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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伏龙传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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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绿衣少女

    元朝末年,朝廷奸佞当道,吏治腐败不堪,官府肆意压榨鱼肉百姓,对百姓疾苦不闻不顾,赋役沉重,再加上灾荒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尽失人心,使得天下民怨四起。

    那些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铤而走险。当时韩山童、刘福通带领贫苦百姓起兵造反,他们头裹红巾,号称“红巾军”,并推韩山童为明王。徐寿辉起兵于蕲州,李二、彭大、赵均用起于徐州。几个月之间,各地纷纷响应。

    定远郭子兴联合孙德崖等人起兵,数万百姓起而响应。郭子兴聚众烧香,成为当地白莲会的首领。

    郭子兴带领起义军攻下濠州后,郭子兴自称元帅。随后,郭子兴据濠州而坚守,号令彰明。

    濠州钟离一个叫朱重八的小和尚受儿时玩伴汤和所邀参加郭子兴的义军。朱重八入伍后,由于他作战勇敢,机智灵活,又粗通文墨,很快得到郭子兴的赏识,于是把朱重八调到帅府当差,任命为亲兵九夫长。

    朱重八精明能干,处事得当,冲锋打仗时身先士卒,获得的战利品从不私藏半点,全部上交郭子兴元帅,得了赏赐,又从不揽功,把赏赐平分给所有将士。故此朱重八很快就在部队中建立了良好的名声与威望。

    郭子兴也把朱重八视作心腹,有重要事情总是和他商量。而朱重八的建议郭子兴也是言听计从。

    当时郭子兴有一养女,乃是其至交马公的女儿。郭子兴见朱重八是个人才,于是便把养女马氏嫁给了他,从此军中改称他为朱公子,朱重八另起了正式名字叫元璋,字国瑞。

    郭子兴病逝后,朱元璋很快就成了义军的主帅,在浙西驻扎六年,借助覆船山为中心的秘密明教总舵,奉行徽州谋士朱升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迅速秘密扩张自己的实力,手下汇集一大批诸如刘伯温、李善长、徐达、汤和、常遇春、冯胜、沐英、胡大海、华云龙等谋士武将,以及以单刀英雄胡仇刀为首的众多江湖英雄豪杰,因此在当时各路起义军之中,朱元璋的势力最大。

    朱元璋带领义军经历十多年的征战,推翻元朝,打败陈友谅,消灭张士诚,歼灭方国珍后于应天称帝,国号大明,年号洪武。史称明太祖洪武皇帝。

    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期间勤政廉政,下令农民归耕,大搞移民屯田,兴修水利,他知灾荒给农民造成的痛苦,即位后常常减免受灾和受战争影响的地区的农民的赋税,或给以救济。他自己出身贫苦,长受贪官污吏的敲诈勒索,故此痛恨贪官污吏,又鉴于元朝的腐败混乱,以猛治国,严惩贪官,经过洪武时期的努力,社会生产逐渐恢复和发展了,他在位三十多年,成功地建立一个强大统一的明帝国,史称洪武之治。

    朱元璋有二十六二子和十六个女儿,长子朱标是他和马皇后的第一个儿子,朱元璋称吴王时,就立朱标为世子,跟随宋濂学习经传。

    朱标自幼受到悉心教导,温文儒雅,慈仁殷勤,颇具儒者风范。虽生于安乐,却无半分纨绔之气明太祖对他寄予厚望,多方培养。洪武元年正月,立为皇太子,正式确立他为接班人。怎奈朱标福薄,于洪武二十五年患病去世。朱标死后太祖朱元璋痛哭不已,葬于孝陵东,即明东陵,谥懿文太子,并立朱标次子朱允炆为太孙。

    朱元璋出于稳固江山确保明王朝长治久安的需要朱元璋把自己的儿子们封为藩王,派到各地为他镇守边关要塞,稳定各地局势。正所谓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这些封藩主要有两类,一是腹里,二是边塞要地。受封诸王在自己的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地位相当高,公侯大臣进见亲王都得伏而拜谒。

    洪武三十一年,明太祖朱元璋病入膏肓,临终前,朱元璋想替朱允炆找几个托孤大臣来辅助他,可这时他才想起自打开国以来,这些年间因为他生性多疑,为确保自己的皇位牢固而大开杀戒,诛杀功臣,把那些忠臣良将都被他杀害得差不多了,眼下实在是找不出谁能堪当大任来,弥留之际,握着孙儿朱允炆的手遗憾而逝。

    朱允炆登基为帝,改元建文。本篇故事就从朱允炆登基后元年说起。

    湖长舟短,各坐一边,望江波澜,痴情冰心一片!心仪之人去难留,看枫叶随风去,添下几多愁。悲泣泣,大千芸芸,唯我一人唱孤独。痴情自古伤自心,更长叹郎才女花容。今夜心碎无眠,只眼天边数星残。人去楼空,忆声回荡更激思情!虽有痴情痴心意,那个能收留?————《雨霖铃》

    这首诗词是江南浙江鉴湖一落第书生所作,词意是说一个痴情男人失去心爱之人的失魄无奈和愁伤的心情。

    鉴湖一带有不少青年男女相互流传咏颂,造成不少青年开口此词,闭口也是此词的轰动影响。因而作此词之人米锦以及鉴湖边的凉亭酒店声名大振。

    凉亭酒店的生意本来很冷淡,但自从米锦醉酒后疾笔在这家酒店的粉墙上写下这首词后,米锦名声大振,有不少文人骚客,及一些红男绿女慕名而来,到此品酒吟词,以致凉亭酒店的生意火红起来。

    店主对米锦自然是奉若神明,米锦前来吃酒,店主不但不收其分文,待米锦走时还要送上一葫芦好酒,而米锦亦不推辞。

    那米锦自从落第后,整日失魂落魄,迷迷糊糊,又遇未婚妻和他情变,以致他终日没有笑容,死死的脸上只有在他吃完十八碗酒后,方才有一丝微微苦笑的气息,人们都叫他米秀才。

    米秀才是有来历的:他乃江南大户米家的三公子,相传是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的后代,他家是世代书香,其祖父是元朝的官员,自朱元璋灭元改明后,其祖父便率家人迁至浙江,靠积蓄置办了田产,日子倒也富裕,他父母双亲已过世,家中有两个兄长,都是饱读诗书而功名难就的秀才,每日三兄弟都会在一起把酒言愁,长叹功名难就,悲伤时,三人又暗骂当时科举之弊制,叹息自己满肚才华无处施展。

    米锦之所以落第,并非因他才学不够,而是因他长相酷似刚刚登基的建文帝朱允炆,年纪个头相貌皆都八九分像,若是给他穿上龙袍就是十分像了,正因如此,监考官员怕他高中后会惹出麻烦来,才以讳犯龙颜为由取消了他的科举资格,并严令他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米秀才失魂落魄绝望无奈的返回故里,本来人们都以为以他的才学必定会高中头名状元,可没想到他却落第而归,亲朋邻里得知原由,皆都感到替他惋惜,他本已定好的亲事,却因他落第而告吹,女方觉得他既然被责令终生不得再参加科举,那他已无出头之日,故此嫌弃而作罢。

    这一日,日上三竿,凉亭酒店已坐满了客人,都是些文人骚客,书生学子之辈,他们饮酒品茶,喝呼谈笑,吟诗颂词,却好是热闹,店主自然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但是店主的心里却乐开了花,不由得心中更加感激米秀才,他盼望此刻米锦出现,因为米锦一出现,他的酒菜则要多卖的,便不时的向门外张望。

    忽的,店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很是急促,至门口,一声马鸣,马蹄声立止,众人不禁停杯止箸,皆扭头向店门外瞧去,众人不瞧则以,一瞧则痴了,却见一身着绿衣的妙龄少女翻下马背来,着小二拴了马,轻盈的走进屋来。

    众人痴痴的望着这绿衣少女,纤瘦标致身材,鹅卵脸,羊脂般嫩白,一双玉眼如秋波之水,青丝飘动甚是可人,众人皆疑是天仙下凡!那绿衣女子腰间系一把宝剑,绿衣白肌腰佩宝剑,真真颯爽英姿,众人瞧到更加痴了。

    那绿衣少女四下里一望,美目脉脉,竟使得墙角跟几个青年人有的丢杯,有的掉筷,有的则是目瞪口呆,如泥塑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那绿衣少女见南墙角还有一空位,空位对面却坐了一个满身泥巴的老农,那少女见那老农一满脸的虬须,皱巴巴的破衣服尽是黄泥巴,脚上穿这一双家做的布底鞋,已破的露出了脚指头,那少女不禁皱了皱眉头,又见四下里没有空闲的座位,便移步过去,与那老农对面坐下。

    那老农却不抬头看她,只顾低头吃面,不时间摸摸身边的铁锄。绿衣少女叫了些饭菜,众人见那少女美貌绝丽,声音也是柔滑动人,而她坐在一身黄泥的老农面前,不由得发出一阵嗟嗟。有的继续饮酒,而有的却偷偷瞟望那绿衣少女。而老农却一直不抬头,只顾低头吃饭,那老农又是一身粪臭,那绿衣少女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四下里一望,没有别的空位了,这时小二上来饭菜,那绿衣少女正待动筷吃时,却见众人都离座站了起来,不知是谁恭敬地叫了一句:“米秀才来了!”

    绿衣少女移美目看去,却见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书生模样的人走进门来,此人身材不伟,圆脸秀目,一袭灰白色书生衫脏乱不堪,神情沮丧,秀目透着迷离,头上不带书生巾,只任乱发蓬蓬,不加修理。来人正是米锦米秀才。

    米锦刚一进门,店主早已恭迎上去,笑脸轻语道:“三公子,却有几日没来了,今日雅空,却着里面请!”恭敬的万分认真小心,众人也乱哄着:“米秀才里边请,里边请!”有的人早已起身让座,店主早已温酒去了。

    不一会,店主取酒来,要亲自为米锦斟酒,米锦推辞道:“大叔客气,我且自理,客人挺多的你且忙活去,不用招呼我!”

    这时众人拉米锦坐在正中的座位上,乱哄哄的问米锦一些琐事,听米锦这般说,又不知是谁高叫一声:“是米秀才客气了,米三公子才高八斗,店主招呼一下,却也吃得起,是吧!”众人四下里齐声附和。

    米锦听了连连摆手道:“休提,休提,羞死小生也!”

    众人听米锦这般说,知他为落第情变之事不开心,便也不再言语,四下里散开坐下,纷纷私语,不知所云。

    米锦则自斟自饮开来,绿衣少女又望了望米锦,见他脸上毫无笑容,苍白的脸上被酒激出红晕,绿衣少女见米锦形容萎靡,不觉眉头轻皱,暗生厌恶,心下早想:“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写出这般惊人动心的诗词来的!”想到这绿衣少女不由得转目张望了一下墙上的字,心下又暗道:“这几个字笔姿健美,草而不乱,笔致浑厚雄健,却和我爹爹房中的那副米芾真迹一般,只不过这几个字不比那副字优雅行云,苍劲有力罢了!”抬头却见米锦正用迷离的眼光看望自己,不觉脸上一红,心怦怦直跳,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道:“他难道是轻薄之人?”心下厌恶,右手不禁抓紧腰间的宝剑。而米锦只是一望而已,随后就独自饮起酒来,绿衣少女见了方才舒了口气,心里不禁有些许惭愧,怪自己乱猜疑别人。

    绿衣少女吃了一阵,又偷眼向米锦看去,却见米锦已连干了十几碗酒了,这会儿又连干了五碗方才停酒吃菜,米锦只捡了花生米来吃,绿衣少女不禁怔怔的思量:“这位貌不惊人的书生居然有这般惊人的酒量,水泊梁山好汉武松武二郎只喝十八碗,况且武松是个英雄好汉,而米锦是个柔弱的书生居然能干喝二十多碗,端的好酒量,我爹爹不行,恐怕我的舅舅胡仇刀也做不到!”

    众人也都纷纷暗暗思量:“米秀才不仅文才了得,这酒量也更是了得!”

    绿衣少女见小二忙的很,便起身亲自去取茶,轻盈的从米锦身边走过,此时的米锦已有微微的醉意,正在低头沉思,忽的一阵幽香直入心肺,甜丝丝的香气,令人闻得万分受用,米锦不禁抬头寻香,方才发现绿衣少女从自己身边走过。

    米锦禁不住愣了一下,但心中又是一悲,想起离他而去的未婚妻,觉得心中痛如刀绞。悲中生痛,不由得又干三碗酒。

    这时绿衣少女拿了茶水返回,又是一阵幽香沁入米锦鼻中,米锦愣愣的,清香幽幽,润心润肺,米锦心下一荡,不觉中又干了一碗,低声吟道:“燕来柳萌花欲艳,酒含春香解心愁!”

    绿衣少女听了,脸色一红,偷眼一瞟米锦,却见米锦正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觉脸更红了,心头也嘭嘭的跳将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门口一阵骚动,耳边早已响起一苍迈洪亮的声音:“岂不闻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往事已成过眼烟,何必为虚空涕零!”绿衣少女,米锦及众人都忙抬头向门外瞧去,却见一位老道立在门外!

    那老道看起来花甲年纪,花白头发,花白胡须,圆脸精目,身材高大微胖,一身青蓝道衣,被门外的秋风吹的飒飒作响,背后斜背着一把古剑,如真似仙般飘逸的立在门口。

    米锦见了,连忙起身急迎至门口,报手成揖,恭敬的道:“仙长真言,小生米锦求仙长指教!”说完躬身引那老道到屋中,又恭恭敬敬让那老道坐在自己的座上,而他自己便立在老道的身边,态度恭敬,又有点不知所措,不住地搓手。

    那老道却像看出点什么似的,便仰天哈哈大笑,笑声洪亮豪迈,底气十足,直震得房梁上落下几许尘土,人群之中发出一阵惊叹。

    绿衣少女听那老道笑声洪亮便直眼望去,只觉得这个老道好生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来!

第二章 不一道长

    那老道一笑过后,只见那吃饭的老农止住筷子,抬头看了看老道,身子剧烈的震动着,双手不禁抓紧了铁锄。

    这时候店主上来问那老道需要些什么,老道点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店主应诺着去泡茶。

    老道拍拍米锦的肩膀道:“贫道云游四海,俗世事仪皆看得淡如云烟,米秀才不必拘束!”

    米锦听了恭敬地应道:“是!仙长说的是!”

    老道环视了一下四周道:“这里太闷了,你我不如出此店去,到江边赏赏秋风,怎么样?”

    米锦听罢,心下暗想:“临江赏秋风,把酒解烦愁,确实是桩美事!”想到这,便拱手道:“道长请!”说罢,二人先后出了酒店。

    凉亭酒店临湖而建,店离湖不过十几米,秋风阵阵,湖面轻波,四下里尽是豆米之香,二人几步便来到湖边,秋风拂面,爽心肺,清脑思,与春风拂面不同,自有一番别味。

    店中众人有些好事的也纷纷到店外湖边临江赏秋风,店主亲自捧茶上来,老道品了一口,赞道:“好茶,果然是上等的龙井,不老不嫩,水温也十分有火侯,好茶!”店主笑道:“多谢道爷赞赏!”说完自个回店忙活去了。

    绿衣少女却见那位老农抽身到窗口,双眼紧盯着江边的米锦,老道二人,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把铁锄。那少女见了,不由心下笑道:“乡下农人也这般好事?不过这乡下老农也太小气了,生怕把这铁锄丢了似的!”撇眼又见江边米锦又在喝酒,不由心里又暗道:“这书生刚才已经喝了二十多碗,现在又饮了许多,要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醉死了,这书生却丝毫无事,真是海量!就是喝水也喝不了这么多,我爹和我舅舅生性好酒,却加起来也喝不了这么多,这书生的酒量真大,要是我爹爹和舅舅见了一定会和他交朋友的!”正独自思量间,忽听老道高声说道:“大丈夫应该当以国事为重,虽说你功名不成,但仍可以以你腹中的才华造福百姓,报效国家,怎么可以终日解酒消志呢?”

    那绿衣少女听了点头表示老道说的在理,独自细声说:“哎,我爹也常这么说!”正要往下听,可是看得出老道有意压低声音,绿衣少女只能看见他们二人的嘴动,却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了。

    老道低声对米锦道:“就算取了功名,做了官,但不为百姓说话,不为国家出力,这于国于民都是祸害,还不如不中。你才华横溢,只是科举失败,便酗酒沉迷,长此下去,岂不枉了你的男儿身,你情场失意,本为痛事,可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功名不成情场失意都已是过去的事了,算了,忘了吧,在这样悲伤岂不是对云烟悲,与泡影伤嘛!你的事贫道我已沿途听了,觉得你还是个人才,不敬之言劝你不要再为过去的事空悲伤了,酒乃好东西,可以饮,但不是像你这个样子饮的,如你这般饮酒只会伤了自身,你要为日后着想,莫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啊!”老道一番话,顿时把米锦说的脸红心跳,茅塞顿开,老道见了又是一阵大笑。

    米锦一拜倒地,口中道:“仙长一语破愁情,救小生于愁绪之中,小生万分感激,敢请仙长尊号?”

    那老道捋须哈哈大笑道:“贫道衡山天师教不一!”这一句绿衣少女听见了,心下一亮,暗道:“原来是了,这老道长我在磐安见过,要不刚才我就觉得眼熟呢!”

    老道不一,乃衡山天师道教的道士。天师道又名五斗米道,正一道,乃东汉顺帝时由道教祖天师张道陵于四川鹤鸣山所创立,衡山天师道观乃是北宋宣和年间梁山泊好汉入云龙公孙胜所建,历时几百年了。

    这不一道长年轻时和大明开国忠臣刘基刘伯温是师兄弟,功夫了得。曾经跟随朱元璋打天下,朱元璋当皇上以后几次叫刘伯温请他入朝,只不过他不愿当官都婉言谢绝了。他还曾劝刘伯温急流勇退,后来朱元璋大杀开国功臣,刘伯温才明白他师兄为什么不入朝当官的原因。

    再说那老农直勾勾的望着江边的二人,左手攥的嘎嘎直响,低声狠狠的道:“原来这老牛鼻子就是衡山天师教的不一。”说完把牙也咬的砰砰直响。

    不一道长又与米锦闲谈了几句,交给米锦一封书信后道:“米秀才,你拿着我的这封书信,到京城万福客店找冯老板,他会给你安排的。记住一定要把书信亲自交给冯老板,暗号是‘雁南归’切记切记!好了,贫道告辞了!米秀才,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衣服袍袖,便欲迈步。

    店里的绿衣少女见不一道长要走,心里想道:“爹爹说天师教不一道长行走江湖,飘忽不定,这一走,却又不知道要到何方去了?”

    绿衣少女正思量间,忽的,看见那个满身泥巴的老农,抽起铁锄,跃身起来,一个翻身,迅如闪电般从窗口窜越出去,口中高声叫道:“不一老贼,留下命来,山西刘云秀为兄长报仇来了!”

    这一变故,使得内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绿衣少女暗自惊道:“没想到,这老农竟是大名鼎鼎的山西刘云秀!”她更惊得是刘云秀竟和不一道长有仇。她感觉到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因为她知道,不一道长和刘云秀都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二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刘云秀乃山西清凉山双英之一,其兄刘云通,功夫出群超凡,侠义满天,江湖上有口皆碑,而刘云秀的功夫也是高不可测,为人也很仗义,行事豪爽,在江湖上也甚有美名。兄弟二人自甘淡泊,久居山西清凉山开荒种地,以图个安逸,却不知这刘云秀兄弟二人怎么会和不一道长结下仇怨。

    这时候刘云秀已到不一道长的面前,一言不发,挥铁锄便向不一头部凶猛的打去,不一道长一惊,连忙向后一跃,闪了开来。

    不一道长定足抱拳成揖,冲刘云秀道:“原来是刘云秀刘大侠,贫道天师教不一有礼了!”

    刘云秀哪里听言,又连连挥击三五锄打向不一道长,不一道长只得连连躲闪,口中也连连问道:“不知贫道哪里得罪了刘大侠,为何如此?”

    刘云秀连击几下,口中哇哇大叫:“我呸,老贼,休装糊涂,拿命来!”说话间又打出七八锄,只击得尘土飞扬,不一道长却只闪不攻。

    一边吓呆了的米锦这会儿方才缓过神来,跑过来,大喊:“二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有话好说,哎,有话好说吗,何必动手,何必动手,二位不要打了,听小生一言!”

    刘云秀哪里肯听米锦之言,照打不误,不一道长只是躲闪,不发一招,米锦一边连连跺脚,一边连连摆手劝二人住手。

    这时候酒店里的客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不一道长和刘云秀二人腾跃翻闪,影动身移,打得甚是激烈。

    米锦心里替不一担心,不一道长年迈岁高,而刘云秀却四十多岁,这么打下去,不一道长肯定吃不消,米锦心里很着急,但又没有法子,只恨自己不会武功。

    这会儿刘云秀又使出一招,米锦是个文人,不懂的招式,但他只觉得招式变化飞快,锄影闪动,令人眼花缭乱。其实刚才使出的一招是刘云秀的毕生绝学,这一招打出,不一道长顿时有些乱了方寸,道袍“呼”的一声被锄头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不一道长大惊,连忙急退五六步,喘息不已,而刘云秀则像拼命一般是越攻越猛,越打越绝,丝毫不给不一道长留喘息的机会。

    米锦一心想要救不一道长,心一横,硬生生的扑上去,拦腰抱住刘云秀,因刘云秀一心攻击不一道长,而未曾提防米锦,便被米锦紧紧的抱了个结结实实。

    刘云秀被米锦这么一抱,攻势立刻缓了下来,刘云秀大怒,摆了几摆,没能甩开米锦,不由得狂叫道:“臭小子,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快放开我!”

    米锦哪里肯放开,双臂一使力,牙一咬,抱得更死了,口中还叫道:“道长快走,大侠,有话好说!”

    不一道长见了,忙道:“米秀才,放开刘大侠,刘大侠不关这位书生的事,且莫伤了他的性命!”

    米锦就是不放,刘云秀急的左摆右甩,其实刘云秀只要一出手就要了米锦的性命,但他急的只是大骂,始终不肯出手伤米锦。

    不一道长见了,心里自然明白,刘云秀是位大侠,不会伤害米锦,但他还是冲米锦大喊道:“米秀才,快快放开刘大侠!”声音很大,米锦听了一愣,又见不一道长的目光很坚定,不由得双臂一松劲。

    刘云秀见机双手一分米锦双臂,一扭一送,便直直得把个米锦送出去五六丈远,米锦重重的摔在地上,围观的众人连忙将米锦扶起来,还有的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土,米锦只觉自己的后背摔得生疼,想是摔破了皮肤,而刘云秀一旦松身,锄头又早已打向不一道长。

    米锦见了挣开众人,冲向刘云秀,这时候刘云秀又一锄头照不一道长的头上打去,米锦见了大惊,挺身跑过去,拦在不一道长面前。

    不一道长和刘云秀二人见了皆是大吃一惊,刘云秀的铁锄头猛烈的朝米锦的脑袋打下来,一边看热闹的人们见了惊呼一声:“米秀才,不要命了!米秀才疯了!”还有的人吓的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刘云秀心里一惊,他本来一心攻击不一道长,使出浑身的力道,米锦突然拦在中间,刘云秀的锄头已经打到米锦头上一尺来处,如果这一锄头要是打在米锦的脑袋上,米锦定会被打个面目全非。刘云秀不想杀害这位无辜的书生,只得猛地硬生生的收住锄头,直震得的双手虎口发麻,铁锄在离米锦脑袋皮处停下,不一道长连忙上前拉开米锦。

    米锦早已吓得闭上双眼,流了一头冷汗,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但觉锄头没打下来,忙睁眼看去,只见刘云秀持着锄头,立在原地,双眼圆睁,一动不动,只是双手抖个不停,米锦哪里知道,一个人用全力打击一人,半途要硬停住,是会伤到他自己的。

    半响刘云秀才缓缓放下铁锄,指着米锦大骂道:“混账小子,我山西刘云秀从来没有枉杀过一个练武之人,更没错杀一个读书的酸文人,你想坏我刘云秀的名头吗?”顿了顿接着道:“却不想,你这个混账小子却很有胆子,比那贼老道强的很!”

    不一道长见米锦并无大碍,便对刘云秀道:“刘大侠,你我之间想必有什么误会,何不找个地方谈一谈,莫中了他人的计策!”他心里明白,对于清凉山双英,他向来只是耳闻,从没有见过面,更没有的罪过他们二人,不知道为何会有今天之事,故此这般说。

    刘云秀虽行事鲁莽,但为人也通理明义,听不一道长这般说,便恨恨地说道:“好,不一,你听着,事情不说清楚,我刘云秀不会放过你的!”

    不一道长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这事不说个明白,贫道也不心甘!”说罢便与刘云秀一同进了凉亭酒店。

    米锦一边也跟了进去,一些胆小的人不敢进去,只在店外远远的望着,那些胆子大的虽然在店里,但也纷纷远远的寻个凳子坐下,却不敢再大声的吆喝了。

    不一道长和刘云秀二人找了张桌子坐下,米锦却远远的坐在一边,绿衣少女照样坐在哪里吃饭,耳朵却仔细地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店主一边站着,不敢过去招呼他们二人,生怕他们二人再动手,伤了自己,之一边远远的看,小二们也大气不敢喘的一边远远的望着他们二人,提心掉胆的祈求菩萨别让他们在店里打架。

    不一道长拱手问道:“刘大侠,不知贫道哪里得罪你了,为何今日一见面就下死手?”

    刘云秀粗眉一张,怒喝道:“你没有得罪我,你得罪了我大哥,嘿嘿,没想到你堂堂的天师教不一道长还挺会装蒜的,大丈夫得敢作敢为!”说着话,双目一张,两道利光直射不一道长,显然刘云秀愤怒到了极点。

    不一道长见刘云秀眼光中尽是杀气,不由的叹了口气,对刘云秀道:“刘大侠,你太鲁莽了,我没有装蒜,你兄弟二人远居山西清凉山,贫道对你们只是闻名,可从未曾谋面,今日贫道方才有幸得见你刘大侠,对于你兄长,至今我都无缘相见,却又哪里得罪了你们兄弟二人?”

    刘云秀听了一愣,道:“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说着话,左手一扬,变掌为抓,狠狠的抓向不一道长,众人吓得大呼一声。

    不一道长早有提防,双掌一推桌子,身子早已连同椅子向后退出四五尺之远,刘云秀一抓没有得逞,气的哇哇大叫,身子一抖,猛扑不一道长,不一道长连忙一跃闪开。

    刘云秀扑了一个空,心里明白,这样下去是不会容易取胜的,便使了一计,身影一变,腾手抓向米锦。

    不一道长见了,大惊失色连忙挺身上前去救米锦,其实刘云秀哪里肯伤米锦,可米锦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了。

    刘云秀料到不一道长肯定会就米锦,果不出所料,刘云秀见机,一把抓住不一道长的右衣袖,口中大骂道:“不一老贼,今日爷爷就让你现原形,拿命来!”说完手上劲道一猛,就听“嗤”的一声,硬生生的把不一道长的右衣袖给扯下来了,待刘云秀扯下不一道长衣袖的一刹那,刘云秀便愣住了,口中喃喃的道:“怎么没了,怎么没了!”

    不一道长这时候大怒道:“刘云秀,亏你还算是江湖成名人物,怎么你这般不讲道理,你……你也欺人太甚了!”但话刚一说完,便有硬生生的把怒气给压了下去,因为他听刘云秀这般说,知道事情有隐情,便缓和了语气道:“事情看来有原委,刘大侠不妨原本道来!”说完示意刘云秀坐下。

    刘云秀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不由得深感愧疚,忙对不一道长深施一礼,不好意思的道:“不一道长,刘云秀实在是混账,多有冒犯还望道长海涵!”说完脸色通红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一道长见了道:“刘大侠不必这样,没事,人在江湖误会难免吗!来,刘大侠请坐!”

    刘云秀坐下后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我兄弟二人正在家中闲聊,忽见一个蒙面人闯进来,不发一语,见人就打,我兄弟二人奋力争斗,却不料那贼人用暗器打伤我大哥······”说着叹了口气,眼中流下泪来。

    不一道长见了心下一动暗道:“这刘云秀倒甚是重情重义,江湖传闻刘氏弟兄感情很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想到这说道:“江湖上能伤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倒是少有!”

    刘云秀恨恨的道:“那贼人卑鄙的很,用暗器伤人,当时我见机一把扯下那贼人的右衣袖,见那贼人右臂上刺着一只小燕子,我和山上几个老友奋力激斗那贼人,但那贼人功夫很是了得,斗了几百回合后,那贼人跳出阵外,对我说他是衡山天师教的不一,说完便逃去了,我当时担心我大哥的伤势,也就没有追,当我扶起我大哥时,山间传来一阵大笑,笑声和道长你的笑声一样,衣着和你也一样,故此今日才会误会了道长!”

    不一道长听了不由大怒道:“什么人胆敢冒我的名字乱行江湖事,这人要让我遇到,我定不饶他!”

第三章 江边结义

    刘云秀见了又起身向不一道长鞠了一躬道:“刘云秀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见谅!”

    不一道长舒了口气道:“刘大侠不必这样,这事不怪你!”

    刘云秀满脸通红,连连赔罪,不一道长见了,笑了笑,道:“没事!没事!误会一场,解开了就好!”

    米锦一边见了拍手笑道:“好了,好了误会解开了,这回不必打了吧!”

    刘云秀抱拳对米锦道:“米秀才,刚才刘云秀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秀才多多包涵,米秀才虽说是文人,但有英雄侠义的心怀,实在难得,我愿与秀才八拜为交,结为金兰弟兄,不知秀才意下如何啊?”

    米锦忙道:“刘大侠武功盖世,而我只是一介书生,况且刘大侠比我大许多,这有许多不敬之处,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刘云秀道:“难道米秀才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武夫?”

    米锦听了忙道:“不、不、不,刘大侠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我······”一着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一道长在一边笑道:“我说米秀才,刘大侠一番美意,你就不要推脱了,我看这是一段美事,将来江湖上传开了,也是一段佳话啊!”

    米锦听了,看看二人,冲刘云秀深施一礼道:“哥哥在上,小弟米锦有礼了!”

    刘云秀仰天大笑道:“好兄弟,好兄弟!”说完伸手抱住米锦,很情重的道:“好兄弟!”

    不一道长见了拱手给他们两个道喜道:“老道给二位道喜了,恭喜二位喜结金兰!”说完亲自倒了三杯酒,道:“老道我本来不饮酒的,不过今天可以破例,来,为你们二人结为金兰干了这杯酒!”

    刘米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一道长哈哈大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罢,三人相视哈哈大笑。围观的众人见了都心下暗想:“这三人太奇怪了,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又一块喝上酒了!”

    绿衣少女一边看来暗暗想道:“这个老农太奇怪了!”

    米锦道:“刚才哥哥说的贼人会不会是老道长的仇家,打伤哥哥是嫁祸于人,借刀杀人啊?”

    刘云秀听了点点头道:“兄弟说的有道理!”

    不一道长思虑一下摇摇头道:“不是,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米刘二人忙问:“道长知道是谁了?”

    不一道长道:“来,二位坐下,我慢慢的给你们将来!”三人重新坐下。不一道长道:“据刘大侠讲那贼人右臂上刺着一只小燕子,我猜想这事是燕王朱棣派人干的!”

    米锦道:“燕王朱棣?”

    刘云秀不明白的道:“我们是江湖中人怎么会和官府扯上关系了?我和燕王也没有仇恨啊?”

    不一道长道:“这事和你没有关系,这是冲着我来的!”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刘大侠,你或许听说过,贫道不愿入朝当官得事吧!”

    刘云秀点点头,不一道长接着说道:“江湖上说我不一淡泊名利不愿入朝做官,哎,虽说我表面不在官场,但是我和官场还是有莫大的关系的,想当年我和徐达、汤和、常遇春、刘伯温、胡大海、华云龙等人追随太祖洪武皇帝打天下,出生入死,只是后来太祖当了皇帝,我就隐退了!”

    米锦听了暗自思量道:“原来不一道长还有这番经历!”心中好奇,双眼盯着不一道长继续听他往下讲。

    不一道长接着说道:“太祖洪武皇帝也曾让刘伯温派人寻找我叫我入朝当官,我没去,徐达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入朝当官享清福,后来太祖为了他的江山永固大杀功臣,徐达他们才明白我不愿入朝的原因!”

    刘云秀听了点点头道:“是啊!当年太祖火烧庆功楼,多少功臣都……”说着看看不一道长,叹口气不再说下去。

    米锦虽然年少,但对于朱元璋诛杀开国功臣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听了刘云秀的话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一道长轻叹一声,道:“当时人们都认为我早已离开官场了,可是我并没有真正的脱离官场。我其实一直隐藏在太子里教太子朱标武艺,你们也许不明白,我既然不愿入官场,为何还在太子府里叫太教呢?哎,这事说来话长了,我教太子是为了报恩,当年我随太祖打天下的时候有一次我兵败被困了,是马皇后救了我,要是没有马皇后,我不一早就死了,哎,当年马皇后听说我要隐退的时候,找到我要我留下来,其实马皇后当时也不明白我要隐退的原因,我经不起马皇后的挽留,也算是为了报答马皇后的救命之恩吧,我藏在太子府里教太子习武,对外宣称隐退了,这事就连我师弟刘伯温也不知道,后来马皇后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的保护太子,我答应了,可惜太子朱标有德无福,没能熬到当皇帝就去世了,我愧对马皇后啊,后来洪武皇帝驾崩了,太子的儿子继承了大统,就是现在的建文皇帝,可是有这么几位王爷却对建文皇帝的皇位虎视眈眈,其中镇守燕京的燕王朱棣野心最大,最近建文皇帝下旨要撤藩王,引得众位王爷不满,大有造反的苗头,其中还是燕王朱棣的势力最大,我曾想暗杀燕王,但是没能成功,后来燕王打听到我的来历,就三番五次的派人追杀我,我倒不在乎生死,可是我怕一旦燕王造反,到那时天下可就大乱了,到时战争一起,百姓害的遭殃,所以我冒死游走四方遍寻能人,劝说他们能为国家安定处力,燕王为了阻止我的行动派人四处以我的名号乱行江湖,为的是搞臭我的名头,逼我现身,好杀了我!哎,我知道,燕王很多疑凡是他的人在右臂上都得刺上一只小燕子,为的就是提放外人暗杀他,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刺得那只小燕子证明了是燕王他派人干的!”

    米锦道:“嗯!原来如此啊,我曾听人说过刘伯温烧饼歌的故事,说什么京城城墙坚固没人能攻克,只有燕子可以飞进来!”

    不一道长点点头道:“这只燕子指的正是燕王朱棣啊。我师弟刘伯温精通易理,晓阴阳,懂八卦,我担心他的话会真的应验了啊!”

    刘云秀道:“道长,为了朝廷的安定,为了天下百姓的太平,我刘云秀虽说是一介武夫我愿意为国效力,有什么用得到我的道长尽管吩咐!”说着拍拍胸脯,豪气的说道:“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不一道长听了感动的对着刘云秀拱手道:“好,刘大侠,贫道替皇上谢谢你了,现在还没到危急时刻,到时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刘云秀道:“行!我刘云秀随时听候道长的吩咐!”说着起身道:“我大哥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得赶回去看看,哪日二位到了山西刘云秀再进地主之谊!”

    米锦拱手道:“既然大哥家里有事,小弟也不强留了,大哥路上小心,多加保重!”

    不一道长道:“刘大侠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刘云秀一抱拳道:“道长!米兄弟!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扛起铁锄出店门走去。

    不一道长看看天色,道:“米秀才你回家准备准备,早日起程,到京城后会有人安排你的,时候不早了,贫道还有事,那咱们后会有期,保重!贫道告辞了!”说完起身向店门外走去。

    米锦连忙一拜倒地道:“仙长珍重!”说着抬头再看不一道长时,不一道长早已走出店外,米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到门口张望,发现不一道长已经走远。

    米锦望着不一道长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出了店门,边走边心下暗道:“不一道长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为了朝廷安定奔波。真不容易啊!”想到这心中不由得对不一道长更加敬佩起来。

    一旁观看的绿衣少女也呆呆的望着不一道长远去的方向喃喃的轻声道:“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夕阳西残,秋风金桐,古道寒菊。一匹白马驮着一绿衣少女奔驰急行。夕阳余辉映在绿衣少女身上,显得那绿衣少女那般娥娇丽艳,那马跑的更急,绿衣少女脸色绯红,显是行的累了,这位绝色绿衣少女是括苍山林龙福的女儿林绿衣。

    括苍山林龙佛早在三十年前便名震江湖了,老年得福,久居括苍,夫人是阴山大侠单刀英雄胡仇刀的妹妹一蝉儿。夫妻二人三十多岁后方才得一女,便是这位绿衣少女,因她从小好绿,故夫妇二人为她取名林绿衣。

    这位林小姐生性活泼,一身的功夫很是了得,其性格也和她母亲一蝉儿当年那样天真,林绿衣自幼便得其父母真传,再加上其舅舅单刀英雄胡仇刀的调教,功夫与日精增。

    林龙佛年轻时曾在少林寺习武,下山后,在江湖上行走,凭少林正宗硬功夫仗义行侠。一蝉儿是阴山脚下独臂婆婆的弟子。胡仇刀自小在江南长大,二人虽是亲兄妹,分乡长大,一蝉儿学得独臂婆婆的真传,而胡仇刀习得是胡家正宗硬功,三人功夫路数不同,故此林绿衣自幼习武便学兼三家。

    林绿衣又得一蝉儿遗传,生的亭亭玉立,美丽动人,正值二八年纪,更加娇媚了,在括苍山上,师兄弟们都叫她“美芙蓉”。这次她单身在外,是奉了父亲林龙佛之命前往湖南衡山祝融峰上封寺送信的。

    上封寺的主持悟性大师,是林龙佛的至交,二人都曾在少林寺习过武,悟性是出家弟子,林龙佛是俗家弟子,师满下山后,悟性上衡山上封寺做了主持,林龙佛则行走江湖娶妻生女,久居括苍山,但是二人常有书信联系,这次林龙佛派女儿亲送书信,一是表示对悟性大师的交情,二是为了历练女儿林绿衣。

    林绿衣不敢有违父命,催马急行,这一时便到了安庆,浙江和湖南是东西方位,而林绿衣却不走经南昌、过赣江到长沙向南到衡山这一路线,却从北到西再到南绕一个大圈子,原来林绿衣初行路道,闹不清方位,走错了。但等她明白了,她倒挺乐意,原来她头一次出来,为了开心,宁行远路,好开一开眼界。

    秋风乍凉,夜幕已临。林绿衣纵马至安庆最繁华的街面上,欲找一家客店投宿,几天来奔波的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走。她来到一家客店的门口,早有小二吆喝着将马牵了去喂。

    这家客店不大,但是生意做得非常红火。林绿衣见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便放下心来,订了一间客房,又要了一些饭菜着小二送到房里去。

    饭菜上来后,林绿衣发觉自己很是饥饿,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会儿完全没有了括苍山“美芙蓉”大家闺秀的样子,吃饱后伸伸懒腰,顿时几天来的疲劳减轻了不少。

    林绿衣正要铺床睡觉,忽听楼下传来阵阵的叫好声,不禁好奇心顿起,便轻轻的推开窗子向楼下观望,却见大厅内,一群人围着一老一小,看样子是父女俩。

    那一老一少父女二人是江湖卖唱的,老的年纪花甲,少的看背影大约在二八年纪。却听那小姑娘对那老者道:“爹爹,咱们就拉唱一曲《望夫石》吧!”

    那老者点点头,放好二胡,轻轻的拉了起来。林绿衣听那老者的二胡声拉的凄凉万分。这《望夫石》一曲唱的是孟姜女千里寻夫的故事,所以调子拉的很凄凉,唱的也是肝肠寸断,悲苦哀惨。

    众人都静静地听那小姑娘唱,那小姑娘的声音很韵美,林绿衣看的是小姑娘的背面,看不见小姑娘的面貌,但听那小姑娘的声音,林绿衣就觉得那小姑娘长的也一定很美。

    林绿衣听的正入神,忽听那小姑娘泣哭起来,林绿衣一愣,忽的又莞尔一笑,暗暗的道:“这小姑娘表演的可真入神!”只听那弦声伴唱声,唱声和弦声,凄凄幽幽,悲悲切切。

    当那小姑娘唱完那句:“不寻回我夫誓不回头”时,二胡的弦声嘎然而止,众人听的入了迷,弦声止住时,引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大伙都纷纷掏出铜钱来,你几文我几文的扔给那父女俩。

    那卖唱的父女俩自是千恩万谢不已,林绿衣看了看,轻轻地笑了一笑,正要关窗休息时,却又听见厅中有人说话:“小美人,嘿嘿,他妈的唱的还真不赖来,再给大爷我唱一个,哈哈哈哈哈,来,大爷我有的是钱,哈哈哈,来!来!来!哈哈哈……”

    林绿衣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俊美优雅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一身着红,依坐在墙角椅子上,手中摇一把白面素折扇,显得好是清雅,但是林绿衣一听他说话,心中不由的万分厌恶,觉得这中年男人很是轻浮。只听那红衣男人道:“你们都会唱些什么啊,说来听听!”

    那老者忙道:“大爷喜欢听什么?”

    红衣男人听了笑道:“噢,嘿,大爷我就爱听十八摸,啊——哈哈哈……来!快点给大爷我唱段十八摸听听!大爷有的是银子,哈哈哈……唱好了大爷我有赏!”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来,随手丢到身旁的桌子上,接着嘿嘿笑道:“小美人,瞧见桌子上的银子了吗?嘿嘿……只要你把大爷我伺候美了,这两锭白花花的银元宝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快给大爷我来段十八摸!”

    那十八摸是低级下流的黄色小调,有些江湖卖唱的为了钱有时会唱这十八摸的,可唱这十八摸的一般都是中年夫妻卖唱的唱,可叫这一对父女唱十八摸,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林绿衣不懂得什么是十八摸,但她看那中年男人的不怀好意的笑脸就知道这十八摸一定不是什么好曲子。

    众人听了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暗自叹息,有的则暗暗咒骂那红衣男人下流。

第四章 侠道冲虚

    那卖唱的父女二人听了吓了一跳,小姑娘紧紧地躲在老者的身后,老者赶紧慌忙的求道:“大爷,大爷这可使不得,我家小女尚且年幼,我们……”

    中年红衣男人听了嘻嘻一笑道:“这么说你们不会唱是不是?”

    老者点点头道:“这个小人还真唱不了!”

    红衣男人听了嘿嘿一笑道:“唱不了没关系,这样吧,来我看你闺女长的还不赖,就让大爷我香一口怎么样?”

    老者父女二人听了吓了一大跳,知道今天遇见坏人了,连忙道:“大爷,我们是乡野贱民,大爷你……”还没等老者把话说完,那中年男人上前一把便把老者推了一个个子张口骂道:“他妈的,你个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他妈的罗嗦什么,大爷我看上你家丫头是你他妈的上辈子行善积德积的,是你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我香一个,哈哈哈哈哈,来,大爷我有的是钱,哈哈哈,来,大爷我就他妈的稀罕你这种没开过苞的货色!你个老不死的,赶紧躲开,别他妈的找死,大爷我今儿个要定这个丫头了,嘿嘿!”说着便伸手向那卖场小姑娘的脸上摸去。

    卖唱小姑娘吓得尖叫一声道:“爹爹,爹爹!”

    那老者赶紧冲地上爬起来拦住那红衣中年男人哀求道:“大爷,大爷,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家小女吧,我家小女年纪还小,你就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了,大爷,大爷,你就行行好……行行好吧!”

    那中年男人哪里会听老者的哀求,一脚把那老者踢到在地淫笑着说道:“年纪还小是吧,嘿嘿,实不相瞒,大爷我还就好这一口,你他妈的老不死的,给我滚开,老东西!”说着又对那卖唱的小姑娘道:“小美人,你唱的还真不赖,你的嗓子又甜又嫩,把大爷我唱的心里痒痒的,来,跟我上楼上去,单独的给大爷我唱上一段,大爷我有赏,大爷我的钱大把大把的有,只要你把大爷我伺候美了,嘿嘿,大爷我包你这一辈子,有想不完的福,哈哈哈,跟大爷我上楼!”说完伸手便要抱那卖唱的小姑娘。

    那卖唱的小姑娘早已吓得失声哭泣起来:“大爷,你饶了我吧,大爷,你就饶了我吧!”

    那红衣男人嬉皮笑脸的道:“吆吆吆,啧啧啧,哎呀,真是梨花带雨分外娇啊!大爷我可把你稀罕死了,走吧!”说着话一把抱起那卖唱的小姑娘,就要上楼,小姑娘吓得连连失声尖叫。

    老者见了连忙跑过来拦住那红衣男人急声骂道:“你真是个畜生,把我女儿放下,我,我,我今天和你拼了!”说着话便要厮打那红衣男人,

    那红衣男人见了不由得大怒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他妈的要和大爷我拼命?”说完又哈哈大笑道:“你他妈的要和我拼命,喝,真他妈的不自量力!”说着话又抬起一脚,把那老者踢到在地,左脚踩在老者的头上狠狠地道:“你他妈的不是要和大爷我拼命吗?来啊,来和我拼命啊,来啊!哈哈哈哈哈……”

    林绿衣在楼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抓剑开门正要下楼去救那对父女,却见一道白光闪过,像似一粒石子打在那红衣男人的左脚上,那红衣男人怪叫一声,抬起踩在老者头上左脚,丢下那卖唱的小姑娘,坐在地上抱着他那左脚一个劲的揉,嘴里嗷嗷的鬼叫一般:“哎呀,哎呀。他妈的,什么人胆敢暗算老子,他妈的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站出来,和老子我一拼高低。”

    林绿衣见了知道店里一定有什么人看不下去了,出手用暗器打了那红衣男人一下子,心中好奇想看个明白,便持剑走下楼来。

    那红衣男人还在那嗷嗷怪叫着骂道:“他妈的,快给老子滚出来,让老子看看是哪一个不怕死的胆敢暗算老子,坏我的好事!”说着话,吐了一口唾沫,接着骂道:“狗娘养,你他妈的躲在暗处暗算老子算什么本事!”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听“唰”的一声,又一粒石子如电光石火一般击向红衣男人,红衣男人只顾骂街没有提防,只听“啪”的一声,那粒石子正好击中在他的左脸上。

    红衣男人惨叫一声,忙用手去摸左脸,只觉左脸火辣辣的疼痛,红衣男人大惊,环视一下四周,心里知道是店里有人捣乱,不过他摸摸左脸上并没有破,只是火辣辣的疼,知道暗打石子的人功夫还未到家,要不然这一记石子打在脸上非得打个窟窿不可,想到这惊恐的心略一镇定哇哇大叫道:“狗娘养的王八犊子,快滚出来!要不然我就打死这对父女!”说完伸手一挥素折扇就朝那老者的脑袋打去,就在这时又见一道白光闪向那红衣男人,一个年轻却有力的声音响起:“江湖人,行事不要太过分了!”

    那红衣男人打那老者其实是假的,就是要逼打石子的人现身,待那白光一闪,红衣男人这回早有提防,一闪身躲过那记石子,定下身来,环视一下店内四周,发现东墙角的旮旯处坐着一个年轻道士。

    只见那年轻道士身材修长,身穿一身青蓝道袍,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背后长剑斜插,因那年轻道士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红衣男人试探着说道:“朋友,江湖人江湖事,还是少管为妙!”

    那青年道士摘下头上的斗笠,只见那道士长的粉脸俊目,英姿勃勃,浑身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正气,令人见了顿觉豪气生心胸。只听那年轻道士哈哈一笑道:“采花之贼,人皆诛之,只可惜我功力不够,要不然刚才那两粒石子定会要了你的一条腿和毁了你的那张脸!哎说到你的脸,怪俊的一张脸怎么就长在你的头上!”

    红衣男人听了大怒道:“他妈的,狗娘养的小杂毛,你他妈的找死啊!”话音未落,只见红影一闪,早已扑到那年轻道士的面前,一折扇打出,直击那青年道士的面门,青年道士却滑溜得很,向后一跃,闪开了红衣男人的这一击,并回手抽出剑来。

    林绿衣见机跃到那卖唱的父女二人面前,拉着小姑娘的手道:“小妹妹,不用怕,姐姐来救你了。”说完看了小姑娘一眼,只见她青丝粉面,柳眉凤目,丹唇玉齿,丽艳动人,便送她一笑,拉着小姑娘和老者进了她的房间。

    父女二人一进林绿衣的房间便抱头痛哭,林绿衣忙劝慰他们二人不要出声,推窗一瞧这时红衣男人和青年道士正打得激烈,只见红衣男人和扇为兵刃,“点,削,击,荡”直击青年道士,青年道士轻灵机滑,“躲,闪,挪,移”轻灵躲闪。

    红衣男人轻功了得,越飞凌腾,胜出青年道士百倍,在一个翻身中,红衣男人猛的打出一扇,正击中青年道士的左肩。

    青年道士一个踉伧,急忙稳步,红衣男人见了哈哈大笑道:“小杂毛,你他妈的现在给爷爷跪下磕几个响头,爷爷没准儿一高兴就饶了你的狗命,哈哈哈”正笑着,猛的发觉那卖唱小姑娘父女俩不见了,以为那父女二人趁乱跑了,心下大怒,对青年道士道:“老子不和你打了,我得去找那小妞去了,今天算你狗娘养的走大运,暂且饶你不死,他日让爷爷遇见定会要你狗命!”说完转身就要走,青年道士哪里肯让他走,震剑挺刺向那红衣男人。

    红衣男人见那青年道士有意坏他好事,心里大为恼火,见剑刺到,忙一折扇斜击出去,欲把那青年道士的剑荡开,却没料那青年道士的剑一抖,现出几道剑影,分刺红衣男人的全身要害。红衣男人这一惊可不小,直吓出一身冷汗来,这时候又见那青年道士持剑刺来,剑花朵朵,剑影道道,分不清何实何虚,真假实幻,令人眼花缭乱。

    红衣男人大惊,急忙退后跃出五六丈远,心里暗道:“这剑法端的厉害,要不是我仗着这身轻功,今日我他妈的性命就坏在这个无名无姓的小杂毛的手里了!”想到不敢大意,又和青年道士打了几个回合,猛的想起一件事,自己有位老友曾提起过这种剑法来,不由得心头一震,面现惊色的道:“天师剑法,你是天师教的道士?”

    青年道士听了哈哈一笑止剑立身道:“采花贼的眼力不错啊,不错!我正是天师教冲字辈的道士冲虚。”

    红衣男人听了不禁暗吃一惊,他倒不是怕这青年道士冲虚,而是怕天师教。因为他知道天师教是江湖上的一大教派,当下天师教的威名和少林,武当,华山,青城等几大派齐名,他知道自己是惹不起天师教的。想到这就想溜走,冲虚哪里肯放他,又和他斗在一起。

    林绿衣在旁边听了,心里更加惊奇,没想到这青年道士居然也是天师教的,这般年轻就有如此的侠义心肠,实在难得,想到前几日在鉴湖凉亭遇见的那位不一道长,功夫便了不得,看来江湖传闻是实,天师教真是能人辈出,正思量间,忽觉眼前红光一闪,再看去,只见那红衣男人折扇一击,正击在冲虚手中的那把剑身上,顿时把冲虚手的剑击成数段,接着忽的一掌,击中冲虚的胸口。

    冲虚受了这一击,顿觉胸口一麻,胸口的气血翻腾,身子不由的向后退出五六步,撞在身后一张桌子上,顿时把那张桌子撞成碎片。原来冲虚见自己略施一招天师剑法,便吓住了红衣男人,便掉以轻心,没提防红衣男人偷袭,以致手中的剑被击断,胸口还挨了一掌。

    林绿衣见了大吃一惊,连忙走下楼来,这时候就听红衣男人狂笑道:“拿他妈的破铜烂铁来吓唬我,这回你个小杂毛的手中没有了剑,看你还如何耍你的天师剑法!”

    冲虚听了怒道:“淫贼,休要猖狂,道爷手中有剑要取你的狗命,道爷我手中没剑也要取你的狗命!”说着身子向后一翻,动作轻盈,接着又是一跃,再立住身子时手中早已多了一根木棒,朝着那红衣男人劈头盖脸就打。

    红衣男人双脚轻轻地一点地,红影闪动,身子向后一跃,冲虚一击落空,木棒打在地上,顿时折成数段,自己也被震的趴倒在地,红衣男人见了哈哈大笑道:“小杂毛,你他妈这又是什么剑法,哈哈哈,是狗吃屎剑法吧,哈哈哈!”说着话又是一跃冲着冲虚一脚踢来:“今天就让爷爷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杂毛!”说着挥掌打向冲虚。

    冲虚见了连忙强忍着震痛,身子一滚,闪将开来,顺手抄起凳子,盆子,碟子······猛击红衣男人。红影闪动,那些飞来的凳子,盆子,碟子什么的打在墙上,顿成碎片。

    店主见了,怯生生地道:“二位······二位······二位······有话······有话······有话好说,莫······莫打······莫打。有话好说嘛!”

    红衣男人顺手抄起一个碟子“嗖”的一声冲那店主打去,那店主倒也机灵,早已把头闪在柜台里,拿碟子击的猛快,若是打在脑袋上,非顿时要了那店主的性命不可,好在那店主机灵,闪了开了,没有伤了性命,却见那碟子击在墙上,顿成碎瓷片店主见了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躲在柜台下再也不敢露头了。

    这时候,林绿衣已走到楼梯上,听见那红衣男人对冲虚道:“小杂毛,嘿嘿,这会儿你没了剑,我看你还凭什么来路见不平,来行侠仗义!还不快点乖乖的束手就擒!”

    林绿衣边走边娇笑道:“他没剑,我有剑!”

    红衣男人听了一愣,回头看见林绿衣,心中更是一愣,只觉得这个女子比刚才那个卖唱的小姑娘还要标致漂亮,随后心中不禁大喜,嘿嘿的淫笑道:“老天爷待我还真是不薄,跑了一个小娘们儿,嘿嘿,又他妈的来了一个小娘们儿。”说着话,有他那双色咪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绿衣,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痒痒,恨不能一口把林绿衣吞进肚子里去。

    冲虚乍一看见林绿衣心中也是一愣,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妙龄绿衣女子似曾相识,明知从来没有见过,但仍觉似曾相识,觉得眼前的绿衣女子艳美动人,貌美欺花,不由得心中一乱,急忙止住心中的胡思乱想,对红衣男人道:“淫贼,休得胡言乱语,小心老天爷报应!”

    红衣男人听了哈哈大笑道:“老天爷?哈哈哈,我和老天爷是把兄弟,他怎么会报应我,哈哈哈,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天爷怕我寂寞,这不又给我送小妞来了!哈哈哈……”

    冲虚听了大怒道:“淫贼,休得再胡言乱语,看打!”说着话,摆开架势就要去打那红衣男人。

    林绿衣听了那红衣男人的话,粉面早已气的发白,见冲虚又要赤手空拳去打红衣男人,急忙解下腰间的宝剑来,递于冲虚道:“道长,你侠义可敬,来,用我的这把剑!”

    冲虚见了,脸一红,心下明白自己没剑是赢不了那红衣男人的,想到这看看林绿衣说声:“谢谢姑娘的好意,贫道用完就还!”说着接过剑。

    林绿衣看看冲虚,冲他轻轻一笑,华冲虚见了一愣,心中不禁更加慌乱了起来,连忙克止住自己的心意,回过神来,汗出了一脑门儿,惶惶乱乱的对林绿衣道:“姑娘放心,贫道一定能打赢那淫贼!”说着又连忙止口,他觉的他一个道士和一个妙龄少女说淫贼,有点太冒失,便不再讲话,身影一闪,一个漂亮的转身式,早已撤剑在手,这一亮剑,红衣男人和冲虚二人皆都大吃一惊,但见那宝剑通身精光绿莹,晶洁碧翠,一寸宽,三尺长,精薄锋利,此剑乃当年胡家的家传至宝,名曰:“碧玉尺”。

    当年这把“碧玉尺”因流落江湖曾令江湖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后来胡家的传人单刀英雄胡仇刀追回这把宝剑,但是胡仇刀自幼习武学的是刀,不惯使剑,便把这把宝剑“碧玉尺”传给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林绿衣的母亲一蝉儿。

    后来一蝉儿嫁给林龙佛为妻,生下林绿衣,便把这把“碧玉尺”传给了女儿,并告诉林绿衣这把剑的来历,这次林绿衣出来,林龙佛夫妇怕女儿在路上遇见什么麻烦便叫女儿带上这把宝剑,是为了让女儿防身,因为江湖上只要认识这把“碧玉尺”的人都知道这是胡家的东西,凭胡仇刀与林龙佛夫妇在江湖上的威望,就算女儿遇见什么麻烦凡是见到“碧玉尺”的人都不太敢为难女儿。

    林绿衣这次出来带上“碧玉尺”今天派上了用场,冲虚撤剑在手,看了看宝剑,但由于他年纪太小,没有见过“碧玉尺”所以不知道自己手中这把剑的名头,但是他知道这是一把好剑,不由的赞道:“好剑,好剑!”

    红衣男人见了冲虚手中的宝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颤抖的道:“碧······碧······碧玉······碧玉尺······?!胡······胡······胡仇刀······胡仇刀!”说着话,慌恐的四下里张望,突然间向后猛地跃出三四丈远,发疯般越门逃去,刹那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第五章 碧玉宝剑

    林绿衣见了一愣,心中不禁暗道:“没想道这人这般惧怕这把剑!嗯,是了,原来他是怕我舅舅,呵呵,原来舅舅在江湖上这么威风!呵呵,真是可笑,我舅舅又没在这,区区一把剑就把他吓成这样,要是见了我舅舅······嗯,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正想着,这时候冲虚已经把宝剑归鞘,双手捧送还给林绿衣。

    冲虚正色道:“果然是把好剑,居然吓跑了那淫······那贼,贫道天师教冲虚,多谢姑娘借剑之恩!”冲虚说那红衣男人时不再叫“淫贼”了,改叫“贼”了,是为了不叫林绿衣听了难为情。

    林绿衣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对付那淫······对付那恶贼江湖中人皆有责!”她想说那红衣男人是淫贼,但觉自己是一个小女孩,开口说淫贼不太好,便急忙改口称恶贼。

    这时那对卖唱的父女已走下楼来,给冲林二人跪下,千恩万谢了一番,冲林二人连忙把他们父女扶将起来,冲虚道:“老丈,我与你一些银两,你们父女二人回家乡去,外面世道太险恶了!”说着掏出两锭银子来,约有二十两,递于老者。

    林绿衣也忙拿出些银子递于老者,那父女二人又是一番称谢,这自不必提。

    冲虚又叫过来店主,递于店主十两银子道:“给这父女二人安排食宿,刚才打架损坏的东西和在一块十两银子够了吧?”

    店主正愁怕着,见冲虚这般侠义,忙道:“足够了,足够了,谢谢小道爷,谢谢小道爷!”说完领着那卖唱的父女二人去住房,那卖唱父女二人对冲虚、林绿衣二人又是一番道谢!

    林绿衣对冲虚一笑道:“时候不早了,小道长,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嗯,明天见!”说完又冲冲虚轻轻一笑,便转身上楼去。

    冲虚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林绿衣上楼,忽的,想要说些什么,不觉失口喊道:“姑······姑······姑娘······”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林绿衣听了止步回头问道:“小道长,你有什么事吗?”

    冲虚脸一红,怯怯的支支吾吾的道:“没······没······没事!那······明······明天见!”

    林绿衣听了一笑道:“明天见!”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冲虚呆呆的望着林绿衣进了客房,半响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几段断剑,也转身回客房去了,进屋后,包好断剑,自言自语的道:“来日必报今天这断剑之仇!”忽然又喃喃自语道:“今天也多亏了那位绿衣姑娘了,要不然······哎,我也真够混的,人家绿衣姑娘好心好意的借剑给我,我为什么不问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哎······我真是混啊!······不过问了名字又如何?······哎!想这些干什么,已经过去了,还是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躺在床上,昏昏的睡去,灯也忘了灭,如豆的灯火映在冲虚道士的脸上,显得冲虚十分英俊,想是他做了什么美梦,笑的很甜,此时,已是深夜,秋风又起,凉习习的。

    林绿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才的睡意,这时一点儿也没有了,索性起身点着灯,坐在椅子上,拿出剑来观看,那“碧玉尺”宝剑包在鞘内隐隐泛出青芒,其实,在江湖久闯的人都知道世上有这把“碧玉尺”宝剑,也都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但是有缘见到这把宝剑得人现在恐怕不多了,以前见过的人大都因年纪大过世了,再有当年胡仇刀凭一把乌金刀闯荡江湖,很少用剑,这把“碧玉尺”早在胡仇刀成名以前就是江湖上的一段公案,后来胡仇刀阴山拜祖,单刀定英雄,在阴山绝顶力战仇敌,夺回胡家“碧玉尺”的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再后来胡仇刀觉得这“碧玉尺”很轻柔,适合女子使用,故此,胡仇刀就把“碧玉尺”给了胞妹一蝉儿,但一蝉儿自从嫁给林龙佛以后,将近三十年轻易不下括苍山,所以江湖上知道这把“碧玉尺”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过这把“碧玉尺”的人却不多。只因如此江湖上人人都在讲论和传说这把宝剑,故此这把剑在江湖上是越传越神。

    林绿衣把剑拔出寸许,只见剑身发出的剑光晶莹耀眼,不由得暗想道:“这把剑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嗯,我想是爹娘在江湖上名气,也不是,哦,对了,是舅舅,刚才那恶贼,说出舅舅的名字来,对了,舅舅他老人家,武功天下第一,谁人不服?嗯,单刀英雄,这名头可不是虚的,哎!如果我这辈子能跟上舅舅他老人家一半也就行了!”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觉一阵凉风吹来,烛光一闪,她也不觉打了个寒战。

    林绿衣披衣着衫,推开窗户向天边望去,却见天远星残,四下里静悄悄的,不禁暗道:“天气一天一天的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出来也快有一个月,倒也见识了不少江湖人物,嗯······天师教,爹爹曾说过天师教在衡山天柱峰之上,历有几百年,天师教能人辈出在江湖上很有威名,这一个月来,我见到了两个天师教的道士,不一道长爹爹曾说起过,是个英雄人物。可这冲虚却没有听说过,可能是天师教的晚辈的原因吧······米锦······嗯,那个书生,写的那篇词······其中有一句‘今夜心碎无眠,只眼天边数星残’用在今夜倒有些合适,不过,不应是‘心碎无眠’应是,应是······”林绿衣却又想不起该用什么词才合适,忽悠自叹道:“哎,我实在想不到米锦的意境,哎——不想了!”说着就觉困意上来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和衣倒在床上,脑子里还在胡乱的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迷迷糊糊的想着不一时便不知不觉的昏昏睡去,睡得安逸香甜。

    翌日,一缕阳光照进屋来,林绿衣起床来,理梳完了,开门下楼,见冲虚在那吃饭,林绿衣天真的向冲虚打了个招呼道:“冲虚道长,早啊!”

    冲虚听了先是一愣,抬头见是昨夜借剑给自己的那位绿衣姑娘,忙起身打招呼道:“早······早!”

    林绿衣走下楼来,叫小二去备饭,与冲虚一桌坐了,冲虚却显得很不自然,脸“噌”的红到了脖子根儿,林绿衣天真烂漫,纯洁无邪,见冲虚脸红,只道是冲虚生了病,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道长你不舒服吗?脸这么红?”

    冲虚一愣,连忙道:“没……没······没······没有……”头连忙低下匆匆吃饭,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水。

    林绿衣见了更以为冲虚病了,便伸出玉手帮冲虚倒了杯茶,递给冲虚,轻声漫语的有死哄小孩子一般的道:“给,多喝点茶,生病了要看大夫的!”

    冲虚不敢抬头来看,只斜目观看,只见林绿衣玉指似葱,肤肌胜雪,不由得霎时魂荡神驰,不知所措。

    林绿衣笑道:“给你茶!”

    冲虚这才还过神来,连忙紧张的道:“多······多谢,劳······劳·····有劳······有劳姑······有劳姑娘了······!”因为一时紧张话说的也结结巴巴起来。

    林绿衣嫣然一笑道:“不用客气!”冲虚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美貌绿衣姑娘十分的纯洁,胸无点邪,自己刚才的形态心思却有点太不像话了,想到这连忙伸手去接茶杯,那茶杯洁白如雪,接茶杯时,不小心触到了林绿衣的玉手,只觉得林绿衣的手温柔滑腻,不禁脸又是一红,心怦怦的乱跳,连忙接过茶杯,却听林绿衣笑的很开心,全然不在乎。

    冲虚暗道:“这位姑娘太纯洁了!”接过茶杯后,冲虚谢过林绿衣后拿着茶杯,呆呆的拿着茶杯愣愣的出神,就觉得这茶杯特别好看,特别惹人喜欢,闻闻茶香,也觉得这茶水比别的茶水要香,他在闻茶香的时候,似乎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别样之香,他知道那香不是茶香,是绿衣姑娘留在茶杯上的体香,他觉得那香比茶香还要好闻,润润的沁人心脾,他不由得使劲的在茶杯边嗅了一嗅,但是闻到的却只有茶香了。

    小二这时给林绿衣端上饭来,二人不再言语,低头吃饭,其实这时候冲虚已经吃饱了,可他怎么也不愿走开,冲虚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呆呆的坐在那里走神。

    林绿衣抬头看见冲虚这般样子,不禁“扑哧”一笑,心里暗道:“看来他病得还真不轻!”想到这便对冲虚道:“你快去抓点药去吧!”

    冲虚一愣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掩饰自己的失态道:“没,没什么,不碍事,不碍事!谢谢姑娘的关心!”

    林绿衣看看冲虚道:“一会儿你也要赶路吗?”

    冲虚道:“是······是啊,我要回衡山,回我们天师道观去,哎,这可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赶路?”

    林绿衣又是一笑道:“你的行李告诉我的!”

    冲虚一愣道:“是吗?嗯,姑娘你真聪明!”说完不禁笑了一笑。

    林绿衣问道:“你真的要去衡山吗?”

    冲虚听了道:“是啊,我们天师道观就在衡山上!”

    林绿衣听了显得很是高兴,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一路,我也去衡山,我是要去衡山祝融峰上封寺的,咱们同路,我们一起走好吗?”她听冲虚要去衡山,与自己同路心里很高兴,因为自己自从下了括苍山以后一路上都是自己行单影孤,这会儿听冲虚和自己一路都是上衡山,觉得冲虚是个很好的同伴,所以忍不住问冲虚要和他一路通行。

    冲虚听了,心里也是很高兴,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和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绿衣少女结伴同行,当即说道:“好啊,当然好啊。”

    林绿衣心里大喜,低下头吃饭不再言语。

    这时,昨夜那卖唱的父女二人来到冲虚和林绿衣的面前,跪下又是一番道谢,二人连忙扶起那父女,知道那父女俩要走,冲虚与林绿衣便把他们送到门口,挥手作别。

    林绿衣笑道:“没想到,你是这般的好心肠!”

    冲虚听了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我是出家修行的人,这是我的本分!”

    林绿衣听了一笑并不作答,轻身上楼去收拾行李,不一会儿就拿了行李走下楼来,与小儿付了店钱,便于冲虚一人一骑,并行向西行去。

    时值虽是南方秋天的早晨,但依然略有点凉意,秋风不时吹来,扫起地上片片衰草落叶,与秋风乱飞,马蹄得得,也带的乱叶纷飞,尘土飞扬,秋风里,二人并行,却也潇洒得很。

    古道扬程,二人行了约有半日,看看天色,将近中午了,因日头高了起来,天气也渐渐的变暖了,二人为了歇马,便放慢了速度。

    林绿衣胯下的马,雄健劲猛,冲虚骑的是一匹黄色的瘦马,形态自然比不得了林绿衣的马,速度放慢了,那马累的大声的呼哧,渐渐的落在林绿衣的身后,不再并行。

    此时冲虚心中却出现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不愿和林绿衣前后奔行,直想齐头并肩,他想追上去,可他胯下的瘦黄马太不争气了,就是追不上,可是越是追不上,冲虚心中的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冲虚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怎么想也想不透,只好紧紧的跟在林绿衣的马后。

    林绿衣回头见冲虚跟不上,便又放缓了马速,只待冲虚追上来,可是冲虚见了心“砰砰”的直跳,又不敢追了。见林绿衣放慢了马速,不由的自己也把马速放慢下来。林绿衣见了只道是冲虚的马不行,便回头冲冲虚轻轻的一笑道:“你的这匹马真慢!”

    冲虚见林绿衣冲他一笑,心跳的更加厉害了,就见林绿衣唇红齿白,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是那样的美,心神顿时大乱,连忙克制自己的心神,可是越是克制心神越是乱,就在他慌乱之际,双腿一紧,想是夹得紧了,那马受了一惊,忽的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追上了林绿衣。这时候冲虚的心神更加慌乱了,虽紧张但又高兴追上林绿衣,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冲虚的心中翻来覆去,冲虚不由得在心中暗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我可从来没有过!”

    林绿衣见冲虚追上来了,便笑道:“你的马改换了,跑的太慢了!”

    冲虚听了吱吱唔唔的道:“是……是啊……是该换了……这马可能老了……!”

    林绿衣听了“咯咯”的如银铃一般笑起来,冲虚听了不明白林绿衣为何发笑,忙问道:“姑娘,你……你笑什么?”林绿衣笑道:“我笑你一个小老道却骑着这么一匹老马,呵呵呵······”

    冲虚脸一红说道:“是……是啊……我……我……”说着他看见林绿衣在马背上开心的笑脸,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吱吱唔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林绿衣骑在马背上不再催马急行,只任马缓缓的行走,说道:“要说起来,昨天晚上还真是惊险啊!”

    冲虚想用话题解脱自己慌的心神,忙道:“是……是啊,昨天晚上还真是的,太惊险了,要不是姑娘的宝剑,那……那恶贼……那恶贼怎会轻易地逃去!还是姑娘的宝剑厉害啊!”

    林绿衣听了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摸摸自己腰间的“碧玉尺”朝冲虚笑道:“不是这把见厉害而是这把剑的名头厉害!”

    冲虚道:“是……是!是啊!”可是说完这句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所以这句话说的也是很吱吱唔唔,结结巴巴。

    林绿衣听了“扑哧”一声在马背上笑了起来问冲虚道:“冲虚道长,你怎么了?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你是不是病的厉害了,要不要到前边有村庄了,找个先生替你瞧瞧啊!”

    冲虚听了紧张的道:“没,没什么!我,我没事!”心里却暗暗想道:“这位姑娘不但貌美如花,心地也是这般的善良!”二人就这样说笑着,任马由缰,不知不觉的又行出十来里地之远。

第六章 结伴同行

    二人同行了快有半日了,冲虚方才听林绿衣叫他“冲虚道长”这才不由得暗道:“同行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这位绿衣姑娘叫什么名字!哎,冲虚啊冲虚。你怎么搞的!”想到这便轻声的问道:“姑娘,我······我······我有件事想问问姑娘你,不知······不知······不值当问不当问?”

    林绿衣抬目一笑道:“你是问我的名字吗?”

    冲虚听了一愣忙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的名字?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林绿衣笑道:“呵呵,我猜的,呵呵······我叫林绿衣,括苍山人!”

    冲虚听了在马背上喃喃自语的道:“林绿衣,林绿衣,名如其衣,衣如其名!”不由得又转眼看了看林绿衣,只见林绿衣的绿衣衫在秋风中怡然飘动,翠艳绿洁,如翡如碧,柔逸滑抖,甚是迷人,冲虚不禁看得痴了。愣愣的望着林绿衣在马背上出神出来好半天,猛的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林姑娘,不知你与单刀英雄胡老侠客是什么关系?”

    林绿衣听冲虚问她舅舅,心里大为欢喜,但有心和冲虚开个玩笑,调他一下胃口,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胡大侠有关系呢?”冲虚道:“昨天那贼见了你的剑后说过胡大侠的名字,所以我才猜想你与胡大侠一定有关系!”林绿衣听了呵呵一笑道:“你倒也很聪明,不错我和胡大侠是有关系,胡大侠是我舅舅,我是胡大侠的外甥女儿!”冲虚听了一惊,连忙下马来,倒头向林绿衣便拜,林绿衣见了也是一惊,慌忙下马去扶冲虚,待扶起冲虚后,林绿衣问道:“冲虚道长,你······你怎么拜我啊,你英雄侠义,且是七尺男儿,你拜我,我怎么能承受得了!”冲虚道:“林姑娘你有所不知,单刀英雄胡大侠与我们天师教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天师教道众人人都怀恩在心,掌门早就告诉我们见到胡大侠或者是他的亲戚朋友都是我们天师教的人的长辈,见了都要下拜的!你是胡大侠的至亲理当受我一拜的!”

    林绿衣听了,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愿当你的长辈,呵呵,你不用拜我,我舅舅是我舅舅,我是我,你不要拜我!”冲虚倒也实在听林绿衣这般说便和声说道:“奥!”说完看看林绿衣道:“我们上马,边走边聊吧!”林绿衣应声翻身上马,二人一边走一边聊。

    冲虚道:“林姑娘莫非是括苍山林龙佛林老爷子的千金?”

    林绿衣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是啊,怎么,你知道我爹爹吗?你们认识?”

    冲虚笑道:“不,我与林老爷子并不认识,只是林老爷子名声太大了,江湖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虽然说林老爷子久居括苍,少在江湖行迹,不过林老爷子名震江湖,我听我师父说过,再说林老爷子与胡大侠的侠事都是江湖典故了,我自然知道了!”林绿衣听了心里很高兴,一张玉面又显出迷人的笑容,直笑的冲虚不知所措,迷离之中一拍胯下马,那黄马受了一惊,“噌”的一声窜了出去,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林绿衣笑道:“怎么,冲虚道长,你还想和我赛赛马吗?”冲虚听了急忙挥挥手道:“不敢,不敢,我这马和林姑娘你的马比不了,比不了!”

    林绿衣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冲虚道:“不比马,那你干嘛跑出这么老远啊?”

    冲虚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吱吱唔唔的道:“我·····我······我的马,哎······我也搞不明白我的马为什么会跑出去,哎,这么真的老了!”说完在心中暗道:“冲虚,你这是哪和哪啊,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好在林绿衣并不在乎冲虚说些什么,跟上冲虚后道:“昨天那贼见了我这把剑,认出来这时胡家的传家宝剑,吓得不成样子,呵呵,他准是以为我舅舅和我在一起了!”冲虚道:“嗯,你说的有道理,那贼是怕胡大侠的!”

    林绿衣天真纯洁,烂漫无邪,意冰念清,一路上尽和冲虚谈天说地,议古论今,讲些江湖上的逸闻趣事和一些典故,好不快乐。

    冲虚虽年少血刚,但为人却正派无邪,言语正气,一路行来,只说的林绿衣心下好生敬佩,对天师教更是万分的向往,希望早日到达衡山,好早点一睹天师教全貌。

    二人谈笑着,又行了一阵,来到一村镇的小酒馆门前,二人下马来,叫小二栓了马,吩咐小二给马喂上草料,二人走进屋子来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小二忙活完了他们马,又跑进屋来伺候他们二人。

    冲虚是修道之人,叫了一些素饭,林绿衣也仿照冲虚的饭食叫了些素食,外加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不一会儿,小二就上好了茶饭,林绿衣早就饿了,正要动筷子,忽见冲虚闭目念了一通道经,林绿衣心里暗道:“这天师教的道长可真有意思,吃饭前还要念经,不过和前几天遇到的不一道长却不一样!”想道这她更加越发的鲜奇了,便问道:“冲虚道长,你们天师教吃饭前要念经的吗?”

    冲虚抬头看来看林绿衣道:“是啊,这是我们天师教的规矩,吃饭以前必须的念一通经文的,这是为了纪念我们天师教的开山祖师爷的,不过我们天师教上下就一个人敢不守这条规矩的,不过只有我知道是谁!”

    林绿衣听了问道:“还有人敢不守规矩?”

    冲虚嘿嘿一笑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有啊,这个人云游四海,踪影不定,武功超群,尘世事仪看的淡如云烟!”

    林绿衣问道:“这个人是你们天师教的掌门吗?”

    冲虚摇头道:“不是,掌门他哪敢不守规矩,我那掌门二师伯永远都不会的,这个人是我师父!”

    林绿衣好奇的看着冲虚,冲虚见林绿衣看着自己不由得来了兴致笑道:“我且与你说说,我们天师教老一辈,也就是我师父他们那一辈的,共有六个人,也许你听说过,就是江湖上尊称的‘天师六子’。我大师伯姓郭,道号不清,武功很是了得,为人很正派。我二师伯是我们天师教的掌门人,就是江湖上人称‘刘天师’的,其实二师伯道号不雅,但是因为他是掌门,在江湖上人人都叫他刘天师,日子久了便忘了他的那个不雅道号了。我三师伯叫言玉达道号不华。我师父乃是天师六子当中的老四,我不知道我师父俗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的道号叫不一,脾气······”

    林绿衣听到这打断冲虚的话道:“你说什么,你说不一道长是你的师父?”

    冲虚听了一愣道:“是啊,怎么你认识我师父?”

    林绿衣笑道:“是啊,我见过不一道长的。”

    冲虚听了大喜,不禁忙问道:“那我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啊?”

    林绿衣道:“好啊!”于是便把她在鉴湖凉亭巧遇不一道长,不一道长劝说米锦,刘云秀找不一道长寻仇等事逐一说了一遍。

    冲虚听刘云秀找不一寻仇之事,急问道:“我师父没事吧?”

    林绿衣道:“没事,你师父的功夫那般了得,你是知道的,虽说刘云秀的功夫也不赖,不过还伤不了不一道长的,后来他们二人化解了误会,和好了。后来你师父说有事就走了!”

    冲虚听了叹息道:“我还是没有遇见师父!”忽的说道:“林姑娘,你说我师父劝说米锦,那你见过米锦吗?那米锦可是米远元?鉴湖边上写词的那个米三公子,米秀才?”

    林绿衣道:“是啊,你也认识那米锦?”

    冲虚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岂止是认识,我和那米锦米远元是结义的兄弟!他可好?”

    林绿衣点点头没有言语,冲虚接着说道:“想我那结义兄弟,科举落地,他的······他的······有离他而去,哎,他的命运很凄惨。”说着叹了口气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苦闷的心情,我真的很担心他,哎······”林绿衣听了笑道:“你真会杞人忧天,你师父不一道长已经把他劝说好了,还让他上京城去办事呢,可能不一道长在京城有朋友,会帮米锦的忙的!”

    冲虚听了大喜道:“真的?”林绿衣道:“真的,你放心好了!”冲虚听了林绿衣的话很高兴,但心里在想:“师父他老人家在京城有朋友?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对林绿衣道:“那便好了,那便好了。只可惜,没能见到师父!”说完脸上现出一丝想念师父的忧伤之色。

    林绿衣看在眼里心里想道:“我也不知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会儿,一阵瑟瑟的秋风吹来,林绿衣不禁一颤,心里不禁更加思念爹娘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冲虚听了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绿衣强打笑容道:“没什么!”

    冲虚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你真的没事吗?”

    林绿衣一笑道:“没事,我就是刚才见你想念你师父,我也想我爹娘了!”

    冲虚忙道:“都是我不好,惹的林姑娘伤心了!”

    林绿衣一笑道:“没事,没事的,快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

    冲虚道:“是啊,吃饭!”说完拿起筷子低头吃饭,林绿衣替冲虚倒了一杯茶后也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二人正吃着,忽听门外一阵马嘶鸣叫声,冲虚和林绿衣二人皆是一惊,忙抬头向门外望去,却见一群道士骑马行至店门口,纷纷翻身下马,大声嚷嚷着走进店来!

    众道士下马后径向店里走进来,林绿衣偷偷的粗略一数,共有十三个道长,这十三个道长乱哄哄的走进店里来,黑压压的一片好是威风。

    这十三个道长当中为首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道士,看年纪约有五十多岁,高大肥胖的身材,头上戴着一定九粱束发紫金冠,金灿灿的直刺人眼,一部花白胡子直垂到胸,双目精锐,令人见而生寒,身后背着一把剑,右手持一把拂尘,一身灰布道袍,领着身后的十二名道士,四下里看了一眼,便找了俩张桌子分开坐下,高声叫道:“小二儿,快——快——快给道爷上些茶饭来,外加两壶好茶,快!”

    店小二儿应声去忙,那群道士依旧乱哄哄的,其中有一个道士长的是虎目鲸口唇上长着两撇八字胡,长相甚是难看。

    那道士把剑望桌子上一放,阴阳怪气的道:“可恨他小贼借用迷魂烟而逃了,不过那小贼被我刺了一剑,想也逃不远!还是先吃饱了,咱们再追也不迟,这回要是让我抓到那小贼,我一剑刺死他!”

    冲虚与林绿衣在一旁听了,心下均觉的这帮道士不像是出家修行的,听那虎目鲸口的道士说话不由得心生厌恶。

    忽又听一道士说话,只见这个道士黑黑的脸面,胸前一部长须,眼睛却小似绿豆,那道士说道:“四师弟,今天多亏了你的那一剑,四师弟说的没错量那小贼带伤也跑不远,我的还是且宽心吃饭,哈哈哈!”

    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那小贼跑不了!吃饭!”

    那为首的道士一捋白须道:“许师弟的悲空剑果然厉害!看来我们华山派几十年的仇代报有望了,许师弟全靠你了!”

    那些道士听了都齐声附和,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听了忙对那为首的道士道:“哪里,哪里,掌门大师兄乃华山第一人,拂尘金剑手江湖上谁人不服,哪个不畏,我自比不得,比不得!”

    那为首的道士看了一眼虎目鲸口的道士笑道:“哈哈哈······许师弟你真会说话,怪不得四王爷那么器重你,哈哈哈!”

    虎目鲸口的道士听了心下里十分受用,忙道:“多谢掌门大师兄的夸奖!”

    这时候店小二儿端上来饭菜,众道士便大吃起来,正吃间,忽见一个红脸的道士道:“众位师兄,我想······我想······这马不平······啊······这都是他父亲的过错,全算在马不平的头上,这在江湖上恐怕说不上来,且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如今再在江湖上重提,恐怕······恐怕······”

    那红脸道士还没有说完便被那虎目鲸口的道士打断了,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啪”的一声抬手拍在桌子上,顿时把桌子上的一些饭菜盘碗儿震洒震翻,怒气冲冲的喝道:“怕,怕,怕,怕什么怕,古师弟,难道你没听说过父债子还这句话吗,想当年马祥云和胡仇刀联手杀我华山十九口,我们华山十三子决不能忘了这血海深仇,如今马祥云那老贼已死,这笔血债当然要记在马贼的儿子头上了!至于胡仇刀,带掌门大师兄练成拂尘金剑手后,再去找那胡仇刀报仇!”

    林绿衣初见在帮道士是心里就十分不悦,一听那虎目鲸口的道士骂他舅舅,心下大怒,便对冲虚道:“刚才也不知是谁放了个屁,这般的臭!”

    冲虚听了先是一愣,忽的又明白了林绿衣的话意,便也跟着说道:“是啊,这个屁可真够臭的,放屁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人虽觉的这般说话太粗俗了,但一想到为了其那帮道士,也就不在乎了。但是他们二人却不知道这十三位道士是很厉害的江湖人物,他们大有来头的。

第七章 华山群道

    这十三个华山道士,在江湖上人称华山十三子。那个为首的胖道士乃是华山派的掌门,乃华山十三子之首,道号空长子柳眉残,这柳眉残功夫十分了得,善使金剑拂尘并用,故而在江湖上也有人称他是拂尘金剑手,但是此人心地不善,杀人不眨眼,对于仇家绝不留后根,不留后患。

    那虎目鲸口的道士是华山十三子当中的老四,道号云长子许天残,此人脾气最坏,十三子中除了柳眉残以外是无二人敢反对他的,因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与人争斗,加之他的悲空剑十分厉害,故此师兄弟们皆都忌惮他几分。

    那个绿豆眼的道士则是十三子中的老三,道号留长子白罡,此人最善于阿谀奉承,功夫却十分稀松。

    那位红脸的道士叫古天残,道号梦长子,他是十三子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性格最刚直,心地也很善良,虽然他很老实,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十分的了得,他乃是华山派老一辈的真人追风剑神旨一剑的弟子。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曾以一剑刺死江湖败类吕月剑而名立江湖,更曾在八年前在华山脚下剑江湖大败类冯昆而名满江湖,但他为人太忠厚老实,所以他在十三子当中常受欺负,不过他气量大胸怀广,从不计较罢了!

    许天残听林绿衣和冲虚这般拿话损他,当即大怒,看看他们是年轻人,存心教训一下他们,当即又是一拍桌子怒喝一声道:“呔!无知的两个小贼,你们看来是活涨月了,敢拿话来损你家道爷!今天就让你家道爷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无知小辈!”林绿衣听了笑道:“出家修道之人,为何这么大的火气!”

    冲虚在一边也接着林绿衣的话头道:“好大的火气,小心损坏了肝脏!”

    许天残早已怒不可竭了,骂了一句:“小贼,找死!”骂完“铮”的一声撤剑在手,只见他手中的那把悲空剑微微颤抖,精光四射,一把剑鞘却直直的击向冲虚。

    冲虚见了连忙一个侧身闪将开来,就见那剑鞘“噌”的一声直直的插在墙上,可见其力道是如何的刚猛,冲虚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好厉害的功夫!”想到这冲虚冲许天残摆手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我可不想和你动手啊!”

    许天残听了嘿嘿一笑道:“小贼,怕了?现在再说不打了,嘿嘿!晚了!拿命来!”说着挺剑刺向冲虚。

    林绿衣见冲虚手无寸铁,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抓起桌子上茶杯,茶壶,碗,盆,盘碟……照许天残的脑袋猛击过去。

    许天残见了一惊连忙回剑当来飞来的碗盘茶壶,“呼”的一声一剑又刺向林绿衣。

    这时候华山众道也纷纷撤剑在手,有的欲上前助那许天残一臂之力,可没想到许天残见了大喝一声道:“不用你们帮忙,对付他们我自己忙活的过来,你们一边来看热闹就行了!”

    众道也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绝不是许天残的对手,见许天残这般说话,便又把剑放回鞘中,坐在一旁看热闹。

    店小二吓得也多在柜台底下不敢露头,一些吃饭的客人吓得全都跑了。

    冲虚见许天残转剑刺向林绿衣,大吃一惊连忙喊道:“不要伤她!”说着话,猛的一跃扑向许天残,同时抓了一把筷子当剑使,运用了一招天师剑法中的最精华的一招“上善若水”,一个翻身,用筷子挡住了许天残的一剑,但筷子毕竟是竹木所制,怎敌悲空剑的锋利,手中的筷子顿时被许天残的悲空剑给削下一半去,散落在地,险些把手指头也给削下一截去,冲虚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把手撤了回去,虽然他没能挡开许天残的那一剑,不过也消弱了许天残的剑势,而林绿衣借机早就闪开了。

    林绿衣大怒道:“你们这帮臭牛鼻子老道,胆敢骂我舅舅,这会儿又要伤我,我杀了你们这帮臭牛鼻子!”说着话手一抖,便把碧玉尺撤在手中,左手捻了剑诀,硬挺挺的直直刺向许天残。

    许天残见了一个闪身躲开了林绿衣的那一剑,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拿着什么废铜烂铁来吓唬你家道爷!”

    林绿衣边打边道:“你胡说什么,看剑!”猛的一剑刺空,身子一斜,差点跌倒。

    冲虚眼疾手快,早已凌空一跃,跃到林绿衣的身边,一把扶住林绿衣,这时林绿衣心里更加大怒了,因为她从小就在父母的呵护与师兄弟们的谦让之下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这一下可真正把括苍山的“美芙蓉”给气急了,便又要挥剑去击许天残。

    冲虚见了连忙一把拉住林绿衣道:“林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对付他!”

    林绿衣听了,心里明白自己不是许天残的对手,看了看冲虚,眼里显出感激和信任,便把碧玉尺递与冲虚,道:“给,用我的剑!”

    许天残这才看明白冲虚手中的剑,不禁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原来这小妮子是括苍山林龙佛的女儿,胡仇刀的外甥女儿,哈哈哈······只不过,哈哈哈,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竟和一个出家修道的小道士勾勾搭搭,看来是私奔啊!啧啧······啧啧啧······真是不害羞!”

    众道士听了许天残的话后顿时皆都纷纷一惊,呼啦啦全都站起身来,留长子白罡问道:“四师弟,你怎么知道这小妮子是林龙佛的女儿?”

    许天残用悲空剑一直冲虚手中的碧玉尺道:“你们看,这小贼手中拿的是什么?”

    众道听了纷纷仔细观看冲虚手中的剑,不看则已,一看众道都倒吸一口凉气,众道认出了冲虚手中的剑是碧玉尺。

    华山众道通过碧玉尺知道眼前的这个绿衣少女是括苍山林龙佛的女儿,胡仇刀的外甥女儿,不禁大喜,只有华山派掌门柳眉残面无表情,在心里暗暗思考。

    白罡接过许天残的话头翻着他那双绿豆小眼,嘿嘿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师弟,难道你不知道当年这小妮的亲娘一蝉儿就嫁给了林和尚吗!这小妮子随她娘,专喜欢出家人,哈哈哈哈哈!”

    许天残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哈哈哈,说来也难怪,想那一蝉儿当年长的也是十分的标致,要不然怎么能迷住林龙佛这个假和尚呢,不过这小妮子长的也不错,嘿嘿,小贼你是不是也被这个小妮子给迷住了,不想做道士了,那可是犯了道家的戒律清规了,哈哈哈!”

    林绿衣听许天残这般侮辱她父母,心下早已大怒,一张玉面气的柳眉倒竖,又听许天残侮辱她,肺都要气炸了,大喝一声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臭道士,你们胡说些什么!”说着话,玉手一扫,霎时桌面上的碗盘盆碟,茶壶酒盅等俱已齐齐飞击许天残。

    许天残只顾取笑,并没有提防,忽见林绿衣出手,不禁心里一惊,又见碗碟向他打来,连忙挥剑去格挡,一剑挥出,一些碗碟盘子顿时成为碎片,但有一把酒壶没有挡开径直砸在许天残的身上,顿时壶碎酒撒,把许天残的前胸前的道袍给弄了个湿淋淋的,许天残平生哪里受过这个,当下大怒,暴叫一声,手持悲空剑早已出手,如电闪之速,剑尖已刺到林绿衣的咽喉。

    冲虚见了怕许天残伤了林绿衣,连忙抓剑猛刺许天残后背,这一剑奇速猛快,运用了全身的力道,顿时剑风激起。

    许天残听到背后有剑风响起,心中暗惊,料是冲虚偷袭,忙回手收剑,把剑猛的挥到背后去挡冲虚的剑,而林绿衣则是大险化夷,忙向后跃开,要是许天残一剑刺中,非要来林绿衣的性命不可。只是许天残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回剑自防,他的悲空剑刚挥至背后,便与冲虚手中的碧玉尺相击在一起,只听“当”的一声,击出一阵火花,白天见火花,可见这两把剑都是特别坚韧的宝剑。许天残挡开冲虚的这一剑,忙转过身来。

    冲虚顿时觉得右手虎口发麻,心里暗道:“真没想到,这许天残这般厉害,看来今天我命休矣!”

    这时候许天残已经怒到了极点,暴吼一声,挥剑刺向冲虚,林绿衣在一边大叫道:“冲虚道长手下不要留情,不要饶了他,让他胡说八道!”

    冲虚见许天残向自己攻来,又听林绿衣在一边叫喊,不由得心一横,“嗖嗖”几声剑鸣,身影转换,几招天师剑法顿时演化出来。

    这会儿许天残已攻到冲虚身边,冲虚正待回击,却见柳眉残跃身过来,右手的拂尘一抖,拂尘丝顿时化作一把白丝索,索住许天残的右手,一使劲,猛的把许天残的攻势硬生生的给止住了。

    许天残一愣,问道:“掌门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柳眉残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的道:“退下!”

    许天残搞不明白柳眉残为何让他退下,正要问个究竟,这时就见柳眉残对冲虚道:“原来这位小道友是天师教的,贫道华山空长子柳眉残这厢有礼了!”

    华山众道与冲虚林绿衣都是一愣,谁也搞不明白柳眉残的行为是何用意,冲虚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碧玉尺,谨慎的提防着柳眉残。

    冲虚不知道柳眉残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天师教的道士。其实刚才冲虚因救人心切,将天师剑法显露出来,柳眉残是何等的人物,早已看出冲虚的招式是天师教的剑法,心下不免有点惧怕。

    柳眉残倒不是怕冲虚是天师教的高手,因为再好的高手也架不住他们华山十三子一齐上的。柳眉残而是怕天师教,他知道天师教在江湖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派,他怕杀了冲虚后走漏了风声,得罪了天师教,天师六子不是好惹的人物,再说他也恨不得杀了林绿衣,可是他的拂尘金剑手还没有练成,这时还不能杀林绿衣,要是杀了林绿衣,万一林龙佛夫妇与胡仇刀前来寻仇,单单一个胡仇刀他们整个华山派都恐怕应对不了,再加上林龙佛夫妇,那后果可就不敢设想了。正因如此,他才出手制止住许天残。

    柳眉残对冲虚道:“刚才贫道的师弟们多有得罪,还望天师道友海涵,这事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林绿衣听了道:“这位道长说的话还算可以!”说着话看了白罡与许天残一眼恨恨道:“那两个臭牛鼻子可就不太会说人话了!”

    许天残气的脸都绿了,牙咬得“咔咔”直响对柳眉残道:“掌门大师兄,我……”还没等许天残说完,柳眉残早已喝骂道:“住口,快与我退下!”许天残不敢违背柳眉残的话,只好恨恨的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柳眉残又和冲虚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道:“贫道告辞了!”

    许天残拦住柳眉残不理解得问道:“这小妮子可是胡仇刀的亲外甥女!为什么不要我一剑杀了?”

    柳眉残止住他的话,喝道:“走!”呼呼啦啦的上马向南奔去。

    这群道士浩荡而来,又浩荡而去,大道上一片尘土飞弥。小二见群道远去了,这才敢从柜台底下钻出来,看看刚才那群道士要的还没有吃完的饭菜,再看看地上的一片碎盘子碎碗,嘟囔了几句,便动手收拾下去,嘴里叨叨着,不知说的什么。

    冲虚与林绿衣见华山十三子远去,这才舒了口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压压惊,半响二人才又舒了口气同声说道:“好险!”冲虚道:“刚才那帮道士说的话太难听了,没有伤害到你吧?林姑娘!”

    林绿衣恨恨地道:“那几个牛鼻子······”说完牛鼻子这三个字后又觉得在冲虚面前老是牛鼻子长牛鼻子短的不太好,毕竟冲虚也是道士,便叹口气道:“算了,说都说了,又能如何?没事的!”

    冲虚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道:“想来那几个道士真是可恶,怎奈咱们的功夫不到家,否则定不能轻饶了他们!把他们的破嘴给打烂,不,这也太轻了,得给他们用刀剌下来,放在地上狠狠的踩,狠狠的跺,踩烂了,剁烂了再把他们的臭嘴给扔进茅厕,叫他们臭在一块!”一句话把林绿衣给逗的哈哈大笑:“冲虚道长,你太逗了,呵呵呵!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解气,嗯,现在我的心里好多了!呵呵呵……”冲虚听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绿衣不知道舅舅怎么得罪了这帮华山道士,见刚才的那几招,知道这帮道士的功夫很厉害,不由得替舅舅担心,但又一想舅舅的功夫天下第一,那帮道士的功夫和舅舅比起来,又显得很一般,想到这不禁心里又蔚然开来,舒了一口气,紧张不安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冲虚坐在林绿衣的对面,只觉得林绿衣气吐如兰,芬芳清香,心中不由得又激荡起来,忽的想起刚才那道士的胡言乱语,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乱意,此时他不敢再抬头看林绿衣,自己在心中一个劲的问自己:“这几日来,我冲虚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绿衣此时对天师教更加心驰神往了,对于天师教在江湖上的威名以前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好大的威风,这位冲虚道长只是显露了一下天师剑法,那帮华山道士便吓跑了,想到这林绿衣恨不能马上就到衡山,一睹天师教的风采。

    二人吃过饭,略作休息,付了钱与小二后便上马而行,秋风瑟瑟,败草枯叶,二人纵马驰行,约有盏茶的时间,已行出十来里。

    林绿衣怕冲虚追不上,便把马速放缓,冲虚见了待追上林绿衣后也放缓了马速,林绿衣问道:“冲虚道长,你有什么愿望吗?”

    冲虚在马上听了一愣道:“我?愿望······?”

    林绿衣道:“是啊,你有什么愿望不妨说出来听听!”

第八章 受伤少年

    冲虚不由得脸一红,喃喃的道:“愿望,要说愿望,我倒是没什么愿望!”

    林绿衣笑着问道:“真的?你真的没有愿望吗?”

    冲虚很是不好意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吱吱唔唔的道:“这……这……”

    林绿衣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当一个大英雄,大侠客?”

    冲虚道:“大英雄?大侠客?”

    林绿衣笑道:“是啊,就像我舅舅,不一道长那样的大英雄,大侠客!”

    冲虚听了脸更加红了,不好意思的收说道:“胡老英雄是何等的人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品武功皆是千古第一人,在江湖上那是有口皆碑的真正大英雄,大侠客!”说到这冲虚的脸上现出敬佩之色,这一句话便把个“美芙蓉”林绿衣给说的心里十分开心,脸上莞尔一笑,冲虚接着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功夫好那自不必说,人品修为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且他们二人都是志当报国的大人物,还有他们二人都是不拘小节,视世事俗仪但如云烟的人物!”

    林绿衣听了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冲虚接着道:“而我又算什么人物,怎么敢和他们二位相提并论啊!”

    林绿衣笑道:“难道你就不想做他们那样的英雄人物吗?”

    冲虚道:“怎么不想……哎!只是……哎!”说着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只怕我做不到!”

    林绿衣道:“为什么做不到?”

    冲虚听了一愣,竟会答不上来了,吱吱唔唔的道:“这……这……”

    林绿衣道:“我舅舅与不一道长他们都是江湖老一辈的人物了,而现在的江湖属于我们这些新生代,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将来也做大英雄,大侠客呢?他们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他们行为什么我们不行,我想我们也应当行,只要我们努力!你说是不是,冲虚道长?”

    冲虚听了林绿衣的话,心中不由的一震,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忙道:“林姑娘你说的对,说的好,我们应当行,咱们共同努力!”说着话抬眼向林绿衣看去,却不想林绿衣正注视着她,二人目光一对,不由的全是一愣,连忙岔开,冲虚心下惶惶的暗道:“林姑娘长的可真是好看,哎!只可惜我……哎!”想道这冲虚猛地一惊,在心里狠狠的暗骂自己道:“冲虚啊,冲虚,你胡思乱想什么,林姑娘这样天真纯洁,你是一个道士,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真是罪过,罪过啊!”正暗骂着,忽听林绿衣又问道:“冲虚道长,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在心里想事情啊?”冲虚听了一惊,生怕自己的想法被林绿衣看出来忙慌乱的道:“没……没……没有!”

    林绿衣笑道:“没有,怎么不说话啊!”林绿衣说完俏皮的在马背上看着冲虚。

    冲虚见了不禁紧张的出了一脑门的汗,忙道:“没有,真没有,我……我……我……”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绿衣见冲虚说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就一个劲的问:“你心里一定在想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

    冲虚本不想说但是实在是拗不过林绿衣一个劲的追问,便诺诺的说道:“林姑娘,我……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林绿衣听了“呵呵呵”的如银铃一般笑了起来,冲虚听了暗道:“林姑娘不单长的俊美好看,她的笑声也这般悦耳好听。”林绿衣道:“我干吗要生气啊!”

    冲虚道:“因为……因为……因为我在想林姑娘你长的太好看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好看的姑娘呢!”

    林绿衣听了不好意思的问:“是吗?”

    冲虚忙使劲的点点头,林绿衣笑道:“那,依你看我和那个卖唱的女孩,谁更漂亮啊?”冲虚一愣,没有想道林绿衣会问这样的问题,其实冲虚他哪里知道这一点是女孩子最为关心的。

    冲虚愣愣的骑在马背上,不知该如何回答林绿衣,诺诺的道:“这个……这个……”

    林绿衣见了在马背上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对冲虚道:“其实让你回答这个问题,也是有点为难你了,呵呵呵,不过你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过后再回答我!”说完一催马向前跑去,冲虚见了连忙也紧催胯下的那匹老马,去追林绿衣。

    二人谈笑着,又行出好几十来里地,此时的天色已近黄昏,忽见前方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着,二人见了不约而同的一催胯下马,追上前去,只见那人十八九岁上下的年纪,中等个子,身材清瘦单薄,面目清秀,文质彬彬的,但是那年轻人浑身是伤,血迹斑斑,胸口和右腿上各有一处重伤,还在向外流血,看样子是刚刚受伤的,林绿衣见了心里不觉一激灵暗道:“莫非,此人就是那群华山道士嘴里的马不平?”

    那少年见冲,林二人驰马赶来,以为是仇家到了,连忙一束衣衫,冲着冲,林二人断断续续的大叫道:“来!来呀……恶……恶贼,你家小爷……小爷在这里,要杀要……要剐快来吧!”那受伤的少年以为冲,林二人要杀他,说着话早已展开要拼命的架势,怎奈胸口以及右腿上有伤,这么一展架势,伤口又是一创,血又流的猛了,一阵剧痛专心,那少年不由得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冲虚见了连忙翻身下马去上前扶那少年,那少年还以为冲虚要杀他,不由得一挣扎,伤口更加钻心的疼起来,忍不住:“唉吆”一声,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冲虚见了急忙道:“这位兄弟,你不必惊慌,你误会我们了!你尽管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们是过路的!”

    林绿衣在马上道:“这里没有人要杀你,也更没有人要剐你!”说着话也翻身下马,对那受伤的少年道:“是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好人!你看你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啊!”

    那少年听了先是一愣,这才看清那二人,男的是个修行的道士,长的英俊且浑身充满了正气,女的长的艳丽如花,楚楚动人,觉得越看冲林二人越不像是坏人,便道:“你们……你们……是……”话还没有说完,伤口的剧痛让他无力再说下去了。

    冲虚忙扶他坐在地上,待那少年缓过神来,问道:“我们二人是过路的,不知你为何受了这么大的伤,是何人伤你啊?”

    那少年听冲虚这般问他,定下神来道:“刚才……刚才……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还……还望两位海涵!”说着话又缓了缓神道:“既然大家不是……不是敌人……那就请……就请二位上马快……快走,莫……莫让那群贼道士追上来,连……连累了二位!”说完这句话就要挣扎着起来。

    林绿衣与冲虚听了心里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受伤的少年定是那群华山道士要找的马不平,冲虚问道:“兄弟,你莫非就是马不平?”

    那受伤的少年听了一愣,好奇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马不平?不错,在下正是马不平!”这少年正是四川万马堂堂主江湖狂笛公马祥云的儿子马不平。

    冲虚让马不平又重新坐下后,便把刚才遇见华山十三子的事给马不平讲了一遍,马不平听那群华山道士出门向南追去,心中不禁一乐暗暗地想道:“那群华山派的贼道士向南追去,而我现在却向西行,想那贼道士一会儿半会儿的是追不上我的!”想道这,心中一喜,胸口热血一涌,不由得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林绿衣冲虚二人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扶起昏迷的马不平。

    冲虚曾经学过治病,略懂一点医术,便替马不平把了把脉,知道马不平是由于心里过于紧张和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昏迷,并无大碍,便对林绿衣道:“由于流血过多造成的昏迷,并无大碍,不过还得好好的让他休息一下,补补血,他才能恢复!”

    林绿衣看到冲虚替马不平把脉,心中不禁更加佩服起冲虚来,便问道:“没想到,你还会看病啊!”

    冲虚不好意思的道:“小时候曾经学过那么一小点,都是皮毛而已!看病还谈不上!”

    林绿衣赞道:“这也不简单!”

    冲虚道:“现在,我们暂时不能赶路了,得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休息,咱们不能在此地就留,万一那帮华山道士折返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林绿衣听了点点头道:“那我们快点走吧!前边就有小镇!”

    冲林二人知道马不平并无大碍,心下皆是欢喜。冲虚抱起马不平,把他放在自己的老马上,自己则牵马与林绿衣一起步行,心里却也高兴,不一时便到了镇子上,找了家客店,要了两间房,冲虚与马不平一间,林绿衣独自在一间。

    冲虚进屋后便为马不平擦了伤口,并替他上了止血药,又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一件道袍来替马不平换上,这才叫来林绿衣,让她先照看一会儿马不平,他则要趁天还没有完全黑,去给马不平抓药。

    林绿衣目送冲虚走出店门,回到屋中,看看马不平仍昏迷不醒,便出去打来一盆清水,清洗了一下她的玉面。

    冲虚出了店门后,又看看店门上的招牌,在心中记住了,便匆匆的去找药铺,秋天的傍晚,天气很凉爽,冲虚禁不住自由的呼吸了一下空气,脚步依旧不慢,心里却暗暗的思道:“这些天来,我到底这是怎么了?林姑娘……哎呀!我怎么会有那种念头?哎呀!清规……戒律……戒律……清规……罪过,罪过……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边走边不住的问自己:“这胡老英雄的外甥女儿,林绿衣,林姑娘,哎呀,冲虚啊冲虚戒律你懂不懂,戒律,清规,清规你懂不懂?哎呀,罪过,罪过,难道……难道我这个修道之人也会有凡心?也会有七情六欲……”冲虚不敢再往下想,连忙想个止住自己心中的念头,可是越想克制越克制不住:“冲虚,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哎呀,我不能有那种念头,冲虚啊冲虚你不可以啊,因为你是一个出家修行的道士,怎么可以有那种念头呢,不能,不能……马不平,华山十三子,林姑娘是括苍山林龙佛林大侠的女儿,林姑娘管单刀英雄胡大侠叫舅舅,这林姑娘……”想到这不禁打了个机灵,心下接着想道:“哎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老是想林姑娘呢,难道我冲虚真的有凡心,真的有七情六欲?这,这可就犯了我宫虚派的清规戒律了,那我与那穿红衣服的淫贼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林姑娘天真无邪,冰清玉洁,我只不过是一个化缘修行的小老道,怎能配得上人家!”想到这冲虚猛地明白自己原来是动了凡心了!

    冲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药铺,看看店招牌,上写着“仁寿堂”,冲虚摸摸怀里还有不少银两,便抬脚走进店内,药铺老板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瘦高瘦高的,脸色干枯,一双眼睛如死人眼一般,令人望而生怖,看年纪约有五十多岁,他见冲虚走进店内,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冲虚,见冲虚是一个小道士,便问道:“小道长哪里不舒服啊?”冲虚看看那老头笑道:“我没病,先生,麻烦你给我抓些金创药和大补之类的药来!”

    老头听了道:“好,小道长你且先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抓药!”说着话对这南墙跟叫道:“小桂子,去,快点给这位小道爷抓些金创药和大补的药!”

    冲虚这才发现在南墙跟下还蹲着一个个子特别小的汉子,冲虚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小个汉子,却发现那小个汉子是个侏儒,长的一米多高,小蜜蜂眼,眼上没有眉毛,蒜头鼻子,蛤蟆嘴,唇上长着一小撮胡子,穿着一件青布衣,长相罕见的丑陋,冲虚见了也不禁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难看的人!太吓人了,这要是半夜里出去,别说遇见人了,就算是遇见鬼,恐怕连鬼也能吓死!”

    那小桂子听那干瘦老头叫他,懒懒的应了一句,便蹒跚着走到柜台前,这小桂子居然还没有柜台高,药自然是够不着的,不过小桂子倒也很有办法,搬来一把椅子,很吃力的爬上放药的架子上去,踩在药架子的横木上,慢慢的立起身来,显得累极了。忽的一不小心踩空了,从药架子上一头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高瘦老头见了,指着摔在地上的小桂子气愤的喝道:“小桂子,你呀,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呀,哼——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快点起来,没用的东西!”说完亲自去抓药。

    小桂子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嘟嘟囔囔的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哼,干什么骂人,你干什么要骂人呢!”

    高瘦老头听了气的指着小桂子骂道:“你,你敢和我顶嘴……”话还没有骂完,猛地看见冲虚在一边坐着,不由的缓了缓语气道:“罢了罢了,你快躲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烦我!”说完气呼呼的抓药抱药,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真是个废物,没用的家伙!”不一会要包好了,那高瘦老头亲自双手递与冲虚道:“小道长,药已经包好了,你且拿好了,一共是三两银子!”

    冲虚付了银子正欲出门去,却听那瘦高老头又骂上了小桂子,可小桂子这回却一句话也不说,任那瘦高老头肆意辱骂,冲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返身回来,对那瘦高老头道:“老先生,你不要为难他!”

    那瘦高老头听了眼皮一翻,对冲虚道:“你买你的药,我教训我的伙计,管你什么事,买了药,付了药钱,那你就走人,休多管闲事!”

第九章 高矮怪人

    冲虚听了那瘦高老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细一想人家瘦高老头说的也对,便看了一眼小桂子,觉的小桂子很可怜,但他又无能为力,于是摇头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心一狠,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去,身后听见那瘦高老头一个劲的骂那小桂子,冲虚很想回去教训一下那老头,可一想还是救马不平要紧,于是赶紧加快了步伐向投宿的那家客店走去。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一弯新月如银钩般挂在天边,几颗残星点点萤光,远处不时的传来一声声的蟋蟀鸣叫声,冲虚提着药,匆匆的行走着,又是一阵秋风吹来,略有寒意。

    冲虚一人正匆匆的走着,却在拐角处猛地看见有两个黑影一闪,只见那两个黑影一闪即逝,顿时心里一惊,暗道:“莫非是贼?且随他看看去!”想到这脚下加速,身影一闪,几个起落便悄悄跟上了那两个黑影,又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拐角处。

    那两个黑影一高一矮,行速甚急,几个起落便行出三里多远,冲虚拼命跟随,却始终相距几十米。

    冲虚边跟边暗道:“这两个黑影是什么人?这两个黑影人的功夫可不简单啊!”紧紧的尾随着那两个黑影人。

    大约行出三四里路,远远的看的那两个黑影来到一座早已破败的荒庙不远处,缓缓的止住了急行的脚步。

    冲虚见了也连忙止住脚步躲在草丛里偷偷的观察那俩黑影人,就见那俩黑影人止住脚步后,回头看了看,冲虚见那俩人是黑衣黑衫,头上还蒙着黑面纱,看不清面目,冲虚暗道:“这俩人来到这里干什么?”想到这不禁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破庙,趁月色看出这是座纪念宋代抗金名将岳飞的庙,名曰“武穆庙”但其中的“武”字早已残缺的难以辨认了,只不过由庙门前的一副对联“青山埋忠骨,汗青留芳名”可以看出这是岳飞的庙。

    庙门上还破了一个大窟窿,看来这间武穆庙很久没有人来祭拜了,所以才这般破旧不堪,荒草杂生,还有几块断碑横道在地,冲虚见了不禁暗觉凄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冲虚在心中暗道:“真没想道后世之人竟然这样对待这位精忠报国的大英雄,哎,想那岳武穆赤胆忠心,纵横沙场,保家卫国,令敌人是闻风丧胆,不料最终被奸佞陷害,惨死风波亭,可悲可叹啊,哎……而如今本来一座好好的纪念英雄的庙宇,居然败落到这般地步,哎……”这种悲壮凄凉的感伤心情在冲虚的心中越来越强烈了!

    这时候冲虚见那一高一矮的黑衣人一前一后先后走进武穆庙里,冲虚好奇心大起,忽见武穆庙里闪出光亮,想是那俩人点火取光。

    冲虚见没有动静,便抬头观察了一下地形,却见离庙门不远处有一棵大松树,看那松树的粗细,感觉那松树足又上百年的树龄了,冲虚见那松树长的十分茂盛,既可藏身,又可很好的透过树枝观察庙里那二人的一行一动,想到这便轻轻的一跃,纵身跃上那棵大松树上,轻轻的藏身在松树枝里,然后用手轻轻的扒开松树枝,向武穆庙里看去。

    这一切冲虚做得都是十分的小心,就怕弄出一点声音,惊动庙里的那俩人,冲虚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见那俩人竟然是刚才药店里的那高瘦老头和那个小个子侏儒。

    冲虚见了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闹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更惊异的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是这般的厉害。

    冲虚暗道:“这俩人不是药店的老板和伙计吗,刚才我在药店里见他们还不会功夫,尤其那个小个子伙计,刚才看他抓药时的笨拙样子,根本看不出他会功夫,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般了得的武功,尤其他的轻功,我是比不了的,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不禁越想越感到可怕,越想越觉得奇怪。

    正想着,但见那二人围火而坐,那高瘦老头脱下黑衣衫丢在一边,冲那小个子道:“刚才五弟你表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嘿嘿,刚才四哥我骂你的那几句五弟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那小个子嘿嘿的笑了几声道:“四哥,你这是说得出什么话,我们这都不是没有办法吗,大哥叫我们隐藏身份,不能显露功夫,嗨!说真的这几天可真把我给憋坏了!”

    那高瘦老头也叹了一口气道:“哎!没办法啊,这都是大哥的命令,咱们不能违背了啊!说实话,这几天叫我呆在药铺里卖药,着实把我给憋坏了!”

    冲虚听了暗道:“原来他们刚才的行为是在骗我,为的就是隐瞒身份,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会武功,看来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但不知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这样一高一矮的江湖怪人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呢?”正想着,忽听那瘦高老头道:“趁着大哥他们还没有到,五弟我得喝点酒解解闷了!”说着话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来,“叭”的一声打开葫芦塞,送到鼻子边上,闻了闻赞道:“嗯,好香!”说着话仰头干了几口,“啧啧”了几声,道:“好酒,好酒,真他妈的香!”

    小个子听了似乎有点按耐不住了,笑道:“四哥,让我尝尝!”

    那瘦高老头听了摇摇头道:“那不行,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大夫说过你不能喝酒,这酒你不能喝!”

    小个子听了急道:“好四哥了,我的病没什么大碍,早就好了,四哥我不多喝,就来那么一小口,哎,就来那么一丁点儿,一丁点怎么样?”

    瘦高老头道:“不行,不行!还是你的病好了再请你喝吧!”

    小个子听了有点不欢喜的嘟囔着道:“我知道,四哥的酒是好酒,四哥是舍不得叫小弟喝!得得得,算了我不喝了,哎四哥你太小气了!再好的酒能值多少钱,我不喝就是了!”说完偷眼悄悄的看看那瘦高老头。

    瘦高老头听了以为小个子是在笑话他小气,不知是计,头一热,把个酒葫芦递于那小个子道:“那好,就让你尝尝,四哥我可不是小气鬼!”

    小个子听了高兴极了,连忙接过酒葫芦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干瘦老头见了这才明白过来,知道中计了,连忙道:“少喝点!”说着话伸手去夺酒葫芦。

    可那小个子早有提防见高瘦老头来夺酒葫芦,连忙一个到翻身,很巧妙很灵滑的躲闪过去,拿着酒葫芦照喝不误,这会儿完全没有刚才在药店里冲虚看到的那受气包样了!

    这时候瘦高老头见了可急了眼,伸手去夺,小个子沾了身材矮小的光,所谓小巧机灵,跃挪闪移,一会儿躲在瘦高老头的身后,一会儿又闪在瘦高老头的一边,反正把那瘦高老头急的手忙脚乱,不由的气的哇哇乱叫:“好你个臭老五啊,你竟敢骗我的酒喝,快点儿还我的酒葫芦!”说着紧紧地追赶小个子。

    那小个子一边嘻嘻的笑着,一边灵巧的躲闪着,还一边喝着酒,不一会儿就把瘦高老头酒葫芦里的酒给喝光了,方才站住脚步,伸手把酒葫芦丢与那瘦高老头嘻嘻的坏笑几声道:“嗯,还真是好酒,够香的,怪不得四哥这么舍不得让兄弟喝呢,好了,兄弟我惹不起你,还给你了,不要再追了!”说完做了一个鬼脸嘻嘻一笑接着说道:“四哥还真的是小气!”

    瘦高老头连忙伸手接了,用手晃了一晃酒葫芦,发现空了,连忙倒过酒葫芦,却倒不出一滴酒来,急的大叫道:“好啊,好你个小子,你不要命了?说好了只是尝一尝,怎么全喝光了!”

    冲虚在外边听了暗暗纳闷,不知道那小个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不过见瘦高老头如此关心那小个子,又觉的那瘦高老头很重兄弟情意,不由的心中对瘦高老头又产生一种好感,敬重那瘦高老头的义,心里一个劲的暗道:“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刚才看那瘦高老头关心小个子的情态不像是坏人,可是谁又能保证坏人不讲兄弟情义,好人就一定会讲兄弟情义呢?”

    这时听那瘦高老头道:“五弟,你不要再胡闹了,四哥我不是在乎这葫芦酒,而是怕你的身体受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病就怕酒!”

    小个子听了连忙正色道:“四哥,我知道你待我好,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哎,这些日子太枯燥,太乏味了,现在在这武穆庙里,没有外人,我想放松一下!”

    瘦高老头听了叹口气,走到小个子的身边,拍拍小个子的肩膀道:“五弟啊,四哥我何尝不是呢?”说完叹口气道:“不提了,看看时辰,大哥他们也该来了!”

    小个子跟着道:“是啊,按说也该到了!”

    瘦高老头轻轻的道:“五弟,大哥交给你的事,你没办好,你想好了怎样和大哥解释了吗?大哥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小个子听了马上紧张起来,很惊慌的道:“四哥,这……这……我也很担心这事,可……可这事也不能完全赖我啊,想那邓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得手,再说我也已经尽力了,哎——大哥那里……就看大哥了!我没办好,就算大哥怪罪我……我也没话可说了,哎!不说这些了,小弟还是佩服四哥,什么事在四哥的手里就是办的漂亮!”

    冲虚听了暗暗想道:“但不知道这俩人说的大哥是什么人?那小个子怎么一听他大哥就紧张呢?也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正在想着,忽的听见远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

    冲虚听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就觉的汗毛倒立,后背发凉,冲虚忙略抬头向远处观望,就听那尖啸声忽的由远及近,刹那间就见有三个身穿白衣的人如鬼魅一般飘然而至。

    冲虚看见三个身穿白衣的人随着一声森人的尖啸声如鬼魅一般飘然而至,那三个白衣人一闪身影,就到了武穆庙门前。

    这时庙里的那俩人说了一声:“大哥他们到了!”早已迎到庙门口恭敬地道:“小弟等候哥哥们已多时了!”

    那三个白衣人点点头只在庙门口略一观望便进了庙去,冲虚借着庙里的火光看清了那三人的面目,不由得吓得心惊肉跳,刚才那一高一矮的二人长的就够吓人的了,没想到这三人居然比那俩人长的还要吓人。

    左边的那个脸白如纸,双眼深陷,却精光四溢,猛地一见就像一颗骷髅头,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中间那个满脸黑斑,牙齿外漏且锋利如刃,活脱脱的一具僵尸,不过那人看起来双目像是早已失明了,脸上露出俩个恐怖的黑窟窿。

    右边那个脸色青紫,双眉横生,好不吓人,这三人都是年纪看起来都是六十多岁的样子,且都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虚看的冷汗直流。

    这三人进庙后,也围火而坐,中间那个瞎子问道:“四弟,我叫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那高瘦老头听了忙拱手躬身道:“回大哥的话,事情已办妥了!请大哥放心!”

    那瞎子听了,嘴角显出一丝吓人的笑容,他这一笑,更加像是一具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干尸了,那瞎子笑道:“嗯?真的?好,好,好!嘿嘿嘿……四弟你且坐下细细的道来!”

    高瘦老头应声道:“是!”随即坐到那瞎子跟前便与瞎子对面坐下,道:“淮阳第一剑万南春已被小弟干掉,且灭了满门,这时候恐怕早已传满江湖了!”

    那瞎子听了高兴地如同鬼叫一般干笑了几声道:“好,好!四弟干的好,干的漂亮!”

    冲虚在外边听了不禁心惊肉跳,暗道:“我听说淮阳第一剑万南春乃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绝技在身,一套‘三十六式击云剑’威震江湖,居然被那高瘦老头给灭了满门,到不知那万南春怎么得罪了他们?看来这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功夫当真了得,一定是江湖上什么厉害的角色!可这几个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哎呀——我得小心,万一要是被他门发现了,那我就完了!”正思量着,又听那左边的那个白衣人道:“大哥,十八年前的仇今日算是了了,燕王交给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右边那个白衣人道:“不错,咱们,既报了仇,又完成了燕王殿下交给咱们的任务!咱们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瞎子听了又是一阵森人的诡笑后恨恨地道:“万南春,你十八年前胆敢陷害我恩公,毁了我的双目,害我弟兄名臭江湖,而十八年后,我们弟兄灭了你的满门,哼!这也算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说完又阴森的笑了起来,忽的止住笑声,问道:“桂五弟,你呢,交给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第十章 破庙惊奇

    小个子听了吓得浑身一抖,道:“大哥,小弟……小弟无能,事……事情……没有办成……我……”

    那瞎子听了勃然大怒,喝道:“什么?没用的东西,还有脸来见我!”说着话抬手就是一掌,直击向那叫小桂子的侏儒。

    小桂子见了大惊,却不敢动闪一下,硬生生的挨了那瞎子一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却还是不敢动闪一下。

    那瞎子似乎还不解气,又欲再打,左边的那个白衣人见了连忙出手挡住了那瞎子的哪一击,那瞎子怒道:“老三,你干什么?”

    左边白衣人道:“大哥,虽然说事情桂五弟没能办成,可是这事情说来也确实有难度,再说事情已然是没有办好,你就是把桂五弟给打死了,也没有什么用,再说桂五弟还是咱们的结义兄弟,你就饶了他吧!”

    高瘦老头也忙道:“是啊,大哥,桂五弟身上的伤病还没有好利索,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那瞎子听了,缓缓地放下手来,叹了口气道:“桂五弟,刚才都是大哥一时气急,失手打了你,你可别怪大哥啊!”

    小桂子忙道:“大哥,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那瞎子道:“咱们兄弟十八年前来不曾踏足江湖,这次出来得到燕王礼待,咱们势必要报答燕王的知遇之恩!”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哎!燕王交给咱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咱们回去咱们跟燕王交代啊!”

    高瘦老头道:“大哥,我们已经尽力了,况且我看那燕王是个大度之人,不会为难咱们弟兄的!”

    那左边的白衣人道:“是啊!大哥,燕王交给咱们的任务我们就一件没有办好,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燕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会怪罪咱们弟兄的!”

    那瞎子道:“但愿如此吧!要不然咱们可就要在那帮臭牛鼻子面前丢丑了!”

    那左边的白衣人道:“大哥,你不用担心,那帮牛鼻子,也不一定就能件件任务都完成,也许还不如咱们弟兄呢!”

    高瘦老头应声道:“没错,那帮牛鼻子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瞎子道:“咱们兄弟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行动了,这次出来,我们怎么着也得干几件漂亮的事情,好让咱们弟兄的名头再在江湖上响起来!”

    那些人听了齐声喝道:“大哥说的是!”

    冲虚听了不禁暗暗想道:“这帮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物,怎么他们也和燕王有联系,那燕王怎么净和江湖人物混在一起,燕王可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和草莽之中的江湖人打交道呢!还有那帮华山十三道也在替燕王办事,究竟燕王想要做什么?”

    这时又听那侏儒小桂子道:“大哥,虽说小弟这次失手,不过我这次去河南邓家可并没有白去!”

    那瞎子奇道:“奥,这话怎么讲?”

    小桂子道:“大哥,我这次去邓家,我仔细的想了一想,一来,邓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二来我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一战成功,所以我想先探探他邓家的虚实!”

    那瞎子道:“探个虚实?那你探的怎么样?”

    小桂子道:“我发现,如果要是硬来,咱们确实有点难度,这邓云老家伙有八个儿子,弟子也有上百个,而且都是好手,所以我觉得咱们要是硬来,恐怕成不了,不过我给他来了一个暗的!”

    那瞎子听了似乎来了精神头问道:“来了个暗的,怎么个暗法?”

    小桂子听了忙道:“我发现这邓云平生有收藏了三样珍宝!”

    那瞎子道:“都是些什么宝贝?”

    小桂子道:“一件是传说中的唐朝时就有的酒杯青龙盏,一件是宋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一件是宋代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御玺,我把这三件宝贝给偷过来了,这样一来我想那邓云就算不急死,也会臊死!”

    高瘦老头听了笑道:“好啊,没错,想那堂堂的河南邓家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会连丢三宝,这事要是在江湖上传开,嘿嘿,邓云那老家伙怎么还能活的下去!行啊,桂五弟,干的漂亮,哎呀,你小子行啊,提前还不和我说,害的我还在替你担心!”

    小桂子听了嘻嘻一笑道:“终归我没有亲手杀了那邓云,有什么好说的!”

    那瞎子听了笑道:“好,好,桂五弟,这事虽说你没有亲手杀掉邓云,可是这样比杀了邓云也差不了哪去,嗯,你怎么不早说,害的你白白挨了一掌!”

    小桂子道:“大哥,你没让我说完就打上我了,我哪有时间解释啊!”说完嘿嘿一笑。

    那瞎子道:“都怪我,性子太急了,对不住了桂五弟!”

    小桂子道:“哎,没事,没事!”

    右边的白衣人道:“五弟,你快点把那三宝拿出来让咱们弟兄开开眼!”

    小桂子道:“那三宝在药铺呢,我没带来!等会儿回药铺再看不迟!”

    那瞎子道:“虽说得了三宝,但究竟是没能完成燕王交给咱们弟兄的人任务,终究是难以交差,这样吧,过上几天,咱们弟兄一起去河南郑州找那邓云的晦气,当下先好生保管那三件宝贝,等回到燕京,咱们把它们和邓云的人头一起献给燕王,倒也是一件光彩之事,也好压一压那帮牛鼻子的气势!”说着话道:“咱们还得上上心得尽快找到小主人,我打听过了,咱们恩公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打恩公谢世以后,万马堂也就没落了,少主就流落江湖,我们不能叫恩公的儿子受一点的苦,找到少主,好好地侍奉他,帮他重振万马堂,这也算是报答恩公对咱们弟兄的好处了!”

    冲虚听了暗道:“这帮人倒也讲情分恩义,不过他们杀人越货之事干的却不为人所齿……”

    这时又听那瞎子道:“恩公老来得子,叫什么名字你们记得吗?”

    那四人齐声道:“这个,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况且当时还没取名字吧,等少主有了名字后,咱们弟兄就出事了,这点还真不知道少主叫什么名字!”

    那瞎子道:“算起来,小主人今年也该有十八岁了,我想长相应该和恩公差不多少,哎,十八年了,恩公和夫人都去世了,就剩下小主人一人孤苦冷丁,咱们一定要找到少主,不过……不过……哎,只可惜咱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哎!”说完长叹一声。

    冲虚听了暗暗想道:“没有一点线索,那怎么找人啊,哎,这世上的人多了去了,一点线索没有就凭长相去找,那还不找到猴年马月去吗,再说万一要是长得不像呢,那你们就是找到老死也找不到啊!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们的精神的,知恩图报!哎!还是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对,江湖上,好人坏人是很难分辨的,有的好人不一定就光做好事,做好事也不一定就是出于善心,有的坏人也不一定就光做坏事,做坏事也不一定就是出于他的本心,哎,真是善善恶恶,好好坏坏,难以分情,也许正应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坏人!”

    冲虚正独自想着,忽听那侏儒小桂子忽的说道:“要说线索,咱们不是一点也没有,我倒记得一件事,可能对于寻找少主有帮助!”

    那瞎子等人听了急忙问道:“什么事?快点说!”正在那几个怪人为因不知自己恩公儿子的名字,没有寻找恩公儿子的线索发愁无奈之际,却听那小桂子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似得急道:“要说线索,咱们不是一点也没有,我倒记得一件事,可能对于寻找少主有帮助!”那瞎子忙问道:“什么事,快点说!”

    小桂子道:“我记得少主的背后有个朱红的金钱胎记,足有碗口大!”

    那瞎子听了,脸色顿时变的高兴起来忙问小桂子道:“碗口大的朱红胎记,碗口大的朱红胎记……哈哈哈哈……好!好!好!好极了,这可是天大的线索!”忽然又好奇的问道:“桂五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桂子道:“大哥,你们还记得想当年,马夫人在生小主人时,哥哥们正随恩公在关外买马呢,没有回来,我当时因腿上有伤留在万马堂没有和哥哥门一起随恩公去关外,后来夫人临盆,当时是我为夫人找来的接生婆子,在平安生下小主人时,我抱过他,夫人在给小主人换衣服时我见过的,所以我记得的!至于小主人叫什么名字,大哥你也知道,后来你们和恩公回来后还没等给小主人起名字,咱们就出事了,到现在我们重出江湖寻找恩公,可是万马堂已经没有了,咱也就打听到恩公和夫人也早已过世,小主人现在可能流落江湖了!”

    那瞎子道:“兄弟们,今后咱们就按刚才桂五弟提供的线索去寻找小主人,推算起来,小主人今年已有十八岁了,当年恩公对咱们弟兄有天高地厚之恩,咱们十八年前未曾报恩与恩公,十八年后,咱们就报恩与小主人,等到咱们弟兄找到小主人后,咱们一定要尽全力帮助小主人重振万马堂,咱们弟兄要终身为奴,早晚侍奉小主人,虽说咱们兄弟几个,在江湖上名声不是太好,可咱们兄弟几个也是讲恩怨的,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是咱们兄弟几人做人的原则,你们说对不对?”

    那几个怪人听了齐声说道:“大哥说的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定尽全力找到小主人,一定要重振万马堂!”

    冲虚听了暗道:“这帮怪人,倒是恩怨分明,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可······可是为什么会残忍的灭了万南春的满门呢?看来万南春得罪他们太苦了!”

    这时候又听那瞎子叹了口气:“哎!”那高瘦老头听了忙问道:“既然咱们都有线索了,大哥为何又叹气呢?”

    那瞎子听了,站起身来,幽幽的道:“哎……对于找到小主人,重振万马堂,这事说的容易啊,可要是找到小主人……哎!这事,又谈何容易啊!”

    高瘦老头道:“大哥,不要灰心叹气,凡是都是事在人为,功到自然成啊!”

    小桂子道:“没错,四哥说的有道理,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大哥,你放心,只要咱们弟兄齐心努力去找,我想一定能找到!”

    那瞎子道:“我们寻找小主人,总不能见人就扒人家的衣服吧!”

    高瘦老头笑道:“大哥又在说笑了,我们怎能见人就扒人家的衣服呢!”

    那瞎子道:“不扒衣服,那怎么能确认是不是小主人呢?”

    高瘦老头道:“大哥,我们总得想一个好一点的办法,见了十八岁的少年,上去就扒人家的衣服,这也……这也太荒谬了把,这要是在江湖上传来了,咱们弟兄几个岂不是要遭人笑话吗!”

    小桂子道:“那依四哥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寻找小主人呢?”

    那瞎子等几个人也齐声问道:“是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那高瘦老头道:“大哥,咱们的恩公想当年也是个英俊潇洒的人,我想小主人也应该继承的恩公的血统,也应该长的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咱们弟兄在寻找小主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长相,我想小主人一定会有和恩公长的一样的地方,看见和恩公模样差不多的少年时咱在脱衣验证不迟!”那瞎子等几个人听了点点头,表示认同。

    左边的那个白衣人道:“四弟说的有道理,咱们寻找小主人还不能大张旗鼓,万一被江湖上咱们的仇人知道了,他们也寻找小主人以此来要挟咱们,这样对咱们以后的行动就很被动了,再说万一要是被仇家先找到小主人,那对小主人是很不利的,你们说是不是!”

    那白衣人说完看看那瞎子。那瞎子也点点头,道:“嗯,这一点,咱们可不能忽视了!”

    高瘦老头道:“对,这样吧,咱们明天就去寻找小主人,不过的秘密的,不可走漏了风声!”

    小桂子道:“嗯,二哥,四哥说的是,咱们明天就去寻找小主人!”

    那瞎子听了,仰头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说的极是,明天咱们弟兄就去寻找小主人!”

    左边的白衣人道:“大哥,咱们去找小主人,那燕王哪里,我们怎么交代啊?”

    右边的那个白衣人也道:“是啊,大哥,燕王那里我们总不能不回去交差吧?”

    那瞎子听了略一沉思道:“没事,咱们晚几天回去没事的,我们先在附近寻找一下,待过个半月二十天的,咱们再往燕京赶,在回燕京的路上咱们也可以边走边找!”

    那四人听了道:“大哥说的是!我们一切都按照大哥的吩咐去办!”

    那瞎子显得很兴奋,道:“既然咱们兄弟把燕王交给咱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又有了寻找小主人的重要线索,我很高兴,不如听我抚琴一曲如何?”

    那四人听了齐声叫好,不由得拍手欢悦。冲虚在外边听了,偷眼望去,却见那瞎子像变戏法一样从衣衫下抽出一把三尺来长的乌黑色的古琴来,冲虚见了心中不禁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瞎子的衣服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把古琴,居然藏得叫人看不出来,真是太神了。

    冲虚借着庙里熊熊的燃火,看见那瞎子手中的那把乌黑色的古琴,三尺来长,古色古香,琴体乌黑如漆,火光照映之下,通体泛光如玉。七根琴弦好似银丝一般,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显得煞是优雅,冲虚虽不懂得音律乐器,但见了那瞎子手中的这把古琴,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道:“好一把瑶琴!”

    这时见那瞎子坐下后,把那古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在古琴下摸出三枝香来,伸手递于那高瘦老头道:“四弟,替我把香点上!”

    冲虚见了,不由得更加新奇了,暗道:“这瞎眼的怪人真是能耐,他是衣中藏琴,琴中藏香,真是怪异,这五个人到底究竟是何等人物?怎会如此的奇怪?”

第十一章 古琴妙弹

    冲虚正思量间,却见那高瘦老头把香接过去,拿火点着了,就听“呼”的手一抖“嗖,嗖,嗖”三声响过,就见那三支香如同活了一般直飞向瞎子面前的墙上,“通,通,通”三声响,那三支香竟然硬生生的插到墙上。

    那香本是一触即断的东西,可在那高瘦老头的手中却像钢钉一般直钉入墙,可见那高瘦老头的内力是如何的高深了,冲虚看的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飞香钉墙的功夫,就算是他的师父不一道长恐怕也不会这种功夫的。

    冲虚不敢喘大气,因为他听师父不一道长说过,凡是一个内功极高的人,他的听力也是很好的,他怕自己万一弄出一点什么声音来,被那五个怪人发现了,那自己的小命恐怕就完了!

    那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力还是很好的,他已听出高瘦老头那神乎其神的插香之技,不由得拍手笑道:“四弟,你的‘拂风鬼手’真是了不起啊!”

    高瘦老头听了连忙道:“多谢大哥夸奖!”

    那瞎子道:“不是大哥夸奖你,而是你的‘拂风鬼手’的确是大有长进,这般软而易断的香你都能如钉钢钉一般钉入墙内,哈哈哈,要是换作真正的铁钉,那威力可是要比这香要厉害的多啊!哈哈哈,难得的好功夫,四弟啊,你这一手,我这个当大哥的都自愧不如啊!”

    高瘦老头脸一红道:“大哥说的哪里话!”

    小桂子一边有些不耐烦了,嚷嚷道:“大哥,你不要和四哥说了,快点儿弹琴吧,好久没有听大哥弹琴了,兄弟们都有点等不及了!”

    那瞎子笑道:“桂五弟,想听?”

    小桂子也笑道:“当然想听了,快点吧大哥!别叫弟兄们干等着了!”

    那瞎子笑道:“好,我这就弹来!”说完,把古琴向自己的腿上一摆,迎空一拜,十指一震,了然潇洒的抚起琴来,起初琴声铮铮,传入耳中,如春雨初下,细润滑腻,柔尓宜人,忽的琴声一转,格调突变,只听得缓缓的琴声慢慢的急骤起来,仿佛渐入佳境,一会如泉水溪流,一会又如万马奔驰,缓快结合,虚实相连,让人觉得如入仙境,妙不可言,让人听的真是感到无处不爽,无处不快,无处不舒服,让人觉得犹如在梦里一般,有一种叫人说不出的感觉,直教人觉得身在九霄云外。

    冲虚不懂得音律,但他在外面听的也是如痴如醉,觉得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呢,真是好一曲古琴妙弹!他简直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美妙动听的琴声竟然是从一个长的那么丑陋恐怕的瞎眼之人的手中弹出来的!

    冲虚在外面听着,心里暗想道:“老古话说的一点没错,这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这么一个丑陋之人,居然能弹奏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来,当真比那些自称是大家名人的乐师不知要强上几百倍了,嗯,真是高人在江湖啊!”

    冲虚正在忘情的听着那瞎子弹奏的美妙琴声,忽然就听那琴声嘎然而止,让冲虚猛地从美妙的琴声中清醒过来,就听那瞎子厉声叫道:“什么人,在外偷听,何不进庙里来说话!”

    那瞎子刚说完,庙里的那四个怪人就要破门出去看个究竟,不料那瞎子一个转身,从地上轻轻的一跃而起,左手一盘古琴,右手轻轻的一带,早已轻身飞跃在那四人的身前,对门外高声叫道:“朋友,何不进庙里来一见!”

    冲虚伏在树上偷听偷看,猛地听那瞎子这般说话,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以为那瞎子发现了自己藏在树上,正欲起身逃跑,忽听在一丈远外的草地上传来一声嘹亮的笑声,笑声过后,只见一个身穿灰布衣的中年汉子向庙里走去,暗道:“原来发现的是他,好在没有发现我!不过万一庙里的那几个怪人要是动手杀那汉子,我该怎么办?救还是不救?以我的功夫又如何救得了他?”

    借着月光冲虚看那汉子,只见那汉子背着一个郎中箱子,手中拿着一把精细的采药锄头,暗道:“原来是个郎中,但愿那几个坏人不会为难一个行医治病的郎中!哎,这郎中还真是胆大,要是进了庙,看见那几个人的长相,定会吓一跳,定会以为遇见鬼了!”正想着,一眨眼,就见那郎中高叫一声:“过路之人,打扰了!”说着话已走进庙门口!

    庙里的瞎子应声道:“过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呼”的一掌,那瞎子便硬生生的把个破庙门给震碎开来,顿时碎木片四下里激荡开去,纷纷散落在地。

    那郎中见了,先是一愣,随后拍手哈哈大笑道:“十八年没见,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有这般大的长进,哈哈哈……真是佩服,佩服!”

    那瞎子听了一愣道:“怎么?这位朋友,你认识我?”心下里暗道:“我们弟兄不在江湖行走将近十八年了,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认识咱!”想到这忙问道:“不知阁下是谁?”

    那郎中笑道:“大名鼎鼎的塞北五鬼,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在下河南李春成!”说着话一抱拳道:“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瞎子听了一惊,连忙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河南神医八味药圣李先生,佟瞎子弟兄几个有礼了!”说着话一挥手道:“李先生,请到庙里说话!”

    那郎中李春成乃是河南郑州人士,是江湖上有名的郎中,李春成的医术十分高明,用药也十分的讲究,无论大病小病,开方均是八味药,故此在江湖上得了个八味药圣的雅称。

    李春成不但医术高超,功夫也是了得,江湖中人一般对他都会礼让三分,因为无论是什么人都会生病,江湖中人都会会有求于他。所以无论李春成走到哪里江湖上的人都会很敬重他的。

    那被李春成唤作‘塞北五鬼’的瞎子五兄弟乃是十八年前的江湖成名人物,那瞎子名叫枯僵尸佟大千,左边那个乃是老二名唤骷髅鬼包云一,右边那个排行老三乃叫青面魑魅车京得,瘦高老头在五鬼当中排行老四名叫长天魍魉种百愁,那小桂子是老五名叫傍地鬼余玉桂。这五个人在十八年前都是江湖上的怪邪人物。

    郎中李八味走进庙里,拱手道:“佟老大你们弟兄几个消失江湖十八年,怎么如今又要重出江湖了?”说完笑着看着枯僵尸佟大千,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们这一重出江湖可不得了,做了天大的一件事!”

    佟大千故意打岔道:“谁说的,我们弟如今刚刚重出江湖,能做什么天大的事情?李先生你可真会打趣我们兄弟!”

    李八味哈哈笑道:“佟老大,你不必这样,你们灭了淮阳万南春的满门,现在早已风闻江湖了,真没想到十八年前与十八年后,你们弟兄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怎么?想在十八年后的今天重出江湖,再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佟大千哈哈大笑道:“李先生果然消息灵通,不错,淮阳万南春之事的确是我们兄弟几个做的,不过灭那万南春满门却不是为了要扬名立万,而是了却十八年前的一段恩怨罢了!”

    李八味听了感到好奇,忙问道:“奥,还有此事,不知佟老大与那淮阳万南春有何恩怨呢?”

    佟大千听了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不知李先生可曾还记得十八年前,我们弟兄几个神秘的在江湖上消失了的事情吗?”

    李八味道:“不错,当年你们兄弟五个在江湖上消失的是够神秘的,当时江湖上传闻你们兄弟几个……兄弟几个……”李八味觉得后面的话太难听,不好说下去。

    佟大千道:“李先生不必这样,我知道,当时江湖上传闻我们弟兄是作恶多端,遭了天报,被雷给劈死了,对不对?”

    李八味听了尴尬的笑了笑道:“不错,当时江湖上是有这么一段时间的传闻,当时云南万马堂堂主‘江湖狂笛公’还四处寻早你们弟兄,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们弟兄几个,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时的江湖传闻对你们兄弟是极为不利的,除了‘江湖狂笛公’外没有人敢出来替你们兄弟说话,嗨,我听说‘江湖狂笛公’为了寻早你们弟兄几个几乎花费了他万马堂的全部家业,后来直到‘江湖狂笛公’夫妇病逝前还在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哎,‘江湖狂笛公’真是重情义啊!只是好人不长命,英年早逝啊!”说完脸色显出凝重之色。

    佟大千兄弟几个听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皆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八味见了不知所错,连忙劝止。

    冲虚在外面见了心中更是感到奇怪,暗道:“这帮人太奇怪了,一会笑儿一会哭儿的,真是搞不明白!”

    李八味好半天才劝止住塞北五鬼的哭声。

    佟大千悲声叹道:“没想到恩公对我们弟兄竟然如此情高义重,为了找寻我们兄弟竟然不惜花费万马堂的全部家业,这等天高地厚之恩,咱们弟兄不知该如何回报啊!”

    李八味道:“不知当年你们兄弟几个为何会神秘的消失江湖呢?”

    佟大千听了恨恨的道:“这就是我们弟兄一出来就灭了万南春满门的原因!”说着话佟大千一脸悲愤的道:“想当年,咱们兄弟几个的名声是在江湖上不太光彩,可是我们塞北五鬼凭良心来说,可重来没有枉杀过一个好人,不像那些个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满肚子男盗女娼恶毒心肠的人,只有江湖狂笛公看的起我们兄弟几个,把我们当亲兄弟看待,我们兄弟几个在万马堂过得也挺好,怎奈还是中了奸人的计策!”

    李八味听了道:“愿闻其详!”

    佟大千道:“十八年前,狂笛公喜得贵子,万南春从淮阳跑到云南万马堂来为马公祝贺,也许是狂笛公太好客了,他们二人喝了好多酒,并请万南春在万马堂留宿一夜,那天狂笛公喝醉了,倒在床上睡着了,我记得那天下着雨,我们弟兄正在偏厅喝酒聊天,忽见一个黑影从狂笛公的屋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向狂笛公的书房走去,我们弟兄当时怕出什么意外,便悄悄地跟随那黑影来到狂笛公的书房,借着雷电的闪光我们看出那人正是万南春,就见那万南春在狂笛公的书房里一阵乱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当时我们几个就急了,想你万南春是来祝贺狂笛公喜得贵子的,为何会偷偷摸摸的到狂笛公的书房里乱翻,定有不可告骗人的阴谋,万南春见他的行动被我们兄弟几个撞破,当时就翻脸了,与我们斗了几个回合,便匆匆向外逃去,当时我们几个兄弟不知是计,一路追出去,来到一处悬崖边上,万南春露出峥嵘吓人的笑容说我们弟兄几个活该点背,冲撞了他的好事,我们几个当时不知道万南春的功夫很是了得,没几个回合万南春便把我们弟兄几个一一打到,点了死穴,并弄残了我们几个!”说完凄凄忧伤的恨恨地道:“我这双眼睛,还有我们几个的面容,都是那贼给毁的!毁完我们弟兄几个,那贼还是怕我们活着,以后会揭发他的恶行,便毫无人性把我们弟兄几个丢进了万丈悬崖,哎——”说到这佟大千发出一阵森人的笑声,接着道:“怎奈,我们兄弟几个命不该绝,老天爷不收留我们,我们几个掉进万丈悬崖后,幸好挂在树上,没有摔死,后来在涯底机缘巧合的遇见了江湖上传闻的空空怪真人,空空真人救下我们兄弟几个,答应替我们医治,但要求我们必须在陪他一十八年,其实我们兄弟几个当时见自己变成这般鬼模样,都不想活了,可是空空真人不让我们死,经过空空真人几年精心的医治,我们几个总算捡了一条命,后来空空真人把他的功夫传授了我们兄弟几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几个能够活到今天,也多亏了空空真人他老人家!”

    李八味听了叹道:“没想到那万南春竟是如此的恶毒之人,更没有想到佟老大你们兄弟几个竟然有如此的奇遇,想那空空真人只是江湖传闻人物,没有人见过的!”

    佟千大听了哈哈一笑道:“李先生说的没错,空空真人不入尘世已久,在这世上是没有人见过空空真人的,嘿嘿嘿……”说着笑了笑,接着道:“因为我们是鬼,才有机缘得遇空空真人,哎,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李八味笑道:“我可没有把你们当鬼看啊,佟老大你误会了!”

    佟大千哈哈一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李八味道:“但不知那万南春当时潜入江湖狂笛公的书房究竟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啊!”

    佟大千听了长叹一声,恨恨的道:“这也是咱们兄弟一直纳闷的事,当时问那万南春,他说不干我们的事,一直没说,现在万南春已经死了,现在是已经死无对证喽,嘿嘿……”

    李八味听了心下道:“江湖传闻塞北五鬼粗中有细,今日见来,果不其然,嗯,这也难怪,他对我还是怀有戒心的,不想告诉我当年万南春在狂笛公的书房里究竟翻找什么东西,嗯,我也不必问了!”

    这时就听佟大千问道:“我们兄弟得面貌几个已经变得这个样子,不知李先生是如何认出我们兄弟几个的呢?”

    李八味听了哈哈一笑道:“你们兄弟重出江湖后这几日在江湖上已经大大的扬名了,最近江湖上都在传闻有五个相貌丑陋的人最近出现在江湖上,其中一个会抚琴,我听说后,当时就猜到是你们兄弟几个了,不过不敢确认,因为十八年前江湖上传闻是你们兄弟几个已经死了,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罢了。哈哈哈,今日李某连夜在此路过,机缘巧合的偶听佟老大的琴声,因为十八年前我在万马堂听过佟老大的琴声,所以我就知道是你们兄弟几个了!没想到十八年后佟老大的琴抚的还是这么潇洒!”

    佟大千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说着伸手想请道:“李先生,咱们在十八年前就是故交,没想到十八年后咱们又有缘相会,对饮几杯叙叙旧如何?”

第十二章 绝世琴音

    佟大千邀请李八味一同共饮,李八味一愣,沉吟一声:“这……”

    这时长天魍魉种百愁走过来对李八味拱手笑道:“李先生,在下种百愁,早在十八年前就对李先生仰慕已久,只是以前在下无缘得见先生之尊严,今日有缘幸会李先生,还望先生能够不吝指教一二!”说完又是拱手一拜道:“李先生请坐!”

    李八味听了忙笑道:“种先生客气了!”

    骷髅鬼包云一见李八味犹豫不决,上前笑道:“莫不是李先生嫌弃我等长相难看,在江湖上名声狼藉,不愿与我等兄弟同饮?”

    李八味本是豪爽之人,只是李八味一向不太善饮酒,当他听完包云一的话后忙道:“包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李春成岂是那种势利小人,只是在下一向不善饮酒,不过,今日有幸得会众位,那好我李春成就开这一回戒!”说完坐下来。

    佟大千听了,不由得拍手笑道:“好!三弟,取酒来!”

    包云一听了应声是,一转身,便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衣衫里拿出两壶酒来。

    李八味见了不由得拍手赞道:“包兄,好俊的身手!”

    包云一笑道:“让李先生见笑了!”说着话,又如同变戏法一般变出六只杯子来,一一倒满了酒,然后席地而坐。

    傍地鬼余玉桂一跳一跃的与众人分了酒,自己也得了一杯,佟大千举起酒杯,道:“弟兄们,咱们这头一杯酒应当先敬恩公!”说完举酒过顶,敬酒在地,其余四鬼也随佟大千一一敬过酒。

    李八味见了不由得在心中暗赞道:“这塞北五鬼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五鬼居然这般讲恩怨义气,哎!可江湖上那些标榜是名门正派,标榜自己是英雄侠义的,甚至是那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又有几个人如同他们几个这样记恩不忘的?”心中感叹着,不由得打心里开始佩服起这五鬼来,便说道:“真没有想得你们如此记恩不忘,李春成真是佩服,佩服,李春成敬各位一杯!”

    那塞北五鬼听了也纷纷斟酒端起酒杯,齐声道:“李先生,请!”

    李八味一饮而尽后道:“不知道我李春成还有幸再听佟老大一曲否?”

    佟大千听李八味这般说,不由得开怀大笑,一伸手,衣衫飘动处古琴再次摆在腿上,笑道:“承蒙李先生看得起,佟某岂敢不弹!”

    李八味听了连忙道:“佟老大太客气了,来,我李春成今日是借花献佛,再敬佟老大一杯!”说着话拿起酒壶与佟大千与自己各满一杯酒,与佟大千一饮而尽后笑道:“十八年前我有幸听了佟老大的一曲雅琴,今日有幸得闻二曲,实在是天大的兴事,哈哈哈,痛快!佟老大如今虽说是双目失明,不过与十八年前的那个佟老大并无二般,还是当年那样的痛快,好,如果他日要是佟老大你们兄弟几个有用得着我李春成的地方,尽管一句话!”

    佟大千笑道:“看来李先生把我们塞北五鬼当朋友了!”

    李八味笑道:“不错,我李春成就是喜欢你们的痛快!”

    佟大千听了一愣道:“难道李先生就不怕江湖上人们的冷眼?想那十八年前我弟兄五个在江湖上的名声是一片狼藉,除了万马堂的狂笛公外无人敢与我等交往,而李先生在江湖上则是美名天下扬,咱们是一天一地之差别,我们怎么敢与先生交朋论友,难道李先生就不怕吗?”

    李八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李春成喜欢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别人他管不着,再说我李春成只要是认为是可交的的朋友,不论他的出身,地位,名声,功夫如何,就算是一介布衣,我李春成觉的够朋友,可交,我便交,纵是达官显贵,武林高人,只要是我李春成看不上,也不会把他们当朋友,今天,我李春成就看你们够朋友,你们这朋友我李春成交定了,哈哈哈哈……我可不管什么你们几个在江湖上什么地位,什么名声的,佟老大,你们兄弟几个可否愿意与我李春成呼朋唤友吗?如果愿意,佟老大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快弹上一曲!”

    佟大千听了李八味这一番话,不由得满心感激,道:“我们兄弟几个在江湖上行走,没有几个人敢与我们交朋友,只有狂笛公不嫌弃咱们兄弟几个,今天李先生如此看的起咱,好!先生你这个朋友,我佟瞎子兄弟几个交定了,来!李先生,兄弟们咱们共同满饮此杯,我便抚琴弹曲来!”

    李八味笑道:“好!爽快!”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佟大千兄弟几个也饮尽了杯中酒,佟大千坐下来后,摆好古琴。

    冲虚在外边大气不敢喘一口,心中一直在纳闷:“江湖上传闻塞北五鬼行为怪异,江湖上是人人不齿,而今天看来却不似传闻那般!”正想着,耳边早已响起那绝妙的琴声,琴声阵阵时而如燕语莺声,时而又豪气云天,时而又淡泊平凡,时而欢快,时而忧愁,时而高雅瑰丽,时而雅中带俗,时而弦弦听的层次分明,时而弦弦弹动如发一音,只把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忽的琴声之调渐转悲哀,这时佟大千边弹边吟道:“曾记过去好时光,而今却成梦,不欲回头,一切都入心中,朦胧间似擦昔日肩头,几多徘徊,难谋面,尔我之情断断连连,抚琴泣言。犹如古人言:犹抱琵琶半遮面!常忆当年兴事,今却上心头,不堪回首,一切如在梦中,依稀可见往日影,思愁又上心头,燕雀已南飞,冰雪早降临,抬眼看去,又是一年近了头,寒风吹,吹落败叶,添了几多愁!”吟完曲终,众人感到幽幽的古琴余声之中带着幽幽的哀愁。

    李八味听了心中不禁赞道:“绝世琴音,绝世琴音,没想到佟大千居然又如此高超的琴技,不过听佟老大吟的词似乎佟老大的心中在思念一个女人,但不知是谁啊?”想到这李八味不由得问道:“果然是绝世琴音,在下真是佩服!不过听佟老大刚才弹的琴曲与吟的词却浓含忧伤,却不知佟老大为何人优为何人伤呢?”

    佟老大听了先是一愣,忽的忙道:“知音,知音,真是知音哪!哎,说来……说来……哎,我是在想念我的亡妻,哎!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免得伤心!”

    李八味听了知道佟大千不愿提起及伤心往事,便不再追问,便改了话题道:“我李春成真是三生有幸啊,十八年前有幸偶听你佟老大之绝世琴音,而今天又连听两曲,真乃造化,哈哈哈,真乃造化!”

    佟大千听了幽幽的道:“听李先生之言,佟瞎子很高兴,几十年来,难得遇见一个知音,哎!二十年前曾经遇见过一个知音,可惜今天人已经死了,而今日能遇见李先生,真是兴事,来,李先生,今日咱们是一醉方休!五弟,倒酒!”

    李八味听了哈哈大笑道:“痛快!哈哈哈……”

    冲虚一直藏在树上,不知道他们还要喝道几时才能散去,看看月色,知道此时已是深夜,忽觉自己浑身冰凉,这时才发现深秋的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一阵秋风吹来,不禁一抖,心下一惊,只恐惊动了武穆庙里的那些人。

    这时候冲虚想起马不平受伤还在等他回去送药,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只顾贪玩,忘了马不平还在忍受伤痛,又担心这时候林绿衣在客店里恐怕要等急了!想到这,便小心翼翼的从树上慢慢的爬下来,又小心翼翼的离开武穆庙,也许是武穆庙里的塞北五鬼几个一高兴喝醉了酒,没有发觉。

    冲虚小心翼翼的离开武穆庙大约一里远后,这才放下心来,撒腿向林绿衣与马不平住的那家客店跑去。

    月光下,冲虚起起伏伏,点点落落,不一时便到了镇子里,虽说这时候已近半夜,但镇子里依然很是热闹,想是有夜市什么的,反正四处都灯火通明,酒肆客店了的吃客酒人还在大声的喧哗。冲虚见了这会儿方才大胆的舒了一口气,脚步也放缓下来,边走边心中暗道:“刚才我要是被武穆庙里的那几个怪人发现了,我冲虚这会恐怕早就没命了,我死倒是件小事,那让马兄弟的伤得受耽误,让林姑娘得等急了,那……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两个了!”想到这,伸手摸摸怀里,药还在,心中一宽,想道:“我的走快点,那马兄弟伤的可不轻,可别耽误啦!”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冲虚边走心中边胡思乱想着:“马兄弟的父亲和林姑娘的舅舅胡老英雄都是江湖上的老一辈,他们二人且是出了名的生死至交了,那马兄弟与林姑娘就应当以兄妹相称了!林姑娘,林姑娘,林姑娘叫林绿衣,林绿衣……括苍山人,林绿衣……林绿衣,林姑娘,嗯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衣,林绿衣,林姑娘,哎呀,冲虚,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了?我怎么老是想着人家林姑娘呢,我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我冲虚……这不可能,我是道士,我怎么可以那样想呢,不可以,冲虚啊冲虚你可不能,你可千万不能犯了天师教的清规戒律啊,那……那……我……难道我冲虚……那不行的,我算是什么,一个小小的道士,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能和林姑娘相比呢,我是要修道的,应该是六根清静的,我怎么可以动凡心呢?难道我……难道我真的是六根不净,动了凡心?不能,不能,不可以,不可以的,我可是道士,我可是修道的出家人!”不敢再想下去,好不容易才止住心中的乱念,一抬头已经到了客店门口,连忙定了定神,舒了一口气,匆匆的走进店里!

    冲虚刚走进店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林绿衣正坐在店厅里的一张小桌子边,焦急万分的等着,冲虚见了心头不禁一热,连忙打招呼道:“林姑娘,我回来了!”

    林绿衣此刻也已看见冲虚走进店来,顿时脸上的愁容全消,笑颜如花了,连忙迎上前去,急切的道:“你可回来了,哎呀,可把我担心死了!”

    冲虚听了心中不禁更加激动万分,暗暗想道:“真没想到林姑娘会这么担心我,这么晚了,林姑娘还坐在这等我!”心下里却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美意,脸一红忙道:“冲虚真是罪过,这么久才回来,害的林姑娘担心!”

    林绿衣笑道:“好了,回来就好了,我还担心你出去买药又遇见那帮臭道士了,我这正打算出去找找你呢!还好,你回来了!”

    冲虚听了心中一动不禁万分感激起林绿衣来心中暗道:“我从小到大除了师父和我那死去的爹娘,还没有人这么关心我呢,林姑娘真好!而我却让林姑娘为我担惊受怕,真是不应该啊!”想到这不由的脸现愧色像是犯了过错的孩子一般低声道:“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林姑娘,害你担心了!”

    林绿衣听了道:“没事!”说完莞尔一笑。

    这一笑艳美如花,把个冲虚笑的如痴如醉一般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半响冲虚才回过神来,问道:“对了,林姑娘那马兄弟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林绿衣这会儿想起马不平还在昏迷当中,忙道:“他还在昏迷之中,哎!对了,药,你买回来了吗?”

    冲虚道:“药已经抓回来了!”说着话从怀里掏出药来,对店小二儿道:“麻烦小二哥帮忙把药给煎了,送到我房间里去!”

    店小二儿应声过来,拿了药下去去煎,冲虚道:“咱们快去看看马兄弟吧!”林绿衣应道:“好啊!”说着话与冲虚一前一后上楼去看马不平。

    二人走进屋里见马不平还在昏迷着,冲虚连忙过来再次给马不平把了把脉,知道马不平没什么大碍,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马兄弟他没什么大碍!”

    林绿衣听了笑道:“那就好了!”

    冲虚道:“待会儿,等药煎好了,给马兄弟喝下去,他就没事了!”

    林绿衣笑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着转身就出门去了。

    冲虚心头一愣,回头轻声的唤了一声:“哎!林姑娘……”随即连忙止住了声音,愣愣的望着林绿衣下楼的身影,心里暗自心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在林绿衣没有听见,欢悦的跑了下去,屋内冲虚愣愣的望着昏迷的马不平,而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满脑子的林绿衣,就盼着林绿衣看完药快点回来。

    冲虚望着马不平心中暗道:“听那华山道士的话,看来这马兄弟的父亲与胡老英雄早在三十年前就是好朋友,怎么这马兄弟却这般的年轻?照理说胡老英雄的朋友武功应该是很不错的怎么这位马兄弟会给华山道士给打伤了?他与华山道士究竟有什么仇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也已经渐渐的安静下来,这时候林绿衣与店小二儿端着药进来。

    冲虚接过药,对店小二儿道:“多谢小二儿哥了,这么晚了,太打扰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店小二儿看看冲虚,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客官,你们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的睡觉去了,忙活了一天,快累死!”

    冲虚忙道:“有劳小二儿哥了,小二儿哥请便,多谢小二儿哥了!”

    那店小二儿摆摆手打着哈欠下楼去了,冲虚送走店小二儿后来到床边轻轻的扶起马不平,用左手揽着马不平,腾出右手来为马不平推宫过血,推了几次,马不平轻哼了几声,渐渐的缓过神来,冲虚连忙借机一口一口的喂马不平吃药。

    林绿衣在一边紧张的看着,阵阵的体香送入冲虚的鼻中,冲虚不禁又痴迷起来,只觉得这香气特别好闻,实在是让人万分的享用,冲虚知道这是他这辈子闻到的最好闻的香气。

第十三章 暗生情心

    不一会儿冲虚就为马不平喂完了药,马不平吃完了药又昏昏的睡去,林绿衣一边见了问道:“他没事了吧?”

    冲虚看看马不平用手感觉了一下马不平的呼吸,觉得马不平的呼吸很匀实,便点点头道:“让他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后就没事了!”

    林绿衣听了喜道:“这便好了!”说着话笑道:“你可是他的大恩人啊!”说完话随之板起面孔,学着苍老的声音,取笑冲虚道:“冲虚,你可真了不起,不但剑术高超,医术也是高明的很……”说到这,忍不住“扑哧”一声呵呵的娇笑起来。

    冲虚听了甚觉滑稽,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林绿衣笑罢问冲虚道:“你还没吃饭吧?”

    冲虚听了一愣,随即也学起苍老的声音道:“是啊!我好没吃饭呢!可是我不饿,我不吃了,天太晚了,就不要再麻烦人家小二儿哥了,我就明天一就吧!”这一句冲虚故意拉长声音,顿时把林绿衣给逗的又呵呵娇笑起来,冲虚见了痴痴的暗道:“林姑娘一笑真好看!”

    第二天,天一亮,林绿衣就来敲冲虚与马不平的房门,冲虚是出家修道的道士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再加上昨晚没有吃饭,一早就饿醒了,而那马不平有伤在身,还在床上睡着。

    冲虚听有人敲门,便忙去开门,一见是林绿衣不由的脸又是一红,道:“早……早啊林姑娘!进来坐啊!”

    林绿衣走进屋里来笑道:“早啊!你起的也够早的!”

    冲虚道:“我是出家修道之人,平日里都起得比较早,嘿嘿……习惯了!”

    林绿衣问道:“他怎么样了?”

    冲虚道:“马兄弟啊?”

    林绿衣道:“是啊!”

    冲虚忙道:“他还没睡醒呢!”

    这会儿马不平被冲林二人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猛地一起身,忽的顿觉身上的伤口专心的剧痛,不由的一惊,忙四下里打量一下,看见冲虚与林绿衣二人后惊道:“这……咳咳……这是什么……咳咳……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你们是?”

    冲虚见马不平醒了忙道:“马兄弟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了?”

    马不平见冲虚是个道士,还以为冲虚和华山道士是一伙的,骂道:“牛鼻子……贼……贼道士……”还没有骂完只觉伤口疼的厉害,不由得唉吆一声再也骂不下去了。

    冲虚听了忙道:“马兄弟,我……我……”

    这时林绿衣急道:“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啊,人家冲虚道长好心救了你,怎么你醒过来后不说一句感激的话,怎么还张口骂人家啊,你也太不像话啦!”

    马不平听了一愣,仔细看了看冲虚发现眼前的小道士是昨天自己在路上见到的那位,又回头看看林绿衣,忽的想起来眼前的这俩人是昨天救自己的那两个人,顿时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我……”

    林绿衣接过马不平的话来道:“我……我……我什么我,看清楚了没有,这位道长可是你的救命大恩人,昨天是他救了你的命,为了治你的伤,这位道长为你光买药就忙活了大半夜!你还不赶快谢谢人家道长!”一番话,把马不平说的脸色通红,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嘴里直道:“原来如此,多……多谢冲虚道长,多谢!刚才我……我见道长是道士……我……哎!刚才多有不敬,还望冲虚道长海涵,道长的救命之恩,我马……马不平没齿不忘!请……请道……道长受我马不平一……一拜!”说着话就欲挣扎着起来。

    冲虚见了连忙止住马不平道:“不用客气,马兄弟,你不必这样,快躺下,不要动了,小心你的伤!”说着话忙扶马不平躺下。

    马不平感激的道:“大恩不言谢!我……”

    林绿衣一边听了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道:“哎呀,救你的人还有我呢,怎么你不感谢我啊!昨晚你喝的药还是我亲自看着煎好的呢!”

    马不平听了忙抬眼去看林绿衣,只觉的眼前的林绿衣美如天仙,忙道:“多谢……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马……”

    林绿衣忙止住马不平的话道:“好了,好了,我啊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才不让你没齿不忘呢!”说完呵呵的笑起来。

    冲虚与马不平听了都相视一笑,林绿衣看看马不平笑道:“我不用你没齿不忘,只要你别一清醒了,张口就骂人就行了,呵呵……”说完又呵呵的笑起来。

    马不平听了不禁脸一红道:“嗨,刚才是我马不平不好,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了!”说着话马不平不禁一阵咳嗽。

    冲虚见了忙替马不平轻轻的捶捶后背,林绿衣则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看把你急的!”

    马不平止住咳嗽对林绿衣道:“还……还不知二位……二位恩人的尊姓大名是?还望两位吿谕,他日我马不平好报答二位!”

    冲虚道:“马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行走江湖的人,不必这样!”说着看看马不平接着道:“马兄弟还是好好的养伤吧!”

    林绿衣却笑着问道:“你是先问我呢,还是先问他呢?”说着话用手一指冲虚。这一问,把马不平给为难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林绿衣见了嘻嘻一笑指着冲虚道:“这位道长呢,乃是天师教的冲虚道长,我呢嗯……说起来和你还是有点渊源的,我听那帮华山道士们说我舅舅与你父亲是朋友,我是括苍山的林绿衣,你知道了吧!”说完做了个俏皮脸,只把冲虚与马不平看的愣愣的。

    马不平听了忙道:“原来两位……这位是天师教的道长,姑娘则是……咳咳咳……则是括苍山林叔叔的千金,咳咳咳……我……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马不平无法再说下去。

    冲虚见了连忙上前去为马不平捶背,林绿衣见了则忙去为马不平倒了一杯茶。

    林绿衣递过茶杯,马不平连忙接了,脸色一红道:“多谢林小姐,多谢!”说完一口气喝干了茶,林绿衣接过空茶杯,问道:“还喝吗?”

    马不平道:“多谢林小姐,不……不用了!”

    林绿衣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了,要是论起来啊,咱们还得是以兄妹相称呢!”

    马不平听了心中一愣,不解的看着林绿衣。

    冲虚见了道:“此话有道理,想林姑娘的舅舅单刀英雄胡老英雄与马兄弟的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要是论起来你们可不就是兄妹吗!我看马兄弟年纪要比林姑娘大点,就是哥哥,林姑娘就是妹妹!不知马兄弟你看这样行吗?”

    马不平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当然十分高兴到:“这等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我马不平有如此的福气,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就不知林小姐的意思?”说完看看林绿衣。

    林绿衣佯装不乐意的样子道:“哎,那就这样吧,谁让我舅舅和你父亲是好朋友呢,没办法啊!”

    马不平与冲虚听了以为林绿衣不乐意,同声问道:“林姑娘不愿意吗?”

    林绿衣见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冲虚还没明白过来,可马不平久在江湖上混,见的世面多了,他一见林绿衣笑了,就明白刚才林绿衣说这样的话是在逗他与冲虚。

    马不平听了林绿衣一笑忙道:“奥,原来林妹妹是在逗我们啊!”林绿衣见马不平看穿了她的把戏,笑的更厉害了。

    冲虚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望着林绿衣心里再一个劲的想:“林姑娘一笑可真是好看极了!”

    林绿衣笑罢对马不平道:“马大哥!”

    马不平听了自然心里万分舒服,望着林绿衣,脸一红道:“林妹妹!”

    冲虚见了缓过神来,拍手说笑道:“好啊,真是太好了!”心中却暗自想道:“他们俩以兄妹相称还是蛮合适的!”

    林绿衣这时候问道:“但不知,那帮华山道士为何追杀你呀马大哥?”

    冲虚也想起这是来,也连忙问道:“是啊马兄弟,我听那帮华山道士的话里说什么令尊与林姑娘的舅舅胡老英雄联袂杀了华山派十九口人,他们是要找你寻仇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马不平听了看看冲虚与林绿衣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要说起来话……话就可长了!”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事我也是听我娘……说给我听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我爹是万马堂的堂主,江湖上人称‘狂笛公’……”

    冲虚听了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昨夜在那武穆庙前偷听到的那五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江湖人物也曾提起过‘狂笛公’这几个字,还说那‘狂笛公’是他们的大恩人,没想到眼前的马不平竟是‘狂笛公’的儿子,那看来那五个怪人要寻找的少主就是马不平了,想到这冲虚不禁拦住马不平的话惊声道:“哎呀!”

    马不平与林绿衣听了同时吓了一跳,忙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冲虚道:“原来马兄弟竟是江湖狂笛公的公子!对了,马兄弟,昨夜我给你买药的时候遇见几个怪人,听他们说要找狂笛公的公子,看来他们就是要找你的!唉,可惜啊,当时我不知道马兄弟就是狂笛公的公子,要不然我就把他们带来了!”

    马不平听了心中一惊道:“几个怪人要找我?什么样的怪人?”

    冲虚道:“那几个人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挺吓人的!”

    林绿衣在一旁笑着对马不平道:“看来是你的朋友找你啊!”

    马不平听了心中暗自奇怪,因为在马不平刚出生不几天,塞北五鬼就被万南春暗算掉进万丈悬崖里,马不平根本不认识塞北五鬼,后来懂点事的时候见他父亲不惜倾家荡产的寻人,他曾问过他母亲,当时他母亲告诉他,他父亲是在寻找几位好朋友,后来知道狂笛公去世也没有找到塞北五鬼,所以他也就没有见过塞北五鬼,当他听了林绿衣的话后,心中暗想道:“定是我的仇家在找我!”想到这把头要的像个拨浪鼓一般道:“朋友?我不怕二位笑话,我马不平除了二位以外没有朋友!”

    林绿衣问道:“既然不是朋友,那他们为何要找你啊?”

    马不平咬着牙道:“可能是我的仇家,哼!一定是我的仇家!”

    冲虚听了道:“可是,马兄弟我怎么听那几个人说你父亲是他们的大恩人,还叫你是少主,说找到你以后要好好地服侍你,还要帮助你重振万马堂呢!”

    马不平听了一愣道:“我爹是他们的大恩人?还要帮我重振万马堂?”

    冲虚道:“是啊,他们就是这样说的,我看他们的样子挺真的,不像是在骗人,再说当时也没有外人,他们也没有必要要演戏来骗人啊!”

    马不平听了心中不禁糊涂起来自己在心中暗暗地纳闷实在是想不出冲虚所说的那几个怪人究竟是谁。

    林绿衣帮着马不平想主意问冲虚道:“你可曾听那几个怪人说他们叫什么名字了吗?”

    冲虚听了忙道:“对了,对了,后来又来一个郎中模样的管那几个怪人叫什么塞……塞……啊,叫他们塞北五鬼!”

    林绿衣听了道:“塞北五鬼,这么吓人的名字,怪不得你说他们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呢!”

    马不平听了一愣,脑海里想起仿佛在自己小时候似乎听过塞北五什么的,可又不太像是塞北五鬼这几个字。

    林绿衣问道:“马大哥,你想起来他们是谁了吗?”

    马不平摇摇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塞北五鬼是谁,不过既然他们这般说,看来他们就一定和万马堂,与我爹有关系,哎,不提他了,管他是谁呢,既然他们要找我,有朝一日就一定会见到我,到见到了问明白了就知道了,我还是说我与华山十三子的恩怨吧!”

    冲虚道:“对,不提这些了,还是说说华山十三子的事吧!”

第十四章 杀机又起

    马不平接着道:“三十年前我爹和林妹妹的舅舅单刀英雄胡伯伯就是好朋友,他们二人意气相投,行侠江湖,除暴安良,江湖上人人皆是敬畏他们二人,后来华山派的掌门人,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华山派的掌门不是好人,凭着会点功夫,与当时的元鞑子官府勾结,作恶人间,后来那个华山掌门要练什么邪性的功夫,抓了十好几个老百姓家的孩子,说是要用那些个孩子的心做练功的药引子,这时事当时在江湖上弄得沸沸扬扬的,只是一些江湖人因为惧怕华山派与官府勾结的威风与势力,不敢出头去管!”

    冲虚听了气得牙咬得“嘎嘣”直响恨恨的道:“这华山派掌门太可恨了!”

    林绿衣道:“哼!那华山派掌门干的事太缺德了!”

    马不平接着道:“后来这件事被我爹和远在塞北阴山的单刀英雄胡伯伯知道了,我听我娘跟我说有一天胡伯伯连夜来到我家找我爹,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当时二人就决定一定要为老百姓找回孩子,一定要铲除这个邪恶的华山掌门,于是他们二人一起联袂上华山,当时参与抓老百姓孩子的连上那华山掌门一共有十九个华山道士,那十九个道士都是臣服于元鞑子的鹰犬,帮助当时已经失去民心的元鞑子政府为害百姓,我爹和胡伯伯一怒之下把那十九个华山道士全杀了,就这样我爹和胡伯伯与华山派就结下了梁子,前几年我爹和我娘先后因病去世了,剩下我一个人,万马堂也经营不下去了……”说到这马不平的脸上显露出悲伤之色,想是想起死去的爹娘的缘故,马不平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爹娘临终前叫我去阴山找胡伯伯,可我觉得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干什么要寄人篱下,想当年我爹也是一个人闯出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所以我也就没有去阴山投靠胡伯伯,就这样我一个人独自流浪江湖,我也不知道那帮华山道士怎么就知道我是狂笛公的儿子,更不知道他们正在找我寻仇,这不昨天被他们遇见了,还被他们给打伤了,幸亏我撒了迷魂烟,才逃脱了,要不然我的命可能就没了,在后来就遇见你们了!”

    冲虚听了对马不平道:“杀得好,令尊狂笛公和胡老英雄真是好样的!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客,大英雄!”

    林绿衣道:“这件事我好像也听我爹娘提起过,不过没有这么详细,嗯,我舅舅和狂笛公真是令人佩服!”

    马不平道:“是啊,这件事我也挺佩服他们的,不过林妹妹以后你要和我一样要小心了,这帮华山道士是没有人性的!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狗东西!”

    林绿衣听了一撅嘴道:“哼,我才不怕他们这帮牛鼻子呢……”说完牛鼻子这几个字后才想起冲虚也是道士,知道道士是很忌讳别人当面说牛鼻子这几个字的,不禁看看冲虚,冲着冲虚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啊,冲虚道长,我不是有意的说牛……这几个字的!”

    冲虚听了不由得对林绿衣笑了一笑自嘲般的打趣道:“没事的!我这个牛鼻子与那帮华山派的牛鼻子不是一路牛鼻子,我这个牛鼻子是信奉道德,讲道义的牛鼻子,与那帮华山派的牛鼻子不一样的!”

    林绿衣见冲虚并没有生气便放下心来,借机又调侃道:“嗯,对,你说的很对,那帮华山派的牛鼻子是群无耻的臭牛鼻子,嗯……嗯,你这个牛鼻子还是不错的!”说完自己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

    马不平,冲虚二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冲虚笑着心里却美滋滋的暗暗重复着林绿衣的那句:“你这个牛鼻子还是不错的!”

    林绿衣见时候不早了,说道:“二位,你们饿了吧,咱们该吃饭了!”

    马不平听了笑道:“听林妹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

    冲虚道:“可不是吗,我昨天晚上还没吃饭呢,现在我早就饿了!”马不平听冲虚昨天因为了给自己抓药而饿了一夜的肚子,心中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忙道:“冲虚道长为了我马不平连夜忙碌,连饭都没顾的上吃,我马不平……”没等马不平说完冲虚就道:“马兄弟,你不必客气,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干嘛还要说这般客气的话呢!”

    马不平听了心中一愣,知道冲虚是一个豪爽的道士,便道:“好,我听你的冲兄!不说了!”

    冲虚听了笑道:“这就对了!”

    林绿衣笑道:“马大哥身体有伤,这样吧我下去叫小二儿给把饭菜端上来,咱们就在屋里吃好吗?”

    冲虚道:“好,就这么办!”

    马不平道:“那就有劳林妹妹了!”

    林绿衣笑道:“你不是要听冲虚道长的话吗,干嘛又客气起来了?”

    马不平听了不好意的笑了笑,林绿衣见了莞尔一笑,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马不平望着林绿衣下楼的背影问道:“冲兄,你和林妹妹这是?”

    冲虚道:“马兄弟,你不要误会,我和林姑娘也是在前几天刚刚认识的,我这是要回衡山我们天师道观,而林姑娘她也正好要去衡山上封寺,正好我们是同路,因此才结伴同行的!”正说着话林绿衣已经与小二一起端着饭走进屋子里来。

    林绿衣笑盈盈的道:“来,二位,吃饭喽!”

    冲虚说了声:“吃饭!”便扶起马不平走到屋中央的桌子前,扶着马不平坐下,三人便一同吃饭。吃罢饭后,冲虚问道:“马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马不平听了叹口气道:“我现在也是很迷茫,我自己心中也没什么打算,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绿衣道:“要不然你和我们一同上衡山吧!”

    冲虚听了拍手笑道:“好主意!跟我们一块去衡山吧!”

    马不平听了道:“这……”还没有等把话说完就听店外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冲虚听了一惊连忙起身开门向店门外看去,却听马蹄声杂乱震天,又见道上尘土飞扬,就见在飞弥的尘土中飞驰出十三匹健马来,刹那见那十三匹健马就到了店门口,冲虚见了大吃一惊,忙对林绿衣与马不平道:“不好!”

    马、林二人听了忙问:“怎么了?”

    冲虚惊慌的道:“是那帮华山道士!”说着话连忙关上房门。林绿衣吓了一跳惊道:“什么,华山十三子?”

    马不平听了也是一惊,忙对冲虚与林绿衣道:“冲兄,林妹妹,你们二人还是快点走吧,不用管我了!”

    冲虚听了道:“马兄弟你说的这事哪里的话,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我们岂能丢下你不管,那岂是大丈夫所为!”

    林绿衣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我也不会丢下马大哥不管的,再说那帮牛鼻子也要找我的麻烦,只是因为惧怕我舅舅才没有对我下狠手!何况现在他们已然来到店中,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马大哥,现在我们要同舟共济,一起对付那帮臭牛鼻子!”

    马不平听了心中万分的感激,对冲虚与林绿衣道:“冲兄与林妹妹的恩德马不平这辈子记下了!要是我马不平今日躲过此劫,来日定会报答二位的!”

    冲虚听了道:“马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不图你的报答,咱们是朋友,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林绿衣也道:“是啊,马大哥,冲虚道长说的对,你就别再客气了!”

    马不平道:“哎,二位对我马不平真是太好了!”说这话心中更是感激了。

    冲虚道:“咱们先别出声,那帮华山道士也许还不知道咱们在这,先看看再说!”

    林马二人听了点点头不再说话,都轻轻的来到门口前,透过门缝向外观望。

    这时候华山十三子已经走进店里,店小二儿见了连忙迎上前去,点头哈腰的道:“唉吆,几位道爷,您是住店啊还是吃饭?”

    那留长子白罡牛气十足的喝道:“道爷我们也不住店也不吃饭!”

    店小二儿听了一愣道:“那……那……那几位道爷是想要的?”

    白罡一翻他那双小绿豆眼问道:“我来问你,你的店中可住的有年轻人?”

    店小二儿听了笑道:“这位道爷还是真会开玩笑,我这里是客店,当然住的有年轻的客人了,不光有年轻的客人,还有年纪大的,还有年纪不大不小的,还有……”

    白罡听了心中不耐烦,没等店小二儿说完就大声喝道:“你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的屁话!小心惹急了道爷,赏你两个嘴巴子!”

    那店小二儿儿吓得赶紧住口,惊恐的望着这帮道士,心中暗想:“怎么这出家的道士这么大的火气啊!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白罡的话还没有说完,柳眉残就止住了白罡的话,道:“白师弟,不要这样子说话!”说着又对惊恐万分的店小二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小二哥,你不要怕,我的这位师弟就是这个脾气,你不用怕,其实我们都是好人!”

    林绿衣在楼上听了柳眉残的这句“其实我们都是好人”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你们是好人,哼,鬼才信呢!”说完看看冲、马二人,就见马不平恨得咬着牙低声道:“一帮不知羞的东西,妄为出家修道的!”冲虚摇摇头后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柳眉残又对店小二道:“这位小二哥,我来问你,你们店里有没有住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嗯……那小伙子还受了伤!”

    冲虚在楼上听了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这下可坏了,昨天抓的药,就是这店小二儿给煎的……”就在这时就听那店小二儿道:“这……受伤的年轻人,他……”

    柳眉残听了心中明白了知道马不平一定在这家客店里,便追问道:“有没有啊?”

    店小二儿本不想说,因为他见这帮道士来势汹汹,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的话,他怕自己担待不起,就在这店小二这一沉思之际,白罡早已一巴掌打过来,就听“啪”的一声,巴掌打在店小二的左脸上,顿时店小二的左脸上肿起老高的五个手指印来,店小二吓得惊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火辣辣的左脸,怯怯的问道:“你……你们……你们干嘛要打人啊?”

    白罡阴险的嘿嘿一笑道:“打你,嘿嘿,道爷我喜欢打你,谁让你他妈的不识时务,快说,那受伤的小子到底在哪个房间,要不然道爷一生气,把你他妈的脑袋给揪下来!”楼上的冲虚气的暗骂道:“卑鄙无耻!”

    店小二儿听了早已吓得浑身抖成一个团了,连忙用手一指马不平,冲虚的房间道:“在……在楼上那间房子里倒是住着两个年轻人,不过……不过……”

    白罡厉声问道:“不过什么?”

    店小二怯生生的道:“不过……不过……不过其中有一个道士!”

    柳眉残听了一愣道:“有一个道士?”

    这时候云长子许天残听了冷笑道:“掌门大师兄,可能是那个天师教的小道士与马不平那小贼在一起呢!”说完对店小二儿道:“小二儿,我来问你,昨天和那道士一起来的是不是还有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年轻女子?”

    店小二儿哆哆嗦嗦的道:“是……是!”

    许天残又问道:“那年轻的女子是不是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

    店小二儿惊慌失措的道:“对,这位道爷说的对,是,那小女子是穿着一身绿衣衫……”

    许天残听了嘿嘿一笑对店小二儿道:“这没你的事了,滚!”店小二儿听了如获大赦一般赶紧一溜烟的跑开了。

    许天残听了对柳眉残道:“没错,果然那三个小贼在一起!掌门大师兄,你看?”说着看看柳眉残的脸色接着道:“掌门大师兄,依你看,咱们是抓还是不抓?”

    许天残的话里很明显对于上次柳眉残因冲虚是天师教的道士而放走冲虚与林绿衣二人一事心中不快。

    柳眉残听了许天残的话看看楼上冲虚马不平的房间没有言语,暗自道:“抓还是不抓啊,嗯……要是抓,那天师教、胡仇刀……哎!我现在还是惹不起的,要是不抓,那我柳眉残在他们几个面前的威风岂不是要低减许多吗,他们几个定会暗笑我柳眉残胆小怕事,害怕宫虚派,定会看不起我柳眉残,定会觉得我柳眉残不配领袖他们!”暗自沉思一番。

    许天残这会对柳眉残道:“掌门大师兄,咱们要是再放过他们几个小贼,后果定会比杀了他们几个还严重!”

    柳眉残听了一愣忙问许天残道:“此话怎讲?”

    许天残道:“你想啊,要是咱们放过这几个小贼,这几个小贼到了天师教与见到胡仇刀后定会把咱们寻马不平报仇的是说与他们听,到时候胡仇刀一定会出来找咱们,因为当年华山之事胡仇刀也有份,要真那样,咱们非但报不了仇,而且还会惹出胡仇刀来,到那时,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说着话看看柳眉残接着道:“要是掌门大师兄一意愿意放过他们几个,我们师兄弟也只有盼着大师兄你的拂尘金剑手早日练成了,最好是在胡仇刀找上门以前练成,否则……否则……”许天残不再往下说,抬眼看看柳眉残。

    柳眉残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来心中暗想道:“许师弟说的有道理!”忙问许天残道:“依你之见?”

    许天残道:“上楼抓住那三个小贼,杀了他们报仇!”

    柳眉残低低的问道:“要是这事万一给传出去了那?”

    许天残道:“掌门大师兄这事你大可放心,那几个小贼不是咱们的对手,咱们要杀他们简直是比杀几只鸡还要容易,咱们干的干净利索快,杀完咱们就撤,没有人知道,就算以后有人找,又有谁来证明这事是咱们干的呢!”

    这时候白罡过来对柳眉残道:“掌门大师兄,四师弟说的有道理啊!依我看这事就应该这么办!”

    古色残走过来对柳眉残等人道:“掌门大师兄,依我看咱们还是别杀他们为好!”

    许天残听了喝道:“你懂什么,一边去,这事轮不到你管,今天这事用不着你动手!”

    古色残还要说什么但我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柳眉残一挥手道:“就以许师弟的意思,走,上楼去捉那几个小贼!”

第十五章 与道争斗

    柳眉残听从了许天残的话,带领着众道匆匆上楼去抓马不平,一众来到门前,许天残上前就是一脚便把房门踢开了,华山群道呼啦一下闯进屋内,一看顿时傻了眼,屋内早已空无一人了。

    原来冲虚等人见到华山十三子去而复返,来到这里,又见他们向店小二儿询问马不平的下落,知道以他和林绿衣的功夫根本就不是这帮华山道士的对手,保护不了马不平,一旦落到华山十三子的手中,那马不平的性命一定也保不住了,于是他们三人连忙从窗户里逃走了。

    马不平身受重伤,跑不动,冲虚只好背起马不平拼命的跑,林绿衣则在后面护着他们二人,一起向南跑去。

    华山十三子一见屋子里空无一人,许天残四下里看了看,忙道:“他妈的,这三个小贼真他妈的狡猾,掌门大师兄,你看他们准是从窗户里跑了!”

    柳眉残一言不发的来到窗户边,看了看忽的对众道道:“追!”话音一落,便带领着华山群道便呼呼啦啦跑下楼去,边走边道:“那三个小贼是徒步逃跑的,跑不远,我们骑马分头去追!不论哪个见了不可结果了他,务必留下活口,然后放信号烟通知!”说着话众道早已翻身上马,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头追下去。

    冲虚背着马不平跑起来十分的吃力,林绿衣一个女孩子更是跑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了,冲虚道:“咱们这样跑,肯定是跑不了的,用不了多大一会儿,那帮华山道士就会追到咱们的,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马不平趴在冲虚的背上,虚弱无力的说道:“冲兄……林妹妹你们……你们还是别管我了,把我……放下,你们快点走吧,要不然……要不然待会儿那帮华山……华山道士追上咱们,那咱们就……就一个也活不了了!”

    冲虚背着马不平边走边道:“马兄弟,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放心,只要我冲虚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林绿衣听了马不平的话也道:“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马不平道:“二位……二位的大恩大德,我马不平……没齿不忘,哎,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冲虚道:“马兄弟不要这样说,就算不因为你,那帮华山道士见了我和林姑娘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去我们的!”正走着,忽见远处隐约有一片灌木林,便道:“咱们先躲一躲,等到他们追过去,咱们再走!林姑娘,跟上!”说着话便背着马不平匆匆的朝那片灌木里林跑去。

    就在冲虚等人快到灌木林的时候,后边柳眉残与许天残二人已骑马追来,许天残高声叫道:“三个小贼,哪里跑!快点给你家华山道爷站住!”

    冲虚等人听了心下一惊,知道已经被他们发现,跑是跑不了了,干脆心一横,放下马不平,转身挡在马不平和林绿衣的身前,望着远远骑马奔来的二道,心中暗道:“等会儿就和他们拼命了!”一刹那间,那柳眉残与许天残二道便追到冲虚三人身边。

    柳眉残二人一拉马缰绳,叫一声:“吁!”二道止住马步,骑在马背上望着马前的冲虚、马不平与林绿衣。

    许天残见了冲虚等三人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再跑啊,哈哈哈……我到底要看看是你们的跑的快,还是你家道爷的马快!”

    冲虚怒目看着许天残,马不平挣扎这立起身来,对柳眉残二人骂道:“无耻……无耻的臭……臭牛鼻子,你们……你们找的是我……是我马不平……不干……不干这两位的事,你放……放他们走,你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

    许天残听了马不平的话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三个小贼……”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柳眉残在马背上轻声咳嗽了一下,知道他有话说,连忙止住话头。

    柳眉残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止住了许天残的话,翻身下来马,笑嘻嘻的对冲虚道:“这位天师教的小道长,这件事你有所不知,这两个人是我们华山派的仇人,而你们天师教呢,一向与我们华山派交好,两家是非常友好的,我和你们掌教刘天师也是很好的朋友,那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况且咱们都是出家修道之人,对不对,我看啊你呢就不要再和他们掺和在一起了,我们华山派找的是他们两个,这事不干你的事,希望你不要管这件事,否则对你……呵呵呵呵,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的!”

    冲虚听了气的钢牙咬的直响怒喝道:“住口,休得胡言乱语来欺骗我,我与你们是朋友,哎呀,我可高攀不上啊,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要是敢伤害他们一根汗毛,那我冲虚绝不会袖手旁观,我天师教的派规向来就是帮正义,助良善,扶弱幼,锄强暴的,这二位都是良善之人,我冲虚今日是管定了!”

    许天残听了心中早已大怒,厉声喝道:“小贼,既然你要找死,那就休怪你家道爷手下无情了!掌门大师兄,这里无人还等什么!杀了他们!”

    柳眉残强止住心中的怒火,暗道:“听这天师教小贼之言,想这小贼是天师教冲字辈的,也就是说他是天师教的小辈儿,那天师教资格最老的就是不字辈儿的那几个老不死的,而冲字辈儿是不字辈儿的弟子辈儿,就算是天师教是能人辈出的地方,不过看这小贼的年纪量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事,我且先趁他不妨试试他的功夫,如果这小贼功夫不济的话,就干净利索的杀了他,量他天师教也不会知道!”想到这便又笑着对冲虚道:“哦!,原来贤侄是天师教冲字辈儿的,要是论资排辈的话,呵呵呵呵我们还是你的叔叔辈儿的!”说着话走到冲虚面前,假装很有好的伸出右手去拍冲虚的肩膀。

    这看上去是显得很友好,其实不然,柳眉残着轻轻的一拍之中,已隐含着巨大的内力,冲虚心中早又准备,怕柳眉残暗算自己,早已时刻提防着柳眉残。

    柳眉残笑着用手轻轻的拍在冲虚的肩上,冲虚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肩头上。

    冲虚一惊暗道一句:“不好!”急忙想闪开,却不料柳眉残已经用深厚的内力把他给罩住,冲虚心中更是一惊,顿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铁笼子里。

    这时候柳眉残的内力发的更强了,冲虚顿时觉得自己的肩头被柳眉残的内力压得生疼,不由的大惊,连忙使出浑身的力气,猛抵柳眉残的内力,顿时两道内力斗在一起,但是冲虚毕竟年轻,内力的修为比不上柳眉残的内力纯厚,不一会儿冲虚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斗内力,除了自家知道外,只有高手才能看出来,许天残见师兄柳眉残脸色略显苍白,知道师兄实在拼比内力,不由得暗自替柳眉残加劲。

    马不平和林绿衣二人立在一边见冲虚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了,脑袋上一下子的汗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柳眉残与冲虚他们二人均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暗自的替冲虚担心。

    这会儿柳眉残的手已经停在冲虚的肩头上,冲虚咬紧牙关使劲的硬挺着,猛的又觉一道内力冲入自己的体内,心中大骇,就觉得这道内力把自己胸腹之内的气血扰搅的潮涌翻滚,万分难受,不由得忍不住大叫一声,只将内心深处的怒气化作力道结合着内力传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再看冲虚与柳眉残二人,都已阵乱步慌。

    冲虚大口喘气,还不停的咳嗽,林绿衣见了连忙上前去扶,急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马不平见了也连忙过来问道:“冲兄,你……你怎么样了?”

    冲虚咳嗽着摆摆手对林绿衣和马不平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胸口憋闷!”

    柳眉残则是满头的大汗,内心尤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料到天师教这么一个小小的冲字辈儿的小道士居然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修养,不禁心中暗道:“真没想到,天师教这么一个年轻后辈居然有这般深厚的功力,哎!天师教藏龙卧虎看来此言不虚啊!”惊惧之余心下里便起了杀机,右手一抖抽出拂尘,快如闪电般向冲虚面门击去。

    冲虚这时还在暗想柳眉残的功夫果然了得,忽见柳眉残的拂尘闪电般击来,不禁心中一惊,连忙跃身闪开。

    柳眉残已拂尘击空,连忙回手一勾,就见那拂尘丝一回锋,又勾扫向冲虚的背后。冲虚手中没有兵刃,只好拼命的躲闪。

    马不平见了破口大骂道:“无耻的……牛鼻子老……老杂毛,你这么一把……一把年纪,欺负一个手中没……没有兵刃的年轻人,算什么英……英雄,我呸!你又算哪门子……哪门子的出家修道之人!”一句话把个柳眉残骂急了边追打冲虚边回骂马不平道:“不知死活的小贼,待你家道爷我收拾完这个天师教的小贼,回头马上取你的性命!”

    许天残这时也动了杀机,抽出悲空剑来,嘿嘿冷笑着跃下马来,就要去杀马不平与林绿衣。

    柳眉残见了有意卖弄一下他的功夫,便道:“许师弟,今天不用你动手,你在一边观战就好,只要把那俩小贼看住了别让他们跑了就行!让本掌门一人对付他们三个,也好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省的叫那小贼死后在黄泉路上再乱嚼舌头根子,说咱们华山派,以大欺小!”

    许天残听了不敢违背柳眉残的话,只好说声是后把剑缓缓地放回剑鞘中,冷冷的对林绿衣和马不平道:“那就让你们这俩小贼再多活一会儿!”

    此时由于冲虚手中无剑,柳眉残早已占了上风,眼看着冲虚的情势渐渐地危险起来。

    林绿衣见了连忙解下自己腰间的碧玉尺宝剑来,朝冲虚叫道:“冲虚道长接剑!”冲虚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知道是林绿衣见自己情势危急,不顾自己的安危,借剑与自己,不由得心中大为感激,又怕自己借了林绿衣的剑后,万一许天残要是来攻林绿衣,那林绿衣岂不是一样无剑防身,想到这刚想说不用,这时就见林绿衣早已把碧玉尺宝剑向自己丢来。

    冲虚怕剑万一被柳眉残出手拦住,那就枉费林绿衣的一片好心了,于是冲虚心一横也顾不的多想了,连忙一跃身伸手接了碧玉尺,就地一个滚身,早已撤剑在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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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伏龙传介绍:
本书以明朝建文帝时期,燕王朱棣因不服从朝廷撤藩政策而发动靖难之役为历史背景,讲述江湖上各路人物纷纷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有尔虞我诈,有见利忘义,有嬉笑怒骂,当然也有儿女情长……飞燕伏龙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燕伏龙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燕伏龙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