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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明朝生涯全文阅读

作者:千斤顶     我的明朝生涯txt下载     我的明朝生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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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醒来

    六月的天气正是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季节,山西应州府也不例外。骄阳已经连续肆虐的了两个月,一片片的田地开始呈现出干裂的状态,那条应州境内常年奔流不惜的桑干河的水位也一降再降,有人估计若是几个月之内再无降雨恐怕就要看见河床了。

    在距离颍州府不到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个寨子叫做五里寨,五里寨坐落于桑干河旁,正好位于颍州府的上游。五里寨的中心有一个凹地,是由于桑干河的支流而形成的一个小小湖,面积只有十五六亩左右,在小湖的周围种植着不少柳树和桑树,而湖中则种着不少荷花,在炎炎的夏ri里整个五里寨唯独在这里才能寻找到一丝凉意。

    往年许多五里寨的大人和小孩们都喜欢在小湖附近乘凉。可是这些ri子五里寨发生了一件大事,整个五里寨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这也直接影响到了周围的人,因此来这里的乘凉的人也变得少了起来。

    在小湖的旁边坐落着一座不大的庄园,这座庄园的名字叫做岳家庄。从它的名字就可以听出它的主人姓岳。说起这个岳家,在五里寨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整个五里寨有近八成的土地都是属于岳家的,也就是说五里寨里有一大半的农民都要仰望岳家的鼻息过活。因此说岳家庄的主人就是这里方圆数十里的土皇帝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但是这几天岳家庄却失去了往ri的平静,一股慌乱、急躁和惶恐的情绪笼罩在岳家庄所有家仆、小厮、丫鬟以等下人的心头……

    岳阳慢慢的从昏迷中醒来,想要睁开眼睛的他发现眼皮子是那么的沉重,任凭他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而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似地,怎么也不能动,这个发现让岳阳召集起来,他开始努力的晃动着身子,喉咙里也发出一阵“嚯嚯”的声音。

    很快,岳阳的努力就有了回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少爷……少爷您醒了吗?姐姐,你快过来呀,少爷他醒了!”

    “当啷!”

    一个瓷器相互触碰的声音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一只柔嫩而有些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了岳阳的额头。随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好了,少爷的烧退了,珑儿,你马上去禀报老夫人,请老夫人过来。”

    “好,我马上去!”

    听着两个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岳阳终于睁开了眼睛,刚开始先是一阵模糊的影子在眼前闪动,岳阳不住的转动着眼珠子,过了一会眼睛的焦距慢慢的回复了正常,一张宜喜宜嗔挂着泪珠的娇颜慢慢的出现在岳阳的眼前。

    看到岳阳睁开眼睛,还没待岳阳说话,面前的这位佳人便伏在了他的身上“嘤咛”的哭了起来。

    “这漂亮妹子是谁啊,我认识她么?怎么会趴在我身上哭得这么伤心?”

    这个念头刚在岳阳的脑海中升起,一阵密集而杂乱的声音又从远处传了过来,人还未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我的乖孙儿醒了吗?快快带我到我的乖孙儿那去!”

    紧接着一阵门口被推开,一群人便出现在岳阳眼前。为首的是一名老太太,她的左手还牵着一名十二三岁的长得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岳阳估摸着这位老太天年纪六十多左右,穿着一套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袄裙。只见她走到床前后一把拉住了岳阳的手开始哭了起来,她一边哭还一边拍着大腿念叨。

    “我的乖孙儿啊,你总算是醒来了,要是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nǎinǎi怎么跟你死去的爹娘交待,岳家庄这偌大的家业你让nǎi娘交给谁啊!”来太太一边哭泣一边抹泪,

    望着这位老泪纵横的老太太,岳阳心中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好,他蠕动了一下干燥的喉咙,有些艰难的说道:“老太太,请问你是谁啊?”此话一出,四周皆净。

    老太太望着躺在床上的岳阳那认真的神情,那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庞唰的一下就白了起来。她的身子抖了抖,颤巍巍的手指着岳阳不可置信的说道:“宝贝孙儿,你……难道你不认识nǎinǎi了吗?老身是你nǎinǎi啊!”

    “我nǎinǎi?那我怎么不认识你?”岳阳摇了摇头,很干脆的说道。

    “什么?你不认识我?嗝……”老太太一听这话,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倒下,幸亏身后有人,两名丫鬟赶紧上前把她给扶住了,在掐人中、灌浓茶之后好歹没让她晕倒,只是她刚一清醒就又开始拍着大腿陶陶大哭起来。

    岳阳翻了翻白眼,他的nǎinǎi死了都有几十年了,连父母都死了好久了。这位老太太是从哪冒出来的,而且这些人怎么都穿着古装啊?难道在拍戏?不对……等等……,岳阳突然回过神来,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不对啊,我不是被那道紫sè的天雷给劈了么?难道我命大没死?”

    头脑开始逐渐恢复了一丝冷静的岳阳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他把脑袋转动了一下,立刻就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和床前的一些人。

    虽然岳阳对于古代家具没什么研究,但是当他一眼扫过去后就立刻感到了这里的家具摆设以及装饰所包含的造型简练、结构严谨、装饰适度、纹理优美等风格,这些装饰所表达出来的那种浓浓古典韵味绝不是他在现代看到的所谓的高仿古代家具所能够模仿出来的。而且根据岳阳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真情流露,并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还有这位老太太身后所站立的那些丫鬟、仆役打扮的人那种恭敬的站姿和态度也不像是在拍电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岳阳胡思乱想的时候,从老太太身后站出了一名留着山羊胡,穿着灰sè长袍手中提着一个木箱的中年男子,他走到了老太太的旁边低声道:“老夫人,少爷的头部受到过重创,在下估摸着八成是得了失魂症,对以前的事情记不起来了,”

    “失魂症?”老太太和周围的人不禁一阵惊呼,这个病症的名称在现代许多人都知道,因为许多狗血电视剧都离不开它,因此它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失忆症。

    虽然岳阳不是医生,但是这名中年男子的话他还是听懂的,岳阳翻了翻白眼,右手撑住床沿正要挣扎着坐起来,突然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左手全身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岳阳才将有些发抖的手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全身开始颤栗起来。

    此时的岳阳可以对着诸天神佛发誓,眼前这只绝不是自己的手。原来的岳阳已是到了而立之年,他做过搬运工、送过快递,也当过白领,多年的艰辛生活早已让他的手长满了老茧,可是现在这双手却是那么修长白净,这是一双没干过重活的手,同时也是属于一名年轻人的手。

    情急之下的岳阳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胸前的衣襟,看到的是一副年轻而稍显瘦弱的躯体,看到这一切后,岳阳惊呆了,他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躯体已经被换掉了!

    而在当岳阳扯开自己的衣服后,周围的人也看呆了,随即开始sāo动起来。那位老太太首先反映了过来,她赶紧拉住了岳阳的手大声喝道:“孙儿,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ri之下竟然要裸露躯体,这成何体统。玲珑,你们赶紧过来把你们的少爷给按住!”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岳阳只感到一阵淡淡的香风袭来,两名早就站在他旁边的丫鬟赶紧扶住了他,不让他到处乱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岳阳也不挣扎,任凭两名丫鬟将自己扶住。

    看到岳阳被按住,老太太叹了口气转头对旁边那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道:“孙大夫,您看我这孙儿的病还有能治吗?”

    孙大夫手捻颌下的胡须想了会对岳阳道:“岳少爷,您还记得自己叫何名字么?”

    “当然记得,单名一个阳字。”此时的岳阳被突如其来的一切搞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孙大夫点了点头,又指着周围的人问道:“那他们呢,你记得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岳阳很干脆的回答。

    听到这里,孙大夫沉思了一会才对老太太说道:“老夫人,看来岳少爷是因为头部受到过重击受创,导致他忘了以前重重事情。这种病症很不好说,有可能过几天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许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老夫也只能开些安神的药剂于他,至于能否回忆起从前之事老夫也不敢保证。”

    说完,孙大夫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并从药箱里取出了笔墨纸砚,很是熟练的开了一张药房并交给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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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人的发现

    老太太示意一旁的人接过药方,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事到如今只要孙儿能活下来老身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以往之事忘了也就忘了吧。来人啊,送孙大夫出庄!”

    “是!”

    很快便有一名仆役站了出来对孙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大夫提起药箱,嘴巴蠕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后又yu言又止,最后他只是摇摇头就出去了。

    孙大夫走后,老太太嘱咐了岳阳要好好养伤后她也站了起来离开了屋子,只留下一肚子疑问的岳阳和两名小丫鬟……

    十多天后的一个黄昏,一个小院的葡萄架下,一名二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天边的夕阳,在他的身后则站着两名丫鬟打扮的十六七岁的俏丽异常的少女,而且令人称赞的是这两名少女的容貌竟然一模一样,很显然这是一对孪生姐妹。

    这名少年自然就是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的岳阳了,在这十多天里,岳阳终于从周围人的口中和所接触到的事物中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诚如岳阳经常在现代社会中经常听到的一个名词一样,他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山西应州府所属的五里寨一个身家丰厚的地主阶级的家的少爷身上,碰巧这名少爷的名字也叫做岳阳。而且他还是这个家中唯一的一个男丁,换句话说,岳阳是这个地主家无可争议的,唯一的一名合法继承人。

    按理说岳阳能混到这么好的一个出身,而且还年轻了近十岁他应该很高兴才是,毕竟在现在现代社会的他父母早已因为车祸双亡,除了在偏僻的城郊乡下给他留下了一栋房子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岳阳大学毕业后又一直为了温饱而四处奔波,以至于都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现在能混到这么一个富二代的身份应该知足了。

    话是不错,原本的岳阳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想过在这个时空里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地主,守着家里那一望无际的田地,再娶上十多个漂亮妹子做媳妇,滋滋润润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当岳阳弄明白了现在所处的朝代和时间后岳阳却傻眼了,因为岳阳的一位贴身小丫鬟告诉他,现在

    的时间是大明朝崇祯五年六月中旬。

    当岳阳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愣住了。因为只要不是历史知识为零的人都知道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岳阳所处的这个年代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腥风血雨,无论是流寇的脚步还是满清的铁骑都会将这个汉人统治的江山给撕得粉碎,而岳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会变成水中花井中月。

    一名少女悄悄的轻声说道:“姐姐,您看少爷已经在那里不一动不动的整整坐了两个时辰了,往ri他总是在书房读书的,可自打少爷出事之后,这些天来连碰都不碰那些书,莫非少爷真的变……”

    “嘘……”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旁边这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小嘴,轻声的jing告道:“玉珑,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少爷毕竟是我们的主子,背地里说主子的坏话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奴婢应该做的,要是这话传到老夫人的耳中少不了又要挨一顿责罚。”

    “知道了姐!”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玉玲、玉珑,你们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时,一个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原来是岳阳已经站了起来,正望着这对娇俏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诶呀,没有啦,我们真的没有说什么啦!”被下了一跳的少女赶紧连连摆手,摆出了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

    而另一名少女则吓得赶紧上前两步就要下跪哀求道:“少爷,适才是珑儿不懂事胡言乱语,少爷若是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奴婢好了!”

    岳阳赶紧扶住了少女的双手,无奈的说道:“玉玲,你又来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的就下跪,你不烦少爷我都烦了。好了,你们去准备完善吧,少爷我饿了!”

    “是,少爷!”两女赶紧一路小跑的朝旁边的小厨房跑去。

    看着两名少女苗条的背影,岳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容。这一对漂亮的孪生姐妹名字分别叫玉玲和玉珑,是自己那位便宜nǎinǎi刚调拨给自己的贴身丫鬟。虽然她们才服侍了自己十多天时间,但岳阳对她们的印象已经是非常之好。姐姐玉玲xing子温顺待人真诚,而妹妹玉珑则是xing子活泼可爱、单纯善良,由不得岳阳不喜欢她们。

    过了一会,远处传来了玉珑的声音,“少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赶紧过来用膳吧!”

    “知道!”岳阳应了一声,朝着厨房走去。

    吃过了晚饭后,岳阳让忙了一天的玲珑姐妹会西厢的屋子里睡觉,他则是一人来到了后院的葡萄架下的石桌上一边洗脚一边纳凉一边想着心事。

    此时的岳阳心里很是郁闷,看看小说里人家穿越,有哪个是没有随身携带金手指的。他们有的随身带着笔记本、有的是力大无穷过目不忘,有的更干脆,直接就带着一个基地了,可自己呢,除了这身臭皮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哦,对了,还有这块玉佩!

    想到这里,岳阳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白sè的玉佩,拿在手中细细观摩起来。说起来这块玉佩还是岳阳念大学的时候路过一个路边摊时买的,由于质地很差,因此只花了他八十块钱,岳阳一直把它挂在脖子上。在一天下雨的时候,正在郊外家中的院子里收衣服的他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紫sè闪电给劈中,随后就到了这里,让岳阳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块玉佩也跟着他来到了这个时空。

    虽然此时已经是晚上,但借助着皎洁的月光,岳阳依旧能看清楚手中玉佩的纹理和颜sè。

    “没什么特别啊,你怎么就能跟着我一起过来了呢?”

    岳阳翻来覆去的观摩着这块玉佩,突然他的手一滑,玉佩从他的指缝中滑落,“噗通一声”掉落到了脚下的木盆里。

    “怎么搞的,这都能掉!”岳阳摇摇头,正要俯下身子将玉佩捡起,可是怪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玉佩落到木盆后,月光透过水面照shè在玉佩上,玉佩很快就发出了一阵阵银白sè的光线,这些光芒散发到距离地面三尺左右的半空开始交织起来,光线越来越多,很快就组成了一道两米宽三米高左右的门状的东西,而因为洗脚的关系卡在门zhong yāng的岳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感到全身传来一阵阵触电般麻麻的感觉,整个人开始悬空起来,随后他只感到眼前一花,就连同脚下的脸盆突然接触到了地面,措不及防之下连人带木盆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咣当!诶哟!”这是木盆摔在地上和岳阳情不自禁喊出的声音。

    岳阳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当他借助着月关看到周围的景象时,他整个人就如同又被雷电劈中了一般,全身都僵硬起来。喉咙了发出了犹如鸭子被杀时临死发出的“嚯嚯”声,眼睛也直了。

    眼前的这景致岳阳实在是太熟了,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他对于这里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这不就是岳阳在现代时空郊外乡下的家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岳阳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实在太剧烈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难道……难道这些天以来我都是生活在幻觉当中?”

    岳阳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最后,岳阳从身上这具身体和身上的衣服终于可以确认,刚才的事并非是幻觉,而是自己从明代又穿越回了现代自己的家里,而且地点还是在上次他被雷劈的同一个地方。

    既然确认了事情并非幻觉,岳阳的脑子终于开始了正常的运转,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回忆了一边。

    “刚才,我在院子里乘凉洗脚,玉佩调到了洗脚水里,然后月光照shè在玉佩上,发出一道道亮光形成一道光门,再后来我就到这里了……难道我回到现代社会跟那块玉佩有关?这是否说明,我还可以借助着这块玉佩再次回到明末呢?”

    想到这里,岳阳赶紧弯下了腰开始寻找那块玉佩,很快他就在木盆的旁边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

    紧抓着手中的玉佩,激动之下岳阳只感到脑子一阵眩晕,傻子也知道如果一个人能在明代和现代社会里zi you穿梭那将是一件多么逆天的事啊。这也意味着他能够做出许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改变一个时代!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我看看这个时空有没有什么变化吧。”说到这里,岳阳就朝着一旁的屋子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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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晨的敲门声

    岳阳快步走近了这座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他熟练的走到床头,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当他按下手机键后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岳阳看了手机屏幕一眼,这才抚胸长吐了口气。

    “还好,时间过去了十二天,也就是说这个时空的时间流逝和明末那个时空是同步的,那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回去后会发生时间错乱的事了。只是,如果我长时间不在这里的话,会不会招来小偷或是引来麻烦呢?”

    想到这里,岳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套房子由于地处郊区,周围也没有别的居民,但若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套房子的户主也就是原来那个岳阳的身体已经被雷给劈没了,现在的这个岳阳身体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也就是说现代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这套房子和岳阳已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如果原来那位岳阳在一定时间内不出现的话国家可是会把它充公的。一想到这里,岳阳就觉得头都大了。

    “算了,这个问题至少在半年内还不是太紧迫,大不了到时候我再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就是了。”想了半天,岳阳干脆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是凌晨四点三十五分,岳阳心中猛的一惊。

    “不好,该回去了,否则待会玲珑姐妹起床后没看到我就糟糕了。”

    岳阳赶紧匆匆的跑了出来,随后跑出了房间来到院子前边接了一盆水,然后从脖子上解下玉佩放进了水里,皎洁的月光照透过水面照shè到玉佩上反shè出了一道道光芒,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扇银白sè的小门。岳阳深吸了口气,然后跨入了这扇门里,当岳阳跨入这扇门后,这扇门连同岳阳和地上的那盆水便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天刚蒙蒙亮,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岳阳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急迫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碰碰砰……砰砰砰……”

    很快玉玲温柔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诶……来啦……来啦,外面是谁啊,这么粗手粗脚的,把少爷吵醒了怎么办?”

    “玉玲姐,少爷醒了没有?”一个急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岳阳听出来了,这是他的书童顺宝的声音。

    “是顺宝啊,少爷还没起床呢,你这一大早的跑来敲门这是干什么啊?”玉玲温柔的声音里透露着责怪的意思。

    “玉玲姐,不好了,今天一大早,王家的人又来和我们抢水了,而且他们还打伤了我们岳家庄好几个人!现在胡师傅正带着护院们和王家的人在河边对峙呢!”被玉玲说过后,顺宝的声音小了不少,可听到岳阳的耳朵里却犹如闷雷一般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王家的人,又来和我们抢水了!”这句话让岳阳的心中涌起了阵阵波澜。

    “什么,王家这些家伙,上次在应州城就差点把我们家少爷打死,现在竟然又来和我们抢水,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玉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听着外面玲珑姐妹愤愤不平的声音,岳阳也迅速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这具身体的前身,在十多天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若不是岳阳接管了这具身体,这名岳家少爷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导致那位岳家少爷重伤的罪魁祸首就是王家的人,而起因也正是因为抢水。

    院门外,一身小厮短打打扮的顺宝正站在门口和玲珑姐妹说话,只听到“吱呀”一声,院子里zhong yāng的那扇门被开了,衣衫不整的岳阳站在了门口正望着他们。

    玲珑姐妹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少爷,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可是还未痊愈呢!”

    由于睡眠不足,岳阳的眼圈有些发黑,脸sè也不太好,这副样子让玲珑姐妹更加担心了。

    岳阳沉着脸道:“我刚才听顺宝说王家的人又来和我们抢水了,还打伤了我们几个人,是这样吗?”

    玉玲赶紧安慰道:“是的少爷,这不过是小事,您不用担心,胡师傅他们会处理好的。”

    “小事?若是小事的话顺宝会一大早就跑来这里找我?”岳阳摇摇头,凝视着顺宝问道:“顺宝,你实话告诉我,现在河边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岳阳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眼神,顺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想到,“没想到少爷受伤后xing子竟然变了许多,以往少爷的xing子说的好听那叫温和,说不好听那是软弱,可现在少爷那还有往ri的影子,现在少爷的眼神简直就象一把刀子似地。”

    看着岳阳犀利的眼神,顺宝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而岳阳一边听,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

    原来,岳阳所属的岳家庄虽然在应州府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地主,但应州府这么大,自然不可能只有岳家一家地主士绅。不过整个应州府虽然分布着不少士绅地主,但最大也是最有代表xing却只有四家,他们分别是岳家、王家、李家和林家。

    首先是岳家,他们占有的土地是整个应州城最多的,足足有一万多亩良田,整个五里寨几乎大半的田地都是岳家的土地。

    再说说王家,王家是做私盐生意的,他们的私盐买卖垄断了应州府几乎所有的市场。而李家统治着应州府近七成的皮货市场,至于林家嘛,则是霸占着应州八成以上的矿场。

    按理说既然这四家分别在不同的领域各领**,大家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对于国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是血脉的传承,第二就是土地了。

    中国人,尤其是封建时期的中国人对于土地的热情是后世的年轻人所无法想像的,那时候的国人对土地总有一种冒名的狂热,甚至对土地有些偏执的喜爱,因为国人对土地的迷恋的早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头,从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

    因此,虽然岳家号称是应州府最大的地主,但事实上王家、李家和林家各自所拥有的土地并不比岳家少多少,即便是少了点那也是即其有限的。

    往年岳家和其余三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进入这几年来岳家和这三家的关系渐渐开始紧张起来。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水!

    应州府的附近有四条河,分别是桑干河、浑河、黄水河和木瓜河。而五里寨位于桑干河的上有,自然就等于占据了桑干河,而剩下的三条河流分别被其余三家所控制。其中桑干河是主河道,其余的三条河流则属于桑干河的支流,往年桑干河的水流充沛的时候自然是没什么。但是这两年由于天气开始逐渐干旱,因此问题就来了。

    桑干河是主河道,因此它的水流量自然是最充沛的,但是这两年由于天气干旱,水位下跌,流入其余三条河流的水自然就少了。水一少问题就来了,先前说过,王、李、林三家各自也有不少的田地,水不够了,自然就无法浇灌出足够的田地,粮食也一年年歉收。

    看到这样的情景,这三家自然就急了。尤其是王家,他们的土地是仅次于岳家的,而且他们控制的那条浑河受到的影响也最大,今年入chun以来由于缺水,王家许多田地都由于缺水而变得开裂,水稻无法播种,进入了夏季后情况更加严重,许多田地里的稻田由于缺水都枯死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王家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桑干河的头上,王家的族长王守城亲自找到了岳家老太太,希望岳家能让王家在桑干河上游挖一条渠,将桑干河的河水多引入一些入浑水河。岳家老太太虽然心地善良,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却是毫不妥协。开什么玩笑,由于天气干旱,桑干河的水位本来就下降得厉害,光是灌溉五里寨自己的田地都有些不大够用了,再让你们王家挖一条渠引水到你们浑水河里,那我们怎么办?再说了此例要是一开,那么李家和林家肯定也会蜂拥过来要求挖渠引水,如果都答应了那岳家的田地还要不要了?那些依附岳家的佃户还要不要吃饭啦?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看到岳家老太太回绝得那么干脆,王家的家主王成林回去后,便指使下面的人三天两头的到五里寨来闹事,还派人偷偷的想要挖渠引水。五里寨的人自然不答应了,于是双方便闹腾了起来,事情也越闹越大,岳家庄还派人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的看着桑干河,以防止王家的人偷偷挖渠引水,为此双方有几次差点酿成了大规模的械斗。

    而两家的恩怨自然也波及到了小一辈,岳家在应州府求学的少爷前几天和王家的二少爷王成林在应州城内的百花楼相遇起了冲突,岳家的少爷在冲突中被打成了重伤几乎一命呜呼,这才被岳阳这厮趁虚而入占据了这具身体。

    听到这里,岳阳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地主家的少爷也不是完全没有烦恼啊。

    “顺宝,马上跟我到桑干河便走一趟,记住要多叫人!”望着神情忐忑的顺宝,岳阳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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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纷争

    “叫人?少爷,叫人干什么?”望着yin沉着脸的岳阳,顺宝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按道理这事不是要禀报老夫人,然后派人到衙门禀报知府打人等待衙门的调解吗?

    “干什么,当然是准备打架了,难道要请人家吃饭不成!”岳阳瞪了顺宝一眼。

    “什么?打架……”

    这回不止是顺宝,就连玲珑姐妹也愣住了。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了岳阳,在此之前估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以恭顺温和而著称的岳家少爷竟然面不改sè的说出了“打架”这个词语

    。这还是整个五里寨都有名的恭顺温和待人友善的岳家少爷吗?

    看到三人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岳阳摸了摸鼻子有些奇怪的问道:“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没听见我的话么?顺宝你赶紧去叫人,玲珑赶紧帮我更衣,都快点!”

    “呃……”看着岳阳平和但坚定的神情,顺宝终于知道自家少爷不是开玩笑的,他吞了口唾沫后立刻拔腿就跑,这件事他还是要先禀明老夫人再说。

    顺宝走后,玲珑姐妹也慌慌张张的跟着岳阳进了屋子,开始替岳阳洗漱更衣。她们一个端来了毛巾、洗脸水,一个帮岳阳拿来了衣服。只是她们的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玉珑更是不时偷看岳阳,好像在打量什么稀罕东西似地。

    “玉珑,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把衣服拿过来。”看到玉珑美丽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清秀可爱的小脸蛋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红晕,看上去分外诱人,小嘴唇红嘟嘟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岳阳强行忍住了心中的**,伸手轻轻的拉了拉玉珑小脑袋上的双丫辫。

    “唔,少爷你真讨厌!人家的头发可是让姐姐帮弄了好久的。”玉珑不满的给了岳阳一个白眼,配合上她可爱的神情和雪白的皮肤显得分外可爱。自从玲珑姐妹被老太太调拨给岳阳后,她在服侍岳阳的十多天时间里她们发现岳阳真的就和人们说的一样是一个xing子温和的人,他从来不打骂下人,尤其对于玲珑姐妹更是随和得很,即便是她们做错了什么事也很少见他骂人,最多也就是用手**她们的头发,因此玉珑在岳阳的面前也渐渐随便起来。

    岳阳洗漱完毕后穿好了衣裳,他刚走出院子的门口,就看到老太太正在两名丫鬟的搀扶和顺宝等人的陪同下正匆匆朝自己的院子走来,岳阳一看就知道准时顺宝这厮打的小报告。瞪了顺宝一眼,岳阳赶紧迎了上去,对于这位真心关心自己的老人,岳阳是打心眼里的尊重她。

    “nǎinǎi,您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停下了脚步,由于走得太急,她一边喘息一边问道,“孙儿,nǎinǎi听顺宝说你要带人到河边去和王家的人对峙?”

    “是的nǎinǎi!”岳阳点了点头:“王家的人欺人太甚,桑干河可是咱们五里寨的命根子,若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家引水入渠,咱们五里寨数万亩良田的收成可就会受到影响了。而且您别忘了,李家和林家可是在一旁盯着咱们呢,若是咱们这一步退缩了,孙儿敢保证他们两家立马就会扑上来也要求在桑干河引水入渠,到时候咱们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了别说咱们岳家庄了,恐怕整个五里寨数万亩良田都会颗粒无收,那时要饿死多少人啊。”

    看到岳阳滔滔不绝的说出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不止是老太太,就是顺宝、玲珑姐妹和周围的仆役丫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还是那个昔ri只知道抱着书本背书的酸秀才吗?这还是那个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岳家少爷吗?

    良久,老太太长吁了口气,看着岳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点头道:“原本nǎinǎi还担心你的xing子太过软弱,将来nǎinǎi要是不在了你会吃大亏,现在nǎinǎi终于发现乖孙儿长大了,nǎinǎi也就放心了!孙儿你说得对,自从你爹娘去世后,那三家对我们的态度就越来越糟。这几个月就更过份了,竟然提出要买我们岳家庄的田地。这些土地是岳家列祖列宗数百年间积攒下来的,若是卖与他人,老身即便是九泉之下也无颜见岳家的列祖列宗。”说到这里,老太太气愤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岳阳赶紧扶住了老太**慰道:“nǎinǎi,您老人家别担心,孙儿这就带人去支援胡师傅他们,如果王家胆敢来硬的咱们也不怕,想要抢咱们的水,那也要看五里寨的乡亲们答不答应!”说到这里时,一股暴戾的气息浮现在了脸上……

    桑干河位于五里寨的东北方,浩浩荡荡的河水上千年来不仅灌溉着河边两岸数万亩的良田,而且还分成了几条支流,哺育了周围数百里的田地。今天,在距离五里寨数里地的桑干河东岸边,上千名五里寨的农户和佃户手持锄头、棍棒和数百名从下游浑河那块的人对峙着,双方的气氛十分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而在对峙人群的zhong yāng,一名头戴方巾,身穿白sè丝绸长袍面貌普通但眼里不时shè出一丝yin险目光的年轻人正对着中间一名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膀大腰圆的汉子冷笑道:“胡老三,我今儿明着跟你说吧,今天这渠你答应我们要挖,你不答应我们也要挖!这条渠本公子今天四挖定了!”

    “你敢!”被称为胡老三的汉子大喝了一声,犹如天边打了个响雷似地。只见他怒目圆睁的喝道:“王二公子,我胡老三今ri敬你是王家的二公子,所以对你礼让三分,可你若是执意要在这里挖渠引水,那先要问问我身后这些乡亲们答不答应了!”

    王二公子面上先是露出一丝不屑之sè,随即便大声喝道:“哼,你不答应又能如何?你们五里寨占据着桑干河的上游水源,自然是不愁没水喝,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生活在下游的乡亲是怎么过ri子的?

    上个月我们浑河的水已经见了底,上万亩良田因为无水而变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田地就要裂开,稻子也要枯死,你让我们这些乡亲们怎么办?没有了收成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乡亲们饿死吗?敢问胡老三,你良心何在?我王成林不才,今ri也要替乡亲们向你们讨个公道!”

    “好!”

    “二公子这话说的太对了,咱们要活命,所以这渠道就非挖不可!”

    王成林的话将他身后的十多名家丁以及数百名百姓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纷纷高声叫叫喊着对王成林进行支持。

    而王成林对面的胡老三却有些张口结舌起来,身为岳家庄的护院头子,若是抡起打架胡老三还从未怕过谁,可要是和人玩嘴皮子他哪里是王成林这个读书人的对手。王成林只是轻轻几句话就把说得哑口无言。虽然他明知道对方的话里很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急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可嘴里就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

    “你……你胡说?那……那河水是我们五里寨的,是我们岳家庄,绝不能给你们!”

    “哈哈……”看到胡老三那结结巴巴的话语,王成林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心中大定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折扇“啪”的打开,扇了两下后又收起来指着胡老三道:“胡老三啊胡老三,你虽然只是一名没读过书的粗鄙武夫,也没指望你能明白圣人大义,但至少最起码的善恶你应该明白吧,难道你就能眼看着下游上万亩良田就此枯死,数千百姓因为无粮而饿死不成?你之心肠何其歹毒也!”

    “你……你……”胡老三原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被王成林的话挤兑得满脸紫涨,空有一肚子话却是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王成林见状得意的大笑起来,他把手一扬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看看,他们都无话可说了,咱们赶紧挖渠引水啊!”

    “乡亲们,上啊!”

    随着王成林的话,他身后的十多名家丁和数百名衣衫褴褛的百姓纷纷举着锄头、铁铲等工具蜂拥着上前就要扒开河道引水入渠,而胡老三则是虽然想要阻拦,但却被王成林带领着十多名家丁拦住了。

    只见王成林jiān笑着对胡老三说道:“胡老三,我可告诉你,本公子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若是敢碰本公子一下,本公子就可以禀明官府以侮辱斯文罪抓你治罪!来啊,你来啊,你来打我啊!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看着步步紧逼的王成林,胡老三还真不敢动他,毕竟王成林可是秀才,而秀才是有特权的。比如可以领很少量的俸禄,免除个人的农业赋税和徭役,堂上见县级官吏不跪外,他们还可以拿着一把长剑在全国到处闲逛(美其名曰游学)。更重要的是如果平民要是平民攻击了秀才以上的读书人,那可是大罪,衙门对其可是要重判的。

    正在胡老三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我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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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械斗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白sè长衫,头戴素sè四方巾的年轻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直直的走到王成林跟前淡淡的说道:“王二公子,你刚才说想要找个人打你,是这样吗?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如你所愿!”话音刚落,王成林就看到一个拳头快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随即变得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王成林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鼻子立即传来了一阵酸麻胀痛的感觉,随即一股炙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泊泊的流了出来,这位刚刚还在胡老三面前夸夸其谈的书生立即就向后倒了下去,幸好被后面的家丁给扶住了。

    王成林把手在鼻腔处一抹伸到面前一看,看到满手的鲜血。王成林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指着来人大声喝道:“好你个岳阳,你竟敢出手伤人,我要到衙门告你去!”

    这位打了王成林的人自然就是刚刚赶到的岳阳了,只见岳阳冷笑着说道:“打了你又如何?有本事你就到知府大人那里告我啊,而且本公子还没追究月初在你在百花楼对本公子干的好事,今儿索xing就一起了解好了!”

    来了这些天,岳阳也打听到了。月初自己之所以倒地昏迷不醒就是因为在百花楼和这位王二公子起了冲突,然后被这家伙和手下的家丁下了黑手而导致自己昏迷不醒的。这件事岳阳可一直记着呢,刚才那一拳就当是收点利息吧。

    看到岳阳气势汹汹的样子,王成林虽然心中害怕但出于面子他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只见他sè厉内荏指着岳阳喝道:“你……你……你真是犹如斯文,你等着,本公子要到学政大人那告你去,一定要取消你的功名!”

    “我等着你!”岳阳不屑的看着这个家伙。取消一个秀才的功名可是需要一省学政亲自批准才能生效的,你区区一个应州府的小盐商有那份能耐吗?

    “该死的,上次不是有人禀报说这小子快死了吗?看这小子活蹦乱跳的模样,哪里像是快死的样子了?”看着面前的岳阳,王成林不禁大骂给他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不过王成林虽然xing子骄横,但也不是草包。眼珠子一转便冷笑道:“哼,好你个岳阳岳正宏,我们下面的良田都快要干死了,现在不过是要开一条渠引水而已,但你们却三番五次的阻拦,你居心何在?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上万亩良田颗粒无收不成,你之心肠何其歹毒!”

    “对啊,岳家工资心肠也太歹毒了吧,一点水也不给我们,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就是,反正没有活路了,咱们给五里寨的人拼了!”

    周围的农户们听了王成林的话,情绪又被调动起来。

    “嘿,你这个帽子扣得还听不小啊!”

    岳阳一听就乐了,这个王成林虽然被自己打出了一脸的鼻血,但却偏偏摆出一幅大义凛然为民请命的模样,在岳阳看来却是说不出的滑稽。不过他这幅嘴脸和说辞也就能糊弄一下胡老三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对岳阳却没什么效果。在后世,常年在网上各大论坛上混迹的岳阳什么样的**没见过,像这种先把自己包装成正义人士站在制高点批判别人的人岳阳更是见多了。

    翻了翻白眼,岳阳冷笑道:“王成林,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伟岸,这桑干河几百年来都在我们五里寨的地盘上,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就近取水自然是无可厚非。而你们王家历来都是和浑河的水,咱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天气大旱了,你们没水就要从我们这里挖,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田地倒是得到灌溉了,我们五里寨怎么办?你们没水了就跑来理直气壮的要开渠引水,可我们要是没水了找谁说理去?”

    “对啊,岳少爷说得有理,你们王家的人没水了就理直气壮的来挖渠引水,可要是桑干河的水干枯了我们五里寨的乡亲们找谁说理去!”

    “对啊,岳少爷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就是,尤其是王家那个二公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叫咱们放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想抽他丫的。”

    听了岳阳的话,他身后五里寨的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起来,尤其是胡老三更是犹如大伏天喝了一大碗酸梅汤似地,长长舒了一口凉气,甭提有多痛快了。

    “你……”

    王成林被岳阳说得哑口无言,一时所不出话来,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大恨。

    “他娘的,这还是那个笨嘴笨舌的岳家呆子吗?难道老子的那一棍子没有把他打死反倒是把他打醒了不成?不行,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们的士气可就全没了。”

    王成林知道,这件事本来他们就不站在理上,刚才之所以占了上峰只是因为胡老三那家伙不善言辞,被自己仗着秀才的身份和一番歪理挤兑住了而已。本以为现在的岳家庄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出来,岳阳那家伙原本就不善言辞,前段时间更是被自己一棍子打破了头生死不知,整个岳家庄根本就没人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没曾想岳阳这家伙竟然突然冒了出来,还变得那么能说会道了,导致事情完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下事情麻烦了。

    “不行,不能再让这小子继续说下去了!否则今ri我们就要做无用功了,干脆就……”想到这里,王成林目光中露出一丝凶光,他转头对着身后为首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使了个眼sè,看到王成林眼中的那一抹凶光,那名家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后大声喊道:“乡亲们,今ri多说无益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五里寨的人不给咱们活路,咱们只能自己找条活路了,乡亲们,大伙并肩子上啊!”

    说完,这名为首的家丁立即挥动着手中的木棒扑了上来,他身后的十多名家丁见状也纷纷举着手中的木棍朝着岳阳站立的地方扑了过来。人都是盲从的动物,后面的数百名跟着王成林过来的百姓见状也跟着冲了上去。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王家那名为首的家丁冲上来后竟然将木棍对准站在最前面的岳阳的脑袋狠狠的打了过来,顿时木棍带起的风声在岳阳面前响了起来,若是这一棍子打实了岳阳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王成林的疯狂着实有些出乎岳阳的意料,他根本没有想到王成林竟然敢率先动手,而且第一个目标竟然就是自己,是以一时间竟然没有反映过来。

    “公子小心!”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后面冲了过来挡在了岳阳的前面,只见他大叫了一声,同时举起了左手一档,那名家丁的木棍打在来人的手臂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粗若儿臂的木棍顿时断成了两截。

    此人正是岳家庄的护院头子胡老三,只听到胡老三气得哇哇大叫,对着那名还拿着断棍发愣的家丁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砸到了他的下巴上,只听到“啪嗒”一声,这名家丁的下巴便被胡老三给打裂了,整个人也向后飞了好几步,最后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这时,岳阳才反映过来。他的心中立即涌起了一股怒火,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王家的狠毒,刚才若不是胡老三及时替自己挡下了那一棍,自己的脑袋又要被人开瓢了!

    一时间,岳阳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指着前面大声喊道:“乡亲们,王家的人动手啦,咱们五里寨的人也不是孬种,是条汉子的就给我打死这些狗娘养的!打死算我的!”

    “上啊,打死王家这些兔崽子!”

    “乡亲们,打啊!”

    五里寨的百姓们这些ri子被人王家的人欺负得狠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之所以没有和王家的人打起来那是因为没有一个领头的。现在看到岳家的公子亲自发了话,哪有不还愣着的道理。他们在胡老三的带领下也朝着前王家的人冲了过去,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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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械斗后的思索

    何为械斗,械斗就是指携带致命xing武器进行打斗、斗殴的群体xing事件。

    在中国古代,由于消息闭塞、交通不便等因素,人们更喜欢以地域之别将人划分成一个个群体,又由于封建社会时期的宗族势力极为强大,官府无力管辖。而各村各寨或是各个地域经常因为争夺水源、山头以及各种问题发生了无法调解的矛盾,最后只能选择用武力解决,因此民间各地械斗成风。尤其以广东等西南地区最为盛行也最为血腥。历史上清末时期,两广地区的一场土客家之间的大规模械斗死伤竟然高达百万,堪称是华夏最为血腥的一场械斗。其结果是导致后世的珠江西岸基本无客家……(参考刘平《被遗忘的战争—咸丰同治年间广东土客大械斗研究》)

    这些事情岳阳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一千多名五里寨的农民、佃户和五六百名王家带来的百姓已经打在了一起,他们分别用木棍、锄头、铁锹等物相互厮杀,杀声、惨叫声、怒骂声响成了一片,不时有人被击倒在地。

    而岳阳发现,在厮杀的人群里胡老三这个护院更是一马当先,手中的一根木棍左劈又挡,不时将一名名王家的人打倒在地,而被打倒在地的人则大多被打得头破血流,场景及其血腥。由于王家的人较少,加之有没有胡老三这样的猛人带头,因此械斗开始约莫一刻钟后王家的人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而在一旁观战的岳阳却是被吓着了,出生在现代社会的他何曾见过这么大规模的血腥场面,不住的有人被击倒在地,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却是无人问津,只要是还能站着的人都在朝自己的对手进行攻击。

    岳阳站在一颗大树下,顺宝和十多名家丁则站在了周围将他团团护住。此时的岳阳只觉得两腿有些打颤,他实在是没想到民间的械斗竟然是如此的血腥和残忍,虽然他也想喝令王家寨的人马上停手,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要是这么做了对他和五里寨的百姓绝没有半分好处。

    岳阳死死的咬着嘴唇,他的后背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他努力的暗示自己,“你是岳家庄的少爷五里寨的领头人,你不能倒下!”

    看到脸sè苍白的岳阳,顺宝低声对他说道:“少爷您别怕,咱们人多,王家的人绝不是咱们的对手!况且有小的在,他们绝伤不了您半根汗毛!”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两刻钟左右,王家的人渐渐不支起来,在倒下了两百多人后,剩下的三百多人纷纷朝着来路逃去,王家的二少爷王成林也在几名家丁的保护下逃走了,直到这时,五里寨的人才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农具等物高声欢呼起来。

    “我们打赢了!”

    “王家的兔崽子们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哈哈!”

    “少爷,我们打赢了,王家的人都被我们赶走了!”这时,一身狼藉身上沾满了血迹的胡老三也走到岳阳身边兴奋的喊了起来。

    “嗯,是啊,我们打赢了!”岳阳也勉强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看着面前满地的伤员,岳阳长吸了口气,对胡老三道:“胡师傅,你马上组织人手将地上那些受伤的人全都收拢起来,请大夫帮他们疗伤,所有的费用岳家庄来出!”

    “这……”胡老三迟疑了一下问道:“少爷,连王家的那些人也要治疗吗?那可……那可是要多费不少银子呢。”

    “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岳阳瞪了他一眼,“虽然他们是王家的人,但这些人也是咱们应州府的人,也是一群土里刨食吃的苦哈哈,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定有些人和咱们五里寨还是亲戚呢,现在架打完了咱们能帮的自然要帮一把。”

    看到岳阳露出不悦的神情,胡老三自然不敢多言,低头应了一声就这才过去组织人手救治伤患去了。而岳阳看着满地**的伤员,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他叹了口气转头道:“顺宝,咱们回去把。”

    “是,少爷!”

    从小就给人当书童的顺宝察言观sè的本事自然很不错,看到自家少爷好似心情不佳,他赶紧答应了一声,叫上几名家丁护送着岳阳回到了岳家庄。

    回到了岳家庄已经是下午未时,岳阳到了自个院子后就把自己关在西侧的书房里,直到酉时吃饭的时间也没出来,玲珑姐妹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禁着急起来。

    玉珑端着一个食盒走进了客厅问玉玲道:“姐,公子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从河边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出来呢,现在可是到了晚膳时间了。”

    玉珑摇摇头,“姐姐也不清楚,不过我听顺宝说今儿个我们五里寨打赢了王家的人,只是今天的场面太惨烈了,估计少爷一时接受不了吧。”

    玉珑想了想:“啊……这样啊,那要不我们进去劝劝公子吧,否则老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怪我们没伺候好少爷的。”

    玉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那也行,我们就进去吧。”

    当两人进书房时,看到岳阳正坐在书桌后边,手中虽然拿着一本书,但眼中的焦距却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玲珑姐妹相互对视了一眼,玉玲这才上前轻声说道:“少爷,您还在为今天的事烦心呢?”

    岳阳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啊,玲珑你们是不知道,今天的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上千的人的大混战,无数佃户百姓为了抢夺水源打成了一团,受伤甚至送命者达数百人,都是我大明百姓,何至与此呢?”

    一旁的玉珑撇了撇小嘴,“少爷,奴婢和姐姐还在伺候老夫人的时候就听闻您心肠好,可是您要知道这桑干河可是我们五里寨的命根子啊。王家已经有了一条浑水河了,虽然水量少了点,但也还凑合着能用,可他们依旧不知足还想从我们这里挖渠引水,如果让王家得逞了他们是痛快了,我们怎么办啊?难道我们五里寨的田地就活该枯死吗?而且这是要怪就得怪王家那些个人,要不是他们怂恿鼓动他们的佃户来闹事,事情何至于变成这样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看着玉珑嘟起了樱唇小嘴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岳阳不禁笑了,心中的郁闷之情也缓解了不少,他不禁伸手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调笑道:“呵呵,本公子倒是没看出来,感情我们家的玉珑倒是挺嫉恶如仇的嘛!”

    被岳阳捏了脸蛋的玉珑脸sè红了起来,有些害羞的说道:“才不是呢,奴婢听顺宝和家里的下人说了,今天少爷才威风呢。原本王家的那位二公子带着人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胡师傅都被他挤兑得没话说了,幸好工资及时赶到,把那位王二公子训斥得哑口无言,后来公子又大声下令佃户和乡亲们对王家那些人开打,那场景可真是太威风!公子可真了不起!”说到这里,玉珑望向岳阳的眼里shè出了丝丝崇拜的目光。

    玉玲也附和道道:“珑儿说的有道理,不过说来最可恶的还是那位王家二公子,竟然煽动他们的佃户过来抢水,其实最应该受到惩罚的还是他。”说到这里,玉玲望向岳阳的目光带着一丝柔柔的温情。

    岳阳对于玲珑姐妹的目光倒是没太注意,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这说到底还是缺水的缘故啊,要是河水充足,那些百姓又何止于为了那点水大打出手呢,只是有一点我却是感到很是奇怪,既然天气干旱,为何大家不多打一些水井呢,这样不是可以缓解旱情了吗?”

    听了岳阳的话,玲珑姐妹也哑了,玉玲有些困惑的摇头道:“这个……奴婢也不知晓,不过奴婢也听人说过,挖井可是个即费力又费时的活,而且还不一定能挖得出水来,期间要花的银子可多了!”

    “这样啊!”岳阳想了想说道:“玉珑,你马上去把前院把顺宝和管家叫来,我有事询问他们。”

    “是!”

    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顺宝和岳家庄的管家就被叫到了后院的客厅里。

    岳家庄的管家叫岳来福,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白白胖胖很有喜感,不过岳阳可不会为此而怠慢他,因为他可是听玲珑姐妹说过,这个岳来福祖宗三代都是岳家庄的管家,对岳家庄的忠信那是毋庸置疑的,就连老夫人都挺器重他的。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岳来福就是岳阳的书童顺宝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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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说服

    岳来福和顺宝父子站在客厅前,恭敬的望着坐在客厅上的岳阳。

    尤其是顺宝,望向岳阳的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丝惊叹和钦佩。顺宝可是从小就陪着岳阳长大的,对于岳阳的xing子非常了解,原本岳阳的xing子是极为温和的,对待下人也很和善,这样的人虽然是个好主子,但却不一定是一名好的庄主和领导者。

    但是顺宝惊讶的发现,自从岳阳在应州城内头部挨了一记重击而导致昏迷后,醒来的他变化非常之大,就像今天械斗之事顺宝可是亲眼目睹的,虽然岳阳在械斗当中的表现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在面对咄咄逼人的王家二公子他却毫不示弱,不但敢下令五里寨的佃户们主动攻击,而且还喊出了“打死算我的”这种话,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胆大了,顺宝但心自问自己就不敢说出这么一句霸气十足的话来。

    岳来福恭敬的朝岳阳施了一礼恭声道:“少爷,您找小人前来有何事吩咐?”

    岳阳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岳来福父子一眼,温和的指着旁边的椅子笑道:“岳叔你来了,快请做!”

    岳来福并没有接受岳阳的好意:“少爷折煞小的了,礼不可废,在少爷面前哪有小人坐下的份!小人站着听少爷吩咐就好!”

    “你们啊!”岳阳无奈的摇摇头:“好吧,随你了。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既然这两年天气大旱,许多良田因为缺水而荒废了,那我们为何不钻井取水甚至灌渠呢?这样不是可以缓解旱情了吗?”

    “原来少爷要问这个啊!”岳来福解释道:“打井取水缓解旱情之法固然是古来有之,但少爷却有所不知,打井可是一个既耗时又耗力的活。象我们三晋之地地下之水虽然是有,但却埋藏较深,往往要打下数百丈才能打出水来,即便是运气好那也得一百丈左右才能出水,这样算来打一口井至少要壮劳力三十人,耗时三到四个月,白银数百两才能完成。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五里寨可是有数万人畜,田地也有数万亩,要是全都靠井水灌溉的话那至少需要水井上百口,五里寨本身就是个苦寒之地,哪里有如此雄厚之财力完成这种艰难之事呢,所以每到缺水之ri这桑干河就成了五里寨王家、李家和林家yu得之而后快之地。”

    “哦,我知道了!”岳阳点了点头,他这才明白,原来在这个时代打井竟然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不禁耗时耗力,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现在这种没有一种有效的勘探手段的情况下,你要是运气不好就算你努力打井还不一定能出成果,有时话费几个月的时间和巨大的人力物力辛辛苦苦打一口井还不一定能出水,所以在现在那种大规模抽取地下水的情景在古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这时,岳阳又想到一个问题:“岳管家,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我们五里寨这里主要种植何种作物,收成又能有几何呢?”

    听到这里,岳来福大感意外的看了岳阳一眼,现在的岳阳指挥抱着书本死读,哪里会有闲心了解这些,恐怕他连五谷杂粮是哪几种都不清楚吧。不过岳阳现在的变化也是岳来福所乐意看到的。

    想了想岳来福回答道:“少爷,咱们应州府主要种植粟、小麦以及少量的水稻等作物,加之咱们这里不比江南这些鱼米之乡,亩产确不高,约莫只有三石二左右。”

    “亩产三石二?”

    岳阳想了想,来了这些天,他自然知道“石”是这个年代的主要计量单位,明代的“石”属于“小石”,一石约莫有97市斤左右,这么算下来每亩地的粮食产量只有三百斤。

    听到这里岳阳不禁倒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岳管家,这亩产也太低了点吧,每亩地才出三百斤粮食?”

    “呵呵……”

    听到这里,岳来福不禁苦笑起来,这个少爷还真是不通世事啊。自古以来来粮食不就是这个产量吗?不过岳阳是自家的主子,他不得不耐心解释道:“少爷,小人所说的这个收成还是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的,若是碰到灾荒旱涝这样的年景这产量就更少了,严重的话颗粒无收都有可能啊!”

    “嘶……”

    岳阳倒吸了口凉气,惊叫道:“竟然还有这事?”

    “当然!”岳来福很肯定的说:“是以,咱们岳家庄虽然名义上拥有良田万余亩,但靠咱们吃饭的佃户也多,这些年年景不好,所以老夫人将租子从六成降到了五成,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佃户吃不上饭呢。”

    “还有这档子事?”

    岳阳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按照一年两熟的算法来算,一亩地每年能收六百斤粮食。交了一半的租子那就是还剩三百斤,按照一个四口之家一年最少要消耗一千五百斤粮食来算,他们至少要种够十亩地,而且还得祈求老天爷风调雨顺才能不饿肚子,这样看来,老百姓的ri子可真是够苦的,难怪这些ri子他在五里寨闲逛的时候看到的农民不管老少几乎全都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的模样,看来这年头农民的ri子实在是太苦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们呢?”岳阳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岳阳就带着玲珑姐妹和顺宝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给老太太请安。看到恢复了健康jing神抖擞的岳阳过来请安,老太太显得很是开心,就连妹妹岳颖要跑到岳阳的跟前缠着哥哥撒娇。岳阳也很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抱起了岳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把岳颖逗得咯咯大笑。

    看到岳阳兄妹俩开心的样子,老太太也很欣慰,不过她还是对岳颖道:“好了颖儿,你哥的身子刚刚痊愈,你不要缠着哥哥不放。”

    岳阳赶紧安慰道:“没事的nǎinǎi,孙儿已经痊愈了,况且孙儿的身子骨也没有那么脆弱。否则昨天也不会把王成林那家伙给赶走了!”

    “是啊老夫人,少爷昨ri里可威风了,领着大伙硬是把王家那伙人杀得落花流水,看他们这回还敢不敢再窥视咱们的干嗓河!”一旁的顺宝作为书童,自然要拍岳阳的马屁了,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将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尽管昨天就听人汇报过了械斗的情况,但老太太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孙子依然很是开心,她欣慰的对岳阳说道:“乖孙儿,你要记住,咱们岳家的人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是也不能让别人骑到咱们头上来。你要记住,桑干河是咱们五里寨的命根子,若是有人胆敢动它,咱们就坚决的打回去,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老太太原本慈祥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煞气,看得岳阳也吃了一惊,看来这位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往ri里别看她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真要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是会发威的!

    岳阳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下后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孙儿有一件事要单独对您说,您看……”

    老太太微微一笑:“哦,看来老身的乖孙子长大了,还有事情要单独和nǎinǎi说。那好,大伙全都出去吧,老身要和乖孙子说几句知心话!”

    听到老太太的话,顺宝、玲珑姐妹和几名丫鬟纷纷退出了屋子。岳颖原本嘟着小嘴还不肯出去,最后还是玉玲搂住了她将他强行抱了出去,最后还关上了大门。

    看到下人都走光后,老太太这才笑道:“孙儿,现在你有什么话可以对nǎinǎi说了了吧?”

    岳阳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孙儿这几ri发觉这两年的光景一直不好,岳家庄又不比王家、李家和林家都有其他产业支撑着,全靠着租子养活全庄上千口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岳家庄可真就要被他们几家吞并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nǎinǎi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老天爷不开恩咱们又有什么法子,不过孙儿你不用担心,只要nǎinǎi这把老骨头还在这世上一ri,nǎinǎi就会为你看好这份家业,绝不会让人夺了去!”

    看到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说出这番话,岳阳心中不禁一酸,此时的他感到一股浓浓的亲情把他给牢牢的包裹了起来,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岳阳吸了吸鼻子,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是这样的,孙儿想跟您要一些金子,去买一些东西。”

    “哦,要金子?”老太太乍一听,原本浑浊的眼睛微微一眯,顿时shè出一股jing芒,她神sè凝重的看着岳阳道:“乖孙儿,你想要金子,能告诉nǎinǎi原因吗?”

    岳阳知道能不能说服这位看似老迈但实则jing明的老太太就看自己的口才了,他深吸了口气后便开始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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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岳阳的想法

    岳阳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道:“nǎinǎi,您还记得孙儿前些ri子在应州城内的百花楼被王家二公子打伤的事吗?”

    听到这里,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怒意,随即才轻叹了一声:“nǎinǎi自然知道,王家小子的那一棍子nǎinǎi替你记着呢。为了这事nǎinǎi也派人送了帖子到知府衙门那请知府大人为你主持公道,可知府却吱吱唔唔的百般推脱就是不肯拿人,还说什么当时场面混乱没有人证,是以无法确定是否真是王家二公子所谓,nǎinǎi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王守城这老家伙肯定是走了郑知府的路子。唉……要是孙儿当时你不能醒过来nǎinǎi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连自己的孙子被人打成重伤,自己却不能为孙子报仇,孙儿,nǎinǎi是不是很没用?”

    岳阳的眼眶也红了,他一把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道:“nǎinǎi您别难过,这事不乖您,是孙儿没用,连一个王家的二公子都收拾不了,还累得您老人家为孙儿担心,孙儿实在是太不孝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搂着岳阳哭出声来。看着老泪纵横的nǎinǎi,岳阳心中涌起阵阵酸楚,他搂着老人的肩膀安慰道:“不过nǎinǎi您也别担心,孙儿这一棍子也不是白挨的,在应州城里孙儿还救了一名佛郎机商人,从他嘴里孙儿知道了一件事,而这件事对于咱们岳家庄甚至五里寨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望着岳阳问道:“哦,到底是什么事?”

    岳阳看着老太太郑重的说道:“种子,一种可以高产的水稻种子和粟米的种子!”

    看到岳阳神sè凝重的样子,老太太却是笑了,她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才问道:“哦,乖孙子,到底是怎么个高产法啊?”

    “一种可以让亩产达到600至800斤的高产粮食种子!”此时的岳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噗……”

    岳阳的话音刚落,老太太还没咽下的茶水便被她一口喷了出来。

    “孙儿,你说什么,多少?你说亩产多少?”老太太看着岳阳,眼中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sè。

    岳阳看着老太太的眼睛郑重的重复道:“孙儿说亩产可以达到600至800斤!”

    老太太的身子晃了晃,岳阳赶紧扶住了她的身体以防她倒下。只见老太太将茶杯放在桌上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这才看着岳阳说道:“孙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是此时属实,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孙儿自然知道!”岳阳点点头:“孙儿了解过了,现在在咱们三晋地区亩产一般都为三百斤左右,江南那边估计会高点,但也不过四百多斤,撑死五百斤也就到头了。若是咱们五里寨能达到亩产六百斤,那么咱们岳家庄便可一跃变成应州府最有势力的家族,相信连知府大人也得高看咱们一眼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说:“话是这么说,但此时却是太过夸张了,nǎinǎi这心里很没底啊。”

    岳阳也知道六到八百斤的亩产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是太过震撼,他也解释道:“所以孙儿才会向您要些金子,跟那位佛郎机人买一些种子来试试看,若是亩产真能达到六百斤,那么咱们岳家还用惧怕区区一个王家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岳阳心里也在苦笑不已,若是让现代那些生物教授们听到自己从现代弄回来的超级水稻种子亩产只有区区七八百斤,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得集体呕血。不过岳阳也知道六到八百斤已经他们心里承受的极限了,要是他再老实的说出水稻的最高亩产已经达到一千八百斤,估计面前这位老太太真有昏倒的可能。

    不过岳阳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粮食的重视程度了,老太太在震惊过后立即恢复了往ri的jing明,她紧握住了岳阳的手,郑重的低声问道:“孙儿,你说的这些事情是是真的吗?这事还有谁知道?”

    岳阳点点头正sè道:“nǎinǎi尽管放心,孙儿再大胆也不敢拿这种事诓骗你老人家啊,而且这事目前也只有孙儿知道。”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你要记住,这事你今天告诉nǎinǎi就算了,从今往后你谁也不能告诉,明白吗?”

    岳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nǎinǎi,您糊涂了吧,别的事尚可保密,但咱们总得找人种地吧,届时稻子一成熟咱还能瞒得了别人吗?”

    听到岳阳这么一说,老太太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起来:“你看看,nǎinǎi是老糊涂了,这事确实是瞒不了人。唉……老啰……老啰……”

    看着老太太懊恼的样子,岳阳又问道:“nǎinǎi,那这金子的事……”

    “买,当然要买!”老太太也是个果决的人,她当即拍板道:“孙儿,咱们岳家庄虽然没有王家、林家、李家这么有钱,但积蓄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孙儿你今年也二十了,也应该挑起家里的重担了,这样吧,从今儿开始你想要动用银两的话就直接跟帐房和岳管家说吧。”

    “谢谢nǎinǎi!”岳阳一听顿时就乐了,老太太这么一说就代表着她开始正式将家里的财权正式交到自己的手中了。有了老太太的批准,自己就可以动用家中的财力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可以开始着手做一些事情了。

    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后,岳阳在门口处找到了还在等着自己的顺宝。

    “顺宝,你知道咱们庄子里有哪处地方既偏僻又没人的?”

    “少爷,您找这样的地方啊。”顺宝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从小在岳家庄长大的他一转眼便找到了岳阳想要的地方,“少爷,那个位于庄子西面的一个避暑院子就挺合适的,那原来是老爷和夫人在夏季纳凉的地方,自打老爷夫人去世后就空了下来,您看……”

    “带我过去!”岳阳很是干脆的打断了顺宝的话,立刻就要顺宝带他过去看地方。

    两刻钟后,顺宝领着岳阳来到了庄子西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不是很大,只有三四百平米,中间有两间房子,外头还用青砖围了起来。看到这间既偏僻又安静的院子岳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这件院子我很满意。顺宝,你去告诉你爹一声,从今往后这件院子除了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进来,要是让我看到谁出现在这里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听明白了吗?”说到这里,岳阳的语气变得声sè俱厉起来。

    “是,少爷!小的明白了!”被岳阳这番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吓了一跳的顺宝赶紧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地,同时顺宝心里也是暗自心惊,这位自己从小跟他玩到大的少爷自打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变得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了,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sè慢慢的黑了,夜sè统治了大地,只有一丝丝的星光露出了害羞的光芒。在避暑院子的里面,岳阳点燃了一根蜡烛,将院子映得有些昏昏暗暗的。

    此时的岳阳坐在一张石凳上,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木盆,里面还盛了半盆清水,清水里一块玉佩静静的躺在清水下,而在岳阳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用土布包起来的小包裹,这个下包裹里装着是岳阳从帐房里领来的十根民间俗称“大黄鱼”的金条,此时的岳阳正望着天空心中暗自咒骂不已。

    “草,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月亮都躲到云层里去了?”

    原本对于能够能够zi you穿越现代和明末的时空岳阳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对于这种穿越的方式岳阳却越来越感到很是蛋疼,因为这种穿越的方式简直太不稳定了,完全就是看老天爷的心情嘛,就像今天晚上,岳阳吃完晚饭后就开始等候,可现在都等了快三个时辰了,月亮还是一直躲在云层里不肯赏脸出来,要是再不出来天都要亮了。

    就在岳阳坐在石凳上眼皮子不停耷拉的时候,岳阳面前的脸盆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白sè光芒,紧接着这道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多,慢慢的它们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银白sè的光门。

    光门的出现将正在打瞌睡的岳阳给惊醒了,他抬头一看。凹了一小半的岳阳终于从云层里露出了它的身影。

    “靠,你总算是出来了,否则老子可就白等一个晚上了!”

    岳阳jing神猛的一震,低声骂了一句,随手提起桌上的包裹,随即就朝着面前的光门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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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卖金子

    就在岳阳进入时空之门的时候,远在应州城内的府邸内的一个院子里也充满着紧张的气氛,不少仆役婢女正在紧张的在院子里穿梭着。

    院子正中内的客厅内十几根粗若儿臂的蜡烛将客厅照得很是明亮,一名年月五旬,穿着一套丝绸黑sè长衫的老人正坐在客厅的首位闭目养神。这名老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很是肃穆威严的味道,这样的面相在古代那就是标准的当官的相貌了,此人就是王家当代家主王守城。

    而前天带人去桑干河抢水的王成林正恭敬的垂手站在王守城的身边,王成林可没有了前天那副潇洒模样,此时的他头部被包得像个粽子似地,鼻梁上也贴着药膏,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王守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说道:“林儿,为父让你做的事你做得如何啦?”

    王成林低头说道:“启禀父亲,孩儿已经派人给知府衙门递了条子,请郑大人帮忙向岳家施压,但是郑大人还没有回信。而且孩儿也打听过了,那个岳阳自从前些ri子被孩儿在百花楼教训了一顿后,原本一直在家中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活过来了。前天他带着一帮泥腿子来跟孩儿为难,估计就是来报仇的!父亲,这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您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孩儿一定要他死!”说到最后,王成林的眼中露出了一股怨毒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显然他对打伤了他的岳阳已经是恨极了。

    “砰!”

    王守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将王成林吓了一跳。

    “你糊涂!”王守城瞪着王成林骂道:“昨天的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我们王家足足死了二十三个人,而岳家那边也死了三个,这事连郑大人都知道了。昨天郑大人已经发来了帖子,让老夫就此事做个表态,老夫现在正在发愁如何跟郑大人解释呢!可你倒好,还想着要报仇,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怎么着?”

    王成林低着头嘀咕道:“其实这事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死了几个泥腿子吗?给点银子将他们打发掉不就完了嘛!”

    “屁话!这事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看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王成林,王守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指着王成林骂道:“你呀,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也不想想,现在李家、林家都在一旁瞧热闹呢,他们就等着我们和岳家拼个你死我活,然后瞅准时机就过来摘桃子,要是我们和岳家斗得太狠导致大伤了元气,他们是绝不会介意过来踩我们一脚的。你还想跳出去给人当枪使?”

    “那怎么办?孩儿这顿打就白挨了吗?”王成林摸着还隐隐作痛的鼻子和脑袋,很是不甘心。

    “哼,当然不会。”王守城冷笑了起来:“我王守城的儿子也是能让人白打的吗?等到知府郑大人向岳家施压后,我到要看看岳家那个老太婆还是不是这么嘴硬,如果她还是这么冥顽不灵的话咱们便可以联合李家和林家朝岳家下手了,老夫就不相信凭借我们三家的实力和郑知府的支持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岳家!”

    “对,届时孩儿一定要让岳阳那小子生不如死!”一旁的王成林也恶狠狠的喊了起来,对于从小从未挨过打的他来说前天那一幕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想他堂堂王家的二少爷竟然被他一向看不起的应州府有名的软蛋给打了,这件事已经成了应州城内几大家族的笑柄,如果不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今后他也不用在应州城混了。

    而王守城看着儿子激动的模样,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的神sè。他知道他这个儿子从小骄横惯了,前天受到这种打击确实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要是不让他把这个场子讨回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释怀。

    想到这里王守城无奈的说道:“林儿,你今年也二十一了,也该懂事了。你看看那你大哥,也才比你大三岁,可你大哥现在已经是一名从七品左给事了,可你呢?连一个秀才的功名还是为父打通了不少关节才给你弄来的,可你呢?一天到晚就会呼朋唤友喝花酒逛**,你就不能做点正事吗?”

    “孩儿逛**也是为了结交李家、林家的那些朋友啊,而且认识了他们对孩儿今后也是有好处的。”王成林低声分辨了起来。

    “你……你啊!”王守城看着兀自不服的儿子,最后只得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暗自想道:“罢了,反正王家家大业大的,就当多养活一个闲人吧。”

    想到这里,王守城就对王成林说道:“林儿,等到天亮就立刻拿着我的帖子分别到李家和林家去,把两家的家主都约出来。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他们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田地都干枯而死不成……”随着王守城的话音落下,远处的天边也已经露出了一丝丝红霞,天sè开始亮了起来。

    对于外面的明枪暗箭岳阳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已经还上了一身现代装束,背着一个旅行袋走在明珠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只是他那一头披肩的长发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虽然住在郊区,距离市中心足有两个小时车程的岳阳勉强也算是明珠市人,但对于这条号称寸土寸金的步行街他却是没来过。毕竟对于一名***丝来说,这里的世界距离他们实在是太遥远了,这里随便一件商品的价格都足以让他们望而生畏。

    漫步在街道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岳阳感到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个小时以前他还身处在被现代人认为原始落后的封建时代,可现在他却身处在现代社会里,看着街头那些来来往往穿着超短裙、铅笔裤等清凉装的女孩,感受着现代社会的繁荣,这种感觉让岳阳觉得自己好象在做着一个尚未醒来的梦。

    突然,岳阳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旁边那个写着聚宝斋的古董店铺,想了想便朝着那件店铺的大门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刚走进店铺,岳阳就听到了两声悦耳的女生,随即两名穿着大红sè旗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同时朝他鞠了一躬,岳阳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便信步走向了对面的大厅。

    进了装饰豪华的大厅后,岳阳发现在大厅里有几位穿着各异的人正在导购员的陪同下观看着大厅内的一些藏品。而在大厅的最里面则放着一个木质的大柜台,后面站着一名漂亮的女孩,岳阳没有停顿,直接就朝着柜台走了过去。

    看到岳阳向柜台走来,站在柜台后的一名身穿黑sè职业套装的漂亮大厅经理便朝岳阳点了点头露出了八颗洁白的贝齿微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欢迎您光临聚宝斋,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看到这番情形岳阳心里也暗暗点头,这个聚宝斋能做到这种地步还真不是侥幸,刚才他走在大街上,这头披肩的长发不知引来了多少差异的目光,可在这里所有人竟然对此熟视无睹,可见这家店对员工的培训非常的到位。

    “碰!”

    岳阳将背后的旅行袋放在了木质的柜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才说道:“我这里有一批明朝天启年间朝廷冶炼的金条,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听到旅行袋和柜台接触时发出的沉重响声,这名漂亮的大厅经理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目光,不过很快就一闪而逝。只见她依旧微笑道:“当然,如果您的这些金条来路没有问题,又确实是天启年间传下来的金条的话,我们自然是会收下来,并且也会给您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下面能请您打开这个旅行袋吗?”

    “当然可以!”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岳阳一把拉开了旅行袋的拉链。

    “吱呀!”

    随着旅行袋口的打开,一片耀眼的金光顿时晃花了不少人的眼睛,就连几名原本在大厅内参观的客人也被惊动了,他们犹豫了一下后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岳阳拉开了拉链,指着袋子说道:“这位小姐,我的包里总共有十根天启年间炼制的金条,每根十两,按照现代计量单位来算的话是333克,您看您能出多少价钱呢?而且我要提醒您的是,这些金条是当时太监魏忠贤为了庆祝自己的五十五岁生ri而特地下令内务府炼制的,上面还印着一些吉祥话,无论是历史价值还是欣赏价值都是极高的,而且存世极少,所以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

    岳阳的话出口后,那位漂亮的女大堂经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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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买东西

    “这位小兄弟,你能把手中的“大黄鱼”给我上手看看吗”

    岳阳一转头,就看到旁边一名身穿普通的白sè衬衫的中年人正含笑望着自己。听到这名中年人说出“大黄鱼”这句话,岳阳就知道对方即使不是行家但也绝不是一个小白。在近代以前,国人为了保值以及使用方便将黄金铸成两种规格的金条,一种是一两重,一种是十两重,分别被称之为“小黄鱼”和“大黄鱼”。不过现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种称呼了,能叫得出这种称呼的都是对这方面比较了解的人。

    看到对方正含笑看着自己,一副询问的神情。岳阳自然也不能小气,反正在聚宝斋里安全上自然是能得到保证的,于是他指着袋子说道:“当然,这位先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尽管看好了。”

    这位中年人看到岳阳点头答应,正要走过来拿起金条,却听到一旁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霍老三,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今天竟敢到我的地盘上抢起我的生意来了!”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一套岳阳叫不出名字的合体黑sè西服的容貌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笑吗道:“好你个霍老三,趁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了,今天连我的东西也敢截胡,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我练练!”

    被称之为霍老三的中年人回头一看,不由得笑了,指着来人道:“赵三通,你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这些东西好像还不是你的吧,我怎么就不能看看了。人家小兄弟都没说话呢,你急什么啊!”

    来人也笑了,他走到岳阳跟前,随手拿起一根今天在手上掂了掂,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说道:“不错,看这款式、成sè和样式确实是明朝的货sè,这位小兄弟,这批“大黄鱼”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看到来人气度不凡的样子,岳阳想了想说道:“这位先生,我对古董不是很在行,您是行家,您给我一个价格吧,只要合适我就同意了!”

    “嗯,小伙子倒是很聪明!”赵三通看着岳阳眼中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眼神,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聚宝斋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二字。这些“大黄鱼”自然不能按照平常的金价来算,这样吧,我给你每根三十万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岳阳想了想,如果按照平常金价来卖,这些金条最多每根能卖到九万多不到十万的价格,现在人家给出三十万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当然了,要是上了拍卖会自然就不是这个价格了,不过这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岳阳点点头:“好吧,这些金条我就卖给您了。”

    “诶,等等!”这时,旁边那名中年人急了,赶忙说道:“小伙子,别忙着都卖给他啊,这些“大黄鱼”我很喜欢,你匀给我一根成不,我给你四十万!”

    “这……”听到这里,岳阳把目光转向了赵三通,毕竟他刚才已经答应将金条全部卖给赵三通了。

    赵三通也哈哈笑了,“那成,就匀给你一根。小兄弟,这个霍老三可是有名的土财主,既然他愿意送钱给你花,你就收下吧!”

    半个小时以后,岳阳走出了聚宝斋的大门,他的中行卡上已经多出了三百一十万的巨款。此时的岳阳手放在裤兜里,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说实话这些钱是他以往做梦也不敢想的,有这么一瞬间他几乎都想留在现代社会不回去了,反正有了这些钱省着点花应该够他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很快他的眼前就浮现出老太太慈祥的面庞、玲珑姐妹温柔羞涩的笑容以及顺宝憨厚的样子。岳阳知道,如果他不尽快赶去的话,那么整个岳家庄说不定就会被王家和其余几家给联手吃掉,那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把这些杂念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岳阳很快就驱车赶到了种子公司。直接就跟他们说自己要买十吨杂交水稻和小麦的种子,如此庞大的数量直接就把公司的负责人给惊动了。公司的经理闻讯后也匆匆赶来,将岳阳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端茶倒水的小心翼翼伺候着。

    种子公司的经理可是行家,他非常清楚,这十吨种子的数量意味着什么。按照一亩地一公斤多的种子来计算,十吨种子那可是足够种下七八千亩的田地,这也说明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家伙肯定隶属于某个大农场的。更重要的是这种子的生意可是细水长流的买卖,那是要常年进货的,如果把他给伺候好了,按照每年两次来算那就是近百万的生意啊。

    岳阳也不和对方墨迹,家在郊区的他也是种过地的,他很快就和种子公司的经理谈妥,分别以每斤四十元和一点三元的价格买了四千公斤的杂交水稻种子和六千公斤的小麦种子,并让他将种子送到岳阳所在郊区的家中,谈妥后岳阳很快就将三十多万元款项打到了种子公司的账户里,种子公司的经理看到岳阳这么痛快,也拍着胸脯保证在三个小时内就将种子送到岳阳指定的家中。

    买好了种子后,岳阳又马不停蹄的到一个机械厂买了两套小型正循环钻井机和两吨的柴油,同样是让商家送货上门,办完了这一切后,岳阳这才回到他在郊区的家中。

    时间到了晚上,坐在院子里的岳阳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却是几乎要哭了,岳阳算了算,除了十吨种子外,光是那两套钻井设备就有近六顿重,加上一大堆五十斤的桶装柴油,那就有十八吨的货物啊。可这些货物的搬运又不能假手于他人,看来自己就是个搬运工的命啊!

    黑夜慢慢的过去,议论朦胧的朝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早起的小鸟也在院子外头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玉珑穿着一件浅绿sè的薄纱袄裙,头上还戴着一朵早晨在花圃里摘来的红sè的菊花,再配上她雪白的瓜子脸,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娇俏。

    只是此时的玉珑却是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双手托着小脸,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闷的神情。她突然转头对着屋子里喊道:“姐姐,公子都出去两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而且这次他还是一个人出去的,连顺宝都没带,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正在屋子里擦拭家具的玉玲端着一盆擦拭过家具的污水走到了屋旁的花圃旁开始给花圃浇水,她一边浇水一边无奈的轻声训道:“你啊,整天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公子出去自有正事要做,我们做奴婢的只要伺候好公子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干嘛。对了,你赶紧去厨房把早点准备好,要是公子待会回来要吃的。”

    玉珑根本不信姐姐的话,嘻嘻笑道:“姐,你也太多心了,现在可是早上啊,公子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回来,我才不信呢!”

    看到玉珑不听话,玉玲不禁佯怒道举起了手中的木盆道:“你这个死丫头,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赶紧的去准备早点!”

    看到姐姐生了气,玉珑伸了伸小舌头正要说话,突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玲珑姐妹对视了一眼,玉珑赶紧一路小跑了过去,边跑还便喊道:“来了来了,谁啊,敲门这么大声!”

    “吱呀!”

    院门打开了,露出了岳阳那疲惫不堪的面容以及响起了玉珑惊叫的声音。

    “呀,少爷……您……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还……还成了这幅模样!”

    院门前的人确实是岳阳,此时的岳阳和昨天晚上也是恍若两人。此时的他整个人犹如从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农夫似地,脸上黑一块黄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的衣裳更是胡乱披在身上,若非玉珑看了又看,险些就认不出来了。

    当了一晚上的搬运工,将十多吨货物从时空之门扔过来的岳阳,强忍着浑身的疲惫没好气的说道:“玉珑,还不赶紧扶我进去,我都快累死了!”

    “诶,好……好的!”

    玉珑被岳阳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岳阳跌跌撞撞的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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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表白

    进了屋以后,岳阳将一个不大的包裹随手放到了床头,连鞋子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一直睡到了下午酉时才醒了过来。

    当岳阳睁开眼睛后,就看到外的窗户旁两个窈窕的身影在闪动。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岳阳这才感到原本因为搬运了一个晚上的东西而变得算吗胀痛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他正要起身,却发现一床薄被从自己的身上滑了下来。坐起了身子,又发现自己脚上的布袜已经不在自己脚上,而且双脚也被人洗得很干净,岳阳不用想也知道是玲珑姐妹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干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一股暖流涌上了岳阳的心头。岳阳虽然在现代社会里是个纯粹的***丝,但也并非是感情上的小白,长这么大女朋友还是谈过几个的,但是还从未有哪个女友能这样把他照顾得这样无微不至。

    在岳阳看来,在重男轻女思想泛滥的影响以及b超等可以鉴别胎儿xing别等设备的推波助澜下,现代社会的男女比例已经越来越失调,从新世纪初开始这个恶果已经渐渐显露出来。男多女少使得女生成了稀缺资源,诸多女生打着男女平等的口号将许多原本属于女孩应该做的事情扔给了男生,许多中国的传统美德也逐渐从女孩的身上丢失,取而代之的是诸如女强人、女汉子等新一代的口号。

    虽然这是社会大环境所造成,但岳阳还是喜欢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那种传统,或者说每个男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吧。因此他看到这样的情景时,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感动,他不假思索的开口叫道。

    “玉玲、玉珑!”

    “诶,来啦!”

    随着话音落下,玲珑姐妹窈窕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岳阳的面前。今天的玲珑姐妹又和前几ri不同,今天的她们都换上了一套青sè的布裙,脚上套着一双素sè的绣花鞋,头发都用布条束了起来,真可以称得上是裙布钗荆,再配上两女那一模一样且没有一丝修饰的美丽的纯天然素面,不禁让看惯了现代各种经历了刀光剑影人工美女的岳阳呆了好一会。

    看到岳阳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面前的两名美女齐齐的捂着嘴笑了起来,一模一样的俏丽容颜同时散发出了少女那动人的美丽。

    好一会,岳阳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这才说道:“那个,玲珑啊,今天你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少爷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刚才那个……那个是谁给少爷我洗的脚啊?”

    听到岳阳的话后,左边那位美丽的大眼睛狡狯的一转,轻笑道:“少爷你猜!”

    刚才玲珑姐妹不说话的时候岳阳很分辨不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可是对方一说话岳阳立刻就认了出来,不由得笑道:“原来玉珑啊,这还用说,肯定是玉玲帮少爷我洗的脚啦。我们家珑儿绝对是没有这份心思的。”

    “谁说的!”玉珑犹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红着小脸分辩道:“虽然珑儿没有替少爷洗脚,可洗脚的水是珑儿打的好不好,而且珑儿还帮少爷盖了被子呢!”

    看着珑儿涨得犹如红苹果般的可爱小脸,岳阳忍不住伸手在珑儿光滑的小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好了,我知道珑儿最乖,这样吧少爷送你一样礼物。”

    说完后不等被占了便宜的玉珑发出娇嗔的声音,岳阳就拿过床头上的包裹,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玉珑笑道:“珑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大凡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玉珑接过这个东西后立刻就被手中这个漂亮的东西吸引住了,这是一个很漂亮的水晶头饰,上面有三朵粉红sè的紫荆花和五六颗白sè的水晶珠子,被橡皮筋串了起来,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耀下闪耀着淡淡的迷人光芒。

    “少爷,这……这真是给奴婢的吗?”玉珑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水晶头饰大眼里放出了一丝欣喜而炙热的光芒。

    岳阳笑了:“珑儿这么乖,自然丝毫给你的了,珑儿你喜欢吗?”

    “嗯,喜欢!”玉珑的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地,生xing单纯的她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

    “喜欢就好。”

    看到玉珑欣喜的模样,岳阳的心里也很是高兴。他把头转向了玉玲,发现玉玲虽然脸上露出了为妹妹高兴的神情,但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羡慕神情。看到这里,岳阳笑了笑,把手伸进了包裹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后塞进了玉玲的小手中里。

    “玲儿,这是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玉玲一看,这是一条淡蓝sè的水晶手链,是用十多颗蓝水晶和两小一大三颗透明珍珠串成,看起来jing致异常。

    看到这串漂亮的手镯,玉玲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她颤声道:“少爷,奴婢也有份吗?”

    岳阳理转过头去将包袱随手放到床头,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在岳家庄里,除了nǎinǎi和妹妹,就属你们两姐妹对我最好了,这些礼物你们自然都有份。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少爷什么东西都给你们!”

    ………………

    过了良久,岳阳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他不禁转头看了两姐妹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岳阳一下就愣住了。只看到无论是活泼开朗的玉珑还是xing子温顺羞涩的玉玲全都低下了头,两人不但小脸开始红了,就连原本晶莹白净的耳根都红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怎么都不说话了?玉珑,你怎么了?”

    看到玲珑姐妹的样子,岳阳不禁笑了起来。恶作剧般的伸出双手同时在玲珑姐妹的小脸上同时摸了一下,一股滑腻的感觉似乎从指尖瞬间传到了他心里。

    出乎岳阳的意料,被占了便宜后原本应该是娇嗔不已或是一拧身子跑开的玲珑姐妹此刻却并没有避开,而是继续低头不语,任凭岳阳揩她们的油,胆大的玉珑甚至还悄悄朝着床边移动了一下好方便岳阳做坏事,这下连岳阳都有些呆住了,屋子里一下就静了下来。

    良久玉珑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公子,老太太既然将奴婢姐妹拨来伺候公子,若是承蒙公子不弃,奴婢姐妹自然就是公子的人了。而且公子待奴婢姐妹又那么好,奴……”

    后面的声音岳阳就再也听不到了,不过岳阳即便是再笨也明白玉玲的意思了,他大喜之下右手不禁一抬,一把将玉玲的香肩给搂住了。

    “咛……”

    只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叫声,玉玲便被岳阳搂紧了怀里,顿时一阵淡淡的少女芬香便传进了岳阳的鼻中,就在这时,旁边又传来了玉珑的惊叫声。

    “公子……姐姐……你们!”

    岳阳一抬头,就看到玉珑那通红的小脸和又羞又惊的神情,他一不做二不休便伸出了左手将玉珑也搂进了怀里,这一对入玉般的姐妹花便齐齐被他搂在了怀里。

    闻着两姐妹身上相似但又略微有些差别的芬芳,岳阳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能将一对这么漂亮的姐妹花拥在怀里,这种好事换在过去他做梦也不敢想,可如今却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

    闻着从怀中飘来的阵阵少女的芬芳,岳阳轻轻的问道:“玲儿、珑儿,你们愿意跟着我过一辈子吗?”

    玲珑姐妹被岳阳搂在怀里,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通过鼻腔涌入她们的脑海里,从未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她们一下子就像喝醉了酒似地整个人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在听到了岳阳的话后,玉玲迷迷糊糊的轻声道:“老太太将……将奴拨来伺候公子,奴就是公子的人了,只要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奴就伺候公子一辈子。”

    听到玉玲的声音后,岳阳不禁大乐,又笑着对左边的玉珑道:“珑儿,你姐姐已经答应了跟着我一辈子,那你呢?”

    岳阳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左边的玉珑在自己怀中扭了一下娇躯,玉珑那带着一丝羞愤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公子可真坏,既然……既然姐姐都跟了公子,那人家……人家自然也是跟着姐姐的嘛!”

    听到怀中两名美丽的少女向自己表白,岳阳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某个地方也开始抬起了头。正当他寻思着要不要再和怀中的两姐妹加深了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顺宝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玉玲姐,公子回来了吗?老太太找公子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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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入城

    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刻把岳阳心底刚冒出来的一些小火苗给浇灭了,同时也将玲珑姐妹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全都逃离了他的怀抱,玉玲边跑还便轻声道:“公子,玲儿去给顺宝开门。”

    十多分钟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岳阳跟着顺宝来到了老太太院内的客厅里。

    岳阳进来后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厅的首座上,下首则站着管家岳来福、岳家庄的护院胡老三以及岳家庄的几名管事都站在两旁,只是众人的脸sè全都yin沉沉的十分难看。

    岳阳走入了客厅,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在老太太的旁边坐了下来,随即好奇的问道:“nǎinǎi、岳管家、诸位,发生什么事了?大伙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

    看到岳阳进来,老太太的原本yin沉的脸sè稍微缓和一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孙儿,你来了,这几天你不在可把nǎinǎi担心死了,怎么样,东西拿回来了吗?”

    “nǎinǎi放心,东西全都拿回来了,一切都顺利着呢。”忙碌了一夜又刚睡醒的岳阳肚子早就饿得狠了,坐下来后他就拿起桌上的点心三两口就吞进了嘴里,一连吃了三块点心,感到肚子里垫了一点东西后他才拿起茶壶往肚子里灌。他这幅饿鬼投胎般的模样看得老太太心疼不已,不住的劝他慢点吃。

    岳阳吃了几块点心后感觉原本空荡荡的肚子好过多了,这才打起jing神问道:“好了nǎinǎi,这天sè都快变黑了,您还把大伙叫来到底有啥事您就直说吧?”

    老太太轻叹了口气,“孙儿,你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挑起岳家的重担了,你先看看这个把。”说完,老太太把桌上的一份“名帖”递给了岳阳。

    岳阳好奇的接过名帖看了起来,这个时代的名帖就好比后世的名片,不过却是要比名片大多了,就象这份名帖颜sè为大红sè,长为七寸,宽为三寸,帖子的右上角写了“郑发奎”三个小拇指般大小的小子,中间则用大字写着“六月十五,盼岳家家主前往应州府知府衙门一叙。”

    看到这里,岳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古代的名帖可是有讲究的,一般递帖人的名字要写满整个帖面。如递帖给长者或上司,“名帖”上所书名字要大,“名帖”上名字大表示谦恭,“名帖”上名字小会被视为狂傲。这个郑知府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如此之小,却把所叙之事写得如此之大,这显然是不把岳家庄放在眼里了。

    岳阳皱了皱眉头,“nǎinǎi,这个郑发奎不是咱们应州城的知府大人吗,他怎么会给咱们下名帖让咱们明天到知府衙门去议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还能有什么名堂。”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他不过是看到咱们岳家庄现在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而且李家王家和林家三家都对咱们的桑干河虎视眈眈,都想在咱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呢。”

    岳阳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么说,那三家对桑干河还是不死心,想要挖渠引水啰?”

    一旁的岳来福也苦着脸道:“那是自然,眼下应州四条河流除了桑干河外浑河、黄水河、木瓜河三条河流几乎都要断流了,要是再没水他们今年的收成可就要泡汤了,他们能忍得住才见鬼了!前些ri子还只有王家在打头阵,估计现在连李家和林家都忍不住了!”

    一旁的胡老三哼了一声道:“可是要是要是让他们开渠引水,那就该轮到咱们的夏粮泡汤了!”

    岳阳深吸了口气,这时他也有些理解前两天王家为什么会不择手段的来抢水了,王家看来也是撑不住了,如果再没有水来灌地,今年的夏粮绝对是没有指望了,那后果是他们所不能承受。事情到了这地步,和他们说什么道理都是没用的。

    岳阳想了想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这样吧,明天就让孙儿去赴这个约吧!”

    “什么?你去?”老太太先是微微一惊,随后才缓缓的点点头:“是啊,孙儿你也长大了,是该担起家中的担子了。不过nǎinǎi要告诉你,你明天去了之后面对的可就是王家、林家和李家三家的联合威逼,甚至可能连郑知府也会站在他们那边!nǎinǎi想知道,你要如何应付这些贪婪的家伙?”

    老太太说完后,一旁的岳来福、胡老三和几名管家也都看向了岳阳,他们都想知道这位岳家唯一的家主是如何应付这场危机的。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拒绝岳家势必会遭到另外三家和官府的联手打压,如果答应的话桑干河那生存不多的河水肯定不够大家一起分的,这样一来五里寨今年的夏粮肯定会受到影响,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会让五里寨受到损失。

    不过出乎众人意外的情况出现了,只见岳阳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nǎinǎi,这有什么难选择的,既然王家、林家和李家想要在桑干河挖渠引水那就让他们挖好了,咱们又何必拒绝呢?”

    “什么?”

    岳阳此话一出,不光是周围的众人,就连老太太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孙儿,能告诉nǎinǎi原因么?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岳阳笑了,不就是缺水吗?要是在两天以前他没有办法,可现在嘛……

    “nǎinǎi,这事您就不用担心了,孙儿不但把前两天和您说的种子给带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样好东西,有了这种东西,我们今后再也不用为没水灌地而发愁了!”

    “哦,还有这等好事?”岳阳的话一出口,客厅里的人全都面面相窥起来,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叫做不相信的神情。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岳阳也知道众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打算说破,心想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奇迹了……

    看到岳阳自信满满的样子,老太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过出于对自家孙子的信任,她还是选择相信了岳阳,众人又商议了一会事情后老太太便让众人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岳阳就带着顺宝和胡老三以及十多名家丁骑着马向应州城而去。时至午时,众人便看到了应州城的城门。

    说实话,这也是岳阳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看到拥有完备城墙的城市。应州城的城墙周长二十六点七里地,城墙高两丈,上面还有一些兵丁在巡逻。当岳阳一行人走近城门后发现城门口的右边放着一个大箩筐,进城的百姓则会自觉的王箩筐里没人扔一个铜钱。在箩筐的旁边还站着两名穿着青sè长衫的男子,看来是入城税的税吏。

    在城墙的两侧,十多名穿着破烂的红sè鸳鸯战袄的士卒搂着长枪懒洋洋的靠在城墙上无jing打采的看着过往的行人,不时还有人在打着哈欠。

    看到入城的百姓和城门口的兵丁的模样,岳阳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原本他以为五里寨的佃户们ri子过得不好是因为五里寨毕竟是乡下比不得城里。可现在一看,即便是应州城这样的大州城百姓的ri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啊。

    不过岳阳也不是太肯定,只是当顺宝交了入城费后,众人进了城池后看到大街上一名名依旧衣衫褴褛面有菜sè的百姓,他的心情也开始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看来历史上明末迅速灭亡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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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吃惊

    看到岳阳脸上不悦的神情,一旁的顺宝还以为自家少爷是在为待会的事情担心,他安慰道:“少爷,您也别太担心,咱们岳家这两年虽然声势比不上往年老爷在的那会,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他们也得顾忌一下吃相,否则会让人说三道四的。”

    岳阳微微一摇头:“顺宝你误会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

    顺宝一愣,不禁问道:“那是啥事啊?”

    “你看!”岳阳指着街道上路过的行人说道:“应州府身为一府之地,但你看看,百姓们的光景比起五里寨也好不到哪去,我大明之国力由此可见一斑。试问百姓如此困苦,若是满清鞑子打过来我们有能力抵挡鞑子的兵锋吗?”

    顺宝愣了一下:“少爷过虑了,咱们不是有宣府镇的九边jing兵在大同府那边挡着吗?鞑子哪能这么容易打到这边?”

    岳阳微微叹了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顺宝骂道:“你这笨蛋,难道你忘了崇祯二年清兵入关一直打到běi jing的事了吗,要是这次清兵从宣府镇入关呢?后果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顺宝挠了挠脑袋憨憨的说道:“少爷,这事是皇上和朝廷大员们才想的事,小的从未想过这种事。”

    一旁的胡老三也插嘴道:“是啊少爷,此等军国大事哪是我等草民所能过问的,要是让官老爷们听到,少不得要给咱们按上一个妄议朝政的罪名。”

    “你们!”听到两人漠不关心的话语,岳阳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就不说话了。

    不过虽然如此,岳阳也并没有怪他们,毕竟现在大明的环境就是如此。古代的统治者奉行的是愚民教育,明代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为了让他的江山“千秋万代”的延续下去,给所有的大明百姓都划分了严格的户籍制度,种地的只能种地,当兵的只能当兵,打更的只能打更,挑大粪的你就得挑一辈子的大粪,连出门探亲都要跟官府打报告。这样的制度也进一步的束缚了老百姓的思想,这不但使得地方上的宗族势力进一步的膨胀,而且也让老百姓心里只有家而没有国的概念。

    不过顺宝和胡老三他们可以这么做,但岳阳却不能这么想,来自后世的岳阳深知在不久的将来,中国的这片大地上会掀起一股怎样一股狂野的风暴,这股风暴不但葬送了这个由汉人统治的最后一个封建朝代,而且还直接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走向。继元朝之后,中国的脊梁又一次被游牧民族给打断,这个痛苦的过程一直持续了数百年。

    刚来的时候岳阳曾经激动的认为,可以zi you通行两个时空的他应该可以轻易的改变明朝的历史。满清鞑子算什么,他们的骑马shè箭再厉害还能抵挡得住现代的机枪大炮么?一梭子弹过去,再厉害的人也得变成马蜂窝。

    可是冷静下来后岳阳才明白,即便是他拥有了可以自有穿梭两个时空的能力,但他的能力依旧十分薄弱。至于机枪大炮之类的东西也就做梦的时候想想罢了,在现代的时空里岳阳只是一个穷***丝,即便是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他也不知道去哪弄来大量的枪支弹药啊,你真当现代的jing察叔叔和街道居委会的大妈们是吃干饭的,尤其在这个连买把菜刀都要实名制的国度,除了国家暴力机构和军队之外,任何想要大规模购买武器的行为都会被严厉的镇压,岳阳可不认为自己这个草根***丝可以例外。

    不过虽然不能直接端着ak47和满清鞑子打仗,但是背靠着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岳阳自信还是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趟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子的。

    时间就在岳阳想心事的时候慢慢过去,两刻钟后众人来到了应州府的知府衙门口。知府的衙门口站着两名持刀而立的衙役,顺宝下马将郑知府送来的“名帖”递给了一名衙门陪笑到道“这位差爷有劳了,我等是岳家庄的人,我身后这位是岳家少爷,今ri特来拜见知府大人。”,这名衙役接过“名帖”后大大大大咧咧的打量了岳阳等人一眼,这才说道:“你们就是岳家庄的人?知府大人吩咐过了,若是五里寨岳家庄诸人到来,可直接进去不必禀报!”

    顺宝听后赶紧作了个揖:“多谢差爷!”

    衙役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进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眼!还有,岳家的少爷可以进去,其余的闲杂人等就不必进去了!”

    顺宝不由得一惊,追问道:“为什么?难道其他几家也是这样吗?”

    这名差役脸sè一沉,马上就对顺宝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这是上头交待下来的,你敢不从命?”

    看到这名差役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岳阳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看这差役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啊,难道这个时代的公务员都是这么拽吗?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这名差役特地针对自己一行人了。

    岳阳的心里飞快的转动着,不过他现在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他转头对面有不甘之sè的顺宝和胡老三说淡淡的说道:“顺宝、胡师傅,你们在外头等我,我自己进去好了。这里是知府衙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们莫非还担心我的安全不成?”

    “是!”顺宝和胡师傅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要说应州城里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应州城内的兵营和银库外就得数这里了。

    “你们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就赶紧快点。”一旁的差役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声,便率先走了进去。

    看到这名差役这样的态度,岳阳眼中不悦的神sè一闪而逝,他深深的看了这名差役一眼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在岳阳进入衙门的时候,在衙门的后院的大堂里,应州知府郑发奎正和三名中年男子说着话。

    郑发奎今年四十三岁,长得慈眉善目,给人的印象就像个老好人更多过像一名官员。其实他却是地地道道的天启三年的进士,此刻在他的下首则坐着王家家主王守城以及林、李两家的家主。

    此时的大厅里气氛有些压抑,众人都低头喝茶并不说话。王守城对着郑发奎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郑大人,待会岳家庄那个老太太来了之后小人估计她是不会老实就范的,这就要靠大人您的了。”

    郑发奎闻言后眉头皱了皱,说心里话这事他并不想参合在里头,毕竟他虽然是应州知府,但对于士绅之间的相互倾轧他还是不好插手的,毕竟这是属于地主之间的内部斗争,若是传了出去也会被人所病垢。

    不过这这次王、林、李三家齐齐求到了他头上,不但送给了他一万两银子的厚礼,而且王守城还暗示若是此事成功的话他会让在六科给事中任职的大儿子帮他在吏部活动,等他的任期满后调他到江南富庶之地任职。

    对于王守城的暗示郑发奎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他也深知朝廷上的那些言官或许不怎么能帮你办事,但要坏你的事却是绰绰有余的,因此他也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也只是答应在一旁敲敲边鼓而已。现在看到王守城竟然要让他冲在最前头,郑发奎心里就不大高兴了,他放下了茶杯皱着眉头说道:“王贤弟,此时毕竟是你们四家之间的私事,本官身为应州知府,是不好在太过偏袒任何一方的,因此这事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商量解决,贤弟你也要了解本官的难处啊!”

    “这个老狐狸!”王守城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过他也拿这位本地最高的父母官没办法,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李家家主李源和林家家主林远腾,示意他们说几句。

    林远腾和李源相视了一眼后两人正要说话,突然一名衙役在门口大声说道:“启禀知府大人,岳家庄的人到了!”

    郑发奎一听,点头道:“哦,岳家的老太太到了吗,赶紧请她进来。”

    外面的衙役赶紧说道:“大人,此次岳家庄来的人并非是岳家庄的老太太,而是岳家庄的少公子岳阳!”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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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唇枪舌剑

    “岳家的老太太难道疯了吗,竟然把那个书呆子给派来了,她就不怕那个呆子把岳家庄的家业给败光吗?”林家的家主林远腾惊叫了起来,硕大的嗓门震得大厅嗡嗡作响。和郑发奎的慈眉善目,王守城的威严的国字脸不同,林远腾却是长得满脸的横肉外加一双三角眼,乍一看就像个杀猪的。事实上林远腾的xing格和他的长相一样,极为的蛮横,而且他的手中掌握着近千名好勇斗狠的旷工,这也令得不少人对他极为忌惮。李家的家主李源眉头一皱,对林远腾的大呼小叫十分不满,他淡淡的说道:“林兄,你叫什么,既然岳家的老太婆把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子派来这不是更好么?这样或许我们就可以不用话费什么代价就能把桑干河揽入我们的怀中了。”林远腾点点头:“嗯,这倒也是,这也让我们省了好多事了。”“咳咳……”郑发奎在一旁轻咳了几声,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不悦,他开口道:“诸位,岳家不管怎么说也是耕读传家了几百年的本土士绅。凡事要适可而止不可太过了!”“啊……哈哈……郑大人说的是,我们待会一定给那个小家伙一点面子的。”林远腾打了个哈哈,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那就好。”郑发奎点点头,转头对门前的衙役说道:“你去把岳公子请过来吧。”“是,大人!”衙役转身离开,很快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就从门前传了进来,一个穿着白sè长衫长得还算面貌端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岳阳慢慢的走进了大堂,他左右扫视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定在坐在zhong yāng的那名穿着红sè绯袍,胸前绣着一只云雁中年官员的面上,岳阳之前也恶补过大明官场的一些常识,知道胸前绣云雁的那就代表这个人是四品的官衔。而应州府里也只有一个人能穿这样的官袍,那就是应州知府了,这要是在后世那可就是市长兼市委书记的大官了。岳阳赶紧上前深深弯腰做了一个揖朗声道:“知府大人在上,晚生岳阳前来聆听大人教诲!”郑发奎盯在岳阳的脸上,看到这个年轻人进来后并没有丝毫局促或是不安的神情,暗暗点了点头笑道:“你就是岳家的那位少庄主吧,本官早就听说过你,今ri一见果然是是一位年轻俊杰啊,快快起来吧!”和郑发奎见礼之后岳阳这才挺直了胸脯,朝着大堂里剩下的三个人随随便便拱了拱手说道:“想必三位就是林、李、王家的三位家主了,岳阳有理了!”“大胆?”“放肆!”“竖子无礼!”几声喝骂声纷纷响起,王守城、李源和林藤原几人大怒,纷纷骂出声来。王守城指着岳阳yin森森的说道:“岳家小儿,莫非你家大人没有教你什么叫做礼节吗?见了长辈也不用见礼吗?”脾气最为暴躁的林藤原也骂骂咧咧道:“小子,要是你不立刻给老夫作揖赔礼,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有明一朝对礼节是十分重视的,荀子就曾说过:“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意思就是说:做人没有礼节就不能生活,做事没有礼节就不能成功,治国没有礼节国家就不能安宁。礼节也是上位者维护自身统治的一个重要工具,因此历朝历代对于礼节都是很重视的。按理说岳阳身为一个子侄辈,见到这三位就应该持子侄礼,现在竟然只是把他们当成同辈随随便便的拱拱手,这无疑是一种藐视,这无疑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原本就存心找茬的三人手里,这件事看在郑发奎眼中也不禁摇了摇头,刚刚对岳阳产生的一丝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面对王守城和林藤原的指责,岳阳却没有丝毫内疚或惧怕的神情,他看着这王守城冷笑道:“这位想必这位就是王家主吧,岳阳斗胆请问,今天是大伙来这是几家单纯的叙旧呢还是来商讨桑干河之事?若是前者,那小子立刻给三位赔礼道歉,并恳请三位的原谅,若是后者的话那就恕岳阳无理了!”“呃……”岳阳的话一出,顿时将林藤原几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就连郑发奎也愣住了。是啊,岳阳的话确实有道理,今天大伙来这是干嘛来了?如果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叙叙旧的话那岳阳自然是应该给三位行晚辈之礼,但今天大伙可是要一起谋夺岳家的那条桑干河啊,而且岳阳现在的身份也不单单是他个人,而是以岳家家主的身份来的,在身份上就已经和其余林远腾他们平起平坐了,跟他们拱拱手那是很正常的事,自然不能被称之为失礼,一时间三人不由得集体失声。看到众人哑口无言,岳阳冷笑一声,也不待郑发奎说话就自顾自的走到了郑发奎的右下首坐了下来。郑发奎见状眼皮子一跳,这才轻咳一声说道:“嗯……岳公子说的也有道理,几位也不必在此等小节上计较了,还是谈正事要紧。”“嗯……对对……还是谈正事要紧!”一旁的李源打了个哈哈就将事情给带了过去。林藤原“哼”了一声,平ri里总是和旷工打交道的他xing子也最是粗暴,他望向岳阳直接就大大咧咧的说道:“岳家小子,咱们发这张名帖本来是想让你nǎinǎi过来的,不过既然你代表岳家庄过来那也是一样的。实话跟你说了,今年大旱,应州府境内四条河就有三条河要断流了,如今也只剩下你们岳家的那条桑干河还有水,我们寻思着你们五里寨也用不完,干脆就多挖几条渠出来,让我们也用点吧,就算是救救急嘛!”一旁的王成林也帮腔道:“嗯,林老弟说得有理,如今我们下面的几条河流都断流了,眼看着田地都要枯死,岳贤侄就当时做做好事,把桑干河的水分我们一点嘛。”“就是,反正一点水而已,也不值什么银子,岳贤侄自然不会那么小气的,郑大人你说是吧?”一旁的李源说话了。听着三人的一唱一和的挤兑岳阳,郑发奎只管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目养神,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神情。而岳阳的眼中则是露出一副讥讽的神情,等到三人说万后才冷笑道:“哦,这么说来今天这件事我们岳家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啰?”王守城面不改sè的说道:“诶,岳贤侄此言差矣,我等此举也纯属迫不得已,并非是要夺取桑干河,等到雨季水位回复正常后我们自然会将那几条水渠给堵住回复原样的嘛。”“嗯,是啊,若是岳贤侄觉得吃亏,我们三家可以给给贤侄一些银两上的补偿嘛,总之是不会让贤侄吃亏的!”林远腾也做出一副慷慨的模样。看着周围几人或是虚伪或是故作豪爽的模样,岳阳强忍着心中的恼怒冷笑道:“哦,既然林家主说要给我们补偿?不知此言是真还是假啊?”“啊……这个……”林远腾一时间有些傻眼了,这话不过是顺口说说而已,何曾想过要给岳家补偿呢。岳阳冷笑道:“哦,感情林家主说的补偿只是顺口说说而已,压根就没当过真啊!”“这个……”这下不止是林远腾,就连王守城也李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这样的情形就连一旁的郑发奎也看不下去了,开腔道:“岳公子不必气恼,本官以为三家既然要在桑干河上挖渠引水,自然是要给贤侄一些补偿的。只是不知贤侄认为需要补偿多少合适啊?”岳阳淡淡的说道:“知府大人,近两年天公不作美,已经近半年没有一滴雨了,说是滴水贵如油也不为过,既然如此晚生以为若是三家想要用桑干河水的话每家就出一千两金子就好了,这样的话晚生可以做主让三家共用桑干河水半年,诸位以为如何?”“什么?绝对不行!”岳阳此言一出,三位家主几乎要跳了起来。林远腾的脸sè瞬间涨得通红,他跳了起来指着岳阳大声喝道:“岳家小儿,你莫非真以为你那桑干河的水是神仙玉露不成?竟然框到老子头上了!”“砰!”岳阳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姓林的,你要是不高兴可以不买,不会有人逼着你买!至于框你?本少爷还没这个雅兴!”随着岳阳的话音落下,大厅内的气氛变得突然紧张起来……ps:真是不好意思,阿顶一进医院就住院了,医院里没有办法上网,阿顶也没办法上传文章,到现在才发,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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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当搞团练

    林远腾神sè先是一凝,随即就变了,只见他脸sè骤变之后,原本就难看的三角眼显得更加狰狞了。众所周知,林家虽然也有不少土地,但他们的主要产业却是应州府内的那五六座矿山。但凡是开矿山的,自然免不了要监督和镇压旷工,因此他的手底下也饲养了不少亡命之徒和打手,而且和李源、王守城这样的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从未实际动手不同,林远腾可是亲手沾染过人命的,因此他这么一发作,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起来。站在他对面的岳阳立即就首当其冲,若是换了原来那位从小在温室里长大只会死读书的岳家公子,在林远腾这样的压力下恐怕早就被吓瘫了。岳阳看着对面这位杀气腾腾的林远腾虽然心中也有些吃惊,但他却很清楚,在这座代表整个应州府最高权利的知府衙门里,借他林远腾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否则就是**裸的藐视朝廷藐视郑发奎了。要知道岳阳虽然在现代社会里也是一个混迹在底层社会的***丝,但可不是什么乖宝宝,在念高中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泡妞,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那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对于林园疼的威下他全然不惧,只见他的脸sè先是一冷,随即指着林远腾冷声道:“姓林的,少爷给你面子叫你一声世叔,要是不给你面子你什么也不是,别以为你养了几个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的恶奴就很了不起,如果你不服气可以把那些恶奴都派过来试试,看看五里寨上万的百姓会不会怕了你!”“嘶……”岳阳的话这么一出口,大厅里的人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原因无他,实在是岳阳的语气实在是太强硬了,根本就不象是一个文弱书生应该说的话,反倒是跟一个地痞**的口吻差不多。“小子,你找死!”平ri里在自家矿山里作威作福的林远腾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顶撞他了,他的火气一下就大了起来,他豁的站了起来挽起了袖子就要教训一下岳阳。而岳阳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一把cāo起了椅子就要动手,眼看两人就要在知府衙门的后堂里上演一处全武行。对于岳阳和林远腾的举动大厅里其余的几人反映各不相同,李源捏着自己的胡须闭目不语,王守城则端着茶杯冷眼相看,脸上则是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在他看来若是林远腾能把岳阳这个小家伙好好教训一顿那是最好不过的,这样的话接下来就省事多了。只是王守城的想法却没能如愿,“砰”的又一声响声在大厅里响起,只见郑发奎拍案而起指着岳阳和林远腾厉声喝道:“放肆!你看看你们,一个是本州士绅,一个还是堂堂的秀才,可刚才却如同两个地痞**一样相互谩骂,你们还有没有把本府放在眼里,还是想让本府吩咐衙役将你们赶出去!”看到郑发奎发了怒,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林远腾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平ri里可以作威作福的矿山大本营,而是代表着应州府最高权力机构的知府衙门。如果他继续犯浑的话郑发奎完全可以喊来衙役把他赶出去,想到这里,林远腾赶紧朝着郑发奎一躬身抱歉道:“知府大人恕罪!刚才是草民鲁莽了,草民在此向法人赔罪!”“哼,罢了,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本府绝不饶你!”郑发奎的脸sè很不好看,这个林远腾竟然当着他的面犯浑,这让他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转过了头对岳阳冷声道:“岳公子,你也是一名读书人,怎么和一个**一样和林院外当场闹翻啊?”岳阳朝郑发奎做了个揖不卑不亢的说道:“郑大人,林家也是欺人太甚,原本桑干河的水就不多了,供应我五里寨的百姓使用都有些堪忧,但却有人还想过来分一杯羹,白用我们的水也就罢了,竟然还恶言相向,试问晚生怎能不生气。”岳阳的话刚说完,林远腾就喊上了:“谁白用你的水了,我们不是说了给你银子吗?”“你给了吗?敢问林员外,你给了多少银子啊?”岳阳冷笑了起来,“我怎么没看到您答应出一文钱啊。”“那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口就是一千两金子……你真当你的河水是仙露啊!”“有本事你可以不要啊,没人求你买!”两人的声音又开始渐渐大了起来,眼看又要有升级的趋势。郑发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此时的他心中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搀和到这么一桩破事里来。说实话,他对林、李、王三家想要抢水的事情其实是很不齿的,毕竟现在桑干河的水也不多了,这三家还要抢,这逼着岳家颗粒无收啊?而岳阳也不是个善茬,开口就要每家一千两金子,。在明末,金银的比价可是1:8,也就是说岳阳是要这三家出共出三千两金子合折两万四千两银子,这个价码也太高了,须知整个应州府一年下来上缴朝廷的赋税也就是这么多了吧。郑发奎叹了口气对岳阳道:“岳公子,本府来说句公道话吧。毕竟一千两金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现在的要价也确实高了点,依本府看你不妨退让一步吧。”“这样啊!”岳阳微微一笑,在众人面上环视了一下后这才缓缓说道:“郑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晚生就退让一步吧。只要他们三家每家出黄金五百两,晚生就放开桑干河让他们挖渠引水,时限为三个月。但是晚生还有一件事需要知府大人应允,如大人答应,那晚生就替nǎinǎi做主答应下来了。”“五百两金子?”林远腾和李源、王守城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三人同时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倒也还算公道,这个价格折合成银子也不过是一万二千两银子,三家平摊后完全可以承受得起,而且真正算起来他们还是占了便宜的。郑发奎见状脸上的神sè才好看了些,他颔首道:“嗯,这个价格还算公允,不过岳公子还有什么事要本府帮忙的?”听到郑发奎的话,岳阳知道今天的重头戏就要来了。他深吸了口气后这才说道:“郑大人,近段时间由于天气大旱。我大明许多地方百姓困苦不堪,到处丐食,许多人无路可走,乃聚而造反。此等流寇轻则啸聚山林成为匪患,重则杀官造反,朝廷对此早已苦不堪言,晚生对此也心有戚戚,因此晚生想到了招募团练进行自保,还地方一个安宁。”“你想招募团练?”听了岳阳的话后,大厅内的众人表情不一,全都沉默了起来。所谓的团练,就是指中国古代地方民兵制度,在乡间的民兵,亦称乡兵,后世人称民兵。作为正规军的补充力量,团练制度在中国的历史上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搞团练最出名的人就数大名鼎鼎的曾国藩,这位连后世的蒋委员长和毛伟人都很赞赏的曾老先生就是搞团练出身的,他弄出来的民兵牛*逼到什么程度呢,大名鼎鼎的太平天国起义就愣是被曾国藩带着一群民兵给打没的,可见民兵要是搞好了还是很有前途的。自从岳阳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想了很久。如果想要在这个乱世中保存自己的xing命,就必须要有一支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否则最后的结局不是被流寇给乱刃分尸就是被满清鞑子给逼着留起小辫子做一辈子奴才。当然了,岳阳可以选择通过时空们回到现代,但是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抛弃自己现在的亲人,这对于重新找到亲情的岳阳是无法接受的。有鉴于此,岳阳这才想要向郑发奎讨一个团练的差使,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招兵买马了。虽然团练兵不是正规军,但毕竟也是军队不是。良久郑发奎才抑制住心中的不解缓缓说道:“本官却是没想到岳公子竟然还有此等保境安民的志向,不过此时却并非本官所能做主,还需大同府兵备道的王大人同意方可,这却有点难办了……”兵备道是大明安置于各省重要地方设整饬兵备的一种道员。原本是从明初的洪武年间开始布置的,本为遣布政司参政或按察副使至总兵处整理文书,参与机要之一个临时xing机构,但到了明朝中叶开始,随着文官权柄的加重,它也逐渐变成了文官们用来钳制武官的一个重要机构,军队无论是调动还是粮饷器械的调拨都掌握在它的手里,因此郑发奎的话倒也不算是推诿。不过岳阳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只是淡淡的扫了林远腾等三人一眼就不说话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搞定这件事那么他们休想从桑干河里拿到一滴水。ps:阿顶现在是没有办法码字的,所用的都是运来剩下的存稿,所以诸位书友看在阿顶边看病边码字的份上就请将您手中的免费推荐票和收藏奉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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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明朝生涯介绍:
已经穿越到了明末的岳阳无意中打开了一扇大门,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熟悉的现代社会。可是有了牵绊的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恢复以往那平静的生活了,重新回到明末的岳阳为了在若干年后不留着辫子生活,也不用逢人就自称奴才毅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和侵略者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
我的明朝生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明朝生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明朝生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