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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排长     戒指也疯狂txt下载     戒指也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六章 谁敢多嘴

    李卫东一把夺过慕雨虹的手机,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邹家遭袭,连轻侯重伤!

    妈的!李卫东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震的壁灯都跟着闪了两闪。刚才新闻里播报的那些针对6家的暴力事件,很显然是在吸引人视线,让6家人疲于外部防范以及应对各路媒体,真正的杀手却躲在暗中悄然出手,这一击就差点要了连三爷的命!

    飞快的按下连轻侯的号码,振铃好一会那边才接起来,仍旧是连轻侯古井不波的声音:“姑爷,见到大小姐了么?她现在怎样?”

    “她很好,我现在要问的是你。”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说:“刚才新闻里报道的那些事件,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不通知我?”

    “姑爷,现在要紧的是你跟大小姐的安全,其他都是小事情,没必要分心。”

    “那你呢?邹家如果想报复6家,第一个要摆平的就是你,6家旗下产业好几处都出了事,不可能没人去6家找你的麻烦吧?”

    连轻侯哈哈大笑,说:“我?怎么会,我连轻侯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跑,邹家这点小伎俩,能奈我何。……咳!”

    老头故意笑的很大声,却不觉带出一声低低的咳嗽,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李卫东怒道:“三叔,你还要继续骗我是不是?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之前有什么安排,现在你马上去地下室,一步都不准离开,别的事什么都不要你管!二叔、裴三还有杨轩,他们三个现在谁在6家?让他们贴身保护你安全。我现在就往回赶,无论如何,等我半小时!”

    连轻侯急忙说:“别,姑爷!你放心我真的……咳咳,真的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人。邹家人要报复的目标是你跟大小姐,这是他们的诡计,你千万……千万别回来!”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连轻侯,我叫你一声三叔,你要是敢不听我安排,小心我跟你翻脸!”

    李卫东撂了电话丢给慕雨虹,说:“我的手机丢了,现在罗军的手机在我这里,记住,那个付律师一有消息便马上通知我。慕雨虹,无论之前我们有什么样的误会,现在既然联手就应该彼此放下成见。大小姐和林家三口留在你这,无论如何,拜托你保证她们的安全!”

    慕雨虹一怔,说:“你想干嘛?你不是愚蠢到这种地步,真的想回6家去白白送死吧?邹家人之所以冲连三爷下手,目的就是想引你上钩,就算你再厉害再能打,又能打得过多少人,你能挡得住背后的黑枪么?”

    “那又怎样,对我的人死活不闻不问,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么?”李卫东眉头一挑,说:“虽然我们现在算合作,但这是6家的家事,我自己会做主,多谢你的好意!”

    说完伸手就去开门,慕雨虹明显是急了,一步拦住他面前,说:“李卫东,今天你哪都不许去!没错这是你的家事,可既然我们是合作,我就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连三爷遭人暗算,我也很遗憾,可就算你回去了又能怎样,现在是你们在明人家在暗,遗嘱还没有到手,非但不能阻止邹家,连你自己都未必能获得过今晚你知道么!”

    李卫东不耐烦的一挥手臂将她拨到一边,说:“能不能活过今晚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如果你真想帮我,告诉你的手下给我准备辆车。”

    “要车没有,你也别想离开这里!”慕雨虹一咬嘴唇,嗖的从包包里抽出一柄银白色的小手枪,指着李卫东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绝不可能看着你去白白送死!李卫东你可以随便恨我,总之今晚你别想走出这道门,对不起,别逼我!”

    李卫东缓缓扭过头,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说:“你认为就凭你,真的能杀得了我?我至少有十种法子能让你躺下,慕雨虹,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心!”

    慕雨虹哼了一声,说:“那是当然,你李卫东的身手有谁不知道。行,如果你觉得我阻止你也是错,动手啊,反正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不是么?”

    她刚才撞在门框上的那一下实在不轻,额角青了一大片,高高肿了起来,如果不是手里还握着枪,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李卫东叹了口气,低头沉吟了一会,说:“慕雨虹,我知道你这是怕我出事,但是有些时候危险没办法逃避,我必须面对。当初继承6家的时候,我在老爷子灵前过誓,既然我做了家主,6家人就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让他们白流一滴血!慕雨虹,你说你喜欢我,我信,可如果我是那种见到危险就逃避、连亲人死活都不顾,你还会喜欢我么?你听好,我现在就走出这道门,如果你想阻止我,尽管开枪。”

    说完,李卫东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一直到上了电梯,才听到身后传来砰砰两声枪响,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知道慕雨虹把什么东西给砸了。

    走出会所,才现这里是环境比较偏僻甚至有些破旧,街道两旁除了会所是一栋七八层高的独体楼,其余都是些低矮的建筑,不知道是工厂还是仓库。慕雨虹也没给他备车,就只能顺着街道往前走,总算是拦到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先让司机兜了个圈子,确定身后没人跟踪,这才急匆匆奔太平山赶来。

    司机是个香港本地人,普通话说的不大好,听李卫东说了地址,眼睛立刻就瞪圆了,盯着李卫东上下打量了半天,说:“你是6家的人?”

    李卫东有些纳闷的问他怎么了,这司机叽歪了半天,原来他买了6氏旗下兴业地产的股票,刚刚听电台里播报6家出了事,正郁闷的要死要活,抓着李卫东的胳膊都快哭了,说:“先生善心,有消息讲我知咩?我的钱全压在你们6家上了哇!我上有老母,两个女儿都在加拿大读书,股票完蛋,我全家老小都要扑街了!先生帮帮忙,一定要帮帮我啊!”

    一边说着一边连连作揖,就差跪下磕头了。这司机大概四十多岁,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市民来说,差不多也是一辈子最累的年纪,上有老的要养,下有小的要供,李卫东原也是打那种家庭过来的,其中的艰难不必说也明白。拍拍司机肩膀,说:“大叔,我也不想瞒着你,6家的股票明天一定会跌,而且是大跌,但是我也能跟你保证,至多不会过一个星期,股票还会连本带利的涨回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明天尽快将股票脱手,但这么做对你来说一样是赔本;要么既然赌了就索性赌到底,明天股价一跌,你想尽一切办法买进,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借高利贷也不怕。到时赚回的钱别说是养活老小,没准还可以让你提前退休。”

    “啊,还要买进?这,这……”

    那司机一下子就懵了。其实刚才之所以问李卫东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看他年轻轻的也没想真的能问出什么内部消息来,这时真听了李卫东的话,心里反倒更加的没底,也不知到底应不应该相信。李卫东哈哈一笑,说:“反正股票跌了,抛出去你也要破产一样都是死,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怎么选择在你。开车!”

    司机大叔仍然犹豫不决,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不过车技还算不错,在李卫东的催促下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便赶到了太平山6氏豪宅。侯万风正带着一票人等在门口,看到出租车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车门,一迭声的说:“小东,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回来!你……唉!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快去地下室,连老三给子弹伤到了大腿动脉,已经快不行了!草,你们他妈傻了啊,还不快保护姑爷进去!”

    听说连轻侯快不行了,李卫东大吃一惊,还没等下车,那个司机抢先一把抓住他衣袖,两眼放光的说:“啊呀啊呀,你、你是6家姑爷?买糕的!我信你,我信你,我现在就去借高利贷……”

    李卫东哪里顾得上听他扯淡,挥手甩开,跳下车一路飞奔到后宅地下室。此时的6家里里外外全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如临大敌,地下室外面的客厅里更是聚着黑压压一大票6家的族亲,嗡嗡的议论声像是开了一锅粥。看到李卫东进来,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哟,姑爷还真惦记咱们啊,还知道回来!可现在邹家都已经杀上门了,你回来又有什么用?好好一个6家被你搞的鸡飞狗跳,你是不是想让大家伙全都死在你手里才甘心!”

    “你妈的老九,放的什么屁?!”

    侯万风向来脾气火爆,两眼一瞪,拉开拳头就想冲上去下手。那个叫老九的一边往人堆里缩,一边叫道:“干嘛,想打我啊?侯老二你别以为我会怕了你!我有说错么?要不是因为他姓李的杀了人家老婆孩子,邹家会报复咱们么?连三爷也不可能中枪!草,就算6家是他当家,可也不能拿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儿戏!”

    聚在客厅里的族亲少说也有近百人,这次遭遇前所未有的变故,一个个心里都在七上八下,听了有人带头起哄,顿时有不少低声附和起来。李卫东伸手拦住侯万风,冲老九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过来,有两句话我想跟你说。”

    见有人附和,老九顿时多了几分底气,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料李卫东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理直气壮的走了过来,可是刚张开嘴巴连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是一阵无比剧痛,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跄着摔倒,连带着数颗牙齿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李卫东摸了摸拳头,说:“还有人要言么?”

    在场的人全都吓的一激灵,心说咱们这位姑爷太牛逼,二话不说拳头就招呼过来了,谁他妈吃饱了撑的啊还敢言?齐刷刷的退后一步,生怕嘴巴闭的不够快。李卫东摸了摸拳头,说:“九叔,对不住了,现在不是跟你废话的时候。包括在场所有6氏族亲,有什么话回头说,有什么异议也欢迎保留。现在谁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保证让他下场比九叔还要惨。二叔,快带我去见连三爷!”

    p:恭祝各位大大圣诞快乐!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又见飞刀

    手术台上,连轻侯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颗子弹从左肋进入背后穿出,却奇迹般的没有伤到心肺,不能不说是万幸;但一颗子弹就没这么幸运了,直接打穿了他大腿动脉,血流不止。

    尽管这间急救室里不乏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设备,但是却没有储备足够多的血浆。李卫东冲进来的时候血压已经接近于零,医生吓的几乎尿裤子,语无伦次的说:“这、这不怪我,我说送三爷去医院急救,是他自己坚决不肯……”

    李卫东立刻就明白了连轻侯的用意。医院那种地方是公共场所安全系数太低,会生什么意外谁都无法预料。连轻侯已经是生命垂危,当然不会在乎自己的生死,他是担心万一李卫东也赶去医院,很可能就会给杀手以可乘之机。

    连轻侯是个聪明人,头脑之冷静、思维之缜密几乎不输于李卫东的智力加二,正是这个大名鼎鼎的智囊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辅佐6伯涵成为威震省港的一方枭雄;同时连轻侯也很固执,无论当初追随老爷子,还是对现在的李卫东,他都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其实李卫东跟连轻侯真正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但是对他一直有种莫名的亲近和敬佩。还记得上一次就在这座地下室,老爷子担心四大金刚造反而欲一一除之,连轻侯明明很清楚他的用意,却宁可牺牲自己也绝不背叛。甚至于当李卫东都在为他抱不平的时候,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或许这种固执在物欲横流的现实看来是如此愚蠢,但是却足以让李卫东肃然起敬。

    从戒指空间取出泉水,飞快的给连轻侯灌下去,泉水的神奇属性立竿见影。虽然血压仍然微弱的几乎随时都要消失一样,连轻侯却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面前的李卫东,吃力的动了下嘴唇,说:“唉,你到底还是来了!”

    抢救室里一共三名医生、两位护士,还有侯万风和保护连轻侯安全的裴三以及三名保镖,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顿时集体石化,直勾勾的盯着李卫东手里的玻璃瓶子,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李卫东也顾不得众人惊讶的目光,按住连轻侯的手说:“别乱动,别说话。三叔,我只要你相信一句话,有我在,6家垮不掉。”回头冲侯万风说:“这里条件不行,马上安排救护车,二叔你亲自送三叔去医院,人手不必太多,但一定要可靠,记住无论如何要保证三叔的安全,出一点岔子,我拿你是问!”

    “这……”

    侯万风不禁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跟李卫东顶嘴。连轻侯挣扎着抓住李卫东的手,说:“这不行!老侯不能去,如果你非要把我送去医院,随便找两个保镖……咳咳咳!”

    一句话话刚说了一半,又咳嗽不止。其实就算他不说,李卫东也一样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自从6家灭门案之后,满门宗亲死的一个不剩,余下一干外支虽然也顶着6家的名,像侯万风这种绝对靠得住的人手却并不多。而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多分出一个人手无疑便是削弱了一分力量。

    李卫东看看侯万风又看看连轻侯,忽然笑了,说:“我刚才说过,有我在,6家就绝不会垮掉,这话别人可以不信,你们老哥俩不应该怀疑吧?三叔你放心,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还有整个6家,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再流一滴血!”

    “这个……”

    侯万风是一脸的不信。邹家这一次已经摆明了要死磕到底,不是谁说化解就能化解得了的,尽管侯万风深知李卫东的手段,可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不是凭一个人就能够力挽狂澜的。连轻侯却是脸色一变,说:“姑爷,你……你想做什么?”

    李卫东也不回答,冲着医生努了努嘴。那医生这一次脑袋转的倒是满快的,直接拿起麻醉针一针下去,半分钟不到连轻侯便见他的周公去了。李卫东拽过侯万风又叮嘱了一遍,这才转身走出地下室,对裴三点了下头说:“你跟我来。”

    裴三仍旧跟往常一样一言不,只是脸色明显有些白。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下室主厅,穿过狭长的通道,然后是一架电梯。李卫东一脚刚迈进电梯门,忽然一阵微风从颈后吹来,几乎是凭着一半反应一半直觉,李卫东猛然侧头沉肩,一道白光擦着脸颊掠过,击在电梯钢板上,铿然有声,火星迸射,却是一柄锋利的小刀!

    这一刀的度和力道,李卫东自忖足以突破他的护甲加二,能躲过这一刀绝对不止是运气成分,逆天的装备又一次救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强大的精神属性让他的每一寸感官都异于常人的敏锐,也就根本不可能察觉到飞刀射出带起的微风!

    避开这致命一击,李卫东没有回头,而是一脚蹬在电梯门侧,借力滚向电梯角落。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急响,狭小的电梯空间内霎时间刀光乱飞,仿佛下了一场骤雨。李卫东已经将度加成提升到极致,可空间实在太过狭窄,还是被一柄小刀射在钢板上弹回来,擦着眉梢划破长长一道血印。

    “没刀了吧!”李卫东摸摸脸颊嘿嘿的笑了,缓缓站起身说:“裴三姐果然好刀法,可惜你还是太心急了些。这座地下室到处都是监视器和警铃,外面至少上百号保镖,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我只是想知道,是你的方东家等不及了想干掉我,还是另有原因?”

    裴三两手已经空了,估计最后一把飞刀也已经掷出,左手成掌右拳虚握拉开架势,冷冷的说:“少废话,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拔你的枪!”

    “好,看起来你今天是非要跟我拼命不可了,那就只好讨教。”李卫东手掌一翻,从戒指空间取出银色p,退了弹夹扔在地上,说:“我若用枪,谅你也不服,那咱们就在拳脚上见个高低。来!”

    最后一个字暴喝出口,李卫东略一塌腰脚下猛蹬,身体如出膛炮弹一般冲了过去,度之快竟扑面带起一阵劲风,吹的裴三黑色风衣衣袂猎猎扬起。裴三虽然从未正经跟李卫东交过手,但深知他拳法威猛霸道,甚至连侯万风、白九那种老江湖都不是他对手,丝毫不敢大意。左手向旁虚引,趁机纵身后跃,哪知李卫东丝毫不为所动,直通通一拳当胸砸来。

    这一拳并无任何花哨,却是快若奔雷,来势之刚猛令呼吸都为之一窒!其实裴三反应一点都不慢,只可惜面对的是敏捷加二在加上邪恶光环度加成的李卫东,只觉眼前一花,拳头已经到了胸口,再想后退已然不及。

    就在这间不容的一刹那,裴三身体突然像是从中折断了一样,双腿不动,腰却诡异的向后仰了下去,几乎折成九十度角,就像没有骨骼一样!就是这突然一折,李卫东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擦着裴三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双峰掠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八章 过河卒子

    裴三的功夫很好,李卫东一向都知道。夏继岭留给大女儿最得力的两个保镖,杨轩长于枪械,裴三则精通搏击。虽说李卫东并没有跟裴三交过手,但是上一次在上海青草庵遇袭,这个女人毒蛇般的出手让人毫不怀疑她貌似平凡的外表下面掩藏着的杀人天分!

    但是此刻眼前这女人仍然让李卫东有些吃惊。敏捷加二再加上邪恶光环的度加成,李卫东的拳头很少有人能躲得过,即便是上一次在中海的地下拳场面对泰国的黑拳王乃拆,那厮也只能凭着强的抗击打能力去硬抗,想不到裴三居然能有这样的反应度,以及如此诡异的身法!

    一拳落空,李卫东提肩错步,划拳为肘,顺势一个肘锤狠狠砸下。裴三身体后仰无从着力,急回手在李卫东手臂轻轻一拨,借势向旁滑开尺许,险险避开。李卫东再进一步,左拳自下而上炮打冲天,右手化拳为爪,悄无声息自肋下探出,闪电般扼向裴三咽喉!

    接连三式变化一气呵成,一招快似一招,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在如此近的距离,李卫东绝不相信裴三还能够避得开,就算她反应快身法强,也绝对不可能跟网游装备的逆天属性加成相抗衡!

    可是就在他手掌几乎触碰到裴三衣领的刹那,李卫东却突然生生顿住了手臂。裴三这次根本就没有躲,她的背后却有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笔直刺向李卫东的眼睛!

    攻敌之必救!这娘们居然还留了一把刀!

    李卫东本能的向后一仰,泛着寒光的小刀划破空气出咻声轻响,几乎是擦着鼻尖飞了过去,激得李卫东汗毛都根根竖起。而裴三也趁机以手撑地,接连几个后翻,远远退到了通道另一侧,跟刀锋同样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卫东,嘴角浮起一丝挑衅的冷笑。

    “一夜之间屠人满门的杀人魔王,原来身手也不过如此。姓李的,再来!”

    “好!”

    李卫东深深的吸了口气。自从拥有了这一身逆天的装备,他还从没有在任何人手上栽过跟头,更何况今天只不过是单打独斗,接连三招走空不说,还险些被这娘们给阴了!

    李卫东,你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么?!

    就像是隐藏在骨子里的某种因子突然燃烧起来,幽灵系带,幽冥之靴子,幽冥徽章,身上的装备也仿佛通了灵性一样传来阵阵炽热,李卫东双拳握紧,骨节爆出一串轻响,略一伏腰,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般再一次蹂身冲上!

    呼!呼呼呼!拳脚曳出的风声在通道里传来阵阵回响,这一次两个人都已拼尽了全力,斗的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李卫东的特点是力气大度快,裴三则胜在丰富的经验以及古怪的身法,闪转腾挪缠斗游走,两人都是以快打快,狭窄的通道里一时只见人影翻飞拳脚交错,根本看不清路数。

    砰!又是人影乍合即分,裴三连退数步,捂着肩头脸色白,胸脯剧烈起伏。李卫东肋下插着一把精钢小刀,尽管有逆天的护甲加成却毕竟不是金刚不坏,刀锋入肉寸许有余,鲜血渗出,很快便在白色衬衫上泅湿了一大片殷红。

    这一刀并非要害,如果是对普通人来说大概也只是疼痛而已,但对于感官级敏锐的李卫东来说,些小的刺痛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伤口的神经突突的跳动,那滋味就像不断有刀子在反复的切割,然后再撒上一把盐!但是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缓缓说:“同样的当我只会上一次。裴三姐,你刚才就留了一把刀,没有理由不再留一把,我故意挨了你一刀,换你一条胳膊,这买卖做的如何?”

    裴三脸上仍然死死板板的没有太多表情,眼神中却闪过一阵怒火。她的整条手臂都软软的垂了下去,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侈。论经验论身法她比起李卫东何止高上一星半点儿,但说到力气,比李卫东明显要查出一大截去。基本上各个派别的功夫都有着各自的主修方向,比如南派拳法的缠绵细致,北派腿法的刚猛霸道,裴三的功夫重点在于身法和飞刀,其他方面比如力道跟抗击打能力等等,难免顾此失彼。李卫东拼了挨上这一刀,将一记力量加二的重拳狠狠击中她肩胛,直接将她打成了残废!

    这个耍诈的无赖王八蛋!裴三心里暗骂,咬着牙说:“李卫东,你也别太得意,杀得了我再说!”

    李卫东点点头,反手握住插在肋下的那把匕,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裴三姐一心求死,好,我成全你!”

    说到“好”字,匕噌然拔出,扬起一串血珠;说到“全”字,李卫东匕横握,左手竖起一个奇怪的手势;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闪电般朝着裴三疾冲而至!

    技能:冲锋,等级7,瞬间提升百分之四十的攻击度和移动度,持续时间五秒,魔法值消耗三十点,冷却时间六十秒,开启!

    敏捷属性再加上邪恶光环的加成,李卫东的度已经堪称跑不死的级小强,而百分之四十的瞬间提,更让他化身如鬼魅般的存在!这已经不能用已知的科学去解释,即使是以身法见长的裴三,又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度?

    砰!

    一声闷响,裴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被李卫东拦腰抱住重重撞在了水泥墙上!这一撞几乎让裴三浑身骨骼都散了架,李卫东顺势抓住她手臂一拗,锐利的刀锋抵在了她的背心。

    “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啊!”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却是裴三突然扭过头,嘴巴竟咬着一枚薄薄的刀片,嚓的一下划向李卫东咽喉。李卫东完全没料到这娘们居然嘴巴里还藏着凶器,情急连忙向后一仰,膝盖顺势顶出。裴三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李卫东却是疼的嘶声抽了口凉气,回手摸摸脖颈,还有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应该只是擦破了皮。

    妈的,还好老子反应够快,不然真的要被这娘们给抹了脖子,戒指里的泉水都没得救!李卫东一阵庆幸,再看裴三,刚刚被他一膝盖顶在后腰,爬在地上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最终还是无力的放弃了徒劳。

    “裴三姐,下手够狠的啊!”李卫东拈着小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说:“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还从没有人能让我这么狼狈。说实话,你的身手我很佩服。”

    裴三既不咒骂也不求饶,平静的闭上眼睛。地下室由于人手大都调到外面去了,只有少数几个警卫,这时才被打斗声惊动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李卫东挥挥手直接打了。

    “裴三,尽管我早知道你是方震南埋在大小姐身边的眼线,但是一直没有揭穿你,咱们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对么?”李卫东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说:“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你可以自己选。”

    裴三一声冷笑,淡淡的说:“别费心思了。杀不了你是我技不如人,我认,可是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呵呵,你尽管试。”

    “怎么,我有说过要问你什么吗?”李卫东笑了笑,说:“我只是让你做个选择而已,要么,离开方家,跟着我李卫东混,之前所有事一笔勾销;要么,离开6家,你去哪里我不管,但如果还想继续跟着方震南,我想下次见面我们会是敌人。”

    “什么?”裴三顿时愣住,睁大眼惊讶的看着李卫东,好半天才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你……不杀我?”

    李卫东摇摇头,说:“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两个选择,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

    裴三犹然不敢相信,说:“可是……可是刚才我明明……想杀你!”

    “没错,不过这也让我想通了一件事。”李卫东盯着裴三,一字一顿的说:“让你来杀我的人绝不会是方震南,虽说那条老狐狸一直把我看成眼中钉,但是对他来说我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或者说,你越是跟我拼命,就越说明根本就没有人在背后指使,真正想杀我的人就是你,我猜的对么裴三姐?”

    裴三脸色一变,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李卫东沉吟了一会,说:“裴三,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是方家埋在大小姐身边的眼线,可惜上一次在中海方震南太过自信,过早的把你暴露出来,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居然当上了6家掌门人。方震南向来是个很谨慎的人,一个已经暴露的棋子对于他来说也就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况且我一直把你留在大小姐身边,在方震南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已经反水投靠了我。如果我猜的没错,自从中海那次之后,方家的人一直都没有联络过你,对么?”

    裴三嘴角紧抿,仍旧一言不。李卫东笑笑说:“那就是了,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也就是这个原因。从邹家灭门案,再到老爷子遇害,邹家跟6家火并,然后是连三爷遭人暗算。在你看来这一切你都有脱不了的嫌疑,留在6家我早晚会除掉你,而回到方家,方震南又不可能相信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跑隐姓埋名什么的,只是那样一来,你的黑锅也就背实了,无论是我还是方震南都不会放过你,世界之大,恐怕能让你立足的地方却不多,所以你才会跟我拼命一搏,输了大不了是个死,若是赢了至少方震南还可以重新信任你,是这样吧?”

    裴三一排细碎的贝齿紧紧咬住嘴唇,一丝血迹从嘴角渗了出来。李卫东缓缓说:“但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就算你真的杀了我,回到方家你一样是个死。方震南怎么可能背这个杀害6家家主的黑锅,你再怎么折腾,也终究只是个替罪羊。裴三姐,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宽宏大度,我只是可怜你,一只过了河的卒子,只有拼命的往前拱,永远不会有回头的机会。”

    裴三忽然垂下头,两大颗泪水倏然滚落。李卫东心里一阵苦笑,裴三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别人掌中的棋子?方震南,岳天雄,邹长龙,6伯涵,包括将军还有那个无时无刻无所不知的电话神秘人,他们又有哪一个是不是把我李卫东当成是利用的对象?上一回6家继承人就闹的惊心动魄你死我活,谁又知道这一次继承邹家,面对我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叹了口气,李卫东说:“好吧,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你的胳膊只是脱臼,应该不会落下什么毛病,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说完,回头向电梯走去。裴三猛的抬起头来,说:“等等!……暗算三爷的人,我知道是谁!”

写给我的书友们

    今天是岁末,是2o1o年的最后一天,很想跟大大们说点什么。

    这一年状态真的很糟糕,最恶心的一个月只码出了两万四千字,真的很愧对大家。有情节有思路可是只要一打开就会莫名的头疼烦躁,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戒指从上传到现在66续续的不知断更了多少次,说真的现在还能有人看我都觉得很离谱,将心比心如果我是读者,绝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作者,容忍不了这样的更新度,这样的人品。

    所以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们,感激你们的点击投票和打赏,感激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感激大家还没有忘了李卫东,感激你们为戒指敲出的每一条评论。我受之有愧!

    有作者也包括编辑劝我停了戒指,或者果断,或者先开新书留着坑以后状态好了再补上,可是我不想这样,我很想能给大家一个交待,让东子有个好的结局。戒指预计一百八十万字完本,我想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争取在春节前结束。虽然我不止一次的忽悠了大家,欺骗了大家对我的感情,但是,不烂尾,我一定会做到!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我必须特别感谢一个人,是我的编辑沙子。这一年来已经记不清她给我打过多少次电话,催我更新,但更多的时候是鼓励。我也不止一次两次的放她鸽子,说真的如果我是编辑,这样不着调的作者早就一脚踢飞了,而且我知道有好多人劝她放弃甚至是对她质疑,但是她一直都认为我会给她争气,而我也一直都没真正的给她争过气。

    编辑对一个作者如何,不是义务,而是态度。沙子是我遇到过的最敬业的编辑,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然后,我还想感谢纵横这个平台,感谢纵横的每一个人。我自问如果在任何一个网站,对待我这种作者绝对是自生自灭,一个月更新两万多字,这样的作者扑死也活该。可以说,如果没有纵横,就没有四排长这个名字,戒指也不可能一直走到今天。

    有多少感谢,就有多少愧疚,我让很多关心我支持我的人失望了,真的对不起。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不管过去我食言胖了多少,新的一年里我都想有个新的气象。不承诺什么,从2o11年元月1日,我希望大家看到的会是一个新的四排长,无论是对所有支持我的读者大大,还是对站,对我的编辑沙子,我希望我能够做到,也必须做到!

    今晚没有更新,晚上跟纵横的很多写手在里飙歌了,然后准备陪老婆温存下,听个新年钟声什么的,明天的更新会准时奉上。另外要祝愿所有阅读过戒指的读者大大们,尤其是?,海手,南中海战士,柳的粉丝,小龙七,,还有打赏过戒指的每一位书友!太煽情的话不想多少,但是我会记得你们对我的每一分支持,无以为报,唯努力更新!

    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合家幸福,事业学业都有成,亲情爱情都丰收,祝愿你们多多财,大吉大利,2o11年会是幸福美满的一年!祝愿我编辑沙子又小一岁,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祝愿你跟夫人和和美美,你唱你老公随;祝愿纵横在新的一年里越办越火,为读者和写手打造一个更广阔的新天地!

    最后,有个消息要跟大家说下,新书正在搞大纲和设定,想征集主角名,不是龙套。那位童鞋有兴趣就报名吧,我会在书评区开个帖子置顶,准备征集四个备选,然后让大家投票决定。新书仍然是都市异能,名字情节暂时保密,预计春节左右上传,希望到时会让大家耳目一新,一如当初的戒指一样。

    四排长,31日23

第四百五十九章 质疑

    “哦?”李卫东微微一怔。刚才来的时候一进地下室,侯万风便把连轻侯遭袭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有个6家保镖怀疑是邹家的卧底,趁连轻侯单独在书房的时候伙同一个外来的杀手意图行刺。好在被现的及时,杀手匆忙开了两枪趁乱溜了,那个保镖就比较倒霉给逮了个正着,想要自杀又没死成,正着人看着没来得及审。

    应该说整个经过也并不复杂,邹家这一次的报复,什么爆炸、枪击、绑票之类很显然是障眼法,吸引6家的注意力,趁机混进6家来暗杀行刺才是真正目的。所以适才听了侯万风的一番话,李卫东也没多想,可现在听裴三这么一说,不觉心里就打了个问号,难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暗杀背后,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成?

    转过身看着裴三,李卫东说:“你说,我在听。”

    裴三喘息了一下,说:“这几天一直是我跟杨轩还有老侯在保护二小姐,直到三爷出了事我跟老侯才赶回来。那个杀手我虽然没打过照面,但是后来我在书房里现了这个!”

    吃力的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摊开手掌,雪亮的日光灯下照的清清楚楚,却是一枚黄铜弹壳。李卫东过去先将裴三扶起靠墙坐好,然后才接过弹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这只是一枚普通的9手枪弹壳,比较特别的是在弹壳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小块明显的不规则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锉过一样。

    基本上一个越是高明的枪手,对于子弹的各个细节也就越加的注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枪就是生命,一个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毛病,很可能对战中会送掉枪手的性命。尤其是子弹,如果外壳不够规整便会大大增加卡壳的几率,这个毛病应该说连李卫东这种半路出家的都明白,作为能够潜入6家暗杀连轻侯、得手之后还能从容遁走的高手来说,应该不至于外行到这种地步吧?

    “你也注意到了是么?”裴三抿着嘴角犹豫了一下,说:“肯使用这种子弹的枪手应该极少,但我恰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据我所知他并非刻意将弹壳弄成这样,事实上这也不是锉出来的,而是用牙咬出来的!”

    “用牙咬?”李卫东又是一愣,心说用牙咬子弹,这算什么癖好?

    裴三点点头说:“没错。这个人有个跟正常人不一样的毛病,就是他左边的虎牙一直在长,所以他随手摸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就会拿来磨牙,而作为一名职业枪手,子弹当然是最方便的东西。后来这颗牙虽然拔掉了,但这个枪手却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无聊的时候总喜欢把子弹放在嘴边里咬。”

    “哦,这倒是个很特别的习惯!”李卫东掂了掂手里的弹壳,说:“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怎么才能找到他?”

    裴三摇了摇头,说:“我跟他至少有七年没见,不知道这人现在在哪,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字,叫白安。”

    “白安?白安……”李卫东皱眉略一沉吟,忽然说:“他跟僵尸白九,是什么关系?”

    裴三明显有些惊讶,说:“你怎么知道会跟白九有关?不过你确实没猜错,这个人正是白九的亲弟弟!白九并非排行第九,他一共是哥两个,当初同为方震南做事,因为当时我也在方家,所以记的很清楚。七年前我们去做一单活,就是因为关键时刻白安的手枪突然卡了壳,坏了大事,不单是我跟他哥哥白九都挂了彩,还让方震南折了不少手下。方震南大怒,差点把白安给杀了,是他哥哥拼命求情,这才留他一命,打的半死然后赶出方家,由他自生自灭。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这个人,但是这弹壳上的痕迹,我绝对不会认错!”

    李卫东眼中像是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一闪而过,微微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暗算连三爷,是方震南做的手脚?”

    这个推测确实有些出乎李卫东的意外。事实上从当初夏继岭遇害身亡,基金不知去向,方震南就一直替他背了个黑锅,尤其上一次6伯涵故意摆了方家一道,放出个无中生有的消息说是他方震南吞掉了基金,吓的这老狐狸不顾一切的跑来想找李卫东联手。方震南确实胆量不怎么样,对于他来说眼下更重要的事应该不是对6家落井下石,而是想办法查出基金的真正下落还自己清白,就算再退一步说,6家真的垮了,方家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好处。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事,以方震南的精明,应该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吧?

    裴三明显听出了话里的疑问,脸上隐隐掠过一阵怒色,冷然说:“是不是跟方家有关我不知道,如果你怀疑我说的话,大可以想办法找到白安查出真相。李卫东,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相信的地方,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感谢你今天不杀之恩,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一边说着,伸手扶着墙壁吃力的想站起来,但是刚才李卫东那一记膝盖明显伤到了她腰,只站了一半便踉跄着跌倒。李卫东伸手扶住,说:“我有说过不相信你吗?不过裴三姐,你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白安既然离开方家已经七年了,是不是又投靠了别人,谁都保不齐。这个弹壳的线索,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不管怎么样,我要对你说一声感谢,谢谢你看得起我李卫东,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现在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裴三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我刚才对你说出那些话,其实已经出卖了方震南,你就不怕有天我也会出卖你?”

    李卫东哈哈大笑,说:“别拿我跟那条老狐狸比。要说出卖,也是他方震南出卖你在先,你替他卖命,他却把你当成弃子;至于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裴三姐,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帮我,但是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是走是留,给句痛快话,我李卫东决不为难,说到做到!”

    裴三怔了半晌,才低低叹了口气,说:“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李卫东,说实话,你能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坐到今天的位子,我一直都觉得是运气成分,今天才知道,你真正让人折服的不是头脑也不是身手,而是心胸。裴三不会说话,但可对天誓,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你李卫东的,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竖起三根手指,挣扎着就想跪下去,李卫东连忙拉住,说:“裴三姐你这是干嘛?我叫你一声姐,就绝对信得过你,咱们之间用不着任何誓言。走,先找人来给你胳膊接上,回头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帮忙。”

    将她手臂一抄,直接背了起来,裴三给这突然的动作吃了一惊,本能的往后一挣,咕咚一头撞到了墙上。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独身一人,素性又冷淡,从来也没跟那个男的这么亲密接触过,突然给李卫东这么一背,连耳根子都忍不住起烧来。李卫东虽然看不见也猜得到,心说汗,裴三姐你不用跟我害羞的吧,咱俩年龄还真不大合适。

    出了地下室,6家上上下下一众亲支仍守在那里等着讨个说法,看到李卫东背着裴三出来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里面又生了什么意外。李卫东也懒得解释,只吩咐人去找个懂推拿的中医来,然后冲在场所有人团团抱了个揖,说:“各位叔伯兄弟,我知道很多人心里对我有质疑,因为邹家灭门案你们觉得是我做的,所以才连累了6家,连累了列位。是非曲直我想现在就算我说了大家也未必会信,并且有些真相现在还没搞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想请大家放心,既然我是6家当家的,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证大家的安全,让6家度过难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鸦雀无声。不是相信李卫东说的话,而是因为刚才那个叫老九的刚表一下反对意见,就被打掉了半嘴的牙,谁还敢做出头鸟?所以尽管肚子里腹诽不已,谁也不敢表现出来。

    老九这时嘴巴肿的老高,正捧着脑袋坐在角落里哼哼,李卫东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九叔,对不住,刚才实在是因为三爷命在旦夕,得罪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有什么话,你现在但说不妨。”

    老九斜睨了李卫东一眼,心说哄我说话,然后再给老子来一拳,你当我是傻瓜啊!旁边一个拄着手杖的清瘦老头实在看不下去,颤巍巍的说:“姑爷,就算你是当家的,可也得有理说理不是!现在邹家都已经打到咱们头上了,好好个6家搞的鸡飞狗跳,你再对咱们这一帮老家伙使凶耍横,6家的人心可真的要散了啊!”

    老头这句话虽然是冲着李卫东说的,道理却是不差。李卫东之所以前倨后恭,是因为现在大敌当前,这些亲支虽然大抵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但若真的没有了他们,那6家也就成了一个空架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自从继任6家掌门人,李卫东也只是挂了个名头而已,具体事务一天都没有参与过,所以对这些亲支只认识一少部分。但是看这位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出于礼貌微鞠一躬,说:“老人家应该怎么称呼?”

    不带老头说话,旁边早有人说:“这是郑六伯,原6氏商会理事,从老爷子那论起,姑爷该叫外叔公。”

    李卫东说:“外叔公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正是我想跟大家说的。今天大家聚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记得上一次在老爷子灵前我过誓,要跟大家同舟共济,现在我还是要说同样的话,邹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人心不齐。”

    郑六伯开了头炮,众人胆子明显大了不少,老九捂着脸嘟囔了一句:“怎么心齐,你一个人在外面惹祸,让大伙给你擦屁股么?”

    这厮给打掉了多颗牙,一说话满嘴漏风,不过不必听清李卫东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说:“九叔,你这话听着好像有所指啊。我刚才明明已经说过,邹家灭门案是非曲直还都有待澄清,怎么着你就一口咬定了是我做的,可有证据?外人冤枉我也就算了,别忘了你可是6家的人,自己人往自己人的头上扣屎盆子,你这样就叫心齐么?”

    老九梗着脖子,吭哧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另一人大声说:“姑爷,就算我们相信邹家灭门案不是你做的,可现在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就算邹家不把我们赶尽杀绝,出了这么大的事6家损失会有多大?明天股票肯定是一路狂跌,你让我们这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去喝西北风么?你刚才说一定会保证大家安全,让6家度过难关,别说我袁守腾不信你,我只想知道你拿什么来保证?”

    p:今天本来准备两更的,结果白天岳父岳母来过节,这个实在没办法不陪着,只好先送上一更了,明天两更伺候

第四百六十章 墙倒众人推

    这一句话,顿时在大厅里掀开了锅。()其实所谓家族,归根结底只是利益的结合体,面对邹家的疯狂报复,真正让他们感到不安的不只是生命受到威胁,还包括自己的财富会不会被蒸发。最直观的反应莫过于股票,一旦某财团发生任何变动,股价总会在第一时间体现出来,而越是大型财团这种影响也就越大。换句话说,就算陆家最终能够在这样的逆境中存活下来,但股价狂跌,旗下产业一蹶不振,大家口袋里的资产疯狂缩水,那跟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多人立刻附和:“对!光是嘴巴说谁不会,关键看你拿什么来保证!既然你是当家的,就应该拿出个主张来,总不能眼看着邹家把我们一个个逼上绝路吧!”

    也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白痴,保证又不能当饭吃,说说而已,你们还真信啊?人家是外来的和尚,能撞一天钟就是一天,回头陆家要是真的破产,了不起人家拍屁股走人了,谁管你们是死是活!”

    百十号人正七嘴八舌的乱成一锅粥,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的个天啦!不让人活啦!你们都站着说话不腰疼,没人管我们成泽死活啦!”接着便是一通嚎啕大哭。原来是一位打扮妖冶的大妈,不用说就是那位失踪的陆氏珠宝总经理陆成泽的太太。这娘们哭起来全无眼泪,声音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分贝之高甚至把脸上厚厚的粉底都簌簌震落。

    那个叫老九的家伙趁机跳到椅子上,叫道:“干他老母!当初老爷子把陆家交给外人,我就坚决反对,现在怎么样,怎么样?报应了吧!要我说,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干脆一拍两散,姓李的,我也不要你什么保证,我手里的股权给你带来了,一共六百二十万港币,这可是我余长庆祖宗几辈子替陆家做牛做马换来的!现在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现金,老爷子留下的遗产少说也有几十亿美金,你可别说你拿不出这点钱来!”

    余老九带头,顿时一票人都鼓噪起来,纷纷叫嚷着:“对,我们不伺候了!你李卫东跟邹家到底是什么过节我们管不着,我们就要钱!”

    到是也有人劝大家冷静,不能遇到危险就忘恩负义什么的,但立刻便找来一片谩骂。余老九带头挥着胳膊声嘶力竭的叫喊:“要钱!要钱!”很快在大厅里响起整齐划一的讨伐声。忽然一道白光射过去,正砸在余老九光亮亮的脑门摔做粉碎,却是个细瓷茶碟。原来裴三受了伤正坐在角落里等医生,看余老九叫的欢实在忍无可忍,顺手给了一家伙。可惜她身上的飞刀都已射光,否则非把那厮脑袋直接开瓢不可。

    要说裴三心是好心,只是在这种情形下任何冲动都不亚于火上浇油。果然一看余老九挨了打,多人都大呼小叫:“要动手么?来啊,那就把我们大家全杀光算了!”

    李卫东回头朝裴三微一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说:“大家安静,我有话要说。”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到底是家主的身份,多少让人有些忌惮,大厅里鼓噪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李卫东缓缓说:“九叔,还有在场各位,我想我已经明白大家的意思了。看来你们是早就商量好了啊,现在陆家有难,大家不希望受到牵连,所以抽身退出,对么?都是出来讨生活,混口饭吃,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大家这样落井下石,真的就不觉着问心有愧吗?老爷子才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你们对得起他在天之灵么?”

    余老九一声冷笑,捂着脑袋说:“我不觉得对不起谁,能对得起我自己就够了!落井下石,总比掐脖子等死好,反正陆家这次是栽定了,又何必让我们这么多人陪葬?”

    众人继续附和:“说的是。”一个矮胖秃顶的家伙叫道:“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外支而已,你们吃肉我们喝汤,现在又换了个外姓家主,凭什么大家陪你一起玩完?爱谁谁,反正我跟老九是一个意思,拿了钱,咱一拍两散,你做你的家主,从此陆家与我无关!”

    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吼道:“够了!陆显荣,还有余老九,你们他妈说这话就不亏心么?如果没有陆家,你们算个屁,没准还蹲在马路上给人泊车呢!哦,陆家发达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捞足了好处,现在陆家有难,就墙倒众人推,他妈的你们还算是人么?!”

    这话一出,嘘声一片。陆显荣阴阳怪气的说:“老关,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你记着抱人家大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姓什么不是?莫说你一个外姓,就是我陆显荣都只是出了五服的外人,没义务替陆家陪葬。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你愿意留在陆家等死,我们也不反对啊!”

    余老九说:“老关,你想抱新主子的大腿表忠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虽然只是外支,但是也为陆家出过力,拿回我应得的钱,天经地义!”

    “放屁!什么叫天经地义?我看是恬不知耻!”

    有人起头,百十号人顿时谩骂争吵起来,刚刚才安静些的大厅再次变成了菜市场。李卫东眉头微皱,取出戒指空间里的p抬手就是一枪,由于没有安装消音器,这一声枪响顿时让大家闭上了嘴巴。

    “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李卫东放下手臂,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如果谁想离开陆家,我李卫东绝不为难。但是有句话我想请大家记住,今天从我陆家走出去的人,从此再无瓜葛,如果有天还想回头的话,对不起,陆家不是大车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陆显荣嗤的一声冷笑,说:“回头?哼哼,谁知道陆家明天还在不在了,就算我们想,恐怕也没这机会了!”

    李卫东点点头,说:“好。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果再挽留大家,倒显得我李卫东矫情了。大小姐跟三爷都不在,财务方面是谁在负责?”

    老关从人丛里站了出来,说:“姑爷,我叫关震,接楚四爷的差,现任厚德堂管事。”

    李卫东笑着拍拍他肩膀,说:“行,那这事就容易了。关叔,你估算一下,现在咱们账面上的资金,够不够支付在场各位转让的股权?”

    关震慌忙摇手,说:“姑爷你叫错了,我只是年纪大了点,论辈分跟大小姐是平辈,你要看得起我就叫我声老关。至于现在账上的资金,够倒是够,可是……你不会是真的想答应他们吧?”

    李卫东说:“怎么,你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大家现在就可以拿主意了,想转让股权离开陆家的,请站到余长庆那边;如果还信得过我李卫东,想继续留在陆家的话,就站到关大哥一边。”

    余老九、陆显荣等人都巴不得听到这话,马上远远站到一旁,生怕跟关震混到了一起。大厅里一共有百十号人,这时呼呼啦啦的分成了三波,大半跑到了余老九那一边,站到关震这边的只有十来个,还有二三十号人,却是站在中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李卫东笑了笑,说:“站在中间的诸位叔伯,莫非你们另有打算,想直接把股权弃了不成?”

    一听这话,原本犹豫的也赶紧站队,除了三个人站到关震这边,剩下的都跑到余老九那边去了。李卫东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样才好,泾渭分明么。关大哥,现在开始停止厚德堂所有业务,连夜清算大家股权,按照前一天收盘价格,有多少股,就给我收多少股。选择留在陆家的诸位,我李卫东感谢你们的支持,关大哥,所有收回的股权,由你负责平分给大家,记住不论亲疏远近,不论职务高低,这算是我送给各位的一点心意!”

    “啊???”

    “啊!!!”

    大厅里响起一片惊讶之声,每个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老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平分?姑、姑爷,这,大家手里的股权,怕是有将近十亿港币,你,你要分给大家?!”

    李卫东缓缓说:“不应该么?陆家这一次,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凶险,用生死存亡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所谓患难见真情,关大哥,还有你们一共十九位叔伯兄弟,能在这种情形下不离不弃,这份情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陆家的肱骨元老,你们就是陆家的支柱,只要有你们在,陆家就决计不会垮掉!”

    一阵寂静,接着是一阵骚动,关震一票人又是震惊又是激动,不知该说什么好,而余老九、陆显荣一边,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顿足捶胸,脚下就不由自主的朝着关震这边漂移。李卫东手臂一挥,p接连跳动,在地板上打出整整齐齐的一条线,冷然说:“我想我已经说过了,陆家不是大车店。刚才你们已经跨过了这条线,我李卫东说了绝不为难就一定会做到,但是谁他妈想再走回来,对不起,就算我肯,也要问问老子手里这把枪会不会答应!”

    p:出去喝酒了,下一更会晚一点

    

第四百六十七章 血在烧

    一句话,让那些刚刚还惦记着赶紧跟6家撇清关系的人顿时心凉半截。事实上这一次大家集体难,多半是受了余老九跟6显荣少数几个人的挑唆,毕竟已经习惯了靠着6家这颗大树乘凉。另外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试探,如果李卫东真的没有把握对付邹家,肯定不会放大伙走,到时再“勉为其难”的留下来,这便是个顺水人情,不单提升了这些外支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日后可以跟他李卫东叫板的资本。

    但是谁都没想到李卫东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大手一挥把人赶走了一大半,而且连回头的退路都给封死了,这岂不说明李卫东确实有把握应对这场危机么?万一这小子真的顺利摆平了邹家,自己手里的股权可就全没了,从今往后也别想再抱上6家这条大腿,岂不是流氓没逮着,连老婆都给搭上了!

    一时间几十号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没了主意。6成泽的老婆先急了,说:“显荣,你倒是说话啊,先前你撺掇我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头头是道么?现在股权人家要收回去了,今后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6显荣心说我哪知道这位姑爷是个不吃生米的主儿,我还不是被余老九忽悠来的!也不敢多嘴,一缩脖子假装没听到。6成泽的老婆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天杀的啊!6显荣,余老九,你们两个瘟不死的东西,把老娘害惨啦!我的个天啦……”

    这婆娘应该不是香港土著,口音像是闽浙一代,每句话尾巴总要拐个弯,听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凄惨。在场的也还有几个妇女,也都跟着哭天抢地,这一来大家更是心里慌,揪住余老九、6显荣两个,七嘴八舌声讨开来。郑六伯厚着老脸准备倚老卖老,拄着手杖颤巍巍上前一步说:“姑爷……”

    刚起了个头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李卫东便脸一沉,说:“免。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6家的人,姑爷这两个字,不是你叫的。并且我也并不认为跟你很熟,有什么事,去找关震说。”

    郑六伯没料到李卫东竟连一丝一毫通融的余地都不给,噎的直翻白眼。倒是旁边有个家伙自作聪明,小声嘀咕说:“刘伯,怕什么的,股权现在不还是在我们手上?刚才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就是不交,看他还敢到我们手里硬抢不成!”

    李卫东耳朵不是一般的灵,听了个一字不落,不禁哈哈大笑,说:“谢谢啊,你倒真提醒我了。关大哥,你现在就拿笔,把这些人全都登记造册,股权不交,信不信我能把你玩到一毛钱都剩不下?总之你们听好,刚才我不是没给你们大家机会,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交出股权,老老实实给我滚蛋,还能有条生路,谁要是想跟我耍花招,嘿嘿,那就是跟我李卫东作对,我一定让你后悔生出来!”

    这个世界有钱就有一切。且不说李卫东手段如何,整个6氏财团现在李卫东是绝对控股,一干外支说白了也都是散户,顶着个6家的名头罢了。真要是把李卫东给惹毛了,捏死你还不跟捏死个苍蝇似的?几十号人彻底傻了眼,所有目光这时全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关震,盼着他能帮忙出头说两句好话。

    关震倒也是个磊落汉子,看大伙这般模样颇觉于心不忍,低咳两声,说:“姑爷别嫌我多嘴,其实现在大敌当前,真要一下子把这么多人赶出去,也不大合适。毕竟大伙在6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6家宗亲已经没了,外支再赶走,一大摊子产业怎么办?所以,你看能不能……”

    “不能!”关震话还没说完,李卫东便一口回绝,斩钉截铁的说:“我最恨的就是墙头草,两边倒。记得那天在老爷子灵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既然大家同意我做这个家主的位子,就应该同心协力,同舟共济,而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留这些人在6家,也只是滥竽充数,与其如此倒不如统统滚蛋。反正现在6氏产业已经大半停业,至于他们原来担当的事务,暂时由你们大家先接替,就由关大哥分配,我想过个三五天三爷跟大小姐就会回来,到时再做具体安排。我李卫东说出的话,就绝无商量的余地,谁再多言,就是跟我李卫东过不去!”

    话都说的这个份儿上,谁还敢再说个不字?关震也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余老九那票人更是蔫头耷脑,肠子都悔青了。李卫东冷冷的说:“既然你们已经不再是6家人,留在这里也不大合适,来人,请他们到前厅去,等着清算股权。”

    早有保镖过来,虎视眈眈的“请”大家奔前厅去了。关震等十来个仍觉着不放心,说:“姑爷,你刚才说能保证6家度过难关,是真的么?咱们这些老哥们虽然不是服里的宗亲,可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我们怎么做,只要姑爷你一句话,咱们就算豁出命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十几个人都一起点头,说:“就是这话!”

    李卫东笑了笑,说:“大伙的情我领了,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接下来的这两天,我有些事要办不能留在6家,大小姐跟三爷也都不在,6家的事务暂时就要仰仗大家了。关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也没有插手过6家的生意,所以不敢瞎指挥,你既然打理厚德堂,应该轻车熟路。总之我不在的时候,有些暂时没办法停下的生意,就由关大哥挑头,大家商量着办,涉及到财务方面,就由关大哥你来把关。”

    关震一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我老关还喘气,交给我的事姑爷你就尽管放心。其实我刚才就想劝你出去躲躲,三爷出了事,邹家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咱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话音未落,一直默默坐着角落里的裴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蹭的站起身,说:“李卫东,你要去邹家?!”

    “啊?”

    此言一出,关震一票人大惊失色。摆明了现在邹家找李卫东还嫌找不到,主动送上门去,那不是找死么?关震大声说:“不行,绝对不行!姑爷我明白了,原来你说保证大家的安全,就是想牺牲自己,上门去送死?你要是这样,让我们这般兄弟还有什么脸活!”

    关震嗓门极大,语又快,尤其是情急喊出来,像吵架一样震的人耳膜都嗡嗡的响。众人也都纷纷嚷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你是当家的,要死也是我们这票老兄弟去!姑爷,你就留在6家坐镇,妈的我这就带人去邹家,逼急了老子直接绑上炸药包,跟他们同归于尽!”

    此时留在大厅的这十九个人,都是心直口快的直性汉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让李卫东一阵感动。拍拍关震肩膀,李卫东说:“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邹家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出面,这场火拼就会无休止的继续。6家产业是老爷子毕生的心血,既然交到我手上,我就要对老爷子负责,也对你们所有人负责。其实这些话我刚才就想说,只可惜余老九他们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哈哈!”

    关震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那也不行!姑爷你现在是咱兄弟的主心骨,邹家的人都已经疯了,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样?万一……”

    “不,没有万一,这件事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李卫东一字一顿的说,“6家的报复相信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两个实力相当的家族斗下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邹家可以无所谓,但咱们6家不能!我不能眼看着这么一大摊家业毁在我的手里,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人在流血而无动于衷!而现在,就是挽救6家化解危机的唯一机会!”

    见李卫东说的斩钉截铁,关震几个忍不住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李卫东转头冲裴三笑了笑,说:“裴三姐,我刚才说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就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邹家。不过先说好,安全我可没办法保证……”

    “废话!”裴三冷冷的打断了他,说:“去!”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从6家灭门,到6伯涵之死,再到邹长龙遇害,所有一切都是因那笔神秘的基金而起,邹家无疑是揭开真相的关键!如果此行真的能够拿到继承权,找出基金的下落,那么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诸多疑团,也应该到了解开谜底的时刻!

    是的,邹家之行,很难预料将会面对怎样的凶险,但是李卫东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一种热血沸腾的战意!血在烧,成败在此一战!

    p:更了。。。困死了,觉觉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新家主

    云南昆明,西山风景区。

    天刚破晓,薄薄的晨雾还没有散尽,极目长舒,五百里滇池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湖畔苍翠掩映之间,有紧邻的三幢别墅,依山傍水,风格典雅,错落有致,看上去像是某个高级疗养院或者旅游度假村,但是靠近路口的一块警示牌上“私人住所,谢绝参观”八个醒目大字,很好的衬托出了主人的财富与地位,也为之平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今天这座豪宅却是缟素高挂,迎来送往的人虽络绎不绝,但所有人的表情异常肃穆。没错,这里便是邹长龙在云南的豪宅,虽说北京才是邹家的大本营,但因邹长龙连同他老婆孩子全都是在云南遇害,所以将灵堂设在此地。当然这也有另一个隐含的意思,云南跟北京那种天子脚下相比较,环境无疑要“宽松”的多,在跟6家火拼的时候,至少动个刀啊枪啊的不必有在京那么多的忌讳。

    进入邹家大门,先是一带门廊,一位白老者正执一杆毛笔为赶来吊唁的客人登记。这位老人姓张名敬之,在邹家做了三代管家,德高望重,这次出了事特地从北京赶来操持丧事。

    “草,一大早就来这么多人,赶着投胎啊!”一个保镖低声嘟囔道。张敬之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出声呵斥。说来也难怪大家会牢骚,邹长龙一出事,家族上下只要身手还说得过去的大部分都杀到了香港,造成现在人手极度紧缺,再加上丧礼吊唁,以邹长龙的身份出了事,无论北京还是西南,但凡有点头脸的自然都要到场拜祭,单是迎来送往就足以把人累的脱层皮。也正因为如此,连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管家也不得不拖着残躯亲自出马负责登记,基本上邹家只要是还能喘气的,都在不眠不休连轴转。

    张敬之写的一手好字,蝇头小楷字字工整熨帖,力透纸背,丝毫不逊于书法名家。满意的浏览一遍,老头搁下狼毫揉着微微有些酸的手腕,正想喘口气,忽听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麻烦你,我想给邹先生上柱香。”

    张敬之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三十岁年纪,样貌平凡,穿着平凡,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格外的冷厉;而男的只有十**岁模样,长的倒是满精神的,感觉上像个学生仔,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隐隐有着一种跟年龄并不相称的沉稳老练。

    从外表看上去两个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但是张敬之心里却不由一动。他从三十岁起做邹家的管家,数十年来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臂如今天来邹家吊唁的这些人,那些衣着华贵前呼后拥看上去无比张扬的,往往也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虾米,或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或是心里没多少底气,所以才恨不得把自己捯饬的火烈鸟一样扎眼。相反倒是那些低调内敛的人,保不齐谁就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一方霸主,这个道理张敬之当然不会不明白。所以几乎是一种多年养成的直觉,张敬之的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但是大凡红白喜事,来的便是客,张敬之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还是很客套的微鞠一躬,说:“家主不幸,蒙两位惦念,邹家深表感激。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那个看上去很精神的小伙子笑笑没说话,女的在旁接了一句:“姓李,名卫东。”

    “李卫东?呃,这个名字,似乎,似乎……”

    张敬之提起笔,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无比的熟悉,却一下子又完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基本上所有人都有过这种时候,就是对于一件本来特别熟悉的事物,比如一歌,一句话,一个人,明明就在脑子里,有时却会在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懵住,任你拍肿大腿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而张敬之之所以恰恰在这个时候懵住,绝非年老犯了糊涂,事实上邹家从上到下,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在这样的情形下,“杀人凶手”居然会大摇大摆的送上门来,而且只有两个人!

    看张敬之有些愣神,李卫东微笑着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李先生久仰,抱歉,里面请!”张敬之很为自己的失礼有些惭愧,一边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了对方的名字。李卫东三个字落到最后一笔,张敬之面色陡变,啊呀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保镖奇怪的问他怎么了,张敬之却是胡子直抖,指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名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卫东,怎么了啊?这老爷子……李卫东!!!”

    保镖挖的一声怪叫,跟头把式的掉头朝李卫东追去,伸手去怀里掏家伙,岂料手忙脚乱之中竟走了火,砰的一枪把自己西服穿了个洞,没把自己射个对穿都算是万幸。

    枪声一响,偌大的邹家立刻炸了锅。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固然是吓了一跳,事不关己赶紧闪开一旁准备强势围观,保镖们则是抄起家伙蜂拥而至,尽管邹家此时大部分人都已杀奔省港,但毕竟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势力不是一般的庞大,单是留守的保镖至少也有近百人,一片黑洞洞的枪口,若是一同开枪足以将李卫东跟裴三两个撕成碎片!

    突然安静下来,只听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没有人开枪,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结果了李卫东的性命,就如没有人相信杀人凶手会自投罗网一样,谁都不会相信李卫东此行只是因为良心现,特地跑来上柱香那么简单。

    “姓李的!”张敬之气急败坏的吼道,亲手写下凶手的名字竟没能想到对方是谁,这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妈的,你够种!你杀我家太太少爷三口还不够,还要害死我家家主,我邹家恨不能将你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你今天居然还敢送上门来!别说我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小子,你是欺负我邹家真的没人了,所以来故意示威么?!”

    面对数不清的枪口,裴三仍旧面无表情,两手抄在袖中,静静站在李卫东身后。李卫东微微一笑,说:“老爷爷不要那么激动,我说过,我是来上香的。至于说我是灭门凶手,可以啊,只要你能拿出真凭实据。可若是冤枉了好人放跑了真凶,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认为邹先生泉下有灵,会安心么?”

    “放屁!当我们都是傻子,居然会相信你的鬼话?”张敬之怒极反笑,伸手颤颤的指着李卫东,咬着牙说:“姓李的,你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家灭门元凶,怎么有胆子行凶,却没胆子承认?告诉你这里不是法庭,我们也不需要证据!今天就算你能把死人说活,我们也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家主,杀!”

    “慢!”李卫东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说我是来上香的,你们不信,那我只有实话实说了,其实我今天到这里,是来继承邹家产业的。听好,我,李卫东,要接掌邹家,这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从今天踏进这道门开始,这房子,这地,这里的每一片空气包括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改姓李,老子就是你们的新家主!”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最好的辩词

    邹家豪宅进大门是一带草坪,守丧的邹家亲眷、保镖以及前来吊唁的客人围的里外三层不下百十号,此刻集体石化,就连站在李卫东身后的裴三都不禁汗了一下。这次来云南她早已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身上藏了无数把飞刀,就等着李卫东一声令下好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牲口杀上门了还不算,还异想天开的要给人家当老大!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裴三忍不住就想把李卫东揪过来让他看看,几十条枪正指着你呢,装不是不可以,但也不用装的这么弱智吧?

    短暂的安静之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很快邹家大院就响起一片吭哧吭哧之声。毕竟这是邹家的灵堂,多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异常辛苦。张敬之仰天长叹:“唉,想不到6家掌门人原来不单是个疯子,还是个白痴!可叹我家家主纵横一世,谁人不惧,却毁在这种垃圾手里,老天爷,你难道瞎了眼么!”

    早有人忍不住叫道:“张管家,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崩了丫的,给老板一家祭灵!”

    “草,那不是便宜死他了?这王八蛋害死老板一家四口,就该千刀万剐,让他后悔生出来!”

    面对七嘴八舌一片叫嚣之声,李卫东冷笑着说:“传说邹家在内地也称得上是一方霸主,原来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看来老邹治家无方啊!啊当然了,有些话你们肯定没胆子听,那就直接开枪好了。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李卫东,瞧瞧你们这些人多大的本事!”

    一句话顿时炸了锅,别说是邹家的一票保镖,就连前来吊唁的客人们都觉着看不下去了,邹家灭门案6家就是元凶,这消息早已经传开了的。有句老话叫做杀人不过头点地,要说你杀人全家也就算了,还大老远的跑上门来再羞辱一回,换成谁能受得了?

    一时间群情激奋,各式各样的叫骂声纷纷出笼响成一片。张敬之虽然也气的脸色铁青,到底老成持重些,抬手止住那些喝骂的族亲还有保镖:“让他说!我倒想听听看一个杀人凶手还能编排出什么花样!在场诸位客人也都做个见证,我邹家素来行事坦荡,他6行凶在前,现在又上门侮辱,如果今天这姓李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怪不得咱们手黑,跟他讨回一个公道!”

    张敬之作为邹家三代管家,平素多得邹长龙信任,算得上是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因此在邹家很有威望。见老管家亲自出马,大家也都闭上了嘴,倒是来的客人们忍不住嗡嗡嗡的议论起来,大抵都是在说邹家果然够气度,即便是遇上像6家这样的仇人加无赖,仍不失豪门望族的风范。

    只有少数人心里明白,什么叫气度,什么叫风范?还不是因为明知这姓李的今天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所以才故意做个样子罢了。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嘴上可是万万不敢乱说的。

    而对于李卫东来说,要的就是这说话的机会。微微一笑,说:“既然张管家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据我所知,邹先生虽然遇害,可他族亲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都还健在,邹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家主出了事,总要有人站出来主持事务是不是,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保镖出头说话?亏得邹家还号称什么百年基业,连个规矩都没有,出则无礼,入则无序,尊卑不分,上下不伦,跟一盘散沙又有什么区别,你们不觉得是在给邹先生丢脸么!”

    这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邹家人,听着心头火气,却又偏偏无从辩驳。一般来说越大的家族也就越重视治家之道,凡事都要讲究个尊卑辈分,规矩方圆,尤其像今天这样当着很多外人的面,七嘴八舌乱开腔,实在是有失体面。

    张敬之不禁心里一动,眯缝着眼睛将李卫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说这小子年纪不大,嘴巴可是够刁的。原以为他必然急着开脱自己的杀人罪行,没想到先数落邹家一个不是,反倒像邹家理亏了似的。微一沉吟,张敬之沉声说:“我邹家现在是谁来主事,这个还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今天既然是当着各路朋友的面,我也不妨说个明白,我家老板的堂兄邹长德,因连日操劳,方才睡下,至于两个堂弟,此刻都在香港,就是为了扫平你们6家,报仇雪恨!至于规矩不规矩的,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你这种不共戴天的仇人,难道还要以礼相待么?”

    李卫东撇了撇嘴,说:“真是可笑,这也算是没规矩的借口么?当然你也不必急着往脸上贴金,这只是我要说的第一条。第二,你们一口咬定是我害死邹长龙,我也懒得辩解,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我就是凶手。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这么认为:不能把我的罪名钉死,也就不排除另外有人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万一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你猜他挑拨离间的目的又是什么?等到邹家拼光了本钱,那个人却跳出来对付你,不知邹家又将如何应对?当然,你刚才说了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证据,但是堂堂邹家竟然仅凭怀疑就敢如此莽撞且不计后果,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通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要么是愚蠢到了家,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敢问张管家,阁下应该算是哪一种?”

    一连串的问号,让张敬之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他在6家颇有些地位,但到底只是个管家,主要处理些日常琐碎的杂事,真正涉及到家族根本利益的,都是由邹长龙的堂兄弟在主理。这一次之所以认定李卫东就是凶手,是因为从邹家跟6家属于世仇,本来互相之间就没有任何好感,再从灭门案到邹长龙遇害,似乎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李卫东的头上。但偏偏这么多的嫌疑,就是没有一条直接的证据,这不能不让张敬之起疑,而那句“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是别有所指!

    是啊,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圈套,那后果将……

    张敬之虽已年逾花甲,却并不糊涂,尽管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解除对李卫东的怀疑,但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了些警觉。眯缝着眼睛盯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讲下去!”

    如果说之前李卫东是狂妄到白痴的地步,但刚刚那一番话却是说的条理清晰,令所有人都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了。李卫东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张管家倒也不糊涂,居然能猜出我后面还有话没说完。其三,我先前之所以说要接掌邹家,并非是我异想天开,或者是对死去的邹先生不敬,正相反,这是邹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指定我做他的继承人!”

    “遗嘱?简直放屁!!!”

    不单是张敬之,在场所有人都一片哗然。邹6两家一个香港一个内地,是几代人的积怨,上个世纪更是曾经一度斗到你死我活,在任何人看来就算邹长龙烧坏了脑壳,也决计不可能将邹家拱手送给他李卫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张敬之厉声说:“李卫东,我们两家的恩怨姑且不论,单说敝家主年富力强,又非老迈不堪,为什么要立遗嘱?如果他真的要立遗嘱,我作为邹家三代管家,岂有不知之理?小子,红口白牙总得有个限度,要说别的或许我还能信你个一句半句,这种瞎话你也说得出口么?”

    亲眷保镖们生怕再落下话柄,不敢多嘴,在场的客人们都忍不住附和起来,纷纷说:“开什么玩笑!把自家产业送给外人也就罢了,居然会送给仇人,你当谁是傻子么?”“对!他不是说有遗嘱么?让他拿出来!”

    李卫东也不急着还嘴,等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逐渐平静下来,这才缓缓说:“我听说邹长龙一共有三位私人律师,前天凌晨他刚刚遇害,这三位律师便有两人无故失踪,剩下一位姓付的律师据说是回了乡下,可是现在也变成了音信全无。张管家,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这话却不啻于平地生雷,让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按说邹长龙遇害,如果仅仅是因为江湖恩怨的话,或许会连累到家人,族亲,心腹,但是绝不会连他的律师也跟着受牵连。律师的职业所决定,他们通常不会帮助自己的老板出谋划策,而是作为法律方面的顾问,具体解决各项涉及法律的纠纷事务。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重要的一个环节,那就是遗嘱的修订!

    邹长龙现在并不老,所以如果说他并没有订立遗嘱的打算,大部分应该不会怀疑,但是现在三位律师同时失踪,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邹家草坪很大,百来号人围在一起原本显得闹哄哄的,此时却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全部汇聚到了张敬之的脸上。

    张敬之眼中似乎有什么异样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沉声说:“这是邹家的家事,你没资格过问!”

    话虽这么说,但底气一下子就没了,连围观的客人们都忍不住连连摇头。李卫东哈哈一笑,说:“那就是了。刚才我说这份遗嘱中的继承人是我,恐怕没人会相信,但如果我说这三位律师的突然失踪一定跟遗嘱有关,不晓得有没有人怀疑?至于张管家一句家事就想封我的口,那我也说不出什么。反正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是你,但是今天在场有这么多朋友,回头万一传出什么闲话去,只怕阁下这一句‘家事’,难掩悠悠之口。”

    张敬之眉头皱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前来吊丧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虽然李卫东连一句都没有替自己辩解过,但这一番诘问却无疑是最好的辩词,关于6家是邹家惨案的元凶一说,无形中大打折扣,人群中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忽然身后传来几声巴掌,接着是一个声音笑道:“不错不错,李兄弟天生的好口才,果然是牙尖嘴利。明明是杀了人全家,还能堂而皇之的上门来讨公道,佩服,佩服之至!”

    霍然回头,就看到一张胖胖的弥勒佛一样的笑脸,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阴鹜。李卫东目光也陡然凌厉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很好,方震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四百六十五章 拳头对拳头

    处理 ssI 文件时出错

    方震南今天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有点像是睡眠不足的那种晦暗,但是笑眯眯的眼神中却透出几分轻蔑,说:“怎么,我这个时候出现很不是时候对吧?抱歉得很,虽说我跟你是老相识,可人命关天,我方某做事向来只讲公道二字,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没错,邹长龙的三位律师的确是突然失踪了,可这也似乎并不能证明你李卫东的清白。先,没有人能证明这三个人的失踪不是你6家搞出欲盖弥彰的诡计;其次,就算遗嘱确实存在,谁又能证明继承人写着的是你李卫东的名字?”

    “放屁,你妈的血口喷人!”没等李卫东说话,裴三忍不住厉声喝道。其实裴三一直都是那种沉默的性格,从不多嘴多舌,但是自己冒着性命危险跑去6家卧底,却被人背后出卖,这种滋味儿可想而知,因此一看到方震南出现,裴三眼睛顿时便红了。

    方震南脸色一寒,冷冷说:“这么快就认了新主人?裴三,看来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你。不过无所谓,狗我多的是,就怕你眼光不够好,选个短命的主人,且看他能罩你多长时间。对了,你弟弟让我替他捎句话,说他很挂念你,呵呵。”

    “王八蛋!!!”

    方震南的最后那句话,像是一下子触到了裴三的逆鳞,手臂噌然扬起,掌中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方震南全无惧意,盯着裴三冷笑不已,却看他身后一个高瘦的影子微微一晃,便闪到了方震南身前,略显驼背,一张惨白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眼神空洞木讷,正是方震南的保镖,那个僵尸男白九。

    李卫东伸手握住裴三的手腕,微一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方震南说替她弟弟捎句话,言下之意傻子都能明白,肯定是早防着裴三反水,不知用什么手段控制她弟弟作为要挟的筹码。裴三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如果不是李卫东拦着,十有**要抄起刀子将方震南射上个透明窟窿。

    至于方震南会突然在邹家现身,李卫东也并不觉得意外,以这只老狐狸的奸诈,埋在6家的眼线肯定不止一个两个,所以昨晚他动身来云南,方震南便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连夜赶来搅局。跟着一同前来的除了保镖白九,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嘴歪眼斜很有中风后遗症倾向的小狐狸方林,另一个是他的贴身小蜜,那个性感尤物白晴。

    这几个主倒是让张敬之一怔,虽说方家在道上也是声名赫赫,但方震南行事谨慎,平时曝光率并不高,加上张敬之作为管家大抵只打理家族内务,所以并不认识。早有家人匆匆过去耳语几句,张敬之脸色大变,看看李卫东又看看方震南,拱手说:“原来阁下就是方先生,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敢问方先生这次来,是来吊唁我家家主,还是为了跟李卫东之间的过节?”

    张敬之这话说的很有些拒人千里的味道,方震南倒是没在意,方林冷笑着说:“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多人被一杀人凶手刷的团团转,好心提醒吧反倒热脸挨个冷屁股。父亲,要我看咱来趟这浑水干嘛?不如看戏多过瘾。”

    方震南眉头一皱,说:“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方林似乎挺害怕他老子,立刻规规矩矩的应了声是,全无平日那种嚣张跋扈。方震南说:“张管家,尽管我跟邹长龙并无交情,但大家都在一个码头混饭吃,你说我是兔死狐悲也好,借题挥也罢,总之呢我想谁都不愿意看到邹先生死的不明不白,对么?做生意需要的是稳定,和气才能生财,若是任由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杀人越货还能逍遥法外,焉知下一个倒霉的不是我们自己?”

    这话说是给张敬之听的,目光却是扫向在场众人。应该说方震南确实够油滑,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将自己隐然变成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角色,而且入情入理。李卫东笑了笑,说:“方先生,这话说的不够明白啊。你所说的那个别有用心杀人越货而且逍遥法外的人,可是指我?”

    方震南哈哈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李兄弟真是清白的,又有什么好怕的?”

    几大家族之中,恨李卫东的人不在少数,但要说最恨李卫东的人,方林绝对是其中之一。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除了李卫东好像还没有谁能把他折磨的欲仙欲死,尤其是当初在6家地下室方林中了氰化钾剧毒,虽然被李卫东用泉水救活过来,却变得跟隔壁吴老二似的,肩膀一抖一抖、嘴巴一抽一抽的,原本满帅气英俊的脸全给毁了,这笔帐难免迁怒到了李卫东身上。

    所以看李卫东变成了众矢之的,方林心里说不出的解恨,忍不住叫道:“是啊,说的就是你,怎样?你不是很牛很能打么,过来打我啊……”

    话音还没落,眼前陡然一花,一只老大的拳头拖着残影飞了过来,砰的一声砸的方林满脸桃花开。方林本来就不会功夫,躲是躲不掉的,再加上猝不及防,给这一拳打的腾云驾雾般飞起,一个36o度向后翻腾,四仰八叉的拍到了地上,鼻子嘴巴哗哗的涌出血来。

    李卫东的爆度何其快,虽说白九身手也不错,却万万跟不上李卫东的度。眼看着少爷被一拳闷倒,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觉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林已经杀猪般的惨叫连声了。李卫东耸耸肩,说:“你们都听到了啊,是他让我打我才打的。这种要求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莫非方少也有情结?”

    白九闷吼一声,双拳一错呼啸着朝李卫东后脑击去。李卫东不闪不避,车转身直通通一拳挥出。砰,双拳相接,李卫东只后退半步,白九却踉跄着连退出四五步远还立脚不住,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条右臂软绵绵的再也抬不起来。

    有句话叫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邹家留守的这些保镖虽然谈不上什么真正的高手,可基本也都会点功夫,此时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李卫东的动作太快,看是肯定看不清楚的,但是白九的出手却还是能瞅出点路数的。这厮不单功夫特别,模样也长的怪异,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肯定有点来头的人。而白九的功夫也真不含糊,这一拳说不上有多快,但反应之迅,角度之刁钻,一票人自忖换上自己肯定只有爬下的份儿。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个看上去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6家家主、毛还没长齐的李卫东,竟然一拳就将白九打翻在地!

    这是怎样的实力?

    多人都在暗自庆幸:靠,刚才差点一时冲动也冲上去用拳头给老板报仇来着,幸好没犯傻,不然换成自己受了李卫东这一拳,不死只怕也残了。

    白九那双从来都是空洞无神的眼中也难得的闪出一丝惊惧之意,看看李卫东再低头看看软软垂下去的胳膊,楞了几秒钟才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也难怪白九有些难以置信,李卫东的拳头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恐惧。白九的家传功夫本就以卸力为主,但李卫东一拳之刚猛,力道之强横,实在是出乎人想象!这牲口简直就跟星矢小强似的,很难判断他的实力到底在什么级别,基本上每一次交手,都觉得这家伙好像磕了什么千年灵果万年灵丹一样,实力突飞猛进!

    这一次方震南并没有带太多人手前来,当然主要是为了避免邹家的误会,另外一点也觉着在邹家的地盘上,就算李卫东有心撒野,也总要有些顾忌。可谁能想到他李卫东根本就是一不吃生米的主,一个照面四个人趴下了一半,还剩下一个老的,一个女的,又都完全不会武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作为一大家族,邹家当然规矩也很严的,尽管李卫东顶着仇人的名头,做主的没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几个人匆匆跑上来给方林和白九包扎。李卫东两拳打出了两口恶气,心情也爽了不少,看着不住后退的方震南,笑着说:“哦,堂堂方老板,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不敢你放心,现在还不到要你命的时候。”

    微微停顿了一下,李卫东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说:“知道我到云南来的肯定不止你方震南一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岳老板几位大概也应该到了吧。怎么,有胆子来,却没胆子露面么?”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一个问号

    李卫东话音刚落,便有人接道:“李兄弟急着想见我?本来我还想欣赏一下老弟的口才,看来你是不想给我这个机会呀!”

    人群分开,走过来的是三个人,前面那位中等身材,脸颊略显消瘦,像刀削出来似的棱角分明,正是岳天雄。走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一张妩媚的脸蛋儿,酒红色的披肩长,却是李卫东的老相识慕雨虹;右边是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大概有五十上下年纪,表情肃穆,眼神冷厉,李卫东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是看到张敬之已经冲他微微鞠躬示意,便已然明白,原来是邹长龙的堂兄,暂时主理家族的邹长德到了。

    岳天雄看了吓得脸色青的方家父子一眼,嘴角浮起一丝鄙夷的笑,说:“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方兄你这位公子倒是没糟蹋你的优秀基因,一样的怕死。只是有件事我想劝劝方兄,既然你没这份胆量,就别搞这些栽赃陷害的阴谋诡计。搬起石头容易,就怕是砸了自己的脚,后悔都晚了!”

    “放屁!”方林对李卫东很有些忌惮,但是对岳天雄就完全不必给面子了,忍不住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方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栽赃陷害的事,只有你岳天雄这种卑鄙小人才做得出来!”

    “住嘴!”方震南并没理会岳天雄的话茬,喝住方林,冲邹长德一拱手说:“这位想必就是长德兄,久仰久仰。刚才的经过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邹先生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疑凶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欺上门来,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当然,该如何处置那是你邹家的事。”

    邹长德盯着李卫东,沉声说:“不急不急。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仇家都送上门来了,不好好招待岂非显得我邹家缺了礼数!”团团抱了个揖,说:“各位亲朋好友,敝家主不幸,能蒙各位原来吊唁,邹家感激不尽。本该款待各位,但事不凑巧,为了查出敝家主遇害真相,暂时闭门谢客,只好跟大家说声抱歉了,招呼不周,希望各位能够体谅。张叔,送客,关上大门,所有访客一律挡驾!”

    张敬之应了声是,朝前来吊唁的客人们一伸手说:“抱歉,请吧。”

    客人们本来都吊足了胃口想看看邹家究竟是如何处置李卫东,但是既然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也只好怏怏告辞。方震南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想离开,邹长德却抢先一步说:“李先生,还有方岳两位老板,我兄弟的死可能跟什么人什么事有牵连,我想不用说大家心里也清楚的很。既然这么巧大家聚到了一起,我想请各位换个地方说话,大家都是明白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岳天雄淡淡的说:“无所谓,既然来了就是客随主便,邹先生尽管安排。李兄弟,你的意思呢?”

    李卫东笑了笑,说:“我说我想闪人,你认为他会放我走么?既来之则安之,裴三姐,把刀收起来。”

    方震南却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邹先生这么做,不大地道吧。搞清楚我是在替你们说话,怎么反倒扯到我的头上来了?邹家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回头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也不怕辱没了名声!对不起,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事,告辞!”

    说完带着方林白九几个回身便走,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多黑洞洞的枪口指了上来。方林气急败坏,叫了声:“***,唬我们?老子不信你们真敢开枪……”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方林的皮鞋钻进了草皮里。邹长德阴着脸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银白色的大号密林左轮手枪,说:“不信没关系,尽管试试看。所有人听好,未经我的允许,谁敢踏出邹家半步,格杀勿论!”

    保镖们齐齐应是,四下散开,荷枪实弹如临大敌。邹长德随手将密林手枪扔给下人,回身便走。方震南气的几乎疯,说:“好,好!恩将仇报也用不着这么快,邹家这个情,我方震南记下了!”

    岳天雄嗤一声冷笑,说:“我说老方,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长德兄只不过留大家查清真相而已,如果你不是凶手又何必吓成这副模样。嘿嘿,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方震南怒道:“放你妈的屁!岳天雄,你是想跟他李卫东穿一条裤子,还是邹家灭门案本来就有你的份儿?我方震南人正不怕影子歪,怕个鸟,想陷害我,草,下辈子吧!”

    说完带着方林白九还有白晴,怒冲冲跟着邹长德进了正中间那幢别墅。岳天雄冲李卫东微微一笑,说:“不怕?我看是戳到了老家伙的痛处!走吧李兄弟,看看邹家准备玩些什么花样出来。”

    几个人鱼贯走进别墅,慕雨虹这次却是自始自终低着头,看都不看李卫东一眼。这娘们说派人去追查那个付律师的下落,但是到现在一直都有消息,李卫东很想问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即便一个暗示也好,进门时特意走慢一步,轻轻撞了一下慕雨虹的肩膀,慕雨虹却冷冷的说:“你瞎了,走路不长眼睛!”

    不等李卫东说话,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小刀已经抵在了慕雨虹白嫩的脸颊上。裴三面无表情的说:“挺漂亮的脸蛋儿,如果你不想破相,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慕雨虹虽然不觉得裴三会真动手,但刀子这玩意哪有准儿,万一手一抖可就破了相,吓的连忙退开两步,瞪了李卫东一眼进门去了。李卫东不禁笑着说:“裴三姐,好像我还从来没看到你像今天这么大火气。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你弟弟的事,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提起弟弟,裴三顿住脚步,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算了。是他自己不争气,吸毒。”

    裴三说话一向都极简单,不过李卫东也隐隐猜出了个大概,想了想说:“你也别着急,方震南现在还不会把他怎么样。回头邹家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帮你想办法搞定。”

    这是一幢现代风格的别墅,进门是一座阳光大厅,宽敞明亮。穿过大厅,再往里进了一间会客室,邹长德方震南等人都已等在那里,而让李卫东微微一怔的是,一个方脸阔口蓄着络腮胡子的老外正坐在沙上津津有味的喝茶,在他身后是站着一个年轻人,肤色黝黑,脸上挂着憨呼呼的笑。

    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李卫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上一次在罗军的游轮上,这洋鬼子派了龙七来准备灭掉自己,紧跟着邹长龙便出了事,这一切当然不会是偶然。最大的可能性,是将军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先借罗军之手害死邹长龙妻儿,再嫁祸给李卫东。那天在游轮上罗军遍请柬说要邀请六大家族的人还有将军到齐,然后一举铲除,这应该只是个烟幕弹,以罗军那种卑鄙无耻而又贪心不足的性格,不排除他先投靠将军,背地里却想害死所有人,自己独吞全部基金甚至包括邹家的产业!

    但是很显然将军对他并不放心,抑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过河拆桥的打算,暗算了邹家之后便果断弃子,派龙七去游轮想杀的目标应该不会仅仅是李卫东,还包括罗军。同时派人暗杀邹长龙,那么邹家跟6家的火拼也就势在必行,如此一来将军既不会违背他跟大6之间的互不干涉协定,也假借6家除掉了多年来的一个隐患,至于那笔基金的下落,将军必然早就策划好了,邹长龙的三位律师失踪,这便是个最好的说明!

    也就是说,将军很可能早已暗中埋下了一颗棋子,一个关键时刻可以接任邹家继承人的角色,这样才能保证邹长龙死后,那笔庞大的基金不会收入大6的囊中。但是将军没料到的是邹长龙比他想象的要精明一点,明知自己一旦出了事,邹家势必不保,这才立下遗嘱,指定李卫东做他的继承人!

    将军埋下的这颗棋会是谁?可能是邹长德,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个有继承资格的人,总之只要除掉邹家的三位律师,遗嘱石沉大海,将军的这一系列计划也就顺理成章的大功告成了。这也是李卫东为什么会答应慕雨虹联手,一同对付将军的根本原因。

    但是此刻这个半洋鬼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让李卫东脑子里突然跳出个问号。将军跟大6之间因为牵扯到很多的政治因素,向来敏感,尤其邹家与的关系又是非同一般的密切,应该说这个时候将军的突然出现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很有可能会导致介入邹家事务,那基金的命运也就无形中多了很多变数。以将军此人的精明,似乎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难道仅仅是为了欣赏自己亲手导演的这一幕好戏?

    不知怎么耳边突然回响起6伯涵临死时说过的那番话:“……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为你布好了所有的局,我要替你扫清所有障碍!你一定觉得很多结还没有解开,那只是时候未到,我不想让你先入为主坏了大计。小东,我相信你的头脑,就好像相信我自己一样,当这一局棋走完,普天之下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你的对手!……”

    先入为主,先入为主!李卫东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或许真的是从一开始,自己就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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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最后一步棋

    “怎么都不说话?”邹长德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说:“李先生,方老板,刚才在外面你们不是唇枪舌战说的挺精彩的么?敝家主遇害,凶手我想不会出了这间屋子,换句话说,以我邹家在内地的影响力,别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邹家自清末创业,至今已有百年,提起我家名号谁敢不敬;至我二弟继任家主,待人接物素来开明豁达,不说黑白两道有口皆碑,至少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下梁子。咱们真人面前不必遮遮掩掩,二弟遇害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都很清楚,是不是?”

    方林腾的站了起来,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清楚,哦,真正的凶手都已经欺上门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倒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姓邹的,你是真糊涂到了黑白不分的份儿上,还是跟凶手有什么猫腻?”

    方震南这次倒没有喝止,估计这些话如果儿子不说,他这个当老子的也会说出来,含沙射影这方面爷俩差不多一个德行。房间里的几个保镖皆有怒色,探手入怀,只等邹长德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邹长德却是完全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今天之所以把诸位留在这里,不是想跟某个人为难,现在既然邹家由我暂时主事,我就有责任查出真凶。如果开罪了谁,尽可以等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找我邹长德问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在这之前,你们也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转头看着李卫东,说:“李先生,恕我直言,在座诸位中似乎你的嫌疑最大。且不说你我两家之前的恩恩怨怨,我不知道你是否受了谁的挑拨,从半月前6家老爷子遇害,你便无故把这笔账算到我邹家的头上,还不惜亲自杀到云南,现在邹家果然出了事,你可有什么解释?”

    李卫东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换做我是你,也会这么想。”

    “李先生倒是看得开,很好,但你的嫌疑还不仅如此。”邹长德起身踱了两步,突然眯起双眼盯着李卫东,说:“两天前,罗军曾假冒李先生的名义给客家帮六大家族的人过请柬,邀请大家参加李先生和夏大小姐的婚礼,地点是在公海的一艘游轮上,据我所知在座几位都在被邀请之列。可是昨天下午我却突然收到消息,罗军游轮失事,全船无一生还,大小姐不知去向。诸位想不想知道这条消息的渠道来自哪里?”

    虽说罗军不似邹家6家这样的影响力,但是一举杀掉整船的人,李卫东很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是昨天上午生的事邹家下午就收到了消息,这个度实在有些快的出奇。奇怪的是罗军的手机自己一直带在身边,除了慕雨虹之外却一直没有接到任何电话或信息,也没有在手机上查到任何通话记录,这只能说明罗军一定是极少甚至从未使用使用过这个号码。可是一个并不使用的手机,他为什么又要带在身上?

    众人都没做声,却不约而同的支棱起耳朵倾听下文。邹长德一字一顿的说:“p。”

    “国际刑警?”

    包括李卫东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将军端起茶杯的手臂也是不容察觉的一僵。事实上国际刑警并不能算是如何神秘,随着资讯的达以及跨国犯罪的不断膨胀,做为全球最大的警察组织,国际刑警已经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公众视野里面。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国际刑警与任何一个国家职能部门不同,这个组织本身保持政治中立,不参与任何形式的政治、军事、宗教、种族行为,是国际刑警一贯恪守的宗旨,可是罗军被杀这件事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罪案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扯到的不仅仅是李卫东,还有将军,还有邹长龙的地下军火通道,也关系到那笔庞大的基金,那可是将军的组织赖以生存的命脉!

    换句话说,至少对于将军来说,这绝对是个危险信号!只听邹长德缓缓说:“将军阁下不必紧张,p这次只是调查一宗国际贩毒案,结果意外现罗军沉尸海底。我收到的消息,游轮沉没前曾生过猛烈的爆炸和大火,相信是有人妄图销毁罪证。比较有意思的是李先生,据我所知从2月16日与我二弟见过最后一面,直到昨晚这段时间里,李先生一直处于人间蒸状态,而罗军出的请柬又恰恰是以你的名义,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巧合?”

    李卫东很是干脆的说:“一概不知。”

    “无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有的是时间耗下去。”邹长德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通常想证明一个人是凶手,则必须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但很可惜这里不是法庭。家主惨死,全家灭门,如果凶手不能伏诛,则我邹家从此再无颜面立足于江湖。所以,如果想让我不杀你,只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恐怕很难任由你活着走出邹家大门。”

    李卫东笑了笑,缓缓说:“我本来也没想过要背着黑锅离开,但也同样没办法证明我的清白。我今天之所以送上门来,是不希望看到你我两家无妄争斗,自相残杀。如果你不希望错杀好人放走真凶的话,在查出真相之前,你尽可以把我留在这里作为人质,但是我有个要求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要邹家所有人立刻撤出香港,不能再跟6家制造任何冲突,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

    “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众人不由微微一怔。内地邹家跟香港6家,无论从财富还是势力来说,基本在伯仲之间,况且邹长龙一死,邹家群龙无,两大家族真要是血拼到底的话,反倒是6家胜算要高出一筹。而这一次是邹家动手在前,李卫东作为6家之主,肯不顾安危上门留作人质,争取两大家族的和平,无论是胆识还是气量都足以让在场众人为之折服,连张敬之也忍不住在一旁点了点头,撇开恩怨不论,就冲这句话,说的像条汉子!

    岳天雄一竖拇指,大声说:“就冲李兄弟这份心胸,我岳天雄佩服的五体投地。没说的,长德兄你想怎么查,我岳某愿意陪李兄弟留下!”

    邹长德微一点头,冲方震南说:“方老板的意思呢?”

    方林虽然为人有些轻浮,却并不傻,眼看着李卫东自愿留在邹家作为人质,这时再说什么反倒更招人怀疑,所以聪明的闭了嘴。方震南哼了一声,说:“问我做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怎么剁还不是随你。”

    “方老板果然是明白人,就请多多包涵了。”邹长德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将军,说:“将军阁下,抱歉的很。邹家如今二弟惨遭不幸,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查出真相,与政治无关。如果你认为这是对阁下的冒犯,我邹长德原承担一切后果。”

    将军悠然品了口茶,说:“没关系。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么?我也很想看看邹先生究竟想用什么办法来找出凶手。”

    邹长德略一沉吟,说:“适才在外面李先生已经说过,自从生了灭门凶案,我二弟便预感会有不测,所以立下了遗嘱,可是就在他遇害的当天,三位律师莫名失踪,我敢断定此事一定跟凶手有牵连。半小时前我收到消息,失踪的三个人中蒋光耀和陈宗城的尸体已经找到,全部被枪手一枪毙命,还有一个叫付文韬,至今下落不明,邹家正在全力查找。另外,这份遗嘱二弟特地做了公证,也就是说公证处一定留有存档,可是我的人已经查过,就在2月17日当天北京公证处系统遭到黑客攻击,所有数据全部被破坏,至少短时间内没有恢复的可能。”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关键,就是找出那个叫付文韬的律师下落?”岳天雄微微皱起眉头,说:“邹先生,你认为他现在还活着的机会有多大?”

    邹长德站起身,说:“岳老板,还有在座各位,很抱歉我给不了大家任何承诺。无论付律师是死是活,总之找不到真凶,各位就只能无限期滞留在此。可以请大家放心的是,只要大家不搞事,邹家绝对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另外李先生,抛开你是否凶手不论,就冲你只身上门甘做人质去换取两大家族的休战,我老邹佩服你,但是你的条件我需要跟三弟四弟商量,现在没办法答复你。就个人来说,我赞同你的提议,邹家并非嗜血好杀,即便是之前对6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是迫不得已,还望见谅。”

    邹长德此人虽非家主,但作为邹长龙的长兄,言行举止自然带出一股气度,虽有灭门凶案在前,却也并不会因此丧失理智,也难怪邹长龙出事之后,会由他来出面掌局。

    这样的安排李卫东自然没有异议,将军和岳天雄也都是悉听尊便的态度,方震南父子虽然气的脸色铁青,却也由不得他们反对。仍旧由张敬之为众人安排了房间,却是邹家大院最后一幢别墅,背后一带红墙,上面除了监控探头,还拉着高高的电网,院墙里外都有保镖来回不断的走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灭门案在前,所以邹家才防备的如此森严。

    李卫东跟裴三的房间分配在三楼东侧,透过落地的窗子,刚好能远眺轻波荡漾的滇池。薄雾散尽,旭日初升,红彤彤的映照着水面,微光粼粼,景色如画。李卫东却是无心欣赏这秀水风光,站在窗边屈指叩了两下玻璃,出一种很特别的咕咕闷响,听声音应该是特制的防弹玻璃。

    裴三掏出手机摆弄了两下,说:“信号被屏蔽了,怎么通知三爷他们?”

    “先不着急。只要我留在这里,相信邹家的人应该不会再对6家动手,毕竟复仇是柄双刃剑,我不相信邹家完全无视自家人的死活。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李卫东点了支烟,低头沉吟片刻,说:“裴三姐,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你必须保证如实回答。”

    裴三怔了一下,说:“当然,你是我老大啊。”

    李卫东说:“半个月前老爷子遇害,我听大小姐说,在出事的那天早上他的病情才突然加重。因为之前生过欧阳烈火那件事,所以芸儿她特地留了心,老爷子的饮食起居只有你和二叔、三叔还有杨轩负责照料,没有其他人经手,是不是?”

    裴三脸色立刻变了,盯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你怀疑我?你认为老爷子病情加重,是我裴三做的手脚?”

    李卫东一皱眉,说:“裴三姐,是不是女人都是这么敏感?我早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不是怕你多心,早在香港我就问你了。”

    裴三的敏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之前的特殊身份,但是听李卫东这么说也就释然了,想了想说:“没错,老爷子的饮食起居确实是我们四个人负责。可是……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怎么现在又想起来?”

    李卫东没有回答,反问:“那么你能不能仔细想想,在老爷子出事的前后,可曾有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裴三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但是有件事我确实有些奇怪。老爷子因为是癌症晚期,一直疼的厉害,大小姐不希望她外公太辛苦,所以特意吩咐医生用药物缓解。服用这种药物的反应,除了嗜睡就是感官会变的比较迟钝,比如一般的触碰可能都感觉不到,可是就在出事前的一晚,我给老爷子擦身体的时候,他却突然说痒,而且连说了两次!”

    “有这种事!”李卫东眼神立刻亮了,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身体里很有可能还中和了别的什么药物?”

    裴三迟疑着说:“我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医生。其实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我可能都忘了这个细节,但是……如果你没有怀疑我,那是不是在怀疑杨轩?”

    李卫东抽了口烟,说:“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裴三说:“说实话,我对杨轩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为人刻薄,度量狭窄,不像个男人,但要说他会害死老爷子,我不相信。杨轩是个孤儿,从小由夏先生抚养长大,并且抛开夏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他对大小姐一直……咳咳。”

    大概是意识到说走了嘴,裴三连忙打住了话头。李卫东笑了笑,说:“杨轩一直对芸儿很有好感,这我知道,你也不必忌讳,有什么便说什么。”

    裴三点点头说:“是的,其实我跟在夏先生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杨轩是什么样的心思我能看得出来。他对大小姐确实死心塌地,当初夏先生遇害,大小姐也曾遭人暗杀,是杨轩拼着性命不顾替她挡了一枪,现在子弹还卡在腰椎取不出来。所以你要说杨轩会害死大小姐的外公,我肯定不会相信。”

    “是么?或许吧。”李卫东来来回回的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低声说:“裴三姐,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想杀一个人的话,已经给他下了毒且明知其必死,会不会再补上一刀?”

    “当然不会!”裴三毫不犹豫的说,“杀人不是个好差事,多出手一次就意味着多一分风险。既然目标必死,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除非杀手活腻了,或是根本没脑子!”

    “说得好!”李卫东以拳击掌,像是对裴三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我错在哪里了!难怪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其实有没有人下毒根本就不关键,恩,就是这样!老爷子,你说你为我布了一个局,要替我扫清所有障碍,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才是你的最后一步棋!”

第四百六十八章 他们想害你!

    裴三听的一头雾水,说:“什么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李卫东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裴三姐你等着看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裴三一直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见李卫东不说,也就不多问,开始在房间每个角落里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李卫东奇怪的问:“你在干嘛?”

    “找找有没有监控器,”裴三一头钻进沙后面,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倒给李卫东逗笑了,说:“三姐你别忙活了,不单是这个房间,包括整栋别墅都不会有任何监听设备。”

    对李卫东的肯定,裴三很有些不以为然,抬起头撇了撇嘴说:“怎么,你就那么相信邹长德的人品,还是觉得他蠢到连监控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李卫东摇了摇头,缓缓说:“你真以为邹长德把大家扣留在此,只是为了等他去查找证据那么简单?我看不会,他倒更像是在激凶手动手,让大家自相残杀!”

    裴三一怔,说:“什么意思?”

    李卫东微一沉吟,说:“夏先生生前曾经留下过一笔巨额基金,这件事你想必早就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邹长龙会莫名遇害,还有将军原本跟邹家不和,为什么这一次甚至不顾政治风险也要千里迢迢的赶来吊唁?”

    裴三不禁瞪大了眼睛,说:“你是说,这笔基金就在邹家?”

    “差不多,至少邹家一定掌握了基金的关键。”李卫东点点头,冷笑着说:“邹长龙遇害,很明显是怀璧其罪结果赔上了一条命。现在跟基金关系最密切的几个人,方震南,岳天雄,还有将军跟我,这些人任由邹长德扣留,并非畏惧邹家的势力,而是因为他们都在盯着那二百多个亿!不管谁才是那个幕后真凶,他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如果想顺利拿到基金,必须将其他人…铲除,然后栽赃嫁祸,那么现在就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邹长德一定不会在这里安装监控,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没什么门道能瞒得过大家的眼睛。一旦觉有异,凶手哪里还敢轻举妄动?邹长德非但不蠢,反而精明的很,就只怕聪明过了头,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裴三倒抽了一口凉气,说:“要真是这样,邹长德更应该严密监控大家才对啊!将军还有方震南、岳天雄,这些人没一个是普通人物,无论谁死在这里,他邹家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李卫东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说:“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三姐是不是怀疑我的判断力?相信我,现在咱们什么都不必管,很快凶手就会送上门来。”

    大概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又是自己的保镖,李卫东拍她肩膀,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比较靠得住的亲信,而忽略了她的性别。而裴三又是一向孤僻,显然不习惯跟男人这么亲密,脸不觉红了一红,连忙退开两步,说:“我说实话你可别介意,我确实有些怀疑。早听说你的推理能力很强,可是也不会永远都不犯错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再找找看,这样比较放心。”

    李卫东不禁小晕了一下,无奈的说:“那就随你便吧。唉,三姐你说你什么都好,功夫又强,就是性子太倔强了。对了,你一直都是单身么?”

    裴三动作突然僵住,沉默大概有几秒钟的样子,才淡淡的说:“有过一个男人,后来被我杀了。”

    我靠!李卫东顿时打了个寒颤,什么意思,黑寡妇啊?估摸着肯定是那个男人哪里触怒了这个母夜叉,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至于杀人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客观的说,裴三的样貌不能算漂亮,但是挺顺眼的,而且身材非常好。大概是因为练武的关系,手臂、腰上看不到一点赘肉,双腿修长匀称,咪咪不算大也还说得过去。唉,就是这脾气实在操蛋,原本还想着如果她不嫌老,替她跟侯万风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正好一个是一辈子都没讨到老婆的正宗老闷骚男,一个是虎狼之年的独身少*妇,没准儿就擦出什么火花来了。可是现在听裴三这么一说,吓的李卫东赶紧打住了这个念头,开玩笑,万一哪天二叔挂在她手里,那冰冰还不得跟李卫东拼命啊!得,咱还是消停一点,安全第一,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由于没有电脑电视,甚至连电话都只能打内线,偌大的别墅显得异常的寂静,如果不是透过窗子还能看到外面来回巡视的保镖,简直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方震南那一票人也难得的消停起来,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嗅到一丝危机四伏的味道。

    昨晚在香港安顿一下家里内务,然后连夜做飞机赶来,加上几天来神经都是一直绷的很紧,饶是有强大的精神属性加成,李卫东也仍感觉到一阵倦意。倒是裴三在飞机上打了个盹,看上去精神挺足的,李卫东便让她值班,安心到里面卧室练他的瑜伽静心功,养精蓄锐。

    一整天就在平静中渡过,晚上吃过饭,张敬之来过一趟,告诉李卫东香港那边的人手暂时还没有撤回,但至少在找到遗嘱之前,两家不会制造新的摩擦。李卫东悬在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一半,说实话邹家确实让人有些打怵,不是因为势力有多强大,而是狗急跳墙逮谁咬谁,完全不计后果,这就十分的操蛋。就好像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疯子拿着刀胡乱砍人,公平来说你未必打的过他,可是遇到这种情况谁敢上去p?

    邹家的疯狂,大抵是缘于少数人的挑唆,李卫东既不想让6家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邹家有太大的损失。怎么说这也是邹长龙留给自己的遗产,不要白不要。

    看看到了夜半,裴三正无聊的摆弄手机,李卫东忽然隐隐听到门外传来两声低低的啜泣。虽然这声音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灵,微一沉吟,让裴三留神守在这里,随手取出戒指里的p手枪,检查了一遍弹夹,重新放回空间,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这座别墅是一座凸字型建筑,前半部分是一座巨大通透的阳光大厅,扶着楼梯向下看去,大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似乎二楼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李卫东伸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搭,整个人悄无声息的翻了下去,由于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没出半点声响。穿过一座小方厅,再摸过之字形的走廊,呼吸声大了些许,却又断断续续,只见一个人倒在走廊尽头,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长散乱,一身黑色套裙显得凌乱不堪,下面裸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高跟鞋也丢到了一边。——竟然是个女的,方林的那个贴身小蜜白晴!

    李卫东怔了一下,但还是上前轻轻叫了一声:“白小姐,你怎么在这儿?”白晴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李卫东试着在她脖子上探了下,脉搏呼吸都有,只是十分微弱,估计是晕了过去。

    伸手把她翻了个身,结果这一看李卫东倒吓了一跳,只见白晴一张原本妩媚的脸蛋此刻半边都吹气似的肿了起来,嘴角还渗着血丝,左眼眶老大一片乌青。连忙掐她人中,还好很快白晴就醒了,睁开眼似乎楞了下神,跟着就手脚并用慌忙向后退去,连声说:“别打我,别、别打我!我错了,再不敢了,少爷饶、饶了我……”

    李卫东竖起手指,说:“嘘,白小姐别怕,是我。”

    “啊,是你!”

    看清眼前的人是李卫东,白晴呜的一下哭了出来,又不敢出声,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跟开闸洪水一样。正好左手边有个小书房,李卫东扶她进去,掏出手帕递给她,说:“是方林打的?他为什么打你?”

    白晴哭的浑身直颤,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可怜眼神看着李卫东,一把抓住李卫东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比惊惶的说:“救救我,李先生救救我,我真的快被他打死了!你把我带走吧,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可以伺候你……”

    “额?这个……”

    李卫东汗了一下,心说大姐你真会开玩笑。且不说我对你目前还没什么非分之想,就算有,也要麻烦你看看形势好吧?现在在这栋别墅里群魔汇集,方林那个兔崽子打什么主意害老子还不好说,谁敢带你走,活腻歪了?

    白晴见李卫东面露不豫,大概也是真急了,扑通一声跪在李卫东面前,揪住身上的小西装领口向下一分,半截身子便刷的一下明晃晃出现在李卫东眼前,生怕这样还不够,连那件仅有的蕾丝小罩罩也拉了下去,两只饱满的小白兔蹭的跳了出来,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

    “我靠,你可别介!”

    李卫东连忙抓住她衣服想替她穿上,可突然手臂不由自主的僵在了那里。白晴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诱惑,白腻如凝脂般的肌肤,至少是36以上级别、圆润饱满的一对极品咪咪,鲜嫩的蓓蕾连看一眼都令人无比的**,而此刻却让李卫东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

    天!这……哪个王八蛋如此残忍,竟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狠手!只见白晴身上自肩膀往下,斑斑驳驳数不清有多少伤痕,而且有新有旧有的已经结了痂,形状也是各式各样,看上去触目惊心!左边的咪咪上还被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暗青色大字:婊子,最后的一笔竟一路划了下去差点滑到肚脐,那伤痕分明是用刀子生生割出来的!

    而最让人无法容忍的是,白晴右边咪咪上的**竟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参差不齐的疤痕,像是在提醒李卫东,这不是用刀子割的,而是咬下来的!

    “谁干的,方林?这个畜生!”李卫东一下子就出离愤怒了。一直以来都认为像这么变态的事只有日本人才干得出来,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欺负女人的东西,即使你对一个女人玩腻了,了不起一脚踢开也就算了,可大家都是一样的爹生妈养,有多大的仇值得你下此狠手,做出这般畜生行径?!

    白晴眼泪流的更凶了,泣不成声的说:“自从上次在香港,少爷中毒虽然抢救过来,却……却失去了那个能力,所以他就想方设法的折磨我,高兴就打,不高兴也打,再这样下去,我早晚死在他手里!李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我,我愿做你的奴隶,你让我怎样都行!少爷他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帮我了,呜呜呜!”

    李卫东尽管拳头捏的格格直响,却还是硬下心没敢点这个头。虽说白晴身上的这些伤疤不会作假,但是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任何冲动都可能节外生枝。李卫东虽不乏热血,却极少做那种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事。

    白晴见李卫东犹豫不决,抓着他的手臂跪行一步,说:“李先生,李先生!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啊对了,我,我知道方家父子正在密谋,他们想害死你!”

第四百六十九章 方家父子

    “哦?”

    李卫东一愣,刚刚因为愤怒而有些充血的大脑也迅冷静下来。如果换做正常情况下,白晴这么说李卫东断然不会相信,可是看到她满身的伤疤,几乎被方林那个畜生折磨的不成*人形,那这话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

    方震南无疑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是跟基金关系最敏感的人。是不是幕后凶手暂且不论,单是6伯涵临死前摆了他一道,资金流动的异常当然瞒不过将军的耳目。虽说将军还算是够沉稳没有立刻把他办了,但到底心存芥蒂,这一点在将军跟李卫东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就已经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所以对方震南来说,想消除跟将军之间的隔阂,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出基金,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方家父子或许本身就是谋划出这一系列惨案的幕后元凶。公平的说方家的势力比不上邹家也比不上6家,但是以方震南的心机,也并不排除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可能,这一点派人潜进6家暗算连轻侯就是个最有力的证明!当时李卫东正被困在罗军的游轮上,如果不是关键时刻龙七赶到,如果不是凭着一身逆天的网游装备,李卫东死的不明不白,唯一能够坐镇6家的连轻侯再被杀,那么6家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被邹家毁掉!

    正是因为这两点原因,无论方震南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想得到基金,李卫东对他来说就是一块必须铲除的绊脚石!

    而还有一点是李卫东没有预料到的,就是上一次在香港,方林被欧阳烈火下了剧毒氰化钾,多亏神奇的泉水给救活了,原本以为这厮只是神经功能受损,面瘫中风后遗症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连那方面也受到了影响,连男人也做不成,这就难怪为什么每次方家父子每次一看到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方震南已经年近六十,只有方林这么一个儿子,虽说风流成性女人没少祸害,可估摸着还没有播种计划,所以也没能传下个一男半女,那老方家也就等同于断了香火。

    其实这笔账要算也应该算到欧阳烈火的头上去,毕竟下毒的人是他而不是李卫东,奈何方家爷俩一贯就是这副德行,报复不了欧阳烈火,这股怨气就迁怒到了李卫东的身上。

    事实上这次在邹家一见面,方震南便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李卫东,火药味十足,很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以这父子二人的阴险性格,不搞阴谋诡计都出鬼了。只是没想到爷俩这么耐不住性子,妈的暗算连轻侯那笔帐还没清算,他们倒先蹦跶起来了!

    侧耳倾听了一下,书房外一片静悄悄,李卫东先帮白晴穿好衣服,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等她情绪稳定些了这才问:“方家父子为什么要害我?基金的事你肯定知道,但并不在我手里,干掉非但拿不到什么好处,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白晴摇了摇头,说:“李先生,下午的时候方震南跟方林在商量,我只偷听到一小部分。方震南说留在邹家的几个人当中,无论从身手还是头脑来说,最难对付的一个人就是你,所以必须先把你除去。”

    “哦。”李卫东眉头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白晴要说别的他或许会相信,但是说以她的身份只偷听到一小部分,这个貌似有点令人怀疑。的确方林是个多疑的人,这一点从当初慕雨虹跑到他身边卧底,却被他偷偷在脑袋里装了窃听器就能看得出来,小狐狸不单狡猾而且极其的谨慎。但是白晴不同,方林一直对她非常信任,当初去香港6家,那么重要的场合只有白晴贴身跟随,所以说方家父子居然会背着她,李卫东多少有些不信。

    白晴能够做到方林的心腹,也是那种极有眼色的人,看出李卫东似有怀疑,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少爷他以前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提防我,可是自从在6家,亲眼看到欧阳二爷那么忠心的人都能背叛6老爷子,那以后方家父子无论做任何事都小心的多了,不单是对我,也包括白九这些人。李先生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没有说谎。”

    原来是这样,方家父子本就是那种多疑的人,现在有了欧阳烈火的前车之鉴,对身边人失去信任倒也说得过去。李卫东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说:“那这爷俩又准备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呢?就凭白九的身手,想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吧。至于下毒,呵呵,当初方林那小崽子中了氰化钾剧毒都能被我救活,他们应该不会愚蠢到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对么?”

    李卫东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让白晴脸上不禁掠过一阵焦急,擦了把眼泪说:“不是的。方家父子想对付你,并不一定在这里对你下手,事实上他们是想借邹家的手,将你跟6家人一起铲除!”

    “我,还有6家?”李卫东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说:“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晴微微喘息了一下,说:“我听方林说,你既然把自己送上门来做人质,换取两大家族的停战,邹家虽然暂时同意了,可邹长德的两个弟弟现在还滞留在港,不如就借邹家这把刀,在你们两家中间烧一把火!”

    李卫东眉头一挑,说:“他想怎么烧?”

    “很简单,假扮成6家身份,去邹家行刺!”白晴低声说,“李先生我知道你有多聪明,你们两家虽然暂时停战,可互相之间完全不会有信任。你想这个时候如果邹长德的两个弟弟在港遇害,邹家人还能忍么?他们必然会加倍报复,到那个时候不单是6家,连你都要跟着遭殃,除非你能从这里飞出去,否则邹长德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卫东说:“这我当然清楚,我是问你现在邹家戒备森严,连手机信号都已屏蔽掉,方林父子要怎么号施令,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白晴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为什么方震南有滇池美景不看,而特意选了二楼靠西侧的房间么?因为背后就是西山,他早已猜到邹家必有算计,所以特地留了一手,安排手下在那里接应。每逢整点,白九会在窗前一种特殊的手语,接应的人会通过监控设备观察到,这就是他们跟外界联络的方式!”

    “原来如此,妈的这条老狐狸!”

    李卫东不禁捏紧了拳头,想不到方震南居然如此老谋深算!的确包括他来邹家之前就已经想过,邹家一旦扣留人质,必然切断他们所有跟外界联络的途径,但是方震南却早已算好了对策!用手语来传递信息,这当然是个很原始的法子,但是在目前这种局势下,却也最为有效!

    好吧,方震南,方林,老子本想让你们两个王八蛋多留一口气,但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第四百七十章 意外的高手

    手臂一晃,一把银白色的p出现在掌中,李卫东目露凶光回身便走。白晴连忙叫住他:“等等!李先生,你,你不会是现在就想去找方震南他们算账吧?他既然有害你的心思,肯定是早有防备,你这样去太危险了!”

    “那又怎样,让我咽下这口气,当做什么都没生?”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说:“从广州,到中海,到香港,到云南,方家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我已经忍得够久了!妈的,不是老子不给他们机会,这是他们自己活的不耐烦,那就索性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

    “可是,可是……”白晴愈紧张了,说:“其实我刚才告诉你那些话,只是想让你自己小心提防些就好,毕竟这里是邹家的地盘,谁先动手谁就有危险。再说……你这样走了,我、我怎么办?李先生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白晴应该怎么安顿,这让李卫东不禁有些犯难。先是他对于白晴了解的太少,过去什么样的经历,脾气秉性如何,这些都还一无所知,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贸贸然把她留在身边,显然很不稳妥;其次是对于白晴这样的女人,李卫东虽然谈不上鄙视厌恶什么的,但从心里多少有些排斥,她跟裴三不同,裴三虽然凶是凶了点,但比较让人放心,至于白晴可就说不好了,与其收留这样一个女人,李卫东倒宁愿给她一笔安家费,让她下半辈子能有个舒服的生活也就可以了。

    想了想,李卫东说:“不然这样吧,方林身边你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跟着我又怕不留神伤到你,我保镖裴三那里也不见得就安全。不如你就留在这座书房里,这里位置挺偏,也没什么人会来,反倒安全,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接你,你觉得怎样?”

    白晴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也晓得这座别墅危机四伏,她甚至连裴三都不如,空有个漂亮的外表,半点功夫都不会,一不小心就容易搭上性命,所以只好点头同意,拽着李卫东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李先生,我知道的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全靠你了啊!真的我誓只要你能带我离开邹家,我以后一定对你……”

    李卫东连忙说:“别别,用不着誓,就冲你能冒险跟我说刚才的那些话,这个情我会记得,放心,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就是。”

    伸手在白晴后颈轻轻一捏,白晴恩了一声便软软的倒在了沙上。李卫东扯下窗帘将她盖住,闪身出了书房。顺着走廊再穿过方厅,对面便是并列的三间客房,方震南既然是用手语来传递消息,自然也就会选择最靠西的那一间,也就是最里面的一间。

    握紧手枪刚想摸过去,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喀的一声轻响,李卫东猛一怔,迅将装备的精神加成催生至极限,身体里就像有无数只触手四外蔓延开来,很快便捕捉到了一楼某个方向传来一个极细密轻微的呼吸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李卫东左手在楼梯扶栏上一搭,人如灵猴般翻了过去,飘然落到一楼,只在这落下的刹那间,右手的p已经连续变换了几个方向,但是偌大的阳光大厅,却是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人呢?

    一直以来李卫东对自己的装备都十分的自信,也确定刚才的呼吸声绝对不是幻觉。屏住呼吸刚想再听一遍,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吹来一阵微风。

    咻!锋刃破空出的特有声音响起,就在这间不容的一瞬,李卫东俯身低头以手撑地,飞起两脚连环向后踢出。具备了敏捷属性跟邪恶光环加成的反应度,已经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但是李卫东才觉脚尖触及到对方的衣服,不知怎么就是向旁一滑,志在必得的两脚竟先后踢到了空处!

    李卫东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一身逆天的网游装备,再加上侯万风传授的少林罗汉拳跟小擒拿手,在拳脚方面基本上很难遇到对手,尤其是反应度,唯一能跟他有的一拼的似乎也就只有裴三还勉强,怎么在这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位高手么?就冲刚刚轻易躲过那两脚,其身手似乎还在裴三之上!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一闪而过,李卫东不待身体落地,手臂力蹭的翻了起来,顺势手中枪口甩了过去。可是对方却是不退反进,猫着腰一头朝李卫东撞了过来,右手自下而上打着斜削出,随着咻然破空声响,带起一道乌光!

    这一招身法之快,绝对是李卫东平生仅见!来不及细想,那道乌光已经堪堪削到了手腕,若不是李卫东反应够快急忙弃了手枪,这条手臂十有**便要变成两截!

    什么人这么牛逼?!

    一招失利,李卫东不敢大意,脚尖一点飞身跃出四五步远。此刻已将近凌晨一点,别墅里大部分灯都已经熄了,只有昏暗的夜灯光,但还是能够分得清对方的武器,原来是一把尺来长的猎刀,刀身漆黑如墨,只有锋刃隐隐露出一道寒芒!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一身灰色西装,头戴礼帽,脸上还遮了一块黑巾,也看不出本来面目。李卫东还想再瞧瞧仔细,但是那人却不肯给他机会,猎刀一扬,劈面一刀刺来,招至中途突然身子一矮,刀锋也顺势斜削,划向李卫东小腹。李卫东屏息收腹刚想闪避,不料这仍旧是个虚招,那人竟如陀螺般滴溜溜打了个转儿,紧跟着身形暴起,刀交左手,恶狠狠一刀笔直划向李卫东的咽喉!

    这三刀一刀快似一刀,李卫东甚至来不及后跃,刀锋的森然寒气便已迫到了眼前!就冲此人身手,绝不是凭着护甲加成能够抵挡得住的,李卫东情急回手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籍力身体硬生生向后缩了数寸,泛着乌光的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喉结掠了过去!

    险到极处的一刀,让李卫东一阵怒火升腾而起。如果说第一下交手是因为被偷袭而猝不及防,后面这三刀可是面对面的交锋,没能占到对方的便宜也就算了,还差点栽在这里!自从拥有了一身网游装备,还从没有遇到哪个强横的对手,能把他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好,那就来见个高低,看是你的刀快,还是老子拳脚更快!激怒之下的李卫东纵身飞腿,直踢侧踢回旋踢,层层腿影狂风暴雨般招呼过去。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人似乎并不愿跟他缠斗,只一味闪避游走。看看十数招上,这厮飞起一脚架住李卫东的一记侧踹,借力腾身后跃,张开双臂如怪鸟一般倒掠而出,刚一落地便接连两个筋斗翻到南侧落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这几下兔起鹊落,李卫东才刚刚斗到兴起哪料得到这厮说闪人就闪人,回过神来几个箭步蹿到窗边,只见虚掩的窗户外昏暗一片,哪里去找对方的影子?不甘心的顺窗跳了出去,外面是长长一带草坪,再往前就是低矮的灌木和高高的围墙了。李卫东屏住呼吸倾听了一会,没能听到对方出的任何声音,倒听到了邹家巡逻的狼狗几声低低的呜咽。

    别墅里虽然不会装有监控器,但院子里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李卫东也完全没把握在不惊动所有保镖跟任何监控设备的情况下自如来去,但是此人却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实在是匪夷所思。

    略一沉吟,李卫东又顺窗子翻了回来。基本上像这样的别墅都采用中央空调,而且这一幢还是模拟的自然风循环,平时根本不会开窗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这窗户没有遭到任何破坏,不可能是从外面打开的。李卫东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喃喃的说:“高手,高手……原来如此!”

    仍旧将窗子虚掩,李卫东回到方厅拾起刚才丢下的那把p,蹑手蹑脚的上到二楼。拐到西侧最里面一间卧房,探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应手而开,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是借着走廊昏暗的夜灯光,却赫然现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房间地毯上!

    “方震南?!”

    李卫东微微一怔,几步上前将那人翻了过来,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臂却忽然僵住了。同样是微微有些福的体形,但是出现在李卫东眼前的那张脸,卷,方脸,高鼻梁,一部短短的络腮胡子,赫然竟是…将军!

    唰,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李先生,就冲你甘做人质来换取你我两家的和平,我还以为你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是很可惜,看来你让我失望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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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却意外得到了一枚神奇的储物戒指,居然能将网游中的物品带回现实!一戒在手我为神,从此人生也疯狂!书友群:15115506,据说里面MM很多哦,感谢书友喜欢飘过提供^_^书友群二:86060071,感谢书友忧郁的小米粥提供^_^书友群三:86908646,感谢书友骡子提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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