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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0、借鉴

    安平最大的优势就是上层有助力,最大的劣势是下面缺少基础,安平所理解的基础,是脾性相和,志向相投,目标一致的志同道和者,然而,安平不知道,真正的基础都是上位者悉心培养出來的,为我所用的一种助力,是以上位者为中心,贡献出光和热的助力,哪怕就是一颗土渣,只要调用得当,也能贡献一分力量的助力,这才是所谓的基础。<冰火#中文.

    “安平,出名要趁早,上位敢争先,这都把机会送到你手中了,你怎么还犹豫上了呢,听我一句劝,你有想法,有能力,有实力,更有一颗想要改变什宽,发展什宽的决心,那么还犹豫什么呢,该出手时就出手,用发展來证明,用成绩來把握话语权……”

    “当你的影响力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什宽,甚至是整个丰元都将绑上你的战车,成为你的基础在这上面,我觉得你要借鉴一下历史,特别我党的成长史,走到哪,根就扎到哪里,遍地开花,等到一个一个的根据地连成片的时候,就是真正的发展壮大起來了……”

    袁宜存在体制内打拼数十年,对官场中的各种道道了解的极为通透,年轻的时候也曾豪情万丈,指点江山,奈何自身实力不足,缺少來自上层的赏识和支持,几经沉浮,最终蹉跎了下來,仕途止步于常务副,而眼看着安平身在宝山,却不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将自身的影响力发挥到极至,袁宜存的心中更多的却是感慨,同人不同命,不是谁的命生來都跟安平一样含着金汤匙的。

    不过也不要紧,自己的年纪大了,沒有机会了,但从安平的沉稳个性來看,未來说不准会走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提前把路铺上,把自己的子女推到安平的身边去,搭上安平的线,子女也能跟着借借光,这种政治上的延续,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功。

    “根据地……”袁宜存的话声音不大,却有如暮鼓晨钟,一下一下敲击在安平的心底,震耳欲聋,发人深醒:“袁县长,谢谢你,这些话我都记下了,有些事情我认识的有些不到位,回头我仔细考虑一下,谢谢你了……”

    安平发现自己的视野和格局仍停留在一家一地的小圈子里,绕來绕去的也沒能绕出郊县和清江去,或者说自己在内心中只把什宽当作一个临时的停靠点,当作一个想要留下点什么的过客,从來沒有真心的融入到什宽中去。

    但是郊县、清江就一定是自己的终点和归宿地吗,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自己可以在清江留下烙印,但绝不会被清江牵绊住了脚步,哪怕沒有资格成为秦家三代子弟的领军人物,自己的前途也远远不能止步于地级,相比于秦朝阳,自己无父无母,在东家讨,西家要的过程中渡过了凄惨的童年,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难道还要让子女也同自己一样输在起跑线上吗,连袁宜存都在为子女谋求着进步的机会,自己就该铁石心肠吗,这一刻,安平的心变的犹豫了起來。

    “嗯,安平,机不可失,失不再來,一步慢,步步慢,我就是前车之鉴啊,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小军的事拜托你了……”安平面色凝重,沉吟不已,袁宜存知道自己的话已然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话已经点到了,多说无益,当即起身靠辞,至于安平能不能下定决心,走出他头脑中禁锢的思维和意识,只能靠他自己幡然醒悟,别人帮不了什么忙。

    袁宜存悄然的走了,但他的话深深触动了安平,靠在椅子上突然地沉闷了下來,计划沒有变化快,安平觉的自己对未來的设定有点跟不上形势的发展,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分成了两条岔道,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安平拿不定主意,就像一个行人,走在陌生的环境中,站在未知的两条岔路前踌躇不定,犹豫不决的心理一般。

    不过,安平很清楚,路径不同,所到达的终点必然不同,未來的结果也必然存在差异,又该怎么选择呢,这一刻,安平真的很想能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替自己指点迷津,只是安平很悲催的发现,自己活的真的很失败,居然连一个能够吐露心声的合适人选都沒有。

    “要是茹姐还在就好了,她从小就接受培养,政治素养比自己强多了,若是她还在,一定能帮着自己分析清楚利弊得失……”孤儿的出身,使得安平的朋友不多,能够吐露心事的更是少之又少,而李红佳和妮子就是政治上的白丁,跟她们说发展,说仕途,无异于对牛谈琴。

    倒是白娅茹,头脑清晰,目光深远,家学渊博,每每一语中地,间人钦佩不已,只是,这想起了白娅茹,安平心中沒來由地就是一疼,直到这时,安平才发现,虽然刻意的去遗忘白娅茹,但在事实上,白娅茹从來沒有在自己的心底消失,反到越來越清晰,越深刻了,只是这种深刻,莫名地让自己感到很痛,痛的刻骨铭心。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将安平在沉思中惊醒了过來,挥挥手,驱散了眼前积满起來的浓郁的烟雾,不知不觉的,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來。

    “安平,是你吗……”或许是电话响了几遍才接通,还沒等安平说话,那边已经率先问了起來,伯伯秦初越的声音沉稳厚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伯伯是我,电话声音有点小,刚刚才听到,咳咳……”每隔一段日子,秦初越都要给安平打个电话,就是工作忙的脱不开身,也要叮嘱伯母和秦朝阳了解一下安平的工作和生活,虽然只是简单的通通话,但还是带给了安平长辈的关怀和家庭的温暖,也正是这种关怀和温暖,才让安平下定决心不回京城去搅动秦家平静的生活,甚至甘愿放弃爷爷为他铺垫出一飞冲天的道路。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年轻时不注意,到老了可都找回來了,嗯,刚才远桥书记跟我通了个电话,谈了一下当前国企改制的情况和问題,还说是受了你的启发,你这孩子可了不得,国企改制可是当前国家面临的一个大课題,能让远桥同志交口称赞,可见你的观点很具有借鉴意义,伯伯也想向你取取经,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观点來,侧应一下远桥同志……”

    今天在与宋远桥通话的时候,宋远桥详细地介绍了春节期间安平的表现,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安平的欣赏,特别是安平对国企改制的观点大加赞扬,并且隐晦的表示,他将在全会提案中要以此作为基础,围绕国企改制中暴露出的问題,建议中央慎重审视国企改制。

    作为主抓全国经济运行计划的领导,秦初越很清楚宋远桥的提前通气代表了什么,既是谋求对此项提案的支持,又是借此谋求政治抱负,而此项议案一经敲定,将直接推动国家发展重心的调整,运作得当的话,将会给整个派系带來巨大的政治加成,然而,谁都想不到,提出这个观点,并可能给国家发展重心带來一系列变化的根源,却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中央全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临近换界,各个政治派系都在积极谋划着各自的政治主张,同时也借着政治主张运作着中央委员名额的分派,为接下來的换届做好铺垫和准备,而中央委员这一块大蛋糕的分派,集中体现了一个派系力量的话语权,更代表了政治派系中某位,或者是某几位骨干力量职务的调整。

    秦延众所代表的秦家势力根基在军方,直到秦初越在仕途上展露头脚后,才慢慢地向外渗透,虽然成功的让秦初越挤进了未來领导人的后备梯队中,但从总体上说,秦家的力量并不是很强,但是现在不同了,宋远桥的靠拢让秦延众看到了一条捷径。

    华夏立国几十年,最初凳顶的那一批红色家族中或是政治原因,或是立场派别,很多都走下了神坛,隐于了幕后,并逐步地退化成了二、三流的势力,宋远桥就是其中表现较为突出的一个,然而,谁也不能否定的是红色家族在华夏有着巨大影响力,哪怕这些家族各自为政,有如一盘散沙般的缺少凝聚力,若是能把这些散兵犹勇集合起來,发出集中的声音來,他们必然将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來,恰恰德高望众的秦延众就具备这个号召力。

    因此,春节前后,秦初越一直在东奔西走,代表秦延众拉人入伙,不说一呼百应,但确实是大有所获,不过,秦初越也知道,把各自为政的散兵召集起來,并不代表一个派系就具备了争顶的实力,在接下來能抢得多大的蛋糕,将直接决定内部凝聚力,值得庆幸的是安平的思路给既将分派的蛋糕增加了一块份量颇重的敲门砖,这将直关系到大家的根本利益,这也是秦初越迫不及待将电话打來的主要原因。

101、决心

    鞭炮噼叭噼叭的响个不停,一地的鞭炮皮碎末让安平家的小院门前显得更具节日的气氛。虽然新年过去了好些天,但是节日的气息还是能够从空气的炮竹味道嗅出一二来。而今天是阴历二月初二,民俗的龙抬头,更是北江省春节的最后一天,在这一天,老放鞭炮,舞长龙,剪头发,烀猪头,也只有过了二月二,北江的春节才算告一段落。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而在安平的卧室里,安平正将身下的兄弟使的虎虎生风,不断的在李红佳的桃园洞来回的抽动,一汩汩的泉水随着身体的起起落落,悄无生息的滑下,不但打湿了床单,更让房间里充斥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满屋春色,令人血脉贲张,极具的暧昧。李红佳双眼媚态横生,俯在宽大松软的床上,嘴里娇吟声阵阵扬扬,被动的迎接着安平的冲刺。一头大波浪的秀发,风情万种的散在香肩处,两团白嫩的丰硕被紧紧的压在床沿上,整个都被压得变形,不时地需要蠕动着身子来调整两个丰硕的位置,而这一扭一动之间,带动了光洁的背脊和雪白挺翘的圆臀,强烈刺激着安平感观神经,使得安平更加猛烈地冲刺和撞击,好似要把全身的力气随着身体的方向,一古恼的全都发泄出去一样。

    “啊!安平,平,快……”突然间,李红佳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紧紧的崩直,一直被动承受的小蛮腰猛烈地扭动起来,雪白圆润的翘臀更是妖娆的挺动着,主动迎合起安平的攻击来,配合的十分默契。随即,一阵激昂的尖叫声过后,李红佳有如一滩烂泥般的不受控制爬在了床上,媚眼翻转间,妩媚的脸庞呈现出一片的桃红。

    而安平则继续加大马力,奋勇冲刺,房间里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也幸好安平的家是高档别墅小区,墙体厚重,非常的隔音。要不然,强烈的冲击声和高昂的尖叫声搅在一起,楼下一定会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引来不明所以的岳母上楼来一看究竟,安平和李红佳这小俩口,怕是要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才行。

    好一阵,一番绯恻缠绵才告一段落,安平舒服的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而恢复了体力的李红佳则是一脸娇媚的坐在床边清理着战场,满含春意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安平身下仍有昂扬战意的小兄弟,脸上就会闪过一抹的羞意“这个坏东西,可是要了人的命……”

    本来说好是要一起商量事情的,结果倒好,回到卧室事情还没商量呢,居然先交上了火,还是自己先压抑不住的主动献身,衣服扔的满哪都是,李红佳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有些害羞,好象自己是空旷日久的深闺怨妇一般。

    “盖上点毯子,别着了凉,要不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急的跟个猴似的没完没了,这要让妈听到了,多难为情……”一想起刚刚经历的疯狂,李红佳的脸就布满了红晕,强忍着心的羞意,将一条毯子铺在了安平的身上。

    看着李红佳脸色绯红,一频一笑带着妩媚的风情,安平只觉的一股暖流飞的向身下汇集,刚刚偃旗息鼓的小兄弟居然又隐隐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心不由地就是一动,飞快的滚到李红佳的身旁,将这风情万种的尤物搂往怀,嘿嘿一笑道:“嘿嘿,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跟个小树袋熊似的攀在我的身上,我这不也是配合你吗,难道是我表现不好?他***,咱豁出去了,为了让老婆满意,哪怕是鞠躬尽瘁,精尽人亡,我也认了……”

    “啊!讨厌了,快把手拿开,别闹了,骨头都要散架了,啊!你还没完了……”本来是想掩饰心的羞涩和尴尬,却没想到刺激的安平更加变本加利起来,这让李红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后悔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李红佳可顾不上后悔了,安平火热大手钻进了睡裙上下游走,每过一处就有如过电一般,带进一片的酥麻感,骚痒难耐的感觉让李红佳刚刚褪去的**迅高涨了起来,不过三五下间,又是媚眼如丝的气喘嘘嘘,隐隐有一股热流自双腿间悄然淌下,直羞的李红佳的脸颊有如染了红布一般。

    “快,停下,不要闹……”保持着心头仅剩的一点清明,一只手死死按住安平探到身下的手,不让它继续做怪,一只手支撑起安平的胸膛,吃喘嘘嘘的道:“不是有事吗?先说正事好不好……”

    “嗯,有事……”一听正事,安平的手猛的一动,**高涨的脑袋恢复了几分的清明,收回了探到李红佳裙下做怪的大手,猛的一用力,揽住李红佳的纤细腰枝,将她打横的抱在了怀里,轻轻地一吻,然后轻声的说道:“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把家搬到什宽去。工作上出了点变化,挂职可能会无限期的延续下去,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清江……”

    是否接任什宽的县长,安平一度犹豫不定。只是昨天在伯伯秦初越打来的电话后,让安平终于下定了决心,留在什宽干下去。昨天晚上,安平和伯伯秦初越谈了很多。安平将自己就国企改制抓大放小的思路详细的向伯伯做了介绍,还把与宋圣良一起撰写的材料给伯伯传真了一份,虽然安平受视野的限制,达不到伯伯所期望的高度,但安平的思路和见解还是受到了伯伯的高度评价。

    在安平谈完国企改制之后,秦初越也向安平介绍了一下近期国家高层的局势和秦家的现状,以及秦家所在派系在未来将要努力的方向,虽然只是简要的介绍了一个大概,但这个介绍无疑是在给安平提供了一个开阔的视野,更给安平打开了一扇神秘的,通往权力巅峰,一窥究竟的大门。

    更让安平感动不已,并下定决心的是秦初越对安平的期待,用秦初越的语重心长的话说:“你和朝阳兄弟俩个都是秦家的孩子,对爷爷,对伯伯和伯母来说,就跟手心和手背一样,掐一下都疼在心里,作为直系的血亲,血浓于水的兄弟,应该彼此谦让,互相扶持。但谦让不是退缩,更不是逃避,合理的竞争是一个家族保持昂扬斗志,持续向上的不竭动力,伯伯期待着你们磨励而出,都能成为有担当的好男儿……”

    安平用退缩和逃避维系着秦家的平静,却不知道他在春节时所表现出来的退缩和逃避无形带给了秦家人一种难以表达的疏远和隔阂,这让饱含愧疚的伯伯和伯母神伤不已,也让尸山血海杀伐而出的爷爷再难自持。痛定思痛之后,秦初越觉的必须得把安平的心结打开,若是不能一碗水端平,连安平这个秦家的谪系子弟都不能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那秦家也没有必要再存在下去了。

    若说袁宜存的劝说是发人深醒,那么伯伯的话就是语重心长的让安平正视自己的位置。出发点虽然不一样,但殊途同归,两个人的大体方向一致。而当两个人大同小异的劝说凝结到了一起,安平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小家子气,既然走上了仕途,沾染上了政治,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政治讲究的妥协,而妥协是争斗之后的最终产物,不争不斗就直言妥协,那就不能称之为妥协,而应该称为投降了。因此,仕途的发展需要去争,需要去抢,不但要与外人争,就是与自己人也同样要争,一味的迁就谁,最终只能是误人误已。

    明白了爷爷和伯伯的良苦用心,安平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不能退缩和逃避,那就勇敢的去面对,果断地融入进去,打开了封闭起来的心怀,彻底融入到秦家,融入到什宽,然后按照袁宜存的提点,走一路,把根据地建设一路,等到一个点一个点的连成片,所谓的基础也就搭建起来了。

    既然做出了留在什宽的决定,几年之内怕是回不了清江了,再把李红佳一个人扔在清江,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家庭的稳定是政治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砝码,就是李红佳对自己言听计从,百般包容,自己身边常年没有家属,也容易给人带去误解,甚至是流言蜚语。

    因此,安平此次回来,就是要和红佳商量一下,把家搬到什宽去。只是,故土难离,因为自己的工作,让红佳母女离开家乡,投身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去,红佳还好说一些,岳母能同意吗,过去了又能适应吗?安平的心里充满了忐忑。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我是你老婆,当然是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了。就是我妈……”果然,跟安平猜测的差不多,李红佳对安平的要求没什么意见,甚至为什么搬家都不多问一句,可一想到在郊县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妈,脸上多了几分的犹豫,幽幽的说道:“我怕妈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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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可惜了,一个小女人

    ()    “安书记早……”

    “安县长,早晨好……”

    “安书记,您來了……”

    汽车缓缓的停在县zhèng fu的门前,刚一下车,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不停的跟安平打着招呼,安平也嘴角含笑,热情的一一的点头还礼,随着安平即将就任县长的小道消息越传越盛,县委大院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对安平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虽然安平很年轻,但再年轻也是领导不是,混体制的人对权力的崇拜和尊重,跟年纪却是一点都搭不上边。

    “书记,您回來了,我还琢磨着您今天能不能回來呢,这几天的事挺多,传过來的文件就有这么厚,我都给你摆在了这里,请您签阅,还有这是近期的工作计划,麻烦您抓紧看一下,若是您沒意见的话,我好安排部署,贯彻落实下去……”刚刚坐到椅子上,萧妃就拧着腰枝,带着万种风情的推开了安平的办公室,挺拔的身姿衬托着胸前的丰硕越发的高耸,微微的颤动中给人一种随时有可能挣开衣襟,炸裂开來的震憾,而打招呼的动静中更带着发颤的尾音,有那么一股子发萌的味道。

    自从朱秘书被提拔到了县交通局,安平的秘书一职就出了空闲,zhèng fu办的几个年轻的秘书都两眼冒火的盯了上來,毛遂自荐的有之,辗转请托的更有之,削尖了脑袋的要往安平的身边扎。

    不过,这些蠢蠢yu动的秘书们都被萧妃压了下去,反倒是她自己借着zhèng fu办主任的身份,亲自赤膊上阵,临时充当起安平的秘书來,更借着这个引子有事沒事的往安平的身边凑乎,特别是近段ri子,安平接任县长,.推荐班子人选的消息风起,她的表现变的更加积极了。

    “嗯,先放着吧,回头我签阅后再返给你,这几天我不在,县里有什么情况沒有……”萧妃如此积极的表现,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前卖弄风情,目的何在,安平自然一清二楚。

    之前安平沒打算接任县长,对她刻意的讨好一直是左推右挡的装糊涂,始终也沒个明确的态度,但是现在这个问題可就变的无所谓了,给她个机会,推动着更进一步,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干部的提拔和任用一直喊着德才兼备,用人唯贤的口号,但在安平看來,那纯粹是胡扯,用人就该唯亲才对,只有自己的人,才能如臂使指,不是自己的人,能力越强,危害就越大。

    “县里……”安平的语气很随意,仿佛闲唠家常一般,但落在萧妃的耳朵里可就开了锅,心底不停地琢磨着安平所谓的有什么事到底指的什么,脑子里更将近几天县里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过了一遍,仍是沒有什么收获。

    尴尬的神sè悄然显露出來,直让萧妃感到脸颊一阵阵的发烫,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挑了几个自觉安平会感兴趣的话題轻声说道:“啊,县钢铸厂的改制完成了,情况报告在你桌子上,林县长还给拔了二十万的启动资金,其他的就沒什么了,最近倒是挺平静的,很多领导和部门还沒有进入工作状态,四下里赶场的吃吃喝喝;倒是市里听说这几天挺热闹,听林县长说,市长任静林前天走马上任了,是刘副省长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亲自送來的……”

    本想了解一下市委的考察组來沒來,却沒想到萧妃说起了市里的热闹,安平的心思仿佛就被牵扯到了丰元,脑子里不禁刻划出一个尚看不清面目的市长模样來,心神突然的恍忽,不过,很快安平就驱散了脑中不切实际的猜想,故意装作一副漠不关心,随便打听的样子轻声地笑道:“钢铸厂改制完成了,呵呵,总算折腾完了,你想着提醒我,过几天我去看一下……”

    对于钢铸厂,安平可是记忆深刻,不但在改制的过程中确实出了问題,还好悬沒把自己拖下水去,虽然经过努力斩断了陆兵这个幕后的黑手,将钢铸厂的改制推倒重來,但不可否认的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件事带给安平的不只是教训。

    也正是吸取了教训,安平在钢铸厂接下來的改制中,不但确定了国有资产在企业产权分配中的主导地位,更从工业局的班子中选出了一位副局长去主持钢铸厂的经营和运转,几个方面的措施做弥补,总算是将钢铸厂的改制重新推回了预定轨道。

    “好了,我这暂时沒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心里掂记着市里的情况,安平哪还有心思跟萧妃去磨牙,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真接端起了茶杯,摆出端茶送客的架式。

    “哦,那,那安书记,你先忙……”安平的眼皮耷拉了下去,一副专注思考,忧国忧民的凝重表情,根本不给自己任何多说一句废话的机会,萧妃的眉头就是一皱,嘟着红艳艳的小嘴,一脸yu求不满的幽怨模样,恶狠狠的瞪了安平一眼,用力地一转身,带起了阵阵地香气。

    鼻翼间仍盘旋着诱人的香气,搅的安平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來,而偷眼目送着着萧妃拧着纤细的腰枝,一下一下摆动着浑圆挺翘的圆臀,清脆的高跟鞋踩过,一下一下敲击着面上,更像是敲击在人的心里,安平重重的咽下了一口吐沫,随即眼神中恢复了一片清明。

    这个女人蜂腰圆臀,条顺盘亮,纤细的小腰枝在扭动之间展示着超然的糅韧xing,紧崩的两条美腿笔直修长,任谁一看到这双大长腿,都忍不住的想要亲自己试一试它的绞合力,如此媚惑的女人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惹火的尤物。

    当然了,萧妃也绝对是一个麻烦,当初安平若是禁受不住她的诱惑,逾越了雷池,现在怕是要有罪受了,哪怕自己能够不断满足她对权力和物质上的追求和yu望,也总有一天要被她拖进深渊。

    不过,若是忽略了男女之间的xing别差异,保持住彼此的底线和距离,也未尝不能把她抓在手中使意驱使,虽然萧妃的能力一般,但不妨碍她的身上同样具备着女人特有的细腻和jing明,培养的好了,不见得吴铁强、王楚之流差到哪去,关键是要拿准其中的分寸。

    现在,安平觉的这个火候就拿捏的差不多了,吊了萧妃这么长时间,也该给她点希望了,就是机器也得时不时的浇点油,才能保持住运转的动力不是,一念至此,安平看着萧妃风sāo的背影沉声的说道:“嗯,萧主任,沒事多向林县长汇报一下工作,对于你的成长,林县长还是很关心的……”

    “呃……”嘟嘟着嘴,一脸恼怒的向外走去,萧妃的心里已然把安平骂了七八遍,可安平猛然间的一句话传來,直让萧妃的身形为之一顿,脚根一滑,激动地好悬沒一头扎到门框上,在确定自己沒有听错以后,萧妃的心刹时变的激动起來,眼泪在眼框中來回的打转,想要转过身向安平表示感谢,又患得患失的害怕自己情难自禁,而两只脚也像生了根一般,怎么也不听使唤,最终双手一蒙脸,用带着呜咽的哭腔向安平感谢道:“谢,谢谢书记,我,我记下了……”

    “嘿嘿,原以为要杀回來投怀送抱呢,居然连头都不回,这个小女人,可惜了……”看着萧妃脚步虚浮,激动的不能自己,逃也似的跑出了门,安平顿时哑口失笑,及至媚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种空荡荡的失落感。

    萧妃这个风情万种,天生媚态的女人不是谁都能抵挡的了的,安平不是圣人,甚至对这种轻熟女还有着特殊的偏好,放着这么一个尤物在身边sāo首弄姿,卖弄风情,要说心里面不痒痒那是假的,奈何萧妃的心太急了,初一见面就要投怀送抱,一下子把安平吓到了,这心里一有了谨慎和防备,那种暖昧的感觉怎么也找不回來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样yin差阳错的错过了。

    不过,这样也好,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安平怎么说也是年少有为,前途远大的年轻领导,不至于可着身边的人下黑手,再说了,一个忠心不二的得力助手和一个只会以sè伺人的花瓶比起來,要强的多的多,总的來说安平还是赚到了。

    目光自门扉边收了回來,安平的思路又回到了萧妃传送过來的消息,丰元的新市长上任了,还是一个副省长亲自送來的,这无疑是在向冯宝坤,向丰元全体的干部在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号,随随便便就有副省长亲自送人上任,新來的任市长上面也是有组织的。

    若是安平沒记错,省zhèng fu压根就沒有姓刘的副省长,萧妃所说的刘省长实际上指的是新近上任,主抓工业交通的尤文勇副省长,刘和尤,两个字有些谐音,很容易让人混淆,不过,尤省长,大小也是一个省部级领导,做人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就是你要给任市长撑口袋,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吧。

103、推荐

    据安平从周方久那里了解,几年前,李省长下派北江的时候,尤省长是省长助理,省经贸委主任,分配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李省长和洪益国推进国企改制,尤省长跟李省长虽然有着明确的领导关系,但两个人绝对沒有任何私人感情,相反,彼此还是矛盾重重,甚至可以说针锋相对、怨念极深更为恰当。

    而这个矛盾的來源就是当初洪益国所占据的副省长位子,这个位子,本來应该属于尤省长的,据说当初已经通过了中组部的考察,正要下发命令的时候,被调到北江省的李省长做通了中央领导的工作,在半路给截了胡,这断人前途有如杀人父母,煮熟的鸭子搁在嘴边了,居然还被人截走了,换了谁心里都要有怨气,尤省长同样不例外。

    奈何李省长带着帽來到北江,声势一时无俩,就是宋远桥都退守防线,避其锋芒,尤文勇更不够资格跟李省长掰手腕,不过不要紧,明着干不过,暗地里可以使绊子,尤文勇在体制内打拼了一辈子,使手段,下绊子的伎俩绝对是轻车熟路,加上在经贸系统工作的时间极长,整条战线都被他经营的水泼不进,针插不透更是轻而易举。

    于是,在尤文勇刻意的阳逢阴违之下,洪益国主导的企业改制是举步唯坚,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打破尤文勇设置的层层障碍,然而,还沒等洪益国大展拳脚呢,又因为安平折戟沉沙,最终这个副省长的位子绕了一圈,又重新落到了尤文勇的头上。

    可以说,北江省国企改制造成现在这种尾大不掉的局面,尤省长居功甚伟,而丰元的新市长任静林就是尤省长手下的极为倚重的干将,估计是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出力极多,下放到丰元当市长,就是论功行赏的结果。

    虽然秦家出手扳倒了洪益国,间接的成全了尤省长,只是这个成全是机缘巧合的结果,人家不见得会领情,更不会把安平视为座上贵宾,而事实上,尤省长虽然与宋远桥关系不错,但绝对不是宋远桥线上的人,能混到了省部级大员的位子,谁的背后都有着雄厚的背景,但每一个人都在刻意的淡化标在自己头上的标签,跟地市、县区这样的基层明显不同的是,谁是谁的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要表达的政治立场和所代表的利益关系。

    暂时來看,安平还够不到这个层次,胡思乱想了一阵,也就放到了一边,但是,新市长的上任來的有些急了,从什宽班子配备大方向已经敲定,却迟迟沒有考察组下來的情况來看,冯宝坤显然还沒有完成针对全市的布局,这其中说不准又会发生什么变故,就是沒有变故,自己的这个县长顺利接任,又该从哪打开局面,官大了,意味着责任也大了,安平的经验和阅历比大家所期盼的明显还差着一个档次。

    正胡思乱想的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未见其人,先听其音,林立业尖细的嗓音很有特色:“呀,这么多烟呢,你这是抽了多少啊,快开窗户放放,时间长了,身子骨都得让烟薰坏了……”

    “县长來了,我还以为你沒在家呢,就沒上你那去……”挥散了眼前的烟雾,起身和林立业握了一下手,等把注意力收回來的时候才发现,林立业身上裹着大衣,手上拎着公文包,一副全付武装,严阵以待的样子,直让安平诧异不已的问道:“嗯,你这是要出去……”

    “刚回來,这事稍候再说,先说说你,家里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搬过來,可告诉我啊,乔迁之喜,我去跟你燎锅底,把你藏的好酒都准备好……”安平决定留在什宽接任县长,可是让林立业长出了一口气,一听到安平要回清江商量搬家,二话不说的开了绿灯,怕的就是安平再生变故。

    “哈哈,这酒你可喝不上了,我这家是不搬了,岳母故土难离,我爱人左右为难,我姐又在一旁扇风点火,吵吵闹闹的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來,索性就不搬了……”对于搬家一事,李红佳倒沒什么意见,难就难在了岳母舍不得离开清江,更舍不得生意红火的家电商场。

    本來岳母只是有些犹豫,安平有把握做做思想工作就能让她拿定主意,偏偏被春红姐的到來搅了个一团糟,先是拎着安平的耳朵,扯着嗓子叫骂安平翅膀硬了,连家都不要了,接着又声泪俱下的哭诉从前的点点滴滴,悲怆的表情中透着万般的不舍。

    安平知道春红姐的心思,家在清江,哪怕人飘的再远,时不时的也要回來转转,可若是家一搬走,姐弟俩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见上一面,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浓厚亲情,可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被春红姐这么一闹,本來犹豫的岳母彻底下定了决心不搬,李红佳左右为难,泪眼朦胧,可怜惜惜的看着安平,安平的心肠再硬,也张不开这个口了,搬家这事算是彻底告吹了。

    “不搬就不搬吧,一个人也省心,不过,你总住招待所也不是个事,回头让萧主任给你找个公房,家属來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安平的家不搬,林立业有些失望,好在安平对待工作沒什么变故,又让他长出了一口气,能把安平留在什宽,就等于未來的仕途有了保证,由不得林立业不重视。

    “公房就不用了,单位的资源也有限,办里不少小青年结婚都租房住呢,我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又是当领导的,就不跟他们抢了,回头看看自己买个商品房得了……”虽然林立业的建议出于好心,但安平想也不想的就婉拒了,本身不缺钱,买个房子不过是个小问題,沒必要在这上面让人嚼舌根。

    “嗯,这事回头再说,我这刚接到市里的通知,组织部要來县里考核了,催着上报调整人员名单,他们好拟定考察计划,空出來的职位有四个,把你要推荐的人选说说,咱俩合计一下……”冯宝坤之前有话,什宽班子的调整以安平和林立业为主,领导的指示最大,只要两个人的想法达成一致,必要的组织推荐什么的就直接免了,很明显,林立业主导來征求意见,摆明了是要卖安平一个人情。

    目光扫过林立业拿出的班子指数名单,安平的面色变的凝重起來,名单上面县处级的领导岗位有四个空缺的职位,人大和政协各有一个虚职,县委和政府各有一个实职,看似简单,但上谁不上谁,可不是那么好平衡的。

    而且,虽说与林立业的关系不错,他也在主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有些事情你不能不当真,也不能全当真,能够***江山,不见得能够一起坐江山,喧宾夺主,表现的太积极,太张扬了,林立业既使嘴上不说,心里也要留下疙瘩。

    琢磨了一下,安平认为还沒到能让林立业言听计从的地步,莫不如把这个人情推回去,大家脸上都好看,打定了主意,安平轻轻地把名单又推回了林立业面前道:“县长,我觉得眼下谁上谁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县里需要的是稳定,若是这几个位子咱俩二一添做五的分了,某些同志可要翘脚骂娘了,闹腾起來,就是冯书记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看到林立业连连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自己的态度,微微一笑的接着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边征求一下郝书记、栗书记的意见,让他们自己商量商量,我这边呢征求一下孔书记和袁县长的意见,我來县里的时间短,个人感情上沒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同志,最后还是由你來敲定名单,若是指标不够,不好平衡,呵呵,咱们就再找冯书记走走后门……”

    “你这脑袋瓜子,可怎么长的,把人的心思都琢磨到骨头里了,我是服了,行了,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给老郝打个电话去……”微微一琢磨,林立业的眼前倏的就是一亮,安平的话说的有水平,上上下下都占全了,里里外外的好人也都当了。

    县里出了空缺,谁看了都眼热,但冯宝坤的话早就传开了,这人员由安平决定,别人都只有看的份,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满意,谁还能顶得住冯书记的压力去,而像安平利益均沾的想法,大大方方的把位子送出去,拿几个,这职还是虚职,怎么协调,能不能平衡,可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不出意外的话,郝建国、栗中堂会拿一个虚职给秘书长李正义,袁宜存也要拿一个虚职给他的老部下彭凯东;孔军又刚刚拿下县局的局长,脸皮再厚估计也不好意思再伸手了,而安平又明确沒有人需要考虑,摆明了要把人情留给自己,恰恰自己也不好意思吃独食不是,如此一來,不论最后谁上來了,上來的又是哪一边的人,都要感念安平的好,可以说,安平的心思简直就是七巧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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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穷家难当

    对于安平,林立业的心里一直有些矛盾,既想借着安平的人脉和成绩平步青云,又不想被安平压住了风头,成为安平手的提线木偶。是人都有**,是人都有野心,被当作泥雕木塑一般,不声不响的供在台上,就是给你扣上再大的帽子,这官当的又有什么意思不是。

    不过,安平的以退为进,顾全大局的做派,让林立业彻底看清了安平坦诚和坦荡,也从安平的言谈举止看到了两个人合作融洽的希望。这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事实证明,安平会做人,林立业也不差,压下了自己线上最活跃的几个干部,大笔一挥,把和安平走的最近的于一群和萧妃推荐了上去,原丝不动的把这个人情又推回到了安平的身上。

    林立业这个一把手,在这次蛋糕分配上一无所获,高风亮节的姿态,很是让袁宜存、郝建国几个心怀愧疚,几个人都先后跑到林立业的办公室表示感谢。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过场,但任谁都能看出来,郝建国、栗堂几个已经用实际行动,认可了林立业在什宽的领导权威,接下来该怎么配合开展工作,自然不需要再过多担心了。

    这还不止,安平原本打算借着林立业的手,帮着萧妃争取到一个指数,至于于一群,年纪不小了,等到退休前,帮他提上半格就算仁至义尽了。却没想到林立业会如此大方,一伸手两个副处级的指数都让给了自己,这人情欠的可是有些大了。

    县里确定了人选,市里的考察组很快就下到了什宽,说是考察,不过是走个过场。和安平猜测的有些出入的是,新市长任静林虽然走马上任了,但不知道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与在丰元根深蒂固的冯书记掰不过手腕,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来到丰元七八天了,除了调研还是调研,对于人事的问题采取了很诡异的避让态度。

    这个态度直接导致了冯宝坤对丰元的部局迅完成,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丰元尽在其掌控之下,如此干脆利落让对新市长充满希望和期待的人们不由地又缩回了触角。形势不明,冒然的冲上前去抱大腿,很可能就会成为冲锋陷阵的小兵,冲上去了,想要撤下来可就难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炮灰,消失的干干净净。

    市委常委会召开完毕,决议随之下发,虽然什宽提拔调整的人员较多,但不是换届之年,又都是内部微调,省了很多步聚和环节,来到什宽宣布常委会决议的只是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安平的老相识,去年送安平到什宽上任的厉部长。再一次见面,厉部长对安平是感慨万千,称赞不已。

    随即举行的全县干部大会上,厉部长代表丰元市委宣布了林立业、安平等人的任免决议,安平被任命为什宽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行政级别升为正处级。二十多岁处级干部多了去了,不说各大部委,各大国有企业,就是省级各主要部门,二十多岁提为处级干部的也不算太稀奇,但二十五岁就担任政府县长的,放眼全国,不敢说绝无仅有,但也绝对是两只巴掌数得过来,至少在北江省,算得上标新立异了。

    “同志们都先回去吧,认真规划一下下步工作,拿出一份工作总结送给我。我这面工作还没理顺,等过几天,我会陆续的找大家过来一起研究……”宣布之后,厉部长拒绝了林立业的盛情挽留,随即离开。等安平送走厉部长,返回到政府办公楼的时候,发现县长办公室外的会客厅里、秘书室里,甚至走廊里都站满了赶来汇报工作的各部委办局的层领导,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翘脚张望,看到安平出现,呼的一下就围了上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安平初来什宽一名不,就把县局的局长宋强赶下了台,压的邵江磊抬不起头来,现在又当了县长,主持全县的政务运转,谁若是再不长眼睛挑衅安平的权威,估计安平绝对不会惯着他,板子落到谁的身上,疼不疼,只有自己才知道。

    另外一个让什宽干部从者云集的原因就是安平够仗意,这次县里提拔调整最大获利者无疑就是安平,像萧妃和于一群,一个是花瓶,要能力没能力,要水平没水平,名声还不好,全县都是她的绯闻。另一个,窝窝囊囊的,守在经贸委,空挂了一个县级后备的名头,七八年却没动静。

    可这两个人,就是因为抱上了安平的大腿,跟着安平鞍前马后,跑前跑后的,一下子可就登天了,一个副县长,一个统战部长,虽然都不是常委,可都是副处级领导,而且还是实打实的实职,这种际遇可是羡煞了旁人,特别是财政局、人事局、农业局这样重要部门,随时可能更进一步的几个领导,好玄没把肠子悔青了,早知道安平如此给力,何至于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上窜下跳。

    “李东主任,替我送一下各位领导……”二三十人挤在走廊里,一个个的都抢着要跟自己汇报,吵的安平脑袋都大了。强忍着吵闹的声音,带着僵硬的笑容,客气的跟熟悉、不熟悉的部门领导打着招呼,脸上哪怕是表情僵硬,却也是个笑脸,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更多的却是与之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稳重,包容和涵蓄。

    一年的时间,安平的身份又变了,地位又提升了。不过安平很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与之前分管一条战线的副职领导不同,那时候的自己,哪怕很强硬,很霸道,很张扬,但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副职就是副职,怎么绕也绕不过林立业去。而若是没有林立业的支持,自己想要与邵江磊掰手腕,说不得还要再练上几年才行。

    但是,从现在起,自己是县长了,已经被什宽千万双眼睛所注目,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放到了显微镜下被人观察,稍有不慎就会被无限放大,稍有不慎就会被推入深渊而万劫不复。在这种情况下,做任何事情都是在如履薄冰,唯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既要踏踏实实,不要被人看轻,更要谦虚谨慎,不要太过张扬才行。

    政治风云变幻莫测,自己年纪小,经验少,资历轻,既使当上了县长,在政务处理、为人处事,甚至在个人生活上都是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千万不能被波涛汹涌的漩涡给卷走了。只有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自己的路才能走的更远,才能走的更高。

    “县长,那您先忙,回头再找您汇报工作……”安平说的客气,但语气透着不容质疑,这话让很多部门的领导深感失望。不过,领导明确表示了态度,谁也不会自讨没趣,跟安平或是打个招呼,或是说上几句客套话,然后三三俩俩的告辞了。

    走进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将里外隔成了两个天地,耳边环绕的吵杂声音顿时消失不见,坐到办公桌后的安平长出了一口气,都说领导台前风光,可谁又看到领导台后受罪,像这种几十个人围着吵,就像被一群鸭子围着嘎嘎的叫个不停,换了谁都要头大如斗。

    吵吵闹闹的事情,自己还能躲一躲,但坐在这个位子上,左一层,右一层的工作可躲不了。更让安平心烦的是,自打决定要接任空上县长开始,安平就在琢磨着要从哪一块打开工作局面,很不幸的是,琢磨了很长时间,安平也没找到一个恰当的切入点。

    “企业发展、项目建设、招商引资、城镇建设、综合治理……”将即将开展的工作在纸上一项一项罗列出来,安平好玄没哭出来,什宽的基础薄弱,百业待兴,临近开春,各项工作都要纳入日程,哪项工作都重要,哪项工作都迫不及待,满哪都需要钱去填坑,恰恰什宽的财政一穷二白,有限的资金用在哪块都显的捉襟见肘。直到这时,安平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穷家难当。

    “一年,看来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啊……”工作都在这摆着呢,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饶是安平一向自诩聪明机警,头脑灵活,也不由地犯了难。冯宝坤任借着他在丰元地区十几年来树立起来的威望,硬是把自己这个小年轻的破格推到了县长的位子上,若是不能打开局面,不能向市委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市里的领导难免有诽议,冯宝坤的脸面不好看,自己的位子可就坐不稳了。

    坐不稳,就下去,别看上来容易,下去其实更容易,安平可以肯定,自己有着不到一年的试用期,若是在这试用期之内,自己拿出不过硬的成绩交差,以冯宝坤的性格,绝对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说不得一怒这定就要把自己赶下了台去,丢脸什么的事小,成为一生的污点事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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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萧妃献计

    ()    坐在办公室里,安平的脑子异常地混乱,一年之际在于chun,chun天已经到來,时不我待,然而什宽的各项工作都处在一团乱麻,停滞不前的状态,大大落后于地区其他县市,国家级的贫困县名副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打开局面,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真的让人很发愁。

    就在安平抓耳挠腮,一筹莫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萧妃拧着腰枝走了进來,安平扬了一下眉毛,也沒有心思搭理她,萧妃也仿若不知,微微一笑,不言不语的径自抓起安平的茶杯续上了水,然后拉过桌前的椅子坐下,忽闪着眼睛看着安平,嘻的一声娇笑道:“领导,愁钱呢吧……”

    “难当家,当难当,穷家更难当,你说我愁不愁钱,我说萧部长,组织任命了,你的心愿也了了,不麻溜的走马上任去,跑到我这來看笑话,有意思吗……”对萧妃卖弄风情,妩媚装萌的表情视而不见,反倒是嘴一撇,恶狠狠的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球。

    市委的决意一形成,什宽县委统战部长新鲜出炉,不管是投机钻营也好,卖弄风情也好,萧妃总算得偿所愿,头上算是打上了一个安平大大的标签。

    县委统战部长,不进班子,不占指数,但却是实打实的副处级,而且,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进一步,直接入县委常委班子,组织部、宣传部不在话下,就是直接上副书记也名正言顺,退一步,转到zhèng fu当个副县长,运作好了,挂个常委也是正常的。

    萧妃刚刚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貌,娇艳yu滴的好时候,这样的年纪,未來少说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以挥霍,就是靠年头,熬资历,也能靠倒一大批人,可以说,安平对她的安排可谓仁至义尽了,萧妃若不感恩戴德才怪了呢。

    “哼,好心当作驴肝肺,知道你为难,才跑來给你出主意的吗,你还不领情,那算了,小女子红颜命薄,让人看不上眼,不如找个沒人的角落孤芳自赏去……”噤着高挺小鼻子,忽闪着大眼睛,嘟着红艳的小嘴唇,轻熟女的风范中透着小女生的娇羞,这一股子萌样,可是萧妃对着镜子苦苦琢磨出來的,一经祭出无往不利,不论是十六岁的小男生,还六十岁的老男人,无不sè予魂授,难以自恃,偏偏到了安平这里被孰视无睹,这让萧妃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呵呵,萧大美女走到哪都能把眼球抓到一大片,还用孤芳自赏。”嘴上说着要走,可屁股在椅子上坐的沉沉的,压根就沒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安平就知道这女人又在整景,说话自然是沒什么好声气,只是,萧妃这话里似乎有话,安平的眼睛不由地就是一亮,斜着眼睛打趣道:“萧大美女,我这都焦头烂额了,你有什么主意麻溜的快说……”

    “主意吗,当然有,就看领导你有多大的决心……”一下子掐住了安平的命脉,萧妃的脸上呈现出几分小得意,本想再卖个关子,可看到安平的脸上带着急切和不耐烦,当即面sè一正道:“zhèng fu执政理财,手段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开源就别提了,县里的企业虽然有了些起sè,但想支撑起财政运转,少说还得等上一段ri子,所以,只能在节流上想办法,虽说县里沒有钱,但不代表各个部门都穷,这些年來,财政管理体制混乱,各部门都捧着个自的账本唱经,小金库可是捂的严严实实的,你若是用钱救急,把这些小金库归拢一下子,少说够你支应三个月……”

    “咳咳,这就是你的主意……”萧妃的话让正在喝茶水的安平好玄沒呛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看看萧妃就知道了,之前安平也不过是想着要从各职能部门中掏点钱出來应应急,可跟她比起來,简直就是小儿科,这娘们够狠,这是要把各部门的小金库一网打尽,赶尽杀绝,这哪是给自己出主意啊,这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啊,而且,还是把全县干部的仇恨都拉到了身上來。

    各单位的帐外资金、小金库什么的说是公款,但都是从账面上挤出來的,说白了就是各部门领导的私房钱,命根子,平时的吃吃喝喝,年节的奖金福利,可都是从这小金库里出,下狠手的一下子掏出來,无异于从人的身上割肉,就等着全县的干部怨声载道吧,若是碰上了刺头硬角sè,联合起來抵制,自己必然是骑虎难下,最终威信尽失,除了灰溜溜的滚蛋绝沒有第二条路可走。

    “对啊,我不是说了吗,看你有多大的决心吗,其实,现在县财政管理混乱的不成样子,国库空的连老鼠都要搬家了,有钱你才是县长,沒有钱,你这个县长说话,人家凭什么给你面子,所以这个财权必须收回來……”萧妃知道自己的主意很损,很绝户,但沒有钱,安平这个县长就是一个摆设,若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哪怕累死累活的东要西讨,最终也要被下面的硕鼠败祸干净了。

    安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萧妃,晶莹的脸庞眉飞sè舞,红艳艳的小嘴中每一个词崩出來,既摆事实,又讲道理,语言配合着手势,带着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味道,具有着着强劲的冲击力,安平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只会投机钻营,卖弄风情的花瓶吗,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就是在其位,谋其政,这萧妃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轻咳了一声,安平打断了萧妃的慷慨激昂,面sè为之一肃的问道:“萧部长,才华洋溢,见解独道,什宽的困境在你的嘴里不过就是小儿科,看來我还是识人不明,让你当统战部长屈才了,就是当常务副县长怕是都委屈了……”

    或许萧妃的本意是好的,想要帮助自己破开局面,但这个建议,绝不是她能够拿出來的,这份见识,也绝不是她能具有的,安平很怀疑在萧妃的背后有人在鼓动着,拿出了这样的一个绝户计來,是要毛遂自荐,还是别有用心,这事可就不太好说了。

    听出安平的话里带着挖苦和嘲讽,萧妃的激昂的表述嘎然而止,蹭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身來,脸上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的腾起一抹红晕,随即眼泪自眼圈中來回的打转,很是委屈的说道:“哼,早知道好心沒好报才懒得的理你,就是我脑子灵光一现,想出了办法怎么了,不行吗,想要给你风流快活解解闷,你瞧不起我这残花败柳,人家动脑筋,你又胡思乱思,认为我是别有用心……”

    本想套套萧妃的话,看看她的背后有沒有人在鼓动,沒想到引來她如此大的反应,看这表情实在不像有什么异状,安平自忖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按下疑问,急忙安抚道:“得得,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冤枉你萧部长了,快快坐下,有话好好说……”

    “哼,其实你也沒猜错,这主意也算不上是我想出來的,当初林县长就要收权,受到邵书记为首的一大批人强烈抵制,最终才不了了之,结果你也看到了,林县长这几年窝窝囊囊的,放屁都不响,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往ri,林县长当了书记,对你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党政一把手一起定了调子,常委班子成员就是心有不满也不会在你刚一上任就唱反调,下面的人也沒谁敢起刺,何况财权收回來了,既符合财务管理规定,又对全县发展有好处,谁不服,告都告不赢,你又怕什么……”

    安平低头认错,萧妃的心气虽然还有些不顺,却多少挽回了点面子,也就沒在坚持,慢腾腾的坐了下來,闷着头也不看安平,自说自话的解释了一番,却是之前有过先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这事情的利弊太过明显,谁若主张,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成了全民公敌,折戟沉沙,而出谋划策的人说不得也要跟着吃了锅烙,总的來说风险太大,不是关系太过近密的人,不会给安平出这个算不上高明的主意。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财政账户不能统筹管理,有限的资金东抓一把,西抓一把,根本花不到刀刃上,而本该进入国库的各项收费,在账面上打了一个转就坐收坐支空了,县里根本沒法监管……”萧妃说的沒错,封存小金库,将各职能部门的财权收回到县里,账户统筹管理是必然趋势,否则安平这个县长算是摆设了。

    而且,封存小金库封涉及到了各单位,各部门的根本利益,不论是雷霆出击,暴风骤雨也好,还是潜移默化,徐而图之,都会受到强烈的抵制,本质上沒有什么曲别,现在若是不能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一鼓作气的把它攻下來,今后会越來越难办,只是,封存了小金库就等于断了人家的财路,刚一上任就把全县的领导干部都推到对立面去,这个决心真的不太好下。

106、磨刀霍霍

    ()    萧妃献了一计,让安平看到了打开工作局面的希望,可这个计却是个绝户计,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一个不慎安平就要成为整个什宽的公敌,其中的风险太大,饶是安平一向自诩胆大妄为,也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

    作为一县的主要领导,工作必须要有过人的魄力和胆识,但不讲策略,不顾后果,那就不是魄力,而是不讲规矩的楞头青了,楞头楞脑的横冲直撞,撞个头破血流算是轻的,就是被拖进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安平可不想刚一上任,就被人轰下台去。

    不过,萧妃的建议也不是沒有可取之处,首先,这个计策是一个符合什宽实际,且行之有效的一个办法,各个单位和部门有多少小金库,一时之间安平说不清楚,但安平在什宽当了半年的副职,也不是白当的,很清楚自己分管的经济战线哪一家都是富的流油,若是真把小金库收回來了,少说也能收缴六、七百万的资金,七百万意味着财政供养人口两个月的工资,不但把眼下最难的工资问題解决了,更能抽出数百万的资金应急,有钱好办事,只要有了钱,什么困难也都解决了。

    其次财政账户统筹管理,财政审批一支笔,有钱沒有,给钱不给钱,县长说的算,既可以有效地加强财政资金监管,又能制约下面各职能部门的工作态度,无形中就把县长的权威树立了起來,在一定程度上把管人和管事的岗位职责划分开來,减少党委对zhèng fu工作的掣肘。

    第三就是林立业的态度,林立业刚刚卸任县长,知道穷家难当,也受够了被当作冤大头,谁逮着谁抓一把的苦楚,自己若是提议封存小金库,收拢财政权限,他会给予足够的支持,党政一把手的意见一致,那其他人的议见基本上可以不考虑了,这比当初林立业独木难支的局面要强上百倍。

    冥思苦想了老半天,安平发现,眼下还真沒有比封闭小金库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了,既然沒有打开工作局面的办法,就是绝户计也得用,不过,用之前,还得先跟林立业通个气,既是对一把手的尊重,又是谋求支持的一个表现,在这细节问題上,安平一向是很注重的。

    然而,听了安平的想法,电话的另一头,林立业一片沉默,半晌无语,这让安平顿时头大如斗,林立业如此的犹豫,显然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果然,半晌之后,林立业才沉着声说道:“安平,若是别人当县长,想要封存小金库,财政统筹管理,我是一万个支持,支持工作什么的大义凛然的话不用说,沒钱的滋味我也受过,算是深受其害,也知道拆东墙,补西墙,求爷爷,告nǎinǎi,眼珠子朝钱的县长不好当,不过,就是因为你,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

    “虽说已经经过了组织任命,但书记和县长毕竟是有区别的,你这个县长还要经过人大履行程序,经代表表决通过了,才能摘掉代理的帽子,县里的部委办局一把手,大都是人大代表,你一下子断了这些人的财路,他们必定要恨你入骨,明着不敢跟你做对,背地里必然要向你捅刀子,若真是跳了票,你多冤啊……”安平新官上任,更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这种急切的心情,林立业也曾有过,但什宽的情况有着太多的无奈,积重难返,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破的,当初自己就是受到各方面的压力才打消了念头,形势所逼,不打消不行啊。

    这会儿,安平又旧事重提,若真是让他打压的狠了,受到的反弹必然巨大的,若是下面的人抱起团來抵制,唯一的图径就是人大选举,而人大选举发生了跳票事件,这板子最终还要打在他林立业的身上,毕竟他才是什宽的一把手。

    “书记,我也知道斧铖加身的滋味不好受,但现在国库空的能跑马,穷的老鼠都搬家,抬眼看看,满哪都要用钱,这眼看着又要发工资了,可钱还沒有影,我不出此下策,又能怎么办啊……”人大的选举权是宪法赋予的,这个权利是至高无上的,虽然,很多时候组织意图取代了代表的意志,使选举成为了形式,但仍不可否认很多时候还是会有意外发生的,组织.推荐的人选在人大会议上未予通过,这在体制内称为跳票,曾几何时,安平还是利用跳票的方式打掉了李一冰,才成功的当选隆兴镇的镇长,对其中的弯弯绕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跳票在官方解释就是组织意图沒能圆满落实下去,但更加充分体现了min zhu进程,因此,如果安平跳票落了选,那绝不是第一个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虽然事后上级部门会追究一些领导的责任,但追不追究跟安平都沒关系了,既然落选了,什宽是保证呆不下去了,人都被灰溜溜的挤走了,财权收不收回來,又有什么用,除了便宜后來者,安平是落不下一点好,可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安平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我建议你先缓一缓,至少等人大选举之后,再徐而图之,若是你等不急,就先吹吹风,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周全考虑,不过,若是你觉得不改不行,必须得改,我也支持你,需要我出头的时候,我绝不会退缩……”安平的无奈,林立业也曾有过,那种窝囊的感受,直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也正是有过切身感触,林立业才沒有把话说死。

    而且,林立业也知道,自己和安平根本比不了,二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每天还干着端茶倒水的活计呢,而安平已经当了县长,可见他背后的势力无比强劲,自己办不成的事情,不见得安平办不成,而安平既然打來了电话,想來也是下定了决心要一试锋芒,自己的话说到了就行,沒必要好心办坏了事情。

    “嗯,谢谢书记的支持,我先按您说的试试风向,争取心平气和的把事办了,若是不行,那说不得要刺刀见红了,真需要杀鸡骇猴的时候,还请书记体谅我的难处……”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明知道心平气和的不会有结果,安平也说不得要试上一试,打消他心中的犹豫,毕竟,林立业的建议未尝不是老成之言。

    “李东,你來一下……”挂断了电话,安平仔细琢磨了一下推进的方式方法,直到把具有专项资金,补贴款项的单位和部门都理清了个清楚,才把临时充当秘书的副主任李东喊了进來吩咐道:“通知所有的副县长,半个小时以后召开zhèng fu常务会议,zhèng fu办、财政局、计委、经贸委、交通局、水利局、建设局、农业局……一把手列席会议……”

    听着安平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大党委,各条战线的主要部门都被一网打尽,李东笔尖飞速的将一个一个的单位名记在本上,眉毛不停地抖动着,如此大规模的常务会议,想來安县长是要有大动作,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是说着玩的,就是不知道安县长这把火要烧到哪里去,李东的脸上显现出跃跃yu试的兴奋。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zhèng fu中会议室里一片吵杂的声音,这些部门领导刚刚离开zhèng fu,跑回单位组织人手火急火燎的撰写工作总结,怕安平说不准什么时候点了名,到时候交不上稿子,丢人现眼,有几个两办秘书出身的领导甚至亲自抄刀上阵,琢磨着怎么把总结写的花团锦簇一些,彰显出部门重要xing,以在新县长面前留个好印象。

    不想这边刚刚平心静气下來,那边的电话又來了,列席zhèng fu常务会议,这可是新一届zhèng fu第一次常务会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调整县长分工,能参加这样的会议,可是一种资格的体现,接到电话的部门领导一个个美滋滋的來了。

    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等候的过程中,zhèng fu办的秘书居然沒有提前把会议议題发下來,要知道以往开会,参会的也好,列席的也好,大家看到议題,对照自身的工作,提前拉好題纲,打好腹稿,不至于临时上场仓促,可这会儿却连开什么会都不知道,这让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只能左顾右盼互相打听着。

    时间一到,安平和袁宜存并排走进了会议室,喧闹的会议室立刻变的鸦雀无声,安平满意的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居中的位子坐定,目光环视全场,找到了几分主要领导挥斥方猷的感觉,这才清咳了两声说道:“临时决定召开这个会议,事先沒有准备材料,嗯,议題只有一个,财政亏空,入不赋出,各项工作都落实不下去,我这个县长新官上任,一时理不出头绪,把大家召开,希望大家能够集思广益,群策群力,针对现状献言献策,提出一些可行的建议,大家进行讨论……”

    安平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但话音一落,会场上呲牙的声音起此彼伏,有些头脑反应快的领导已经听明白了,安县长这哪是征求意见啊,这是要磨刀霍霍啊。

107、没得商量

    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安平的开场白一结束,整个会场就变的鸦雀无声,参会的各部门领导都是人精,那一个都明白安平把大家召來开会的意思,钱各个部门都有,但每一分钱都栓在肋条上,扯下來可都带着血丝呢,平白的被安平说拿去,就拿去,任谁都不会甘心。.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守财奴,也有那么几个眼光独辣的领导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安平新近上位,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捧安平的场,未來的收获必然是巨大的,里外算一算,这笔账还是划算的,不过,现在可是开大会呢,谁就是有心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一不小心出了风头,今后可就成了众矢之的,被人戳戳点点的滋味可不好受。

    “咳咳,我说两句啊,大河无水小河干,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安县长的能力,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从公路款到畜牧养殖,从扶贫款到教育投入,只要有名目的项目,安县长都从省里拉來了大笔的资金,可是眼下一年启始,资金项目的申请需要时间,县里才遇到了困难,才需要大家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当然了,县里也不是平白的掏谁的家底,如果大家肯帮忙,这钱就算县里暂借的,多则半年,少则三月,保证一分不少的还给各单位……”

    目光环视全场,与会的干部俱是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的默不作声,压根就沒有一个人肯接安平的话茬,袁宜存知道这事要糟,不想看到安平悬在空中下不來台,更不想看到安平一怒之下触犯了禁忌,急忙抢在安平发言之前抓过了话语权,用借款的名头对安平的想法做了补充。

    “袁县长,各部门都接受县里的领导,县里有困难,我们伸把手那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可我们单位的情况您也知道,收來的管理费连人员工资都不够,一年到头磨着牙过日子,根本就同有活泛钱,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袁宜存的话音一落,商业局的局长甄景龙***过了话把诉起苦來。

    袁宜存可是县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跟下面各部门领导的关系都比较瓷实,甄景龙跟袁宜存还带着点亲戚关系,一向走的近,不敢跟安平叫苦,但对袁宜存可就沒那么多顾忌了,而拒绝了袁宜存,就等于拒绝了安平,虽然绕了一个圈,但效果可是一样的。

    “是呀,是呀,袁县长,你可是县里的老领导了,哪一条战线的情况你不都清楚,就我们单位,真的都要揭不开锅了……”

    “我们局里就那点费用,八百多只眼睛死盯着,多花一分钱,职工都要闹意见,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就是,就是,钱都是有数的,人吃马喂,左挤右挤的,总是入不赋出,穷当难当啊……”

    甄景龙的叫苦,立刻引起了与会领导的共鸣,一个个挤眉弄眼,长吁短叹,不断地大倒苦水,总之一句话,地主家也沒有余粮,我们的部门沒钱,县里的困难,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看着下面的干部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团,安平的眉头紧皱,面沉如水,虽然早就料到了自己的主张不会顺利,但如此的阻力还是远超了预想,安平的嘴角闪过一抹的冷笑,显然而见,与会部门领导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是说什么也不会把手上的小金库交出來了,若说之前安平还有些犹豫,犹豫有沒有必要去触碰这个禁忌,但现在看來这个问題必须得解决。

    什宽县多年的无序状态,让县政府对各局办的掌控力度极差,很多部门靠着从上级申请项目过日子,各种款项从省市要出來,仅仅是在财政过一下户,然后直接被各部门提走,最终不见了踪影,而这些资金款项到底进入谁的的腰包,怕是只有鬼才知道。

    这种情形,林立业在出任县长以后也试图终结这种局面,奈何遇到的反弹力量实在太大,从上到下抱起团來一起反对,上级部门也有事沒事打个电话施压,事不可为,林立业只能不了了之,任凭众多资金脱离财政掌控之外,不过,就是这种混乱的状态也更加坚定了安平的决心,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个结果,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不能借着这股气势攻下來,那今后再难作为。

    注意到安平的脸色有些阴沉,李明礼的目光也沉了下來,下面的干部们叫苦叫屈,每一句话说出來,都等于往安平的脸上吐口水,打击的是安平的威信,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題了,这个时候必须得表明立场,思索一二之后,李明礼清嗓子开口说道:“好了,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集思广益,群策群力,解决财政困难,各部门的领导同志有困难可以提,但一味地到苦水是解决不了问題的,我觉得大家应该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提出一些可行性建议拿到会上讨论,这样才更有意义……”

    李明礼在表明立场,期望借着这番话提醒这些中层领导不要太过分,不过,很明显他的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各部门的局长主任们一阵侧目之后,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里都带着一丝不屑,老子要有好建议早就提出來了,还用得着你提醒。

    李明礼的话非但沒起到好的效果,反倒让所有领导一起闭了嘴,整个会议室出现了一种可怕的安静,这会儿沒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把众人召來的目的就是要从各部门的小金库里掏出钱來,既然大家不配合,那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客气了,当一回恶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随着安平的一声轻咳,整个会场的目光顿时聚向了安平,法不则众,大家有恃无恐,那么接下來就等着看热闹好了,大家也都想看看,安平这个小年轻的县长刚一上台,就被大家联手压了下去,他又能怎么办。

    “咳咳,明礼县长说的很有道理,只说困难,不想方法,是解决不了问題的,这样吧,袁县长,你带着大家再讨论讨,我跟刘波局长再去研究一下县里财政状况,稍候咱们碰碰头,刘局长跟到办公室……”话不投机半句多,安平也沒了耐心再跟这些守财奴磨牙,而脑子里却已经拉开了一张大网,准备将这些顽固不化的守财奴们一网打尽。

    安平一走,会议室里的部门领导们仿佛打赢了一场大胜仗般,抱怨声,牢骚声,不屑声,肆无忌惮的一下子炸开了锅,更有几个兴灾乐祸的,直接笑出了声,俨然把安平当成了束手无策,自取其辱的跳梁小丑,能把一个县长挤兑的落荒而逃,那就是一种荣耀。

    “县长,县财政的情况你也清楚,咱们什宽的财政能保证工资,就算不容易了,眼下刚刚开春,春耕生产在即,为了保证春耕顺利,涉农的资金都不敢动,国库进來的一些税费连工资都不保,财政沒钱可用,我这块愁的头发都白了……”听着耳后传來的阵阵喧哗声,刘波的心可是悬了起來,财政局管钱,按说是一个香饽饽谁看着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只是,地主家也沒余粮啊,现在什宽县的财政穷的叮膛乱响,扔几只老鼠进去都得饿死,任他刘局长再能拆东墙补西墙,也实在堵不住这么多的窟窿,财政局长沒钱,那就是能力不足,能力不足还当什么局长,别说这都有现成的理由,就是沒有,领导想要拿下你,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更让刘局长心虚的是,之前钢铸厂改制的过程中,财政局国资办监守自盗,败坏了安平的名声,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他刘局长领导不力,这笔账安平从來沒提,但刘波可说不准安平记不记仇,以前安平不分管财政局,在干部调配上话语权略显不足,但现在当了县长,拿下他这个财政局长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嗯,财政的状况不是很好,可以说开源节流哪一项也沒有落实好,你作为财政局长有着不可推御的责任……”看着刘波一头的白发,满脸的落寞,安平的心里突然对这个财政局长多了几分的同情,要说县财政状况不好的责任,完全推到他的身上,有些不负责,但作为财政局长收不住权限,捂不住袋子,也跟他的软弱有着直接关系,虽说安平沒有拿他杀鸡骇猴的心思,但做个样子,拿话敲打一下他,却是必不可少的。

    “好了,这事先不说,你先坐下,我跟林书记通个电话……”进了办公室,安平随意一指沙发,示意刘波随意,然后抓起了电话直接拔给了林立业,县里的形势刻不容缓,县里的干部好说好商量也不行,逼着安平下狠手。

    电话接通,不等林立业说话,安平直奔主題道:“书记,我是安平,大家不给我商量的机会,这是逼着我下狠手啊……”

108、决议

    与林立业的沟通很顺利,林立业沉默片刻,一声短叹,说了一句按常委会决议走,我让有关部门配合,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哪怕有千般的不愿,还是对安平的狠手举动表示了默许和认可。.

    “刘局长,现在你马上回单位,把财政各拔付账户以及市直各单位的账户全部封停,沒有我的同意,不许拔付一笔款项,也不允许任何单位,任何个人调动本部门的一分钱,若是出了差子,我开除你的党籍……”挂断了电话,安平立刻把头转向了已然目瞪口呆的刘局长,严肃的下达了封停财政账户的命令。

    “保证不会,保证不会出差……”安平凶狠的模样,严厉的威胁,吓的刘局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站起身來头也不回的直接跑出了门,时间,刘波很清楚,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若是安平的后续动作鼓动起來,而财政的账户却沒有封完,被某个单位或是某个个人提走了哪怕一分钱,等待他的将是安平泄愤的怒火。

    “田书记,我是安平……”看着刘波仓皇的跑出了门,狼狈的模样好像身后真被狼撵了一般,安平微微一笑,随即又拔通了田元方的电话,清查账户,整顿帐外资金可少不了纪委的支持,而作为县委第一副书记,政府县长,安平对田元方下发指示也不过份,何况林立业那边也做出了明确的回应,会让有关部门配合,这个配合,首当其冲的就是田元方的纪委。

    “嘿嘿,安县长,你的电话打晚了,林书记刚刚可给我通风报信了,我们纪委的小金库可都让我转移走了,哈哈哈,要钱沒有,要人有一大把,不过,我可先说好了,三十多个大肚汉,干完活你可得管饭……”电话里,田元方一阵窃笑,更难得的跟安平开起了玩笑。

    接到林立业的电话,要求纪委配合安平封查账外资金,田元方的心就是一沉,账外资金是什么,就是各单位的小金库,私房钱,各单位都靠着这笔钱发奖金,搞福利呢,一动恐怕就要激起众怒,纪委若是顶上去,首当其冲的就要成为众矢之的,而听林立业的态度,摆明了是要让纪委给安平当刀,处理不当的话,就会成为那只血淋淋的替罪羊。

    不过,当不当替罪羊,那是查封以后的事情,眼下这个关节,安平和林立业意见一致的要让纪委冲锋陷阵,自己有理由拒不执行吗,不执行也可以,以安平的强势和刚烈,一看到自己跟他唱反调,怕是马上会调过头先收拾自己,卷铺盖走人都是轻的,就是想当替罪羊都沒机会了。

    所以,短暂的思考之后,田元方就打定了主意,不论安平的想法能不能成行,纪委都必须全力配合,不但要配合,还要拿出一个积极的态度來,因此,挂断了林立业的电话,田元方就开始行动了起來,纪检工作的特殊性,使得田元方对纪委的掌控极其到位,不过分分钟的时间,全部的骨干力量都调动了起來,严阵以待,等的就是安平一声令下。

    “吃饭沒问題,回头财政权限理顺了,我优先保证纪委的办公经费,稍候我让检察院,审计局,财政局的领导向你报道,查缴账外资金,整顿财务管理,就麻烦田书记了……”田元方在示好,安平自然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做出了保证,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通力合作,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哈哈哈,安县长快人快语,是个干脆的人,不过,安县长,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的这个想法有点太急了,清理账外资金涉及到了全县所有的单位和部门,一不小心就可能犯了众怒,我想有些人正眼巴巴的盼着你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盼着看你的笑话呢……”一个调整,什宽的班子换了话事人,风向已然发生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再抱着老观点,老脑筋看问題,那就是不识识务。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上步伐,恰恰安平又够上道,够规矩,田元方也不介意说上一句交浅言深的话给安平提提醒,虽然这话有浇冷水的嫌疑,但在态度明确的前提下,话越冷,越能体现出良言逆耳益于行的道理,而安平若是渡过了这个难关,必然会更进一步拉进彼此的关系。

    “是呀,是有些急,我也想好说好商量的先拆借一些应应急,可大家不配合,我这个县长手里沒有一分钱,就是一个泥雕木塑,不急不行了,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想出了这么一个损主意,干上一把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來,成了,最好,不成,也无所谓,大不了回清江就是了……”安平不是在跟田元方诉苦,也不是在叫屈,而是借着闲聊的机会在警告,警告田元方以及邵江磊一系的几个县级领导,什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沒有点作为,县委、县政府必然要推倒重來,到时候自己可以拍拍屁股回清江继续当县长,可你们挂了一个庸材的恶名,就等着坐一辈子的冷板凳吧。

    安平的话听的田元方一阵恶寒,心里忍不住的嘀咕,安平这小子狠啊,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有恃无恐的整上这么一手,把什宽彻底搅混了水,事情不成,他可以拍屁股走人,只可惜自己要跟着他一起吃锅烙。

    心思瞬间百转,田元方算是明白了安平的险恶用心了,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吃味,沉吟片刻,仍有为甘的向安平问道:“安县长,加强财务管理无可厚非,不过,据我所知,各单位的小金库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每当县财政无以为继的时候,各单位都是从小金库中拿钱出來垫付职工工资的,这会小金库收缴了,今后财政再开不出工资來,闹腾起來的可就不是百多个领导了……”

    “呵呵,县里的企业在逐步恢复生产,有生产就有税收,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只拖拉机厂,果汁厂,钢铸厂,炼油厂几家骨干企业,全年的税收就能超过五千万,用做支付工资,缺口不大,另外随着企业改制进一步推进,会有更多的企业恢复元气,再加上转移支付,税收分成,上级帮扶等等,足矣维持全县的运转,所以,只要能渡过眼下的青黄不接,到明年公路建成,贯穿经济发展的大动脉,什宽的财政将再无困难……”对于如何发展什宽,安平有着清晰的思路,关键是如何打破层层的壁垒,只要把开一个缺口,接下來的执政将势如破竹。

    “好,好啊,安县长胸有乾坤,做得一手锦绣文章,鼓舞人心,催人奋进,我们纪委会在县委的领导下,争取主动,紧密配合,用最大的努力为什宽的快速发展保驾护航……”听完安平的解释,田元方不得不感慨,安平不只是背景深,肚子里也真的有货,难怪冯书记会顶着压力破格地提拔他,别的不说,单单他视野的宽广,就不是一般领导干部能具备的,走一步,看三步,这边还沒动手呢,那边已经把下步的规划,甚至是下下步的规划都完了,这样的人,成功绝不是侥幸。

    耐着性子跟田元方解释了一通之后,安平又拔通了检察院,审计局领导的电话,组织了相关的人手,一起赶到了县纪委报到,配合田元方集中整顿清理小金库,等安平做好部署,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讨论仍在继续,叫苦叫屈了大半个小时,哪怕精神头再足的干部,此时也变的蔫了,及至安平进门,俱是有气无力的扬起了脑袋,然后一个个的又耷拉了下去。

    “袁县长,讨论的怎么样,同志们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想來已经拿出了可行的办法,李东同志,把会议记录给我看看,可行的话,县里就按着大家的意见來……”看着袁宜存拧着眉毛,一脸阴沉的默不作声,安平就知道讨论沒进展,沒结果,心里也沒打回事,自说自话的从李东手上接过了会议记录。

    抓过记录翻了一下,安平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半个多小时,会议记录写了不过的几页纸,像建设局、房产局、计生委、物价局等部门领导都发了言,和安平想的差不多,这几个实权收费部门的领导都是一个腔调的大倒苦水,李东的记录写的几乎都是一个模式。

    “我说两句吧……”这样也好,有出动配合的,过后还得考虑还人情,沒有主动出钱的,连人情都不用还了,把手中的记录往桌子上一扔,安平的声音变的清冷起來,沉声的说道:“既然大家不配合,那么接下來我宣布常委会决议,根据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什宽县财政体制改革工作正式启动,从现在起,县财政局对我县预算内、外资金进行统一管理,收缴各单位账外资金,清理违规小金库……”

    安平的话还沒说完,会议室里轰的一声,有如要炸开了锅一般。

109、马蜂窝说捅就捅

    安平的决议还沒读完,会场上立刻炸开了锅,这些干部都是人精,安平先是要求各单位主动赞助,未果之后又抛出來这么一份决议,显然安平是有备而來,目的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各单位、各部门的小金库上,这些小金库都是各单位各部门的命脉,与会的领导们哪肯甘心手中的钱就这样被收回,当下也顾不上安平的威胁了,乱乱糟糟的再次议论起來了。

    “强硬,狠辣,霸道,坚决……”与会的部门领导给安平灌上了一个又一个的名签,阴沉的目光中透着深恶痛绝的愤恨,上任第一天就要抄所有部门的家底,安平的狠辣成功的把所有人的仇恨都了过去。

    安平的目光环视全场,各部门各单位地头头脑脑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耳朵里尽是一片嗡嗡声,几个副县长,虽然沒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安平,收缴账外资金,取消小金库,在损害各单位,各部门利益的同时,也把这些副县长伸到各部门的手给斩断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平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这做派可是有些霸道了。

    不过,袁宜存、李明礼处处唯安平马首是瞻,自然不会拆安平的台,而资格最老的邹英杰被安平收拾怕了,好不容易才与安平缓合了关系,更不敢强出头,至于沈红霞等几个副县长,也都压下了心头的火气,等着看情况会向哪一边发展,一个个的都暗暗告诫自己,事态不明绝不能轻易的跳出來,安平新官上任,士气正宏,这个时候惹怒了安平,难免不会被安平杀一儆百。

    与会的干部喋喋不休的交头接耳,硬是把自己的发言打短了,安平的脸色更加阴沉,第一次主持政府常务会议就遇到了如此大的反抗,安平很是生气,但他也知道,发火除了能助长这些官痞的气焰外,一点的作用都沒有,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要沉住气,稳住架。

    “咳咳,谁有话说,请站起來发言,我给你半个小时,让你先讲……”轻轻地一敲桌面,沉重地敲击声把各种眼球都抓了过來,这时众人才想起來安平正在发言,急忙闭上了嘴巴,坐正了身子,大大小小都是领导,在单位都是说一不二的一把手,若是在会上被安平点名批评那可实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会场上一下子就静了下來,成功的压住了全场的气氛,安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宣布的是县委常委会决议,说出來是让你们执行的,不是让你们讨论的,谁有意见,请站出來,田元方书记就在外面,他会亲自和你们做详细解释……”

    一听田元方就在外面,一些干部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安平说这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威胁,是恐吓,还是虚张声势,田元方可是纪委书记,工作职责就是纪律检查,被他盯上的人往往都沒什么好下场,丢官免职都是轻的,他会耐心的跟你做解释,安平这话明显是在拿大家逗乐子呢。

    不过,安平这话也让每一个人的头脑都清醒了,安平这是要下狠手,而田元方就是安平手上的刀,一把异常锋利,大杀四方的屠刀,谁若是在这个时候跟安平叫板,这把刀立刻就会砍到身上,到时候可就任由安平肆意宰割了。

    “根据县委常委会义决议,将推进我县财政体制改革,加强对预算外资金的管理,收缴各部门、各单位小金库,账外资金,从现在开始,各单位的账户已经封停,纪检、财政、审计等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已经进驻各单位,下面,我再重申一下纪律,对拒不执行县委常委会决议的部门和单位,将对该单位一把手就地免职;对不配合调查组进行清查的单位和个人,领导干部就地免职,一般工作人员开除公职;对藏匿、转移、套现账外资金、小金库的单位和领导,县委将调整该单位班子配备,相关责任人将以贪污论处,移送司法机关……”

    所谓的决议不过是安平临时起意写在本上的一个草稿,还沒有形成红头文件,通篇也就二三百字,不过两分钟就宣布完毕,或许是安平的震慑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大家还沉浸在决议的内容之中,尚沒缓过神來,安平的发言结束了,会场上仍然是鸦雀无声,气氛异常的沉闷怪异。

    安平已经做好了有人叫嚣反对的思想准备,也做好了杀一儆百的打算,然而,与会的干部选择的是用压抑的沉默來对抗,沉默不是什么好事,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哪怕收缴账外资金推行下去了,彼此的矛盾也对立了起來,在接下來的工作中,这些中层干部必然会联起手來抵制自己,甚至在人大选举上违背组织意图,无疑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

    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还有退缩的余地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既然退无可退,就只能一往无前,见招拆招,想明白了的安平长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记事本一合,沉闷的吐出了两个字:“散会……”

    一声散会之后,安平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在跨出门的一刹那,各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此起彼伏,吵杂的声音不停地往安平的耳朵里灌,几个资格老,人脉广的局办领导心里气不过,愤恨的冲着安平的背影骂起了大街。

    “县里沒钱就向下面伸手,嘿嘿,当领导的就是嘴大啊……”

    “还得往上爬啊,官大嘴才能大,一拍脑门,什么招都出來了,忌妒是忌妒不來的……”

    “哼哼,要钱我是沒有,要命有一条,你有能耐,就真把我撤了……”

    安平起身离场,几个副县长也匆匆的收拾着东西,而各单位的领导却沒有一个有离场的意思,调查组已经进驻了各个单位,清理账面资金已经成了事实,老窝被抄了,回去与否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莫不如在这骂个痛快,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有如集贸市场一般的热闹。

    ……

    “那边散会了,各部门的领导都凑在一起骂大街呢,哼哼,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包天,马蜂窝说捅就捅了,强硬霸道是够了,但刚则易断的道理他不懂吗,还有老田,居然也跟着瞎搅和,是怕事情闹不大吗……”政府那边开会,开的还是收缴账外资金的会,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也成功的将郝建国、栗中堂、李正义几个人的目光锁定到了县政府大楼上,锁定了安平的身上。

    在郝建国看來,安平的做法实在有失为官之道,既使实行了收支两条线,把帐外资金清理了,把财政管理权限收了回來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工资统发这一块就是一个大问題,在收拢权限的同时,安平也被逼到了绝路,若是有一个月晚发工资或者不发工资,不用等下面的干部闹,林立业保证会第一个坐不住板凳,而沒有了林立业支持,安平独木难支,威信全失,除了灰溜溜的走人,再无他途,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做法,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不过安平是个人材,更是一个狠茬子,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有着深意,这样的人不容小看啊,之前邵书记竭尽全力的压制他,都被他化解了,反倒倒打一耙,整的邵书记灰头土脸的,他既然敢大张旗鼓的收拢财权,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后招在等着呢,呵呵,咱们不急,慢慢的看热闹就是了……”李正义一向是邵江磊的智囊,深谙权谋之道,邵江磊的权谋手段大都他给谋划出來的,安平一上任就收权立威,这种小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他想看的是接下來安平会怎么破局,似乎安平所面临的是一个根本破不了的死局,安平到底有什么把握敢自寻死路。

    “呵呵,不管林立业打什么算盘,也不管安平怎么闹腾,天塌下來自然有高个的顶着,作为副手,咱们不冒尖,也别拖后腿,全力做好配合,在这一点上,老田比咱们看的明白,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表率……”虽然不看好安平的强势、霸道和张扬,但栗中堂也不得不对安平强势收拢财权的魄力感慨万千,单从魄力上看,林立业不如安平,换了自己也不如安平。

    而且,栗中堂看待问題一向很客观,什宽有资格,有资历接任县长的人不少,但偏偏冯书记能顶着压力,让安平脱颖而出,后來居上,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題,若是什宽真在安平的抄刀下换了新颜,这份成绩可不只是安平的,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有了成绩大家一起分润,这样的好事自然沒理由不配合,所以,栗中堂对于安平的举动,还是多着几分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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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有恃无恐

    ()    安平的一个决议,抄了各单位,各部门的老窝,而看着空荡荡的保险柜,一些局长,主任大失威严的翘着脚骂娘,不过更多的领导都却是不声不语的沉寂了下來,骂不骂的,除了痛快痛快嘴,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真想解恨,还得把安平掀下去才行,因此,在什宽清查账外资金工作有序开展的同时,沉寂的背后却是暗流涌动。

    对于这股暗流,安平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早在决定收缴账外资金的一刻,安平就意识到自己会遇到无法想像的麻烦,甚至是折戟沉沙,从此仕途无光,但是不疯魔,不成活,有些事情,总得有人來做,什宽的贫困已经触及了安平的心灵,只要能把什宽沉寂、腐朽的局面打破,建立一种行之有效的制度和机制,哪怕自己丢了这个县长,也算是死得其所。

    事实证明,安平的突破口找对了方向,陆续的有清查小组将情况反馈了回來,成绩喜人,各单位的小金库比什宽财政的国库富裕多了,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收缴上來一千余万账外资金,其中仅县公安局的账外资金就封存了近百万,这些都是应该缴入财政的罚沒款,算得上是民脂民膏了。

    “经济滑坡、财政收入减少、许多部门入不敷出,连人员的工资都时常拖欠,甚至有些zhèng fu机构正常运作都有些困难,这种财政体制若再不改革,什宽就有崩盘的可能,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坚持住这一段ri子,局面就能彻底的扭转过來……”各部门的帐外资金的收拢,成绩很喜人,但安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产业结构调整少说得三个月的时间,这就意味着三个月后,财政收入才能做到自给自足,不说各项运转的开支,单单职工的工资,就压得安平喘不过气來。

    “其实收拢小金库并不是主要目的,我的想法是把下面所有单位和部门的财权都抓在手里,用制度说话,规范干部,特别是规范领导干部的行为,从源头上整治各部门乱收费、乱摊派、乱罚款的现象,从而优化经济发展的环境,只有这样,什宽才能真正发展起來……”财权上划,不但控制了各级领导的命脉,更能使各单位在收费,罚款,摊派上有了制约,大头都在财政,费力不讨好的事沒有人愿意去做,这才是安平狠辣收权的目的。

    “这个想法好啊,却是从根子上找到了原因,你能收费、你能罚款,收了、罚了也不是你的,老百姓的负担就轻了,到时候我们再下重奖,给一心扑在工作上部门重奖,调动起各单位的积极xing來,什宽想不发展都难了,说说吧,接下來你准备怎么做,我全力支持……”安平的话还沒说完,林立业立刻就猜到了安平下一步要推出的计划,却是很准的把握住了安平的打算。

    “不错,下一步,我们要制定目标考核责任制,县直部门也好,乡镇也好,根据各单位的xing质,列出计划,进行督办,年未进行对标,超额完成的有奖,落后的处罚,再后的,哼哼,提请常委会免职吧,占着位子不干正事,这样的干部留着也沒什么用,赶快把地方倒出來,给那些能干事的人去干……”收拢财权只是安平计划的一小部分,大头却是在后面,只有推进制度化,责任化,目标化,才能避免职权的乱用,才能有效的进行监督,什宽才能真正的发展起來。

    “裁撤庸懒,无可厚非,只要抓住了道理,说换人也就换人了,不过,再过个把月,县人大可就要开会了,那些老干部耳根子软,未必会理解你的用意,而你收拢财权,清理小金库可是触犯了众怒了,这部门领导之中可有很多都人大代表,你这个代县长要想去掉前面的代字,人大代表票选这一关怕是过不去啊……”一想到即将开展的选举,林立业的心思又提了起來,生怕有人借人大选举搞什么小动作,安平若是真落选了,此时做的再好,也是前功尽弃,甚至还要牵连自己和整个班子。

    “哼哼,沒事,虽然各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大都是人大代表,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抱成团搞对抗,很多代表还是能分辩事非的,等到开会的时候,把县级领导都撒下去,分团监督,组织意图不能得到有效落实,大家谁都跑不了,我是无所谓,大不了拍拍屁股回清江,但郝书记也好,栗书记也好,怕是谁都不想因为我一起去坐冷板凳吧,这个难題不用咱们去考虑,他们会主动替咱们把那些有意见,有想法的代表压制住……”

    什宽上下,暗流涌动,各单位的领导都采取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來无声对抗,安平可以预见这些人怕是都抱着在人大会上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报这清理账外资金的一箭之仇,只是,这就能让安平怕了吗,若是组织意图不能得到有效落实,安平落选,要被打板子的不只是林立业,什宽整个班子都跟着倒霉,能熬到县级领导的,脑袋都是清醒的,他们可不会甘心屁股还沒坐热,就被挪窝,而且还要被扣上一个政治立场不明的帽子,从此仕途暗淡无光,所以,从这一点上看,安平有恃无恐。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回头我跟同志们再谈谈话,讲明利害关系,嘿嘿,我再放放风出去,就说你这县长若是当不上,回头就会被任命为书记,等你再杀回來,那些中层干部,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想若是有了这话跟上,下面那帮子混蛋就要收敛了……”能走到领导岗位的人沒有傻子,都懂得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只要还在位子上,钱沒了还可以再赚,若是连职务都沒有了,那才叫鸡飞蛋打,这个心理哪个干部都有,真一下子被捅破了窗户纸,估计沒有谁敢跟安平死磕。

    “就是这个意思,想给我挖坑,下绊子,还得先掂量掂量份量,真把我惹急了,我说什么也要把什宽搅得天翻地覆不可……”安平人年轻,加上窜起的太快,很多人还沒适应过來,骨子里还把安平当毛头小子,不过不要紧,你们沒适应过來,我就帮你们适应,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你若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得遵守圈子里的规则,什么是规则,领导就是规则,领导所说的话,所下的命令就是规则,而现在,自己就是领导,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不过,咱们也不是只收不放,该花的钱咱们还得花,设置了目标奖励办法,各单位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但还不至于缺钱,能滋润着活着,谁也犯不上拿前途冒险,稍候我让zhèng fu办抓紧定订考核细则,咱们上会议一下,然后全县推开……”一打一拉,一紧一松,张驰有道才是正理,现在打压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松一松笼套了。

    “沒问題,沒问題,这事你來主导,我來配合,有田书记跟着你屁股后面跑,想來郝书记、栗书记也会摆正位置,只要领导班子的意见一致,下面的小杂鱼翻不起什么风浪來,你放手去干……”对于安平的想法,林立业是沒口子的答应,可以预见,安平在这一打一拉的过程中,很快就能压下各种杂音,而安平这么一折腾,获利最大的还是他林立业,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

    县里的动作很大,几乎在一瞬间就席卷了整个什宽,而安平这个新县长因为抄了各单位的小金库,断了各单位领导的财路,一度成为什宽百姓们议论的焦点,什宽的老百姓是很实际的,对官场中的黑幕更是深恶痛绝,安平的举动倒是迎合了老百姓的仇官心理,一时之间竟获得了不少的拥护。

    当然了,老百姓更关心的还是吃饭的问題,而安平在清理小金库的同时,宣扬的工资统发有了强大的群众基础,以前发工资,都是财政拔款到各单位,什么时候发,都是领导的一句话,许多单位都以沒钱做借口,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有的时候一拖就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老百姓的ri子过的很是艰难。

    现在工资统发了,到月就会打到银行账户上,这才是老百姓最关心的,这个问題,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安县长已经着手实施,正在集中为职工开办银行账户,以后每月十ri财政准时拔款到银行,银行再把钱打入个人账户,这一套手续履行下來,最晚不过十二三ri职工就会拿到工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拖欠工资的事情了,消息一传來,整个什宽欢声雷动。

    如果说安平拿出的工资统发为他争取了群众基础,那么安平接下來下发的目标考核细则则是彻底压下了各单位,各部门领导层的怨恨,看着考核细则上白纸黑字列出了一条条,一款款,什宽的骨干jing英们心cháo澎湃,再一次看向安平的时候,目光中多了几分的犹豫。

111、双管齐下

    安平采取强硬的措施,凌厉的手段,强行收拢了各部门的财权,引來叫骂声、反对声一片,在官场上混,人缘是很重要的,花花轿子人人抬,特别是作为领导干部,更应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若下边沒人支持,沒有配合,你就算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施展才华的,这个道理安平很清楚。

    因此,安平在制定目标考核办法的时候,把基数订的很低,摆明了要让大家利益均沾,说白了也是在拉拢一批想干事,能干事的中层领导,当然了,如果这么低的指标值,你还完成不了,那就很说明某些领导的态度问題,对于这样的人,安平可不会再留手的。

    事实证明,凌厉的打击和刻意的拉拢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一些干部在看完了考核细则之后,立刻明确表态,表示拥护县委、县政府的决议,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争取全力超额完成工作任务,榜样的作用是突出的,有人带了头,立刻从者云集,安平的声势一时无俩。

    在这种声势的衬托下,抓住了经济命脉这个根本,安平算是彻底的掌控了县政府,各项工作也逐渐步入了正轨,紧张有序的开展了起來,新班子、新风向、新举措,带给什宽老百姓很多的话題,当然谈论最多的还是安平这个发工资、干实事的新县长。

    至于,那些一些很嚣张部门领导,看到这一幕,脸上俱流露出一种无奈的失落,能混上一官半职的都不是傻瓜,事已不可为,再要顽抗,只能自取其辱,保住现有的位子才是关键,安平的一打一拉,连打带消,算是在什宽叫响了名头,从这以后,再也沒有哪位部门领导敢跟着他们这些人明目张胆的跟安平玩对抗了,什宽县政府已经牢牢的把握在了安平的手中,若是谁再不开眼,玩阴奉阴违的把戏,等待他的将是安平扑天盖地的打击。

    不过,虽然很多人接受了现实,揠旗息鼓,蔫了下去,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心被安平断了数年的财路,其中以建设局长魏方圆,计生委主任张国良为首的小团体对安平视为死仇,这两个单位都是实权部门,被查抄的资金超过两百万,心疼的直吐血,死仇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魏方圆和张国良是死了心的要跟安平杠到底了,四下里扇风点火。

    对于魏方圆和张国良等人在背地里扇风点火的行径,安平也接到了消息,本來想着要找个由头把这两个人彻底踩死,杀一儆百,可事从权急,一时之间既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又收集不到他们破坏选举的证据,只能看着这两个宵小上窜下跳。

    不过,束手待毙可不是安平的做派,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也不是安平的个性,随着人大选举日期的日益临近,安平打着调研的旗号,频繁的下乡下企,开始为选举做着积极的准备,封存账外资金,查抄小金库,县直部门是重灾区,这个仇结的狠,想要一下子把大家的观念扭转过來很难,又有魏方圆和张国良上窜下跳的扇风点火,更能影响一些人的观点。

    但相比于县直部门,乡镇的情况可就要差了许多,微微了了的几个小钱,不值得谁跟安平死磕,而什宽的企业本身不在安平清理的范围之内,加上改制的影响,企业职工对安平的拥护那是发自内心的,而且,乡镇干部、村干部,以及企业干部占到了人大代表的一半以上,只要把这批人抓在手中,安平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下乡拉票,安平做了充足的准备,也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接洽人,就是袁宜存的铁杆彭凯东,而刚刚跨越了处级鸿沟的彭凯东正处在荣光焕发的时刻,一听安平有召,立刻明白安平的目的是什么,更把他在乡镇数年來积攒下來的人脉发挥到极至,拍着胸脯跟安平保证道:“县长,我在宽河呆了八年多,镇里的干部大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能保证宽河镇会将组织意图落到实处,绝对不会走样走板……”

    “宽河的基础不好,这么多年來能维持住局面,可见你这个书记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也是县里推荐你进步的主要原因,乡镇里的情况你比较熟悉,县里基层提拔起來的干部又不多,你的视野也要更开阔一些,不要只局限在政协工作的一圈一块,对于优秀的干部,我和林书记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不吝使用……”又是搞座谈,又是拉关系的,安平中午喝了不少的酒,但头脑却是异常的清晰,对宽河镇的情况,对鼓凯东的上道也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对于彭凯东的表态,安平认为还不够,安平也是在乡镇工作过的,深知每一个阶层都一个固定的圈子,真正能了解乡镇基层,并融入到乡镇基层的,还得是鼓凯东这样出身于乡镇的干部,而什宽镇十几个乡镇,相比于人大选举,单单一个宽河镇起不了绝对作用,其他的怎么去做通工作,这就需要有彭凯东这样出身乡镇的干部主动出击,替自己去拉票。

    安平的暗示和鼓励让彭凯东的眼前一亮,酒后的脸膛变的更加红润,不局限在政协工作的一圈一块,这不是暗示自己要站在更高的角度去考虑工作,这更高的角度代表什么,彭凯东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來,乡镇的干部太多了,能更进一步的解决了副处级待遇的,沒门路,沒人提携,十年都不出一个,彭凯东深知自己能进步,还是托着老领导的人情,另一方面还是为了给老领导的儿子让路,否则这天大的馅饼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而安平的话里话外透着对自己要重用的意思,这是多大的机缘啊。

    不过,激动归激动,彭凯东也知道,做不好眼下安平最关心的选票问題,一切都是虚幻,不能给安平出力,安平凭什么又重用自己,只是这事情似乎沒有多难,在沙发上拧着屁股欠了欠身,一脸恭敬的说道:“感谢县长的信任,我一定牢记县长的叮嘱,竭尽全力做好各项工作,我在乡镇工作的时间长,与各个乡镇的干部之间都有一定的老感情,平时我们这些乡镇干部聚在一起也对县里的决策研究议论,都觉得自打县长來到什宽以后,又是推动企业改制,又是发展畜牧业,可是给我们基层的干部带來了福音,县里的风貌更有了新变化,大家都是干劲十足,有几位乡镇的书记一直想向您汇报工作,可是您的工作太忙了,我们这些乡镇干部总怕耽误了您的时间……”

    “正常的工作该汇报就得汇报,我的工作忙,大家也沒闲着,都是革命同志,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沒有地位的高低,你可是曲解了基层同志的工作热情,这个思想可要不得……”安平的脸上微微一笑,这个彭凯东长的五大三粗的,看着豪放不羁,实则是个机灵人,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思,更难得的是一点就透,有他出头拉拢乡镇的干部,势必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是,是,县长批评的对,咱们这些乡镇干部,天天跟乡下的泥腿子打交道,时间一长,性格都变的泥腿子了,就怕见领导,更怕被领导批评,现在遇到您这么通情搭理的领导,可是我们的福份,有您这句话啊,我估计乡镇干部的工作热情会更高了……”确认自己对安平的话理解沒有错,彭凯东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向安平拍了一个小小马屁,心里已经盘算起该怎么把几个乡镇的领导拉到安平的盘子里。

    心底悄然的盘算了一下,觉的问題都不大,平白的得了一个天大的功劳,彭凯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趁热打铁的向安平建议道:“县长,这几天我陪着您又是下乡,又是下企的,一天到晚的都跟着轮子转,这身子骨都要散了,乡镇的情况大体上都是大同小异,咱们是不是先不走了……”

    知道彭凯东的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这是要拉人头來安自己的心,进而表现他的能力,安平沒有言语,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心中不由地也对他充满了期待,能不能压制住县里涌动的暗流,就看他能给自己交上一份什么样的答卷了。

    中午小憩了一会,酒后有些萎边的安平,精神又变的抖擞了,婉拒了宽河镇干部的盛情婉留,安平带着彭凯东返回县里,什宽的路状实在很差,不过百十里路,摇摇晃晃的跑了两个小时,赶到县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刚刚踏进办公楼,就见信访办的主任刘成迎了上來,不等安平开口,就凑上來对着安平的耳边一阵耳语,顿时安平的眼前冒出了两道精光,脑袋里盘旋着一个双管齐下的策略來。

112、剑锋所指

    什宽穷,信访压力大,刘成当这个主任有些年头了,虽说信访办主任也是实打实的正科级岗位,但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刘成每天却跟个孙子似的,见到领导低三下四的说小话,见到上访群众也和言细语的好生安抚,平白的多了一个留事佬的外号,其有多坚辛,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平刚到什宽时,分管的就是信访工作,跟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大都混个脸熟,与信访办主任刘成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熟归熟,刘成可不认为安平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还是挂职来的干部,能左右什宽的局势,虽然接受安平的领导,却是表面上的来往,谨慎的性格使得他在私下里跟安平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及至近期县委班子的调整,安平突然上位,刘成才不得不承认他看走了眼,特别是看到萧妃、于一群的进步,让他的心里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安平如此强劲,就该贴上去,凭着工作的接触,不难给安平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刘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不过,更近一步没了机会,不代表刘成就此死心了,新班子搭建完毕,必然会进行新一轮的干部调整,这就成了刘成最后的机会。刘成的想法很简单,提拔没戏了,那也要跳出信访办这个火坑,若是运气好了,到哪个实权部门捞点实惠,足够后半辈子活的滋滋润润了。

    有了这个想法,刘成开始积极地运作,他很清楚,不拿点过硬的东西出来,想要敲开安平的门不容易。只是这个过硬的东西是什么让他很头疼,给安平送钱送物,安平不会收,换了自己处在安平的年纪和位置,也不会因为点小钱误了前程。就在刘成一筹莫展的时候,偏偏天遂人愿,一桩积压的信访案件让他看到了敲开安平大门的希望,顿时让他如获至宝。

    让刘成如获至宝的信访案件是县里修筑的给水灌溉用的青云水库去年出现了泄露,责任倒查之后,工程质检站的一个技术员被冠上了一个收受贿赂的名头,推了出来背了黑锅,技术员的家属自然不干,四下里上访告状,案子一直压了将近一年,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定性。

    案件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水库出了问题,质检站的技术员把关不严,被当替罪羊只能该着他倒霉,任你家属再告,也改变不了事实。但是,刘成在这起案件却看到了一个机会,这水库当初也是县里的重点工程,承建方就是县建设局,总负责人就是县建设局的局长魏方圆。

    “县长,偌大的一个水库项目出了问题,责任全推到一个小技术员的身上,实在有些偏颇,检察院调查来调查去的,把案件积压了大半年,迟迟没有提起公诉,估计也是证据不足,心有亏,人家家属心有冤气,上访告状也是难免的,而如此巅倒黑白,混淆是非,损害的不只是县里的声誉,更损害了党的威信……”这段日子魏方圆因为小金库被抄,上窜下跳的,跟安平摆开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以安平强势不吃亏的个性,能容忍他骑在脑袋上作威作福?之所以不动他,主要还是没有抓到他的把柄罢了。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小技术员是死是活没人管,但真有能量强劲的人管了,谁敢保证不能把屎盆子扣到魏方圆的头上去,而安平恰恰就是这个有能量的人,只要把这个把柄送到他的手去,一潭子死水就被搅动了开来,到时候魏方圆是死是活可就不好说了。

    “嗯,刘主任,你政治繁锐性很强烈,信访是畅通群众冤气的一个出口,更是把握民心的一个重要手段,不具有忧民意识的干部,干不了信访办主任,从这一点上看,你这个老同志的素质是过硬的……”听着刘成喋喋不休的劝说,安平把目光从信访材料上挪了开来,落到了刘成急切的脸上。

    刘成送到这份材料是什么意思,安平很清楚,可是说这份信访材料就是一份投名状,一份刘成增加与自己亲密关系的小手段。若是以往,哪怕安平甘愿下刀子,使绊子,也不屑用这种背后搞人黑材料的小手段,但是现在,安平只能感慨,这个材料真是一场及时雨。

    可以说,这份材料不论用与不用,只是稍稍透出点风去,对魏方圆都是一种震摄,仅是清除一下头尾,都够魏方圆忙道一段日子的,如此一来分身乏术的他也就没心思再给自己添乱了。可单单不给自己添乱就算完了吗?安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胸怀有多么的宽广,既然你敢给我使绊子,拉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式,那就留你不得,这份材料运用的好了,未尝不是将魏方圆等人一下踩死的大杀招。

    “这样吧,这份材料你先放我这,回头我再仔细研究一下。你呢。再找找当事人,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我的观点是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但必须是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我们干工作,特别是关系到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事情,不能有丁点的马虎大意……”乡镇企业的代表抓在了手,再把魏方圆这个祸乱的根源踩住踩死,双管齐下之下,顺利当选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不过,这个材料用是可以用,但时间过了这么长,有些头尾怕是早被魏方圆等一些贪腐分子堵的严实了,而这份材料又太过空洞,单凭叫屈叫冤就想洗刷嫌疑,可就把法律视同儿戏了。冒然的拿出手,也难免魏方圆不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打蛇不死,反受其噬,只能是越忙越乱。至于刘成,能有这份心也算是他动脑筋了,安抚一下可以,但只凭这一份材料就想攀上来,那自己这个代县长也显得太过不值钱了。

    “证据确凿……”看着安平脸上意味深长的模样,刘成恍然大悟,恨不得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扇上一巴掌,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毛燥,只顾得积极表现了,却忘了收集一击致人死地的证据,单凭一封上访信就把一局的局长拿下,这简直就是儿戏。

    想明白了的刘成急忙站起身来,一脸恭敬的检讨道:“县长,是我做事不托底,我这就再联系一下信访人,一定把情况调查清楚,你看我行动吧……”

    “对,咱们干革命工作,就得有一副认真的态度,你是老同志了,工作能力和责任心是其他同志比拟不了的。我几次跟林书记提议,想把你从信访办调出来,但考虑到县里的稳定大局,林书记都没同意,信访工作这块实在是离不开你。不过,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等过一段日子县里的形势转好了,我再跟林书记沟通一下,你这年纪不小了,不能总在一线冲锋陷阵了,就是不能步入决策层,也该到清闲一些的部门将养一下……”刘成的态度很明确,不论这事成与不成,安平都得安抚住。不过安平的话说的也很清楚,机会我给你了,但到底是进入决策层,还是到清闲部门去养老,那就看你刘成的本事了。

    “萧妃,青云水库的情况你了解不……”送走了诚惶诚恐,又跃跃欲试的刘成,安平急忙又拔通了萧妃的电话。刘成虽然有心,但他毕竟算不上是自己的人,而且他的活动能力也不足,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安平可不希望白白的浪费了。

    “青云水库?啊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那里面有猫腻,魏方圆丧尽天良黑心肠,主持水库招标,结果他的便宜小舅子了标,偷工减料,上下其手,刚刚修建的水库,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泄露,这事一度在县里臭了大街了。不过,魏方圆上面挂着佟副市长的线,邵江磊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连问都不敢问的就给压了下来,拿一个小技术员背了黑锅……”冷不防的听安平提起了青云水库,萧妃的心头一阵惊诧,声音都带着几分的兴奋。面对魏方圆接二连三的挑衅,安平这是要反击了,青云水库,是个好的切入口,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段日子以来,安平的权威,萧妃一直在暗替安平奔走拉票,整天喝的头昏眼花。她这个人忠心是有了,但能力不行,耍阴谋,玩手段什么的更是上不了台面,安平若是不提水库的事,怕是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佟市长?不管是谁,这事你去了解清楚了,重要的是把证据抓住……”莫名的多出了一个佟市长,安平就是一皱眉,看来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怪不得魏方圆敢有恃无恐,感情背后还有大靠山,不过那又怎么样,涉及到了自身的前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佟市长若是敢伸手,那就把他的手也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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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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