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山中有精怪,戏煜欲镇邪
“就是……那种……咕噜咕噜之声……”
见戏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诸葛亮有些不知如何谈清楚。
“大人,反正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我也不甚清楚……咳咳……”
诸葛亮忽感有些为难道。
闻言,戏煜不觉心中猜测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戏煜心中一紧:难不成吕布那厮复活了?!仔细想了想这诸葛亮的话,感觉心中也有些猜测,奇怪了啊……
如此一来,岂不是鬼神吕布,实力更加恐怖?
吕布被他亲手斩首,更何况,他把貂蝉与吕玲琦带回了徐州,如若回到徐州寻仇,那危险至极!
戏煜站起身,对诸葛亮沉声说道,“安排人手,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诸葛亮立即阻止道,“不可,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
“大人,上次你亲自上阵杀敌,就已非常危险!”
诸葛亮甚是担忧道,“大人,如今你乃是徐州之主心骨,您绝不能随意以身犯险,一旦有闪失,徐州如何是好?丞相那里我等又将如何交代?!”
听闻诸葛亮这番话语,戏煜甚是诧异,心中暗道:这转变倒是出乎意料啊。
想当初,他躲着危险之地,何曾想,如今手下之人倒是阻止他前往危险之地。
“有何危险,人称战神之吕布,不也被吾所杀?”戏煜不以为然道。
但诸葛亮依旧劝阻戏煜前往,他深知那地方甚是古怪惊奇,实不敢让戏煜前去犯险。
但对戏煜而言,他心中已有主意:吕布不可能死而复活,毕竟吕布早已入土安葬。
戏煜此番只想前去一探究竟,必要搞清楚到底是何缘由,以免给当地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戏煜拍了拍诸葛亮肩膀,说道:“孔明,汝无须担忧,强如吕布不也死在我手上,此去定无危险。”
“可是,大人,西楚霸王项羽战力如何?到头来不也……”
诸葛亮还想劝阻戏煜。
“项羽那莽夫,乃是自己了断,你这胡扯些甚?”戏煜不为所动,坚决道,“走,随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有我在,孔明你无须害怕。”
徐州城外,靠近半岛之地,有一山脉名东砀山,山中竹林茂盛,当地百姓多在山下以竹屋安居,伐木为业,也可扑鱼求生。
村子周围农耕田野甚多,田野中间乃一条主路,乃是通往村子之必经之路,村子后边,便是通往山上之路。
村子里,家家户户均养有猪狗羊,今年各类作物长势甚好,牲畜们也因此长势很好,尤其家猪更是一身肥膘。
但最近山上出现古怪之事,闹得当地百姓甚是担忧,人心惶惶。
很快,戏煜便带着典韦及几百护卫来到村子里,诸葛亮与郭嘉同往。
一行人在村子美餐一顿后,戏煜便带人上山,不多时间,便来到那白雾弥漫之地。
仍是冬季,山中依旧寒冷。
戏煜身穿特质大棉袄,凛凛寒风吹过,棉袄上的貂绒随风飘动,查探一番后,戏煜看向诸葛亮等人,“这便是尔等所说古灵精怪之地?”
闻言,一个村民立即跑过来,说道:“是啊,大人你听,那咕噜咕噜之声不断,仿若有甚可怕之物在叫,实在恐怖可怕啊……”
戏煜脸色一沉,暗道:这特么乃是温泉啊,不过,当世百姓不懂温泉,也实属正常。
戏煜来到泉水冒出之地,俯身仔细观察一番,此刻水面不断扑出层层热气,从脚一直吹到头顶,戏煜只感觉浑身甚是温暖之意,十分舒服。
“暖阳至极,给我挖!”
戏煜伸手在温泉水里探了探,立即回头命令道。
但是,与戏煜的淡定自若相比,郭嘉等人一听戏煜此言,立即甚是慌神,典韦和几名护卫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围住戏煜,准备立马将他拉离这危险之地。
“大人,小心啊,快把手拿回来!”
“大人,您乃尊贵之躯,怎可如此大意,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戏煜顿时脸色不悦,“怎可拿尊贵之躯用于我身上,谁敢胡说?!”
“大人,您乃我等乃至徐州百姓之主,身份当然尊贵啊!”
诸葛亮更是惶恐道,“大人乃千金之子,你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那也是我等乃至徐州之损失啊!”
“大人若非要一探那古怪之物,此事交于典韦典将军即可,您切不可以身试险啊!”
听闻诸葛亮此言,典韦顿时脸色一僵,看了看诸葛亮,心中暗道:我典韦的命就不是命?你咋不自己伸手去试探?!
见诸葛亮等人实在烦人,但也是担心他的安危,戏煜也就懒得与这帮不懂温泉何物之人解释,随即说道,“此地确实乃精怪之物的栖息之地。”
“此乃是火热之妖,其身子可让整座山体都发热,只怕再过些时日,整座山都会因此崩塌,如若不加以防护,只怕附近村民都将因此葬身。”
戏煜一本正经的说道。
几名村名顿时一阵慌乱,甚是恐惧,几人聚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
“万幸啊,真是没想到,咱这徐州境内竟然有妖邪之物!”
“是啊,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我们这村子就要毁掉了!”
“天下万物,真是无奇不有啊,没想到这戏大人才是渊博,厉害无比啊,连精怪之物也知晓。”
此时,郭嘉一席黑衣,甚是怀疑的看向戏煜,他年岁比诸葛亮大,心细沉稳,凡事也就会多想一些。
诸葛亮毕竟正值年轻,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通晓玄学之道,这其中便包含风水堪舆之术,他也是略懂些许。
诸葛亮随即说道,“此地乃是一风水凶地,的确易出妖邪之物。”
戏煜看了眼诸葛亮,淡然道,“不过,破解之法也不难。”
诸葛亮闻言,顿时看向戏煜,心中微惊:凶地之邪物还能破解?
“大人,风水乃浑然天成,如何破解?”诸葛亮甚是疑惑道。
他曾记得,古书有云,若想破风水摆阵,须懂得阵法之道。
戏煜看了看诸葛亮,淡笑道,“风水乃死物,但人是灵活的。”
“天下万物,诸如风水,皆会因人而变动,所谓的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人一旦有所改变,风水自然会随之变化。”
“孔明,你只需等我计策行事便可。”
戏煜又对典韦说道,“典韦,即刻起,你立即命人日夜挖掘,将这泉水之地扩宽。”
“喏!”
典韦本就天不怕地不怕之人,更何况,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相信鬼神之说,正因如此,当诸葛亮后来对天象以及地理之学有了更深认识之后,便能判断天气变化。
也正因此,才会觉得诸葛亮乃“智多近乎妖”。
但实际上,他无非就是比别人知道的多,聪明了许多而已。
这方面,郭嘉确实比不上诸葛亮。
戏煜却是些许叹息道,“怎奈文和不在,他若在,便可就地设计图纸了。”
“大人,我在这啊?!”
贾诩惊讶道。
他一直站在队伍之中,只不过因为肚内饥饿,此刻正低头吃着烙饼,却不曾想听到戏煜叹息他不在此处。
“什么?!文和,你在呢?!”
戏煜惊呼,回头看向队伍之列,当他看见贾诩之后,略微不悦道,“文和,你应当与孔明奉孝同步而立,岂能置身于队伍之中?!”
“大人,我实在是,饿啊……”
贾诩本就不显摆儒生架势,早年又跟随西凉人,便有了这随时吃干粮的习惯,尤其是戏煜提升干粮制作之法后,贾诩更是喜欢吃干粮。
“贾诩,你过来我身边。”戏煜说道。
“好。”
贾诩立即收起了=还未吃完的烙饼,随即小跑步走到戏煜跟前,与戏煜蹲在泉水岸边,商谈许久过后,大概知晓戏煜如何设计。
“大人,您的意思是,在这修建一处大院落?”
“不是院落,而是露天山庄!”
戏煜甚是肯定道,“春天即将到来,若是拖延至夏季,就没啥意义了,此事需要速战速决,我们必须抓紧时日!”
“嗯,明白了……”
贾诩记下之前戏煜所说的各方面之关键处,然后跟着戏煜带领兵士回到了下邳,回去后,贾诩便在设计院废寝忘食,火速安排施工修建事宜。
如今,下邳城内各大工匠将近六千人。
贾诩将此次修建之事下放到学堂之中,工院教员庞统听说此事后,甚感兴趣,“真是精怪之地?大人要在此修建镇邪山庄?”
贾诩点头称是。
“既然真乃天赐之地,倒是可以五行八卦为准,福祸吉凶镇灾,将之压住便可。”
“只是,这阴阳之气虽难以调和,但使其稳固倒也不是难事。”
庞统懂得阴阳之术,立即“挑灯夜战”,整整忙碌两日两夜后,他亲手设计出一座山庄图,以村子为进出口,镇压山中精怪之物,从而转邪物为祥瑞。
如此一来,下邳将更加繁华富裕。
完成设计图后,庞统信心满满将其交于贾诩手中。
次日,庞统这份山庄设计图便放在了戏煜案牍之上。
戏煜昨晚与甄宓,郭女王玩了一晚上的斗地主,已不记得到最后都做了什么,总之甚是美妙。
直到中午时分,戏煜这才起床,当他看见庞统的设计图之后,甚是满意,频频摇头。
见状,贾诩顿感不妙:看这架势,大人对庞统这设计图甚是失望啊,他小心问道,“大人,如若这设计图不合你意,我立即将其驳回。”
戏煜却忽然沉声道,“什么叫不合意,这简直太合我意了!”
“真是没想到啊,这庞统竟然乃是天生做工程师的料啊!”
“大人,什么……师……什么料……”
贾诩顿时有些懵。
毕竟,在他看来,但凡加个“师”字的,定当身份不俗。
……
200年初。
开春之际,东砀山上山庄修建完成,名为养生山庄,院落极大,典韦与三百兵士遵照戏煜安排,共计挖出二十五个池子。
但这池子里的水十分温热,且甚是清亮。
医堂所的张仲景与华佗两位神医也起来察看一番,随后按照戏煜的吩咐,在吃水中撒了药材,这池水便称之为“汤”。
依戏煜所言,汤中药材调和之后,祥瑞之气散去,水中精邪之物便无所藏身,同时,如若人之身体在这汤水中浸泡之后,有驱散体内人体疲惫与邪气,更加清爽。
虽然两位神医老者不知戏煜所言是否可信,但戏煜毕竟创造了诸多升起,两人便想着姑且随戏煜而去,反正所加药材对人体也无妨害。
就此,这养生山庄,坐落于一片竹林之中,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戏煜派重兵把守此处。
很快,整个下邳城盛传养生山庄之事,儒生们自然也听说了此事,虽也是称奇,但他们谁也不相信里边有精怪之事。
毕竟,儒学教导他们: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是,百姓们却甚是相信此事。
他们信天命,信天灾人祸,自然相信鬼神之事。
更甚者,戏大人曾有言,“子是不语,并非不信!”
戏煜如此简单一句话,却让儒生们揣摩了很久:他们深感戏大人学问深厚,子之所以不语,并不代表他不信。
换个角度来讲,或许正因为子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才不语。
无论儒生与百姓对此如何看法,但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这养生山庄便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众人津津乐道之事。
许多人更是赞许戏煜学问深不见底,更是仁德之君子,为百姓之安居做出牺牲……
这日,戏煜带上所有女眷,衣物,用具,整整七车之多,一行人欲前往养生山庄。
但戏煜一行人刚来到下邳城东口,便见到外城与内城之百姓,还有许多外来儒生已围在城门口等待,他们只想劝阻戏煜不要前往养生山庄,带着家眷以身犯险。
诸葛亮与郭嘉等人见到戏煜后,皆是苦口婆心,劝阻道,“大人,千万不可前往养生山庄啊,此事万万不妥!”
“如若此事真与风水天命有关,大人您岂不是要牺牲了您一家老小啊……”
“孔明,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我意已决,汝无需再多言!”戏煜沉声道。
戏煜立于马车上,看着四周浩荡人群,有百姓也有儒生士子,戏煜颇为感动,抱拳沉声道,“诸位,我戏煜乃徐州牧,大汉军师将军!”
“更是诸位之父母官,镇邪驱怪之事,自然要身先士卒,绝不能让诸位生活于惶恐与危险之中!”
“那山上之火热之妖,邪气甚重,唯有以我功德之身方可镇压扫除!”
戏煜神色坚定,语气果决,“待我镇妖除邪,为徐州,为大汉,以求祥瑞之气!”
“感谢诸位爱戴之情,我这就去也!”
说完,戏煜一头钻进马车,并命令车夫,“起车,走!”
戏煜更是心中暗道:一群不懂温泉之人,我就去泡个温泉,搞得如此阵仗,兴师动众!
真是不知者无罪,有甚大惊小怪的……
戏煜的车队浩浩荡荡朝城外行去,一众百姓有人不禁落泪,甚是担忧戏煜一家之安危。
感动,歇斯底里的感激。
“戏大人真乃我徐州百姓之父母官,大恩人啊!”
“戏大人真是仁德之人,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登与之前一些不服戏煜的士族阶层,此时深感羞愧,不如戏煜。
许多从各地而来的儒生士子,诸如黄承彦,乔公,高爽等人,均被戏煜如此爱民之高尚品德所折服。
如今,戏煜在他们眼中,如同古之圣贤一般。
“戏煜此人,甚是不错。”
乔公立于人群之中,轻抚胡须,微微点头称许道。
乔公满意之色溢于言表,众人却不知他心中所想。
这时,黄承彦走了过来,问道,“乔公,吾见你此番神情,莫不是有嫁女之意?”
“嗯?呵呵,如此说来,黄公你也有此意?”
黄承彦立即摇头苦笑,“我岂敢有此意,呵呵,我家阿并非没人,也就颇有学识而已。”
乔公却是淡淡一笑,“吾家小女,才学自然无法与黄公千金相比,但小女音律尚可,与天籁无二。”
“是嘛?呵呵,我家阿丑,堪比天工巧妇,应当能助戏大人发展军械之事!”
“哦,我家小女可为大人吟歌起舞,为大人排忧解乏!!”
“这,我家阿丑还可……”
一时间,乔公与黄承彦倒是打了起嘴仗。
“诶,两位先生,你们这是为何……”
见两位老者似乎就要吵起来,旁人随即好言劝说道。
黄承彦赶紧笑了笑,“呵呵,见笑了,无事无事,老夫只不过与乔公,探讨一番……”
“对,我只不过与黄公开开玩笑……”乔公也笑着解围道。
此时,戏煜的马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养生山庄门口外,典韦如同铁塔般岿然不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戏煜的车队来到养生山庄门口,戏煜从车里探出头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下车。
见戏煜前来,典韦立即小跑步迎了上来。
前面几个马车里边全是戏煜家眷,生活用具,最后一辆马车里边,乃是吕玲绮与貂蝉……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戏煜带领家眷镇妖除邪,未曾料到之外之喜
此次“镇邪降妖”,戏煜也将二人带了过来。
只不过,吕玲绮依旧身穿戎装,纤细婀娜身材却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是带着几分坚韧英武之感。
吕玲琦此刻依旧脸色冷漠,看向貂蝉,“小娘,你口口声声这戏煜乃是仁德之人,依我看,如今这所谓的妖邪之物,戏煜莫不是借此镇压之名,将你我带到此处进行一番严打拷问!”
“戏煜这贼人,我看他面慈心恶,他要敢欺负你我,我定不会放过他!”
吕玲绮只要一想到戏煜,心中便是愤恨难受,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貂蝉闻言,此刻心中也甚是紧张与害怕。
昨晚,戏煜派人前来告知她,今天陪同戏煜一起前往这火热之泉镇妖除邪,戏煜更是告知她,唯有她们这般美艳如花的女子,方能镇住那妖邪。
貂蝉甚是疑惑,这到底是何妖邪,莫非对大汉国运不利,不然戏煜为何着急除掉?
貂蝉心底甚是疑惑与害怕、
她性格柔弱,知书达理,倒也不相信那妖邪直说,在她看来,这或许更多是如同祭祀之事,无非就是做样子给百姓看看而已。
而戏煜之所以让她与吕玲琦同往,或许真如吕玲琦所说,恐怕真要行威逼利诱之事,若果真如此,貂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貂蝉甚是担忧吕玲琦的安危,立即劝说道,“玲儿,如今伱我犹如阶下囚,听小娘的,在事情不清楚之前,不可胡来。”
吕玲琦甚是不悦,冷脸看着貂蝉,“小娘,你还在为戏煜那贼人说话?”
貂蝉摇头道,“我绝非为戏煜说话,只是,戏大人妻妾也一同前往,我想戏大人总不至于连自己妻妾家眷也陷害吧?”
“这……”
吕玲绮随即一想,貂蝉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
于是,吕玲琦走下马车,待护卫拿着物品前往养生山庄之后,她赶紧站在车外守护。
戏煜的妻妾下车后,吕玲琦立即跟着貂蝉,随戏煜的家眷一起进入养生山庄。
此刻,山庄里边满是白色迷雾。
待吕玲琦看清戏煜那些夫人之后,顿时惊叹,心中更是一股难以言表之感:她实在未曾想到,戏煜那些妻妾,个个肤白貌美,绝不比她小娘的姿色差。
……
养生山庄门口,诸葛亮,郭嘉与贾诩三人前来为戏煜送行,说是送行,实则三人还想再劝阻戏煜一番。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进去了。”戏煜向三人作别。
诸葛亮甚是担忧的劝阻道,“大人,不可啊,听闻男子若是进入这火热泉水之中,定将受那妖邪侵扰,最终重病而亡!”
郭嘉也上前劝阻起来,“大人,您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诸葛亮与郭嘉两人,一人抓着戏煜一只胳膊。
这尼玛……
戏煜沉声道,“你们可曾想过,我乃徐州牧,徐州百姓之父母官,我不犯险,谁来犯险?!”
“再者,我的妻妾均在里边,我岂能置她们于危险之中而不管?!”
戏煜甩开诸葛亮与郭嘉两人,厉声道,“我意已决,谁也别想拦着我!你们好生在外守护!”
“典韦!给我死死守住这门,没我的许诺,谁都不得入内,你也一样,不得擅自进入!”
“这妖邪甚是危险,待本大人以阳刚之气镇压它!”
“喏!!”
典韦魁梧之躯一震,顿时犹如猛虎一般守在门口,直直挡住诸葛亮与郭嘉二人,那冷漠之色让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甚是后怕。
“二位大人,竟然主公心意已决,你们便请回去!主公豪情壮志,更是重情重义之英雄,二位大人为何不成全主公之意志?!”
“典将军,这……”
诸葛亮与郭嘉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戏煜已进入山庄,他随即关上大门,看着浓浓白雾,总算长舒一口气,“一群不懂温泉之人,本大人想要享受放松,竟如此费劲,真是麻烦。”
“哈哈,这一世,竟然能有温泉度假,爽啊,我来了!”
不过,当戏煜见到那热气腾腾的泉水之时,之前烦恼通通消散。
戏煜换上特意为此次定制的“泳裤”,身上披一件单薄长袍,踩在暖乎乎的石子路上,朝着一众妻妾走去。
让戏煜好笑的是,此刻,他的几位妻妾一个个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啊……夫君……你这……是何打扮?”
这时,甘梅第一个看见了戏煜,只是,戏煜那一身古怪打扮,吓得甘梅忍不住一身尖叫,脸颊更是一阵灼热。
她何曾见过男子穿的如此露骨,竟然还大摇大摆立身于人群之中。
戏煜却显得极其轻松,淡笑道,“今日度假,当然得如此穿着,你们赶紧都去把衣服缓一缓,快去啊!”
说着,戏煜看向甄宓,“甄宓,今日你必须穿那件粉红色的,那可是为夫为你特意定制的!”
“今日乃是我们度假休闲,诸位夫人不可拘束,我们只需放开了玩耍!”
“什么……度假……是甚?!”
甘梅,糜筠,郭女王,甄宓,蔡昭姬几人顿时愣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戏煜,齐齐疑惑道,“夫君,之前不是说前来镇妖除邪的吗?!”
闻言,戏煜故意沉着脸,笑道,“呵呵……是啊,如今你们已经被妖邪附体,为夫这就来替各位夫人镇妖除邪!”
话音刚落,戏煜立即跳入池中,温热的泉水顿时拍打在他身上,飞溅而出的泉水更是洒落在岸边一群夫人裙摆之上,瞬间引起一阵惊呼。
戏煜甚是舒服的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笑着看着几位惊慌失措的美人娇妻,喊道,“各位夫人,赶紧换衣服,今日为夫陪你们好生泡泡温泉,夫人们不用担心,这里并无妖邪!”
“温……泉?是什么啊?这里真的没妖邪吗?”几位夫人甚是惊讶道。
蔡昭姬却是忽然一悟,看着戏煜,嬉笑道,“我懂了,原来夫君是最近累坏了,就是找一清静之地休息休息,他更是早已知晓此地并无妖邪……”
蔡昭姬在戏煜几位夫人之中最为聪慧,戏煜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果然还是我家昭姬最聪明,今晚为夫我定要好好宠幸你……”
“尔等有所不知,这温泉之水,我已让两位神医加入药材,如今相当于姜汤,适当浸泡可消除体内所淤积的毒素,各位夫人将更加肤白貌美,百利无害。”
“哎呀,大人,你真讨厌……”蔡昭姬顿时脸红,说罢,便跑去换衣服了。
……
听得蔡昭姬之言,其他几位姐妹这才明了戏煜今日前来之目的,实为休息,玩耍。
忙碌了一整年,为的就是轻松一下,暂时不去想大汉大业之事。
此番来这养生山庄,只为彻底休息,求得欢快舒服之感。
这时,貂蝉与吕玲琦正在山庄木屋之中,两人刚刚拿出戏煜安排所需祭祀穿着之衣物。
可拿到衣服之后,两人顿时难以置信,尤其是吕玲琦,看着那薄薄犹如渔网一般的衣服,心中甚是羞恼不已,“好你个戏煜,混账东西,气死人了!”
貂蝉直直看着这些薄如蝉翼之衣服,纵然如吕玲琦一般羞恼,可如今它不过戏煜案板之上的鱼肉,也只能听天由命,叹道,“此番之意,定当是将你我当着水中鱼一般,呵呵,看来那戏大人果然甚是用心准备祭祀之物。”
“只是,戏大人岂能如此,将你我当着那般物品……”
吕玲琦甚是不解,愤怒,她恨不得一剑割下戏煜项上人头,如若穿上这般衣物,实在让她羞耻的不敢见人。
吕玲琦羞的快要说不出话来,“我……我……绝对不会……穿上这羞死人的衣物……”
貂蝉看了看吕玲绮,柔声安慰道,“玲儿,如今我们这小命尽在别人手中,不可任性,你若想为了你死去的父亲好好活下去,就必然面对眼下之事实。”
“小娘,我,我父亲……”
吕玲绮恨恨的咬了咬嘴唇,俏脸上尽是失落之色。
片刻之后,吕玲琦叹了叹气,也只得甚是不甘的换上衣物。
……
徐州,下邳城内,几乎所有百姓都在为戏煜祈祷。
“苍天啊,保护吸大人长命百岁吧。”
“是各位神灵,戏大人乃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但愿诸位神灵保护戏大人洪福齐天啊。”
“戏大人千万不能出事啊,我们徐州百姓,多少年不曾出现过如此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了啊!”
……
徐州,衙署。
曹昂听说戏煜带领家眷前往养生山庄镇邪之事后,他甚是担心,立即从学堂赶来衙署,却发现此时仅有守卫在镇守宅院,曹昂心中甚是难受。
小叔,你这是何等大义,竟然为了徐州黎民百姓,却牺牲自己与家眷……
如此大义之举,曹昂甚是敬佩。
可是,如若真有妖邪,只怕小叔此番凶多吉少,倒是只怕被妖邪迷住了心窍,从此变得神志不清,此类事情,曹昂在甚多古籍之中早有所闻。
曹昂家中藏书甚多,本来这鬼神之说一类的书籍,早就在秦朝被销毁了,到了如今汉代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普通之家很难见得此类书籍。
但曹家,因为曹操少时很喜欢天命,玄学这类学说,曹家也就藏有少量此类书籍,曹昂作为曹操最为喜爱之子,也就偷看过此类书籍。
想起那鬼神之说的书中所写,曹昂心中甚是担心戏煜之安危,“小叔,你……”
这时,两辆马车停在了衙署门口,曹昂抬头看去,诸葛亮与郭嘉二人同时走下马车,贾诩则是从第二辆马车上走了下来,直接朝着设计院而去,他要好生封赏庞统。
诸葛亮与郭嘉两人正好看见曹昂,两人虽与曹昂年岁相仿,但为人之道却要比曹昂更为成熟。
“孔明见过大公子。”
“奉孝见过大公子。”
“孔明哥哥,奉孝哥哥,两位哥哥不必拘礼,你们来的正好,我小叔在山上可好?!”
曹昂来不及与诸葛亮和郭嘉寒暄,甚是着急的问起戏煜如今的安危。
郭嘉叹了叹气,说道,“戏大人心系徐州百姓,只身带领家眷已进入山庄镇妖除邪,此举何其大义高洁,我等好生劝阻,但大人心意甚决,此番镇压妖邪,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戏大人很难回来……”
诸葛亮也是摇头叹息,心中甚是担忧戏煜之安危。
曹昂甚是担忧,“啊……这……此番镇压妖邪,小叔岂不甚是危险?”
他心中暗道:小叔此番前去镇压妖邪,必然危险至极,此事定当立即告知父亲,倘若小叔此番有何不测,如若没有提前告知父亲,到时候父亲必然怪罪下来。
“大公子,无须过多担心。”诸葛亮毕竟心智比曹昂成熟,见曹昂过于紧张,便安慰道,“我等常在戏大人身旁做事,深知大人从来不做毫无胜算之事,既然大人执意前去镇压妖邪,定当是他胸有成竹。”
“再者,在下略懂相学之术,吾观戏大人的命格,此番定无性命之忧,所以,大公子暂且不要太多担心。”
“真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曹昂果真减少了不少担忧之色。
“但,此番大人镇妖除邪之后,其身体恐怕会有所损害,我等应该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为大人分忧,让他好生休养一段时间。”诸葛亮沉声道。
“当下,我们应当做好明年春耕之策,同时月旦科评之事,也要尽力分担,尽量少大人为这些事耗费心力。”
诸葛亮望了望天空,甚是玄乎的说道,“大人此番镇妖除邪若是成功,大汉国运定当有变,来年定然风调雨顺,苍天神灵必将护佑我大汉子民!”
听得诸葛亮此番言语,郭嘉也不觉点头赞许。
一旁的曹昂更是听得热血沸腾,对诸葛亮与郭嘉深深一躬,“小叔此番良苦用心,我这就上表父亲,为小叔请功封赏,加官进爵!”
“更要昭告天下,稳固民心,更要激起我大汉子民不断奋进之心!!”
“大公子,如此贤明,此乃曹公之喜啊!”
诸葛亮与郭嘉相视一眼,对着曹昂也是一拜。
此时,养生山庄里,戏煜正在甚是享受的泡着温泉,只是,他未曾想到,此番谎称镇妖除邪前来泡温泉,反倒是让他来了个名利双收。
不知不觉间,戏煜带着家眷已在山庄待了两日。
两日来,典韦死死守在山庄门口,他度日如年,甚是担忧戏煜之安危,却又不敢违背戏煜的嘱咐,只能静静守候。
可两日过去,戏煜仍旧没有出来,典韦实在放心不下,便立于门口,大喊了起来,“大人,大人,你还在吗?!”
典韦差点扯破了喉咙,近似哭丧着喊道,“大人啊,你还在人世否?你若还在,你回典韦一句,可好?大人啊……”
喊着喊着,见戏煜始终未曾回应,典韦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得典韦高声大哭,戏煜立即从温泉之中起身,他随手拿起一件袍子裹住身子,光着脚跑过石子路,一脚踹开山庄大门。
“砰!”
忽然一阵闷响,山庄大门被踢开,吓得典韦一激灵,身子退了两三步。
“干甚呢?哭什么哭?”戏煜沉声道。
“大人,我……我饿……”
见戏煜安然无恙,典韦心中甚喜,抹了把眼泪,赶紧撒谎道,“这两日吃的尽是干粮,兄弟们干粮更是所剩无几,可大人您一直未曾出来,兄弟们也不敢擅自离开……”
“成天就知道吃吃……烦死个人了,肚子饿,你不知道去找老乡们弄点吃的啊!你不方便自己却,可以吩咐手下弟兄去找吃的啊,就这么死撑着,你可真够傻的!”
说罢,戏煜转身来到山庄里边,从烧烤架上拿了块烤牛肉和一些酒,这才来到山庄门口。
典韦见状,顿时愣住,“大人,这两日您在里边镇妖除邪,很辛苦吧?”
典韦也不傻,心底犯嘀咕:大人连烧烤都搞上了,这怎么看都不像辛苦的样子。
戏煜白了典韦一眼,冷声道,“你说辛不辛苦?没见大人我这都瘦了吗?里边那妖邪贼凶狠的!”
“你可得把这门守住了,绝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就快大功告成了,绝不能因为大意而前功尽弃!”
“砰!”
说罢,戏煜一把关上了大门,典韦还没来得及说话,戏煜便关了门。
一想到戏煜说就要镇住那妖邪了,典韦也不敢再打扰戏煜,反正酒肉都有了,先吃肉喝酒填饱肚子再说。
……
很快,又过了五日。
戏煜一直在火热泉水之中度过,养生山庄由典把守,普通人不得进入,一时间这里成为禁足之地。
诸葛亮与郭嘉两位谋臣,每隔两日就会前来探望戏煜,但因戏煜早已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诸葛亮与郭嘉同样吃了闭门羹,只能从典韦那里打听戏煜的消息。
典韦一想到尽心尽力镇压妖邪的戏煜,便甚是难受与担忧,对诸葛亮说道,“大人这些日子,每天都很辛苦,消瘦了许多。”
第二百二十七章 镇妖除邪,戏煜受封御史中丞
诸葛亮听得此言,心里甚是难受,更是心疼。
戏大人在徐州开办学堂之事,被一众儒生骂作离经叛道,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正要“百花齐放”,徐州与徐州两地更是富裕繁荣。
徐州与青州之地,各个街道不再有饿殍与当街乞讨之人,百姓们皆丰衣足食,村落里更是时常杀猪宰羊,款待亲朋宾客。
如此大好形势,戏大人有着很大功劳,可现如今,戏大人为了镇压妖邪而造福百姓,自己身体却因此消瘦,诸葛亮属实感到难受。
“请转告大人,让他安心镇压妖邪,如今徐州城安定稳固,内政正在顺利推行,徐州百姓皆拥护各项政令,春耕之策也如期井然有序的推进,学堂之事也逐步有序进行。”
诸葛亮对典韦说道。
“好,我定当如实转告大人,二位先生辛苦。”
典韦点点头,提起精神守护山庄大门。
随后,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知道见不到戏煜,看了看山庄上空那飘散弥漫之白雾,心底无法不担心戏煜之安危。
但一想到此处有典韦与几百士兵守护,再者山庄内有上百间屋子,且里边不缺吃穿之物,还配备有练武之器械,戏煜在里边应该不会有危险,于是,诸葛亮与郭嘉二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甚是不舍的离开了山庄。
……
许昌城内,丞相府中。
“砰!”
一声闷响,曹操狠狠一把将盖饭扣在案牍之上,“你说甚?!啊?!再说一遍?!”
曹操瞪着面前送信之人,低吼道,“如此凶狠未曾可知之地,万一里边不是牛鬼蛇神,而是暗藏刺客,其中凶险何其可怕?!”
“奉义怎能以身犯险,他身边之谋臣都是干甚吃的,为何不拦住奉义,愚蠢!”
前来报信之人,乃是辎重营戏煜的亲信。
此人也曾在身经百战,甚是骁勇善战之人,此刻也只能苦笑,“丞相有所不知,此事戏大人一意孤行,孔明与奉孝先生极力劝阻,但戏大人根本不听。”
“戏大人说,整个徐州城,唯有他的功德方能镇压那邪物,其余之人,不得进入那山庄之中,戏大人要以他的大功德,祭天祷告,镇妖除邪,化凶恶为祥瑞,以保我大汉之兴盛!”
“武运,昌隆!”
报信之人,此刻眼神里有亮光闪烁,却又透着一股悲壮之色。
武运……昌隆?!
闻言,曹操忽然站起身,心中愤怒逐渐消散,随之而来一股热血之感。
曹操看向一旁的荀彧,许攸与戏志才等人,几人相视一眼,随即察阅报信之人送来的简书与信件。
片刻之后,荀彧,许攸与戏志才三人忍不住一阵大笑。
“哈哈……”
“吾明白了……”
“我也知晓奉义之意了……”
曹操也忽然大笑道,“奉义啊奉义,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居然能有这番计策……当世无人能与你相比啊!”
奇怪,主公为何忽然发笑?
一旁的夏侯惇也是愣住了,这前来报信之人,方才是由他带进来的,他也就跟着进来了。
本来,夏侯惇也担心戏煜此次很可能遭遇暗算,故而他心中甚是担心。
他也早已听说,戏煜在青州之战中,一枪便砸死了吕布,夏侯惇感觉有些恍惚,更是有种直觉,戏煜甚至不好惹,当初索性没有进入辎重营之中,若不然,估计早就交代在里边了。
“孟德,汝为何发笑?”夏侯惇看了眼曹操,问道。
曹操看向夏侯惇,摇了摇头,挥手示意身边守卫退出去,但夏侯惇被留了下来。
但让夏侯惇没想到的是,戏煜辎重营的兵马也直接回去了。
待其余人都出去之后,曹操这才对夏侯惇说道,“元让啊,呵呵,这次你可得好好向奉义学学了,依我之见,你最好向他道个歉!””
“奉义此番可为是为了我曹操,深谋远虑而又自足智多谋。”
“此事,乃是下邳百姓发现异样泉水开始,暂且不论那是何物,但奉义却已经让百姓相信那就是邪物!如若放置不管,毕竟会影响我大汉之国运。”
“当百姓已然相信那是邪祟之后,奉义再以自身之功德前去镇妖除邪,以真实用意,不过是在那山庄租上一段时日。”
“如此一来,定能将那邪祟之物,便可化凶恶为福瑞!”
“此乃定是天佑我大汉,奉义此番行事,乃与古代诸侯与帝王甚是相似,每有出征之日,便有举行祭天。”也
曹操轻轻捋了捋胡须,满脸皆是得意之色。
“但,依我看来,奉义此举更合实际,徐州百姓乃真诚担心奉义之安危,而后方才为其祷告,然戏煜并非以身犯险。”
“再说昂儿此番派人前来送信,是想让我将奉义镇妖之事昭告天下,以安万名,更是让百姓认为明年将是我大汉繁荣昌盛之机”,昂儿此举,也是让我将此事,昭告天下,以安万民,更是让百姓相信明年将会是我大汉昌盛之机。”
听得曹操这番分析,荀彧与戏志才两人点头赞许,刚才听完报告之后,两人便想到了这些,只是不敢轻易确定罢了。
见状,荀彧赶紧说道,“明白了,我就去宫中为戏大人请功,更要请天子下诏,将此事昭告天下,更是保证百姓在七日内知晓此事。”
“好,文若,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志才留下陪我用饭。”
曹操心情立即甚好,他看了看案牍上,立即叫人收拾一番,然后很是开心的带着戏志才一起吃饭。
……
这天夜里,荀彧夜晚入宫,将戏煜镇妖除邪之事转告汉献帝,汉献帝甚是吃惊,有些不敢相信今日所闻之事。
“此事……果真如此??”
刘协顿时脸色苍白,说道,“舅舅竟然敢去如此之地,万一阴邪之气上身,那当如何是好?”
“陛下,国舅此次为救徐州百姓,为增强我大汉之国运,我们应该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均知戏大人的义薄云天,我更要让他加官进爵,封戏煜戏大人为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可纠察弹劾百官朝礼。
从此戏煜将成为掌管朝廷的存在,但这本来是一个没有太多实权的官职,但戏煜如今掌管徐州与青州之地,手下兵马十五万有余,如此一来,戏煜这御史中丞之官职,那可就甚是有实际操控权力了。
这官职原本没有实权,但是戏煜手底下还有徐州,青州近十五万兵马,这可就不虚了。
在这,这御史中丞又名三独坐,简言之,每当朝会之时,御史中丞,尚书令与司棣校尉三位官职之人可分别单独一席。
如今戏煜本是一方强霸诸侯,无需参与每月一次的朝会。
参与朝会,无非就是让他抛头露脸而已。
但是,这御史台官职空置了很久,刘协便同意任戏煜担任此官职。
“爱卿立即昭告天下,擢升我舅为御史中丞,让我舅之名响彻大汉国土,我坚信,有我舅在,大汉必将重回盛世。”
“诺!”
“陛下真乃我大汉之圣主明君!!”
荀彧躬身叩拜,甚是激动。
……
七日后,戏煜终于从养生山庄出来。
当他打开山庄大门时,典韦正席地而坐,正在大口吃着当地百姓送来的饭菜,只是,此时的典韦与先前相比,足足瘦了一圈。
但典韦甚是忠于职守,其他守卫均已睡觉休息,但典韦却一直在门口坚守。
想到戏煜正在里边镇妖除邪,典韦便告诫自己向戏煜学习,奋力坚守,为大汉之国运尽一份责任。
这些时日,典韦实在疲乏之时,也就靠在门口简单休息,从不离开大门半步,其他守卫见状,甚是羞愧难当。
也有人劝典韦好生休息,但典韦根本不听。
此时,戏煜收拾好一切后,换回一声长袍,来到山庄门口。
戏煜先让一帮夫人先上马车,然后才是他自己,戏煜上车后,貂蝉一阵面红耳赤,马车里的吕玲琦心底却甚是复杂。
吕玲琦脑子有些懵,心底总是在想:我这些天都干了什么?我这是在哪里,我到底是谁?
她甚是怀疑,戏煜这次真的是来祭祀的吗?!
来山庄的第一天,小娘貂蝉被戏煜叫人带走,直到后半夜貂蝉才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吕玲琦明显注意到貂蝉浑身涨红,更是冒着热气,就好像刚刚发了重烧一般,貂蝉更是一回来整个人就甚是无精打采,很快便睡了过去。
来山庄的第二天,吕玲琦也被戏煜派来的人叫走,那些人直接把她带去和戏煜泡在一个药汤之中,吕玲琦被迫无奈,与戏煜玩闹了一下午时间,与杀父仇人已在玩闹,吕玲琦逼了一肚子火气!
更让吕玲琦很不舒服的是,戏煜居然说这是在镇妖除邪与祈福!
吕玲琦实在难以置信:这真的是在镇妖除邪吗?!
可她根本一点也不像!
到后来,吕玲琦实在忍受不了,她根本不穿戏煜所给的那些稀奇古怪之衣物,而是穿上她一直喜欢的轻甲。
但穿上轻甲的吕玲琦,却是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迷人之气,犹如女战神一般,戏煜见到这般吕玲琦,实在难以控制住喜爱之情,直接让吕玲绮在温泉之中浸泡到浑身无力。
吕玲琦实在没了力气,戏煜不得不抱着她,将其送回房间。
回想起这些天在山庄里发生的事情,吕玲琦心底一片混乱,甚至有些疑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这真的是在祭天吗!?
这是在镇妖除邪吗?!
根本就不是啊!
戏煜带着她们在山庄里边变着法儿的玩:斗地主,打麻将!
这些还是妖邪吗?
让吕玲琦更羞恼的是,如果谁输了,居然还要那什么……
想到这些,吕玲绮甚是恼怒,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让她不放心的一件事:虽然这温泉泡起来很舒服,但她总感觉不对劲!
这十天来,有五天的时间,吕玲琦总感觉脑袋昏沉沉,脸部更是有些发胀。
此刻,这件事,吕玲琦一直耿耿于怀,她心里憋着很是多话,却又不知该与水说,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这时,吕玲琦来到戏煜夫人们跟前,甘梅伸手轻轻拉住吕玲琦,笑道,“呵呵,妹妹这肤质柔软白嫩,让得姐姐我好生羡慕,真不愧是猛将吕布之女啊!”
“可不是啊,吕妹妹,往后再有机会泡温泉,我们定要叫你一同前往,呵呵,你可输了我们好几件衣服哦。”
糜夫人笑着对吕玲琦说道。
一时间,戏煜的几位肤白貌美的夫人们,一个个甚是温和的向吕玲琦打趣道,见到一旁的貂蝉时,几位夫人也是满脸善意笑容。
但貂蝉此时心思不在这几位夫人身上,她倒是有些发愣的看向马车外边。
片刻之后,吕玲琦走进马车里边,坐在貂蝉对面,吕玲琦此刻心底甚是憋屈,又很是堵得慌,心里像似压着很多话事,她真的很是想不明白。
“小娘,有好几日晚上我始终回忆不起来,你告诉我,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吕玲琦甚是后怕的看着貂蝉,咬牙轻轻问道,“那混账是不是对我……”
“玲儿,你想多了。”貂蝉笑着对吕玲绮说道,“那几日你昏睡了过去,是戏大人将你抱回屋子里,但之后戏大人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你可千万不要错怪了戏大人的一番好意啊,你我来到徐州之地,戏大人何时不是对我们以礼相待?”
“你细细想想,戏大人不但给我们安排宅子,还给我们配置仆役与婢女,吃穿之物也是从不短缺,对于你,戏大人更是放纵与宽容,你可是比在青州任性了甚多,但戏大人却从未怪罪于你。”
说道这些,貂蝉心中对戏煜之好感确实越来越深。
“但是,在我看来,戏煜此人工于心计,善于伪装,绝非好人,这些日,戏煜更是假借镇妖除邪之名,跑来山庄吃喝玩乐,却愚弄百姓,此举甚是卑鄙……”
吕玲琦甚是气愤道。
吕玲琦越说越来劲,对于戏煜之怨恨犹如小火山一般喷发。
“够了,玲儿,休得再胡说……”
貂蝉赶紧叫住吕玲琦,沉着脸,甚是严厉道,“玲儿,记住了,从今往后,可不能再妄自诽谤你戏叔叔!”
“啊……小娘,你说什么?”
吕玲绮如遭晴天霹雳,甚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貂蝉,“小娘,你让我叫戏煜……叔叔?”
吕玲琦气得一头撞在马车墙壁上!
“小娘你……”
吕玲绮实在是没想到,这才多少日子,她的小娘竟然就开始为戏煜说话了。
竟然要她叫自己的杀父仇人为叔叔!
吕玲绮甚是气愤,也就没再忍住,立即说出了心中另一重大疑惑之事,“小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日,你和戏煜那混账都做了什么?”
“哼,好几日晚上,你都去找了戏煜,而且很晚才回来,是与不是?!”
貂蝉甚是没想到吕玲琦居然如此质问于她,差点都快哭了起来,“玲儿,我只不过想教导你几句,你为何要这般羞恼于我?!”
“况且,我与戏大人之间,我们是事出有因,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哎,算了,此事不说也罢……”
“你们之间要是没什么事,我绝对不相信!”吕玲琦依旧不依不饶。
“呼啦……”
就在这时,马车门忽然被掀开,戏煜一脸笑意,看向吕玲琦,“怎么了,玲儿,你可别吓着你小娘。”
吕玲琦脸色一沉,甚是气愤,“啊!戏煜你这混账,谁允许你那般亲昵称呼我的,再这样,别逼我立即杀了你?!”
“哦,你要杀我吗?可是,前几日,是谁让我叫你玲儿便可,还甚是迷糊的说‘玲儿饿,玲儿要喝酒’?”戏煜淡笑道。
“什么?!啊啊……胡说八道,我绝对没说过,戏煜,你个卑鄙小人!为达目的,无耻至极!”
吕玲琦满脸涨红,说罢,更是一把扯下门帘,心中甚是愤怒道:戏煜乃是我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是戏煜亲手斩杀了我父亲,我必须为父亲报仇!
见吕玲琦这般不给戏煜留情面,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此番激怒戏煜,如此一来,对她和吕玲琦都将甚是不利。
想罢,貂蝉来到马车外与戏煜交谈了一番,更是替吕玲琦赔礼道歉,这场危机才得以化解。
貂蝉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马车之中。
……
接近中午,徐州下邳,外城城门附近,大量百姓聚集于此,纷纷前来迎接戏煜归来。
众人敲锣打鼓,心中甚是感激与期待。
即将来到城门口之时,戏煜拉开门帘,见到外边如此热闹,微惊道,“我只不过前去泡温泉而已,没想到竟引得百姓如此围观……”
戏煜实在没想到,之前为掩人耳目,顺势编了个大谎言,却不曾想让得百姓这般感激,戏煜实在不知该如何向这些百姓解释清楚。
倒不如,简单告知这些百姓,就说那妖邪已被镇住,大汉国运已改,往后定当繁荣昌盛,让百姓无需再担忧大汉。
戏煜心中暗想,如若有人怀疑此次之事,他就一口咬定,绝不承认。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戏煜意外受封,袁绍欲向曹操开战
但是,让戏煜未曾料及的是,百姓与儒生们对于戏煜所说的话,根本不怀疑事情真假,就甚是信服。
百姓们更是敲锣打鼓。
戏煜的马车来到城门前,戏煜走出马车,此刻,腿脚忍不住有些发软。
众人见得戏煜这般“虚弱”模样,堂堂斩杀吕布的猛将,此刻连脚都有些发软,立即想到那“妖邪”可见甚是凶恶,戏煜此番前去镇压,肯定历经需对凶险!
“大人……”
诸葛亮与郭嘉一起站在百官之首,此刻,见到戏煜平安归来,诸葛亮难掩心中激动,高声道,“大人不顾凶险,只身前去以功德镇压妖邪,以加固我大汉国运!”
“如此于我大汉子民有益之丰功伟绩,天子已下令昭告天下,擢升大人为御史中丞,加食邑两千户!”
“孔明,你所言当真?!”
诸葛亮一番话,惊得戏煜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他大步走到诸葛亮跟前,甚是震惊道,“我镇妖除邪之事,陛下竟然也知道了?!”
我这借口镇妖除邪,实则跑去泡温泉,着实假公济私之嫌,谁曾想这事居然连陛下都知道了?!
更让戏煜震惊的是,陛下竟然昭告天下,让大汉之人均知道了此事,若是事实被天下知晓,那后果……
戏煜越想越来气,沉声问道,“此次我镇妖除邪之事,陛下如何知晓,此事何人所为?!”
郭嘉走上前,在戏煜跟前深鞠一躬,说道,“大人,我等深知大人你淡泊名利,此次更是为了徐州百姓乃至大汉国运,而只身犯险,此等舍生取义之壮举,当然应该为天下知晓。”
“为促成此事,曹昂公子废了不少心血啊。”
闻言,戏煜心中暗道:曹昂啊曹昂,枉我对你厚爱有加,此事伱可让我如何是好!
“甚是可恶啊。”
戏煜心中甚是不悦:本来此次就是想借除邪之名,泡个温泉度个假,以此放松放松,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
如今倒好,经得曹昂这么一闹腾,竟然弄出个天子昭,还要让天下人知道,这要是被人知道实情……
戏煜心中甚是来气:我就想安静放松几天,就不能满足下如此小愿望?
但事已至此,对于众人来说,戏煜如今进官加爵,收到当今皇帝如此嘉奖,本来就是一件大喜之事,戏煜不敢表现得过于不喜悦,否则定当引来他人的猜疑。
最终,戏煜在所有人的羡慕下,回到衙署之中。
他所到之处,百姓们无比欢呼观望,好些人甚是羡慕戏煜如今之地位与身份,更是有许多人低头窃窃私语。
曹昂早已在衙署门口等候戏煜归来,当戏煜来到衙署门口时,曹昂立即深鞠一躬,“小叔,这些时日您辛苦了,为了徐州百姓与大汉天才,您消瘦了许多。”
“昂儿,听说是你替我在陛下面前请功封赏的?”
见到立于门口的曹昂,戏煜立即问道。
“小叔,与你那般大义壮举相比,此乃小事一桩,您无须挂于心间,更无须感激于我,这是你应该受到的封赏。”
曹昂以为戏煜要感谢于他,甚是谦虚的说道。
“小叔,我也是借此事,让小叔,徐州名望更甚,如此一来,定将有更多饱学之士,各方面能人前来我徐州,这对徐州,乃至我大汉也将是好事一件。”
见曹昂甚是得意,戏煜嘴角抽了抽,心底暗道:还想我感激你?曹昂啊曹昂,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抽的你哭晕!
我就想安静泡个温泉,你倒好,弄得陛下给我来个天下昭,一旦天下人知道其中实情,那我将至于何地?
戏煜重重叹了叹气,但也只能把所有话憋在心里。
此刻,戏煜甚是失落,慢慢走近衙署之中。
其余马车开始卸车,随后各自回家,吕玲琦与貂蝉在一帮护卫回到城中府邸,还好,两人落脚之地与衙署并不算远。
回想此次与戏煜同行旅行,貂蝉心中甚是怀念:戏大人魁梧高大,更是英俊潇洒,更是文雅却不失风情,这般男子实在不多见了。
想到这些,尤其是与戏煜的那几晚,貂蝉心底便蹦蹦直跳,甚是躁动不安。
“小娘,走,咱们回家。”
吕玲琦见貂蝉此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试探道。
吕玲琦更是担心貂蝉会不会被戏煜下了巫蛊之术!
……
很快,戏煜山中镇邪乃至受到陛下亲自封赏之事,不足一个月,便已传遍整个中原。
中原各州似乎均已知晓此事,那诸侯们领地之中的百姓,也跟着纷纷议论之事,更是逐渐接受了戏煜封官加爵之事。
此时,新野城中,刘备经过一年辛苦谋划与努力,如今总算存足两万兵马。
刘备忽然一把将手中竹简砸在地面之上。
片刻之后,刘备又弯腰捡起竹简,随后用衣袍将灰尘拍去,如此这番后,刘备将书简丢在案牍之上。
此刻,张飞与关羽本在用心擦拭各自兵器,听得刘备此番动静,关羽走到刘备跟前,担心道,“大哥,你为何有事?可有需要二弟出力之事?但凡大哥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定当无所推辞!”
刘备看了看关羽,甚是叹息道,“唉,二弟有所不知,戏煜又开始玩小聪明,捉弄百姓……”
刘备此刻,说话间,那语气里边尽是重重无力之感,他忽然觉得……
他好像很多次都即将大功告成,却被人总是被人领先一步。
到现在他已然还是光棍之身呢!
“这……真若如此,我大汉岂不均要落在戏煜手里?”关于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你此话可否当真,如今这天子于许昌,当真陷入泥沼之中?”
“为兄岂能欺骗你们?二弟三弟,难不成你二人也怀疑我?”
“戏煜此人,当初我乃亲眼所见其为人,所以才设计逃离许昌,更是要远离曹操那人。”
刘备虽表面甚是淡定,实则心底暗道:当初我不也就是这般哄骗二弟三弟你们俩。
虽然刘备知晓关羽与张飞二人对他,甚是兄弟之情很深,但刘备也懂得给予关羽与张飞二人实权,后边发展起来会更好。
“如若事情真相真如大哥所言,那天子为何发此诏书?”关羽不解道。
“二哥,此事何其明显,肯定是戏煜与曹操二人胁迫天子所为!”
张飞甚是激动,大声道。
“二哥,你仔细想想,如若我是曹操,如今马上就要与袁绍开战,自然愿意做些看似为大汉国运之事,肯定也愿意做些什么为了大汉国运。”
“戏煜肯定正好想只身犯险,见突然有一机会在眼前,如此好事,他当然便顺势而为。”
说罢,张飞长长叹了口气,脸色甚是复杂。
听得张飞所言,关羽也忍不住在一旁叹气。
刘备借助戏煜之事,索性将心中憋屈已久之气,通通发泄出来,更是鼓励道,“二位贤弟!虽处境艰难,但我们也不可妄自菲薄!”
“匡扶汉室,乃是你我肩上之重任,如今我们兵马与粮草渐渐充足,倒是有时间前去寻求南阳之名士,同时如有可能,物色些军师。
可是,张飞一听此事,立即甚是不情愿,更是发起牢骚,“大哥,照我说,咱就别再去浪费时日了。”
“你想想,咱这前后都去了多少次了,可还是找不到人,如今那南阳山里的草芦基本空了出来,我们还去哪里作甚?!”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大哥你可曾发现?如今,儒生名士,士族大才之人,通通前往徐州!”
“我们这般前去徐州,恐怕也是难以寻到如意谋臣武将。”
刘备却是不以为然,淡笑道,“两位贤弟,切不可如此说话。”
“我刘备从来不信天命之说,我坚信,只要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协力,不断努力,定然会得到如意军师相助。”
可刘备虽然表面淡笑,可他心里甚是恨透了戏煜:就因为戏煜一些列措施的实行,如今大汉尽半数以上的人才,却前往戏煜所在之徐州。
另外一小半人才,在袁绍那里!
还有一部分人才,正在江东之地。
刘备心中暗自叫苦:两位贤弟就不能给我留些薄面?!
如今这日子,实在太苦!
与此同时,新野,荆州,几乎所有名士均被戏煜此番壮举所震惊!
这其中,自然并非所有人均相信戏煜真乃镇妖除邪,如此玄乎说法,这些饱读儒学之人自然不会相信。
在他们看来,戏煜此番做法,无外乎乃是一种手段:天命加身。
好比当年之陈胜吴广,起义之时喊出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此豪言壮语,定能点燃百姓心中之斗志。
陈胜吴广无非是借助此法,借助妖邪之力,以确保反抗之受命于天,自然也就名正言顺。
当年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以白帝为名,同样乃是天命加身,方才有百姓愿意誓死相随。
当今之世,戏煜乃当今天子之国舅,戏煜代天子来往妖邪之地,只身镇妖除邪,转恶为祥瑞!
此事,与先抢陈胜、吴广与汉高祖皇帝之事,甚是同出一辙。
如此,在广大儒生看来:戏煜战略眼光深远,才智过人,他因此在儒生们心中之地位变得更高。
……
冀州,邺城之地。
袁绍也得知了戏煜镇妖除邪及加官进爵之事,袁绍立即连夜召集许攸,郭图与田丰瞪谋臣,在衙署之中商议对策。
“戏煜此人,这运气实在甚好!寻求到如此良机,实在厉害!只是,戏煜究竟如何寻得如此契机?”
“实在未曾料想到,曹孟德竟然得到如此奇人!而且,如若镇妖除邪之事乃是戏煜可以为之的话,那戏煜此人绝对甚是可怕!”
说罢,许攸伸手轻轻揪了揪胡须,满脸皆是思索之色,他双眼转个不停,整个人甚是慌乱。
“主公,依我看,如今此事没有丝毫办法,我们早已失去主动权,当下之际,应当与“曹操”开战。”
“如若再有耽搁,只恐我们会遭受更多损失。”
“主公,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与曹操开战。”
田丰立即反驳道,“主公,如今我们的兵马还未足够强大,贸然与曹操开战,很可能陷入僵持局面,那将对我们很不利……”
“此言差矣,如今这形势,我们必须立即与曹操开战,否则,我们将陷入被动局面,且此事将拖延下去的话,唯恐天下儒生士子皆跑去徐州之地……”
许攸此刻脸色甚是沉重,他深知此事必当据理力争,如若再拖延下去,以戏煜如今之发展速度,很快冀州之地的儒生士子将彻底流失,到那时,冀州将无人可用。
一旦局面到了那地步,袁绍手下谋臣猛将,只会有减无增,形势非常可怕。
田丰同样据理力争,反驳道,“不可,万万不可与曹操宣战!”
“眼下,我们的粮食供应不够充足,并打下幽州才不到一年,财力与兵力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匆忙向曹操开战,这仗如何打?”
“更何况,曹操麾下戏煜计谋深远,更是手下能人异士甚多,曹操又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大汉天下,几乎都在曹操掌控之下。”
田丰甚是反对,“如若真与曹操开战,一旦输掉首战,局面将变得甚是危险,只怕是如今之城池,均将归于曹操之手,主公,还请三思啊……”
“田丰!你乃主公之谋臣,你本该为主公之胜利献言献策,但你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战事未起,你怎就料定主公会输?!”
不多时,许攸与田丰争得面红耳赤,更是大吵了起来。
袁绍甚是心烦,一旁的郭图与沮授等人也只是一言不发,这二人甚是担心,一旦不慎,便会有结党营私之嫌,也就未曾上前劝阻许攸与田丰。
再者,郭图与沮授等人看来,与曹操宣战可以,不与曹操宣战也可以,反正都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处,但是,他们不会轻易支持任何一方。
戏煜如今倒是给冀州袁绍弄了个大麻烦。
袁绍此刻同样觉得主战一方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赞同与曹操开战一方,也有他确实有理之处,但袁绍本意同样赞同与曹操开战,如果再容忍如今之形势继续下去,未来局面对他绝对不利,与其耗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速战速决。
如若旗开得胜,同样可以获得休养生息之机,而且,还能顺势拿下兖州之地。
此事随看似麻烦,但此时的袁绍实力与曹操相当,谁能最终获胜,关键还是在于第一战。
“行了,尔等休得再吵闹。”
袁绍沉着脸,瞪了瞪许攸与田丰二人。
“此事,无需再多言,我与曹操,从当初起兵开始,便一直相互帮衬,直到他夺取兖州之后,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再不如从前那般友好了。”
袁绍不禁回想起曾经与曹操相处之往事,许久,袁绍一声长叹,脸上满是惆怅,“再后来,曹操得到徐州,以推行戏煜提倡之仁政而深得当地百姓支持,如今,我与曹操已然形同陌路,往日情义不复存在了……”
“且曹操与戏煜,面对冀州逃过去的难民,如同自己之子民,更是在伤寒肆虐之时,不顾生命危险前去救治,如此,我与曹操嫌隙更深!”
袁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坚定道,“如今,我与曹操,必将一战,此事已无法避免,既然如此,我意已决,向曹操开战!”
“陈琳何在!!!”
此刻,袁绍心中豪情万丈,看向地下谋士,脸色甚是凝重。
忽然,一群谋士中间走出一位浑身傲骨,神色镇静之人,此人来到袁绍跟前,深深鞠了一躬,双手执礼而拜。
此人便是陈琳。
“主公,陈琳在此。”
见状,众人便已知晓,如今这一战已然无法避免。
“我命你拟一篇讨贼檄文!我意已决,明年立春之后,与曹操对战!”
许昌。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曹操又将一碗盖饭砸在案牍之上!
“呵呵,袁绍竟然与我开战?!哈哈哈!真是始料未及啊!”
曹操放声大笑,心中甚是激动,他来回走了好几趟,满意得意之色,“我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传我令,即刻与袁绍开战!”
“哈哈,这檄文可真是……来人,把这檄文赶紧给戏大人送一份过去,并告诉他,袁绍很快就要向主公开战了!”
此刻,荀彧满脸激奋之色。
但虽然曹操如今无甚可怕,但这檄文之中,有一事却得十分小心。
这篇檄文,对曹操那可谓是口诛笔伐。
文中先是提起曹操当初夺取徐州,借用他父亲之遭遇,又说曹操之父亲,乃是阉宦遗丑,进而又提到曹操之祖上,总之,这檄文之内容,把曹操十八代祖宗都给拿出来通通拿了一顿。
这檄文里边还甚是提起一件事,便是曹操将天子软禁许昌,自己把持大汉朝政,曹操此举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如若再容忍曹操此大逆不道之事,将会
让汉室蒙羞,为防止曹操背叛汉室天下,如今必须讨伐曹操!
言下之意,便是袁绍此番向曹操开战,乃是匡扶汉室,光明大义之举!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奉义为兄长谋得三十六篇檄文
更让荀彧震惊之事,乃是纵览整篇檄文,处处才华横溢,事理由浅入深,甚是准确,不得不引人深思。
看过之人,更是会有共鸣之心。
檄文末端,更是意在揭露曹操,看似扶持汉室,实则已有篡位汉室之心。
如若放任此篇檄文发布出去,则必然使曹操在兖州境内的威信大受损失。
如果长期如此下去,一旦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战事僵持不下,定当影响曹操之威望。
且时间拖得越久,对曹操越为不利。
“主公,不可与袁绍开战!”
忽然,一人站出来说道。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那人。
那人乃是主簿陈群,颍川陈氏,出生名门望族,学识深厚且深有远见,但此人却也过重谨慎,对于诸多之事,更乐于守成,而非主动进攻。
“主公,如今并非与袁绍开战之时机,我们耗费时日才奠定今日之又是,如若与袁绍开战,稍有不慎,则优势必然遭受重大损失。”
陈群一席话,顿时引得多数人赞同,如今这帮汉臣当中,确实多数人并不赞同此时与袁绍开战。
自从讨伐檄文传到许昌之后,众多老臣与曹操麾下谋臣悉数来到丞相府邸,只为亲眼知晓曹操对此事的态度。
近一年,曹操与袁绍不断招兵买马,大力推行仁政之策,积累了大量粮食,如此一来,双方兵马粮草均得到巨大补充。
但是,袁绍占据得天独厚之优势:如今的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曹操却不同。
如今之荆州,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曹操全面拉开战事,定会面对荆州之潜在威胁。
再者,那江东孙策也绝非善类,此人早就想着图谋霸业,如若曹操留下些许机会,江东孙策定然不会错过此等良机。
听闻此番分析之策,许多人逐渐开始对战事担忧起来。
戏志才立即沉声道,“现如今,袁绍拥兵四十万有余,且盘踞巨大城池,城内更是人口庞大,如若任由袁绍再这般发展下去,只怕是很容易便能拥兵八十万以上!”
言罢,戏志才瞥了曹操,这才继续说道,“但是,如今主公麾下之兵马,奉义统领的徐州与青州再加上扬州北,总计十八万兵马,兖州有二十万兵马,看来兵马甚多,与袁绍差距不大。”
“但是,如若开战,需要至少六万兵马镇守合肥与宛城之地。”
“而相比之下,袁绍却只需六千兵马便能解决关外异族之袭扰,如果再多些兵力,袁绍更是能让关外异族直接投降于他。”
“哦?这是为何?”听得此番言语,曹操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如若冷静来看,如今与袁绍开战,的确不妥,实则乃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旦他与袁绍开战,刘备与孙策之流,定当抓住如此良机,夺取曹操无法顾及之城池,以此不断壮大实力。
奉义花费大量精力与时间,方才稳固徐州,如若匆促与袁绍开战,很可能葬送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
曹操此时心底也七上八上,甚是难受,被人书写几千字而痛骂,更是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个遍,谁能忍受如此侮辱?
曹操瞥了眼案牍上的讨贼檄文,他尽管难受,心底却明白这实在是袁绍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比他开战。
戏志才看了看曹操之神色,沉声道,“主公,还有一事,目前,关外与北方之地,甚少有草了,据戏大人说,这是因为目前正处于什么小……什么冰期……”
“呵呵,那些游牧民族的战马如若缺少草,我们大汉之诸侯,随便挑一人出来,均可轻易追着他们打到狼居胥山,以祭天行礼……”
“此话可是出自奉义之口?”闻言,曹操脸色微惊,眉头一蹙,但内心却甚是舒畅。
如今大汉虽然土崩离析,各方诸侯各自为政,然即便如此四分五裂之局,异族势力同样不敢轻易进犯大汉之地。
这才是大国当有之气势,说得妙啊!
“以汝之所言,如果与之开战,那是我们要以二十余万兵马对抗袁绍将近四十万的兵马?”
“不错,而且,如若战事开启后,双方绝不能快速取胜,那势必将陷入白热化之持久战,一旦战事僵持不下,袁绍很可能会联合部分草寇,以此共同反对主公。”
“如若真是如此,更可能拉出一支十万人的兵马来……”
但曹操却突然意外笑了起来,“呵呵,即便袁绍真能收编草寇作为兵马,但这些临时拼凑而来的队伍,战斗力可想而知,根本不足为惧。
“古来兵马所言,兵,贵在精而非简单数量之多。”
“统兵打战之重要之事,乃是并不在多盛,而是要有勇有谋!”
“如此这些基本常识,我早已交过尔等,莫非你们全然都忘了?”
曹操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甚是自信,此时曹操信心十足,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也从来没想过一旦输了该如何?
“我非常赞成开战!主公,如若你难以决断,何不让人将戏大人请来,若是决定不下,可召许大人回来,与您共同商讨对策!”
“当然要与袁绍开战,还要狠狠得攻打!最好把袁绍吊吊起来拷打!”
荀彧话音刚落,戏煜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哈哈,奉义,你来了啊!”曹操一见戏煜突然赶来,心底甚是高兴。
如今,他越发感觉到戏煜对于他而言,甚是重要,更是不可或缺。
曹操更是忽然发现,只要有戏煜在,他心里就信心十足,一点也没有心虚怕输之感。
“奉义,伱来得正是时候,那讨贼檄文,你可曾看过?”曹操看向戏煜,问道。
“回兄长,那檄文我已经看过了,那陈琳之文笔气势,如同大江大河,磅礴大气,实在写的很妙。倘若兄长你麾下有文士能写出此等好文,兄长你又怎会会此事担忧,更不会惧怕此番之战!”
“大胆!”
“戏煜,你想说什么?”
“此话不应当从你口中而出。”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也想开始一番骂战不成?!”
一众宗亲将军们此刻听得这番话语,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这些人叽叽歪歪,突然就吵了起来。
有好多人都恨不得一口把戏煜或吞下去。
此时,荀彧也被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实在看不出,这些太狠了,如此夸赞陈琳,岂不等于一跳,我凑,这太狠了吧……夸陈琳,这不就是在骂主公吗?
曹操一愣,然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哼哼哼,甚是不错,道理果真没错,陈琳这人,我早就此人文史国人,只不过,明珠暗投啊!”
“可恨,实在可恨!”
曹操,走在众将之前,身边两侧,左边乃是曹操的文官谋士,右边则是为其镇长沙场的武将宗亲,这些人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曹操与戏煜走到一起。
在戏煜身后跟着几人,乃是郭嘉、贾诩、典韦与黄忠。
此时,诸葛亮独自一人守在徐州下邳城中,甚是辛苦的处理日常公务,如今,他成为最适合的人选,如今经验足备,腹中谋略成百上千,又幸得文书与无数名士相助,后方定当四平八稳!
“好,很好,来了就好啊。”
曹操看着戏煜,脸颊之上神色凝重?
于曹操而言,奉义此时前来,定当能稳定眼前之混乱局面。
可这是为何呢?
因为戏煜到来,必能是之前不守安分之内臣,很快便安定下来。
如若曹操一人这般说,或许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戏煜也不赞同。
但是,如若戏煜也持同意意见,结局必然不同。
毕竟,当今大汉之天下,两位甚有名望的实权人物,一旦他们选择同意之事,还有谁改议论或者反对?”
戏煜身后的郭嘉,此时从手中拿出一卷书简,沉声道:“主公,此乃大人先给您准备的第一道礼!”
“哦?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曹操甚是喜欢郭嘉,此刻听得郭嘉此言,心中甚是期待起来。
“诸位,这是我所撰写,十胜十败之论!”
“我主曹公,与那袁绍之间,乃有十胜!而袁绍之于我曹公,必然有十败!!”
十胜十败?
这倒是好大的口气!
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袁绍如今之兵力乃是许昌曹操兵马的两倍,袁绍如何会败给曹操?!
但如若战事越打越消耗,必然是越发具有气势!
到最后,那局面定当甚是难堪。
“嘉窃料之,袁绍有十败,曹公有十胜,绍虽兵强,却无能用之。”
“袁绍好繁礼多仪,然曹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袁绍以逸逆动,曹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汉末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宽,故不慑,曹公纠之以猛,从此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
袁绍此人好为虚势,不知兵家之要领,曹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曹公有这十胜,打败袁绍何以易哉!”
郭嘉打开书卷,措辞抑扬顿挫,神情甚是神采飞扬,念完如此慷慨激昂之词,郭嘉身上黑袍随风飘飞,黑色长发卷起,别有一番书生气息。
更是带着几分莫大豪气!
众人听得此十胜十败之论,无论文士还是武将,众人皆是浑身热血沸腾。
“庙,很好!不错!好一句治胜!好一个武胜!”
荀彧顿时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抱拳道:“竟然决定开战,那我立即请求统兵前去开战!袁绍此人不足为惧,主公您定能取得胜利!”
“好,开战!!!我岂会怕他袁绍?!只要他袁绍敢打,我定当命令夏侯元奉陪到底!!”
“很好!!!此十胜十败之论,立即在军中传开,让我们的士兵也学习一番,谁才是真的傲世雄主!!”
闻言,曹操忍不住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此刻,他的内心因此有习武激动,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此一战,开战双方必然出动至少六十万兵马,随着战事往后,甚至会有更多兵马加入其中。
如此一来,这么多的兵马,如此大的战事,一年内定然无法结束。
这么来看,此一战,很大几率陷入僵持之中。
“很好,奉孝之言,深得我心!”
曹操负手而立,但心底终究不舒服。
最终,他默默叹了口气,“只是,陈琳此人的讨贼檄文,真乃杀人诛心!令我实在难受,你们谁有此等才华,可令袁绍也哑口无言,甚是如我这般痛苦?”
荀彧与戏志才立即同时看向戏煜,然后又看向郭嘉。
或许……
如今,能有如此才学之人,只有写出临别表、十胜十败论的此二人,可以与陈林论战一番了。
可这时,戏煜却是露出一丝微笑,嘴角上扬,看向曹操,声音低沉而沙哑道:“这,便是我要给兄长的第二礼。”
“来人,带上来。”
“喏!!!”
典韦立即瓮声瓮气的回应道。
随后,典韦转身出门,片刻后便扛着一个一人多大的箱子进来,忽然一下砸在地上。
“砰!”
一道尘土立即扬起弥散开来。
“此乃何物?”
此刻,在场四十来人,无不甚是好奇,伸头看了过去,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不知道啊……”
“这,该不会是什么武器吧?”
“或许是地图?”
“难道是……冀州的关键不成?”
曹操背手而立,面色凝重,看向戏煜,问道,“奉义,此是何物?”
戏煜忽然笑道,“兄长所想之檄文!!”
“此乃徐州境内,三百六十名文人儒生,名流士子,共同撰写之讨袁檄文!”
“呵呵,那陈琳一篇算得了什么?如今,我赠予兄长,三百六十篇!”
三百……六十!!!
闻言,曹操,戏志才,荀彧,还有一众武将在内,纷纷陷入无法形容之震撼之中!
“什么?三百六十篇檄文!”
“奉义啊,有你在,这可真是苍天赐你助我曹操!奉义!你真乃我曹操之贵人……”
曹操第一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震惊,惊喜,到最后心中阵阵狂喜。
“哈哈哈!好,很好,让我好生看看,到底是何人所写!”
言罢,曹操直接走向大箱子,文臣与武将们也跟着都看了过去,荀彧更是无比意外。
他们实在未曾想到,徐州境内的文人墨客,居然主动站在了主公曹操这边。
三百六十名才华横溢之人,定当均是负有傲气之人,断然不会轻易卷入如此浩大的唇枪舌战之中!
可是如今,却真真实实有三百多人,为助曹操,竟然废寝忘食,撰写檄文,与那号称文采如神的陈琳隔空骂战!
“孔融!”
“黄承彦!”
“襄阳庞统!”
“袁滂?!真是没想到啊,奉义,此人竟然也到了你麾下。”
“许劭,许靖兄弟!我记得,此二人之前可是恃才傲物之人,也是我曹操的初恩之人,真是没想到,竟然也归于你麾下啊。”
曹操仔细看着檄文之上的那一个个名字,心底甚是喜悦。
更让曹操倍感高兴的是,在那檄文中间位置,他居然看见了最喜爱的儿子,曹昂的名字。
“奉义,我的昂儿,真有这等文采?”曹操故意得意的问道。
“戏煜!奉义啊!”很快,曹操便看到了戏煜所写的檄文,跟着还有琅琊诸葛亮与颍川郭嘉!
一篇篇檄文之中,各种风格,将袁绍整个家族通通骂了个遍。
这其中,当属戏煜骂人之言辞,最为激愤!
戏煜骂袁绍乃真正之汉贼!
董卓乃是袁绍亲自招来,从而引发了一场更大的动乱,害得整个大汉,从此陷入豪强霸占,分崩离析之混乱局面!
檄文末端,袁绍祖宗十八代,被狠狠骂了一番。
“好!甚好!奉义,此番,你可绝对是大功一件!”曹操高声道。
“三百六十卷檄文,倘若就此发布出去,那袁绍定将被气得口吐鲜血不可!哈哈哈!!!”
看完檄文的曹操,已经些许得意忘形。
他走到许褚面前,已经开心到忍不住拍了拍许褚肩膀,不禁说道,“早些年,我与袁绍为友,他可算得上是我兄长,当年我们会盟之后,各自拼搏发展,以黄河为界,他北取冀州,我南取兖州。”
“那时,我何其尊重袁绍,认他为兄,听从他之计策。”
说着说着,曹操背起手,不断想起从来之事,“后来,我镇压兖州,攻取徐州,袁绍则是稳固冀州,攻取并州,那时我以为,我与袁绍,迟早有一战,因此也就慢慢与他疏远了。”
曹操脸色些许复杂起来。
“后来,我灭袁术,取扬州北,奉义进而得青州之地。”
“袁绍则是攻取幽州,如今,我与袁绍,兵力悬殊二十万有余!”
曹操忽然脸色凝重,说道,“但我根本不惧他袁本初,倘若开战,我曹操定能全然胜他!”
闻言,荀彧些许思索,随即向曹操执礼而拜,“主公,为何与袁绍之兵马相差如此之大,你倒越发瞧不起袁绍呢?”
“因为,兵家之胜,不在多,而在于精!”
第二百三十章 开战在即,戏煜送曹操三份大礼
“道理便在于此,我之兵马,均乃强兵猛将!”
“但袁绍之兵马,多是乌合之众,如刚刚从幽州,冀州招募而来,缺乏必要之协作训练。”
“诸位再仔细想想,我的青州兵,丹阳兵,均乃五六年之老兵,沙场征战经验丰富,与之袁绍兵马相比,我何足惧哉?”
曹操甚是得意一笑,说道,“哈哈……荀彧,立即传我令,将这些讨伐袁绍之檄文,全部发布出去!”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曹操根本不惧怕他袁绍,呵呵,我曹操更是期待早日与他袁绍开战!”
闻言,戏煜淡笑道,“如此,我给兄长准备的第三份礼物,也可献上了。
还有第三份礼?!
曹操顿时瞪大眼睛,看向戏煜的眼色中,带着些许期待之意。
今日,戏煜给他带来太多惊喜,从十胜十败策论,再到刚才那三百六十卷讨贼檄文。
戏煜几乎全部解决了曹操与袁绍开战所遇之难题,曹操甚是没想到,戏煜竟然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如此一来,曹操怎能不有所期待。
“兄长,请随我到军营一探,呵呵,此次,我将辎重营,全都带了过来。”戏煜沉声道。
“好,走!!!元让,文若,随我去一趟军营。”
此刻,曹操可谓是春风得意,带领谋臣武将跟随戏煜一同走了出去。
曹操心中更是明白:但凡戏煜能拿出来作为礼物之事,那必将不是平凡无奇之物。
……
五日之后,三百六十篇檄文,昭告天下,更是传遍冀州大街小巷。
冀州所有士族遇庶人富商,乃至平民百姓,均是大为震动,甚至兖州和冀州交界之地的百姓,已有不少人选择搬离冀州之地,前往兖州居住。
这些檄文内容,不只是骂袁绍四世三公,更是指出袁绍乃是尸位素餐,引虎驱狼,从而导致整个大汉陷入内乱。
檄文之中更是指出,大汉这十几年的混乱之世,皆拜袁绍所赐。
如今天下大乱,袁绍乃是第一罪人!
袁绍乃无能鼠辈,引来国贼董卓,他袁绍自己却逃跑了!
所谓声势浩大之十八路联军,只不过乃是他袁绍好大喜功,原本可以追击斩杀董卓,便可使天子早日回归。
但袁绍却不乘胜追击,反倒在洛阳大摆庆功宴席。
这是何等狂妄自大,鼠目寸光。
到最后,终究是一步错,落得个满盘皆输之结局。
三百多篇妙笔生花的出彩檄文,一连串的各种骂名,宛如滔滔江水,涌流不绝。
袁绍被骂得急火攻心,很快便病倒在床。
邺城,袁绍麾下所有谋臣武将前来探望他。
尤其是一众武将,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颤动,就连在外统兵的颜良文丑看完那些檄文之后,也急忙赶了回来。
“曹孟德简直混账,何以如此对待主公?!!”
“军师啊,主公,为何要去看那胡说八道之檄文啊?!”
“是啊,檄文太多了,更是混账话甚多,哎……”许攸甚是叹息道。
事情已到如今这地步,许攸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他怎么做得到泰然处之!
事情发展之迅猛,超乎预料,如今,已然难有对策能消除那三百多篇檄文之影响!
此刻,陈琳在袁绍屋外来回踱步,犹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
陈琳心底甚是紧张,更是恐慌。
他实在未曾料到,自己一篇讨贼檄文,竟然引来如此多之麻烦。
这些麻烦更是产生巨大压力,宛若重山压在心头,让他甚是难以喘气一般。
“主公,您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主公醒了,主公醒了,可以进来了……”
见袁绍总算醒来,医官来不及多想,甚是激动跑去打开房门,心底满是无法言语之高兴。
袁绍麾下武将与文臣听得医官所言,顿时抢着步子走进去,很快便把袁绍周围都围了起来。
此时,袁绍之前因急火攻心,使得眼睛比较浑浊,此刻的袁绍,从急火攻心之中醒来,此刻脸色逐步恢复红润之气色。
片刻之后,刚刚醒来的袁绍,这才慢慢看清了立于他身边之人。
“诸位,你们来了……”
此刻,袁绍躺在床榻之上,额头捂着一块温热毛巾,双手轻轻放在小腹之上,此时袁绍嘴唇苍白,气若游丝,自然是生病之兆。
袁绍心中对檄文与曹操,依旧耿耿于怀,“我实在未曾想到,曹孟德竟然……有如此多的有学之士相助于他,可恨,实在可恨啊!”
一阵叹息后,袁绍缓缓提起头,目光慢慢看向房顶之上的天花板,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三百六十篇檄文!北海孔融,颍川陈群,荆州黄承彦,竟然还有司马徽,通通乃是如今天下有名之隐士,为何集体撰文群攻与我?!”
“难道我袁绍出兵攻打大汉贼子曹操,有错吗?!”
“更何况,这些人既为隐士,便应该不沾左右,静观其变就好,可为何非要这般写文互相唾骂?!我实在难以明了。”
“主公……”
田丰,沮授,许攸等人听完袁绍所言,几人随即上前,连忙上前,躬身一拜,安慰道,“此举已触犯道徐州之地之盛名。”
“为何?”袁绍看向说话之人,此人声音低沉而浑厚,仿若军中行伍之人,言语间不怒自威,神色间带着杀伐之意,此人便是田丰!
“徐州之地,办学之策,半年前便是离经叛道,唯大多人所不耻,但经过这半年,整个徐州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下名士都愿在徐州安居,哪怕选择隐居,也会选择靠近下邳城之地。”
“其人目的,只为能够与文人相近,随即研究诗词歌赋,有盛世之风,主公使陈琳写下讨贼曹操之檄文,更要攻破曹操之领地,兖州与徐州之地,地域之不同,但却息息相关,戏煜,曹操,本乃一脉相承。”
“甚至曹操之父亲,有认戏煜为义子之感,虽然戏煜一直未曾承认,但早已有情分。”
“戏煜此人起于微末,盛于仁德,之前冬灾救援,他救得诸多士人与百姓之善意,只要他戏煜振臂一呼,便有所有文人必然会为他拟文,陈琳才学虽高,难道比得过这天下文士不成
田丰话音刚落,陈灵早已休得说不出来,陈琳在后已经羞红了脸,背脊上全部是冷汗。
敌不过!
自然无法敌的过!
还改运大汉天命,更是祭天镇压妖邪。
天命到了曹操那里,便强行辱骂,但此举,也破坏了文士与百姓对兖州的期许,对大汉的期待?
如今这冀州之地,已然成为叛贼?
田丰沉声道:“我不知主公为何要攻打兖州,但依我来看,我们如今之兵力多倍于曹操,戏煜二人,不过,粮草却是相差无几,同样战局之下,粮草消耗自然也是相差不大。”
“而倘若一旦打起来,不知又有多少诸侯即将卷入此战,还望主公三思,更是无法预知有多少诸侯将卷进这一场相争中,还望主公将一切安排妥当,再做打算。”
田丰义正言辞的说道。
之所以此时说这些话,目的在于让许攸等人没有反驳之语言。
这些主战之人,无非是想通过此战之胜利,以此提升功劳,从而更易建功立业。
为主公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千军万马南下,攻城拔寨,一旦取得胜利,自然便是众多功劳加身,从而便有飞黄腾达之机遇。
但如今,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三百六十篇檄文,一群人内心恐慌不已,着实被吓到了。
在此之前,天下之文人从来未像今日这般齐心协力。
这些人并非曹操麾下谋士,却愿意为了曹操而撰写讨伐袁绍之檄文,更是将袁绍定为大汉之叛贼!
甚至于,这些才识过人之士,直接将地位甚是显赫的袁家贬低到一文不值。
如此齐心之力,之前闻所未闻,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
直到这一刻,袁绍麾下这些人士,方才看到戏煜力量之可怕。
戏煜行离经叛道之办学,竟让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而后来戏煜又为了徐州百姓之安危,竟然带领家眷前去镇妖除邪,此事无论真假,能为大汉天下带来祥瑞与护佑。
如今风雨飘摇之大汉,百姓饿殍遍地之景,已然好几十年了。
这几十年间,死去之人不计其数,更是有不计其数之人流离失所。
面对如此艰难之世道,天下百姓有谁会反对戏煜镇妖除邪,祈求福佑之举,反倒是更加信服戏煜之所为。
如此,许攸甚是惶恐。
许攸突然不愿,也不敢开战了,他想劝阻袁绍收回之前之诏令。
可如若如今收回……袁绍与其祖宗岂不是白白被人臭骂一通?
袁绍背了如此大的骂名,此事如若袁绍怪罪于他许攸头上,他如今之地位恐有不保,就连性命也可能堪忧。
此刻,袁绍心中同样一场难受,矛盾。
些许之后,袁绍叹息道,“罢了,无语多言,我意已决,如今,开弓便无回头箭。”
“春耕结束后,我将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进军黎阳。”
“颜良,文丑进驻白马,攻东郡。”
“其余兵马由鞠义率领,我们将战场,定在官渡。”
“此战,所有人切不可轻敌,不可贸然行进,更不可狂妄自大,所有人每一仗必须步步为营,将这场南北之争的战线拉长。”
此刻,袁绍面色苍白如雪,他扫视了四周众人一圈,突然冷声道,“从今日起,加强防御,增加探哨,我听闻,那戏煜有一白骑,可刻画完整地图与布防,还有一黑骑,主要行暗杀猛将之事。”
“如今,大战在即,我们切记万分小心,绝不可轻敌……”
“咳咳……“袁绍忽然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主公!”
田丰与许攸正思索,还有话说。
但听得袁绍一席话,二人倒也不想再有何反驳。
再者,袁绍这布防……已毫无破绽,就连戏煜之黑白骑都已考虑到,如此看来,袁绍此番对曹操开战,已然不可能再改变……
尤其是那句,“不要狂妄自大,须得步步为营?”
许攸双眼注视了袁绍一番,心中暗道:这还是我家主公吗?
袁绍正值风华正茂之年纪,向来都是不可一世,给人盛气凌人之感。
但如今,却多了几分稳重与谨慎。
虽不太习惯,但这对于即将大战而言,却甚是好事。
许攸心中暗自感叹:看来戏煜之策,倒是让主公袁绍不得不做出了改变。
……
此刻,许昌城外,护城大军之中,有六百人正在集结。
曹操与戏煜花了五日时间,方才建构起这支兵马。
这便是戏煜给曹操的第三份礼物,曹操甚是惊喜!
元戎弩!
巨弩!
需要六人共同驾驭。
箭头可绑上火油罐,点燃火焰,一百架巨型元戎弩同时发射,可射出五百步之外,箭弩所到之处,化作大片火海!
如此恐怖威力,倘若再配合投石车,攻城拔寨,易如反掌。
稳固如寿春那般城池,一日之内,必将攻破!
“如此说来,这可绝对好杀敌利器啊!”
曹操对眼前这支部队甚是满意。
戏煜给他展示的这支部队,不同于以往之骑兵,也与步兵不同,同时又与常规远射弓兵不同。
这元戎弩,肉眼可见杀伤力巨大,曹操心想,如若这元戎弩并排发射,所到之处必然是杀伤力惊人。
带领这支部队的将军,更是引起了曹操的注意,此人浑身虎狼之气,五百兵士在他的带领下,队列整齐,操作弓弩甚是娴熟。
为首这将军更是能在极短时间内亲自操刀上场,体现出的个人战斗力甚是威猛,更是超过了曹操手里大部分不对之实力。
“奉义,为首之将乃何人?”
曹操盯着那将军观察了好一阵,越看越是喜欢。
此人皮膚白,曬不黑,长得仪表堂堂,更是自带威严之气。
此刻,他站立笔挺如松,虽然相比许褚稍微差了一些,但身材却是壮硕如牛,而且,浑身不时散发出一股恢宏之杀气。
戏煜看向曹操,笑着说道,“此人名高顺,乃是我献给兄长这第三份礼物中,最为核心之人物。”
“高将军,曾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高将军为人清白,正直威严,治理军队甚是严格,且赏罚分明,深受将士们爱戴,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
高顺实在没想到戏煜竟这般夸赞他,他顿感受宠若惊,赶紧向戏煜鞠了一躬,但他不敢与戏煜对视。
在他看来,戏煜夸赞之言,甚是言过其实,戏煜才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戏煜这么夸赞于他,高顺甚是不自在,却又不敢当面反驳戏煜。
曹操本来就对高顺甚是满意,听闻戏煜这番话,曹操立即对高顺说道,“很好,高顺……高将军实乃人中龙凤!”
“高将军,我一直听闻吕布麾下陷阵营,战力甚是厉害,不知高将军可否知晓?呵呵,如若与那陷阵营之统帅相比,足下以为如何?”
闻言,高顺略微惊讶:丞相竟然对陷阵营如此印象深刻?
片刻后,高顺方才回道,“回禀丞相,那陷阵营主帅正是在下。”
“是嘛?哈哈,如此……你就是那陷阵营主帅!”
听闻高顺竟然就是那陷阵营统帅,曹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甚是高兴。
“哈哈,奉义你舍得把如此有才之大将献给我?这倒是让为兄颇感意外啊!”
曹操甚是激动,拍了拍戏煜肩膀,笑着说道。
戏煜甚是无奈,唯有淡淡苦笑:呵呵,如此说来,之前似乎太苛刻了些。
“兄长,以前是我倨傲执拗,如若此次在官渡开战,我定将亲自披挂上阵,绝不让兄长你为难!”
一时间,戏煜想起了济水岸边之事:曹操亲口告诉他,无论任何时候,曹操都绝不会杀他!
这其实就是一个承诺。
在戏煜印象之中,曹操未曾对任何人做出这般承诺,就连那演义之中曹操对关羽,也是在好生挣扎之中,放他离开。
但那时的曹操,也未有此刻这般坚定。
想明白之后,戏煜已对曹操想一统天下之目的更加清晰,戏煜更是明白曹操早已完全把他当着自家人一般对待。
在戏煜看来,在曹操心中,他的地位与曹仁和夏侯惇两位将军比起来,还要更重要。
一想到曹操这般恩宠于他,戏煜顿感无法承受得起。
戏煜想到,如今他身边聚集有赵云,典韦,黄忠这些猛将,毒士贾诩,还有华佗与张仲景等绝世神医,加之卧龙与鬼谋,如今他戏煜麾下可谓是人才颇多。
思前想后一阵,戏煜决定将高顺献给曹操,高顺本来就是悍将一名。
再者,戏煜心想:承蒙曹操之厚爱,他才有今天之成就,如今曹操即将与袁绍开战,此次乃是前所未有之大战,更是关于曹操乃至大汉之未来。
戏煜亲自上战场,以报曹操知遇之恩……
“你说什么?!奉义,你想亲自披挂上阵?!”
曹操双眼瞪了瞪,沉声反对道,“此事绝对不行,我绝不会同意!”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战在即,吕玲琦主动请缨
曹操冲着戏煜连忙摆了摆手,“奉义,无论何时,你均不可亲自披挂上阵!此事绝无可能!”
“啊?!兄长,连威猛如吕布也被我斩于马下,如今兄长即将与袁绍开战,我披挂上阵,为兄长杀敌,如此分内之事,兄长为何不同意呢?”
戏煜本以为曹操会甚是感动,没想到居然如此不领情,直接坚定回绝了戏煜之请求。
“绝对不行!!”曹操顿时稍微慌乱,“此事我绝不同意,奉义,你本乃文臣谋士,上阵冲锋乃是武将之责,再者,奉义你可不许再提吕布之事!”
“吕布怎可与您相比,伱绝对不能有事,我必须保护好你,你对于我来说,此乃无价之宝贝!”
“兄长,可别如此称呼我,我与你的想法有所不同。”听到曹操这般言语,戏煜甚是惶恐,曹操之言太过言重。
“奉义,有何不同之处?”
曹操故意瞪了戏煜一眼,“总之,为兄绝不会再让你亲自上战场,我更是要吩咐昂儿好生跟着你,典韦我也会告知他,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兄长,在以前,你何时这般谨慎,如此一来,这倒弄得我倒是不太习惯,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戏煜挠了挠头,你以前不是变着法的要把我骗去战场?
没想到,此刻开始变了?!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能和那时候一样吗?!你如今可是代表了大汉国运的存在!你镇压了邪祟,得福运加身啊!”
正说着,曹操忽然仔细看了看戏煜,神色间甚是自责,很是担忧的对戏煜说道,“奉义啊,你看看你,竟然亲自跑去镇压邪祟,你看你消瘦了那么多,如若不是昂儿向我报信,我竟然不知此事。”
“你为为兄和大汉之事,尽心尽责,为兄甚是心疼。”
“奉义啊,自今日起,我虽任你主帅,但是你绝不可亲自上阵杀敌,你劳苦功高,必须好生珍惜性命,冲锋陷阵之事,交于其他将军去做便是。”
曹操态度坚决,不再给戏煜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戏煜看了看曹操,顿时愣住了:呵呵,我本是泡个温泉,只是故意撒谎镇妖除邪,没想到就变成劳苦功高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事情真相,那后果……
细细想来,戏煜心中忍不住一阵心虚。
好你个曹昂啊,你没事给我找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
这晚,戏煜来到皇宫之内,与刘协玩斗地主至深夜,输了些银钱给刘协,总算教会刘协如何玩斗地主。
戏煜心想,刘协学会斗地主之后,往后在皇宫变多了一项解闷之乐事,倒不至于只能天天逛花园,或者与妃子们戏耍,如若天子太过清闲,恐怕身体会有异样。
对于身为天子的刘协来说,身上所穿之物高贵华丽,所用之器皿也甚是奢华,每日出于如此生活之中,自然索然无味。
戏煜确实想给他找些不一样的乐趣。
第二天早晨,刘协亲自将戏煜送到皇宫门口,并与戏煜约定,下月戏煜定要回来看他,见戏煜离去,刘协满心不舍,一直看着戏煜的马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刘协看明白了一件事:当初杨彪与杨修两父子之事,本就孤注一掷,此事失败后,他身边也就没了任何可以信任之人。
但唯有戏煜,在刘协看来,此人虽然很多时候不愿搭理他,但一旦戏煜上心的事情,刘协忍不住被戏煜所感动。
比如昨日与戏煜斗地主……再好的东西,戏煜也都舍得拿给他,刘协心中暗道:从今往后,戏煜就当是我亲舅舅吧,不然,如今这大汉天下,我还能去哪里找到如此贴心的‘亲人’。
……
从许昌回到徐州后,戏煜在衙署睡了整整一天,与夫人们共享了一个甚是美妙的夜晚。
在稳定了曹操的军心与作战信心之后,接下来便是择日祭天以后出战。
请天子下诏,以出兵官渡,然后屯兵于白马,镇守东郡之地。
但戏煜需要从徐州出发,而后入青州,集合兵力进行侧面进攻。
如此,袁绍便无法正面硬抗青州之兵,袁绍更是可能因此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不过,戏煜心里甚是清楚,如今存在一个不得不防之隐患:此次,曹操在官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要顶住。
如今,戏煜也不甚知晓曹操是否真如原定历史那般用兵入神,是否能顶住袁术的疯狂进攻,毕竟,此番军备对战,那可是绝对的强强对话。
并且,如今存在一个巨大变数,不得不小心:袁绍此人的性格到底怎样,是否依旧与之前那般狂妄自大,是否甚是瞧不上曹操?
这些如今都是无法知晓之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若曹操败给袁术,那不得不面临“换家”之困局。
总之,曹操与袁绍这场官渡之战,毕竟精彩万分,戏煜更是有种感觉:这一次的官渡之战,很可能不再是简单的以少胜多,更可能是一场跌宕起伏,旗鼓相当的对决。
戏煜忽然想到,曹操身边很存在一个隐患:朱灵!!
戏煜心中有种预感:朱灵将会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他会在何时爆炸,更是不知他对给曹操带来怎样的局面。
但,戏煜早就心中有所地提防,他对此做了秘密安排,就等待朱灵这颗‘定时炸弹’何时会爆炸。
……
休息舒服之后,戏煜第一时间让人将曹昂叫到衙署之中,戏煜早已安排宴席款待曹昂,同时叫来诸葛亮与郭嘉作陪。
贾诩依旧与往日一般,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吃饭,他只顾低头自己吃东西,懒得与戏煜等人交谈。
戏煜看了看安静吃东西的贾诩,心中莫名有一种奇怪之感:一见到贾诩,就像是看见一个老小子一般。
可当戏煜看向诸葛亮与郭嘉之时,心中却又像似看小孩子一般。
许久,酒过三巡,戏煜这才看向曹昂,开口说道,“曹昂。”
“小叔,怎么了?”
此刻曹昂脸颊红扑扑,带着几分醉意,抬头看向戏煜。
“小侄啊,我打算给你安排一项甚是重要的任务。”戏煜甚是认真道。
“啊?何事?小叔但说无妨!!”
曹昂顿时站起身,甚是郑重看向戏煜,他心里甚是清楚:只要是戏煜交代的事情,定当不可能简单完成。
更何况戏煜已经点名此事无比重要,如此看来,此事定当十分困难。
但正因如此,想必一旦完成此事,将会对戏煜甚至乃至如今之战事有巨大作用。
就在此时,戏煜忽然拿出一张纸,然后在纸上画了很多图形。
“你尝试一下,看你能否给出正确解法?小叔我如今精力实在有限,难以解出来了。”
闻言,曹昂立即接过戏煜手中图纸,然后摊开放在案牍之上,很是小心翼翼的拜了一拜这图纸,这才开始认真看那图纸之中的图案。
很快,曹昂便看出这是数独。
曹昂记得戏煜曾经说过,这数独乃是那天书全经里的某个关键东西,唯有解开这如同枷锁一般的数独,方才有可能获得这其中之宝藏。
而那所谓的宝藏,便是戏煜这些设计图与理念。
“小叔,这是否将对我大汉之将来有影响?”
“如若得到这新设计图,我们因此制造出的军备与军械,便能在进攻冀州之时,大放异彩!
想到这,曹昂顿时兴趣不已。
“很好,昂儿,如若你能将此解出来,那便是帮了我大忙!”
戏煜笑着对曹昂说道。
听闻戏煜此番话语,曹昂心里咯噔一下: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难免有些担心,但好歹他已掌握解开之法,必须得试上一试。
此刻,戏煜一副咬牙切齿之态,曹昂不知其中缘由,但他心想或许是戏煜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小叔放心,我定会日夜用心,去解密!我绝不会拖沓时间,小叔你大可放心。”
闻言,戏煜对曹昂提示道,“此乃九宫格之中的九宫格!解开小九宫格的同时,还需兼顾外边大的九宫格!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嗯,明白,小叔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曹昂便起身离去,看着曹昂逐渐远去的背影,戏煜慢慢淡笑了起来。
呵呵,好你个曹昂,让得天下人皆知我去养生山庄之事,如此一来,以后我都不敢再轻易跑去泡温泉了。
如今我飞的快考死你,慢慢玩数独去吧,有你哭的!
见戏煜这般神色与姿态,一旁的诸葛亮与郭嘉顿时直接看傻了眼。
曾经,此二人也曾玩过“数独”,他们很清楚,简单的甚是简单,只要略微思索便能得到答案。
但是,如若遇上困难之类的话,让人恨不得把脑袋都撞破!
够狠!
大人此番真是太狠了!
也不知大人为何要这般对待曹昂,这算是吗?!
没想到夫人突然对大公子这般严厉!
但是诸葛亮与郭嘉而二人也只是心里知道,不曾说出来。
他们更是忽然想到,如若有一天戏煜也这般折磨他们,那……
接下来的两日,曹昂足不出户,一直待在家里解数独,曹操整个人似乎都要魔怔了,怀着对大汉的期待,在这盯着戏煜的期许,他恨不得整夜不睡觉休息,只想将这数独全部做出来。
此时,戏煜已开始准备发兵。
衙署之内,黄忠立于案牍之前,前来听后戏煜之命令。
除去黄忠,还有三位谋臣,赵云此刻在青州,总之算起来,如今戏煜手底下的人……确实不太够用。
“大人,如今我们先有将军远远不够,可否还需要从军中提拔将军,”贾诩看向戏煜,问道。
“大人手下猛将,当今之世甚是难求,特别是黄忠,典韦,赵云三位将军,本来高顺如今已经送给主公,如此一来,如今军中可领军之将,实在太少。”
“总不至于让典韦将军做先锋吧?”
戏煜稍微愣了愣,随即回道,“我去便是。”
贾诩,郭嘉与诸葛亮随即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重重摇了摇头。
郭嘉率先高声说道,“大人,此时不可。三军之中,哪有主帅亲自前往的,上次你与吕布交战,早已超出你的身份范围了。”
“是啊,大人啊,当时那般情景,何以危险!吕布之勇猛,乃当世战神一般存在,谁人不知此人之勇猛,大人当时若有不测或者别的差池,现在我们正在为你哭泣。”
“我这……”
戏煜忽然愣了愣,说道,“可我把他杀了呀。”
诸葛亮顿时紧邹眉头,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您并非猛将,您但是徐州之统帅,御史中丞,您乃堂堂文官儿,上战杀敌之事,岂是文官之事?!”
闻言,戏煜不知如何回答。
变了,都变了,以前我不去,你们非要我去。
可现如今,我斩杀了吕布,你们反倒死活都不让我上阵杀敌。
我打先锋的,岂能这般!
“呵呵,戏煜戏大人,如今吕布一死,天底下将领定然会将气你为仇人,毕竟是您,亲自杀的他。”
砰!
话音刚落,衙署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众人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立于门外。
此人身穿轻甲,披风飞舞,翎毛飘扬,唇红齿白而身段柔美。
这女子眼眸无视众人,一声冷哼道:“我可前去。”
戏煜看向门外之人,竟然乃是吕布之女,吕玲绮。
“吕玲琦,你醉酒了?”戏煜沉声问道。
“我滴酒未沾。”
“不就是趁着我上上战场想杀我吗?不会是趁着我上战场,然后在背后动手脚?”
吕玲绮不说话,眼眸始终还在转动。
戏煜好生观察了一番:”如此吕玲琦,倒真是继承了吕布的某些能力。”
“此女剑术与枪术,马术甚好,而且身姿轻盈,从小习武长大,虽力气不如
他力气虽然比不上戏煜,但是招式,套路,领兵,都很好。
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故而或许也确实会很麻烦,毕竟是女将。
“你真想要上战场?!”
戏煜脸色犹如苦瓜一般。
“玲儿啊,叔叔我……我并不怀疑你的实力,但是你终究是女孩子家家的……”
“不许这般叫我!!!”
吕玲绮顿时不悦道。
她一双眼睛里忽然精光爆射,很快耳朵也跟着红了大片。
吕玲绮虽然性格较冷傲,且易多愁善感,而内心却是一个害羞之人,吕玲琦喜欢发怒,但此人内心甚是善良,害羞之时耳朵会先红。
之前在养生山庄番之时,戏煜便已知晓此事。
“玲儿。”戏煜甚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般模样,婶儿只会更加担心你,会让婶儿担心的。”
“你也别在让你小娘为你担心了!”
闻言,吕玲绮恨不得跺脚,但此刻并非只有戏煜在场,她不得不保持克制与冷淡。
“既然如此,那你来给我做宿卫,我让典韦去领兵,如何?”
“大人,您这是喝醉了?”典韦回头,故意学戏煜之前那般不可思议的语气,“我岂能离开你吗?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我能为你牺牲我自己的命,这吕玲琦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
吕玲绮换咬牙大声说道,随即看向另一边。
吕玲琦此刻神情颇为冷漠,却又带着几分难为情,似乎不敢直视戏煜。
见到这般场景,诸葛亮和郭嘉立即便懂了,两人拍了下典韦的肩膀,示意他走,而贾诩自然也明白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于是默默退了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戏煜挠了挠头,许久过后,这才喂吕玲琦,“你为何要上战场?你不是想杀我吗?一旦上了战场,你可能就没机会杀我了?”
“我不能杀你!”
吕玲绮忽然捏紧拳头,咬牙沉声道,“以你的名望,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希望,你的才能,更是能够让大汉回到盛世,我在徐州,过的很安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戏煜还是不明白吕玲琦之意。
“所以,我宁愿上阵杀敌,也不杀你!”
说罢,吕玲绮仿若长长的舒了口气,但很快整个人的力气都失去了,忽然就颓然软了下来。
“就让我给你当护卫,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伤不到你半分!”吕玲绮神色笃定道。
“我小娘,也支持我这样。”
戏煜淡笑道,“可是,在我看来,你何曾厉害?”
“如若让你做我护卫,到头来,还得我保护你,这岂不是给我添加麻烦,呵呵,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杀敌之速度……”
“我……你!”吕玲绮顿时被气得脸颊涨红,甚是不悦的瞪向戏煜。
“好你个戏煜,我好不容易才说出心事,你竟然这般待我……”
“混账!”
吕玲琦心底甚是难受。
戏煜忽然瞥了眼吕玲琦,似乎无奈道,“算了,就依你吧……从今往后,做我护卫,而且是贴身那种,你可曾听明白?”
“我……知道了。”
吕玲绮并未十分明白戏煜所说‘贴身’二字是何含义,但仍旧撇着嘴点头答应道。
戏煜眉头微微一挑,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戏煜率军出战,吕玲琦做贴身宿卫
徐州调令,戏煜从张辽麾下调集兵马三千五百人,如此兵马全乃张辽刚刚招募而来,而后戏煜只留给张辽八千兵马以镇守合肥。
同时,戏煜给张辽下达了一个策略:陆地关口只埋伏击兵马,但不设立防御,兵马与防战船屯于河岸,待来敌行动迟缓,水路难逃之际,便可轻骑兵马出动,奔向敌军营地烧毁其粮草,便可追着孙策之弟猛打。
此作战方略乃是戏煜的设计院所制定,张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孙策人称小霸王,张辽确实并无十足把握战胜此人。
但孙权何人,张辽暂未见过,也就不曾认识。
张辽立于河岸边,与远远观望逍遥津,但却看不见布防,只是看见寥寥炊烟。
那水路倒是很宽阔,他预计,如若要登上去的话,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如今此地设有十五架巨型元戎弩,并准备有十万支箭矢,合肥城中正在加紧赶制,张辽甚是清楚此番肩上责任之重大。
此刻,合肥衙署之中。
“文远!”
从军营之中回来后,张辽很快便得到了最新消息。
报信之人乃是魏续,昔日吕布手下八大战将之一,吕布战死之后,此人便投归戏煜麾下,戏煜便将其派往合肥,统兵三千,任张辽左右手。
“孙策已将五万兵马屯于此地,而且还在不断向此地增加兵马,如此推测,孙策定是想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合肥之地。”
闻言,张辽一声冷笑。
“无妨。”
镇守合肥一年将近一年,张辽此时已有大将风范。
昔日吕布还在之时,张辽便是最受器重之人。
很多时候,吕布麾下兵马更加信服张辽,只是因凉人崇尚武力,所以,吕布麾下兵马表面上甚是信服吕布。
张辽沉声道,“如若我所料不错,呵呵,那孙策早在去年便对我合肥之地已有攻取之心,只不过,那时孙策担心寿春会有援军。”
“毕竟,寿春城内有将近五万兵马,但现在,寿春兵马均要赶赴北方战场,只留下区区四千多人留下守城,所以,孙策便忍不住想要有所图谋。”
闻言,魏续心中甚是忐忑,问道:“文远,你实话告诉我,如若孙策真要图谋合肥,你可有信心守住合肥?”
张辽看了眼魏续,笑着问道,“听你这话,像似害怕了不成?”
其实,张辽深知魏续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但张辽担心的是,一辈子总是打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
这种战事,甚是困难。
魏续叹息道,“非也,我并非害怕。”
“听闻这孙策有小霸王之威猛,并且与飞将军之实力甚是相近。”
“呵呵,此人之战力比飞将军更猛,且孙策身边有厉害谋士,此番战事,我们必须遵守戏大人之计谋,于关隘处设伏兵,囤积军备于河岸。”
“如若不敌孙策之兵马,则立即丢弃营地而去,然后退至寿春再行防守,总之,只需尽力挡住孙策之军,待北方战事结束,便可夺回合肥之地。”
张辽心中甚是明白,如今他必须独当一面,势必挡住南面屏障,不得让戏煜与曹操因为南边的战事而分心,如此方可专注北方战事。
戏煜与曹操二人。
一个对他张辽有恩情,一个则是他俯首称臣的主公,均是不可辜负之人。
张辽心底甚是坚定:他绝不能让戏煜与曹操失望。
“既然如此,我便舍命陪伱完成戏大人之托付。”
魏续顿时无奈点了点头,但内心却很快激动起来。
张辽乃是忠厚之人,驻守合肥这一年里,张辽收拢了大量难民,且以农耕之策将粮草囤积起来,同时甚是坚决的实行军民分农制度,让兵士下地种田,帮助黎民耕作。
张辽不像其他小诸侯,为让自己兵马存活,就不顾百姓生死,甚至有的小诸侯放纵自己兵马吞食百姓,做剥削百姓之事,但张辽十分爱惜城内百姓。
虽然百姓们挨饿半年,但终究有了粮食与钱财,更是真正得了恩惠仁政,越来越多的人便涌入到合肥城中,这些人自发建造城池。
一年的时间,如今的合肥俨然成为一座大城池。
短短一年时光,张辽便深得无数百姓的拥护。
张辽确实不忍放弃这座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城池。
但有一件事,张辽始终未曾想明白:来合肥之时,与戏煜戏大人临行之际,戏大人曾对他讲,如今这天下,除了他张辽,没有第二人更适合镇守合肥,张辽实在不曾明白此话到底是何意?
这是戏煜对他的勉励,还是他张辽确实能力出众,让得戏大人着实看重与信任?
如今,已过大半年的时间,张辽依旧未曾想明白此事。
但无论是否想明白,他身在合肥之地,便只能竭尽全力,管理好合肥,方才对得起戏大人对他的一番肯定与赞许。
……
200年初,戏煜出发了,他亲自率领八千兵马,从徐州出发,黄忠统率八万白骑紧跟其后。
戏煜花费三年时间,这才培养了辎重营原先五百人,这其中赵云最为出众,懂得了各种兵法与诡诈之策,更是用兵如神不说。
同时,赵云治军严明,每逢战事均临危不乱,无论再多兵马,赵云也能人尽其用。
这一点,典韦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这么些年过去了,相比赵云,典韦饭量增了一倍,力气也增了一倍,马术同样也增长了许多,倒是可以胜任先锋,只可惜,典韦终究无法用作主将。
大军先行出动,所需粮草也跟着在各个粮站之中运输,很快便如蜂窝一般,遍布整个徐州与青州的各个要道口。
戒严之后,商队便只能在各自境内通行,以保证各种商品的价格不会大幅度变动,同时,多余粮草随时备好,一旦有需要便能立即补充。
这一场仗到底会持续多久,甚是难料,故而戏煜在离开青州之前,足足与夫人们在一起尽情了半月之久,同时还去天工院与邹夫人辞别了两次。
戏煜也不忘与貂蝉承诺,此番征战路上,定会好生照顾吕玲琦。
只是,快到青州之时,戏煜的双腿还在发软。
……
赵云早在青州城外带兵迎接戏煜的到来,与其通往的还有已在青州北海为将的臧霸。
臧霸为人甚是大气,此人身材魁梧,犹如巨兽一般,同时甚有微信,在赵云手下甚有威望。
程昱带领北海孔融等名流,在平寿城外等候,随即将戏煜迎接至城中。
戏煜亲自率领的八千兵马,则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黄忠率领的白骑修整不久,便赶往黄河,济水一带,前去观察地形与敌情,以及船只搭建之事。
按戏煜之规划,黄忠的白骑将从青州,一路向西,过黄河,济水天险,从而进入冀州之地。
夜里,赵云将原先吕布的一处院子收拾干净,以便戏煜与吕玲琦在此居住。
随后,赵云向戏煜汇报自己这些时日在青州之所获。
兵马增加三万,粮草囤积二十万石,青州本来就有粮草三十多万,甚是富足,但去年冬灾拿出部分粮草赈灾,百姓方才度过冰冻灾期,随之又收拢了一些难民。
算下来,也是有得有失。
虽然损耗了不少粮草,却得到了兵马与民心。
如今,青州军备殷实,并且打造了很多渡江的战船,这些战船可迅速进入冀州之地,一个时辰内便可集结几万兵马。
至于对岸那袁绍,仅有一个几乎废弃的城池,且他将防御建立在冀州东部防线。
……
向戏煜汇报之后,赵云便打算站在外院守卫,这是他久违的习惯。
如今虽然已是镇守青州的车骑,但实际上,他最初还是戏煜的宿卫。
若非得到戏煜提拔与教导,若非戏煜这般礼贤下士与倾囊相授,赵云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说不定乃是一名阶下之囚。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赵云心甘情愿做戏煜的宿卫。
可今晚,他刚站在门口,便看见了吕玲琦。
“主母……您为何在此?”
赵云比吕玲琦年长十岁,但面对如此年轻小女子,他却不得不尊称其主母,尽管有点好笑,可赵云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乃是戏煜大人之宿卫……”
吕玲琦冷声说道。
“这……这……”
赵云顿感震惊,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戏煜的声音,“玲儿,快随叔叔我回房就寝,莫要给子龙将军添加麻烦!”
闻言,吕玲绮顿时脸色黑了下去,咬牙切齿,心中暗道:玲儿,玲儿的……还真把自己当我叔叔了!
“混账!”
吕玲绮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走进中堂,然后来到内院,见到戏煜后,便跟着他来到后院房门,吕玲琦咬牙切齿的站在房门外边。
“今夜我便在此守卫,这总无问题吧!”
吕玲绮脸色些许发红,但神色甚是傲然。
此刻她根本毫无与戏煜进入房间之中的意思,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定位,虽然来之前,小娘曾鼓励与戏大人搞好关系。
但是……
这对高傲的吕玲琦来说,甚是不可能!
纵然之前在养生山庄,与戏煜有过一些亲密接触,更是曾在梦中回忆起来,但吕玲琦只有深深的负罪之感。
而且,离戏煜越近,那负罪之感便越发强烈。
可另一面,吕玲琦又有一种好胜之心:她要把戏煜那些夫人通通比下去。
戏煜瞥了眼吕玲绮,淡笑道,“既然答应做我的贴身宿卫,那自当随我一同进屋!”
“啊?!你……”
吕玲绮顿时面色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戏煜走近吕玲琦跟前,一本正经道,“玲儿,你可曾想明白,何为贴身宿卫?”
“贴身!当然是要身体贴近!宿卫,当然是宿夜守卫!简言之,你须在我枕边护卫我的安全!”
“什么……不可能!”
闻言,吕玲绮顿时脸色大变,更是一阵后怕,她本能的想要后退,但却为时已晚。
戏煜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屋里。
戏煜力气甚大,但吕玲绮也并没有太过抗拒之意,方才被戏煜轻松拉进屋里……
此刻,这院门外。
赵云依旧是那个宿卫,十分安分的守卫在门口,不曾半点异动。
青州平寿城中,又是一个沉静无声,甚是祥和的夜晚。
……
三日之后,戏煜的军队乘战船触动,登陆冀州。
在曹操与袁绍还未摆开正面战场之际,青州兵马便已进入冀州之地,背靠黄河与济水,快速安营扎寨,同时不断收拢附近兵马。
为此,戏煜命令派出好几波骑兵前去探营,一直纵深到十里地之外去打探消息。
这天夜晚,戏煜正在中军大营用饭,饭碗拿在手上,戏煜总觉得自己会不会听到什么埋伏的消息,然后直接一碗戏煜盖饭砸在桌子之上。
戏煜心中暗道:与曹操待久了,难不成也自带被埋伏……
“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砰!”
戏煜一个下意识动作,便把一碗饭砸在案牍之上,站在戏煜身旁的吕玲琦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呢?!”
虽然这些日,吕玲绮温顺了不少,但此刻说话之声依旧较为率直。
可能因为身为武将之缘故,吕玲琦浑身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加上那美艳的脸蛋,让得戏煜甚是喜欢。
“呵呵,无妨,无意间的反应……”戏煜淡笑道。
戏煜抬头一看,进来报信之人乃是前锋营的先锋将军黄忠。
黄忠乃是军中前军首领,此刻他背着一把大弓,腰间有箭篓,黄忠虽然年事渐高,但依旧挺拔威武。
戏煜看向黄忠,问道,“黄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黄忠立即回道,“回大人,属下负责地形查探,现已全部结束,冀州东面以环山居多,而后便是平原,远处并没有发现营地,但十里地之外,有营寨驻扎。”
“早在我们渡江之时,那袁绍的哨骑便丢弃江边营地而去,想必此刻已经将消息传到袁绍营中。”
“我可率几人前去打探一番。”
“好。”戏煜点了点头。
黄忠的能力,戏煜甚是相信,且黄忠的马弓术无人能及,戏煜如今最想得到的消息,便是哪位将军镇守东面战场,兵马多少,军械如何,粮草囤积于何处。
如若能够查出来,自然于作战非常有利,但若实在查不出来,也属正常之事。
黄忠立即领命离开,前去打探消息。
但黄忠刚离开不久,戏煜耳边便传来吕玲琦的声音,“如今,我们孤军前来,背后只有大江,此番是否太过冒进?”
“如若不冒险,如何能引来对方出击?我担心的却是那将军缩在城里不敢主公出击,如此一来,我们倒反而被拖住了……”戏煜淡笑道。
“等着看吧,对了,你身体如何了?”戏煜看向吕玲琦,笑着关切道。
吕玲绮顿时面色微红,轻声道,“休息了两日,现已恢复。”
“好。”
……
在这冀州境内,以平原居多,从青州过来有一条道路可直通邺城。
这是一条直道,易守难攻。
青州存在天堑,既然青州的兵马已经从天堑之中出来,也就不再有何担忧。
东面战场之将,乃是鞠义。
鞠义,袁绍麾下战将,在与公孙瓒的幽州争斗之,用大盾兵攻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但这些所谓的义从并非厉害之角色。
袁绍之所以打不过,皆因经验不足,鞠义本身乃是游牧民族,深知如何对付类似于游牧民族的白马义从。
他们以大盾兵挡住其冲锋之势,再以斩马脚之方式,令白马义从的战马甚是害怕,一旦乱了阵型,自然便被攻破,失败也就成了必然。
再者,大盾之后可安排弓兵,对准敌方一阵齐射,同样可收获奇功。
因此,袁绍认为鞠义对付骑兵有甚是丰富的经验,加上刚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交锋,正好人尽其用,便将他从邺城南的黎阳调到了清河郡。
这清河郡之中,延津便在这附近,而将最先遭遇戏煜兵马的,极有可能是平原。
此刻,平原之外,一座大营正坐安札。
鞠义正在营中用饭,但他此刻颇为郁闷,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心中甚多疑惑。
如他立下大功,却未能得到太大功绩,功劳甚大,却不给他封官拜将。
又如,此次镇守西面,将直面名将赵子龙,还有名将戏煜。
这两人,都是在青徐两地已有很大威望的将军,特别是戏煜,有人说他本是文臣出身,不足为惧。
但鞠义觉得,正因戏煜乃文臣出身之武将,这才是最为可怕之处。
戏煜可谓是文武双全,在军中与民众心中威望甚高,如此,便更难对付。
但面对如此难以对付之人,袁绍却并未给他派来任何一位军师,却要他凭借一群武夫抵挡文武双全的戏煜,更何况袁绍只给了他八万兵马,其余三十万兵马,全都调往黎阳,下东郡,沿着官渡一线,全面与曹操对峙。
这些兵马,能撑多久,自然无需细想。
但鞠义心里甚是清楚,这场大战的功劳几乎与他无缘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白骑试探军情,鞠义亲率兵马迎战
鞠义也知晓其中缘由。
他在袁绍军中朋友甚少,多是同军为将,互相之间关系很一般,立功劳之时连顿庆功宴都未曾有,且袁绍曾许他以侯爵,可到现在也未曾兑现这番封赏。
对此,鞠义心中对袁绍存有不满。
如今,鞠义深知平原一地,乃是青州与冀州两地的必经之路,此地非常重要,更是冀州东部第一大重镇!
如此重要之城,无论曹操,还是袁绍,无不想控制此城。
如果,我反了袁绍,结果会如何?
鞠义忽然心中如此想到,但手中饭碗却是随之差点摔在地上。
“此事……不可!!”
思索片刻,鞠义顿时浑身冷汗直冒,心中更是一阵后怕:我怎能有如此想法?
鞠义心中暗道:如若他真的反了袁绍,袁绍很可能会兵败如山倒,从此逐渐衰败下去。
而戏煜则会率军穿过清河郡,直达魏郡,随后魏郡之内便是邺城!
鞠义知道袁绍的大本营就在那里!
倘若戏煜真的带领兵马穿过清河郡,袁绍将很难逃往幽州,可如果冀州大本营失去后,就算袁绍能逃到幽州,又有何用。
此番官渡之战事,袁绍到底有多少胜算?
鞠义心底难以平静。
他并非反复无常之小人,但他本出身于发配西凉之有罪家族,所以,从很小开始,鞠义便一直感到自卑。
直到他击败公孙瓒,因此立下战功,但尽管如此,却未曾有武将与文臣前来道贺,场面实在冷清。
本就朋友不多,加之仅有的朋友均未在身边,鞠义只感觉心里甚是孤单。
对于他这样一介武夫而言,鞠义感到很难有建树。
他实在是不善言辞,身边朋友甚少。
此刻,鞠义只感觉心中一凉:这么些年过去了,此刻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给予他良策之人。
“将军!”
忽然间,一个声音打断了鞠义的思绪,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连一碗饭都没来得及吃完。
“刚刚又兵士来报,在巡逻之时,发现一股白色轻甲之哨骑,全部白甲,白袍,很可能是戏煜的白骑!”
“白骑?!有多少人马?”
“共五人!”
区区五名白骑,就敢擅闯我军地界?!
听见这番消息,鞠义心中甚是激动。
鞠义心中料定这五人定是前来打探军情:打听城中兵马数量,百姓人口与商家富足之事。
之前刘备曾在此地为相,此地境内倒也办得殷实,只不过后来逃离此地。
鞠义立即站起身,心中已有主意。
鞠义善于骑射,此刻他穿着沉铁铸造而来的轻甲,头上戴着发箍,上边竖着一根翎毛,鞠义本就四肢细长,更是有羌人血统,这番装扮,倒真有几分羌人模样。
“来人,立即派兵士随我前去捉拿白骑!”
“喏!”
鞠义随即走出营帐,卫兵为其牵来战马,鞠义跨步上马,亲自率领三百兵士,全部身骑快马,手持弓箭,拍马快速朝着白骑方向奔腾而去。
没多久,鞠义便看见几名身穿白色轻甲之骑兵在平原上奔跑,这几名白骑与他的距离并不算远,鞠义心想,如若能抓住一两名白骑,回去一番囚禁拷问一番,或许能问出些有用消息。
鞠义军中不乏善于拷问之人。
鞠义快马加鞭,离白骑越来越近,他更是感觉今日这几名白骑有些迟钝,没有传闻中那般迅猛可怕,见状,鞠义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奇怪。
传闻白骑乃是戏煜麾下最精锐之骑兵,如此说来,白骑之战马必当是最为强悍才对,为何此刻行军速度如此缓慢。
就在鞠义疑惑之际,便看见不远处一名白甲老将突然张弓搭箭,随即扭腰回望,只那一个眼神,便如猛兽盯住猎物一般。
“不好……”
鞠义顿时心底咯噔一下,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忽然,鞠义面色阴沉,快速俯身抱住战马,像似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
“嗖!”
就在鞠义俯身低头的瞬间,一根利箭正好从他头顶飞过,差一点便射中他的头顶。
鞠义虽然躲过了这一箭,但但他身后部将却没有这般反应力与速度,那奔射而来的箭矢“噗嗤”一声正好射进了这名部将喉咙之中。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那部将直接从马背上摔到了草地之上,翻滚几番后,当场死去。
“白骑在放线,传我令,立即追上去!”鞠义立即低头沉声道。
此刻,两边战马一阵嘶鸣之声,鞠义身后骑兵立即纵马本堂,兵分两路,向前奔跑准备包抄白骑,欲将几名白骑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那白骑老将身后四名白骑忽然全部张弓搭箭,一时间,四支利箭齐发。
“嗖嗖……”
利箭随风发出刺耳之声,更是朝着鞠义之骑兵奔射而来,速度之快,鞠义的骑兵根本来不及躲闪,便应声摔下战马,全部当场毙命。
这些白骑之射术,精准神速,更是精于骑术,一见便是常年骑马征战,游走于平原战场之精良骑兵。
就在鞠义的四名骑兵倒地而死之际,之前还缓慢奔跑的白骑战马,忽然快速驰骋,很快便于鞠义的兵马拉开不小距离!
“不好,中计了!!”
鞠义忽然大喊一声,“我们中计了,速速回城!”
“来人,赶紧回去军中,命前锋营领八千兵马前来迎战!”
“喏!”
鞠义身后战马快速回撤,同时,他们也张弓搭箭回击白骑,但这些骑兵的臂力根本达不到白骑那般距离的射程。
黄忠此次带来的四名白骑,乃是由他亲自白昼训练之骑弓兵,更是白骑之中的1到4号,战功与能力乃是白骑之中最为强悍之人,每人都有将军之才,且这四人所使用的也是很重的大弓,射程均能达到一百二十步。
之所以一直没有派出去各自统兵,乃是戏煜曾说,黄忠可从别处选拔人员,向这名白骑一般骑兵组成的军队,必须保证稳定,不会因任何非死亡减员。
毕竟这是戏煜最为重视的两支兵马之一。
“不急,再等一等,放他们再过来一点!”
“喏!”
白骑随即减速,有意控制与鞠义骑兵之间的距离。
鞠义被白骑之精准射术惊住,立即勒住缰绳,战马随即悬空发出一阵嘶鸣之声。
黄忠立即张弓搭箭,对准鞠义的战马!
“嗖!”
一支利箭再次奔腾而出,直直射进了鞠义战马的前蹄,这战马瞬间歪跪倒了下去,鞠义跟着摔在地上。
黄忠随即快速射出第二箭,这一箭直直奔着鞠义而去。
瞬间,破空之声响起。
那飞出去的一箭,直接奔着鞠义项上人头而去,更是势大力沉,一旦射中头颅,鞠义必然当然毙命。
就在利箭即将射中鞠义脑袋之际,他身边一部将正好拍马赶到,立即将一张大盾护在鞠义身前,刚好替鞠义挡下那飞奔而来的利箭。
“哐当!”
这部将之感觉大盾一阵剧烈晃动,那握住大盾的手臂跟着一阵麻木之感,鞠义与这部将均是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实在可惜!”
那鞠义逃过一劫,黄忠一声冷笑,神色间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但逃过一命的鞠义,此时神色变得甚是冷血。
“立即退兵。”
鞠义立即命令道。
鞠义只感觉自己被那白甲老将捉弄了一番,此刻脸色时而青时而红,整个人已经愤怒至极。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喏!”
此刻,跟随鞠义的骑兵们一个个也是心有余悸,区区五名白骑,不断半柱香的时间,就射杀了他们五名兵士,更让鞠义的骑兵们害怕的是,无论如何追赶,他们都无法追上那五名白骑。
鞠义的兵士们此刻心中惶恐,如若再继续追赶白骑,很可能会中了白马的埋伏之计。
鞠义更是明白这一点,所以立即下令暂且退兵,他身后骑兵们得此命令,也随即准备转身退兵离开。
可这些骑兵刚刚转过身,鞠义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便被吓得魂不守舍:此刻,白骑竟然掉头过来!
“这白骑想作甚?!”鞠义虽有所猜测,但根本不相信白骑敢那么做。
“将军!快看,白骑……他们竟然朝我们追了上来?!”鞠义身后一部将忽然惊呼道。
“白骑……好,竟然如此!传我令,半数骑兵立即回头杀敌,其余骑兵拉开距离,待我命令行事!!”
鞠义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堂堂三百骑兵,怎能被区区五名白骑所戏弄,毕竟鞠义如今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自然可以兵马两路,夹击五名白骑。
可是,让鞠义和一帮骑兵始料未及的是,骑兵刚刚微微转过头,就被飞奔而来的利箭射杀而死。
一时间,两支兵马追赶了好一阵,一直到黄忠射光了所有箭矢,鞠义才忽然明白过来,“戏煜的白骑分明是在猎杀我们。”
“对,那白骑分明就是想猎杀我们!”
此刻,鞠义身后一名骑兵甚是愤怒而又惶恐的喝道。
此时,那白色骑兵战甲,已然成了鞠义骑兵们的噩梦。
被人当活靶子来射,更是无法逃走,想追上去却又跑不过人家的战马,如此纠缠于这般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鞠义带来这三百名将士,反倒像是成了白骑的猎物,人家才区区五人,便可猎杀他们将近三百人。
鞠义的兵马更是自乱阵脚,今日如此一个小小遭遇战,戏煜的白骑便给鞠义上了一课。
鞠义心中甚是震惊,他不敢再与这五名白骑纠缠下去,他狠狠瞪了瞪那身骑汗血宝马的骑兵,忍不住一阵深深叹息。
鞠义更是有种错觉:面对这五名白骑,竟然像似面对五名实力超群之战将一般。
这五名更是给他一种感觉:战力强悍,难以战胜。
“就这样吧,先行撤回。”
说罢,鞠义看了看平原之上,不多时间里,竟然已有三十余名骑兵丧命在戏煜那五名白骑的箭下。
鞠义心中一阵后怕:如若他强行带领骑兵追击那五名白骑,只怕是定要遭受伏击。
此刻之事,犹如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最终,那五名白骑离开了,鞠义及身后二百多名骑兵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后,鞠义带领骑兵不敢立即停留,连地上己方兵士的尸体都未曾收拾,便快速骑马离开,匆匆往军营赶去。
……
戏煜一直在营中等待,直到入夜时分,黄忠这才带领白骑归来。
黄忠跳下战马,命人将其牵回斥候营之中,这才进入戏煜营中,大声笑道,“哈哈,真是痛快!”
黄忠满脸笑容,很是高兴。
“许久不见老将军归来,吾还以为你们遭遇了伏击。”
戏煜双手拢在轻甲衣袍袖子之中,笑着对黄忠说道。
如若黄忠再不归来,他便要命人前去寻找。
如今戏煜之兵马已在清河郡附近,他们少有退路,如若还未开战便折损一名大将,这将对后面之战事造成不利影响。
“哈哈……大人多虑了。”
黄忠想起刚才之事,沉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我带领人马巡营之时,不曾想被那平原城前营寨之中的战马追击,老夫实在心痒难耐,便出手了一番。”
“不过,我全是遵从大人之前之兵法,敌军退则我进,敌军进则我退,以此与之周旋!”
“结果,哈哈,平原城的骑兵的战马不及我们的战马,他们的射术更是无法与我们相比,没几个回合,他们便被我们射杀了三十余人,直接吓得不敢上前追击我们,实在痛快啊!”
黄忠甚是得意道。
“呵呵,老将军,不知你此次前去,可否打探到任何消息?”戏煜淡淡道。
见黄忠平安归来,戏煜更关心的是打探之事,至于黄总所说之追击之事,他倒不怎么在乎。
闻言,黄忠面色微变,随即忽然挠了挠头,笑道,“这个……呵呵,我倒是暂无所获。”
“大人,此次主要遭遇袁军之追击,这才导致我们无法巡营,此次打探算是失败了,不过,我倒是想起,那追击我们之骑兵,军旗上乃写着一个‘鞠’字。”
“鞠义。”戏煜立马说道。
“嗯,对,就是此人。”
黄忠随即笑了笑,朝着戏煜恭维道,“大人果真厉害,我才说一个姓,你便知对方是何人,属下实在佩服。”
“即刻准备好,夜晚奔袭营地,如往常一样,烧毁所有粮草,将其逼回城内,让其不敢再在城外安营扎寨,而后再按机行事。”
说罢,戏煜立即转身来到营地另一处,少许过后,戏煜再次回到中军大营,叫来文臣武将议事。
在这之前,戏煜本以为会是颜良或者文丑为守将,如今看来,当今历史并未太大改变,曹操与袁绍两方仍旧是争夺白马,进攻东郡,意图进入兖州境内,而后绕道包围圈,截断粮草。
但即便如此,一旦是鞠义在守城,便无任何担忧,倒是直接开战更好。
……
这夜,返回大营的鞠义,甚是心有余悸。
他也算经历过大小很多战事,但却很少遇见一个队伍竟有五名将军。
可鞠义又觉得不应该如此,一个军队只有一名将军,而且对方应该只是军中地位不高的老弱斥候而已,否则怎会独自率领区区五人前来袭营?
不对,这五人难不成是为了前来刺探军情?
可他的兵马并未在靠外之地搭建营地,这五名白骑又能看到什么呢?
如若真想深入察看行军布阵之事,此番前来根本办不到,可如若不为此事,那这五名白骑岂不得白跑一趟?
鞠义实在想不明白,今日之事甚有很多奇怪之处。
“如今我镇守平原郡,平原城与高康,唯有这两处可以据守,而那戏煜背靠济水,更是没有粮草供应,我只须死守不出门进攻,便能挡住戏煜的进攻。”
鞠义很快便想好了应对之策。
坚决死守,不与戏煜城外迎战。
如今戏煜的骑兵甚是强大,如若正面迎战,肯定会遭到戏煜骑兵屠杀。
鞠义更是猜测,戏煜定然在寻找速战速决之法,以便占据一座城池先行安置他的兵马,进而谋求进一步作战之需。
鞠义深知,平原城的百姓早已习惯仁政之策的生活,他如果让兵马对百姓秋毫无犯,便能得到百姓们的粮草支持,甚至于帮助他们抗击戏煜之进攻。
但若一旦进城死守,这也意味着城中百姓需要作出不少牺牲,要么内部迁移,要么如待宰的鱼肉一般。
无论作何选择,这都是一件十分头疼之事,但时间并没有给鞠义过多选择之余地。
忽然,鞠义的大营里传来嘶吼与踩踏声,无数人从外边奔袭而来,沉闷嘈杂的马蹄声很快便响彻整个营地。
大营里顿时人心惶恐,鞠义本想率兵抗击,但听闻如此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与周围厮杀之声,鞠义已经意识到一切都晚了。
这时,营帐外守卫掀开营帐冲了进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来,鞠义立即慌乱冲出军营,但此时,营帐外早已一片混乱。
第二百三十四章 鞠义打败,戏煜欲孤身前往官渡
“将军!赶紧回城内吧,这里我们已经没法守住了!”
“城内兵马已经率队出来支援我们了,将军,敌人的兵马来的如洪水般迅猛,我们实在来不得任何反应!”
“是啊,将军,那些黑骑已经杀疯了,我们的兵器根本无法刺破他们的战甲!”
“将军,这支军队武装实在太完备了,尤其是那黑色甲胄实在太过可怕,不知何物,实在难以战胜。”
见鞠义冲出营帐,一帮部将纷纷上报道。
“嗖嗖……”
鞠义刚要下达命令,却听得阵阵箭弩之声,而且,那每一次箭弩之声必然带走鞠义周围士兵之性命。
片刻时间,鞠义营地之内,一堆一堆兵马应声倒地。
此刻,戏煜的兵马在黑白骑与陷阵营的率领下,上万骑兵策马奔腾,其后跟着无数步兵,有的手持箭弩,有的手持长枪,便从装备上便远远胜过鞠义之兵马。
鞠义极其兵马已然再有抵抗战胜之信心。
鞠义的兵马甚至来不得拉开阵势与戏煜的队伍开战厮杀,这营地便被戏煜的兵马攻破了!
不多时,这营地之中大火四起,营中原本囤积的几千石粮草的粮仓瞬间被烧毁,甚至于,投喂马匹的草料也被烧毁。
一时间,火光冲天,满天尘土飞扬。
鞠义经历过无数战事,眼前之景象,让他知道前锋营定是遭到了屠杀,接下来便是中军大营,如果再誓死抵抗下去,除了增加兵马伤亡,并没击退戏煜兵马之可能。
鞠义甚是愤怒,更是不甘,一声大呵,“传令,立即放箭,掩护主力兵马撤退!”
随后,鞠义带领所剩兵马,将所有能带走的军备悉数带上,快速逃回城内。
鞠义带领兵马进入城中,一共几里地,城内数万兵马前来出城迎接,一时间火把四起,很快,城内百姓开始慌乱起来。
今晚,戏煜兵马之奔袭太过突然,鞠义所领兵马甚少有人反应过来。
鞠义带领兵马丢弃营地逃走后,那通天的火光几乎烧了一整晚,所有将军立于城门之上,看着那火光渐渐消失,直到戏煜的兵马打扫完战场。
“实在可恨!”
鞠义同样城门之上,狠狠捶打着城墙,满脸皆是愤怒与痛恨之色。
他更是感觉自己犹如笨牛一般,竟然被戏煜牵着鼻子走。
“立即传令下去,紧守城门,只要城门不失,戏煜便无法攻进来!”
“来人,立即向清河,阳平两地求援……”
“喏!”
城楼之上,看着那一队队黑色骑兵,鞠义心中痛恨不已。
接下来的时日,戏煜的兵马定会前来挑战,叫阵斗将,不管鞠义是否应战,如今他的兵马必然会士气大减,更有可能不断下降。
……
戏煜几乎全军出动,夜晚袭击鞠义营地。
一番打扫了战场后,戏煜命人将战事所得与损失略作估算,随后将营地向前推进五六里地,在另外一处平原之地安营扎寨,不过,此处离河流稍微偏远。
但戏煜觉得此事无妨,经历今晚之袭营后,他料定鞠义绝不敢主动出城开战,如此一来,取水之地就算远一点,也不必担忧遭遇袭击与破坏。
此战的战报很快便传往曹操营地,但正值战时,军情传递速度甚慢。
直到戏煜已经围住平阳城七日之后,战报才送到曹操手中。
此时,曹操正与袁绍在官渡僵持不下,双方已交锋数次。
袁绍筑起高台射箭,第一天便对着曹操的营地来了个万箭齐发。
而后不到半天时日,曹操为了反击袁绍,立即拿出戏煜所制造的加长抛杆的投石器,对着袁绍的高台便是一顿轰炸。
相互进攻试探一番后,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战事,进入僵持状态,但一收到戏煜的战报,本来心情不好的曹操,顿时高兴了不少。互相拆招之后。
“奉义大胜鞠义,哈哈,甚好!”
“经此一战,袁绍必然倍感压力!立即传我令,命元让与子孝进军!我们也立即跟上,绝不给袁绍任何喘息之机!”
“喏!!”
很快,曹操军营之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一众将士们等待此刻甚久!
戏煜大胜鞠义之战报,顿时让曹军士气猛增!
随后三日,曹操的兵马昼夜进军,不断会战,几乎未有停歇,打得袁绍营地之内鸡犬不宁,不过,双方依旧互有胜负。
不过,双方兵马粮草足备,曹操并不着急立即取胜,反倒是袁绍,甚是恼火。
袁绍的中军大营里,袁绍好不容易休息一番,却又被弄得急火攻心。
他已经有三日未曾好好就寝了,此时,袁绍感到精神恍惚,心中气血上涌,整个人昏昏沉沉,甚是不舒服。
袁绍深感不能再如此下去,他必须亲自率军指挥整个战事,可曹操似乎掌握了扰乱战略一般,从不给他休息机会。
每到袁绍军营即将休息之时,曹操便派人前来偷袭,且只是放一把火便逃跑。
几番这般,袁绍便设下方防御,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但曹军似乎早有预感,直接撤退,不再前来偷袭。
曹军一撤退,袁绍本以为曹军不会再有偷袭,但他未曾料到的是,曹军竟然动用几十架投石车,对着袁绍的营地就是一阵狂轰乱炸,并且这些并非通常“石头”,里边混入了诸多火罐,一旦炸裂开来,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火海,将对周边兵马造成巨大伤害。
每每这一时刻,袁绍恨不得立即与曹操决一死战。
刚开始,他以为那投石车本身庞大笨重,不可能快速移动,如若他能命骑兵快速冲过去,就有机会夺得投石车。
可超乎袁绍预料的是,当他的兵马冲出去的时候,发现曹军还有一种五人一起使用的巨大弓弩,一旦这些巨大弓弩同时发射,那箭矢便如大雨一般射向他的兵马,所到之处,必是尸体遍地,杀伤力可怕至极。
这般战事来回几次后,袁绍甚是无奈,他明显自己被曹操牵着鼻子在走,什么都会被曹操压一头,他只好放弃与曹操继续争斗。
袁绍将自己兵马收拢,退回到白马,而后在延津一代安营扎寨,以抗拒曹操之进攻,再将全部兵马收回到黎阳城中。
袁绍更是将城门关闭,将邺城作为补给之地,又将魏郡子民悉数收入城内,以此稳住支持他的士族之人。
袁绍坚信,只要人员甚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话,他便可以与曹操持久抗衡。
此刻,黎阳城衙署,袁绍深感焦虑,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他来回踱步,不时唉声叹气。
“子远,刚收到消息,鞠义在平原大败于戏煜,鞠义更是派人送来了求援书,如今,我们当如何?”
此刻,袁绍脸色甚是难看,如今他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若无法改变目前这局面,未来之战局形势将对袁绍极其不利。
回想上一月,袁绍还信誓旦旦要与曹操大战一场,却未曾想到落得如今这结局。
许攸捻了捻胡须,陷入沉思之中,想他许攸与袁绍相识多年,在田丰来到之前,只要是他许攸的计谋与策略,袁绍必将执行。
但是,自从田丰来到袁绍麾下做了谋士,此人甚是喜欢与他策略相反,袁绍更是因此与他经常有了分歧。
思索一番后,许攸也无法拿定主意,心想倒不如先看看田丰是何策略,许攸知晓田丰虽然行事谨慎保守,但确实有些才能。
“子远,为何不言?”
见许攸许久不说话,坐于椅子上的袁绍,神色愠怒道。
许攸随即灵机一动,走上前,笑道,“主公,冀州有几百万子民,这其中更是多数诚心归附于主公你,如若坚守,至少一年没有问题。”
“可如果主公选择退,也还有幽州可守,主公,莫非你是想退了?”
闻言,袁绍心中甚怒:退?!
当初是你许攸信誓旦旦说要进军南下,灭曹操!
如今倒好,你竟然与我说退?
袁绍顿时不悦道,“子远,你主退,你叫我如何退?莫非你想糊弄我?!”
见袁绍脸色难看,许攸立即笑道,“主公,我岂敢戏耍您,只不过如今之形势,与开战之前有所不同,依我之见,倒不如让众位文臣武将各自发表意见,再行定夺,如何?”
许攸退回到蒲团之上,他可不愿做出头鸟,许攸何尝不知,此时的袁绍心中烦恼,根本无主见。
在这之前,袁绍本以为打败曹操,甚是容易。
就算有损耗,那也是各所损失,但随曾想,经过几番攻守,袁绍损兵一万人,曹操却只损失了几千兵。
并且,袁绍兵马死伤较大,如若长久下去,唯恐军心涣散。
曹操那几千伤亡,还是袁绍爱将颜良与文丑誓死拼杀出来的。
“沮君,此事你如何看?”
田丰与郭图立即同时看向沮授,他是河北士族阶层的头领人物,并且袁绍这些谋士当中,沮授较为受到袁绍欣赏。
沮授见众人看向自己,随即走上前,准备说出心中意见。
……
此刻,平原城外,戏煜营地之中,同样在进行着一场商事会议。
戏煜坐在主位之上,郭嘉与贾诩立于左侧,赵云立于右侧将位之中,典韦与吕玲琦左右而立站在戏煜身后。
其余将领如臧霸,黄忠等,共计十二人,均依次站立,盯着离戏煜不远的沙盘。
这时,戏煜开口说道,“袁绍麾下之谋臣,共分三派,三大派系分别代表不同士族之利益,其中河北派为沮授与田丰,颍川派乃是郭图,辛评,辛毗兄弟,剩余一派乃是以许攸为首领。”
戏煜看了郭嘉一眼,继续道,“郭图乃是颍川郭氏,家大势大,更是与奉孝……”
“我与此人无任何关系。”郭嘉冷声道。
戏煜随即继续说道,“如今,袁绍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因此,我以为袁绍如今必将倚仗沮君与田丰,至于许攸,甚是精明,虽阴险,但却深知明哲保身之道。”
“这一点,倒与我们之间某些人很像。”
闻言,贾诩暗暗白了戏煜一眼,但却打不过戏大人,也只能甚也不敢说,反正早已习惯这般了。
“而那沮授与田丰,定当主退,以守为主!”
“大人,您为何如此肯定?”
经历如今战事,贾诩与郭嘉早已被戏煜弄得不知如何形容,戏煜对袁绍麾下谋士之熟悉程度,甚至胜过了郭嘉。
郭嘉当年可是在袁绍手底下做过功曹,最后因袁绍心胸狭窄,难以足够礼贤下士,且多谋却无断,郭嘉见袁绍并非明主,遂弃袁绍而去。
戏煜不但熟悉袁绍麾下谋臣,对袁绍麾下之武将鞠义也甚是了解。
如鞠义用于镇守城池之大盾兵,戏煜犹如与之交过战一番,安排作战策略时,便告知兵马一旦看到大盾兵,便用火箭飞射,从而绕过盾牌,将火箭射入鞠义大盾兵阵中,大盾乃重甲本身就热,如今又是末春,即将入夏。
青州到兖州之地,如今雨季减少,天气炎热,大盾兵之重甲再加上火箭之热气,他们定当自乱阵脚,如此便能扰乱大盾兵之阵型。
得意如此熟知敌军的先机下,几次攻防下来,戏煜又将曾打败过公孙瓒的鞠义完败,打得平原城连城门都不敢再开。
城中之人根本不敢出城,只龟缩于城中,每日绝不迎战,如此之策,看似让戏煜束手无策。
但鞠义却更是惶恐难安。
此刻,戏煜却坦然自若道,“早与尔等说过,不用问我何以知晓,总之我知晓便是,无需多言。”
虽然郭嘉与贾诩不知戏煜此番自信来自何处,但的确对戏煜不得不刮目相看。
有时,他们更是觉得戏煜其实早就知晓所有人的性格及排兵布阵之习惯,方才可以制定出牵制所有人之策略。
可他们二人,只有方略之才,却无先知之能,因此身为戏煜之军师,两人深感惭愧。
这时,贾诩对戏煜说道,“大人,既然要打,我们应当快速攻取平原郡,给袁绍造成巨大压力,让其不得不分兵前来对战,如此,曹公那边借机攻下黎阳,如此,那我们定能战胜袁绍。”
如此一来,进入冀州便指日可待。
黎阳乃是魏郡之根本,待魏郡攻陷,平原攻陷,那才真是大胜不远。
到那时,曹操之兵力将与袁绍持平。
与袁绍开战,倘若以少一倍之兵力尚且可以赢多输少,进而与袁绍兵力持平,如此一来,必将沉重打击袁绍领地之信心。
戏煜实在未曾料到,这一世因为他的到来,官渡之战居然到了如今之局面,没有了大差距的以少胜多,反而变为势均力敌之攻坚与平原阵地战。
这是在让戏煜一阵唏嘘不已。
“攻取平原郡之事,暂且缓一缓。”戏煜直接回绝了贾诩之策略。
郭嘉随即点头道,“我赞成大人之策略,可暂缓之日,如若我所料无差,鞠义的援军就快到了。”
闻言,戏煜看了眼贾诩,笑道:“既然鞠义已向袁绍求援,且这几日一直坚守城内而不出战,那便表明定有兵马前来救援……”
戏煜本可以巨弩与投石车相互配合,昼夜进攻,摧毁城墙,攻下平原郡,但他并未如此。
“有道理……”
闻言,贾诩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确实未曾想到,“大人之意,待鞠义之援军到来,再进攻?”
“孺子可教也。”戏煜淡笑道。
……
昨夜,鞠义收到袁绍之斥责书,让其至少镇守平原一个月,绝不能给袁绍那边正面战场过大压力。
鞠义原本八万兵马,如今几乎每日都在减少,第一日更是锐减几万人,对此,袁绍狠狠痛骂一顿。
一顿痛骂之后,袁绍又提起当初鞠义与公孙瓒对阵,且最终打败了公孙瓒。
这乃是袁绍之能力及人格魅力,恩威并加,以此激发鞠义之信心,让其不再畏手畏脚。
并且,袁绍在信中告诉鞠义,袁家嫡子袁谭已率领五万兵马,从幽州赶来驰援鞠义镇守平原郡之地。
袁绍此意甚好,可他要面对的对手却是戏煜……
若是袁绍亲率大军前来迎战戏煜,而让鞠义去镇守曹操,结局可能更好。
袁绍未曾料到,戏煜很快截获了一封包含此类信息的书信,戏煜沉声道,“袁谭,将带兵五万兵及十万石粮草,支援鞠义镇守平原。”
戏煜忽然笑了笑,对赵云说道,“如今,袁绍已无任何必要制造假消息骗我们,他现在确实需要死守,且平原郡之地绝不能丢,所以袁绍定然不敢有任何大意,此书信之内容定当千真万确。”
“子龙,我现将这里全部兵马之兵权交于你,至于如何作战,完全在你。”
闻言,典韦、赵云与吕玲绮皆是满脸震惊之色,更是惶恐道,“大人,你不统兵,想要作甚?”
“去黎阳!”
说罢,戏煜便站起身,准备连夜出发。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
“是啊,大人,这简直又是在胡闹!”
“大人,你……你绝不能去,官渡实在太过危险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官渡战事僵持,戏煜献计
也是这一晚,一骑自南面而来,途经许昌,来到官渡大营,给曹操带来了戏煜之军情。
如今,赵子龙在东面率领八万兵马安营扎寨,且粮草充足,可在平原与鞠义,及袁谭的十三万兵马抗衡半年之久,而此时,戏煜已命赵云统领兵马,他则亲自带领典韦赶赴官渡战场。
“哈哈,甚好啊!”
曹操清点完战利品之后,刚回到军营便收到这番消息,他顿时心情大好。
曹操顾不上洗脸,便对许褚说道,“一旦典韦赶来,你与他二人强过颜良与文丑二人数倍,倘若有你二人前去袁绍军前叫阵,我方士气必然大涨,哈哈,待典韦赶到,你二人即刻给袁绍来个下马威!”
许褚憨憨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嘿嘿,主公过奖,但只要颜良那贼不用阴招,正大光明与我迎战,我定能在三十个回合内将其斩于马下!”
昨日许褚本就快要斩杀颜良,怎料颜良使出奸计,方才扭转战局。
“呵呵,人家用计,伱也可以如此,为何不用?”曹操问道。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我许褚不屑于此!”许褚甚是傲然道。
“愚蠢至极!”
“以前典韦也是这般愚钝,有勇无谋,更是毫无用计,那时他还能胜过赵云,可现如今,你看那赵云如今不但武艺超群,斗将经验颇丰,更是深有谋略,已能领八万兵马!”
“再看你与典韦二人,如今依旧只知蛮力相斗!!”
许褚颇为不服,说道,“那戏大人不也只知蛮力?”
“呵呵,你这还不服?与奉义相比,你有他那般蛮力?”曹操白了许褚一眼,随又叹息道,“今晚好生休息,袁绍不敢再来偷袭,明日天亮,定要斩他几名大将!”
“好!”听闻此言,许褚甚是高兴的摸了摸脑袋,随即转身离去。
……
此刻,袁绍大营,袁绍端坐于一张虎皮铺之上,一只手撑住脑袋,闭着双眸假装休息,却是听着耳边裨将汇报军情。
“此番偷袭曹军,我军损伤共计两千四百人,损失辎重无数,粮草一千五百石,弓弩众多,还有将近五百弟兄不知尸体何在,很可能是流到下游去了。”
“罢了,曹阿瞒果真料事如神。”袁绍睁开双眼,颇为无奈的叹息道,“经此一败,颜良为我军挣来的士气,也将消耗一空,实在可惜啊。”
此刻,袁绍脸色甚是难看,心情也有几分低落。
他实在未曾料到战事会变得如今这般艰难,一条黄河,两岸天天战,却难以分出胜负,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
倘若一直这般僵持下去,这局面到底与谁最为有利。
袁绍不得不再次权衡此事。
“子远,沮君,你们都说说汝之意见。”
袁绍向来喜欢谋臣各自发表意见,如若有人与他想法颇近,相互取舍,便更能得到满意策略。
可此刻,袁绍麾下这些个谋士们,均闭口不言,宛若哑巴一般。
他们并非无话可说,实则心中有甚多话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总感觉如何说都欠妥。
最终,田丰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主公,依我之见,曹操如今之实力,根本无法支撑多久时日,毕竟他本身麻烦也不少。”
听得田丰发言,袁绍心底忍不住一阵烦躁之意。
此前这几月,袁绍已被田丰烦的有些烦躁,此人之学识才能主要在于内政之事,而非行军打仗,并且此人也并非主战派。
袁绍深知田丰更善于推行仁政,而非战事。
果然,田丰此时之言论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
田丰则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如今我们应当死守黎阳,拖延战事,待曹操出现内乱,南方荆州也许便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并且,孙策,刘备与曹操均有旧怨,西面长安的李傕也在虎视眈眈,关中诸侯亦不会轻易放任不管,一旦这些诸侯对曹操之南部城池构成威胁,我们的压力自然就会减少。”
袁绍却是一声冷笑,“如你所言,难不成就算战机出现,也不进攻?”
这时,一旁的许攸也看向田丰,忽然笑了起来,“你只知曹操与多位诸侯有旧怨,可曾知晓幽州混乱不堪,乌桓异族与我们也是关系甚浅,还有那平原之地,如今戏煜正欲夺取,平原城内之士族阶层,有多少人真心归附?”
“还有清河郡内的士族,真乃全部支持主公?”
“我跟随主公还是车骑之时,便与主公也有交情,深知个中动乱,如今我们相比曹操,并没有多少胜算。”
田丰顿时不悦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正因如此,当初我才不同意过早与曹操开战,反倒是你许子远非要误导主公与曹操宣战!”
听得田丰此言,许攸忍不住发笑。
许攸坐于角落里,并不打算淌这浑水,沮授与郭图同样静观其变,一言不发。
然许攸有一事说的很在理,冀州境内的确奉行仁政,袁绍深得民心,百姓对他这冀州牧甚是认可。
但士族之中也并非所有人皆诚心归服于袁绍,还是有人认为袁绍并非明主。
沮授乃是清河士族之领头人物,有过甚多功劳,受到不少人膜拜,所以在袁绍麾下地位较高。
此刻,一帮谋士又开始吵得不可开交,袁绍顿感头晕脑胀。
每次各抒己见,便是这番景象,无休止的争吵,却从未见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对外。
但袁绍也无法将这些谋士相互团结与包容起来。
只因袁绍当初乃是受到这些士族之邀请,靠着袁家之名望与他的个人名声,才进入冀州,拥有如今之地位。
可要一直稳住如今之机会,并非易事,每一方士族势力,袁绍均不敢轻易得罪。
这时,许攸看向田丰,沉声问道,“如今已是入夏,天气即将变得更加炎热,日光之燥热将影响骑兵及战马之战斗力,风向及天文气候也会影响战局之走势,请问别驾,如此诸多不确定性因素,当如何拖上一年半载?”
田丰顿时无言以对。
自顾问人间的争论从来都是谋划未来之态势,且均是未成发生之事,毫无真实性可言,一旦争论起来,简直无休无止,谁也难以说服谁。
倘若非要争论个结果出来,不知要待何年何月。
袁绍坐在椅子上,直接无视这些嘈杂之声,开始独自思索起来。
这冀州之地,地广物博,然他麾下兵马乃是黄巾贼居多,白波与黑山军有几万人马,这些兵马皆甚是野性,难以管理。
再者,当初得到并州,冀州与幽州之时,过于匆忙,根本来不及因地制宜,故而各地所任首脑之能力良莠不齐。
当时只能采取任人唯亲之策,以便将重要职位与领地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以至于当初许下之诸多承诺,到如今也还未曾兑现。
此事让诸多士族甚是不满。
这些士族之人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袁绍之前之承诺迟迟不实现,如此一来,与士族之间的裂痕越来越远,相互之间离心离德。
再加之,如今曹操麾下第一谋士戏煜,得到曹操之信任,主管徐州与青州之地。
此人几乎能假节钺,自理两地政事,前些时日更是借祭天镇妖邪之事,声名大振,乃是曹操麾下一大奇人。
如此想来,袁绍忽然发觉自己境内领地管理甚乱,甚至比曹操的兖州,徐州,青州与扬州北更乱。
而这乱之源头,主要在于内部之各方纷争,袁绍既不能很好安抚各方,更是无法摆脱各方士族。
但反观曹操与戏煜二人,几乎从一开始便架空境内士族,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甚是穷困潦倒,好在慢慢也就富裕起来,到这时,士族之人就不得不依靠曹操与戏煜,从而士族阶层不得不诚心归附。
可如今,冀州这态势,恰好与曹操与戏煜之境内情况相反。
可为何会变得这般呢?
袁绍忽然想到一件甚是恐怖之事。
如若他想灭掉兖州,那兖州境内的士族之人,会因为自身利益与曹操紧紧相连,从而不得不尽心尽力帮助曹操。
可如果曹操想要灭掉冀州,那冀州境内的士族们恐怕就得衡量利益,是否站在他袁绍这边,如若这帮士族选择不帮助他,便很可能暗中帮助曹操,以求抱住士族之利益。
想到这些,袁绍甚是长舒了一口气,他此刻才算明白,袁术当初为何会彻底输给曹操,这其中有着甚是复杂之缘由。
此刻,一帮谋士见袁绍已然睁开双眼,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帮谋士谁也不敢再说话。
如今这战事之局面,他们其实并不那马着急,最着急乃是袁绍与许攸二人。
许攸之所以也非常着急战局之发展,那是他很早便跟随袁绍,早就与袁绍荣辱共存。
这时,袁绍走到许攸跟前,抱拳深鞠一躬,“子远,多谢你开悟于我,如今我已然知晓当作何决断。”
袁绍转身扫视谋士一番,随即说道,“诸位,我意已决,明日便与曹操再战,令颜良与文丑轮番叫阵,先斩杀其部将以提升我军士气,待我军士气高涨之时,便发起进攻,与曹军决战!”
“取得此战胜利之后,我军自当势如破竹,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官渡沿线,今儿大军直取东郡!”
“如此一来,我东郡危机自然可解,且若是戏煜得知曹操兵败,则必然惶恐,到那时,冀州则只需防守,绝不让曹军过来!”
“如此,待我杀到许昌,夺得天子,再入住徐州与青州之地,北方之地自然为我袁绍所有!”
说罢,袁绍甚是挺直腰板,如此决断,也是他如今唯一之取胜机会,并且只能速战速决!
如若能趁此机会在官渡打败曹操,此战还能影响整个战局。
到那时,纵然戏煜在徐州与青州再有威望,终究会因许昌天子被他袁绍所得而深受影响。
“主公……主公英明!”
听得袁绍此番策略,许攸甚是高兴,满脸笑意。
他早就知道袁绍定能想明白这些事:如今之战事,最忌拖下去。
就算暂且不论境内发展速度是否能快过戏煜与曹操,单单袁绍集团内部士族之间的争斗,就远远大于徐州。
集团内部之间的争斗长久下去,只会让内部人心涣散,难以一致对外,到那时,内乱不止的冀州,怎么与内部安宁团结的曹军拖下去。
再者,那兖州,徐州,与青州境内之钱财,每年可以用于至少增加好几万新兵,再加以训练成强兵,只需上一次战场,便可成长为经验十足之老兵。
长此以往,这兵源也是他袁绍无法与曹操相比之处。
故而,在许攸与袁绍看来,为今之计,速战乃是最良策略。
“主公,如此甚好。”
许攸脸上尽是满意之色,对着袁绍深鞠一躬,心中暗道:如此主公,我许攸果然没跟错人,无论胜负,至少可以与曹军轰轰烈烈对战一番。
如今,袁绍兵马之粮草囤于乌巢,数千兵士驻守此地,就算袁绍决战输于曹操,至少钱粮还在,依旧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所以,如今乌巢之钱粮,乃是袁绍一方之命脉,不得有失。
……
袁绍那边刚下定决心与曹操快速决战,曹操营地这边也迎来新变化。
三更天之时,曹操便被人叫醒。
“主公,己吾侯,军师将军戏煜戏大人亲自带领三百人马赶到了,猛将典韦也一同前来。”
曹军之中,众人皆知典韦之力能扛鼎,此人作战威猛不在许褚之下,如此猛将赶来,曹军军心振奋。
徐晃,李典,与于禁等将军顿时松了口气,之前颜良斩杀数将,让曹军众将倍感压力。
这时,曹操自营中迎了出来,见到久未谋面的戏煜,曹操这才露出笑脸,两人在寒暄一阵后,曹操这才将戏煜迎入军帐之中。
曹操命人端来好酒好菜,酱牛肉,大盆米饭,还有瓜果。
戏煜与典韦二人这些时日日夜兼程,早已饿坏,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吃相甚是狂放,一旁的吕玲琦惊得装作不认识二人。
曹操忽然注意到吕玲琦,以为是戏煜带来的随从女眷,又或许是新纳的小妾。
不过,曹操多看两眼之后,发现此女头戴翎毛,五官倒是与吕布甚相似,曹操心中顿时便有了猜测。
当初攻取吕布城池后,曹操将善后收尾工作交于戏煜,他则赶回了兖州,故而对后边之事不甚了解。
但此刻,曹操见吕玲绮长相与吕布无二,浑身更是一股英武之气,如此说来,也算添了一员威猛武将?
但吕玲绮毕竟女儿身,如若出没于众多男将之中,此事可否妥当?
“主公,您似心事发愁?”戏煜忽然看着曹操问道。
“不是,奉义我并非在忧愁战事,只不过如今南方荆州跃跃欲试,西边李傕也在试探钟繇,如果这两地无法镇住,我恐将四面受敌。我只是在想,如何方能毕其功于一役。”
“如今这战事,甚是凶险。”
“奈何,那河北猛将颜良与文丑,尤其是那颜良,在我阵前斩杀我数名将士,令我军士士气低落。”
曹操看了眼许褚,方才继续说道,“奉义有所不知,就在近日,许褚前去与颜良迎战,结果被颜良诡计所伤,更是险些被杀。”
闻言,许褚一阵脸红,又不敢在戏煜面前太过表露,只好腼腆一笑。
“兄长放心,明日颜良必不可胜。”戏煜甚是自信道。
戏煜同样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战事。
他甚是清楚冀州士族之心思,只要袁绍取胜,这些士族自然会一直支持袁绍,冀州各地自然也会稳如泰山。
但若此战袁绍落败,那冀州境内多数士族必然撤去对袁绍之支持,到那时,袁绍内部定将四分五裂,叛乱不断,如若再有谣言散步,袁绍恐将难以镇压,更别想崛起之事。
而对于曹军而言,若是此战取胜,那平原之地的袁谭定将军心紊乱,更将可能与鞠义不和,如此一来,子龙便对平原之地有可乘之机。
如今,对于曹操而言,战事甚是艰难,实则关键在于除掉颜良文丑,戏煜心中甚是清楚:如若没有关二爷在,无人能在阵中割取颜良项上人头。
如此,便只能他戏煜自己亲自来办。
此刻,曹操听得戏煜一番言语,忽然问道,“奉义此言何意?莫非你已有妙计,如若如此,快快说来,你我商谈商谈。”
戏煜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份地图,但这地图一看便已有些年月。
戏煜立即展开地图,他指着地图上山中绕行一圈,然后沿一小道出去,便能靠近袁绍军营腹地,除去黎阳城,便是山间屯粮之地。
“兄长,此处名叫乌巢。”戏煜指向一处,对曹操说道。
曹操看清路线之后,问戏煜,“奉义,你这地图何时所画?”
“三年前。”戏煜如实答道。
“你说甚?三年前便有这地图?”曹操难以置信道,“三年前,何时画之?”
“三年前,冬灾之时。”戏煜回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此乃天兵神将,勇猛无敌
“那年冬灾之时,我便已知晓,小冰期的粮草很难生长,异族为了生存只能抢掠,袁绍也因此才击败了内忧外患之中的公孙瓒。”
“第二年收拢第二年小冬灾的难民时,我便命黄忠将军前往官渡附近察看一番,方才有了如今这地图,但没有袁绍在此处的行军图与布防图,如今,就看兄长你是否敢于一试。”
言语间,戏煜神色间似有精光闪现。
“奉义,但凡你说之事,为兄绝无不信。”曹操很是肯定道。
戏煜淡笑道,“依我看,这镇守乌巢之将,乃是淳于琼。”
“我知道此人,好饮酒作乐,实属无能之辈。”曹操沉声道。
“许褚与典韦二将皆有万夫之勇,今夜,兄长可命二人率八千精骑,连夜突袭,烧毁乌巢之粮草,可无论此地守军如何,我们均将付出代价。”
戏煜叹息一声,沉声道,“但是,这也是让伤亡将至对少的最有效的策略了。”
闻言,曹操甚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戏煜,曹操清楚记得,当初戏煜说过,不想在战场上看到过多伤亡,“奉义,为何你变了许多?”
“我为徐州牧已有两年,打青州又耗费了四月之多,也因此见过太多因果。我只是忽然发觉,如若能快速结束这乱世,迎来一个安宁之世,或许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兄长,如今我算是参悟了,我想放下羽扇,拿起战刀长枪了。”戏煜神色坚定道。
“不可,此事断然不可!!”曹操立即眉头一皱,看了看戏煜。
此刻,戏煜身穿将军轻甲,额戴玉带,黑发飘逸,神色冷然,全然一副将军姿态,“奉义,听你话中之意,你是想让仲康与典韦前去偷袭乌巢,而你则是亲自披甲上阵,正面杀敌?”
“此事绝对不可,倘若以前,我定当让你上阵杀敌,那时,我甚是希望你成为我之猛将,为我冲锋杀敌,出生入死,为我卖命。”
“但是如今,此事绝对不可能,我绝不同意你亲自上阵!”曹操语气甚是告诫道,“奉义,如今你绝不能死,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一点伤也受不得。”
“为什么?”
戏煜一脸错愕的看向曹操,心中暗道:曹操这是为何,之前恨不得我不上战场,可如今,我正想上阵杀敌之际,为何你却不肯放人呢?”
“奉义,不可再言此事,我心意已决,绝不答应此事。”曹操依旧态度强硬道。
“奉义,你虽然立功心切,但终究不是猛将。”曹操看向戏煜,丝毫不肯退让,“如若你真想去,可否答应只为我斗将,如何?”
一番讨论之后,曹操让许褚与徐晃二人前去偷袭乌巢,典韦则是留在军中。
而戏煜则为前军大将,代行曹操之职,以镇守督军,但绝不能涉及冲锋陷阵之事。
这一夜,戏煜脑中时常响起曹操那句“你绝对不能出事”。
戏煜忽然想到,不知不觉,就已八年了。
他也由一个少不知事之人,成长为今天这般稳重而被天下皆知之名人。
细细想来,戏煜只觉心中颇为暖热。
不知不觉间,再想起曹操如今之模样,戏煜这才不由发现,其实曹操也变老了。
这人一旦老了,便会更加在意生死,在意功德名望,曹操如今是真心不希望戏煜出任何意外。
……
如今,袁绍的兵马已然没了退路,接到进攻令之后,兵将们只得将全部心思放在进攻曹操之事上。
其他谋臣,诸如田丰均无话可说,众人皆知,袁明公心意已决,自然不会再改变。
熟悉袁绍的人都知晓,袁绍之所以会让一众谋士商谈献策,为的是左右他之想法,让其难以下定论,但倘若袁绍有了定论,便会更加圣明,甚是难以动摇。
无论是谁,如若再要反驳,那便是自讨无趣。
在这一点上,其他谋士皆不如许攸。
但许攸毕竟乃是袁绍好友,两人相交多年。
正因此,辛评,郭图等人,只能去想别的对策。
而田丰却是望而生叹,无言以对,至于沮授……身为沮君的他,乃是河北士族之首,在清河郡内甚有名望,在他身后,依旧有很多人在支持与观望。
如此,他的退路很多,甚至也有准备坐山观虎斗之打算。
于是乎,第二日天明,袁绍与曹操之间长达三月之久的对峙,就要打破。
两方兵马数十万之众,在官渡战场对垒,颜良依旧在前军之众叫阵。
但今日曹操军营之中出来应战之人,乃是一名颇为消瘦之将,此人戴着玉带,头冠,虽年岁不小,但胡须却不算长,只是稀疏点缀于下巴周围,整个人浑身更是有一股书生之气。
尽管如此,此人五官菱角分明,英姿飒爽,颇带几分美男子之态。
“汝乃何人,呵呵,曹营之中可是无将可用了?”颜良笑道。
袁绍此刻带着别驾许攸,也是指了指戏煜,此人看着年岁不大,但穿着甚是嚣张,只因身上连战甲都未曾穿上,只是穿了便于行动之轻甲,只不过将身体之要害部位护住而已。
但袁绍军中之重要将领与幕僚军官无人认识此人。
“此人姓甚名啥?”
袁绍立于华盖之下,探出头去,看着戏煜,喃喃自语道。
“乃是戏煜。”
“此人,是戏煜!!”许攸忽然看见戏煜手中之兵器,甚是震惊道。
许攸常年打探徐州消息,虽未成见过戏煜本人,但却听闻过戏煜所使用之兵器。
那兵器乃是当年在兖州之时,当地豪绅卫兹所赠,名为虎头鎏金枪,重达百斤!
倘若平常之人,根本握不住此枪,更别说提枪上战马。
许攸立于袁绍身旁,沉声道,“主公且看,看战马黑色贵重,气势不凡,虽有些老迈,却雄风犹在,如若我所看无错,此战马乃是曹操当年名震天下之绝影马。”
“据说此马一旦奔跑起来,连它自己的影子都无法追上。”
“吾乃,河北戏煜。”许攸话音刚落,戏煜便扛着长枪淡然道。
戏煜穿越来到冀州,在这里生活过,自然也就把自己当做冀州人,只是,在他看来,袁绍确实并非明主。
戏煜不想被昏庸之主所累死,故而不肯归附。
他看中曹操实乃明主,虽真正匡扶汉室之心并不纯粹,但也只有曹操至死都未曾称帝,可诸如刘备与孙权,皆称帝自立。
“哦,河北人?呵呵,那倒与我是同乡,只是,戏煜之名,我却未曾听说过。”
颜良虽然一脸微笑,但神色间的戒备之意将其出卖。
在这之前,吕布被戏煜斩杀,此事天下皆知,只不过多数人认为戏煜乃是借助人数众多方才斩杀了吕布。
“吃我一刀!”
颜良忽然一声冷呵,随即手提斩马刀,一拍战马便冲着戏煜冲杀过去。
但让颜良未曾料想到的是,戏煜也拍马冲杀而来,并且,速度比他颜良还要快速。
此刻,双发战鼓高声响起,犹如暴雨般不断直冲云霄。
这鼓声更是敲进众人心底,双方兵马无比关注二人之交战,尤其是曹军一方,更是屏住呼吸,甚是紧张与期待。
前些日子,曹军被颜良斩杀多名将领,曹军士气可谓低落至极。
如今,他们甚是不知戏煜迎战颜良,又当如何结局。
之前他们虽也知晓戏煜名号,但今日乃是首次见到本人。
此刻,曹操双眼微眯,心中甚是紧张,双手不觉间紧紧捏住车辇把手。
他担心戏煜受伤,更怕戏煜不敌颜良,被其斩杀。
这时,戏煜与颜良二人快速交战,戏煜的绝影马确实快过颜良之战马,这绝影马更是口中喷出一道白气,快如闪电直接朝颜良撞飞而去。
戏煜手中虎头鎏金枪立即横扫,荡开手臂,一枪挥出,巨大力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撞得颜良连身形都无法稳住,身子跟直接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砰!”
“噗嗤!”
霎时间,颜良脖颈处忽然一道粗壮伤口,颜良顿时毙命。
“什么……这……”
见状,袁绍顿时惊骇不已!
颜良……颜良被斩杀了?!
袁军阵中所有将士更是死一般安静,落针可闻,谁也未曾料到,一个回合,戏煜便将颜良斩于马下。
“尔等还有谁出来与我一战?!”戏煜在袁军阵前绕了一圈,挥了枪花,高声吼道,“吾乃大汉将军戏煜,可还有人前来送死?!”
一时间,袁军阵中,无人出来应战。
此刻,袁绍骑下战马也如受到惊吓一般,袁绍双手也忍不住颤抖,心中甚是震惊,浑身微微发颤。
“哐当!”
颜良那斩马刀高高抛向半空之中,落地时发出清脆闷响,袁绍的心也跟着跌落悬崖一般,不知何时能落地。
如此没着没落之恐惧感,使得袁绍内心甚是惶恐。
与袁军阵中不同,曹操阵中,随着一片哗然声之后,忽然响起阵阵呐喊之声。
将士们不断喊着己吾侯,军师将军,所有人便知那人真乃戏煜。
“此人……真乃戏煜?!”
袁绍之兵马,此刻早已愣住,许久时间皆未能反应过来,戏煜又接着喊了三次,依旧无人敢出来迎战。
“子远,此人……真是戏煜?”
“大汉军师将军,己吾侯,若非戏煜,还能是谁?”许攸也愣住了,戏煜竟然此时出现在曹营之中。
戏煜前来也就罢了,可谁曾想真乃名副其实之猛将,竟然一招便斩杀了颜良。
此刻,颜良之好友,文丑,此人眼中尽是疯狂之杀气。
但他却不敢立即上前迎战。
文丑紧紧拉住身下战马,不停的原地打转。
文丑虽蛮勇,但也不傻,他刚才看得很清楚,戏煜力气之大,一枪扫飞出去,竟如巨大铁锤夹裹威猛之力。
仅凭那挥舞而出的劲风,便让枪杆弯曲,如若抽打在身上,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尔等不敢迎战,却又不退,竟然如此,倒不如投降?”
言语之间,戏煜稳稳牵住缰绳,满脸乃是嘲讽之色,“本以为袁绍袁绍久负盛名,号称麾下兵多将广,更是人才辈出,不曾想乃是一群缩头乌龟而已?”
“尔等,还有谁敢上前与我迎战?!”
纵然戏煜这般辱骂,袁绍阵营之中仍旧无人敢出面与戏煜交战。
袁军阵营更是死一般安静,落针可闻。
“怎么,尔等一个个都乃哑巴不成,竟连屁声都没一个?!”
沉静,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静。
除了偶尔的战马嘶鸣之声,无人说话,袁军阵营之中,哪怕是袁绍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颜良之死历历在目,颜良之猛更是众人皆知,此刻,如此猛将却被戏煜一刀斩于马下,众人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与袁绍更加震惊之事,这戏煜本在平原,为何突然出现于官渡战场?!
更让袁绍惊叹之事,乃是戏煜赶来戏煜,竟无人上报此事。
如若此等军情早日送达,袁绍也能趁早安排应对之策,也不至如今被戏煜杀个措手不及。
许久之后,经过许攸一番安慰,袁绍这才缓过神来。
“主公,如今决战尚未开始,如若就让曹军士气大振,我军之士气必将反受其害,长此下去,必然士气涣散,倒不如趁昨日士气之余味尚在,当下直接与曹军决战!”
许攸当即甚是孤注一掷的说道。
许攸此计,让原本有意即刻开战的袁绍,心中决断更加坚定,他也深知如若再让戏煜这番叫骂下去,袁军阵营之士气只会越发下落。
“众将士听令,立即全军出击,与曹军一决生死!”
袁绍顿时大喝一声。
霎时间,袁军阵营之中,前锋兵马立即开始向曹营发起冲锋。
见状,曹操猛然一惊,立即高声喊道,“奉义,速速回营!”
戏煜立于战马之上,深深扫视了袁军前锋兵马一阵,这才拍马撤回营中。
“戏大人一刀斩杀袁绍猛将颜良,此事定当威名远扬!”
“是啊,戏大人真乃天兵神将,勇猛无敌啊!”
“可戏大人本是主公麾下第一文臣谋士吗?如若今日亲眼所见,真不知戏大人竟是文武双全,更是武艺高超啊!”
被众人一番夸赞,戏煜故作谦虚道,“众位过奖,你们可千万别学我,斩颜良可不只是动动刀那么简单,就能立功于阵前……”
无论戏煜此时所说何言,此刻他人皆不会因此而惊叹。
此时,曹军阵营之前军已然开动,中军跟着推进,后军则是暂时掠阵,此刻当然不能将全军尽数投入战场之中。
最前面之前军领兵乃是典韦,吕玲绮领兵于中军。
吕玲绮此刻手拿方天画戟,身穿轻甲,英姿飒爽,好不威风,一众兵士一见她手中兵器,自然明白此人之身份。
此女将定当吕布之后嗣,虽不知此人实力如何,但仅是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之杀气,便是令人生畏。
很快,曹军与袁军之前军便交战在一起,袁军之前军领兵乃是文丑,与典韦一样,皆是十分勇猛之将,加之文丑此刻甚是想为好友颜良报仇,故而刚一迎面,文丑便快速俯冲起来。
反观典韦的陷阵营乃有铁马镫,直接顶着袁军人马杀了上去,不多功夫,便是冲得袁军之前军人仰马翻,场面甚是激烈。
“如此,必胜!!”
戏煜看着眼前之战况,随之下了决断。
虽然袁绍之军有数十万之众,前军后边还有兵马不断向前冲击,但此时,袁军之伤亡明显多于曹军,如此,袁军必败。
“奉义所言甚是,吾观典韦之勇猛,定不在吕布之下。”
听得此言,戏煜乃是哭笑不得,随即转过身,笑道,“吕布一死,这天下稍微勇猛之武将便皆不输于吕布?”
曹操笑了笑,此刻心中甚是畅快。
以眼前之战况,此战定当是胜券在握,当然,曹操所断定的不是眼前之胜利,更是后续对袁军之连续压迫与进攻。
“传我令,立刻叫后军将投石车推上来,以待战机向前进攻!”
“喏!”曹操伸手战将立即领命而去。
此时,曹军之前军与中军皆已投入战场,与袁军激烈交战,戏煜亲眼如此战事,整个人只觉浑身热血沸腾。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几十万人,几万战马在战场上厮杀适合场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尘土飞扬,血水成河,毫不壮观与震撼。
戏煜更是忽然明白一事:两军交战,最重要之事并非将军或者兵马之勇猛,而在于整个阵营之“气势”!
“气势”,往往乃是一支军队之精气神,高昂的“气势”将给军队只将士带来强大之求胜信念,进而拥有非常强大之力量,所谓势如破竹,便是如此。
比如此时的曹军,本来前几日士气低落,“气势”甚是颓败,但经历刚才戏煜一刀斩杀猛敌军猛将颜良之壮举,曹军顿时士气大振,“气势”昂扬。
曹军将士变得凶猛杀敌,下午时分,曹军便攻破了袁军中军大营。
中军统兵之吕玲绮,抵达战场后,比一般将军更要凶猛,力大如牛,杀人不眨眼……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袁本初,不一样的枭雄
如同她父亲吕布一般横扫千军,同时,吕玲琦乃女儿身,反倒身形轻盈敏捷,虽少了几分吕布之霸道,却又多了几分灵动诡谲。
这日,日落时分,袁绍军队被杀得节节败退,袁绍不得不下令撤军,后军掩护袁绍转移,朝着官渡后方黎阳城前大营而去。
袁绍兵马被悉数打散,军中将领甚是疲惫,却不得不带队前去寻找四处逃散之兵马。
乌巢大营之中存有三十万石粮草,定当还能以此收拢兵马,还有兵士愿意回到营中。
此刻,中军大营之中,袁绍一脸愁容,整个人更是颓废苍老无力,就在今日之战事中,袁绍差一点就被乱箭射死。
更让他颓废之事,乃是今日一战之后,他已然失去了与曹操正面开战之实力,他不得不退回冀州调养生息,以待他日再与曹操开战,以待血洗今日之耻辱。
但当下,却也并非没有扭转战局之余地。
“子远,今日之败,输在何处?”
袁绍满脸失落之色,沉声问道。
“主公暂且不要担忧,我们还有反击之法。”
许攸此刻同样略有惊慌之色,但他此刻最重要之事,乃是稳住袁绍心神。
他深知,战事若是顺利,袁绍之心神及策略自然不会有半点慌乱,但战事发展到今日之局面,袁绍一旦过于恐慌,便会导致心神大乱,进而影响整个战局之走向。
“主公,如今我们还有机会,乌巢还有三十万石粮食,只要粮草在,我们便可沿着黎阳,在魏郡之中收拢被打散之兵马,如此还能东山再起,故而主公大可放心。”
许攸脸色变化不定,他在不断思索如何劝说才能稳住袁绍之心神。
“主公,我方军中尚有文丑将军在,袁熙也可率军自并州而下,去向李傕等人求援,如若主公许以重金,一旦李傕肯向东进攻,自然便能影响曹操之作战部署,如若局势一旦混乱,想必那孙策也绝不会错过战机。”
“如此,我们便还有取胜之机,所以,主公,稳住啊,千万稳住啊,只要稳住心神,我们便还有翻身之战机!”
“子远,我们真能守住否?”袁绍淡声道。
此话一出,袁绍立即感觉自己变了,如今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还有何精力与年轻人争锋相对?
据说今日那斩杀颜良之戏煜,如今才不过二十八岁。
此年纪,正是人生最强劲之时,且戏煜此人文武双全,更何况,今日正面交战,曹操如此爱惜此人,竟未曾让他参与正面决战。
曹操如此保护此人,连暗箭偷袭之机都不给,想要杀掉此人,何其艰难。
经此一站,往后这河北名将之中,再无颜良,却多了一个戏煜。
“主公,我们当然守得住。”担心袁绍有所放弃,许攸立即回道,“主公,我们还有十分充足之粮草,这便是我们立足之本,我们再加高城池,
高筑城墙,如此一来,足以让曹军进军速度甚是缓慢!”
许攸乃是真才实学之人,胸中甚有方略之策,只是,如今之局面,做任何事都甚是困难。
“袁车骑,你必须振作起来!”见袁绍似乎颓靡不起,许攸不得不称呼袁绍往日之名号。
此刻谋臣并不多,许攸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随着袁绍势力不断扩大,这些年,许攸与之关系也是有所疏远。
“唉……”袁绍忽然一声叹息,“兵败如山倒啊,曹军之威猛甚是难挡啊,想我袁绍为何落得如今这般颓势……”
“我只感觉身上压力如有千金巨石压于身……”
“唉……子远啊,我如今甚是后悔,当初不该听信你之所言,与曹操开战!”
“我若听取田丰之策,如今我我冀州之地,何等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粮草充足,怎会落得今日这般……”
袁绍深深叹息,甚是后悔,满脸乃是颓废之色。
“主公,这,这如何将罪责全加于在下之身……”
“吾记得大约一年半之前,你曾言要为我刺杀戏煜。”袁绍忽然看向许攸,沉声道:“可是,直至今日,却未见你有任何行动,你的刺杀呢,说说而已吗?”
“这……”袁绍突然这么一问,许攸直接愣住了。
“还有,吾记得,那时你支取千金,钱粮三千石,这些钱财你又用于何处,做了甚?”说话间,袁绍眼露精光,“说,如此多的军粮,你到底拿去做了甚?”
“主公,你这番话语,是何用意?”许攸实在错愕,不知袁绍忽然提及此事,到底想做什么。
“子远……你我相识数十年之久,有师徒之情,主臣之恩,更有挚友之情,你认与不认?”袁绍盯着许攸,沉声道。
“主公,在下与主公,本就是如此,情感动天,在下对主公更是忠心不二,绝不背叛主公之心,在下愿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自当在所不辞!”
许攸顿时高声跪拜道。
“如此,很好,很好!”
袁绍听得许攸这番表露衷心之话,原本颓废之神色,这才有了几分欢喜之色。
只是,许攸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说出这么多表达衷心之话,可说完这些话,许攸整个人完全没了神采。
这日夜晚,出去收拢逃散之兵的将领们回到营中。
此时,袁绍早已用过晚饭,一直坐在营帐之中等待将领们汇报消息。
但结果不出所料,整理统计后,袁军共计四万多兵马不知去向,也许被曹军抓获,也许死于战场之上。
但此事对于袁绍而言,损失惨重。
还好这并非致命打击,至少他还有乌巢的三十万石粮草,至少可以支撑到明年!
忽然,郭图与辛评二人大步走进营帐之中,两人满脸惶恐之色,两人见许攸也在,顿时愣了一下。
“主公……”郭图脸色毫无秋波,对着袁绍深深一躬,同时偷偷看了许攸一眼。
袁绍见郭、辛二人吞吞吐吐之态,深感不悦,“是有何消息?有话直说,无需顾忌。”
虽然损失惨重,但袁绍此刻并未颓废不堪,神色还算平静。”
郭图与辛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点头回道,“回禀主公,我们确实有事相报。”
“审配来报,在邺城抓住了……许别驾的侄子……此人贪赃枉法,私藏三千石军粮,延误战机……审配已将其抓拿归案……”
“你们说……什么?!”许攸顿时站起身,简直不可思议,满脸震惊的看向郭图。
郭图正在思索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刚刚收拢十几万兵马回营的文丑,再次慌乱闯进营中,来到袁绍跟前,声音低沉道,“主公,大事不好,乌巢……乌巢起火了!!”
“乌巢……怎会起火?!”
袁绍顿时双眼瞪的老大,全然没了之前那般平静,一时间更是体内气血翻滚。
“如若乌巢粮草没了,我这兵马,休矣……”
袁绍整个人极为震惊,似有异物卡于喉咙之中,宛若浓痰一般,却一直堵塞,无法通畅。
袁绍心中甚是难受:难道我袁绍的兵马……真要付之东流?!
袁绍大步走到营帐门口,远远望着那滔天大火,甚是揪心。
此刻,袁军所有将领也闻声赶来,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待袁绍下令。
袁绍此刻却是心头万千思绪,甚是混乱,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这局面。
最让袁绍不解的是,乌巢怎会起火?!
他早已命淳于琼率八千兵马镇守乌巢,淳于琼此人虽然好酒,但却分得清轻重缓急,定然不会让乌巢顷刻间消失殆尽。
忽然,袁绍心中暗道:难不成有人知晓我在此处屯粮,这才烧毁粮草?!
有人叛我?!
想罢,袁绍忽然转过身,脸色冷漠,一步步来到营帐之内,直到许攸跟前,沉声道,“许子远,我与你,乃是十年挚友,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主公何处此言,我从未叛于你!!”
许攸顿时高声回道。
背叛主公之罪,乃是要株连九族之罪,他许攸承担不起,家中之人更是承担不起。
更何况,他许攸从未背叛袁绍!
“主公,还望主公三思,我许子远从未有背叛之心,纵然家中之人缺于管教贪了些粮草,主公自可军法处置,但主公切不可冤枉我对您之衷心啊!”
许攸甚是憋屈又难受的说道。
“大胆子远,竟敢背叛于我!来人,立即取我剑来!!”
说罢,袁绍立即伸出右手,手掌微微张开,做出握剑之势,一旁的文丑也来一名莽夫,立即走进大帐之中,取出佩剑递到袁绍手中。
袁绍顺势一把抽出宝剑,死死架在许攸脖子之上,沉声问道,“许子远,你家中之人私藏三千石刺杀戏煜之粮草,是否为的就是今日之战局?!”
“这些年,我可曾未给过你荣华富贵?!你为何这般叛我?!”
利箭架于脖颈之上,许攸顿时吓得混肥披散,浑身冷汗直流,许攸立马跪在袁绍面前。
此刻,账中其他将领本以为袁绍对许攸稍作处罚便可,谁曾想,袁绍竟然这般……
如今这阵势,主公真要断定这乌巢粮草之事,乃是许攸故意背叛为之?!
可众将暗道:最近时日,许攸一直伴随主公左右,未曾单独离开营地。
难不成,许攸偷偷出过军营?!
许攸此刻甚是无奈,不知如何反击。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忽然快步进入营中。
见营帐内杀机四起之阵势,此人不敢怠慢,立马跪倒在袁绍跟前,双手递上一份信件,沉声道,“主公!我等不久前抓到一名曹军暗哨,随后在其身上搜到一封传给许别驾之书信!”
“哦?赶紧拿来让我翻看!”
袁绍一声暴喝,那前来报信的斥候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许攸更是双手颤抖不止,直到此刻,他一直未曾知晓到底所谓何事?!
就忽然间……甚是证据确凿,无法辩解了?!
见袁绍接过手中书信,许攸不知为何,心中甚是慌乱与害怕。
袁绍拿起书信,仔细查看起来,只是,那脸色,越来越冷,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许子远,好你个许子远!”
“气煞我也!”
袁绍忽然仰天大喊。
“许攸!许别驾!你还想作何狡辩?!此信乃是戏煜特意写与你的,呵呵,好啊……”
“人家信上说乌巢之事已成,官渡之战你是头功,为表封赏你之诚心投诚,定要你封侯进爵,许侯爷,你我之间,何时缘分已尽?!”
“什么?!这……子远……”
闻言,田丰顿时震惊不已,满脸皆是愤恨之色。
田丰忍不住指着许攸大骂道,“许攸,平时你我相互斗气倒也罢了,但我毕竟尊你胸中富有才学,但我田丰从未想过你乃背信弃义,出卖主公之小人!”
许攸差点气晕过去,立即高声辩解道,“田丰,你休得胡言乱语,我许攸从未背主求荣!
“我没有!!”
“这定是戏煜诬蔑离间之计!我早闻戏煜此子甚是狡诈,更是未卜先知,诸位都中戏煜的奸计了!”
“主公,我许攸跟随你数十年,我对主公之忠心,日月可鉴,主公切不可仅凭一封无中生有之书信,便轻信敌军之离间计,反倒误杀了忠臣啊!”
“主公,千万不可轻信,不可轻敌啊!”
许攸害怕至极,更是痛恨戏煜如此奸计,他不得不匍匐在地,高声辩解,只求袁绍不要轻易相信戏煜之言,否则,今日他定当被袁绍所杀。
沮授与郭图二人此刻心中突生一股悲凉,若是许攸被袁绍所杀,那也就意味着跟随袁绍时间最长之军师消失了。
兔死狐悲,悲从中来!
他们二人本想劝说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心里知晓,纵然劝说袁绍,但未必能有效果。
毕竟,许攸叛变之事,乃是他二人亲自上报袁绍的。
“主公!我绝对没有背叛您!!”
“主公,您可千万别轻信了戏煜此贼的奸计啊,还请主公明鉴啊!”
许攸脸色不断变化,见袁绍真的有杀他之心,许攸顿时慌了。
许攸也不知为何,本来皆是巧合只是,可如此多的巧合之事凑在一起,到了袁绍眼里,那可未必就是巧合了。
事已至此,许攸岂能不慌。
“子远,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何话说?”
袁绍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忽然沉声道,“许攸背主求荣,叛投曹操,导致我军大败,我意已决,杀许攸于帐前!”
许久,袁绍这才慢慢睁开双眼,那苍老的面颊上满是无奈,忽然他双眼精光突闪,转身看向文丑,“你,立即将斩杀许攸之事告知全军!”
“再传我令,即刻撤军,退守黎阳,再命我儿从平原与幽州之地送来粮草,已备黎阳抵抗曹操之进攻!”
或许是一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气血不宁,袁绍顿感心力交瘁,整个人有些难以支撑,脸上一阵恍惚之色,眼前视线变得甚是模糊不清。
四周谋士也已渐渐明白过来,文丑也已领命而去。
袁绍挥了挥手,将营帐内之人驱散,同时让谋臣们也离开。
到最后,偌大的军帐之中,只剩下他与许攸两人。
片刻之后,许攸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轻声问道,“明公,你果真想好,将我处死?”
袁绍看向许攸,眼神冷血可怕,但此时袁绍也已逐渐冷静夏利,并未之前之事而心神错乱。
许久之后,袁绍这才语气平静道,“子远,你我主臣一场,刚才我问你,是否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你说哪怕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你也愿意……”
“此话,可是当真?”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攸浑身颤动,却又不得不点头应道。
“好!子远,你我数十载交情,自不必多言!今日这些事,我难以解释,但有一事你须得知晓……”
“今日这些事,无论是真是假,你均已无法活命!”
袁绍此话一出,许攸顿时浑身颤抖。
这仿佛一计重锤猛然击打在他身上,直接宣判了他的生死,内心原本慌乱的新生,也瞬间清醒过来。
许攸忽然看向袁绍,独自苦笑起来,许久过后,满脸绝望的说道,“我明白了,明公是想借我许攸之死,以稳定军心!如此,明公才能让营中兵马团结一致,奋力抵抗曹军对黎阳之进攻!”
袁绍闻言,悲从中来,甚是无奈,只得缓缓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袁绍心中暗道:许子远终究是许子远,总能明白事情之关键。
“子远,如今,你的死已成定局,不过,你之死,却让我有反败为胜之可能。”
袁绍神色冷漠,盯着许攸许久,已然做出决定,神色更是变得决绝起来,“你若还有任何心愿,可告知与我,我自然尽力替你办到。”
“子远并无任何心愿。”许攸甚是凄凉道。
许攸忽然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许久之后,才心灰意冷道,“我死之后,只求明公,能善待我的家人,仅此而已。”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官渡战事僵持,戏煜再出新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袁绍脸色忽然闪动了些许,心中暗想:许攸将死,却不再辩解,只担心家人之安危,或许,许攸确实未曾与戏煜和曹操勾结。
然此时对于许攸而言,他已经被戏煜将死了,如今他没有任何活下去之机会了。
杀人诛心,戏煜此计为的就是砍掉袁绍一条胳膊。
袁绍未曾十分明白,却不得不杀掉许攸。
……
这晚,袁绍之兵马并未驰援乌巢,也没有杀向曹操大营。
但是,他们捉住了军中内奸,许攸。
此人暗通曹操,将本方军粮存放之地告知曹操,同时暗中设计,才导致袁军此番在官渡大败。
如此一来,袁军阵营之中,所有将士才明白此战他们为何落败,原来是有内奸暗中作梗,如此岂能不败。
如今内奸已杀,虽然乌巢之粮草没了,但冀州之内,还有余粮,幽州与并州也可调集粮草过来,如此,他们还有机会坚守城池,与曹军抗战。
只要守住黎阳,他们便已然可以支撑很长时日。
于是,袁绍均放弃官渡大营,连夜开拔,退守黎阳,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辎重。
待戏煜与曹操赶到之时,只留下一片废墟之地。
曹操看着一片狼藉之营地,不觉由衷赞许道,“袁本初此番竟然未曾等待支援,也未曾暴怒,就这般忍气吞声退守黎阳了?”
喜悦此时也颇为好奇:因为在他印象之中,袁绍并非如今这般睿智隐忍之人。
按理说,袁绍如此大败,又得知麾下十年挚友通曹叛他,袁绍应该是急火攻心,气血翻滚,如同大病一场,从此一蹶不振,将其全部军队葬送才对,可为何袁绍此番却是平静撤兵,选择了忍气吞声。
“无论如何,如今我们的粮草足以支撑百日之久,加上乌巢所得,或许还能支撑更长时日,如此我们便能进军黎阳,哪怕与袁绍军日夜鏖战,也能支撑很长时日。”曹操甚是高兴道。
戏煜点了点头,如今完成了一件大事,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哈哈,此番大胜,全在奉义计策高明,将许子远将死,恐怕我那同窗好友难以活过今晚了。”
戏煜叹息道,“许攸当然活不过今晚。兄长且看这四周之地,袁军没有任何逃散之迹象,按理说,袁军乌巢粮草被烧毁,兵马应该各自逃窜,可为何并未如此呢?”
“缘由很简单,那便是袁绍兵马之军心还在!”
“如此,我料定袁绍定是杀掉许攸,以此壮士断腕之壮举,稳固军心,进而退守黎阳。”
戏煜甚是肯定道。
“呵呵,如此说来,我这本初老友,一旦圣明起来,还真是非同一般睿智啊。”
曹操淡笑道。
如今,曹军形势一片大好。
“袁绍虽并非英明之主,但今日这最后只选择,却堪称枭雄,如此壮士断腕之举,如此看来,这黎阳定当异常难攻了。”
曹操与戏煜心中同时暗想道。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曹操之军队只是收拢黎阳附近城寨,夺得几座县城与古城,然后将附近沦为流民的百姓收入城中,再开仓放粮。
乌巢屯粮三十万石,魏郡还有数十万石,清河郡也屯有粮草,如此多的粮草,足够曹军战事使用。
但此时,双方之间差距并不是很大,也就变得各有优势,于是,逐渐形成攻守之势。
如今的曹操大营,建造得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并且,营帐内的软塌做起来比之前柔软舒服。
此刻,中军营帐之中,曹操正与戏煜等谋臣一起用饭,程昱在听闻官渡战事之后,对戏煜大为赞许。
本来程昱就一直深受戏煜之关照,也就对戏煜甚是佩服。
程昱一口酒下肚,笑着对戏煜说道,“戏大人,在下实在佩服您!”
“只是,未曾想,那袁本初为了稳定军心,竟然舍得杀掉许攸,如此便堵住了沮君与田丰的嘴,让郭图等人只能兔死狐悲,如此这番策略,那袁本初倒也算一号人物!”
“呵呵,袁本初当然乃是一号人物!”曹操闻言,甚是赞许的笑着说道,“如今这乱世,有人言乃是袁绍引董卓入洛阳所致,诸侯混战,罪魁祸首便是他袁本初!”
“不过,在我看来,袁本初乃是胆量最大之人!”
此刻,曹操深感在座均乃自己人,如今又胜券在握,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有过多顾忌,“那时,朝廷无粮,难以接济民生,连洛阳成为皆已出现人吃人,其他州郡更是民不聊生,当时如此危机,朝廷众臣无人能解。”
“袁本初见这危如累卵之势,于是便迎董卓进洛阳,如若可掌控董卓,那他便是一代贤明之臣,如若董卓霍乱洛阳,他自当成为最大诸侯。”
“也是因董卓在洛阳作乱,才有了如今诸侯各立战功之局面,袁本初如此这番算计,岂是寻常人所能想到的?”
“只可惜,当时的何进甚是愚昧,又甚是自大,早早死去,不然,也轮不到他袁本初!”
“但,话虽如此,尔等有所不知,戏煜早已留有余地,如今袁绍身边依旧深有隐患。”曹操笑道。
程昱一改肃容,立即问道,“主公,是何隐患?”
程昱如此一问,其余几位谋臣也甚是好奇。
但曹操却并不言明,“尔等慢慢等着看便是,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至少猛攻黎阳一个月,绝不能留给袁绍任何喘息的机会!”
“喏。”
……
接下来的时日,在田丰与郭图等人的劝说下,袁绍将黎阳交给文丑镇守,同时将逢纪留在黎阳,返回邺城,袁绍留下些许嘱托后,便返回了邺城。
袁绍返回邺城后,接连十三日,曹操便对黎阳城发起猛烈进攻,投石车差点摧毁一面正墙,但黎阳城守军硬是再次筑起新城墙。
曹操每日对黎阳城的大举进攻,均会造成大量兵马死亡。
如此激烈战事,整个魏郡都为之震惊,老百姓每日惶惶度日,不得安宁。
曹操对黎阳城狂轰乱炸之际,戏煜已经返回青州,同时已从青州发兵三万,增援冀州东面战场,且派兵送去从鞠义处截得之十万石粮草,这些粮草足以半年时日。
戏煜这才知道,在他前去官渡之后,赵云对平原发起进攻,但却是久攻不下,但赵云不愿与平原守军僵持。
于是,赵云与黄忠分开出击,他分给黄忠两万兵马,黄忠一直沿着商河往上攻打,直接攻占了般县。
随后在般县建立基地,随后花费三日时间,赵云与黄忠前后夹击,直接攻占了西平昌。
从而将平原郡东北部的两个重要城池全部占据,然后再沿着商河建造营地,以此为进入乐陵国之地做准备。
而惠民,阳信,乐陵,绕安与重合五座城池之兵马总计不到三万。
黄忠发起进攻后,竟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如此以来,冀州东部城池全面告急!
此刻,军营之中,戏煜对赵云与黄忠两人甚是赞许,“此战甚是精妙,子龙啊,你是如何想到如此策略的?”
赵云倒也不贪功,如实回道,“此乃军师之功劳。”
“大人,在您去往官渡之后,军师有言,我们可不必按部就班自东向西威胁官渡,倘若大人能在官渡建功立业,反倒是官渡之战局会影响到东部战事。”
“此后,我们便发现,平原郡之兵马似乎不愿出城迎战,除去刚开始派出几名偏将迎战外,此后便一直犹如缩头乌龟,紧闭城门,不曾出城迎战。”
“面对此番局势,军师便劝我将注意力放在冀州东面之地,与其从青州运送粮草,倒不如直接拿下西平昌与般县,再攻取乐陵国!”
“倘若平原郡之兵马出来与我军交战,我们正好可伏击其军,如若平原郡之军不敢出来迎战,那乐陵郡之兵马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的进攻!”
赵云沉声道。
“此番策略甚是漂亮!”
戏煜甚是高兴,果然郭嘉的确富有计谋,且奇妙之策,犹如毒蛇,随时都可能出来将人咬上一口。
“如今往后,便照军师之策进军。”戏煜立即下达军令,“先夺取乐陵郡!吾要在厌次城设立衙署!”
“喏!”
……
200年六月,官渡之战过去两月。
戏煜耗费一个半月,终于攻取了乐陵郡,而平原郡的守军果真如缩头乌龟一般,虽不断向内运送粮草,但就是不出兵迎战。
平原守军也明白,如若他们增援乐陵郡,必然遭到截击,但倘若绕境内路线,却又来不及。
黄忠之兵马,骑术与射术均是异常强悍,此次战事,倒是十分容易,而这乐领军乃是偏僻之地,袁绍管理之时也未曾有太大发展。
如今,戏煜重新设立乐陵郡,于厌次设置衙署。
戏煜曾记得,此地本要等到曹魏政权之时,方才设立,但现如今却成为新设屯兵之地。
戏煜花费半月时间,用兵马将百姓迁至此处,此地没有士族,于是,戏煜直接从青州与徐州寒门士子之中指派,前去各地县城u城池之中当任官职。
这时,戏煜开办的学堂便发挥出了其作用。
从开办学堂至今,徐州下邳城内,各项办学制度一直运行,依旧由诸葛亮主管,曹昂背后支持,城中士族纷纷入学,得意于此,学堂储备了大量内政人才。
这其中,好多人,戏煜均未曾听说。
但戏煜可以通过曹昂,许靖与许劭两兄弟对其之考察,以此判断此人学识能力俱佳,至少治理县城之地毫无问题。
戏煜将这些有学之士派入乐陵郡为官,慢慢地,各地人口数量总算统计了出来。
安家落户与本地居民,总计户二万四千九百九十,口八万五千二百八十。
如此多的人,均储存着粮食,且全都参加晚耕农作,如此以来,便可在深秋之际收获成熟粮食,以此补贴家用,如此自然不会被饿死。
此地老百姓不会被饿死,听得如此消息,附近流民自当纷纷赶来。
百姓源源不断之际赶来,如此直接减少了甚多治理难度。
这些流浪百姓来此地,自然是为了建立家园,更何况得知戏煜一直实行仁政,流民自然愿意相信戏煜。
此消息传到邺城后,袁绍顿时火冒三丈。
……
邺城,衙署之中,满头白发的袁绍将书简重重一把摔在地上,更是对眼前田丰一阵高声谩骂!
“田丰,当初你说的何其信誓旦旦!”
“你说戏煜初来冀州,哪怕他夺取城池,也无法人尽其用,无法得到有才之士之支持!”
“可如今,乐陵郡已有近十万之人,就连邺城均有百姓前往乐陵居住,到底为何?!”
“你倒是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
袁绍甚是愤怒,冲着田丰一阵低沉嘶吼,近似咆哮,田丰被袁绍吼的羞红了脸。
而此时,郭图正在南方占城督战,邺城之内,乃是田丰与沮授留在袁绍身边。
二人才是袁绍目前唯一能信任之人。
“你们倒是告诉我,戏煜这番到底在作甚?”
“沮君,你说!”袁绍盯着沮授,满是尽是真诚求教之色。
袁绍如今确实不知戏煜到底意欲何为,并且,如若任由戏煜这般下去,平原城守与不守,已经意义不大。
“主公,戏煜如今,实乃收买人心之举。”
“什么?戏煜在收买人?!上天啊,为何助曹不助我袁绍!戏煜竟还知收买人心!”
袁绍双眼不满血丝,这几月以来,袁绍身体甚是不适。
也许是斩杀许攸之后,袁绍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垮掉。
回到邺城后,袁绍本想任用冀州境内众多士族为官,却全都遭到拒绝。
袁绍一怒之下,只要不愿为官之士族,立即将其全家斩杀,以此预防这些士族暗通曹操,在冀州之地叛变作乱。
如此雷厉风行之手段,果真起到杀鸡儆猴之功效。
确实想冀州境内士族通通吓得不轻,袁绍之前一对他们以礼相待,谁曾想如今却露出骇人獠牙。
如此,士族不得不从袁绍之命令,纷纷接受任命,入仕为官,在各自城池治理百姓。
但是,冀州城内之士族,谁人不知如今已是危如累卵之态势,已然很难扭转如此不利局面。
此时,南面曹操正在持续进攻,东面戏煜更是将冀州当做他之领地,戏煜对当地百姓甚是仁慈,不断推行仁政,更是开仓放粮。
让人惊叹之事,乃是徐州甚多文人,直接散发檄文赞扬戏煜对冀州乐陵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如今,袁绍各衙署内之人,乃是天下最为聪慧之人,无须多言,他们便知晓袁绍如今乃是无可奈何。
袁绍对目前之局势,以及自己的身体状态,均甚是恐慌。
如此,黎阳城不知还可坚守多久,但却不是关键问题,最大问题乃是戏煜已在冀州境内实行仁政!
但平原城内的兵马,却一直纹丝不动,如此下去,平原城将会越加被动。
“戏煜下一个目标将是何地?诸位可曾知晓?”
袁绍指了指眼前地图与沙盘,上边标注甚是清楚,毫无遗漏。
“戏煜下一个目标,必将是渤海郡!”袁绍忽然直接喊道。
这渤海郡乃是冀州最东边的郡县,临靠广阔渤海,如果戏煜攻占此地,这冀州定将被戏煜与曹操所包围!
袁绍高声喊道,“尔等速速前去问那鞠义在作甚,袁谭在做甚!”
“此二人为何不出兵迎战,如若出兵与戏煜之兵马迎战,岂能这般惨败?如今之计,必须让戏煜深感压力,坚决不能让戏煜继续放肆下去!”
田丰立即与沮授对视一眼,且田丰眼里尽是失望之色,在田丰看来,一年前的袁绍,并非今日这般暴躁发怒,那时之袁绍行事,从来皆胸有成竹。
“如今,我们内部,早有叛徒。巨鹿,平乡,乐平三地,相继出现山贼与叛乱,此事定将是士族在暗中作梗,如此一来,我们不只是要面对曹操与戏煜,还得面对境内之叛乱。”
“不只如此……戏煜手下大将,如今大汉车骑将军赵子龙,乃是常山真定人……”
“什么,那赵云竟是常山人!?却为何不肯前来投靠我袁绍,反倒不远千里投奔戏煜?!”袁绍甚是激动道。
过于刺激之下,袁绍差点摔倒在沙盘前,但他快速站了起来,随后缓缓来到主位之上坐下,双手扶在案牍之上。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神色甚是冷漠,眼神忽然有些呆滞起来。
“主公,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如今,田丰与沮授乃是袁绍身边最后两位忠诚谋士,二人虽然早已知晓袁绍大势已去,但却无法割舍这么多年之情分。
“沮君,田丰,如今这局面,我真的是败了?”
此刻,袁绍脑子里不但闪现戏煜之身影,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竟败在此人之手。
“主公,不可泄气,您并未败,我们还有转机!”
“黎阳并未失守,魏郡并未被曹操控制,戏煜如今也不过仅仅得到乐陵郡而已,但这乐陵郡根本不适于屯田发展。”
第二百四十章 朱灵偷运粮草报恩,戏煜为曹操除害
“可,那却是戏煜踏入我们冀州之地的开始。”
“咳咳咳……”
袁绍一阵重重咳嗽,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袁绍甚是沉声道,“不过,如今我确实还并未真正输掉,我还有一计,只要成功,这天下必将会再次陷入纷争之中!”
……
黎阳,营地之中。
夏侯惇与曹仁这几月,从东郡与延津不断进攻,两人不断相互配合,连连取得胜利,如今已攻下白马,占据黎阳附近城池,直逼魏郡大部。
不过,自此两人在战事上很难取得进展。
袁绍这边,黎阳城的防守颇有成效,因为乌巢粮草被曹操兵马烧毁,袁绍军中如今开始缺粮,只能等待各处运来粮草,为此,黎阳袁绍军不得不收缩防御范围。
也因此,冀州境内这几月来,基本每月都会从境内征收几千新兵,然后送至各地战场,以保证兵源数量。
如此一来,曹操攻打黎阳甚是艰难,久久难以攻下。
如此,黎阳城之袁绍军坚守的越久,形势便对曹操越是不利。
一旦南面战事抵挡不住,或是战事吃紧,曹操必然无法坚持攻打黎阳,故而只能暂时放弃黎阳,不得不撤军,如此一来,如今处于被动挨打之袁绍,也就有了扭转颓废之机。
此时,曹操军营之中,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将军们纷纷离开,但曹操却叫朱灵单独留下。
“朱灵,你在我身边待了很久了,如今我即将与袁绍对战,但我暂时不想用你,你暂且回去许昌。”
曹操根本不给机会,直接解除了朱灵的兵权。
“主公!伱这到底是为何?”
朱灵顿时脸色剧变,更是有些惶恐,“主公,一直以来,我对主公绝对忠诚,绝不会暗通敌军,买主求荣!”
“呵呵,此事我甚是清楚……”曹操淡笑着拍了拍朱灵肩膀,说道,“早年我征伐黄巾贼之时,你便已经跟随我左右,但我也明白,你一直对袁绍念有就请,毕竟曾经他对你有恩,此事你无法摆脱。”
“如此,若如如今我让你前去攻打袁绍,岂不是将你至于背信弃义之地,且现在前方战事已然稳固,你先回去后方,好生镇守许昌,我定会为你记录如此功劳。”
言语间,曹操面带微笑,神色甚是真诚,根本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曹操确实认为如今战事,朱灵如若留下,确实对战局之影响几乎没有。
“主公说的甚是。”曹操一番话,让朱灵心底甚是感动,他立即单膝跪于曹操跟前,抱拳执礼,沉声道,“我即刻启程,立即返回许昌。”
说罢,曹操甚是满意的拍了拍主梁,朱灵转身离开营帐,前去整顿兵马,以便快速撤回许昌。
就在此时,曹仁正好路过,正好与朱灵擦肩而过,曹仁甚是好奇的走进曹操营帐之中,沉声道,“大哥,奉义早已对你讲,劝尼切不可放走朱灵,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呵呵呵,此事无妨,那是奉义考虑太多了。”
“大哥,你这可又是要开始那什么浪漫想法了。”
“你少学奉义说话!如今这战事你难不成你还看不明白吗?”
“大哥,奉义劝大哥之话,多少还是听一下吧大哥,这朱灵以前可是袁绍部将。”
“正因如此,我这才放朱灵,也就给他步兵两千,如此,朱灵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我这才会放他回去,放心吧,朱灵在许昌,步兵一千二百之人吧,翻不起什么风浪。”
两人聊了些军情,一直到快要用饭。
曹仁与曹操聊了许久军情之事,一直到用饭之时。
此刻,朱灵回到自己营帐之中,他甚是叹了叹气,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
此信来自冀州邺城。
看完书信,朱灵喃喃道,“不知如今何以能救你于艰难之中,当初你于我有知遇之恩,如此恩情,我朱灵不能不还。”
“相当初我家中妇孺老小皆死于公孙瓒之手,无论如何,是您替我报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朱灵脸色甚是惊讶,而后立即催促兵马出发,如今他麾下之兵马的核心人物,有一百多号人才是十夫长,百夫长之级别。
虽然这些人在曹军营中并未掌握实权,仅有一千多兵马在侧,但再加上老兵及军官,只要朱灵想做事,还是可以但是可以拥有兵马在侧,一千多人,加上都是老兵或者军官,他朱灵能够做的事还是很多,诸如截断曹操后方粮草,甚至直接毁掉。
这份书信之中,袁绍说起昔日对朱灵之恩情,也提到当初为其养母好几年,让朱灵心底难免有些动容,可他并没有推脱之说辞。
不然,朱灵深感愧疚。
且如若袁绍能够稳住,朱灵心想他也可以回去。
如此,朱灵以为曹操必胜,但此时,朱灵反倒是有了一个很好的脱身机会,
从战事开始至今,朱灵自始至终以为曹操必胜,但此刻,曹操却解除兵权,只给他少数兵马让他会许昌,如此便刚好给了他一个可以脱身的好理由,自己成为了军中的自由人。
从曹操的大营之中出来,朱灵带领兵马一路奔着许昌而去,此去路上,正好有很多粮站。
朱灵心想,他只需以曹操之名义,从粮站绕行前去许昌,然后将粮草晕倒滑县,然后通过浚县两条路,顺利绕行道曹操军营,然后夺取曹军之军粮,如此之后,朱灵便可回去袁绍身边,前去帮助袁绍解决黎阳之危局。
……
这夜,曹操阵营之中,甚是安静,如今盛夏即将过去,这一年,曹操一直呆在官渡营帐之中,他从未回过许昌,整个人甚是有些疲惫。
袁绍正在为黎阳之军心伤神。
“只可惜文丑终究无法与颜良相比,如若颜良还在,仅凭他一人之勇猛,倒是可故意偏起他出来,直接除掉。”
“但是,文丑此人随无太多谋略,但执行策略之时,却甚是憨厚莽夫,毫无变动执行所有命令,如此一点,甚是难得。”
此刻,乃是在曹洪与于禁跟前,曹操方可如此平静说出心中之困惑。
但是,在其他将军面前,曹操一直乃是一副甚是乐观之形象,同时不断鼓励麾下将士,且经常给将士们美好之希望,一来曹操一直避免自己不好情绪影响麾下将士。
曹操要让麾下将士相信,只要攻下黎阳,便是双脚踏入冀州之地。
黎阳城那是魏郡南部屏障,更是冀州南边最大郡县。
到如今,曹操已经率军攻打半年之久,却未能攻下此地。
如若不是曹操坚持以军令以及各种鼓励之策,让手下兵马始终坚守,曹军营中恐怕是早已动荡不安。
对于战事,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黎阳城中兵马,同样如此,黎阳城中之守军坚守城池半年有余,早已没有刚开始那般坚定,如若没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与文丑等人之鼓励,城中守军早已进入疲态之中。
“主公,依我之见,如今这形势倒是正好。”程昱说道,“我们攻打黎阳这半年,也算给戏大人争取大量宝贵时间,让其可以在乐陵郡发展名望。”
“如今,许多老百姓均已知晓乐陵郡正在实行仁政,有钱粮可赚,大量流民均爬山涉水去往乐陵,而几乎同时,广平一代之地,却发生了甚多叛乱之事,尽管虽是流民传言,但我认为,这些传言绝对可信。”
“袁绍,如今内忧外患,与当初的公孙瓒之境地无异?”
“吾以为,当时公孙瓒在幽州被围困,无法南下,却也无法北上,应当也是袁绍如今这般,内忧外患,进退两难,如此,主公如今定能将袁绍彻底打败!”
“呵呵呵……”
闻言,曹操心中一股莫名苦涩之感,更是有些奇怪之感:同样内忧外患,与公孙瓒当初何其相似。
想来,倒是有几分报应之象,或许袁绍当初如何逼死公孙瓒,如今他也将被同样逼上绝路。
“我也知晓这一点,可思索甚久,也不知是何原因。”曹操一口凉水下肚,沉声道,“我实在不明白,如今已是这般地步,袁绍为何还要死守,而不撤军?”
“这黎阳城地势并不高,镇守起来甚是困难,且损失甚大,纵然有文丑这般猛将,一样难以长久坚守!”
“如此拖下去,对于袁绍而言,只会损失更大,到得今年冬天,袁绍定将损失三万以上人马,如果我贾大姐进攻力度,甚是不惜损耗未来几年的后果,对袁绍守军甚是凶狠进攻,袁绍之损失定将超过十万。”
“同时,黎阳城乃至冀州境内之男丁,更将为了躲避兵募,而逃离黎阳乃至冀州之地!”
“如若我时袁绍,绝不会在黎阳死守,而应该早已退守魏县,此地乃是魏郡最大城池,城中拥有无数钱财与要道险塞,早就退守魏县了,那里才是整个魏郡最大的城池!”
“如此看来,袁绍必然是在等待什么,或许是某个让我不得不退兵之事。”
曹洪与曹仁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茫然问道:“袁绍在等什么?”
“可笑,我若知道袁绍在等什么,何须问你二人?!”
曹操瞪了瞪曹洪与曹仁二人。
如今这袁绍之事,曹操最是想不明白,其余之事,他倒是洗漱想明白。
此刻,已经将近后半夜。
曹操让曹洪回去部署夜晚巡逻防守,再留下几人于营中,随时待命。
没过多久,忽然想起脚步声,营中之人皆是一惊。
如此时间点,没有士兵均已睡去,仅剩下岗哨卫兵,这时出现脚步声,定然事出有因,至于时好时坏,众人不得而知,只能看着声音传来之方向。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陷阵营中高顺将军。
此刻,高顺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只是,那包袱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曹操历经沙场数十年,经验告诉他,高顺手中那包袱里很可能是一颗人头。
但曹操实在难以猜到,到底是谁的人头。
尽管如此,但曹操立即重视起来,他立即站起身,甚是疑惑,待高顺走进后,问道,“将军为何深夜杀人,难不成有刺客?”
“并非刺客,此乃朱灵项上人头。”高顺冷声道。
高顺此人从来不多言,更是很少与人相交,但此人一向治军严明,从无半点纰漏,一直让人很佩服。
所以,此时尽管高顺深夜来到营中,曹操并不认为高顺不怀好意。
但是,许褚并未放松警惕,他拔出佩剑,甚是警惕的看向高顺。
“既然不是刺客,我倒是想听听,高将军为何杀我一员爱将?”
曹操看着桌面之上,那人头确实乃是朱灵,朱灵确实死了。
可如此一来,他麾下一千多名老兵,如今身在何处?
曹操更是疑惑,朱灵身边有一千多老兵,高顺又是何以成功斩杀朱灵。
难道高顺乃是深藏不漏之猛将?
高顺走进跟前,跪在地上,深鞠一躬,甚是冷静沉声道,“回禀主公,末将奉戏大人嘱托,一来大人掌管巨弩之铸造与使用,听从已调遣,二来,便是密切关注朱灵之动向。”
“昨晚,朱灵调集本部兵马,向南而去,在五里地营寨之时,说是奉丞相之命,将粮草送回,以防袁绍之偷袭。”
“但末将深知军令,我军正是缺乏粮草之际,军中粮草均不过三日之用,待粮站运送到来,后续粮草同样需要通过粮站送达。”
高顺十分详细的解释一番。
“戏大人曾告知我们,建立粮站,看似无懈可击,但如若内部出现奸细,那么粮草同样会断送,从来处回去,很难抵挡。”
高顺无所畏惧,如实说出来此目的,更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说道,“此信乃是从朱灵将军贴身之处所得,请主公亲自查阅。”
“将书信呈上来。”曹操立即看向许褚说道。
“嗯……”许褚来到高顺面前,忽感此人浑身杀气甚重,乃是行伍之中少有之人。
如此看来,倘若叫此子杀人,只怕是不会有半点犹豫,直接上去便将人杀死。
许褚接过高顺手中书信,将其递到曹操手中。
只是,这书信之上还残留着血迹,且血水已将书信湿透,信上有些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好在还可以仔细辨认。
曹操只是看了信中几段文字,便已断定此信那是袁绍所写,随即沉声道,“此信的确那是袁绍亲笔,呵呵,如此说来,袁绍是想将我置之死地……”
忽然,曹操顿感后背发凉。
从兖州开始,他便告诫自己定要礼贤下士,用人不疑,正因得益于此策略,曹操虽然数次险象环生,却总能得到忠诚之人的守护,才化险为夷走到今天。
可曹操实在没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曾经信任之人所杀。
好在这朱灵并无暗杀之意,在曹操看来,或许朱灵良心不安,曹操对他之礼遇无可挑剔,更是将其带在身边,指点一二。
在攻打寿春,剿灭伪帝之时,朱灵同样有过许多功劳,他还不至于毁掉自己前程与心中所坚守之事,而去行刺杀之事。
又或许,朱灵忌惮许褚之威猛与忠心,毕竟,许褚日夜守护曹操左右,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想到这些,曹操断定,朱灵并未想要杀他,而是想以粮草之事援助袁绍。
曹操知道,朱灵深知军中粮草缺乏,如若三日内粮草未到,曹操必然派人前去查看,深知催促粮食发送。
如若朱灵此举成功,待曹操发现时,只怕朱灵早已带着粮草离开。
而他曹操必将遭到黎阳兵马之反攻,到最后只能无奈退兵,或者杀马充饥,要不然,治下兵马很可能哗变!
倘若缺乏粮食,对于任何军队而言,自然毫无兵力可言。
曹操心中暗道:袁本初啊,真可谓是心机深厚啊,竟然八年前便在我身边安放如此之人。
真不愧是你袁本初啊,八年前,你便手段狠毒,目光深远,比起如今的你,可是厉害甚多。
幸好如此计谋,似乎早被戏煜识破。
曹操记得,几年前戏煜便开始告诫他提防朱灵。
可曹操终究动了恻隐之心,以国士之礼对待朱灵,可曹操未曾想到,本想放他回许昌,怎知朱灵竟然如此背叛。
奉义啊,此次你可又救了为兄一命!
曹操盯着高顺看了甚久,可曹操许久不曾说话,好一阵之后,曹操这才叹息道,“高顺,既然你已替我斩了朱灵,你可否愿意继续待在我这边?”
此刻,曹操双手负立,甚是欣赏高顺之能力。
在曹操负手而立,看来,此人勇猛而又忠厚,如此一等一厉害之将,甚是稀少,今后任何战场如若得到高顺之相助,必将事半功倍。
高顺深鞠一躬,不敢与曹操对视,沉声道,“明公招揽,我自然不会推辞。”
“但末将前来之时,戏大人曾说过,倘若明公知晓朱灵会反,主公应当想好对应之策,否则,便浪费了朱灵之死。”
“此事,主公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