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互有损伤
乌云遮月，天空再次暗了下来。
整片战场，除了四代雷影与大蛇丸还在厮杀，其余忍者，全都停下了战斗。
木叶一方，已经完成了战略任务，彻底摧毁了敌人的堡垒，如今在富岳的指挥下，以万蛇为开路先锋，向着八尾所在区域赶去。
而摄于万蛇的威势，云忍们也不敢擅自发动攻击，他们跟在木叶忍者后面，一旦村子人柱力缠住万蛇，就会发动**式袭击。
堡垒虽然被摧毁，但云隐村还没有败，木叶的铠甲巨人已经被雷影消灭，若是再将大蛇丸干掉，这场战争胜者还是他们云隐。
轰轰轰……
八条的触手肆意舞动，奋力去捕捉在身体表面上蹿下跳的虫豸，却每每扑空。
尾兽对于普通忍者来说，是难以抵御的战争兵器，但实力到了某个限度，他们就成了随意把玩的玩具。
以“大蛇丸”现在的反应与速度，八尾的攻击犹如稚童般可笑，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离开了地面，以牛鬼的身体表面为战场，与四代雷影干仗。
“雷影大人，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大蛇丸”舔拭掉嘴唇上鲜血，笑道，“我可爱的通灵兽就要来了，到那时，你还有把握干掉我吗？”
四代雷影踩在牛鬼脊背，脸色阴沉，几乎可以滴的出水来。
他也感知到了万蛇他们的行迹，清楚大蛇丸说的并非妄言。
可大蛇丸爆发气势后，只做躲闪，剑身中不断汇聚力量，一式杀招凝而不发，给了雷影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不敢无视，轻易发动攻击。
但若是继续这么试探下去，大好时机就要浪费了。
放走了半残的宇智波止水，如何能再放过虚弱的大蛇丸？
“奇拉比！！”
四代雷影下定决心，身上雷光大方，纵身跃起。
八尾牛鬼则是放弃了对大蛇丸的攻击，硕大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八条触手高高竖起，狠狠地拍向四代雷影。
“这……”
“大蛇丸”抬头看去，不禁轻咦一声。
空中，一道雷光在八条触须的连续拍击下，反复跃动，速度也越来越来，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残象。
很快，以他的目力，也再难以捕捉四代雷影的身影。
然而，由于兄贵组合默契的配合，触须竟能跟的上四代雷影的动作，使得雷光的速度还在加快。
“这还真是简单粗暴……”
“大蛇丸”一声赞叹后，仗剑横于身前，凭借着此时与自然相容的特殊状态，将感知扩散周身。
“轰！”
某个时刻，触须与雷光相撞，被踏出深深的伤痕，四代雷影清楚此时已经到达极限，不再继续蓄力，身体向着大蛇丸直冲而下。
“雷虐水平千代舞！”
一道电光袭来，声如霹雳，“大蛇丸”一直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剑光一闪，与四代雷影的拳锋正面相撞。
雷光与烈火并未僵持太久，咔嚓一声脆响，草雉剑在雷影的攻击下断裂开来。
拳锋余势未止，狠狠地轰击下去，“大蛇丸”只来得及斜过身子，侧腹却被撕掉拳头大的血肉。
“成功了？不，这还不够！”
四代雷影瞪大眼睛，身体残留的惯性却向着扯向远方，未能对大蛇丸补上一拳。
不甘地扭头，四代雷影却发现大蛇丸侧脸上浮起的狞笑。
来不及做出反应，腰腹便是一痛。大肠小肠，连同肾脏在内，皆是挨了一刀。
“轰！”
四代雷影再难以维持，顺着惯性摔了出去，纵然有触须将他接住，仍免不了一身狼狈。
“这割肾一击，如何？”
“大蛇丸”笑了笑，视线落到沾染脏污的草雉断剑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随手将它扔下。
唰……
一阵破风声袭来，“大蛇丸”捂着侧腹，勉力跃起，避开了触手的偷袭。
而失去了四代雷影的纠缠，大蛇丸也不必再留下，强撑着身体离开了八尾牛鬼的攻击范围。
很快，便与木叶忍军汇合。
“大蛇丸，看看你的样子，真是狼狈啊！”
说是如此，万蛇却卷着身躯，将大蛇丸围住，防止其他方向的偷袭。
开玩笑，帮了这家伙两次，都还没有付账呢。
“大蛇丸大人，您没事吧？”富岳看到大蛇丸侧腹的巨大伤口，也是心中一惊，吼道，“医疗班，医疗忍者在哪里？”
喊了两声，声音逐渐低下，却是想起大蛇丸本身就是极强的医疗忍者。
“呵呵……这不碍事，不过要换个状态。”
“大蛇丸”笑了笑，退出了斑纹模式，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一变，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混蛋，真是把我折腾的不轻。”
大蛇丸虽然仍是在笑，脸上却像是蒙上一层寒气，他扫了一眼伤口，双手结印，身躯忽然化作一条数米长的无磷白蛇。
富岳心中一惊，整个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这条略显小巧的白蛇张开大嘴，一只手臂从中伸了出来，大蛇丸缓缓地从中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涎液，却再无任何伤口，整个过程犹如蛇蜕。
即便对大蛇丸的诡异有所了解，见到这非人的一幕，在场的木叶忍者仍心生寒意，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大蛇丸浑不在意，他轻身跃上万蛇头颅，借着斜月微光，向着远处看去。
云忍那一边，注意到他的视线，四代雷影挣扎着站了起来，不愿在此刻露怯。
一旁，云隐的医疗忍者竭力施展忍术，但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四代雷影的兄贵身板，平时确实坚不可摧，但一旦受伤却也不是那么好恢复的，更何况，灯神那招剑式蕴含的能量全用在阻止伤口再生上了。
“雷影，这场战斗到此为止，如何？”
大蛇丸冷声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们已经败了。”
木叶一方也将视线投向云忍部队，气势汹汹，士气旺盛如火，与之相比，云忍们普遍情绪低落，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四代雷影脸色一沉，想要发火，但腰子上挨了一刀，让他无法再保持之前的硬气。
“怎么，难道你还想再打下去？”
大蛇丸站在万蛇头顶，身上毫发无伤，阴冷的面容，充满了压迫感，“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战场中短暂地沉默后，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突然开口，“大蛇丸，我们云隐同意结束这次战争。”
047 格局小了
“大蛇丸，我们云隐同意结束这次战争。”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擅自开口道。
当前的战局，人数方面仍是云隐占优，支撑到万蛇通灵时间结束，甚至战力有可能反压木叶一头。
但这是在不考虑大蛇丸的情况下。
按常理讲，对方经过连番战斗，查克拉应该所剩无几，现在完好无损的样子多半是装出来的。
但奇拉比不敢去赌，这家伙实在是太神秘了，且手段层出不穷，继续下去谁知道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更重要的是，大哥的伤势实在有些严重。
奇拉比看了眼正在接受医疗忍者治疗的雷影，眉头一拧。
虽然勉强止住了血，伤口却没有半点愈合的趋势，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必须进行更完善的治疗，时间耽误不得。
奇拉比深知自家哥哥的脾气，雷影的身份又不能被迫低头，所以这里只能由他来开口。
至于自作主张会有什么后果，奇拉比并不在意，他是云隐的人柱力，有一些事早已体会过。
“奇拉比，你……”
四代雷影捂着侧腹，两兄弟素有默契，他一下子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但身为雷影，又怎能让兄弟替他吞下战争失败的苦果。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被一条触手扯到后面。
“你们带着四代目离开，我来掩护你们。”
这一阻碍下，四代雷影没了开口的机会，其他云忍也不敢让村子的影出事，应了一声，便架着雷影撤离。
八尾牛鬼拖曳着庞大的身躯跟在他们后面，后退而行。
乌云散去，清冷的夜风下，大蛇丸高居万蛇头顶，一言不发，任由云隐一方退走。
“大蛇丸大人，我们不做追击吗？”
宇智波富岳忍不住问道，哪怕只是略作骚扰，这种境地下，也能让云隐一方极为难受。
大蛇丸回过头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骇的宇智波富岳心中一跳。
殷红替代了原先的惨白面容，一滴滴鲜血，仿佛蠕动的疥虫，争先恐后地要从毛孔中爬出，那层皮肤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根毛细血管破裂。
宇智波富岳这才明白，大蛇丸的伤势并未完全治愈，当此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蛇丸，记住本大爷的报酬，十倍，而且要双份！！”
万蛇两只竖瞳向上翻起，瞅了眼他头上的人影，一声叫嚣后直接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哼……这条蠢蛇，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报酬’一下。”
大蛇丸在空中调整身形，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脸色却变得极为阴沉，对万蛇的表现并不满意。
他看了眼似乎富岳，吩咐道，“召集部下，我们返回堡垒。”
“是！”
……
时间流转，大日初升，一转眼便来到了黎明时分。
相比赶赴战场，返程时，木叶忍军的速度略显缓慢。
一是因为疲惫，二是由于伤员众多，医疗忍者却很少，只能暂时救助身受重伤的忍者，而医疗忍术最为精湛的大蛇丸，又消耗颇多，不便出手。
所以直到天亮，一行人才回到木叶的堡垒。
两位火影顾问枯坐一宿，此时听闻忍军返回，连忙开启堡垒的防御结界，亲自迎了出去。
转寝小春看了眼大蛇丸，问道，“怎么样，战局情况如何？”
大蛇丸经过一路上的持续治疗，恢复了许多，但他本就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转寝小春看不出其中差别，此时一问，难免带着几分急切。
“你要在这种时刻，向我问询？”
大蛇丸脸色阴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地向堡垒内走去。
身后的木叶忍军见此，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大蛇丸身后。
他们鏖战一夜，又来回奔波，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有几个重伤员还挣扎在死亡线上，哪有心情接受什么质询。
当然，这也是战争中他们取得了胜利，若是相反，也不敢摆出这番姿态。
转寝小春看到这一幕，眉头拧起，苍老的面容含着怒意。
一旁的水户门炎却看出端倪，忙不迭地将其拉到身后，转身下令道，“召集医疗班，赶快救助伤员……”
一条条命令下，驻守在堡垒中忍者们运转起来。
重伤员被他们接手后，木叶忍军各自分散，或是找了个房间休息，或是等待炊事班生火做饭……
一间背阳的房间，大蛇丸盘坐在石床上修养，同时分出一分念头，与灯神交流。
“你，为什么没有趁机杀掉雷影？”
旁人对灯神最后的剑招没有概念，以为破开雷影的身体就是它最终的威力，大蛇丸却清楚那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剑身中蕴含的能量，直到最后都凝而未发，只显露出锋锐的一面。
“为什么要杀雷影？”
灯神上半身飘在空中，笑道，“你的目标不是结束战争么，杀了雷影，难保岩隐不会趁机出手，到时候可就是波及忍界的大战。”
“你看现在不就很好，四代雷影的侧腹与内脏一时半会儿无法愈合，恐怕要沿着伤口切掉一层血肉，才能在修养中逐渐恢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了发动战争的能力。”
“我清楚这一点。”大蛇丸抬起头，开口道，“但这不是你的理由，至少不单单是。”
杀掉雷影，也有消弭战争的办法，他总觉灯神在打什么其他算盘。
灯神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大蛇丸的问题，“查克拉，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
大蛇丸眉头微皱，不清楚他为何提起这件孩童都清楚的事实。
“绝大多数生命体，都拥有这两种能量，也就是说拥有凝练查克拉的潜质。”
灯神摊了摊手，“这么具有普适性的能量，对我这种能穿梭诸界的存在来说，很有价值。”
大蛇丸神色一动，知道灯神要说什么了。
“四代雷影掌握雷遁性质变化的极致，可是忍界不可多得的宝物，怎么能轻易毁掉呢。”
灯神笑了笑，仿佛将整个忍界都是他韭菜地，“格局小了啊，大蛇丸。”
大蛇丸嘴角一抽，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可是，我的灯神大人，在我死之前，你似乎不能更换契约者，复制不了雷影的能力，而我的愿望，是获得永生。”
“那是以前。”
灯神却摇头道。
048 噶韭菜的刀法愈发精湛
“之前说过，作为灯神，我并不会战斗。”
但你战斗了，还拿着一把剑，砍翻了四代雷影，若非手下留情，一刀就能把他腰斩。
大蛇丸斜着眼睛，就这么看着灯神，怀疑他之前说的话是在放屁。
“别这样，欺骗宿主这种事，作为正经灯神我从来没做过。”
顶多是遮掩与隐瞒，灯神笑了笑，“这次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你许下了一个愿望……”
“等等，愿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大蛇丸断然否定，一键三连。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听对方说过的三类灯神。
实现愿望是要付出代价的，眼前这家伙显然不是挥霍自身力量的冤大头，而这次的事件又明显超出了单纯的信息共享。
“你的愿望是‘以一人之力挡下四代雷影’。”
灯神不理会大蛇丸的反驳，继续说道，“我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利用灯神的权能和一些技术性的调整，将前任宿主的战斗经验与战斗能力提炼凝聚，形成了某种独特的技能。”
“这技能，不再受灯神权能所限，也是独属于我的能力。”
“人物卡，我这么称呼它，而有了它，我有了完成你愿望的能力。”
灯神挥挥手，烟雾在空中凝聚成四四方方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的十分灿烂的大脑门少年。
“忽略过程不提，你的愿望完成，我也多了一种新能力，这次真是两全其美。”
“但代价却要我来支付？”大蛇丸嗓音提高八度，“你这分明是邪神使用的手段。”
“不然嘞？”
灯神歪了歪头，一脸无辜，“不会邪神手段，做什么正经灯神啊。”
听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发言，大蛇丸嘴角一阵抽搐，冷冷地看着灯神。
“安心了，我又不是真的邪神，这代价……”
“由你自己承担？”
“开玩笑，当然是你了。”
灯神翻了翻白眼，心下不屑，区区一只大蛇丸岂能让他做亏本的生意。
“我为你准备了还债小套餐，来代替原本的代价收取，倒不如说，体验过这种模式，你或许会很欢喜。”
凭空背上一笔债务，大蛇丸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一丝喜色。
但事关自己利益，他忍着不爽，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代价？”
灯神笑了笑，“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够代替一个愿望的代价？”
“珠宝金钱？珍稀矿藏？美人美酒？财力权势？还是你的身体、灵魂？”
“不，这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带不出这个世界，哪怕你最宝贵的灵魂，也只是废料而已。”
灯神意味深长地说道，“对灯神来说，愿望的等同值只能是愿望本身！”
大蛇丸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想要再问，灯神却说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债主都这样说了，大蛇丸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他倒是想着时机永远不会到来。
……
火之国边境线一处山洞中。
头戴斑纹面具的带土坐在阴影中，盯着洞口阳光照耀的地面，怔怔地出神。
这时，两片巨大的猪笼草叶子从他身旁缓缓升了起来，叶子中央显露出了一个半边白色，半边黑色的诡异人脸。
带土头也不回地问道，“绝，现在局势怎么样？”
“云隐部队已经完全从火之国撤离。”
保持半边身子留在地下，绝回答道，“他们暂时正在汤之国修整，不久就会返回雷之国。”
“是么。”带土淡然地应了一声，似乎浑不在意。
白绝咂了咂嘴道，“这可与你之前想的不一样。”
云隐败的太快了，从发起战争到现在撤离，也不过一周出头的时间。
带土眼神微凝，“我也没想到大蛇丸那个家伙竟然那么强。”
纲手出走，自来也离村，大蛇丸醉心忍术，在他有记忆后，三忍在木叶的活跃度已经大大降低。
何况，大蛇丸争夺火影失败，一副被后浪拍翻的模样，就更加让带土轻视。却没想到大蛇丸几乎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战争局面。
“现在该怎么办？”白绝直愣愣的问道，“有大蛇丸在，这场战争，打不下去。”
带土沉默了一阵，说道，“你去探听云隐的情报，之后的行动，我已经有了思路。”
“好吧。”
绝收缩起叶子，准备沉入地底，却听带土问道，“那名施展须佐能乎的宇智波是谁，你查到了吗？”
绝回忆了一下，“叫做止水，不过，我还听到他的眼睛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是吗？”
带土神色一动，每双万花筒写轮眼都有独特的瞳术，哪怕是他也不敢无视。
但若是对方消耗瞳力过度，导致视力下降，乃至失明，
“这方面的消息，你也留意下。”
……
木叶堡垒内。
经过一番休息后，之前在战场上通灵巨蛇的宇智波被唤到了医疗室。
大蛇丸逐个解开临时契约，并消除他们身上用来存放查克拉的咒印。
伴随着查克拉的回归，大蛇丸的气息在不断壮大，而另一边，宇智波们就有些不堪忍受。
哪怕大蛇丸没有动什么手脚，仅仅是抽回了自己的查克拉，他们的精神仍然遭受些创伤，干脆地昏倒在地。
然后，被等在一旁的医疗忍者直接送上病床。
消除完最后一枚咒印，大蛇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视线看向半空，一张半透明的光幕映入眼睛。
上面十分详尽地罗列他能使用的绝大多数能力，以及全部的被动技能。
并以力量、体质、智力、生命值、法力值等多维度数据，来描述他的状况。
这是灯神重新开发出的能力，叫什么系统界面，而他是第一次使用这东西的宿主。
大蛇丸在理解名词的意思后，以意念问道，“这些数据，都准确吗？”
“刚开始嘛，肯定有那么些个误差，但一些万界通用的数值，还是比较准确的。”
灯神飘在空中，指着其中一项道，“就比如说灵魂强度这一项，在我历代宿主之中，你的数值可真是惨不忍睹。”
“这又如何？”没有通用的标准，大蛇丸对此没有概念，只以为是世界不同的原因。
“我想想，灵魂强度低容易被魅惑。”
灯神摩挲着下巴，笑道，“按忍界的说法，应该说是被幻术控制。”
“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你的数值实在太低，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譬如找几个宇智波上忍”
大蛇丸眼神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
049 韭菜跳到碗里来
关于幻术的尝试并没有成功进行。
在那之前，宇智波富岳带着止水来到了医疗室，目的是为了让大蛇丸看看止水的眼睛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位火影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
经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大概了解到战争的经过，也知晓止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两位长老来此，显然不是为了对止水进行表彰，而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禁忌之眼。
扭曲的宇智波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松对宇智波的警惕。
“视力下降的很严重，很大概率会失明。”
大蛇丸拨开止水的眼皮，观察片刻，给出了结论。
两位顾问长老闻言，先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然后脸色迅速板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表现不怎么体面，转寝小春勉强露出一个忧心的表情，问道，“大蛇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止水这次战争立下功劳可是不小，你可不要藏私。”
言外之意，无论行不行，流程得走一下，算是给宇智波一个安慰。
同是火影一系，她相信大蛇丸应该有这个默契。
大蛇丸看了她一眼，“我当然有办法。”
闻言，转寝小春的表情有些僵硬，之前的忧虑不再勉强。
“真的吗？大蛇丸大人。”
富岳则很是惊喜。
这场战争结束的很快，警备队损失没有预计那么多，功劳却是实打实的。
而且止水以万花筒写轮眼失明为代价，鏖战两位人柱力，一定程度上间接洗脱了家族的嫌疑。
若是现在又能保下止水的眼睛，那么宇智波这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赚了个盆满钵满。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换一双眼睛。”
大蛇丸活动了一下灵活的手指，“换眼手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而写轮眼，以止水的家族声望，应该也有资格另外征得一双。”
富岳的笑容也僵住了，大蛇丸给出的方案，他当然有考虑过，可这样保不下万花筒写轮眼。
听了这话，转寝小春也没有多开心，她忽然意识到，大蛇丸之前半遮半掩的言语，显然是故意拿她开涮。
“至于复杂一点的办法，我也有，若是成功，保下这一双眼睛也未尝不可。”
大蛇丸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止水，缓声道，“可惜，以止水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进行手术。”
“这是为什么？”富岳族长的心情起起落落，此时有些焦躁。
而两位顾问长老则是瞪着眼睛，责怪大蛇丸多事。
“手术是为了增强忍者的体质，详细内容就不提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它有一定的危险性。”
大蛇丸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手术需要病人拥有极强的精神力，本来止水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做这类手术最适合不过，但现在他的双目失明，连带着精神也有影响，贸然去做，可能会导致死亡。”
富岳上前一步，沉声道，“大蛇丸大人，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若是给止水换上一双写轮眼，能否撑过手术。”
“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失败。”
大蛇丸瞥了一眼富岳，故意说道，“写轮眼作为一种血继器官，也包含了本体部分精神力，移植之后，需要适应时间，具体情况如何，也要看止水与那双眼睛的兼容性如何。充满了不确定的变数。”
“说不定，以他的天资，能使得这双移植的写轮眼也能开启万花筒，也或许，发展到最后需要再换一双眼睛。”
“不过，若是有血亲的话，移植他的眼睛会大大降低这种可能……”
止水感应到大蛇丸的视线，苦笑一声，“我这一脉，别说兄弟，就连亲戚的都很少，拥有写轮眼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想夺走他们的眼睛。
富岳族长，大蛇丸大人，让你们费心了，我的眼睛如今就保持这种状态吧。”
“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大蛇丸咧开嘴角，一改之前的冷漠，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足以让整个医疗室的人都听到，
“手术之所以那么危险，也是因为它还不成熟，或许再经过两三年的研究后，哪怕是你现在的状态也能撑过手术。”
听到大蛇丸的安慰，止水勉强一笑，心里却是不报希望。
而且，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本来就是他决心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眼下成功赶走了云隐，也极大缓解了家族与村子的隔阂，止水已经别无所求。
“大蛇丸大人，若是手术成功，真的能让止水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吗？”
这时，一直躺在病床上静静聆听的宇智波晋助忽然坐起了身体，开口问道，目光满含着希冀。
自身实力达到精英上忍，宇智波晋助比其他人更早地从昏迷中苏醒，几人的对话他完全听在耳中，脑海中的情绪起伏不定。
昨晚，须佐能乎与两位尾兽化的人柱力匹敌的场景，他看在眼中，也与其他宇智波一样，为之欣喜若狂。
今天却就要面对止水的眼睛瞎掉的现实，宇智波晋助完全无法接受。
他刚立下征服巨型通灵兽、将万蛇打出屎的誓言，却对如何完成没有头绪，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无疑是他现在的指路明灯。
这灯亮了还没一天，你告诉我就要灭了，有没有搞错？
宇智波晋助眼巴巴地看着大蛇丸，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他对于大蛇丸其实是有一种另类的信任，这是在多次被八岐大蛇打个半死后接收治疗，慢慢培养起来的。
宇智波一族的中上忍，对大蛇丸的观感，大抵都是如此。
——崇敬对方的实力，佩服他的医疗手段。
遭受质疑，大蛇丸脸色肉眼可见地不悦起来，至少在两位火影顾问眼里，这股气势非常阴冷，很有压迫力，让人感到不适。
大蛇丸冷冷地看着宇智波晋助，一字一顿道，“不要怀疑我的判断！”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开口，“若是用我的身体尝试一次手术，您的研究速度会不会加快？”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脸色大变，富岳也是惊诧地看着宇智波晋助，没想到他能为止水做出如此牺牲。
然而，还没等两位火影顾问对这种行为表示否定，大蛇丸就先开口了。
他瞥了眼病床上的宇智波晋助，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就你，还不够格！”
050 这碗是你想跳就能跳的？
“你似乎产生了一个误会。”
大蛇丸咧开嘴角，笑的非常讽刺，“抛开危险性不谈，我做的体质强化手术，能让忍者的实力产生极大的提升，你以为这是你张张嘴，就会给你做的？”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僵，从自我奉献的感动中清醒过来，一腔热血，有点凉。
但还不等他开口，大蛇丸继续说道，“不算我的手术费，单单手术的成本就高达三千五百万两。”
听了这话，宇智波晋助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三千五百……万两？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一次S级任务，也才一、两百万两，这次对云隐的战争任务中，能获得S级任务报酬的，也不过十指之数，大多数中上忍只是A级，或者B级的任务报酬。
三千五百万两，勉勉强强算是雇佣整个警备队的价格了。
富岳也一阵皱眉，三千五百万两若是能换的一位万花筒写轮眼族人，他不是不能接受，但作为一次实验，三千五百万两太过高昂了。
医疗室内，空气静了下来，都在为天价手术而震惊，除了医疗忍者。
他们是懂行的，知道大蛇丸必然将一些珍贵器材的价格也算上了。
但知道归知道，他们选择不说。
另一边，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体验感很差，但好歹结果还不错，没有对宇智波的功臣放任不管，也没有给出实质的好处，该有的流程都有，足以安抚宇智波。
“现在你明白吧。”
大蛇丸瞥了宇智波晋助一眼，“若不是止水这次功劳不小，且顾问长老让我不要藏私，我又岂会免费给人做手术？”
止水微微苦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转寝小春却脸色一黑，知道大蛇丸又在故意挤兑她，干脆扭过头不去看这张可恶的脸。
病床上，宇智波晋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为了让止水能够双眼复明，本是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去献身，却被大蛇丸三言两语打击的不行。
金钱啊，人情啊……也太现实了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些更形而上的东西？
比如说‘火之意志’什么的？
大蛇丸舔舔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确实需要一个听话的宇智波精英上忍，来加快初代细胞的研究进度。
但正如之前所说，体质强化手术还很有风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一不小心，弄死了该怎么办？
使用村子的忍者进行人体实验，结果导致其暴毙，哪怕他是大蛇丸，后果也不堪设想。
其他的且不说，再想有实验体主动送上门来，绝无可能。
这份名声，至少现在，大蛇丸还很需要，不想在村子里烂掉。
所以，给宇智波上忍做手术的事情，要转换思路，换一个说法。
手术本身没有问题，耗费如此高昂的手术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也只能说你有问题，免费给你做手术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呢？
这本来，就是你求着要做的！
啧啧啧……真是卑鄙无耻啊！
大蛇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被灯神坑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三千五百万两，我拿的出来。”
宇智波晋助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
少年心性，他实在不愿意因为金钱，而让愿望落空，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然，宇智波晋助也不是愣头青，想着自己攒出这一笔巨款，他将视线投向了族长。
为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他相信族长不会让他一个人出。
而面对宇智波晋助的希冀，富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富岳也确实舍不得万花筒写轮眼，另一方面，这手术的价格如此高昂，效果也自当很好。
宇智波晋助已经是家族的精英上忍，再进一步，就算觉醒不了万花筒，至少也是一位影级强者。
这波买卖，其实并不亏。
大蛇丸还未开口，转寝小春就叫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她转头看向大蛇丸，正颜厉色，“风险太高，这手术已经不是单纯的手术，若是宇智波晋助死在病床上，会有什么后果，大蛇丸，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说到这里，转寝小春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大蛇丸，这手术，日斩也不会同意。”
大蛇丸闻言有些不悦，目光冷了几分，周身散发一股阴冷的寒意。
转寝小春呼吸一滞，却拧着眉头，不肯移开视线，满是警告的意味。
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避免止水复明，也是为了大蛇丸本身。
她很清楚，或者说，大部分木叶高层都很清楚，大蛇丸沉迷于对永生的追求，底线在不断地下移。
以其他村子忍者的身体进行人体实验，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开了自家忍者的先河，天知道会发生到什么地步。
更糟糕的是，假如发生了‘手术失败，宇智波晋助暴毙’的事件，村子一定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经历过旗木朔茂事件，转寝小春对此深信不疑。
而大蛇丸与旗木朔茂不同，岂是能让人非议的性子，发展到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叛村。
在这场战争中，得知大蛇丸惊人的实力后，转寝小春如何能坐视这一切发生。
两人对峙了一会，止水突然出声，言辞恳切道，“两位大人，不必为了我这么费心。”
说着，他又扭头，脑袋朝向宇智波晋助出声的方位，“晋助，大蛇丸大人也说了，或许两三年后，技术更成熟了，就能让我进行手术，为了这区区几年的时间，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我做不到。”
“可是……”宇智波晋助还要开口，却被止水打断了。明明闭着眼睛，他却感觉到对方恳求的视线，“不要让我为难。”
宇智波晋助张了张嘴，颓然地垂下头。
话题的正主都如此说了，大蛇丸自然也失去了坚持的立场，他看着转寝小春，冷哼了一声，从医疗室内迈步而出。
宇智波富岳将止水交给医疗忍者，快步追了上去。
“大蛇丸大人，止水的眼睛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051 崩人设？不存在的
与宇智波晋助一样，富岳也不死心。
但又与愣头小子不同，他清楚有些问题不能光明正大的问。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富岳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今这个时间点，止水的眼睛复明，对宇智波，对村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富岳心中一凛，利令智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
战功，威望，声势……这场战争，宇智波赚了个盆满钵满，相比收获，警备队的损失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若无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失明，很难不给人一种‘宇智波是这一切幕后推手’的观感。
这也是为何，战争之前，富岳同意大蛇丸的要求，以宇智波损失惨重来洗脱九尾之乱的嫌疑。
只是，云隐败退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且两场大战后，都有大蛇丸这样顶级的医疗忍者治疗，宇智波警备队的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富岳原想着，事已至此，大蛇丸难道还能故意制造伤亡？没想到，差的那部分损失早已从止水那里补了回来。
想到这里，富岳的语气有些涩然，“止水，他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
“没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泄露出去，止水也是自愿成为牺牲品的。”
大蛇丸点了点头，“我也同意他的看法，万花筒写轮眼的象征意义，要比其他宇智波的性命，要高的多。”
“大蛇丸大人，止水的眼睛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富岳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得知止水的选择后，他非但没有打消之前的想法，反而更加渴望问题的答案。
不过与之前不同，富岳想的不再是家族中多了一名万花筒写轮眼忍者，而是为了止水。
“在医疗室内，我并没有说谎，体质强化手术还不成熟，对现在的止水来说很危险。”
大蛇丸瞥了眼富岳，在看到富岳眼中清晰的失望后，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多尝试几次，或许就会有更好的改良方法。”
“可是，之前，你不是否定了晋助的提议，而且若是晋助死亡……”
说到这里，富岳的语气顿住了，他同样清楚大蛇丸进行人体实验，结果导致村中忍者死亡的后果。
村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对宇智波没有恶感的高层，哪怕是为了家族利益，富岳也不想大蛇丸被逼的叛村。
“没错，手术对于宇智波晋助来说一样有风险，甚至更高，但是……”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又不止会做一种手术。”
富岳微微睁大眼睛，峰回路转，他又看到了希望。
“劣质化体质强化手术，效果只有原版的三成，不过风险也低的多。”
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对这种手术很不满意，“当然，虽说是劣质化，但对于手术经验的提高，也同样有着不错的效果。”
“可，既然如此，大蛇丸大人为何不一开始就这么说。”
富岳心中很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埋怨。
“对村中忍者进行人体实验的后果，我比你更清楚，这种事，只要做了，就会有某个团藏来泼脏水。”
大蛇丸撇了富岳一眼，眼神中透着清晰的鄙视。
似乎在说，宇智波晋助是愣头青，你也好不了那里去。
富岳老脸一红，努力板起脸，却听大蛇丸继续说道，
“现在，上到火影顾问，下到普通忍者，他们都知道手术的风险，要关注也会关注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亡。这种情况下，只要手术不失败，就没有人拿这件事来摸黑我。”
有些事情，隐瞒是瞒不过去的。
手术也好，人体实验也罢，只是同一件事不同的说法，关键在于有心人的意愿。
既然不可避免，大蛇丸自然要早做准备。
要让村子村民认识到，做人体实验不是他的污点，手术失败、导致同村忍者暴毙才是。
这件事，换在其他人身上有些困难，但对于大蛇丸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他在木叶，本就不是寻常忍者。
以大蛇丸的名声，村中无论是相识的，还是仅仅打过照面的忍者们，若是告诉他们，大蛇丸进行人体实验，这些人稍稍惊讶后，就会接受了这件事，哪怕眼前没有清晰的证据。
崩人设？不存在的，若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露出阴险桀骜的一面，那才是崩人设。
就和从赌场找到纲手，从女性澡堂找到自来也一样，从一张病床外，找到握着染血的手术刀，正一脸阴笑的大蛇丸，没有人会感到惊讶，而是会觉得果然如此。
——大蛇丸本来就是一脸坏样儿。
至于是否会因此受到惩罚，大蛇丸毫不在意。
战争的威胁，让木叶包容了很多罪恶，连团藏这种人都能扎根，连情报班都能进入人的记忆，肆意玩弄人的精神，
只要他大蛇丸还是木叶三忍、村子的最高战力，且没有用手术让同伴暴毙，那么，只是区区的人体实验，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旗木朔茂的遭遇，不适用于大蛇丸。
一个为了同伴会放弃村子利益的好人，大家招惹的起，而凶恶到进行人体实验的歹人，只会敬而远之。
当然，大蛇丸这种人，就和团藏一样，也不会被选为火影。
不过，对此，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富岳跟不上大蛇丸的思路，但他也隐隐感觉出了，对方在木叶超然而又自由的地位，又是惊喜又是羡慕，“既然大蛇丸大人考虑的这么周全，那……手术的事情什么时候安排。”
“回村以后再说。”
大蛇丸看了眼富岳，强调道，“这手术的效果虽然不如原版，但也足以让一名上忍的实力有极大的提高，价格，可不便宜。”
“这我明白。”
富岳点了点头，“每位上忍，宇智波一族会拿出一千万两，作为报酬。”
大蛇丸微微眯眼，这个价格比他想象中的要高一些，原本以为最多只能要到七、八百万两。
看来，宇智波一族的底蕴，果然不容小觑。
手术与价格都谈妥了，富岳想回去继续安排忍军的事宜，问道，“大蛇丸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一件事……不，算了。”大蛇丸皱了皱眉，改口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等富岳一头雾水离开后，大蛇丸对着虚空问道，“为什么阻止我，幻术实验，让富岳来不正好？”
052 灯神一腔正气
“为什么阻止我，幻术实验，让富岳来不正好？”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灯神抬手一挥，一张透明的光幕在大蛇丸面前展开，“你现在再看看灵魂强度这一项。”
大蛇丸眼神一凝，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的数值没有现在这么多，差了整整五分之一。
斟酌了一下，大蛇丸语气有些微妙，“你不是说，灵魂强度是万界通用的数据，十分精准么。”
五分之一，这么大的误差，足以让大蛇丸将灯神这张数据面板，当做一张废纸。
“你在开什么玩笑。”
灯神没好气地说，“这可不是我的误差，而是你的灵魂强度实实在在地增长了，好好想想，你刚才做了什么。”
大蛇丸眉头皱起，回忆了一番，突然面色一变。
灵魂强度这么重要的数据，肯定不是和医疗室那些人斗斗嘴就能提升的，而在此之间，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看来你也想到了。”
灯神微伏着身子，脸上的笑容很是玩味，“咒印，或者说，你分离查克拉用的手段，竟然连灵魂也一起分割了。”
若是如此，他灵魂强度低是后天导致的。
大蛇丸的眉头深深皱起，沉默不语。
“我也算见多识广，按理说，你现在的生命层次，别说是分割灵魂，就算是灵魂稍稍有些破损，大概率都会成为一具植物人，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灯神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眼大蛇丸，“哦，看来你不知道，那这么说，应该是你，或者说忍者存在形态本身的特点……啧啧啧，查克拉，没想到当前就能表露出这种特质。”
灯神现在很惊喜，他是知晓大筒木辉夜的复活方式的，对查克拉以及灵魂体的分裂与聚合，不以为奇。
但大筒木辉夜是纯血大筒木，并且处于血继网罗的高生命层次，能做到这种事并不令人惊奇。
而大蛇丸这种两不沾，区区的影级忍者，竟然也能，这可就太值得深思了。
是拥有查克拉的忍者都能做到？还是大蛇丸身上有其他特殊之处？如果是，这种特殊之处经由灯神之手，是否可以复制到未来的宿主身上？
灯神对此很感兴趣。
正如灵活的道德底线，可以为常人所不能为，可以随意裁剪分割的灵魂，也能玩出很多骚操作。
尤其是在前期宿主弱势的时候。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
大蛇丸在堡垒的城墙上沉思良久，忽然问道，“现在我的灵魂强度与你之前的宿主相比，如何？”
“依旧惨不忍睹，非要说的话，就是大人和孩童之前的差距。”
灯神笑了笑，“灵魂强度的评价标准，不只有量，重点在于质，而后者，你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虽说世界不同，你也确实有其他特殊性，但分割灵魂确实不是你这个层次应该做的。”
“就像一把椅子断了腿，接回去也勉强能用，但你能说和之前一样吗？”
“你追求永生，灵魂这方面不能有太大的短板，否则，到了最后，或许永生的只有你的身体。”
大蛇丸神色沉凝，以他的见识自然清楚灯神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心中一阵后怕。
咒印，乃至不尸转生之术，都是他此前为了追求永生而做出的尝试。
前路黑暗朦胧，没有先行者，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有些尝试，回头看来确实愚蠢，有些看似正确却有无穷的后患未能发觉。
但大蛇丸没得选择，也不后悔，人不是只吃第五张饼就能饱腹，此前的积累必不可少。
“灯神，灵魂强度这方面，是否有方法提高，弥补我之前的祸患？”
大蛇丸抬起头看着灯神，他现在可已经不是一个人。
灯神略作沉吟，便开口道，“首先，你所有散出去的咒印，都要回收，至少要把原本的量拿回来。”
大蛇丸点了点头。
咒印是为了配合不尸转生之术使用，作为他不慎死亡后的后手，现在得知分裂的后患后，大蛇丸决心放弃这方面的布置。
他追求的是永生，而不是如此脆弱的不死。
咒印，他只在几位看重的弟子手下身上留下过，如红豆，数量不过五指之数。
毕竟种下咒印，也会消减他的实力，现在回收起来也很轻松。
“至于如何提高灵魂的强度……”
灯神摩挲着下巴，“以我在上上个世界的经验来看，强悍的肉体也能反过来滋养灵魂，这是最可行的，当然，也可以吞噬大量纯净的灵魂能量。”
闻言，大蛇丸舔了舔嘴唇。
灯神所说第一种方法，随着初代细胞的研究，进度会自然地推进，他更感兴趣的是第二种方法。
吞噬灵魂能量，一听，就非常符合他的行为作风。
而恰巧，大蛇丸正好有这种方法。
严格来说，这是不尸转生之术的副产品，毕竟，要夺取他人的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如何处理，自然也是一个必须考虑的的问题。
吞噬，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蛇丸叙述了一遍自己的方式，让灯神为他看看是否有所疏漏，却直接遭到灯神断然否决。
“你这种方法糟糕透了！”
灯神正气凛然，神色威严，义正严词，让大蛇丸也不由色变，
“普通人捕获野兽，在吃之前，尚且要剥去毛皮，洗涮内脏。你竟然就这么生吃？真是原始人的做法。”
灯神瞪大了眼睛，“别人的灵魂，不知有多少杂质，你消化的了吗？”
话是如此，要想对待猎物般，处理人的灵魂，大蛇丸没有什么方法。
忍界只有将自己的灵魂体脱离肉身的忍术，譬如灵化之术与心转身之术，但反过来，剥离忍者灵魂体的方法却是没有。
难道，吞噬别人灵魂体的路子，行不通？
大蛇丸眉头皱起，将视线投向灯神，他觉得灯神不会提出毫无可行性的方法。
“纯净的灵魂力量，你根本无需去找人吞噬。”
灯神笑了笑，“说真的，你很幸运，忍界正好有一处被人经营了上千年的空间，那里到处弥漫着无主的灵魂力量。”
“净土，如果你能去达此处……”
“分裂灵魂的损伤，根本不值一提。”
053 六道仙人也是噶韭菜的高手
净土，上一次大蛇丸从灯神口中听到这个词汇，还是九尾之乱的那个晚上。
灯神以死神为引路人，光明正大地在净土逛了一圈。
在他口中，净土不是死后的世界、亡灵的归所，而是一个掌握方法后，可以抵达的空间。
但大蛇丸对此净土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也只是有了一些刻板印象，他思忖了一下，开口问道，“那要如何去往净土？”
灯神笑了笑，“死亡是最简单的方式。”
“……”
大蛇丸脸色一臭，看向灯神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有心发作，但想到灯神的存在形态，只能将憋闷压在心里。
“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灯神耸了耸肩，“净土的存在形式更像是一种精神空间，只有忍者死亡，以查克拉灵魂体的方式才能进入。
你若是想以肉身强行进入也并非不可，只是那样有悖于净土的运行模式，会惊动净土的主人。”
大蛇丸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净土怎么会有主人？”
“净土当然有主人，它是六道仙人开辟的。”
灯神这次也没有卖关子，大概描述了一番大筒木一族的能力，他们的生命层次抵达血继网罗时，会开辟属于自己的空间。
大筒木辉夜姬，就有专属于自己的‘天之御中’，在其间，她就是操控一切的神。
而六道仙人虽然没有完全达到血继网罗，开启属于自己月之眼，但相比不中用的弟弟，六道仙人还是高上一个层次，以异于常人的精神力，缔造了净土。
“净土，是六道仙人安享晚年的地方，也是他修炼的处所。”
灯神侃侃而谈，“上次我简单逛了一圈，净土灵魂能量的浓度，要比我上上个世界的灵魂体宿主，所处的尸魂界还要高，简直是灵魂体成长的不二之所。”
大蛇丸皱起了眉头，“可按照你这么说，里面应该有很多强大的灵魂体，但在忍界，除了死神外，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多强大的灵魂体？我可没这么说。”
灯神斜睨着眼睛，表情很是玩味，
“净土中能保存自身意识的灵魂体寥寥无几，连强大如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或是精神力卓绝的宇智波斑，在净土中也会陷入睡梦一般的状态。”
灯神撇了大蛇丸一眼，笑道，“大蛇丸，你应该听说十拳剑的传说吧。”
大蛇丸神色沉凝，微微点头，“十拳剑，形如葫芦，喷出的酒会化作剑的形状，将刺中的忍者吸入醉梦的封印世界，之后便以时光的力量将其消解……”
“你说的没错，净土也像是一个特大号的十拳剑，”
灯神笑了笑，“修炼？普通忍者的灵魂体哪儿有修炼的资格，正相反，他们是修炼的资粮。”
“你可不要一厢情愿把净土当做什么好地方，连死神这样强大的存在都要出来接私活，净土的生存方式可想而知。”
大蛇丸听到这里，心头思绪万千，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这忍界，还真是没有一处安宁之所。”
虽然早已抛之脑后，大蛇丸也曾为了木叶，为了忍界的和平而战斗，妄想缔造出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
初次听灯神说，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以其他存在形式，在净土世界永生时，他就隐隐想到了一点：
以六道仙人的力量，恢复忍界的和平，至少保持表面上的安宁很困难吗？
大蛇丸认为这个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但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对方不去做呢？
大蛇丸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他心中有了答案。
和平虽然带来幸福安宁，但也会摧毁忍者成长的土壤。
持之以久的身体锤炼，生死搏杀中的精神勃发，大蛇丸太清楚和平年代的忍者，与战争年代的忍者差距有多么大。
站在六道仙人的角度，恐怕是后者更受他的青睐吧。
“我说，一些感慨可以留到以后慢慢回味，现在你要做的可不是这些。”
灯神毫不留情打断了忍界土著的情感触动，
“如何去六道仙人的韭菜地里偷菜，才是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你要是觉得六道仙人不地道，以后得个机会教训教训他。”
大蛇丸的表情一僵，心中有些憋闷，但转念一想，灯神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在这里感伤也不是他的性子。
至于教训六道仙人，大蛇丸还真有这个意思。
不是单纯出于义愤，从实际角度出发，忍界这么一小块韭菜地，六道仙人基本上全占了，作为后来者，若是找不到开源的办法，只能节流。
而后者，与六道仙人对上几乎是必然的，正如小小的木叶，容不下第二个根部一样。
摒弃心中的杂念后，大蛇丸恢复冷静，神思澄明透彻，对于如何进入净土很快便有了思路。
“灵化之术，若是用灵化之术将自己的查克拉活化为灵魂体，应该就有机会进入净土。”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大蛇丸抬起头看着灯神，“灵化之术，我学不会。”
木叶建立几十年，掌握灵化之术的忍者寥寥无几，最近的忍者是加藤断。
大蛇丸与加藤断是好友，也曾参详过灵化之术，花费数天的尝试后，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无法学会这一忍术的事实。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分离查克拉的咒印，不尸转生之术，大蛇丸从灵化之术上获得了许多启发。
“那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灯神摩挲着下巴，迟疑了片刻，叹道，“你是想要许下第二个愿望？啧啧啧……上一笔账还没有还完，难道要让你再多一笔账。”
大蛇丸脸色平静，若是有的选，他也不想求助灯神。
毕竟，这灯神有够坑的，肯定不会吃亏。
但大蛇丸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在灵魂方面几乎没有什么研究成果。
他做到了灯神口中不可思议的灵魂分割，不是基于知识，而是源于本身的特性。
想要从无到有摸索出来一套风险低、成体系的灵魂忍术，谈何容易。
越是研究学习，大蛇丸越是敬畏知识，他很清楚，做到做不到暂且不提，花费的时间一定是无法估量。
所以，在这件事上，大蛇丸要求助于灯神。
当然，这也是之前的债务还没有还，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不愁。
大蛇丸看着灯神，等待他的回答。
这时，一名忍者来到了大蛇丸的面前。
054 日差の崩坏
来者是日向日差，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的弟弟。
实力强悍，在精英上忍这个层次也是独一档的存在，这场战争中，一手柔拳也颇有些亮眼的发挥。
只可惜，是个分家。
许是因为站在分家的顶点，与宗家的地位就差那么半步，日向日差不免地有很多想法。
平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神态表情与云隐之战前的富岳一般无二，同款的苦大仇深。
只不过与富岳相比，日向日差的处境还要更加绝望一些，被刻上‘笼中鸟’，断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当然，这一切与大蛇丸无关，他只知道有‘笼中鸟’在，日向日差的实验价值与普通上忍相比，高不了多少，并不需要进行特殊对待。
此时，大蛇丸正等待灯神的回答，哪儿有功夫应付这类人，不等日向日差开口，已然冷下脸，“你，有什么事情？”
日向日差露出局促的表情，但出乎大蛇丸意料的是，对方没有知难而退，微微躬身后，便直接开口，像是没有发现他此时心情不悦似的。
实际上，日向日差还真没看出来，他的关注点不在于此，且大蛇丸平时也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此时冷淡变成冰淡，体感差别不大。
“大蛇丸大人，我在医疗室门外听到您与长老他们的对话……”
日向日差深吸了口气，压抑着眼中的热切，试探性地问道，“您所说的的体质强化手术，对日向一族是否也有效果？”
大蛇丸闻言，微微一怔后，一道意念传入脑海，看向日差的眼神变得玩味了起来，“效果自然是有的，你想做？”
日向日差点点头，他确实想做。
这场云隐之战，日向日差亲眼见到了大蛇丸以人身展露出尾兽般的伟力，心生震撼的同时，渴望也随之滋长生出。
日向日差不止一次地思考，若是自己拥有了这般伟力，宗家还敢轻易折辱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是很确定，但至少，也应该会心生顾忌吧。
体质强化手术，花钱就能变强，日向日差当然会有所期待。
此时，得到了期待中的答案，眼中的热忱熊熊燃烧了起来，但大蛇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直往下沉。
“手术对你确实有效果，但是我不可能给你做。”
“为什么？”日向日差脱口而出，他不相信这原因是顾忌顾问长老。
大蛇丸的人设深入人心，木叶忍者普遍相信他会偷偷做人体实验。
“且不说三千五百万两是一笔巨款，你要怎么拿得出来，也不说手术失败后，我会遇到什么麻烦……”
大蛇丸看着日向日差，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成功了，实力更上一层楼，然后呢？”
“你以为日向宗家就会如你所愿……不，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战。”
“恩威并施，是聪明人的做法，但是日差，你觉得你们宗家的长老是聪明人吗？”
日向日差脸色苍白，身体一阵颤抖，胸膛仿佛遭受了最猛烈的锤击。
“你看，你自己心中也有答案，给你做强化手术，只会加剧日向宗家分家的矛盾。”
大蛇丸笑了笑，“这可不行，比起些许金钱，我现在更需要一个安稳的木叶。”
日向日差闻言怔住了，神色木然，变得失魂落魄，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么……”
不是因为手术风险，不只是因为失败后的麻烦，单单一条为了村子安稳，就可以将他接受手术的可能性给否决掉。
大蛇丸毫不留情，近乎坦诚的话，让日向日差不得不正视他潜意识一直回避的现实。
除了‘笼中鸟’，除了宗家，他要跨越的障碍还有容忍日向宗家的村子。
日向日差忽然明白，除非他拥有彻底反制宗家，且不会引发动乱的手段，否则，村子就会一直站在宗家那边。
无关公理，只是求稳。
日向日差的眼神逐渐空洞麻木，表情一点点崩塌。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这时的状态吧。
大蛇丸倒是对日向日差的表情很满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以意念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就能帮我还债？”
“当然。”灯神微微一笑，“我之前说过，‘愿望的等同值只能是愿望本身’，
要抵消你实现愿望的代价，只能反过来，你来实现我所接受的愿望。”
大蛇丸心念一转，“这似乎并不是很难。”
以他的能力，别说是一个愿望，便是百个千个也不算麻烦。
别的不说，止水想要复明的愿望，宇智波晋助想要变强的愿望……有太多他可以实现的了。
大蛇丸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是所有想法都能被灯神判定为愿望。”
灯神斜了大蛇丸一眼，冷笑道，“如珍珠与蚌，没有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石子只是石子，念头也只是念头，不可能变成珍珠般的愿望。”
“你以为这世间所有的人，都与你一般？”
被灯神称赞了一句，大蛇丸脸色肃然，大概知晓所谓愿望有着怎样的标准。
“日向日差的愿望有判定成功资质，但就算愿望能够判定成功，也要考虑它的实现难度。”
灯神指了指正失魂落魄、木然而立的日差，问道，“你认为他的愿望是什么？”
大蛇丸微微一愣，却听灯神继续说道，
“他想进行手术，他想提高实力，他想自己不受宗家的折辱……”
“但这些都是表象，日向日差很有意思，他最根本的愿望是想日向的宗家分家，能如其他家族一般平等相处。”
“这个愿望，你能实现吗？”
大蛇丸皱起了眉头，若是单单日向日差一人，自己有数种方式，但若是整个日向分家……
公心要比私心麻烦百倍。
而且，日向日差的愿望在他看来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看来你也想明白了。”
灯神看了大蛇丸一眼，淡淡道，“笼中鸟，这是宗家统治分家的基础，也是宗家分家绝不平等的根源，但笼中鸟能被废除吗？”
“没了笼中鸟，日向分家千家百口都会变成行走的瞳术血继。”
“别说是宗家不同意，哪怕是分家自己为了安危，也不会答应。”
“生死之前，些许尊严算什么？”
“这日向家的食物链，牢固地死死的，吃与被吃，两厢情愿，没有平等站立的空间。”
055 圆梦师大蛇丸
“‘食物链’，这真是残酷的词汇。”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忽然念头一转，扭头看向日向日差，问道，
“日差，笼中鸟最初的用处应当是为了保护，为何分出宗家分家，而不全部刻上？”
日向日差呆木的表情出现了些许迟疑，片刻后，他还是说道，
“只有宗家拥有刻上笼中鸟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会剩下一人，而分家的后代必须刻上笼中鸟，否则到达一定年龄，白眼就会被上一代遗传的查克拉销毁……”
说到这里，日向日差脸上满是不甘与屈辱，成为分家后，不只是他自己，连他的后代也会继续延续‘笼中鸟’的命运。
大蛇丸却点了点头，作为旁观者，他与日差的视角不同，更加冷静以及清晰，心中对创下‘笼中鸟’咒印的日向族人很是敬佩。
不谈宗家对分家的压迫，‘笼中鸟’对于分家的保护可谓是全方位的，无论是上面的瞳术血继，还是下面的血脉种子。
尤其是后者。想来若是能弄到白眼血继，其他大小忍村的女忍者们是不会介意牺牲自己的。
大蛇丸猜测，‘笼中鸟’咒印直接作用于查克拉灵魂体，是一种灵魂系忍术，非常高等，很有研究价值。
“不过，‘笼中鸟’太完善了，几乎没有破绽，堵死了分家的其他路，日向日差的愿望确实有够麻烦。”
大蛇丸扫了一眼日差，他此时与灯神共享部分权能，能看到原先存在于日差身体内，被称之为愿望的光球正在逐渐暗淡。
他将视线又投回灯神，“我确实没有办法解决，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办法。”
灯神耸了耸肩，“这就和‘世界和平’一样，又臭又长又麻烦，而且很难售后，我作为灯神从来不接受这一类愿望。”
“那要该怎么办？你不是说要以日差的愿望来抵消我的愿望？”
“很简单，让他换一个愿望就行了，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让你把他打击成这副模样？”
“……”
夜色渐深，清冷的月光洒落堡垒，银霜阴寒。
听了灯神的办法，大蛇丸咧开嘴，舔了舔嘴唇，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日差，我不会给你做体质强化手术。”
日向日差抬起头，呆滞的眼神中荡起涟漪，其中除了不解外，还有几丝怨愤。
是的，你不给我做，这事我已经清楚了，但你现在又说这干什么，即便你是三忍，这么拿人开涮也会遭报应的。
“但我想，你做体质强化手术应该不是为了增强实力？”
大蛇丸笑了笑，语气很是确定，“你是为了宗家的态度，你是为了摆脱分家的命运。”
日向日差的身体颤了颤，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莫非大蛇丸想要帮助自己？
经历过云隐之战，日差对大蛇丸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体会，他知晓，若是大蛇丸对日向一族动手，那将是会一场屠杀。
柔拳？体术？对巨大化的白蛇形态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若是有大蛇丸的帮助，日向分家的处境必然会好上许多。
“我帮不了你，已经刻上‘笼中鸟’的你，不可能摆脱宗家的束缚。”
日向日差表情一僵，下意识地摸向护额处，却听大蛇丸继续说道，“但我听说你有个儿子。”
“三千五百万两改不了你的命运，但你孩子的或许可以。”
宁次！
日向日差心中一个激灵，仿佛有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他猛然抬起头，“大蛇丸大人，您有办法保护宁次？”
在大蛇丸的视野里，日向日差身体内的光球光芒大方，比之前还要耀眼。
“居然真的可以，一个人的愿望是可以轻易更改的吗？”
大蛇丸表面上冲着日差微笑点头，意念却向灯神发问。
之前灯神以他自己为例子，强调了能被愿望判定的高标准，如今却亲眼目睹了其瞬息即改，大蛇丸不禁生出疑问。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让宁次免于‘笼中鸟’是日向日差之前愿望的延伸，存在直接联系。”
灯神唏嘘感慨，“毕竟人不是一种会放弃希望的生物，对一方太过失望，就会在另一方面找补回来。”
以日向日差为例子，这种对人性的见解很有说服力。
大蛇丸不置可否，他看着日差，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我确实有办法，但在那之前，我要看看你的儿子他的资质如何，值不值得我费这个力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优待，大蛇丸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哪怕他谋取的只是日差的愿望，也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收一个有天赋的白眼弟子，显然最容易让一般人接受。
“这……宁次现在还不到两岁。”
日向日差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还没有两岁的孩子，哪里看的出什么天赋。
“这是你和孩子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持续到他被刻上‘笼中鸟’之前。”
大蛇丸恶劣的笑了笑，“当然，我还有一个方法，现在就可以采用，你想试试吗？”
日向日差打了个冷颤，本能地从大蛇丸后面的话语中察觉到某种危险，连忙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宁次的。”
“很好，三千五百万两，在完成更改你孩子的命运之后，我会向你收取。”
“……”
目送脚步沉重的日差离开，大蛇丸扭头看向灯神，“我总觉得，你并非没有办法完成日差最初的愿望。”
“那又如何，作为灯神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又臭又长又麻烦的愿望。”
灯神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私心比公心更容易满足。完成度高，从愿望中得到的反馈也高，何乐而不为。”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完成愿望的人是他自己，大蛇丸自然希望这愿望越简单越好。
“那么现在，你可以实现我第二个愿望了吗？”
大蛇丸开口问道，他对净土的光景已经期待良久。
“不行，至少等你把债务还清楚再说。”
灯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终究只是邪神手段，我可不想让你产依赖。”
“至于抵达净土的方式，除了灵化之术，你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忍术。”
“比如说秽土转生，我听说，它也是能和净土的灵体产生沟通的。”
大蛇丸微微一怔后，眼中精光闪烁。
056 这双眼睛你们把握不住
抵达净土，困难吗？对普通忍者来说应该是的。
但灯神觉得还没有到必须由他出马的时刻。
这段时间，他也发现大蛇丸之前的研究课题，聚焦于‘不尸转生之术’，而在后世大放异彩的秽土转生还没有进入大蛇丸的视野。
在这个时期，大蛇丸还不需要摧毁木叶，自身也并不缺乏战力。
灯神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清楚，分享知识，提供思路，想把他当做冤大头小叮当，门都没有。
不做邪神，就已经是秉持着‘可持续发展’的战略。
秽土转生是将灵魂体通灵到忍界，想来，反过来应该也不难。
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看大蛇丸的了。
灯神自己当然不会，要是他都会的话，还要大蛇丸干啥啊。
而随着灯神清晰地表明态度后，堡垒上，陷入了沉默。
晚风吹过，大蛇丸微阖着双眼，一股子精光在眯起的眼缝中流转。
什么邪神，什么依赖，只是推脱而已，他不相信灯神绝对禁止使用许愿的手段。
灯神刚苏醒时，强行许愿的行为很可疑。
大蛇丸估摸着，那是一个对许愿模式的测试。
只能说，在灯神了解到，许愿消耗与通过实现日差这类愿望的回报之前，灯神不会再轻易尝试。
大蛇丸也没觉得可惜，表露出这般渴望，本来就只是个试探而已，看看灯神的底线。
他是实用主义者，有轻松一点的路，自然没道理放过。现在没有，走一条难一点的路，他也不会抱怨麻烦。
不过，灯神提供的思路确实有些意思，秽土转生，他听过，记得是当年二代开发的禁术。
老头子那里应该有一些资料，现在并不着急。
大蛇丸抬起头，看着灯神，目光中带着探寻，“灯神，尸魂界，我之前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词汇，莫非，你去过类似净土的世界？”
“只能说类似。”
灯神点了点头，“不过，你别指望我能给你太多帮助，尸魂界，在那里我的宿主并不出色，我并没有获取太多的能力。”
大前田希千代，虽然被尊为‘前神’，与大筒木一乐的地位不相伯仲，但以灯神朴素的视角来看……只能说，人是好人，他妹妹也真棒。
大概得知尸魂界宿主情况后，大蛇丸感到有些意外，“真是奇了，以你的性子，找寻的宿主应该更富有潜质才对。”
“没什么好奇怪的，之前世界的宿主并非我选择的，最初的宿主更是连人都不是。”
“三个世界中，唯有上个世界宿主勉强算个主角，但若是真的有的选，我更青睐他的妹妹。”
灯神笑了笑，“非要说的话，你是我初次选择的宿主才对。”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大蛇丸感到有些遗憾。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想到他还是栽树的那个。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大蛇丸抛之脑后，正是因为灯神需要有人来栽树，才会主动找上他，双方也算是互惠互利。
……
时间飞逝，木叶忍军在堡垒修养调整，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得益于大蛇丸这样的顶尖医疗忍者的存在，带回来的伤员中，重伤需要继续疗养的有，但却没有再出现死亡。
而随着云隐一方彻底退回雷之国，公开宣告他们战败的消息后，木叶忍军完成据点交接，也失去了继续逗留的理由。
但在返回木叶前，却有一件不得不亟待解决的事情。
——止水的眼睛问题。
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是万花筒写轮眼，返回村子后，这么一件颇有价值的宝物，定然少不了一番扯皮与争执，也少不了某些人明里暗里，拿着村子与大义去干涉影响个人意志。
所以，这件事要尽快处理，早早地尘埃落定。
经过一番协调与沟通，宇智波富岳征得了族人们的同意，为止水找到了一双新的写轮眼。
眼睛的来历正大光明，源自于在之前的交战过程中，一位死去的宇智波上忍。
这位宇智波没有在世的父母兄弟，就连亲戚也很少，青梅竹马未婚妻就更别说了，处于十分容易被集体代表的状态。
富岳选上了他，也是因为之后可以少很多争议与麻烦。
宇智波一族虽然团结，但在敬重死者、敬重尸体的大氛围下，若是经过有心人挑拨，谁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多年来谨慎行事，他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上犯错。
医疗室，人满为患。
大蛇丸站在手术台前，身前是躺在床上的止水，身后却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换眼手术，小手术而已，稍微有点天赋的医疗忍者，稍加学习后就能熟练掌握。
对于大蛇丸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不过，富岳专门请大蛇丸来，也不是因为手术的风险，允许这么些人旁观，是为了做个见证。
“呵呵呵……”
大蛇丸阴恻恻地笑着，修长的手指却稳定而又迅速地完成了手术，整个过程两分钟也不到。
止水换上了新的写轮眼，双眼绑着绷带躺在床上休息。
大蛇丸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拿起了装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小型营养槽。
仿佛有魔力一般，众人的眼神都汇集其上，隐含着异样的光彩。
血继限界，需要掌握两种查克拉性质变化，并机缘巧合之下将其融合，才能修行血继忍术。
哪怕是血继家族中，有先代的传承，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而血继器官，就要容易的多了，移植手术，在忍界并不困难。
在见识过或者听过止水战场上的表现，哪怕是知晓这双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濒临失明，现在也忍不住生出些觊觎。
“大蛇丸，这双万花筒你要如何处理？”
见大蛇丸直接收入卷轴，转寝小春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蛇丸理都没有理会她，而是将视线转向宇智波一行人，
“顾问长老不同意进行体质强化手术，但止水在这场战争中的功劳有目共睹，阻挡两位人柱力的命令是我下的，现在他失明，我不会放着他不管。”
“如今我会找到其他方式，帮助这双写轮眼恢复视力，你们有什么意见？”
057 大蛇丸堂堂正正
医疗室内，在场的宇智波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人言语。
其实，在场的宇智波没有人舍得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交给大蛇丸，但这不是已经瞎了么。
而如何使一双眼睛复明，触及到了宇智波们的知识盲区，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领域内的‘专家’。
医疗、人体改造……这些方面，宇智波们对于大蛇丸颇为信任。
至于复明了如何拿回来，那是也是复明之后的事，反正，现在他们拿到手，也只是一对瞎眼。
“很好，看来我不需要多费口舌。”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环视一圈众人，然后干脆利索地离开了医疗室，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两位顾问长老。
他们本就是不速之客，不在邀请范围内。
“大蛇丸，你……”
转寝小春拧着眉头，面露怒容，然而刚追出医疗室就被人拦下了。
水户门炎摇了摇头，“何必自取其辱呢，差不多也该接受我们拿大蛇丸毫无办法的事实。”
“可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给了大蛇丸，早晚会成为祸乱之源。”
转寝小春眼神严厉，本一副扭曲的宇智波吹的嘴脸，现在有更改为大蛇丸吹的趋势。
“可那又如何？你难道要上去让大蛇丸把止水的眼睛毁掉？”
水户门炎看了眼医疗室，又看了眼大蛇丸离去的方向，微微叹息，
“止水毕竟立下大功，因为莫须有的缘由剥夺他恢复实力的机会，不只是宇智波，村子里的忍者也不会答应。”
到目前为止，大蛇丸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堂堂正正，而与之相比，他们两位的心思倒显得幽暗的多了。
而大蛇丸渴求永生，对血继限界也颇有觊觎，现在给他找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研究宇智波家的万花筒，又岂会轻易放弃
至少以他们两人的能力绝对无法阻止大蛇丸。
水户门炎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那双眼睛毕竟已经失明了，就算以大蛇丸的能力，一时半会也搞不出什么成果。而只要回到村子……”
转寝小春眼神一亮，她明白水户门炎的意思了。
这等麻烦事，就该交给日斩，大蛇丸本来就是他的弟子，也唯有他能管得了。
但很快，她似乎又想到了之前的事，“这次事关重大，不能再让日斩继续纵容他的弟子了。”
水户门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
解决止水的眼睛问题后，木叶忍军踏上返程，一晃眼，四天过去了。
返回村子的路上走走停停，相比来时，不只是速度上，情绪也悠闲放松了许多。
云隐之战结束的极快，大蛇丸带着忍军走了一个来回，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十天出头。
这么短的时间，村子来不及生出什么变化，与走之前相比，甚至更祥和了几分，九尾造成的损伤被修缮了许多，几乎看不出当时的破坏。
以宇智波警备队为核心力量的木叶忍军，走在长街上，在赶往任务中心交付任务的过程中，受到了村民的热情与欢迎。
在战争频发的忍界，人都是很现实的，他们不管也分不出你是火影一系，还是宇智波什么的，哪怕是根部的忍者，只要能将敌人挡在村子外，村民们丝毫不吝啬于赞美与夸耀。
张张嘴就能给出的东西，能换得来之不易的和平，不做的只有蠢货。
步行在长街上，宇智波富岳虽然一如既往地板着一张脸，但心里却对村民的赞誉却很受用。
长久以来，他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木叶警备队的最高长官，也只有在族地内，才会得到这般尊敬。
以往，这些村民们一看到宇智波的团扇家徽，就会畏怯地转过头去，哪有现在的热情与认可。
宇智波富岳将他们真诚的表情收入眼底，脚步……不由慢了几分。
身后，原警备队们的成员也扬起头，强装着一副冷面，只是略微上翘的嘴角，轻易暴露他们的真是想法。
当然，这支队伍中没有大蛇丸的身影，他将忍军的杂务交托给富岳后，就返回了自己在木叶的房子。
和这些嘴上说着不在于什么村民不村民，心里却又是另一回事的宇智波们不同，大蛇丸才是真的不在乎。
大蛇丸在乎的，只有寥寥几个拥有利用价值的人，以及木叶这片能长出这些人的土地。
按照灯神的说法，应该叫做韭菜，以及韭菜地。
当木叶腐朽到长不出新的韭菜时，大蛇丸也不介意清理一下废物，用他们的血肉去滋养一下耗尽肥力的土壤。
“唰……”
伴随着一道破风声，大蛇丸一步跃入庭院之中，屋子内传来的动静让他轻咦了一声。
这个时间点，在大蛇丸定下的计划中，大和应该在修炼才对。
“才离开根部没多久，就忘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么……”
大蛇丸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几步迈入了屋子内，出来相迎的人却令他吃了一惊。
“红豆……你为何在这里？”
“大蛇丸老师，您回来了。”
御手洗红豆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您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快准备好午饭了。”
说着，又忙不迭地开始返回厨房。
大蛇丸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这才进入屋子，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视线来回逡巡。
屋子里面很干净，而和之前大和打扫的那种不同，这是一种颇为细致的干净。
看来红豆在这里已经有几天了。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目光里，透露着思索和回忆之色。
如加藤静音之于纲手，红豆对大蛇丸来说也是故人之女，算是有着托孤之情。收为弟子后，也悉心教导了一段不短的时光。
但大蛇丸现在觉得，当初收红豆为弟子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剥离情感的滤镜，红豆的天资禀赋一般，性子也与他并不契合，但或许是源于内心对他的尊重，红豆却一直在向他模仿，两者的差距，让这种模仿显得很是低劣。
大蛇丸思索了片刻，便有了决定，“以取下红豆的咒印为契机，让她变一变了。”
058 这些蛇啊，蛤蟆，倒是越来越大了
饭，做的还算可以，家常菜的水平，当然，这也是因为大蛇丸在吃食上要求不高。
他的挑剔，都放在了另一种形式的食物上，所以，这顿饭吃的很快。
忍者的进食效率本就不低，大蛇丸也没有刻意放慢速度，而受他影响，红豆也很快解决午饭。
看着清扫完桌面，又返回厨房忙活的红豆，大蛇丸略微沉吟，目光中透着思索。
等到红豆再次回到客厅时，他开口道，“红豆，你已经见过大和了吧。”
红豆脸上的欣喜微微一滞，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
她不只是见过大和，还知道他是木遁忍者，是和初代火影一样的血继限界。
大蛇丸大人新收的手下让她感觉压力很大。
大蛇丸看出了她的心理变化，又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将凯收为了弟子。”
红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委屈。
是的，她知道，但她不明白。
拥有木遁血继的大和也就罢了，凯这样只会体术的家伙，又何德何能。
红豆并不歧视凯，但她更尊崇大蛇丸大人，凯当同伴还算可以，没有什么问题，但当大蛇丸大人的弟子……不行！
大蛇丸摇了摇头，要让这个年纪，尤其是还带着偏见的孩子，去体会到凯的资质与禀赋，实在是难如登天。
他并不打算多费口舌。
“跟我来，我教你一种新的能力。”
大蛇丸站起身，直接走出了屋门，来到还算宽阔的庭院中。
红豆闻言面色一喜，双手在围裙上用力搓了一把，脱下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大蛇丸也没有藏私，将‘水之呼吸’毫无保留的地传授给了红豆。
现在的‘水之呼吸’没有配套的剑法，而是大蛇丸经过测试改良，只保留了呼吸法后的锻炼方式。
除去凯这个异类外，普通忍者并不适合‘一招鲜吃遍天’的战斗方式，正相反，忍术、体术、封印术、武器投掷术……忍者无所不用其极。
并且，仅仅将‘水之呼吸’当做一门战斗能力，在大蛇丸看来是暴殄天物。
忍者将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混合，提炼出查克拉，虽然也有锻炼一说，实际上天生的资质几乎决定了一切。
而呼吸法却不同，灯神口中的鬼灭世界，那些猎鬼人们，从一开始就知晓自身体质与鬼不可相提并论，所以他们不向内苛求自己，反而向外努力地捕捉自然能量，由外而内地增强自身。
通透世界，是猎鬼人最高的追求。
这一点上，忍界与之相比，相差甚远。
几千年来，唯一与自然能量相关的仙术，仍然把握在圣地手中。
这些蛇啊，蛤蟆啊，体型倒是越来越大了，忍者对自然能量的研究却仍是一片空白。
呼吸法的存在，有望于打破圣地对自然能量的垄断。
大蛇丸思索着，将一些重要的数据记录下来。
红豆，资质禀赋只能说是普通，这个普通不只是以她作为忍者的天资来衡量，还有她的心智。
以卡卡西以及凯分别作为满分衡量，红豆只能说是普通人，七十分左右，顶多算是中上水平吧。
但也正因为如此，红豆拥有不错的观察价值。
她能让大蛇丸看出，呼吸法是否有他预想的潜力，以及大肆推广的价值。
灯神都在积极地拓展业务，大蛇丸又岂会自甘落后。
木叶这片韭菜地，现在来看还是太小，给不了他想要的价值。
“呼……”
午后的阳光很烈，红豆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已经磕磕绊绊做了几轮呼吸循环。
单从理论方面，大致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大蛇丸叫停了还想坚持的红豆，微微一笑，“这是我新开发出来的体术，长久的坚持下去，能增强你的资质，拉近你与那些天才的距离，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
“是，我一定会努力超过卡卡西他们。”
红豆微微喘息着，脸上却很是振奋，大蛇丸老师果然还是看好她的。
大蛇丸话锋一转，“不过，你的咒印我要回收。”
红豆神色一变，下意识地捂着脖颈处。
抛开其他的不提，单单是咒印带来的查克拉增长，就让她有些舍不得。
“不要多想，咒印当初开发时便并不完善，最近我也发现了它有诸多限制。”
大蛇丸对红豆的心理变化了若指掌，嘴角微微翘起，“还是说离开我给你的力量，你就没有信心了？”
红豆被这激将法一激，当即扬起头，“当然不是，我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大蛇丸笑了笑，一只手按在红豆脖颈上，轻易解开了咒印，取回了自己的查克拉与灵魂。
而随着体内查克拉的瞬间抽离，红豆眼皮一沉，整个人向地上倒去，被一把抓住。
将红豆安置完后，大蛇丸又回到了庭院内，视线中展开一张半透明的光幕，他看到灵魂强度这一项毫无变化，不由皱起眉头。
“别心急，没那么快的。”灯神懒洋洋地说道，“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尽快开始研究如何进入净土。”
大蛇丸摇了摇头，“这件事能否顺利进行，还要看老头子松不松口。”
二代进行秽土转生的资料，大蛇丸势在必得。
若是以往，三代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都有对策。但现如今，大蛇丸不舍得木叶这片韭菜地，一些比较激进的方法就不能采用。
考虑到机密资料库的戒备程度，非得得到三代的同意不可，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哪怕刚刚带领木叶忍军打退云隐，这件事他也没有任何把握。
秽土转生，不同于一般禁术，它亵渎忍者尸体，当初二代火影使用时也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现如今三代大概率不会再将其放出来。
“这有什么的，不是啥大事儿。”
灯神瞥了大蛇丸一眼，笑道，“一屋子人，你想开个窗，或许有人不同意，但你要是想把房顶掀了，之前的开窗就显得不那么接受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将一个坏选择，和另一个更坏的选择甩在他脸上，由不得他不接受。”
大蛇丸闻言眼神一亮，仿佛开了新泉眼似的，一肚子坏水直往外冒。
059 团藏：我先提前过过瘾
夜色澄澈，明月当空。
火影室，这会议，又要开了起来。
人员几乎没什么变化，火影顾问天团，底下各个忍族族长，以及有名声却在村中无实权的两位‘三忍’。
只是相比上一次会议，这次的会议的气氛要好上不少。
九尾之乱中宇智波的嫌疑洗去大半，气势汹汹来袭的云隐也被打退，现在既无内忧，又无外患，很长一段时间内村子都能维持住和平状态。
甚至在会议开始前，先抵达的忍族族长还有余韵谈笑，话题从教导自己的孩子，到某笔生意上的合作，众说纷纭。
当然，其中提到次数最多的，当属在云隐之战上大放异彩的大蛇丸……以及宇智波们。
前者还没来，所以言谈之中不免会偏向在场的宇智波富岳。
不时会有一些族长向富岳投去复杂的目光，其中有敬佩，有叹服，当然也有像看二傻子似的。
——那可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初代火影宿敌同款。
止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未来不可限量，就这么说牺牲就牺牲了？
就算是为了洗脱嫌隙，这本儿下的也太大了吧。
众人各怀心思，但不得不说，有一点却达成了共识：那一夜，控制九尾的绝非村子的宇智波，至少，也是个人行为。
这就很不错。
虽说宇智波一族在九尾之乱后被针对，被怀疑，心里很是委屈，但，去针对，去怀疑他们的忍者们，心里其实也没多好受，他们也不想时时刻刻怀着对同伴的戒心。
敌人，就该干掉，同伴，就该相互扶持。敌友不明，最是让人难受了。
战场上可没有那个精力去分析这儿分析那儿，二极管思维最是简单，明了，舒畅。
也更愿意被这些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忍者们接受。
当然，在村子里面，大家都有余裕的时候，该争夺的利益，那是一分都不能少。
宇智波富岳也明白这一点，但对他，对宇智波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处境。
被一视同仁，宇智波一族在木叶进入了新的篇章。
想到这里，一直板着脸的富岳露出了矜持的笑容。
千手一族在建村后解散，而在同等竞争条件下，剩下的忍族那一家能竞争的过宇智波？
日向吗？一群守户之犬而已，真以为能和写轮眼相提并论？
何况……
富岳视线瞥向长桌外的一处空位，一只手按向了腰间的卷轴。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掏钱了。
“咔……”
门轰然打开，被富岳心心念念的人大步迈了进来，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笑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说完，大蛇丸不疾不徐地坐到了火影左手侧给他预留的首位，饶有兴致地与身旁的自来也打了个招呼。
他确实迟到了，不过，迟到的却并非一场。
按照惯例，在与众多忍族族长们开大会前，还有一场专属于火影一系的小会，算是火影顾问天团对要村子要实施的举措提前通个气，人员很少，顶多再加个自来也。
上次，大蛇丸没被邀请，这次被邀请了，他没去。
大蛇丸不用想也知道让他去是干什么的，既然肯定不会答应，那又何必去哪里啰嗦。
虽说双方之间的争执不可避免，但晾晾他们，挫挫锐气也是极好的。
不过，大蛇丸因为之后还对老头子有所求，也没有借着打退云隐的功劳而简单粗暴地拒绝召见，而是给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算是照顾老头子火影的面子。
——红豆，他大蛇丸的弟子，因为修炼出了问题而昏迷不醒。
真假与否并不重要，给出理由的态度才是最关键，何况，经由暗部确认，御手洗红豆还真的昏迷不醒。
这下，三代也无话可说。
虽说，木叶有着‘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子，但我弟子的弟子与我无关’这一氛围，但道理上来讲，红豆还算三代的徒孙，他也不方便逼迫，算是默认了大蛇丸的推脱。
会议，随着大蛇丸的入座正式开启，在座众人都收起了之前的散漫，正襟危坐。
阐述木叶未来举措的发言人，还是团藏。
他的思路一直很清晰，暂时当不了火影，就先靠着这些机会过过瘾。
也没有人敢因此小觑团藏，这次云隐之战，他带着根部驻守土之国方向的据点，打消了岩隐落井下石的念头，功劳也并不小。
此时一开口，会议室寂静起来，唯有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断响起。
这次会议内容，算是上次的延续，除了宇智波一族就地修缮，不必再搬迁族地外，没有太多变化。
但团藏还是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使得原本应该简短的会议显得有些冗长，时间直至月上高天，这场会议才结束。
起身离开的各族族长心中腹诽，表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意见。
不只是忌惮团藏，更多的是由于木叶没有战事，这些小节并不值得太过在乎。
而随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硕大的火影室内，便只剩下六个人。
真正的会议开始了。
“呵呵……都在看我干什么？”
迎着几人的视线，大蛇丸环视了一圈便收回了目光，如之前一直在会议上一样，继续审视身旁的自来也。
若是他推测不差，自来也这个家伙已经修炼了呼吸法，甚至已经有所成就。
啧啧啧……真是让人不爽。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现如今，不靠着灯神的强制性施展，他还不能自主进入斑纹状态。
后接触呼吸法的自来也居然先行一步。
虽然大蛇丸也清楚，自来也早已学会了仙术，有着很深厚的修炼基础，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不爽。
而看到大蛇丸仍是这般态度，转寝小春拧着眉头，怒声道，“大蛇丸，少在这里装糊涂，为何留你在这里，你会不知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
大蛇丸笑了笑，反手从怀中卷轴取出一支小型营养槽，干脆地摆在了桌子上，
“我的长老大人，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决不阻拦。”
“正相反，我还会在木叶为你宣扬。”
060 转寝小春义不容辞
“正相反，我还会在木叶为你宣扬。”
一句话，带着些许戏谑语气，将自己的态度，展露地清晰无比。
大蛇丸看着转寝小春两人，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满是嘲讽。
真当他看不出这些人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毁掉止水的眼睛，对外谎称实验事故那一套。
非常合情合理，且不容易被人指责的理由。
但这对他来说什么好处都没有，还坏了一直维持的声誉。
要毁掉止水的眼睛，好啊，您自己亲自来，骂名也请自个儿担着。
“……”
转寝小春没有回话，瞪着双眸盯着面前的大蛇丸，显得无比的愤怒。
止水立下大功，一双眼睛是为了村子而瞎掉的，毫无缘由，或者说因为莫须有的忌惮，就将这双眼睛毁掉，哪怕她是村子的顾问长老，也讨不了好，必然会遭受反噬。
名声肯定会直接臭掉，比沾满血腥、藏在地下粪坑的团藏还臭。
为木叶南征北战数十年，临老了，却因为这种事晚节不保。
转寝小春无法接受，但放任这种隐患存在于木叶，她也无法接受。
夹在‘村子大义’与个人荣辱之间，转寝小春左右为难。
水户门炎的想法与转寝小春类似，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明明只要大蛇丸配合，对外撒个小谎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要被闹成这副模样。
他知道，大蛇丸这是觊觎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被贪婪冲昏了头脑。
水户门炎捻着胡须，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三代，透露出这样一重意思。
——老铁，搞他。
但三代却对这殷切的目光视而不见，与他一样保持沉默的，还有木叶顾问天团最后一人。
——团藏。
自从大蛇丸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放在桌上后，团藏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微眯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野望，若非场合不对，恨不得直接出手抢夺。
对于其他两位长老的想法，团藏嗤之以鼻。
两个老梆子，思维顽固僵化，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确实乃是禁忌，但仅仅就因此就将其毁掉，属实是矫枉过正。
力量，没有对错。
当此之时，是想办法让万花筒写轮眼复明，并将其从大蛇丸的手中夺走才对。
团藏隐晦地扫了眼两位曾经的同伴，继续保持沉默。
现在开口表明态度，就要和他们对上，这根本没有必要。
团藏相信大蛇丸一个人就会让他们铩羽而归。
而等到这两个迂腐的家伙认清无法毁掉万花筒的事实后，他再适时开口，将这两人争取过来，给大蛇丸施压，不给大蛇丸独占的机会。
想到这里，团藏眼神微眯，视线落在三代的身上。
若说这计策中唯一的变数，那就是他。
按照常理来讲，大蛇丸绝不会放弃万花筒写轮眼，但最近的事件中，三代对于大蛇丸的影响力似乎又太深了。
然而，被团藏报以警惕的三代还没来得及动作，一人忽然爆发了。
转寝小春一把将桌上的营养罐抓在手中，脸上露出了讥诮的冷笑，“大蛇丸，你真以为我不敢毁掉它？”
侮辱与戏弄，讥讽与嘲笑，这段时日，她实在是受够了。
尤其是大蛇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是料定了她在村子大义与私利之间会选择后者。
这一点，尤其让转寝小春愤怒。
真当她代表村子的名义，讲的都是空话？
到了该为村子的献身的时候，她也绝不会推脱。
转寝小春也看出来了，如今的形势，想要逼迫大蛇丸就范，绝无可能。
只要止水的眼睛毁掉，这个坏种就会对外大肆宣扬，完全不顾村子的安稳。
也罢，他们都没这个觉悟，恶名就让我担下。
转寝小春恶狠狠地瞪了大蛇丸一眼，锐利的风属性查克拉从五指中吐出，轻易破开了脆弱的玻璃屏障，连同浸泡在溶液中的眼球，摧毁殆尽。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从转寝小春突然暴起，到将止水的眼睛彻底毁掉，不过转瞬之间。
虽然在大蛇丸口中，火影顾问已然老朽，但即使如此也是精英上忍，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占据先手优势，想要破坏一个不怎么坚固的东西，轻而易举。
“咔咔咔……”
玻璃渣连同溶液滴落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反衬出了会议室的沉静。
水户门炎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同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如此牺牲。
不该这么冲动的，还有更好的方法……但望着那张执拗而坚定的表情，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罢了，之后再劝劝大蛇丸，若是实在不行，让风波小一点，尽量护住小春和她的家人。
“你竟然真的毁掉了？”
大蛇丸嘴角的笑意不再，脸上露出清晰的惊诧。
而仿佛以大蛇丸开口为信号，一声怒喝在火影会议室猛然响起。
“你怎么敢，毁掉它！？”
团藏瞪着眼睛，再无以往的从容，单目赤红，宛如斗牛。
转寝小春还来不及对大蛇丸的态度变化而感到得意，就被这声呵斥给弄懵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团藏怒气冲冲的样子，眼中，是化不开的疑惑。
之前的小会，你不是也支持毁掉止水的眼睛的吗？
原来团藏你也在觊觎宇智波‘禁忌之眼’的力量，一时间，转寝小春想了很多。
“咳咳……”
两声轻咳在会议室响起，异常清晰，打断了即将开始的名为‘背叛与撕破脸’的丑陋话剧。
会议室内，叹息的人，惊诧的人，愤怒的人，还有一直沉默的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而在众人的目光下，大蛇丸从怀中的卷轴中，又取出了一支小型营养槽，放到了长桌上。
在圆柱型玻璃罩内，同样有一对眼球沉浮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与之前一般无二。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发生了某些变化，其他人的眼神复杂，不好描述，但一直沉默的人，眼神中分明透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意味。
短暂的沉默后，转寝小春又爆发了，她涨红了脸，愤怒将理智冲散，连话语都组织不好，只会简单地重复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你……你之前拿出来的，是假的？！”
“别这么说嘛。”
大蛇丸把玩了一下营养罐又收回了卷轴，眼神有些玩味，
“什么假的，我可不知道，止水的眼睛不是已经被长老大人给毁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