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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沟通技巧全文阅读

作者:青青绿萝裙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txt下载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1章 在哪

    照理说,方晓萍并不是幼龄孩童,要诱拐绝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她每天的生活极为规律,放学后就坐地铁回家,据方远的妻子说,方晓萍也很少出门和同学逛街,现在又是在高三,每天放学后就回家继续学习。

    方远心里不好受,却不敢叫妻子知道,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慰,沈飞和荆楚就退了出去,有好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飞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一棵香樟树,像是陷入了沉思,荆楚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柳局长和他说的话。

    “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让沈飞参与吗?”

    “为什么?”

    “因为他的女儿,也是这样失踪了就没有回来。”柳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荆楚却皱起眉:“您赌的也太大了,万一……”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柳局长摇了摇头,“当年他女儿出事的时候,他连这样努力的机会都没有,看到的……就是尸体,我希望这一次他可以原谅自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荆楚也明白柳局长的良苦用心,但他心里却着实不看好这件事,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泄愤,那恐怕方晓萍此时此刻已经遭遇不测。

    “先开始工作吧。”沈飞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监控应该已经调来了。”

    方晓萍放学时是和几个同学一起上的地铁,她比同学们早几站下车,那一站的监控已经调来了,白平正在目不转睛寻找着她失踪的地方。

    “她出了地铁站。”白平看到方晓萍离开地铁站后迅速放弃了地铁站内部的视频,转而开始观看她回家路上的监控。

    监控显示,她在走过一个小弄堂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犹豫了一下,调转方向进去了。

    “就是这里!”沈飞在荆楚离开时曾经带过特案组的成员,也不认生,直接指着屏幕说,“放大,这是什么?”

    柳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好像是猫尾巴。”弄堂的阴影里,露出猫咪的一截尾巴。

    方远正好进门,一听就说:“我们家以前养了一只猫,但因为我爱人学开车,不小心给压死了,萍萍伤心了很长时间。”

    如果对方是特意用猫来引诱方晓萍走进无监控的弄堂,那么他在此之前一定对方远家做过详细的调查。

    有备而来,精心策划,恐怕不好对付。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有个清洁工过来收垃圾,监控拍到他的推车里有硕大的一个黑色塑料袋。

    白平继续追踪这名清洁工的位置,但很可惜地是,对方很快避入了监控的死角,失去了踪迹。

    “独眼这样大费周章带走萍萍,应该不是为了单纯泄愤。”沈飞环视一周,开了口,“我认为,萍萍现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语气并不见得有多笃定,却是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说了出来,让人不经意就感觉到信服,方远一听,整个人的肩膀就是一松,沈飞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先坐下:“对于独眼而言,杀掉萍萍并不能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一定会提出自己的条件,方远,你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方远握紧拳头,深吸两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独眼心思缜密,不是冲动的人,他绑架萍萍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不错,而他的目的很好猜。”沈飞的目光锐利如箭,“就是他效忠的人。”

    荆楚全神贯注地看着监控,白平低声说:“队长,附近的监控都没有出现这个人,看来他是避开了所有的监控点。”

    “我去这里看看,或许能找到目击证人。”荆楚拿起外套,对沈飞微微颔首,沈飞也点了点头,两个男人就很有默契的开始分工合作。

    荆楚先是到了方晓萍被袭击的那个弄堂,里面又窄又深,平时肯定没有人来,倒是有只野猫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两只眼睛闪烁着莹莹绿光。

    荆楚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只猫身边还有一只血淋淋的小猫,皮毛翻卷,血迹斑斑,俨然是没有呼吸了,但这只母猫却还在给小猫舔着毛,希望它能醒过来。

    他心里叹了口气,想必当时独眼就是用这只受伤的小猫引诱了方晓萍,只可惜,猫已经死了,而方晓萍下落不明。

    荆楚试图重走一遍袭击者的路线,他们要避开监控,那么有些路就已经被排除了,他手机里开着导航地图,一遍遍走着,看到有商店自带监控的就要求看一下案发时的监控录像,看看是否能幸运地找到线索。

    可惜的是,独眼显然老奸巨猾,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荆楚在空无人烟的小路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打了电话。

    杨绵绵那时正好演完黑化之后和女主的对手戏,那个女演员没什么架子,还和她开玩笑:“你真的是才学演戏吗,我都被你的眼神吓到了。”

    邹奕拆台,嗤笑一声:“她那是本色出演,就是一个高智商变态。”

    “呵呵,”杨绵绵不怒反笑,“你看我用十种办法把你杀掉伪装成自杀!”

    “滚蛋。”邹奕一把把剧本拍在她脸上了,“死一边儿去。”

    杨绵绵哼唧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下喝水休息,拍戏还是个挺考验体力的活儿,她喝着果汁掏出手机,刚好就接到了荆楚的电话,声音都是甜得像是蜜一样:“你想我了吗?”

    荆楚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被掩盖下去:“绵绵,我需要你帮忙。”

    杨绵绵的神色马上严肃起来:“啊?怎么了?”等她听荆楚说完前因后果,马上就站起来去更衣室换衣服,“我马上来,你来接我。”

    她挂了电话去和邹奕请假,邹奕翻了翻今天的任务,挥手让她走:“走吧走吧,你也没啥戏了。”

    虽然是女二没错,但每集男主和女主破案就占了百分之七十的剧情,还有百分三十谈恋爱,她这个女二的戏份也就只有在她黑化以后才多了一点,否则每一集出场就五分钟。

    她卸了妆换好衣服,荆楚就到了,她直接开门上车,第一句话就是:“她现在还可能活着吗?”

    “不知道,但早一分钟找到,她生存的几率就大一分。”这还与一般的绑架案不同,这是方远的女儿,是一个战战兢兢为工作付出了大半生的警察的女儿,如果因为方远的工作而对他的女儿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那无论是对他本人,还是对于其他同为警察的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管是刚刚入职的小警察,还是荆楚这样已经工作了很多年的老警察,都不希望自己为正义而战时,却保不住自己的至亲。

    那太残忍了。

    到了失踪点,杨绵绵也不用下车,直接拍拍奥迪:“去和那个垃圾桶套套近乎呗,那个清洁工是不是平时来的那个人?”

    奥迪就很热情地和垃圾桶打了个招呼:“嗨~你好,我想问问昨天下午六点半来收垃圾的那个人是不是平时来收的那个啊?”

    “你们是来查那个小姑娘的事儿的吧,这就问对人了!”垃圾桶一拍大腿(虽然并没有这个器官),“那个根本不是来收垃圾的,我不认得他!而且我还看到他把那个小姑娘弄晕带走了呢。”

    “往哪儿去了?”奥迪问。

    垃圾桶摇摇头:“我没瞅见,你问问那边的路牌。”

    奥迪又扯着嗓子问路牌,路牌想了好一会儿才指了一条道,荆楚就慢慢往那边开,他刚觉得怎么可能那么顺利这也不可思议了,后脚杨绵绵就一头黑线地说:“断片了,它们全忘了。”

    荆楚:“……意料之中。”

    “你能在这边绕一绕么,我看看路。”杨绵绵降下车窗,探头探脑观察周围的监控,荆楚就慢慢开着车在周围绕圈子:“别伸太外面,当心点。”

    “没事。”杨绵绵扭动着脖子到处看,把一个个监控点记到脑子里,还一边看着白平发到ipad上的监控视频,一点点在脑内完成整个地图的模拟,还是3d自带旋转的。

    杨小羊趴在模拟沙盘前,把一个个代表监控的小旗子插上去,加上监控录像的辅助效果,杨绵绵马上就得出了结论:“要避开监控,一共有六条不同的路。”

    她调出了存在ipad上的地图,一条条划给他看,“除非他的据点就是在这一带,否则每一条小路终究还是要回到大路上的,但是监控没有拍到,那么他们肯定是在中途换了车了。我们去这几个地方问问看,带着一个大活人换车它们肯定会有印象,这比推着垃圾车奇怪多了。”

    荆楚就照着她说的一个个地方去找,杨绵绵就下了车,一会儿蹲在垃圾桶旁边,一会儿站在电线杆旁边,还有别人丢弃的一堆破烂,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线索:“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路过这里的两条线路调出来,看了最近监控口的视频,放慢了好几倍,终于在一辆车上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侧脸:“是不是这个?”

    “你截图发给白平,问问方远是不是这个人。”

    方远很快确定,这个只有半个侧脸的男人,很像逃脱的独眼,白平立刻申请调阅更多的监控录像,试图找出独眼的行车路线。

    这时,距离方晓萍失踪,已经过去十六个小时了。

第172章 要求

    方远接到电话时,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依旧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方队长难道不知道?”独眼反问。

    方远毫不客气地在他开口之前就拒绝了他的要求:“不管你的要求是什么,我绝对不可能答应!”

    独眼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两声,接着电话那一头就传来方晓萍的哭声:“爸——”

    “萍萍!”方远脱口而出,但方晓萍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接上来的是独眼波澜不惊的语调:“方队长,对我而言,不过是多杀一个人罢了,但对你来说,这却是唯一的女儿,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清楚,要我说,警察当到你这份上真可怜,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真是白活了。”

    独眼成功地激怒了方远,他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生啖其肉,沈飞把手放在他肩头用力一摁:“冷静一点!至少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在他目的达到之前,萍萍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话让方远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了拳头:“对,我不能失去冷静。”他重新坐下,想要点一支烟,但手颤抖得无法把香烟从烟盒里拿出来,甚至整个烟盒都失手落在了地上。

    柳玉等人看到平素雷厉风行的方远这样失态,心中都难免恻然。

    沈飞问:“能追踪信号吗?”

    “时间太短了。”白平黯然地摇了摇头。

    “别丧气,他肯定还会再打电话过来。”

    这时,荆楚在和杨绵绵讨论她今晚上住哪儿的事情,杨绵绵说要回自己家,她的表情沮丧极了:“反正你今天也不回来睡觉,我回家去陪陪它们好了。”

    “那也行,药带着吗,我去给你买瓶牛奶。”荆楚对着她就是操不完的心,每天晚上要唠叨一遍,杨绵绵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自己去买好了,我药带着呢,你把我放到门口就行了,那里有家超市。”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荆楚却还是不放心。

    杨绵绵挥挥手:“那里我比你熟多了,而且我有那么多的眼线,谁能欺负我啊,你快回去吧,晚饭是不是也没吃?”这回轮到她来教训他了。

    荆楚抬了抬手以示投降:“那我去买面包你去买牛奶,然后你回家我去上班。”

    “成交。”

    小区门口有24小时的便利店,杨绵绵买了一盒牛奶,荆楚随便买了一袋面包拆了吃,杨绵绵喝掉半盒牛奶,逼着他把剩下的半盒给喝掉:“你管我之前先自己做个榜样啊,查案就不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荆楚捏捏她的耳朵,“小唠叨。”

    “我才没有你唠叨。”杨绵绵怕他喝到一半不喝了,就举着牛奶盒子逼他喝干净,这才丢到垃圾桶里,临走前牛奶盒还捂着脸娇羞:“这真是太肉麻了,我的钛合金狗眼都要瞎啦!”

    荆楚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楼下,这才说:“早点睡觉,不准熬夜,一会儿把药吃了。”

    “好吧。”她依依不舍地上楼,结果还没等荆楚走她就又跑了回来,冲到他面前跳起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如果能早点回来就陪我睡觉。”

    荆楚心都化了,抱着她允诺:“好。”杨绵绵这才满意,蹦蹦跳跳上楼去了。

    奥迪车啧啧感慨:“这都谈了几年了啊,还好得和刚在一块儿的时候似的,太肉麻啦。”

    荆楚一直目送她进了大堂才开车离开,他没想到的是,杨绵绵一口气冲上楼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然后看着他开车离开,窗外的电线杆清了清嗓子:“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杨绵绵被它跑调的歌声唤回了注意力,翻了一个大白眼:“干嘛呢?”

    “人都走得老远了,你还花痴笑╮(╯▽╰)╭”电线杆吐槽,“我算算,你们都在一块儿一年多了吧,真快啊。”

    想想那一次,她吃醋地跑回家,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但这一年过得这样快,几乎一眨眼就没了。

    杨绵绵出了会儿神,突然想起来方晓萍的事,赶紧道:“哎,拜托大家帮个忙,有个女孩子失踪了,绑架她的是一个一只眼睛的男人,你们如果有谁知道的话就和我说一声。”

    考虑到小伙伴们的智商有限(……),太过复杂的消息它们未必有办法理解,但如果只是一个一只眼睛的男人绑架了一个小女孩,这就比较好辨认了。

    后来证明她把现实想得太过美好了。

    大半夜,她被电线杆叫醒说在两条街开外的某个小旅馆里就有符合她说的人,杨绵绵从睡梦中惊醒,套上衣服骑着车,到了地方翻墙进去围观,结果……外面的电线杆还在一脸骄傲求表扬:“我就知道他们不对劲!那个男人把女孩子绑在椅子上还打她!而且那个男人只有一只眼睛!”

    杨绵绵差点一个踉跄从人家窗口摔下去,一头黑线:“拜托,人家那是玩海盗play。”

    “他打她了!你看!你看嘛!”电线杆急了。

    杨绵绵无语地看着那个被“绑架”的女孩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喊“主人请惩罚我”什么的也是够了。

    “幸好没打电话和荆楚说,不然我老脸都丢光了。”杨绵绵这时坚信警察的存在实在太有必要了。

    小伙伴们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经常不靠谱啊〒▽〒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白平经过一晚上的努力,已经找到了车的线索,而荆楚和沈飞为了分散方远的注意力,向他了解关于独眼的信息。

    方远勉强定了定神,和他们说起独眼其人:“独眼最早是自己带人在金三角做生意,后来被警方围剿时给逃了,一个人逃到了内陆,老吴救了他,他就心甘情愿给老吴卖命,这只眼睛就是因为他瞎的,所以老吴当年很信任他。后来老吴被抓了,他带着其他零零散散的人又投靠了大费,又很快得到了大费的信任,这个人有点本事!”

    想到这里,方远还有点恨恨的,就没见过那么能跑的,三次都在警方的围剿下溜了,实在是厉害。

    荆楚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你说的老吴是……?”

    “就是吴志华。”方远也反应过来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吴志华当年还和荆楚打过照面。

    沈飞不了解这里的前因,忙问:“什么情况?”

    方远将当年吴志华逃到荒山的始末说了,沈飞越听越惊讶,到后来直接就定定看着荆楚:“那我们现在有必要搞清楚一件事了。”

    “什么?”方远下意识地问。

    沈飞严肃道:“独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应该是要我帮他毁掉指控大费的证据吧。”方远原本十分笃定,但说出来却迟疑了一分。

    沈飞没有错过他的这个表情,问:“你觉得独眼是像会对大费忠心耿耿的人吗?”

    “但吴志华早就已经判了死刑。”方远也冷静下来了,“独眼不是会随便开价的人,他要我做的事一定是我能做到的,吴志华已经判刑,谁也无能为力。”

    荆楚想到这里就觉得哪里都不放心,走出去打电话给杨绵绵,等待接通的间隙他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幸好没几下杨绵绵就把电话接了起来,他低声问:“绵绵,你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杨绵绵这会儿正在早餐店里吃豆花啃油条:“什么情况?”

    荆楚听见她声音好好的就放了心,说道:“独眼以前跟着的人是吴志华。”

    “噢,你担心他会来找我报仇?”杨绵绵一挑眉,“我觉得不大可能。”

    荆楚叹了口气:“我也觉得从逻辑上来说可能性不大,但我想想你这运气……所以你还是当心一点,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要接啊。”

    “放心吧,他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的,片场那么多人呢,晚上我让邹奕送我回家就是了。”现在杨绵绵满脑子就是怎么完成留学申请,案子什么的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就算独眼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也会只报警不管闲事的,真的!

    一个小时后,独眼再次打来了电话,沈飞道:“你听听他有什么要求。”

    “不管他是什么要求我都不可能答应!”方远的态度异常坚定,他绝不会与这样的犯罪分子为伍,绝不。

    沈飞宽容地笑了一笑:“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首先要保证萍萍的安全,只要可以谈,那么我们就有时间,他隔了一个小时给你打,就是需要你冷静一下,但是你的态度也不能转变得太过明显。”

    方远深吸两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沈飞说的有道理,点点头,把电话接通。

    “方队长,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独眼问。

    方远愤怒地咆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很简单,我想见吴志华一面,只要你做得到,我就放了你女儿,否则,你就为你的女儿收尸吧。”独眼仿佛知道他们的行动似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全程没有超过10秒钟。

    沈飞看了白平一眼,他摇摇头,示意无法定位。

    方远放下手机,也有点纳闷:“他居然是要见吴志华?”

    “当年吴志华的卷宗在哪儿?”沈飞看着柳玉,“调过来我们重新看一下。”

    柳玉一个激灵,立刻去调阅卷宗,屁也不敢放一个,只敢和常雁努努嘴,做了个鬼脸。

    要说她平时也挺怕荆楚的,但也敢吐槽开玩笑,下了班以后就敢和他胡闹要他请客吃饭什么的,但对于沈飞……呵呵,那真是连一句废话都不敢有。

    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为什么boss都辣么可怕!

    荆楚对那次案件只参与了一部分,具体的情况也知道的不清楚,因此这一次也跟着翻了一遍,他也很快意识到了关键:“吴志华的赃款没有找到?”

    “没有,听说他把所有贩毒的资金都换成了金条,秘密存储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方远度过了最愤怒冲动的时期后,渐渐能够理智思考起来,“他的目的是那些金条,而不是杀了萍萍泄愤。”

    想到这一点,方远觉得精神一震,脑袋都清醒了几分,他沉思片刻,对沈飞说:“恐怕这件事还要找局长特批。”

    沈飞平静地点头:“应当如此。”

第173章 女儿

    方远写了申请书,但走流程批复下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中间独眼又打过一次电话,方远趁机要求听一听萍萍的声音,但独眼拒绝了:“事情办成,你可以看到完好无缺的女儿,如果办不成,你等着收尸就行。”

    “我们需要时间。”沈飞接过了电话,语气不急不躁,沉稳有力。

    独眼像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冷笑一声:“三个小时后,我希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否则我不介意用点小礼物加快一下你们的速度。”

    “吴志华在监狱,我们申请需要走流程,你为难我们也没用。”沈飞沉着冷静地应对,“五个小时。”

    “三个半小时。”独眼却不给他们继续讨价还价的机会,啪一下挂了电话。

    这一次的通话时间足够长,沈飞看向白平:“怎么样?”

    “马上就好。”白平快速操作着电脑,没一会儿就定位了刚才打来的电话,但可惜的是,那是一个位于繁华地区的公用电话亭。

    大家不免有些丧气,沈飞却并不失望,他只是用目光鼓励着众人:“对方是一个聪明的对手,不要想着用这些小伎俩就可以把他抓获,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对接上,他肯定会亲自出现,到时候再实施抓捕。”

    在等待申请书批复的间隙,方远和沈飞在吸烟室抽烟,虽然知道方晓萍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就像是悬在方远头上的一把利剑,让他坐卧难安。

    烟雾缭绕间,他听见沈飞的一句话:“你现在可比我那时幸运多了。”

    方远一怔:“什么意思?”

    “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我女儿的尸体。”饶是过去那么多年,提起那件事来,沈飞的眼里依旧满是痛苦,“她才十二岁。”

    方远呼吸一滞:“你……”

    沈飞痛苦地闭上了眼,他到今天也不能忘记自己在停尸间里看到她小小尸身的那一刹那,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他跪倒在柜子面前,握着她小小的手,她是窒息而死,脖颈上还留着青紫的手印,他无声流着眼泪,却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自己心中的悲痛。

    那一刻,他由衷地感觉到了后悔……“我是一名警察,我愿意为正义付出我的生命,但那不应该包括我的女儿!”沈飞咬牙切齿地说,“她是无辜的。”

    他女儿遭受杀害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抓住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判了二十年,但后来因为牢内表现良好减刑了,十五年就出来了,他被抓进去的时候,沈飞还很年轻气盛,不曾想过会有后来的结果。

    但现实却是,他已经快要不记得这个犯人了,犯人却始终没有忘记他,出狱后谋划良久,绑架了他的女儿沈媛,并且将她虐杀后丢弃在沈飞家门口,沈飞的妻子看到后直接晕厥了过去,他的母亲因为不能接受这样的刺激而心脏病突发死亡。

    而那时,沈飞却在外地查案,风尘仆仆归家时,却已家破人亡。

    他犹且记得自己离家时女儿依恋不舍的样子,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因此只是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谁能知道……那竟然是他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平时对她很严厉,很少给她买东西,也从来没有带她出去玩过,都是我爱人带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给她过过一次生日,她和我不怎么亲近,我也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爸爸……”沈飞点烟的手微微颤抖,“也许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爸爸。”

    早知道,就应该告诉她,爸爸爱你,而不是面对着她已经冰冷的尸体泪流满面。

    从那之后,沈飞几乎有整整三年睡不着觉,每天夜里就睁大眼睛,一遍又一遍痛苦地回忆着,自责着,他问自己,如果能有机会重来,他是否会坚持把那个犯人逮捕?

    答案是会,还是会那么做,但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渣当场打死,绝不会留他到今天!

    沈媛的死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无法掩盖的阴影,一直到三年后,他的妻子重新怀孕,绝望才暂时离开了他们一家人。

    “我的小女儿叫思媛,我们一直和她说她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沈飞微微闭上了眼睛,沈思媛和乖巧懂事的沈媛不同,非常活泼伶俐,他怀着对大女儿的愧疚,对小女儿无限纵容,他的妻子也是,两个人几乎是溺爱着孩子。

    现在他无论多忙,都会记得给她过生日,带她出去玩,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别人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其实并没有。

    对思媛的补偿再多又有什么用,他的大女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对于沈媛而言,他永远都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方远嘴唇颤动着,声音低沉:“我对萍萍也很严格,不准她和男生出去玩,不准她穿得花里胡哨的,之前她妈妈和我说她想烫个头发,我还把她骂了一顿……”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绞,抓着自己的头发再也说不下去了。

    沈飞也没有说话,他的烟已经烧完了大半,烟灰掉在手指上,滚烫滚烫的,他却恍然未决。

    荆楚站在门外听了片刻,终究没有进去打扰这两位父亲,可他也免不了要想,如果是他,他能保护我的孩子吗?

    他知道,无论是沈飞还是方远,亦或是他自己,都不会后悔成为一名警察,他们愿意和罪恶战斗到底,但是他们家人呢,他们是否能免于受害?

    他没有答案。也许,从选择成为一名警察开始,他们背负的东西,就注定要比寻常人多太多了。

    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上级最终还是同意了方远的申请,将吴志华带出监狱与独眼见面,当然,免不了会有大量的警力投入押送,连沈飞也在好奇,在警方重重包围之下,独眼要如何突围,继续利用方晓萍作为人质吗?

    独眼在三个半小时后再度打来电话,将地点安排在人流量最大的街心公园,半个小时后立刻碰面,除了方远,不允许有任何警察在现场,否则立刻杀死方晓萍。

    警方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只是安排了大量的便衣潜伏在公园附近,等待着独眼的出现。

    独眼当然不会就这样乖乖送上门,第二个电话很快就打到了方远的手机上:“你到了吗?”

    “我到了,你在哪儿?”方远带着双手拷牢的吴志华,在街心公园左顾右盼。

    独眼冷冷道:“现在,到人民路的蓝河咖啡馆,给你十分钟。”

    方远一结束通话就在无线电中和沈飞说:“他换地方了。”

    “意料之中。”沈飞通知众人改换场地,没想到柳玉接了个电话,顿时惊呆了:“队长,独眼劫持了蓝河咖啡馆里顾客,包括方晓萍在内一共有十多名人质。”

    她看着荆楚,咽了咽口水,显然是有点不可置信:“那个,咖啡馆里的人质是一个正在拍摄的剧组。”

    荆楚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柳玉哭丧着脸继续说:“好像就是绵绵他们那个剧组。”

    荆楚:“……”小羊,说好的不掺和呢!

    杨绵绵才觉得冤枉呢,她真的是一点也不好奇这件事,也一点都不想参与,更没有作死,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她在外面拍个外景都能碰到独眼挟持人质。

    独眼拿了枪,威胁所有人都抱头蹲到角落里,杨绵绵拍的是和男主“约会”的戏,身上穿得还是美美的高跟鞋和小短裙,要她蹲下这难度太大了,没一会儿就腿麻了。

    在剧里英勇救过男主n次的女主角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男主角倒是镇定一点,但也脸色苍白,再看看同样被打懵了的导演摄像场务,杨绵绵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果然是已经身经百战,一点都不紧张了呢!

    她一开始还纳闷独眼为什么要挟持咖啡馆里的人,要钱去抢银行不就完了么,没想到没过多久,方远就押着吴志华进来了。

    吴志华瘦了很多,但看起来依旧很精神,囚服光头,戴着手铐,他长得是一直都不好看的,五官就普通,就算是从前当老大的时候也没什么派头,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别人不会多看几眼的普通人,就好像周大志一样,但之所以他们能够成为穷凶极恶的罪犯,也的确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就好比现在,突然被人从监狱里带了出来,还被送到了这样的地方,见到了从前的属下,吴志华也只不过是微微笑了一笑,有点意外,但又好像并不觉得奇怪,甚至他还用从前那样熟络的语气说:“昊子,好久没见了。”

    “华哥。”独眼的原名叫做林昊,他持枪指着方晓萍的脑袋,对着门外的方远说,“让华哥一个人进来,否则我就打爆你女儿的头”

    方远却没有动:“我已经把人带来了,你先放人。”

    “别那么紧张。”林昊冷笑一声,“几百个警察在外面,我还能长了翅膀飞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他拉开衣服,里面是绑着炸弹的背心。

    杨绵绵:╮(╯▽╰)╭没完没了了,怎么炸弹到处都有,现在炸弹那么好做了吗,你们这样考虑过炸弹的感受吗?

    耳麦里,传来沈飞镇定的指挥:“答应他的要求,方远,你过来。”

    方远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被反绑的方晓萍,一步一步,慢慢退离了咖啡馆。

第174章 没完

    “你想见我,是为了那笔钱吧。”

    “华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华哥,监狱戒备森严,但这里不同。”

    吴志华和林昊都不是长篇大论的人,两个人说完这番话就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狡猾如吴志华也忍不住在心里评估——他应该相信林昊吗?

    跟随他的十多年里,林昊的确对他忠心耿耿,是他之下的第二人,原本他一直疑心林昊是否会想过取而代之,因此始终有所防备,但在一次围剿中,林昊拼着命不要也要救他,以至于瞎了一只眼睛,他不是不动容的。

    自那以后,他多次试探放权,林昊却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久而久之,他对他也信任有加,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意一直做到了缅甸去,说起华哥的名字,少有人不知道的。

    那也是吴志华对林昊最放心的时候,但即便如此,他把赃款换成金条埋在地下的事情也没有告诉过林昊,在内心深处,他仍旧防备着任何一个人。

    而当他被抓捕,而林昊逃脱时,他在心里冷笑,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他对林昊的信任始终有所保留,因此当听到林昊说来救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警惕。

    可面对着林昊诚挚的眼神,他却动摇了。

    是不是一直都是他不够信任自己的兄弟?如果林昊不想救自己,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从前积攒下来的钱也足够他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难道……他真的是来救自己的?这可能吗?

    看到他游移的眼神,林昊苦笑一声:“华哥,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到了这个时候,吴志华也不必装什么手足情深了:“我从来不相信人性,我们做这样的事,还有什么人性可言,我只知道人心贪婪,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林昊沉默片刻,说:“可我始终没忘记是你救了我一命,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吴志华心想,我救你,也并非出于善心,而是想要你的渠道,这一点他不相信林昊会不知道,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那一刻他内心最深处的柔软被触动了,是不是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就真的不会背叛他,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把他救出去?

    方晓萍被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好几次把胸腔憋得生疼,她看向玻璃窗,但为了防止狙击手的狙击,林昊早已命令老板拉下了所有的窗帘,她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但却知道他一定就站在外面,这带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与安慰。

    杨绵绵的心理活动则是:“他们俩是不是在拍戏?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林昊听见吴志华问:“可我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林昊知道他松动了,压低声音说:“这个咖啡馆有个后门,老板娘是我妹子。”

    吴志华露出了松动的神色,林昊心中一喜,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林昊是个极为多疑的人,要取得他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苦肉计。

    但是他真的是想救他吗?当然不是。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保险库,但解锁却需要他的指纹。

    现在,到最后一步了。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旁边的摄像机一听到他的话就立刻扯着嗓门喊:“不好啦,老板娘是帮凶,他们准备从后门逃跑!”

    杨绵绵瞅了一眼同样也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板娘,心想,这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原来人民群众内部还混进了一个间谍!

    吴志华对林昊点了点头,林昊不动声色,掐着方晓萍的喉咙,用枪指着老板娘说:“你,把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上。”

    老板娘哆哆嗦嗦站起来,找了店里的毛巾把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了起来,轮到杨绵绵的时候,她一个没蹲稳,一头栽倒,高跟鞋脱落掉在了一边,林昊立刻调转枪头对准她。

    杨绵绵怕被吴志华认出来,摔的姿势很有技术挑战,头发倾泻下来挡住了脸,而且她化了妆戴了假发套,被认出的可能性并不大。

    老板娘也没在意,也给她把眼睛蒙上了。

    “现在你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蹲下。”

    虽然被蒙着眼睛,可对于杨绵绵来说这都不是问题,直播的太多了:

    “老板娘……没有蒙眼睛,天哪,我不相信。”

    “怎么会是老板娘,我不相信!她肯定是被逼的!”

    “我也不相信,老板娘人那么好……骗人!骗人!”

    这肯定是咖啡馆里的土著。

    “他们准备要跑了。”

    “怎么办,谁来抓住他们?”

    七嘴八舌里,杨绵绵听见一个声音高喊:“就是现在!”

    杨绵绵摁下了刚才捡到手心里的引爆器。

    砰!爆炸声响起!尘土飞扬。杨绵绵三两下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扯掉蒙住眼睛的布,看着逃到里面被震得摔倒在地的林昊和吴志华,幽幽叹了口气。

    这行动没看黄历啊,他们今天拍的就是咖啡馆的炸弹袭击案啊!为了真实,虽然那几个炸弹炸不死人!但那么近内伤是肯定了的……风水流轮转,终于把在荒山上的仇给报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人诚不欺我!杨绵绵看着一拥而入的警察,负手做高人状,结果被荆楚一把搂进怀里:“有没有事?”

    “没事,炸药很少,都是掺了别的什么东西,死不了人的╮(╯▽╰)╭”杨绵绵抬起头,正想炫耀一下,结果就看到在玻璃倒影里灰头土脸的自己,顿时萎了。

    邹奕也冲了进来,到处扶人:“没事吧,大家有没有事?哎呦卧槽了怎么就那么倒霉呢简直见了鬼了!”他把林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跑到杨绵绵身边上上下下打量她。

    正当杨绵绵以为他会说出点什么话来安慰的时候,邹奕一根手指头戳到她额头上,气得手抖:“你、你个败家的!你知不知道道具有多贵啊!多贵!我们本来就经费紧张了!你还给我炸了!炸了!现在摄像机也坏了,都要重拍!这钱你出啊!”

    杨绵绵一看不好,立刻装头晕装恶心,手背搭着额头:“我好难受,我要吐了,我头好晕啊,啊,我晕了……”她就这样厚颜无耻地晕倒在了荆楚怀里。

    邹奕:“……你个揍表碧莲的!”

    而一步之隔的地方,方远抱着方晓萍,一个大男人泪流不止:“萍萍,没事了,爸爸来晚了,对不起萍萍……”

    “爸——”方晓萍从生死一线走来,五味陈杂,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只知道哭。

    门口,沈飞看着他们父女团圆的画面,眼睛里有一闪而逝的亮光,他慢慢转身走出去,背影竟然有些驼了,夕阳下,鬓边也依稀能看见白发。

    死者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在他们所坚持的道路上不断走下去,走下去。

    杨绵绵?噢,这次意外只让她有了一天的假期。邹奕都快疯了,多耽搁一天,这经费就在燃烧啊!那都是钱啊!他心痛得都恨不得把林昊千刀万剐了。

    虽然剧组的人员基本上都没有受伤,只有一个场务因为离爆炸点太近所以受了点轻伤进了医院,其他都是被吓的,邹奕不管再怎么抠门都得给人家缓缓。

    所以这个极度吝啬的家伙算了一遍钱之后,非常厚颜无耻地拿了摄像机拍下的内容开始炒作,一部推理言情剧能有这样的真实案件上演那不是一般的噱头,邹奕在炒作营销方面的水准实在是没话说,狠狠在网上赚了一把眼球。

    他本来不想捧杨绵绵的,她没后台,树大招风,万一被人黑了怎么死都不知道,但是可惜的是男女主角一点儿也没有亮点,只能捏着鼻子让杨绵绵上了,称赞她“机智过人”“天才少女”,让杨绵绵自己看了那溢美之词都会脸红。

    当然,她只是顺带,主要还是炒了一把这部剧,并且邹奕和团队商量了以后决定把拍下来的录像作为案件的一部分嫁接进去,不过会删掉无关人员的正脸,由其他演员补镜头,至于被绑架的工作人员么……嗯,多发了一份盒饭作为片酬,就当是群众演员了。

    这个噱头十分引爆,这部剧还没拍就算是真的火了一把,上了好几次微博热搜榜,连带杨绵绵又火了,她的知名度一上去就要和吴悠开始掐,正巧前段时间吴悠接了一部挺有名的新剧,小说改编,可惜原著是抄的,一下子就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这回再拿出来和杨绵绵一对比,她的经纪团队就怒了,开始炮轰杨绵绵。

    主要攻击点在于之前薛邵说她是友情出演,可实际上并不是,就是一个心机婊,靠着薛邵的知名度上位等等。

    薛邵不得不发微博为她澄清:

    “因为之前某些公司见不得人的运作,以至于原本的女二无法出演,时间紧急,才请了好朋友帮忙,并不清楚为什么大家说她是在炒作,杨绵绵的片酬是1块钱。”

    是的,这次杨绵绵的片酬只有1块钱,不过邹奕请她去市里最有名的大饭店吃了一顿,一口气吃掉了接近一万块钱。

    但这个洗白是足够了的,杨绵绵的微博粉丝刷一下就上去了。

    她枕在荆楚腿上一边刷微博一边评价:“邹奕真是太不要脸了,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不择手段的人,这点事都能炒出名堂来,服了,果然娱乐圈就是没节操啊。”

    “别动,还疼不疼了?”荆楚给她揉着脚腕,杨绵绵之前穿着高跟鞋假摔是假摔,为了拿到引爆器,但假摔的水平太烂,真把自己扭到了,幸亏不严重,荆楚就拿了红花油给她揉。

    杨绵绵眼睛不离开ipad,嘴里一个劲儿嚷嚷:“我腿疼,腰疼,肩膀也疼。”

    荆楚心疼她:“戏还没拍完啊。”

    “快了快了,还有半个月。”天真的杨绵绵以为半个月后就可以顺利结束自己为了留学而苦逼的日子,可万万没有想到……

    dearmay:

    ……ri.

    公、公益活动?!

第175章 探望

    杨绵绵觉得留学申请就是一个坑,而且越挖越深,好不容易从拍戏的苦海里脱离,还没能享受到美妙的暑假,就要去做什么公益活动。

    “我要去哪里找什么公益活动来做啊……”杨绵绵都快烦恼死了,她根本不是热心外向的人,这种事情以前从来不关心,“以前植树造林我都不去的,最多捡捡垃圾,那个算吗?”

    荆楚也没接触过这种公益活动,摸不准这个性质,在局里的时候就顺嘴提了一下,没想到常雁想了想,说:“小琪好像参加了那么一个公益组织,每周去孤寡老人家里帮忙打扫卫生送点水果聊聊天什么的,你可以让杨绵绵也去报个名。”

    让杨绵绵去孤寡老人家里和人家聊天……荆楚觉得那还不如植树造林呢,那只要埋头干活就行了,让杨绵绵陪人聊天,这行吗?

    可不行也得行了,留给杨绵绵的时间并不多,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琪带她去做了简单的注册,看到她一脸面瘫还安慰她:“不用紧张,她们都是很好的老人,我们过去陪他们说说话就行了。”

    可以看得出来,小琪被常雁照顾得很好,她高了不少,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衣着很简单,但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有很多男生都对她有好感,没有人看得出来她曾经有过怎样灰暗的过去。

    谁也不会想到,两年前的小琪还是一个在福利院里被人贩子囚禁凌虐的少女,现在看到她过得那么好,杨绵绵心里有一点点的高兴,她不免又想起陈悦,同样的遭遇,小琪或许更加不幸,但如果自己站起来了,接下来的路才会更加好走。

    早早的放弃生命,未免太过可惜了。

    小琪他们的活动基本上保持在两个人一组,每周带一点儿水果或者是生活用品去看望老人,钱款由在校的大学生和老师捐助,和社会成功人士的捐助相比自然是九牛一毛,但好的是这是由几个大学联合组织的活动,学生们的钱虽然不多,但一片赤诚,账目明确,在论坛上有公示,反而更加透明,信赖度也高。

    “刘阿姨,我们来了。”小琪带着杨绵绵进了一个小区,里面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公房,又旧又破,她很熟悉地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但三分钟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来应门。

    杨绵绵瞅了门一眼:“是不是人不在?”

    门:“在的在的,阿姨没听见。”

    杨绵绵正想说那不然再敲一下,就看到小琪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杨绵绵一脸囧然,尾随进屋,屋里光线很暗,小琪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通风,然后熟络地走到躺椅前,蹲下来温柔地说:“阿姨,我来了,我是小琪。”

    “小琪……”蜷缩在躺椅里的女人瘦瘦小小,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她努力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在努力辨认,“啊,小琪回来了。”

    回来了?杨绵绵微微一挑眉,只见小琪握着她的手:“阿姨,我来了。”

    “小琪回来了,”女人眼里渐渐有了神采,“今天让你爸给你烧红烧肉吃,我下去买肉。”

    小琪赶紧阻止她:“阿姨不用了,我带了东西吃,我给你煮点粥,你肯定又没吃饭吧。”

    女人好似没有听见,左顾右盼地抱怨:“你爸不知道去哪里了,看他回来我怎么说他!”

    小琪习以为常,去厨房找了米煮粥,然后打扫厨房,杨绵绵就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琪使唤她:“帮阿姨把被单和床单换一下,换洗的就在柜子里,你找一下,粉红色染花的那个。”

    粉红色?翻了翻柜子,只找到一套换洗的寝具,是那种洗了很多遍而褪色的极淡极淡的粉,床单小声说:“你是新来的吧,谢谢你啊,阿姨身体不好,也不认得人,你不要见怪。”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杨绵绵早就判断出这个刘阿姨的精神状况不大对,她似乎把小琪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已经神志不清了。

    “这个刘阿姨,是怎么回事?”看着刘阿姨在摇椅里织毛衣,小琪在厨房收拾,杨绵绵好奇心起,多问了一嘴。

    被套说:“阿姨叫刘秀,她有个女儿叫魏天琪,三年前就过世了。”

    “我刚刚听她说小琪的爸爸……”

    “小琪爸爸去年也去世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的,阿姨是遗传的毛病,结婚后没多久就发病了,但是魏叔对她很好,一点也没有嫌弃她,他辞职弄了一辆小推车,每天带着阿姨去学校门口卖煎饼,生意还很好哩!”上了年头的老衣柜如此说。

    破了一个角的老旧梳妆镜感慨了一声:“如果不是小琪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刘阿姨都该抱外孙啦!”

    “可不是,都怪那个人渣,不然魏叔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留下阿姨一个人那么可怜。”小伙伴们义愤填膺。

    杨绵绵正听它们说着,看见小琪端了一碗白粥出来,吹凉了一勺一勺喂给刘秀吃,她温柔而慈爱地看着她,仿佛她是她的真女儿:“小琪,你又来看我了,谢谢你。”

    她竟然认出了小琪并不是魏天琪。

    “是的阿姨,今天我有个朋友也来了。”

    刘秀看着杨绵绵,也很温柔客气地和她打招呼:“同学,谢谢你来看我。”

    “那个……不客气。”

    电视机解释说:“阿姨最近好多了,有时候脑子是清楚的,吃药还是有用的,但是她老忘记吃药。”

    小琪也看到了空空的药瓶,语气里带了一丝责备:“阿姨,你又没吃药,医生说要你好好吃药的。”

    “吃了也没什么用。”刘秀淡淡的说,“我早就不想活了。”

    “阿姨别这么说,琪琪知道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小琪那么劝她。

    刘秀把目光转向柜台上摆放着的遗照,一张是她的丈夫,一张是她的女儿,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离她而去,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清醒又有什么意义?

    “小琪,小琪……”刘秀喃喃地叫着女儿的名字,神情再一次迷惘起来,“妈妈好想你,小琪。”

    虽然知道她叫的并不是自己,小琪心中依然感觉到了酸涩,她握住刘秀的手,像是要把温暖传递给她。

    第一次的活动就在杨绵绵扫完地之后结束了,时间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难熬,刘秀没有一般的老头老太那么啰嗦烦人,绝大多数时候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是在打毛衣,有时候是在哼摇篮曲,她和小琪把房间打扫干净,小琪把积攒下来的脏衣服洗了晾出去,忙得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等离开时,原本昏暗的房间已经窗明几净,小琪还特地从花店里捡了人家便宜卖的一支百合插在塑料瓶里,还挺香。

    临走前,刘秀还以为女儿是要去上学,殷切地嘱咐:“早点回学校,路上要小心。”

    “好的阿姨。”小琪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我下周再来。”

    回去的路上,小琪对她说:“阿姨是个特别好的人,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特别好,对街坊都很热情,经常帮忙,大家感情都很好,我听隔壁的老大妈说,魏叔死之前把亲戚邻居都托付了一遍,说他走了阿姨就没人照顾了,请大家看在那么多年做邻居的情分上多照顾她一点,大家就说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帮你照顾阿秀的。

    我一个礼拜只能来一两次,平时都是邻居们帮忙照顾的,阿姨不会做饭,每个月就给隔壁大妈三百块钱,大妈做饭的时候就多添一双筷子,大家都不嫌弃她生病,也不说闲话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还是很有道理的。”

    杨绵绵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被摆在外面的花盆接了嘴:“那是你不知道魏叔付出了多少,修马桶换灯泡通下水管道这种事都是魏叔帮邻居们干的,大家都习惯叫他帮忙了,他出去卖煎饼有一辆平板三轮,当时隔壁奶奶的孙子半夜发烧,叫不到车去医院,是魏叔蹬着三轮把人送去的医院,还垫了两百块钱,后来人家也没还,三十多年来他就一直坚持那么做,大家都说他是个好老人,可他们懂什么?

    我总听他和刘阿姨说,我现在对街坊们好一点,等我死了,只要还有一个人念着我的好,对你好一点儿,我也就知足了。”

    听到这里,杨绵绵都觉得有点感动了,刘秀的精神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吃药控制,药很贵,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害怕自己比妻子死得早,心甘情愿为邻居们做那么多事,就是希望他如果哪一天不在了,他们能念着旧情,多照看一下刘秀。

    这个男人很平凡也很普通,但他的确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保护妻子,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

    以上,是杨绵绵回家对荆楚发表的感想,彼时,荆楚整把一个西柚剥好掰成小块丢进她嘴里,但听到这里,他的手就一顿,杨绵绵嘴一合拢就吃了个空,那也就罢了,她还磕了牙,怨念地看着他:“我的柚子……”

    “想吃?”荆楚在她面前晃晃。

    杨绵绵吞吞口水,用力点头,荆楚就把柚子凑过来:“张嘴。”

    杨绵绵张嘴。

    他塞自己嘴里去了。

    杨绵绵:“……这是最后一块〒▽〒”她太过震惊,原本是躺在他腿上的,现在直接坐了起来。

    荆楚擦擦手,特别淡定地去收衣服了,轻描淡写地说:“对啊,我吃掉了。”

    杨绵绵:“……”

    茶几满面深沉:“唔——谁让你夸别的男人的,活该╮(╯▽╰)╭”

第176章 甜甜

    杨绵绵夸魏叔吧,就是一个局外人随便发表一下感慨而已,完全没有别的想法,所以她呆坐在沙发上半分钟,跳了起来:“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荆楚在阳台上收衣服,瞥她一眼:“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杨绵绵本想脱口说一句“就是那个意思”,但被杨小羊阻止了:“我给你模拟一下你们接下来的对话好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下循环n遍,拜托,你和荆楚相处的时候能走走脑子而不是就走肾吗?”

    杨绵绵艰难地把脱口想说的话咽回去,决定还是直奔主题:“为什么不给我吃柚子?”

    “我有不给你吃吗?”荆楚挑眉。

    “最后一块!”她竖起手指强调这最后一块的重要性,“说好以后最后一块都是归我的,鱼肚子的肉都是我的,西瓜最中间的是我的,蛋糕上的草莓是我的……”

    荆楚不动声色地问:“那我就是吃了,怎么办?”

    杨绵绵就抬头看着他,就当荆楚以为她会不高兴的时候,她却展颜一笑:“那以后都给你吃了。”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怀里蹭蹭,“我最喜欢你了,所以都可以给你。”

    荆楚心都被她萌化了,笑意不可抑制的浮上来,他捏着她的脸:“嘴巴越来越甜了啊,你可以的啊杨绵绵。”

    杨绵绵哼哼两声,继续撒娇。

    最后她得到了一碗水果酸奶作为补偿,总的说起来,没亏。

    小伙伴们纷纷表示瞎了狗眼:

    “绵绵越来越不要脸了!”

    “绵绵甜言蜜语的技术见长啊,行啊!”

    “太有心机了!”

    海盗从狗窝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叼着自己的狗盆在她面前放下,杨绵绵瞅瞅它:“你也要?”

    海盗用爪子推了推狗盆,杨绵绵就倒了小半盆酸奶给它:“有点冰,你一会儿再吃,不然要拉肚子的。”

    海盗听话的把狗盆重新推回了自己的狗窝旁边,趴下继续晒太阳,晒完了肚皮就舔几口解解暑,毕竟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杨绵绵虽然一周只要去一次,但她还得准备考试,背单词,听听力,过目不忘的好处就在于这根本没压力,英语作文也比中文作文简单很多,背范文就行了,不考验写作水平。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没把握,大概是口语……毕竟会念和流利表达是不一样的,读书的时候老师也更看重书面而不是口语。

    所以杨绵绵的口语么……说不上不标准但也说不上标准,荆楚听了一会儿,乐坏了:“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了,你念的和英语听力磁带似的。”

    “……”电视台放的外国片都是中文配音的,破笔记本是蹭隔壁的wife,网速卡得醉人她基本上只刷微博从来不看剧,因此杨绵绵对英语发音的来源仅限于课堂和……听力磁带。

    多么感人!

    所以她只能抱着ipad默默看剧去了,专挑重口味的来看,看得太入迷了,睡觉时间过了都不知道,荆楚过来看了一眼,把门关上就出去了。

    看剧嘛,又不是看书,放松一下也好,反正明天不用早起。

    等杨绵绵意犹未尽看完一集之后才发现,咦,睡觉时间已经过了,荆楚居然没来叫她,她走到客厅一看,牛奶、药和温水都摆好了,她喝掉每天的必备粮,刷牙回卧室睡觉。

    一点多了,荆楚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掀开被子溜进去,荆楚发觉了,一把把她捞进怀里,杨绵绵熟络地在他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幸福地蹭蹭,刚想睡觉就想起来了。

    还没亲呢!晚安吻呢!这个必须不能忘。

    她挪了挪位置,凑到他脸颊边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入睡。

    荆楚五点醒过来,原计划是起来晨跑再去上班,这也是他之前的生活习惯,可万万没有想到,某只羊的睡相不好,以至于直接导致了他在床上做了三分钟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算了,不晨跑就不晨跑吧,换个别的运动也不错。

    中途被弄醒了的杨绵绵打了个哈欠,讨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就朦朦胧胧睡过去了。

    不过,大清早果然性致更好呢,这让荆楚到了局里心情也很不错。柳玉看着他,故意大声说:“啊,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荆楚当做没听见进了办公室。

    杨绵绵则很幸福地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去冰箱里找出荆楚给她准备好的午饭,微波炉里热一下开吃,碗很强烈地控诉她:“不要把我留到晚上一起洗行不行,很脏诶!就知道让荆楚洗碗!”

    “洗洗洗。”杨绵绵最怕它们唠叨个没完,宁可跑去把碗洗了清净,洗了碗再和海盗玩了一会儿就是读书时间,她有好多专业书没看完呢,而且有太多生僻的外语词,这让她不得不买了一本新的巨型字典,一边查找一边读速度太慢,她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先把字典背下来再去看书会比较好。

    看了一个小时,停下了休息一下刷刷微博,看看有什么新的段子,然后继续看书,直到四五点日头偏西的时候就带着海盗去附近的公园里溜达跑步,回来再做一组日常训练,这个时候通常荆楚也已经买了菜回来了。

    她洗个澡休息一下正好可以赶上吃饭,简直不能更棒了。

    她现在可以吃下一大碗的米饭,胃口好得不得了,一碗饭下去还能再来一碗黄豆猪脚汤,吃得肚皮溜圆,荆楚既高兴她吃得下身体好,又怕她吃得太多撑着胃:“吃八分饱,晚上给你煮夜宵。”

    “我胖了。”杨绵绵去称了称体重,88斤,她忧伤极了,“你看我的肚子是不是有游泳圈了?”她掀起t恤给他看肚子。

    荆楚把她衣服拉下来,语含责备:“肚子不能着凉,别露出来,你睡觉也不老实,早上起来的时候你衣服都到胸了,冻着了看你怎么跑厕所。”

    杨绵绵的关注点却根本不在这里:“啊,所以你早上才忍不住对我做了坏事么。”她还要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问,“有没有觉得我比去年更丰满了,更有女人味了?”

    丰满么……这是肯定的,现在已经很能看出曲线和身材了,手感体验也的确蹭蹭蹭往上涨,爱不释手的时候多了去了。

    但这女人味么,荆楚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比较含蓄:“偶尔会有。”

    杨绵绵表示不服:“偶尔是什么意思?”

    “偶尔的意思就是只有你在啪啪啪的时候才比较有女人味啦。”洗碗机顺口就给接上去了。

    杨绵绵瞪它:“我没问你!”她沮丧地看着荆楚,“平时没有嘛?”

    平时?平时还感觉是个青春美少女啊,和御姐熟女完全不搭边呢。荆楚摸摸她的头,安慰说:“没事,你哪个阶段我都喜欢。”

    她坚强又脆弱的时候惹人怜惜,乖巧懂事的时候让人疼爱,撒娇无赖的时候也完全让人招架不住……总之,在他眼里,她没有一点是不好的,生气也好高兴也罢,都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那你最喜欢我哪个阶段呢?”她不依不饶地追问。

    荆楚很严肃地回答:“哪个阶段都很喜欢。”为了防止她追根究底,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最喜欢我呢?”

    杨绵绵毫不犹豫,一口回答:“你做饭的时候。”

    男人嘛,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荆楚:“……”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他瞄她一眼,“如果做饭和做~爱只能选一个呢?”

    杨绵绵的回答依旧是不假思索的:“做饭!”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嘲笑声,“荆楚受伤死了,男人的自尊啊!”

    杨绵绵赶紧解释:“因为不做~爱的话还可以抱抱(づ)づ、亲亲(°‵′)、舔舔o(* ̄▽ ̄*)ゞ……但是不吃饭会死的。”

    荆楚颇没好气:“就你理由多,行了吧。”

    杨绵绵还委屈呢:“不是你让我选的吗?”

    阅片无数的电视机终于听不下去,怒了:“杨绵绵,你的情商肯定是负分吧!”

    “才怪,我是正常人的水准好不好!不准黑我!”她扭头,义正言辞地反驳。

    电视机冷笑一声,一针见血:“是正常理科男生的情商水平吧?”

    会心一击,此招造成3w点伤害,血槽清空,归零,归零,归零。

    你死了_(:3∠)_

    她拉拉荆楚的袖子:“它们说我情商低。”

    “说的也没错啊。”

    “说我是理科男的那种情商水平!”

    “嗯,挺贴切的。”

    “……不和你们玩了。”杨绵绵怒了,转身去找海盗,还是萌萌哒的海盗最好了,不会说话又贴心懂事。

    海盗的确温柔得多了,它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把藏在抽屉里最后一盒已经被搁置了很久的套套拖了出来,用爪子推到了她面前。

    杨绵绵:“……你是什么意思?”

    卧室里的床悠悠说:“我觉得,海盗作为一只公狗想告诉你,对雄性来说夸赞厨艺远不如夸赞性能力,你有点觉悟吧骚女!”

    杨绵绵一口气没提上来,这简直让人没法活了,这不同物种之间的雄性还有这种男性的共鸣?

    不经意的,四目……噢,不,是三目交汇,荆楚和海盗同时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杨绵绵:“……我要回家,我觉得我被这个家孤立了!”

第177章 有病

    暑假的时间好像是跳着过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天,转眼就是再次和小琪去探望刘秀的日子了。

    这一次与上一回并没有什么区别,基本上是杨绵绵闷头干活,小琪干活并且和刘秀聊天,两个人通常牛头不对马嘴,小琪说“阿姨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刘秀一脸慈爱地问“在学校念书辛不辛苦”,两个人居然可以不受干扰地那么聊了一下午,杨绵绵也挺佩服的。

    而她嘛,借着给家具们打扫的机会,再度深入了解了一下刘秀的八卦,她原本以为刘秀就是命不好而已,后来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刘秀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三年前的一件事。

    三年前,她的女儿刚刚上大学,魏叔年纪也不大,每天推车去附近的学校卖煎饼,生意还挺好的,一家人虽然算不上是富裕,但是生活还过得去,好几次魏叔都和刘秀商量:“秀啊,琪琪现在是大学生了,现在大学生都用那个智能机了,我想给她买一个什么苹果,不能让她在同学面前丢脸。”

    但魏天琪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她不赞成这个意见:“爸,我用诺基亚挺好的,耐摔结实,现在的智能机摔一下就坏了,我们家的钱要攒着,别乱花。”

    魏叔想一想,也赞同:“也对,给你攒嫁妆。”

    “嫁妆我会自己攒。”魏天琪给刘秀夹了菜,“你留着钱照顾我妈。”

    “我活着一天就不用你操心。”魏叔苦口婆心,“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上次打电话来找你的那个小伙子呢?”

    魏天琪没好气地回嘴:“爸,我才多大你就催我谈,真没劲儿。”

    “好好好,爸爸不说。”

    魏天琪这才缓和了脸色,她其实不是不想谈,高中的时候她就和一个男生偷偷谈过几个月的地下恋情,但是当男生听说她妈妈是个神经病而她很有可能被遗传的时候就毅然和她分手了。

    她也知道自己以后结婚找对象不容易,父亲还能有几年可以活,以后照顾母亲的重担势必会落到她的肩上,久病床前无孝子,她愿意,她的男朋友会乐意吗?

    但这些事没必要和父亲讲,她的父亲一个人照顾母亲就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不想他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心。

    电视机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虽然家里没什么钱,阿姨也在生病,但是这家人也很幸福,他们彼此相爱。”

    然而,这一切都在三年前被毁了。

    魏天琪在回家路上遭遇车祸身亡,肇事车司机当时的时速是195公里,魏天琪当场死亡。

    “这个案件好像有那么一点耳熟。”杨绵绵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以前的新闻里报道过这次的事件,“好像是说那个司机有精神病所以没判几年是吧。”

    “可不是,没出事的时候好好的,出事了就是精神病,谁信啊!”挂钟嗤之以鼻,“琪琪就那么死了,魏叔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要不是阿姨还要照顾,他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桌子说:“就算是这样魏叔也没撑过多久,卖早饭的时候和城管起了冲突,被打了,没过多久就死了。”

    “就是啊,现在就剩下阿姨一个人了,唉。”

    听了一下午的狗血故事,杨绵绵和小琪结束了这一次的探望,回家之后杨绵绵有点好奇,顺便就搜了搜三年前案子的始末,因为案件十分轰动,多家媒体都对此进行了报道,内容都大同小异。

    因为肇事司机在撞人后突然打人胡言乱语等激烈行为,司机的爹妈表示啊呀我们儿子这不正常肯定是有病,所以让他做了精神鉴定,结果是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意思是突然受到精神刺激就会出现短时间精神异常,然后很快又会好了。

    有名记者去采访他,他一脸惊恐地说当时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丧尸,如果他不把他们撞死他们就会把他也变成丧尸。

    嗯,据说这种幻觉也是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的表现之一。

    只是,丧尸什么的……广大人民群众纷纷表示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杨绵绵大开眼界:“哇塞,这简直是杀人越货必备之利器啊,不然我也去装个什么精神病试试?”

    “自言自语说什么呢?”荆楚一回来就看到她在对着电脑叽叽咕咕的。

    杨绵绵指着新闻说:“我在说这个新闻呢,是不是很特别。”

    荆楚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有印象:“这个人啊……我记得他很早就保外就医了吧。”

    “什么意思?”杨绵绵惊讶地问,“他不是判了八年吗?”

    荆楚点头:“是啊,但是因为病情不稳定,所以一直在治疗。”

    杨绵绵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口=,她凑过去问:“你老实告诉我,他是真的精神病还是假的精神病?”

    “这我也不知道。”荆楚回答得很保守。要知道,很多事真真假假很难辨认真相,外人觉得绝不可能必有隐情的案件,偏偏就是自杀,比如那个自己砍了自己十一刀的女人。

    但有些案件,他自己心里也犯点嘀咕,真的是媒体借机炒作,犯人真的患有精神病,还是罪犯狡猾,借精神病给自己脱罪?

    那个撞死魏天琪的司机叫阳焕,母亲是个女强人,有一家挺有名的外贸公司,父亲则是一名医生,在业内也颇有名气,他的家世也是惹得众人对他精神鉴定结果诟病的原因之一。

    网友对此基本上分两派,一派认为阳焕的精神病是假装的,就是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另一派则认为人家家里有钱并不能证明人家就不是真的精神病了,这都是仇富,如果不是精神病为什么会撞了人以后不逃跑反而胡言乱语大叫还要打人呢?

    三年前大家就各执一词吵得热火朝天,可时间一久,话题性过去了,慢慢也就淡了。

    更不必说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除了凶手和刘秀一家,其他人都是善忘的,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新闻出现,大家早已不记得了。

    杨绵绵也是,法院早已判刑,就算她心里嘀咕着也只能当做故事听听而已。

    可命运的巧妙之处在于,它总是把你总以为已经过去的事再度翻上来,并且告诉你,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两年前,小琪被救出福利院,虽然逃出生天,但身无分文,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常雁看她可怜,又喜欢她的坚强懂事,就把她带到家里照顾,托人让她插班进了高中念书,只是虽然小琪很努力,但她念书的时间少,智力平平,高考成绩只够进一个三流大学,小琪自己却很满意了,选了护理专业,决定以后当护士。

    虽然她住在常雁家里,也把常雁当成姐姐,但是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从来不麻烦常雁什么事,家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放假的时候就打工给自己挣学费,有空的时候还去参加公益活动,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忙碌。

    对于杨绵绵来说,打工是很苦逼的,但是对于小琪来说,能打工自己养活自己,就是一种幸福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会格外珍惜这样的生活。

    相比之下,某只羊现在抱着大腿天天好吃好喝撒娇耍赖简直是太堕落了!

    晚上八点,某只羊正缠着男朋友要吃酸奶还非要是加草莓果粒的时候,小琪正在酒吧里打工。

    这个兼职很容易让人带上有色眼镜来看待,但小琪并不在乎,酒吧给的工资高,而且活也轻松,何况原本就是正当工作,平常心看待那就是平常事。

    常雁也从不多加干涉小琪自己的选择,只是关照她要保护自己。

    “放心吧姐,我不会有事的。”小琪不是那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些小说里因为家里穷来打工但是被人摸一下手就会面脸通红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女主角,通常以“小妹妹你喝了这杯酒哥哥们就把一箱买下来”为借口的男人都会铩羽而归。

    理由无他,喝不过小琪而已。

    酒吧老板也不是做皮条生意的,小琪懂事有眼色,真的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也会出面维护她,所以小琪的打工之旅虽然偶有磕碰却还算顺畅。

    但显然,今天是个例外。

    小琪路过包厢的时候就听到有被压抑的抽泣声和道歉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听她就认出来这是那个刚来的小姑娘,小琪叹了口气,敲门进去维护她:“您好。”

    进屋一看就看到其中有个男人的裤子被酒泼湿了,有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她来了眼睛一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小琪姐。”

    这也是个老梗了,客人借故把酒洒了,逼小姑娘喝酒或者是沾点便宜,小琪心中不屑,脸上却挂起微笑:“不好意思,新来的不懂事,我给几位客人换一瓶新的。”

    “换新的就完了?”其中有个醉醺醺的男人不怀好意地问。

    小琪保持着笑容:“我让她给您道歉。”她给女孩使了个眼色,那个女孩也聪明,立刻鞠躬,“是我不小心,请几位先生原谅。”

    但那个来喝酒的男人就是笑着看着他们,愣是不肯开口放过,小琪心里一沉,对女孩说:“你去叫经理过来。”

    小女孩对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一听这话就赶紧出去了,小琪还在那里彬彬有礼地赔不是,没想到的是为首的那个男人已经对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失去了兴趣,他一把抓住了小琪的手腕:“不然,你替她赔罪也是可以的。”

    “谢谢先生的宽宏大量,我这就去拿一瓶新的酒给您换上。”

    “等等,不用换新的。”那个男人喝得满脸通红,开口就是酒气冲天,“你过来让哥哥亲两口,这事儿就算了。”

    小琪的表情也冷下来了:“那就等经理过来吧。”

    “哟,还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个男人翘着腿,“你知道哥哥我是谁吗?”

    小琪平静地说:“不管你是谁,你爹妈是谁,这样强买强卖我也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哟,小妞还嘴硬,哥哥告诉你,哥哥撞死过人照样没事。”那个男人哈哈大笑,手指着她说,“你知道不,哥是精神病人,现在办了你都不犯法,谁让哥没自控能力呢,哈哈哈哈。”

    小琪显然也对这样的事情有所耳闻,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想转身先走,没想到那个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想亲她,小琪气得浑身哆嗦,啪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个男人本来就喝醉了,被她一击火气就上来了,直接一脚揣在了她的肚子上把人踹倒在地,然后揪着她的头发拽着她的头往地板上撞,小琪性格刚烈,就算没法反抗他的力气也死咬着牙不松口,更别提哭了。

    她就那么冷冷看着那个男人,一脸都是血。

    等到经理过来的时候,小琪已经被踹了好几脚,脸上头上都是血,肚子上被那个男人用半个碎酒瓶捅了一下,鲜血直流。

    经理吓得肝胆俱裂,立刻就报警打了120,救护车呼啸而至,警察也来得很快,一下子就把人给控制住了。

    那个男人一看不好,马上开始演戏,抱着头大叫“我的头好痛”,又指着警察胡言乱语“你们是谁,你们这群怪物,我要杀了你们”,警方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人给制服。

第178章 清醒

    ();    杨绵绵隔天才得知小琪进了医院,她对小琪的印象一直不错虽然曾经因为她吃过醋……但她也的确很佩服她的坚强,文艺一点儿来说,觉得她像是淤泥里开出的花,很不容易。

    她买了一束百合和一篮子水果去医院探望她,百合象征着纯洁,她觉得小琪就是特别符合这花语。

    常雁坐在旁边擦眼泪,眼睛都是红的,而小琪躺在病床上,麻药还没过,她还在沉睡。

    杨绵绵这就尴尬了,她和常雁一点儿也不熟,只能先硬着头皮把东西放下,然后就想偷偷开溜。

    “谢谢你来看小琪。”常雁擦了擦眼泪,“她现在还没醒。”

    杨绵绵噢了一声,绞尽脑汁想个话题:“她是怎么受伤的?”

    “被几个王八蛋弄的!”常雁头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了那么痛恨的表情,她和罗裴裴有点像,都是特别独立坚强的那种女人,而因为学犯罪心理,见惯了各式各样凶悍的杀人犯,常雁比罗裴裴还要多一丝冷静与理智。

    但平时的镇定全在自己的亲人受伤时消散地一干二净。

    杨绵绵卡机了半秒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回答选项,她试图分析了一下,还没得出结论,嘴巴比大脑的反应还要快了一步:“啊?!”

    好吧,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回答也没错。

    常雁也只是想找人宣泄一下情绪:“其中一个三年前就撞死过一个女孩子,现在居然还敢用精神病这一套来脱罪!精神鉴定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精神病!”她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让杨绵绵以为如果阳焕不是神经病,常雁都可能把他变成神经病。

    不过,三年前……难道是,阳焕?那仇可就结大了啊。

    杨绵绵琢磨着这件事,给荆楚打了个电话,然后从他那里要到了阳焕家的地址,荆楚给是给了,但啰嗦了三分钟:“不准乱来。”

    “我能怎么样啊!”杨绵绵还冤枉呢,“我就溜达过去听听八卦而已!”

    荆楚挂电话之前来了句:“你不找事儿不等于事不找你。”

    杨绵绵:“……怪我咯〒▽〒”

    她就是想调查一下阳焕的精神病是真是假,但没想到阳焕家高档别墅区,有一个很帅的保安在那里站岗,保安室里还有一个,不能随便进出。

    杨绵绵观望了半分钟,趁着保安走神的时候,装作气喘吁吁地跑过去,那个年轻点儿的保安就把她拦住了:“您好,请问您找谁?”

    “那个,我的猫刚刚跑进去了,你能让我进去找一找吗?”杨绵绵从手机里找出一张拍学校里学霸猫的照片,一脸诚恳,“就是这个。”

    “猫?”小保安一愣,“没看见啊。”

    “你能让我进去找一找么,十分钟,不,五分钟我就出来。”杨绵绵这张脸还是挺有杀伤力的,那个小保安为难了一会儿,禁不住她的哀求,偷偷放她进去了。

    年长一点儿的那个保安就干脆在门卫室里看报纸喝茶,压根就当没看见。

    小黄机表示:“绵绵,你居然会□□了=口=”

    “我这叫灵活变通。”

    进去了以后消息就比较好打听了,用门口那铁栅栏的话做个总结就是“如果喜欢欺负人脾气不好就算是精神病的话,阳焕的确从小就有病”,这句话把杨绵绵乐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否是精神病,的确需要专业人员进行专业测试,普通人是无法仅仅通过常识来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精神疾病的。

    在听小琪说经过之前,杨绵绵心里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等到她听苏醒过来的小琪说完那天阳焕在包厢里说的话的时候,她就觉得百分之九十是造假了。

    “小琪,这件事姐姐会出来的。”常雁握着她的手,“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养病,好吗?”

    小琪点点头,趁着常雁出去又拜托杨绵绵:“这周我是不能去看刘阿姨了,你替我去一趟,记得要给阿姨去医院拿药,阿姨的医保卡和病历卡都在我书包里,你去我家拿一下。”

    “好吧。”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刘秀,杨绵绵也算是对小琪服气了。

    她只好跟着常雁回家拿东西,常雁不是本地人,租住了一个中档小区,两室一厅,原本小的那个卧室拿来当书房,后来就被清理出来给小琪当了卧室,房间小小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还有一张一米的小书桌。

    外面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书,都是常雁的专业书,她瞄了好几眼,暗搓搓把书名都记了下来,准备找时间去看看。

    常雁在小琪的书包里找到了医保卡和病历卡交给杨绵绵,杨绵绵和她实在不熟,接过来就想走了。

    而常雁的注意力却被她手上的戒指吸引了,她以前看到还以为是小姑娘爱俏随便戴戴的,但现在她想起来荆楚也戴了:“你们结婚啦?”

    “呃,嗯。”杨绵绵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常雁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复杂,她在荆楚和罗裴裴谈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那只是读书时代纯纯的暗恋,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也不是一段糟糕的经历,但是乍然一听说他结婚,还是想说一句:“……你们没发喜糖。”

    “都被我吃掉了〒▽〒”

    常雁:“……”少女你确定喜糖你能一个人吃得下?

    后来她和荆楚说起这件事,说他不厚道,结婚都不通知一下现同事及老同学,荆楚说:“……喜糖啊,我哄她的,她那天和我去买个戒指老不开心了。”

    按荆楚的想法,这喜糖当然应该在办婚礼的时候发,没听过领证发糖的。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荆楚摇摇头:“她就不想办婚礼。”

    “不想穿婚纱进教堂吗?”常雁有点意外,她还以为那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呢。

    荆楚:“她之前都不知道有婚礼这种东西,就觉得麻烦又费钱。”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和杨绵绵沟通过许多次了,可杨绵绵已经领完证觉得已经结过婚了,他没法说服她,逼急了就撒娇耍赖装听不懂。

    常雁顿时一脸同情,口中安慰:“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结婚了。”

    荆楚:“……”但是他想看着他们家小羊穿婚纱,牵着他们家小羊进教堂说“我愿意”啊。

    好心酸呢。

    但是他的心情杨绵绵不懂,她就按照小琪的托付去给刘秀拿了药,医生一翻病历就知道是谁了,问了句病人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杨绵绵说和以前一样,医生就点点头,嘱咐她要提醒病人每天按时吃药,这样才能控制病情。

    杨绵绵提了药又买了些东西,一个人哼哧哼哧扛去了刘秀家里,没想到刘秀一眼就认出她不是小琪了:“小琪呢?”

    “小琪生病了。”

    刘秀很关心小琪,连连追问:“小琪怎么了?”

    “她她不小心骑车摔了一跤,骨折了,医生说暂时不方便行动。”杨绵绵编了一个借口,试图搪塞过去。

    刘秀忧心忡忡:“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完了,接不下话了。杨绵绵干笑了一声,帮刘秀把电视机开了让她看电视,她就飞快把事情都干完了。

    刘秀后来好像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沉浸在自己状态里的样子,她走的时候还喊:“琪琪,来送送你同学。”

    杨绵绵逃也似的离开了。

    荆楚有点心疼她,在家他都舍不得让这只羊干活,现在去别人家里打扫卫生多心疼啊:“还要去几次啊?”

    “小琪不是住院么,总归要做到她好了才行,不然她肯定不放心,我觉得她对刘秀真的上心,像对自己妈一样。”

    荆楚给她捏捏胳膊:“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杨绵绵就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对,小琪从小也是没妈疼的孩子,刘秀虽然神志不清,但的确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久而久之,小琪也就拿刘秀当亲人看待了。

    要不然她怎么听说这个志愿者就小琪当得久呢,其他人就随便来打个酱油,没去几次就放弃了,可据说小琪坚持快一年了。

    “绵绵,快看新闻!”电视机突然出声,杨绵绵下意识地一扭头,电视里正好在放本地的晚间新闻,场景是在警察局外,一个高挑漂亮的女记者说:“三年前因时速195公里撞死大学女生的肇事者阳某因鉴定为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而被判八年,据悉阳谋因病情始终无法得到控制,三年来一直都保外就医,但就在前天,他与一名酒吧女服务员发生口角,两人发生肢体冲突,受害者倪某重伤入院……”

    屏幕上出现了小琪的照片,虽然在眼部位置打了一条马赛克,但认识小琪的人都能把人认出来,根本没有任何卵用,反倒是阳焕整张脸都被马赛克打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长相。

    杨绵绵啪一下关掉了电视机,抱怨说:“看着真堵心。”

    而城市的另一头,昏暗的小房间里,刘秀织毛衣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那个被记者拥堵却一脸不耐烦的男人,手指收拢,指甲扣进了手心的肉里也恍然未决。

    “妈,你看我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妈,我在学校里好着呢,这次考试我又考了第一。”

    “妈,我回学校去了。”

    “阿姨,你又忘记吃药了。”

    “阿姨,我给你煮点吃的吧。”

    “阿姨,我走了。”

    “妈——”

    “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的确,现实生活中的案子究竟是不是真的精神病我们无法判断,不能随意听信

    但小说是在现实基础上艺术加工的作品,所以本故事只是针对我的故事设定而已,大家不要太激动了……>

第179章 报应

    ();    阳焕小时候就是一个特别能惹事的人,小时候欺负女孩子,丢石头砸别人家窗户,大了就打架飙车,从没安分过。

    他爸是医生,小时候也担心他是不是多动症,带他去心理医生那里看过好几次,那个时候他还不耐烦,完全没有想过几十年后,这会成为他脱罪的证据。

    我从小就有精神病,所以才管不住自己的。谎话说了一千遍就当了真,阳焕听父母说得多了,有时候自己也就相信了,甚至理直气壮地想,我杀人就是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是精神病,我是病人。

    他觉得这个借口非常完美,至于那次撞了人之后为什么不跑反倒是打人?很简单,他喝醉了,心情又不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后来,这也成为了他是精神病的有力证明。阳焕有时候觉得,冥冥之中是老天在帮他也说不定。

    就是判刑以后很长时间他都只能被拘在家里,他都无聊地快发霉了,好几次想说服父母放他出去放放风,但他们都拒绝了,让他在郊外的别墅里避避风头。

    他也知道轻重,不在家就只能在牢里,相比之下还不如闷在家里喝酒打游戏呢。

    但风头总有过去的时候,从去年开始他就可以时不时出门了,但那个时候还有点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胡闹了。

    然而放风了几次发现啥事儿没有,他胆子就又大了起来,那天是他生日,他憋不住,瞒着父母叫了几个以前的狐朋狗友去酒吧high一下。

    结果人喝大了,脾气也就上来了,再加上也许心里知道自己有“王牌”,他一时气血上头,就砸了个酒瓶把那个不识相的女人给捅了。

    血流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懵逼了,一直到警察来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装发病。

    这是他的救命符,他心里是害怕,但绝没有上一次那么紧张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和有恃无恐。

    我就是个精神病,你能拿我怎么样吧。阳焕光棍得想着,对警察也就这态度,还时不时“发病”一次,示意自己真的有病。

    有个女警察给他找了新的精神病医生,说要再做一次鉴定。阳焕记住了他的名字,心里琢磨着这一次要给多少钱才能买通这个医生。

    被法院通穿的那天,很多媒体都来了,乌压压一群人把他结结实实围在中间,他不耐烦地撇着头,懒得理会这些人。

    有个女人费劲得挤了过来,喊了他一声:“阳焕!你杀了我两个女儿,我和你拼了!”

    “什么玩意儿?”他一扭头,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觉得肚子上一痛,低头一看,一把尖利的水果刀就刺中了他的腹部,他捂着肚子觉得天旋地转。

    警察都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拉那个已经明显发疯的女人,但不知怎么的,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人力气极大,一把把阳焕推倒在地,把刀拔出来又捅进去:“你杀了琪琪,你杀了小琪,我杀了你,我和你拼了。”

    阳焕的意识一点点模糊起来,他张张嘴,想骂一句你有病啊,却只看见那个女人嘴角诡异的微笑。

    “你以为你是精神病就不用坐牢吗,那我也不用坐牢,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血液喷射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阳焕渐渐失去了生命迹象,但是她却还在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

    旁边的媒体和警察都惊呆了,好几秒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有个警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就拔了枪扣动了扳机。

    刘秀应声而倒,嘴角犹且挂着一丝笑容。

    次日,《精神病母亲警局门口捅死杀女凶手》的报道就铺天盖地了,杨绵绵第二天一起来就看到电视里的这个新闻,顿时就呆了:“这个这个是刘秀吧?”

    刘秀跑去把阳焕给捅死了?

    那刘秀呢?

    她一想到这里就赖不住了,赶紧打电话给荆楚问情况,荆楚好像在开会,只是很简单地和她说了结果:“中枪了,现在应该在医院。”

    “可千万别死啊,不然也太冤了吧,凭什么阳焕这个假精神病没事,她这个真精神病要死啊!”杨绵绵飞快爬起来换好衣服,直奔医院。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在哪个手术室,杨绵绵只来得及看到医生把白布给她盖上了,她一口气就卡在胸腔里,疼得要命,喉头不自觉就发酸:“怎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真的只能用生命做为代价讨回公道吗??在这件事里,究竟谁该为此负责???

    小琪来见了刘秀最后一面,杨绵绵带她去之前再三提醒她不要太激动,可当门推开一看就被白布蒙着的尸体的时候,小琪还是崩溃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扑在刘秀身上拉都拉不起来,开始还叫“阿姨阿姨”,后来就直接叫“妈妈”,一直在哭妈妈你不要抛下我,杨绵绵听了都觉得眼睛酸涩,偷偷出去了。

    “绵绵你哭了。”小黄机说。

    杨绵绵擦了擦眼睛,不肯承认:“我没哭,我又和她不熟,有什么好哭的。”

    她只是觉得心酸。也许有过相似经历的关系,杨绵绵挺能理解小琪的,对她来说刘秀就是扮演了她母亲的角色,虽然她们相处才一年的时间,甚至刘秀清醒的时间都很少。

    但她相信,因为刘秀的存在,才弥补了小琪生命中一直缺失的那一部分,在刘秀把她当成女儿的时间里,小琪肯定也在某一个瞬间,以为那是自己的母亲。

    一直渴望的东西就那么骤然失去了,怎么能伤心呢?她听说刘秀死前说的是“你杀了我两个女儿”,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压垮刘秀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琪的受伤呢?

    她不知道小琪还活着,她以为小琪和魏天琪一样被阳焕杀死了,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一个很普通的母亲,但当她再一次失去自己孩子的时候,再普通的母亲都会化身为复仇女神,拿起屠刀,报仇雪恨。

    小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直接哭晕过去了,但人死不能复生,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了。

    半个月后,刘秀的弟弟弟妹找了过来,说是要继承遗产,小琪在病房里骂了他们一个多小时,说他们以前躲刘秀一家躲得远远的,现在居然好意思来继承遗产,简直不要脸。

    但也没办法,刘秀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然而事情再一次峰回路转,律师和刘秀的弟弟弟妹一起来医院了,刘秀的弟妹一脸精明相:“我们是不同意大姐把东西留给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她有精神病,怎么能做主呢?我们要打官司!”

    小琪还有点懵,倒是杨绵绵马上就看出问题来了:“刘阿姨把遗产留给你了啊。”

    “是的,倪小姐,刘女士名下一共有一套房子和一万三千六八百十块钱,全部都留给你。”律师很客气,“考虑到刘女士的特殊情况,她立下遗嘱时我们特地请了医生作为见证人,两位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人咨询。”

    这对夫妻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但还是坚持是小琪哄骗了刘秀,一直去照顾人家老人也是图谋不轨。

    小琪气急,张嘴就要说自己不要这份钱,被杨绵绵一把捂住了嘴,她皮笑肉不笑看着他们:“你们要是想告就去告吧,现在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他们一走,小琪才发表不满:“我去照顾刘阿姨不是为了阿姨的钱。”

    “我知道啊。”

    “我也不要阿姨的遗产!”小琪说着说着就难过起来了,“我想要阿姨好好的。”

    杨绵绵瞅着她,问:“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房子和钱留给你吗?”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去陪过阿姨,他们从来都不照顾阿姨,根本不把她当亲人,凭什么给他们?”小琪一激动就牵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疼得嘶哑咧嘴。

    杨绵绵坐下来,托着腮说:“我觉得我知道。”

    “啊?”

    “她想给你一个家。”杨绵绵的眼神放空,突然就陷入了回忆里,“我妈是个很没用的女人,她嫁了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不敢离婚,只能偷偷找情人,她不关心我,我觉得她根本没有当一个母亲的自觉,直到她死之前,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什么?”

    “她把我们家的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了,这是她做得唯一一件对的事,她死之前和我说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她没法给我一个家,但是那就是我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用离开这家,我总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觉得你的刘阿姨也是那么想的吧,她知道你没有家,没有归宿,所以她把自己家给了你,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永远不用怕被赶出去。”

    杨绵绵一直不喜欢白月萍,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白月萍临死之前做的这件事,是她之后能把渣爹后妈赶出去的底气之一,虽然她十多年来都过得很辛苦,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还可以回到家里疗伤,这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漂泊无依的。

    至少,她还能回家。

    可怜天下父母心,同为母亲,杨绵绵觉得刘秀和白月萍想的,一定是一样的。

    小琪果然不说话了,杨绵绵又说:“如果你不要的话,他们就肯定会把刘阿姨的东西卖掉,然后把房子也卖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刺激了小琪,她立刻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我会争取到底的。”

    “干巴爹,那我走了。”杨绵绵今天是来还医保卡和病历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琪叫住她:“杨绵绵,谢谢你。”

    “……不用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格外不喜欢被别人感谢,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杨绵绵摸了摸手臂,外面太阳高照。

    今年的夏天,过得可真漫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解释这几个人物的结局,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明白吧,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善有善报,杀人偿命>

第180章 北京

    ();    暑假的尾巴上,杨绵绵考完所有的试,开始准备申请材料,事情倒是不难,就是琐碎得很,一堆的申请材料,有些还得跑各个机构让人开证明。-

    她就重新开始骑车了,那辆粉红色的山地车原本一直呆在车库里和汽车为伴,无聊的都快长毛了。

    一段时间没看见杨绵绵,山地车就嘴贱说了句:“绵绵你好像变重了!”

    杨绵绵浑身一震,还想挣扎一下:“我肯定是长高长胸了!”她明明有每天跑步做仰卧起坐来着,但架不住荆楚这里伙食太好,零食太多,她一吃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嘴。

    晚上她就特别伤心地问荆楚:“我是不是胖了,腿粗了,有小肚子了?”

    荆楚就坐在床边看着她转了无数个圈圈,然后伸手一捏,淡定了:“不胖。”

    杨绵绵长肉是肯定长肉了,但长得都挺匀称,以前那是营养不良,现在虽然体重上去了,但身形看起来反而更好看了。

    得到了男朋友肯定的回答后,杨绵绵满意了,和他说:“我想吃玉米。”

    荆楚就拿了玉米去蒸,觉得这孩子心可真大,不过么,粗粮有益身体,吃吃是有好处的,这么想着,他就又在蒸锅里添了一根,然后和她并排坐着啃玉米吃。

    杨绵绵吃玉米和个小松鼠似的,一排一排啃下去,特别整齐,他看了几眼,杨绵绵注意到了,把自己的玉米递到他嘴边:“我的甜。”

    荆楚就咬了口,把原本整齐的队形给破坏了,杨绵绵拿回来瞅了两眼,按着他的缺口继续一排排啃整齐了。

    他顿时就乐了,心想这丫头居然能那么可爱。

    杨绵绵抬头又看着她,还以为是他的玉米不甜了,把自己的和他的换了吃,啃了一口,疑惑:“你的也挺甜的啊,你怎么不吃呢?”

    “看你呢。”

    “我脸上有玉米吗?”她摸摸脸,怕自己黏到了嘴角,但啥也没有。

    荆楚就笑:“看你好看呢。”

    “噢,早说嘛。”杨绵绵一点儿也不脸红就把他的称赞给全部收下,还把脸凑过去,“给你亲一下。”

    荆楚就真的在她脸上用力亲了口。

    杨绵绵笑嘻嘻地也要去亲他,两个人就这么打闹着玩儿,床单怒了:“不准滚!给我把这玉米粒给捡起来丢掉!都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在床上吃东西吃了也不准吃开来你是当耳旁风吗?!!!!”

    它吼得太响,把在和荆楚撒娇的杨绵绵吓得一个激灵,玉米一个不当心就滚落在了床单上。

    床单:╰(‵□′)╯杨!绵!绵!!

    杨绵绵赶紧把玉米啃干净丢掉再把床单掸一掸,床单这才消气,但是杨绵绵趴在荆楚怀里撒娇:“它凶我〒▽〒”

    “凶的就是你,刚洗干净呢!”床单还别扭了,“又被你弄脏了。”

    荆楚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换一张就是了,你把这个丢进洗衣机里去。”他把旧床单掀下来丢到杨绵绵怀里,让她找机会和床单冰释前嫌。

    杨绵绵回来的时候就开心了,“和好了?”他问,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我说给它加茉莉香的洗衣液它就高兴了,真幼稚。”

    和一张床单吵架的你好像也成熟不到哪里去吧?荆楚想着,觉得全家最省心的就是海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月份就那么到了,学校开学,杨绵绵在网上申请了学校,所有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真的吗?想太美了。

    九月末,荆楚接到了白家舅舅的电话,要他国庆回北京一趟,电话里,白琛的声音十分不悦:“你结婚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难道还想一辈子瞒着我们?”

    荆楚之前也就把领了结婚证的事和父母提了一下,荆秦挺高兴的,问他们要什么结婚礼物,荆楚想了想,家里什么都不缺,杨绵绵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干脆就说绵绵要去留学念书您就把学费出了吧,荆秦欣然答应,而白香雪则要激动很多,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办婚礼。

    和母亲一起办婚礼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所以荆楚婉拒了。白香雪虽然有点失望,但没关系,她现在就在美国,有的是时间去看他们,所以也就很欢快地挂了电话。

    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只有白家人,荆楚的反应也很平淡:“最近比较忙,走不开,而且只是领证,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听说明年你就要出国常驻了?今年国庆回来一趟吧。”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口吻太过僵硬了,白琛稍稍放缓了口气,“你外公外婆都很想你。”

    荆楚这倒是犹豫了起来,外公外婆因为觉得对不起女儿,从小就对他特别好,远胜几个白家的孙子,祖孙之间的感情一直不错,如果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他就和杨绵绵说起这件事,也不勉强她:“你要是想去,就当我们去北京玩一趟,如果不想去我去一天就回。”

    “去啊。”杨绵绵想到北京胡同里的各色小吃,眼睛一亮,“糖葫芦!”

    荆楚这次不打算哄她,很严肃地板着脸:“要见我的舅舅们和外公外婆,他们没我父母那么好说话,可能会很不愉快。”

    杨绵绵挺无所谓的:“噢,那也没事啊。”

    “真的?”荆楚却还是不放心,他是看到杨绵绵见他父母时那不安的小模样的。

    但是吧,杨绵绵对父母是有概念的,对其他亲戚什么姑姑姑父舅舅舅妈完全没有概念,都觉得只是普通亲戚,那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

    “我连杀人犯也不怕,还怕他们?”杨绵绵不满意了,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荆楚哭笑不得:“那好吧,我们一块儿去,带你去吃糖葫芦,好了吧?”

    “还有烤鸭!”杨绵绵着重强调了肉食。

    “好好好。”

    今年是中秋连着国庆,如果请个假可以有半个月的假期,所以荆楚直接在中秋节前夕就带着杨绵绵飞回了北京,噢,当然,海盗不能忘记。

    一开始的时候,杨绵绵和海盗有点儿独立自主的意思,海盗不怎么操心杨绵绵,早出晚归,自己打地盘收小弟生娃,杨绵绵自己出去上学打工,有时候经常见不到一面,杨绵绵就记得给它添水添食,光棍得很。

    但自从她被人袭击以后,她和海盗的关系突飞猛进,突然就变成了传统的那种狗黏主人主人爱宠的模式了,走哪儿都形影不离的,荆楚要是不在,海盗就肯定在她身边。

    估计海盗心里是想,我以前以为我的主人很牛逼,但现在我发现她就是个2逼,我还是得肩负起作为一只狗的责任,在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她。

    所以它就抛下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大黄三兄弟继承了?),后宫里的三千美人(可可:〒▽〒),开始寸步不离跟着杨绵绵了。

    简而言之,主宠俩的感情莫名上了一个大台阶。

    去美国带着,去北京那当然更会带着了,荆楚也没有意见,海盗比杨绵绵还省心,在他不在的时候还能看着点,简直不能更放心了。

    北方和南方的天气截然不同,空气干燥但晴空万里,秋日原本就是出门的好时节,杨绵绵开心坏了,到酒店把东西放下,拉着他要出去逛街。

    荆楚也随她,趁着国庆还没来可以逛一逛,等到国庆的时候就只能看人山人海了。这么一想,他干脆第二天就把她拎到了故宫,杨绵绵激动坏了,故宫诶,活的,比家门口的石碑年纪还大,经历的事情还多,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换个时髦的词,王者之气!

    不愧是帝王家,杨绵绵拉着荆楚的袖子:“我可以天天来这里听故事,我问它们是不是真的有电视剧里的那种宫斗,它们说井里真的死过人!皇帝们都长得不怎么样!妃子好看的也不多……我还没有听够!”

    没听够也没用,已经结束了。

    第二天去爬长城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她本来想带海盗一起去的,但荆楚说去了就找不到狗了,她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真的到了现场才发现,狗是肯定找不到了,人要是不紧紧搂着也容易丢了。

    这何止是人山人海,简直是人人人人人人山人人人人人海人人人人人。

    所以十一那天的阅兵她就没能爬起来看,荆楚喊了她三遍,她都睡得和死猪似的,荆楚没办法,只能改变计划,反正他阅兵看不看都无所谓,开着电视看直播也是一样的。

    然而,等到杨绵绵起床的时候,连直播都结束了〒▽〒

    她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小吊带爬起来,一脸严肃:“我要吃烤鸭!”

    荆楚把她的头发从她自己的爪子里解救出来,拿梳子给她通头:“刚起床你吃不吃得下呀?”

    “吃得下,但是走不动了。”杨绵绵哐叽一下又倒回了床上,觉得两条腿和灌了铅似的,“腿好酸啊。”

    荆楚昨天就给她泡过脚了,但小腿还是疼,只能拿了膏药贴着:“那今天我们就不出去了,我给你出去买烤鸭吃,你待在酒店里好好休息。”

    “那我还要吃糖葫芦和酸奶。”她乖乖爬回了被窝,只露出脑袋和他嘱咐。

    “行了。”荆楚换了衣服准备出去,问海盗,“你跟我走吧,出去散个步。”

    海盗就站起来跟着他出去了。

    杨绵绵有一丢丢的嫉妒:“海盗居然更听你的话,不幸福。”

    闻言,海盗掉转头走到她床边,直起身抬起爪子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像是在说:别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杨绵绵:“……”她觉得自己在家里已经彻底没有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期间都是手动更新- -我尽量在五点左右更吧>

第181章 游戏

    荆楚和海盗走了以后杨绵绵反倒是睡不着了,干脆拎过自己的背包,掏出饼干和牛奶先垫垫肚子。

    啃到一半,外面有人敲门,她嘀咕了一句:“酒店服务?”

    “不是,是个长得很高很漂亮的年轻女人!”门已经出卖了不速之客,“而且来势汹汹,极为不善。”

    杨绵绵叼着饼干皱眉:“年轻女人,走错门了吧?”

    “不像啊。”小伙伴们窃窃私语,密切关注动静。

    那个女人气愤地拍着门:“开门!开门!”

    “她以为她是雪姨吗?”杨绵绵把饼干吞进肚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准备下床。

    小伙伴们劝她:“别啊绵绵,这来者不善万一出事怎么办?”

    杨绵绵跨出去的腿一僵——对噢,她可是啥也不干都会出事的柯南体质,但转念一想,随便啦,既然喝凉水都可能塞牙缝,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所以她就去把门打开了。

    白皎皎就只看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细缝,她想也不想,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刚刚跨进屋内门就被砰一声关上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剪,膝窝上被踹了一脚,重心不稳就一头摔在了地毯上,有人就踩着她的背把她的双手给反绑起来了。

    白皎皎反应过来了,不断挣扎,但杨绵绵对付一个普通弱女子还是轻而易举的,轻轻松松把人就捆到了椅子上,叉着腰看着她:“你谁啊?”

    “你、你放开我!”白皎皎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还想嫁进我们家,做梦!”

    杨绵绵:“……十八线小明星?”她有点从这个定位转换不过来,琢磨着是不是对方认错人了。

    小黄机提醒她:“绵绵,在人家眼里你不是南大的学生,而是一个演过两部电视剧被黑出翔的十八线小明星噢。”

    “……”是在下输了。

    白皎皎的名牌背包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十八线小明星还想嫁进豪门,肯定都是为了钱!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虚荣的女人!”

    杨绵绵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但是她就是装作认不出来,手叉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拿了块酒店的擦手巾给塞白皎皎嘴里了,然后再从果盘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她阴森森地笑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皎皎本来还在用力挣扎,看到她把刀片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眼角膜可以卖10万,肾可以卖2万,你放心,我是个厚道人,给你留一个肾,不过长那么漂亮,放走可惜了,不然卖到外面去也有人好你这一口啊。”杨绵绵自言自语说着,完全代入了自己最近演的黑化少女,那个叫活灵活现,她觉得自己的演技有着火箭一般的进步。

    这回白皎皎连动都不敢动了。

    杨绵绵从包里找出一个细长条的东西,外面包了一个蓝色的塑料壳,她取出里面的东西在白皎皎面前一晃,她顿时面无血色。

    那是杨绵绵自己用针筒和麻醉剂做的一次性麻醉针,只有手指长短,针筒很小,针尖也不大,没办法,总是遇见意外,这管制刀具都不能上地铁,只能从别的地方动动脑筋了。

    反正物理实验室和化学、生物实验室在一层楼里,她经常去串门哒!仪器们都给了棒棒哒的建议哟。

    杨绵绵就吓唬吓唬白皎皎,对普通人她连麻醉剂都不会用,但白家人这样不给面子,她不报复一下都觉得心有不甘呢。

    而对于白皎皎来说,她觉得自己绝壁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不是说表哥的女朋友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只会抱大腿吗,她已经做好了那是一个白莲花绿茶婊的心理准备,但完全没有料到那居然会是一个变态啊!

    肯定是她平时伪装了,那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怎么办……怎么办啊……白皎皎吓得面无人色,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艰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门说了一句“荆楚回来了”,杨绵绵眼珠子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绑着白皎皎的绳子,藏起了麻醉针,丢掉了水果刀,然后扬起笑脸去迎接开门进来的荆楚:“你回来了~”

    声音甜美,笑容单纯,显然是换了另一种画风。

    白皎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她指着自己说:“有人找我,但我不认识她,你认识吗?”

    “表哥!”白皎皎被杨绵绵那么一恐吓,看到荆楚的时候别提多激动了,抹着眼泪想扑过去哭诉,“她是个疯子,她要把我杀了,你快把她抓起来!”

    眼看她要扑过来,杨绵绵眼疾手快,立刻扑倒荆楚怀里占位置,然后阴森森地看她一眼,那表情简直是在说“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杀掉”。

    荆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去买了一个烤鸭而已!他下意识地搂住杨绵绵,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皱眉看着白皎皎,“皎皎你怎么在这儿?”

    白皎皎有了底气,怎么甘心再被欺负,立刻添油加醋把杨绵绵说要把她杀掉然后卖器官的事说了,恨恨道:“表哥你别被她骗了!”

    杨绵绵听见她叫表哥就不大高兴了,虽然她知道直系血亲是不可能有什么的,但架不住电视剧里的女配全是表妹啊!她斜眼看着她:“你是不是大热天的中暑产生幻觉了,这哪里来的刀啊绳子啊麻醉针啊,冤枉人也编点靠谱的啊。”

    白皎皎还真没看清她把东西放哪里了,又拿不出证据来,生怕荆楚不信她。

    但是吧,荆楚其实是信的,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是杨绵绵干的,还装傻充愣,不过他也不拆穿她,就把买回来的烤鸭给她:“吃饭吧。”

    “噢。”杨绵绵欢欢喜喜接过来,一看里头是一盒片好的鸭肉,一盒面皮,一盒蔬菜一盒酱,“没饭吃。”

    嗯,对了,她不会吃烤鸭。

    荆楚就去洗了手给她卷,卷好了一个个码在盒子里让她可以方便地拿着吃,还没忘记问白皎皎:“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儿的,舅舅舅妈叫你来的?”

    白皎皎又来了底气:“姑姑说你和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好了,爷爷奶奶都很生气。”

    “十八线小明星?”荆楚给她卷好烤鸭去洗手,想了想纠正,“二十八线吧?”

    杨绵绵叼着烤鸭维持=口=的表情,结果一时没留神,鸭肉掉了,海盗正好张嘴一口给接了下来。

    地毯:“好棒o(≧v≦)o~~没有把我弄脏!”

    “表哥,反正你不能把她带回家,爷爷奶奶会气死的!”白皎皎瞪了杨绵绵一眼,“我还想介绍我的朋友给你呢。”

    荆楚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哈哈哈。”杨绵绵笑喷,觉得解气极了。

    白皎皎恶狠狠瞪了她两眼,一跺脚,转身走了,估计是回家告状去了。

    晚上白香雪的电话就来了,她气得要命:“我和他们说了你的女朋友是个特别漂亮特别聪明的姑娘,读书好还会演戏,我也看了那部电视剧了,绵绵比那几个女主角还漂亮!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曲解我的话!真是气死我了,绵绵没有伤心吧?”

    荆楚还真的不确定杨绵绵有没有伤心,她现在就抱了一袋栗子在和海盗看电视呢,乐呵呵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但将心比心,他不觉得杨绵绵心里真的一点儿也不会在意,想到这里,荆楚真的有点后悔了,他是一点儿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的,但现在偏偏是他的亲人要给她委屈,这还没见面呢。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就问她:“绵绵,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杨绵绵啊了一声:“逛街?”

    “嗯,带你去吃北京的小吃店,顺便逛逛街买点你喜欢的礼物,可以送给同学啊。”

    “要送礼物吗,这是习惯?但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好朋友啊。”话是那么说,杨绵绵还是起来换衣服了。

    临走前问海盗:“你去不去?”

    海盗聚精会神趴在电视机前看《动物世界》,杨绵绵就懂了:“那你留着看东西吧。”

    和荆楚两人世界什么的也美美哒。

    荆楚直接就把她带去王府井了,但杨绵绵兴致缺缺:“和南城也没什么区别啊,繁华的大城市都这样。”

    话是那么说,结果她就泡在一个游戏城里不愿意出去了,被夹娃娃机坑了好几次还一脸不服:“这个不符合力学原理,肯定是动过手脚了!”她试图把整个机器倾斜让娃娃掉到出口。

    然而,夹子在出口的地方夹得死紧,到了别的地方就突然松了,娃娃堪堪擦过出口,遗憾地掉回了老地方。

    荆楚换了一把硬币,看她被坑也不帮忙,就忍着笑问:“还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了好贵啊他们都是骗钱的!”她狠狠地跑去玩了一把其他游戏,刷到满分以后又从他口袋里拿了硬币继续挑战。

    游戏城本来就通宵营业,所以等到杨绵绵最后用物理分析出最佳角度却仍然失败最终选择放弃后,已经要十一点了。

    她一开始失败了不想多花钱就去玩儿别的了,把别的游戏刷到满分以后再去试一次,然后失败,再去刷新的一个游戏,满分以后再去试一次,如此循环往复了一周,还差一点点就能收集到更多的数据了。

    “换一台机器就是另一种情况了,要重新收集数据,好贵的,不划算,我觉得我已经花掉快一百块了。”

    荆楚清了清喉咙:“你想要哪个?”

    杨绵绵眼睛一亮:“你要帮我抓吗?我要那个小狗,你看和海盗长得好像,我想要那个,给海盗玩儿。”

    荆楚看了一眼,发现那还真的和海盗挺像的:“那你表示一下?”

    杨绵绵巴住他的胳膊,垫脚亲了他一口:“这样够不够?”

    “先收定金,晚点再收尾款。”荆楚捏了捏她的脸,帮她去把那个像海盗的小狗夹出来了,而且居然是一次成功。

    杨绵绵捧着那只千辛万苦得到的狗高兴又不满:“为什么我每次都失败,你一次就成功了?”

    为什么会一次成功?那还真的是运气问题,不过他一晚上在旁边也观察很久了,大概也摸到了一点门道,本来想多试几次,没想到运气那么好。

    只不过这一点当然不能和杨绵绵明说,他就一本正经和她扯谈:“这是男朋友才能点亮的技能。”

    杨绵绵:“……=口=你是当我傻呀。”她发现她在荆楚眼里根本不是一个高智商少女,而是一个迷糊蛋。

    “不傻,你是蠢萌蠢萌的。”荆楚摸摸她的头,帮她把小狗挂在背包上,那只玩具狗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o(# ̄▽ ̄#)o泥萌壕。”

    小伙伴们也很热情:“你也好啊~你和海盗真的长得好像噢,我觉得海盗会喜欢你哒!”

    “走吧,带你去吃夜宵。”荆楚牵起杨绵绵软绵绵的小手,带她去附近的小吃店吃了北京的一大特色,面茶。

    只是一点儿也不好吃,南北的口味差距还是挺大的。不过杨绵绵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能夹到娃娃就不虚此行。

    他们上地铁的时候已经是末班车了,车厢里没有几个人,high过头的杨绵绵靠在他肩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182章 异元

    杨绵绵是一瞬间被惊醒的,明明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噪音,没有触碰,她就无缘无故惊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悸从何而来。

    “是我刚刚做噩梦了,还是身体机能突然抽搐了?”杨绵绵茫然地想着,环顾四周,周围却只剩下了她和荆楚两个人。

    其他的客人好像都下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我们坐到站了吗?”

    荆楚似乎也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说不上来,因此只拉了她的手:“算起来应该到了,不过怎么没报站?”

    他早年在北京都是开车,地铁没坐过几次,对这里还真不算是熟悉,拉着杨绵绵下车时还觉得可能坐错了站。

    那也不要紧,出去打车回酒店就是了,之前没打车是因为连续空着的两辆出租车都被人抢了先,都是女孩子,荆楚自然就不和她们争,想着坐地铁也没事,如果他能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宁可等天亮也不会来坐地铁。

    可惜他们谁也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杨绵绵还没睡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都下班了吗,好安……静。”她最后一个字轻得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惊恐的表情停格在了她的脸上。

    荆楚只觉得杨绵绵顿时用力攥紧了他的手,他转头一看,她脸上什么血色都没有了,表情极为惊恐。

    他从没见过杨绵绵那么害怕的表情,这让他的心里微微一沉:“怎么了?”

    杨绵绵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没有声音……”

    “大概是下班了,本来就是末班车。”荆楚原想用轻松的语调来安慰她一下,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快就意识到了杨绵绵说的“没有声音”是什么意思。

    她听不见车站里物品的声音,而且,这并不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听觉,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背包在嘀咕这地方好奇怪,小黄机在一惊一乍说没有信号……但她听不见列车,听不见候车椅,听不见电梯,听不见这个车站里任何一个声音。

    如果说当时胡逸霖的物品不说话让她觉得古怪,那么现在只有“毛骨悚然”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那一瞬间,恐惧席卷了她,她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害怕过,虽然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车站而已。

    夜间的车站原本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荆楚感觉尚可,他虽然也觉得古怪,但没有杨绵绵那么害怕:“小羊,冷静点,我在呢。”他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杨绵绵背脊停得笔直,肩膀紧绷,显然是出于极为紧张的状态,杨小羊也很紧张:“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飞快反问。

    “就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不对劲,我们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太奇怪了!”

    有时候在极不正常的环境下一切都极为正常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现在突然蹦出来两个丧尸,杨绵绵肯定就不紧张了。

    未知的,才是恐惧的。

    荆楚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过神来,只能下狠手在她脸上狠狠一掐,这才把她的魂给叫回来了,杨绵绵揉着脸挺委屈的:“疼~”

    “知道疼了?喊你都没反应。”荆楚刚刚也给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丢魂了呢。

    杨绵绵指着脸:“你看,都红了。”

    荆楚给她揉了揉又亲了口:“好了,乖乖,给你吹下就不痛了。”他不自觉也用力抓紧了她,像是害怕她会在这样的地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杨绵绵左右转头,表情很严肃:“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古怪,我们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出去吧。”

    “好。”荆楚自然也没意见,他牢牢抓住了杨绵绵的手,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杨绵绵显然也害怕突然自己一扭头荆楚就不见了,所以干脆从包里掏出了她的丝巾,把他们牵着的手牢牢绑在一起,那认真的样子活像是在绑红线。

    荆楚就算再紧张都被她这个举动给逗笑了,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绑完了她觉得安心多了,还和丝巾说:“你要牢牢绑着我们,我不可以和他分开。”

    “知道啦!”丝巾萌萌哒,“我会好好把你们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荆楚紧扣着她的手指:“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先到处看看,它们可能只是睡着了,那么晚了。”

    这个解释杨绵绵是绝对不信的,但是她不想让荆楚太过担心,点点头像是接受了:“我们先上去吧。”

    电梯已经停了,只能走楼梯,空旷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足音回响,不管什么时候,地铁站里至少应该有工作人员在,不可能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连荆楚都不得不想起那些老北京的鬼故事了,而杨绵绵和杨小羊试图分析情况:“你觉得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不正常!”杨小羊用力挥动着蹄子,看起来暴躁极了。

    杨绵绵因为有荆楚陪伴,反倒是平静一些:“异次空间?穿越时空?鬼故事?”

    “不知道!但不会是鬼故事!我们要相信科学!”杨小羊第一次在杨绵绵面前,炸毛了。

    是真的炸毛了,感觉就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但是因为身上那都是羊毛,感觉更像一只毛茸茸的团子。

    杨绵绵囧了:“冷静点。”

    “哼!”

    可就算是有荆楚陪在身边,杨小羊分析事态,小伙伴们插科打诨,杨绵绵还是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车站,是的,被遗忘而不是被遗弃,因为车站看起来并不破旧,甚至桌面上都没有积下灰尘,服务中心里还有一杯热茶在冒着白烟,像是主人刚泡好茶却有事离开了。

    “幽灵船。”杨绵绵喃喃自语,这一切,不正是和历史上记载的幽灵船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荆楚则已经找到了地铁出口:“那边就出去了,要去看看吗?”

    “去!”杨绵绵害怕是害怕,但害怕过后,那股好奇心和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她抓紧他的手,从他手心的温度获得勇气。

    荆楚这时心里也没底,但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一探究竟,这也是刑警的职业病了。

    但是杨绵绵在他身边,他还要多一点慎重:“不如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杨绵绵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你是在立flag,我们一分开你就找不到我了!要去一起去,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不用勉强自己。”荆楚早就发觉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杨绵绵拽住丝巾擦了擦手,和他十指紧扣:“我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说过我也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

    “那好。”荆楚拉着她一步步走上楼梯,出口就近在眼前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牌子,写着一米二以下儿童请买票,旁边是一个饮料自动售卖机。

    这就好像是他们从最底下乘车的那一层走上来一样。

    一般情况下,规模不大的地铁站都是三层,地面一层有几个出入口,地下一层是中转,地下二层是乘车,这个地铁站也是一样的,旁边的地图上显示这里就五个出入口,呈长条形,并没有什么七弯八拐的路,照理说是绝不可能走错的。

    这种情形比外面是世界末日还要可怕。

    杨绵绵忍不住说:“鬼打墙?视觉盲点?走错路了?”这次,她把闹鬼的可能放在了第一位。

    杨小羊暴躁地跳了起来:“鬼打墙你个头!你走过了吗,你怎么确定是一模一样的,万一人家就是造了个四层楼呢,万一人家就是有机关是双胞胎呢!”

    杨绵绵缩了缩脖子,决定不理会它,抬头看着荆楚,荆楚微皱着眉:“我们再走一次试试。”

    五分钟不到,他们又再度走过了1号口,上去之后依旧没有走出地铁站,而是走到了地下一层。

    “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荆楚干脆反过来往楼下走,下面却不是地下一层,而是直接到了地下两层,两边的轨道空荡荡的,中间是孤零零的柱子和一排座位。

    杨绵绵傻乎乎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问他:“那、我们等车?”

    然后他们就坐着真的准备等车来了,杨绵绵觉得这样有点蠢,但想想看,敌在暗我在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了饮料和零食,和他分着吃,很有一副要死也要当饿死鬼的架势,但是吃完了就又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寂静很容易让人自己吓自己。

    荆楚干脆就找了一个话题:“绵绵,不如我们就不去白家了吧。”

    杨绵绵正在啃一块饼干磨牙,闻言奇怪:“为什么,你不是来看你的外公外婆的吗?”

    “因为你在那里会受委屈,我想不出办法可以让你不受委屈。”荆楚想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白家人接受杨绵绵。

    他的外公外婆也好,舅舅舅妈、表哥表妹也罢,都不会认为杨绵绵与他是平等的,他们会觉得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高攀,而且必定是不择手段笼络了他。

    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哭笑不得之余,却无法改变。这种门第观念早已在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

    他的表哥们想着娶妻一定要娶名门淑媛,岳家可以成为助力,妻子可以经营人脉带出去也有面子,而表妹们想着要嫁进高门,从小就上形体课礼仪课法语课,能嫁什么样的男人是她们能力的证明。

    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人原本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却也没有指责过他们,而如今他们的观念相矛盾时,他才发现事情很严重。

    只要一想到去白家杨绵绵可能会受到怎么样的刁难与侮辱,他就恨不得离北京越远越好。

    但血缘亲情却是无法斩断的羁绊,他如果一辈子不带妻子去见外家人,又显得不近人情。

    他难得有这样犹豫的时候,到北京好几天了,他却始终在拖延去白家的日子。

    “我觉得,我可能和你想的不大一样。”杨绵绵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想法。

第183章 车站

    杨绵绵对亲人这种生物感觉很单薄,父母没有履行职责,她始终在一种类孤儿的状态下长大,这就导致了她对人的分类非常简单,重要的人或不重要的人。

    荆楚是重要的人,而白家人则是不重要的人,他们和网上那些乐忠于黑她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并不会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被他的亲人接受而觉得苦恼。

    如果是白香雪或者荆秦不愿意接受她,她大概还会遗憾一下,而其他人就根本不会在意,她对人情世故并不敏感。

    于她而言,要去白家拜访就等于是结婚前要去买戒指一样,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别人都在做,所以她也就那么做好了,但结婚不买戒指也不会影响他们在一起,白家人不喜欢她那也无所谓,这只是她觉得结婚要做的其中一个步骤而已。

    现在她发现……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问:“被对方家人承认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必须要走的一个步骤吗?我在网上查了,说是拜访双方的家人是一种习惯。”

    荆楚点头:“的确是一种礼节,一般结婚都会去双方家里拜访一下。”

    “噢,那我没有理解错。”她拍拍胸脯,又疑惑,“那你在纠结什么呢,他们不喜欢我让你觉得很困扰吗,我应该让他们喜欢我接受我?”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去戏弄白皎皎了,好像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头?

    荆楚说:“因为对于中国人而言,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结婚那么简单,而是和两个家庭有关,不得到家庭支持的婚姻会比较艰难。”

    “……进入了一个未知的领域,我要好好记笔记。”杨小羊都丢下了别的事,专心听荆楚解释。

    杨绵绵关心的是他们自己,她突然就严肃起来,眉头紧皱:“所以说,如果他们不喜欢我,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那不会。”白家人毕竟不是父母,就算再反对对荆楚的影响也很有限,他最多是觉得可惜而已。

    杨绵绵更疑惑了:“那你在烦恼什么?”

    “小羊,他们的想法与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也许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我怕你难过。”荆楚很坦诚地和她交底了,“我不希望你受这个委屈,我不舍得。”

    “噢,我知道了,因为我没有钱。”杨绵绵能理解,“我也经常看电视剧嘛,现实又不是童话,灰姑娘能嫁给王子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贵族小姐,对吧。”

    荆楚微皱着眉:“我现在是觉得让你去受这个委屈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你去呢?”

    “要去的呀,这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吗?”杨绵绵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你一直想给我挡风遮雨,但是我已经用十八年长成一棵大树了,我喜欢你疼我照顾我,但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被吹倒。

    你喜欢我,所以你觉得我是一朵花,但我是一棵大树了。”

    荆楚一时间竟然愣着了,他一直觉得她好小好娇弱,他那么怜惜她,觉得她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想要保护她,照顾她。

    但他忘了,在她遇见他之前,她就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也许在遇见他之后,她有了柔弱的地方,但她并不脆弱。

    “我以前一直和自己说我不能害怕,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害怕也没有用,所以只能装坚强,但是现在有你,我可以害怕,可以懦弱了,但是因为这个,我觉得我反而不怕了,我真的可以很坚强。”

    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你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就有了盔甲。

    “你好在意白家,怕他们给我委屈,怕我不开心,也许真的到时候会不开心吧,但那又怎么样了,就算是这样也想和你在一起啊。长得帅身材好会做饭还有钱的是你,有讨厌亲戚的也是你,我不能就喜欢好的,而不能接受不好的,那我喜欢的就不是真正的你了吧。”

    她拉着他的手,摇一摇再晃一晃,明亮的杏眼里全是认真。

    “杨绵绵长得漂亮又聪明,但她很穷没有钱,可你也没有只喜欢那个漂亮聪明的杨绵绵,不喜欢那个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的杨绵绵啊,所以,没关系的。”

    那一刻,荆楚从没有那么明确地感受到,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杨绵绵却已经走出了不成熟的幻想阶段,她爱着的人并不是少女们遐想的完美男人,她的感情是成熟的。

    知道你并没有童话中的那么完美,知道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好的,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但就算是这样,也愿意全部接受,也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说什么,但发现言语太过苍白,无法描述他此时悸动的心情,只能紧紧拥抱她。

    “好了,等离开这里,我们就去见你的亲戚,早点见完早点回家。”杨绵绵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又说,“其实,我挺喜欢你那样照顾我的,有人能那么照顾我,是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事。”

    每一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有些是老夫老妻温柔相伴,有些是吵吵闹闹欢喜冤家,但也许有些就像他们一样,你在闹我再笑,你耍赖撒娇我也觉得好。

    他们在候车区休息了一段时间,夜晚那么长,好像黎明永远都不会到来。

    刚才温馨的气氛很快就淡去了,恐惧再一次席卷而来,漫长的寂静之后,杨绵绵做了一件荆楚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上衣里面,他以为她觉得手冷:“冷了吗,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不,我刚想了想,觉得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就是等地铁来,当然,前提是我们运气够好的话。”杨绵绵的物理知识还远远没到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地步,她只能做一个大概的猜测,“我觉得我们可能很倒霉的遇见了超自然现象,有可能是多维空间,我们存在在三维空间,但还有个时间轴,所以也可以说是四维空间,所以我们可能是走错轴了?弄不清楚,说不定是平行空间?好难确认,这个站叫什么呢,如果回去以后能查到以前存在过也许是走错了时间,没有存在过也许就是走错了空间?”

    杨绵绵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一开始荆楚还能听清楚她在讲什么,但后来他越听越觉得乱七八糟的。

    杨绵绵:“但有一个地方想不通,如果是走错了时间,不管是过去还是在未来,我们为什么走不出去,如果是走错空间也是一样的我就当是穿越到了架空世界但是为什么也就是走不出去了!这里怎么都想不通?”

    杨小羊:“如果假设这个地铁站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那么这是无数个相似盒子的重叠还是我们一直在一个盒子里绕圈圈?”

    杨绵绵:“我为什么听不见它们的声音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听见它们说话所以也没办法判断为什么现在听不见它们说话。”

    杨小羊:“会和磁场有关吗?”

    杨绵绵:“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特殊的磁场干扰了我们的判断,比如说我们眼睛看着是走到了上面,但其实我们是在往下走?感官欺骗了我们?也屏蔽了它们的声音?”

    杨小羊:“你不觉得这个解释靠谱吗?”

    杨绵绵:“不靠谱,我们不是在荒郊野外,我们是在北京的地铁站里,我们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我觉得最关键的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是我们怎么回去。”

    这下,杨小羊也沉默了。

    荆楚却还在关注她的手:“手冷?”

    “不,我只是觉得如果要死的话也要摸着你的腹肌死!”杨绵绵的回答铿锵有力。

    荆楚:“……”

    就在此时,隧道里却亮起了灯光,杨绵绵和荆楚同时望过去,只见地铁行驶过来,默默开了车门。

    荆楚看看她:“我们上车吧。”

    “嗯。”杨绵绵拉着他的手,一马当先跳上了车。

    一分钟后,地铁关上了门,如同在每一站一样,朝着黑暗的隧道开去。

    车厢里亮着灯,但一个人都没有,那短暂的五分钟就好像是过去了五个小时,刚才温馨的气氛全没了,只剩下了紧张,两个人甚至都不敢坐下,一直站在门口。

    杨绵绵觉得玻璃上他们的倒影看起来都说不出得渗人,五官好像都扭曲了,又好像是在不自觉地发笑。

    “别紧张,那是你的错觉。”杨小羊冷静多了,“你太紧张会干扰大脑的判断。”

    杨绵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地铁很快就到站了,杨绵绵眼睛尖,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呵欠连天的工作人员,他看见他们下车来还很奇怪:“这是首发站,你们是怎么上车的?”

    “走错了。”荆楚也懵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回来了,再也不想坐地铁,拉着杨绵绵就走。

    工作人员扫了他们一眼,还觉得奇怪:“看着也不像是没地方过夜的,怎么躲在这里过了一晚上?”话还没说完,他猛然想起流传在北京城里的诡异事件,顿时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

    走出地铁站,迎面而来的是东方未白,但旁边的便利店却已经开张,荆楚买了一杯热豆浆给杨绵绵,然后招手拦了车,直奔酒店。

    杨绵绵在车上的时候就放松了,只觉得是迷迷糊糊回的房间,海盗嗅嗅他们,眼带关忧,但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多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临睡前,杨绵绵最后一个念头是:终于回来了。

    可冷不丁的,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在脑海里:“你怎么知道你回的这个世界,就是你原本的空间呢?”

第184章 相配

    荆楚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发现都是下午了,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去找杨绵绵,却发现她呼吸沉重,面色潮红,一摸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他本来还睡意朦胧的,这一下全给吓醒了。

    他试着叫着杨绵绵的名字,但是她只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头疼。”

    “我们马上去医院。”

    去医院挂了急诊,他心急如焚,但医生每天看过不知道多少病人,就算是39.4°的体温也没能让他动容,验了血做了简单的检查以后就断定她是受凉发烧,给她开了药让她去挂点滴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荆楚开了一个病房,让她能安安静静在病房里挂水,初秋的天气很是凉爽,病房里开着窗,有风吹进来很是舒服,他坐在病床前,时不时摸着她的额头想看看她的温度有没有退下去。

    杨绵绵烧得稀里糊涂的,杨小羊都恹恹得提不起劲儿来,趴在桌子上像是焉了的花骨朵儿。

    “我觉得你是被吓的……”它看着趴在对面的杨绵绵,有气无力地吐槽。

    杨绵绵也昏昏沉沉的:“不是你吓我的么?”

    “不是我啊。”杨小羊还委屈呢,“我没事儿吓你干嘛。”

    “那是谁说的!那句话!”杨绵绵不得不承认,她脑海里冒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直接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就……被吓得发了高烧〒▽〒

    这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也没办法╮(╯_╰)╭

    “反正不是我!”杨小羊气呼呼地否认,“我们站在一条船上,我坑你干嘛?”

    杨绵绵一顿,干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一说我觉得更恐怖了呢。”

    杨小羊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它也不吭声了。

    幸好,发烧这样的小病还是很容易治的,几瓶药水挂下去她的烧就退了,但还是觉得浑身难受,骨头发酸,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荆楚喂她吃了一碗粥以后她就温度又突然飙升,接着就继续昏昏沉沉。

    就在她发着高烧对时间迷糊的时候,白香雪和荆秦一前一后飞回了北京。

    白香雪先到,她一进病房就眼圈红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过分了,我儿子高高兴兴结个婚他们非要来阻挠,还是不是我的亲人啊!”

    抱怨完以后开始心疼杨绵绵了,“我们绵绵有什么不好的,绵绵怎么病了,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

    荆楚当然不敢和白香雪说实话,只能含糊说:“那天晚上带她出去玩,不小心吹了冷风。”

    “大半夜的你带她出去吹风?”白香雪怀疑地看着他,觉得这不是自己家那个妥帖的儿子了,“你发神经啊。”

    荆楚:“……都怪我。”

    “当然都怪你了!”白香雪看了看杨绵绵,发现她还睡着就没有打扰,“我先回白家和你外公外婆讲道理,让绵绵好好休息几天,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她踩着高跟鞋雄纠纠气昂昂回娘家讨公道去了。

    荆秦来得晚一些,他只在病房外和荆楚简单聊了几句:“我只能在北京留两天,今天晚了,明天我会和你舅舅和外公见一面,你放心,我不会允许他们干涉你的婚姻。”

    “其实您没必要过来。”荆楚知道荆秦的身体,北京糟糕的空气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如果不是为了他,荆秦根本不会再到这里来,“身体重要。”

    荆秦露出一丝笑意:“当然是我儿子的终身大事更重要,你不用担心,一两天没什么大碍。”

    有了这两位长辈回来助阵,杨绵绵退烧以后就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首先,白家舅舅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荆楚带她回家吃饭,还不让他们继续住酒店,赶紧回白家住。

    好像在老一辈的思想里,亲戚来了住酒店是很丢人的事,一定要住到家里来才显得亲热。

    白香雪和荆秦在走之前表示都已经搞定了,但荆楚就觉得没那么容易,果然,那天他们到白家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等着,唯有家里的女佣过来开了门:“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谢谢。”

    荆楚在白家也有自己的房间,以前也时常过来小住,白舅舅把他视如亲子,但偏偏在这件事上做的不漂亮,好像觉得没有人来迎接他们就是一个下马威似的。

    但其实杨绵绵压根不在乎,她的烧是退了,但身上没力气,刚到房间荆楚就让她上床休息了。

    等到晚饭的时候,她才一次性把人给认全,荆楚给她介绍:“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好。”她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自己有没有喊错,荆楚点点头。

    白外公头发花白,板着脸看起来很吓人,不怒自威,是相当有气场的一个人,听见杨绵绵问好只是非常冷淡地点了点头。

    倒是白外婆耳边听多了白香雪的千般夸赞,倒是称赞了一声“标致的姑娘”。

    白舅舅大约五六十岁,长得和白香雪隐约有几分相似,和荆楚很亲切地在说话,问他来北京打算住几天,还是决定在南城发展不回北京吗,杨绵绵叫他舅舅的时候他的态度和白外公相似,既然荆秦说了荆楚的事情他没资格插手,他也就干脆一语不发,但不满意的态度也溢于言表。

    白舅母看起来保养得宜很是年轻,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头发丝到毛孔都散发着一股名媛气儿,相当有气质,她是所有人里最客气的一个。

    白舅舅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那天她见过的白皎皎,儿子名叫白羽,也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好像只比荆楚大了一岁,他是那种女孩子们会喜欢的少爷派头。

    这是第一个照面杨绵绵得到的信息。

    等到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哐叽一下又接受了海量的信息。

    比如白舅舅的袖口和领带是两个不同的情人送的,而且估计是刚送不久,在那里大吵特吵谁才是真爱,烦的桌子开吼:“你们都给我闭嘴!在家里不准吵架。”

    白舅妈的一对耳环高冷地哼了一声:“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凭什么男人找女人是风流,女人找男人就是不守妇道,白琛难么大年纪了,哪里有小鲜肉美味可口?”

    椅子就在那里长吁短叹:“世风日下啊,好端端的一个家,都成什么样子!”

    杨绵绵的表情顿时就诡异了起来,如果不听这些小伙伴们的声音,看起来白家人倒是夫妻融洽得很。

    见面一分钟,已经得知了这个家里复杂的情况,杨绵绵心想,白香雪和荆秦的关系看似奇异,但人家毕竟对自己的感情忠诚,夫妻两人没爱情但有友情有亲情,可白家舅舅和舅妈就维持着表面婚姻,里头都烂透了。

    饭桌上的气氛也很尴尬,白皎皎心里不舒服,故意就提起了一个话茬:“表哥,你还记得诗然姐姐吗,就是小时候和我一块儿玩的,前几年她不是出国念书了么,上个月刚回来,我都不认识她了。”

    “……谁?”荆楚正在给杨绵绵盛汤,一时没留意听。

    杨绵绵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这白皎皎真是不长记性。幸好荆楚压根没记得这号人:“不记得了。”

    “就是以前特别喜欢跟着我们玩的,哥,你肯定记得。”她看向白羽。

    白羽淡淡说:“我也不记得了。”

    白皎皎一阵气闷,放下筷子就委屈了:“表哥,我和诗然说了要把你介绍给她的,你怎么就随随便便结婚了呢?”

    荆楚面色一沉:“什么叫随随便便?”

    “难道不是随随便便吗,她哪里配得上你了?”白皎皎挑剔地看了杨绵绵一眼,她刚生过病,胃口不好,桌上的菜几乎都吃不下,荆楚给她盛了一碗鸽子汤,撇去了油,她小口小口喝着,虽然说不上有用餐礼仪,但也没有以前吃饭那么狼吞虎咽了。

    而其他人都没有出声打断,白舅舅好像在和白外公说着什么话,而白舅妈只是不咸不淡喊了一声“皎皎”就没下文了,不仅没让白皎皎闭嘴,反倒是更让她拔高了嗓门:“我说错什么了吗?”

    要知道,白香雪是靠着回娘家哭诉自己的委屈和牺牲才让父母愧疚而保证不插手,而荆秦则是让白琛没法插手这件事,可他们都没去找过小辈。

    小辈如果说错了话也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还能真的和他们计较不成?

    “够了。”荆楚啪一下放下了筷子,脸色平静,“如果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是那么想的,那我觉得这顿饭也没有必要吃下去了,我带绵绵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听你们这样冷嘲热讽的。你们要是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回去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白外公脸色一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为了一个女人不承认我和你外婆?”

    “我不是为了谁,我要和谁结婚是我自己决定的,这就和我当初决定去当兵一样,您当时怎么没怪国家呢?”

    白外公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白舅舅终于开口了:“不是舅舅说你,你结婚这样的事,好歹也和我们商量一下,你外公一心想给你娶个门当户对的。”

    杨绵绵本来在专注于喝汤的同时听八卦,她可不是只能听见人说话,物品们的话题劲爆多了,已经八到白舅舅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私生子和一对双胞胎私生女。

    刚刚告一段落就听见白舅舅说了这句话,她顺嘴就给接上了:“那您在外头生的那三个孩子怎么就不要门当户对了?”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荆楚看着杨绵绵,以眼神示意“你快给我把这话圆过去”,杨绵绵镇定得很:“双重标准也不带这样的,何况我哪里不门当户对了,我长得漂亮他长得帅,我聪明他也不笨,这不是挺般配的吗?如果你们指的是社会地位和财富,我今年才二十岁,有的是机会赚钱,金钱是可以后天得到的,在你们眼里我可能有所不足,但我觉得我先天优势挺好的,综合考虑怎么也不会有一个配不上的评价吧。”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基本上都不是在想她刚才那番门当户对言论,而是她说的那外头生的三个孩子。

    杨绵绵觉得好像冷场了,她又把自己说的观点想了一遍,补充了她觉得遗漏的地方:“如果是身高的话……我发育晚,我觉得我还能再长高一点,不然高跟鞋也可以后天弥补一下,其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家里一贫如洗,但除此之外,她觉得自己和荆楚挺般配的,从来都没有过自卑的想法,也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们难道不应该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吗?

第185章 刷本

    最后那顿饭在尴尬和沉默中结束了,白舅妈没对那三个孩子表示任何看法,而白舅舅的表情显然非常难看,反应最大的是白皎皎和白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居然有了私生子。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不仅仅意味着有个孩子要多分宠爱,而牵涉到利益分配的问题。

    估计接下来白家要乱成一锅粥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把矛头对准杨绵绵,白外公和白外婆尤其如此,荆楚再怎么得他们的疼爱,那都是外人,他们最关心的当然是亲孙子了。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但今晚上还是要在白家过的,杨绵绵晚饭就喝了一碗汤,没一会儿就觉得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

    “饿了?”荆楚觉得她今天受委屈了,加倍疼爱,“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可惜杨绵绵真的没什么胃口:“粥吧。”

    荆楚就下厨房去熬粥了,冰箱里有海鲜,他就想着做个海鲜粥吧,桶里还有活蹦乱跳的鲜虾,佣人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不用,我自己来吧”,白家的佣人做饭都是北方口味,杨绵绵肯定吃不惯。

    正熬着,他就听见蹬蹬蹬的踩楼梯的声音,白皎皎在那里气呼呼地喊:“哥,爸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想把那几个接回家里来?”

    “爷爷奶奶都不会同意的。”白羽倒是沉得住气,“你这两天少惹事。”

    “我就是生气!”白皎皎跺着脚,“她是不是故意说出来的,给我们没脸?”

    白羽却瞟见了厨房里有人,让白皎皎赶紧闭嘴,他可不想掺和到荆楚的事情里,惹得他不高兴并没有好处,毕竟荆楚的荆秦唯一的儿子,搞好关系总没错,尤其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争取的支持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作为家中始终被娇宠的小女儿,白皎皎显然没有那么精明,她看见荆楚在那里,依旧耿耿于怀:“表哥,我不明白,从小大家就都喜欢你,你带着我们玩,我哥有时候都不耐烦我,你从来都没有,我闯了祸你也替我遮掩,我要买什么你也给我买……”她说着说着,哭音都快出来了,“我就替你不值得。”

    白皎皎讨厌杨绵绵的原因很简单,她就是纯粹是觉得荆楚这个哥哥太好了,她就是为他不值而已,觉得他应该配最好的女人。

    就是那么单纯的原因,所以格外让人哭笑不得。

    “皎皎,可我很喜欢她啊。”荆楚的声音也温和起来了,“我特别特别喜欢她,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的选择。”

    “她有什么好的,那天她还把我绑起来吓我。”

    “这你以后有喜欢的人就明白了啊。”荆楚盛了一碗粥,锅里还留了点,“我煮了粥,你要吃就自己盛啊。”

    白皎皎赌气:“我不饿,我不吃。”说着又风风火火跑上楼去了。

    荆楚摇摇头,端了粥回房喂羊。

    杨绵绵蹲在行李箱面前发愁,看到他开了顿时喜笑颜开:“快来。”

    “怎么了?”

    “这里的拖鞋和牙刷杯子都不是一对,你快去换了。”杨绵绵为这事儿纠结很久了,他们家现在东西能是情侣装的不会是单人,她看到白家准备的东西都不是成对的,想换掉又不敢。

    荆楚好笑:“坏人我来做是吧?”

    “你最好了。”她在他脸颊上亲了口作为背黑锅的补偿。

    荆楚就只能自己去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牙刷杯子和拖戏给放了回去,他很久没回来这里住了,很多东西都是新准备的,感觉有点陌生,可事实上在这里,他度过了自己很多个寒暑假,在得知母亲结婚的真相前,他与舅家的关系是真的很密切的,有空就会来这里陪伴外公外婆。

    当年,白羽那样的亲孙子和他相比都要退一射之地。可知道了白香雪是被迫结婚之后,他们之间就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缝。

    后来,当兵,退役,去南城当了警察,一点一点就渐渐疏远了。

    也许今天的爆发并不仅仅是为了杨绵绵,他也是在为白香雪不平,为什么婚姻不可以自己选择,为什么非要以外界的条件来衡量一份感情是否匹配?

    杨绵绵在他眼里千好万好,聪明漂亮又懂事可人疼,他也就是遇上她早了,等她到外面见的人多了,有的是好男人在外头排队,她未必还会选择他。

    能够在她最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时出现在她面前,他是由衷感激上天的安排的。

    怎么舍得她被那样中伤呢?

    好像看出了他的情绪,杨绵绵咬了一只大虾凑过去喂他,荆楚接过来尝了尝味道,疑惑:“不好吃?”

    “好吃啊,所以给你吃一个。”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荆楚心里就顿时五味陈杂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安慰杨绵绵多一点儿,她在他眼里就是个需要娇宠的小女孩,但现在她过来安慰他,他的心都要化掉了。

    “过来,”他嘴上是说着过来,但实际上是自己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让我抱抱你。”

    杨绵绵拍拍他的背:“别难过,谁没有几个糟心亲戚啊,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好的事,叔叔阿姨人多好啊,就已经很好了,他们说他们的,我也不难过,你也别难过啊。”

    “不难过。”荆楚板过她的脸亲了口,“我有小羊呢。”

    杨绵绵哈哈一笑,推开他:“好了,我要喝粥了,我吃饱了再喂你好不好?”

    “你吃饱了就好好睡觉吧,病还没好全呢。”虽然吃素的日子很难过,但还是她的身体要紧,“吃饱了我们就洗脸睡觉了好不好?”

    杨绵绵看看表,黑线:“那么早?”现在才九点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话是那么说,但她在洗完澡上床不到十分钟就睡了个烂熟,荆楚亲了她好几口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他也准备早点休息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亮,他拿过来一看,是白舅舅发过来的短信,让他去一趟书房。

    荆楚只能重新换衣服出去。

    显然,白琛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情人们找他去谈话的,这对白舅舅来说都不算什么事,他想问的是荆楚之前的调职申请:“你想去美国?”

    “您听说了。”荆楚也不意外白琛会知道这件事。

    白琛沉吟着:“你是怎么想的,我听说的是那边来了一个人代替了你的位置?”

    “并没有这样的事,是我觉得一直在南城也没有什么意思。”荆楚对这位舅舅也很了解,知道该说怎么样的话,他不动声色,丝毫没有提及杨绵绵,“换个地方待待也好。”

    白琛就叹了口气:“那你是宁可出国也不愿意回北京?”

    “那边有值得我们学习的经验,我和局长说了,多引进一些那边的办案方式,对我们有好处。”

    见他的态度那么坚决,白琛也无话可说,他毕竟不是荆秦,不好总是对外甥的前途指手画脚的:“你爸和我说,你的婚事我们不要插手,”说起荆秦,白琛就皱起眉头,“但我这个做舅舅的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上心,他是什么样子你也不用我说,这么多年,心里也恨着我们家呢。”

    白琛和荆秦并不是一路人,做了那么多年的亲家,可他看不惯荆秦的为人处世,觉得他喜欢小姑娘简直丢尽了脸面,而荆秦也不喜白家的行事作风,觉得白家人太过于看重名利。

    在荆楚的婚事上,荆秦不喜欢他们像对白香雪那样对荆楚的选择指手画脚,可白琛就觉得荆秦一点都对儿子的终身大事不上心,枉为人父。

    总之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荆楚心里自然是偏向父亲的:“父亲支持我的选择。”

    白琛对此嗤之以鼻,唯一欣慰的是:“他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总归不会便宜了外人。”

    听到这里,荆楚很想反问一句,那您不止一个儿子,对白羽白皎皎又怎么交待?可他忍住了,毕竟是长辈,如此下面子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既然来了,就多陪陪你外公外婆,他们很想你,你这些年回来得太少了。”白琛和颜悦色,又是从前那个对他事事关心的好舅舅了,“起码要住到国庆之后再走。”

    距离国庆结束还有3天时间,荆楚想了一想,决定还是不把话说死:“尽量吧,如果那边没出什么事的话。”

    如果再有一次今天晚上的事,他就以南城出了案子为由,赶紧回去。

    但第二天风平浪静,如果不算海盗把白皎皎养的一只哈士奇打趴了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白皎皎养了一只看起来,注意,是看起来相当威风的哈士奇,在家里称王称霸,昨儿海盗是跟着杨绵绵他们一起到的白家,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只拜托佣人给海盗喂了点吃的,后来佣人就把海盗带去哈士奇的狗窝里了。

    然后这只很有地盘意识的哈士奇就开始骚扰海盗了,海盗本着在别人家做客的原则一直礼让三分,后来干脆跑到了外面,来个眼不见为净。

    第一天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哈士奇自己找上门来要和海盗单挑了,虽然它体型庞大,然而实在无法和海盗这样身经百战的狗相提并论,输得毫无悬念。

    哈士奇委屈了,奔去找白皎皎诉苦,白皎皎一看自己家的爱犬被欺负了,立刻去找海盗麻烦,然而海盗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根本抓不住它。

    等杨绵绵咬着流沙包去找海盗的时候就看到海盗趴在花园的草坪上晒太阳,而哈士奇不远不近跟着,怒吼,可死活没赶上去挑衅。

    白皎皎气得要命:“亚历山大你怎么那么没用,快上去咬它啊!”

    哈士奇吃过亏,根本不敢上前,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趴下了。

    “海盗。”杨绵绵对海盗招手,把另一个包子分给它吃,“来尝尝这个,挺好吃的啊。”

    白皎皎跺着脚:“这是你的狗?!”

    “干嘛,想打架?”杨绵绵撸袖子,“昨天忘记说了,其实我体能也不差,你要试试吗?”

    想起那天在宾馆吃的亏,白皎皎和亚历山大一样……怂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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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绵绵:帮我看下这次数学期末考的压轴题
试卷:是练习册198页倒数第二题的几何,数字都没变!
杨绵绵:睡前帮我热杯牛奶
微波炉:叮——牛奶热好了快来喝,都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杨绵绵:刚刚在这里说话的人是谁啊?
垃圾桶:就是你们英语老师和他的婚外情对象啊!
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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