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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红     邪风曲txt下载     邪风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三章虎妖之谋(上)

    一匹浑身罩在铁甲下的高头大马,上面骑着一个浑身沉重板甲的骑士。骑士的手上,则是一柄长达两丈五的纯钢刺枪。刺枪的尾端握在骑士的手上,枪身的中部则是架在了马鞍上的一个撑勾上,刺枪笔直的对着前方,枪尖在春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骑士的脸蛋也笼罩在了厚重的面甲之下,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从他的面甲上眼睛部位的两条细缝里,看到他那兴奋的眼神。

    这威武的骑士对面,则是一匹仅有鞍鞯的战马,上面的战将仅仅披着一件很薄很薄的皮甲。他手上的长枪也不过是一丈长的白蜡竿子,上面安了一个尺许长的枪头,就是大明军队中最常用的、质量最次的那种货色。

    吕风坐在校场的阅兵台上,手上一条白手娟在风中微微的飘动着。他看了看那装备的铠甲都起码有四百斤的骑士,又看了看那浑身轻打扮,防御力差得吓人的武将,回头看了爱德华一眼,问到:“徒弟,你说罢,这两个谁会赢?”吕风所用的,赫然就是爱德华他们祖国的语言,虽然还有点结巴,可是已经能够让爱德华听懂了。

    爱德华满脸得意的笑容,他咧开嘴笑着:“师傅,这还用说么?凯许是我家族里最强的骑士,甚至比我还强。他又拥有了那神秘而强大的内功,加上这刚打造的骑士铠甲,他的防御力是牢可破地。重装骑兵的冲击力,可以很轻松的撕碎那位将军的身体……师傅。您不觉得您太残忍了么?用轻骑兵和重骑兵正面冲撞,这是送死地行为。”

    爱德华有点不忍忍的说到:“也许,我应该下令让凯许把他的武器换一下?也许换成木枪会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可是就算是木枪,两名骑士正面冲撞之下。那薄皮甲也不可能拥有任何的防御力量的。就算是木枪,也可以把那位将军的身体捅破的。”

    吕风手中的白手娟丢了出去,他淡淡的说到:“那么,我们打赌罢。我赌一百万两黄金,朱参将赢定了……如果你赢了,我立刻给你一百万黄金地金票,你就不用成天缠着和尚他们去吃白食了。如果你输了,呵呵,你以后取得的领地里,必须以我地门派做为……唔。你们叫做巫师协会么?就必须以我创立的门派做为你们家族的巫师团,可以么?”

    想起了白小伊他们显示出来的可怕力量。爱德华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赢了,就有一百万两黄金,那,大概是几千万个金币吧?那自己将会成为整个帝国最有财力的贵族。就算自己输了,又有什么呢?让白小伊这样可怕的人取代自己家族那几个没有什么力量的法师,这是求之不得地事情,为什么不?爱德华大笑起来:“尊敬的老师。我以我们家族的名义发誓,我和您赌了……上帝啊,可能!”

    爱德华刚刚发誓完毕,他属下最强的骑士凯许,已经被那朱参将一脚从马背上跺了下去。沉重的铠甲让凯许无法灵活的爬起来,朱参将已经跳下了马背,狠狠的一个膝顶砸在了凯许的小腹上,凯许的腹甲发出了‘当’地一声巨响,整个的凹陷了进去。凯许疼得哇哇乱叫。愤怒的叫嚷了起来:“我们是骑士地战斗,你怎么能钻到马肚子下面呢?你,你这是不符合骑士精神的。你这个侮辱了骑士精神的混帐!”

    朱参将听不懂他叫嚷些什么,只是带着胜利的笑容站了起来。他在心里好笑:“就为了打倒这头蛮牛,师祖他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老天爷啊,这样的好事多来几次吧,一百两银子,可是我大半年的军饷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伸手把那凯许从地上抓了起来。

    吕风回过头,满脸邪恶笑容的看着一脸痴呆的爱德华,摇头叹息到:“亲爱的爱德华伯爵大人,我的宝贝徒弟。你们那个愚蠢的、愚昧的、没有开化的大陆上,弄错了最基本的一个道理。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敌人,为了杀死自己的敌人,不管用任何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都是绝对的光明正大的。在战箐中,什么卑鄙、无耻,那都是最没有力量的指责。”

    站起身来,吕风轻轻的说到:“只有胜利的,活下来的人,才是光明的。历史是由胜利的幸存者来书写的,而对于胜利者来说,哪怕他是最黑暗的人,他们也会把自己吹嘘成世界的守护神,神派遣下来的使者,大地的理所当然的拥有者……可爱的伯爵徒弟,你们的那个神圣教廷,不就是这样的幸存者么?他们胜利了,所以他们的意志可以强加在你们整个大陆头上啊。”

    轻轻的拍打了一下爱德华的脑袋,吕风有点得意于自己最近努力学习的成就,最起码他对西方大陆的历史可是了解了不少啊。对于那个神圣的教廷,吕风的感觉就是:一个充满了谎言的,彻底颠倒黑白的利益集团趁着这次比武打赌的机会,吕风准备好好的给爱德华灌输一些自己的心得,彻底的改变他那无所谓的,白痴一样的骑士风度。

    “战争是要*脑子的,不能*所谓的精神、道义、守则、规则去进行战争。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你到底应该怎么作。他娘的,老子总算是明白了,当年金帐汗国两万多人马居然就能打到你们那个什么什么玛瑙多瑙)河边,你们西方的那些国家,实在都是一群该死的猪。你的那些自诩为强大的、光荣的骑士贵族的祖先,都是一群不知所谓的混帐。”吕风的舌头无情的喷洒着毒液,尽情的教训着爱德华。

    他一手抓在爱德华地肩膀上。拉着他往校场门外走,冷兮兮的说到:“住,你输给了我,所以。做师傅的我可以帮你让你的家族成为那个大陆上最强大地贵族家族。可是呢,在你的家族领地上,不可以拥有其他的神,你家族的贵族成员,必须信奉我创立的宗派。自此以后,对于你家族的成员来说,我吕风就是独一无二的神。”

    天空隐隐响起了雷声,一片片乌云飘了过来,似乎要下雨了。吕风听得天上的雷鸣声,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笑着说到:“当然了,在我之上。还是有神的嘛。过呢,那神可不是你们地上帝,而是我们的三清道尊、玉皇大帝,哈,他们是什么神?我会慢慢告诉你地。”

    爱德华努力的跟在吕风身后,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他似乎觉得吕风许诺的条件很好,自己的家族在这样强大的助力帮助下。的确可以让自己地家族有成为最大的贵族的可能,但是呢,怎么自己就觉得,似乎是做了一笔亏本的生意啊。似乎自己把自己,连同自己的子孙后代,都给卖给了吕风的样子。

    不过,爱德华毕竟是一个很开朗的,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骑士,他自我解嘲的想到:“不管怎么样。我起码把整个家族卖了一百万两黄金,大概可以折算成五千万个金币吧?唔,真地一点都不亏本的。我现在的家族,连同土地、城堡、庄圆、奴隶都卖了,大概也就价值五千个金币地。”点点头,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吕风絮絮叨叨的说到:“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通过那个该死的胡人通译来交谈了,那该死的胡人,他身上的膻味太恶心了。唔,我要正式的教授你东方战争的最高深的精义,那就是,战争是*将领的脑子来打的。只会使用自己身体作为战争工具的骑士,活该成为战场上的牺牲品。”吕风大惊小怪的说到:“说起来也真奇怪,你们那边打仗都打得这么蠢到了极点,居然还没有被人灭族,算你们运气好了。”

    浣花溪旁,破阵营中,赵老大刚刚被抬进了帐篷,立刻就翻身跳了起来。看着那几个同样‘清醒’过来的将领,赵老大的脸色变得极其的诡异。“兄弟们,虽然是虎爷他的吩咐,可是把常铁那小子给坑了进去,没关系罢?”赵老大紧紧的皱着眉头,小心的从帐篷里探出头去,看到自己的心腹兄弟把守住了四面的通道,这才放心的把脑袋锁了回去。

    一个参将冷笑到:“常铁那小子,坑了就坑了吧,平日里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娘的,他是常遇春的亲戚又怎么的?常遇春打仗是厉害,可是他常铁算老几啊?再说了,他娘的常遇春可是被满门抄斩了的,他常铁算是运气好,被皇上给保下来的,否则,哪里还能有他出头的时日?他小子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名将后代,这就抖起来了啊?”

    另外一员将领坐在帐篷里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笑道:“管他娘的,总之我们按照虎爷的吩咐做就是。跦将军也不见得就直接砍了常铁,我们到时候把他救出来就是了……唉,老赵,虎爷说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时间拖久了,怕是我们兄弟们可撑不住。”

    赵老大跳到了太师椅上,极其恶劣的蹲在了椅子上。他随口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蛮横的说到:“怕他个吊,他跦能带着的是精锐不假,我们破阵营的兄弟们又哪里比不过他了?哼哼,这次兄弟们同心协力的搞好了这档子事情,要是能把跦能给扳倒了,虎爷就是南征的大将,到时候大家的军功,那是铁定不会少的。升官发财,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赵老大乃是小猫的死忠分子,此刻他的眼睛里,正闪动着嗜血的狂热光芒,就有如要扑食的猛虎一样。

    帐篷内的另外几员将领粗重的喘息起来,他们用那种赌徒眼中常有的疯狂眼神互相看了看,点点头低声说到:“娘的,干了。这辈子图的就是升官发财,要是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参将、偏将,何日才能出头?这回虎爷把机会送到了我们手心里,老子们拼了……脑袋大了不过碗口大小的疤要是事成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赵老大浑身地肌肉绷紧了,他的眼珠子一时间变成血红色。他还在想小猫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把自己找过去时说的那番话:“老子要对付跦能,因为他想要对付我。一句话吧,老子要扳倒他,或者杀了他。赵老大,你有胆子就跟着虎爷我干,没胆子地话,虎爷这里给你点银子,你他娘的回家抱老婆生娃娃去。”

    赵老大已经无法清楚的记起自己那天晚上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双脚发冷,但是一股股的热血直冲天灵盖儿。他记得。自己似乎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虎爷,老子们跟着你干。不就是跦能么?就是皇帝。你一句话,老子也敢给他来个三刀六洞!”

    帐篷内的破阵营将领们全部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射出了幽幽的光芒,有如一群恶狼。他们的狼王安排下了一条他们还不知道用意的计策,而他们这些凶狠地头狼,则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小猫吩咐下来的那个时刻。贪婪地欲望有如黑色的火焰,在他们的心头熊熊的燃烧着,像要烧毁世间的一切。这一次,不是他们烧死对方,就是被自己的野心活活烧死。

    跦能中军大帐,常铁以及那刚开始闹事的百多名破阵营士兵地头领,被押送了进去。跦能解下了身的铁甲,随手扔到了帐篷的角落里,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常铁。跦能把自己的佩剑也解了下来,重重的拍在了自己办公的条案上,随后猛然回头。呼喝到:“常将军,这次的事情,给本将说出个理由来……你破阵营的士兵围攻执行军法地中军士兵,这就是重罪!”

    常铁面色不改的说到:“将军,事情并不是这样罢?末将听闻,却是那些兄弟和破阵营的兄弟们在青楼争夺姑娘,这才闹起地是非。那些中军士兵,是否是执法的亲兵,这……末将却是不知道!”常铁面色如常的看着跦能,看不出一丝的胆怯。

    那几个脸上红醺醺的破阵营士兵头领大叫大嚷着:“可不是么,那群王八蛋冲进来就要把我们的姑娘带出去喝酒,娘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不过是个把总带着的人,老子可是百户,他娘的,他的官就比老子大么?……他出了银子,老子莫非就嫖姑娘不给钱么?跦将军,您可要讲道理,这事情可由不得您一张嘴说的!”

    常铁猛回头,大声呵斥到:“闭嘴,跦将军是这样偏袒自己属下的人么?究竟是你们违反军规被执法亲兵捉拿,还是他们真正的和你们起了纠纷,这事情很容易查清楚,莫非你们以为这事情就能瞒得过去么?”

    跦能心里微微一动:“这常铁倒不是仗着厉虎的威势胡作非为的人。”不过,他立刻转念到:“也难说啊,他们破阵营的人,一个个奸诈得和狐狸一样,这常铁却莫非在和本将演戏,这可不能防。唔,不管怎么说,这常铁乃是厉虎属下唯一会军阵战法的人,除掉他,他破阵营就再也没有危害了。哼,本将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可是谁叫你厉虎、吕风二人有这么大的危害呢?”

    他安慰自己到:“为了大明朝的天下,本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本来还不想动你,可是既然你们主动闹事送上了门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原本还对常铁有惜才心理的跦能,听到了那个百户更加嚣张的话语后,立刻下定了一定要铲除常铁的决心。“你又不是我们虎爷,你跦能凭什么抓我们过来啊?……他娘的,你自己的手下也管不好,居然敢来和我们兄弟们争女人,信不信哪天老子一刀子捅了他?”那个百户张大着嘴巴,满口的酒气狂喷,蛮横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向了跦能。

    大帐内的将领面色惨变,跦能麾下的那些军官抽出兵器就要扑向那百户。常铁看得势头对,连忙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挡住了那几位军衔比自己高得多的将领,回头怒斥到:“混帐,你在说什么?还不快向跦大人赔罪?……诸位将军,他喝多了酒,你们至于和他过去罢?这是他说错了话,我常铁绝对包庇他。可是,这次事情的起因,我们还是要查清楚才是。”

    常铁是想要劝说跦能把这次数千士兵对峙的起因查清,可是听到跦能而朵里却是变了味道。“哼,你常铁果然是对厉虎忠心耿耿啊,这样维护他手下的一群渣滓。嘿嘿,想要用缓兵之计,要我跦能查清楚士兵们冲突的起因?你们就可以缓过劲来,下求人的把这次的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主意,可惜我跦能可不是能被你们玩弄于手心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虎妖之谋(下)

    跦能坐到了大帐的条案后,随手抽出了一支令箭,狠狠的丢到了地上他漆黑的脸蛋上满是阴沉的杀机:“来人啊,常铁聚众闹事,围攻中军执法军官,败坏军纪,骚扰地方,罪大恶极,可饶恕…………中军官,速速斩去报来!”

    军令如山,那如狼似虎的中军官兵立刻冲了上来,把目瞪口呆的常铁打掉了头盔,披散了头发,用绳子一绑,就往外面推了出去。常铁大惊,他拼命的挣扎着,回头看向了跦能,大声喝道:“跦将军,你这却是为何?末将无罪,末将无罪啊。”常铁心里那个委屈啊,自己也是带着亲兵去抓那些违纪的官兵的,可是怎么就变成自己聚众抗法了呢?

    那个百户看了一眼跦能,又看了看被十几条壮汉团团抓住的常铁,眼里闪过一丝奇光。他乃是吕风安插在破阵营中的黄龙门弟子,真正的是小猫的心腹人手,否则也不会让他带人来挑起这火头啊?眼看得常铁蛮力发作,把按住了自己的几条大汉抛开了,这百户猛的嚎叫了起来:“娘的,你们故意找我们破阵营的茬子是不是?兄弟们,给老子操家伙上啊!”

    刚才还醉醺醺的几个士兵头领眼里精光崩射,飞身而起,拳打脚踢之间,就看到那帐篷内的武将们翻翻滚滚的,被他们打成了滚地的葫芦。‘铿锵’声中,一柄柄夺来的长剑出鞘。那百户一声厉啸,一剑劈了出去。

    跦能看得几个百户,把总之类地下级军官,居然敢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伤人夺兵器,气得是浑身哆嗦。他思忖着:“好。这是你们自找的,就算本将杀了你们,谁也不能说闲话……慕容说得不错,你们破阵营张扬跋扈,的确是一个祸害!”他也抽出了自己地长剑,一剑当头劈了下去。寒光闪动,跦能这一剑已经运足了他全身真劲,尺许长的剑罡晃动,已经到了那百户头上。

    那百户恰好劈出了一剑,两剑相接。霭当,的一声巨响,跦能偌大的身躯整个的被弹了回去。手中长剑豁然中断。那百户却不过是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后退了两步后,大声的吼叫起来:“兄弟们,今天是他们故意坑害我们啊,娘的,冲出去,去球。狗日的还给他们打仗呢。娘的,老子们今天不干了。”

    百多名破阵营闹事地罪魁祸首在震天的怒号声中冲了过来,上千士兵在他们身后追逐着,看那些士兵带头地将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就知道他们刚刚被这些破阵营的兵痞狠揍了一顿。那百户一剑劈开了帐篷的门帘,冲出去大声吼叫起来:“兄弟们,过来,过来。他娘的,这群中军的王八蛋,故意找我们兄弟们的茬子啊。给老子揍死他们。”

    常铁呆呆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这是怎么了?兵变么?百多名破阵营的士兵,就敢和七万大军对抗?到底怎么了?跦能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下令把自己斩首,而这小小的百户、把总们,却又怎么有胆量在中军闹事?可是没等常铁反应过来呢,几个破阵营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手中的匕首挑开了他身上的绳索,随手就把一柄点钢枪塞进了他的手中。

    跦能沉重地身躯砸碎了自己的条案,此时好容易才从地爬了起来。他只感觉着身体内经脉肿帐,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手腕上地经脉一直冲到了内腑之中,浑身上下,好不难受啊。他深知自己碰到了一个功力极高的对手,自己的内劲差点都被那人一举震碎了。可是这人,却赫然不过是一小小的百户,这可能么?

    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哪怕就是在皇宫禁卫里面,也是副将以上级别的人物,如果身世再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封爵了啊。

    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跦能考虑太多了,他看着常铁彷佛疯虎一样带着人马冲出了帐篷,不由得气愤还有一点慌张的喝令起来:“给本将军拦住他们……他们聚众抗法,违反军纪,这是死罪…u给本将军格杀勿论,…谁斩下常铁的人头,官升一级,赏金百两。”

    常铁听到了跦能的命令,他满脸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是无法形容的奇怪感觉。他冷漠的看着跦能,有如自己是个死人一样。旁边一个破阵营的把总狠狠的打了常铁一拳,喝道:“常将军,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往外冲?人家可是下了命令要你的脑袋的!”

    常铁猛的要紧了牙齿,疯狂的嚎叫了一声,手中的点钢枪炸出了数百点寒光,‘噗哧噗哧’的捅翻了十几个*近的中军士兵,彷佛一头受伤的猛虎,带着这百多个破阵营的士兵埋头往外狂冲。他是气坏了,脑袋里面好像糨糊一样的翻滚着,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破阵营的士兵敢和跦能对着干,为什么往日赏罚严明的跦能会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居然下令砍自己的脑袋。

    士兵上街滋事,喝酒打斗,这的确是违反军纪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小小罪过,最多把他常铁的屁股打个三十大板也就够了,不至于要砍自己的脑袋吧?尤其,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按照破阵营官兵们的说法,可是中军的军官带人和他们抢夺青楼的姑娘,这才闹起了是非的。常铁的心突然一抖:“莫非,跦能他霏意的对付我?他是故意派中军士兵去找事,然后故意的找机会把我抓进来的?”

    常铁手中的点钢枪猛地停滞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临死之时说的话:“我们常家。为了大明朝开国可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地。可是呢,功高震主啊,整个家族被人夷平,倒是活该的事情……诶。可怜遇春,却没有想通这个道理啊。”

    他想到歧处去了,他以为,是自己常家在朝廷中的敌人,买通了跦能要向自己下手了。常铁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亲族被斩杀一空的场面,不由得仰天发出了一声嘶吼,方才停滞的点钢枪再次风一样的扫了起来,下手更是歹毒了三分,全部朝着致命处捅了过去。他低声的吼叫着:“你不要我活,我就和你拼命,……娘的。你跦能要对付老子?老子就和你豁出去玩!”

    常铁猛地吼叫起来:“跟着老子冲,冲出去了再和他们算帐。”他回头猛的嚎叫了一当“狗日地跦能。你这个杂种等着,老子常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丧你等着!你要老子死,老子就拉你陪与!”

    跦能正带着上百武将,骑着马在督促士兵们追杀常铁他们。猛然听到了常铁地嚎叫声,跦能也想偏了,他就没有想到常铁他常家的背景以及常家子孙心里面的那股子毒火,他想到的就是:“好啊。你们破阵营果然是显了原形了,身为本将统辖的将领,居然敢恶言辱骂主将,嘿,嘿,你们现在不把本将放在眼里,日后你们还会把大明朝放在眼里么?”

    跦能怒喝起来:“弓弩手,射杀他们………慕容说得不错,朝里有吕风。军中有厉虎,这就是隐患。老子就是要替大明朝,铲除这几个祸根。不能让他们扰乱天下。”他亲手抓起了一张强弓,连珠箭飞快的朝着常铁的后心射了过去。

    大营外地树林里,一群浑身黑衣劲装的大汉潜伏在树杈上,眼神闪动的看着好戏。带头的那大汉低声的阴笑起来:“嘿嘿,虎师叔祖的计划可是极妙,这常铁发狂了,可比我们预料中的效果更好上了三分。嘿嘿,怎么说常遇春他们在军中还是有一些相熟的老将在,只要常铁也参合在了这事情里面,怕是跦能这回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慢慢的从树叶里探出了头来,手里赫然挽着一张有普通人高下,弓臂粗如人臂地巨大铁弓。伸手从身边的同伴手里接过了一只纯金打造的长箭,大汉身上地肌肉一块块的膨帐了起来,身上的紧身劲装立刻发出了‘嘎吱’的碎裂声,一圈无形的气浪在他的身边缓缓的盘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猛然开弓,瞄准,放箭,然后立刻就坐下盘膝运气。

    ‘当’的一声巨响,彷佛铜钟轰鸣一样,一道金光从五百丈外横曳而来,直射跦能心口。跦能惊呼一声:“啊呀!”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手中的三亭砍刀很狠的往前劈去,随后整个身体仰天翻滚,从马屁股后面滚下了马去。

    曾轰,的一声,那纯金长箭把那沉重的三亭大刀震成了碎片,直接透过了跦能战马的脊背,擦着跦能的头皮射了过去,深深的没入了地面。跦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爱马身上出现的那拳头大小的透明的窟窿,又摸了摸自己头顶上被射了对穿的头盔,心里寒意大做。那一只呼啸而来的长箭,其上蕴淋的内劲之强,是他此生仅见的一次。箭矢上带着的劲风,差点就让他闭过了气去,这一箭的威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他身边的将领们一阵大乱,还以为跦能被那长箭射中了,纷纷跳下战马扑到了他的身边,大声惊呼着:“将军,将军,您怎么样了?”

    这边将领一乱,跦能属下的士兵也乱了起来,失去了指挥的他们,那里挡得住常铁他们一行人?尤其这些破阵营士兵,可都是小猫竞选出来的黄龙门弟子啊,普通的武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这些士兵呢?常铁带着百多人彷佛一柄利刀,突破了大营,仓惶的朝着自己的营地飞奔。冲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满脸仇恨的常铁回头嚎了一嗓子:“卑鄙无耻的跦能,老子和你不死不休,你等着吧!”

    常铁心里那个恼火啊,自己常家已经几乎被灭族了。他跦能莫非还要赶尽杀绝?自己往日没有得罪他啊?哼,既然你要斩草除根,就怪不得老子要拼死也要咬你一口了。你跦能是国公不假,你跦能是大将军不假。可是………自己的主将厉虎,却也是大将军地身份啊!虽然跦能霏国公的封爵,但是吕风比起他却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害怕什么?

    跦能却是不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帮了小猫和吕风一个大忙了。原本只知道忠于朱僖的常铁,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计,被逼得投*向了小猫他们一方,真真正正地成为了慕容天嘴里”吕党’的忠诚成员。

    跦能猛的从地跳了起来,他看着那黄金长箭射出来的深深的窟窿,有点后怕的摘掉了自己的头盔。把那披散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条绳子扎好,怒喝到:“给本将追。谁能斩杀了常铁他们,连升三级,赏金五百两。”再次的看了看那深深地窟窿,跦能一咬牙喝道:“诸将小心,似乎有人想要计算本将,你们一定要小心了。”

    跦能的中军立刻出动,一千精锐地士兵在他的亲自率领下。朝着常铁他们追了过去。沿着浣花溪一条小小支流的河岸,他们大声的嚎叫索战,要求常铁他们这群‘尊主将,无视军纪,骚扰间,败坏大明朝军队名誉的垃圾’停下来。

    常铁他们不是傻瓜,看着后面的追兵起码有一千人,何况还有更多的士兵在后面呢?他们会停下才怪了。低着头,常铁他们是埋头猛冲。哪里敢停下?莫名其妙地,破阵营和跦能的大军可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再也没有周转的余地了。他常铁更是莫名其妙的和跦能起了直接的冲突。两人的很话一出口,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河边的密林内,那些冥龙会地黑衣杀手彷佛幽灵一样在树梢上穿梭着,他们紧紧的跟在了跦能他们的身旁,盘算着最好地刺杀机会。不能杀死跦能,最好是重伤他,让他没办法有足够的精力在接下来的嘴皮子官司上占到便宜,这是小猫给他们的吩咐。冥龙会的杀手们想到自己就要出手刺杀大明朝的国公,一个身份如此显要的人物,不由得兴奋起来,一丝丝的杀气慢慢的弥漫了出去。

    跦能带着自己的下属将领拼命的追杀着常铁他们,他满肚子的火气,开始怀疑刚才射出如此惊人一箭的,就是常铁他们的人了。“一定是破阵营派来的人,想要探查消息的,看到常铁他们和本将动手了,就暗施冷箭,想要暗算本将…一定是这样的。”跦能就忘记了,那一箭是从五百丈外的树林里射出来的,普通的士兵,那里有这样惊人的实力?

    淡淡的杀气弥漫在整个河沟内,跦能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着不对了。四周一片死寂,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后方自己大军赶来的声音,可是就在自己四周的百丈方圆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了。没有鸟儿的声音,没有虫子的声音,甚至连树叶落下,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有。死寂,一片的死寂。

    喝令自己的千余么精锐属下停下了脚步,跦能紧握手中的长刀,沉声喝道:“谁人再此?”他的部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团团的围住了跦能,唯恐再出现方才那惊天的一箭。

    树林内的冥龙会杀手们没有出声,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跦能,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百多名顶尖杀手同时释放出去的杀气,渐渐的凝聚在了跦能的身,顿时彷佛一块巨石当头压下,功力精湛的跦能立刻霏了反应。掌砰,的一声,跦能身的战甲被震成了粉碎,他的身躯一抖,猛的朝着天空连续挥出了十七刀,怒斥到:“何人在此?给本将出来。”

    功力精深的他,已经感觉到不对了,这阴森、肃杀,充满了血腥味道的杀气,不是从修罗屠场中走出来的人,是不会拥有的。这些埋伏在左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强大可怕的杀意?他们要杀死自己么?为什么?或者,是破阵营的人雇请来地?可能。破阵营过是临时和自己起的冲突,自己是临时起意要趁机杀了常铁罢了,怎么破阵营会提前埋伏下人手呢?

    那么,就是其他的势力派出的刺客了。是元蒙地鞑子。还是金帐汗国那些来自西方的刺客?跦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也许太大意了,以为厉虎走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借机杀死常铁、赵老大这些厉虎的死忠分子了。可是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身为当朝大将军,这颗人头可是有很多的敌人想要的呢。

    思忖了一阵,看到常铁他们已经跑出了百丈开外,跦能缓缓的挥手,想要命令士弈们跟着自己退回大营。一千多名将士环绕着自己。跦能不相信有刺客可以成功的杀死自己,可是他想让自己的属下有任何无谓的伤亡。常铁他们这群人。哼,有得是机会收拾他们。

    千人大队缓缓地向后退却,跦能很小心的看着四周,想要发现一点点地蛛丝马迹。可是使用了五行法术作为藏匿行踪手段的冥龙会杀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他发现?

    后方,五千中军铁骑赶了过来,跦能立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冷笑着看着四周的密林。心想到:“这些杀手可是错过了机会啊,错开了今天,本将再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哼,常铁,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多的杀手在这里,过么,我们等着瞧!”

    跦能正在盘算如何找机会找常铁算帐的时候,一丝若有若无地琴音飘了过来。那琴音很微妙。很清淡,远远近近的漂浮着,牵动着每个人的心灵。那一条小小的溪水在整个的颤抖着。一滴滴的小水珠从河面上跳跃了起来,跳起尺许高后又慢慢的落回了水面,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琴音飘荡,四周密林内的绿叶红花纷纷地飘散了下来,疾风吹过,天地间一片绚烂的色彩。

    就在这无比迷人的景色中,一条条黑色地人影融入了风中,夹杂在那无数的花叶中飞掠了出来。尺许长的短刃在阳光下散发出湛蓝的光芒,彷佛一道道蓝色的厉电,发出了刺而的尖啸声,数百条这样的蓝色电光,朝着跦能的身体飞射了过去。

    跦能也陷入了琴音不能自拔,在那琴音刚刚入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迷醉了,他有如回到了童年时一般,闲适的坐在水牛的背上,看着花开花落,看着草长鹰飞,看着蝌蚪在春日的池水内摆动着自己的尾巴……不上仅仅是跦能,他的下属将士也都是一脸的呆滞,满脸都是轻轻的、舒适的笑容,有些心志稳的人,甚至还仰天打了个呵欠起来。

    蓝色的电光飞射了下来,每一道电光就是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刀,每一道电光的后面,都跟着一位强大的、心狠手辣的刺客。

    毕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名将,跦能在那浓厚的杀气逼近自己的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手中长刀破空飞出,‘当啷啷’一阵巨响,几柄飞旋的短刀被劈退了,可是另外几柄短刀已经狠狠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鲜血飞溅了出来,配合着满天飞舞的红花绿叶,竟然是如此的美丽。甚至那些河面上的小水珠,都在阳光下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

    跦能惊恐的大声嚎叫着,他看着自己身上几道沉重的伤痕,虽然不致命,可是他也失去了继续动弹的力气。这些刺客把握得很好,每一刀都重创了他得肌肉,并且损伤了他的经脉,但是并没有过多的伤害到他的血管,没有留下不可收拾的重伤,所以跦能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那些短刀在击伤了跦能后,立刻就朝着他身边的那些将士卷了过去。漫天的刀光闪动,跟随跦能出生入死的将领们一个个惨嚎着倒了下去,他最亲近的亲兵们也一个个的倒了下去。他们的喉咙上血泉喷涌,每个人都是被一刀断喉,无一例外的当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四周的景象变得无比的美丽,加那飘渺的琴音,就有如仙境一般。可是跦能却是浑身寒冷。有如深陷梦魇一般。他痛苦地无声的嚎叫着,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将士们一个个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他们甚至没有反抗,他们甚至就在那美丽地梦境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跦能的眼里,猛然间滑了两滴眼泪下来。

    强劲的掌风响了起来。一个个身穿铁甲的骑兵被重击打飞了身体,他们的铠甲在那强大的掌力下扭曲碎裂,他们的肌肉、骨骼也被震成了一团糟。在他们落地的同时,年轻的生命已经流逝了。

    一百三十七名冥龙会地杀手,在瞬息间重伤了跦能,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斩杀了六百多名跦能视为子弟地亲卫,将领。

    琴音转为高昂,那百多名黑色幽灵一般的冥龙会杀手狂笑着飞射而去,他们踏在水波之上,有如凌波仙子。瞬息消失了。激荡的琴音发出了沙场厮杀的雄浑气势让那所有被迷惑的将士都惊醒了。这些猛然间清醒的将士。看着浑身是血站在原地的跦,能,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紧接着,更大地惊叫声响了起来。他们看到了那些惨死的同伴,看到了那些碎裂的铠甲,断折的兵器。

    滔天的喊杀声响了起来,起码五千名破阵营的士兵横眉竖眼的在赵老大的带领下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嚣张至极的辱骂着跦能地祖宗八代。恶毒无比的问候着中军大营的每一个将士。挥动着手中地兵器,他们嚎叫着冲杀了过来,彷佛就要全歼跦能他们这一支军队一样。

    跦能厉声吼叫起来:“赵将军,你们想要干什么?”

    赵老大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临出大营的时候,他刚刚倒了几斤白酒在身上呢。他的声音比跦能更大,他发狂一样的喷吐着口水星子的嚎叫着:“跦能,你他娘的把我们常铁常老大带哪里去了?快点把他交出来,否则老子非把你摆布成九十九个模样!”

    那琴音猛然间转为充满了杀机的铿锵之音。满地的血腥气。满地的尸首,加琴音的刺激,跦能属下的将士们按捺不住了。他们愤怒的朝着赵老大他们逼了过去,嘴里发狂一样的训斥着:“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将军这样说话?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玩意,也敢和我们这样说话?你们破阵营,过是一群送死的杂碎罢了!”

    叫骂声中,不知道哪里飞出了五百多支弩箭,狠狠的扎在了赵老大带来的破阵营士兵身上。那些中箭的士兵立刻抓住了自己的伤口,眼看着殷红的血液从他们的手指缝隙里喷了出来。士兵们尖叫起来:“老大,他们中军的人想要杀了我们啊!”

    赵老大怒吼了一声:“孰可忍孰可忍,娘的………老子们和你拼了。”他眼里有一丝得意,这句‘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吼叫出来的时候,中气倒是十足的。数千名破阵营的士兵朝着中军的士兵们扑了上去,密林里又冲出了数千名黑衣黑甲的破阵营将士,嘴里骂骂咧咧的扑了上去。

    跦能看得心头大震,要是自己麾下将士和他们起了冲突,不论胜败,这,这,这可如何收场才是?他心急大呼起来:“不许动手,不许动手,全部给我住手,住手啊……”他心急如焚,勉强用内劲止住了身上的伤势,想要制止这一次的欧斗。

    可是上万发狂的士兵,又哪里是他一个人能够止住的?尤其耳边那飘荡着的震烈琴音,让跦能自己都有点跃跃欲试,想要砍翻几个人的冲动呢?混乱中,一木棍砸在了跦能的脑后,当场把他打晕了过去。失去了跦能的阻拦,万多名士兵痛痛快快的放下了兵器,展开了一场壮观无比的欧斗。

    他们还保留了最后的一丝清明,大家都是大明朝的军队,可以把对方打个半死,但是绝对不能真正的闹出人命来了。所以他们都丢下了兵器,全部用拳头或者树林内找出的木棍相互殴打起来。

    密林内,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小猫庞大的身躯稳稳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站着几名黄龙门的弟子,破阵营的高级将领。就在他们身前十丈的地方,水秀儿素手纤纤,正在慢慢的抚弈着琴弦。

    此刻的小猫,哪里还有平日那粗豪、粗鲁的模样,他整个人精明的有如一只积年的黄鼠狼,满脸都透出了一股子精悍的神气。他低声的嘀咕着:“好啊,跦能被打晕了,太好了………你们回营备战。跦能被打晕了,他属下的大将一定会派人去抓捕常铁他们出气的,到时候你们就给我大闹一场………唔,明天派人去请胡布政司他们去犒劳军队,正好让他们目击中军大营对我们的‘威逼、凌辱’,明白么?”

    “明天,你们要委曲求全,哪怕他们把你们当孙子一样的打,你们也要表现得像是孙子一样。今夜里,你们就要故意派遣数百人的信使大队,连夜南下去给我送信,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明白没有?唔,你们就在成都府和他们中军大营的人胡搅蛮缠,三天后,我会连夜快马赶回来的。去罢!”

    吩咐完毕后,小猫怪笑着和水秀儿讲了几句,气得水秀儿满脸铁青的挥动着瑶琴准备砸他的脑袋时,小猫化为一阵狂风,不知道去向了。水秀儿呆呆的放下了瑶琴,坐在树下发起呆来。良久,她悠悠的长叹了一声:“厉虎啊,你说得是好听,可是他,他却哪里知道呢?”

    河岸上,杀声震天,无数鼻青脸肿的汉子相互挥动着拳脚,鼻血和牙血漫天飞舞,诚可谓一奇观了…,

    一道狂风卷起了无数的树叶在往南边猛飙,隐隐然的可以听到风中传来的语声:“跦能啊,你跟着慕容天他们,想要算计老子,虎爷我可不是真正的白痴啊,你招惹我,我怎么也要咬你一口的……你想要铲除常铁?我就废了你属下大将。”

    “哼,你要是做得太出格,我虎爷和你慢慢得鬼混,你要是连虎爷我都想动了,那就怪不得我要把你给宰了……破阵营中,已经有了五百多名黄龙门弟子,这个比例已经够高了,不能再增加了。哼哼,等着瞧吧,要是你非要把自己的军权送到我手上,我小猫也不会客气的。”

    良久,狂风中突然又发出了感慨声:“唉,每次看风子陷害人很是轻松,怎么我想出来的计策,就这么麻烦呢?唔,以后这些事情,还是让风子来策划罢,我跟着他揍人就是了!”

    河岸上,整齐的步伐声响了起来,三万名中军精锐在十几名大将的率领下,威严的朝着正在斗殴的士兵们逼了上去。赵老大看得情况不对,一声呼哨,兵器都要了,带着大队人马,抬着那些‘中箭’的士兵仓惶逃窜了开去。

    跦能属下的将领们看着昏迷的跦能,再看看满地里哼哼的同伴,大声的怒吼起来:“破阵营,你们等着瞧……大夫,快去请大夫。你们这群白痴,没看到将军他受伤了么?”

    一阵飞鸟从密林中飞了起来,高高的飞上了天空,如血的夕阳披散在它们的身上,看起来如此的绚丽!

第二百九十五章再起风波(上)

    军医大夫很认真的看着眼前上百名双眼通红的将领,很认真的说到当将军他的反应很快,避开了致命的地方,这伤看起来很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碍。血流得多了点,大概将军会昏迷几天,等他醒过来,多服用一点养血的药剂,再好好的调养一阵,身体也就恢复如初了。唔,这几刀劈得*近了经脉一些,等将军醒了,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用力了,没办法上战场了。”

    站在军医面前,身材高壮,面色如铁的,是跦能的侄子跦浪,如今的右营统领。他的身后,则是其他几个大营的统领,跦能属下最得意的一批战将。听得军医如此说,那跦浪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几声,转身就走。紧接着就听到了帐篷外传来的大声吼叫:“右营集合,点齐兵马,给老子去教训一下那破阵营的混蛋。是他们,大帅怎么会被刺伤?”

    左营、先锋营、后营、左虞候营、右虞候营……一员员大将鱼贯而出,急促有力的口令声不断响起,跦能麾下大军留下了一半人马在中军防守,点齐了三万精锐,静悄悄的摸向了破阵营的大营。月亮圆刚从东边的山头上探出了脑袋,小半张脸映得天地间一片的银亮。凉爽的清风吹拂在这些刚刚饱餐过的战士身上,慢慢的把他们心头的杀气给撩拨了起来。

    三万白盔白甲的战士,静悄悄地穿过了成都府外的密林。在城防军呆滞的、敢置信的眼神中,摸向了破阵营。城头上骚乱了起来,已经有机灵地士兵跑过去给成都府的文武官员们报信了。不管怎么样,南征大军突然出动。这事情不可能是小事。尤其他们也都听说了,刚刚一个多时辰前,破阵营和中军大营发生冲突的事情。似乎中军主帅跦能还碰到了刺客的刺杀,身负重伤不起呢。

    跦浪面色阴冷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偶像,自己的亲叔叔跦能被那群无法无天的破阵营兵痞给害成这样子。要不是破阵营的士兵胆大妄为地违抗军纪,跦能怎么会带着人去追杀他们?跦能又怎么可能会被刺客刺伤?这一切都是破阵营招惹出来的,所以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群混帐,也许,杀他们几个带头的将领。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左营统领肖天放策马赶了过来,他很阴狠的说到:“那敢带着士兵从中军大营内伤人逃跑的常铁。他是我的,我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这个四十来岁地将领,和跦浪一样,也生了真火了。虽然他们根本不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但是向来的自高自大,已经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哪怕日后被朱棣训斥呢,他们今日也要抹平了破阵营。

    十几只鸽子从成都府各地飞出。这是锦衣卫、腾龙密谍的密探向朝廷那边报信呢。虽然吕风已经得知了这边的情况,甚至把水秀儿都派出来了,可是怎么说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也就是说,他们要让人家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吕风,是接到了飞鸽密报后才得知成都府地情况。

    沉闷的马蹄声响了起来,足足五百人的骑兵大队怪叫着从跦浪他们率领地大队前冲了过去。跦浪他们惊了一下,还以为是破阵营的士兵主动的出击了,可是当他们看到那骑队远远的朝着西南方向奔驰了过去后。他们突然醒悟:“这些家伙,他们是去给厉虎报信去了。”跦浪等大将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拥有小猫的破阵营和没有小猫带队的破阵营。那可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尤其重要的就是,整个中军大营内,怕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将领,可堪小猫全力一击的。要是小猫赶了回来,自己还想对付破阵营么?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想到这里,跦浪他们怒声喝骂起来:“速度加快,把破阵营给我包围起来。来人啊,去一千轻骑,把那些送信的家伙给本将抓回来,如果有敢反抗的,就地格杀币论。”

    一支骑兵斜次里朝着那些信使追了过去,可是他们刚刚跑出了到一里地,路边的草丛里就射出了无数的弩箭。这些射手很干脆的把一千匹战马全部射成了刺猬一样,随后扑上去,在那些追兵的大腿上一人捅了一刀,这才一声呼哨,趁着夜色飞遁了。率领骑兵追击的那名裨将满心的惊恐,他觉得,自己的主将他们,似乎都被人给算计了。就看这些埋伏的弓弩手吧,射技极佳,而且身手极强,哪里是普通士兵可比的?

    夜色中的破阵营大营通明,一队队的巡逻哨牵着极多的大黑狗,在栅栏后来回走动着。营地内,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二十几座高耸的箭楼,上面有数百名了箭手嘻嘻哈哈的在扯淡。这些箭楼,正好把整个营地都罩在了他们的威胁之下。

    大帐内,面色阴沉的常铁冷酷的说到:“赵老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娘的,跦能他们要对老子赶尽杀绝,老子也不是束手待毙的货!”风月网手打更新!赵老大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满肚子的鬼胎啊!谁说跦能是要对付常铁呢?相反,正是破阵营主动的去撩拨跦能,偏偏跦能他老人家很配合,直接就喊砍喊杀的,这才给了他们机会啊。用极其憨厚的笑容笑了几声,赵老大低声说到:“老常,你们老常家的委屈我们都知道,实在是不象话啊。嘿,当年要不是燕王府保住了你,怕是你也被砍头了。”

    顿了顿,赵老大继续挑拨离间到:“如今么,王爷坐了皇位,您也是有大功劳的将领呀,那跦能他们怎么就说杀就杀呢?诶。可见这跦能,已经无法无天到了哪种地步啊?这次我老赵估计着,他跦能怕是要趁着虎爷他不在的时候,好好地收拾一把我们破阵营呢……诶。谁叫我们破阵营第一个冲进了应天府,在草原上也是我们立功最多呢?”

    常铁缓缓的点头,凶狠的说到:“他跦能,怕是想把将军和我常铁一块给收拾了。哼,这也由不得他说了算,真要逼急了,就敞开了和他动手,却是怕什么?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容不得他跦能一手遮天。事情闹得越大,陛下知道得越早。他跦能倒霉就越快。哼!”常铁青筋暴露的手,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剑柄。眼里满是怒火。

    赵老大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笑着说到:“那,这次到底怎么打,还是得*老常你来指挥了。他娘的,我们这群粗人,打群架,抢婆娘还是不错得。可是真的要和中军得那批人斗起来,还是只有老长你能行啊!”

    常铁心里很受用,这赵老大的马屁拍得他很舒服。可是么,常铁自己也这么想着:“除了我常铁,整个破阵营的高级将领都是破阵营最下级的士兵出身,哪里学过战阵之术?和元蒙鞑子打仗,只要你敢拼命就是,可是和中军的那批人斗起来,还真的只有*堂堂正正的战阵之术。才能逼退他们。哼,不,不逼退他们。老子就是要杀死他几个,让他们开开眼色,不要以为我常铁好欺负。”

    一个亲兵猛地扑进了帐篷,低声喝道:“各位将军,外面来了无数的人马,已经把我们大营给包围起来了,兄弟们都在准备动手呢!”

    常铁猛地跳了起来,他身上的气势可就变了,如果刚才他还是一头在笼子里面胡乱转悠的猛虎,现在他就已经是一头跳出了子,准备吃人的凶兽。他低沉的挤出了几个字:“赵老大,这次我常铁可就越权了,你们属下的士兵,都让我来指挥,没问题吧?”也不等赵老大他们回答,他自顾自的下达起了命令:“所有地弓弩都搬出来,用弓弩配合箭楼逼住中军大军,不许他们前进。”

    “多准备长枪,要是有人敢跳过壕沟进攻栅栏,就给老子捅死他。大营的正门和后门,用粮车给堵,面盖上龙旗,我就不信他跦能敢放火烧掉龙旗。粮车后面多安排弓弩手,有敢进攻的,就给我射……唔,赵老大,你去多找一些射术高明的兄弟,看到中军的将领了,就给我放冷箭,干死他娘的。哼!这回可是他们主动进攻我们,我们破阵营倒是占了个理字了。”

    赵老大匆匆的钻出了帐篷,他嘴里发出了几声怪声怪气的口哨,顿时就看到一条条黑衣大汉从暗地里冒了出来。赵老大点头哈腰的,很是谄媚地对着那些大汉嘀咕到:“诸位老大,你们帮个忙,换上我们破阵营的衣甲,然后么,躲在士兵群中放冷箭就是。专门射他们的将领,嘿嘿,还麻烦诸位了。”

    那带头地黑衣大汉点点头,低沉的说到:“好,我留下一半的兄弟听你使唤,他们的内家真力都有很深的火候,用来对付这些将领,倒是很轻松的事情。我带着其他的兄弟混到他们的队伍中去,抽空子砍掉他们几员大将的耳朵,让他们这辈子作不成人!”‘嘿嘿’的怪笑了几声,那黑衣大汉有如幽灵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赵老大额头上冷汗一滴滴的滴落了下来,他在心里寻思着:“虎爷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高手?一个个都鬼怪一样啊,我们破阵营可没有这样的好手。不过那,诶,吕风吕大人他老人家可是锦衣卫的大统领,找几个高手过来帮忙算什么?嘿,跦能啊,这次算是你倒霉,被我们虎爷给设计了啊!”赵老大得意洋洋的点点头,小心谨慎的带着那六十来个黑衣大汉到了一间放辎重的帐篷里,给他们换上了衣甲。

    这些冥龙会杀手刚刚换好衣服,随着常铁的命令,一队队的士兵已经整齐的聚集了起来。需要太多的动员,几个破阵营的将领站在队伍面前吼叫了几声,什么场面、面子、场子、里子、兄弟义气的话,这士气可就上来了。破阵营地兵痞们激动得‘嗷嗷’乱叫。恨不得就这样冲出去,把外面的中军大军给杀了个干净。

    最有代表性的,是一个百户嚎叫出来的话:“老子靖难之役杀过朝廷地官兵,草原上砍过元蒙鞑子。就欠缺着和自己的人砍一场了。兄弟们,好好的砍出我们破阵营的威风来啊。他娘的,谁敢招惹我们,我们就劈死他们!”

    常铁呆呆的看着这些无法无天的兵痞,心里寻思着:“唔,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他们,这群家伙,倒是很容易鼓舞起士气来的!”

    跦浪他们率领的大军围住了破阵营的大营,他们看着通明地大营,听到了那些凶很的破阵营官兵地嚎叫声。跦浪气恼的吼叫起来:“这些该死的混帐。他们是真的死不悔改了,他们是要和我们硬撑到底了。他娘的。兄弟们,准备进攻,抓住常铁,赵山,萧大狗,雷老虎他们,本将军给你们请功。”跦浪撇了撇嘴,这破阵营的将领,一个个都是什么名字啊?

    ‘轰’的一声,五千步弈猛地踏上前了一步。士兵们大声的吼叫着:“常铁,出营投降!”

    大营内一阵闹腾,破阵营的士兵们用粮车把营门堵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就把那大明天子的象征,明黄色的龙旗放在了粮车堆上。常铁顶盔束甲,手提点钢枪,慢吞吞的出现在了一栋箭楼的面。他看着跦浪等人,发出了不屑的冷笑:“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心里都有数。也不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废话了。你说我常铁聚众违抗军纪,那你跦浪就过来抓捕我罢!”

    一个粗豪地嗓子猛的嚎叫起来:“兄弟们,中军的杂碎带人和我们兄弟抢女人。常将军给我们出气,这群杂碎居然给常将军头上扣黑锅啊,我们能不能让他们中军地杂碎这样欺负我们?”声音拖得长长的,尖尖的,凄惨得有如夜间的野狼嚎叫一样。

    两万名破阵营士兵呼声雷动:“能……砍死他们这群中军的王八蛋!”更有几个将领跳到了粮车堆上,冲着外面的大军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我们破阵营的人招惹你们就是你们的运气了,你们还敢和我们争女人?他娘的,摸摸你们的脑袋,想想死字怎么写!”带头破口大骂的那偏将眼里寒光一闪,突然拔出弓箭,冲着跦浪的前心放了一箭。

    常嗖,的一声,长箭几乎是在放出的同时就到了跦浪的身前。跦浪看得那人不过是一偏将,满脸不屑的随手用手中长刀劈了过去。‘当啷’一声巨响,他倒是劈断了那根长箭,可是自己的长刀也跳起了尺许高,双手手腕一阵发热。跦能心里大惊,这破阵营里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有人用这样强的射术?他不敢怠慢,大声的呵斥了一声:“进攻!”天下书库

    三万中军白盔白甲的士兵,缓步的朝着破阵营的大营逼了过去。‘吱呀’声中,破阵营的大营内,起码一万张强弓、硬弩被举了起来,瞄准了外面缓步而来的‘敌军’。血战,眼看着就要爆发了,远远的传来了胡布政司惊惶的叫声:“住手,住手……各位将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军中内斗,你们这都是要掉脑袋的!”

    赵老大跳上了箭楼的梯子,大声的吼叫起来:“胡大人?是胡大人么?这可不是我们破阵营招惹是非,实在是被人欺负上了门,我们活不下去了啊。他们中军的出动了好几万的大军,说是要把我们破阵营斩尽杀绝咧……诶,白天您还说明天带人来犒劳军队的,我们可就没有这个福分喝您的酒了,到了明天,我赵老大这条小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有点散乱的步伐声传了过来,成都府当地的两卫城防军在胡布政司,地方卫所统领的率领下,很谨慎的*近了战场。这一万多地方驻军到场后,顿时让局面又混乱了少。破阵营的人是破口大骂,中军的军队也是很小心的分出了一万人,远远的隔断了驻军和破阵营可能的联系。

    胡布政司横鼻子瞪眼的叫嚷起来:“哪位将军是负责外面军队的?你,你给我听好了,你这带着大军围攻友军,你就已经是一个死罪了。兵火连绵,你要是敢下令动手,这成都府可就毁了,你,你他娘的,就不要怪胡某人不讲情面,下令兄弟们一起打你们了!”他气坏了,数万大军就在成都府外大战,这一打起来,杀红了眼睛的士兵们,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说不定他们会顺手把成都府给铲平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再起风波(下)

    跦浪有点犹豫了,自己这是带着中军士兵来捉拿违抗军纪的常铁他们多少占据了一个理字,可是要是和地方驻军动起手来,怕是自己的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有点拿捏住,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肖天放,低声问到:“肖将军,您看,这事情可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破阵营招惹出来的,可恨这胡布政司,他却是不讲道理,硬要横插一手,这算什么?”

    肖天放咬咬牙齿,猛的叫道:“常铁,你要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就给老子出来,我肖天放和你单打独斗。你敢带着士兵公然抗法,你敢带着士兵袭击中军将领,这样的重罪,你逃得过去么?……你要是敢和本将打斗,就自己把自己绑出来吧。再把那些违反了军纪的士兵绑出来,跦帅面前,我还可以给你说点好话!”

    常铁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懒得回话。赵老大气焰嚣张的爬在那梯子上,大声的呼喝起来:“肖天放,你他妈的也算是一个打仗的老手了,怎么还说出这么放屁的话来?老常出去了,怕不是就被你们给直接砍了脑袋,毁尸灭迹,灭口了!到时候就落成了我破阵营的罪名,我们没有违反军纪,却也变成了我们的罪过了,你当我们有这么傻么?”

    破阵营两万人马同时放声大笑,无情的把最歹毒的喝骂声抛向了肖天放。肖天放气得三尸神暴跳,策马就往破阵营的大门冲去。‘飕飕飕飕’地破空声接连袭来。几十支利箭同时射向了肖天放。‘啊’的一声惨叫,肖天放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狼狈的拨转马头,跑回了本阵。破阵营大营内又是一通鬼嚎。随后就是哄堂大笑。

    跦浪看得眼角乱跳他缓缓地举起手,就要下令全面进攻。他死活也不相信,就这么一群兵痞,比起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去的货色,他们能够有多强的战斗力。看到他的手举起,三万中军精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胡布政司气得嘴角抽搐,他和当地卫所的统领同时喝骂起来:“跦将军,你可不要一意孤行……你们这样做。是兵变,你们中军的士兵。围攻友军大营,这是造反。我,我,我们会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详细的汇报给陛下地,你就等着满门抄斩罢!”

    跦浪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冷笑到:“满门抄斩?你当可能么?我们跦家有大功于社稷。陛下怎么会下那样地旨意?尤其我这次可不是兵变,本将乃是率领中军,缉拿违反军纪的罪将常铁,哼,倒是你们贸然出动卫所驻军,这件罪过不小。”跦能不屑的朝着策马跑来的胡布政司飞了个白眼,右手就要挥下。

    就这个时候,一个中气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跦将军,末将破阵营左营游骑把总黄九。特向跦将军讨教几招。你跦将军今日可是威风凛凛啊,带着大军,可是把我们破阵营逼到了死地里。嘿嘿。偏偏老子不服气,要找你单条一局,要是末将赢了,就请跦将军退兵如何?”随着这声音,一条黑壮大汉慢悠悠的从栅栏翻了过来,跳过了壕沟,摇晃着身体,慢悠悠的走到了跦浪面前。

    跦浪呆了一下,他猛地狂笑起来:“你一个小小的把总,也敢向我挑战?”他身后大军狂笑起来,这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一个小小的把总,他就算有几把力气,又怎么可能是大将的对手?要是这个把总有这样的身手,他早就应该起码是一个参将了,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小小的把总?

    跦浪看着这自称黄九的把总,寻思了一阵,他突然喝道:“常铁,赵山,你们怎么说?”

    常铁还没有开口,那赵老大已经是大声的吼叫起来:“他娘的,还能怎么说?一个把总,你跦大爷就算是打败了他,莫非我们老常就要割下自己地脑袋不成?我呸,你倒是想的好……这样吧,要是你赢了,我们就认真的打一场,看看你跦浪有什么本事。要是你输了,你跦浪还有脸打下去么?”

    跦浪寻思了一下赵老大说地话,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儿啊?这么说来,岂不是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占便宜么?不过,看到黄九那嚣张的模样,跦浪心里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啊。他猛的吼叫起来:“好,就这么说,要是我赢了,我们继续攻营,要是我输了,三天之内,我们再来你们破阵营。”

    他也是打的如意算盘,要是自己赢了,那么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要是自己输了的话,士兵们也没有士气再打下去了,还不如退兵的好。三天后,不管怎么样跦能都要清醒了,到时候就让跦能来处理这一堆事情,这倒是最好的盘算了。

    想到这里,跦浪拍了一下战马,怒斥一声,战马飞奔向了那黄九。他手中长刀高高的挥了起来,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闪出了一道凄厉的刀光。他是存心一刀就把这把总给杀死立威,让破阵营的这群兵痞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可以轻辱的对象。同时,他也要告诉破阵营的人,不要以为自己能砍几个人,就当自己是了不得的将军了。所谓大将,就是有着一刀杀敌的力量的。

    那黄九的脸色很古怪,他手中那柄奇形的,剑锋上带着锯齿的四尺长剑缓缓的举了起来。当长剑举到头顶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立刻就变了当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把总,变成了……唔,有如一座山一样雄浑的气势。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有如山峰一样,给人不可摧毁的强烈压迫感。看着面前掠来地那道刀光。黄九的长剑轻轻的,笔直的刺了出去。

    霭轰,地一声,跦浪那五十斤的长刀被震成了粉碎,身躯彷佛风中落叶一样被震飞了七八丈。仰天吐出了一口鲜血,惨嚎着摔在了地上。他的战马更是一声悲鸣,四条马腿齐断,一屁股软在了地上挣命。而黄九呢,他的嘴角也挂下了一丝血迹,高大的身躯抖动了几下,终于沉重的后退了一步,随后他也是嘴巴一张,吐了小半口血出来。

    赵老大看得浑身发冷,慢慢的爬下了箭楼的梯子。蹲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石头不敢吭声。常铁也从箭楼上下来了。看着赵老大如此模样,不由得低声问到:“老赵,你怎么了?那黄九却是厉害得很,想不到他小小把总,居然有这样强的臂力,居然能把策马突袭地大将给震飞,看样子倒是要好好提拔一下……诶。跦浪输了,这一场可是打不起来了啊。”

    赵老大滋滋牙齿,朝着常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低沉地说到:“呵呵,我就是看到黄九太厉害了,所以吓住了。”他看了看左右,却发现几个破阵营的中级将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由得心头一震,连忙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到:“哈。没想到黄九居然赢了,哈哈,诶。跦浪,你小子还不退兵,莫非真的要和我们较量一场么?”

    他不敢再看那几个军衔比自己低了两三级的将领,他总觉得,那些将领的眼神里,有一些自己所无法理解地东西在。赵老大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跟着虎爷走,升官发财就是了。他娘的,其他的事情不要理会太多,吕大人是不喜欢别人多看、多听、多说话的。”

    外面中军大军哪里还有打下去的士气?霏天放带伤,跦浪被一击而晕,带头的两员大将已经被放倒了,剩下的那些将领谁还敢坚持继续打下去?至于那些士兵么,面对着破阵营的无数弓弩,加上自己身后还站满了当地地驻军,他们哪里还有勇力打下去?只能是抬着两员重伤的武将,极其沉闷的整队回营。胡布政司擦了擦额头上地冷汗,和那卫所统领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胡布政司低声到:“金统领,你赶快回成都府,和锦衣卫的林参将说,你们联手调兵,把附近卫所的兵马全部调过来。要是跦能铁了心的要和破阵营过不去,我们手上的兵力不够,怕是没这本钱做调停了。”说完了这番话,胡布政司匆匆的往破阵营大门行去,满是抱怨的叫嚷起来:“我的常将军啊、赵将军啊,你们这是干吗呢?”

    应天府,吕风身穿景色儒衫,背着双手站在泰滩河岸边,看着清澈的河水里鱼儿游来游去的,满脸都是欢欣的笑容。他嘴里低声的念颂着:“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煯,熙帝载兮振万世!”点点头,他很温和的笑起来:“小猫他们应该已经进驻阴霞关了罢?唔,又是一年春光好,倒是打仗厮杀的大好时机。”

    茹太素站在吕风身边,静静的看着这个霏点让他感觉到高深莫测的年轻人。他也轻轻的笑着,眼神极其细腻的,一寸寸的打量着吕风那带着三分邪气的脸庞。看到他念完了那辞,这才温和的说到:“吕大人却是在想上战场为国效力否?唔,难怪陛下如此的赏识吕大人,屡次加以重任。”他笑着,盘算着下面要用什么词句,才能引起话头来。

    吕风突然拊掌大笑,连连摇头到:“茹大人见笑了,小子哪里是在想自己上战场呢?呵呵,在应天府拥红搂翠,夜夜笙歌却不是快活,可没有心思去南方的莽林之间拼命……诶,不过是想到家师弟厉虎正在南方领军,一时有感而发罢了。”顿了顿,吕风笑道:“若是这次厉虎他能灭了云南一地的元蒙残党,小子倒是想要建议陛下,在南方封禅祭山的!”

    茹太素笑起来,迎合吕风的话到:“如此,茹某倒是预祝厉将军大胜凯旋。唉呀,吕大人,此番茹某前来,实在是有些话想要对吕大人说个明白。这……”他有点踌躇的看着吕风,把不准这位锦衣卫地大统领此时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吕风大咧咧的一挥手,大笑道:“罢了。我知道茹大人这次来是干什么。没错,上次李景隆家里,那几个偷听你们谈话的,就是本官的属下……唔,茹大人和李大人,果然是好武功啊,居然都已经进了先天之境,庙堂之上,除了陛下和道衍少保,也就只有二位了。”他嘿嘿地阴笑了几声。眼睛一眨眨的看着茹太素。

    茹太素没想到吕风就直接扯破了话来说,不由得尴尬的笑了几声。他点点头。做出了一副坦白的模样说到:“吕大人,我茹太素,实话说,对于那迁都与否的事情,并不关心,奈何,不愿意得罪朝中同僚罢了。那夜的事情自茹某盘算了很久,发现在应天府,能有实力潜入李府的,也就只有日大人的属下了,所以……”

    吕风淡淡的说到:“茹大人,我知道户部、吏部、礼部三部之中,大部分官员都是茹大人的门生或者知交,唔,我吕风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如果茹大人日后能够在相关地事务上给予我吕风一点便利的话。日后茹大人府上不会再有一个我锦衣卫地密探,如何?”

    茹太素低头沉思了一阵,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伸出手去。笑着说道:“成交。”吕风也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笑得如此的开心,就好像两个刚刚谈成了一笔大买卖的商人一样。茹太素抽回手,笑着说到:“上次吕大人派人送了张帖子去户部,说是要提拔几个小官儿,呵呵,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不用这么费手脚了。”

    吕风眯着眼睛看着茹太素,笑吟吟的说到:“罢了,如果有人得罪了茹大人,那也只要茹大人告诉吕风,三日之内,吕风可以让他抄家灭族,如何?……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种好事,哈!”吕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茹太素也笑了起来,反正就是贪赃枉法,勾结成党而已,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也就不用再矫情了。当下两人密谋了一阵,茹太素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边茹太素刚走,那边周处就急匆匆的抓着两只信鸽跑了过来,急促的说到:“师尊,成都府的密报……按照您的吩咐,弟子一接到这信鸽就送过来了,还没有人看到里面的信函。”

    方才在茹太素面前还表现得有如积年的老狐狸一般,此时的吕风则是大叫了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快,把信取出来看看。唔,小猫那家伙,上次神经兮兮的派人过来说他在南边有大动作,哼,什么大动作,他还能把跦能给杀了不成?唉呀,虽然我是很想他这么作的,可是考虑到后果么……唔……这样啊?”

    看着手中地密信,吕风的脸上渐渐的勾起了一丝恶意的笑容:“小猫,你可真是够歹毒的,不愧是积年的老妖怪啊。唔,难怪你特意要把水秀儿要了过去,恩,也只有她才能撼动那些士兵的心神了,嘿,倒是让跦能吃了一个暗亏。唔,周处,备马,我进宫面见皇上!”天下书库

    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应天府的安宁,正在办公的大大小小的衙门的官儿,立刻接到了吕风策马狂奔,一路直冲到皇宫的消息。人心立刻就振荡了起来,能够让吕风如此焦急的事情,想必朝廷又要动荡一次了。每个官儿都连忙审视了一番自己最近的作为,发现自己并没有得罪锦衣卫的地方,一时间他们立刻就轻松了起来。

    御书房,突?你怎么说他们要杀人呢?”朱棣的脸色有点难看,因为他想起了前一阵子刚刚得到的密报,那慕容天被人扒光了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大门口,自己下令把慕容天送回高阳王府,交付朱僜好生训斥的事情。

    吕风趴在地,颤声说到:“陛下,这次不是破阵营惹是生非,而是跦将军他铁了心的要铲除常铁,赵山等一干破阵营的将领啊。跦将军派厉虎率领一万骑兵护送辎重去阴霞关,辎重队刚离开成都府,跦将军就派遣中军亲兵抓了常将军,理由是他违犯军纪,带领士兵上街喝酒……他,他就要这样斩了常将军啊!”

    “就在前天夜里,跦将军的侄子跦浪将军,还带了三万大军围攻破阵营,差点就没酿成兵变啊!”

    ‘砰’的一声,朱棣面前的龙案化为了粉碎。朱棣气得眼睛发绿,咬着牙齿的暴跳了起来:“这个跦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恩?他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么?朕刚刚把僖儿,僜儿压了下去,他跦能却又跳了出来作甚?……好啊,朕明白了,慕容天那时候去四,就是撺掇跦能他对付厉虎的啊?好,朕明白了。”

    吕风看着暴跳如雷的朱棣,心里暗自的叹息了一声:“小猫,你这一刀可就捅在了跦能最要命的地方了啊。呵呵,呵呵,呵呵,不知道跦能会被如何处置呢?怎么说他也是陛下最亲近的大将,不会被斩首的罢?”

    不过,吕风已经可以肯定,不管这件事最后是什么结果,总之自己的好处是绝对少不了的。他似乎已经看到小猫的军权被加大了,自己在军队中,可以安插更多的黄龙门弟子进去了……唔,一切都是太顺利了!朱棣正在和几个大学士翻阅他们编订的永乐大典中完成的几卷,吕风就这么带着一身的悲愤,扑进了书房,一骨碌的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还请您速速下旨,让厉虎他带领破阵营回京城罢。再这样下去,不管是破阵营杀死了跦能跦大将军,还是跦大将军下令铲平了破阵营,对朝廷都是大大不利的事情。”

    吕风近乎哀嚎起来:“陛下,您还是快做决定罢。跦国公,不知道厉虎在哪里得罪了跦国公,他一心要杀人呢。”

    朱棣的手哆嗦了一下,长吸一口气,他沉声喝道:“吕卿家,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朕说清楚了。破阵营和跦卿家又能有什么冲突?你怎么说他们要杀人呢?”朱棣的脸色有点难看,因为他想起了前一阵子刚刚得到的密报,那慕容天被人扒光了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大门口,自己下令把慕容天送回高阳王府,交付朱僜好生训斥的事情。

    吕风趴在地,颤声说到:“陛下,这次不是破阵营惹是生非,而是跦将军他铁了心的要铲除常铁,赵山等一干破阵营的将领啊。跦将军派厉虎率领一万骑兵护送辎重去阴霞关,辎重队刚离开成都府,跦将军就派遣中军亲兵抓了常将军,理由是他违犯军纪,带领士兵上街喝酒……他,他就要这样斩了常将军啊!”

    “就在前天夜里,跦将军的侄子跦浪将军,还带了三万大军围攻破阵营,差点就没酿成兵变啊!”

    ‘砰’的一声,朱棣面前的龙案化为了粉碎。朱棣气得眼睛发绿,咬着牙齿的暴跳了起来:“这个跦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恩?他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么?朕刚刚把僖儿,僜儿压了下去,他跦能却又跳了出来作甚?……好啊,朕明白了,慕容天那时候去四,就是撺掇跦能他对付厉虎的啊?好,朕明白了。”

    吕风看着暴跳如雷的朱棣,心里暗自的叹息了一声:“小猫,你这一刀可就捅在了跦能最要命的地方了啊。呵呵,呵呵,呵呵,不知道跦能会被如何处置呢?怎么说他也是陛下最亲近的大将,不会被斩首的罢?”

    不过,吕风已经可以肯定,不管这件事最后是什么结果,总之自己的好处是绝对少不了的。他似乎已经看到小猫的军权被加大了,自己在军队中,可以安插更多的黄龙门弟子进去了……唔,一切都是太顺利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钦差南下(上)

    居庸关头,朱僜手捧装满烈酒的坛子,冲着关外的数百元蒙骑兵狂笑。耸“好,好,好,慕容虽然吃了点苦头,受了些屈辱,可是结局却是这般理想。很好,很好,只要那跦能和厉虎冲突了起来,由不得跦能不彻底的倒向我这边。”他一口吸尽了那好几斤烈酒,抓起了手边的强弓,缓缓的站了起来。“跦能啊跦能,你这个家伙还是一样的笨啊,你也不想想,你杀了厉虎的属下大将,他会和你罢休?”

    ‘当当当’三声巨响,三支利箭风一样的掠了出去,三名正在居庸关外探头探脑的元蒙精骑胸口中箭,惨嚎一声飞身倒在了地上。三支长箭直接射破了他们的胸膛,狠很的扎进了地面。朱僜一脚踏在了城墙垛儿,大声的吼叫起来:“贱种们,给老子滚,你家王爷不发威,还当自己是个玩意了不成?滚远点,否则老子就带人出门杀光了你们。”

    城头,两门铁跑按照朱僜的命令,猛然发射了。霭轰,的巨响之后,十几个元蒙骑兵被炸成了粉碎,骨肉连同黑色的泥土被震飞了十几丈开外,城外的泥地里,出现了两个大大的弹坑。那些元蒙骑兵看得讨不到好处,拨转马头后退了几十丈,冲着城头怒声喝骂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缓缓的朝着北方退了回去。随着他们的退却,几个千人队也从附近的树林内冲了出来,跟着退去了。

    朱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随手把那强弓丢开,嘀咕着说到:“就这么点引蛇出洞之计,也想瞒过王爷我?操你娘地,莫非你们元蒙鞑子把王爷我当成白痴不成?”很很的一拳劈在了城墙垛儿上。看着一块青石在拳头下粉碎,朱僜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身后喝道:“把雷将军他们都从王府带到这里来,起码居庸关里还是安全的。要是留在王府,说不定就被人给割了脖子。”

    顿了顿,他有点闷闷不乐地吼到:“他们现在虽然不能作战,可是起码指挥别人打仗还是可以的。叫他们都过来,省得像是如今,就王爷我一个人在城头上守着,每天操心劳碌。委实没有意思。”

    正抱怨着呢,慕容天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爷。如果这点苦闷都忍住,日后何成大事?”说话间,面色苍白,举止之间有如僵尸幽魂一样,没有任何人气的慕容天缓步的走上了城头。他身上披着一件淡青色的披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有如一柄被深深的藏在剑鞘中的宝剑一样。再也没有了昔日那冲天的锋芒锐气。

    朱僜看到慕容天这般模样,不由得有点心疼地说到:“慕容,你怎么就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吧?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先把伤养好了,再来帮我不迟。”迟疑了一阵,他宽慰到:“区区折辱算得了什么?日后如果我能成大事,那厉虎我会活活地扒了他的皮。”

    慕容天轻轻的笑起来,一时间朱僜竟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分明是八尺男儿。可是如今的慕容天,谈笑间竟然带了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说得更难听一点,他低头浅笑的时候。竟然有如深闺处子一样,给人一种极其柔弱地美感。朱僜有点古怪的看了看慕容天,喉咙里面咕哝了几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样的慕容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啊。

    慕容天淡然说到:“罢了,倒也不算什么折辱。倒是被那厉虎这般摆布后,臣深知自身能为太差,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以为臣突破了先天之境,可以为王爷多做些事情,哪知道那厉虎,却厉害到这般境地……过,臣已经拜了凌霄仙长为师,跟随他炼气修道,日后如有成就,定当要和那厉虎再分一个搞笑……跦能和厉虎冲突起来了?”

    似乎不甚很愿意多说自己的事情,慕容天稍微的说了几句后,就把话头引到了跦能,厉虎如今的冲突上。高阳王府在各地布置的密探也不在少数,想要得知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容易了。

    朱僜兴奋的叫嚷起来:“可不是?你次一番话,估计那跦能就信了个十足十地。嘿,跦能把厉虎调去了阴霞关,然后自己设计,利用常铁属下亲兵在青楼喝酒闹事的茬子,一心要砍了常铁。奈何那常铁也不是个善茬,他居然带着一众属下冲出了中军大营。那跦能带兵追杀,奈何又有一批不明身份的杀手在背后投机,跦能连同几员心腹将领被重伤!”

    朱僜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口沫四溅叫嚷了一阵,抓起一个酒坛子,一巴掌拍开了封泥,又往嘴里倒了几口。“要说那破阵营倒也是厉害了,跦能昏迷不醒,那跦浪带着三万大军围攻破阵营大营,却被一个把总给击败了。三万大军无功而返,反而让破阵营有了戒备。据说那常铁和赵山等厉虎的亲信,对于中军的将领很是客气啊。如果他们真的爆发全面的冲突,来一次火并,死个几万人,嘿嘿!”

    慕容天淡淡的笑了几声,他也拍开了一个酒坛子,往肚子里面灌了几口酒。一抹红晕从他的脸升了起来,慕容天低声说到:“如果破阵营和跦能的中军冲突起来,嘿,最理想的结果就是跦能带人把破阵营斩尽杀绝,那大殿下属下最得力的一支军队可就废了。最差的结果么,就是厉虎赶回破阵营,带人把中军给杀死大半,嘿嘿,这样一来,怕是陛下也不会让厉虎好过罢?”

    朱僜得意洋洋的把酒坛子里的烈酒饮尽,志得意满的说到:“不管怎么说,这次厉虎总要倒霉了。我们在兵部联络的那几个老家伙再开口说说话儿,怕是吕风都没有好果子吃。呵呵,怎么说跦能也是当朝有数地大将,在父皇心目里。肯定要比厉虎那暴发户强多了罢?唔,万一闹出什么后果来,砍头是不会的了,最多就是定罪,嗯,说不定可以逼得跦能直接投*向我!”

    慕容天眯着眼睛看着城外渐渐远去的元蒙战士,低沉的说到:“王爷,臣还要去成都府。这等情况下,如果跦能真地做出了某些无法让陛下接受的事情,怕是需要我在旁边给他出谋划策的。还有。想必如今这份紧急军情已经到了应天府了,陛下也应该有动作了。成都府如果没有一个我们这边能说上话的人,怕是最后的处置结果只会有利于大殿下他罢?”

    朱僜有点迟疑的看了看慕容天,低声问到:“真的没有问题么?你如今的身手,怕是不能和厉虎较量吧?”

    慕容天露出了很闲散的笑意,他摇头说到:“臣这次去又不是和厉虎拼命,本身功力高下并不重要。大不了,他再侮辱我一次罢了。不过,臣既然已经在闹市裸身了一次,多一次又如何?……再者,凌霄师尊已经施展大法力,给我凭空增加了二甲子的内力,臣又习得了飞剑伤人之法,怕是厉虎也不是臣地对手了。这次去,呵呵!”

    朱僜看着慕容天,良久。他才很严肃的说到:“罢了,你去罢。但是注意,你只能和跦能暗地里联系。没霏必要,不要和厉虎起冲突。如果本王没有猜错,厉虎出事了,吕风一定会带人赶去成都府地。吕风属下之人实力深不可测,最好不要贸然和他冲突……慕容,本王麾下,你乃是最得重用之人,可万万不要辜负了本王的信任,不要让怒火冲昏了你的头脑才好!”

    慕容天点点头,冷静的说到:“王爷请放心,臣心中有数……唔,从居庸关赶去应天府,怕是消耗时日过久,所以……”

    朱僜甩手扔出了一块令牌,压低了声音说到:“这是高阳王府在各地的秘密驿站的令牌,你也认得那些驿站的负责人,你只要给他们看了令牌,每隔一百里,可以换取新地马匹,如此一来,一天赶上一千里地不是问题。不过,就是太劳累你了。”

    慕容天接过令牌,很深沉的说到:“王爷,臣也是为自己谋出身。如果日后王爷大事能成,慕容倒也敢妄自菲薄,日后慕容的官位不比今日的吕风、厉虎一流低就是了。”说完,慕容天转身就走。

    朱僜追几步,沉声喝道:“如有那一天,你就是天下兵马总管。”这话倒是说得很情真意切的,朱僜属下,除了慕容天,还真没有其他人能够担当这个职位了……而且,慕容天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现在也要依*慕容天到处奔波,除了慕容天,还能有其他人选么?

    应天府,十只信鸽带着他们一族有史以来最贵重的信函朝着成都府飞去。每只信鸽的腿上,都带着由松江绸缎作坊所造出来的,最为精致华美地明黄色薄缎书写的圣旨,上面盖着朱棣的大印。之所以派出了十只信鸽输送一摸一样地十份圣旨,就是害怕信鸽在路上出意外,例如说迷路啊、被老鹰抓了去啊,或者,更坦白的说,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用弓箭给射下来了。

    和信鸽同时出发的,还有八百里加急的六名信使,他们都是身手超一流的皇宫供奉,身上带着和那些信鸽相同内容的圣旨,他们被要求日夜赶路,用最短的时间赶到成都府。嗯,反正这些已经接近先天级高手的人物,眠不休十几天都会死,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

    在信鸽、信使出发后两个时辰,吕风带着一千锦衣卫,两万破阵营铁骑,五万御林军精锐,连同左督御史张任张大人,带着一柄俗称尚方宝剑的东西,施施然的出了应天府的城门。吕风怀里还有着一份朱棣亲手签发的密,那就是彻底的查清楚跦能和破阵营起冲突的原因。如果其中有人挑拨离间,则立刻处死,就既此而言,正从居庸关火烧屁股一样往成都府跑的慕容天,有点自己送上刀口地味道。

    大明朝的南方有什么?云南一带。有元蒙的残余汗国势力。再往南边一点点,则有着蛮荒但是富庶的百越蛮族。对于朱棣这样好大喜功地皇帝来说,平定云南贵州一境,顺带着扫青百越之地。这是很大的功劳,天大的功劳,他是很注意这次的南征的。所以,南征的大军中发生任何的异常,都是可以直接让朱棣发怒的。

    再加上吕风和僧道衍在其中施加的影响,尤其是僧道衍秘密的献了一颗传说中可以让人多活三百年地丹药上去后,朱棣简直就是对吕风、僧道衍无所从了。加上吕老太监掌管的腾龙密谍最机密地那一部分传回来的密报,这些被扭曲了的密报让朱棣相信,是慕容天撺掇着跦能对厉虎的下属下杀手的,归根结底这就是有意的铲除小猫属下的实力啊。

    震火地朱棣派出了实力强悍的调查队伍。号称百官噩梦的锦衣卫以及号称绝对不会屈膝的左督御史。同时,他还下达了这样的谕旨。如果这次的事件中,厉虎没有任何错误的话,吕风带过去的大军,就立刻补充入破阵营,并力南征。同时,他也取消了跦能南征主帅的任命,而是下达了另外地旨意。一切,就等待着吕风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而定了。

    大军出城的时候,吕风在路边上看到了李景隆。一身紫色长袍地李景隆笑眯眯的看着吕风,举手示意自己要和吕风说话。吕风气恼的横了他一眼,再看看身边那号称刚正不阿、专杀贪官污吏的左督御史张任张大人,脸色有点尴尬。但是毕竟吕风是一个根本不计较后果的人,他也就是看了张任一眼,大摇大摆的跳下马,朝着李景隆走了过去。

    李景隆看着吕风。很干脆的问到:“数日前,茹太素茹大人知道和吕大人说了些什么?”他的手在袖子里,这是不符合礼节的。但是吕风根本就懒得注意这件事情,李景隆似乎也忽略了这件事。

    吕风再次的横了一眼皱着眉头,停下马步在那边看着自己的张任,冷笑到:“你问这个干什么?李国公,李大人……他妈的,老子见一个人还要和你说么?”总体上来说,吕风是很看不起李景隆的,为了向朱棣卖好,他居然在燕京城外坑害了数十万朝廷大军,这是他有意作出来的事情。对于李景隆的这番行为,吕风有一句很经典的评价:“我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兄弟义气。这种可以把自己兄弟当作筹码出卖的人物,老子不屑,也不敢和他结交。”

    李景隆被吕风当面辱骂,不由得脸色也有点难看起来,他低声的说到:“吕大人,李某这次来,也是一番好意,你不用这样罢?”

    吕风冷笑了几声,转身就走。他丢下了一句极其恶毒的话:“得了,您老人家就醒醒罢!每天来投*老子的文武官员少,可是起码他们手上有权。你虽然号称大将军,还有国公的封号,但是比较起来,你连一个最小员外郎都比不上,我要你作甚么?……一条野狗,也比你李景隆李国公有用得多!……败军之将,还敢言勇否?”

    李景隆的脸色立刻就变成了绿色,他呆呆的看了一眼吕风,点点头,低声笑道:“好,今日李某却是自取其辱了。吕风,你记着,我李景隆,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辱的人。呵呵,你今日侮辱我,日后你定当十倍偿还!”李景隆没有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有三个亲随都用极其古怪的眼神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好像看傻子一样。

    吕风跳上马背,策马缓步到了张任的身边。看着张任那白色的方脸,看着他那几缕长长的花白胡须,吕风很自然的说到:“唔,李景隆找我没有好事情!张大人,您不会以为我和他说了什么吧?”

    张任深深的看了吕风一眼,低沉的说到:“吕大人,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你自己都忘记了,这老天爷还是知道的。李景隆乃是前朝降将,如果没有必要,吕大人乃是掌握京城军政的大员,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交结。”说完,张任拍了马头一下,那马儿乖乖的朝前缓步跑去。

    吕风翻着白眼看了看天,低声朝着凑上来的白小伊说到:“老天爷会知道?他会知道么?我怎么感觉,这老天爷早就瞎眼了呢?呵呵,真有意思,这张大人怕是对李景隆很是不对眼吧?唔,也好,你们分歧越大,对我越好。我还就怕他们这些文武大臣连成一体呢,那我吕风还有什么出路?白小伊,你前面带路,哼,这次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锦衣卫在地方上的威风。”

第二百九十八章钦差南下(下)

    大队人马轰然冲出了应天府,用他们所能的最快速度朝南方前进。大军一日最多不过前行八十里,这还是吕风属下全是精锐,大家拼命赶路才赶出来的速度。等到了四川附近,那栈道就让领军的将领们有了‘活见鬼’的感触。数万大军在栈道上,小心翼翼的一日二十里这算是很快的速度了,时不时还有些马车受惊,差点冲出栈道落入悬崖的事情横插一手,这路走起来就更慢了。

    大军行进速度慢,可是那慕容天带着自己的师尊凌霄老道以及十几个高阳王府的供奉,一路快马加鞭,马身上还被施展了缩地法术,这速度实在是惊人。没几天功夫,他们就已经赶上了吕风的大军,远远的吊在了后面。

    成都府,跦能刚刚醒过来,就看到胡布政司等人带着圣旨到了自己床头。圣旨的措辞极其严厉,喝令跦能属下将领不许无事生非,不许激起兵变。朱棣在其中的警告意味极浓,说什么万万不要一时糊涂,败坏了你跦卿家的一世英明。跦能跪在地,呆呆的看着颂读圣旨的胡布政司,狐疑的眼神瞟向了跦浪等人。身也带伤的跦浪诸将一个个面色难堪,耷拉着脑袋跪倒在了地上。

    等得跦能接过了圣旨,胡布政司这才和声劝说到:“跦国公,这事情不过是误会罢了,不要弄得大家都难受,弄得间百姓人心惶惶好不好啊?如今中军大营七万,兵多将广是不假。可是那破阵营两万大军,可是驻扎在门外全面准备开战了,他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这,要是真打起来。大家的脑袋可都要全部落地地,还是您行行好,先把常铁常将军给放出去吧。”

    跦能彻底的愣了:“常铁?他不是带着人逃走了么?他又怎么被抓了?”

    胡布政司看了跦浪等将领一眼,满脸的不快,他低沉的说到:“哦,昨日下官请诸位将军去府衙商谈,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僵了。破阵营是常铁、赵山几位将军过去地,没两句话呢,事情就谈崩了,常将军他们出门后。居然就被上千中军士兵围攻,可就被抓进来了。那赵将军等人负伤逃脱。整点了大军,就朝着中军过来了。”

    当地的卫所统领冷冰冰的说到:“末将调集了成都府附近所有能抽调的兵力,总共是一万五千人,好容易才拦在了破阵营和中军的中间。还征集了一万役混杂在卫弈之中,让那破阵营投鼠忌器,不敢胡乱进攻。饶是这样,破阵营也下了最后通谍。要是两天内不见常将军回去,就要豁死火并了。他们说,反正一条贱命,死了也不可惜,要是能拖着一位国公大人一起死,倒也是快活的事情。”

    跦能气煞,这些破阵营的家伙,果然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了。他刚要说话呢,那统领已经是苦着脸求饶起来:“国公大人。地方卫所士弈的战力如何,也不用小将开口了。那破阵营两万大军,可是如狼似虎的角色。他们说了要打,我的士兵连同那一万民役,也就是给他们刀口上添点血迹地货,您要是还坚持扣留常将军,或者已经把他给……咔嚓了,那这场滔天大祸,我们谁都跑不了!”

    跦能猛的跳起来,瞪圆了眼睛吼到:“放屁,娘地,什么滔天大祸,那常铁败坏军纪,老子抓了他又怎么?这回就算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响起了小猫愤怒的咆哮声:“跦能,我儿子耶,你他娘的把你常叔叔给老子放出来。老子数十声啊,要是你不放人,虎爷我就带人冲进来砍人了……他娘的,有你这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这么做事的么?好好地跑去谈判,你他娘的下阴手抓人啊,要不是赵老大他们跑得快,还不得被你一锅端啊?”

    霭轰,的一声巨响传来,跦能等人抢出帐篷看时,就看到一座箭塔整个底部被一股巨力轰成了碎片飞溅,上面的弓箭手惨叫着,已经连同着十丈高的箭塔同时砸了下来。士兵们惊呼声中,就听得小猫厉声吼叫着:“一……”

    跦浪气恼的吼叫起来:“叔……大帅,那常铁他们带人过去谈判是不假,可是他的手下居然就在我们谈判的时候,还在街上酗酒闹事,末将过是带人过去制止他们,结果破阵营丝毫道理不讲,冲出来就要抢人,就混战了一场……我们也没有准备伤常铁,不知道是谁混乱中误伤了他一掌,把他打昏了过去,我们带他回来救治的!”

    那边,小猫已经数完了第十声,他发狂地嚎叫着:“兄弟们,跟着老子冲啊,打破了中军大营,今儿晚上大酒大肉的犒劳你们这群没用的杂种……他娘地,你们这群废物,给老子让开路,否则老子就宰人了。”‘砰砰’的巨响中,外面那当地卫所士兵的数面大旗几乎同时被人砍倒,就看到天上一阵黑压压的弩箭飞了起来,顿时那些卫所士弈以及民役一哄而散,杀气腾腾的破阵营士兵有如一阵黑色梦魇,缓缓的逼了上来。

    浑身黑色甲胄,有如一座铁塔的小猫手持铁棍,大步走在最前面。他怒吼着:“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老子才带着人走几天?你们就被人欺负到头上来拉屎拉尿了,他娘的,你们还是破阵营的人么?你们简直就连窑子里的妓女都不如,被人打了骂了,你们还萎缩在大营里发抖呢……自己兄弟被人给抓走了,你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么?一群没用的废物,杂碎!”

    破阵营的兵痞们嗷嗷的叫嚷起来,他们羞愧。他们愤火,他们发狂了,他们想要撕破些什么,砸碎些什么来出心口地恶气。对于他们来说。破阵营不是军队,而是一个巨大的黑帮帮派,小猫也不是他们的主将,而是类似于他们龙头老大的人物,而赵老大他们这些呢,自然就是这个大帮派中地带头大哥了。而他们这些‘出来混’的兵痞,什么最重要?面子最重要,被中军的人压着欺负了这么好几天,不憋气才怪。

    一万张强弓、硬弩对准了中军的大门,小猫站在距离大门只有到十丈的地方。双眼里满是杀气。他的眼睛从左到右的横扫了一眼,顿时大营栅栏后的那些中军士兵都怯懦的放下了兵器。不敢和他对视。大明朝的军队中,只要是参加了靖难之役以及北伐之战地,谁不知道这位虎爷的厉害?他一个人就可以冲散三个千人队地骑兵啊!

    ‘咚’的一声战鼓轰鸣,小猫手中的棍子举了起来,他就要颁布进攻的命令。胡布政司看得事情不好,气恼的骂了那卫所统领一句:“你带的好兵啊,根本没有阻拦。就全逃跑了……厉将军,且慢动手,这里有圣?……你,你,你的属下不理会圣旨,您总要听一听吧?”

    说到这里,胡布政司就是一阵地委屈,自己带着圣旨去破阵营宣读,可是赵老大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接过了圣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理会圣旨上要双方克制、冷静的话语。如今看得小猫突然出现。胡布政司简直就是欢喜到了骨子里面,他思忖着,这些破阵营的将领不讲道理,可是小猫毕竟是大将军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对圣?无动于衷吧?

    小猫看着胡布政司冲了出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悠了几圈,大声吼道:“圣旨?好,给老子圣旨,他娘的,叫跦能把常铁放出来,今天我就不和他计较。要是他不放人,老子就和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他个三刀六洞的!”

    胡布政司立刻原地站定,大声的吼叫起来:“跦将军,你还不放人,想要干什么?莫非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胡乱屠杀大将么?”

    跦能眉毛一竖,心头一颤,大声吼叫起来:“胡大人,你说什么?我跦能哪里是胡乱屠杀将领?那常铁,乃是违反军纪地重罪,我,哪里有针对他?”他心里有点发寒,怎么这胡大人突然就开窍了,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要杀常铁呢?唔,心虚之人往往如此了,心事一旦被揭破,自然会疑神疑鬼的,或者直接就是恼羞成火。而跦能,正处于恼羞成怒地边缘。

    小猫扯着嗓子吼叫起来:“你没有故意坑害我们?他娘的,分明就是你的亲兵和老子的兄弟抢女人,他娘的,常铁过是过去说几句公道话,准备处罚我们的兄弟,居然就被你说成聚众违抗军纪了。他娘的,你跦能还真的以为老子虎爷是笨蛋不成?你的那点花花肠子,老子还不知道?朱僜和朱僖两个人争皇位,他娘的,你在给朱僜舔屁股咧!”

    小猫跳着脚的放声狂骂,他每一次跳起来都足足有十几丈高下,上千斤的铁棍,数百斤的铁甲,加上分量极其沉重的虎咆刀,他落地的时候,就有如一块陨石砸在地上一样。看到他跳蚤一样的蹦弹起来,脚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发出那恐怖的‘砰砰’巨响,所有的士兵,管是破阵营的还是中军大营的,脸色都开始发白了……这,还是人么?

    “他妈的,慕容天那个王八蛋上次来找你干什么?不就是要你找机会对付老子么?不过你跦能还算聪明,知道虎爷我你招惹不起,所以就把虎爷我调去阴霞关,你先拿老子的手下开刀啊!你他妈的,跦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你他妈的要用老子手下兄弟的命来换啊?朱僜许了你什么狗屁好处?你这样无缘无故的对老子下黑手啊?”

    小猫运足了中气,这巨大的声浪足足可以传出五十里。破阵营的士兵们听到了,眼里的杀气更足了;中军大营的士兵听到了,一个个有点犹豫的松懈了下来,再也抓不住兵器了成都的文武官员们听到了,一个个看向跦能地眼神都变得极其的微妙了;被绑在帐篷里。有如一个粽子般的常铁听到了,他的脸色立刻就变成了青紫色,然后就是一通地惨白肃杀,他暗暗的吼叫起来:“跦能。老子和你共戴天!”

    跦能的面色惨白,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小猫全盘通晓?他承认,他对破阵营没有什么好心思,可是他这么作,并不是为了向朱僜献好啊,他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啊。他不过是和慕容天一样,都认为吕风和厉虎,会对这个天下造成威胁么?跦能的身体哆嗦起来,他没话分辩了。只能是干巴巴的叫嚷了几句,用来驳斥小猫的指责。

    这种驳斥很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效力的。中军地士兵们再也没有了战斗的欲望,一个个软绵绵地垂下了手臂,呆呆的看着外面耀武扬威的破阵营士兵。他们只有一个念头“破阵营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啊,怎么能因为自己想要升官发财就故意的设下罪名去砍他们的脑袋呢?”

    一切都进行得静悄悄地,小猫没有帅兵攻打大营。常铁也被放了出去。刚出中军大营的大门,常铁就跪倒在了小猫的面前,发誓日后唯他命是从。小猫得意洋洋的拍打着常铁的肩膀,喝令几个下属冲着中军吐出了大串的污言秽语之后,大军得意洋洋的高奏凯歌,返回了破阵营。就这一刻起,破阵营是再也不会听从任何来自中军的命令了。

    一天后,那些骑马的信使也赶到了,他们把圣旨送到了两边大营内。喝令双方主将约束属下将领,严禁他们惹是生非。

    又过了几天,吕风他们抛开了大军。一千锦衣卫高手护送着监察御史张任,快马赶到了成都府。在吕风地坚持下,张任等人先是到了当地的衙门,听当地文武官员对事情的意见。没有任何意外地,四川一境的文武官员把破阵营形容成了一支英雄之师、威武之师、文明之师,他们友善助人,严守军纪,并且毫不吝啬的帮助当地的百姓大力的发展经济。

    而对于跦能的中军大营么,胡布政司很奸诈的说了一句话:“唉,跦国公的大军么,纪律是不错了,可是呢,他属下其他的将领,可就有点……唉,有点自作主张吧?这次的事情,本来不会闹得这么大的,奈何中军数次派兵抓人,还率领大军围攻破阵营,若是当地卫所的驻军动作快,怕是他们早就攻营了。”

    张任的脸色很难看,他沉声喝道:“中军派兵攻营?真有此事不成?”他回头看了一眼吕风,吕风正极其雍容的对着地上的一只花猫笑。胡布政司连忙点头说到:“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等大事上胡说八道呀。此事成都府内百姓人所尽知,那日深夜,中军三万大军围攻破阵营,可是人人都看到了的事情。尤其那日白天,中军亲兵……诶,在一座青楼,和破阵营的官兵起了冲突,最后也是跦能大人调集了数千兵马,才把常铁常将军他们带回大营的。”

    张任的脸色有点阴郁,他轻声问到:“那,敢问事情的起因,到底他们双方为什么起冲突?”

    卫所统领低声说到:“说起来,下官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那日破阵营的兄弟们跑去了成都府街面上喝酒,这是赵山赵将军给他们发了饷银,又放了两天大假,他们难得进城一趟,就……那常铁常将军,却是带亲兵来叫赵山将军他们回营的,不管怎么说,这大营空了,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奈何中军的亲兵卫队和破阵营的兄弟们在‘雅香橼’争斗了起来,常将军带人过去盘问,结果就被抓了。”

    张任站了起来,气恼的拍了一下桌子:“如此,那常铁却是去制止双方争斗的,怎么就变成常铁聚众抗法呢?”他很是不解的问起来。

    吕风叹息了一声:“督御史大人,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人家是刀板,我们是鱼肉啊……跦将军不高兴,杀几个属下将领算什么?嘿,不要说杀了那些属下将领了,就算他如今派兵来杀了我们,也是轻松的事情啊!”

    张任怒斥起来:“他敢?”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人马嘶鸣的声音,一个身穿圈套铠甲的将领快步的冲了进来,低沉的喝道:“钦差大人何在?钦差大人乃是来调查此番破阵营抗法违上的事情的,怎么却不去大营,要在这里逗留呢?”冲进来的,是跦浪,他听得钦差到了,却不来大营,心里寻思着不妙,脑袋冲动的他,立刻就带着人马冲杀了过来。

    吕风淡然喝道:“钦差大人要做什么,轮得到你管么?你带来了多少人马,意欲何为啊?呔,给本官拿下了!”

    修心养性两个穿着锦袍的小道士扑了上去,一左一右的,用拖泥带水的小擒拿手就要抓跦浪。跦浪乃是出身将门,自幼勤学武功,身手却比这两个半路还俗的老道高明多了。他双手一抖,铁拳挥出,修心养性两个顿时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仰天飞出了两丈开外,重重的砸碎了布政司府大堂上的几张椅子。

    张任的脸色寒了下来,他双目一瞪,火吼到:“你是何人?敢如此放肆?……私带兵马,擅闯地方主官衙门,你可知罪?……胡大人,此人是破阵营的属下,还是中军大营中人?”

    胡布政司看了吕风一眼,满脸笑容的说到:“此乃跦能跦大人的侄儿,中军大将跦浪大人。嘿嘿,嘿嘿!”他怪笑了几声。

    张任对跦能的印象立刻就差了三分,阴沉的说到:“来人啊,拿下!我们先去破阵营,等调查完了事情,再去中军大营。”

    跦浪呆了一下,刚要开口,那修心已经阴损无比的在旁边一掌击了过去。他的武功很差,可是真元极强,这一掌又是背后偷袭的,跦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掌拍飞了好几丈远,一口鲜血喷到地上,已经是昏迷了过去。

    张任看都懒得多看跦浪一眼,低声喝道:“无知犯上小辈,不成大事。”甩了一下袖子,他直接下令要吕风护送他去破阵营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凌霄之谋(上)

    成都府两营士兵相互攻击的事情处理得很完美,南征军分成了两个独立的体系,右路大帅跦能,左路大帅小猫,二人分两路南进。跦能麾下士兵就是他本身的那七万大军,而小猫的属下军队大增,吕风从应天府带过去的军队全部补充进了他的破阵营。

    在吕风入营和跦能密谈了整整一个通宵后,跦能公开出面声称和破阵营的冲突仅仅是一个误会,并且强迫跦浪向常铁等将领表示了最由衷的歉意。在庆祝小猫成为南征军左路大帅的宴会,跦能和小猫把酒言欢,很坦诚的为了自己误会了吕风和小猫而道歉。嗯,总之双方其乐融融,面子功夫全部做到了极其美满的程度。

    左督御史张任很满意这个结果,军队的纠纷解决了,并且查出了责任人就是倒霉的跦浪,他为了些许小事生出了波浪而已。罚俸一年,痛打三十军棍,这个处置是跦能和小猫都能接受的。张任送回应天府的调查报告也是写得轻飘飘的,并没有太多的提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对朱棣歌功颂德,对小猫,跦能二位大将很拍了一通马屁而已。

    总之,一件足以让很多人脑袋落地的事情,轻轻松松,稀里糊涂的就被吕风给扫平了。事件内的人面子全部被照顾到了,倒也算是圆满。

    春风暖,春意浓,浣花溪再次变得五彩缤纷,有如一只巨大的花蝴蝶。溪水声响。风微微吹动时,就有无数彩色地叶片漫空飞舞,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上投下无数绚烂的影子。阳光照耀在这些叶片上,叶片也带上了晕润的光边。在水中地倒影也变成了凤凰尾翼般的辉煌。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们在浣花溪边往来走动,披头散发,仰天长啸,尽量的向所有的人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大有古人裸体长吟之风。

    吕风带着大批人马,缓步走在浣花溪边,不屑的看着那些疯癫一般的读书人,恶毒的说到:“他们想要学竹林的那一帮疯子,奈何不脱光了在大街上吟诗?在溪水边如此做作,却能吸引几个良家闺女?还不如裸身行走于市井之间。也许一日成名,那些千金小姐说不得看到他们那健美地身材。春心荡漾的邀请他们做一夕之欢呢!”

    张任地脸色古怪,当作自己没有听到吕风的言语。胡布政司则是大声的笑道:“吕大人此言极是,这些读书人一到春天就发痴,一到夏天就发疯,到了秋天就发狂,到了冬天就发呆,一个个好没有道理。他们吟诗作对做不出传世美文。科考竞试也榜上无名,委实不知他们有何用处。果然是于国于家无用,尽是一批膏粱子弟在故作风雅罢了。”

    张任咳嗽了一声,低沉的说到:“胡大人此言却是不妥,读书士子,饶是有些行为古怪之处,倒也不用如此苛责。说不定他们之中,日后会有人与我等同殿为臣,要是今日胡大人之语被他们听到。日后却不招惹是非么?君子慎行谨言,胡大人乃是一境之父母,却是要注意了。”

    吕风露出了一丝冷笑。胡布政司则是连忙点头笑道:“张大人说得极是,下官却是猖狂了,嘿,嘿!”他干笑了几声,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张任,又看了看吕风一眼,心里不屑的说到:“你不过是区区左督御史罢了,吕大人都没有说我,哪里轮到你来罗嗦?不过,你毕竟是左督御史,没来由和你结仇,免得日后被你咬一口!”

    一路且说且行,已经到了游仙观前。看着那金壁辉煌的游仙观大门,张任地眉头又皱了起来:“胡大人,四川一地尽管富庶,却为甚修建一座道观,都是如此的铺张浪费?莫非四川境内,就再也没有饥流离失所不成?花这么多钱修一座道观,实在是过分了一些。”

    胡布政司面色尴尬,无法言语。吕风开口解围到:“张大人有所不知,这游仙观却是在天南一地最有名气的地方,这里面倒是有几个活神仙坐镇的。这一地的平安,都是*他们守护的,百姓自发捐款修建这么一座道观,倒也不算是越规之事……唔,的确是有些太过于富丽了,过,既然是间自发所为,我等倒也不用太苛责了。”

    张任看了吕风一眼,问到:“吕大人对于这游仙观却是所知甚多呀?”他眼里满是狐疑神色,看了看吕风,又看了看那游仙观。

    吕风心里暗恨,这老死的张任,游仙观哪里招惹了你,你到了地头就挑刺呢?不过,毕竟是左督御史啊,倒是警觉得很,自己不过刚刚表现得对游仙观很熟悉,居然他就开口盘问了。京官交结地方官员,这是犯忌讳的事情,可是自己锦衣卫大统领,没事交结道观,你认为里面会有什么猫腻不成?虽然地确有猫腻,可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想的。

    吕风淡淡的笑着,深深地看着张任说到:“张大人,吕某忝为锦衣卫统领,自然对于大明朝各地发生的各样事情都要知道一些否则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呢?不要说区区一游仙观的情况,就应天府里什么风吹草动的,吕风又哪里不知道?”

    张任的脸色有点古怪,他似乎现在才发现吕风的身份,干咳了几声后,点点头笑道:“这是,吕大人监察天下,职责自然是很重大的。我们督察御史,还是需要吕大人多多帮忙才行啊!唔,这游仙观,看样子也是被吕大人监视着的了?”张任看了看身边的成都府文武官员们,似乎有意,似乎无意的问了一句。

    吕风没有回答,一声清脆的玉磬响处。游仙观地大门左右敞开,六十四名紫袍老道缓步而出,在门口排成了两列,一个个面色严肃的长声吟唱到:“无量寿佛。诸位贵人有礼了……观主正在后殿炼制灵丹,事例之处,还望诸位贵人见谅。”带头的紫袍老道,乃是吕风派来的心腹,他瞥了张任等官员一眼,朝着吕风施了个眼色。

    吕风快步地走了上去,笑嘻嘻的说到:“啊,诸位仙长实在是太客气了。吕某以及诸位大人,久闻游仙观老神仙的大名,乃是特意来随喜的。要是有那个机缘。有那个福分,能沾点仙气也不错。”他一马当先的走进了游仙观。龙行虎步,隐隐然是所有官员的首领了。胡布政司他们这群地方官儿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笑嘻嘻的跟着吕风一拥而入,游仙观也是他们经常来的所在了。

    张任可就有点郁闷了,他也想跟着吕风他们进去,奈何小猫屁股一扭,差点就把他撞了个仰八叉的。小猫嘴里咕哝着带着白小伊他们四个走了进去,哼哼的说到:“娘地,多管闲事,小心虎爷我哪天一拳头掐巴死你。”

    张任呆呆的看着小猫气焰嚣张地走了进去,心里寻思到:“我张任哪里得罪了你们二位啊?不过就是问了问吕风为什么对游仙观这么熟悉么?莫非你们还真的在里面有古怪?诶,就算有古怪,关我什么事?你吕风只要不贪赃枉法,我监察御史也懒得理会你……诶,这。就算我们监察院想要理会你吕风,怕是陛下那边都不会理会我们,我张任干吗惹这些麻烦?”

    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那大批的锦衣卫高手。张任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忙快步赶了上去。也就是被小猫这么一撞,以及那似乎是针对他的一声威胁,让张任下定了决心,日后坚决不再沾染任何和吕风有关的事情。无形中,为锦衣卫进一步地贪赃枉法大开方便之门。

    游仙观中,吕风和小猫先后找了借口甩开了那些官员,让装神弄鬼的泰道子端着几颗‘仙丹’去陪着他们鬼扯,自己二人则是带着白小伊他们,快步的到了后面院子里。萧龙子正盘膝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刚好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浣花溪。他盘膝坐在那里,却彷佛已经融入了风中一样,长发飞舞,衣襟翻飞,整个人就好像幻象一般,一点都不真切。

    吕风跪倒了下去,恭敬的问候到:“师傅,您的道行似乎又有了增长了。”

    萧龙子就这么原地转过了身体来,就好像他原本就是面对这边一样。他淡淡的笑着:“本门心法博大精深,为师近日却又有了新的体悟了。大灾大劫之后,为师还能留下这残躯,不料却是符合了周天不圆满地至理,一法通,百法通,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他看着吕风,突然笑了起来,手上凭空生出了一朵景色的莲花,轻斥一声‘咄’,莲花顿时朝着吕风射了过去。

    吕风双目一瞪,蓝光四射,身体上冒出了尺许厚的浓密金光,就好像穿上了一件极厚地黄金铠甲一般。他双手一合,把那莲花并在了手心中,体内真元全力发动,就要用混沌元力灭去萧龙子真元结成了莲花。那莲花突然化为了无数道青色的毫光,消散在了空气中。吕风那足以毁掉一座小山头的真元轰然发出,却没有了着落处,相互一击,居然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似乎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小猫惊咦了一声,呆呆的看着萧龙子,傻傻的问到:“可能啊,你,你的真元没有风子浑厚,你的法力没有风子强大,怎么可能呢?”

    萧龙子轻轻的笑着,脸上见一丝的烟火气息。他看着小猫,低声喝了一声:“真元浑厚,法力强大,这人就一定强大么?小猫,我的真元还不如你,我不过是金丹期,可是,你看……趴下!”

    于虚虚渺渺之中,八方四极不可揣度之处,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击了下来,正正的压在了小猫的身体上。小猫已经修练到七成火候的‘白虎神诀’猛的发出,极锐利、极强大的白虎杀伐之气轰出,却被这股巨大地力量顷刻间粉碎。看个人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彷佛一摊烂泥一样的倒在了地上。小猫惊恐的嘶吼起来:““老天你,你已经真正地天人合一了?不可能啊。你才多老啊,你比我小猫还小一百来岁咧!”

    白小伊他们四个身体一抖,朝着萧龙子流露出了极其羡慕,极其尊敬的神色。一个修道不过百年时间,功候过金丹期的道人,居然已经悟通了虚境之人才能悟到的东西,数百年来,中原道门中也不过寥寥两三人罢了。

    吕风看着萧龙子,满脸按捺不住的惊喜:“师傅,你。你的道行真的到了这种境界?你真的联通了天地,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境界了么?老天有眼。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一次,您到了这种境界,却是比得过一个洞虚期的大高手了!”吕风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啊,如果现在碰到了右圣,萧龙子蓦然出手暗杀地话,怕是可以直接重创他罢?

    萧龙子手一挥,那压在小猫身上的巨力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轻笑到:“唔,为师地实力也不过如此,却是比不上洞虚期的高人的。要知道,他们不仅仅是悟通了天人一体的道理,还拥有和这道行境界相匹配的法力,为师要是碰到他们,还是被打成满头包的货。诶,风子,悟道一事。就算你最终悟通了,可是这真元、法力,却是无法一蹴而就的啊!”

    吕风笑道:“不管如何。起码师尊你已经扯破了这层窗户纸,道心到了这种程度,吸纳天地灵气,修养真元、法力却是微末枝节地事情了。”

    小猫也裂开大嘴笑起来:“可不是么,我们这回总算是有一个可以撑门面的高手了,象那三个老不死的老家伙,他们跑路了,却是不顾我们这些晚生后辈的难受。诶,老道士,你要是能帮我和风子也悟通了,这可就是大好事了。”萧龙子笑起来,他身体缓缓飘起,直起身体站在地上,摇头叹息到:“这修道一事,重在自己悟通,却是哪里能*人帮忙的呢?不过,我却是可以把自己和天地连通时的感觉刻在你们神识之中,要是你们在修炼时,能够提高到某一层次的话,也许对你们有点帮助。”他手指头一抖,六团紫色的光影飞射进了吕风他们的额头里,一股清凉地气息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白小伊他们跪下,诚心诚意的谢过了萧龙子。要是真地能够因为萧龙子的这种神识感悟,让他们能够悟通大道,这可是最宝贵不过的礼物了,起码可以省去他们数百年的苦功啊。白小伊看着萧龙子,在心里羡慕到:“萧前辈却是大有机缘的人了,被人毁去了法体,借体重生,居然就能在短短数月之间得悟大道,师傅他以前说大破而大立,却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很古怪的想法:“如此说,要是我自己引天雷毁掉自己的法体,然后借尸还魂,岂是大有希望悟通么?”他正在这转悠鬼脑筋,却看到萧龙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俊脸通红,嘻笑着和八戒他们站到了旁边去了。

    萧龙子看着吕风,点头说到:“你和上次为师的看时,似乎功候也是深了许多。你修炼的巫族前辈所赐下的法诀精微玄奥,为师要不是道行大进,却是一点都看不出你竟然也是修道之人的……唔,风子,这次小猫设计对付那跦能,为师的也在暗地里看了个清楚。原本还以为你们要趁机砍掉跦能的脑袋,夺取他的兵权的,却是不知道为何又放过了他?”

    萧龙子的眼神很恬静,有一股很柔和,很坚韧的强大力量在里面,饶是吕风已经到了分神期,自身的真元比萧龙子何止强大了百倍以上,却还是被他身上的气息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惊叹于境界所导致的差距,吕风恭敬的说到:“原本,小猫设计他的时候,徒儿倒是真想趁机杀了跦能,夺取他手中总计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他轻声解释到:“有了这三十万大军做掩护,徒儿可以安插上千名门下弟子进去,以他们控制军队,乃是极大的一股力量。可是,如今事情却是有了变化。徒儿又收了一个弟子,乃是西方大陆的贵族,拥有他们那边伯爵的爵位,更是军方重臣。徒儿想,还不如去他的领地上发展本门势力,更加容易避人耳目,不会引起我们敌人的注意。”

    顿了顿,他继续说到:“有了爱德华他的许诺,徒儿已经有把握在数年之内,在他的领地上组建数千人的宗派分支出来。尤其他们那边有一个叫做黑暗教廷的门派,被他们的神圣教廷,一个类似于我们的江湖帮派,但是又有点像是一个国家的组织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徒儿想,如果能够和他们联手,则也许我们可以控制整个西方大陆,比较起中原数百修道门户林立得模样,我们不如去异地独霸天下的好。”

第三百章凌霄之谋(下)

    萧龙子眼里异光闪动,连连点头,称赞到:“风子,果然是好主意果然是好。如果那所谓的西方大陆,能够拥有中原十分之一的人口,我们一方独大,这发展的前景日后却是比昆仑、中南他们都要强大很多了……好,你这个徒弟收得好,深得晋心啊!”萧龙子看向吕风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珍宝一样。

    吕风笑了起来,谢过了萧龙子的称赞,继续说到:“既然有了这条门路,徒儿自然是不把跦能的军权放在心了。我们又不是准备造反自己当皇帝,属下要这么多士兵干什么?再说了,虽然徒儿是修道之人,不怕他们凡俗间的权势,可是跦能在朝中故旧极多,如果我们借口杀了跦能,日后他们发难,徒儿势必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死,却也是一个麻烦。”

    “我们黄龙门虽然行事谨慎,但是如果朝中大臣们都和我们起了冲突,难免有些痕迹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万一风声泄漏了出去,让对头找上门来的话,徒儿恐怕我们如今的势力还不堪他们全力一击的……所以,跦能那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罢。”

    “此番我和他密谈一宿,很是说了一些让他动心的话。他故意为难小猫,却是害怕我们一人在朝中掌权,一人在军中掌权,日后谋算了大明朝的天下,这岂不是可笑么?我吕风要当皇帝干什么?所以徒儿干脆的摆出了自己修道者地身份,拿那僧道衍做幌子。说自己也是下山修行的,就把他给骗得滴溜溜直转了。”

    吕风很古怪的笑起来:“那跦能又是受了慕容天的说辞才做出那些事情,徒儿很是坦白地和他分析了一番朝中的情势,劝说他不要成了他人争权夺利的马前弈子。徒儿又问他。他到底效忠陛下还是二殿下,结果这莽夫突然醒悟,叫嚷着要去把慕容天给打个半死呢!总之,幸好徒儿这三寸不烂之舌,稍微施了些手段,这事情算是平息了。”

    “跦能和徒儿的误会揭开了,和他的交情又深了一步,日后想要做什么,想必他也能帮上一些忙。唔,又顺便给小猫手下多增加了一些军权。如今小猫可以调动二十万大军,军中倒也可以多发展几个黄龙门弟子了。却也是好事……等过得一阵子,逼那爱德华学了一些孙子兵法了,徒儿就叫白小伊他们四人率领三百黄龙门弟子护送他们回去西方,就留在那边发展自己的势力,却正好行事。”

    白小伊他们四个呆了一下,猛的惊叫起来:“什么?要我们去西方蛮夷之地?大人啊,便宜师傅。这事情我们可做。应天府如此风流繁华的地方我们住,我们跑去西方那蛮荒所在作甚?我们,我们不去……”

    萧龙子笑起来,摇摇头不吭声,他第一次见到除了吕风,天下居然还有这样不堪的修道之人。吕风笑吟吟的看着白小伊四人,不过是几句话就彻底瓦解了他们地抵抗:“据说,西方大陆上,那女子的身材高条丰满。尤其那胸脯,都有人地脑袋大小,皮肤是又白又滑。有如牛乳一般……啧啧,爱德华说,西方的女子最是大胆不过,只要你长得帅,有本事,她们会追着你上床的。”

    听到‘长得帅’,白小伊猛的挺了挺胸脯;一听到‘有本事’,八戒、修心养性同时精神了起来。却听得吕风继续说到:“他们那边,打仗也不会,做生意也会,人啊,总就是蠢得和猪一样。要是我们这边能过去一支军队,怕是三五年间就可以在那边做皇帝一统天下了。诶,可惜的就是大漠茫茫,大军不好过去啊!如果你们能够在当地拉起一支军队,嘿嘿……”

    他蛊惑到:“尤其你们乃是修道之人,飞剑迅速,区区数万里路程罢了,想要来回,也就是一天多的功夫,日后你们在那边办事,闲得无聊的时候,尽可以飞回来嘛!这和住在应天府又有什么区别呢?……见多了江南地莺莺燕燕,你们就真的不想体会一下西方美女的风情么?”

    白小伊大声的叫嚷起来:“大人,为了本门的复兴,为了天下人的太平安康,为了追求无上天道,为了拯救西方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们去了。”他们四个一个个慷慨激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要上刑场了一般。

    吕风扯了扯嘴皮笑了笑,再理会他们四个,转身问萧龙子到:“师傅以为,徒儿的想法是好地,那自然是好的了。唔,嘿嘿,既然师傅您老人家已经到了这般境界,道行已经到了这般水准,欠缺的就是真元和法力了,徒儿会想办法,弄几颗极品灵丹过来,让师傅您好好地补一下。唔,师傅如今的功力却还只是金丹期的确是配合不上这虚境的道行,徒儿会努力的。

    萧龙子笑起来,悠然的点头到:“一切随缘则可,不用强求。天地万物,生来已有定数,是你的,就一定是,是的,再强求也没用……唔,你上次说,在京城那边的本门弟子,除了周处他们三个大徒弟外,还有三十几人已经到了金丹期么?那你可要好好的教授他们,你在成都府再停留几天,为师的整理一套本门的初浅法术出来,到时候你去传授给他们。”

    吕风应诺了,他眼珠子转悠了几圈,阴险的说到:“师傅,您既然已经到了这等火候,借助天地之力,怕是可以轻松的出入很多阵法禁制了。这峨嵋剑派可就在附近啊,您看……哼,当初要不是乌神老道偷袭,我们又怎么会输的这么惨?您要是有空,就进去好好地搜刮一番。把他们的灵药全部采摘了罢。上次徒儿带着人平了他峨嵋山,可是有很多灵药没有来得及取的,可不要便宜了他们。”

    顿了顿,他阴冷的笑道:“海外地那一批。他们被中原道门诛杀后,怕是昆仑出头,扶植峨嵋重新壮大。您想想啊,昆仑肯定会带着一批灵药种植在峨眉山的,与其便宜了峨眉山的那帮杂碎,不如便宜了本门的弟子。本门因他们而衰败,他们多少也要付出点代价罢?”

    萧龙子仰天沉默了一阵,缓缓点头,莹润如玉的脸上满是说不出的神情。“呵呵,昔日这般作为。老道会以为是作贼。不过如今看来,天下人人皆为贼子。多老道一个又何妨?风子,你和小猫都去罢。风子和人周旋,当要小心,我等仇敌,不是普通修道之人可以想象之大敌,稍有疏忽,定然大难临头。你一定要小心了……小猫南征,蛮夷之地或许也有他等奇妙法术,你可一定要小心才是。”

    吕风恭敬的行礼,带着小猫他们行了出去。小猫则是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冬心,小心什么呢?我如今也算是钢筋铁骨了罢?唔,不过既然老道他已经这么说了,我还是小心点的好。虎爷我要阴沟里面翻船,那就真的笑死人了。不过,风子啊。南方蛮夷之地,他们的修道之人不会出来和我们竞争罢?”

    吕风冷笑了一声:“小猫,你还是得小心为上。要忘记赤蒙儿得那位师傅巴吧儿,早就用尽了法术去打仗了,难免那南方蛮夷之人他们会出什么歹毒手段。虽然你怕,但是总要考虑一下自己属下地士兵罢?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能少死一个算一个……你能多带一个活人回来,也算是一份功德。”

    这边吕风正在教训小猫,泰道子正在天花乱坠般地吹嘘自己炼制的‘仙丹’的功效,例如青春常在、润肤润肺、金枪不倒等等,硬是把张任等一众官儿吹得神魂颠倒,倾尽宦囊的买了几颗不知道成分的丹药,当场就吞服了下去。不过要说泰道子炼丹的功夫还是学到了一些,丹药内的天地灵气让张任等人感觉是身轻如燕,飘飘欲仙,当下就成了游仙观最忠诚地护法施主。

    事后吕风评价说:“一个神棍收买朝廷官员的时候,的确比谁都更加能干一些。唔,难怪僧道衍这么受宠信啊。”

    他们还在游仙观逗留的时候,慕容天已经趁着他们不在的关头,偷偷的潜入了跦能的大营。跦能正在大帐内处理这几天堆积下来的公文,看到慕容天又这么大摇大摆,把自己设在门外的护卫当作摆设一样地走了进来,由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低沉的咳嗽了一声,跦能冷喝到:“慕容天,你为何私自闯入本将营中?你也是高阳王爷麾下的大将,军法军纪,你莫非一点都不知道么?”和吕风通宵倾谈之后,跦能猛然间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头猪一样,轻松地就相信了慕容天的话。他甚至自己都明白了,之所以自己如此轻松的相信慕容天的说辞,就是因为慕容天和自己交往的时间长于吕风和自己认识的时间罢了。

    自己一直以为,慕容天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将领,奈何他去不知道,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没有君子,所有相关人等都是小人。跦能并不恨被人欺骗,他气愤的是慕容天,这个军中的老朋友欺骗了自己。跦能认为,如果吕风欺骗自己,那是应该的,自己和他交情不过数年而已,可是慕容天,在燕京城也和自己搭档征战了很多次了,他和朱僜骗了自己,这是不能容忍的。

    慕容天呆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到:“跦将军何出此言?莫非慕容有何得罪之处?慕容天此番前来,乃是……”

    跦能手一挥,冷冰冰、硬邦邦的说到:“罢了,你不用多说了。你来,无非是听说我和厉虎起了冲突,陛下派遣了钦差来调查事情真相,你特意来给我出谋划策的罢?……唔,承你好意了,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跦某也听那吕风说了,他对天下大权并没有太多兴趣。跦能实在是没道理和他为难。嘿,慕容天,你和二殿下要争夺皇位,可不要把我牵连进去。我跦能只知道皇上。其他人,一概不理。”

    慕容天心里一沉,沉声说到:“跦将军,你,你到底怎么了?那吕风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你给蒙骗了过去么?”

    跦能冷笑到:“罢了,慕容天,你也不要多说。那吕风乃是修道之人,拜了僧道衍为记名师傅,修道之人断绝七情六欲。对于所谓的权势并没有如同你这般大地兴趣,他哪里可能和厉虎勾结。扰乱天下呢?”对于僧道衍,跦能是很信任的,他可不相信僧道衍会有什么歪心思,推而言之,吕风也应该对权力没有兴趣才是。

    慕容天还要说些什么,跦能已经是手一挥,大声吼叫起来:“来人啊。送慕容天将军出去。哈,不好意思,最近军务繁忙,跦某要率领右路军南下了,寻找机会和那元蒙鞑子打一仗,所以,也就不摆酒给慕容你接风了。”跦能恨死了慕容天,把自己当作棋子摆布,白白的和常铁他们纠缠了一番。劳损自己筋骨不算,还损失了这么多的心腹将士,他能给慕容天好脸色看才怪。

    一批中军护卫冲了进来。他们看着慕容天,脸上满是惊诧之意,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地。可是跦能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只能是抓着慕容天的手,很习客气’的请他出了大营。慕容天原本可以轻松打倒这些亲卫,可是他哪里敢下手?只能任凭自己被丢垃圾一样的赶了出来。

    回到客栈,慕容天气急败坏的朝着凌霄老道抱怨到:“师尊,那吕风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居然和那跦能和解了。那厉虎怎么也突然变了脾气,没有和跦能冲突起来呢?真是该死,该死啊!按照厉虎以前的脾气,他应该和跦能全面交手才是,这可是死罪。要是厉虎被斩了脑袋,吕风也就失去了大援,大殿下那边的势力大减,我们王爷岂不是就很有机会了么?”

    瘦巴巴的一团精神,看起来不过五尺高,缩在太师椅上有如一只大马猴的凌霄老道冷笑了几声:“算了,这种阴谋诡计的,没有什么好玩地。这次是被揭穿了么?不是被人很丢脸的赶出来了么?你们也真是地,没来由的丢这个脸干什么?按照为师的说法,为师的今日去杀了厉虎就是,要看他有千军万马保卫着,你们能动他,为师的取他人头,轻而易举呢。”

    慕容天呆了一下,有点忐忑的说到:“可是今天听那跦能说,吕风居然也在修道,他还拜了僧道衍为师。这也是跦能相信吕风的一个理由,说是修道之人断绝了七情六欲,不会对这天下起什么心思,所以才和吕风何解地。诶,不知道那吕风的道行倒是如何!”

    凌霄的眼里透出了一丝绿光,阴森森的好似鬼火一般。“僧道衍那家伙倒也有点眼力,唔,这十几年来,他在燕王府发展的势力不错啊,朝廷里,他居然都是少保了。嘿嘿,他这回收那吕风做护法施主,却又哪里收他为徒了?不要听那吕风胡说八道。哼!僧道衍自己本事有限,他背后的那主子虽然很是赏识吕风,可是就凭借一份‘白虎神诀’,吕风能修练到什么程度啊?”

    他不屑的说到:“要是是白虎那家伙来了,为师的还忌惮他三分,可是就吕风区区一介凡人,能有多大修为?这次你就等着看吧,为师的替你们偷偷地取了他们的人头,一天的乌云就散了,哪里还要花费这么大地心力,做这么多的手脚呢?……嗯,你给我打听一下,吕风他们近日里住在哪里,什么时候动身回应天,我在半路上杀了他就是。”

    慕容天看着一身鬼气的凌霄老道,低声问到:“师尊,听您的意思,您对僧道衍很是熟悉?如果他是您的故旧之交,如果能把他给劝说到我们这边来,可是大增我等势力啊。”凌霄横了他一眼,冷哼到:“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僧道衍和我们是同一个主子的,过呢,我们跟着的二主子同啊。僧道衍么,在门里的地位极低,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哼哼,不用理会他就是……他派去吕风身边的那四位,倒是有点麻烦的,可是吕风偏偏没有带在身边,这可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慕容天轻声的笑起来:“如此,就有劳师尊大施无边法力,把那吕风除去吧。早知道师尊您愿意出手,徒儿和王爷,哪用费尽了心思计算他们呢?”

    凌霄老道得意的大笑起来,连连点头保证说数日之内,一定可以取下吕风的人头。

第三百零一章双圣之决(上)

    不知道是什么树种,血一样鲜红的树叶在淡绿色的微风中飘得满天都是,好像天地间都在沸腾着血液一样。艳阳高照,每一片红叶都在透明,都在发光,天地中的血泉也就变了一股味道,好像一块晶莹的红宝石,把万物都镶嵌在了里面。

    漫天的红光中,接近二十万大军整整齐齐的,几乎布满了成都府南城门外的旷野。冲天的杀气,让那红叶无法落地,就这样随意的,在战士们的头上飘荡着。一碗碗同样通红的烈酒被倒了出来,送到了每一个战士的手上,刺鼻的酒精味道顿时弥漫到了十里开外,一股无法形容的浓烈气息弥布四合,浓得让人无法喘息。

    张任作为钦差,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的吼叫了一通,无非就是要将士们努力杀敌,报效朝廷和皇帝。可怜他一个读书人,又哪里有什么中气?他吼叫了半天,累得脸色都发青了,还是过数千最前面的士兵听清楚了他的声音而已。

    吕风也站在了高台上,他看着眼前的将士,浑厚的真元让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旷野:“兄弟们……南方,有元蒙……操死这群狗娘养的。”

    张任站在旁边是一脸的惊愕,这算是什么话?这是天朝上国的重臣应该说的话么?这,这言语也太粗鲁了,这是那些蛮夷之人才能出口的言语啊。什么叫做操死这群狗娘养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岂是丢尽了朝廷地脸面么?张任腹诽到:“果然是武人出身。一点斯文都不懂。过,这吕风不是这样的人呀,看他平日也是知书达理的模样。”

    跦能,小猫一左一一右的站在吕风身边。他们同时放声吼叫起来:“兄弟们,操死那群狗娘养地。”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无数个大海碗被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整整齐齐的‘当啷’声。无数的碎瓷片飞溅,在将领们大声的喝令声中,两路大军同时出发,有如两条巨大的蟒蛇,朝着南方绞杀了过去。雄壮的军歌声响了起来,参杂着士兵们大声的嚎叫:“操死那群狗娘养的!”威武如斯,壮烈如斯。张任等文官的脸色发白。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地场面?

    横瞥了张任一眼,吕风心中对督察御史的最后忌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百无一用是书生。看到十几万大军就脸色发白,这样地人除了在背后使唤阴谋诡计,还能有什么作为?吕风在心里狂笑:“朝廷的重臣就是你这般无用的小白脸,我吕风子还害怕什么?哈哈哈!就看你们这副德行,日后本门大可以随意行事,莫非还真害怕了你们一群书生的监察成?”

    跦能看了吕风一眼,抱拳行礼后。带着一批亲近将领快步的下了誓师高台,跳上战马,快马朝着南方驰去。小猫则是大咧咧的和吕风互相碰了一下拳头,大笑道:“风子,你等着看我把南方那个什么狗屁元蒙国王的脑袋给你砍下来做夜壶,哈哈哈,老子走了!兄弟们,走了,多砍脑袋多发财啊。不过告诉你们,老百姓地脑袋可不许砍,哈哈!”

    破阵营的这群将领欢呼着跟在了小猫的身后。彷佛一群发情的猿猴一样,连蹦带跳的冲了出去。常铁也已经融入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团体,满脸嘻笑,浑然不在意的跳上了战马,大声吼叫着自己要砍下多少多少头颅的豪言壮语,一队快马风驰而去。

    吕风眺望了一阵远去的大军,低沉地说到:“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张大人,您似乎不习惯骑马,还是坐在马车里好了。白小伊,你们四个要紧跟在张大人的马车边,可要小心要马儿受惊了,把马车给拖拽下栈道,那你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张任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想到那崎岖险峻的栈道,他额头上有点冷汗的说到:“吕大人,本官,本官还是自己骑马的好。不要看本官乃是文官出身,这骑射之技也是不错的……古人云,君子六技,乃是……”他想表明,自己可不是那种坐在书房里什么都能干的文弱书生。

    白小伊摇头晃脑的掉书包:“圣人云,君子六技,乃是吃喝嫖赌玩乐是也!唉,张大人,您脸色怎么了?”

    闹腾了好一阵子,吕风他们的大队人马终于出了成都府。城门口,和前来送行的萧龙子、泰道子远远的对视了一眼,吕风点点头,拍了一下坐马的屁股,带着大队人马飞驰而去。唯一就苦了精通君子六技张任张大人,飞驰的马儿和缓步行走的马儿,屁股坐在马鞍上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感觉臀部和大腿内侧一阵的麻木,到了最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且行且走,不日吕风一队人马已经到了栈道上最险峻的一段路,身边就是那高耸上千丈的悬崖,磷磷怪石有如鹰嘴一样探了出来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脚下的栈道木板,则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配合着栈道外的缕缕白云,丝丝雾气,人走在栈道上,都觉得两条腿发麻、发软,心里则是在发痒、发酸。

    吕风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放慢了马步,等得张任赶上来了,这才笑着和张任走了个并排。他笑语到:“张大人,这里地形险峻,还是和本官走在一起吧。本官双手倒也有万斤之力,就算是张大人马匹受惊,却也是能保住大人平安的。”吕风笑了笑,虚抽了一下马鞭子。

    张任那个恼火啊,这叫什么事?有你这样说话的么?这等于是在诅咒自己出事啊。过,现在还真的需要吕风护卫呢。所以他只能强忍麻木地臀部和大腿,勉强的在马背上欠身,谢答道:“有劳吕大人了,本官倒是少出京师。向来只在书本上读到‘蜀道难’,却知道,果然是如此青天云道一般的地方。就本官看来,要说山势险峻,莫过于此了罢?”

    吕风笑起来,摇头说到:“这里的山形还好,张大人若是去华山一带,那才真地叫做直插云空,那山势,像是要把青天都给捅了一个窟窿啊。”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味起了在华山时,半夜冲上华山剑派的山门。把人家的家底搬运一空的好事。

    张任刚要说话,那八戒和尚已经是大惊小怪起来:“唉呀呀,书呆子,火居道士,你们看,这里的悬崖倒是挺吓人的,要是他上面的悬崖倒了下来。岂不是正好把我们当老鼠一样的压在了下面?乖乖,那可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白小伊他们还没有回答呢,吕风已经是怒斥起来:“呔,大风无忌,童言吹去。出门在外,求的就是一个平安,你们说什么鬼话呢?自己等下去找一条山涧,自己洗刷一下嘴巴才是。”狠狠地瞪了八戒一眼,吕风传音过去到:“都是修道之人。也不怕言出招祸么?闭上你的嘴巴,守住你地精气神,不要给我找事。”

    八戒耸耸肩膀。有气无力的扛着自己的八宝菩提禅杖,嘴里哼哼嗤嗤的抬头看着一线青天,居然唱起了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道情词儿。修心养性两个听得好笑,顿时也开始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开始跟着他一起哼哼起了山歌俚调。其言语柔和,曲调温婉,却也有几分可爱之处。张任原本还想发评论说他们不守出家人的清规,结果听得了几句,竟然也脸上带起了笑容。

    吕风对于锦衣卫自己人,从来严苛要求地。那些锦衣卫的高手,看到八戒、修心养性三人开始唱歌,顿时也有样学样起来。他们自顾自的唱起了自己所会的,心底印象最深的曲调,很出奇的,这些在应天府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凶神恶煞们,却没有一个人唱那些淫词艳调。寂静的栈道上,一时间就只听到一阵阵开心的歌声。

    张任以及随行地官员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锦衣卫,这些人,真的就是那些在应天府不断地卷起腥风血浪的锦衣卫么?看他们如今的模样,一个个脸上散发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欢畅笑容,一个个脸带淳朴之色,好像刚刚步入世间的年轻人一样。

    一个随行的官儿嘀咕了一句,吕风耳朵尖,听到了他的话,却是:“原来这些锦衣卫,也是一群年轻小伙子,倒也不是恶鬼降世。”

    吕风刚要笑出来,那躺在马背上抬头看天的八戒已经是一声惊呼,大声的叫嚷起来:“如来佛祖在上,和尚我以前说过的话怎么没有灵验?”

    就听得头顶上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横长三百多长,高两千多丈,不知道多厚的一块山崖整个的从山体上分离,朝着吕风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当头砸了下来。山体剧烈的颤动着,脚下的栈道已经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震成了粉碎,整队人马正在往山崖下面飞落。而那不知道多少亿斤的巨大山崖,正带着隐隐的雷霆声,彷佛一片乌云,当头盖了下来。

    张任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到了吕风的眼里射出来的两道湛蓝色的光芒,彷佛两道蓝色水晶一样有如实质的精光,直接射出了十几丈外。一圈圈浓烈的金色光芒从吕风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恰恰的把张任以及他随行的官儿们护在了里面。一颗黄豆大小的刺目金光从吕风的嘴里喷了出去,听得吕风打雷般的吼叫了一声:“翻天印,给老子破。”

    那一团黄豆大小的金光猛然膨帐到了百丈大小,随后一团团金光从里面飞射了出来,有如火山喷射,地火飞溅一样,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朝着那当头砸下的山崖撞了过去。

    张任川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仅仅是他,他属下的那些文官,以及锦衣卫中功力稍弱的人,全部嘴里喷红。他们耳边响起了连珠炮一样巨大的爆炸声,巨大地气浪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冲击波。顺着山谷往两侧席卷了过去,巨石横飞,一块块丈许大小的黑色巨石炸出了无数的火星,被白色地气浪从山崖上剥离。互相撞击着往两侧乱弹。

    那块山崖被吕风一举击碎,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面砸了下来。吕风他们脚下已经没有了立足的栈道,所有人都在往下面的无底深渊坠落。白小伊他们四小一声厉啸,两道金光、一道白光、一道七彩佛光从他们的身上飞了出来,护住了自己身边的两百多锦衣卫下属。巨大的石头砸在了他们的光罩之上,就看到光芒闪动,光雨四溅,一块块的石头被震成了粉碎,白小伊他们也浑身剧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这批锦衣卫中混杂着的百多名黄龙门弟子想要出手了。他们都有了御使飞剑地最基本能力,最起码。他们可以保护自己以及身边的两三个同伴。可是吕风雷霆一般地声音在他们的耳边炸响:“不许出手……你们绝对不许暴露本门的实力。”这些对吕风忠心耿耿,甚至可以说是盲目崇拜的黄龙门弟子立刻住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被巨大的石头砸在了头上,脑浆迸裂地摔下了山崖。

    百多条黄龙门的弟子,以及随行锦衣卫中的高手们,在两侧的山崖上不断的借力跳跃,险而又险的避过了头上砸落的无数巨石。极快无比的朝着山崖地步坠落。那些功力不够、轻功不够的锦衣卫,只能是露出了惊恐绝望地眼神,丝毫无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巨石砸在了自己地身体上,剧痛传来之后,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吕风带着张任他们,白小伊他们带着两百多惊恐万分的锦衣卫,以及近乎两百名依*自己的能力从山崖上借力飞降的高手落在谷底,一条干涸的河沟里面。他们的四周。那些巨大的河岩之间,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具具尸体骨骼断裂。白生生的骨头从皮肉下穿了出来,看起来好不骇人。血流在地上汇聚成了血泉,一股股的流淌了出来,很快又被干涸的沙地吸了进去,变成了一块块酱黑色的印痕。

    四周巨大的碰撞声停止了,天空中再也没有石头落下,那些石头互相碰撞卷起的灰尘也消失了,黑漆漆的河谷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一线阳光从山谷的正上方射了下来,照得整个山谷一片通明。那些扭曲的、枯瘦的树杈在金色的阳光中,也减去了几分狰狞恐怖的气息,居然带上了几分和平、安宁的味道。

    吕风把张任他们一行文官丢在了旁边,长吸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天,背着双手沉声喝道:“何方道友在此?道友以‘撼山诀’驱使山神分离了山崖,想要致我等于死地,却是为何?……吕某在朝中仇人众多,但是却布记得何人能和道友拉上了关系,有何处得罪了,还请道友明示。”一边说,吕风一边用腹语术传音给了白小伊他们:“人一出现,立刻给我下杀手!老子要把他碎厚万段!”

    一声古怪的冷笑从高高的崖顶处传了下来:“吕风小儿,你居然拥有翻天印,对了,贫道记起来了,这是我家主人得来的宝贝,被僧道衍那家伙强行借了过去,却是给了你。哼,好,算你运气好。要是翻天印劈开了这座山崖,你们早就被砸成肉饼了……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还是要死,不过就是看谁死得早,谁死得迟罢了。”

    一道黑烟从高高的悬崖顶部蔓延了下来,刺耳的奸笑声让吕风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旁边的那些幸存的锦衣卫高手更是一个个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回反而是一点内功都没有的张任他们神色自如,没有察觉到这笑声中可怕的威力。

    吕风皱起了眉头,思忖到:“该死,不该叫水秀儿跟着小猫去军中。唔,还说她的音杀之术在军中很是有用,如果她此刻在此,倒是可以给这家伙一点牵制……唔,还是行,那丫头的道行太低,怕是根本经不起这家伙的一声长笑,就得被震晕了过去。”

    黑烟中,显出了十几条身影,吕风二话不说,手指头一点,一道长蛇般的金光卷了出去,同时翻天印再次轰出,一团团紫色烟云缭绕的金光发出了‘轰轰’巨响,朝着那些人影狂劈。吕风不是第一个出手的,第一个出手的是白小伊,他的春片简早就带起了一团黄绿色光芒,上面有一串串灵字缠绕,彷佛铁饼一样的砸了下去。

第三百零二章双圣之决(下)

    八戒的八宝菩提禅杖更是幻化成了一道金龙,张牙舞爪的冲向了那些黑烟中的人影。修心养性的宝剑、宝镜也是一声不吭的飞了出去,带着极大的啸声劈了过去。他们四个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法宝之上,一口真元毫无保留的喷出,这四件法宝发挥出了如今他们所能驱使的最大威力。

    那奸笑嘎然而止,十几条人影手忙脚乱的抵挡着吕风他们的突然袭击。那声音愤怒的咆哮着:“吕风,你们一点规矩都不讲,见面就下杀手么?”就看到最前面那黑影手一样,一片朦胧的云彩飞了出来,笼罩住了所有的人影。

    吕风大笑起来:“规矩?他娘的,你们还没有见面就下了杀手,还敢和本官说规矩?”他的左手一指,戮仙剑化为一道朦胧的,若有若无的剑气,顺着脚板渗入了河谷的沙地,迅疾无比的顺着沙砾间的缝隙,朝着那些人影的脚下射了过去。

    ‘啪啦’一声狂暴的响声,四周的锦衣卫以及张任他们全部被震飞了好几丈远。那带头的黑影飞出的云彩被翻天印等几件至宝围攻,彷佛一层薄纱样的碎裂了开来。那黑影心神同时受到震撼,一口血也毫无保留的喷了出来。可是他的法宝威力也的确巨大,吕风的翻天印被反弹了回来,白小伊他们更是身体抖动,连连后退了十几步,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黑烟散去,凌霄老道那矮小枯瘦的身形显了出来。他地身后。跟着十六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以及,身后背着长剑,满脸杀气的慕容天。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尖有一丝血痕挂了下来。这是几件法宝相互碰撞地时候。凌霄老道的真元反震,让慕容天受的伤。

    不过,慕容天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只是看着吕风,低沉的说到:“吕大人,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么高的道法。翻天印,是上古异宝罢?居然在你的手上!嘿嘿,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同僚,还真不知道。吕大人竟然是这样的高手。”

    吕风看着慕容天,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满脸血污的张任,冷笑到:“慕容天慕容大将军,嘿,我们怎么说也在一起出生入死过,你怎么就这样请了人来和我为难呢?……嘿,早知道你是这样地人,老子前几年那一脚。就应该踢爆了你的阳具,让你这辈子只能进宫去做太监。”吕风地话,不能不算歹毒了。

    张任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原本雍容的脸上一片的狰狞神色,他狠狠的瞪了慕容天一眼,低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慕容天笑吟吟的看着吕风,摇头叹息到:“罢了,吕大人,我也不和你计较。你是要死的人了,我还计较你地言语干什么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我新拜的师尊。海外散仙凌霄真人。这次,就是我请他老人家出手来解决掉你这个大麻烦。呵呵呵,原本我已经说动了跦能,让他和厉虎计较,本来可以让跦能老老实实的投入我们王爷麾下,却被你坏了好事,不杀你,难出我等心头之气。”

    吕风双手环抱,嬉皮笑脸的乐起来:“啧啧啧啧,慕容天啊,你不是因为我们坏了你们的好事才这么记恨吧?是上次小猫把你扒光了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大门口,让你掉了面子,这才是你生气的真正原因罢?……唉呀呀,据传闻,慕容将军的某些本钱,可是很丰厚的啊。”吕风尽显地痞流氓地本色,再也没有在应天府时那深沉阴邃的气度。

    慕容天气得嘴巴一张一张的说不出话来,幸好凌霄老道接上了话头:“哈哈哈,早就听说吕风吕大人嘴尖舌利,乃是七窍玲珑地人物。今日贫道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我这徒儿也算是精明能干的了,但是在吕大人手下却是吃亏不少,嘿嘿,嘿嘿!慕容啊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学学。”

    慕容天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凌霄老道上前一步,大声笑道:“唔,今日幸好老道我道行不低,功力不弱,护身法宝也还算是奇珍一类。嘿嘿,否则岂不是阴沟里面翻船了?你吕风有翻天印,那边的是太虚镜、诛魔剑、舍利禅杖、春秋简罢?都是中原道门有名有姓的法宝。要不是那四个小家伙的功力太低,老道我今日还真的要被你们给算计了。”

    他很自负的背起了双手,笑道:“幸好老道我也是分神后期时化为散仙的,如今功力虽然增长不多,可是对付你等却是足够了。唔,毁了我一件法宝,我就挖了你们的金丹炼丹来做赔偿。吕风啊,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不要让老道我失望啊。”

    吕风低下头,良久,他缓缓的抬起头,轻声笑起来:“您已经以为可以吃死我等了,吕风要是不尽力反抗,岂不是让你们这群王八蛋失望了么?慕容天,你记住,如果今日吕风我能逃出生天,老子和你高阳王府死不休。只要老子还在应天府一天,朱僜那杂种,就随时小心自己的脑袋罢。今日你等杀我这么多兄弟,日后我要你们千倍偿还。”

    他厉声喝道:“若是吕风我不能让你们血债血偿,我吕风日后定当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白小伊他们看了看身边数百具被砸成肉饼一样的尸首,其中很多都是平日里跟着他们出入的下属啊。白小伊他们连同身边残留的三百许锦衣卫壮汉同时上前了一步,厉声喝道:“不杀你等,誓不罢休。”

    慕容天狂笑起来,他冷冷的说到:“吕风,就凭你么?今日你死定了。哪里还能有活路?师尊,不要和他们废话,杀了他们就是。”

    吕风地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厉声呼喝到:“疾!”一道蛟龙一样的金光凭空闪现。就在凌霄老道的身边闪了出来。那方才吕风放出去地捆仙索,被他用混沌元力化为一丝同时存于虚无和实体之间的灵气,潜伏在了距离凌霄老道不到一丈的地方。凌霄老道修的还是正经的道法,哪里见过巫族混沌元力如此诡异的法门,根本就察觉不出自己身边居然隐藏了这么大一个祸害。

    上古异宝捆仙索,自身灵力极其惊人。金光一近体,就看到一根拇指粗细的绳索把凌霄老道捆了个结结实实,彷佛粽子一样。凌霄老道两条腿被拧成了麻花一样,哪里站得稳脚步?就这么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七彩光芒闪动,戳仙剑自地下破地而出。从凌霄老道粪门冲了进去,‘嗤啦啦’的划破了不知道多少内脏经脉。从他的天灵盖冲了出来。

    雾气一般的七彩光芒稍微扭动,化为漫天七彩光芒朝着十六个黑衣老道以及慕容天罩了过去。慕容天一声惊呼,一个野驴打滚翻倒在了地上,随后一个小巧地功夫‘烟云十八翻’,贴着地面翻滚了十八次,悬悬的滚出了十八丈外,刚好避过了剑光透体之灾。可是那十六个黑衣老道正在得意洋洋之际。哪里想到吕风居然有这个本事突下杀手?十名老道被吕风剑光刺破了紫府,声都没吭地倒在了地上。

    白小伊他们猛的叫嚷起来:“大人好剑法,哈!”他们的法宝也突然的射了出去,猛击那残余的六个黑衣老道。‘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老道被四件异宝同时击中,他哪里有凌霄老道那本事,整个身体猛的膨帐开,然后炸成了漫天地血肉。

    慕容天猛的爬了起来,尖叫起来:“师尊。您,您怎么样了?”

    凌霄老道的身形黯淡了许多。他是散仙,被吕风戳仙剑如此一剑捅了个对穿。元气损伤得极其厉害。幸好他没有肉身,否则这一剑就要他脱体飞遁。他飞快得掏出了几颗灵丹塞进了嘴里,面前的喝道:“不用惊惶,为师的很好。”他身躯一扭,分成了两个分身,其中一个一阵闪动,已经脱离了捆仙索的束缚。

    吕风手一指,就看到捆仙索上冒出了一阵紫色的天火,把留在绳索中的那分身烧成了灰烬。凌霄老道又是一声闷哼,形容惨淡了少。他先是被剑光重伤,然后此刻又被捆仙索毁去了一个分神,道行起码被毁掉了三成,他的脸色还能好看才怪了。

    吕风收回了捆仙索和戳仙剑,阴柔无比地笑起来:“凌霄前辈,您是做修道之人做得太久了,结果忘记了一件事情。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让上好的飞剑刺一剑呢。偏偏我这柄戳仙剑,也可以称为仙器了,威力至大,尤其其中蕴淋着太古金乌之灵,热毒极盛,怕是日后前辈修练起来,也会有不少的关碍呢。”

    他讥嘲地笑道:“您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仙啊?真的可以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不成?诶,忘记提醒您一件事情了,这修道之人,要说武功招数,实在是差得远了,反应也慢得很,所以呢,只要用法宝偷袭,几乎是一次一个准儿。嘿嘿,我以前就见过十几个大高手,被道行相近的人一人偷袭成功的,嘿嘿!”

    吕风笑得很阴险,他啧啧有声的说到:“看看慕容天啊,他的反应多快,我的剑光本来是想把他顺手给劈了的,可惜他的身手真的不错,居然能从我剑光下逃脱,实在是难得。可是您呢?修道了这么久,怕是您连一套最常见的五行拳都打不下来吧?诶,以前都是和您一样的修道之人,大家的动作都慢吞吞的,相互比比法宝什么的也是都有出手的机会。”

    他眯起了眼睛,连连摇头到:“可惜吕风我自身武技不错,这反应比起你们这些老修道士,可是要快多了。尤其我天生喜欢背后伤人,这个么,嘿嘿,可能怪我,能暗算成功节省气力,我何必自己辛辛苦苦的和你们打斗呢?所以,唉。你们就被我暗算了,这味道怎么样啊?很不舒服是不是?”

    慕容天气得嘴唇直抖,凌霄老道更是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他沙哑着声音说到:“没错。修道之人,如果不小心被敌人地飞剑近身到了三丈之内,那就是必死之局。老道今日受你这番欺辱,那是老道自己活该,老道不该太自大,却没有想到天下有你这种奸诈百出之人。嘿嘿,不过,就凭老道我残留的功力,杀你也不用什么力气。”

    吕风刚要说话,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了起来:“没错。本圣以为,暗箭伤人。乃是天下最爽快的事情。任你是多厉害地修道之人,要是被人暗算,也是必死无疑。”吕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瘦小干枯的拳头凭空闪现,轻轻的,近乎温柔的按在了他的后心上。七彩的光芒闪动了一下,吕风那不知名的护身宝衣自主冒了出来。

    那人一声惊咦。叹道:“古怪,你居然有这件宝贝……不过,幸好你还没有主动的发动他!”他厉喝一声‘咄’,那拳头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古怪的轨迹,施展了一个印诀,一举震慑了那宝衣散发出来的光芒,随后再次地按在了吕风的身上。

    庞大地邪气透体而入,吕风身体一震,饶是他的不灭金身已经小成。体内经脉却也是被震毁了一半。就听得‘啪啪啪啪’的一阵脆响,他浑身骨头纷纷断裂,整个人朝前飞扑了七八丈远。彷佛一条破肉口袋一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张口喷出,一丝丝的黑气从那一口血液上袅袅升腾了起来。

    吕风呆呆的看着那一口血,只感觉浑身真元都被一举震散,哪里还有一丝的力气动弹?他地骨骼、肌肉、经脉、血管之属,比起常人何止坚强百万倍,可是居然也被这人一拳轰碎,这份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吕风在心里苦笑:“刚刚暗算了别人,此刻就被暗算,果然是报应不爽。老天,如果我刚才提气护身,或者发动了护身法宝,哪里落得这般狼狈。”

    白小伊他们发出了惊呼声,朝着空气中突然闪现的黑衣人一指,自己的法宝轰鸣射出,就要把他绞杀当场。那人傲然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嘿嘿,要是你们功力再高一点也不错,可惜了你们的这几件法宝。”他的手指轻弹,根本就不屑于使用法宝或者法术,直接就把白小伊他们的飞剑法宝全部给弹飞了出去。

    白小伊他们面色惨变,刚要继续施法,那黑衣人已经分化出了四条幻影,同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前。同样是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那人的分身一指头按在了白小伊他们的心口处。四小有如被雷霆重击,一声惨呼,整个胸骨碎裂,嘴里血泉喷出足足有三尺高,被重重地轰击了出去,砸在了后面的山岩上,彷佛烂泥一样的软在了地。

    那旁边地黄龙门弟子以及锦衣卫高手们发出了粗鲁的喝骂声,拔出兵器就要扑向那人。可是这黑衣人淡然笑了笑,随手一掌挥了出去:“可笑,蜉蝣不知天高地厚……杀吕风,一拳足够,杀他等四人,一指可也……尔等,不过吹灰之力。”黑色的光芒一闪,扑上去的黄龙门弟子纷纷口喷鲜血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两百许锦衣卫则有大半被震得粉身碎骨,当场分尸惨死。

    场中一片的血腥气,那黑衣人终于站定了,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凌霄老道看得真切,连忙同身后的五个黑衣老道跪倒在了地上,恭敬的呼喝到:“属下等见过圣上,祝圣上万寿无疆,德泽天下。”

    更多的黑衣人从虚空中闪现,一身黑衣的右圣傲然的背手站在当场,一脚踏在了吕风的脑袋上,狠狠的踏了几脚。他阴狠的喝道:“吕风,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给本圣办事,你和你属下的人就可以活……要是你不答应,本圣今日就杀了你……一句话,你是从了我,还是从?”

    吕风勉强的抬起头,露出了一丝惨厉到了极点的笑容:“娘的,老子又不是青楼里面等着梳拢的雏儿,说什么从从的?他娘的,嘿,我认识你,你是那什么玩意的右圣,上次在应天府,老子见过你……你好像一条狗啊,被元圣大人赶走的,是不是?”

    右圣眼里绿光闪动,一脚狠狠的踏在了吕风的腰椎上,‘啪啪啪’三声,吕风的腰椎起码被震成了五百片。吕风闷哼一声,嘴里又涌出了大量的血液来。

    右圣低沉的说到:“好,吕风,你不从我,你就只有死。今日,天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本圣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还敢救你。”

    一道黑色的精芒从右圣的眼里射了出来,就要劈向吕风的头颅。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点邪气的阴柔声音响了起来:“唉,右圣啊,我不许他死,你能把他怎么样呢?这小子不肯跟着你,我很是欣赏啊……我也暗算你,看拳。”

    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洞,从洞口可以看到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在闪动。一只纤长,白净,有如白玉雕成一般的手掌从里面探了出来,手指中夹着一根紫色的长针,狠狠的朝着右圣的后心捅了过去。‘噗哧’一声,彷佛用烧红的菜刀切猪油一样,长针没有遇到丝毫阻拦的捅进了右圣的后心,从他的胸口探了出来。

    右圣愤怒的,惊恐的吼叫了起来:“元圣,你敢伤我?”

    那个洞口渐渐的扩大,元圣高大健美的身体慢慢的浮现,他依旧是那长长的黑色长袍,长发用一根火红色的带子系在了一起。他雍容的,高贵的笑起来:“右圣,我为什么不敢伤你呢?你伤我的属下,那就是打我的耳光呢……今天呢,我们不如分一个高下的好。我正想看看,你右圣凭借什么,能够和我并列呢。”

    右圣的身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战将闪了出来。四大战将之后,是二十八宿将领,在他们的后面,更有三百六十五名浑身甲胄,浑身阴气冲天的大汉悬浮在了距离地面十几丈的高空。凶狠蛮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右圣身后的两百许随行人等,似乎随时准备下杀手一样。

    吕风凄厉的嚎叫起来:“右圣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老子今天可是第一次吃亏,这右圣老王八,他生个孩子有五个屁眼,他这样的身份,居然从背后偷袭我啊!”

    右圣呆了一下,突然和四相战将同时狂笑起来:“右圣老王八?这个名字我喜欢……好,今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哈,你受伤了?没关系,我这里正好抢来了一些‘浮灵断续膏’,保证你恢复如初,还可以功力大进!”

    右圣怒嘶了一声,身上衣服纷纷炸裂,他枯瘦的裸体显露了出来。随着一声充满了野性的长嚎,右圣的双目渐渐的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一块块枯萎的肌肉渐渐的膨帐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原本不过七尺高的身体,居然膨帐到了三丈大小。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一头发狂的猩猩一样。

    右圣愣了一下,猛的挑起了大拇指:“你厉害,本圣自愧不如……你居然不怕九州结界,就敢在这里……嗯,嗯,嘿嘿,嘿嘿,好,你果然有种。嘿!”

    天空中,已经有金色的光芒聚集了起来,一道道流光异彩彷佛水波一样从四面八方流动了过来。元圣叹息了一声:“罢了,你已经引动了九州结界。不过,为了证明我比你强这么一点点,证明你没有资格和我争夺东西,本圣还是在九州结界把你化为飞灰之前,打倒你罢!”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套奇形黑色铠甲罩在了元圣的身上,元圣的手上,更是握住了一柄中原从来没有见过的三叉戟。他一声长啸,三叉戟划出了亿万道凌厉的黑色光芒,朝着右圣当胸刺了过去

第三百零三章九州神器(上)

    右圣的身体还在膨帐,两条手臂也在慢慢的变长。到了最后,他的身体高达五丈,两条手臂就有四丈长短,他的腰稍微弯曲一下,两条肌肉虬结的手臂就耷拉在了地面上,一股股浑厚的气劲顺着他的手臂传到了地上,让整个地面都微微的跳动起来。他的脑袋,已经不似一个人头,那是一个肉瘤横生的肉球,上面有七个窟窿,代表着七窍而已,并且还在往外面流淌着红色的黏液。

    吕风他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巨大的身躯,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不管怎么看,这玩意也不似人间的生物啊。

    元圣三叉戟幻化的无数道黑光已经流星一样扑到了右圣的身前,吕风注意到了,元圣和四相战将一样,使用的技巧更近乎于人间的武士,而是纯粹的修道人手段。那一道道黑光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璀璨,就好像无数的流星从天上落了下来,然后同时在一个点上爆发了。

    右圣的两个拳头挥动了起来,他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七厄旒!”一蓬精亮的蓝光顿时罩住了他的全身,两个拳头就好像两柄蓝色水晶打造的锤子一样,带着一道道的火光迎向了那无数道细雨一样的黑色光芒。

    元圣冷笑了一声,近乎不屑的说到:“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硬拼么?”黑光组成的大网突然消散,无数道黑光组成了一道彷佛彗星一样庞大粗壮浑厚,带着隐隐雷霆以及无数鬼啸的巨响。重重地轰击在了右圣的拳头上。

    ‘嗡’的一声,黑光和蓝光碰撞的地方闪出了一道无法形容地色彩。这是一道灼热的黑色光芒,极热极强,在它的映射下。方圆里许内的一切都化为了彻底的黑白两色。除了黑色白色,再也没有其他的色彩。吕风甚至感觉到,被这黑光透过自己的身体后,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扭曲成了一条影子,再也不成一个人体了。他体内的水分在急骤的蒸发,要不是他不灭金身实在是强横得很,可能他地身体就被这黑光给蒸发了。

    黑光过后,是巨大的,让人耳聋地可怕声响。一道道足以融金销岩的白色热流四溢,张任等文官第一个被化为了灰烬。吕风软在地上哼哼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张任他们的身体被瞬间气化。就只在后面的山岩上留下了漆黑的影子。白色的强光射了过来,吕风等人地毛发皆焦,眼看得他们也无法抵挡这可怕的能量了,四条粗大的手臂猛地在吕风白小伊他们面前张开,一个景色一个白色的气罩罩住了他们的身体,稳稳的把他们护在了后面。

    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的青龙白虎两人,吕风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笑吟吟的说到:“谢过二位神将了……唉呀,两位似乎有点吃力啊,难道就那二位外泻地法力,也有这么强么?”换来的,是白虎愤怒的一脚,狠狠地踏在了吕风的臀部上,毫不客气的把他的骨盆踏成了碎片。反正他如今的身躯已经破烂得彷佛垃圾一样,白虎踏起来那是叫做一个开心,反正等下也要重新帮他修复身体!

    反正吕风的脊柱都被震碎了。里面的神经早就断了,他的骨盆被人踏碎,一点感觉都没有。倒也不在乎。他勉强转动了一下眼睛,有点担心的看向了自己的门人那方向。这一看过去顿时放心了,玄武朱雀二人也在那边撑起了一个黑色一个红色的气罩,把这群锦衣卫护在了身后。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没有人去掩护张任他们,任凭他们被融为了影子。

    吕风叹息了一声,已经明白了元圣的用意,他这是逼着朱棣对高阳王府下手呢。到了应天府,要是吕风向朱棣说,高阳王府派出了修道者作为杀手,把张任他们给咔嚓了,朱棣肯定发怒,朱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尤其朱棣一下旨,朱僜府中的修道士就要全部被赶走,右圣的势力轻轻松松的就要被赶出中原。

    那边,右圣身上的蓝色光芒已经被一举击溃,方才释放出来的强大能量,仅仅是二圣之间能量户撞带来的,还有他这件护身法宝七厄旒被粉碎后所放出的能量。右圣的三叉戟划出了一个弧形,在右圣的左手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一道。‘噗哧’一声,右圣的手臂被划开了一条三尺长,两寸深的大口子。吕风眼睛毒,一眼看过去,就看到右圣的身体完全就是一团白色的胶状物,哪里有血?

    就看到一点点粘稠的紫色液体从右圣的伤口处流淌了出来,每流淌一滴出来,右圣的身体就缩小了一分。元圣悬浮在离地三尺的地方放声狂笑:“右圣,你凭什么和我打?你根本破不了我的‘魇甲’,也抵挡不住我的‘涅戟’,你凭什么和我斗嗯?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具辛辛苦苦得来的元体,让你重新变成废物一流。”

    右圣嘴里发出了一声嘶吼,他看了看天空中断聚集的七彩流光,低沉的说到:“九州结界就要发动了,嘿嘿,这结界倒也知道本圣不是普通的小妖怪,它正准备聚集最强的力量把我毁去。不过,在这之前,倒也足够我做一件事情了。”

    他低沉的吟唱起来,语音苍老荒凉,有如一股来自史前的飓风,吹拂过无边的沙漠一样,给人极其难受的感觉。吕风呆呆的看着一团团透明的火焰飘浮在了他的身体四周,每一团火焰中都有一个奇怪的灵苻存在。右圣的声音更大了,他的双手吃力的合在了一起,其中有极点刺目的黑色光点存在,那光点不断的互相摩擦碰撞,射出了一道道极小极亮的闪电。

    元圣地脸色有点难看。他也抬头看看天空,低声喝道:“你真的要拼命么?我没有使出太强的力量,这九州结界会对付我,只要我躲过了你这次招来的阴雷。你就会彻底地粉身碎骨,你真的要这样做?”他似乎有点忌惮,不愿意让右圣就此粉身碎骨的样子。

    右圣狞笑起来:“我不一定死,可是我一定要打败你……元圣,凭什么你一直压在我的头上?嗯?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劳碌奔波,这才换来一个右圣的职位,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沾花惹草,这也算是功劳么?……我要你死!”他猛的喝了一声:“三界迸裂万物虚空……齑千雷。”

    最后几个字,右圣是喘息着吼叫出来的。似乎他已经承受不住手中那几颗小拇指大小黑光的冲击了。他的双手很很地往天一推,三五道黯淡的黑光脱手飞出。‘呼呼’地巨响声中。天空中的云彩都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吹成了一条条的细丝模样,方圆百里的天空突然变成了黑色,可以看到无数细小的窟窿在天空中出现,里面有一点点色彩无法描述的光射了出来。

    元圣身上地铠甲长戟全部消失了,他面色凝重的掏出了一枚小小的三角铁牌,双手不断的摩擦这面刻画这无数符菉的铁牌,嘴里飞快的吟唱着玄奥的咒语。铁牌上射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祥光瑞霭冲天而起,一蓬金色的光柱笼罩在了方圆十里地山区内。元圣低声的喝道:“万法如一皆唯我心,饬令,九部天龙降临!”

    九条奇形金光从天上射了下来,九条身高千丈的巨汉吼声如雷,手持各色兵器,身穿全套金色重甲,矗立在了天地之间。他们横眉竖目地看了元圣老半天,直到元圣再次的拼命摩擦了那铁牌半天。铁牌上射出了无数个有如实体的金色灵字出来,巨汉们这才有点不甘愿的抬头看向了天空。他们的兵器举了起来,对准了那一块黑漆漆的天。

    ‘轰’。‘轰’,‘轰’,‘轰’,‘轰’……这天,迸裂了!

    那块黑色的天空似乎顷刻间粉碎掉了,一蓬黑光瀑布一样的扑了下来,光波中,一道道巨大的梭形紫光显得无比的耀目,整个天空都被这粗达百丈,长千丈以上的紫光所布满,那紫光晦暗枯涩,带着让人心窍抽搐的巨响,当头的砸了下来。

    九条巨汉嚎叫了一声,他们手中的兵器化为十八道金光射了上去。金光和那紫光微微一接触,金光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九条巨汉心疼的嚎叫了起来,无比狰狞的看向了元圣。元圣一口心血喷出,手中铁牌已经彷佛黄金雕就一般,通体金光闪动,一圈圈强大有力的灵光射了出来,不断的缠绕向了那九条大汉。大汉们似乎对于这金光极为忌惮,无奈的嚎叫一声,冲天而起。

    九条五爪七彩神龙出现在了天空中,他们身体长达十里,背后还生长了三对透明的翅膀,灵活的在空中飞舞盘旋着。他们嘴里喷出了一团团金色的火焰,朝着天空潮水一样压下来的紫光射了过去。九条巨龙浑身颤抖着,喷出去的金光死死的挡住了那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紫色光芒。

    右圣低沉的嚎叫起来:“元圣,‘天龙御灵’原来在你手中。嘿,可惜你也只敢招出九部天龙,那天龙之上的神龙,你也不敢驱使罢?”

    元圣横了他一眼,没吭声。在他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之前,驱动九部天龙就已经很勉强了,没看到那九个大家伙差点就扑向自己么?嘿,要是召唤九天神龙,怕是第一个被杀死的就是自己。而且天龙神龙的道行相差何止百倍?这些天龙看不出来的东西,神龙目中可是纤毫可见,自己除非是想找死,否则怎么敢召唤神龙?

    紫光和金光相互碰撞摩擦了一阵,无数的火光从两色光芒相接的地方射了出来。那一团团巨大的梭形紫光被拦截得久了,立刻就爆炸了开来。巨大的爆炸威力刚刚射出十几丈,就立刻被旁边地那一团团紫光给震了回来。巨大的爆炸力根本无法发泄出去,所以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强。可是看看那紫光一爆炸,肯定有一条天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就知道其中蕴淋了多么恐怖的力量。

    紫光越来越多。那黑色地天空里,还在不断的涌出急如闪电的光流。九条天龙渐渐的抵挡不住越来越大的压力,低声嘶鸣着朝着地面落了下来。吕风猛的叫嚷起来:“可不能让他们下来,这么大的块头,压都压死我们了。”

    元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莫非本圣不知道么?该死的,你们这群破泥鳅,给本圣飞上去……啊,呔!”他手中的‘天龙御灵’脱手飞出,化为九团金光融入了那九条天龙地身体内。九条巨龙火号一声。从头顶到尾部,他们的背上长出了无数根金色地骨刺。让他们在神圣和优雅中,凭空多了几分狰狞。他们的身体愤怒的扭曲着,相互的撞击着,就看到一片片的七彩龙鳞‘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右圣狞笑了一声,他的手再次地举了起来,嘴里知道念颂了什么咒语,天空中紫光落下的速度凭空增长了十倍。巨大的压力让元圣都喘息起来。他疯狂的诅咒着:“右圣,你非要和本圣为难成?本圣今日豁出去也要灭了你的三识元灵。”

    吕风心里愣了一下,三识元灵?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想必是一种很古怪的修炼口诀修练出来的元神一类的东西罢。看看右圣那鬼模样,想必修炼的不是人间地法门,而是不知道从哪个鬼地方偷学而来的魔功。

    无数道巨大的紫色雷霆从空中落了下来,沉重地轰击在了那些巨龙的身上。巨龙们身体扭曲着,嚎叫着,厚厚的一道道七彩光芒从他们的身上疾涌了出去。漫天都是七彩的光波旋转。可是还是抵挡不住那越来越密集的雷霆轰击。他们的身体被雷霆乱轰,坚固的鳞片都一片片的粉碎了开来,金色的血液混杂着一无数碎肉烂鳞。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猛然间,一条巨龙身体抽搐了一下,身形猛的缩小了一半,一道紫色的齑千雷立刻轰鸣着从他的身侧落下,朝着吕风他们这边当头射了下来。青龙白虎两人一声厉呼,抽出自己的兵器就迎了上去。元圣已经尖叫起来:“你们疯了?给本圣退回来!”

    哪里还来得及?青龙白虎二人已经正面对上了这强大的紫色天雷,两人挥动着兵器重重的砍在了天雷的上面。如果说一个普通的修道士,他召唤出来的五行天雷可以轻松的毁掉一座山头的话,到了右圣他们这种层次的修道士,他们用密法招来的天雷,就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威力。修道士,本来就是擅长动用天地的能量,召唤出比自身强大百倍的可怖力量啊。

    青龙白虎的自身道行,比起右圣还差了一些,何况是右圣拼尽全力招出的灭世天雷呢?就看到那上千丈大小的紫色光团猛然炸开,素龙白虎身上的战甲纷纷碎裂,两条高大的身体彷佛被拍打的苍蝇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巨大的白色冲击波自天而降,这是那天雷爆炸后发出的冲击。吕风正好在爆炸点的正下方,他苦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啪啪啪啪’连串声响,吕风的后背就被硬生生的揭去了一层皮肉,白惨惨的骨头渣滓一片片的露了出来。‘噗’的一声闷响,他被那巨大的威力活活的砸进了地面五丈深。

    吕风眯着眼睛苦笑:“好嘛,修炼了灭金身,果然是挨打的好功夫,唉呀呀,幸好骨头经脉都断光了,这也感觉不到疼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我,我反正死不了就是!夏颉,你好,老子承你这个人情了,你这不灭金身的确是好,要是以前,我早就被打成飞灰了。”‘噗噗’的两声,他身边也多了两条赤裸的身体,吕风看了看满口喷红的青龙和白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何必呢?何苦呢?二位前辈,没事去顶那天雷干什么?看看,现在不是被砸晕了么?诶呀呀,我也得装晕了才是,否则的话,这两位大高手都满口喷红的倒在了这里,我还是若无其事的,就是断了几根骨头,掉了二十几斤皮肉,这也说过去啊。”想到这里,吕风脑袋一歪,他装着自己也昏了过去了,临昏迷,他还奋起最后一口真气,狠狠的把一口淤血连同一口浓痰,吐到了近在咫尺的青龙脸上。

第三百零四章九州神器(下)

    九条二天龙被炸得骨肉断裂,满头都是金色的血雨落下,这血雨纷纷洒在声吕风白小伊他们几个身受重伤,满身破烂的人血肉之上,竟然渐渐的融了进去。天龙的道行是低了一点,可是他们毕竟是上古龙族,其血脉拥有可思议的力量。白小伊他们还好,毕竟还是纯粹的人体,受到的好处也就是自己的身体变得强横一点而已。可是吕风呢,他修炼的是巫族的巫功,又修炼过元圣一流的魔功,这身体本来就是半人半鬼的德行了,这龙血融入了他的身体,给他的好处可就太大了。

    更多的紫色天雷突破了九条天龙的防御圈,朝着地面轰击了下来,右圣张狂的狂笑,他的手一指,无数的天雷全部朝着元圣的脑袋劈了过去。他看到青龙白虎二人被一道天雷轻松的击败,估计着元圣再厉害也抵挡不住十道天雷的轰击,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了。至于打败元圣之后,自己以及自己的属下是否能从那无穷尽的齑千雷之下逃生,这可就不在右圣的考虑之中了。

    元圣叹息了一声,招手收回了‘天龙御灵’,挥退了九条几乎都露出了骨头的可怜天龙,长声喝道:“右圣,你是在逼我了,也好,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凭什么胜过你一头……嘿嘿,只使出一小部分的力量,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可以杀死你,这九州结界。应该会反应这么快罢?”

    他刚刚掐了一个灵诀,想要念动咒语的时候,天空中地七彩流光终于聚集了起来,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那七彩光芒聚集成了一柄奇形斧头的模样。那斧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长条的石头绑在了一根破烂地木棍子上面,可是通体流光异彩,散发出了让人顶礼膜拜,无法正视的强大威压感。一阵阵浑厚的声浪从那斧头上散发了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言语声还是歌声,可是听到耳朵里,整个人就彷佛被洗涤了一番一样,通体有一种欢畅雀跃,清浊分离的舒适感。

    元圣低低的嘀咕了一句:“清浊分离的感觉?老天。这是盘古开天斧……怎么是这么副模样?还以为他形状怎么也应该……诶,更加富丽堂皇一点罢?……怎么看起来。就好像那边的野人使用的家伙一样?”嘴里飞快的唠叨着,元圣的双手一伸,强大地吸引力把自己的属下以及吕风地属下全部吸到了一起,他身上的黑袍一展,一蓬黑云笼罩住了所有的人。

    元圣幸灾乐祸的叫嚷起来:“右圣,九州结界可真看得起你,盘古开天斧都出来了。你,你慢慢消受吧。主子那边我会给你好好的解释一番的,碰上这九州神器排在第一位的宝贝,主子碰到了都死定了,何况是你?”

    右圣呆呆地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大的斧影,绝望的呻吟了一声:“天啊,至于罢?”他原本以为九州结界只会降下天雷来对付自己,哪怕是仙人渡劫的‘灭仙重雷’呢,他凭借着自身的几件上古法宝。也有信心躲过去。可是,当他看到天空中出现的居然是九州神器之首的盘古开天斧,右圣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玩火自焚,要倒大霉了。

    天空中无数的齑千雷突然停滞了,有几道紫光距离地面已经不到十丈,可是也停了下来。那盘古开天斧慢慢地旋转着,一道道无法形容,庞大浩然彷佛可以容纳整个天地的巨大力场释放了出来,天空中的黑色范围渐渐地缩小,最终都消失无踪。那无数道齑千雷,却有如长鲸吸水一样,化为一条紫色的巨浪,被盘古开天斧一吸而尽。

    右圣浑身一僵,眼珠子差点就瞪了出来。在他的想象中,就算是上古神器之首,可是对付如此多来自域外异界的天雷,它总要耗费点时间吧?可是它封上自己打开的通道,再吞食了这么多的天雷,简直……简直就是饱嗝都不打一个。

    盘古斧膨胀到了百丈大小,随后斧身慢慢的对准了右圣,一股巨大的气场突然罩了他全身,让他身体一抖,突然就恢复了原本高高瘦瘦的人形。一口黑色的血液从嘴里喷出来,右圣过是被盘古斧的气场笼罩住,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眼看得就要断气了。

    元圣在黑云的笼罩中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愧是上古九州神器之首,这威力实在是大,大,大呀!那右圣仗着自己灭了一元宗,抢了几件上古的异宝,有了大功,被主子他赏赐了几分能耐,就敢和我蹬鼻子上脸的了?嘿嘿,这回他被九州结界杀死,我看他还得意么?还嚣张么?哈哈哈哈哈!唉呀呀,朱雀,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给右圣收尸呢?”

    朱雀阴沉的说到:“那也要他老人家有尸体留下才行呀?属下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听说过闯入了九州结界的妖魔鬼怪,有尸体留下的!”

    元圣朱雀玄武对视一眼,疯狂的笑了起来。吕风则是斜斜的*在了一块山岩上,呆呆的看着天空的盘古开天斧流口水:“老天,要是我能拥有这么一件神器,怕是天上的大罗金仙,都扛不住我全力一击吧?过,这种九州神器,也要我有能力使用它才是……不要我挥动着盘古斧,就好像用石头砸人一样,一点神力都激发出来,岂是丢人到家了?”

    白小伊他们四小则是面面相觑,心里震惊不已,甚至连身上的伤,也不觉得怎么痛了。他们实在想不到,灭了吕风他们一元宗满门的,就是元圣右圣他们一党。元圣分明就是右圣的同伴,而吕风却又投*了元圣属下。每日里喜笑颜开地和僧道衍打交道。想到吕风心机的深沉,手段的阴险,四小不由得头皮发麻,,当

    自然了,他们是不会起意揭穿吕风的。因为在北伐地时候。他们四个已经在草原上被逼发誓要效忠吕风,并且拜吕风为记名的师傅了,这誓言是很恶毒的,他们还是要考虑自己违背誓言的后果。可是,四小隐隐然的觉得,继续留在应天府,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幸好吕风要他们去西方大陆筹建分派,幸好这样。四小对望了一眼,已经下了决心,尽快的离开应天府这个是非之地吧。

    元圣右圣使出来的。分明不是人间修道人的手段,任何一个修道者。就算是修练到了虚境的大成高手,他们也不可能学到这种召唤域外天雷地手法。而右圣的那个法相,更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了,分明就是妖魔一流,不见他引发了九州结界地镇压么?在这样的绝世高手之间周旋,四小自知自己还没有吕风那样的手段,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说不定还要连累了其他人,所以,还是趁早避开的好。

    正在思忖间,那盘古开天斧已经稍微的往下面压了一压,也就是稍微的往下面移动了三两寸的距离。‘啪啪啪’地一阵乱响,右圣一声惨嚎,他浑身的骨头就被瞬间增强了十万倍不止的气场给压碎了。他以及他身后的下属们都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这盘古斧不过降低了几寸,这气场的压力就变强了这么多。如果他真的落下的话,会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盘古斧一寸寸一寸寸小心翼翼地落下了,它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知道如果自己全力击下的话,这方圆千里之地立刻化为无底深渊,所以它是很小心地落下的,只求用自己释放出去的气场震碎了右圣就可以了,随后就可以招来天雷毁去他的尸体碎片,这就大功告成了。

    对于这些九州神器所修练成形的灵识来说,能够出现一个足够强大的域外妖魔,能够惊动九州结界,让九州结界聚集天地灵气而是动用本身的结界之力来消灭他,这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所以,盘古开天斧是很‘好奇’的来到了这里,准备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勇敢’,居然敢在九州结界中显露自己的魔气。

    如果是在中原大地土生土长的妖魔也就算了,九州结界还不会对他们出手。可是这个域外妖魔,他凭借着某种特别的功法压制住了自己的魔气,避过了结界的搜索,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可是他居然自己把魔气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这是否有点太不把他们九州结界放在眼里了呢?所以,盘古开天斧这柄九州神器之首的灵识,特意的重新凝聚了灵体,在现场显形了。

    可是,一见之下,盘古斧还真的很是失望。右圣太弱小了,如果放在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这人连最垃圾的走弈都算不上。唔,也许是太久没有强大的妖魔出现了,九州结界太敏感了吧。

    一轮刺目的白光环绕在了盘古斧的四周,他准备尽可能的用最小的力量对着右圣的身体来上一击了。如果仅仅用气场压碎他,怎么能消泻自己这数万年来积蓄的滔天战意呢?唔,就小小的来上一次能量的发射好了,大概,大概勉强的把威力控制在十里方圆吧。唔,把方圆二十里的所有生物都挪移走,这样就没问题了,一次最小当量的能量发射,这是没有问题的。

    元圣呆呆的看着天空的盘古斧,看着盘古斧刃上一点刺目的白光。他有点不可思议的说到:“怎么可能,盘古斧想要干什么?它要……老天,它是开天神器,这一斧下来,也许会把整片大地都给撕裂啊,它到底想干什么?这右圣,值得它下这么大的力气么?只要再往下压几寸,它释放出来的气势就可以震死他了。”

    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影像突然出现在了空中,那肌肉盘结的手臂握住了盘古斧柄,重重的一斧劈了下来。元圣狠狠的吞了一口吐沫,手一样。一道乌云卷起了自己以及吕风的下属,震天地诅咒声中,元圣带着数百人飞快的射出了三十几里地。那有如地痞流氓的咒骂声,赫然就是从高贵雍容的元圣嘴里喷出来地。十个字中,有一个干,两个操,三个日,剩下的四个字都是女性的某些特定部位,而且都是和盘古斧的母族有关的女性,虽然,元圣他也不知道盘古斧他是否有母亲。

    一道长达十里的光幕从天空中落下,缓缓的,很缓慢的朝着右圣的身体落了下去。盘古斧的灵识很得意地看着右圣那绝望的面孔。它依稀记起来,在神魔大战地时候。无数的域外天魔,也是这样面带绝望的倒在了自己的强大力量之下。不过,那时候操纵自己的,则是那位举世尊崇的天尊,自己的主人啊……

    盘古斧感慨着,一寸寸地把自己的力量释放了出去。它并不急于干掉右圣,反正他逃不掉的。太早干掉了右圣。自己凝聚起来的灵体立刻就要消散,重新融入九州结界,自己的灵识又要四处飘荡了,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能够多玩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吧。不过,它觉得还是不能拖延太久的时间,因为它已经感觉到,轩辕剑九州鼎女娲炉等和自己差多级别的九州神器,它们的灵识也向着这边弥漫过来了。

    元圣他们远远地看着盘古斧那欲劈不劈的模样。很是奇怪的问到:“这九州结界在干什么?难道它突然心软了么?”

    猛然间,盘古斧发出了一声震天地巨响,这是真正让天地乾坤都震动起来的响声。大地一阵的抖动。天空的星辰都疯狂的旋转起来。盘古斧生气了,它非常的么气。在他的身边,十几团奇光突然闪现,每一团光芒都是那样的光芒四射,闪耀万里,威严的气息罩了八荒六合,元圣竟然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一道弥天极地的血光从遥远的东方射了过来,血光所过之处,天地间一片的凶残暴戾之气。云团变成了一团团的血污样的颜色,山峰河流树木,也都似乎融化了一样,扭曲的形体里,射出来的是一道道血腥的光芒。滔天的血光中,一声声充满了战意的嘶吼声响彻天地,似乎有千军万马冲杀了过来。隐隐约约中,那无边血光中的确有数百万高大的身影,披甲带角,手挥沉重的兵器,朝着那十几团奇光冲了过去。

    被玄武搂在怀里的吕风呆呆的看着那一道滔天的血光气势极强的冲了过来,喃喃的问到:“我的老天,天崩地裂了么?这是什么东西?”

    元圣满脸的呆滞,嘴角竟然还挂起了一丝精亮的口水,他和白小伊同时低声说到:“蚩尤旗,太古第一魔神器,来源于域外大阿修罗魔域的血魂战旗,威力甚至不在盘古斧之下。”元圣猛的看了白小伊一眼,似乎很是为他的博学而感到吃惊,当然了,元圣对他还有一丝丝的赞赏。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片血云已经笼罩了方圆数千里,一圈圈的血波在天空中回荡,一团团的绿色的光团在互相撞击,一阵阵鲜红的风暴吹拂而过,天地彷佛已经化为了鬼蜮。那数百万冲向了以盘古斧为首的九州神器的高大身影,突然释放出了一条条赤红的光芒,彷佛蛟龙一样,轰击向了那十几团奇异的光芒。

    其他的光团静悄悄的悬浮在空中,根本没有出动的意思。仅仅是盘古斧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大概有七八道几百丈长短的光芒四周一卷,那数百万身影就被绞成了粉碎,连同他们放出的血光,也都被化为了无数的光雨,纷纷的洒落了下来。

    元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数百万的蚩尤战魂,他们,他们居然被一击击溃?盘古斧……蚩尤旗……诶,不可能啊!……对了,一定是主子他拿着蚩尤旗修补,弈了好几年的功夫,也还没有彻底的补好,否则哪里会被这样轻松的消灭掉?”

    天空中的血光突然收敛了起来,从数千里的范围瞬息间卷成了百丈大小,那蚩尤旗翻腾着万丈血光,‘呼啦拉’的往下面一卷,卷起了右圣他们一行人等,‘滴溜溜,的就往东方狼狈逃窜。吕风的眼睛贼尖,看到最前方狼狈奔逃的,是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肥胖老人。元圣也低声的叹息了起来:“哼,左圣他亲自出手来救人啊,看样子是主子的意思了,这次么,算右圣那家伙运气好了。”

    盘古斧的灵识似乎没有想到那蚩尤旗如此气焰嚣张的冲过来,居然是抓起了人就跑,它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出手攻击。可是它身边的一团素色光芒猛地膨帐了开来,一柄形式极古的长剑发出了震天的啸声,化为一道长虹追了过去……剩下的十几团奇光互相轻轻的撞击了一下,淡淡的消散在了空中,就连那盘古斧也是轻轻的盘旋了几圈,消失无踪了。

    元圣一声厉啸,乌云卷起了数百人,紧紧的追着那柄长剑划出的素色长虹飞了出去。一团血光在前面飞遁,后面十几里的地方追着一道素色长虹,再后面一点就是一团乌云,流星一样的划破了长空,瞬间就到了东海海外。

    血光乌云轻松自如的飞了出去,可是那青色长虹则是突然停了下来,一道道奇光闪动,它似乎正在犹豫是否要追出九州结界的范围。可是眼看着前方那一团血光越走越远,这个数万年前的对手就要逃掉了,长剑发出一声‘愤怒’的震响,凌空劈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白色剑气,‘哗啦啦’的撕开了数百里的云层,遥空斩向了蚩尤旗。

    元圣惊叹了一声:“我佛慈悲,这轩辕剑的威力,果然惊人……唔,十个主子碰上它,也是被分尸的下场,哎呀,厉害。”

    前面远远的出现了一行好几个大大的岛屿,一座高耸的山峰上白雪皑皑。正是春天的时候,那山峰的下面还有着无边的灿烂花林,美不胜收。前方飞逃的左圣看到后面的白色剑气越追越近,由得发出了几声惊恐的嚎叫声,干脆降低了云路,一脑袋扎到了那岛上。

    白色的剑气通灵,立刻追着血光降低了高度,可是那血光沿着那高峰突然上升,随后再次猛然下降,那白色剑气的速度实在快极,已经无法再改变方向了,只能是一剑拦腰把那山峰劈成了上下两半。‘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那山峰的上半截化为了无数的巨石飞了起来,下面的山口处冲出了一团火光,一道漆黑的烟柱直冲上了万丈高空,无数的熔岩巨石飞腾了起来,却是那火山爆发了。

    白色的剑气消散了,后方的轩辕剑似乎明白自己造成了一件天地的浩劫,不忍心再追杀下去了。一声震天的剑鸣之后,那青色的长剑也渐渐的消散在了空气中,而这边的火山,则是益发猛烈的喷发了起来。

    前面的血光原地盘旋了几圈,那肥胖的左圣驱使着血光迎向了元圣这边。

    元圣冷哼了一声,看着那火山附近无数身形矮小的岛民惨嚎着四处奔逃,立刻下令到:“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快点下去收集这些人死后的魂魄么?去……朱雀玄武,跟我下去,我们就在这里给吕风他们疗伤,嘿,顺便看看怎么处置这些人罢。”

    元圣的阴森的眼神瞥了一眼吕风的那些下属,吕风心里一紧,开始盘算着如何替手下人保住性命的事情了。

第三百零五章风波跌宕(上)

    那原本高耸在天地间的山峰此时高度降低了一大半,以前它是有如竹笋一般的尖锐形状,可是现在,它的上半截被削走后,地下岩浆又被轩辕剑的威力引发,彻底的喷发了出来,弄得它如今就是一个圆台形了。通红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了下来,积雪纷纷化为了水汽,那山脚下无边的花木林也被引燃了火头,黑烟冲天而起,火势强盛,无边的花木顿成焦炭。

    元圣蛮横霸道的赶走了左圣一行人,那胖乎乎的左圣根本不敢和元圣多说话,在元圣的强行要求下,那刚刚修补祭炼完毕,还没有恢复全部功用的蚩尤旗也被元圣夺下,左圣灰溜溜的带着重伤的右圣一行人飞逃而去。

    他们一行人在那喷火的山峰上打扫了一个几十丈方圆的青台,充当了临时的营地。元圣强大的法力引发了四周天地灵气的变异,那奔涌的岩浆流经这个营地的时候,都被巨大的力量推到了一边去。外面是炽热的火海地狱,可是这块平地内却是凉风习习,到处堆积着成年的积雪。

    几颗灵丹塞进了肚子,青龙白虎二人又活蹦乱跳的爬了起来。浑身赤裸的他们满在乎的抖动着身躯,在这熔岩喷发的山峰上走来走去,狂笑着看着下方那些狼狈奔逃的岛。他们幸灾乐祸的看着一个个身形矮小的岛被乱石砸中,然后被熔岩吞了进去,化为一道黑烟升了起来。两个家伙甚至还带着自己的下属开始打赌。打赌山脚下那数千奔跑地人中,哪一个会是第二个倒霉的。

    无数的巨石自天而降,这一次的火山喷发威力还算小,可是轩辕剑那一剑之威。却是把半座山峰都给震成了粉碎。这些破碎地山石足足飞出了几十里地,这才落在了地上。原本不会造成太大损害的火山,也因此多砸死了数千人。朱雀和玄武,正好带着手下的战将,飞腾在高空中,收取那些被砸死的岛的魂魄。这种死于天灾之中的人,临死时会有极大的恐惧和怨恨,这样的充满煞气的魂魄,正好是邪门法术中祭炼法宝的最好辅助材料。

    一些腰间带着长剑地岛在街道和田野内胡乱的吼叫着,指挥那些岛顺着一个安全地道路逃走。朱雀玄武哪里能容忍他们败坏自己的好事。早就凌空打下巨石,把他们砸成了肉饼一样。有眼尖的岛看到了天空中漂浮着的百多名身穿铠甲的人。吓得胡乱叫嚷着的四处乱跑,结果一脑袋栽进了熔岩里面,被烧成了灰烬。

    元圣满意的看着朱雀和玄武地所作所为,感慨到:“诶,本圣和那右圣不同,他为了收集魂魄,可以亲自下手屠杀数万人呢。可是本圣呢。一呢不需要那些法宝,二呢本圣怎么说也是风流之士,风花雪月的事情是喜欢的,杀人么,可没这么大的兴趣……唔,时间早了,吕风啊,你们躺好,我给你们治治伤。”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细小的瓶子,兴致勃勃的调配起药水。

    搬运垃圾是怎么做的?青龙白虎把吕风和四小搬到元圣身边的时候。就是扔垃圾一样。反正他们浑身经脉碎裂,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吕风歪着脑袋横了他们一眼,却也无计可施。他此时体内所有的气脉都是若断若连地。一口真气都提不起来,想要开口喝骂都是没有办法的。

    几滴漆黑的粘稠地液体滴入了白小伊他们的嘴里,一层朦胧的光芒立刻就罩住了他们的身体。元圣点点头,说到:“这四个家伙的伤势不重,这断续膏得来不易,不能浪费了。”说完,他抓着白小伊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给丢到了一边。

    对于吕风,很显然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足足十几滴药液滴入了吕风的嘴里,剩下的小半瓶断续膏也全部洒在了吕风的身上。元圣一口素色的本命真元喷出,那一团断续膏顿时化为一蓬黑色的雾气,罩在了吕风的全身。有如神迹一样,吕风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一条条鲜红的肉芽生长了出来,肉芽互相纠缠结合,新生的肌肉和皮肤立刻平复了所有的伤口。

    那喝入肚子里面的断续膏,则是有如一团火焰,轰然在吕风肚子里面炸开。炽热的气流奔涌,所到之处,一条条断裂的骨骼经脉神经血管肌肉,全部重新生长在了一起。吕风身体内发出了一连声‘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的身体似乎又长高了寸许。

    元圣一双手掌断的在吕风的身上敲打着,吕风眯着眼睛,察觉到元圣所敲打的地方,正是巫族密典中所记载的几处人类最根本的精元点所在。每一掌击下,都有一股浑厚的真元冲入,不断的增强着吕风原本就不似人类的蓬勃生机。

    呼,呼,,元圣竟然开始喘息了,他的额头上一连串的冷汗滴落了下来。声风心里大惊,这元圣居然是把自身的本命精元送入了自己的体内,他这是在干什么?就算他看自己看顺眼了,想要培养一个得力的属下出来,也不用这样糟蹋自己的元气啊。就算是神仙,你能有多少本命精元送人呢?

    吕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元圣已经是瞪圆了双眼,厉声喝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给本圣过来……把你们一半的精元送给吕风!”

    白小伊他们四个浑身一抖,口水都差点流淌了下来。这是本命精元啊,是普通的真元。你把真元元力送给人一半,经过一段时间的苦修,还可以修炼回来。可是这本命精元乃是要命的东西,用了一点就少一点。没有极佳地天才地宝相助,那是绝对补回来的。

    四相战将倒也干脆,听到元圣的命令后,虽然是满脸的情愿。满肚子地不理解,他们还是飞射了过来,一掌按在了吕风的身上,强横无比的本命真元潮水一样的冲进了吕风的身体。就看到四色光芒闪动,吕风的身体突然膨帐了好几圈,看起来就好像蒸里面的发面馒头一样,手指头都有地里的吉卜粗细了。

    元圣悬浮在吕风身体上方九尺的地方,一缕精芒从他的手指射出,正正地打入了吕风的天灵之内。他沉声喝道:“吕风,你还等什么?默运玄功。消化我等输入地精元,当可让你的‘白虎神诀’中的金刚不坏之躯大成。你还等什么?”

    吕风勉强的盘膝坐好,两条有水缸粗细的大腿,勉强的能盘起来就不错了。他苦苦的忍耐着五股精元给自己带来地麻痒疼帐的难受滋味,明地里一股子真气按照‘白虎神诀’的方式运行了起来,内里则是九成九的真元,完全按照灭金身的法门转动开来。

    五股强大的精元弥漫在吕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元圣他们的神念监察着吕风身体内每一丝动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吕风凭借着自己混沌元力地特性,在五大高手的眼皮底下开始搞鬼了。那一缕按照白虎神诀法门运转的真气,在他体内造成了几个急速地漩涡,把一丝丝外界的本命精元吸纳了进去,转化为自身的精元后,融入了那疯狂的按照不灭金身法门运转的真元之中。

    元圣他们也是一时大意,第一他们没有想到吕风居然敢在他们的眼皮下捣鬼,第二也是他们没有想到,吕风这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他居然会搞鬼。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他们也不相信吕风能有这个实力搞鬼。按照僧道衍汇报上来的,吕风被连番赐予了灵丹妙药之后。也不过是金丹期左右的人物,这样的刚入门的炼气士,哪里避得开他们五人神念的扫视?

    奈何巫族的功法原本就晦涩无比,加上混沌元力也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一种能量方式,他们除了诧异吕风洗手他们精元的速度太快得过分了一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在五人近乎无穷无尽的精元帮助下,吕风的白虎神诀和灭金身同时大成。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劲微微的往外一膨帐,除了元圣,功力大损的四相战将居然被震飞了十几丈。‘啪啪’几声脆响,吕风身上的衣服全部震碎,露出了他那看起来极其纤弱,没有一块肌肉凸出,但是极其匀称,比例极其完美的身体。

    每一寸皮肤,都在阳光以及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是一种脱去了所有杂质后,彷佛最完美的祟脂玉一样的光芒。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吕风的右手一扬,一道尖锐无比的白色剑气射出,一块刚刚从左近的火山口内喷出的巨石‘轰’的一声,被震成了粉碎。

    “妙哉!”元圣兴奋的鼓掌大笑起来。“厉虎修习的是白虎神诀,本圣想到按照你的习性,一定也在暗暗的修炼这法门,果然没有猜错。这次助你白虎神诀大成,加上青龙白虎他们的一半本命精元都送给了你,本圣三成的精元也输给了你,吕风,你以后就算是脑袋被人斩下了,怕是几百年间也死不成啊!”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吕风那近乎完美的身躯,点头笑道:“你如今倒是不象一个炼气士,倒是有点像是神魔大战中我方的逆天甲士。过,倒也好,你拥有逆天甲士的武功和身手,又有炼气士的法力道术,你的实力当比普通的炼气士强上一倍!”

    吕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了几件衣服穿上后,朝着元圣感激涕零的跪拜了下去:“圣上如此优待吕风,吕风我……”他声音哽咽,竟然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两滴感动的眼泪从眼眶里被强大的真气强行逼了出来,随后那是泪如泉涌啊。

    元圣狂笑起来,他拍拍吕风的肩膀,笑吟吟的说到:“这算什么?你用心的帮我办事就是!回去了应天府,一切听僧道衍地安排。那就很好了。嘿,虽然僧道衍是我的心腹弟子,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不方便办。不能办,到时候就*你了……嘿嘿,右圣既然没死,他日后肯定要找你出气,本圣不过是给你增加了一点保命的本钱就是。”

    他抬头喃喃自语到:“我等地本命精元,当可在一年内让你生成元婴,并且促进你的元婴达到分神的强度,到时候,就算是你打不过右圣,逃走总是没有问题的。唔。剩下的精元,也可以让你的真气远超他人。御使飞剑法宝,施展道术的时候,更加圆转如意,这是用说的了……过,唔,罢了,反正我已经抢了蚩尤旗过来。这山川社稷图倒是可以给你。”

    一个小小的卷轴塞进了吕风的手里,吕风大喜过望地再次跪拜了下去。山川社稷图,这本来就是一元宗的镇门重宝之一。

    元圣脸上带笑,点头说到:“这也不用谢我,你帮我办事,我给你法宝,这是天经地义地事情。总不能你拼命帮我行事,我却一点好处都不给你?吾族行事,最重实利。你事情办得好,你的好处就越多,你的地位就越高。”他突然怪笑起来:“嘿嘿。你可以当这就是一份买卖,我等就是交易的双方,我这里有无边的好处等着你,可是也要你努力替我行事才是。”

    他柔和的说到:“我和我们主子,还不能给你太多东西,可是呢……”他突然转为传音给吕风:“只要你能稳稳的把握朝政,和僧道衍一起让整个中原看起来太平美满,不让中原道门察觉到任何地异动,这就是一件大功。再者,你若是能在最近数年之内,让朱棣把都城迁往燕京城,则又是首功一件……等得我等大功告成之日我保举你永生死,手掌重权,胜过飞升天界做神仙。”

    两道绿光从元圣的眼中闪动起来,让他一时间凭空多了几分的狰狞神色。吕风沉默了一下,很谨慎的问到:“不知圣上所谓大事,到底是何等大事?这迁都一事,却和这大事有何关联不成?”

    元圣看了看左右,虽然他深信没有人可以偷听到自己的传音,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用这样的手段说话。沉思一阵,他眼中两道极亮的绿光一闪,他的神识直接透入了吕风的识海之中,大声地吼叫到:“我等所谓之大事,就是吾族重临这个世间,三界之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等族人重临之际,这高高在上的天,将再为天,这漫天的神佛,将再为神!天地万物,只配在我等足下呻吟哭嚎!世间一切……毁灭,彻底地毁灭,顺从我等,将得永生,其他一切,统统毁灭!”

    一丝若有若无魔气从元圣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吕风的心脏紧紧的抽缩在了一团,他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是这么简单了。元圣他们一行人,也许,并是一个邪教这样简单。也许,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和他们对抗的。

    元圣的精神波动继续在吕风识海中飞腾,吕风很艰难的才把自己那在识海中看起来庞大无比的元婴给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点儿,隐藏在了自己识海的最深处,这才没让元圣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分神期高手的事实。

    “燕京城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中原道门,还有人知道其中的关键,我等只有利用凡俗间王朝的力量,在其中取事,才为中原道门怀疑……要达成我们的目的,必须在燕京城大动土木,加上很多必要的条件,才可能成功。”元圣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他的精神波动咆哮着:“只有大明朝迁都燕京城,我们在燕京的一切所作所为才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精神突然的收了回去,缓缓点头笑道:“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太多,就算是僧道衍,他所知道的,也过如此。唔,你回去应天府,一定要好好的和僧道衍配合,只要你们二人能够把握朝政,自然万事无忧了。”顿了顿,他冷冰冰的说到:“至于那右圣么,嘿,他的胆子很大,他想要和我争夺权位,那,如果有机会,你不妨多杀他几个属下。”

    他的手指头缓缓的敲打了一下吕风的额头,轻声说到:“你也许会和他起冲突,所以本圣才不惜耗费本身的精元,替你增加功力。日后,你自己行事多加小心,嘿嘿,记住我族的一句谚语:若是可能为敌,则当尽早斩杀殆尽!你的心肠也算是狠辣了,就可惜还是太讲道理,哼哼,自己好好领悟我的意思吧。”

第三百零六章风波跌宕(下)

    吕风连忙点头说到:“圣上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是朝廷中可能和我们作对的人,都应该趁早杀光了,这样我们办什么事情都方便了。”

    元圣满意的点头,笑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青龙,你去招呼那群废物,看看他们收集了多少魂魄,要是太少了,就干脆亲自下手多少几个,强行抢夺他们的魂魄算了。”看到吕风脸上的诧异神色,元圣阴笑到:“本圣是屑于杀这些下贱的东西来夺取他们的魂魄的,不过么,如果有人代劳,那何乐而不为呢?”

    吕风终于明白了,这元圣似乎是有两重脾气的,正是所谓的含笑杀人的那种角色。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给元圣听的,他只能是挑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元圣的英明睿智。似乎青龙他们很少拍马屁一样,元圣听得吕风几句马屁,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毫不犹豫的又把自己周游中原,好容易得来的几支灵药全部给了吕风。

    看得好处,白小伊他们四个也凑了上来,把元圣拍得那个是浑身舒坦啊,飘飘欲仙啊,一应最无耻最要脸得逢迎之词,全部扑到了元圣的身上。按照吕风他们所言,元圣简直就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八荒六合中,惟我独尊天下第一再无敌手英明神武光泽万代的大圣人,大贤者,大……

    元圣狂笑,他不停手的拼命给白小伊他们手里塞好东西。飞剑,法宝丹药秘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地这么多可以让道门中人打破头去抢夺的宝贝,不过想来无非是坑蒙拐骗四字了。他笑得那个开心啊,拍着胸膛的打包票到:“等下本圣要带人去昆仑山。找西王母昔日的山门所在,要是能顺利找到那七宝彩莲,一定有你们地好处。哈哈哈哈!”

    浑身骨头都轻了好几斤的元圣飘飘荡荡的招呼了青龙他们,就要腾空飞走。临走前,他很是狐疑的看了看吕风的那些锦衣卫属下,眼里闪过了毫不掩饰的杀机。吕风连忙保证说自己会让他们守口如瓶,不会泄漏今天的事情的,这才让元圣高高兴兴,笑嘻嘻的带人朝着东方飞了过去。看他们前进的方向,吕风一阵地诧异:“这往东边就全部是汪洋大海了,昆仓山可是在西面呀?”

    山峰上一阵的沉默。吕风吐了一口冷气出来,低沉地喝道:“你们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你们什么也不会说出去,是不是?”他冷光四射的眼睛,是看向了那些残留的锦衣卫高手的。

    这些人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看到元圣右圣那惊天一战后。早就吓了个半死。又看到自己的大统领和那些人如此的交好,深知自己已经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被杀人灭口,这是最可能地事情了,一个个心里都在忐忑,自忖必死。但是眼看得吕风保下了自己,又如此的问话,心知还有一线生机,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发誓不提。

    吕风点点头:“你们中间,有本门弟子,我是信得过的。可是其他人么。虽然也是我锦衣卫中的得力兄弟,但是毕竟是自己人……这样罢,你们今日就拜他们为师,我就是你们的太师祖。”他充满了魅惑的说到:“你们加入了本门,也算是你们的幸运,本官的本事,你们也见到了,本官地权势,你们也知道了,本官和当朝少保僧道衍的事情,你们也明白了,嘿嘿!只要加入本门,升官发财,成佛做祖都不是难事,自己想好到底怎么办吧……黄龙门弟子,都站出来,看顺眼的,就收下他们做徒弟吧!”

    一百多位黄龙门弟子站了出来,满脸傲气地看着面前的两百许同伴。‘,腾’一声,一个锦衣卫高手当先跪下了……

    吕风不再看那边的事情,他知道,这些锦衣卫一定会屈服的,他就不相信,这些习惯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人物,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目光深沉的看向了白小伊他们四个,沉声说到:“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很乱,很急,很没有头绪。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会有很多疑问,但是要来问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看看那渐渐平息下来的火山口,吕风冷漠的说到:“但是呢,我吕风只能说,如果你们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们生死与共,同享荣华。”

    白小伊谄笑了起来,他手中不断的抛动着元圣送他的那柄飞剑,摇头说到:“大人,反正我们都要去西方大陆,去那边升官发财了,这些事情,我们明白与否,有意义么?”他们四个满脸的奸诈,一副得了便宜立刻就要跑路的模样。

    吕风长笑起来,他满意的点点头,拍打着白小伊他们的肩膀,许诺到:“如我有出头一日你们当有无数的好处。”元圣的话,给他解释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问题,可是更多的谜团紧接着出现了。可是他现在并不想知道太多,慢慢的走下去,慢慢的让自己变强,让自己身处更高更重要的位置,如此下去,他迟早会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东西的……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有如怒海澜涛一样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生机,吕风充满了信心。“五大高手的本命精元,可以给我带来多大的好处呢?道门之中,还从来没有人把自己的本命精元送给过别人的,倒是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不过,最起码,我的灭金身已经大成了,这就是最实在的利益啊。”

    吕风清楚,自己又稳稳地踏上了一个台阶。到了一个前人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境界,因为不可能有人象他这样,拥有如此强大,如此无穷无尽的本命精元。是否这也意味着。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会比其他人更高更容易呢?

    想到元圣说地话:“我们就是买卖的双方。”吕风甚有同感,他为元圣办事,元圣给自己力量,这就是他们的交易。虽然明知元圣就是自己仇人一党,可是吕风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力量,还得跟着元圣一路走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一切事情的根源,到那时,如果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和势力。那时候,就是元圣他们的死期。

    白小伊他们四人站在吕风身后。看着山下滔滔岩浆,无数的尸体。火红的岩浆慢慢的朝前涌动,把一具具尸体吞没,让这些失去了魂魄地肉体变成了一缕缕的黑烟,慢慢地升腾上了天空。

    一道灵光自西方飞射了过来,水元子哇哇怪叫着的冲杀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爷爷我感到巨大的灵气聚集,一路顺着痕迹追过来看热闹的。怎么呢?怎么没有人打架呢?唉呀呀,风小子,你怎么带着人到了这里了?你还真是厉害啊,你怎么带着三百多人渡过这片大海的?莫非你的道行又大进了么?”

    他背着手围绕着吕风转悠了几圈,突然两眼发亮的叫嚷了起来:“哇呀呀,好热闹啊,好戏啊,火山喷发了呀,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地好景致了呀!……风小子。我和你打赌,爷爷我可以让这火山熄灭,你信信啊?”也不等吕风他们回答。水元子的手一张,遥远的海面上一道无比粗大的水柱升了起来,有如蛟龙一样,直飞起数百里高下,随后从极高的虚空中带着刺耳的轰鸣声砸向了那冒着黑烟的火山口。

    ‘嗡’的一声,在场的三百多锦衣卫高手同时七窍喷血,惨嚎着倒在了地上。无量数地海水冲进了这火山口,瞬间就被灼热的岩浆蒸发,白色的蒸汽好比一颗巨大地炸弹爆炸一样,一朵白色的蘑菇云升起了起码上万丈高。整个山体都抖动了起来,似乎整个岛屿都在震动。

    吕风哀嚎了一声:“不好,快闪开!”他以一元宗的灵诀驱动了山川社稷图,一骨碌的把所有的属下连同自己卷了进去,一道灵光朝着西边猛窜。‘嗤啦啦’的一声,灵光瞬息远去了上百里,天空中的云彩很明显的被分出了一条云道来。

    水元子傻乎乎的站在山顶上,皱着眉头问到:“你跑什么呢?哎呀,那是什么宝贝?似乎是山,社稷图啊,好东西啊,好东西啊,怎么又到了你小子手里呢?”水元子还没想

    好到底是继续在这里用海水灭火呢,还是追上去问吕风把山川社稷图要过来看个清楚,这火山口已经整个的爆炸了开来。

    冰凉的海水冲进了火山,在水元子法力的作用下,很多海水甚至是直接冲进了地下的熔岩发源地。无量的水蒸气升起,体积瞬间膨帐了数千倍,这火山口不爆炸才怪。巨大的山体突然间又少了一截,巨量的巨石连同水元子一起,在他的鬼叫声中被炸飞了数百里高。

    一道狙达二十丈的乳白色火焰从火山口内冲了出来,狠狠的轰击在了水元子的身上。水元子怪叫一声,须眉皆焦,饶是他是先天水灵之体,面对这大自然的无穷巨力,尤其是天生生克他的火焰,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拍拍屁股,施展遁法朝着西边飞窜,彷佛过街老鼠一样,还在天空里拖起了一条老长老长的漆黑的烟雾。

    水元子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刚离开那火山口,几道虚影已经飘浮在了那火焰之上。几个目光阴冷,身形全部笼罩在奇形盔甲中的人用古怪的语言嘀咕了几句,互相看了看,卷起一团阴风,朝着水元子追了过去。

    而在那极远的东方大洋上,元圣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前方一块巨大的陆地。青龙他们四相战将很是解的,大声的问他:“主上,为何要我们以本命精元相助吕风?失去了一半的本命精元,我等地元婴都快退化成金丹了。而且这辈子再也不能有点滴进步。甚至我们的法力,也削弱了七成左右,如今飞行起来都觉得困难了,却不知主上有何用意?”

    元圣舔舔嘴唇。笑吟吟的说到:“我是也耗费了三成本命精元么?你们耗费的那一半还没有我消耗地分量多呢。”顿了顿,他笑道:“本圣也不瞒你们,叫你们给吕风本命精元,就是帮他尽快的成长起来,让他日后修道变得更加容易些。这等于是把你们的道行直接送给了吕风,等于是让他瞬间拥有了数百年苦修的道行,省去了他的很多苦功啊。”

    让那吕风更加厉害一些,嘿嘿,正好吸引右圣他们的注意力,让右圣就围着吕风去捣鬼罢。有了吕风在外面和右圣周旋。僧道衍和僧道逆他们,就可以轻松的在暗地里行事了。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如此的欣赏吕风。给他这么大的好处么?哼,吾族之人最讲实利,要人帮我等办事,自然要让他心悦诚服,并且有足够的能量去帮我等才是。所以,我不惜本钱地提携吕风,就是如此了。”

    元圣笑得很阴险:“至于你们的本命精元受损么。嘿,本圣正好知道,前几日本族有人破空传来了‘聚元瓴’,专一增强人地本命精元的。这原本是用来改造一些先天不良的族人,让他们有足够的天分修炼的法宝,却是正好给我们恢复本命精元。否则,本圣平日里一滴血都舍不得的,你们当我突然如此大方。让我抛去了三成的精气,莫非当我发疯了么?”

    青龙他们呆了一下,朱雀连忙笑着说到:“圣上果然是算无遗策。倒是我等误解圣上了,难怪圣上直接带我们去昆仑山,反而先回来呢。倒是知道,破空传来聚元瓴这样地法宝,实在是需要耗费极大力量的,倒是不知道主子他要这法宝干什么?”

    元圣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正好飞到了一大片的原是森林的上空,几个漆黑的土人探头探脑的从树丛中走出来,呆呆的看着天空飞过的元圣他们。元圣手一指,几道雷电疯狂劈下,把那几个土人劈成了焦炭一般,他冷漠地说到:“就是为了他们么?这些土人根基极差,主子耗费了无数的气力,才调教出来了一批可堪使用的高手。要借助聚元瓴改变他们地体质,哪里有充足的人手可堪我等挑选呢?”

    他诡秘的笑了笑,突然放声笑道:“当然了,这次回来的最大目的,就是要向主子告状呢。嘿嘿,右圣居然敢袭击本圣在中原安插的属下,败坏本圣的大事,还敢向本圣动手,甚至还引发了九州结界的攻击,差点就连同我们都毁在了里面,本圣不好好的告他一状,怎么对得起自己?”

    白虎有点害怕的说到:“可是,主上……那左圣带着蚩尤旗去救右圣,怕是,怕是他奉的就是主子的命令罢?……以主子的无边法力,怕是什么事情都清楚了,这现在再去告状,怕是……”看到元圣那可怕的绿光闪动的双眸,白虎不敢说下去了。

    看到白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元圣这才蛮横的说到:“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照样告状,他照样要处罚右圣……他敢不处罚右圣的话,嘿嘿,我就拔出飞剑,往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捅,我看他怎么办,能把我怎么办!”此时的元圣,又换了一张面孔,一张脸上满是刁蛮,丝毫讲道理,和他平日里大是不同。

    四相战将互相看看,无语摇头,跟在元圣的身后,朝着前方一座巨大的金字塔飞了过去。就在那金字塔的四周,四座小巧的多,大概底部边长只有二十几丈的小型金字塔悬浮在高空,一些身形古怪,身穿绿色铠甲的人,正站在那四座金字塔的台阶上,凝神四望。空气中的法力波动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以当中的大金字塔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树木,都在轻微的摇动着。

    东海之滨,水元子带着满屁股的黑烟一脑袋扎进了九州结界,嘎嘎直乐的追了吕风他们。他狂笑着:“哈哈,哈哈,老子不过是一碗水浇上去,那山,那山就爆炸了,哈哈哈,炸得好高啊,好过瘾啊!”他嘻嘻哈哈的说到:“有意思,有趣,和放炮仗一样,赶明儿没事情作,我再过去浇水去,总有一天我要把那火山给浇熄了不可。”

    吕风耷拉着脑袋落下了地面,看都懒得看水元子一眼。他嘀咕着说到:“张任死了,随行的文官也全部死了。唔,可恶,一个证人都没有留下,那我去给皇帝说,慕容天带着一批修道之人杀了钦差,打死了我数百个属下,知道皇帝信不信呢?诶,也由不得他不信,张任和我又没有冲突,我总不至于破费数百下属,把他给宰了吧?”

    想到这里,吕风这才稳了稳心神,喝道:“来人啊,我们赶去方才交手的地方,把那现场都给布置好了。唔,也不用布置什么,总之我们的人和张任他们都死了,是人都能看出来的……传令给当地的锦衣卫密探,要他们把我们遇袭的消息传给朝廷,一口咬死是慕容天带着人干的。另外飞鸽传书给僧道衍,说明这次的情况。”

    他和水元子一直没有注意,在他们进入九州结界的地方,几个虚影正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过了一阵子,一条虚影晃晃身体,冲进了九州结界,立刻就有无数天雷劈了下来。那虚影惨叫一声,带着满身的黑烟立刻冲了出来,可是哪里来得及?结界里发出了几十道七彩光芒,紧追着他飞了出来,把他彻底的化为了乌有。

    剩下的几条虚影明显的吓了一跳,他们的语气突然拔高,左右看看,实在是无计可施,立刻卷起了一团阴风,朝着东方的那几个小岛飞了回去

第三百零七章昆仑纪事(上)

    本命精元到底是什么?

    他是一个人天生的精气、灵力、生命力的综合体现。拥有的本命精元越强大,越精纯的人,就是俗话所谓的资质越好的人。这样的人在修道之时,和天地之间的感悟机会要比普通人大得多,得成正果的机会也大得多。虽然不能说本命精元极强的人,就一定能修成正果,可是管怎么样说,本命精元强大的人,能最终飞升的几率,的确是大上了不少。

    吕风此刻就感受到了元圣无意中的所为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元圣三成精元,四相战将各自五成精元,加上吕风自身的资质倒也不差,他此时的身体内所蕴淋的精元分量,只能用怪物来形容。也许只有那纯粹由仙灵之气组成的仙人,才可以和吕风此时的身体较量一番高低。

    强大的神识投入了自己的身体,吕风‘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片金黄色的刺目光芒,无边无际,浩浩荡荡,充满了蓬勃的、巨大的生命力。自己身体的一起机能都上百倍的被增强了,不管是力量、坚韧程度、精神力的大小,都是这样。

    以前吕风冥思的时候,他的神识过能和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灵气勉强的沟通,可是现在,他的神念透体放出,顷刻间就能笼罩万里之广。在被元圣他们输入精元之前,吕风自身的力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石子,能和外界灵气接触地范围有限。可是如今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座山峰,他自然能够和更大范围内的灵气沟通了。

    无数细微的波动反映到了他地识海之中,微妙绝伦。被输入精元之前。吕风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片树叶,可是此时他所见的,已经是一颗完整的大树。他能够站在一个全局的感观上,观察、体悟天地间的一切。很希罕的,他对于元圣有了一份很小心的感激之情,要是元圣偶尔的慷慨大方,恐怕自己想要达成这样的境界,起码还需要数百年地苦功。

    当然,吕风心中早就有了明悟,元圣越大方。不过是给自己的死期再次地拉近。只要吕风拥有足够的力量后,第一个杀死的人。一定是他。

    浑身笼罩在一层柔和光芒下的吕风,彷佛一座灯塔,在虚空中释放出了无穷无尽的光芒;他又好像海面上的涟漪,一圈圈的波动不断地朝着四周放射,接触着,感受着天地间的一切。

    昔日他的神念直透九天之后所看到的异象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巨大的蓝色球体在自己的身体下缓缓的转动。这是人类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如今他地神念更加强横了上百倍,他轻轻松松的就把神念更加遥远的释放了出去,接触到了更多地,更多的球体,他远远的看着这些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的球体,心里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悟和恐惧。

    那颗巨大的火球,喷发出无穷尽的法力波动的火球,就是人间所见的太阳了。多么恐怖的存在啊,吕风毫不怀疑。这样的一颗火球,可以顷刻间毁灭数万个刚才所见的蓝色球体。相对于这样的自然存在来说,自己这样的修道者又算得了什么?相比起来。简直就是泰山和蝼蚁的区别,不,也许比这区别还要广大,自己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什么都不算啊。

    苍老,永恒,强大,狂暴,但是在其中又保留着奇妙的平衡。吕风看着大大小小的九个球体围绕着中间的那大火球旋转,心里只有这样的感觉。“什么狗屁道心不道心?你们这些修道士所谓的道心,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维持能量的青衡罢了。只要能量能平衡,哪怕你杀人放火,照样可以飞升天界的。”夏颉的胡言乱语,突然出现在吕风的脑海中。

    一股莫名的感悟出现在吕风的脑海中,一切都是平衡么?看着九颗巨大的球体按照一个绝对稳定的速度环绕着那巨大的火球旋转,吕风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些球体,也是天地灵气所聚罢?无量数的灵气,才融会成了这样巨大的球体啊。而这些灵气相互之间的平衡,才造就了这般巨大、宏伟的天然结构。

    “维持住自身能量和外界能量的平衡么?”吕风的神念在不断的思索着,为什么要维持这个平衡呢?虚境的最大力量,就是修道人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外界巨大的天地能量,让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可以发挥出神魔一样恐怖的实力。和分神期,只能调动自身元婴的力量不同,虚境的高手一道普通的五雷咒,也许引发的就是方圆数十里之内的雷霆乱舞。

    可是,按照夏颉的说法,为什么最终的目的是要平衡?让自己的能量和外界的能量平衡呢?吕风苦苦的想着这个问题,他的神识在断的翻滚,连带着他的肉身上,脸上也是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身体外的光焰不断的抖动着,一股股庞大的法力波动向四周不断的散发出不安的气息。

    兴高采烈的水元子抱着一头烧烤好的黑狗,身后飘荡着三坛子烈酒,嘻嘻哈哈的从墙壁里钻了出来。他大声的叫嚷着:“风小子,那老虎跑去打仗了,你小子装病不用去上朝,正好和爷爷我一起喝酒吃肉。看看,这是皇宫里养的好狗啊,说是叫做什么藏獒的,被我宰了吃了。”

    水元子猛的看到吕风脸上那痛苦的模样,不由得有点手忙脚乱的连忙把酒坛子和狗肉都丢在了地上,冲上去嘀咕到:“不会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火入魔了?不过不要紧啊,有爷爷我在这里,什么魔头敢过来?……诶。不对啊,你的那戮仙剑,可是一切魔头地克星,怎么会走火入魔呢?走火可能。最多岔气,可是入魔是不应该的啊。”

    水元子温和阴柔的神念缠绕在了吕风的身体上,随后毫无声息地融入了吕风的神识之中,顺着吕风释放出去的神念,直透云霄。他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啊,原来你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可惜,就差临门一脚了啊……唉,那元圣是不是你的祖宗啊?怎么会这么的看你顺眼呢?五大高手的元精啊,居然就这样送给了你。乖乖。起码可以省去你千年的苦功。”

    他挤眉弄眼的笑起来:“要是那些佛宗修来世的家伙看到了你如今地模样,岂是要气死?他们辛辛苦苦积累三百万功德。重新轮回一次,他们的根基也绝对不会有你如今地模样好……偏偏你小子还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家伙,乖乖,说不定那些和尚都要像你学杀人了。哈,有人输入精元,还修什么功德,修什么来世呢?”

    水元子的神念简直就如水银泻地一般。丝丝入扣的渗入了吕风的神识之中,他甚至听到了吕风神念的咆哮:“我为什么要保持平衡?这平衡到底是怎么回事?”吕风强大的神念在整个虚空中咆哮着,声音有如雷霆一样,震得水元子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吕风正在苦思地时候,水元子的声音猛的在他识海中响起:“什么是平衡?你是听夏颉那个王八蛋说的罢?我问你,如何是平衡?”

    “所谓虚境,以一人之力引发天地巨力,如何引发?一滴水融入海洋,水就是海。海就是水……一滴油滴入海水,油就是油,海就是海……所谓青衡。不是内外平衡,而是一体之平衡……混帐小子,你已经修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却还不平白天人合一的最基本的道理么?……当你变成了这个天地,你就可以调动天地的力量。”

    吕风呆了一下,他释放出去的,断振动地神念突然全部停滞了下来。他隐隐约约的,隐隐约约的可以感受到天地运行中所散发出来地奇妙的波动,他停滞的神念,渐渐的就朝着那个频率融合了过去,渐渐的融合了过去。

    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看了看地上的狗肉和烈酒,嘀咕着说到:“老子今天做做好事罢,反正也不耗费我的力气。”他的神识一丝丝的融入了吕风的神识之中,按照一个特定的波动跳动了起来,带动着吕风的神识,朝着那固定的波动跳动了起来。

    温和的、慈祥的,无法形容的,充满了慈爱和温暖的气息从水元子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和往日嘻嘻哈哈、嬉皮笑脸的水元子完全不同,此时的他浑身的庄严肃穆,充满了生机生气,来自于先天水灵,这万亿种生物之母的气息从他身上慢慢的散发了出来。

    “虽然我水元子不成器,只是先天水灵分化出来的一小块混杂的元灵。”水元子的脸上挂起了奇妙的笑容,似乎回味无穷的模样。“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天地初分,五大元灵之间混杂的杂气可少,我不过是倒霉,被分化了出来罢了……可是上次被那浮灵子他们三人用域外天火锻炼,我体内的杂质已经全部被烧融了,现在的我,就是水灵,水灵就是我。”

    “不管怎么样,我也有能力让你小子领悟先天水灵的存在,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啊……有了今天的感悟,你真正的悟通大道的时间,可就指日可待了啊。”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点点头说到:“快点悟通吧,陪老子吃肉喝酒。”

    在水元子的带动下,吕风的神识渐渐的和外界天地运行所发出的波动趋于一统么最后,他们同时按照一个稳定的频率跳动了起来。

    咚、咚、咚、咚……’,吕风的心跳都已经融入了这巨大无比的跳动之中。他所有的真元都在跳动着,跳动着,一滴滴的蒸发,一滴滴的融入了外界的天地灵气之中。

    无边的欣喜从吕风的神念中传了出来,无边的欣喜,无边的轻松,无边地快意。无边的舒适、闲淡,有如端坐青松之下,微风拂面,整个身体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就要悄然化去。吕风突然懂得了夏颉给他说过的话,所谓的平衡,就是自身和外界地绝对的平等,绝对的平齐,自己就是一滴水,水和外界的海洋,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从一滴水看到整个海洋,从一滴水调动整个海洋的力量。这就是虚境高手的真正意义!

    吕风感受到了先天水灵,这孕育出了无数生灵的伟大存在的波动,他欢笑着。尽情地从中汲取着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和经验。渐渐地,他感触到了更多其他的东西。更多的伟大的存在,这些构成了整个宇宙的本源存在的波动,他的神念立刻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这些存在的波动之中,朝着那最终的,趋于完美的波动融合了过去。

    一道清凉的气息从吕风的额头上直透全身,这道气息中蕴淋的感悟,和他如今的境况是一摸一样。在吕风的神念中。一应地天地万物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到处都是一团团的灵气罢了,同组合的,不同强度地灵气,一应万物,都在他神念的掌控之中。

    ‘嗡’的一声轻响,吕风神念中所看到的那一团团的灵气,重新恢复到了青山绿水的模样。他突然明白了,管你是山是水。管你是否天地灵气。总之这个天地,他就是天地,他就是山。他就是水,山水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天地,就是天地,不管他是以灵气的状态还是以实体的状态出现,最终的本源都是一样的啊。

    那团凉气在体内弥漫,来自萧龙子所感悟的经验一滴滴的渗入了吕风最深的识海之中,吕风突然明白,自己再次的踏上了一个台阶。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他已经瞬间超越了普通修道人上千年的苦功,早早的踏上了这个台阶,看到了前方一个崭新的境界。体内的真元完美的在运转着,所有的功法全部融合为一体,管你巫族的巫术,一元宗的道法,周天宝菉的符咒,紫极心经的仙术,一切,不过是运用外界的能量罢了。

    庞大的天地灵力从天灵盖冲了下来,吕风已经趋于完美的身体再次的被洗涤了一次,真真正正的是一点渣滓都不存在了。他此时的身体,也许比起大罗金仙还有所不足,可是想必普通的仙人,已经是远超他们的仙体了。体内的法力以几何数级的方式在增长着,一应的法术灵诀都再需要了,因为他已经悟通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借来天地的无穷神威,还需要那些符菉干什么?

    精神在剧烈的跳动着,不断的跳动着,朝着那个永恒的‘道’的存在跳跃了过去。吕风的心里越来越是欢喜,越来越是高兴,彷佛一个就要回到母亲怀里的孩子一样,他看着前方那炽热的一点白光,深知那就是宇宙间一应的最高存在了。如果他能达到那里,他就会离地升神,成为一个高不可及的存在。

    可是,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吕风惨叫了一声,所有的神念和释放出去的真元全部收了回来。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狼狈的趴在地上,屁股上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身边,水元子抱着右脚丫子在惨叫:“我的老天爷,你的屁股也太硬了,爷爷我一脚踢过去,自己的脚趾头差点都断了……”

    吕风咬牙切齿的看着水元子,大声喝道:“老家伙,你到底干什么?小爷我眼看着就可以……”

    水元子冷笑起来:“眼看着就可以悟通最终大道,飞升成神了是不是?他娘的,不是爷爷我耗费力气帮你,你能接触到这宇宙的本源么?娘的,倒是出乎爷爷我的想象,以为你只能接触到水之本源,谁知道你本命精元这么强大,硬是连其他的几大元力都接触到了……过,你就真的要飞升神界么?”

    吕风猛的呆滞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道凶光:“不杀了他们,我怎么甘心?”

    水元子笑起来:“可不是么?你小子还有事情要做,怎么能这么早就飞升呢?而且呢,爷爷我告诉你啊,你的实力原本远远不够强行悟通那最后的大道的,要不是爷爷我耗费了所有的法力护住你的神识,你早就迷失了。哼哼,用自身神识强行感悟天地的,这么几万年来,老子还是就见了你这么一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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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曲介绍:
正邪,谁人能定?善恶,任你评说。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看破一切之后,看破本源之后;万事万物又如何;看破后,所谓的正邪能如何?善恶又如何?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而已按照自己所见过的,所认知的活下去.邪风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风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风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