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戒指也疯狂TXT下载戒指也疯狂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戒指也疯狂全文阅读

作者:四排长     戒指也疯狂txt下载     戒指也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一章 方震南死了!

    扔掉枪缓缓站起,转过身,李卫东就看到邹长德那张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多邹家保镖冲进房间,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李卫东。

    “我没杀人。”

    “证据?”

    “没有。”

    “哦?那我倒要请问李先生,我凭什么相信你?”

    邹长德挥了挥手,两个保镖举着家伙小心翼翼上前,将李卫东手臂反剪在背后铐起。李卫东没有反抗,只是平静的说:“我被人陷害。”

    一名保镖探了探将军的颈动脉,说:“人还没死,还有呼吸!”不待邹长德话,张敬之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抬去找老王抢救!”几个保镖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将军抬了出去。

    邹长德打了个手势,便有人搬过把椅子按李卫东坐下,但是那些保镖的枪口却丝毫没有因为他被铐住而有丝毫放下的意思。邹长德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眼睛始终死死盯住李卫东,好一会才说:“邹家与将军一向不睦,但是我却不能让他在我邹家出现任何意外,其中的政治原因,我不说你也一定清楚。所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那我就只有得罪了。说,陷害你的人是谁?”

    “当然是方震南,搞清楚这是在他的房间,难道会是我陷害他?”李卫东眉头微皱,厉声说道。

    邹长德一声冷笑,说:“那可说不好。你处心积虑混进邹家,无非是为了得到那样东西,所以要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一并除去。据我所知将军一直以来都视你为心腹之患,组织当初之所以扶植6家,是希望能借6伯涵之手暗中操纵东南亚经济,同时替组织洗黑钱,但是6伯涵很早以前就有意自立门户,脱离将军的掌控,对此将军必然记恨在心,只是不甘心舍弃6家这块肥肉,因而隐忍不。没想到老爷子临死之前的两个月,暗中冻结了组织在东南亚的所有流通渠道,等到你继承6家,更是直接跟组织划清界限!李先生,你别想否认将军曾一度对你起过杀心,你明知6家跟组织之间不能合作,便是敌人,所以才把他列为今晚动手的第一个对象,是不是?”

    李卫东面无表情,说:“看起来这些话你早就准备好了,连草稿都不用打,很好。还有呢?”

    “杀害将军,当然只是你的计划之一。”邹长德沉声说道,“你跟方家之间,同样也是积怨颇深。早在十八年前,夏季岭就曾为他的二女儿跟方家少爷指腹为婚,但是如今二小姐刚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偏偏半路杀出个你!更不必说两个多月前在香港,方林因为你6家继承权而被人下毒,半身神经受损,甚至连男人都做不成。方家就他这一根独苗,如今绝了香火,方震南岂能不恨你?”

    李卫东眼中突然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说下去!”

    邹长德点了支雪茄,缓缓说:“杀害将军,然后嫁祸给方震南,李先生这个算盘打的好精明。你当然很清楚将军跟邹家的关系历来敏感,这一次他虽然不以政治身份出现,但是在邹家被杀,必然会牵扯到政治纠纷,届时不单大6会向邹家施压,组织也必定会进行报复,而邹家为了给出一个交待,也不可能放过方家父子。将军死了,方家跟邹家都成了替罪羊,这个一石三鸟之计,果然够毒!”

    “不可能!”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流星闯了进来,说:“邹先生,我想这件事是搞错了,李兄弟虽然与方家不睦,但是仅凭推断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我相信李兄弟的为人!再说我跟将军都住在四楼,半个小时前我们还一起喝茶,如果李兄弟对将军下手,为何我一点响动都没听到?另外,组织这些年为了敛财也为了扩张势力,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我和方震南虽然是为将军卖命,也没少受组织的气,更不用说你邹家本身就是将军的宿敌,按照你的推论,难道说我们都有嫌疑了?”

    说话的竟是岳天雄,这让李卫东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却也让邹长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说:“岳先生,你想替他出头么?如果我没说错,他李卫东既然起了害人的心思,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之前是我二弟长龙,现在又是将军跟方震南,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认为他会唯独放过你?”

    岳天雄表情仍旧阴鹜,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邹先生请你想清楚,我岳天雄之所以站出来说话,并非是为了袒护谁,而是不希望你错杀了好人,放过了真正的凶手。从当初6家灭门,到老爷子遇害,再到你邹家出事,很显然这些事接连生绝非偶然,我怀疑是同一个人做的手脚。若你认定凶手就是李兄弟,难道说之前的6家灭门案也会是他所为么?那么为什么当时欧阳烈火宁可自杀,却不指证他?”

    李卫东点点头,冷笑着说:“岳老板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这些事不是我干的。再说就算你邹家非要把一切都赖在我的头上,至少也要自圆其说是不是,你说我陷害方震南,可是现在在他的房间里,为什么却不见这父子二人的人影儿?难不成是你邹长德为了谋家主之位,所以跟方震南合谋,害死将军再嫁祸到我的头上?”

    没等邹长德说话,就听门外一声尖厉的喊叫:“王八蛋!你这杀人凶手!李卫东你好狠毒,明明是你害死我父亲,还敢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

    随着喊声一个人急急奔了进来,举枪就射,幸亏两名守在门口的保镖手疾眼快挡了一挡,四五颗子弹一连串的嵌进了天花板,其中一颗打碎了吊灯,碎片四溅。只见方林两眼血红,索性弃了手枪,狂吼一声挣脱了两名保镖,直通通朝李卫东撞了过来,李卫东两手被铐坐在椅子上也不闪避,只微微沉肩用肩膀受了这一撞。方林虽然不会功夫,这一下竟明显是拼了命,撞的李卫东连人带椅转了个圈子,自己却也直挺挺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下连李卫东都有些意外,他深知方林的秉性属于那种狐假虎威的货色,胆子其实比谁都小,怎么突然就了狂?岳天雄也莫名其妙,说:“这,这是……”

    跟在方林身后的还有一个人,却是龙七,那张习惯憨笑的脸此刻阴沉似水。“李先生,只怕这次你真的要失算了。本来我还不相信将军遇刺是你所为,但是你诬陷谁都好,就是不应该诬陷方先生。”顿了一顿,龙七冷冷的说:“方先生已经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尸体就藏在你的房间里。”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此局无解

    龙七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邹长德安排人看住李卫东,一边让张敬之想法救醒方林,自己带着人匆匆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提着一把大号密林左轮,脸上表情狰狞,厉声说:“李卫东,这出戏你还想继续演下去么?方震南死在你的房间,你那个女保镖也不见了人影!哼,你真当我邹家是纸糊的面捏的,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这一次人赃俱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抵赖!”

    岳天雄犹然不信,说:“老邹,你结论别下的那么草率!就算方震南死在李兄弟房间,将军同样也死在他方震南这里,这能说明什么呢?”

    龙七两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李卫东,说:“李先生,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要与你为敌,但看来有些事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将军是我老板,他要是死在这里,我也没了活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你是被人陷害,那么为什么半夜三更的你会突然跑到方震南的房间来,手里还拿着枪?”

    龙七的声音并不算小,李卫东却是充耳不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直到龙七又喝问了一遍这才微微惊醒,说:“是方林的秘书白小姐,她告诉我方家父子正在密谋害我。”

    “那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在东侧书房,不过……”李卫东眼神忽然渐渐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你们不必去找她了。如果我没说错,她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邹长德双眼微眯,冲守在门口的保镖挥挥手说:“去看看!”不大一会两名保镖便匆匆跑回来报告,白晴果然死在了书房,一刀割喉!

    “很好,这样说来,一切都死无对证,将军,方先生,白小姐,还有你的女保镖也失了踪,想编什么故事都由得你!”邹长德盯着李卫东,连声冷笑,说:“只是很可惜,这里不是香港,就算你能说的天花乱坠,也要先问问老子手里这把枪,会不会信你!”

    李卫东仰头叹了口气,说:“何必,何必!邹长德,你不过就是想把杀人凶手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其实你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我说谎,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呢?”

    邹长德脸色微微一变,说:“什么证据?”

    “问我,你自己会不知道?”李卫东笑了笑,说:“关于邹长龙遇害前立下的那份遗嘱,当事的三位律师离奇失踪,其中那位付律师,我想你应该已经找到了吧,为什么不让他站出来公布遗嘱呢?如果继承人不是我,岂不是又证明我说谎,杀人凶手的嫌疑,无论如何我都洗脱不掉了,对么?”

    李卫东的这句话,就连张敬之也为之一怔,扭头看着邹长德,说:“他说的是真的?”

    邹长德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是很快就隐了过去,沉声说:“不错,李先生果然聪明的很。我二弟立下遗嘱的当天,律师付文韬遭到暗杀,巧在那天他喝了点酒在路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车祸,侥幸躲过了那票杀手。本来我今晚来找大家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看来李先生很清楚一旦付律师出现,你的谎言必然败露,这才急着对方家还有将军动手,是么?”

    李卫东哈哈大笑,说:“枪在你手里,怎么说都是你。如果你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尽管开枪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方林刚才是一口痰憋住晕了过去,给大家七手八脚的一通抢救,这是也悠悠醒转,咬牙切齿的仍要找李卫东拼命,一票保镖连忙七手八脚按住。张敬之岳天雄几个却是无心理会方林,岳天雄说:“既然付律师已经找到,遗嘱原件是否在他手上,为什么不让他来当场对质?”

    邹长德点点头,说:“我正是这个意思。昨日李先生气势汹汹踏上门来,不是扬言要做我邹家继承人么?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我邹长德冤枉了好人!来人,带付律师!”

    不一会,一个体形微胖相貌猥琐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这厮大概有四五十岁年纪,头上包了块纱布,胳膊上也打了石膏,倒真像是刚刚出过车祸的样子。邹长德说:“我二弟究竟怎么立的遗嘱,你不必害怕,把前后经过复述一遍。”

    付文韬连忙应了声是,说:“2月16号晚上,邹先生突然把我们三个律师找到一起,说想立一份遗嘱,当时我们都很纳闷,觉得邹先生正值身强体健,怎么无缘无故的动起立遗嘱的心思来了,可是老板话,我们也不敢多问。现在想想,当时邹先生的样子很奇怪,坐立不安的,我跟邹先生也有七八年了,还从没看过他那副模样……”

    邹长德眉头一皱,说:“别啰嗦,说重点!”

    “是是!”付文韬干咳了两声,说:“之前邹家那件事,邹先生的儿子女儿都不在了,而且这次又基本不涉及遗产分割,所以立遗嘱是很简单的。但是邹先生似乎很不放心的样子,特地做了公证,担心这样还不够保险,遗嘱也准备了一式两份,全部是邹先生亲笔书写。其中一份由陈宗城陈律师负责保管,另外一份却是存在民生银行保险柜中,钥匙由我跟蒋光耀律师共同保管。我们三个人当时就觉着有点不对头,恐怕要出事,果然紧接着陈律师跟蒋律师就被人杀了,那天如果不是我碰巧酒后驾驶出了车祸,只怕,只怕是……”

    “那遗嘱呢?”岳天雄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遗嘱两份原件,现在可还在?”

    付文韬说:“陈律师负责保管的那份我不知道,不过他是在办公室里遇害的,我想那份原件多半是不保。至于我跟蒋律师保管的那份,一听说出事我就偷偷给取出来了,喏,就是这一份,邹先生,您要不要过目?”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纸信封,邹长德一挥手,说:“念!”

    “等等!我看就不必麻烦付律师了,不如由我来代念好不好?”李卫东忽然笑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说道:“本人邹长龙,妻儿惨死,家业后继无人,而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杀妻灭子之仇不共戴天,凶手一日不能伏诛,则我一日无颜见邹家先祖,愧对妻儿泉下之灵!遂特立此遗嘱,委托结拜兄弟岳天雄替我查出真凶。若天雄吾弟能不负我所托,报邹家灭门之仇,我愿将名下全部产业相赠。”

    “岳天雄?!”

    除了邹长德,所有人全部再次愣住,包括岳天雄自己也是无比诧异。付文韬惊讶的望着李卫东,说:“这位……这位先生说的一个字都没错,邹先生指定的遗产继承人,就是岳天雄岳先生!”

    邹长德一声冷笑,说:“怎么,李先生这是不打自招了?既然你能念出遗嘱,想必另一份原件以及落到了你的手中,也就是说陈律师和蒋律师被杀,就是你做的!你害死我二弟在前,如今又想偷梁换柱,鸠占鹊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卫东大笑着说:“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出来的。邹家灭门,设计害死邹长龙,然后借吊唁之名,除掉将军,嫁祸方家,如果不是你们现的快,方震南的尸体我肯定要丢到岳先生的房间里去。哈哈,有趣有趣!所有的罪名我全都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各位可否答应?”

    邹长德冷然说:“讲!”

    李卫东霍然转头,目光如刀紧盯着岳天雄,一字一顿的说:“我想跟岳先生单独说几句话,可以么?”

    邹长龙指定岳天雄为遗产继承人,这份遗嘱对于在场所有邹家人来说无疑是个意外,张敬之看看邹长德又看看岳天雄,欲言又止。岳天雄一抱拳,说:“邹先生,张管家,遗产继承是个大事,况且老三老四现在人在香港,我想这件事等他们回来再做商议不迟。至于李卫东,他人在这里也不怕飞了,就请各位行个方便,如何?”

    邹长德张敬之还有龙七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6续退出房间。随着房门关上,岳天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低声说:“我就知道这瞒不过你,事实上我也没打算继续瞒下去。这局棋走到这里,已经无解,李卫东,你输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将计就计(上)

    岳天雄的确有把握说这句话。将军遇害,李卫东的嫌疑无疑最大,而方震南又死在了他的房间,唯…个剩下的岳天雄,又成了邹长龙亲笔指定的继承人。遗嘱公布的不单是产业的继承,同时也承认了岳天雄跟邹长龙是结拜兄弟这个事实,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正说明了邹长龙对岳天雄的信任!

    换句话说,原本跟邹家灭门案有牵连的几个人,都直接或间接的撇清了关系,唯独李卫东,到目前为止所有嫌疑都无一例外的指向了他。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是个完美陷阱,无论他李卫东有再怎么聪明的头脑,再怎么高强的身手,也已经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有,邹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条枪,也绝对不会给他辩白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李卫东说:“岳天雄,我功夫如何相信你很清楚。虽然我现在戴着手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岳天雄哈哈大笑,说:“李兄弟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冲动的事!杀我岳某再简单不过,可是我死了,不更坐实了你杀人凶手的罪名?当然了,就算你不杀我,恐怕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但是夏家两位小姐对你情深意切,李兄弟性情中人,应该不会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是吧?还有你那几个女朋友,你老爸老妈,他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军区大院吧。我岳天雄算个屁啊,卑鄙小人,烂命一条,死不死都无所谓,但是万一赔上你那么多亲人的命……啧啧,不值,非常不值,以你李兄弟的头脑,怎么可能算不清这笔帐!”

    李卫东笑了笑,说:“你言下之意,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他们?陆家灭门案,五十四条人命;邹家灭门,你害死邹长龙一家四口还不算,还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畜生都不如的事!就凭你岳先生的人品,你认为我会相信你?”

    岳天雄眼神透出一丝玩味,说:“或许信,或许不信,谁知道。但是我相信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现在哪怕我给你一张空头支票,一根稻草,你都会把这当成是唯一的希望,因为你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李卫东,其实你的头脑远胜过我,甚至当年的夏继岭也未必有你这般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会输给我?因为你还太年轻,你心肠不够硬,手段不够狠,因为你战胜不了你的感情!”

    李卫东盯着岳天雄,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跟二小姐,我根本不必搅到你们的恩怨中来,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陆家,为了完成我对老爷子的承诺,我也根本不会上你的当!岳天雄,就算我输给了你,至少我还是个人,至少我还有朋友,有亲人,但是你呢?除了你下辈子也花不完的二百多个亿,你什么都没有,夏继岭,陆伯涵,邹长龙,方震南,这些人的报应早早晚晚会同样落在你身上!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你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岳天雄哈哈大笑,摆摆手说:“你不懂,没有体会过权力的乐趣,这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二百四十个亿,你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吗?一支军队,一场战争,一次政变,乃至一个国家!你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主宰,成为无数人顶礼膜拜的神一样的存在!李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试图用你那套理论来说服我。包括夏继岭也包括陆伯涵,还有邹长龙,将军,他们哪一个不是做着跟我相同的梦想,区别只是成功或失败,仅此而已!”

    抽出支雪茄点燃,岳天雄话锋一转,说:“李兄弟,说真的我岳天雄自问心狠手辣,从未在乎过谁的死活,你是唯…个让我惋惜的人。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只要你肯点个头,我岳家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若是你肯为我做事,我还真想象不出天底下还会有谁是你我的对手!我欣赏你的能力,奈何你从没领过我这个情,所以事到如今这完全是你自找。我岳天雄虽然爱才,却更爱脖子上这颗脑袋,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我,对不起,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李卫东点点头说:“理解,能够对你构成威胁的人,差不多全已死绝,唯独剩下我一个,不杀了我,你一定寝食难安。”

    岳天雄微微一笑,说:“千金易得,知音难寻,你李兄弟这么善解人意,倒真让哥哥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虽然我很清楚一直以来我都不会给你什么好印象,可是为了谋划这个局,我可谓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自问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连方震南跟将军我都瞒过了,不知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的呢?”

    李卫东没有回答,却示意岳天雄替自己点支雪茄,叼在嘴上抽了两口,才反问:“你觉得呢?”

    岳天雄说:“扣留在别墅的四个人中,必有一个是凶手,这个道理你肯定很清楚。而方震南跟将军先后出事,剩下的只有你我,只要你李兄弟不是白痴,当然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不应该这般后知后觉,如果没猜错,这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对么?”

    李卫东耸耸肩,说:“还好,你总算没有侮辱我的智商。”

    岳天雄想了想,说:“那就是因为白九了。在大厅里把你引开的那个蒙面人,其实就是方震南的保镖白九,他今晚的表现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哈哈,只不他之前隐藏的太好了,你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才送上门来让邹长德抓了个现行。李兄弟,做人太自负固然不是好事,但若像你这般优柔寡断,也一样会送了性命,可惜啊!”

    李卫东嘴角浮起一抹讥诮,说:“我是不是优柔寡断不知道,但你岳先生如此自以为是,好像也不见得怎么聪明吧。”

    岳天雄一怔,说:“怎么,你当时就已经猜出了白九的身份?”

    “不,你错了。不是当时,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白九偷袭我之前。”李卫东一声冷笑,说:“这一次跟我同来的保镖裴三,你肯定知道底细,她其实是方震南安插在夏家的眼线,但你不知道的是在这一次来邹家之前,我跟裴三曾经交过手,结果让我十分意外。裴三的功夫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在正面对决的情况下我几乎占不到什么便宜,跟她相比,白九的功夫差出何止十万八千里,甚至连侯万风都能跟他拼上一拼。于是我就很纳闷,以方震南那种怕死的性格,真的会把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派出去做卧底,反而留下个功夫很逊的人做贴身保镖么?”

    岳天雄眼神一亮,说:“不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白九伪装的很好,却忽略了这个细节,李兄弟果然目光如炬!”

    p:接下来俺们东东又要威了,这一节内容本来挺多的,可惜身体不给力,今晚肚子一直疼,很烦躁,先更半章出来吧,明天赶早。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将计就计(下)

    “白九确实演技不错,只可惜他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李卫东看了岳天雄一眼,说:“昨天早上我刚到邹家,跟白九对过一拳,当时他故意装作废了一臂,向我示弱。可是他忘了他的功夫特别之处,就在于以卸力为主,那一拳的力道如何我自己知道,就算白九挡不住,也完全没道理连整条手臂都废掉,对么?”

    岳天雄略一沉吟,说:“白九勇夫而已,论机智当然不是你的对手,被你识破也很正常。可是你的怀疑还在白九之前,那么想必是因为白晴,这女人的演戏天分我一向都很看好,况且满身的伤疤无一作假,难不成在你面前也露了马脚?”

    李卫东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说:“岳天雄啊岳天雄,这一出苦肉计也真难为了你,下足了本钱,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倒留个笑柄。你说白晴演戏天分很好,这我承认,我特地留意了她那一身的伤疤,确实有不少旧伤;至于说方林做不成男人所以变态到拿白晴来泄,这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以方家父子的精明,百般虐待白晴而不怀疑她会恨自己,居然还会放心把她带在身边甚至出入邹家这种场合!呵呵,我倒想请教岳先生,如果你把一个人折磨到这种地步,还敢留她在身边么?你说我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破,岂不成了白痴?”

    岳天雄以拳击掌,说:“原来如此!妈的,是我一时糊涂了,只想着怎么才能让白晴骗取你的信任,却闹个百密一疏!还好还好,我之前一直没有动白晴这颗棋子,看来还真是明智,否则先一步被你识破,岂不坏了今天大事!”

    李卫东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还是别猜下去了,就算你不觉着累,我也觉着烦。我之所以怀疑你,并不是因为白晴、白九,既然请你留下,这些话原本我就打算说出来,我猜岳先生如果有耐心听完,表情一定会很可笑。”

    岳天雄一怔,随即失笑说:“李兄弟,要说刚才几点或许我还相信,可是这句话就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吧?如果你真是早就看穿,又怎么会掉到我的陷阱里面,既然你不怕浪费口水,我倒真想洗耳恭听了!”

    李卫东笑了笑,说:“我听说过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愚蠢,而是自作聪明,看来放在你岳先生身上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天衣无缝?好,那我就从头给你…说起,让你心服口服。”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岳天雄,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打交道么?除去东京拍卖会不算,应该是陆家灭门案。陆家一夜之间宗亲死的一干二净,唯独剩下了芸儿跟冰冰,当时我一度真相信了你的话,以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夏家,挑起夏家跟陆家的火拼自相残杀,但是事情的结局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虽然帮陆家揪出了内鬼欧阳烈火,但那时正值陆家元气大伤,大小姐刚刚接管家族立足未稳,那个有能力一夜之间把陆家几乎斩尽杀绝的幕后凶手,居然没有趁机下手,反而销声匿迹,坐等陆家势力养成!这似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凶手突然改过自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第二,就是凶手已经达到了他的某种目的!敢问岳先生,你更相信哪一种可能?”

    岳天雄表情不觉凝重了几分,沉声说:“说下去!”

    李卫东吐掉雪茄,慢条斯理的说:“如果说凶手会良心现,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至于说凶手究竟是怀着何种目的,遗产风波过后,方震南的儿子身中剧毒差点挂掉,方家跟陆家从此势不两立,而陆家不单伤了元气,同时也由于老爷子急于脱离组织掌控,跟将军之间的关系变的十分紧张。昔日彼此倚重的伙伴,如今互相猜忌四分五裂,只有你岳天雄完全置身事外,什么帐都算不到你的头上。当初四大金刚老大陈烽邀请客家帮六大家族主持公道,唯独你没有到场,我就有些纳闷,如果你心里没鬼,那究竟是在怕什么?”

    岳天雄眼神越变得凌厉,手指猛一用力,竟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捏断了。李卫东不无讥诮的说:“别急,刚刚这些呢还只是我的猜测,如果藉此怀疑你多少有些捕风捉影,谅你也不服气。那次在陆家我能够揪出欧阳烈火,其实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没有你埋下的眼线陆养浩陆七爷,欧阳烈火诡计几乎得逞!我曾说过,陆养浩的精明连我都佩服,你把这样一个人埋在陆家,还真是处心积虑。记得当初你力劝我去香港时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担心方家跟陆家会联手对付你,可实际上灭门案之后,陆养浩已经接任了陆家主事,以他的头脑跟主事人的身份,老爷子又已经痴呆,如果仅仅是想阻止方陆联姻简直易如反掌,又何须劳你拐弯抹角的来求我帮忙?”

    微微一笑,李卫东一字一顿的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很清楚接下来将要生什么事!欧阳烈火其实也是你布下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摆平了陆家,他已经失去了作用,以你岳先生的手段必然要除之而后快;而陆养浩就是因为太精明了,不甘心一辈子都受你摆布,你便索性借我之手,把他们两个一起铲除!如此一来,再没有人可以揭穿你的诡计,怎么样岳天雄,我这个推断,不算信口雌黄吧?”

    岳天雄沉默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看起来,从那时开始你就已经怀疑到我了,可是为什么一直引而不?”

    李卫东冷笑着说:“有陆家灭门在前,邹家灭门在后,我不得不深信你岳先生手段之狠毒,一旦打蛇不死,必然遭到你的疯狂报复。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达目的可以不顾一切,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他们的每一条命都比你宝贵的多!所以如果想对付你,就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动手则已,动就要把你的势力连根拔除!如果我忍的不够久,又怎么能让你得意忘形,把所有的势力都…暴露出来呢?”

    岳天雄脸色又是一变,说:“哦?不知我的势力都有哪些,倒想请李兄弟为我盘算盘算。”

    “怎么,考我?”李卫东点点头,说:“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索性让你死心。除了欧阳烈火跟陆养浩,你还利用了一个人,就是邹长龙的徒弟罗军。那天我落在罗军手里,他声称从陆家灭门案到邹家血案,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策划,这个牛逼明显吹的有点大。我从不怀疑他的卑鄙,可是很质疑他的本事,充其量他只不过是你用以算计邹长龙的一个马前卒,你借他手把我绑走是假,趁机害死邹长龙并为嫁祸陆家争取时间才是真。但是这个时候你还不想我太快死掉,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你又暗中说服将军让他派人去公海救我,并趁机除掉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罗军。可笑罗军还自以为当了把黄雀,其实他连螳螂都算不上,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把他给算死了。岳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岳天雄盯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还有呢?”

    李卫东缓缓说:“另一个人,当然就是邹家现在的主事,邹长德。他是邹长龙的堂兄,论血统邹家产业也有他的份儿,可是真正坐上家主宝座的却并不是他,换上是谁难免心里会不平衡。现在邹长龙死了,第一个成全的就是他,摇身一变成了邹家主事。这栋别墅里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也没有保全措施,摆明了任我们自相残杀,而这票人中包括我在内,无论死了谁,邹家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安排顶着名是为家主报仇,实际分明就是他邹长德想混水摸鱼!邹长德根本就不在乎邹家会捅出多么大的麻烦,只要能保住他主事的位子就ok。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做宁**头不做凤尾,邹长龙不死,怎么可能有他的出头之日;如果那份指定我做继承人的遗嘱公示出来,他岂非又要屈居人下?正因为如此,他才甘愿被你利用,将遗嘱继承人的名字换成了你。”

    岳天雄沉声说:“听上去似乎有道理,可是如果邹长德贪图家产,为何不直接将继承人换成他自己的名字?”

    李卫东不屑一笑,说:“那是因为他自知并不能服众!张敬之只是邹家一个管家而已,都敢对邹长德表示质疑,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弟弟?而你岳先生想必也与他达成了某种交易,比如你坚持不受另择新主,将邹家拱手让给邹长德,如此一来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基金,邹长德也顺理成章的成了邹家之主,皆大欢喜。”

    岳天雄双眼眯起,一张刀削般的脸颊仿佛根根青筋都绷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忽然又停下,低声说:“李卫东,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危险的敌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看起来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早在中海之时没有将你铲除,不过现在也并不算晚。不错,你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却别想拿到任何的真凭实据,现在方震南死了,将军也只剩下半口气,夏继岭,陆伯涵,邹长龙,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至于你,就算你看穿了一切又能怎样?空口无凭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你的推断!我知道你身手很强,虽然你现在戴着手铐,也绝对可以胁迫我做人质逃出邹家,但是一旦逃走,你将永远背上凶手的罪名,你的家人,朋友,全都是你的陪葬!呵呵,我岳天雄了不起赔上一条烂命,出来混老子脑袋早就掖在裤腰带上了,可是你呢?你敢赌么?”

    李卫东忽然笑了,没有回答,却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话:“岳天雄,你真觉得我聪明么?”

    岳天雄眉头一皱,说:“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白痴的话,既然已经猜出了是陷阱,就应该不会还傻了吧唧的往里面跳,对不对?”李卫东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今晚对你来说应该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难免会有些激动甚至得意忘形什么的都可以理解,所以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你身边的人。”

    “谁?”岳天雄猛然怔住,一张阴鹜的脸瞬间变作铁青,失口说:“慕雨虹!!!”

    “恭喜,你总算答对了一次。”李卫东耸了耸肩,说:“那么请问岳先生,你可知慕小姐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岳天雄没有说话,额角却已经滚出了涔涔的冷汗。李卫东慢条斯理的说:“忘了告诉你,那天在游轮上杀罗军的人不是龙七,而是我。然后我从罗军身上找到一只手机,很奇怪两天多的时间我没有接到任何电话跟信息,除了慕雨虹。而我没记错的话,罗军临死前的两天一直在秘密监押我,跟他接触过的人,也只有慕雨虹。”

    岳天雄基本已经石化,张了张嘴却半点声音都没出来。李卫东纳闷的说:“还没猜到?不应该啊!以你岳先生的心机,不会想不通吧。还记得今早说到罗军的游轮失事,邹长德说过什么吗?他说是收到Icpo的消息。罗军死了,第一个得到消息的竟是国际刑警,而这个来历不明的手机也只有慕小姐才知道号码……喂,岳先生,岳先生?好歹您也是一号人物,不至于吓成这副摸样吧?”

    岳天雄倒退两步跌坐在沙上,喃喃的说:“原来……她、她是……”

    李卫东叹了口气,说:“难怪慕小姐手眼通天,老实说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或许我唯一看走眼的一个人就是她。当然了,国际刑警的惯例是不干涉政治,可惜你岳先生却一直都是以商人身份自居对吧?走私军火,洗黑钱,贩毒,涉嫌恐怖活动,这些罪名每一个似乎都足够让你在牢里度过余生。哈哈,能不能拿到基金我可不知道,但是就算二百多个亿到手,也总要有命花才好。”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岳天雄给他这个动作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去怀里掏枪,却一失手将一把勃朗宁小手枪掉到了地上。李卫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放心,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我知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帮凶隐藏的很深,在把他挖出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观众吧。再见。”

    唰,一道白光闪过,在岳天雄无比惊骇的目光中,李卫东凭空消失不见。

第四百七十五章 狗咬狗

    天色微明,苍翠的西山和浩瀚的滇池犹在酣睡,邹家大院却已是灯火通明,一派忙碌。奔进奔出的都是邹家保镖跟佣人,臂带黑纱,表情肃穆。

    邹长德正有条不紊的号施令,除了家主的丧事,今天又多了个垫背的方震南,还有昏迷不醒仍在抢救中的将军。另外还要准备安顿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这其中除了各方江湖人物,也不乏政要显贵,总之能出席这种场合的都不是平庸之辈。

    往往越大的家族事情也越烦杂琐碎,能够事无巨细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但是邹长德却很满意这种感觉,这种颐指气使、执掌权力的快感。作为邹氏长男,为了等待这一天他始终默默忍耐,甘愿在自己兄弟的光环下做一个不起眼的陪衬,而如今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应得的回报,家主的宝座就像一个已经臣服于脚下的女人,正等待他的临幸。

    是的,权力和女人是如此的相似,同样令一个男人无法拒绝,同样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够驾驭,但也最能带给人征服的快乐。邹长德其实并不老,四十八岁正值一个男人的黄金期,有大把的精力需要泄,所以老练的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兴致勃勃的拽过一个年轻女佣走进里面卧室,抓着她的头按了下去。女人也很配合的解开他的裤带,卖力的把他的那个东西含进嘴巴里。

    多年隐忍,终于换取今天的大权在握,无论换做是谁,都绝对有理由犒劳自己的,可是就在邹长德惬意的享受女人小嘴带给他的温暖濡湿时,几声急促的枪响让他猛然吓了一跳,呼之欲出的快感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连忙抽出家伙,边系裤带边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枪响是从二楼西侧传来的,这让邹长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岳天雄不是那种喜欢冲动的人,应该不会胡乱开枪,明知李卫东已经掉进了一个死局无法翻身,做掉他很显然不如留着他这只替罪羊更有价值。

    难道开枪的是李卫东?那就更不可能,虽然邹长德还是第一次跟这个年轻人打交道,却毫不怀疑他的头脑之冷静、城府之深,挺而走险那种事绝非他的性格所为。这个判断让邹长德越加快的脚步,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差池!

    但是刚拐上二楼,邹长德的心就沉了下去,他已经看到守在那里的一票保镖正持枪在手如临大敌,分开人群冲进房间,映入他眼帘的是跌坐在地的岳天雄,这个素来沉稳而阴险的枭雄人物此刻竟然被吓的面无人色,手中一把打空了子弹的勃朗宁,枪口正簌簌颤抖。

    “鬼,有鬼!”看到邹长德,岳天雄手脚并用慌乱向后缩去,语无伦次的叫道:“别过来!有鬼,我明明亲眼看着他,突然就不见了,不可能,李、李卫东,他肯定是鬼!老邹,你快、快送我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闹鬼!”

    邹长德脸色铁青,挥手喝令保镖退出,然后上前揪住岳天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又狠狠掼在墙上,咬着牙低声说:“你想耍花招么?!岳天雄,别把老子当白痴,用这么低级的借口来骗我,你认为我有相信的可能?!”

    岳天雄连连摇手,说:“我说的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他就站在那里突然不见了,不是鬼是什么?老邹,老邹你相信我,赶紧离开这,现在逃命还有机会……”

    “放你妈的屁!”邹长德凶相毕露,两腮的肌肉一条条横起,一字一顿的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个王八蛋基金到手,就想将我一脚踢开,想过河拆桥骗我离开邹家,所有好处全是你一个人拿?做你的春秋大梦!岳天雄你别忘了,陆家灭门案,邹家血案,还有罗军,方震南,他们全都是你害死的,你做过的所有坏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玩我,信不信我把你的底全抖出来,让你死无全尸!”

    岳天雄急的脑门汗珠滚滚而下,反手也揪住邹长德的衣领,咆哮道:“我玩你,我玩你有他妈什么好处?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妈的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李卫东他,他真的不是人,我誓,我跟你誓行不行?”

    “闭嘴!”邹长德狠狠一拳砸在岳天雄肚子上,打的他整个人像虾米似的弓了起来,“岳天雄,你少跟老子来这套!你我都是一路货色,我们这种人也配谈誓言?我呸!说,李卫东是不是你放跑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岳天雄捂着肚子,死死盯着邹长德,说:“好,好!你不信我是不是,那你就自己留下等死,老子不陪你了!基金,遗产,所有一切我全都不要,全都给你,这样可以了么?让你的人送我走!

    “想走?”邹长德一把将岳天雄推了个跟头,狞笑着说:“让我放了你,好跟李卫东勾结起来害我是不是?当我白痴?岳天雄你很清楚,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从我害死我二弟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所以别逼我,千万别逼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告诉你我不是罗军,不是欧阳烈火不是陆养浩,你别想像当初对付他们一样对付我,想卸磨杀驴?我草你妈,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偌大的房间一阵死寂。岳天雄脸色惨白跌坐在墙角,突然咧嘴一笑,却又没出半点声音,那模样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说不出的骇人。

    邹长德唰的抽出枪,大步流星走到门前一脚踹开,喝道:“都给我听着!李卫东逃出了这座房间,一定还没有走远,马上派人截住昆明所有机场、车站,现李卫东,格杀勿论!再对外放出消息,邹家灭门真凶已经找到,不管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有现凶手下落的,赏金千万!你,还有你,把姓岳的给老子看好,他敢放跑凶手,就是与我邹家为敌!其余所有人,跟我抄家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李卫东给我挖出来!我要邹家方圆十里之内,寸草不生!”

    p:上推荐了,偶会努力更新。先送上一章,一会去挂吊瓶,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后一个帮凶(上)

    “啊秋!啊秋!……靠,哪个在嘀咕我!”李卫东连打了几个喷嚏,郁闷的揉了揉鼻子。冬天的云南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李卫东没穿外套只有一件衬衫,感官又是级的灵敏,给风一吹,忍不住有些打颤。

    这栋别墅是典型的北美建筑,阁楼坡顶错落有致,还有装饰用的烟囱,是很理想的藏身之所。邹家大院一共三栋别墅,因为是依山而建,所以后面这一栋也最高,藏身屋顶不单不容易被现,也很容易就能俯瞰整个大院。

    用掉了藏在戒指空间的最后一个随机卷轴,这次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坏,至少没有随到枪口下面,而是随到了阁楼,正好就近爬上房顶,打晕了放哨的保镖。顺手把那厮的西装扒下来穿上,感觉暖和了不少,李卫东背靠烟囱躲在阴影里,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闭目养神。

    依稀有邹长德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传来,李卫东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坏笑。刚才故意用随机卷轴逃走,就是想让邹长德跟岳天雄互相猜忌。这两个鸟人之所以狼狈为奸无非是利益驱使,而这种关系往往也最脆弱,经不得任何风吹草动。想起消失的那一瞬间岳天雄无比错愕的表情李卫东就忍不住想笑,就在眼皮子底下一个大活人竟然蒸了,这厮该怎么邹长德解释呢?中邪撞鬼,还是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当然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已经不重要,关键是邹长德一定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事实上如果换成是李卫东自己,也绝对想象不出现实世界里居然会有随机卷轴这么变态的东西,一个在混世游戏里最便宜、最寻常不过的消耗品,在现实中却成了逆天的存在!

    大院里响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探头朝下看去,一片忙碌而混乱的人影,就好像大雨将至急着搬家的蚂蚁一样,急匆匆的奔进奔出。邹长德此刻想必正在绞尽脑汁的计算李卫东的逃跑度跟最有可能的方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干掉,所以邹家大院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而李卫东之所以选择潜伏在此,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邹长德在不能保证除掉李卫东的情况下,为了防止陆家反扑,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的把消息散布出去,坐实李卫东杀人凶手的罪名,以邹家在内地尤其是云南的影响力,凡是道上混的当然都巴不得来抱一抱大腿,相信用不了多久邹家就会宾客盈门,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当众戳穿岳天雄的阴谋,揪出最后一个帮凶。罗军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一出好戏总要有观众才行,否则无人欣赏,岂非无趣的很?

    沙,骨碌!一声极细微的响动,像是细砂从屋顶滚落出的声响,李卫东手臂一晃,取出戒指空间里那顶神农氏的斗笠扣在头上,顺手操起保镖留下的一把仿六四式手枪,全身的肌肉瞬间绷了起来。但是竖起耳朵凝听了一会,周围再无异动,连个呼吸声都没有,倒是天色渐渐放亮,早起的鸟儿突然欢快的叫了起来,很快这声音就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难道是听差了?就在李卫东小心回过头去准备看看动静的时候,迎面一阵微风忽然吹了过来,本能的侧肩让过,就看一只拳头擦着他脸颊闪电般掠过,带起的劲风激的被动护甲都启动了加成,足见这一拳之威。李卫东微微向后一缩,回手举起手枪,但是对方反应竟比他毫不逊色,双拳一措,亮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一上一下飞刺李卫东!

    “裴三姐!”

    李卫东一声低喝,两把小刀锋利的刀锋紧挨着他胸口顿住,接着就听一个很低而且冷冰冰的声音说:“你是谁,不说实话,一刀宰了你!”

    李卫东汗了下,连忙摘下神农氏的斗笠,说:“裴三姐,是我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逃出去了,怎么还留在这里?”

    偷袭的人当然就是裴三,看到李卫东不禁也吃了一惊,说:“姑爷,你怎么在这里!”

    p:汗!偶阑尾炎犯了,疼起来很烦躁,今天挂了两针吊瓶了,实在码不出字来,就先更一点吧,不然又要挨骂鸟。。。恩,关于最后一个帮凶,大大们不妨猜猜是谁。明天三十,照常更新。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后一个帮凶(下)

    李卫东拉着裴三伏低,听听四下并无动静,说:“这里比较安全。你呢,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这句话明显让裴三楞了一下,好一会才说:“我以为你第一句话要问我方震南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你……真的不怀疑我?”

    李卫东笑了笑,说:“说实话,怀疑过,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没那么笨。你功夫如何我知道,如果想杀我,你有的是机会动手的,对不对?”

    裴三叹了口气,说:“李卫东,我很庆幸能有个你这样的老板,如果方震南能有你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气度,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昨晚你刚离开不久,我听到外面有动静,追出去发现有人在走廊窥探。我跟他过了两招,这人功夫极好,却似乎并不想跟我交手,很快就窜上四楼不见了。”

    李卫东微一点头,说:“调虎离山。”

    裴三说:“是,可惜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邹家人已经发现了方震南的尸体,你也被邹长德给抓起来了。所以我躲进通风管道,想找机会把你救出去,刚才听到邹家人一乱,就知道你肯定是跑掉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戴着这么个破草帽,我都没认出来是你!我刚才看了下,邹家保全相当严密,现在天也亮了,想逃出去估计不大容易。”

    李卫东眨了眨眼睛,说:“谁说我要逃走?既来之则安之,你忘了我早就说过,我是来继承邹家产业的,该走的人不止一个,但是绝不包括我。”

    裴三忍不住叫了声靠,压低声说:“你疯了?他们摆明了是要陷害你,这一次能活着逃出邹家就算运气,你还惦记着人家的家产?就算贪财,也得分个时候吧!很快邹家大票人手就会搜上来,虽然咱俩都很能打,你觉得能对付几十个上百个?”

    李卫东笑着摇了摇手,说:“我敢跟你打赌,邹长德一定不会再搜这栋别墅。你忘了我是传说中浙江司马神偷世家的传人了么?邹长德这只老鬼就是太精了,一定不会认为区区邹家的防备能困得住我。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盘算以我的速度最多能逃出多远,嘿嘿,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老子还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裴三迟疑着说:“可是,万一……”

    李卫东嘴角浮起一抹讥诮,说:“放心,就算真逮住我,我也有办法对付。本来我还琢磨怎么把凶手揪出来,现在倒省去了不少麻烦,邹家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陆家五十口灭门血案,老爷子惨死,连三爷遇刺,大小姐二小姐有家难回,陆家前前后后出了那么多事,现在又栽赃陷害给我扣上了凶手的罪名!想阴我,好,那咱们就老账新帐一起清算,三姐,你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对了,还有件要紧的事需要你办,我要你这样这样……”

    果然跟预计的一样,邹家今天异乎寻常的热闹,天一放亮,形形色色的宾客便已络绎不绝。此时邹家保镖几乎倾巢而出去搜寻李卫东的下落,留守的人手实在有限,头发斑白的张敬之也不得不拄着手杖亲自上阵,里里外外的张罗。宾客大抵都是道上混的,彼此或闻名或相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说的最多的当然就是李卫东,这个名字对于云南地界来说,显然还比较新鲜。

    只听一个粗犷声音说:“凶手是李兄弟?根本就不可能!不晓得邹家这次是不是全都烧坏了脑壳,不相信你们就等着看吧,这个篓子他们可捅大了。不是我向着自己兄弟说话,李卫东他压根儿就不是背地捅刀子那种人!当初在香港陆家,不也是被所有人怀疑成凶手,结果怎样?要不是他,五十多口子白白死了,连老子的命没准都要搭上!话说回来,就凭我兄弟那头脑,那智商,他要是真想害谁,把你卖了你都得帮着他数钱。奶奶~的,他要真是凶手的话,就凭邹家这几头烂蒜,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这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李卫东耳朵极灵,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是李成安李大头的声音。这厮靠倒腾白粉和伪钞起家,据说现在已经从香港转战内地,而云南正是国内涉毒的主要通道之一,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他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让李卫东很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在陆家也就一面之交,现在居然敢在邹家的地盘公然替他李卫东说话,看起来这李大头虽然模样长的不咋地,人还是蛮仗义的。

    旁边有人接口说:“小声小声,老李,这话可得悠着点说。邹老板虽然挂了,可邹家气候还在,他三个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既然人家一口咬定是那个姓李的小子做的,肯定也有人家的道理不是。”

    李成安说:“毛!指鹿为马的事,他邹家又不是第一个,谁知道老邹那三兄弟是不是就清白?老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邹家这么大笔家业,手足相残这种事还少么?哼哼,不信我李大头把话撂在这里,这件事肯定有猫腻!”

    李卫东微微一笑,心说这李大头人是耿直,可也并不糊涂,居然还真猜到了点子上。换句话说,今天能出现在邹家这种场合的,大抵也都是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能混起来的人,又有几个是白痴?只不过大多数忌惮于邹家的势力,巴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几个人正在那里议论,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个阴沉的声音说:“承蒙各位朋友光临,招呼不周,还望多多海涵。前厅就是敝家主灵堂,请诸位灵前上香,请!”

    说话的正是邹长德,这厮长的比他二弟邹长龙要高大威猛,看来今早还没顾得上刮脸,露出青青的胡茬。冲众人微一拱手,带路朝前堂走去,李卫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低声对裴三说:“呆在这别乱动,一会前面一乱,你就趁机溜出去,别忘了我跟你交待的事!”

    裴三连忙说:“那你呢?”话音还没落,李卫东已经猫腰一闪顺窗子钻进了阁楼。

    因为人手不够,邹家留守的保镖实在有限,况且昨晚李卫东就是从这栋别墅逃走的,邹长德根本就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胆子杀回来,所以整个别墅只在楼梯处留了几名保镖警戒。凭着敏捷的动作加上替身术的四秒钟隐身特效,李卫东毫不费力的溜了下来,扣上神农氏的斗笠,闪身出了别墅。

    昆明是少数民族聚居地,有些民族是有戴草帽习惯的,即使是今天也是十分常见,只不过神农氏的斗笠外观不是一般的破,沿儿都飞了,尤其能够出现在邹家的又基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戴这么个玩意,看上去十分之扎眼。院子里巡逻的两名保镖立刻警觉起来,一边朝李卫东这边走一边把手伸向怀里。李卫东早想好了对策,快跑几步分开人丛,一把拽住李成安的袖子,说:“老大,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

    李成安天生一颗大脑袋,又喜欢把头发剃成极短,像个锃青的刺球,人群里看上去十分的醒目。可是李卫东认得李大头,李大头却哪里能认得出他,倒给他那顶拉风的破草帽吓了一跳,说:“草,你他妈谁啊!”

    这厮不单脑袋大,还天生一副大嗓门,李卫东连忙一捏李成安手腕,低声说:“喊啥,忘了在陆家哭着喊着要我做女婿了?你看我是谁!”飞快的将草帽抬起又扣下,动作虽然快,可李成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两只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脱口说:“李……啊,啊!”后面那两声,却是李卫东在他手腕上狠狠捏了一下,还好这厮反应够快,赶紧闭上了嘴。

    李卫东故意说:“老大,我眼病犯了怕光,戴上这个遮一遮。嗳,他们都去灵堂了,咱也快走吧!”

    李成安也是道上跑的老油条,岂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大声说:“***,老子这么多小弟,就你毛病多,要不是看你跟我久了,一巴掌抽死你!”

    但凡道上混的身边总少不了带一两个跟班,尤其今天邹家来的客人有多,保镖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全,不过李大头的名号还是满赫亮的,所以听他这么一说,那两名保镖也就没在当回事。往前穿过一带花廊甬道,李成安拉着李卫东闪过一旁,看看左近无人,说:“我的个亲哥哎,你胆儿也太肥了吧?邹家放出风,一千万买你的人头,你知不知道整个昆明道上混的都找你找疯了,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在人家里头晃悠,找死啊你?!”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你刚才不是也没认出我来么?那别人更认不出来,再说有你罩着我,怕个毛!”

    李成安连连摇手,说:“兄弟,不是大哥不是人,我李大头出来混,名号也有那么一点,不过跟邹家比起来可差的太多了。在云南这个地界上,邹家就是南波万,虽然邹长龙挂了,可他根基都还在,我罩你倒是不怕,就怕万一罩不住,不是把你给连累了?”

    李成安话说的很直接,至少没像大多数人那样一碰到麻烦就急着撇清关系,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拍拍李成安的肩膀,李卫东说:“放心,我自有分寸。就凭他邹长德也想兴风作浪,嘿嘿,能算计老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邹长龙的灵堂设在前厅,像这种豪门大族死的又是家主,自然是花圈如山,缟素遍地,香烛铺道,一片哀痛之声。进了正门,迎面就是一副邹长龙的黑白肖像,前面一具紫檀木棺,这玩意据说在古代非帝王不能用,倒也配得上邹长龙的身家了。

    大厅里此时宾客少说也有上百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两旁是邹家亲眷在那哭哭啼啼。李卫东低了头跟着李成安正想混到人群里,一名保镖伸手把他拦住了,说:“抱歉这位先生,家主灵堂,请脱帽。”

    李卫东说:“这怕不行,我有病,怕见光,大不了待会不上前行礼就是了。”

    保镖还想再说什么,李成安眼睛一瞪,说:“怎么地,不行啊?这是我小弟,他说的就等于我说的。你们邹老板还在的时候,连他都要给我李大头三分面子,***现在我大老远的来上柱香,你有意见么?”

    这边喧哗的声音大了点,前面邹长德张敬之还有龙七一票人目光都冷冷扫了过来,那个保镖估计也听说过李大头的名号,不愿生事,转头退开了。李成安低声说:“兄弟,你可别玩老哥,等下要是被人认出你来,连我也死定了。……不过你还真有一套,这破帽子一扣,连我都认不出来,怪事,怪事!”

    边说边往里走,正准备鞠躬行礼上香什么的,却听一声嚎啕,后堂又簇拥出一票人,也抬了具棺材,其中一个扶棺大哭,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其声哀切,不用说便是方林了。李成安一愣,说:“是他!搞什么鬼,难道他老子也挂了不成?”

    李卫东微微一笑没等开口,只见邹长德上前扶起方林,说:“方先生不幸,是我邹家安排不当,难辞其咎。但事已至此,哭也无益,方兄弟请节哀,你放心,令尊的仇就着落在我邹长德的身上,妈的,若是不能手刃凶手给我二弟、给令尊报仇,我誓不为人!”

    方林越发痛哭流涕,扑通一声跪在邹长德面前,哀声说:“邹叔叔,我父亲死的太冤了,你可要替我们方家做主啊!李卫东,那个杀人魔鬼,就因为我父亲说了两句公道话,他居然……居然将我父亲生生勒死!呜呜呜,父亲,父亲!你死的好惨,李卫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方震南突然客死邹家,这件事难免让在场宾客十分惊讶,如果说仅仅是邹家指认李卫东是杀人凶手,或许一面之辞还难以让人信服,但是现在连方林也这么说,而且死的是他亲爹,那就十有不会作假了。李成安低咳两声,说:“兄弟,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但我脖子上的家伙还留着吃饭呢,我看咱们还是先闪吧!”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打算开溜,李卫东却哈哈一笑,一把拽住李成安,高声说:“多好的一出戏,人家正演的情真意切,哭的多凄惨,你不鼓掌捧场也就算了,怎么能走呢?”

    此言一出,灵堂一片哗然,无数目光纷纷汇聚过来。李成安吓的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卧槽,你、你别开玩笑,我就是来上个香,你、你可别拉我下水!”

    哗啦一下,周围宾客齐刷刷闪开一个圈子,开玩笑,且不说邹家在云南的势力有多大,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叫板,这么愚蠢的事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但凡脑壳没有坏掉的,当然立马划清界限。李大头倒是也想闪人,奈何李卫东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急的都快哭了,说:“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

    邹长德阴着脸走上前,先将李卫东从头打量到脚,又眯起两眼盯着李成安,沉声说:“李先生,你我不是初次见面吧。你在云南道上跑了将近十年,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你在缅甸那批货差点被人黑吃黑,还是我邹家帮了你一把。怎么着,今天想欺负到我门上了?”

    “不是不是,误会,误会……”李成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心说小祖宗,这下可被你玩死了,你当这里还是香港不成?

    邹长德一声冷笑,说:“哦,误会。敝家主日前遇害,留言都说是李卫东所为,昨天他自己送上门,我邹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杀了,对吧?他主动要求留作人质,等待真相查清,但是昨晚趁人不备,又暗杀方先生灭口,就因为方先生曾替我邹家说过几句公道话。李先生现在说误会,那岂不是说我们这许多人都瞎了眼,冤枉了好人?”

    “这个,这个……”

    李成安擦了把汗,看看邹长德又看看李卫东,刚想说你们爱谁谁,关我个鸟事啊,老子不过是来上个香而已,李卫东却伸手拦住了他,说:“哦,照邹先生的意思,你可是亲眼看到那李卫东行凶杀人?”

    语声不高,却极沉稳冷静,邹长德也是老江湖,当然一眼就看出这人虽然扮相不伦不类,必不是普通人,不禁心里一动,一拱手,说:“这位兄弟眼生啊,还没请教?”

    李卫东笑着摆摆手,说:“不急不急,待会自然会让你明白,今天在场的都是江湖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也不妨做个见证,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邹先生:昨晚方先生的尸体,是在李卫东房间找到,你们据此认定李卫东就是杀人凶手;那么这座别墅还是你邹家的地盘,照理类推,是不是杀害方先生,你也有份?”

    邹长德脸色一沉,说:“如此说来,你是想替凶手出头,与我邹家为难了?”

    话音未落,方林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一把揪住李卫东衣襟,哭叫着说:“你放屁!我父亲明明就是李卫东害死的,邹家所有人都是见证,你在这信口雌黄,王八蛋,你肯定是李卫东的同谋,对不对?我,我他妈先宰了你!白九,白九!给父亲报仇啊!”

    呼,一条人影疾奔而至,飞起一脚直踹李卫东面门,带起一股劲风。李卫东不慌不忙,反手扣住方林手腕向右一带,两人滴溜溜转了半个圈子,看上去倒像是方林奋不顾身扑上去替他挡住这一脚似的。这厮个头比李卫东要高出一截,这一脚正踹在他肩膀上,李卫东趁机伸腿使了个绊儿,只见方林颀长的身形翻个跟头远远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弹落在地,半天挣扎不起。

    事起突然,偌大个灵堂顿时鼓噪起来,只听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数十个荷枪实弹的保镖一窝蜂的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围成一圈。偷袭那人一招失手,也顾不得主人摔的七晕八素,双拳一摆还想再战,李卫东冷笑着说:“白九,你的功夫应该不仅仅是这点分量,为何不敢使出真本事,难道是怕露出老底么!”

    白九一惊,拳头击出一半又生生顿住,眼神闪烁不定。邹长德也不禁勃然变色,呼的从怀中抽出手枪,厉声说:“你到底是谁?”

    “怎么,说破了你们的马脚,想杀人灭口么?”李卫东摇了摇头,说:“邹长德,我早猜出你是内鬼,你跟岳天雄搞出的所有阴谋我全都一清二楚,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你们?因为还有最后一个疑点我没想通,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泯灭人性,丧心病狂人面兽心,竟然会残忍到亲手勒死自己的父亲!”

    “啊???”

    “啊!!!”

    灵堂里一片惊讶之声,所有宾客、保镖、包括张敬之、龙七等都为之色变,邹长德那张阴鹜的脸孔瞬间扭曲,握枪的手掌也爆出一连串的骨节轻响,好一会才咬着牙说:“无知小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事实!”李卫东车转身,指着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方林,一字一顿的说:“勒死方震南的真凶,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方林方大少!”

    PS:本来计划小小爆发一下的,不料又让大大们失望了。春节前偶慢性阑尾炎犯了,打了几天吊瓶,本想年三十不用打针了,没想到更严重了。三十初一初二几天偶在医院里渡过,差点做手术,唉。。

    还要给大大们拜个晚年,祝愿所有看偶书的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大吉大利,万事如意,最重要是身体健康,有啥都不能有病啊,太TM遭罪鸟。。。。

    

第四百七十七章 历史要重演?

    此言一出,偌大的厅堂一阵安静,紧跟着又是一片哗然,就像爆竹扔进了粥锅里一样。有人说:“我草,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争权夺位当皇帝,哪有人会杀自己亲爹的?!”

    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看方家大少年纪轻轻,不会这么毒吧,连亲生老子都杀,不怕天打雷劈?”

    也有人对李卫东这一身行头表示质疑,说:“这厮哪冒出来的,眼生的很,别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方林也顾不得疼了,触电似的一个高儿蹿了起来,大叫道:“胡说!他,他放屁!我怎么可能杀我爹,你个王八蛋血口喷人,哦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李卫东的同党!邹叔叔,他们害死我父亲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我,杀了他,你快打死他给我爹报仇哇!!!”

    看起来这厮是真的急了,脑门变得跟煮熟了的大虾似的通通红,青筋都一根根蹦起,基本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不过他话说的倒一点都不二,李卫东戴上神农氏的斗笠,隐藏了所有属性,身份确实比较惹人生疑,所以听方林这么一嚷,在场众人也不禁重新打量起李卫东,都说:“这小子什么来头,李大头的小弟?面孔生的很啊!”

    李成安性子虽粗,却并不傻,尽管李卫东的话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却深知这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只要是他敢公然站出来叫板,就一定有他的把握,这么一想胆气也立马足了不少,一挥手说:“都闭嘴!人家话还没说完,你们能议论出个鸟来!”

    邹长德此刻就站在李卫东面前不过两步,眼角的肌肉不住抽搐,握枪的手臂也似微微抖动了一下。张敬之察言观色,不觉微微有些色变,连手杖也仍了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冲李卫东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扰乱灵堂,是何居心?”

    明着是以邹家的身份责问李卫东,但是这么往前一站看似无意却恰好拦在了邹长德跟李卫东两人中间。看来张敬之到底老成些,瞧出事情有些不对劲,抑或是原本对邹长德存有戒心,所以怕他情急之下开枪灭口。

    李卫东不禁笑了,说:“张管家,别那么紧张,邹先生可是个明白人,就算他有杀我的心思,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动手。邹长德,你要的可是邹家产业,是掌门人的宝座,一旦冲动可就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了,所以不到走投无路,你不敢开枪,对么?”

    邹长德眉头一挑,忽然哈哈大笑,说:“行,小伙子年纪轻轻,倒真有种,竟敢跟我玩这套把戏!若是我一枪打死你,谅你也不服气,今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我倒真想听听看你这张嘴巴到底能不能舌灿莲花,把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接着又霍然转身,一指方林沉声说:“方少,我跟你也要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他真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实是你杀了你爹,那就对不住了,在邹家地头上容不得这种畜生行为,不必别人动手,老子也要一枪崩了你,替方先生还个公道!”

    不得不说,邹长德这话说的还是蛮大义凛然的,也并没有急着去否认自己的嫌疑,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立刻搏来了在场宾客的不少赞同票。李卫东却嗤的一声冷笑,他当然知道邹长德为什么把真凭实据四个字咬的那么重,事实上这厮根本就是在提醒方林:稳住!他李卫东绝不可能找到证据,想活命,就必须死抗到底不认账!

    方林显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狠狠摸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大声说:“好!反正父亲被他们害死了,此仇不报活着也没意思,今天就跟你斗到底!李大头,我方家跟你原本同属客家帮,就算没有交情,我自问也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之处,如今你敢指使人来阴我,是不是害死我爹,你也有份?”

    李成安对邹长德有些忌惮,那是因为内地不比香港,想做生意无论黑道还是白道,想邹家这种有着深厚政治背景的势力轻易碰不得。但是对方林可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眼睛一瞪说:“小兔崽子,说话之前最好过过脑子,妈的连你爹活着时都要跟我称兄道弟,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方林指着李成安咬牙说:“我爹才死,尸骨未寒,你们这些王八蛋就敢欺负到我方家头上,李大头你记着,这个梁子咱们结定了!”又一指李卫东,说:“还有你,想陷害我,可以,但是你来历不明,我凭什么听你胡说八道?如果是个人就敢跳出来随便诬赖我,我他妈还搭理不过来呢!说,你到底是谁?”

    不单是方林,所有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对李卫东的身份心存疑虑,大家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他绝非所谓李大头小弟那么简单。龙七也在一旁接口说:“这位先生,邹家昨晚生的凶案,也牵连到我老板,所以这件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无论你是谁,想让别人相信你的话,至少应该表明身份,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遮遮掩掩?”

    李卫东摇摇头,说:“龙兄这话差矣。邹长龙一死,邹家人对我恨之入骨,有人甚至下了命令对我格杀勿论,如果不遮掩,我又怎么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同时吃了一惊,龙七跟邹长德几乎同时失口说:“李卫东!怎么是你!”

    方林满脸的怒容瞬间凝固成惊愕,看看李卫东又看看邹长德,不知所措。事实上能让这位方大少害怕的人真的不多,如果有,李卫东也绝对是排在第一位,当初在香港陆家这厮简直变态的表现方林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连欧阳烈火那么阴险的人都栽在他手上,一想起茬方林就觉着腿肚子开始抽筋,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差点坐到地上去。

    李卫东哈哈大笑,抬手摘去斗笠,说:“没错,就是我。邹先生,是不是有些意外?我想你现在肯定很后悔昨晚没一枪打死我,这也难怪,在邹家人面前,你总要演一演戏,不然回头就算真的坐上家主的位子,又有多少人肯服你?”

    邹长德眼角不由得跳了两跳。李卫东的这句话确实说到他心里去了,原本以为一切都已大功告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岳天雄突然鬼迷了心窍,居然偷偷把李卫东给放跑,早知如此,昨晚不顾一切宁可背上所有人的质疑,也必一枪做了李卫东,又何至于落得现在这个棘手的境地!

    李卫东是可怕的,他的真正可怕之处不在于多么高强的身手,而是几乎永远都不会出错的头脑!当初欧阳烈火就是因为低估了他,结果这位纵横香港黑道几十年的忠义堂堂把子真的就翻了船,生生折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手上!难道说欧阳烈火的历史今天要在老子身上重演?

    邹长德咬了咬牙,心说不会,一定不会的!隐忍了多少年、赌上全部身家性命的这一局棋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输,也输不起!妈的,就算他是李卫东又怎样?这本就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算他能看穿一切,也绝对拿不到证据,拼了!!!

    p:偶这两天身体状况很差,所以没更新,昨晚本来都睡下了,偶编辑沙子半夜快零点了打来电话,说一位书友剑走偏锋大大打赏了戒指一万多纵横币,然后问偶打算啥时候更新。

    我当时不知该说什么,戒指的更新,真的偶一直都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自问如果偶是者,跟本书却更新成这个鸟样,早闪人了,因为偶属于那种比较没有耐心的人,了不起不看。所以有时在书评看到骂偶的,很正常,看到鼓励支持的,会小小的感动下,但是一万多纵横币的打赏,偶觉得以偶的人品来说承受不起,所以赶紧爬起来码了一章,算是弥补一点愧疚。

    剑走偏锋大大,拜谢!

第四百七十八章 纨绔子弟

    前来邹家吊唁的宾客,基本都没见过李卫东的真面目,但是大凡道上混的有些名堂的,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所以都觉无比惊讶。一是因为这李卫东看上去不过瘦瘦弱弱一个学生仔的模样,胆子可忒大了点,明知邹家已经下了格杀令还敢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二却是对邹长德一票人的威信多多少少就打了点折扣,你想,偌大个邹家急头败脸要干掉李卫东,结果人家就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这人可实在丢的有点大了。所谓的百年名门、一方霸主,看起来实力眼光也不过尔尔。

    邹长德冷冷看着李卫东,说:“小子,你有种。我邹长德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今天还是头一回看走了眼。不过谁是好人谁是凶手,光靠演戏是没用的,你说我图谋家主之位也好,说方少害死他亲爹也罢,证据呢?”

    李卫东鄙夷的说:“邹先生,别太自信,有句老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我既然敢站在这里,就一定有把握把你所做的一切抖出来,只不过现在还没轮到你而已。”转过头瞧着方林,说:“我记得刚才还有人说李卫东杀了他爹,哭着喊着要找我拼命,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方少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来啊,你难道不想给你爹报仇了么?”

    周围立刻响起了低低的嘘声。方林脸色苍白,额角泌出一层冷汗,突然大叫一声:“草你妈,跟你拼了!”嗖的从怀里抽出一柄小巧的手枪,还没等他扣动扳机,一条人影刷的闪过,一掌切在他手腕上,顺势回手一夺,干净利落的下了他的枪。

    方林一呆,说:“张、张管家?!”

    出手的正是邹家管事张敬之,老头满头皓,拄着根手杖颤巍巍的,倒看不出竟还是位练家子。邹长德勃然变色,厉声喝道:“老张,你也要造反了么?”

    张敬之随手将手枪丢给保镖,冲邹长德微微欠身,说:“不敢。老朽自幼蒙正阳公收留,屈指算来在邹家已有六十余年,历任三代管事,邹氏一脉于我恩重如山,无以为报。如今家主遇害,老朽只想查出真相,还邹家一个公道。纵然有谁想在这灵堂之上开杀戒,至少也要听李卫东把话说完,我想不单是我,每一个邹家人都不愿看到真凶逍遥法外,对么?”

    张敬之在邹家一直主理内务,虽然很少抛头露面,但大事并不糊涂,而且在邹家内部威信极高,这一番话说的也是不卑不亢。灵堂上除了邹家保镖,还有一些守灵谢礼的亲眷,大部分都对老管家的话表示认同,也有一些大声反对甚至质问谩骂,眼见得是邹长德的心腹亲信了。

    骑虎难下,当着上百双眼睛的面,邹长德尽管恨不得将张敬之一把捏死,也不得不点点头,说:“张叔说的是。”

    看着老态而不龙钟的张敬之,李卫东不禁油然而生一丝敬佩,忠心的人这世界上有很多,比如连轻侯对老爷子也同样是誓死追随;但忠义而又能坚持主见,这样的人就不能不教人竖起大拇指了。

    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李卫东转过身看着方林,平静的说:“怎么样啊方少,看来现在没有人保你了,我们言归正传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哪里出了纰漏,被我看出了破绽,不得不说,你方少曾经一度让我看走了眼。从你我第一次在中海见面,后来到香港,再到云南,咱俩也打过不少次交道了,每一次你留给我的印象,都是那种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挥金如土的大少爷,偶尔也会耍些小聪明,却总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听说在江湖道上你比你爹要混的脸熟的多,我想在场这么多客人一定有认识你的,不知对这位方大少的印象是否跟我一样?”

    李卫东这话说的有些突兀,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李成安在一旁接口说:“兄弟,你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小子可不就是一败家公子哥,有名的花花大少,他不是常自吹港澳台最红的歌星影星他全都睡遍了,就差好莱坞了么!可是我不明白,这跟方震南的死有什么关系?”

    李卫东微微一笑,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方震南其人一辈子谨小慎微,同时他也上了年纪有意退休,这两年方家事物有很多都是方少在负责打理。可奇怪的是这两年也是方家业务蒸蒸日上、展最迅猛的两年,甚至于连方震南本人之前从来不碰的赌博、走私还有毒品买卖,都做的风生水起。岳天雄曾经跟我说过,方家近两年业务不断扩大,势力早已今非昔比,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初岳天雄在中海一手创建的乱舞地下拳场,本意是替将军招兵买马,选拔优秀人才,可是后来被方家插手,不单把岳天雄排挤出去,更是将乱舞展成了亚洲最大的地下拳场,仅这一项每年便至少为方家疯狂敛财数亿!所以我就有些纳闷,一个像方林这样的纨绔子弟,整天忙在女人肚皮上的花花公子,居然能将生意做到如此兴隆财源广进,如果我说这全靠运气,你们信么?”

    提到将军,龙七微微皱眉低咳了一声,提醒李卫东有些话适可而止,毕竟在场这些人大部分只混江湖道,并不参与政治,对组织知之甚少。但是等李卫东一段话说完,龙七眼神也不觉变了,将方林从头打量到脚,目光中便多了一丝怀疑。

    跟他反应差不多,周围也响起了一片低低的议论声。李成安却是天生的大嗓门,开口就像要跟谁吵架似的,一拍大腿说:“是啊,方家这两年牛逼啊!我李大头也做生意,跟人家简直没法比,什么赚钱的生意他们方家好像都要插上一脚,而且都做的有模有样!听我兄弟这么一说,方林,看来老子还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方林半边脸僵硬的抽搐了几下,说:“怎么着,谁规定我方家生意不能做的好,谁规定我方林就不能赚钱?我就是有商业天分,你们嫉妒?至于玩女人,少爷我乐意,我他妈年轻玩得起,李卫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你这话有的没的都扯没边儿了吧!”

    李卫东点点头说:“当然,对阁下的私生活我完全没有兴趣,只不过正因为你把方家的生意打理的太好,我才不得不怀疑你一直在演戏,故意装出一副纨绔相,好让所有人都轻视你。还记得岳天雄安插在你身边的女人慕雨虹么?她对你爹有过这样的一句评价:野心有余,胆量不足。但事实上一个人的野心往往都是跟胆量成正比的,像你爹那样谨小慎微、树叶掉了都怕砸到头的人,也决计不可能有雄瞻天下的气魄!”

    “所以,”深吸一口气,李卫东一字一顿的说:“慕雨虹看错了一件事,真正有野心的那个人绝不是你父亲,而是你,方林!”

第四百七十九章 剥茧抽丝

    “放屁!”方林忍不住跳了起来,叫道:“他这也算证据么?这分明就是借题发挥,瞎说八道!”

    “错,这本来就不是证据,而是我怀疑你的理由。方林,我提防你已经很久了,而真正让我确信你图谋不轨的,也恰好是在中海地下拳场那一次!”李卫东微微冷笑,突然话锋一转,举起手中的斗笠晃了晃说:“正好当着大家的面,龙兄,邹先生,张管家还有李大哥,你们几位看我乔装改扮的本事可还过得去吧?传说古代有易容术神奇无比,我虽然不敢说同易容术比肩,但绝对有把握站在你面前也能让你认不出来,这一点,不知几位有谁怀疑?”

    龙七张敬之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李成安说:“我也纳闷的很呐!老李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自问招子够亮,可刚才就在眼皮子底下我愣是没认出来是你!李兄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李卫东已经说的很谦虚了,神农氏的斗笠具备隐藏人物所有属性的特性,在游戏世界里连系统都能骗过,更不要说在现实世界,根本就是逆天的存在。就算易容术也总有穿帮的时候,而这顶草帽虽然破不留丢的比叫花子戴的都不如,却绝对是天底下最牛叉的伪装,只要戴在头上不摘掉,任你有火眼金睛也休想看破!

    李卫东笑笑说:“怎么做到的无关紧要,我想说的是一直以来我对于自己的伪装术十分自信,也从来没有穿帮过,唯独有一次例外,就是在中海乱舞迪吧,有一个人竟然看穿了我的身份!”

    龙七眉头微皱,说:“谁,方少?”

    李卫东摇摇头,说:“不,是慕雨虹。这个女人你们想必并不陌生,她本是岳天雄安插在方林身边的眼线,那一次在乱舞地下拳场,她想借我之手报复方家,当时我以一个不入流的拳手身份混进去,奇怪的是慕雨虹竟对我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当时我就很纳闷,究竟是她慕雨虹眼力太强,还是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导致我暴露了身份?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问题出在哪里,我可以伪装掉我的衣着,外貌,声音,甚至行为习惯,唯一没办法伪装的,却是我的手机!”

    神农氏的斗笠不单能隐藏一个人的基本样貌特征,连魅力宝石的魅力加二属性也一并隐藏了,就算慕雨虹眼力再强,也绝对不可能看出破绽。而那一次也正是李卫东在使用了魅力宝石之后跟慕雨虹所见的第一面,在他摘掉斗笠的时候,慕雨虹还对他魅力变化非常惊讶,这个细节更让李卫东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身份之所以曝光,绝对跟眼力无关!

    龙七眼神一亮,说:“你的意思,你被人电子追踪?”

    “不错,而唯一能够通过手机追踪到我的人,也只有方家!”李卫东赞许的看了龙七一眼,说:“我之前一直使用的一部手机,是方震南送给我的,这部手机经过特别设计,可以屏蔽追踪和窃听,我还特地找人帮我检测过,证实方震南并没有说谎。可是我也并不认为方家父子真的对我有那么好心,就算他们没有在手机上做手脚,臂如替自己预留后门,但目前全球从事电子讯息技术研发人员总数超过一千万,无论多么高精尖的技术,至多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被破解!而我的手机用了这么久,要说你方家从没在这方面动过监听我的心思,嘿嘿,方林,究竟是我太微不足道,还是你们父子俩太过高尚?”

    方林脑门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眼神也越发恶毒,咬牙切齿的说:“去你妈的!你这纯属污蔑!草,你的意思是说我监听了你的手机,又把你身份透露给慕雨虹?李卫东啊李卫东,你也太敢忽悠了,我到底有没有监听你且不论,你刚才不是说过慕雨虹在拳场是为了对付我方家的么?我难道会傻到去帮助敌人,对付自己?你当别人都是白痴么!”

    李卫东嘴角浮起一丝讥诮,说:“这世界上有多少白痴我不知道,却一定不包括你方大少,事实上你不单精明,而且极有魄力,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放弃苦心经营的地下拳场,这甚至让我一度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可是直到不久之后岳天雄找到我,想借助我去香港阻止你方家跟陆家联姻,我才突然明白了你的真正目的!”

    顿了顿,李卫东缓缓说:“将军手下除去陆老爷子早就有意洗手不论,剩下的夏家、岳家跟方家,是维持他经济命脉的得力干将,号称铁三角,但是一年前夏继岭遭人暗算,你意识到这正好是扩张势力、疯狂敛财的好机会,当然想独揽大权、实现你的野心,就必须将剩下的一个障碍也就岳家铲除!可惜的是方震南一生谨慎,更希望能够安于现状,所以我猜在这件事上,你们父子俩一定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而你父亲对你又向来严厉,你不敢直接劝说他跟方家开战,只能暗中找机会挑起两家的战火。很快这个机会真的来了,因为不甘心自己一手创建的乱舞地下拳场变成你的赚钱机器,岳天雄让慕雨虹混进去伺机动手,而你需要做的,只是给两家之间火上浇油!还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你早就看穿了慕雨虹的真实身份,还故意发飙用烟缸砸破了她的头,在她脑袋里安装了一个窃听晶片对不对?如果我的推断是错的,那么倒想请教方大少,你明知慕雨虹是内鬼却又故意把她留在身边,目的何在?”

    “你……!”

    方林张口结舌,半边脸不住的抽*动。李卫东冷笑着说:“怎么,说不出来么?那么我替你说!你老子方震南虽然胆小怕事,却很贪财,于是你就想到放弃乱舞,故意让岳天雄得逞!日进斗金的生意就此被毁,方震南当然心疼无比,一面是自己的隐忍退让,一面是岳家的步步紧逼,就算是再没胆子也已经忍无可忍,势必对岳天雄开战!当时我恰好因为一位朋友在乱舞出了事,乔装改扮前去寻仇,却没有想到换个手机,这不能不说是我的一时疏忽。我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别人,却如何瞒得过你方林的眼睛?你便想到利用我做你的棋子,故意通过某种方式把我的身份透给慕雨虹,结果如你所愿,地下拳场因假拳风波彻底瓦解,方震南暴怒之下,借陆家灭门案吊丧之际,派你赶赴香港意图与陆家结盟,共同对付岳天雄!方林,我还知道你老子其实一直都是个很记仇的人,当初老爷子独揽客家帮将其他五大家族全部排除在外,方震南心里面怎么可能不记恨,并且你跟二小姐指腹为婚,但是你老子一直都没敢提联姻这一茬,就是因为他深知这桩婚事太过敏感,担心会引火烧身,若非是你从中做了手脚,逼得他走投无路,他又怎么可能突然想到跑去跟陆家联姻?如果我连这一点都猜不到,岂不是真的成了白痴?”

    一番话说完,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基本上只要脑子没进水,是个人都已经能够听出其中确有猫腻,邹长德更是脸色阴沉的像是随时都要下雨一样。

    方林脸色铁青,咬了咬牙,说:“放屁!全都是放屁!李卫东,你之前还在说是我跟邹家、岳家联手,现在怎么又说我想对付岳天雄了?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还说我们三个是所有血案的幕后真凶,那么陆家灭门案想必也有我的份儿是么?可是你看看我这张脸,在陆家欧阳烈火给我下了毒,老子差点把命都搭上,那可是剧毒氰化钾,你他妈难道敢说我是在做戏?!”

    邹长德眉头一挑,说:“这话说的不错,陆家灭门案,方少也同样是受害者,李先生如此指鹿为马,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李卫东哈哈大笑,说:“邹先生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么?我劝你还是不必太心急,多留点心思等待会替你自己辩护吧!不错,那一次方林差点被欧阳烈火毒死,在那之前他跟岳天雄也确实势不两立,但讽刺的是也正因为陆家的继承权之争,竟让方林跟岳天雄臭味相投,做了一丘之貉!”

    “昨晚岳天雄曾经问过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我的答案也正是陆家灭门案,而你方林扮猪吃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头脑之精明决计不会输给我,所以你也一定怀疑到了岳天雄的头上!但是你跟我不同,我是想查出真凶,还陆家冤死的五十四条人命一个公道;而你,却是见财起意,希望在岳天雄的碗里分一杯羹!”

    “事实上正因为那次死里逃生,让你突然意识到了你爹跟岳天雄的根本差别所在,岳天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方震南却优柔寡断,凡事瞻前顾后谨小慎微,根本无法帮助你实现你的野心,你终于明白如果想成大事,就必须摆脱他的束缚!如果我没说错,也正是那一次,你不单跟岳天雄化敌为友,而且还萌生了一个丧尽天良的念头,对你的亲生父亲起了杀心!”

    “当然,你可以说我这些全部都仅是推断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方林我可以告诉你,我绝不会先入为主,妄加判断!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个耳朵极灵的人,还记得半个多月前,在中海岳天雄突然找到我让我去香港,那次在他的房间里,我明明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却不能肯定这人是谁,那个呼吸声很特别,总是时不时的抽*动两下。当时我还没想到是你,可是那晚在陆家一看到你这副后遗症的尊容,我就已经完全明白了。而且你生怕害不死你爹,还故意找杀手去刺杀连轻侯,在现场留下了这枚弹壳!”

    抬手一晃,从戒指空间里取出裴三交给他的那枚弹壳,李卫东一步一步走向方林,沉声说:“这枚弹壳有一块缺损,是用牙齿咬出的痕迹,据说是白九的弟弟白安特有的毛病,因为他有一颗虎牙不停的长,所以养成了拿子弹磨牙的习惯。裴三告诉我说,几年前他们去做事,正是因为白安的子弹关键时刻卡壳,结果坏了事,而方震南一怒之下把他赶出了方家。那么我倒想请教你两件事:第一,以方震南的谨慎性格,明知白安的这个毛病很可能会坏事却还要冒险用他,难道同样的错误他想犯两次?第二,裴三本是你方家埋在大小姐身边的眼线,但是因为方震南的一时轻率却过早的对我曝光了,而方震南又是生性多疑,担心裴三已经反水所以干脆弃子。可奇怪的是他却偏偏找到白安来执行刺杀任务,又偏偏遗留下一个有着如此醒目标记、恰好能让裴三认出来的弹壳,他是怕我猜不出是他下的手呢,还是你们方家实在找不出人手,连一颗完好的子弹也已经用不起了?”

    p:俺回来了,今天还有更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四百八十章 好人做到底

    李卫东每进一步,方林便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几句话说完,已经退到了墙边,手足无措竟撞翻了香案,烛火掉了一地。李卫东陡然提高了声音,喝道:“怎么,害怕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了害死你的亲生父亲居然如此处心积虑,派人去陆家刺杀连轻侯,又嫁祸给你爹,想挑起我跟他的仇恨!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没上当,所以你就干脆自己下手!昨晚事发前,岳天雄特地找将军跟龙七喝茶,其实是故意给他自己做不在场证明,龙七和将军根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喝茶的时候你却趁机勒死了你父亲!我想没有人会想到这世上有儿子杀老子这么疯狂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那么杀害方震南的嫌疑,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我的头上!”

    “当然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等到将军休息之后,你又以某种方式通知他方震南出了事,所以将军出现在你房间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而同时你又让白晴跟白九这对狗男女分别把我跟裴三引开,把你爹的尸体转移到我的房间,再加上邹长德图谋家主之位,本来就已经跟你们做了一路,整个计划天衣无缝!可是方林你忘了,还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晴的戏演的不是不好,可就是太好太过逼真了,反而让我怀疑这是一出苦肉计,我昨晚故意让你们抓住,那是因为我还不能确定邹长德是否做了内鬼,否则若是只想揭穿你,你真以为老子用得着等到现在?”

    “妈的你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现在知道怕了?可是在你费尽心机算计你爹、亲手把他勒死的时候,你可曾有过哪怕是一丝的良心发现么?老实说我对方震南从来都没有好印象,但你不同,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是生你养你的亲爹老子!方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让我憎恶的人多了去了,却从来没有痛恨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欧阳烈火,楚天舒,罗军,也包括邹长德岳天雄,他们也曾忘恩负义,也都心狠手辣阴险卑鄙,但是至少还能残存着一点人性;乌鸦尚知反哺,而你,除了身上的这张皮,已经没有一点人味儿了!人在做,天在看,你这猪狗都不如的东西,难道真的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么?!”

    李卫东声音很大,语速又快,根本不容方林分辨,等到这一番话讲完,灵堂已是一片哗然。如果说这是他有意诬陷,捏造出一两件事或许情有可能,但是从前到后所有事全都分析的有条有理丝丝入扣,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完全分辨得出到底是谁在说谎。一时间惊讶、怒骂、叹息声混成一片。方林此时倒很想能说点什么,可是给李卫东刀锋般的目光刺在脸上,不由自主的两腿就开始发软,尤其看到他攥紧的拳头,上面根根青筋都已暴起,这让方林甚至有一种错觉,好似随时随地都会被他撕成碎片一样!

    谎言被当众戳穿,无论是谁心里都会发虚,尤其是当一连串的阴谋诡计被一一揭穿,这种感觉就像被血淋淋的剥下一层皮一样!方林此刻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把额前的头发都打成了绺。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身材并不高大威猛、相反还有些瘦弱的少年,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噩梦,而比这更加可怕的是,此刻噩梦竟突然变成了现实!

    客观来说,方林其人不可谓不精明,能策划出这一系列诡计的人,绝对不会是傻子,可所谓的精明永远都是建立在比较的基础上,跟他相比,李卫东简直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怪胎,一个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他从头到尾全部看穿!刚才那些话,与其说他在分析推断,倒不如说是在复述一个亲眼目睹的事实,一步也没有出错,甚至连看上去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没有遗漏!

    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卫东,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他是个魔鬼,轻而易举就能钻进你的脑袋,一举一动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这个念头几乎瞬间摧垮了方林的信心,如果说之前的韬光养晦一度让他对李卫东产生了轻视,那么现在方林更希望自己从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摆脱掉眼前这个可怕的魔鬼!

    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过,方林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懦夫、胆小鬼,一个敢于连亲生老子都杀的人,绝不会仅凭一番说辞就吓到精神崩溃。勉强定了定神,狠狠喘息几口,方林说:“高,李卫东,你这些故事编的实在是高!我承认,诡辩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似乎忘了,这从头到尾都是你自说自话,证据呢?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当初在陆家你揪出了欧阳烈火,至少还有陆养浩写给你的字条作为证据;现在你就凭着一个弹壳,也想冤枉我?”

    李卫东一声冷笑,转头看着邹长德,说:“邹先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邹家不是法庭,不一定非要讲证据,那么现在你怎么说?”

    邹长德脸色已经难看之极,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此一时,彼一时,就凭你一面之辞,还没办法让我信服!”

    话一出口,顿时响起嘘声一片,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张敬之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很为邹家脸红。李成安大声说:“卧槽,还真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是你。他妈的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能不认账,你还敢更不要脸一点不?堂堂邹家,难道就出这种不成器的玩意?丢人!”

    “李大哥,你错了,邹长德现在已经代表不了邹家!”李卫东讥诮的笑了笑,说:“叛徒,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耐心,你还真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很可惜,现在你已经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了!”

    “你!!!”邹长德一咬牙,发出一连串咯吱吱的声响,看他那副神情,恨不得一口水将李卫东吞下肚子里去!

    李卫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我知道,现在差不多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如果真的拿不出证据,我猜这两个人一定不会服气。好,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邹长德,方林,你们给我看好了,真正的证据,其实就是……”

    p:第二更送到,卖个关子先

    明天也是两更,顺祝各位大大情人节快乐!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四百八十一章 诈尸

    一番入情入理的推断,早已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包括张敬之、邹长德一票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李卫东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真凭实据。李卫东深吸一口气,缓缓扫过人群,沉声说:“证据其实就是……哎呀不好,有杀手!”

    此刻灵堂里有一个算一个,目光全都汇聚在李卫东的脸上,这突兀的一声大叫,绝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约而同的都是一楞。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砰砰一连串清脆的枪声响起,接着是两个圆咕隆冬的东西拖着青烟,顺着大门笔直飞入人群,还正发出嗤嗤的声响。

    “炸弹!!!”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尖叫,人群里顿时响起妈呀一片,虽说够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也大都是道上混的,可毕竟江湖不是战场,打打杀杀的事情每天都有,但也多半都是拎着大刀片子去砍人罢了,一照面就用手雷、炸弹招呼,这种事除了电影里头,现实中有几个经历过的?更不要说这是在中国!

    一时间所有人都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细想,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抱了头脸玩命扯乎。这座灵堂本是邹家别墅的前厅,聚在这里的单是各路宾客就不下百十号,再加上守灵亲眷,邹家保镖、下人,二三百口子本来就已经有些拥挤,再这么一乱,更是搅成了一锅粥。门口的人当然是打死都不敢往外跑的,一窝蜂的都朝里头涌来,里面这些就只能随着大流四下乱窜,一时间人推人、人挤人,彻底乱了套。

    之前李卫东现身,邹家保镖也都忙不迭的赶到,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可惜一来站位分散,二来面对这种汹涌澎湃的人流,即便是会点拳脚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给裹在人群里拥来拥去,倒更像是在乱上添乱。张敬之情急纵身跳到灵前香案上,张开手臂大叫:“镇定,大家不要乱……”可惜一片哭爹喊娘的救命声中,他的声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有几个人听到了,可此时谁还有心思鸟他?

    呼啦一下子,人群涌过,可怜的老头连人带香案被直接撞翻,连邹长德跟方震南的棺材也被挤的七零八落。李卫东趁此时机一猫腰甩开肩膀,靠着力量加二硬是在人丛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灵前,砰的一下重重撞在方震南的棺材上!

    因为遗体还没有运回故里,还没有进行追悼和告别仪式,方震南的棺材盖只是扣上,并没有钉死。给李卫东全力一撞,厚重的棺材顿时倾倒,方震南的尸体也随之滚落出来。此时距离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多小时,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连头发都乱蓬蓬的竖了起来,泛青的皮肤看上去颇为可怖。

    但这会儿早就没有人注意一个死人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逃命才是第一位的,方震南尸体滚了两滚还没等停住,便有无数双大脚乱糟糟的踩了过去。李卫东纵身一跃跳过棺材,趁乱扑到了方震南身上,随手一晃掌中便多了一个透明玻璃瓶,左手捏开方震南的嘴巴,右手飞快的将瓶口塞了进去……

    直到十多分钟后,这混乱的一幕才算渐渐得到控制。丢进灵堂的两枚“炸弹”也并没有爆炸,事实上根本就是两个破瓷瓶子,里面塞着过年时小孩子玩的烟花,不仔细看还真能唬人一跳。而所谓的“杀手”也很快就逮到了,这人甚至没有任何反抗便痛快的缴了枪,不是别人,正是李卫东的贴身保镖裴三。

    “我老板被你们抓住了,我是来救人的。”面对鼻子都快气歪的张敬之以及邹家一票保镖,裴三毫无惧色。

    “住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么!”李卫东勃然大怒,指着裴三鼻子骂道:“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用得着你来救?这里可是邹先生的灵堂,你搞不清状况就胡乱开枪,你看看这里给你搞成了什么样子,邹先生的灵位都快给拆了!他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靠!裴三翻了翻白眼,心说老娘这么干还不都是你让的!嘴上却说:“我又不知道你没事!再说本来就是他们邹家欺人在先,了不起道歉总行了吧?”

    “哎呀,还敢顶嘴,真是反了你个臭娘们……”

    李卫东义愤填膺,拽起拳头就要跟裴三p。甭管是不是真的,起码架势是拉开了,张敬之恼也不是气也不是,一挥手不耐烦的说:“算了!既然是误会,谁都别再追究了。死者为大,你们还嫌邹家灵堂不够乱么!”

    李卫东这才收起拳头,狠狠瞪了裴三几眼,说:“今天算便宜你,要不是看在张管家面子上,非狠狠收拾你不可!妈的,就知道给老子闯祸,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李卫东,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声音冷冷喝道,却是邹长德阴着脸走到李卫东面前,沉声说:“你说方少勒死了他的父亲,又污蔑我图谋邹家产业,证据呢,倒是拿出来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话音未落,陡然一个凄厉之极的叫声响起,哇呀一下,吓得不少人都是头皮一紧打了个哆嗦。连忙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正在整理灵位的保镖头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张脸扭曲的不成*人形,伸手正指着什么东西,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一样!

    紧跟着,顺着他的手指大家就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刚才混乱中从棺材里滚落出来、还没来得及装回去的方震南尸体,此刻竟缓缓坐了起来,甚至还睁开眼四下看了看,眼神无比的茫然!

    死一般的寂静!

    “兄、兄弟,我……我这是不是幻、幻觉?”李成安死死抓着李卫东的衣袖,结结巴巴的说。

    李卫东摇了摇头,说:“好像不是。”

    “妈呀,诈尸!!!”

    李成安的大嗓门,便似放了一个号炮,灵堂里顿时炸了庙。如果说之前打枪啊炸弹啊什么的已经够要命了,跟这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谁见过大白天诈尸闹鬼来着?尤其道上混的一般都比较迷信鬼神说,听了李卫东那一番推断,更相信方震南是冤死的,这下好,摆明是冤魂索命来了!

    几百号人刚才是争先恐后的往里面跑,现在变成了没命的往外面逃,可惜邹家大门实在不够宽,给许多人挤在一处,卡的死死的越着急越是动弹不得。早有机灵的随手抄起家伙去砸窗户,奈何邹家的玻璃也都是防弹的,拿枪打都打不破,反倒是乒乒乓乓的声响更让人吓的心胆俱裂,一时只听偌大的灵堂惨呼连声,嚎啕不绝。

    这一次吓的张敬之也一跟头摔了个头昏眼花,邹长德更是怪叫一声,抱头鼠窜。但是跑的最快的一个人却并不是他,而是方林,这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啊啊啊一路狂叫,玩命的朝门口奔去。却不提防斜刺里一脚踢了过来,将他踹得腾云驾雾般飞起,翻着跟头重重摔在地上。

    或许真的是发了狂,这一摔搁在正常人就算不断个胳膊腿儿的,一时半会儿也别想再爬起来,可方林竟似浑然不觉,一骨碌翻身跳起,仍旧嗷嗷狂叫着往门口冲,眼珠子都蓝了。李卫东侧身一晃欺到他身边,抬手就是一拳正中他面门,顿时口喷鲜血,仰面翻倒!

    刚翻了个身还没等爬起来,李卫东已经一脚踏住他后腰,就势提起两条腿左右一扭,只听喀嚓嚓一阵古怪声响,方林双腿顿时被扭成了麻花。这厮仍然不觉疼痛,两只手乱抓乱刨拼命想挣脱出去,李卫东揪住他衣领从地上提了起来,正正反反几十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咬着牙说:“你不是说你爹死的很惨么?现在他来找你了,怎么你不高兴?”

    “鬼,鬼!”方林满嘴的牙几乎被打飞了一半,说话都漏风,含混不清的说:“有鬼,救、救、救命!”

    p:吼吼,这一章,俺们东子干的还算漂亮吧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四百八十二章 父子

    物品名称:禁忌之泉的泉水

    属性:创世神遗留在人间的圣泉,却受到地魔老祖的千年诅咒,拥有神谕之力的泉水同时附着了邪恶的力量。以燃烧使用者灵魂的代价,修复一切道具及回复生命的特殊属性,死去的灵魂,可以籍禁忌之泉而复生。在邪恶中堕落,禁忌的深渊,将不会有神灵的救赎。

    没错,方震南根本就不是诈尸,而是被李卫东使用了禁忌之泉的泉水,死而复生!方林、邹长德之所以有勇气死扛到底,就是因为他们自认已经算无遗策,就算李卫东能够看穿一切,也绝对不可能拿出真凭实据。然而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李卫东还有最后一张牌,那就是可以让死人开口的神奇泉水!

    没有什么比死者亲自开口指证更有力的证据了,李卫东也正因为算准了方林必然抵死不认帐,所以才让裴三假扮杀手,在灵堂制造混乱,然后借机复活方震南。只要方震南能够开口,方林跟邹长德就算有再怎么通天的手段、逆天的算计,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现在来看,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多余,事实上从方震南坐起身的那一刻起,邹长德也好,方林也罢,他们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已经轰然瓦解。看着方林那张因为惊骇过度、眼球都已经明显凸起的脸,李卫东轻蔑一笑,将他像丢死狗一样丢到了地上。刚才的几下重手,方林一条命已经去了一半,两条腿都废掉了,却仍扑腾着两手在那顽强的挣命。李卫东没有再看他一眼,他知道,这个丧尽天良连自己亲爹都杀的畜生,丑陋的一生到今天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

    灵堂里仍旧乱成一团,雕花的门楣给挤的一阵簌簌颤动,忽然轰隆一声,连着门框整个都倒了下来,也不知砸到了哪些倒霉蛋,响起一片惨叫。李卫东大喝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方震南根本就没死,你们看他是人还是鬼!”

    这一吼使上了全劲儿,中气十足,震的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响。不过倒也真见效,嘈杂一片的救命声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仍有些惊魂不定。有比较不怕死的装着胆子靠近些看过去,很快就有人说:“好像……是真的,他有影子!”

    方震南此刻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眼神一片茫然,也不知是因为死的时间太长造成了脑细胞的思维停顿,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害死,心理上的打击难以接受。

    大厅已经狼藉一片,到处都是翻到的桌椅板凳,香烛纸钱散落一地。张敬之手杖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随手抄了根搭灵堂的竹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竹竿捅了捅方震南,可后者只是晃了两晃,全无反应。李卫东叹了口气,说:“张管家,你这年纪也应该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怎么连假死一说都没听说过么?”

    张敬之老脸一热,心说听说倒是听说过,可这种事又能有多少人亲眼看到过,一个死人在你面前突然坐起来,搁谁谁不怕?尴尬的咳嗽两声,冲保镖说:“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叫医生!”

    龙七看上去还算镇定些,这厮可是血手中号称杀戮天使的头号杀手,胆量自然也非一般的江湖人物能够比拟的。听李卫东提到假死,上前伸出手探了探方震南的脖子,接着就冲李卫东跟张敬之点了点头,肯定的说:“有脉搏。”

    吁龙七短短三个字,总算让在场众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本二三百号人的灵堂,经过这一番闹腾差不多逃出去一半,倒是立马显得宽敞了不少,保镖跟下人们估计都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待吩咐便纷纷开始动手,收拾满地的狼藉。龙七忽然皱了下眉头,说:“邹长德呢?还有白九,人不见了。”

    张敬之一票人刚刚都已经吓的灵魂出窍,哪里还顾得上邹长德,很显然这厮仗着熟悉环境,不知从哪溜了,而白九毕竟功夫不是一般的高,趁乱脱身对他来说想来也不是太难的事。李卫东笑笑说:“很正常,眼看奸计败露,又害怕冤魂索命,邹长德要是不跑路才是怪事。不过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他还会回来。”

    “真的?”张敬之对这话半信半疑,稳妥起见还是立刻安排人手搜索,同时联络在香港邹长龙那两位堂弟,通知他们凶案已破,真凶也已查明,要他们立刻停止跟陆家的火拼,返回云南。

    李卫东对龙七说:“将军现在怎样了?”

    龙七说:“很好,放心。”

    李卫东点了点头。将军的生死是个大事,这主要是因为他的政治身份太过敏感,而这个洋鬼子之所以敢出现在邹家,想必身边也不会只有一个龙七保驾,既然龙七回答的这么肯定,说明一定另有人手保护他,李卫东当然也就没必要担心了。

    拖过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往灵前一坐,李卫东指着方林说:“把他弄过来!”对于邹家的一票保镖来说,李卫东现在已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说的话无疑就是圣旨,早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冲了过去,七手八脚将方林拖了过来。李卫东冷然说:“怎么样方林,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肯定想不到你爹居然还能活过来吧?现在是让你爹开口,还是你自己认栽?”

    方林仿佛完全没听到,只一个劲儿嘟囔着:“鬼,有鬼!”一张原本颇为帅气的脸孔此刻满是血迹,目光呆滞,头发散乱,看上去跟鬼也差不多了。一名保镖等的不耐烦,揪住他的头发转向方震南,方林直勾勾的盯了一会,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前仰后合,状若疯癫。

    方震南不知是不是真的已经痴呆了,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就算痴呆也无所谓了,到现在为止,已经用不着他再说任何话,仅从方林跟邹长德的反应上,是非曲直已经完全水落石出。李卫东正想让人将方林带下去,一个邹家的医生急匆匆跑了进来,先替邹长德探了脉搏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很是纳闷的冲张敬之摇了摇头,示意一切都很正常,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卫东心里一动,微微沉吟,说:“好,方震南,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昨晚企图勒死你的那个凶手,其实就是你儿子方林,对么?”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方震南却像给针扎了似的猛一激灵,接着就拼命摇头,语无伦次的叫道:“不是的,不不,没这回事!不是我儿子干的,他,他什么都没干!”

    李卫东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你还想救他么?可惜他早就不把你当爹了!方震南,我知道你方家是一脉单传,可是像这种丧心病狂的畜生,连亲生老子都杀,即便你救得了他,也不过是让这个世界再多一个败类,你又有何脸面去见方家先人,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方震南猛然一颤,眼泪哗的就涌了出来,说:“不,林儿没杀人,他,他年轻不懂事,李兄弟,你放过他吧,算我求你,高抬贵手……”

    “你住嘴!”一声断喝,竟然是那位看上去已经基本疯了的方林,刚才呆滞如死鱼般的两个眼珠,此刻已经完全烧红,恶狠狠的盯着方震南咬牙切齿的说:“是,就是我杀的你,又怎样?老东西,我他妈早就想弄死你!你有什么好,要脑子没脑子,要胆子没胆子,要不是方家老祖宗给你留下这么一摊家业,你是个屁!方震南,我瞧不起你,我就是比你强!草你吗的,你还一天到晚的训斥我,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满意,你从来就没认可过我,没说过我一个好字,在你面前我一无是处,草,我哪还是你儿子?比孙子都不如!告诉你方震南,如果不是因为你这老东西碍手碍脚,我早就把岳家陆家还有夏家那两个贱种摆平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我恨不得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压根儿就没有你这个老子!”

    p:今天有好几位大大打赏啊,感谢感谢,挖哈哈,开心!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好的父亲

    李卫东劈头就是一脚,将方林踢的连打了七八个滚儿。方林嘴里不断的喷着血沫,却仍然哈哈狂笑,说:“李卫东,虽然我输给了你,可我就是不服你!你信么,当初从在中海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留着你注定是个祸害,一天不弄死你,我的大计早晚要毁在你手里!可惜,可惜!我百般算计,奈何天不助我!你能赢,不是因为你比我强,只怪老子命不济!上海那一次没能要了你的命,我承认,是我低估了你,可如果不是这个老东西多事,我他妈早就就把你给废掉了!后来在青草庵,你以为那票杀手是去杀大小姐?哈哈哈,蠢材,看来你的头脑也没想象中那么强么,告诉你他们其实就是我派去的,他们要杀的目标根本就是你!那一次我在青草庵周围埋伏了六个狙击手,要不是他方震南作梗,我,我……咳咳!”

    一口气没喘上来,方林接连吐出几大口血,咳嗽不已。看着他这副疯狂模样,连一旁的李成安都忍不住暴喝一声:“狗日的畜生!你是不是忘了那次在陆家,正是李兄弟才让你捡回一条狗命,要不然你还能活着走出地下室?奶奶的,你爹放过李卫东,其实是给你们方家留了条后路,我就纳了闷了,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没人性的祸害,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草,老天爷咋不打个雷,一下子把你给劈死!”

    “留后路?留你妈!”方林脸上、胸前都是血迹,却仍是一脸的桀骜不驯,狞笑着说:“老东西就是个草包胆小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少往他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他胆小懦弱,以当初方家的鼎盛势力又何至于被陆伯涵那老鬼排挤出客家帮!方震南,你除了打我骂我教训我,你身上就没有一点可以遗传给我的东西!这也算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这个废物,可是你为什么看不上我,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一次认可我?!我做什么都是错,在你眼里我连坨屎都不如!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表现,我的聪明才智,我的头脑能力,这一切你统统都视而不见,我他妈甚至怀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好,你不认可我,我就证明给你看!方家的生意但凡是我接手的,哪一样我不是做得风生水起,可是无论我做到再好,所有人一提到我就说是方震南的儿子,一开口就是令尊如何如何,从来就没有人在意我,我知道他们都当我是垃圾,只不过有个好爹!我草!我他妈受够了!我受够了被人叫方大少、方公子,我受够了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里!每一次别人这么称呼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捏死他们,我跟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方林,比那个废物老子要强出百倍!”

    “李大头,你说我是白眼狼,哈哈!狼有什么不好?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你们这些王八蛋少在这里假高尚,走私、贩毒、杀人越货,你们他妈哪一样比老子干的少了?是,我是大逆不道我承认,那又如何?我爷爷临死的时候曾对我说,这个世界没有道义,谁更狠,真理就握在谁手里!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无论是谁,只要是挡了我的路,我就杀了谁,就算是亲爹我也照杀不误!方家在我那个废物爹手里失去的一切,都要在我手里夺回来,我要为方家打下一个前所未有的天下!方震南你还记得么,那年我才八岁,八岁!而你,你就算是活到八十,也照样是怂包一个!妈的只恨昨晚我一时手软,怎么就没勒死你个老东西,居然还给你留了口气!”

    李卫东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两只拳头咯咯直响,几乎捏碎!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罪恶,没有人性的畜生也比比皆是,但是比起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即使最十恶不赦的人也都变成了善良的天使,很难想象同样是披着一张人皮,怎么会有方林这种败类,简直恶毒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即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此时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李卫东两眼喷火,一步步朝方林走了过去,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亲手将这个畜生全身的骨骼都一寸一寸捏碎!可是身后却传来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却是方震南翻倒在地,双眼紧闭已然昏了过去。邹家的医生一直没敢离开,见状连忙上前探了下脉搏心跳,还好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掐了几下人中,方震南徐徐吐出口气,缓缓醒来。

    李卫东对方震南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此刻再看他,头发散乱,眼神呆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不觉心中一阵酸楚。方震南眼神一直都落在方林身上再没挪开过,半晌才低声说:“林儿,你……你就这么恨我?”

    方林充耳不闻,仍旧面带狞笑两眼望天,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李卫东,你比我强么?草,老子就是不服你,我方林才是最强的,你算个屁!”

    方震南脸上的肥肉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眼泪却止不住又流了出来,喃喃的说:“儿子,爹怎么会看不上你,爹从来都没有忽略过你呀!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以你为荣,你比爹聪明,比爹有本事有魄力,我不夸你,是怕你骄傲啊!……儿子,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爹怎么会嫌弃你!我只是想你能做到更好更优秀,我只想早一天把方家交给你,看着我们的家业在你手上发扬光大,可是你怎么,怎么就……林儿,爹对不起你!我……”

    忽然一阵闷咳,方震南嘴巴紧闭,血竟顺着鼻孔喷了出来。李卫东连忙冲上前伸手去捂他鼻子,一边叫医生,方震南却一把抓住他手,颤声说:“李兄弟,李先生!林儿他、他还年轻,不懂事,你大人大量,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算我求你,我求你了!”

    随着说话,鲜血不断的从口鼻涌出,连声音听上去也含混不清。生怕这样还不够,方震南翻身跪到地上,咕咚就是一个头磕了下去,声音之大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李成安忍不住说:“卧槽,你不是吧!这个逆子他想杀你啊,你还替他求情?!”

    张敬之一声长叹,转过身不忍再看。龙七皱眉说:“方震南,你儿子害的可不只你一个,放过他,邹先生的死怎么算,我老板也差点没命,这笔账又怎么算?”

    “我来还,我、我替他还!”方震南仰起头结结巴巴的说,“父债可以子偿,儿子做错了事,当爹的也可以替他还是不是?这不该怪林儿,养不教父之过,都、都是我的错,其实林儿他,本质还是不坏的!李先生,你行行好,杀了我吧,快杀了我!我一条命还给邹先生,还给将军,一命抵一命,这样、这样可以的对吧?”

    方震南臃肿的身体跪在那里,像是打摆子一样颤抖个不停,偏偏脸上又挤出一丝讨好的笑,眼神中尽是哀求之色,很难想象这位江湖道上声名显赫的大佬级人物,竟然会像条落水狗般摇尾乞怜。这一幕让所有人全部怔住,大厅里一时鸦雀无声,不知是谁低低的啜泣了一下,很快这声音便蔓延开来,灵堂响起一片低低的呜咽。

    李卫东也鼻子阵阵发酸,拖过把椅子搀着方震南的胳膊扶他坐下。方震南却仍觉不踏实,哪里敢坐,腾的又想站起来,李卫东按住他肩膀,默然许久,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换他一命,他心里对你的记恨也永远都不会消除。他已经没有人性了,还会记着你这个当爹的么?他会在意你今天为他所做的一切么?如果头脑里只剩下仇恨,这样的人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方先生,你这又是何苦!”

    方震南急忙摇头,连声说:“不是的,不是的!林儿他聪明,他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再说他已经成了废人,也不可能去害人了对不对?李先生,我知道你其实心肠很软的,你就发发慈悲,当他是条狗,是个畜生,把他踢的远远的!”

    李卫东一口回绝:“没可能。”

    “为什么?!”方震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李卫东手臂蹭的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儿子有错,爹才是罪魁祸首,其实你们杀我正合适,真的!李先生,李兄弟,求求你杀了我,我方震南下辈子做牛做马……”

    “我的意思,你儿子已经成了废人,就算放过他一命,也总要有个人照顾他,对么?”看方震南一呆,李卫东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说:“方林所犯的罪行,杀他一百个来回都嫌不够,可是今天他不会死。我答应你,你儿子之前做过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方先生,你的为人如何我不想评价,但是我想说,你儿子是世界上最坏的儿子,你却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没有之一。”

    p:昨天出去办事了,半夜才回来,熬夜到现在才赶出一更,抱歉抱歉。另外今天十五,家里有客人来,晚上还要带儿子看焰火,所以要跟大大们告个假鸟,明天仍然两更伺候,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哈,吃好玩好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四百八十四章 惺惺相惜

    方震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并拢双脚深深鞠了一躬,眼泪止不住簌簌往下掉。李卫东摆摆手说:“用不着谢我,方林是你的亲生儿子,并且他最想害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你都能原谅他的话,我想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当然方林那种没有人性的东西除外。不过你还不能现在就走,刚才我下手恐怕是重了一点,我看暂时先留在邹家,起码等伤势稳定了再说,你看呢?”

    其实他刚才下手岂止是重了一点,对待这种丧尽天良的败类,当然不必手下留情,方林双腿尽折,脑袋更是肿的像个猪头一样,满脸血污,眼睛却仍是红通通的像是发了狂,一会看天一会望地,嘴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已经精神失常了。一个人给虐到这种程度,就算能保住条命,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在轮椅上数残年了。

    但是对于方震南来说,这已经足以让他感激涕零了,毕竟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就凭方林犯下的那些罪行,确实怎么办他都不为过,即使真的变成了残废、白痴、甚至是植物人,起码也捡回半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是更加重要、更加宝贵的呢?

    见李卫东做主答应,张敬之便命人将方林抬下去救治,一边安排人重新布置灵堂。忽然一名保镖急匆匆走了进来,附在张敬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敬之脸色立时沉了下去,说:“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难道邹家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

    虽说那保镖说话声音很低,但耳力超人的李卫东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来是那位涉嫌伪造遗嘱的付文韬付律师,原本派人看守在后头别墅,但是适才邹家一乱,这厮情知事情败露,竟在洗手间畏罪自杀了。

    付文韬虽然不是整个凶案的关键,却是唯一亲眼见到过遗嘱的人,这厮自杀,邹长德又脚底抹油溜了,剩下一个岳天雄虽然抓住,可就怕他情知没有活路,宁死也不肯交出遗嘱原件,那么谁才能证明邹长龙亲笔指定的继承人,事情就多少有些棘手。尽管包括张敬之在内,大家多半都已相信李卫东就是新家主,但毕竟遗产继承不比其它,必须有白纸黑字来证明才算有效,否则谁敢脑子一热就拍板,承认邹氏的百年基业归了李卫东一个外姓?

    看张敬之一脸的恼火,李卫东却是哈哈一笑,说:“张管家,那么紧张干嘛,我说过我是来做家主的,就一定说到做到。我要是告诉你这个继承人我好像推都推不掉,估计你们也不会相信,反正邹先生的遗嘱原件,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张敬之狐疑的看了李卫东一眼,心说邹家偌大的家产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你小子会推都推不掉?TMD这话怎么听都不靠谱。干咳一声,说:“李先生,这两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你恐怕我邹家血案永无昭雪之日,反倒让岳天雄邹长德那帮人奸计得逞,这个情,邹家上下必铭记于心。但感激归感激,跟继承遗产是两码事,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李卫东说:“当然,怎么你以为我查出真凶,就是为了拿这事来要挟你们么?你们现在只要把岳天雄看管好就行了。若是他也溜了或者挂了,嘿嘿张管家,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张敬之面色一凛,正想说什么,李卫东却已经转过头冲龙七说:“将军醒过来没有,情况怎么样了?我想他要是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我,不知龙兄放不方便带我去见他一面。”

    将军那一枪挨在后背,子弹打穿了肺部,虽不致命,却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龙七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跟陆家一样,像是邹家这样的豪门大族,尤其是在道上混的,谁都不晓得什么时候会遭遇危险,所以一般都设有专门的急救室。邹家的急救室就在最后面那栋别墅的地下室,推门进去,两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家伙左右守在门口,一个秃顶秃下巴,连眉毛也是秃的,细长的脑袋整个寸草不生;另一个却是个洋鬼子,身材高大,背驼的厉害,看谁目光都是恶狠狠的。

    这两人衣着不是邹家人打扮,很显然就是将军的手下了,看似凶神恶煞的两个人,见到其貌不扬的龙七却立刻规规矩矩的欠身打了个招呼,可见龙七这个杀戮天使在组织的地位明显是高过两人的。急救室靠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棕毛老外,眼窝深陷,大大的鹰钩鼻子,正是将军,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子,但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

    看到李卫东,将军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张大了嘴巴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接着就再次晕了过去。在场的医生连忙抢救,七手八脚的好一通忙活才算消停,一名医生告诉李卫东,病人伤在肺部,暂时还不能说话,至少也要静养两天才能见客。

    看到这洋鬼子没死,李卫东也就放心了,毕竟将军身份太过敏感,如果死在了这里,那么邹家肯定要受到无休止的牵连。跟龙七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地下室,上到三楼的观景阳台。龙七接过李卫东递来的烟,却并不点燃,凑在鼻子下深深嗅了一口,说:“我知道你找我出来,其实并不是想见将军,而是有话要问我。只要不违背原则的事,我可以尽量回答你。”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卫东眼神忽然变的有些凌厉起来,说:“将军这次来邹家,除了基金之外其实他还有一个目的,想顺手把我除去,是不是?”

    龙七沉默了一下,说:“李兄,我不想跟你撒谎,但我也说了不能违背我的原则,你这样问,让我很为难。”

    李卫东点点头,说:“你很聪明,知道用另外一个方式告诉我答案,龙兄,我记你个人情。”

    龙七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别玩我了,我就算再怎么聪明,又怎么可能精过你。其实你早就猜到了答案,只不过是想让我证实一下而已。”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彼此彼此。一直以来将军都视我为心腹之患,这我当然知道。他其实一直想象当年驯服夏季岭一样驯服我为他所用,但一来我不买他的帐,二来他也不放心我的能力,没有把握控制我。尤其是继承陆家之后,应该说老爷子的死,反倒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是直接跟他划清了界限,这个仇我想以将军的为人应该不会有那么宽宏大度,他要是真打算放过我,那倒有鬼了。”

    龙七转过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李兄,我说过不会把你当成朋友,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机会能够跟你公平较量一次。但是现在我却突然有些后悔,因为你我之中无论最后倒下去的那个人是谁,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哦?”李卫东抽了口烟,说:“这话怎么说?”

    龙七深吸一口气,说:“你心知肚明。将军确实一直以来都想对付你,因为对组织来说,不合作,就是敌人。而这一次你又趟上了邹家这趟浑水,如果你真的继承了邹家,就意味着香港和内地两大家族全为你所掌控,不论你是否会跟将军作对,这对组织在东南亚甚至全球的生意来说,都是一个最大的潜在威胁。所以,如果这一次将军能够平安离开邹家,必然不会放过你!”

    “另外,这次你饶了方林一命,而他正是背后朝将军开枪的凶手!当然方林此人尽管丧尽天良,他最想害死的人其实是他亲老子,并非陆家灭门跟邹家血案的元凶,现在又成了废人,你大可以网开一面;可是对将军来说,却是白白挨了一枪!将军是个记仇的人,自然不可能容忍,放跑了方林,十有**要将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以李兄你的头脑,这些事不可能想不到,并且我也知道你是个一贯谨慎的人,如果想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李兄已经对将军动了杀心了,对么?”

    李卫东抬手将烟蒂远远弹了出去,说:“龙兄的意思,如果我想对将军动手,你必然要阻止我了?”

    龙七毫不犹豫的说:“是!”

    李卫东默然,半天才轻轻叹了口气,说:“为将军那种人卖命,值么?”

    “没什么值不值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仅此而已。”龙七淡淡的说,“我只是个杀手,将军虽然并非善类,却是我老板,保证他的安全,是我职责所在,就算是你李兄,想杀将军,也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龙七声音并不高,语气也并不是多么狠的那种,但是却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态度坚决,一定是言出必践!

    李卫东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在这个充斥着物欲和浮躁的年代,无论人或事都被标上了价码,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背叛。欧阳烈火背叛了陆伯涵,罗军背叛了邹长龙,岳天雄背叛了将军,白九作为跟随方震南多年的贴身保镖,果断的投靠了方林而将老主人出卖;至于方林,更是想千方百计的弄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而龙七宁可赌上性命也要保护将军,只是为了恪守自己的职责,这让李卫东突然想起连轻侯,明知老爷子对自己起了杀心却仍然对他死心塌地。这两个人的骨子里似乎都流着同样的一种倔强,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信念,叫做忠诚!

    一阵沉默。许久李卫东才说:“你是个称职的对手,如果有天真的能跟你交手,那是我的荣幸。龙兄,你认为真到那天,你我两人最终倒下去的会是谁?”

    龙七苦笑,说:“我的长处在于杀人,而非防守。公平的说,如果是我想杀你,机会五五开,你身手再好也未必能躲得过我的子弹;可要是让我保护将军,那么胜算恐怕连两成都不到。”

    “说句自负的话,我也这么认为。”李卫东微一沉吟,说:“龙兄,没有人能有一辈子好运气,尽管你的枪法再好,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犯错。就算我这次可以让将军平安离开,你以后呢,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做你的杀戮天使?你难道这么喜欢杀手这个行当,就没想过退出么?”

    龙七叹了口气,眺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说:“不做杀手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如果真的有天退休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除了杀人还会些什么。有些时候做一个选择很容易,可是当你真的做了才会知道,再想后悔却是多么的难。”

    李卫东说:“难个屁,事在人为。随便找个城市,做点小生意,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或是去国外置个庄园农场什么的,娶妻生子,你别告诉我做了这么久的杀手,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龙七表情忽然变的有些古怪,将李卫东从头打量到脚,说:“干嘛,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李兄,熟归熟,不过我好像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

    “靠,真巧,老子跟你一样!”李卫东郁闷翻了翻白眼,说:“拜托照照镜子好不好,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鸟你这种,黑不溜秋的很招人待见么!”

    龙七嘿嘿嘿的笑了,说:“我知道你李兄喜欢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喜欢,简直都快变成情圣了。家里放着那么多美女还不够,什么时候你连慕雨虹也勾搭上了,了不起,艳福实在让兄弟我羡慕羡慕!”

    李卫东连忙说:“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哈,我什么时候勾搭慕雨虹了,合作归合作,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很清白的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是一个好听的声音说:“李卫东,你用不着这么急着否认吧,难道给我个安慰奖都很奢侈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974/ 第一时间欣赏戒指也疯狂最新章节! 作者:四排长所写的《戒指也疯狂》为转载作品,戒指也疯狂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戒指也疯狂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戒指也疯狂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戒指也疯狂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戒指也疯狂介绍:
李卫东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却意外得到了一枚神奇的储物戒指,居然能将网游中的物品带回现实!一戒在手我为神,从此人生也疯狂!书友群:15115506,据说里面MM很多哦,感谢书友喜欢飘过提供^_^书友群二:86060071,感谢书友忧郁的小米粥提供^_^书友群三:86908646,感谢书友骡子提供^_^
戒指也疯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戒指也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戒指也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