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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5章 小受小攻?

    玫果沉下脸,“当真不说?”

    灯蕊又是‘叭’的一声轻响。风吹得烛火一暗。

    玫果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他,坐在床缘上,弯身去拾脚榻上的衣衫。

    “别走。”身后传来焦急沙哑的声音。

    突然腰身一紧,被人从后面揽腰抱住,一个烫滚的身体从身后贴上来,紧紧贴覆着她的后背。

    陡然一惊,侧头看去,眼前俊颜一花,唇已被噙住,狠咬深吮。

    她全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心几乎跳出胸膛,眼角处见绑离洛的腰带松松垮垮的挂了雕花纹上,扭着身子,去推身后硕壮的身子。

    他紧箍着她,不容她转身,强硬热烈的吻让彼此无法呼吸,不得不放开他的唇,深吸着气,舒缓缺痒的肺。

    “看来还是绑得松了些。”她双手撑着身体两侧他紧实的大腿,不住喘息。想再将他扎晕,绑住是不可能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怒意,继而吃吃一笑,“妖精,现在该我给你算算账了。”

    玫果干笑了笑,“我们之间,没什么账可算。”慢慢试着转身,“不如我们继续……”

    他手臂一紧,令她转不过身,咬着他的耳坠,“自然要继续,不过我们得换换方式。”

    玫果身子一僵,暗暗叫苦,现在落到他手中,只怕是没好日子了,轻咳了声,“离洛……”

    他偏头轻咬她的颈项,暖热的手掌握住她胸前柔软,慢慢轻捏,另一手探到她身下,揉按,搓捻。

    指间滚烫,滑润,他额头阵阵的麻紧,身下硬硬的抵着她。

    咬咬牙,强忍下面内的燥热,绝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妖精。指间力道稍大了些,指间越加的湿润。

    她能搔弄他身下,会那般欲-火-焚-身,那她也该会有此反应。

    他咬着她,目光片刻不离她的泛红的面颊。

    玫果腿间一僵,接着又是一颤,嘴唇微启,喘气一声,妙曼呻吟从唇间溢出,忙咬唇忍下。

    他欢愉的心尖都在跳,眉稍扬起,果然……寻着她那处,探指进去,手指被紧紧的裹住,指上的温度瞬间传遍全身,恨不得在这里面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

    又一咬牙,深喘了喘,“小妖精,我们的账,该如何算。”

    她扣紧他的腿。胸口起伏不定,出不得声。

    突然身子一旋,被他丢趴在大床上。

    她正要翻身推他,被他飞快的重新按趴下。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摁在锦被中,滚热的身体,压伏上她,从颈项顺着后背玲珑曲线,一路吻下。

    身下是微凉的锦被,身后是他滚烫的身驱。

    肌肤间的摩挲,在她体内,体外又加了把柴,烧得透红,细汗慢慢渗出,“离洛,你这该死的,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离洛从她身上抬起脸,看向她转过来的侧脸,美眸带如烟如水,红唇微张,身下蓦然一缩,也想就此进入她,抿抿薄唇,忍……

    “小妖精,你折磨我的时候,可想到有这一朝?”

    他松开她的手,挤到她身下,揉过她胸前柔软,慢慢挪下。双手握住她的腰。

    她转过身,见他咬向她的臀,忙回身来推,“不要。”她扭动着身子,令他十分不便,突然伏身,压住她,捉了她的手腕,单手解了绑在雕纹上的腰带,紧紧的缚了她的手腕。

    任她怎么挣,都无法挣开,骂道:“该死的离洛,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不会要你好过。”

    他哼了一声,“没绑你,也不见我好过。”

    说罢,退下身,吻上她后腰凹陷处,慢慢向下,头埋入她腿间,尝到她那处的芳泽。

    微风带着阵阵花香,搅着床边的焚香。卷着幔帐轻拂着她赤着的小腿,丝丝的痒。

    滚舌,烫唇,勾勾舔舔,含了她敏感的花核,轻咬,慢吮,如千万只的蚂蚁爬过她的身体,撩得她浑身瘫软无力。

    腰被他的手掌钳着,提起,跪伏起身。想躲,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生生受着他的唇舌在她身下为所欲为。

    她绞着缚在手腕上的腰带,声声的喘息的呻吟,不时夹着声低咒,“离洛,你这该挨千刀的……”

    她不骂还好,这一骂,他牙齿轻磕,轻咬上她最柔软的那处,在她尖叫出声之际,又是一吮,她连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伏着身,轻颤着喘息。

    他微微一笑,轻了齿,舌尖轻轻舔弄。

    能让她如此,被她戏弄的怒意早化成灰,换成满腔的畅意。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呻吟,越发的得意。

    闭眼,深吸了口气,唇离了她那处,顺着她柔美的曲线吻上,抱了她,偏头含了她的唇,将口中的芳泽与她一共分享。

    她面颊汗湿,耳边秀发轻贴白皙的面颊,喘了口气,回吻着他。

    他盼这一刻,已盼得太久,再也忍不住,直了身,扶着涨得不行的粗壮,抵着她的湿润,滑动几下,引来她又是一阵痉挛。

    寻了幽口。身子前倾,低声道:“妖精,我只盼与你一世相守,如你敢负我,我绝不让你好过。”声音低哑,说罢,握着她纤腰两侧,身下带着力慢慢抵入。

    玫果身子顿僵住,心颤得厉害,她终是等到了他这句话,抬头望向镜中,见他强壮的身体与她慢慢贴近,他专注的凝视着二人结合之处,身下被他慢慢塞满,直抵到她腹间深处,刹时间心身俱满。

    轻唤出声,“离洛,你所盼,也是我所愿。”

    他心间软成了绵,此生无怨了。

    看着自己一点点**,心身的欢悦无法用语言表达,直到抵得不能再进,才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仰起头,崩紧身子感受被她紧紧包裹的烫热快感。

    待心绪渐平,才又慢慢退出,再慢慢进入,进一次进出都让他心魂俱飞。

    几下后,只觉体内热得不能自抑,猛的抵入,抬头与镜中的她四目相对,她眼角带媚,一双眸子在烛光中,如浸了水一般盈亮。

    再压不下面内乱冲乱闯的**,锁着镜中她的眼,握着她,慢慢律动,片刻后,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猛。

    他的手几乎掐断了她的纤腰,只想她能再快些,再猛些,只恨不她将他绞碎。

    他的身驱,他的双手炙烫如熔铁,揽紧她,猛的一伏身,胸脯紧贴着她的细腻的后背,凝视着镜中的她,不移开视线,爱她在他身下欢悦着的表情,带着久抑的**在他身体里疯狂肆虐。

    他掌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粗糙却刺激的感觉探过平滑的肌肤,好想将她揉碎。

    体内的火烧尽了他,只剩下眼前她柔弱无力的娇驱,媚入骨的呻吟,喘气。

    身下被她一波紧过一紧的绞着,慌乱的思绪,全化为一片空白,快感如火花,在身体里流窜,他脑海一片空白,险些要昏厥过去。

    激狂的**,像是燎原的野火,他舔吻着她。

    身下全是本能的一次次深深的抵入,只想再深些,再深些。

    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只能尽自己所能的紧贴着他,感觉到他在她身上所制造的一切惊涛骇浪。

    镜中随着他结实的身体一次次猛烈撞击,耸动的柔美身驱,颤动着娇乳,香艳媚惑,烧红了她的脸。

    身下随着强烈的快感不住抽搐。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刺激,让她像是跌进烈火中,又像是沉进冰水里,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抗拒那种感觉。

    紧闭上双眼,轻柔的娇吟流泻在室内。

    她无法思考,像是被包围在他的火焰里,只能任由他的炽烈的情火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侧了脸,寻着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喘气尽数吞入,随着她的‘嘤咛’之声急喘。

    抵在她深处,一点点的厮摩,旋动,舒服得欲-死-欲-仙,不能自抑。

    随着他的唇舌,随着他抵死的缠绵,浅磨深撞,所有思绪被抽得一干二净,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只有镜中的俊容,健美的身驱。

    “洛,你为什么会对我……”

    他舔吻着她,锁着镜中的她,“因为我想,想你,想要你……只是想……”

    她的心无比的欢悦,他虽然性子急燥,但生性腼腆,在男女之事上极为慎重,如非真心爱她,怎么会如此待她?

    他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他对她只是想,想要她。

    一次次深深的抵入,**的波涛不断地袭击着她,她下面涨得不能,也麻得不行,快意一波接一波,神智松散,越飘越过,在他又一次深深抵入腹间深处时,双手握紧手间腰带,将他紧紧夹住。

    他‘呃’地一声低喘,双手紧攥了她的腰,抽送之势越加的猛得将要将她抵碎,将她不断被推向一处又一处灿烂的高峰。

    她的手指死死攥紧腰带,腹间紧搐,将他越绞越紧,全身俱颤,腿间抽搐不已。

    他猛的退出。

    她身子一空,欲求不能,急得差点泣出声之际,他又再猛的抵入,直抵她最深处。

    失而复得,引来更强烈的快感,令她脑中只剩下欢愉后的空白,灵魂慢慢远离身驱。

    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愉悦快感冲麻了他的头,浑身俱颤,良久,才慢慢趴伏在她身上,与她一起滑躺进锦被之中,周身俱湿。

    侧脸看着她喘息着的娇容,满足的笑了。

    小离修成正果了,离完结又进了一步,散花散花,小离本来是小受,结果后面变小攻了,唉唉,果子能力有限,将就看吧,呵呵。

第146章 有个好儿子

    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夜的雨。被洗刷干净的竹林在晨光中更加莹绿清新。

    瑾睿难得空闲的坐于屋前抚琴,一身墨绿的长衫隐入竹林,墨黑的长发在竹叶尖上拂动。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按琴弦,轻柔的琴声在指尖化开。

    离洛依在他身前鬼面竹杆上,手中抛弄着几粒小石子,“她腹中真的有两个孩子?”

    瑾睿‘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会是谁的孩子?”离洛接了抛起的小石子,一脸的兴奋。

    瑾睿微皱了皱眉头,只是抚琴。

    离洛将手中小石子掷了一粒到他琴上,发出咚的一声,与他的琴声搅和在一起。

    “喂,你能分出是谁的孩子吗?”

    瑾睿全不受他的影响,琴声丝毫没有停滞,至于离洛的话,也只是当风吹过。

    末凡从门外进来,睨向离洛,“你已缠了他三天了,还没死心?”

    离洛接着将手中的小石子掷向瑾睿手下琴弦,“如果分辨不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也就死了这条心。这么藏着掖着的,算什么回事。”

    末凡撇脸笑了笑,“今天水陆两军,蹴鞠比赛,弈风亲自到场督赛,陆军士气高涨,斗志昂扬,你的水军怕是不堪一击了。”

    “我的水军怎么了?还差过他不成。”离洛即时弹了起来,“他能督战,我难道不能?”说完,掷掉手中小石子,大步迈出竹苑。

    瑾睿这才起身,进屋取了一包包好的药沫过出来,递给末凡,“宁村只是下了两场酸雨,让一些淋了雨蔬菜变质,百姓吃了那些变质,又不舍得丢弃蔬菜,引起大面积的轻微中毒,并非瘟疫,你派人多熬煮绿豆汤,将这个放到绿豆汤里,分给那些村民服用两到三次,也就可以解去所中之毒。不过那些蔬菜是万万不能再吃了。”

    末凡接了药包,“谢谢了。”

    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回头见他又自坐到琴边。“果儿怀着谁的孩子,当真不能辩认么?”

    瑾睿捧了琴,往屋里送,“孩子生下后,能辩。”

    末凡点了点头,“你不告诉他们,的确合适,只是你的耳根只怕难得清静。你去不去医坊?”

    瑾睿放了琴,“去的。”

    “你的马的马蹄还没打好,我搭你一程?”

    “也好。”

    玫果挺了肚子在虞瑶寝宫晃悠。

    瞳瞳蹒跚的追在她身后,“娘亲,让瞳瞳摸摸妹妹。”

    寒宫婉儿美滋滋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问身边虞瑶,“真是两个?”

    虞瑶笑着点头,“前几天瑾睿来请安,我还特意问过他,说是两个。”

    寒宫婉儿更笑得合不拢嘴。

    太上皇紧张的跟在瞳瞳身后,“瞳瞳,别绊到娘亲了,瞳瞳,到姨奶奶这儿来。”

    虞瑶也是揪紧心。递了丝帕给玫果,“果儿,别再逗瞳瞳,小心摔着。”

    玫果接了母亲手中丝帕,坐到她身边软榻,瞳瞳抱了她的腿,爬上她的膝盖,去摸母亲的肚子。

    刚巧肚子里的宝宝动了动,吓得瞳瞳慌忙缩了手,往后仰倒。

    玫果忙将她抱住。

    瞳瞳愣了片刻后,睁圆了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母亲的肚子,慢慢又伸了胖呼呼的小手去摸,一摸之下,肚中宝宝又是一动。

    她觉得甚是有趣,咯咯一笑。

    玫果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也是一笑。

    殿外传来宫女跪拜声。

    玫果随声望向门口。

    小馒头穿着件合体的天青小袍,腰间束了条金色的蟒纹腰带,柔顺的黑发在顶束了个紫金小冠,越发衬得他面如敷粉,眉清目朗,文文静静,越加的酷似他的父亲,站在门口。

    末凡背着后,站在他身后。

    小馒头进了屋,先向寒宫婉儿,太上皇和虞瑶见过礼,才蹭到玫果身边唤了声,“娘亲。”

    末凡也上前见过礼。才在玫果身边坐下,从她身上抱过瞳瞳。

    瞳瞳搂着他亲了亲,嗔声嗔气的唤了声,“末爹爹。”然后便向他告状,“妹妹刚刚踢瞳瞳。”

    她一言,引来座上均是一笑。

    玫果脸上不觉挂上笑意,理着小馒头耳边碎发,“忧儿,上朝可还辛苦?”

    小馒头摇了摇头,“不辛苦,好些地方百姓生活贫苦,不舍得丢弃被酸雨腐蚀过的蔬菜,粮食,中毒之事连连不断,虽然有爹爹不住的配置解药,和定时的发放粮食,蔬菜,但终不是长久之计,忧儿甚为担忧。”虽然末凡才是他亲爹,但他自小跟着瑾睿长大,一直不改唤瑾睿为爹爹的习惯。

    只是在唤末凡时加了个亲字。

    玫果心下吁嘘,小馒头才六岁,便有这等忧民的心思。看向末凡。

    末凡只是眉角含笑将视线从小馒头身上转身玫果,对小馒头之言,并不加以点评。

    玫果握了小馒头的小手,“忧儿觉得该如何是好?”

    小馒头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没有相拦之意,才道:“忧儿前些天随亲爹爹和爹爹一同前去看过,道路十分崎岖难行,来往车辆几乎不能通过,百姓要挑着担子步行三十里路,方能与临近村镇交易。他们植有大片的槡林,饲养蚕虫。抽出的丝也是极好,只是难以运出贩卖,大多霉烂在家里。所以忧儿认为,应该开国库,拨放银两,为他们修建道路,让他们自行贸易,只有他们自己富了,才不会再吃那些霉烂的蔬菜,粮食。”

    说完又看了看父亲。

    末凡不答,眼里却是赞许之色。

    虞瑶连连点头,与寒宫婉儿对视一眼,拍拍手,笑道:“好,说得好。忧儿,你想要什么?外婆重重的赏。”

    寒宫婉儿也道:“奶奶也有赏。”

    小馒头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虞瑶行了礼,“谢谢外婆,奶奶,忧儿只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姨婆身体安康。”

    虞瑶和太上皇,寒宫婉儿交换了眼色,哈哈一笑,指着小馒头,“这小子,小嘴越来越油,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小馒头不好意思的,埋了头偷看母亲。

    玫果听了心下欣慰,将他搂了,问末凡,“真的象忧儿所说吗?”

    末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玫果看儿子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父亲,“那为何不发放银两?”

    末凡扫了眼她怀是小馒头,道:“有这种情况的不仅仅是那一两个村庄,那附近几百里均是如此,所以借此机会。一同规划,所需银两甚巨。为了防止有贪官借机捞取油水,此事得好好计议。我明里会组建专门的官员前往督促,而弈风也会要慕秋暗里派地下王朝的人前往暗中盯着。等弈风和慕秋他们安排妥当,我这边便开国库,发放银两。”

    小馒头听到这里,眼里才露出喜色,抿着嘴笑,却无得意之色。

    玫果反而有些得瑟,自己无能,生个儿子这样,也算是她的本事。

    虞瑶哪能看不出女儿的那点小心眼,摇头笑了,问末凡,“他们今天都去看蹴鞠比赛了?”

    末凡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们是指玫果的那些夫郎,回道:“瑾睿在医坊,其他都去了。”

    “你岳父和逸之他们也都去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今天比赛,打得可还精彩?”虞瑶深知这些活动,对几国间的团结和关系融洽有多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惊动各国中这许多重要人物。

    “很是精彩,镇南王,逸之,俊之,勇之,弈风,离洛,冥红,慕秋他们全下了场,普皇也亲自前去助了兴。军民同心,情绪高涨,形势大好。”末凡也是为了带小馒头过来请安,才提前过来。

    虞瑶向太上皇笑道:“那老东西几十岁了,还下场,也不怕闪了腰。”

    寒宫婉儿捂嘴低笑,“普皇如不是没了内功,只怕也是坐不住的。”

    玫果撇了嘴角,“爹爹身体强壮着呢,没准还能夺个榜魁回来。”

    众人又是一阵的笑。

    虞瑶见玫果有些坐不住了,再看天色,也是不早,不再留他们,道:“你出来也这大半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万一又累着,瑾睿那张脸可实在看不得。”

    玫果嘴角抽了抽,一脸不高兴,“他面上是冷些,为人哪能象娘所说。”

    虞瑶唇角勾了勾,“看这丫头,她的夫郎们,我就说不得一句。”

    太上皇推了推她道:“你明知果儿护短,偏要去惹她。”

    寒宫婉儿也笑,“你们快走吧。”

    玫果巴不得的起了身,牵了小馒头行礼告辞。

    出了寝宫,末凡单手抱了瞳瞳,玫果牵着小馒头,二人空着的手五指相扣,漫步在宫中大道上。

    玫果在宫中从不避忌与夫君亲密,即使是撞到朝中大臣也不会松手回避。

    起先也有人私底下指指点点,但玫果除了自己七个夫君,从无不轨的行为,更无流言蜚语,时间长了,背后议论的也没了,反而对他们夫妇间的夫妻情深羡慕不已。

    她与夫君们不管出现在何处,均是一道风景。

    出了宫门,末凡也不上自己的车,同她一起,上了她那辆辇车,“瑾睿今天没骑马出来,我们去接接他。”

    果撩着帘子吩咐护卫前往医坊。

第148章 老公多是福?

    冥红凑上来同看,粗糙的手指捏着那孩儿的小手,喜得说不出话。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离洛搓着手,讨好的笑笑,小心的道:“给我抱抱?”

    慕秋虽然不舍,看了看他满是哀求的眼,依依不舍得递给他,“小心些,别跌了他。”离洛撇撇嘴角,“趺了戎自己,也不会跌了他。”

    看向怀是小人儿,裂着嘴,半天合不拢,慢慢靠向床边,“喂,小妖精,谢谢了。”

    末凡看着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几人,缓缓道:“孩子还没有名字。弈风手指拈着怀中孩儿腕中墨竹片,道:“就叫子墨吧。”

    末凡略一沉吟,“子墨,甚好。”

    离洛见弈风的孩儿眨眼间便有了名字,望向身前几人,“我们的叫什么?”众人尚没答,玫果接道:“不如随子墨叫子轩?”各人低念了几遍,也觉得子轩这名极好。

    四年后……

    一个美得虹仙童般,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手中提了个金丝小笼,里面装了只小松鼠。

    她前面立着两个四岁左右大的象瓷娃娃般的小人儿,仰头看着她手小松鼠,羡慕不已。

    其中长得浓眉窄目,虽然长得胖胖乎乎,但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英气的娃娃扯了扯小女孩的衣袖,“瞳瞳姐姐,这小松鼠可以给予墨吗?”

    另一个长得凤目甜美的小人儿也扯扯她的袖子,“瞳瞳姐姐,子轩也想要。”瞳瞳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扇了两扇,唇边露出两个小梨窝,“可以啊,可是只有一只,你们却是两个人,给谁呢?”

    “给我。

    “给我。

    两个小人儿同时出声。瞳瞳假装为难,蹙起眉头,一一看过二小,“让我想想,给谁呢,二小紧张的屏了呼吸,眼巴巴的看着姐姐。

    瞳瞳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真的很为难啊,要不这样吧。

    “怎么样?”

    “怎么样?”

    二小又同时发问。“要不这样,你们打一架,谁打得好,这小松鼠就给谁。”瞳瞳澄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二小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子轩露出可怜相,诺诺的道:“大哥知道我们打架,会罚我们抄字。”

    子墨也是敛了小眉头,“我也怕被罚抄字。”

    瞳瞳一撅小嘴,提了金丝笼,“那算了,这小松鼠,我拿去送给离荣哥哥。”

    二小忙追上去,拉住她。子墨道:“别……瞳瞳姐姐,我们打一架便是。子轩有些底气不足的看了看子墨,没吱声。

    子墨瞪了他一眼,“不敢?胆小鬼,你不敢,这小松鼠就没了,你打我几拳,我踢你几脚,这有何难?不管谁得了小松鼠,我们一起玩便是。子轩终是不舍得小松鼠,点了点头,“打就打。”

    瞳瞳笑嘻嘻的坐过一边青石,托着下巴,等着看戏。二小果然你来我往的打开了,不消片刻,子轩便被子墨按趴在地上,抡着小拳头,一顿好打。子墨虽小,但小拳头落在子轩身上却是不轻。

    子轩受不得痛,有些着急,张口咬向子墨的手臂。子墨臂上一痛,大怒,“敢咬我?”小拳头抡得重了些。子轩哇的一声哭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子墨忙从子轩身上下来,爬起身,看向身前站着的儒雅少年,心虚的唤了声,“大哥。”

    子轩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的叫了声:“大哥。”用手背擦着眼泪,哭着跑了。

    末忧板着小脸看了看一身尘的子墨,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瞳瞳,眉头慢慢拧紧,沉声道:“瞳瞳,你又在欺负弟弟们?”

    瞳瞳从青石上跳下来,拍拍屁股,走上前,斜睨着哥哥,却是不怕,“我只是看他们谁的功夫练的好些。”末忧哪里会信她,问子墨,“子墨,瞳瞳说的可是真话?”

    子墨偷偷看了眼瞳瞳手中的小松鼠,没吱声。瞳瞳得意的笑了笑,将手中金丝笼塞给子墨,“迷你了。”笑着扭身跑走了。

    末忧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子墨,“去书房。”

    子墨觉得委屈,但又不敢不听,撅着小嘴,抱着小金丝笼拖着脚后跟,往书房的方向蹭。

    瞳瞳刚转过花径小道,一个冷冰冰,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顿时打了个寒战,小脸上得意的笑意全消,将迈的步子收回,僵着身子慢慢转身,白着小脸仰头看向面前与她酷似,却冷得如千年寒冰的俊颜,勉强挤了丝笑,但还没化开便消失,“爹爹。”

    瑾睿沉着脸,冷眼看着女儿,负在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枝刚折下来的手指粗细的柳枝,“手。”

    瞳瞳小脸更白,咬着唇,抬起手,卷高盖着手背的衣袖,平举在父亲面前,楚楚可怜的怯怯低唤了声,“爹爹。”

    瑾睿对女儿的可怜相,全然不理睬,只见枝影一晃,瞳瞳两条白如嫩藕的小手臂上出现两条赤红血痕。瞳瞳痛得手一缩,泪在眼框里打滚。

    瑾睿声音更冷,“举好。”瞳瞳不得已,又将腕举高,吸着鼻子,糯声轻唤,“爹爹。瑾睿手刚抬起,横里伸来一只玉手,一把夺下他手中柳枝,掷在地上。

    玫果奔到女儿面前,捧着她的小手,看着她臂上血痛,心疼得变了脸,扭头骂道:“女儿是生来给你打的吗?你这么见不得我们母女俩,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好了。”“你休要胡说,我几时打过你。”瑾睿眼里闪过怒意。“她纵子墨子轩打架。”

    玫果从荷包里取出药膏给女儿涂抹,“那两小子从娘胎里便开打,从小打到大,有什么好稀奇的?”

    瑾睿眉头蹙紧,“你……瞳瞳被你这么惯着,无法无天了。”

    “我就惯着,怎么了?你有本事让我再生个女儿出来,我就不惯着她。瞳瞳,跟娘亲走。”玫果瞪了瑾睿一眼,牵了女儿的小手,转出花径。瞳瞳到了拐角处,怯生生的回头望了父亲一眼,见父亲一张脸比方才更冷,打了个哆嗦,加快两步,跟着母亲跑走了。

    瑾睿望着玫果和女儿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过身见末凡西带微笑站在花荫下。别了脸往前走。

    【超速首发最新章节——小书窝,】

    朱凡走到他身边,“瞳瞳是顽皮些,但本性极善,你何必对她过于严厉。你又不是不知道,果儿对瞳瞳存着愧意,平时就特别的宠爱些。而你对瞳瞳又丝毫不加言笑,果儿才越加的心疼。或许你对瞳瞳

    如对忧儿他们三个一样柔和些,她也就不会这么惯着。再说她拿来送给弟弟们的小动物哪只不是受了伤,她拾回来医好的?

    她虽然是纵子墨子轩打架,但的确是为了督他们练武,特别是子轩,练武极是不用功。”瑾睿又是一叹,终是没反驳,这女儿着实让他头疼。

    子轩哭着寻到正在后花院聚在一起的离洛和佩衿。离洛见子轩一身的尘,小驻也花的不象样子,急奔过来,一把将他抱住,“轩儿,是谁欺负你了?又是子墨那小子?”子轩更是委屈,不住抽搐。

    离洛一听,怒火上冲,将他放地上一放,“你好没出息,叫你平时多用功,你总偷懒,打不过不知道用脑吗?约他到水边,弄他下水。子轩歪着头一想,高兴起来,抹了泪跑了。

    佩衿上前拘了拍他的肩膀,笑笑道:“你自求多福了。”离洛眼一瞪,“子轩不是你儿子么?”

    佩衿干咳一声,忙道:“放心,弈风打得着来,我自会帮你一

    把。”话是这么说,琢磨着还是去哪儿躲上一躲的好。弈风翻身下马,一般银甲在阳光下极是耀眼。回眸间,见二门门槛上坐了个小人,一身湿达达的,托着下巴发呆,脸上尽是纳闷。

    定眼一看,却是子墨,浓眉一扬,唤道:“儿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子轩呢?”子墨子轩是双生子,一直是秤不离陀。

    子墨听到叫唤,抬起头,扑上前抱了父亲的腿,“爹爹,墨儿在等爹爹。”弈风刚毅的面颊上化开浓浓笑意,弯身将腿上小小人儿抱起,“想爹爹了?”

    子墨点了点头,“想了。”胖胖的小手除了父来头盔,拖在怀里,将小脸贴向父亲面颊。弈风见他有些殃殃的,笑问道:“是不是又被哥哥罚抄字了?”

    子墨子点了点头,“罚了。”

    “呵……为何罚你?”弈风唇角轻勾,末忧那小子,年纪不大,当起哥哥却是有模有样。“墨儿把子轩打了。”子墨扁扁小嘴。

    弈风眼角带笑,“你为何打饱?”子墨抿着小嘴不出声。

    弈风侧脸看了看儿子胖胖的小脸,及他眼里的委屈,“又是瞳瞳叫你打的?”

    子墨手指父亲头盔上的红缨,“瞳瞳姐姐只是说看我们谁打得好

    看些,可是子轩太笨,不经打。”

    弈风听了,扬声大笑,“该罚,你娘亲可知道这事?”

    “娘亲说我和子轩从小打到大,不稀奇。”弈风笑的更是大声,“男儿打几架,有什么关系,打了就打了不过既然罚你,你也得好好写。”

    子墨嗯’了一声,“爹爹。弈风拭着他发稍上滴下的水珠,"你这一身的水是怎么回事?”子墨小嘴一扁,“他打不过,把我弄下了水,灌了我一肚子水。“什么?”弈风顿时竖了浓眉,“他敢玩阴招?叫你平多学些水下功夫,你偏不好好学。

    子墨更是委屈,扁着小嘴,想哭,硬是不哭。

    弈风脸色顿时一沉,将子墨往地上一放,“儿子,你去把子轩再打—回。子墨将头盔递给父亲,“爹爹去哪儿?”

    “爹爹去打你离爹爹去。”弈风俊眸一窄,眼里冒着火,向院里急窜。

    玫果透过窗棂,看着院中追逐的弈风和离洛二人,揉了揉跳动着太阳穴,推推趴在窗上看热闹的慕秋和冥红,“还不快去想办法把他们拉开,离洛让他捉到,还不给打个半死。

    二人轻咳了一声,才磨磨蹭蹭的出去,一边一个,架住弈风,“算了,算了,他也不过开个玩笑。

    弈风黑着脸,“姓离的,你再敢教阴招,我非折了你的骨头。

    离洛早被追得没了力气,缩得远远的骂道:“佩衿,你-奶-奶的不守信用,躲得鬼影都不见一个。这边没乱完,子轩哭着进来,“娘亲,子墨打我。

    玫果抚着更痛的头,丈夫多了是福,福个鬼……

    看了眼躲在门后,探了半边脸,愉愉向里张望的子墨,皱了皱眉。“乖,别哭,让娘亲看看,柽到哪儿没有。”伏身去抱子轩。

    一用力,身下一股热潮涌出,即时愣住了,崩着身子不敢动弹,这感觉……多年不曾有过……

    从外面进来牵了子墨小手的瑾睿见她神色有异,过来从她臂间抱过子轩,神色关切,“怎么?有什么不舒服吗?”

    玫果吸了口气,看向瑾睿,神色复杂,“我……”顾不得其他,急步奔向隔壁净衣室。瑾睿心里一跳,将子秆放下,交待着,“你们两个在这儿,不要乱跑。

    等二小应了,大步抢进净衣室,不顾门口丫头异样神色,推门进去,见玫果怔站在净桶边,“果儿,到底哪里不舒服?”

    低头间见她手中草纸上一片腥红,愣了愣,急握她的手腕,手指搭向她的脉搏,眸子里由忧转喜,"是葵水?”

    自生下子墨和子轩,虽然瑾睿没断给她治疗,但一直没能再有生

    育,四年来从没有过葵水。

    玫果脸上飞红,点了点头,丢了手中草纸,扑上前,搂了瑾睿的脖子,喜极而泣……

    (正文完)

    虽然有许多亲亲说果子草草收尾,其实并非如此,整个过程是按大纲完成,唯一的遗憾就是果子写不来战争的打斗大场面,(以前果子不爱看关于战争方面的书,几乎不看。)所以才造成寒宫雪那儿一个败笔,(那个地方,果了写了很乒砍,也删了很多次,最后不得不如此,以后果子会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加以提高。)

    (俊男坊)正文是到这儿就结束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后面会有番外道上,收藏了果子的书的亲亲,不必下架,这个月底会有新书奉jl,书名:(请夫入瓮)也是(俊男坊)这一类的美男题材,不过男主不会有这么多了,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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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弈风VS释画 一

    弈风被送上山随师傅学武。转眼已过三年,三年未曾下过山。

    这次师傅下山访友,破天荒的带上了他。

    师傅和好友在茅屋里喝酒,他坐得无聊,得了师傅应允,到屋外,坐在过膝的门槛上看村里孩童们嬉闹。

    他从小大到,从来没有玩伴。

    那些孩子只是普普通通的追追打打,他却看得有滋有味,羡慕不已。

    这时,一个衣衫很旧,但洗得很是干净,面目清秀的孩童从门前走过。

    一个声音传来,“看,释画那咋种。”

    那孩童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抱了胳膊要跑。

    “别让他跑了,拦下他。”

    一个穿葱绿锦服的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带了**个差不多年龄的村童飞跑过来,将那叫释画的旧衫孩童拦下。

    “小咋种,看你往哪儿跑。”

    释画面露愠意。那双大眼暗了又亮,脚下退着想从来路离开,嘴里却道:“我不是小咋种。”

    葱绿锦服男孩撇着嘴角,抬高下巴,打斜睨视着他,蔑视道:“你母亲勾引我爹,被我娘赶出家门,生下你这个咋种。”

    弈风呵的一声笑,他们乃同一个爹,人家是咋种,那他又是什么。

    葱绿锦服男孩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弈风,见他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些,又十分面生,不曾见过。

    不过虽然坐的是一间茅草屋的门槛,但穿的很好,袖口和领口的反边,露着貂毛。

    他家里是做毛皮生意的,其中这种貂皮很是难得,十分昂贵,就连他娘都得不到一件穿。

    虽然平时并不常见,但也还认得。

    而这个小孩居然穿着这样的衣裳,家境可想而知。

    不敢随便招惹,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弈风却是不理,只是看被他们围住的释画。

    这时已然入冬,天气已经较为寒冷,那些围着他的男孩都穿了薄袄。而释画还穿着单衣,可见家境十分贫寒。

    释画白净的面膛涨得通红,眼里喷着火,“是你爹侮辱了我娘……”

    锦服男孩被弈风无视,本一肚子气,现在听释画还敢顶嘴说他爹。

    越发的怒火中烧,把气尽数撒在释画身上,“还敢编排我爹,给我打。”

    释画小脸更白,后退一步,拔腿要跑。

    刚挪了步子,已被涌上来的孩童们按倒在地,拳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

    释画抱了头从那堆小孩中爬出来,被锦衣男孩一脚踹翻,跌在弈风脚边。

    小孩们又一涌而上,围上来殴打释画。

    释画无处可避,只得抱了头缩在弈风脚边。

    弈风看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释画抬起已鼻青脸肿的脸,唇角也破了,渗着血,“我打不过他们。”说完见一个拳头飞来。又忙埋低头。

    弈风将他提了起来,“还手,是男人的就还手。”

    释画又抬起头,望进他的眼,从来不曾见过一双如此霸气,坚定的眼,就象雷打下来也动不得他丝毫。

    一时间,竟忘了落在后背上的拳头,造成的痛。

    “去打。”弈风紧迫着他,“要想不被别人看不起,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释画愣看着他,看样子,他也不过大自己多少,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能抗拒。

    咬了咬牙,当真转了身反扑过去。

    那些拳头更是没轻没重的招呼在他身上。

    他忍着痛,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挥着胳膊乱打一气。

    如此一来,哪要片刻,便再难抵挡。

    他看了一直静看着他们的弈风一眼,再一咬牙,疯了一般向那锦服孩童顶过去。

    将锦服孩童狠狠的顶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释画翻坐到他身上,全不顾身后小孩对他拳打脚踢,一拳拳重重落在锦服孩童身上。

    弈风冷眼看着,微微一笑,上前提了一个正对着释画狂踢的小孩后领,重重的摔了出去。

    那小孩在地上滚了两滚,痛得爬不起来。叫道:“小咋种来了帮手,快打啊。”

    那些小孩回头看见,反扑向弈风。

    只见弈风挥着小拳头,右挥右击,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一堆小孩尽数打倒在地,个个抱腿,揉胳膊的呼痛。

    释画平时被这些小孩欺负得厉害,本压着满腹和屈辱和怨气,一拳拳落在锦服孩童身上全不留情,一脸的煞气。

    他身下小孩又急又怕,吃痛不住,‘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释画挥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手,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那群小孩个个面有俱色,呻吟着爬起来,相互掺着逃窜走了。

    释画一身痛得要散架一般,忍着痛,走到弈风面前,向他一弯腰,“谢谢你。”

    弈风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僵着身子转过身,垂头叫了声,“师傅。”

    “进来。”法悟大师手握一根黄金棍,立在院里。

    弈风慢慢蹭到他前面站定,老老实实的将双手举过头顶,摊出手心。

    法悟大师二话不说,一棍落在他小手上,掌心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弈风抿着唇,仍举着小手,眉头都不曾皱一皱。

    释画趴在门框上看见。忙奔了进去,每走一步,身上都痛得要裂开一般,直到法悟大师面前,才道:“大师,这位公子只是帮我,你要打就打我吧。”

    弈风侧睨了他一眼,“走开,不关你的事。”

    释画不走,“大师,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这位公子,他没错。”

    法悟大师看向释画,顶多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的伤,站都站不住,却来代弈风领罚,心里暗暗称赞。

    “你怎么知道他没错?如果你说不出来,我连你一起打。”

    弈风眉头一皱,“是风儿擅自与人斗殴,错在徒儿,与他无关,师傅要罚,便罚徒儿。”

    释画愣了愣,才道:“他们打我,这位公子帮我,所以他没错。”他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又哪里说得出多少理由。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法悟早看得明白,罚弈风不过是罚他与人斗殴,也并无大错。

    见两个孩子相互维护,想到自己儿时与好友一起打架的情形,心再也硬不起来,笑了笑,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他。”

    两小相视一笑。释画扯动嘴角的伤,痛得一抽,忙抬手捂着。

    法悟忍俊不禁,从怀里取了金创药出来,抛给弈风,“给他上上药。”转身进了屋。

    弈风伸了手到释画面前,“我叫弈风。”

    释画见他锦衣华服,犹豫了片刻才伸了手出去,“我叫释画,你功夫真好。”

    弈风将他的手一握,“走,给你上药去。我还得随师傅在这儿呆上几天,我教你。”

    释画大眼闪着光,“真的可以?”

    风拖了他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五年后……已是掌灯时分……

    弈风骑着马,站在城门外,看着脚下淌过鲜红的血水,眉头越拧越紧。

    抬头再看身边负责这次屠城的普国沈参将飞扬跋扈模样,咬紧了牙关。

    普皇大寿,他回京为父皇贺完寿回山,受父皇之令,前来犒劳打了大胜仗众军官,不想看到的却是这屠城的惨象。

    城门大开,沈参将飞奔下城墙,半跪在弈风前面,“属下恭迎太子。”声音尖利,竟是个女子。

    弈风赤红着眼,强压下腹中燃烧着的怒火,环视了四周一眼,城里尸骨如山,士兵正拿着长矛长刀清点尸体,遇上未死之人,便补上一刀,那一刀刀就象斩在他心口上,半眯了眼眸,冷冷的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纵马步入城中。

    慢慢垂了眼,日赶夜赶,终是晚了一步。

    当夜,城中欢歌载舞,众官兵尽情吃喝玩乐。

    一个黑色身影潜行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向沈参将所在寝居靠近,熟悉的从房檐上翻下,伏在窗外,往里张望。

    喝得半醉的沈参将已脱去铠甲,换上家中所穿的便袍,恢复女人打扮。

    坐在床缘上,看着几个官兵绑了个周身是伤的少年进来,少年头发散乱,面上带血,却掩不去绝色的容颜,竟是五年前被那帮小孩欺负的释画。

    带头的军官将释画往前一推,释画用力一挣,但身上有伤,加上年纪又小,终被他一把推跌在沈参将床边,抬了头,眼里布满血丝,怒瞪着身后推他之人,喷出的火象是要将人活活烧死。

    军官全不理会,朝着坐在床边的沈参将暧昧一笑,“这小子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居然不弱,我们折了二十几个兄弟才将他拿下,将军好好享受。”

    沈参将笑了笑,低头,捏了释画的下巴,手指抚过他面颊肌肤,“果然绝色,再过两年,不知会出落得何等迷人。”

    释画忙侧脸要避,却被她捏了个实在,转不开脸,将嘴中血水吐向沈参将正向他靠近的脸,血水溅了她一脸。

    军官大惊,喝骂道:“大胆。”上前要踢释画。

    沈参将拦下他,掏了丝帕出来擦脸上血迹,“你们下去吧。”

    军官得令,带着手下出去了,反手带上了门。

    这个月还有最后两天,希望手中还有粉红票票的亲亲,最后支持一下俊男坊。!~!

番外之弈风VS释画 二

    沈参将慢慢拭尽脸上血迹,手指抚弄着释画耳后肌肤,看着他耳廓慢慢变红,笑道:“我还偏喜欢你这样烈性子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

    释画狠狠的瞪着她,几乎咬碎了牙,眼中的仇恨几欲将她的身体穿出几个窟窿,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沈参将用丝帕,擦去他脸上的沾上的血,涨红的面颊越发的清新

    动人。

    哪里还忍得住,双手扣着他领口衣襟,用力两边一撕,露出他还在发育完全的单薄身体。

    用上用力,将他丢上床,快速的撕扯着他的衣裳,哪消片刻,便将

    他一身旧衫撕得稀烂。

    她虽是女人,但是武将出生,手上力气也着实不小,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麻利轻松。

    他年纪虽小,但个子高挑,身材修长,再加上浑身肌肤莹白如玉,直看得沈参将吞了口口气。

    释画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此次厄运怕是难逃,咬紧牙关,将脸别一边,发誓日后定将要让此人死无全尸。

    沈参将他的身体抚弄了一番,只觉浑身似火,下体阵阵收缩,飞快除了身上衣袍,里面竞未着一物,翻身伏在他身上,向着他的颈项吻了下去。

    释画绝望的正要闭眼,突然眼前黑影一晃,一股热血凭空泼了他一脸,眼睛被一片血红朦住眼。

    正要眨眼,将眼中热呼呼的液体挤出,绑着手脚的绳索一松。

    忙抬了手,抹去脸上鲜血,入眼却是沈参将无头的身体趴伏在他身上,而她的头滚落一边。

    突来的事变让他心里一惊,抬眼见床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蒙面男子,手握一柄阔剑,剑上尚滴着血滴。

    忙推开身上无头死尸,翻身跪起便拜,“多谢大侠相救。”随即

    发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物,顿时羞红了脸,垂手庶住私处。

    弈风脱下大氅抛到他身上,“离开再说。”

    释画的心砰然乱跳,动作却丝毫不拖拉,飞快的裹上那件厚重的大氅,跃下床,跟在弈风身后。

    弈风提了沈参将的头额,握住释画的手臂,无声的跃上房顶,将他藏到一个檐角下,道:“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不等释画答应,如飞的潜行开了。

    释画探头,见他如影子一般避开官兵,攀上城墙,将那个头额挂上城门,又自返回。

    对他暗暗心折,佩服的五体投地。

    弈风返回后,仍带了他翻梁过檐,最后在跃进一扇开启着的窗棂。

    进屋后,反手关上窗户。烛光中,释画看清乃是一间洗浴间,屋角大缸中装清水。

    转身看向弈风,见他正要走出门口,忙要跟上。

    弈风转头道:“你在这儿洗洗吧,我会给你送衣服来。

    释画不知他是何人,但这一刻,莫名的心安。

    依言,脱了身上已沾了鲜血的大氅,洗去一头一身的鲜血。

    赤着身,正不知是否该将那被血浸湿的大氅披上时,弈风拿了两套雪白的衣裳进来,抛了一套给他。

    置了另一套在一旁木架上,也不避忌他,自行脱了身上夜行服抛到

    释画脱下的大氅上,舀水沐浴。

    释画就着烛光,这时才看清他的模样,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弈风?你是弈风?”

    这时的弈风已长成翩翩少年,面目俊朗绝美,但眉目间依稀能看

    出当年帮他打架时的小弈风的模样。

    弈风转头朝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儿见历,你和以前可是大变

    了。

    释画母亲以及母亲一家老少,尽数被屠杀,那些官兵见他与=得'俊美,留了他献给沈参将,才逃得一死,如也今只剩他一个,大悲之余,又险遭侮辱。

    这时被人救下,而救他之人,却是这些年来一直尢法忘怀的儿时伙伴弈风,如见亲人一般眼圉一热。

    弈风看见,扬眉一笑,“大男人,哭什么,你先去休息,等我出来再叙。”

    释画只得十一岁,被对方以大男人相称,突然感到自己是大人了,脸上一红,抿着唇,含泪笑着应了,穿上捧在手中的那套白衫。

    弈风比他大了一岁,身材却高大不少,这身衣裳穿在身上十分长大,但对他而言,这却是最好的衣衫,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一直穿着白衫。

    转身出去,到了外间,见是一间奢华的大屋,暗暗心惊,不知弈风到底是什么身份。

    忐忑不安间见弈风拿着干巾,揉着一头如墨湿发出来,“桌上有

    茶,有糕点,饿了就自己拿来吃。”

    释画站着不动,视线追着他欣长的背影,“你……你是什么

    人?”

    弈风见他不动,走到桌边,将手中湿巾抛在一边凳上,翻了茶杯,倒了茶放到一边座位上,“过来吧。

    释画椟恢'走到桌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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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愣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普军杀了他母亲,他恨普军,而羿风却在这城中如此奢华的住处,在普国定然非富即贵。

    但他又亲手杀了普军的将领。

    弈风将桌上糕点推到他面前,“我是谁,你不用问,明日我会逞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家里还有人吗?”据他所知屠城足足进行了一整天,这一天,释画不可能吃东西。

    释画摇了摇头,“全被杀了。”眼露恨意,“我要为我娘报

    仇。

    弈风皱了皱眉头,长长呼出口气,“你怎么报?”

    释画愣了愣,带头屠城的沈参将已被弈风砍了头,现在头额就挂在城门上,明日定然引起燥动。

    除他以外,屠城的许许多多官兵,他能一个一个把他们杀光?

    他终是年幼,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无力的坐下,低低的哭了。

    弈风摇了摇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释画一听,哭声哽在喉咙里,想忍着不再哭出来,抹了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我真的恨……”

    弈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握在手中,用力一捏,茶杯应手碎成几片。

    将碎片掷到桌上,“我也恨屠杀,凡是屠城的首领,我见一个杀一个,然各个战胜国,均是如此,我能见几个?杀几个?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

    释画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杀,多一个人,就多杀一个。”

    弈风扬眉一笑,将他上下看了一番,嘴角轻勾,“你不行,功夫太

    差。

    释画透红的脸慢慢转白,“我现在功夫差,但你可以教我,我会加倍的努力,以后一定可以。”

    弈风起身坐过一边太师椅上,将腿架上身前书案,“你当真这么想?这是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的买卖,开不得玩笑。”

    释画小脸一正,眼里透着超出年龄的坚定,"我不怕死,我要为被屠杀的百姓报仇。”

    弈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报仇,是救更多的百姓。”

    释画使劲点了点头,“对,救更多的百姓。”

    弈风歪头看着这个儿时的伙伴,在他眼里看不到犹豫和退缩,才道:“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很多象你这样的人,他们都在随我师傅学功夫,你也一起吧,成不成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一定行。”释画握紧了小拳头。

    弈风指指桌上糕点,“明天要赶路,保持体力最重要,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释画看着弈风,突然间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明,寻到了方向,不再多说,在桌边坐下,拿上碟中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弈风说的对,要吃东西,才有力气「以后才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再问了。

    虽然他不问,却不容他不知道。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只睡了一会儿便醒来,见弈风还在睡,便又闭了眼,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便有人将门拍得咣咣’作响,“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

    释画顿时一惊,看向床上的弈风,他……居然是太子……一时间心中如倒了百味瓶。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太子,尚可以有这样的大志,能全不顾惜的斩杀自己的将领,那自己又还该有什么顾忌?

    昨天向他保证的事,更加的坚定不移。

    弈风翻身坐起,“什么事?”

    门外答道:“沈参将,昨夜被杀了,头额悬在午门上。

    释画紧张的顿时崩紧了身体,见弈风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问,“是谁干的?”

    “听说好象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沈参将是被人一剑砍下头额,那孩子只怕是不能。所灶……他们正在查,有乱党在此,为保太子安全,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弈风淡淡的睨了眼,紧张得紧看眷他的释画,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半柱香后出发。”

    “是。”属下薄命去了。

    弈风笑看着释画,“怕?”

    释画的心揪的紧紧的,小脸有些发白,深吸了口气,“不怕。

    弈风哈哈一笑,“去洗漱,出发。”

    释画忙跃下软榻,匆匆洗濑了,将昨夜起身洗净的弈风的夜行衣和大氅收起。

    弈风在门口看见,“这些不要了。”

    释画紧紧抱在怀里,“我想留着。”他看到这些衣裳,便想到弈风昨夜救他的情景。

    弈风不再说什么,走到水缸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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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弈风VS释画 三

    释画懒懒的依在亭柱上。转动着手中竹箫,凝视着轻抚长琴的弈风,“要回去从军了吗?”

    弈风手指轻按琴弦,一声,“不过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成人礼?”释画不时穿梭在皇宫中,偶尔也听到些宫中的规矩,做为皇子,要行过成人礼,方可参政。

    弈风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浓眉微皱,很快放开,琴声再次响起,“不过是个仪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象千百支钢针从释画心尖穿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弈风已深深的刻在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面上却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弈风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愿弈风知道,他对他的这份不该有的情,时常寻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么,丝毫无法消减对弈风的爱恋。

    越是压抑,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无法自拨。

    “不知。”弈风对皇族这些规矩感到荒谬,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无心理会。

    释画暗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站身直,转身步下台阶。

    “你派人追踪的人,即日进京,你是否要前往?”弈风微微抬头,看着他飘起的衣角。

    “自是要去。”释画脚下顿了顿。

    “既然你我同是进京,要不路上结个伴?”转眼要与朝夕相处的兄弟分开,弈风也是不舍。

    “也好。”释画回头瞥他一眼,手中长很箫一转,“明日我搭你的船。”

    释画伏在房顶上,看着一个身穿黑斗笠的女子站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阵,不见有人跟踪,才闪身进了屋。

    轻轻揭开一片瓦片,看进屋里。

    见屋里来回渡步的玄衣女子迎了上去,“你出宫,有没有被人发现。”

    黑斗笠女子,摇了摇头,“姑姑放心,没有被人发现。”

    “弈风可有回宫?”

    释画一听弈风二字,心里一紧,伏低身。唯恐听漏一个字。

    “今天下午已经回宫。”

    “成人之礼,定在何时?”

    “今晚。”

    “定的什么人,可确定?”

    “已经探得明白,是绣衣馆的宫女小环。”

    “能确定?”

    “绝不会有错。”

    玄衣女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斗笠女子,“这是情蛊,三公主要你务必得手。”

    “情蛊?三公主不是说要致他于死地吗?”

    “我们探子回来说,他们皇子成人礼,均用特制的银器,根本下不了毒,而弈风的功夫,无人知道深浅,一旦失手,就再没有机会,所以三公主改变主意,要你用情蛊,将他控制住。”

    “可是他一旦爱上谁,这情蛊便会失效。”

    “只要你天天缠着他,他有什么机会去爱别人,再说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早得手了,到时除了他便是。”

    斗笠女子这才接了那盒子开门出去。

    释画看准那斗笠女子去的方向。放回瓦片,翻下房顶,如刚才那女的敲门的方式,敲了敲门。

    里面应了一声,“还有什么事。”一边说,一边开了门。

    释画长箫飞快点出。

    那女子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了。

    释画将她塞进衣柜,反身出门,掩了房门,朝着斗笠女子离开的方向急追下去。

    这时天已蒙蒙的黑,更不敢耽搁,一路急奔。

    没走多远,远远见她在皇宫东门处,与看守说了句什么,进了宫。

    释画暗暗着急,潜入往日进出皇宫的暗道,换了身太监的服饰,才出了暗道。

    来不及通知弈风,先朝着绣衣馆去了。

    到了没多久,果然见斗笠女子,已换下斗笠穿了身宫女的服装朝着一间下人房走去。

    敲了敲门,便有一个面目姣好的宫女放她进去。

    忙悄悄上前,站到窗下,在手指上蘸了点口水,捅破窗纸,凑上前往里张望。

    恰恰看见斗笠女子乘里面宫女转身之际,飞快的抱了那宫女的头,使劲一扭,只听‘喀’的一声。可怜那宫女还没叫出声,身子便软了下去。

    斗笠女子忙将那宫女尸体塞到床下,在怀里取了小玉瓶,将里面药物藏在指甲缝里,站到床边开始脱衣裳。

    释画眉头一皱,正想推门进入,解决了那女子,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做什么的?”

    释画一惊,忙回转身,见是两个抱了毯子的太监,知是来接那宫女去弈风处的,心里突突乱跳,定下神道:“是太子那边派小的来看小环准备好没有。”

    那两太监打量了下释画的衣裳,的确象是太子院子里的,也没怀疑,“这就送去。”

    释画在宫里不敢胡乱杀人,只得道:“我这就去回太子。”朝前走了,到无人处,闪身身边假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没一会儿功夫,便见那两个太监用毛毯裹了个人从那屋里出来,毛毯外露出的脸正是斗笠女子。

    忙悄然尾随在他们身后。

    到了弈风在宫中的宫殿。等太监离开,透过窗棂见弈风坐在床边,正将在喝那女子递上去的酒。

    大惊失色,低声急喝,“不要喝,洒里有情蛊。”推窗跃进屋。

    弈风惊看向他,那杯酒却已然下肚。

    斗笠女子见事情败露,顾不得赤身**,翻掌向那弈风胸前拍去。

    弈风闪身避开,紧接着一掌击出,顿时将她毙于掌下。

    他这一用真气。体内蛊药发作更快,头一昏,神智迷糊仰面下倒。

    释画大惊,抢上前扶他躺下,“你感觉怎么样?”

    弈风尚有一丝理智,晃了晃头,“很不好。”

    释画更是急得没了办法,中了情蛊,在半柱香内,得不到解决,定然气血乱走,体内功力越厚,越容易走火入魔。

    弈风虽然只得十四岁,但一身功夫已是极为了得,这一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可仅半柱香时间,哪儿去寻可靠的女子?

    看着弈风涨红的面颊,呼吸越来越促,脑中乱成了一团乱麻,“你可忍得?”

    弈风只觉得象是被放进了蒸笼,全身热血沸腾,手脚却是动不得丝毫,于他的话也答不出来了。

    释画犹豫了片刻,心神一定,落下幔账,凝视着他的眼,“顾不得了,你……担待些……”

    说罢,深吸了口气,做最后决定,去解了他的衣衫,拿手握往他那处。

    弈风虽然神智越来越迷糊,但也知道情蛊是怎么一回事,一张脸涨得越加的红如滴血。

    这些年他一心练武,学习,对男女之事全无想法,虽然他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这时让个男人为他解决,也实在无法接受。

    想阻止,却发不出半个音符,而身下那只手,已经上下套动开了,心下黯然,极度纳闷,又无可奈何,只得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弈风一声低吼,崩紧的身体,慢慢放松,慢慢睡去。

    释画手上尽是粘稠之物,看着他熟睡中泛红的脸,暗叹了口气,去隔间净了手,仍从窗口跃出,飘然而去。

    以后更出的篇外会在公众更新,算是送给大家俊男坊这么久的一点心意,不过因为新书的原因,篇会更的慢,大家见谅。

    果子夫入瓮)已经上传,养肥中的亲亲,希望也能先行收藏。!~!

番外之瑾睿篇 一

    初夏,刚下过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诺书网^^免费阳光在叶树尖的水滴上反射着绚丽的光芒,凉风卷着碎石小路青竹的清香阵阵飘过。

    恬静怡然的景致丝毫没让玫果崩紧的脸色有所缓和。

    她提着宽大的裙摆,风风火火的向前面竹屋急赶。

    刚进竹篱小院,便听见女儿想忍又忍不了的低泣,“爹爹,别打了,女儿好痛。”心里顿时揪紧,不由加快脚步。

    未进门口,又听瑾睿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举好。”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严厉。

    ‘啪’的一声脆响,玫果心尖一颤,仿佛那戒尺打在自己心口上,脸色越加的阴沉。

    瞳瞳期期艾艾的呜咽声一声声撕着她的心,再也压不下心头怒火,急步上了青竹台阶,猛的将门推开。

    扫了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女儿。

    瞳瞳平举着双手,卷高袖口,lou出的藕节一般的细嫩手臂上横七竖八已布满了鲜红尺痕,见了玫果,不敢起来。与瑾睿酷似的雪白小脸上尽是泪痕,委委屈屈的哽咽着低唤了声,“娘亲……”

    玫果心疼得鼻子一酸就想落泪。

    抬头怒瞪向她的夫君。

    瑾睿已年过三十,平时性情冷萧,少大喜大悲,人越加的不显年纪,仍如当初二十来岁一般的模样,清冷绝美的面颊上寻不到岁月的痕迹。

    依然一般墨竹色的青衫长袍,腰间束着三指带的竹纹玉带,修长挺拔,安静恬然,骨子里透出的冷峻之气,令这原本青幽的竹屋又冷了几分。

    这时训着女儿,面上也并不见怒容,只是眼里拢着的寒意,即便是这微微潮热的初夏,也会生出些寒意。

    见妻子撞门而入,只是眉头微微一蹙便自放开,泰然的平视向瞪向她的怒目,薄唇微抿,将戒尺背到身后,今天这女儿又教训不下去了。(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玫果与他十几年的夫妻,见惯了他这般模样,三榻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对他好话歹话说个尽,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他对女儿是照打不误。

    瞪着夫君澄亮漆黑的眼眸。满腔的怨气生生憋得快炸了肺,“你这么不待见我们娘俩,当初为什么不让我一头死在那冰河里?”

    瑾睿才松开的眉头又是一敛,脸上寒意更盛。==ww首发==

    玫果捧了女儿的手,泪滚了下来,“你当真要废了她的手吗?你这般打法,以后还怎么拿针?”

    瑾睿冷声道:“不如就此废了她,省得她以后祸害人命。”

    玫果更是气极,骤然起身,将袖子一挽,伸到他面前,“在我手上,也不是没死过人,你不如将我一起废了。”

    瑾睿面色微变,轻叹了口气,“果儿,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且能还这般护着她?”微顿了顿,“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再由着你惯着她。”

    说罢,回过头冷冷的看向女儿。

    瞳瞳娇小的身子微微一抖。扁着小嘴,可怜瓜瓜的斜看着娘亲,将双手藏在身后,父亲一声冷哼,吓得面色惨白,畏畏缩缩的将手臂从身后拿出,举了起来,眼里包着一包泪,低唤了声,“娘亲……”

    玫果看着夫君从身后拿出戒尺,心里揪痛不已,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夺了他手中戒尺,掷在地上,“姓瑾的,你这么见不得她,当初生下来,你干嘛不一被子将她捂死?”

    瑾睿见她使横,脸色越加的冷,拧紧眉头,抬了手指,要往瞳瞳身上点去。

    玫果花容失色,这指点下去,可是全身麻痒疼痛难耐,叫人能生生的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一时间肝肠寸断,扑向上前,将女儿护在身下。

    瑾睿脸色微变,生生将发出的内力收回,垂下手。沉声道:“果儿,你纵得过了。”

    玫果回头见夫君全无退意,含着的泪滚落下来,绝望道:“姓瑾的,你好狠,女你你不要,我要。”回身拽了女儿起身,“我们走。”

    瞳瞳害怕父亲,回头见父亲一张脸更是铁青冷寒,吓得一哆嗦,被母亲一拽,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父亲冰冷的声音,“瞳瞳,你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

    瞳瞳吓得忙拽住母亲,“娘亲……”

    “姓瑾的,你放心,我们母女俩,以后再也不会踏进你这门槛。”玫果将她又拽了一把径直前走,出了门口见长子末忧立在门口,怕瑾睿当真废了瞳瞳,无暇理会,拉着瞳瞳飞快的离开。

    末忧已满十七。文静儒雅象极他的父亲末凡,一身月白长锦袍将他笔直的身体秀得长身玉立。

    他目送母亲离开,迈进竹屋,见瑾睿面色森冷晦暗,微微一笑,叫了声,“爹爹。”

    瑾睿望着妻子和女儿的身影消失在竹丛后,长叹了口气,“忧儿,你也是来给瞳瞳求情的?”

    末忧走到桌边斟了杯冷茶,双手递给瑾睿。笑笑道:“不是,忧儿是怕娘亲要死要活的为难爹爹,所以来帮爹爹解围的。”

    瑾睿爱极这个他带大,又极为懂事的末忧,板着的脸略为缓和,接了茶于竹桌边坐下,“分明是来护着瞳瞳的,却要说什么来为我解围。”

    末忧不再否认,低头笑了笑,才抬头看向面前如同亲父般的三爹,“爹爹说过不管哪一门学问都是永无边界,只有凡事三思而行,不断的吸收,才能学得更多,也学得更广。其实爹爹知道瞳瞳现在的医术,根本不会失手,爹爹只是恼她在医学上意气用事,争强好胜在先,而救人却在其后。”

    瑾睿轻点了点头,“难为你还记得这些。”

    末忧嘿嘿笑了,“自是要记一辈子的。离荣哥哥性情沉稳,正如爹爹所说的一般,初时医术冒似还略输于瞳瞳,然他一步步把功底打得甚是结实,这两年来医术突飞猛进,瞳瞳便有些不服气。恰巧今日遇上这么个病号,才用上了死穴扎针之术,在救人的同时,也向离荣哥哥显摆,示威。虽然她有把握医治这个病患,但剑走偏锋,心态上便差了,所以爹爹罚她是该的。”

    瑾睿暗暗称赞,他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眼识,“那你为何还要来护她?”

    末忧又为他将茶斟满,陪笑道:“罚是要罚,不过爹爹罚的也太重了些。虽然她图的是向离荣哥哥争口气。但终是将那人救下了,如果她不是为了争这口气,还未必敢施针,那个人也活不下来。所以也是误打正着,救人一命。至于行医的心态,她才多大?不过是个孩子,哪能如爹娘这般淡然处之,爹爹对她的要求也过于急迫了些,也怪不得娘亲埋怨爹爹。”

    瑾睿叹了口气,瞳瞳是玫果的命换来的,他又哪能不心疼,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尽想着压过离荣,尽挑些偏门苦学,于正儿八经的功底却不好生学习,这是医学上的大忌。她那顽劣性子,不重些,如此长记性。”

    “也不见爹爹这般打忧儿。”末忧拾了地上戒尺,摆放在竹桌上。

    瑾睿‘哎’了一声,“她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必打她,惹你娘生气。”

    末忧微笑了笑,“娘亲生气,最难过的还不是爹爹,要不爹爹去跟娘亲说几句软话,把这事圆过去,就算了。借这机会同娘亲出去走走,散散心。至于瞳瞳,就交给忧儿管教些日子,爹爹觉得可好?”

    瑾睿默了下去,近来边界新建防事,水军。弈风和离洛一同前往亲自部署;末凡又陪母亲去祭奠先皇,要路过给纳兰氏修建的陵墓,便将慕秋一同拽了去,顺便拜祭慕秋的亲人以及族人;佩袊外出打探消息未归;冥家三年一次的考核即将开始,冥红必须前往督考。

    如今弈园中只得他一人坐镇,怎么能离开。

    然这般能与她独处的机会,确实千载难逢,偏偏出了瞳瞳这事,她与自己翻了脸,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回转了,暗叹了口气。

    末忧从小跟着他大,对他自是最为了解,察颜观色,道:“要不忧儿去帮爹爹求娘亲?”

    “不必了。”虽然与她出去走走是梦寐以求,但女儿的教育却大意不得,何况才出了这担子事,行医事关人命的事,不比得其他,如果这时服了软,以后便更难管教。

    如果瞳瞳天资平平倒也罢了,偏偏这方便的天赋远远过于常人,一点即明,一学即透,再加上她本身又是肯下得苦功之人,才让他对她寄了莫大的希望,在教导方便越加的严厉,只盼她能承下他和玫果二人浑身本事。

    她长得与他酷似,性格却象极了玫果,顽皮捣蛋过人家男孩子,隔三岔四的闯祸,叫他甚是头痛。

    末忧用手肘轻捣了捣他,“爹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再有了。”

    “算了,这事,不必提了。”瑾睿望了望门外,也甚是遗憾,“你爹爹和二爹爹均不在朝里,你一个人打理朝政,可还应付得过来?”

    “还好。”末忧看着他眼里的失落,浅浅一笑,心生一计。

    ☆☆☆☆☆☆☆☆☆☆☆☆☆

    瑾睿的番外,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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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瑾睿篇 二

    末忧辞了瑾睿,直奔着瞳瞳的住处去了。请使用访问本站。^^诺书网^^免费

    进了院子。听下人说玫果带了瞳瞳收拾了两件衣裳匆匆离开了,暗觉不妙,飞奔向娘亲的院子。

    撞上玉娘急急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忙一把将他拽住,“太子殿下,快叫人禀报瑾公子,郡主收拾了几件衣裳,带着小小姐出去了,我怕……。”

    末忧吸了口气,果然……神色淡定,“别慌,你马上去门房问问,我娘从哪个门口出去的,走的哪条路,叫人出去寻寻,如果见了她,别让她发现,暗中跟着,留下记号,我这就去寻爹爹。”

    说完转身就走。走出两步,禁不住又回头向正要小跑着走开的玉娘道:“记好了,千万别叫我娘发现,被她发现了,我们可真寻不到她了。”

    他娘亲有多古灵精怪,他不会不知。

    ☆☆☆☆☆☆☆☆☆☆☆☆☆☆☆☆☆☆☆☆☆☆

    瞳瞳没精打采的看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母亲,瘪了瘪小嘴,拍马赶了上去,“娘,女儿都知错了,您还当真不理女儿啊?”

    玫果拉长着脸,瞪了她一眼,“你当真知错了,你这顿打也挨不上了。”

    瞳瞳撅着小嘴,垂了头,“他反正都是要死了,离荣又不敢下针,女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玫果哼了一声,“如果他不是要死了,离荣不敢下针,你下不下手?”

    “我……”瞳瞳哽了一下,“我已经小动物身上,练了很多次,最近几个月,一次也没失过手。(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玫果脸色更黑了下去,“说来说去,你这顿打还是白挨了。^^诺书网^^免费”

    瞳瞳扁嘴。“我知道爹爹是恼我和离荣攀比,但是离荣下不了手,难道我还要对他承让,看着那人死吗?”

    玫果听她明白自己问题出在哪儿,脸色缓和了些,“那你说你当时是只想着救人,还是想着做给离荣看呢?”

    “我……”瞳瞳心虚的偷瞥着母亲。

    “是想做给离荣看吧?”玫果迫了她一句。

    瞳瞳绞着马缰,不敢顶嘴。

    玫果提着手中马鞭,轻轻打了她一下,“你爹一直教你,行医之人一定要心平如镜,可以相互交流切磋,万万不可剑走偏锋,强压于人。那人虽然是要死之人,但治法却不是只剩下死穴扎针之术,你完全可以联手离荣,用推拿换血之术。虽然效果来得慢些,却同样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可是你偏要独自用这险招。虽然你有把握,但舍与他合作,而选独自施为。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向他显摆,你针灸之术胜他一筹?成了倒也罢了,但谁敢说没个万一,万一失手呢?你于心何安?”

    瞳瞳被玫果一席话说得满面羞红,眼里包了一包的泪,一眨眼,两滴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玫果心一软,暗叹了口气,仍板着脸,“当真知错了?”

    “知错了。”

    “那你挨你爹这顿打,冤不冤?”

    “不冤。”

    玫果见她如此,崩紧的脸,才松了下来,“瞳瞳,你爹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你好。瞳瞳,你知道末爹爹为何最敬重你爹吗?”

    瞳瞳想了想,“因为爹爹不争。”

    玫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了,争强不难,难在不争。这一点,末爹爹都做不到,但你爹却偏偏是这样的人,濮阳家世代与毒伍,你爹使毒更是出神入化,但没有一个无辜之人,死在他的毒下,就是因为他心平。从不与人争强好胜。你爹一身的毒术也要传给你的,如果你做不到不争,叫你爹如何安得下心?”

    瞳瞳将母亲的话细细的嚼了一遍,歪着头问道:“可是既然娘明白爹的心意,为何要还总要和爹吵,总要把爹气得不搭理娘?为什么还要带女儿离家出走?”

    玫果因为为佩衿续命之事,对女儿一直心存愧疚,免不得对她更心疼一些。

    而瑾睿对小馒头极为慈爱,对女儿却过于严厉,便让她越加袒护女儿,虽然明白瑾睿的心思,就是看不得女儿挨打,叹了口气,“你爹一直是娘最敬佩的人,想当年怀你的时候,与你爹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那时多开心。随着你长大,越来越顽皮,到处惹事生非,我和你爹才开始吵架。如果你有忧儿一半懂事,娘和爹又怎么会到现在这地步。”

    瞳瞳扁着嘴,好不后悔,回头望了望。“娘,要不我们回去吧,爹爹是最疼娘的。每次娘和爹爹吵过,爹爹虽然不搭理娘,但女儿总听见爹爹整夜整夜的叹气,女儿知道爹爹心里一定很难受。只要女儿去向爹爹赔罪,爹爹一定会来找娘的。”

    玫果伸手过去,拧了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一把,“知错了就行了,既然出来了,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那爹爹怎么办?”瞳瞳甚担忧的仍不住回看。

    “让他看家好了。”玫果也回头望了望。到希望他能追出来。

    “我们去哪里?”瞳瞳虽然担心爹爹,但终是年幼,玩心甚重,又难得被母亲这么带出来一次,又有些蠢蠢欲动。

    “娘带你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玫果想着那个小村,仿佛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桃花,眼里一片温柔,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真的?”瞳瞳高兴得直拍手,那地方,她常听爹娘说起,简直如何人间仙境,向往以久,可惜一直不得机会前去,这时听说要去,先前的烦恼瞬间抛到脑后,哪还愿意回家,只巴不得催着母亲走得更快些。

    ☆☆☆☆☆☆☆☆☆☆☆☆☆☆☆☆☆☆☆☆☆

    末忧拧眉望着杵在堂下的家人,“这么大两个活人,怎么可能不见?”

    家人把头埋得极低,“郡主给我们下了迷香才出的门……”

    末忧无语苦笑,“我这娘……”无奈的看向静坐在身侧的瑾睿,“爹爹,别担心,孩儿一定把娘和瞳瞳找回来。”

    “我知道她们去了哪里。”瑾睿起身走向里间,开了柜子,收拾包裹。

    末忧扬手打发了家人出去,跟在瑾睿身后,目lou喜色,“爹爹……”

    “忧儿,府上的事……”瑾睿望了望窗外天色,她就是迫他去寻她。

    “爹爹尽管放心,爹爹寻到了娘亲,不必急着回来……如果瞳瞳碍事,孩儿叫人去把瞳瞳揪回来。”末忧朝着瑾睿挤眉弄眼。

    瑾睿饶是性子清冷,也禁不住浅浅一笑,“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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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睿篇三

    瞳瞳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竹林半掩着的茅屋,兴奋的双眸亮。

    玫果睨看向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穷酸的地方,也能把你美成这样。”

    瞳瞳不以为然的挑挑眉,“穷酸的地方,却能让娘心心念念十几年。”

    玫果笑打了她一下,那地方是她二次重生的地方,对她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是她这一生中,最平和幸福的日子。

    这些日子,只想着回来看看,看看这让她多年来一直怀念着的茅屋,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快些飞来,到了近前,却生出悔意,拉住马头,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这丛竹林。

    伸手轻抚身边青竹,幽幽的绿一如往夕,然这里再美,再亲切,没有他在身边,又如何能完美。

    “娘,怎么不走了?”

    玫果收回纷乱的心绪,笑了笑,“走。”

    正要带马前行,三三两两的妇人满面喜色的从竹林后转出。

    玫果视线落在她们手中提着的药包上,奇怪的‘咦’了一声。

    她和瑾睿在弈园安定下来后,瑾睿便亲自过来将院子交给了隔壁的姓沈的夫妻打理。

    姓家媳妇虽然时常会过来打扫,省得房子荒得久了会塌去。

    但平时并没有人居住。

    而这些人提着药包出来,倒象是以前她和瑾睿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一般。

    妇人向她睨了两眼,便说笑着打她身边走边。

    玫果满腹迷惑,翻身下马,向竹林后走去。

    推开竹篱门,院中也如以前一般,等了不少村民。

    立在院门口,越加的迷惑。

    有年长些的村妇向她看来,偏着头想了一阵,面露惊喜,向她急奔了过来,“是瑾夫人回来了。”

    玫果认了一阵,才认出是东村鞋匠的媳妇,当年这媳妇还是初嫁鞋匠,那时她婆婆身子不大好,她时常陪了婆婆过来看病,当看十几岁的小媳妇,现在也是年过三十,比过去胖了不少,才让她一时没能认出来,“秋桐?”

    “是我,我是秋桐,瑾夫人,亏您还记得我。”叫秋桐的妇人激动的拉了玫果的手。

    “你婆婆身体可还好?”玫果见了熟人,方才的那缕郁积散去不少。

    “自打您和瑾大夫给我婆婆治好了陈疾,这些年来一直硬朗得很,这十几年来,我婆婆没少念叨着您和瑾大夫。”

    这说话的功夫,有认得玫果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给玫果见礼。

    玫果一一打过招呼,才抬眼看向前面茅屋,“你们这是……”

    “来看病啊。”秋桐喜笑颜开,“难得瑾大夫回来了,大伙就是没病,也全凑了来,一来是想看看瑾大夫,二来也请瑾大夫把个脉,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你说谁回来了?”玫果的心猛的跳了一跳。

    “瑾大夫啊。”秋桐奇怪了,“瑾夫人不知道瑾大夫回来了?可是……瑾大夫说您在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迟一些就回来的。”

    玫果的心跳个不停,方才还想着他不在,这里不完美,可是现在听说他就在里面,却乱了神,睨了眼缩在她身边的瞳瞳,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瞳轻拽了指她的衣衫,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心虚,犯了错,还拐了娘离家出走,不知会不会被爹爹扒下一层皮。

    玫果拖着瞳瞳退了两步,打算开溜,这次带着瞳瞳离家出走,终是心虚的。

    “瑾夫人,不进去吗?”秋桐隐隐感到玫果和瑾睿之间怕是有点什么。

    玫果勉强笑了笑,“我还忘了点事没办,办了再回来。”

    正想转身离开,见厨房里出来一个面若桃花的年轻女人,提了刚烧开水,满面春光的给等着看病的村民倒水,严然此间的主人。

    玫果略略一想,眸子瞬间大睁……银杏……

    瞳瞳一双大眼在银杏身上乱溜,偷偷问玫果,“娘,那女人是谁?该不会是爹的旧相好?”

    玫果突然见了银杏,正不是滋味,回头瞪了瞳瞳一眼,“胡说,你爹哪来的相好。”

    “就凭咱爹那倾城之貌,只要他愿意,一个眼神,相好就能从村东排到村西去……”

    “那也得你爹愿意。”

    “如果娘这么有信心,怎么还能一副酸不溜秋的样子。”

    瞳瞳见玫果脸色不善,忙闭了嘴。

    恰巧银杏转身过来,一眼望来,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眼里分明闪过一抹异样神色。

    向玫果迎了过来,“姐姐回来了。”

    瞳瞳看在眼里,小嘴一扁,低声嘀咕,“得,姐妹都称上了,还说不是爹的相好。”

    玫果气得在身后掐她,朝银杏挤了个笑,拼命想着银杏当年夫家姓什么,绞了半天脑汁方想起她当初说答应临村张家提亲,“张先生没一起来吗?”

    银杏神色微僵,“他……三年前就没了。”

    玫果心里更别扭,得,现在可是自由身了。

    往过去给人看病的堂屋瞅了一眼,再看银杏,一脸春风,哪有什么死了男人的难受样,到嘴边的那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丈夫……怎么怎么的’的虚伪客套话,干脆也省了。

    “这是瞳瞳吧。”银杏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把视线转到瞳瞳身上,“长得和她爹象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真漂亮。”

    “我娘也漂亮啊。”瞳瞳自动将银杏归在了娘的情敌一方,对方的马屁听着也不受用。

    玫果轻咳了声,假意低声呵斥,“没规矩。”

    银杏碰了个钉子,看了看左右,也觉得不是滋味,强挤了个笑,“姐姐是要出去办事吗?”方才玫果跟秋桐说的话,她是听见了的。

    “事是要办,不过赶了许久的路,怪累的,休息休息再去。”玫果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知瑾睿什么时候到的,这银杏巴巴的就已经贴上来了,如今还想将自己攥出去,给她挪位置不成?

    这个瑾睿,她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反了天了,拽了瞳瞳就往堂屋走去。

    以她的性子,早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不过这一院子的人,总得注意些形象,才故作端庄,放慢脚步。

    上了台阶,望着坐在窗边清萧修长的身影,手扶了门,两眼便再也挪不开去别处。

    “瑾睿二字在嘴边打转,却唤不出来。”

    “师叔,师妹。”一个规规矩矩的声音方将她唤回神。

    玫果这才看见离荣从另一张桌案后面站起,端端正正的向她行礼。

    瞳瞳一双漆黑大眼瞬间大睁,“你怎么来了?”迈了脚就想往离容身边凑,瞅了临桌的父亲,终是耷拉着头,缩回了母亲身后。

    瑾睿直到写完药方,才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向她看来,脸上一如往常的清清冷冷,眼里却分明闪过一抹久别重逢的喜悦,“累了吧?”

    玫果“嗯”了一声,好象二人根本没有之前的那些不快,扫了一眼一屋子等着的村民,“你先忙,我去外面坐坐。”。.。

瑾睿篇四

    玫果立在院子里看着这间打理得很好的茅屋,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事隔多年,仍只有这地方最能让她感到宁静。

    视线转过对上总痴痴望着堂屋里的银杏,好心情便去了三分,一脚踢飞脚边小石块。

    墨绿袍下一只脚微抬,踩了犹在地上打转的石块,男子颀长的身影印入玫果眼中,一点点看上。

    看向那双清冽如水的眼,明明已是十几年的夫妻,只是分开了两个来月,这时竟如同初识一般,没来由的脸上却是一红。

    瑾睿踱上前,将她耳边被风吹拂到嘴边的一缕碎绕到她耳后,“累吗?”

    玫果摇了摇头,途中少有休息,昨天夜里宿在前面镇子的一家客栈,也是一夜未眠,但这时见了他,却当真感觉不到一点疲惫,“瞳瞳呢?”

    “在里面同离荣一起开药方。”他细细的端详了她一阵,虽然说玫果精神不错,但眼里却分明布了微微泛红,然此时村民众多,她也实在难有清静的地方休息,“去看桃花吗?”

    玫果愣了愣,他性子清冷,并不是个浪漫的人,竟突然说去看桃花,让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们家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好,不如睿大夫和姐姐去我家赏桃花吧,我爹见了睿大夫一定非常开心。”

    玫果将嘴一扁,是你看了瑾睿非常高兴吧。

    “不必了,我们许久不曾回来,想四处随意走走。”瑾睿神色淡淡,揽了玫果腰身朝院外走去。

    那时玫果眼盲,他同她一起,总是这么揽着她走路,早成习惯,十几年来也不曾改过。

    银杏看着他们的背影,已过了十几年,他们还是如以前一般,轻咬了唇,眼中尽是失落,那时他眼里没有她,现在还是没有她。

    转出竹林,玫果才挑了眉稍,睨看向他,“你是想找没人的地方,向我兴师问罪?”

    瑾睿难得的唇边勾出一抹微笑,低头向她看来,“我真想同你去看看桃花。”

    玫果定定的看着他,露出讶然浅笑,他何时变得这么风雅,“不哄我么?”

    他不再答话,脚尖蓦然轻点,带了她已跃上竹稍,在翠竹间穿间,他现在身法已不是十几年前的他能及。

    转身便离了竹林,攀上前面山崖。

    遍山的桃花尽在眼前,风一吹,花瓣如同花雨一般飘下,如同与他第一次前来。

    他直到一处青石前才停下,放开她,眼中冷意去尽,明眸含笑,“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玫果看着眼前的一方青石,上面铺着的厚厚花瓣随风扬起,与头顶飘落的花瓣缠绵着飘远。

    一股暖流翻上,直涌进胸膛,将心脏紧紧包裹住,再向四处慢慢的淌开,暖遍了全身,他并非是转性识得风情,而是恋旧。

    他与她一般一直恋着这个地方,恋着他们的过往。

    玫果鼻子一酸,泪涌了上来,“为何以前从来不听你提起要回来看看?”

    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下颚轻抵了她的额角,柔声道:“现在回来,不是也挺好?”

    玫果轻叹了口气,双臂环上他的腰,他是永远不会主动提出要求的人,就算他再想与她一同回来,却也不会开口,他是不想她为难。

    明知如此,想着银杏方才的神态,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或许是想回来看看乡亲们过得好不好,比如银杏……”

    他摇了摇头,这小心眼,十几年来一点没变,修长的手指轻抬了她的下巴,拇指抚过她仍然光滑细腻的脸庞,“我心深处仍只有那一缕琴声。”

    玫果的心一颤,当年他在此处,对她说的也就是这句话,没想到事隔多年,再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此时听来让她心里震憾远胜当初。

    仰起脸,去看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一如过去般冷冷清清,然这冷清的外表下的柔情,却足以将任何顽固不化的劣铜顽铁融去。

    喉间微哽,踮了脚尖,去含他柔和的唇角。

    “你可后悔当初让我离开这里。”如果当初他肯留下她,她会与他在这里过完此生。

    他手臂收得紧些,垂眼下来,凝看着她仰望着他的眼,过去她常望着远处天边,失魂落魄呆的情形在脑海里浮过,“你的人不离开,你的心却是会远去,越是将你的人囚在这里,你的心反而越远,倒不如如此。”

    留得下她的人,锁不住她的心,只会徒增伤感。这十几年来,虽然不能与过去一般,与她夜夜相对,她的心反而与他贴的更紧。

    他虽然不多言语,却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依恋和信任。

    她对他存着这份特殊情怀,众人无人提及,但又岂能不觉?

    就连将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的末凡对他也是羡慕不已。

    他有她这份心,足矣。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凡事避让三分,省得激得他人不满,破了院子里的和睦。

    因而他固然想与她再回来看看,十几年来,却不曾在她面前显露出一星半点。

    不想她也存着这心,借着与他赌气,竟丢开院中事务,回了这里。

    他猜到她会回来,然亲自等到她回来,这份欢悦,又岂能是可以用言语所能描绘。

    她与自己闹也好,气也好,她心里终是恋着他的,此生能揣着与她的这份情,还有何怨?

    看着她轻轻扇动着的长睫慢慢湿润,微偏了头,覆上轻含着自己唇角的唇,唇边飘落的桃花被一同压入她口中,花汁的微涩和清香也如往夕。

    玫果呼吸一紧,再无顾虑,手滑到他腰间,解去他腰带束扣,七手八脚的又去解他的衣袍。

    瑾睿心里一漾,却失笑出声,放开她的唇,眼里也燃起一撮火,“还是这般猴急,全然不识情趣。”

    玫果大窘,“是你先惹我的。”窘归窘,手上却不停。

    “你当真不累吗?”

    “再累一累,睡得更实些。”

    瑾睿越加忍笑不得,他性子冷萧,也只有对着她才能打心里笑出来。

    蓦然将她倒压上青石,目光巡过她脸上的红晕,笑意渐渐敛去,满足的轻叹一声,向她项间似雪肌肤吻下。

    玫果半阖着眼,望着天空中飘飞的花瓣,突然畅意的吁出口气,道:“晚些回去,得好好的奖赏瞳瞳。”

    他动作微顿,侧脸看来,略带了怒容,“你……”

    玫果抱紧他,笑道:“没有瞳瞳的顽皮,岂能有这美好的春光?”

    瑾睿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助纣为虐。”

    玫果挑了挑眉,朝他唇上咬来,“能换与你在此一聚,就算再助纣为虐些,我也愿意。”

    春光无限好……偶尔的纵容,也不是不可……

    瑾睿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却化开带着溺爱的浅笑,一点点回应着她,她爱这缕春光,他又何尝不是爱极……

    或许当真可以偶尔放纵……

    (完)

    瑾睿的番外就到此了,希望大家喜欢~~~~~~~~。.。

番外·百年之后

    玫果搁下毛笔,望向窗外繁花。

    她不知道自己到这世上到底经历了多少个花开花落,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山脚,恰好被隐居于此的老神医捡到,抚养长大。

    十几年来,她一直跟着神医在此学医,给村民看病。

    不知为何,对这种平淡安宁的生活极为喜爱,直到去年老神医去世,也不愿离开,心想,或许就这样过完此生。

    包好药,送最后一个病患出门,看见窗外院中一个人影闪到树后,只得一拢鲜艳的袍角披风拂出。

    玫果微微一笑,等病人离开,转身望向那棵大树,“出来吧。”

    树后转出一个容貌妩媚绝美的年轻男子,一头黑中带蓝的长发松松束在颈边,随意地垂下,随着暖风轻扬,细长的眼角噙着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叫佩衿,九年前,昏倒在河边,被她所救。他醒来后,看着她怔了半晌,眼里慢慢凝上泪水,拉着她道:“公主,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玫果自婴儿时就被老神医收留,在此已经六年,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所说的公主。

    心想,他不是认错了人,就是被河水泡的糊涂了。

    唤来义父将他弄回所住的茅屋,进行医治。

    他随他们回去后,再没提什么公主的事。

    或许因为他那头黑中泛蓝的头发太过奇怪,又或许他长得太过妖艳美丽,被村民视为妖孽。

    于是,在他身子略好之后,他就辞了老神医,安静的离开。

    不过每当玫果一个人在山里采药时,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同她一起采药。

    她问他从哪里来,他说从弈园来,她不知道弈园是什么地方,只道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他却说,在等她长大。

    她觉他是个奇怪的人,却极喜欢一个人采药时,有他这么在身边陪着说说话。

    但两年前,他突然不再出现,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今天他会出现在门外。

    九年过去了,她已经长成婷婷少女,而他的容貌却和九年前一般无二,丝毫没变。

    玫果问:“什么时候来的?”

    佩衿垂眼笑了一下:“有几天了。”

    玫果有些意外,“你每天都在这外面?”

    佩衿点头:“我想你忙完了,或许会出来,就能看见我。”

    这几天的病患很多,她连用膳都是草草对付,更不曾迈出茅屋一步,想着他在外头站了几天,隐隐心痛,“怎么不叫我?”

    佩衿看向她的眼:“我喜欢这么等着,有一天你会知道,有一个人喜欢这么等着你。”

    玫果默了下去。

    半晌,佩衿才道:“我有礼物送你。”

    玫果眼里闪过诧异,这九年来,他会帮她一起采药,但从来不曾送过她任何东西,“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你及笄。”佩衿目光温柔,让人心醉。

    玫果怔了,老神医说捡到她时,她很瘦小,也看不出到底多大,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佩衿凝视着她,“真的。你真的是今天及笄。”

    玫果的眼慢慢被渗上的泪蒙了,突然拉了他的手:“你跟我来。”

    佩衿微微一怔,懵懵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寝屋。

    玫果小心的摊开一卷画纸,画纸上画着或站或坐,或对弈,或弹琴的七个男子。个个栩栩如生,像是活在纸上,其中一个男子衣襟半敞,邪媚慵懒中却有种叫人挪不开眼的自信,是佩衿。

    佩衿惊讶的睁大了眼,许久,视线才从画卷上挪开,迷惑地看向玫果:“你……”

    玫果浅浅一笑,“我虽然不知道我这一世爹娘是谁,但你不在的这两年,却渐渐想起一些像是幻觉的东西……我怕再忘记,所以画了下来。”

    佩衿偏头一笑,微仰了头,一滴泪在他眼中慢慢凝成,她居然想起来了。

    玫果轻吸了口气,怕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只是一个幻影,“佩衿,他们都是真的吗?”

    佩衿吸了吸鼻子,把泪咽下,牵了她的小手,笑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玫果没有丝毫犹豫,照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像是被他抱上了一匹马,只听耳边风声四起,良久才停。

    佩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到了。”

    玫果睁眼,头顶是熟悉的‘弈园’二字,与常出现在幻觉中的幻境渐渐重合。

    她呼吸骤紧,回头看向佩衿。

    佩衿鼓励笑道:“进去看看。”

    玫果再无犹豫,翻身下马,直奔离门口最近的书房。灯下,一袭白袍映入眼帘。

    他抬起头来,放下手中毛笔,朝她微微一笑,秀美俊儒的面庞让她恍然如梦。

    低哑磁性的声音响起,“回来了?”仿佛她一直住在这园中,只是出去逛了一回花街。

    玫果怔怔点头,走了过去,手指抚上他的面庞,“末凡?”

    他又是一笑,眼里却多了她久远记忆中的那抹温柔,“他们都在后院烧烤,你先去,我把手边这点事做完就来。”

    玫果突然间也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一个被老神医收养的孤儿,还是根本一直生活在这园子里。

    想,或许去后花园,能得到答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再回头,见末凡重新提起毛笔,神色间却多了之前没有的欢悦。

    她再不停留,向后院疾奔而去,跑得太急,加上天黑,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捂着被撞痛的额头,见那人正一手捂着鼻子,蹲下身,用另一只手去按住正试图逃跑的鳖,回头过来,瞪眼道:“你走路不带眼睛的?”

    玫果看清那种张狂的俊颜,惊叫出声,“离洛。”

    同时,“小妖精”三个字从对方口中蹦出。

    离洛再顾不得地上的鳖,跳了起来,一把把她拽住,眼眶就红了,“你真的回来……”

    玫果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他脸上,胸前摸去。

    离洛瞬间涨红了脸,“往哪儿摸?”

    玫果现在只想求证,现在是真是幻,口中道:“我看看。”又伸手去拽他的裤子。久远的记忆中,离洛的大腿根部有被怪蛇咬伤留下的疤痕。

    离洛竖起眉头避开,不安的往后望了望,怒道:“这都过了多久,还是这么不要脸。”

    玫果这时才看见身后不远处或坐、或站的几人,均目瞪口开地望着正拽着离洛裤腰的她,神色各异。

    凉亭里飘来清冷的声音,“去把我埋在竹根下的那坛酒挖出来。”

    冥红丢下手中的肉串,“我去,埋了这许久的好东西,可别让下人给打了。”

    有人嗤了一声,“那坛子陈年老窖也不知还喝得喝不得。”声音却是弈风。

    一旁慕秋不屑道:“你可以不喝,我不嫌多。”

    弈风嘴角一撇,“美的你吧。”又向玫果望来:“丫头,过来。”

    玫果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再也忍不住,留下两行泪,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佩衿,“这是怎么回事?”

    离洛抢着道:“那会儿,我们百年后,都不舍得归一,佩衿也觉得或许你哪一世会记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们七人只剩下佩衿一个,难免伤感,所以将弈园从世上隐去,而我们就留在了这里。因为七魂没有归一,佩衿无法与你一起转世,所以失去了你的下落,他到处寻你,总算把你寻到了。”

    玫果胸口抛起了层层的浪,再难平复,“你们在这儿等了多久?”

    “三世。”末凡缓缓走来。

    玫果更难自抑,他们等了三世,佩衿也就寻了她三世,握住佩衿的手,“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佩衿笑笑:“是,我虽然没想到你记起了前世,但想你或许愿意来这里看看。”

    玫果轻咬了咬唇,她当然愿意回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梦是真?”

    佩衿深看进她的眼,似笑非笑,“你认为呢?”

    玫果垂泪笑了,一一看过这些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面庞,不管是梦是真,她都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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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一堆八字不合的冤家。
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事事却总牵扯在一起。
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你们统统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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