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邪风曲TXT下载邪风曲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邪风曲全文阅读

作者:血红     邪风曲txt下载     邪风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八章游仙羽士(上)

    游仙观被砸得乌烟瘴气的,萧龙子披着一件大蓑衣也走了出来看热闹他喜手里还抓着一根钓鱼杆儿,上面还挂着一条三寸多长的小鱼也忘了拿下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吐着长舌头在那边喘气的小猫,心里咯噔了一下,萧龙子也没有能看清小猫体内的真元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直觉的低声呼喊了一声:“小猫?是小猫么?”

    小猫呆了一下,他扭过头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条,面白无须,英俊潇洒的年轻道人拎着根鱼杆站在后面,两只眼睛里面眼泪哒哒的看着自己。小猫也已经练成了妖婴,眼力毒得厉害,看清了那道人体内正是最正宗的一元宗心诀所修练出来的仙气。小猫偌大的身体猛的哆嗦了好一阵子,随后狂风一样的冲了过去,死死的把萧龙子抱在了怀里。他张开口就哭啊:“哎呀,小道士,你怎么胡子都没有了?呜呜呜,总算又看到你了啊!”

    小猫上素云坪已经两百年的样子,萧龙子却是只在青云坪修炼了八十几年,所以说起来,小猫还真的要叫萧龙子小道士的。萧龙子也顾不得和小猫多说话,他彷佛快死的鱼一样在小猫的怀里拼命的挣扎啊,小猫的两条手都快有他的腰粗,这一搂抱上来,要不是萧龙子体内还有一口真气顶着,早就被他勒成两段了。萧龙子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哼哼声:“小猫……小猫……你放我下来,你。你,你松手,诶哟,我的腰啊!”

    满脸都是笑容。嘴里还发出了恐怖地‘嘎嘎嘎嘎’的笑声,小猫轻手轻脚的把萧龙子给放了下来。萧龙龙子气得丢开了手中的鱼杆,狠狠地跳起来对着小猫的脑袋就是几下重的:“你这头蠢老……猫,你是想杀了道爷我啊?嗯?高兴也不是你这样高兴的……诶,你们,你们干什么?”

    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彷佛雷霆一样的传了进来,三万破阵营士兵全副武装,刀枪剑戟有如树林一样密密麻麻的耸立着。五千张硬弩恶很很的对准了游仙观空荡荡的前院,一万铁骑更是目光凶很,嘴里发出了轻声的咆哮。随时就准备发动冲锋。常铁站在大军阵前,满脸狰狞地吼叫着:“牛鼻子。把我们将军放出来,然老子抄了你们游仙观,把你们全部阉了送去宫里做太监。”

    ‘吼’的一声火吼,三万精锐地兵痞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做势要发动进攻了。他们心里那个恼怒了,向来只有破阵营的士兵去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欺负他们的?现在小小的一个游仙观。居然敢把自己的将军,自己的老大给围了起来,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些老道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番才是。不过是一群牛鼻子罢了,他们居然敢比破阵营还嚣张?

    小猫抹抹胡须,大咧咧的晃悠着肩膀,彷佛螃蟹一样的走了过去,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兄弟们辛苦了。”

    三万兵痞同时喝道:“将军辛苦了。”声音犹如雷霆一样滚滚的传了开去,好多游仙观的护院打手们顿时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萧龙子撇撇嘴。心里暗自喜到:“好,妙极,妙极啊……想不到风子他们。居然已经经营出了这么大的局面。嘿,像是其他的修道门派,打杂的火工道人,端茶送水地童子加起来最多也就三五百个,这里起码有三五万人,嘿嘿,这番气势,我们一元宗却是又占先了。”他抬头看着天,默默的想到:“我萧龙子果然是慧眼识才啊,居然找到了风子这么好的徒弟。”

    就在小猫准备开口按照秦道子地安排胡说八道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跦能带着五千铁骑也赶到了。于是小猫干脆等跦能带着人到了大门口,这才一本正经的说到:“刚才有条老狐狸跑了过来,说什么这个老王八蛋臭牛鼻子祸害了他的女儿,所以要找他们报复啊。哪知道这些牛鼻子还有一点本事,居然把人家老狐狸给打得粉身碎骨了。”

    跦能的脸上一片的呆滞,看着地大大小小的窟窿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眉飞色舞的小猫,更是说不出话来。狐狸精?真的有这种东西?不,应该有狐狸精,可是他大白天的跑到人家道观里干什么?真的是为女儿报仇么?尤其小猫说得那样的暧昧,说什么秦道子他们祸害了那老狐狸的女儿,彷佛……有点逼良为娼的味道啊。

    他回头看了看几个满脸油汗的地方官员,心里很奇怪的想到:“此时已经入冬,天气已经凉了,他们却怎么吓得出了满头大汗?”摇摇头,跦能翻身下马,大步到了小猫面前,左右看看那些满脸疲惫,一脸惊惶的老道,又看看一屁股坐在地不愿意挪动的秦道子,低声的问到:“厉虎将军,莫非这里还真的出了妖孽?”

    小猫点点头,很神秘兮兮的说到:“可不是么?本来虎爷我和这些牛鼻子闹翻了脸,他们居然敢诈虎爷我的钱,正准备调兵把他们给平了。谁知道他们还真的有法力,我的大军还没有到,就看到一个长了九条尾巴的老头子飞了下来,抡着一把砍刀对着那些老道就劈啊……唉,虎爷我多少也算是大明朝的顺是不是?所以就顺手操起刀子从背后给了那老家伙一刀。”

    跦能舔舔嘴唇,满脸的怪异。他很小心的说到:“厉将军,我们初来咋到,你居然就带着大军围了人家的道观,这种事情,日后切切不能再作了。没来由和地方上的士绅结仇啊!”咳嗽了几声,他笑嘻嘻的走向了秦道子,正要开口问话。那秦道子已经是嘴唇微动,朝着萧龙子传音了过去:“师尊,看您的了。”

    ‘吱呀’一声凄厉地尖叫,一条绿色的影子带着九条光尾冲天而起。秦道子猛的吼叫了起来:“徒儿们当心。妖孽的元神并没有被打散,快快施展阵法,镇住他。”说完,秦道子也是摇摇欲坠地爬了起来,很是神清气爽的一脚踢开了跦能,随后双手画了个太极,一道天雷轰鸣着落下,轰击在了那绿色的影子上。

    跦能吓得满头冷汗,就看到那条绿色的彷佛一条大狐狸的光影在空气中往来周折,发出了尖锐的、刺耳的怪叫声。他结结巴巴的狂叫起来:“老天。真的是狐狸精。”饶是他胆子大,在战场上也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此刻也是大白天的。但是猛然间看到了这么可思议地景象,他还是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大半,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那些老道手脚麻利的围成了八卦阵形,嘴里哼哼有词地念叨起了‘牙疼经’,一张张纸符那是在空中乱舞啊。秦道子宝相庄严的带着几个红袍老道围着那道绿色光影乱转乱飞,嘴里大声的吼叫着:“妖孽,你还是老实的伏诛吧……呔。不要看你道行高深,贫道奈何不了你的元神,贫道却也可以把你的元神打入三千丈地底,以铜殿镇压之。”

    光影中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嘎嘎,小道士,就凭你也想镇我?没有三万斤地铜殿,你如何镇我?嘿嘿,只要等老祖我修炼回了真身,就回来杀光你方圆千里之人。为我女儿报仇啊。”

    说话的人,是秦道子搜刮来的一个江湖蟊贼,他天生擅长用腹语说话。正是装神弄鬼的大好人才。此刻,他正穿着大红道袍跟着秦道子绕圈呢。什么是人才?这样子的就是人才,奇才,专才啊……有了他这一手以内力逼得腹语声周游不定的本事,装神弈鬼都比其他的江湖骗子真实了十倍以上,正是神棍敛财的最佳助手。

    跦能听得那光影这般叫嚷,不由得额头上一阵油汗也出来了。不仅仅是他,外围的三万五千名士兵地冷汗也都下来了。常铁他们一个个在大草原上出生入死的将领,什么可怖模样没有见过?此刻却也彷佛被寒风打过的小鸡一样,身体有点哆嗦起来。

    就这个时候,小猫大步地冲了上去,虎咆刀狠狠的一刀轰击在了那绿色的光影上。‘呜呀’一声惨叫,那绿影一时间炸出了一团火光,飞行的速度慢了十倍不止。秦道子极其配合的一手打出了三道灵诀,袖子里面飞出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瓶子,‘滴溜溜’的一声把那绿色的光影吸了进去,随后飞快的加上了一条封印的符咒。白玉瓶子落在了地上,猛然间又蹦跳了几下,从瓶子里面发出了可怕的咆哮声。

    秦道子一本正经的点头:“唔,此妖极其厉害,看样子是要用铜殿来镇压住他了。可惜贫道上次诛妖花费元气太大,道行至今未有恢复,否则,倒还可以再次的发动大阵,毁去他的元神……奈何,奈何啊!”他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叹息着念颂了一声道号:“无量寿佛。”

    跦能小心翼翼的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却听得后面的成都士绅们已经大声的吼叫起来:“镇压他,镇压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三万斤的铜殿罢了,这是他自己说的,要多少银子都没有关系。妖魔说三万斤铜殿就可以镇压住他,我们修建十三万斤的铜殿。”

    胡布政司连连点头,大声叫好,他满脸义正词严的说到:“诸位乡老,诸位同僚,我们正是要修建十三万斤的铜殿,镇压住这妖魔。我们不能仅仅从一个妖魔着手,仅仅修建一座铜殿就足够了。我们要着眼未来,目光放得更加远大些,说不得日后还有其他的妖魔鬼怪要被泰仙长收服了,那就正好全部镇压住,以保我们四,一境平安啊。”

    刚刚看了一幕活色活香的降妖大戏的跦能连连点头,他厉声喝道:“不错,这等妖魔,要是不能彻底的消灭了他,就应该镇压他,让他永世不得再入人世……无量寿佛,这也是一份功德啊。”洙能眨巴了一下眼睛。点头说到:“胡大人,需要我跦能做点什么就尽管开口,我跦某人麾下大兵十万,抽调一些人手帮忙也是应该的。”泰道子满脸笑容地。心里狂笑起来:“哈,好,免费的劳工自己找上门来了。唔,这些当兵的不使唤可就白使唤,反正他们也不敢收工钱的,可得好好地使唤他们一把。唔,他们的体力可比普通百姓好多了,一个人可以当两个人用啊,他们还吃自己的粮草。美哉!”当下他就棺材上敲钉子,把事情给定了下来。长长的一个稽首朝着跦能笑道:“如此,秦道人代表四,的黎民百姓谢过将军高义了。”

    秦道子高兴啊。自己以为弄个三万斤的铜殿,里面落个十几万两银子就算是赚了,谁知道阿,谁知道啊……四川果然是富庶,这些百姓、当官的主动要修十三万斤的铜殿。好嘛,这里面可以捞的油水可就大了,怨不得我泰道人发财啊。总不能老让师兄养着我们游仙观是不是?我们也该创收了给师兄一点点的利润反馈嘛!

    小猫大咧咧地拍打了一下跦能的肩膀。嘎嘎直乐地吼到:“跦将军,你就放心的调你的人马来挖地基吧,日常的训练,有我破阵营就够了。”小猫笑得那个张狂啊,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狂笑着:“其实打南方的那些小杂毛,有我厉虎,虎爷就足够了。嘿,嘿嘿。虎爷我一刀子下去,那万年老妖都受不住,何况是那些肉体凡胎的人呢?”

    赵老大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小猫粗豪地,狂放的笑容,不由得心里微微发寒。这一位,还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白痴将领么?可是出身市井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样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益,赵老大脸蛋严肃的叫嚷起来:“谁不知道我们厉将军神威盖世啊?这区区妖魔鬼怪自然是手到擒来,何况那些南方的蛮子?有厉将军带队,那自然是一路上势如破竹,没有什么好说的!诶……何必需要跦将军动手呢?”

    说到底,话还是不能说死了,不能得罪跦能啊,怎么说他也是主将。所以赵老大很英明的在后面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当下一场风波就此了结,法力盖世、道行高深地泰仙长带着一票老道在后院捣了个鬼,说是暂时的把那老妖借助九天灵气给镇压住了。随后是身为主人的泰道子肃客,殷勤地邀请跦能等军政大员去后院大殿奉茶,随喜。跦能等人唯唯诺诺的,小心翼翼的跟着这群老道进了后院,和泰道子热烈的商讨起如何修建铜殿,镇压妖魔的事情。

    要从常理说,如果是其他地方有老道借妖魔鬼怪的事情勾结官员的话,早就被锦衣卫给拿下了。可是徐青上次带来的黄龙门弟子,如今留在游仙观做护法的黄龙门弟子,身份最高的一个还有着锦衣卫千户的官职呢。加上当地锦衣卫卫所的人,也全部被吕风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所以这才能由着秦道子在四川装神弄鬼的骗钱了。

    小猫坐在客座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口水四溅的秦道子。其实他是在看站在秦道子身后的萧龙子。小猫的眼里满是深深的情意,而萧龙子眼中却是平静如水。他用眼神告诉小猫:“去罢,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游仙观,你是不能经常来的……为了我们一元宗,去罢。”

    小猫呵呵的大笑起来,他抹抹胡须笑道:“秦老牛鼻子,你和我们跦大人聊得这么开心,以后可是有好处了。嘎嘎,要是有哪个开眼得王八蛋敢来你们游仙观讨野火,直接给我们跦将军说,他肯定派人把他脑袋给划拉下来的。”小猫说完就是一通大笑,这话歹毒啊,轻轻松松就把跦能绑在了游仙观,变成游仙观免费的保镖打手了。

    跦能露出了诚心的笑容,他有点不满的看了看小猫,向着秦道子解释到:“仙长,厉虎将军乃是‘直爽’之人,他,怕是分不清道人和牛鼻子的区别,还望道长不要怪他。总之呢,今日一见,跦某人终于是亲眼见识到活神仙了。日后有什么凡俗间的事情我跦某人可以帮忙的,道长尽管说就是,一切都不在话下!”

    萧龙子站在后面好笑,一个修炼了两百年的,老奸巨猾的虎精,坐在一群人面前装‘耿直’,实在是让他肚子里的肠子都快打结了。而泰道子则是完全拥有一个做神棍的天才天赋,他听得跦能这么说了,随手就打出了一道金光射进了跦能的身体。他笑吟吟的冲着跦能说到:“如此就有劳跦大人了……唔,虽然连续两个老妖弄得贫道道行大减,但是还是勉强有点法力在,给将军加持一道‘太虚灵光’,当可以保得将军平安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游仙羽士(中)

    秦道子叹息了一声,看着跦能说到:“太虚灵光,乃是三十三天中太初原始天引出来的灵气,有他护体,倒是不怕‘一般的’刀剑伤身了。诶,可惜老道我道行减弱不小,还得慢慢的恢复灵气才是,否则倒是可以给将军加持最高的天外天的护体神光,那就可以保得将军南征平安了。”

    跦能咧开嘴笑起来,自觉一股暖意全身荡漾啊。胡布政司他们也是满脸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被这样加持一把。

    小猫传音过去问到:“老道,你就真的敢吹啊,也不怕牛皮吹炸了?”他看得清楚,那道灵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力。

    秦道子面色不改地传音了回去:“去,去,我老道吹牛,什么时候露馅过?有你老人家在军中,莫非他跦能跦大将军还能被南蛮给杀死不成?至于习一般地,刀剑难伤,哼,他难道回去就劈自己两刀试试?放心罢,我老道有分寸地。”

    小猫无言,傻坐在那里把茶水一壶一壶地灌了下去,灌得秦道子心疼有如刀绞,灌得跦能目瞪口呆,灌得胡布政司他们那个伤心啊。这可是极品的雨前龙井,不是一般人能喝得到的啊。

    不过,秦道子忍下了这口怨气,笑嘻嘻的一个圈套一个圈套的丢了出去,轻轻松松的就从跦能和胡布政司他们身讨得了大把的好处,顺带着连同游仙观前院的修缮银子都捞了回来。他在心里得意地大笑:“哈,有了跦能属下七万大军做苦力。什么东西弄不到?唔,先去深山选他一百株大树挖回来再说,哈哈哈……诶,厉虎的那三万破阵营。最好不要动他的人马,省得他发疯,又把老道给揍了。”

    随后么,也到了正午时分了,秦道子安排下了丰盛的素斋招待一行人等,吃得跦能这些大鱼大肉惯了地官员那是赞不绝口啊。小猫更是胡须一抹,飞快的把一盘腌笋子扫进了肚子里面后笑道:“没想到这些树根菜梆子的倒也有点味道……嘎嘎,老道,以后我虎爷就经常来吃了啊。哈哈,又找到管饭的地方了。你这味道好啊。”小猫还是找了个借口来和萧龙子亲近。

    跦能听得脸色那个通红啊,就快滴下血来了。他在心里愤恨到:“厉虎啊厉虎。朝廷没有少了你的俸禄啊,你那位吕风吕大人也不知道收敛了多少财货,你怎么就好像三天没吃东西的人一样呢?朝廷的体面都被你丢光了啊……你还好意思说找到管饭的地方了,要是皇上听到了第一个就要打你的杖子,管你这位大将军饭的,是皇帝,不是老道啊!”

    秦道子则是面色难看地看着小猫轻轻松松的又把十盘子酱豆腐扫了干净。不由得牙齿都轻轻地摩擦起来。他这个恨啊,这些素斋倒是游仙观真的花费了心思的,价值不斐啊,他厉虎就这么轻松的扫掉了人家三十人份的素斋,他秦道子心疼那份银子阿。

    大吃大嚼了一通,小猫一脚踩在了凳子上,诈唬起来:“啊,老道,你倒是个好人。东西好吃得很啊。不过咧,我虎爷肚子里面还是发虚啊,有没有狗腿?给虎爷我烤上五条狗腿打打底子……唉。记住啊,要黑狗腿啊,黄狗和花狗的肉可就差了老大一截了。”他拍拍肚子,发出了‘砰砰’的彷佛打鼓一样地声音。

    胡布政司他们掩面,深以有这样的同僚为耻。这里是道观‘清净之地’,他厉虎把这里当酒楼子了?就算是酒楼子,上了点档次的酒楼子也不会烤狗腿给你吃啊。跦能更是面红而赤的一手抓着小猫就往外走,他强行干笑着:“厉虎将军实在是太直爽了,太直爽了,并不是有意玷污这清净之地阿,还请泰仙长见谅,见谅……厉将军,去,把军队整点好,趁着冬天,赶紧练兵,去,去,去练兵。”

    小猫满嘴巴抱怨的跟着跦能走了出去,走到半截路,他还猛的回头朝着秦道子叫嚷着:“老道,多准备点好吃的啊,我虎爷还会回来的!”

    胡布政司他们也是面色尴尬,趁机就告辞了。临走,那些士绅一个个都许诺到,也就三五天的样子,大笔地银子就会捐献到游仙观来,还请泰仙长、泰神仙万万不要大意让那老妖给跑掉了。那胡布政司更是许诺到:“只要那些妖魔鬼怪不会跑出来,这铜殿是修得越大越好。到底需要多少银子,泰仙长尽管开口就是,为了四川黎民的身家性命,我们是绝对不会小气的。”

    秦道子躬身送走了这些文武官员,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子。他吧嗒了一下嘴巴,摇头晃脑的感慨到:“诶,这厉虎什么都好,就是吃得太多了。过……不多他一个人,唉呀呀,反正大笔银子就要入帐了,这也是他的功劳……徒儿们,去,去乡下各地偷他两百条黑狗回来。平日里守夜护院,要是那厉虎厉大将军来了,就烤了给他吃罢。”,当

    他一脸傲气的哼到:“俺老道又要发一笔了,不欠缺这点养狗的银子。”

    萧龙子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赶走了秦道子的那些门人,低声说到:“道子,虽然风子已经说了本门山门被毁掉了,可是为师的还是要回去看看。尤其小寰天里面,还出产几种仙界都少有的灵药,如果能炼制成丹药,游仙观的弟子们道行火候倒是可以大进一步。”他稍微有点激动的说到:“如果那‘九品紫晶结’已经成熟了,那,也许可以让三十几个门人尽快的到得金丹期。”

    秦道子一下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的说到:“师尊,这,这可好啊,三十多个金丹期地高手。我们游仙观就可以横着走了。诶呀,那,怎么可能,三十几个金丹期的高手啊,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达到呢?!”他是又高兴,又有点疑惑啊。

    萧龙子苦笑,摇头叹息到:“毕竟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功夫,怕是日后会有好大的障碍,如果他们能修练到大成境界,怕是渡劫地困难会比依*自己苦功修炼起来的门人难过百倍。所以。你不能服用那丹药,为师的可不希望你被天雷轰成齑粉。”看到秦道子那黯然的失望模样。萧龙子连忙安慰到:“罢了,我去小寰天,还可以收集一些仙界泄漏出来的灵气,把他融于你的身体,修炼的进度却是可以快上百倍的。”

    盘算了老一阵子,萧龙子这才肯定的说到:“没错,一丝极其稀薄的仙界灵气可以让你即刻进入金丹期。你地真元已经够浑厚了。不过是欠缺真元凝晶所需要的大量真元,只要有那灵气辅助,加上为师地指点,你提高两个层次是成问题的。”

    一边安慰秦道子,萧龙子的心头却是在滴血。一元宗放着这么多的天才地宝,却没有一个人有意的去利用这些宝贝提高自己的实力,或者是多收几个徒弟,多制造一些高手出来。如果,如果那时候门人中就有人有了如今这样的觉悟。怕是一元宗凭借着自身地资源,早就变成修道界最强横的门派之一了。就说那小寰天,整个人间最*近仙界的好地方啊。生长的每一种灵药数量都不多,可是功候却是惊人的。

    如果能够早五十年收吕风入门的话……萧龙子苦笑。“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一元宗已经成了这样子了。”

    秦道子激动了好一阵子,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问到:“师尊,那,您可要小心了,我们的仇人对头,说不定还在那旁边留下有眼线呢。”秦道子可是真的害怕萧龙子出任何的危险,要是萧龙子地头发掉了一根,说不定吕风心里一发火,会把游仙观都给平掉了。

    萧龙子摇摇头,冷笑到:“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派一个元婴期的高手空守在那里的。至于为师地,在你师兄帮助下倒是已经快修成元婴了,加上那几件巫族的至宝,一般的高手也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他们有人在我们山门一直守候着,怕是根本看不到为师得影子,就已经被为师的拿走了那些东西了。”

    沉吟了一阵,萧龙子的脸上蓦然浮现出一丝狰狞。“哼,如果他们还有人在那边监视的话,可就怪得贫道要开杀戒了。虽然贫道本身修为够,可是凭借大五行灭绝阵的威力,消灭他们几个元婴期的高手却是绰绰有余的事情。”点点头,萧龙子笑道:“不过,我想那右圣不是白痴,不会把自己的得力属下白白的放在青云坪看守好几年的。”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萧龙子终于学会动用自己的脑筋了。秦道子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道青光飞远了。叹息了一声,秦道子苦笑到:“师傅他老人家跑了,最近几天可就不要再上演降妖大戏了。就老道我这点法力,可不够演戏给百姓看的……何况天下哪里有这么多妖怪?要是降的妖魔太多了,人家也会起疑心的,不至于天下的妖魔都跑来四川了罢。”

    事情就这么平息了。接下来的半个月,小猫倒是没有去游仙观找秦道子的麻烦,他只是很用心的操练那三万破阵营的士兵,每天督促着他们在浣花溪附近的山林里面乱跑乱转。雪一片片的落下,树林外的积雪都有尺许深了,树林内则是又潮湿又阴冷,弄得那些士兵叫苦不迭。不过小猫却是没有什么慈悲心的人,为了日后的南下作战,他是铁了心要让这些北方的大汉先适应这里的山林地势。

    看着一队队的精锐士兵在一堵悬崖前摔了个鼻青脸肿的,小猫站在十丈高的悬崖上愤怒的咆哮着:“一群混帐,没用的废物,这么堵小小的墙壁都爬不上来?老子已经给你们绳索了,哪怕它上面抹了油。你们就不能想办法爬上来么?……你们连这么个悬崖都爬不上,等开春了去了南方,你们怎么和那些南蛮子打?莫非你们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和你们在平原列阵么?”

    在他大声地咆哮中,破阵营的士兵吼叫着用各种草叶、树叶包裹了手掌。拼命的顺着那根抹油的绳索往上攀登。小猫满意地点点头,随意的一步就跨到了地上,晃晃悠悠的带着常铁他们到了林子里面。

    林子的深处,在树后、树上放置了无数的稻草人靶子,一队队的弓弩手端着强弩,在军官的喝令下急速的前行着。随着一声令下,密集如雨的箭矢突兀的朝着四面八方激射,露出头来地靶子十有八九被射成了刺猬一样。其中有三百支长箭,上面竟然带着淡淡的光芒,从他们射击地靶子上直贯了过去。发出这三百箭矢的弓弩手。一个个面容坚毅,眼里隐隐然有精光透出。看到小猫走了进来,他们立刻站直了身体肃立着。

    同时也传来了一声惨叫,几个士兵被箭矢误伤,箭矢深深的扎进了他们的身体。幸好他们上半身都有坚厚的铁甲,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小猫猛然的鼓掌叫好:“好样的,兄弟们,你们比那群爬山地王八蛋要厉害多了。唔。命中很高啊,就是这样,到了林子里面,只要那些南蛮子敢露头,就给我狠狠的射,射死他们……不过还是要当心,树会让一些箭矢改变方向的,万万不能误伤太多兄弟了。唔,被误伤的兄弟抬下去好好将养。每个人赏二两银子喝酒。”

    弓弩手们被小猫夸奖得满脸笑容的,但是他们的高兴立刻就被打消了。“唔,明天轮到你们去爬悬崖了。你们爬悬崖的同时。还要盯着四周的敌人,老子要你们在爬绳子的同时,还要能够放箭射中靶子,做得到么?……哼哼,做不到也要作,这可以保住你们地小命的。”

    浣花溪边,一群群手持大刀的破阵营汉子浑身赤裸地泡在水里,雪亮的大刀片在空气中舞出了一道道明亮的刀痕。大汉们的身体上满是白色的雾气冒了出来,雪花还没有飘到他们的身上,就被热气给蒸发了。在这群大汉的上游半里许的地方,有一千名壮汉大半个身体都泡在了水里,他们在刺骨寒冷的溪水中挥动着大刀,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

    看看他们的刀锋上,也和那三百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一样,有淡淡的光芒在闪动。这一千三百人,连同那正在爬山的士兵中的五百人,正是黄龙门在小猫的破阵营中发展出来的门人弟子,也是破阵营最强大的精锐力量。统领这些人的,是小猫属下的三个百户长……被破阵营士兵称为猫大、猫二、猫三的三位小虎爷。

    小猫看到高兴处,也干脆自己脱了个赤条条的,扛着虎咆刀冲进了浣花溪里泡着。他大声呼喝着的挥动着虎咆刀,在浣花溪上卷起了一道几丈高的水龙。他大叫着:“兄弟们,努力砍啊,哈哈哈,每天砍五千刀,这身子骨都爽快了。嘿,嘿,赶明儿咱们试试,谁要是能一道劈断我的腰粗的柏木桩子,虎爷我奖他十两银子。”

    数万士兵大声叫好,挥动砍刀的时候,那劲头就更足了。小猫嘎嘎狂笑,正要教这些士兵几招刀法,岸上突然传来了赵老大的呼喊声:“将军,将军,那游仙观的泰老道请你过去咧。说是要借您的虎威,压制那老狐狸精的妖气……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小猫猛的从水里跳了起来,穿起了衣服就往游仙观跑。他深知泰道子没有大事是绝对不会叫自己过去的。一边跑,他一边叫嚷着:“常铁,你们上午训练,下午就让兄弟们放假了吧。虎爷我去游仙观吃素斋去了,哈,哈,嘎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虎爷我准备狗肉啊。”常铁他们满脸苦笑,有了这狗肉,还叫素斋么?

    小猫一个人跑到游仙观的时候,萧龙子刚刚更换了衣物,正坐下来喝茶。看到小猫冲了进来,泰道子立刻拍拍手,顿时他们所在的书房外已经围上了数百保镖护院,方圆十丈之内没有人影。

    萧龙子点点头笑了起来,他轻声说到:“小猫,这次我回去,小寰天的几种灵药却是正好成熟了。素云坪被那些家伙祸害了个干净,至今寸草不生,可是小寰天他们却是没有找到的。”他递给了小猫一个淡红色的石头瓶子,笑道:“这是小寰天的玉泠穗,你结成了妖婴,正好要他来平和内息,不要让妖孽之气太重,以免引来天劫。倒是可以大大的让你的修为上前一步的。”

    小猫也不吭声,捏碎了瓶子,就把里面一株小指头大小,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黄色荧光的三叶草吞了下去,然后立刻盘膝打坐起来。

第二百八十章游仙羽士(下)

    萧龙子看着小猫这样子,由得开心的笑起来:“还是老脾气啊,有么好东西立刻吃下,生怕人家和他抢的……不过这老虎倒是老实,在素云坪两百多年,硬是一棵草药都没有私吞的。倒是那风子,嘿,他上山后,糟蹋了多少灵药啊,起码有三万多斤灵药对不上账本了。”摇摇头,萧龙子朝着秦道子沉声说到:“除了你自己,再精选出六十四名可*的门人。”

    他沉声说到:“所谓可*,不要他们根骨多少,也不用他们是否以前学过一些法术之类的。总之就是他们要绝对的忠心于你的,绝对的效死命于你的门人……正如风子说的,不求他们是正人君子,天生的修道之体,但是他们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小寰天这次结下的灵药却是有多,大概可以让六十四个弟子结成金丹的,不过这却是要*小猫去护法了,否则的话,他们要被药力撑死。”

    秦道子忙不迭的说好,但是他还是有点迟疑的问到:“师尊,您这次去,可没有碰到危险罢?”

    萧龙子摇摇头,脸色极其难看的说到:“危险倒是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人在那边。可是,他们居然把青云坪祸害成了那个样子,连最普通的草药都拔了个干净,烧了个精光……为师的不会放过他们的,总有一天,他们必须要……血债血偿!”身为修道人,萧龙子说出了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可见他心里实在是恨到了极点了。

    沉默了很久,萧龙子从怀里掏出了五座小小地绿色的晶莹剔透的山峰,过三寸许大小的山峰,却是细微处纤毫可见。一丝丝地灵气不断的从上面散发了出来。他深情的抚摸着这五座山峰,低声说到:“大五行灭绝阵的阵眼,我已经收取了,正好放在游仙观的后山聚集灵气,让那些得力的弟子入内清修。”

    他突然讥嘲的笑道:“那右圣所带领的人,凶残倒是够凶残,却是不识货。他抢走了翻天印那些法宝,却没有把这洛书图给收取了,白白的放过了这一件至宝……河图洛书,他们可想不到。这宝贝的本来面目是这样罢?”

    秦道子吞了口口水,看着那五座小小地山峰说不出话来了。小猫却是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稳重如山的站了起来。他笑道:“老萧,谢过啦,我的妖婴这些可是彻底的听使唤了。唔,我吞了人家好几个元婴才练成这妖婴的,真元实在是有点驳杂,这下可是把那杂气给全部消灭了。不怕走火入魔啦!”小猫很高兴。

    萧龙子也笑起来:“那就正好不过,你的妖婴理顺了真元,法力应该是提高了少,正好给我布置阵法,炼制丹药,护法御魔,诶,要你做的事情还多啊……小猫,不许跑。谁叫风子不在呢?现在就你能派上用场了,我还要你护法闭关呢,谁叫你一个人是元婴期地高手呢?”

    小猫苦笑起来:“老道士啊。我小猫不过是一头老虎,我还要应付那跦能咧……每天中军点卯,要是我不到,恐怕他就敢削了我军权啊。到时候风子又要说我不懂得变通了,可是这跦能却是银子没办法收买的。要不然,我去把他脖子给习咔嚓,了?”小猫舔舔嘴唇,开始幻想要是自己干掉了跦能,会是什么后果。

    秦道子大咧咧的一挥手,冷笑到:“这又有何难?虎师兄只管在游仙观住下,我去给那跦将军说,就说镇压那老狐狸精要一至阳至刚的人坐镇才行,嘿,就说必须要你帮忙,看他那跦能放不放人。要是他不讲道理,我就半夜去他的中军大营,放几个伥鬼让他好好的热闹一番。”

    当下计议一定,秦道子晃悠悠的坐了轿子去中军给小猫请了四十九天的长假。萧龙子则是带着小猫进了游仙观的后山,在一个小小地山谷内选定了地点,用开山之法开辟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洞府,把那大五行灭绝大阵草草的布置了起来。小猫地道行还是不够,这阵法大概能发挥个万分之一的威力,但是用来护住这小小的洞府,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随后萧龙子把从青云坪带来的丹炉支架了起来,自己开炉炼丹。小猫则是可怜兮兮的每天被萧龙子当炉火使用,每日价喷出了妖婴真火在下面烧丹炉,好吃力。可是也正是因为小猫不断的喷出内火,结果把妖婴却是炼制得更加精纯了,彻底得消去了吞食元婴后带来的恶果,功候大进。

    秦道子则是按照萧龙子教授的探心法术,从游仙观内找出了六十四个最死忠的道人,对着他们宣讲了十几天道法以蛊惑人心后,又用名利富贵、无边法力好好的网罗了一下人心,就把他们丢进了后山的青云别府。

    萧龙子也正式摆出了秦道子师尊的身份,大开香堂,把这六十四个门人正式的收录进了门下。当然,为了害怕这些门人无意中说漏了嘴,萧龙子还是把门派的名号给隐没了。看着六十四个黄衣道士恭恭敬敬的磕头,上香,发下誓言,萧龙子跪倒在地流泪不止。“祖师爷在上,一元宗后世门人无能,今日收录门人,却连祖师爷爷的画像都没有一张。”

    “弟子等当求精进,早日为同门复仇。待得我一元宗重新光复之日当做一周天水陆道场,忏罪三百六十日,以为谢罪。”萧龙子默声念颂着自己的誓词,眼里闪出了坚定的光芒。此刻的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一元宗无忧无虑的老道萧龙子当而是如今的一元宗辈分最高地长老萧龙子。为了自己的门派。为了那些惨死的门人,他的心理正在急速地变化着,朝着一个门户的领导人所应有的模样转变着。

    炼制成功的灵丹被分派了下去,萧龙子把一元宗的高深心诀传授给了这六十四个正式弟子。在小猫的护法下。萧龙子,秦道子,以及这六十个一元宗的门人同时闭关打坐,开始借助灵药的威力提升自己的法力修为。

    四十九天的假期完结地时候,新生的一元宗除了吕风地属下外,又多了六十四名初级的金丹高手。虽然他们的实力在修道界来说还不算什么,可是加起来近乎百人的金丹期的门人,这个基础实在是太吓人了。加以时日,只要其中有哪怕三分之一的人进入元婴期,这就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一股可以轻易间覆灭一个修道门派地强横力量。

    秦道子得到的好处是最大的,他在小猫的刻意帮助下。已经结成了金丹,进入了凝丹中期,比起这些刚刚得成金丹的门人,却是强大了不少。萧龙子则是很谨慎的,不过是狠狠的用灵丹的药力萃炼了一下自己的金丹罢了,却是敢强行提升自己地境界。身为正统修道门派出来的弟子,他深知强行提高境界会带来的后果就是日后地修行会凭空多了少的险阻。

    如果仅仅是强行提升到金丹期也就罢了。最多就是日后的天劫难过一些,可是如果萧龙子强行提升到元婴期,道心的修为却又跟不上的话,怕是立刻气散功消都是有可能的。毕竟金丹和元婴,从档次上来说相差太大了。能量差距大,控制他们所需要的心神修为也就是判若云泥。

    四十九天,可可的就苦了小猫,饶是他已经到了妖婴的中期,可是同时给六十六个人护法。哪怕他们仅仅都是金丹期呢,这消耗的真元,耗费的精神。也足够他受的。小猫的块头整整的缩水了一圈啊,看起来起码瘦了五十斤不止。

    当然了,这也给小猫带来了不少好处。带上那炼制丹药的几天,四十九天不间断的运转妖婴,让他的妖婴更加灵动,更加的根基稳固了。甚至他妖婴的力量也增加了不少,一瞬间可以释放出来的真元也强大了不少。这就是努力修为的好处了。

    不过,当习形容憔悴,的小猫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跦能等文武官员面前的时候,跦能他们还是失声惊呼起来。胡布政司他们是心惊于那老狐狸精的厉害,跦能则是大怒的喝道:“厉虎将军,莫非他们请你过去帮忙,却连饭都不给你吃么?”

    小猫有哭出来的冲动,可不是么,四十九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一滴水都没有喝,刚开始炼丹的那几天,还要每天从嘴里喷火出来,这是‘妖’应该做的事情么?可是他却哭不出来,因为他心里是很高兴很高兴的,六十四个金丹期的高手啊,这是什么概念啊?报仇的希望又大了一分啊。所以,他只能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嚎叫声:“我的老天阿,以后哪怕人死光了,我厉虎也再也不去降妖除魔了。”

    他气汹汹的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部放到了那不知名的老狐狸精头上。“娘的,老子一刀子砍过去,那老家伙居然不肯躲开,仗着他没有肉身了,还要扑上来咬老子一口啊。幸好老子阳气足啊,我虎爷可还是没有破身的童男啊,嘎嘎嘎嘎嘎嘎,所以一道阳气就把他给冲飞了老远,然后……”

    ‘啪啪啪啪’,小猫得意洋洋的一边啃着烤肉、炖肉,一边狂喝老酒,一边口沫四溅的对着那些文武官员吹嘘自己帮忙镇压妖怪的伟大行为,那个得意啊,他尾巴都快翘上天上去了。

    游仙观内,六十四个羽士换上了紫色的道袍,在秦道子的命仓下,把门下的老道分成了六十四个部分,开始了有组织,有规章制度,纪律严明的传道。如果有修道之人路过,他们就会发现,游仙观的这些老道根本就不象修道之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倒是有点像是军队一样,一支组织极其严明的军队。一支修道之人组建起来的军队!

    白日里,游仙观的老道们在那些紫衣老道地带领下周游附近的村镇。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在赚取银子的同时,找那些不成气候的,倒霉透顶地小妖魔。小鬼怪去锻炼自己的法术、法宝。夜间,他们则是恪守修道人的本分,一心的修炼,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实力。

    对那六十四个正式入门的老道来说,修炼的动力是他们想要成神仙,飞升去那个美丽的、幸福的天界。

    对于其他地那些直系门人或者普通的道人来说,修炼地动力就是秦道子在年关将近之时,所召开的游仙观年终大会上所告诉他们的那些:

    “兄弟们……诶,诸位同门,我们修道之人。要怎么样才能多赚银子?要怎么样才能守住这份基业?要怎么样才能横着走路?那就是自己的法力要高,法宝要强。同时,我们要团结!”“每个人,都要努力的修炼,自己的法力高了一分,铲除的妖魔就可以多一点,得到地银子就会多很多很多。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这都是要银子的。修炼,只有修炼,才能让你们在面对妖魔鬼怪的时候,更加的安全一点点,保命的希望就这么大一点点。”

    “另外呢,我要重申的就是,团结。这是很重要的,大家一定要像是一家人一样,团结起来。只有团结。别地修道门派过来抢地盘的时候,我们才能保住我们的地盘。四川是个富得流油地地方,我们能让外来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抢走了我们的生意。所以大家一定要团结。也只有团结,大家在降妖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法力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想想看,如果你们三人一组去降妖,可是刚动手,就有两个人逃跑了,剩下一个人,打得赢那个妖怪么?按照我们现在的法力来说,是肯定打不赢的……但是三个人一起上,就很有可能打赢那个妖怪。如果三个人拼命了还打不赢,那就叫同门的师兄弟帮忙,三个人打不过他,三百个人呢?”

    秦道子举起了一道五雷符,随手丢出去,引发了一道雷电轰击在了地上。“每个人的法力都是有限的。除了你们带队的队长,其他的同门的法力,最多也就能引发两道或者三道五雷符,这是绝对够的,对于厉害一点的妖怪来说,三五道五雷符,势不能给他们致命的伤害。但是如果你们上千同门,同时发出一张五雷符,那是什么样的威力呢?我们现在可以试试!”

    一千四百九十七道雷电同时轰击了下来,命中了游仙观附近的一座小山头,强烈的紫色光芒中,那高有二十几丈的山头彻底的被轰青了。

    秦道子得意洋洋的大声嚎叫起来:“看到没有?诸位兄弟……诶,诸位同门,这就是团结的力量。只要我们游仙观团结起来了,一般的千年妖魔都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大家在行道天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果有适合修道的童男童女,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坑蒙拐骗,总之要让他们投入我们游仙观的门下。”

    秦道子面目狰狞的吼叫着:“多一个门人,日后就多了一个可以发出五雷符的人,我们的力量就大了一分……日后赚取的银子也就多了一份,大家的饭碗、菜碗里面的油水才会丰厚一份,明白了没有?”

    千多名老道看整齐齐的嚎叫着:“观主,明白了。”果然是气势如狼似虎,虎狼之师啊!

    秦道子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天上越来越大的雪,挥手到:“解散,门下弟子做晚课,诸位护法兄弟们去帐房支领银子,准备回家过年。今年我们游仙观的利润很高,很高啊,所以,每个护法兄弟的份额银子都加倍领取。”

    更大的欢呼声响了起来,数百江湖匪徒兴奋的朝着秦道子不断的膜拜啊,秦道子就是神仙,就是财神爷啊。跟着游仙观走,听游仙观的吩咐,他叫我杀人,我绝对不放火,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自从进了游仙观,我身上没伤口了,不用成天断手断脚的了,饭碗里油水也多了,银子收入也丰厚了,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啊……大家都加入游仙观罢!

    总体上来说,秦道子的这一番讲话,放在任何一个江湖黑道帮派上,都是一篇合格的,赤裸裸的檄文啊。

    ‘碰、啪’,远处有小孩子放起了鞭炮。风雪中,游仙观却是通明,人声鼎沸,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没有人知道,因为吕风的灵光一闪,加上秦道子的苦心经营,日后修道界中最恶劣的一个门派静悄悄的壮大着自己的势力和实力。

    当日后游仙观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修道界中的时候,修道界的那些元老、大佬们,几乎立刻背过了气去。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元宗的门人,会是如此的卑鄙,如此的下流,如此的恶劣,简直就好像一群土匪,一群流氓一样,席卷了整个修道界……而此时的游仙观,不过是一个在修道界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还在人世间‘辛苦’的为了银子打拼的江湖匪类的聚集地罢了。

    风雪中,三个紫袍老道带着十几个同门,顶风冒雪的出了游仙观,敲打着法铃在成都府的大街小巷里游走着。突然间,他们站在了一个高门大户的门口,低声的商谈起来。

    “师兄,账本上似乎没说这户人家被我们光顾过罢?”

    “没错,这户人家是前几天刚从朝廷里卸任回来的户部王侍郎。”

    “户部啊,岂是很有钱?天下的银子,都归他们管咧,肯定贪污了不少罢?”

    “妙哉,就要过年了,赶快捞了这一笔,也让师祖和师尊高兴高兴。”

    “那,第三套计划?”

    “不,第三套昨天在对门的李员外家用过了,用师尊最新提出的第九套。”

    “好。”

    于是,一道掌心雷直接劈开了王侍郎家的大门,十几个老道蜂拥而入,嘴里大声的呵斥着:“妖孽,你往哪里逃,快快纳命来!”三道寒气森森的剑气在三个紫袍老道的身边环绕飞舞,看起来好吓人。

    ‘轰’的一声,一道雷霆自天而降,王侍郎家的花厅顿时化为了废墟……随后,有无数的人叫嚷了起来:“道长,您可一定要把那妖孽给抓住啊,可能让他们给逃了啊!”

    雪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似乎一切污秽都被他淹没了……除了游仙观老道们的诈唬声外,一切的污秽,的确都被他淹没了,就连那阴沟里面的死老鼠,都被洁白的、无暇的雪给盖住了,除了他们的诈唬声外。

第二百八十一章相互攻讦(上)

    大雪飘飞,吕风却是换了一身黑色的儒衫,上面洒了几点银花,尽显文士风流。他蹲在地上,小心的看着面前的红泥小炭炉,不断的用手去抚摸上面的紫铜水壶,测试水温。吕老太监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老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很高兴、很欣慰的看着一门心思给他泡茶的吕风。

    厚子里面很静,都可以听到外面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吕风泡好两盏茶后,先是端了一盏给吕老太监,然后才在自己面前放下了一盏。闻了闻空气中的袅袅香气,吕风赞叹到:“父亲哪里弄来的这般好茶?却是难得的了。”

    吕老太监眯着眼睛笑起来,脚尖一点一点的说到:“这茶叶么,不就是下面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儿送给陛下的?为父的就顺手从库房内掏了一半出来!反正陛下也不喜欢这淡巴巴的茶叶,他宁愿喝那苦得死人的货色。这些好茶迟早也是要赏赐给大臣的,还不如我们父子两先享用了再说。诶呀,最近你下面的事情还好罢?嘿,你的油水是越捞越足,白白便宜了那群小崽子。”

    吕老太监那个得意啊,吕风是自己的义子,隔三岔五的就给宫里的大小太监送去大量的贿赂银子,那些大太监、小太监,谁不在一口声的说吕风的好处?吕老太监深知宫廷内的勾结关系,看到吕风这么受看个后宫太监的欢喜,他心里也欢喜。“要说以后也是大殿下继位地。那小李子,说不得要接了为父的这位置。可是他一个小太监初来咋到,这宫内的事情,还是把持在其他的主管太监手上地。”

    他点点头。赞许到:“你现在能和那些大太监打好关系,就算以后为父的不在了,这宫内起码不会有人给你使绊子了。这是好事啊,不过你以后送银子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些,尤其不要当着马和那小崽子的面送,幸好他现在去督造宝船了,否则他是最看不得我们收钱的。”

    吕风抿了口茶,笑吟吟的说到:“父亲您起码能活一百岁,说什么以后在了的话呢?马公公么。是我一向仰慕的人了,自然不会去触他的霉头的。至于宫内其他地公公。和我倒是很是交好,日后倒也不怕他们反戈一击,跟着那两位殿下找我的麻烦地。”

    吕老太监阴声笑了几声,放下二郎腿,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沉思了一阵,随后才把身体斜着探过了桌子,看着吕风低声的说到:“那。你可知道那两位殿下如今在地方上作些什么事情么?你总要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住了,这才方便行事的。”阴暗的油灯光芒闪动,吕老太监的声音彷佛鬼怪低语一般。“风子,你可要小心点,那位二殿下可是一个肯放过人地。嘿,公公我……为父的可是听说了一些风声的。”

    吕风心下恍然,朝廷中有官儿挂*着吕老太监呢,所以把一些该说不该说的东西都泄漏出来了。他点点头,也是压低了声音说到:“唔。多谢父亲提醒。啧,那二殿下在军方倒是很有势力,可是在朝廷文官方面。还是我们那位主子更强一些,要说起来,他除非也起兵造反,否则这皇位,倒也轮不到他的。”

    吕老太监冷笑了几声,他缩回了身体,抓起茶杯胡乱的喝了一口,含糊清的说到:“怕就怕他还真的敢起兵,你可要注意着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风子,还有你那师弟厉虎,都是陛下宠爱的大将,也立下了不少军功。可是你一定要记着,整个朝廷地武将,能绝对的站在你们这边的,只有马和。除了马和,其他地武将都是二殿下的人。”说完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太监缓步的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碟子的花生米。吕风接过花生米,把他斥退后,吕老太监亲自跑过去关上了房门,这才回到座位上坐好。又倒上了一杯茶,吕老太监,手指头捏着一颗花生米搓掉了上面的薄皮,随手丢进嘴里咀嚼了起来。他含糊的说到:“唔,这花生不错,大冬天的吃点花生,可是有好处的。花生,核桃,都可以润肺止咳,老人吃最是好过了。”

    吕风心里暗笑,吕老太监虽然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可是早就进了先天之境,这身子骨怕是比三十岁的青壮年还结实。他也就是脸蛋看起来老,其实体力可是太好了。不过既然他在自己面前撞老人,那自己就好好的孝顺一下吧。当下吕风接口到:“这倒是真的,如今天气寒了,您可得注意点身体。赶明儿孩儿叫手下的人弄点上好的蜂蜜过来,给您调配几丸丹药,您吃下去保证受用。”

    老太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连连点头的说到:“好,好,嘿,你小子给皇帝送了一份修道的口诀,他可是要长生不老的……呵呵,得,一样的口诀也给为父的来一份。咱家也得陪着陛下是不是?要然陛下他长生不老,永掌天下大权,要是没有咱家陪着了,可不是寂寞么?”

    吕风心里暗惊,这老太监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给了朱棣修道口诀的?朱棣每夜里修炼的时候可都是极其隐秘的,唯一能够泄密的,也就是在大草原上自己给他口诀的那时候。唔,看样子皇帝身边,老太监都安排了少的高手护卫啊,居然能隔着这么远,听到自己和朱棣在帐篷里面的说话。他笑着点点头,应诺到:“这是自然。不过给陛下的那份口诀,自然是不能给父亲您的。”

    他笑得如此的和煦,很是体贴的说到:“孩儿说句该掌嘴地话,父亲的身体有些欠缺。这修炼的功法自是能和常人相同。孩儿这里好容易才弄来了一篇‘九阴诀’,乃是至阴的心法,正好符合您哪!”说完,吕风在怀里掏摸了一阵。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本老旧地卷轴。

    吕老太监深爱吕风,倒也不以吕风言语中的某些形容生气,他很兴奋的接过了哪卷轴,抚摸了老半天呢,这才笑吟吟的说到:“罢了,还是孩儿你有孝心。哼,那些小崽子,一个个就会送一些金银珠宝上来,公公我虽然也喜欢钱财,可是太多了也就没有意思了啊。”

    小心翼翼的把那卷轴放在怀里收拾好了。吕老太监这才得意的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颗大东珠放在手心摩擦起来。他缓缓的说到:“最近修炼一门新的功夫,这掌力却是越发厉害了。等得修练成了修道之人的真元,怕是为父的这门‘凝心掌’地威力可是连神仙都打得死。不过,这掌力却是要不断的吸纳珍珠才能练成地,至今已经消耗了两斗珍珠了。”

    吕风会意,连忙说到:“这有何难?区区珍珠罢了。孩儿的记名弟子中,有几个珠宝大户的子弟,要他们每个月进贡三斗大珠子就是。孩儿最多拿几个官职和他们交换,大家各取所需,倒也快活。”

    点点头,就看到吕老太监掌心里有寸许白色的斑纹闪动起来,那颗大东珠‘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荧光闪闪的珠粉全部被吸了进去,顿时拿白色斑纹的光芒又稍微地增加了一点点。吕老太监阴沉的说到:“刚才说到哪里了?那二殿下,在你还没有进世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着陛下上过好几次战场了。乃是那时王府下第一勇将。”

    “军队的事情,你也清楚,只认交情。才管你新进之人的军职多高,权力多大。你和张玉,跦能他们交好,但是只要二殿下一封书信过去,他们立刻就不会再理会你。兵部的人马就是以前燕王府的那批人,所以兵部和二殿下勾结紧密,这也是你知道了的……风子,你可要当心了,最好的办法呢,就是架空了张玉跦能他们,让他们属下地将领都变成你的心腹,那就万事妥当了。”

    他阴狠的笑了笑,抬起双掌得意地看了看,点点头说到:“至于那兵部的人,你能设计让他们意外身亡的就身亡,能够让他们出点风流韵事被陛下废黜的,也可以进行了。总之呢,军队在手中了,什么都不怕了。大明朝的上百万大军,你和厉虎加起来也就掌握了不到十万,要和二殿下斗,没有军队可是不成的。”

    吕风低着头,一副纯真般的问到:“二殿下乃是皇子,怕是不会起兵作乱罢?”

    吕老太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里绿光一闪,低声咒骂到:“狗屁,皇子又怎么?我们大明朝的开国皇帝,还是地头上的地痞出身呢。仁义道德、天理伦常的,可要和他们朱家的人说这些。要是天理伦常对他们朱家人有用,太祖皇帝会杀了常遇春、蓝玉他们?陛下他会起兵赶走朱允玟?哼,不要信这些。”

    他很神气的低声说到:“总之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你就要盘算着张玉,跦能这些大将会和你作对,盘算着他们就要从你背后捅刀子了。所以呢,你现在就要准备着把他们都给害死,他们死了,天下就是你最大,到时候你还怕什么?要是你掌握了军权,嘿嘿,虽然你认公公我为父了,你到时候想要干什么,还不是一样可以干?”

    说到这里,吕老太监满脸狰狞,哪里还是白天的那个忠君的总管太监?他拍拍大腿,翘起二郎腿哼哼到:“等你掌握了军权,要是你不想做那勾当,那你就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就是,反正你修道有成,活个三五百年不成问题,做官不耐烦了,把权力送给自己放心的人,到时候走就是。”

    他舔舔嘴唇,很是不屑的说到:“不要说什么张玉,跦能和你有交情,风子啊,这交情可是不可*的,不是我们自己人,那是绝对不可*的。这天下,公公我相信谁啊?能相信谁啊?也就你小子一个人了,所以公公我能为你打算么?”他冷哼一声到:“你啊。有时候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我们做人,不能等着别人来害我们啊,我们先害死他们了,不就天下太平了么?”

    “总之呢。能威胁我们的人,以后可能威胁我们地人,都要杀掉。公公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起码踏着上千个人头,才爬到了王府总管的位置上。如今到了皇宫总管了,就今年呢,新进的小太监就打死了三百多个,那些新选进宫地宫女也杖杀了一百多……告诉你啊,当官可不容易,尤其是我们。我们手上有权的官儿,更难当啊。”

    摇头叹息了老一阵子。吕老太监笑着拍了拍吕风的脑袋,点头说到:“你长得和为父的年轻的时候真的很象,当时你刚进王府觐见王爷的时候,公公就楞了一下,就好像年轻时候的我啊,面对面的走进来了。啧啧,要不然怎么说公公这么和你投缘呢?所以。这些好话你一定要记着,终生受用不尽啊。”

    他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片,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阴险无比地说到:“听为父的没错,那些文武大臣,肯给孩儿你做牛做马,给你做孝子贤孙地,你就扶植他们往上升。那些位置比你还高,不听你话的。就想着办法整死他,这样你的官位才能保住啊……尤其军队的那几个大将,你可得注意喽。可不要让他们先动手坑害了你。”

    吕风虚心的受教,拿过了那纸片看了起来。吕老太监哼了一声:“这是公公我在宫里,在皇后啊、贵妃娘娘她们身边安排下的人手,以后呢你要他们帮你干点什么,就直接找他们好了……这世什么东西最管用啊?枕头风啊,嘿!陛下是神武之君,不过他怎么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女人的手掌儿心地!”吕老太监很得意的笑着。

    “这暗地里的权力呢,迟早一步步的交给你,你先试着。公公我经营了几十年,这暗地里的手脚可少,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唔,就好像那腾龙密谍,还分内外两组呢,你现在掌握的是外组,赶明儿,就把内组也交给你,嗯?”吕老太监挑了挑下巴。

    吕风连忙站起来谢过了他:“孩儿实在是惶恐,这……”

    吕老太监又高兴起来了:“罢了,只要你有孝心,就比什么都好。得了,天色也深得厉害了,你还留在宫里面也不好看……唔,你现在功力极深,也不要从大门走了,直接跳墙出去罢,省得被禁卫们看到了,说我们内臣外臣勾结太多也不好。”吕老太监突然没有正经的邪笑起来:“嘿,公公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功夫好了,皇宫里可没人能制住你,你可别半夜跑进来偷那些新进的宫女,这可行。”

    他挤了挤眼睛,吕风却是神色丝毫不改的笑道:“得了,您又拿孩儿开心呢。这皇上地禁脔,孩儿敢碰么?您好好的休息罢,那九阴诀,您可以开始练了……孩儿告退。”吕风抱拳行礼,小心翼翼的把那纸片放在了袖子里,这才大步地走了出去。

    一边走,吕风一边思忖着:“义父说得也有道理,这张玉,跦能手下的兵马可比我多太多了,要是他们真的和二殿下勾结了,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走火入魔什么的,那可就……唔,也该及早布置了,不是说天下最黑的地方就是帝王家么?不想陪着我们主子一起死,就只能让别人死了……诶,明儿还得去找找僧道衍他们,怎么说我也是护法弟子,不经常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

    脸上露出了一丝丝阴险的笑容,吕风看了看左右,就只有吕老太监的四个心腹在后面送自己,顿时也不多话,身体一闪,化为一道青烟就掠过了围墙,直接冲出皇宫去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巡逻禁卫哪里看得到他的身影,就这么被他大摇大摆的从宫墙跳了过去。

    水元子坐在高高的大殿屋顶上看雪,突然间看到吕风的身影远远的飘了过去,由得咧开嘴笑起来:“好啊,还以为就没人陪爷爷我玩了,没想到这小子也没睡觉啊。嘿嘿,找他去好好的热闹热闹,吕小子手里总是有好酒,可不能放过他了……娘的,居然要老子给那小皇帝护法,他自身的真气修为都快到了凝丹期了,还要我护法干什么?去,死了活该,换个皇帝也好玩!”

    说到这里,水元子拍拍屁股就跳了起来,紧跟着吕风冲出了皇宫。可是他老人家的动静就太大了,几个禁卫牵着几条狼犬正在巡逻呢,他老人家从宫墙上一掠过去,那狼犬莫名其妙的‘吱儿’一声就少了一条,顿时禁宫耸动,不知道多少禁卫冲了过来……远远的就听到他的哼哼声穿了过来:“一黑二黄三花四白,诶呀呀,大黑啊大黑,你别挣,水爷爷带你玩好玩的去,好好的用火头给你烤烤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相互攻讦(下)

    同一个夜间,当小猫带着破阵营的士兵在树林内演练雪夜袭击的时候跦能,的大帐中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人独剑,悄无声息的进了跦能的大帐。要不是此人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正在颂读兵书的跦能,还根本不能发现他的到来。正要出声呵斥的跦能猛然看到那人的面孔,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往左右看了看,跦能很小心的站了起来,一手拉住了那人的手低声问到:“慕容将军,雪夜来此却是为何?二殿下已经就落,莫非不知道藩王属将不许轻出封地么?”

    来人正是慕容天。他一身劲装短打扮,似乎根本不在乎外界的寒冷,四尺长剑正背在他的身后。看到跦能如许急切模样,慕容天低声的笑起来:“无妨,我慕容孤身一人,就算被监察御史得知,最多贬我二级官位罢了,和殿下没有妨碍。”他露出了一丝傲然的笑容:“再者,慕容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进入了先天武道,谁又能察觉我的行动呢?”

    跦能闻言大羡,他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慕容天的肩膀,呵呵笑道:“不愧是昔日的燕京第一剑手,却是这么年轻就突破了先天境界。”顿了顿,跦能皱眉到:“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私出落地啊,这实在是大没有道理的事情。”

    慕容天也懒得就座,就这么站在原地说到:“我这次来,是替殿下送信的。除了跦大人你这里。张玉张大人那边,也有人去了。不过因为厉虎那家伙就在跦大人附近,所以才派了我过来,以免泄漏了痕迹。”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跦能。

    跦能深知其中有古怪,立刻撕开了信封,就着油灯匆匆地扫了一眼那信。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几句话而已:“若父皇崩,厉虎掌外,吕风掌内,则朝政何?君当身处何地?”

    跦能咧了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缓缓的把信纸在油灯点着。看着它烧成了灰烬。慕容天倒也不催他,站在原地很悠闲的打量着帐篷内地摆设。良久。跦能才苦笑起来:“事情不至于如此罢?二殿下实在是过虑了,那吕风权势再大,莫非能大过六部尚书,大过诸位大学士么?那厉虎,手下也不过十万兵马,哪怕他们心怀不轨,却又如何?”他也不傻。知道朱僜给他书信的意思。

    慕容天仰天长叹了一声,以极其悲天悯人的气概摇头叹息到:“跦大人,你错了……你错了。你当那吕风认了吕总管为义父,就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么?大奸大恶者,行事自然匪夷所思。天下人都知道太监之义子,自然是不能坐皇位的。可是跦大人是否想到,天下还有傀儡一物?若是他日后操纵朝政……嘿嘿,跦大人到底是大明的忠臣,还是他吕风的忠臣?”

    跦能怒视慕容天:“我跦能。是陛下的忠臣。”

    慕容天立刻说到:“那自然应该铲除吕风一党。他们锦衣卫内结大臣,外连地方士绅,已经是一股极大的势力。朝廷中无人敢说他锦衣卫地坏话。更何况厉虎掌管军权,已经是军中人人仰慕之战神,只要他稍微结党掌权,若是陛下百年之后,继位之君懦弱无能,岂不是让那吕风得了好处?”慕容天自信的分析到:“那吕风为甚拜吕总管为义父?自然是他自己都知道手中权柄太大,求陛下安心而已。”

    看着茫然不知所措地跦能,慕容天阴狠的笑了笑,继续说到:“陛下夺取皇位,天下士子议论纷纷,吕风一通打杀,天下士子纷纷闭嘴。日后若是吕风也来上这么一手,天下有人敢说话么?这锦衣卫,已经把天下人给杀寒了胆子了。”

    跦能喃喃自语:“不至于此罢?”

    慕容天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巴掌,沉声道:“还正是如此。大殿下沉迷诗词歌赋,每日里花天酒地,虽然打理政务的本事……也还……也还算可以,但是他实在是过于懦弱,尤其对吕风过于宠信,怕是日后一旦继位,吕风如果作乱,他根本就无法控制。”慕容天喘了口气,狠认真的问到:“跦大人,你认为那吕风,他会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么?”

    跦能低下头,仔细的考虑了半天,想到那吕风铲除异己的雷霆手段,不由得额头上冷汗一滴滴地落了下来。“那吕风,手段毒辣,诡计多端,怕是……怕是他并不是一个太忠君之人。”跦能说完这番话,不由得重重的喘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按照朱僜的意思走了。他跦能不是笨蛋,朱僜的信函,不过是挑拨他,要他和吕风作对而已。

    可是他思虑了半天,哪怕那朱僜日后作乱,他毕竟还是朱棣的儿子,怎么说这天下还是朱家人的。要是按照吕风如今的势头发展下去,日后朱僖继位,那吕风要是架空了朱僖,这皇位可就等于是吕风的了。跦能不得不做下了如此的决定:“不管如何,总不能让那吕风掌握了朝政大权就是。”点点头,跦能对慕容天说到:“殿下地意思是?”

    慕容天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连连点头说到:“殿下的意思就是,跦大人先趁着这次南征地机会,先铲除了厉虎的得力属下。尤其是那常铁,他的伯父乃是先朝大将常遇春,此人长于兵法军阵,不能容他在厉虎属下效力……至于朝廷里,殿下也已经联络了不少大臣,足以对吕风的势力造成沉重打击。只要他们手中没有了实力,日后就不怕他们翻起波浪来。”

    看到跦能那还有点犹豫的脸色,慕容天立刻宽慰他道:“此事。殿下他并不是为自己打算,乃是为天下黎打算罢了。若是让那吕风得了大权,怕是天下百姓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不得有安宁……殿下他并不是和大殿下争夺皇位。不过是为了这个天下而已。”慕容天深情地说到:“殿下他,也过求一个太平王爷做做就是了。”

    跦能听得这番话,想起昔日和朱僜联手作战的情意,顿时心一横,坚定的说到:“此事就此决定了罢,跦某绝对不会放任厉虎在军中扩张势力的。只要有我和张玉张大人在,那厉虎哪怕是金刚下凡,也只能乖乖地。这天下,还由不得他们两人支手遮天。”

    慕容天看得跦能如此表态,顿时也不多说。这些军队中的粗汉子,是不需要多说太多道理的。他微微抱拳行礼后。立刻转身走出了帐篷。过了好一阵子,跦能才愤怒的吼叫了起来:“来人啊,你们这群混蛋,给本将加紧戒备,加强三倍的巡逻人手,不许任何人无故的出没军营。”对于慕容天能够无声无息的进入军营面见自己,跦能还是觉得有点掉面子的。

    不过。跦能还是在心里翻转了一番念头:“毕竟是先天级的高手,这些侍卫人数再多,怕是也不可能发现慕容的动静罢!”

    雪一块块地落在了应天府城里,应天府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臃肿的雪团。到处都是雪块落在雪堆上发出地‘籁籁’声响,就在这漆黑冷寂的夜里,吕风高一脚第一脚的抱着一条大黑狗,满脸无奈的行走着。水元子走在他的前面三丈许的地方,不断的回头嘻笑:“臭小子,苦着脸干什么?大不了等下烤好了狗肉。水爷爷我分你一条前腿就是了。”

    舔舔嘴唇,水元子不满地说到:“亏你还是锦衣卫的大统领,居然连偷狗的时候不能有太多人都知道。你带着那三百多护卫。我们就是去人家家里面抢了,这可不是爷爷我干得出来的事情……赵老大那小子说了,这偷鸡摸狗可是技术活,用蛮力是会让人看起的。”

    吕风苦笑着拍打了一下肩膀上扛着的那条狼犬,低声道:“水大爷,您已经把皇宫守夜的狼犬都摸了一条出来了,您还想干什么?”他在心里哀嚎:“我是锦衣卫的大统领,可是我为什么要精通偷鸡摸狗的功夫?没人说我锦衣卫地人要每天晚上出门摸两条黑狗回去啊。”

    水元子横了他一眼,嘀咕着说到:“真是小娃娃不懂事,家里要有隔夜粮,心里才叫稳当是?这条狼犬今天晚上吃了,再摸一条放着养着,明儿晚上再动它……唉呀呀,说真的,有你这个负责应天府防卫的五城都督府地大都督陪着我,心里都踏实多了啊。怎么说呢?官官相护啊,就算是刑部的人抓着爷爷我了,也敢带我走的,是是?”

    吕风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还叫神仙么?还是神仙么?他老人家说的是什么话呢?自己这个大都督,唯一的用途就是陪他偷人家的狗么?

    正郁闷呢,水元子已经是一道地行灵苻打在了一家人的墙壁上,他施施然的穿过了墙壁,吕风无奈,也只能扛着那条舒服得直哼哼的大狼犬走了进去。他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肩膀上的狗头,还要耗费自己的真气替他梳理经脉,不让它发出叫声,不让它挣扎,这……他吕风对人都没有这么好过,何况是狗呢?

    过了大概一刻钟,心满意足的水元子搂着两条黑色的土狗从墙壁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来。他立刻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低声的对着肩膀上多了一条黑狗的吕风说到:“奇怪,怎么现在外面还有人行走呢?身上还带着刀子?那天你颁布宵禁令的时候爷爷我可听到了,过了子时,可就只有都督府下属的城防军可以在街上走路了。”

    吕风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也偷偷的从墙壁里伸了个脑袋过去。可是么,就在街对角的地方,几个劲装打扮的人正快步的行走着。他们的腰间佩刀,一眼就知道那是军中特制的大砍刀,和江湖人习惯使用的鬼头刀在外形上完全不同地。在看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小心谨慎的猫腰走路的模样。都显露出了军人那特有地味道。

    眼里闪过了一道蓝光,吕风看清了那带头人的模样,朱僜麾下的得力将领之一:雷镇远。也不多说什么,吕风朝着水元子比划了几个手势。把两条黑狗往水元子身上一扔,自己的身体渐渐的融入了空气中,一条虚幻的影子轻手轻脚的跟上了雷镇远等人。后面水元子看着四条大黑狗,气得乱磨牙齿。吕风则是在心里默思:“这雷镇远什么时候到的应天?他们深夜出来,想必最起码白天也就到了。城门可会为他们开启的,都督府下的军队里我也安插了很多高手进去,就凭他们,是不可能不被察觉地越过城墙的。”

    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气,吕风就想出手。可是雷镇远他们那几个人中立刻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很诧异地看了看身后。这才转过了头去。吕风心里一震,这人可就不是军队里出身了。能够感应到自己这么弱小的杀机。此人一定是修道士,而且道行不会很低。不过现在吕风不敢用法术查探那人的详情,倒是说不出他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古怪,雷镇远深夜出门,非奸即盗。可是他们还带着一个老道干什么?嗯,刺杀皇帝?没这样的事情,就这一个老道。可打过皇宫里龙虎山的那几位以及其他的那些供奉。哼,哼,哼!”

    一行人脚步如飞,很快就到了一栋极大的宅子前面。那雷镇远上了门前台阶,轻轻地敲打了几下门户。过了一阵子,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森严的声音低声喝问到:“什么人?”雷镇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大门突然就张开了一条尺许宽的缝,一行九人鱼贯而入。大门立刻就关闭上了。

    吕风看得羡慕已:“我锦衣卫下属要是深夜到了人家门口敲门,怕是早就鬼哭狼嚎的一阵惨叫了。这雷镇远,深夜跑到张玉的门口敲门。居然一点响动都没有就跳进去了,果然是军方系统内的同僚,大家感情好啊!”,当

    远远的,一队夜巡的士兵在一个把总的率领下走了过来。吕风现出身形,快步地迎了上去,低声的命令了几句后,身体彷佛柳絮一样飘进了张玉的院子。那把总则是低声呵斥了几声,顿时几个士兵丢下兵器火把等等,快步地奔跑开去。剩下的十几个士兵则小心翼翼的守在了张玉家大门口,一个个都缩在了阴影角落里,灯全部都熄灭掉了。

    张玉偌大的庭院内,就只有一栋楼阁内还隐隐有着,吕风落下地,大摇大摆的朝着那楼阁走了过去。路上的暗哨警卫,全被他远远的绕了开去,哪里有人能够发现他?走到那应该是书房的房门口,吕风更是嚣张至极的就站在窗子边上,侧耳倾听起来。

    就听得那张玉语气善的喝问到:“雷镇远,你乃是二殿下的属将,为何深夜来此?莫非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能私离藩地的么?”顿了顿,张玉语气更加严肃的说到吕风心里暗惊:“好你一个张玉,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功力却也到了这般境界。嘿,要不是我身份特殊,你还真的随时可以给我致命一击呢……唔,那朱僜已经开始和你们这样的军方重臣接触了么?幸好,幸好老子在你们身边安插下来的暗桩够多啊。”想到这里,吕风融于风中,轻轻的飘了出去。

    那雷镇远等人被张玉属下狼狈的赶了出去,气恼的顺着大街走了几百丈出去,就听到天空中响起了‘飕飕’的怪啸声。一个庞大的气场笼罩在了他们身上,四周的空气被抽得干干净净,一股股凌厉狂暴的气劲在气场中往来冲撞,雷镇远他们还没有吭出声来,就被打昏了过去。

    只有那修道士一声厉啸,嘴里喷出了一道金光,彷佛旭日东升,习哗啦,一声突破了那气场。可是扑面而来的却是一面巨大的春秋简,狠狠的把他的剑光拦了下来。‘噢呜’一声长啸,一条金色飞龙带着圈圈佛光轰击在了他的小腹上,随后三条浑身涌动着阴暗煞气的人影飞扑而至,强横的真力裹着六个碗口大小的拳头,没头没脑的朝着他砸了过去。

    ‘砰砰砰砰’一阵乱响,那老道喷出了几颗大牙,翻着白眼被打翻在了地上。周处、蔺轼、吕安三人显出身形,彷佛踢死猪一样狠狠的在那老道的身上踏了几脚。

    方才没有出手的修心养性二人飞扑了上去,把那老道法宝囊内的货色一抢而光,而白小伊却也是收取了那道剑光,三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只有八戒和尚一无所获,气得他歪着脑袋不断的念佛。吕风顺着大街缓缓的行了过来,黑色的儒衫在寒风中飘动,有如深夜的妖精一样。他冷冰冰的看了雷镇远他们一眼,点头到:“先带回去好好的收拾一顿,给他们吃足苦头了,老子再去皇上那里告他们一状……嘿,落王属将私出封地,这雷镇远算是废了。老子行行好,让他们去长白山下面戍边,倒也是对得起他们了。”

    沉默了一阵,吕风重重的一脚踏了下去,雷镇远的右肩顿时‘咔嚓’一声脱臼了。他扫了周处他们一眼,狰狞的笑起来:“二殿下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我们也能太让他好过了。周处,你们师兄弟三人立刻给我整他们的材料,凡是京城中可能和他有关联的大臣,专门给我整他们子弟的风流韵事,给我在大街小巷传播开去。”

    顿了顿,吕风低沉的喝道:“冥龙?……不要让二殿下太痛快了。给我安排人手刺杀他属下所有的得力将领……不要杀死,重伤他们就可以。总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

    街边的一个阴暗的角落内传出了沙哑的应诺声,一片雪影飞腾了起来,紧接着就悄无声息了。

    ‘嗷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一处宅院内通明,一个泼妇大声的吼骂着:“老不死的老家伙,你偷什么不好,你偷我们家看家的狗,你这个老不死的,断子绝孙的活王八……”

    远远的,吕风他们看到远处的厚脊上,水元子狼狈的夹着五条大黑狗鼠窜,而无数的声音响了起来:“抓飞贼啊,抓偷狗的飞贼啊。”

    ,,,,,,雪,更大了

    第:“你自己犯下砍头的罪名不要紧,可不要拖累了二殿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连番报复(上)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退朝。”每天早上,那个穿着红色袍色的司礼太监都要这般叫嚷一声。

    临近年关,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要说军务,大冬天的哪里能打仗呢?要说政务,该查的账本也都查清楚了。不管文武衙门,此刻都是消停下来,大家吃酒过年的大好时候,谁会没事跑出来乱上奏啊?那司礼太监看了看六部尚书,御史衙门,再看看那些身上有着大小不同职司的大臣后,正要宣布退朝,吕风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挤眉弄眼的朝着张玉笑了笑。

    张玉的心里一沉,就听到吕风那故意装出来的严肃嗓音大声说到:“启禀陛下,臣锦衣卫大统领吕风有本奏上。昨夜我锦衣卫密探在京城追捕一名重犯之时,无意中看到数人携带兵器夜间行走,于是一举擒获。但……此人乃是……”吕风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到:“此人乃是二殿下麾下大将雷镇远雷将军!”

    一言既出,整个大殿死一边的寂静。吕老太监站在朱棣的身后,得意洋洋的眯起了眼睛,虽然老脸是纹丝动的,可是他心里乐开花了。“这小崽子果然是前途无量啊,昨儿才和他说要陷害那些可能的敌手呢,今天就把雷镇远给逮了过来。妙啊,这回可不要公公我出手,这二殿下怎么也要被训斥一番重的,这雷镇远自己么……嘿嘿,是砍了他的脑袋还是怎么地?”

    猛然间。朱棣开口了。他本来紫黑色的脸膛已经是冷冰冰的彷佛冰山一样,夹杂着冰粒子的声音有如暴风雪席卷了整个大殿。“来人啊,把雷镇远给朕带上来。”朱棣右手地手指头稍微的弯曲了一下,顿时一股杀气从他身上很缓慢的释放了出来。有如龙卷风一样,把整个大殿内的空气都向他抽了过去。

    坐在旁边闭目微笑的僧道衍惊讶的张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吕风,又看了看释放出不寻常真元波动的朱棣,恍然大悟般的笑了起来。他点点头,继续闭上眼睛冥想去了。可是那些文官可就遭罪了,朱棣的杀气有如粘稠的泥浆一样把他们罩了起来,他们根本连喘气都喘出来,只能彷佛死鱼一样,拼命地张大了嘴巴哼哼。

    很快的功夫。雷镇远就被四个锦衣卫千户抬了进来。他地下巴被卸掉了,双手、双脚关节也被打脱臼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加上额头上那个巨大的鹅蛋大小的包,看起来很是吃了一点苦头。似乎他的哑穴也被封住了,看到自己被抬进了金銮殿,他喉咙里面发出了急促的‘啊啊’声,却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只能是焦急无比的骨碌碌地翻腾着眼珠子。遍布血丝的眼珠差点就瞪了出来。

    朱棣看着雷镇远那狼狈的模样,沉声喝问到:“吕风,雷镇远却是如何这般模样?”

    吕风上前一步,躬身回禀:“陛下,这也是为臣无奈之举。雷将军被我们突然下手制住,哦,对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是雷将军。等他醒来后,立刻发疯一样的袭击狱弈。好容易把他打倒了,他却又寻死寻活的。怕他咬舌,臣下了他的下巴;怕他自毁天灵。臣下了他的肩膀关节;怕他跳起来撞墙,臣只能下了他的大腿关节。臣又害怕他运内功自毁丹田,只能连他的气海都封住了。”

    顿了顿,吕风一副受害人地模样:“可是雷将军却还是不肯罢休,含糊其词的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于是只能把他地哑穴也封住了……诶,其实为臣和雷将军乃是同僚,昔日靖难之役时也有过交情,却是不知道为何他一门心思的要寻死呢?”

    朱棣冷笑了起来,他的右手一挥,一股强横的真力涌出,那雷镇远被卸掉的关节纷纷跳了回去,被封住了哑穴也解开了。雷镇远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头都敢抬的跪倒在了地上。朱棣冷声喝骂到:“雷镇远,你私入京城,莫非以为你自杀了就能免去你主子的罪责么?嘿,你就没有想到,你死了,你尸体还是会被人认出来,老二他照样脱了干系?”

    雷镇远不断的磕头,嘴里含糊的说到:“陛下,臣知罪,臣愿领一应惩罚。可是王爷他,他实在是知道臣的事情的。这次私入京城,乃是臣自己的主张,和王爷他无关的。”下巴被卸掉了一个晚上,虽然现在接了上去,可是他说话还是含糊得厉害。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本来就重得看得见下面得嫩肉了,此刻他又磕了几十个响头下去,薄皮迸裂,一缕血迹渗了出来。

    满朝文武一片肃静,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落臣私自入京,想当然尔是勾结京宫的,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就看朱棣的心情了。可是很显然的,朱棣的心情很差很差,谁敢在这个关头出去触霉头?尤其是张玉,他的额头上一条冷汗直接流淌了下来,就这么挂在了他的鼻头上。虽然是大冷天的,可是他浑身燥热啊,一颗心‘冲腾扑腾’的差点就跳了出来。

    朱棣阴声说到:“嘿,是你私自入京,没有人指使你的……很好,雷镇远,雷大将军,你入京干什么啊?”朱棣*在龙椅上,满脸都是笑容的看着雷镇远,手指头在扶手上弹动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好几倍,‘嘟嘟嘟嘟’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的臣子们心头大乱,一股气息调和不定,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难受得差点就吐出血来。

    文武大臣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朱棣,此时他们才发现朱棣的可怕,仅仅是他身为皇者的身份,更是因为他此刻显示出来的高深莫测地功力让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一头弱小的绵祟面对猛虎,就是如今这些文武大臣们的感觉。在场地所有人。除了吕风、僧道衍和吕老太监,其他人的心志都被朱棣操纵于方寸之间。

    雷镇远呆了一下,他咬咬牙,干脆的说到:“臣。臣在泰滩河上有个相好的姑娘,此番进京,乃是特意来看她的。年关近了,王爷特意赏赐了一批金银珠宝给为臣,臣想着其中有几件难得的珠宝,想要来送给那位姑娘的。”雷镇远心里嘀咕着:“那几件珍宝倒是实话,过这是用来贿赂朝廷文臣的,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朱棣猛然大笑起来,可是笑声里面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点点头,手指头飞快的弹动了几下。和声说到:“原来如此,雷将军却是为了一个婊子才触犯禁令的。倒是让本王感动啊。如此深情,居然可以让雷卿家冒着砍脑袋地危险进京……罢了,朕也不能就因此而惩罚太重,省得让人家说朕坏了人家的好事。”点点头,朱棣笑着问僧道衍:“道衍大师,你认为呢?”

    僧道衍眯着眼睛笑,就好像一条老狐狸一样。“陛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雷镇远以前也有功劳在,如果就是为了一个女子而行此险着,却是可怜可叹之事,陛下不如成全他们算了……不过此风不可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一顿板子也就是了。”说完,僧道衍又闭上了眼睛。

    朱棣冷笑了一声,蓦然喝道:“吕风。拉雷镇远下去,痛打八十廷杖。”说完,朱棣冷冷地看了雷镇远他们一眼。冷冰冰的说到:“你们行军打仗一辈子,居然连这点计策都没有么?你要是跟着老二上贡的队伍进来,却又有谁会罚你?哼,行事不秘,给朕加上二十廷杖,痛打一百廷杖。跟随雷镇远入京之人减半罚之!”

    雷镇远垂头丧气的磕头谢恩,他们何尝没想到可以跟着送年货的队伍入京?可是这样一来,整个队伍肯定是被锦衣卫盯得紧紧的,以为*自己一批高手进来,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办好差使,哪知道就被吕风给抓了个正着呢?雷镇远还在心里嘀咕着:“奇怪了,那冷大师法力无边,怎么就被锦衣卫给抓了?莫非锦衣卫中也有修道之人么?……罢了,莫非不会是皇宫大内地供奉出手了?这可是不好的事情。”

    一边低头寻思着,雷镇远已经被几个锦衣卫千户拉了下去,吕风笑嘻嘻的背着手到了午门边监刑。那两个抓着廷杖的千户看了看吕风,用眼神询问应该打成什么模样。吕风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吟吟的接过了那沉重的木杖,低声说到:“雷将军,您可放心。昔日靖难一役,我们也有几分交情。嘿,今日我吕风不会下杀手的,过,您可就免得要吃点皮肉之苦了。”

    吐了把口水在手心,吕风高高的扬起了木杖,他阴险的笑着:“能痛打当朝大将地屁股,这感觉还是错的,得了,让雷将军在床上躺个半年就是了,我们也不用触怒二殿下是不是?”‘砰’的一声,木杖重重地落下,一股怪异的劲道直透雷镇远内腑,饶是雷镇远已经要紧了牙齿,还是被那股气流直冲喉咙,大声的吼叫了出来。

    血花从雷镇远的臀部一片片的飞洒了出来,他的屁股几乎都被打碎了,但是吕风他们行刑的时候极其有分寸,外伤虽然是极重,可是内里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怜的雷镇远,怕是要在床上将养不短的时间了。

    随手把那木杖丢开,吕风恶毒的俯下身体,笑嘻嘻的看着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雷镇远。“哎呀,果然不愧是铁汉啊,雷将军还没有昏过去。嘿,嘿,果然是军中猛将出身。雷大人,今日我吕风可是手下留情了,您也不用感谢我,这是陛下的伤悲,快过年了,打死你也不好看是是?唉,就可惜我们雷大人,大概小异年的功夫,不要想着去找泰滩河上的相好了。”

    转身走了几步,吕风突然转过身来,极其刻薄的说到:“雷将军,知道你喜欢上的那个婊子是谁?本官当奏请陛下,让陛下许诺本官去给那女子赎身。然后把她送到雷将军府上,如何?……那名门闺秀,肯定是不符合雷大人地口味的。那泰滩河上的歌女,想必是功夫独特。雷将军对她们情有独衷啊。”

    雷镇远听得吕风这般嘲讽的言语,顿时气得喉咙里面一阵‘咯咯’乱响,脑袋一歪,昏了过去。发出了几声古怪地冷笑,吕风示意四个千户拖着雷镇远朝着大殿行去,他们要去复命了。一边走,吕风一边悠悠说到:“那个老道,打打屁股放他走,没来由和他的师门结仇。至于雷镇远的另外几个随从么,打残废了算了。”

    三天之后。身负重伤的雷镇远被朱棣斥退,赶出了应天府。在二十名刑部差役的押送下。雷镇远神色黯然的别送回了朱僜的封地。与此同时,朱僜的封地内也闹了个鸡飞狗跳,让朱僜气得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百姓。

    第一个倒霉的是雷啸天,他在训练朱僜麾下骑兵的时候,三名刺客突兀显身,淬了乌头剧毒地箭矢贯穿了他的左右肩胛骨以及左侧大腿。雷啸天一脑袋栽倒在地,差点就没扭断了脖子。虽然抢救及时。朱僜属下也有名医解去了那乌头剧毒,可是雷啸天起码八个月内能见风,元气大伤。看那刺客留下地箭矢,上面的标识是对月啸天的狼头,这是元蒙瓦刺部王族的标志。

    雷啸天出事的第二天,朱僜属下的幕僚头目,王府的典军邢天涯,被四名手持弯刀地刺客袭杀,三十名护卫死伤惨重。邢天涯也被刺客劈中了一掌,差点就没把他的整个胸膛给打碎了。十几名太医忙呼了三天,才把邢天涯给救了回来。可是他也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不可。那刺客使用的武功,是类似于藏外密宗的淬毒大手印,又是和元蒙有关联的。

    邢天涯遇刺,朱僜气急败坏的宣布全城戒严,铁骑四出,凡是形迹诡秘的人立地处死。可是在这样守卫严密的情况下,九个功力深不可测,有如魔神一般的黑衣蒙面男子直闯朱僜王府,朱僜属下地文武臣子被打伤无数,三十八么大将重伤。其他的那些高手护卫则是被屠戳了三百多人,死伤狼藉。

    据现场幸存的护卫讲,那九名黑衣人出手快如闪电,重如泰山。王府地铁甲护卫,被他们一掌击下,整个上半身的铁甲都被震碎了。后来是卧床的雷啸天听得消息,在病榻上下令调集了三千弓弩手,这才把那九个黑衣人给逼退了。可是王府这边还在闹腾呢,城外朱僜的九处庄园被人放火,烧毁了些许的房屋,他的金库更是被人暴力闯入,抢走了数十万两金银。

    接下来的十天之内,朱僜自己也受到了七次刺杀,每一次那些刺客都是快要伤及朱僜的时候,被潮水一样涌来的护卫给逼退的。暴怒的朱僜无奈,只能重金请出了一批神秘的高手襄助,可是这些老道刚刚出现呢,那些刺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也不见了动静。

    暴跳如雷的朱僜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贯于喜欢迁怒于他人的朱僜看着自己的得力属下纷纷躺在了床上,郁闷之下自己带了五千兵马,顺手就屠光了城外的一个村子。血腥的暴行让他封地内的官员、百姓人人自危,那些朝廷委派的官儿心里发寒,雪片似的密报信函送去了应天府,无非就是密报那朱僜多么的残忍,暴虐,封地内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等等……

    而更加震动朝廷的事情,就在朱僜屠杀村民半月后发生了。

    积雪厚重的官道上,大概三十几辆马车慢吞吞的行走着。四周都是宽阔的田野,满布积雪的天地上,一个个稻草堆鼓鼓惩惩的,彷佛圆球一样耸立着。干枯萧瑟的树枝在寒风中哆嗦着,有气无力的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声。天空中有几只寒鸟飞过,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声,彷佛催命鬼一样,凭空带来了几分死气。

    护送车队的,是五百铁骑,带队的人是朱僜麾下一员小小的偏将。原本送进贡的年货去京师的大事,怎么也要雷啸天这种档次的大将才能胜任的,可是现在朱僜的属下大将全部趴在了地,唯一完好的慕容天还在外晃悠呢,又怎么能及时的赶回去?所以束手无策的朱僜,只能是派遣了这员偏将,精选了自己亲卫中的五百高手,精挑细选了一批贡品叫他们送去京城。

第二百八十四章连番报复(下)

    这偏将拎着把朴刀,懒洋洋的看了看前面漫漫的雪地,有气无力的哼哼到:“兄弟们赶紧一点,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京师了。王爷送去的年货可不轻啊,陛下要是高兴了,这赏赐可是很重的。要是能升上一级,那可就是赚大了的事情。”如今天下虽然不甚太青,可是身为落王的属将,想要去打仗还是没有什么机会的。没有了军功,唯一能够升迁的机会,也就是博取主子们的欢心了。

    雪地里,传出了冷恻恻的声音:“小娃娃不懂得好歹,你们还想升官发财?爷爷我封你一个平等王的位置,不知道你们有兴趣没有。”随着这阴森的言语,九个黑衣劲装,身高比普通人高了一个头,全身罩在黑纱下,就露出两只眼睛的大汉缓步的从路边的枯树后面走了出来,拦在了车队的前方。

    那偏将打心底的寒了起来,这九个家伙,不就是那闯入王府,在数千兵马的围攻下全身而退,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的刺客么?想到那些武功高超的大将都被他们打了个遍,自己不过是一个凑数的,这偏将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恐惧的极点就是歇斯底里,这偏将就是有如发狂一样的嚎叫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带头的黑衣大汉阴沉的说到:“本座冥龙,身后八位乃是本座师弟,他们分别是血龙、鬼龙、妖龙、魔龙、怪龙、邪龙、阴龙、霸龙。吾等师兄弟九人,奉命率领属下和你们好好的亲热亲热。”他发出了有如阴风般地狂笑声。从身后缓缓的解开了一柄巨弓。那是一柄弓臂近乎人胳膊粗,弓纤都有小拇指粗细的可怕强弓。

    搭上一支大拇指粗细的铁箭,那自称冥龙地大汉长吸一口气,拉开巨弓。随后一箭射出。空气中发出了‘呜’的一声凄厉响声,连同那偏将在内,十五名骑兵被洞穿了。那支闪动着黑色光芒的铁箭在贯入最后一名骑兵的胸口后,轰然炸开,有如炮弹一样把附近的三名骑兵也炸成了粉碎。一箭之威,彻底的寒了这五百护卫的心神。

    四周雪地里纷纷扰动,超过三百黑衣人手持强弓从地洞内站了起来。尖锐的破空声不断响起,一支支利箭贯穿了那些护卫的身体,鲜血染红了雪地,渐渐的。车队立足之处,已经是一片通红。连同那些马车夫以及马匹在内。车队地所有生物都被杀了个干净。

    马蹄声响起,一支车队飞快的行来,黑衣人把朱僜地贡品搬了个干干净净,一声呼哨,瞬息远去了。现场就留下了五十名黑衣人,在那些护卫和车夫的脖子上狠狠的抹了一刀,确信所有的人死透了后。又把所有的马车赶到了一起,把尸首扔了进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下可以确信没有活口了……师祖总是要我们小心行事的,活口可是不能留下的。虽然,泄漏地只是师傅他们的名字,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皇宫内,朱棣狂怒,他把吕风以及张玉等人叫了进去,一通臭骂让吕风等军方大员抬起头来。“高阳王麾下大将遇刺。光天化日之下,刺客直入王府,气焰嚣张至极。此还可恕。就在应天府城外,高阳王进贡的车队被袭,你们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朱棣简直就是喊叫起来:“你们一点风声都没有,一点准备都没有。五百护卫,轻轻松松死了个干净,杀手是谁?他们出动了多少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狂暴的杀气在斗室内涌动,朱棣疯狂的捶打着面前的龙案,大声的嚎叫起来:“给朕搜,一切形迹可疑人等,全部杀掉……吕风,你的锦衣卫,给朕查,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手。我不管是朱允玟地遗党也好,是元蒙鞑子也好,总之要给朕一个交代。张玉,领大军四面撒网,朕不想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吕总管,从皇宫供奉内掉十二名仙长去高阳王府,朕害怕那些杀手会趁机对高阳王利。”

    疯狂了一阵,朱棣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喃喃自语到:“老二啊老二,你到底是得罪了谁呢?不过,你也真是没用啊,坐拥大军数万,居然被几个刺客闹成了这样。你属下的大将也算是武功高强之人,为何却是被那刺客如此轻松地击败?唔,可恨,可恨啊!……下圣,责令高阳王即刻练兵,要是他身为领军大将,还无法保得自己的周全,他还留在世上丢人现眼不成?”

    吕风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在心里暗笑:“罢了,张玉啊张玉,还有其他几位将军,你们也算是鱼池之灾了,无来由的被陛下训斥了一顿。可是这却是怪不得吕风我的,二殿下送上来的贡品可是丰富得厉害,正好拿来小小的补补我的日常用度……可怜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却白白的挨了训斥,委实是委屈你们了。”

    朱棣坐在那里半天没吭声,他想了一阵,这才喝道:“吕总管,你去拟旨吧。你们都下去,给朕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把那帮无法无边的贱找出来。朕要他们满门抄斩,寸草不留,去罢!”,当

    当夜深夜,茹太素被秘密的引入了皇宫。朱棣也让他磕头行礼,开门见山的问到:“茹卿家,你乃朝臣中文武双全、智识高绝之人,朕问你,高阳王此番事情,却是何方人所为?你给朕分析个条理出来!”

    茹太素看了看彷佛泥雕一样站在朱棣身后的吕老太监,挤出了一丝笑容说到:“从蛛丝马迹分析起来,此番事情,倒是有六成的可能性是那元蒙遗党做地。高阳王在草原上。可没有少杀他们的族人。数月前陛下又刚刚北伐归来,那元蒙贼人没有行刺陛下的胆量,自然就去对付高阳王了。尤其王爷他乃是军中重将,若是他出事了。对本朝的军力可谓是一大损失。”

    顿了顿,茹太素低下头低声说到:“另外三成地可能么,就是朱允玟的遗党。这些人深恨陛下,但是却也没有胆量来皇宫大内犯上。只有高阳王乃是挥军攻入宫城的大将,他们迁怒与他也是可能的。不过,朱允玟的残党,已经被杀了不少,怕是他们还没有这么强的实力来做这事情。要是他们能够大白日的公然进攻高阳王府,这样强大的武力,靖难之役中。他们应该使出来的。”

    他很小心,极其小心的说到:“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了……为臣就觉得奇怪,按照那些杀手地本事,怕是起码可以杀死高阳王府一半的大将,可是如今,却是个个重伤,没有一个死人或者残疾地。这番作为,却又太落了痕迹了。臣以为。这些刺客主要是立威,倒是不是有意要去杀死谁的。”

    “不过,此事重大,臣不敢胡乱猜测就是。尤其高阳王府戒备森严,能够有能力执行如此一番计划的,势力当是极强的。可是臣却是想不出来,除了元蒙或者朱允玟的遗党,还有谁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势力。”茹太素笑了笑,谦卑的低下了头去。然后一颗冷汗立刻顺着他鼻梁。一直溜到了他地下巴上,然后慢慢的滑入了他的内衣中。

    朱棣那无声的威压让茹太素感觉很不舒服,可是更让他难受的。是吕老太监那阴沉的、充满了杀机的目光。茹太素在心中暗自叫苦:“我的陛下啊,您就不能单独的和臣会面么?……要是臣说这嫌疑最大地就是大殿下,岂不是立刻就得罪了您身后的那位?他的义子,可是大殿下最看重、最得力地属下啊!”

    却知朱棣听到了茹太素的分析,立刻点点头说到:“这话倒也有道理,就算是有人想要和老二他争斗,却也没有办法勾结这么强大的武力。唉,此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却是让朕好生不解了。”朱僖在北平城坐拥数万兵马,可是属下并没有什么得力的大将。吕风的手下高手倒是少,可是朱棣自己也有人盯着应天府的一举一动,吕风的人手都是很老实的在城中出没,并没有远离应天啊。

    朱棣还是霏点怀疑是朱僖指派吕风,或者干脆就是吕风他自己下令去对朱僜进行报复的,报复朱僜派人私下里进入京城的事情。朱棣不是傻瓜,相反他还比无数人精明得多。他知道朱僜派人进入京城,大大的冒犯了朱僖,触怒了朱僖以及跟着朱僖的这批人。可是,也没有必要对朱僜进行如此惨厉的报复吧?朱僖属下,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去进行报复吧?

    “或者,是另外的人?元蒙的人,他们敢冒险让精锐深入中原来刺杀么?朱允玟的遗党,在没有得到他们主子消息的情况下,怕不会派出手头的杀手锏——清朱棣认为这批强大的刺客应该是杀手锏的。那,会是谁?会是老三么?他手下倒是有苍风堡的大部分人马,据说苍风堡的那位老家伙,自从得到那枚剑仙遗留下来的剑丸后,也修练到了飞剑伤人的境界了。”

    唔,值得考虑啊,朱棣轻轻的点点头。“朕可信老三就对皇位没有一点的窥觑之心,他和老二的联手,怕是也*不住,哼。那他在背后故意的削弱老二的实力,但是又不触火朕,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朱棣脑海里面翻腾得彷佛滚沸的稀粥一样,越想他就觉得有嫌疑的人越多,越想他就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渐渐的,他的脸又严肃了起来,充满了杀机的脸上阴云密布,他低沉的说到:“吕总管,密探的力量不够,还得再加强密探对天下的监察。锦衣卫,东厂,唔,都要多加人手才是。朕以后不想再有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茹太素心里暗叹一声,不敢说话。朱棣继续说到:“另外,朕觉得此事可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朱允玟的遗党脱了干系。唔,给朕再把满朝文武给清理一遍,要是有朱允玟残党嫌疑地。全部给朕清理掉。”

    吕老太监尖声尖气的应好,他狠狠的瞪了茹太素一眼,心里寻思着:“好小子,你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说我家风子有嫌疑?哼,茹太素啊茹太素,公公我治不死你,我吕字倒过来写……唔,风子这次下手可是够快的,这孩子可真是叫人喜欢,下手又快,又稳、又狠。果然是得了公公我地真传了。唉,他从哪里招来的这么一批杀手啊?莫非是他背后偷偷训练的?不管他。反正他势力强了,还不好么?”

    朱棣叹息了一声,他有点吃力的抬起头来,摇摇头到:“诶,这群孽子啊,他们就不能让朕稍微的舒心几天么?就知道内斗不休,却不知道外面的刀子都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了。唉!茹卿家。你下去吧。元蒙、朱党……朝廷里的人,哼哼,朕明白了。”朱棣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的杀机:“最后的可能,也是最有可能地,就是元蒙的人和朱允玟地残党勾结,并且在朝廷里面有了自己的内应,否则哪里会这么干净利落的干下这连番的勾当?所以,一定要杀,杀了他们才能解决问题。”

    茹太素瞠目结舌的看着朱棣。知道他如何得出这个复杂、古怪的结论。可是他深知朱家的人都是有一些偏执狂地,而且一个个好杀成性,他才懒得多说惹祸。于是乎他慢吞吞的磕头行礼后。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压力强大,让他近乎崩溃的书房。

    朱棣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说到:“罢了,还以为他茹太素能够有什么高明的见解,谁知道他却也就这么点见识。吕总管,你说这事情……”

    吕老太监干笑了几声,他低声说到:“陛下,这事情老奴可敢乱说。要说想要得知端倪,还是等吕风、张玉他们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再说罢。诶,这二殿下也是的,在封地内杀人无数啊,怕是结仇太多了一些。要知道,有些江湖人士,可是不会管国法的,惹急了他们,他们可是敢和人拼命的。”

    朱棣皱起了眉头,他抱着肩膀低声说到:“唔,老二也地确是成事,他无缘无故杀这么多多百姓干什么?叛匪,哼,当朕好糊弄不成?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都是叛匪么?……过,江湖亡命,这倒是真的是个问题啊。去,给那吕风说,赶明儿给朕一个法子,这江湖上地武林人士,要是他们听话,却是要如何处置。”

    他冷冰冰的说到:“朕宁愿杀光了他们,也不愿他们随时可能对朕反戈一击。不能为朕所用,那就死罢!”说完,朱棣一抖袖子,转身就走。

    吕老太监连忙喝令几个小太监跟上了,自己也带着几个太监晃悠悠的走在了朱棣的身后。他的脸上满是古怪的笑意,心里却是不无遗憾的思忖到:“风子这次下手快倒是快,可就是下手还不够狠毒啊。那雷啸天等人,你留下他们的性命干什么?就算你不杀他们,废了他们也可以啊。唉,还是得多熬练熬练啊。留下他们得性命,留着他们日后对付我们成?”

    “得,还是得公公我出面收拾后面的首尾,唔,这几天趁着陛下的心情不好,先把罪名都死死的扣在二殿下的头上,就说是他自己好杀惹祸罢。嗯,那厉竹小崽子说的,说是二殿下的封地内有几个江湖门派不给面子,他的私盐走不过去?噫,正好叫风子嫁祸去那些武林人的头上,就说有可能是他们干的吧。到时候全部杀光了,也就太青了。”

    一时间朱棣和吕老太监各怀心思的,一步一摇的走进了深宫。

    而在城外锦衣卫的秘密总部内,吕风正躺在*椅上,看着水元子带着白小伊他们在那里清点抢劫来的贡品。水元子抓起了一块明黄色的缎子,很可惜的问到:“臭小子,这东西真的要毁掉么?说什么黄色是皇帝的颜色,老百姓不能穿呢?”

    吕风无奈的说到:“还是毁掉吧,否则放在这里迟早生事。这些贡品,除了金子银子和各种珠宝可以使用外,其他的瓷器、绸缎等等都有皇室的标志,没有人敢接手卖出去的……白小伊,除了金银珠宝,其他的全部毁掉,这东西要是有一件流出去,我吕风可就只能上山做土匪了,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吕风偷偷的使了个眼色,白小伊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让水元子胡来的。

    快步的走出了密室,吕风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冥龙九人,笑吟吟的说到:“这次辛苦你们了。唔,不过不要太轻松,这个年皇帝会让我好过的,你们也要辛苦点。先下去支取一笔银子,你们带着兄弟们去二殿下的封地里过年。唔,配合锦衣卫这边的人彻查二殿下的一切事情,给我把证据找出来。”

    顿了顿,吕风低沉的说到:“不过他身边有修道高手在,你们行事切记要小心。唔,顺便派你们属下的得如高手带点人过去成都那边,给我监视跦能,凡是和他接触的人,只要是二殿下那边的,事后都给我杀掉了……跦能的一言一行,都给我记下来。”

    冥龙他们看到吕风没有任何吩咐了,点点头,化为一阵虚影闪了出去。

    吕风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低声说到:“可不要怪我下手太快、太狠,只有让我们那位主子当上了皇帝,我才好放肆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呢,也不用象现在,藏着掖着的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风波隐隐(上)

    日子很快的溜了过去,在过了一个红红火火的,送礼的人潮踏破了门槛的春节后,春天再次降临在了锦衣卫的大院内。虽然天气依旧寒冷,积雪还没有融化,可是那些身体粗壮、内力精强的锦衣卫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夹衫,脱去了那厚重的棉袄。

    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一股燥热的气味,秦滩河上的生意突然间好了一倍止。在家里闷了一个冬天的公子哥们,把冬天吃了各种补品后,好容易才养出来的一点点精力,又毫不可惜的全部倾泻到了那些歌女的身上。宽阔的河面上不时传出文绉绉的歌赋声,可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却也不过是求得和那红牌的姑娘春风一度而已。

    吕风坐在岸边一棵大柳树的树杈上,远远的眺望着那一艘艘画舫上兴奋的男男女女。随手从身边掠过的枝条上采了一点小小的树芽下来,那淡黄绿色近乎透明的树芽,散发出了诱人的清新香味。“唔,春天到了,难怪这些男男女女的都发春了。”撇撇嘴,吕风朝着在院子里给鱼池换水的周处喝道:“给我把看家的那几条猫都给阉了,半夜三更的叫春叫得人心烦呢!”

    周处举起了两只黑糊糊满是泥浆的手连声应命,随手在身边那满脸苦笑的锦衣卫百户身上擦了擦手,大步的奔跑了出去。这锦衣卫的秘密总部,可是不放心聘用那些花匠、杂役什么的,一切地事情都要这些锦衣卫亲历亲为。偶尔操此贱役也是没奈何的事情。而吕风要周处他们参加劳作的借口就更加充分了:“身为修道之人,若和和这自然多多贴近一些,哪里能够领悟这天地间的至理呢?”

    双手摩擦了一下脸蛋,看着大院子里面四处奔走。忙不迭地给那些花木整枝、培土、施肥、浇水的锦衣卫们,吕风点点头满意的笑起来:“可不是么,谁见过神仙府邸里请了一大票的管家的?那些神仙要喝水,都是自己去山下的小溪里面挑的……再看看那些修道大派中人,谁是种一根草药都亲自动手呢?你们这群王八蛋,可不能让你们太轻松了。”

    伸手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柳枝,一缕剑气从指尖上射出,很随意的制成了一柄柳笛,吕风坐在树杈上‘咿咿呀呀’的吹了起来。就在他地脚下,碧波荡漾。天空有数只鸟儿飞舞,微风吹拂。倒是很有一点出世的味道。

    脚步声响起,吕安快步地走了过来,低声到:“师尊,有件很古怪的事情。”

    吕风放下手中柳笛,淡然问到:“什么事情?古怪?古怪在哪里?”

    吕安轻声到:“西域来了一个使节队,说是比西域更加西方,传说中的大月氏国那边来的。他们月半前到了陕西境内。因为积雪未化,道路难行,如今才到了应天。”吕安笑了笑说到:“说起来也奇怪,那什么使节团,也就二十几个人,偏偏一个个却是气焰嚣张得厉害。摆明了是他们有事求我们帮忙,可是现在却好像我们大明朝求他们一样了。”

    吕风丢下那柳笛,跳下树杈,很有兴趣的问到:“他们如今在哪里?驿馆还是哪里?”

    吕安笑道:“他们已经被陛下传令带进皇宫了。估计等一下陛下就要派人来传大臣们入朝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笑着说到:“这是这个使节团进了我们大明疆域后,他们做过的事情和说过地话。只要是我们能听懂的,都记在了上面。您看看,是否有用。”

    吕风翻了一下那本子,点点头,赞许的说到:“唔,那边的卫所头领是萧参将罢?给他记下一功。唔,背好马匹,我带你们进宫去。”吕风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怪笑到:“我们也去见见那大唐流传下来的大月氏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景面獠牙!”

    锦衣卫大队人马往皇宫赶的时候,传令地小太监也到了。就看到大道上一架架马车行了出来,都是赶去皇宫的文武大臣们。张玉骑在马上,带着数十护卫正好从路边岔道上拐了出来,看到吕风他们过来了,迟疑了一下,张玉在马上拱手为礼,露出了一丝笑容。吕风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两人刻意地保持了队伍的距离。

    皇宫大殿上,朱棣面沉如水的坐在龙椅上,一行二十几个或者黄发、或者红发,眼睛或者蓝色或者绿色,又或者一只蓝色一只绿色,身材普遍比附近的侍卫等人高过半头的人站在大殿的中央。那长着一对不同眼色眸子的,是一个皮肤白净,胡须拖下来足足有四尺长,却是瘦削到了极点的古怪老人。他手持一根极长的,比他的头顶还高出一头的木杖,面色严肃的站在朱棣面前,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至于其他的使节团的人,大部分都是面色漆黑的老家伙,一个个瘦得风都可以吹跑一样的。极少的几个年轻人,则是明显的以一个金发、蓝睛,面色白净,身材高大的俊朗年轻人为头目,站在了这些老家伙的身边,自成一个团体。

    很快的,文武大臣们分班站好,一个个都好奇的看着这些面貌、打扮都很古怪的异国人。胡商他们倒是见得多了,可是正式的使节团,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呢。吕风站在张玉之下,一对贼眼狠狠的扫了一眼这些使节,除了发现这些老家伙身上有很弱的古怪的法力波动外,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异象,顿时也不放在心上了。

    就这些老家伙身上的法力波动,大概一个凝气期地修道士。有一把普通飞剑都可以杀了他们,吕风才懒得因为他们多耗费脑筋。就这些外国的法师,还不放在吕风的眼里。就连朱棣身后站着的一排七个龙虎山地黄袍天师,也是满脸的不在意。他们倒是对那几个年轻人更感兴趣一些,眼睛断的在他们那细长的奇形佩剑上打量,同时也不断的看看自己腰间佩戴的宝剑,似乎在做比较一样。

    看到文武大臣们进来了,朱棣突然呵呵的大笑起来:“诸位,这些乃是西方那个卢……卢……”他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那使节团的一个胡人通译连忙说到:“卢森堡公国。”

    朱棣连忙笑道:“没错,卢森堡……公国!哼,这些乃是他们国家的大公……”

    通译点头哈腰地朝着这些大明朝的高官显贵们解释到:“乃是他们国家地……皇帝,对,就是皇帝。不过他们上面还有比他们皇帝更大的人……这个,他们的皇帝在更大的国家来说。就是一个……公爵,对,公爵。公国就是公爵的国家,那个……”这胡人通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话来。

    户部尚书笑呵呵的说到:“原来如此,他们西方国度,却还是我们昔日地国制。各个诸侯自成一国……唔,此制不利于皇朝统治,我中原却是有千余年没有分封诸侯了。”大臣们同时点头称是,武将们还好,文臣们却是心下懊悔,为甚被这老头儿把风头给夺了。

    朱棣点点头,笑道:“他们大公派他们过来说,他们几个国家想要和我们大明朝联盟,从东西夹攻金帐汗国。说那金帐汗国对他们横征暴敛。他们已经起心要反抗了。他们还秘密的结成了一个反抗金帐汗国的联盟,盟主是他们一个叫做法兰什么国家的皇帝,要我们入盟。”朱棣笑着笑着。脸色突然一变,沉声喝道:“呔,莫非以我大明朝之国力,还要奉你们为盟主不成?岂有此理!”

    朱棣此时是什么功力?修炼吕风给他的修道口诀也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了,加上他原本就在先天之境沉浸了数十年的庞大真气,浑身的内家真气已经全部转为了修士的真元,甚至那真元都有了凝结地趋势。此时他一声炸喝,就好像一道雷霆在大殿内响起,大明朝的文武大臣们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那些使节可就乐子大了。

    那些个老头儿身上‘砰砰砰’的闪出了一道道地光芒,把他们全身罩在了一起,身体彷佛筛糠一样的哆嗦了好一阵子,这才满脸苍白的稳住了身体。那几个原本满在乎的看着吕风他们的年轻人,则是浑身一震,惨叫一声,连忙朝着后面倒退了十几步。他们浑身摇晃着,眼看就要栽倒在了地上。

    朱棣身上经过数十年杀伐所熏陶出来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受到朱棣那庞大杀气的吸,张玉,吕风,跦能的弟弟跦安,李景隆,甚至是文臣中几个有高深修为的,例如茹太素他们,也都毫客气的把自己最强的气势也放了出来。那僧道衍轻轻一笑,双目紧闭,可是身上也涌出了一股庞大至极的,有如黑洞一样的气劲。

    所有的威压都朝着那群黑袍老头子压了过去,那胡人通译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就跪倒在了地上,惨嚎起来:“陛下,和小人无关啊,小人过是他们一百个金币请来的通译啊……”那强横无匹的气场在空气中都结成了一股黑色的雾气了,彷佛一条怒龙一样在大殿中飞舞,由不得他不害怕。

    那些老头儿也是浑身剧颤,身上的光芒一道道的闪现,却又一道道的被震成了粉碎。那长着双色眸子的老家伙一声尖啸,长长的木杖顶上了出了一团刺目的绿光,‘砰’的一声,木杖炸成了粉碎,可是那绿光也勉强的撕裂了这庞大的气势。

    朱棣点点头,曼声长吟到:“罢了,你也有点本事,虽然朕过放出么自己的杀气,可是你能冲破朕以及诸位卿家杀气所结成的气场,倒也算你命好……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要么奉朕为盟主。东西夹攻金帐汗国,要么你们打你们地,我们等你们打完了再说。”朱棣傲然笑道:“朕以举国之力,可以单独歼灭金帐汗国以及元蒙余孽。何须和你们联手?”方才那被震退的高大年轻人气恼的上前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话。那胡人通译连忙说到:“陛下,爱德华伯爵说,他们法兰西帝国有精锐骑士团四万,这样地军力举世无双,唉,他们应该做盟主。这是联盟的三十五个帝国和公国都许诺过的事情,尤其这是得到了教廷的教皇祝福的事情。为了抵抗金帐汗国的邪恶入侵,他们……”

    大明朝的臣子们脸色都极其的古怪,朱棣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渐渐的,朱棣和所有地文武百官们都狂笑了起来。朱棣气都喘过来的暴笑到:“诸位卿家……他们。他们有四万骑兵……哈,哈,哈,举世无双?哈,朕,朕……诶哟,果然是夜郎自大。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豪杰……诶,老天,四万骑兵!”

    这些使节团地人不知道朱棣他们在笑些什么,但是很显然朱棣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那爱德华伯爵气急败坏的咆哮了起来,那胡人通译也是满脸古怪的说到:“诶,爱德华伯爵说,他们的帝国的骑士,都是强大的战士,拥有超强的战斗力。所以,他们地骑士团是无敌的……诶……”这通译却是多少知道照方这些国家的实力的,他是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吕风笑嘻嘻的走了出去,朝着朱棣行礼到:“陛下,这位伯爵大人,说他们的骑士都是强大的战士,想必这位伯爵大人也应该是一个高手罢?”吕风很恶意的笑着,眼里邪气冲天,差点就要露两颗獠牙出来了。胡人通译在旁边小声的把君臣地对话都翻译了过去。

    朱棣会意,笑嘻嘻的把身体微微前倾的说到:“那,吕卿家何向伯爵大人讨教讨教呢?诶,要是你赢了,朕赏你一贯大钱。”满堂哄笑。

    那爱德华伯爵听到了通译地翻译,气得浑身直哆嗦,他猛的拔出了自己细长的佩剑。那通译立刻叫道:“爱德华伯爵向这位将军挑战……爱德华伯爵乃是神圣骑士团的副团长,在整个西方,也是有名的骑士,他的实力,是可以排在前三十位的高手。”

    僧道衍低声的笑起来:“呵呵,吕将军也实在是童心过剩了,这般粗人,却还戏弄他们作甚?唉,不过,既然要出手,却是不要保留的好!”僧道衍看那爱德华伯爵的眼神,已经是彷佛看死人一样了。他在心里哀叹:“果然是番邦夷人,不知道你到底在向谁挑战啊。要说吕风他已经修成了金丹,就算他原本的满身武功,也可以打得你满口喷牙!”僧道衍还一直以为吕风不过是金丹期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就在大殿上面对面的站定后,当那爱德华伯爵刚刚把手抬起来,吕风已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寸拳击打在了他的肋骨以下一寸许的地方。强大的冲击力让那伯爵大人张着大嘴‘喔’的一嗓子嚎叫了起来,随后仰天便倒。吕风顺手操起了他的长剑,一小片,一小片的用手指头掰了下来。

    那几个年轻人看到吕风突然一拳打倒了爱德华,还是满脸气恼的模样,可是看到吕风两根手指头有如老虎钳一样把长剑如此轻易的分成了碎片,立刻就露出了恐怖无比的模样。他们看着吕风那魁梧高大的身材,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

    朱棣不屑的哼了一声:“这就算前三十名的高手?你们和朕说笑么?一个区区四万骑兵的国家,想要做朕的盟主。一个在江湖上连二流高手都算不上的废物,是他们的副统帅,开什么玩笑?”摇摇头,朱棣彻底的对这次的结盟失去了兴趣,他叹息到:“罢了,我们毕竟是天朝上国,也不用欺辱他们。给他们说,结盟一事便罢了,好好的招待他们。”

    顿了顿,朱棣笑道:“让他们好好的见识一下我大明朝的实力,省得他们井底之蛙,却在我们面前放肆……呵呵,今日却是劳动了各位卿家,原本没什么大事,朕却当作大事了。不过,能看一场好戏也不错啊……喏,吕卿家,等下你自己去吕总管手上支取一贯大钱罢。打倒这种莽夫,也就只值这么点钱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风波隐隐(下)

    满堂文武狂笑,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充满了嚣张和自傲,没错,现在的大明朝比起现在的西方各国,那是强大太多了。朱棣又笑嘻嘻的说到:“唔,告诉他们,金帐汗国,我大明朝可以单独的打败他们,但是本国起不义之师罢了。他们不招惹本朝,本朝也不起兵去对付他们。”

    话还是要说得漂亮一点的,总能对这些使节说,我们连元蒙残党都还没有打光,南方还有元蒙占据了云南一带,所以我们不能起兵去打金帐汗国吧?虽然朱棣是真的想扫除了金帐汗国的,可是实在是分身无力啊。不过,在外国使节面前,是不能这样说的。

    朱棣心里盘算着:“要是你们肯让朕作为盟主号令尔等,那联手出兵,东西夹攻,也许三五年内就可以灭掉金帐汗国。那时候顺手铲除元蒙残党却也不是难事!可是本朝的体面却放在这里,让你们去做盟主,朕听你们的号令,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情。哼哼!”

    风波就此了了,那使节团的人也就在应天府住了下来。吕风感觉有些奇怪,这出使之人,最起码都要派遣稳重、能言善辩之人,可是这使节团的人,明明是要和本朝结盟,却怎么选了这么一些不会说话的人物呢?他们就不能委婉点,找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计划么?而且他们出使失败了,却还不急着回国。反而在应天府住了下来,这就有点符合常理了。

    可是,想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能为,只要多派人监视他们就成了罢?想到这里。吕风也不再多考虑这事,自顾自的处理锦衣卫传来地情报去了。这里是大明朝的都城,内外驻扎着数十万大军呢,害怕他们区区二十几人翻出什么波浪来不成?唔,叫水元子有事没事去光顾一下他们的住所,想必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却说那兵部、礼部、户部地官儿们,把那二十几个使节送到了驿馆,找了个太医送去了给那爱德华治伤,他们也就懒得管了。让他们见识大明朝的国力?有这必要么?就算有这必要,这群官爷也没时间呢。自己回家抱着小妾玩乐多好啊。得了,就派人领着他们去市场、军营转悠一下就是。何必要自己辛苦呢?

    五百禁军把驿馆一围,混杂着五十个锦衣卫的密探,加上皇宫的几个武林高手供奉坐镇,这事情就没有人理会了。你们这些使节想住多久住多久吧,大不了您银子花光了,我大明朝支援您点路费,您哪里来的哪里回去。甚至送他们去驿馆的茹太素还下了个很刻薄的命令:“许带他们去秦滩河。没来由混杂了我们大明朝的血统。他们要找女人,去胡商的驿馆区,给他们找几个夷人女子就是!”

    一场风波就此青息了,至少现在还没有人重视这些使节团的使节,过是按照惯例把他们‘保护’起来罢了。

    而在成都府,经过了一个冬天地养精蓄锐,破阵营的士兵们一个个憋得哇哇乱叫,成都府内偷鸡摸狗地事情也多了起来。鸡,全部是老母鸡;狗。全部是大黑狗。至少从选材方面,破阵营的士兵们还是和他们的顶头上司小猫保持了绝对的一致性。同时,成都府的青楼妓院的生意也猛然间好了十倍。破阵营那些军爷们手头上的几个饷银,全部被丢了进去。

    疯狂地轰炸了十天之后,成都府的所有中低档的青楼全部歇业了,理由是姑娘们实在是熬不住这些大爷们的热情了。这一件事情让成都府的士绅们私下议论纷纷,以为莫大的败坏风气的事情。一个告老还,的小京官气愤的说到:“这些当兵地,他们到底是来成都府准备打仗的还是专门来嫖妓的?这,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流言传到了跦能地而朵里,跦能觉得不好听,就委婉的和小猫谈起了这件事情。可是小猫两眼一翻,理直气壮的吼到:“老子本来就是粗人,老子属下的士兵也是粗人。他娘的,老子和他们讲个屁的斯文……斯文,斯文,斯文有什么用?能用斯文杀人么?”

    凶狠的眼神狠狠的扫了跦能一眼,跦能都觉得心头发麻。小猫大咧咧的把一条小腿架到了另外一边的大腿上,脱了那只靴子,手指头抱着脚丫子乱抓、“哼哼,那些老家伙胡言乱语的,将军你要理会他们。你越理会这群酸不溜丢的读书人,他们越来精神了。干脆把他们揍一顿,保证他们没废话说了。”小猫狠狠的抓了几下脚趾头,随手就把手指头在衣服上擦了擦。

    跦能干笑着看着小猫那只手,盘算着等下是否要留小猫吃午饭。要知道小猫吃饭的时候,向来是喜欢用手去撕扯那些鸡腿鸭腿之类的。想到刚才他刚刚抓过脚”子,而且很显然是不好意思逼自己的同僚饭前洗手的,跦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算了。

    他很温和的说到:“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要注意一点吧?要是闹得太凶了,怕是传出去不好听。破阵营的兄弟们,他们拿了银子,总能全部往青楼跑,他们就不要存一点银两么?厉将军,这事情可你要好好的和他们说说!他们就不要养家糊口么?”

    小猫大咧咧的说到:“他们都是一群街头流氓出身,没气死自己的父母就是好事么哪里还会想到养家糊口?要是他们有老婆,还会去找妓女么?这事情么,也是正常的,春天快到了,这人啊、鸡啊、鸭啊、猫啊、狗啊,也都发春了,他们逛妓院也是好事,说不定能留下几个种。省得自己绝后了。虽然那孩子一定跟他姓,起码血脉留下了嘛。”

    跦能气得眼珠子发绿,这厉虎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地?什么叫做留下一个种也好?这,这。这都是什么人啊?带的都是什么兵啊。偏偏他破阵营的战斗力比自己麾下的将士却还要强一些,这又是跦能不能否认地事情,他只好闷在心里生气了。

    想了半天,跦能这才勉强说到:“罢了,这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吧,诶!”

    听到跦能这么说,小猫立刻站了起来,笑哈哈的说到:“啊,那我们长长的计议就是了,啊。下次再说,我午饭还没着落呢。还要去找条狗去。诶呀呀,这年头的怪事也真多,成都府这么大的一座城子,居然找不到几条黑狗了,真是古怪到了极点了……就连老母鸡都找不到几个了,说是最近市面上的鸡蛋价钱都贵了三成,也不知道为什么。”

    跦能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一股灼热的东西想要冲到嗓子眼里去。可是他不能就这么吼叫出来,虽然自己是主将,厉虎是副将,可是怎么说两人都是大将军,他并没有权力呵斥厉虎的。他只能吞下这口气,慢吞吞的说到:“啊,那就是最后一件事情了。唔,成都府外寺庙众多,诸营士兵严禁*近……上次胡大人地千金去上香。居然被几个士兵公然吹口哨,用污言秽语调戏,这种事情。以后万万不能发生了。”

    小猫一本正经的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到:“将军你就放心吧,回去我就找到那几个小子打破他们的屁股。调戏女人干什么呢?要真的看上了,抢下来干了就是。没看到山里的老虎都是这么干的么?不过,我会让他们分辩清楚的,胡大人的千金小姐是一定不能碰地。”

    跦能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愤怒的一拍桌子怒吼起来:“就算是百姓的女儿,也不能碰!”

    小猫歪着脑袋看着跦能,很严肃的问到:“那百姓他女儿的老母,却是可以碰么?”

    跦能习哇,的一声,差点喷出血来,他浑身哆嗦着的,双目通红的看着小猫,终于愤火的咆哮着:“厉虎将军,你地士兵是大明朝的士兵,不是街头的地痞流氓,你,你,你现在就回去整军……我立刻派遣军令官过去,要那军令官好好地教教你的手下,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作。”他的身体就好像打摆子一样,抖得看个桌子都晃荡起来了。

    “从明天起,我会派遣中军官带领巡逻队伍上街巡视,有敢于出没青楼妓院,有敢于骚扰间百姓的,一律处斩,明白了没有?”

    小猫重重的点点头,他揭开帐篷的门帘,大步的走了出去,随口丢下了一句:“哦,原来被巡逻兵抓住就好了,我明白了。”

    掌砰,的一声巨响,跦能的条案化为了碎片。跦能站在原地,脸彷佛被涂了一层血一样,他低声的呻吟着:“这厉虎不明王法,无法无天惯了,恐怕是陛下的命令他都是不听的。恐怕除了吕风,天下没有人能说得动他……除了吕风,天下没有人能够驱使他。那,要是吕风要他做一些无视国法得事情,岂是……”跦能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尤其那破阵营士兵,战斗力极强,却又是除了厉虎以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这,这……怕是兵部的人,都使唤不动破阵营的官兵,要是有事……不,这破阵营,岂不是已经成了厉虎他自己的军队了么?加上锦衣卫和五城都督府下属的城防士兵,他二人手中的兵马可是不少啊。”

    跦能坐在帐篷里,半天没有动弹。就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已经回去朱僜封地的慕容天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进来。“跦大人,这厉虎可是桀骜不逊的人物,嘿,他可是不知道什么天理王法的。”

    跦能看着慕容天,冷笑着问到:“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再过一段时间,可就要出征了!”不知不觉中,跦能入彀了。他也感觉着,也要限制一下厉虎他们的势力了,否则照此发展下去,厉虎属下将领立下功劳会越来越多。手下的兵权越来越强,就是一个尾大不掉地局面。

    慕容天耸耸肩膀,很干脆的说到:“他的属下喜欢犯错,那就让他犯错好了。只要跦大人先颁布了军纪,再有人犯错就全部砍掉。厉虎麾下的将领,除了常铁外,都是从破阵营中提拔起来地,虽然是朝廷的武将,却也和那些兵痞没什么区别。铲除了他麾下得力的人手,他厉虎还能飞上天么?”慕容天笑得很阴险:“要是他麾下将领太多人犯错,陛下那里也会降罪的,他找谁伸冤去?”

    跦能皱起了眉头,有点迟疑的说到:“唔。主意倒是不错,可是那厉虎要是在。怕是别想动他手下人一根头发。真要打起来,全军上下,包括慕容你,怕是都不是他的对手的。”跦能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喝令执法军官把破阵营的那帮兵痞绑起来砍头的话,厉虎会直接带大军冲击刑场的,这种事情,他厉虎做得出来。哪怕事后朱棣降罪呢。他跦能地眼前亏那是吃定了

    慕容天微笑起来:“罢了,这事情倒也好解决。明日跦大人就命仓厉虎率领一万精兵把辎重等运往阴霞关,然后要他镇守在那里,接应后续大军就是。留在成都府的两万破阵营士兵没霏了主将,还不是由得跦大人收拾么?先砍他几个骚扰民间地将领,就算厉虎赶回来,他也来及救他们了。”慕容天笑得很得意,总算有机会报复吕风一派人马了,朱僜早就开始怀疑次的刺杀是吕风派人行事了。

    迟疑了很久。跦能终于缓缓的点头,应声到:“罢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做罢。本将这可不是故意的打击厉虎他们。乃是他麾下将士实在是太不象话了,非要杀几个以儆效尤。”跦能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慕容天点头,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这把火头已经烧起来了,就等着看结果了。他暂时还不能回去朱僜的封地去,他等着在这里看完热闹了再走。只要跦能把厉虎属下地将领砍了几个,怕是跦能就只能倾向自己一方了吧?“唔,他手中可是有着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啊,加他弟弟跦安乃是一方重镇的主将,嘿,只要人头落地,他们和大殿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慕容天借助自己高超的身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掠出了军营,却也没有人发现。他顺着一条林间小道快速的奔走了一段路程,这才放慢了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沉思了一阵,慕容天还是觉得自己两次和跦能谈话都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顿时*着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低声笑起来:“好,只要这边人头落地,我就可以回去向王爷报喜了。”

    一声含糊的声音从树后传了过来:“他娘地,虎爷怎么说有人趴在帐篷上面偷听呢?”随着这声含糊的嘀咕声,一股巨大绝伦的力道顺着树干朝着慕容天地后心冲了过来。‘砰’的一声巨响,慕容天的身体向前飞射三丈,那颗大树所有的树皮都是‘啪啪’一阵巨响,全炸裂开来!

    已经达到先天之境的慕容天在那股巨力近身之前,就已经飞扑了出去,可是那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直接破出了树干,遥空一尺在慕容天的后心按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纯粹的内家‘隔山打牛’的功夫,乃是近乎于先天内力的破空掌的功力。就好像被一柄上千斤的铁锤轰击在了后心一样,慕容天的心口一阵发甜,差点就要喷出血来。

    反手拔出了长剑,慕容天沉声喝道:“哪位朋友暗算本将?”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要这边人头落地,我就可以回去向王爷报喜了。”

    一声含糊的声音从树后传了过来:“他娘地,虎爷怎么说有人趴在帐篷上面偷听呢?”随着这声含糊的嘀咕声,一股巨大绝伦的力道顺着树干朝着慕容天地后心冲了过来。‘砰’的一声巨响,慕容天的身体向前飞射三丈,那颗大树所有的树皮都是‘啪啪’一阵巨响,全炸裂开来!

    已经达到先天之境的慕容天在那股巨力近身之前,就已经飞扑了出去,可是那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直接破出了树干,遥空一尺在慕容天的后心按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纯粹的内家‘隔山打牛’的功夫,乃是近乎于先天内力的破空掌的功力。就好像被一柄上千斤的铁锤轰击在了后心一样,慕容天的心口一阵发甜,差点就要喷出血来。

    反手拔出了长剑,慕容天沉声喝道:“哪位朋友暗算本将?”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分量不对,定睛一眼,那背怒喝到:“厉虎将军,你莫非欺我慕容天糊涂不成?你脸上缠一块青布,就当我认不出你?”他随手丢开了那残缺地长剑,慢慢的吸了一口气。调匀了体内的气血,活动了一下手脚。

    小猫怪模怪样的扭动了一下腰肢,左右看了看,很奇怪地问到:“厉虎?谁是厉虎啊?兄弟们?这里有人叫厉虎么?”

    一个公鸭嗓子叫嚷了起来:“虎爷,这里可没有人叫厉虎咧,这王八羔子故意蒙人的。”随着这声音,小道边的树林里站起了上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张军用的强弩,脸上照样蒙着一块不知道那里扯下来的破布条。看看他们的军服吧,三个参将。五个副将,十个裨将。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军官,就是士兵太少了,只有二十个不到。

    慕容天的脸色立刻就气得发黑了,穿着破阵营的军服,带着这么多军官到处晃悠,还配置了这么多军用强弩的,除了厉虎还能是谁?可是这些人就是不承认自己地身份。他慕容天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是很生气很生气的喝道:“厉虎,坦白了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盘算了一下,自己受了一点内伤,功力损失了两成,但是还有八成功力可以使出来,在一百多张强弩地射击下,应该是可以安全逃脱的。可是面对小猫这个军中有名的猛将,又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这可就没有把握了。他可是深深的知道,破阵营的这群兵痞,他们的箭矢上全部是淬毒地。一支都消受不得的。

    小猫晃荡了一下拳头,横着肩膀的走向了慕容天。他磨着牙齿嘎嘎怪笑着:“干什么?放心,虎爷我对男人没兴趣。嘿嘿,不过呢,老子就是看你慕容天在背后搞鬼不顺眼,想要揍你一顿。娘的,你告诉虎爷我,你刚才和跦能在帐篷里面说了什么?外面几百号人盯着老子,老子可不能学你跑到人家帐篷上偷听……说,你说了什么?”

    慕容天的心里轻松了起来,感情你厉虎没听到自己说话啊?那就没关系了,你等出,倒霉罢!他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懒得理会小猫的问话。

    小猫看着慕容天那在乎的模样,气得牙齿发痒,他点点头,蛮横的说到:“好,你小子不说话,老子就打得你说。哼哼,你家主子刚刚倒霉完呢,居然就派你来成都折腾老子了?娘的,我不把你这小白脸地蛋黄打出来,老子就不是厉……诶,虎爷!”‘呜’的一声怪啸,他的拳头带起了一阵风声,轰向了慕容天地小腹。

    慕容天不敢怠慢,身形滴溜溜的一转,挪向了身侧两丈许的地方,反手一掌劈出,劈向了厉虎的肋骨。

    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刚刚移开,十几丈巨大的,用细小铁链组成的渔网就从四面八方罩了过来,把他结结实实的裹在了里面。慕容天一愣,刚要发劲挣扎,已经有十几根里面灌了水银的竹棍重重的砸了下来,砸得他浑身骨骼‘嘎嘎’的发响,哪里还能用出力气来?

    小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得意的狂笑着:“慕容小子,老子可是带兵打仗的人,谁和你比划蛮力啊?这打仗可是要*脑子的。这铁网怎么样?是老子特制了,准备带这群杂碎去山打狗熊用的,味道不错吧?你挣啊,挣啊,这是红毛铁混了海底寒铁打造的,你他娘的就算是一条龙,也别想挣开。”小猫还没有提起这渔网还是被游仙观的老道们用道法加持过,并且用炼丹的下脚料泡水后淬火的,坚韧异常啊。

    他得意洋洋的教训慕容天到:“打仗么,就是斗智斗力的事情,你他娘的打了一辈子仗了,怎么还上老子的当啊?”小猫的大脚丫字重重的踏了下去,狠狠的在慕容天的脑袋上践踏了几下。

    慕容天直接气晕了过去,谁不知道厉虎在整个大明朝的军队中,作战方式是最野蛮的?他打仗说白了就是一个办法:带着一群兵痞扛着刀子往前冲,都不带转弯的啊!就是这样一个人,教训自己要用脑子打仗?自诩名将的慕容天,直接就昏了。

    小猫看到慕容天这模样,歪着脑袋嘀咕到:“杀了?不好,这小子怎么也和我们有点交情。不杀?也不好,他在那狗屁二殿下手下,迟早要坏我们的事情……得了,学风子做的事情吧……娘的,给老子重重的打,打得他老母都不认识他。”说完,他大脚踏下,一股真力封住了慕容天的丹田气穴,让他体内的真气无法护住他的身体。

    十几根竹杖、木棍狠狠的砸了下去,‘噗噗噗噗’的暴响声响彻了整个树林。那些暗地里隐藏着的冥龙会杀手那个心寒啊,他们向来是一击毙命,哪里用过这样的手段去蹂躏他人的?吞了口口水,这些杀手摇摇头,谨慎的替小猫他们把起风来。

    小半个时辰后,被打得混身青肿,彷佛一摊烂泥一样的慕容天被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四川布政司的门口,那几个送他过去的地痞笑嘻嘻的冲着衙门里面就是一通乱喊:“各位官爷,我们给你们送好货来啦。这小子的皮肤,可是光滑得紧咧!”说完,他们放腿狂奔,唯恐布政司的人找他们的麻烦,那可是要砍头的罪名。

    一群群的差役冲了出来,呆呆的看着仰天倒在布政司门口的慕容天发楞。听到消息的布政司主薄等官员也冲了出来,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放肆。

    就这个时候,小猫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将领骑着马经过,很惊讶的吼叫了一声:“啊呀呀,这是高阳王府的大将慕容将军么?他怎么跑到成都府来了?就算是成都府的姑娘水灵,他也美必要大白天的把衣服脱光了显露他的本钱啊!”

    ‘哄’,围观的百姓哄笑,他们谁知道高阳王是谁啊?可是那布政司的人可就是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个脑袋机灵的,转身就进去找胡大人了。胡布政司快步的冲出了大门,看着那慕容天和在旁边断的解释慕容天来历的小猫,不由得想要哀嚎出来。在官场打了一辈子滚的他,如何知道这慕容天肯定和小猫有干系?可是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啊?一边是总督北平军政要务的大殿下朱僖,一边是有了自己封地的朱僜,他能招惹哪边啊?

    仓惶的吩咐衙役们把慕容天抬了进去,胡布政司开始苦恼这事情应该如何处理了。迟疑了半天,他苦笑着思忖到:“罢了,我该怎么作就怎么作罢。两边都讨好,我两边也不得罪就是。老天,这厉将军也太阴损了一些罢?何须如此呢?……日后高阳王报复起来,怕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啊……哎呀,他高阳王府里的大将,怎么跑到成都府来了?他,他,他……”

    隐隐约约的,胡布政司感觉到,极大的风波就要平地升起了。

    应天府内,吕风很‘认真’的听取了一个密探的报告:“哦?那一群使节团的老头子,居然有事没事的跑去乱葬岗那边看风景?唔,西方的人果然是兴趣独特啊……唔,不要管他们,怕是他们想要给自己找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呢。”随手丢下一块金子,赏给了那密探,吕风很古怪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唔,他们怎么就好像小伊他们说过的那人呢?”

    同样混乱的风波,也在应天府酝酿着。

第二百八十七人生理想(上)

    几只野狗在对着月亮咆哮,苍白的月牙高悬天空,释放出了清冷的光芒。

    秦滩河水继续默默的流淌,远远的有丝竹乐音飘了过来,那些歌女纤柔的歌声,有如一只小手,在人的心头拼命的扰动。躺在总部大厅的厚顶上,吕风手里举着十斤装的一小坛子美酒,低声的叹息了一声:“春花片月何时了,隔江尤唱后庭花。”月光照耀在远远近近那一堆堆残留的积雪上,白色的反光让天地间一片的明净。

    白小伊躺在吕风的身边,抱着巨大的酒缸往肚子里面灌酒。他打了一个饱嗝,含糊的说到:“管他春花片月,管他夏风冬雪,娘的,原来修道还有这个好处,喝酒不容易醉!难怪我浩然宗的前辈们,一个个都自称酒仙、酒神,其实全是一群酒鬼。”放下酒缸,他呆呆的看着远处河水上点点,轻轻的吟唱起来:“三过武昌台下,却逢三度重阳。菊花袛作旧时黄,白雪堆人头上。昨日将军亭馆,今朝陶令壶觞。醉来东望海茫茫,家近蓬莱方丈。”

    吕风淡淡的笑了笑,手中酒坛子里面的美酒,有如一条清泉,缓缓的倾泻进了他的嘴巴。仰天吐出了一口酒气,吕风长叹到:“好酒,好诗,好月亮……那老家伙跑去找那群使节的麻烦,更是大大的好事。那水老怪不在了,我们这院子都清净了少!”

    八戒抱着一条狗腿在他们身边大口小口的啃着,闻言连忙把狗腿放在了大腿上。合十唱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水前辈每日里斗鸡弄狗,搞得堂堂锦衣卫地大院里面是鸡犬声相闻。委实难堪。这吃狗肉是好事,可是也不用自己养狗罢?”

    修心养性猛的笑起来:“诶,他老人家也是伤心了,上次被一群老太太用木杖追着打,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呢?偷狗既然是不行了,那就只好自己养狗了。无量寿佛,那些黑狗吃得比人还好了,每日里牛肉猪肉的大块上,普通百姓都没这般吃食呢!”

    一艘画舫轻轻地从数十丈外的河水上漂了过去,一个站在前舱甲板上的歌女正舞出了天魔之姿。樱桃小嘴唱出了销魂之音。“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白小伊曼声长吟起来,满脸都是感动的模样:“唉,美酒。美人,权势,娘的,这才是我白小伊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啊。什么圣人之道,什么君子之言,什么天下的兴亡,乃至你天理人伦的,我白小伊何必对它们有兴趣呢?”他兴奋的跳了起来,冲着泰滩河的方向大声地嚎叫着:“美人儿。我喜欢你们,啊哈哈哈哈!”

    他举起酒缸就是一通狂灌,任凭酒液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旁边地八戒又抓起了狗腿啃了起来。慢悠悠的问到:“那,书呆子,你怎么又进了浩然宗了?嘿,浩然宗的那一群人,可都是读书读傻了的,你怎么就进了浩然宗呢?按照你的脾气,唉呀呀,最好是进邪派的御阴宗,专门搜罗天下美女的好啊!”

    白小伊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地德行,苦笑着哀叹到:“唉,本少爷倒霉啊。少爷我也算是出身豪门,这,奈何我那死老头子,他收藏了十八坛极品的美酒,就这十八坛在苏杭一带有名的‘蓝玉春’,把浩然宗的当代掌门凌虚先生给招惹了过去。美其名曰说我是文曲星下凡,硬是要收我做徒弟,其实就是看中了那十八坛好酒了。”

    他满脸苦涩的摇头叹息到:“我命苦啊,我家那老鬼,为了一颗传说的可以延年益寿的灵丹,就把自己儿子给卖了。”

    吕风在旁边差点呛死,果然自己的属下还什么人才都有啊,这白小伊投身入道门的经过,却是比自己还要精彩十倍不止了。他不由得好奇地问八戒和尚:“喂,八戒,你却又是如何加入了金刚宗的?还被称为金刚宗最有前途的弟子,嗯,要是你们地掌教阐罗和尚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估计会一脑袋撞死在首阳山上罢?”

    八戒哼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十个手指头上的十五枚珠光宝气的戒指。沉醉了老半天,他才叹息到:“唉,我和尚也是自己倒霉呢。虽然家里不象书呆子那样是豪富之家,可是怎么说也不愁吃穿的。”说着说着,他突然咬牙切齿的喝道:“奈何就是那年春节,和尚我上当了,抓着年糕正在家门口啃呢,那和尚带着那么大一个钵盂过来化缘,分明是我被他吓唬到了,手软把年糕丢了出去,他非接住了说是我布施的。”,当

    和尚的脸上一阵的景、一阵的白,显得他非常的愤怒。“那老和尚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不就是一块年糕么?他还要和我小孩子抢,我抱着他的大腿不许他走,我老爹拿了棍子出来揍秃驴呢,他却说什么我和佛祖有缘,抱着罗汉不放呢……奈何我老爹又耳根子软,还真以为那老和尚是罗汉下凡了,就把我也给布施了出去。”

    他嘀嘀咕咕的抱怨到:“虽然家里添了两个弟弟,可是也没有到那种揭开锅子的地步罢?怎么就急着把我给丢出去呢?节约米粮也不是这样的。”撇撇嘴,八戒冷哼到:“其实,我从小最大的愿望是做一个火工道人的,我家附近有一个道德观,里面的火工道人找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我们都叫她道人阿婶的!做和尚,一定是老天爷瞎眼了!”

    白小伊一口酒喷了出去。修心养性二人已经抱着肚子在屋顶上翻滚了起来,让人好不害怕他们会直接翻下厚檐去。至于吕风,他地脸部肌肉已经彻底的僵化了,他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月亮。似乎有点明白了,昔日在素云坪上,萧龙子面对自己地时候,心里到底是如何的感受。自己的属下,果然是人才济济,都是一群极好,极好的人啊。

    八戒看得修心养性那样狂笑的模样,不由得气恼的喝道:“你们两个小道士呢?你们又得意什么?你们还不是偷酒喝的贼道士!”

    修心养性眉毛一竖,两张嘴巴飞快的喷出了一串串的吐沫星子:“废话,我们原本就不想做道士,我们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兄弟两同心协力地,开世上最大的酒楼子呢。哼。我们那时候就想着啊,每天能吃饱红烧肉,喝饱老酒,那就真地是一辈子最大的福气了。谁知道那臭老牛鼻子,他非要说我们两个根骨极佳,硬生生把我们给抢上了山,弄得我们都搞不清楚我们到底是哪里人!”

    修心叹息到:“不过。说真的,还真的也要感谢那老道士的,要是他教授我们道法,我们一辈子也是不可能有钱去开酒楼的。”

    养性点点头,也叹息起来:“可是么?也就是*着那几手鬼画符的功夫,我们下山了才能赚钱去喝酒呢。不过,开酒楼子么,已经是没有那个想法了,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官。再去开酒楼,似乎没有什么意思了。”

    白小伊蓦然长叹了一声:“少爷我又何尝不是呢?”他坚定地看着天空的月亮,长声到:“我五岁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夜逛尽苏州、杭州等地最大的青楼,看过其中最美的姑娘,这才是我人生的最大梦想。可是现在,除了月宫嫦娥,我又哪里还有兴趣呢?”

    八戒不怀好意的看着白小伊,低声问到:“小伊,书呆子,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小伊耸耸肩膀,叹息到:“我家么,苏杭扬州等地,最大地八间青楼,是我老头子的手笔,不错罢?”说完,他一脸的得意。

    饶是吕风地养气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依然是轻轻的吐了一下舌头。乖乖,原来是家学渊源啊,难怪这书虫的圣人之书里面,都夹着春宫图呢。幸好浩然宗的酒鬼书生把他带上了山,否则这天下还不要出个大淫虫么?要是他学会了武功,说不定这江湖第一淫贼就是他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修心很小心的问到:“大人,您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呢?”

    吕风呆呆的看着天空,突然笑起来,点点头,很诚恳的说到:“有,我和我大哥厉竹,那时候也有自己的理想的。吃饱,穿好,每天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揍谁,到了晚上可以去下三流的窑子里,找个三十岁的女人搂着,那就是最舒坦不过的事情了……当然,我们最大的梦想就是,我们要让自己的金龙帮,成为苏州府的第一大帮。”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吕风心里一阵的温馨:“那时候我们就想啊,要是我们能让金龙帮成为第一大帮,那我和阿竹怎么也是开帮元老啊,那时候可就威风了,每天起码也可以捞他几十两银子的孝敬罢?偶尔呢,还可以做一笔大买卖,然后去苏州府最好的青楼里面,听里面的红牌姑娘唱唱小曲子。”说到这里,吕风恶狠狠的瞪了白小伊一眼。

    养性舔舔嘴唇,蹲在屋顶上彷佛一只见到了腥味的猫儿一样,两眼发光的问到:“唉呀呀,大人,您的梦想和我还有修心的差不多啊。诶,当年您和那位厉竹大人,到底是干哪一行出身的呢?市井里每天能捞几十两银子的生意可不多!”

    川出吕风笑了笑,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柄极小的刀片,轻轻的在手指头上丢出了几个刀花,淡淡的说到:“掏钱袋,打闷棍,套白狼,敲诈勒索外地的善良客人,顺便拐卖几个小孩子去外地乞讨之类的。嘿嘿,我们那时候做的事情,只能说是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了。”扁扁嘴。吕风面色有点古怪地说到:“每日里谎话连篇,就想着怎么能私存一点银子下来,结果倒是和现在做的事情差不多啊!”

    “锦衣卫,也是每天栽赃嫁祸。背后阴损人的勾当。咱们如今也是从人家口袋里面掏银子,不过却是那些富翁他们自愿给的。嘿,说白了,这锦衣卫,就是他妈地大明朝最大的一个黑帮,啧啧!说到这里,我吕风倒也算是梦想成真啊,小时候想做的事情,现在还真他妈的做成了。金龙帮,如今可不是潜势力最大的江湖帮派么?我吕风。可是锦衣卫这黑白通吃的帮派的帮主么?”

    吕风怪声说到:“倒是你们啊,一个个太不成器了。小时候想做的事情,如今可是没有一个做成的。修道,你们脑袋都修糊涂了啊!”

    白小伊他们气煞,看着吕风哼哼的说不出话来。正当他们挖空心思盘算着用什么言语去挤兑吕风地时候,周处一阵风一样的掠上了厚顶,躬身说到:“师尊,那些个蛮夷地使节却是有动静了。那些老家伙偷偷摸摸的出了驿馆的大门,往城外去了。”周处迟疑了一下,皱眉说到:“他们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法术,监视他们的高手、官兵全部被放倒了,好像僵尸一样的站在原地不动弹。”

    吕风皱眉,低声问到:“那,谁发现他们的动静地?”

    周处苦笑道:“哦,这是冥龙他们的几个属下正在城里办事,天武殿有几个高手潜入了应天。他们正盯着呢。看到那些个老鬼放出了黑雾把所有人都给迷倒了,他们又认得几个人是锦衣卫的兄弟,就分人过来报信了。也幸好他们路过。否则还真的人都走丢了我们还不知道呢!”

    吕风猛的跳了起来,把酒坛子里剩余的美酒一饮而尽,急问到:“那水元子那老家伙呢?他应该是在他们的驿馆附近找乐子的呀,怎么就这么看着人家下手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处撇撇嘴,很古怪的说到:“他老人家?要说他了,按照那个报信地兄弟说,他老人家看到那些黑衣老鬼放黑雾出来,还在外面帮着兴风作浪呢。原本那黑雾就迷倒驿馆附近的官兵和我们的暗桩地,可是被他老人家这么一出手,旁边好几栋宅子里面的百姓都被放翻了!”

    狠狠的跺跺脚,吕风低声喝骂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这老家伙到底想什么呢?好玩也不是这么玩的,万一出了纰漏,我看他老家伙的老脸往哪里放。嗯……去,去胡商的驿馆区去抓几个通译过来,小伊,你们四个跟着周处他们三个去城外找找,看看那些老鬼半夜三更的跑出去干什么。周处,叫几个兄弟跟着我,我去看看驿馆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盘算着周处他们七个人加上一批精锐的黄龙门弟子,那是绝对可以压制住那些黑衣老头子了,何况还有水元子在旁边跟着呢?吕风着急的是过去驿馆看看那些被黑雾迷倒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什么叫做彷佛僵尸一般?怎么说这应天府的治安也是他吕风的管辖范围,要是这些人被弄死弄伤太多,在朱棣那里可不好交代,而且也有损自己的名声啊。

    向来只有他吕风让别人吃亏,要是这次连锦衣卫的密探都被人给放倒了,怕是第一个来信祝贺的,就是高阳王朱僜罢?这是大大的掉面子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带着数十名黄龙门弟子冲到了那专门给外国使臣准备的驿馆,吕风先是看了看那些站在外面的禁军士弈,果然,一个个木呆呆的都彷佛僵尸一样。幸好他们还有呼吸,还没有被那黑雾给弄丢了性命。吕风搭住了一个百户的腕脉,一缕真气缓缓的透了过去,却发现他们体内一点异状都没有!

    心中暗叫古怪的吕风看了看左右无人注意,一道‘清心宁静苻’打在了那百户的身上,一道青光闪动了一下,那百户七窍中冒出了一团黑气,仰天打了个喷嚏,顿时苏醒了过来。这百户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没有看清楚面前站着谁呢,吕风已经是一个掌刀把他劈倒在了地上,再次的昏睡了过去。

    “唔,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不过是被邪法迷昏了过去。你们去救醒被迷住的人,唔,先给他们脖子来一下重的再用符菉救过来,我可懒得和他们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吕风很不负责任的吩咐了下去,随后身体轻飘飘的掠起,飞进了那驿馆。

第二百八十八人生理想(下)

    强大的神念罩了整个驿馆,除了那些昏迷的仆役外,那些黑衣老鬼果然一个都不在了,倒是那几个年轻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吕风快步的走到了那些年轻人所在的房间外面,轻轻的用舌头在窗纸上舔了一下,小手指捅出了一个小窟窿,一只眼睛凑了上去。刚刚准备好偷窥呢,吕风突然在心里狠狠的责骂了自己一句:“他娘的,我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一个人跑来作甚?”

    那爱德华伯爵面色憔悴的坐在床沿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看样子还没有从吕风的那一拳中恢复过来。五个年轻人围坐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长吁短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按照吕风察言观色的本事,似乎他们的怨愤之气,并不仅仅是朝着自己撒的。

    爱德华看起来似乎有点激动的说了几句,比划了几下拳脚功夫的模样。但是剩下的五个年轻人则是连忙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用那种惊呆了,惊愕到了极点的傻样看着爱德华。可是似乎爱德华硬是要坚持什么,嘴里发出了激动的呼喊声,而那五个年轻人则是铁了心肠的要阻止他的决定,拼命的摇头,五张嘴巴飞快的吐出了急促的音符。

    吕风的眉头紧锁,心里那个恨啊。他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过去后,他一定要去好好的学学这些西方蛮夷的语言。他给自己找理由到:“怎么说自己也是负责专门打探消息地头目,要是连这些蛮夷之人的话都听不懂。还算什么密探头目呢?”

    想了一阵,吕风干脆走到了房门前,伸手推开门,公然的走了进去。六个年轻人听得门响。连忙抬起头,爱德华满是欣喜的看着吕风走了进去,而剩下地五个年轻人呢,则是面色大变,一个个彷佛见到了鬼一般。

    应天府城外乱与岗。似乎那时候的所有大城市外面,都有这么一个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的乱葬岗存在。而应天府城外的三十里的这个,规模则是更加巨大,比起西安府外的那个起码大了十倍。朱棣靖难一役后,清洗掉的大臣家属、仆役,以及锦衣卫大牢内、天牢大牢内死去的犯人。超过十万人都被坑埋去了那里。大白天的这里鬼都打死人,就不要说夜间了。

    此时正是鬼火点点。阴风阵阵,是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出来活动地高峰。在凡人眼里看过去,也许不过是一道道的绿光在乱葬岗上乱闪罢了,可是在白小伊他们地眼中看来,这里简直就是孤魂野鬼成堆,鬼挤鬼,鬼压鬼。鬼碰鬼,鬼撞鬼,鬼气冲天,鬼声鼎沸。好像有个比较,这时的乱与岗上,就和那宰相家的千金小姐抛绣球撞天婚时,那热闹的十字街口一样。

    这鬼多了,麻烦也多。那鬼气强烈的,正在兴高采烈的拼命的汲取身边那些鬼魂地灵气。用来壮大自己;那灵力弱小的,则是惨叫着四外奔逃,想要逃脱被消灭的悲惨命运。奈何他们却又无法离开自己的躯体太远,急得他们一个个在那里鬼叫连连,鬼泪汪汪。

    距离乱与岗还有三四里地呢,那冲天的阴气,遍地的阴风,就让周处他们一行人浑身发寒,寒毛直竖。白小伊嘀嘀咕咕的合十祈祷:“阿弥陀佛,不怪,不怪……不要怪我。杀你们的可不是我,唉,你们要找仇人,可千万要找错了人。”

    八戒、修心、养性三个则是干脆的挤在了一堆儿,手中法宝齐出,死死地护住了自己,才懒得管身边的这批黄龙门的弟子。周处气得脸色发素,嘀咕了一句:“娘地,你们四个也太没有义气了。这乱与岗上的人,九成九是我们锦衣卫宰的,你们又能撇干净干系成?”

    蔺轼,吕安则是发很到:“他们活着的时候都被我们一刀刀的剐了,莫非他们死了,我们还害怕他们不成?娘的,他们活着的时候被我们踏在脚下,如今他们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好过。赶明儿就去奏明师尊,在这里修他一座镇魂塔,每日里消磨他们的灵气,看他们还能在人间逗留多久。”他们满脸的狰狞,却是比那些鬼怪更加骇人了。

    跟着他们的二十四名黄龙门的高手弟子根本就不吭声,他们借助灵丹之力,也已经修成了金丹,虽然道心不稳,无法自如的调和自己和外界灵气的关系,可是毕竟他们的修为有了这么高了。驱使飞剑、法宝什么的,也算是高手级别,对付区区鬼怪,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鬼打鬼的热闹景象,心里霏点发虚罢了。

    一行人偷偷摸摸的跟在了那二十几个黑衣老头的身后,看着这群老头儿满脸兴奋,嘴里发出了轻声欢呼的御风飞到了乱与岗上。就看他们带头的那个长了蓝绿两种眼色眼珠子的老头儿,居然用汉话大声的赞美起来:“伟大的撒旦啊,他们这个国家果然是我们的福地啊,他们要杀死多少人,才有这么强烈的死气存在啊?”

    “伟大的神啊,是您的指引,让我们来到了这个幸福的国度。哦,神啊,等我们组建了我们的死灵大军,我们会狠狠的替您教训光明教廷那群该死的混蛋的。我们会杀光他们的每一个人,把那该死的教皇也做成一具美丽的骷髅兵的!”

    周处、蔺轼、吕安以及白小伊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这老家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他嘴里说的是汉语,可是怎么就听懂呢?

    却是看到那其他的老头子也是兴奋得乱崩乱跳的,他们也不说话。分别站在了一个阴气特别浓重地地方,从嘴里念颂出了古怪的咒语。随着那阴沉的咒语声传出,一圈圈灰白色的古怪文字漂浮在了那些老头儿地身边。四野的鬼魂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那是近乎绝望的尖啸声。他们的灵体被吸成了一条条绿色的光流。潮水一样的涌进了那些老者的身体内去。

    八戒和尚看得目瞪口呆,他有点哆嗦的说到:“这些老家伙,他们疯的,吸这么多地阴气入体,他们还是肉体凡胎,他们就不怕被阴气把自己的精元全部给消化了么?这是自杀地手段,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这些黑衣老头儿,并没有他们预料中的那种骨肉被吸得干净,变成皮包骨头的模样。他们的身体反而有如发面馒头一样,慢慢的膨帐了起来。瘦削、佝偻的身体,慢慢地变得魁梧、挺拔了。最后,他们表面的那一层黑色的皮肤,更是干枯的泥巴一样纷纷脱落,露出了下面粉白细腻的新鲜皮肤。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几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乱葬岗上。

    八戒、修心、养性三人好容易才按捺住了体内的真气,没有晕倒过去。他们结结巴巴的看着周处他们。低声说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地。吸了这么多的死气进去,就算是散仙,他们的元神也会被这些死气给销蚀掉地,哪里可能还能让他们返老还童?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除非他们根本就是另外一种……总之不是人的玩意。”

    二十几个年轻人在乱葬岗上欢呼雀跃,就刚才短短的一瞬间的功夫,他们已经吸掉了乱葬岗上七成的亡魂死气。

    就这关头。天空中传来了肃杀到了极点,同时也冷酷到了极点的声音:“好,很好。原来你们这群杂碎,修炼的是大阿修罗魔界,化尸魔王科洛珀斯的魔功!”一道白光缓缓的从天空射了下来,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水元子,此时严肃得有如西席老夫子一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柔光闪动的透明长剑,带着满身的杀气缓缓的降了下来。

    带头的老头儿……嗯,年轻人瞥了一眼水元子,屑的哼到:“什么科洛珀斯?我们乃是西方大陆黑暗巫师协会的成员,我是副理事长卡本,他们是我的同僚,我们都是在黑暗巫师协会中有极高地位的大巫师,你说的那什么魔王,我们可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水元子的脸色立刻变得柔和了,他嘻嘻的笑起来:“科洛珀斯,你们说他不是东西?哈哈哈,对了,你们信奉的神灵是那所谓的撒旦,诶呀呀,我水元子活了一万多年,还真没听说过撒旦是什么东西呢!……嗯,对了,也许是昔日那场大战后,残留的魔兵跑到了你们那里,把这不入门的魔功教授给了你们,倒是让你们占了便宜!”

    卡本冷笑起来,他满脸的骄傲和狂横,极其嚣张的吼叫到:“我们修炼的巫术是不入流的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死灵法术罢!”他的汉语,倒是越说越顺畅了,感情他以前需要通过通译才能和朱棣说话,完全是装出来的。

    二十几个黑暗巫师同时念颂起了咒语,强烈的死气从他们的身上射了出来,他们的身体罩在了一层黑色的雾气中,就看到他们的两只绿色的眸子在雾气中闪闪发光。‘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无数的骷髅、僵尸从地下钻了出来,将近三万这样的死灵战士,把水元子包围在了里面。

    水元子叹息起来,他猛的尖叫着:“该死的臭小子们,你们一点孝心都没有么?爷爷我在这里被几万妖魔古怪围欧呢,你们就一点忙都不帮么?”他手中长剑轻松的挥动着,一道道柔和如同春日水波的剑光缓慢的朝着四面八方散放了出去,剑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卡本奸笑着:“年轻人,你还想有人来救你么?可能的,谁会半夜三更的跑到这种美妙的地方来呢?”看到水元子如此轻松自如的就摧毁了数千具死灵战士,卡本他们也不由得有点心惊。互相看了看,他们决定使用更大威力地亡灵法术了,更加具有攻击性的亡灵法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二十几道剑光同时从他们背后射了过来。笔直的射穿了他们的心脏。随后这些剑光一阵地绞杀,把他们的身体化为了碎片,漫天的血肉飞溅,那些死灵战士在这些黑暗巫师倒下后,顿时也失去了活力,一个个无力的委顿在了地上。水元子气得哇哇乱叫起来:“你们干什么?爷爷我还没有问清楚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你们就连他们魂魄都给绞碎了?”

    周处谄笑着点头哈腰的解释到:“水爷爷,我们这,我们这不是第一次用飞剑杀人不是?也不知道这玩意这么好用啊!您看,倒是白小伊他们四个。已经是行家老手了,怎么还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肯定是有意的!”看到水元子要发彪的模样。周处可就顾不得白小伊他们那难看的脸色了,立刻就把他们给卖了出去。

    水元子发出了几声阴损地笑声,点点头,朝着白小伊他们四个露出了很是阴险的笑脸。

    驿馆内,吕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爱德华的面前。一个年轻人怒斥了一声:“法克!”抽出了佩剑,一剑朝着吕风的胸膛刺了过去。奈何吕风残天剑出鞘,‘嗤啦’一声轻响。就看到满室电光乱闪,那年轻人手中的长剑寸寸碎裂,他身上的衣服也全部化为蝴蝶被震飞了开去。‘噗哧’一声,他最后的一个三角小裤头也被吕风一剑挑断了裤带,滑落在了地上。

    那年轻人呆住了,随后两眼一翻,立刻就气得晕倒了过去。吕风冷笑了几声,随手把残天剑还鞘,横了那四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低沉地问到:“你,听得懂我说话么?……唔,来人啊。给我把那通译抓过来!”看到爱德华那一脸呆滞模样,吕风终于失去了耐心。

    通译来了,一切都好办了。那爱德华也不多说话,直接跪倒在了吕风的面前,可怜巴巴的说到:“这位武士大人,请你收我为徒吧!”

    那通译翻译的时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看爱德华,又看看吕风,似乎觉得极其的不可思议。吕风也是心里愣了一下,这才说到:“问问他,他为什么要拜我做师傅!就因为我打了他那一拳么?”

    爱德华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那通译连忙说到:“他说,他说大人您一拳就可以击倒他,而他在西方大陆,却已经是很厉害的骑士了。所以,他认为东方的武技比西方要高明得多,他无论如何也要学会了这样高明地武技后才能回去。他说这五个年轻人都是他家族的骑士,听说他要留在中原修习武功,都反对他的做法。可是为了家族地复兴,他无论如何都要这样做。”

    通译解释到:“西方大陆是一个极其讲究个人英雄的地方,一个厉害的骑士,只要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就可以得到极大的荣誉和奖赏。他们可以得到更高的爵位,更多的领地,更多的奴隶,更多的家族骑士,并且可以和更大的贵族通婚。爱德华伯爵虽然是神圣骑士团的副团长,可是却是势力最弱的一个,因为五万人的骑士团,副团长就有十个人!就因为他得势力最弱,所以这次才派他这趟苦差!”

    吕风嘀咕了一句:“升官,发财,私蓄兵力,唔,这小子倒是挺干脆的。不错嘛,倒是不象白小伊那个伪君子,明明就要扑到人家大姑娘身上去了,却还说什么是要和人家小妞儿交流一下诗词歌赋的心得,我呸。这黄毛小子,倒是很坦白的!”

    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吕风终于问到:“那,你有没有想过,学了我的武功之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通译翻译了过去,而爱德华则是极其激动的叫嚷起来,通译翻译过来说:“如果他能拥有这样奇妙的武功的话,他回去法兰西帝国后,一定会成为最有实力的骑士,只要在对抗金帐汗国的战争中立下功劳,他的家族就会复兴,可以恢复公爵的爵位。到时候,他会让您的名字在西方大陆上广为流传的。”

    吕风耷拉下了眼皮子:“唔,让我扬名啊,这倒无所谓了。”他舔舔嘴唇,很用心的合计起来,盘算着如果真的收了这个徒弟,会有什么好处,同时又会有什么风险。会有人说自己勾结异国人,为害本朝的安全么?开什么玩笑,谁敢这样和朱棣说?

    那爱德华又罗嗦了几句,通译很小心的说到:“伯爵大人说,他自幼就做梦想要成为最强大的骑士,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的训练自己。可是他到了东方才发现,自己的武技实在是值一提的。如果将军大人能够收他做徒弟的话,他将会以自己的生命和荣耀发誓,一辈子效忠于您的!”

    这个条件打动了吕风,如果真的如爱德华所说,西方大陆上只要你够强就可以得到一切的话,那自己通过爱德华,在西方建立一个黄龙门的分堂,也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罢?用他们的人力,武装一支修道之人的大军……尤其妙的就是,反正不是天朝子民,死多少都心疼的。想想看,数万个挥动着飞剑的黄毛鬼子,前仆后继的冲杀向右圣等人,这是让人多么的热血沸腾的景象啊。

    吕风终于笑了起来,就好像看到老母鸡给自己拜年的黄鼠狼一样。他优雅的笑着:“很好,你是一个很有志气的年轻人,你多大了?哦,二十八岁了,那你比我还老几岁,呵呵呵!咳咳,嗯,你的志向是很远大的,成为最强大的骑士么?这并不成问题,跟着我,只要两年的时间,你会成为整个西方最强大的,独一无二的修道(很含糊的声音)骑士!”

    爱德华按足了东方的规矩,在地上拼命的磕头,不一时就晕头转向的倒在了地上。

    吕风抬起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那通译的肩膀,笑着说到:“这位兄弟,那以后可就麻烦你了。我要学他们西方的言语,你同时要教授他们我们大明天朝的官话,这全*你了?”

    那胡人通译受宠若惊的跪了下去,连连称谢已。能和锦衣卫的大头目搭上关系,这是多美的事情啊,求之不得呢!

    吕风笑着站了起来,看着那满脸兴奋的爱德华,悠然叹道:“最强大的骑士啊,嘿,在中原,也就是最强大的将军,诶,果然是光辉的志向啊……最起码,比我和白小伊他们几个要强太多了。这小子,倒是可造之才!”

    东方,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连番攻杀(上)

    制造一个武林高手有多困难?基本上,对于修道者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一通丹药灌下去,用自己的真元给他疏通一下经脉,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造就一个有着三五十年内力的高手出来。

    嗯,虽然爱德华他们根本分不清穴道是什么东西,也记不清自己身上的穴道到底都在哪里,是什么名字,他们更是搞不懂,自己的身体内怎么可能有气流流动这样的问题。总之,吕风随手用几颗药草揉捏成的丹药,给他们六个每人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算是给他们打下了基础。这也是吕风所能做的极限了,教授武功给他们无所谓,但是教授他们修道之法,嗯,吕风还没有这样的大方。

    ‘砰’的一掌击出,看着在自己面前炸成粉碎的粗大木桩,爱德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似乎年轻了十岁的手掌,仰天发出了震天的长笑声。他笑得那个得意,那个嚣张啊,似乎自己已经横扫了整个西方大陆,成为了最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一样。他的五个家族骑士也是连连的拍出自己的手掌,看着一根根的木桩在自己手掌下粉碎,满脸的狂喜却是怎么都掩饰住的。

    吕风有点无聊的看着六个突然得到了强大的内力,以至于欢喜得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异国人,冷声到:“周处啊,去锦衣卫选几个下手最重,最喜欢虐待士弈的将领,专门负责操练他们。嗯。把马背上地那一套功夫都给他们教会了,配合上他们体内的真气,西方大陆上能胜过他们的战士也就不多了。”

    皱皱眉头,他有点苦恼的说到:“不过。我是不是太不负责了一些?就把内力打入了他们身体,却没有教授他们运转内息地方法啊!嗯,算了,找一套蠢人修炼的心法给他们罢,唔,那‘白虎神诀’就不错,刚好给他们这种傻大笨粗的家伙。高深的心法,估计他们也领悟不了的。”点点头,做出了这番决定的吕风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就算是要教授‘白虎神诀’,也得爱德华他们学会了中文才行。如果是通过那通译来翻译。只要错了一个字,怕是爱德华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虎神诀’虽然简单。可是毕竟是修道界的异类心法,不是普通的武功口诀所能比拟地,一个不好,说不得就要炸体而亡。

    锦衣卫大堂内,水元子坐在吕风的位置上,正把一堆堆地密报乱翻。他嘻嘻哈哈的笑着:“臭小子,你们有麻烦了啊。那笨蛋老虎把那什么狗屁高阳王最宠信的将领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现在可好,人家找上门算帐来了。”

    扬扬眉毛,吕风淡然问到:“哦?他们如何算帐的?”

    水元子抓着一张密报,笑着说到:“你看看,你看看,高阳王封地内的所有锦衣卫卫所的将领都被打断了十几根排骨,几个能干精明点的,更是脖子都被打断了。你派去他封地内地那些密探,连同他们的联络据点都被干掉了。你准备嫁祸给当地的武林帮派。说是他们派人去刺杀朱僜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会这一套,所有的武林帮派都投*去他们王府了。”

    这下可还真的麻烦了。吕风皱眉思忖到:“这朱僜还真敢下手啊,怕不是他亲自带人干的,否则那些卫所的锦衣卫将士怎么会不反抗呢?至于那些密探的据点么,唔,腾龙密谍内部出奸细了啊!不过也是可能地,毕竟腾龙密谍忠于的人是他们朱家的人,只要许以重利,这些家伙保不住会透露风声给朱僜地。”

    耸耸肩膀,吕风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笑道:“呵呵,倒也无妨,他要拔除我在他封地内的暗桩,想得却是太容易了一些。我明里暗里有三套密探系统在各个落王的领地中,哪里这般轻松就能被他铲除?”吕风心里暗自恼怒,事后一定要加派高手去朱僜的封地中,可是他王府里有修道者坐镇,莫非自己还要派核心的黄龙门弟子过去不成?

    水元子却懒得管吕风,在那边又抽出了一张紧急的密报笑道:“啊呀呀,看看又来了,又来了,你的那主子,就是叫做朱僖的那小家伙,他在北平府督办军政不是?这下可好了,他麾下最得力的将领,怎么全部被人从背后打了闷棍了?残废了两个,傻了一个,死了三个,啧啧,真是可怜巴巴的。”

    吕风大怒,抢过那密报扫了一眼,快步的冲出了大堂,低沉的喝道:“吕安,传令下去,叫冥龙全力刺杀高阳王府中人。哼,就从他的那几个道人供奉下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道人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用法宝护体的。”想到自己事先有先见之明,给了冥龙他们一批威力强大的巫族法宝,吕风心里不由得暗暗得意,这些法宝用来暗杀偷袭,确实威力大得可怕的。,当正在院中和蔺轼抱着手看爱德华他们跳猴戏的吕安闻言立刻应了一声,匆匆的跑了出去。吕风站在大院内,冲着四周的黄龙门弟子们大声喝道:“全面戒备,调集外围锦衣卫高手五百人进来,每人都配备强弓硬弩,入夜后有擅入者杀。都督府下属城防军调三千人扎营于外,作为策应。蔺轼,你去破阵营的营地,用我的手令接管兵权,随时准备厮杀!”

    吕风的脸色很古怪,小猫带了三万破阵营大军南下,北平府留下了四万人,如今驻扎在应天府外的,还有三万精锐。他相信朱僜没有傻到派自己的人来送死,如果朱僜真的想对自己动手的话,怕是一次就要派数百高手围攻锦衣卫的总部才行。到时候数千铁骑冲出,声势肯定极大。朱棣肯定第一时间知道,这事情就是闹得越大越好。

    他可不信要是朱僜派遣杀手入京刺杀朝廷命官,朱棣要是知道了还会放过他。

    当然了,吕风动用这么多地人手去设计朱僜有可能派来的杀手。实在是小题大做了一些。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吕风可想自己的门下弟子有什么伤亡,如果朱僜派来的手下中有修道高手,那也只有用普通士兵地血肉去填了。就看那些修道人是否有胆量,一口气屠杀数万人!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朱棣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一定要先准备好说辞的。

    想到这里。吕风大声喝令到:“备马,去少保府!”少保是谁?僧道衍啊。朱棣前几天想不通,又给僧道衍加上了好几个官职,满朝文武,就这个和尚的尊荣最盛了。至于僧道衍为什么突然又被升官,这可就是吕风做下的好事了。朱棣对于吕风送的修道口诀有些地方无法领悟,却又不好意思问吕风,就把僧道衍给请进了禁宫。

    僧道衍看到吕风送给朱棣的口诀。寻思着这逆反天命的人反正不是自己,吕风都做了初一,自己害怕做十五么?于是他干脆进了两颗灵丹,让朱棣服下了,一时间朱棣的功候大进啊,让朱棣在长生不老地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这样的功劳,不升官可是不行地,所以僧道衍升官了。

    此时僧道衍的府邸,高悬金字匾额‘少保府’。门口站着一溜儿十二名看门的军士,倒也是威风凛凛的。可是混杂在军士中的几个黑衣光头和尚,却又凭空的给这红漆的大门增加了几分滑稽地模样。看到吕风单独一人骑着战马行了过来。那些守门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个小和尚却已经是手脚麻利的冲了上去,殷勤的伏侍着吕风下了马,选了两个口齿伶俐的带路,直接进府去了。

    进大门的时候,吕风双目寒光闪动,朝着那些坐在门房中的文武官员扫了一眼。那些拿着拜帖、礼物来求见僧道衍的文武官员一个个面色尴尬,面色忽红忽白的,心里有点忐忑地低下了头去。自己来贿赂新上任的少保,以求更好的出身,这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尤其朱棣严禁官员贪污受贿等等,偏偏吕风又是锦衣卫的头目,要是他记下了自己的容貌、官职,怕是日后祸事不小。

    吕风古怪的笑了笑,朝着门房内的那三五十名官员做了个四方揖,和声笑道:“诸位大人却是少见啊,既然有兴致来少保大人府上,奈何却又待吕风如此之薄呢?以后如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好好的亲近亲近才是。”

    那些官儿闻弦而知雅意,心里大喜的他们连忙抬起头来,巴不得吕风能看清自己的脸蛋,看清咱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服呢。他们一个个叫喳喳的拱手到:“那是一定,一定。吕大人好走,吕国公好走,您先忙,您先忙。以后有机会,晚生等一定登门造访,听闻教训!”

    吕风哈哈一笑,朝着他们点点头,跟着那两个小和尚进去了。带路的小和尚等得走出了老远,这才笑着问吕风到:“护法待他等何厚耶?”

    听得这小和尚嘴里吐出了‘护法’二字,吕风就知道他们是僧道衍的心腹门人了,否则整个大明朝,谁会知道自己是僧道衍他们那个不知名宗派的护法弟子?既然是心腹,那也就可以放开了说语了。吕风怪笑着说到:“一些穷疯了的京官儿,最大的不过是个从四品小官,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不过呢,他们既然能来大师的府上,想必宦囊中还是薄有积蓄的,吕某人不过是逼着他们把最后一文银子吐出来罢了。”

    他冷笑到:“本官可没答应给他们说好话,让他们升官发财那。不过,本官不理会他们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这就是他们贿赂本官的好处!”

    僧道衍阴柔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呵呵呵,师弟却是性情中人,此番言语,倒也直白……你此番来,是否是为了二殿下的事情呢?”远远地楼阁正门大开,僧道衍带着四个奇形道人走出门来。在台阶下迎接吕风。

    吕风甩开了那两个小和尚,远远的抱拳行礼到:“师兄果然是灵智过人,这番心思,却也瞒不过师兄。嘿。那二殿下最近却也是不甘寂寞,上次被我的杀手咬了几口,如今他心里不忿,却也出手报复了。我家那主子的手下,可也被他地人咬伤了好几个,要不是我们主子毕竟是他的大哥,怕是刺客就直接杀进北平府的王府了!”

    僧道衍看了看左右,挥挥手,顿时有三十几名黑衣和尚团团的把这楼阁围了起来,就连那一层层楼阁外的小屋檐上。每个角落也都站上了一个黑衣和尚,戒备确实森严到了极点。他伸出手挽住吕风。笑吟吟的带着他往里面走,低声到:“这事情,道衍却也有了思量,这乃是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则可。嘿,不用多挂记。这四位道长。却是道衍好容易请来的高手,让他们协助师弟你的。”

    吕风看了看那四个容貌古怪的老道,眼里精光一闪,隐约看到这些老道那白皙的皮肤下,却是一道道黑气缭绕,明显是正经人等。僧道衍看到吕风毫不掩饰地打量四个道人,不由得笑起来:“呵呵,师弟,你的道行虽然日益精进。这四位道长却是功参造化地大高手,刚刚破关而出,已经到了分神后期的厉害人物。你可是看不出他们的修为的。”

    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吕风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连忙朝着四个道人露出了谄媚的神色:“唉呀呀,四位仙长却是分神期的大高手,那岂不是已经到了半仙之体了?再进一步,可就是地仙境界地虚境了,小子吕风,四位仙长日后可要好好提携小子才是!”他的贼眼一扫,已经看到老道们身上有几个地方隐隐透出了丝丝宝光,显然身上有品质极佳的法宝护体。

    四个老道都是绛红色皮肤,有如红泥一般,一头粗粗的黑发胡乱的挽了个道髻,看起来却不似中原人。他们倒也不客气,微微颔首后,用口音极怪的凤阳官话说到:“嗯,客气,客气,好说,好说。”说完,他们又恢复了石像一般的模样。

    僧道衍带着他们走上了楼梯,笑着朝吕风解释到:“四位道友却是刚刚学我们官话不久,这口音有点古怪,不过却也能交流就是……哦,对了,他们的道号,却也是简单,以火开头,分别为甲乙丙丁。嗯,火甲、火乙、火丙、火丁!”说到这里,僧道衍自己也觉得这道号实在是古怪了些,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吕风心里更是大惊,这道号哪里是道号,反而像是编号一样。锦衣卫、破阵营地军马,就是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这样来编号的,为的就是数量太多,方便管理。如今这四个老道地道号是火字开头,甲乙丙丁结尾,那岂不是还有金、木、水、土等等么?那,这些道人所来的地方,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吕风脸上则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连连躬身作揖到:“久仰、久仰,四位仙长的道号,果然……果然雅致啊!”

    僧道衍的脸很少见的微微红了一下,心里觉得有点丢脸。那四个老道却是搞不分明吕风言语的意思,大脑袋连点直点的,嘴里不断的说着:“客气,客气!”看他们的模样,虽然修炼的是邪门道法,可是神色淳朴憨厚,有如刚刚从深山小村中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一样。诡异的气势混合着他们憨厚的模样,四个老道看起来要多不协调,就多么的不协调。

    一缕细如蚁语的声音传入了吕风的耳朵,僧道衍传音到:“此四人,乃是本宗宗主花费数百年的力气,好容易调教出的高手中可堪使用之人。奈何他们久处海外,丝毫不谙世事,师弟带他们回去,若有驱使之处,随意则可。此四人可以为马前弈子,却不是大将之才,派他们杀人可也,要他们独镇一方,却是不行。”

    吕风满脸笑容的看着四个老道,传音过去到:“却是为何突然给我四个高手?莫非师兄得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僧道衍神色不变的推开了顶楼大厅的房门,脱下自己的僧靴,迈步进去,吩咐了一声:“徒儿,看茶。”随后传音回去到:“师弟果然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不错,那右圣,却是和我那*山元圣天生不和的,那二殿下府中的炼气士,九成九是他搜罗了过去的。这老不死的混帐,要不是他身份实在不是我等招惹得起的,我师兄早就纠集高手围歼他了。”

第二百九十章连番攻杀(下)

    吕风飞快的瞥了僧道衍一眼,所谓犬肖主人形,就看僧道衍对那右圣的愤恨,就知道元圣和右圣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融洽’了。可想而知,僧道衍不过是元圣属下跑腿的角色,他都敢说出纠众围杀右圣的话,那元圣在他们组织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远远高过了右圣。本来也是,‘元’乃是万物之始,隐约有位居中央的意思,也就是说,元圣应该是这个组织中身份极其特殊的人物。

    六人在宽敞的大厅里坐下,吕风抬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佛像,心里轻轻的唾骂了一声。两个看起来三十许的黑衣和尚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送上了六盏香茶后,转身行了出去,反手带上了房门。

    甲乙丙丁四个老道木讷的坐在蒲团上喝茶,吕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烦闷的问到:“师兄,你看此事如何处置?”他故意做出了这番表情,就是想看僧道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既然知道朱僜可能和那右圣合作,吕风如果还不把这火头点起来的语,他也不是吕风了。

    僧道衍淡笑了一声,手指头上的佛珠飞快的流转了一阵,耷拉着眼皮问吕风:“你却是做了何等防备?”

    吕风点点头,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吩咐锦衣卫和破阵营戒备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僧道衍在应天府也是耳目众多,自己调动了锦衣卫的大批高手,又派人接管了破阵营地军权。这事情能瞒得过他才怪。

    僧道衍露出了一丝微笑,连连点头的说到:“妙,如此甚好。唔,师兄我倒是以为。如果那二殿下真的派人想对师弟你不利的语,全杀了也无妨。二殿下胆子再大,也不敢因为自己派出地刺客,和师弟你去陛下面前打官司吧?不过呢,我们要暗地里狠狠的捅二殿下几刀,可是表面上呢,却还要做出一副我们受罪的模样,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吕风默然点头,看着僧道衍,一心盼望着他能有什么好的见解出来。僧道衍阴冷的笑到:“那朱僜。嘿嘿,跳梁小丑而已。他还以为得了几个炼气士的帮助,就能翻天了么?哼哼,如果仅仅是要铲除他倒也不难,求元圣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杀死一个朱僜,不过是捏死一只小鸡一样。不过呢,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牟取最大的利益。”

    僧道衍眼神闪动,语气阴森的说到:“我大明朝,本来是以武将开国,但是太祖皇帝却又怕武将夺了自己的皇位,所以又用文臣克制武将,弄得朝廷中武将的权势远远不如那些文臣了……偏偏那二殿下又和军方大部分地大将相好,乃是军方的代表人物。那我等正好利用和二殿下地纠纷,和那些文臣相好,嘿!”

    吕风点点头。赞同僧道衍的意见。原本在朝廷里,文臣就一直在刻意的打压武将系统的势力。如今朱僜不断的勾结武将,那些文臣自然是不肯投*向朱僜的。只要朱僖稍微向他们示好,这些掌握着朝廷大权的文官们,自然是乐得和自己联手地。只要许诺他们足够的好处,这些文臣有什么不肯做的?他们求的也不过是高官厚禄而已。

    僧道衍继续说到:“暗地里,师弟你可以放手大杀,除了朱僜那小子属下的重要人物不能杀死以外,其他的党羽,只要是能下手的,就杀了吧。慕容天、雷镇远这种陛下知道的大将,杀了会引起陛下的震怒,可是朱僜他收罗地高手护卫,杀干净了又如何?事后随便找个替死鬼就是了。可是表面上呢,我们要委曲求全,要让满朝文武都看到,我们被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他阴险的说到:“上次在刑部门口,师弟玩的那一手就很漂亮嘛。师弟不妨自己杀几个不得力地属下,让陛下以为朱僜的刺客正在大肆的刺杀锦衣卫的将领,加上师兄我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狠话,陛下想不生气都难啊。师弟自己也不妨砍自己几刀,人前人后的,都弄出一副锦衣卫人心惶惶的模样,虽然显得师弟稍微无能了些,可是却可以博取同情心啊!”

    僧道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屑的说到:“朝廷中的那些文臣,从解缙到茹太素,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货色?看到军方将领联手打压锦衣卫和大殿下的势力,自然会害怕万一朱僜得势,日后他登上了皇位,武将系统会一手遮天。他们怎么说,都会向咱们示好的。只要有这群人心思动了,他们不投*我们,可能么?”

    僧道衍的脸色很恶毒,他眼里射出了两道绿光,邪异的笑道:“嘿,到时候师兄我撺掇陛下再去北伐南征几次,分派跦能,张玉他们一伙人分兵征战,我们在后方稍微给他们制造点麻烦,例如粮草晚到几天之类,嘿嘿!兵败的将领,可是不为陛下喜欢的。到时候再让朱僜亲自领军出征,随便找个机会泄漏几份情报给那些元蒙鞑子,还怕赤蒙儿不能让朱僜好好的吃亏当么?”

    “明里暗里同时下手,打得那朱僜的实力大削,武将系统的力量减弱,自然会得到那些文臣的效忠。到时候,我们行事,可就方便太多了。”僧道衍捻动佛珠,满是神秘的笑道:“就好像那迁都之事,不就是这帮文臣死活不答应么?可是等我们和他们交好之后,怕是由不得他们继续反对了……日后等得大殿下登基,这朝政可就完全在我等掌控之下,想要干什么,还不是有如反掌?”

    吕风笑着连连点头,一脸崇敬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问到:“道衍师兄。却是不明白,迁都一事却是为何如许重要呢?”

    僧道衍满脸微笑,一脸诡秘的耸耸肩膀,眼里绿光乱闪。笑嘻嘻的说到:“此事自然有个讲究,可是干系太大,此时却也不能说出来。总之呢,嘿嘿,我们如果能让这些文臣彻底的服从我等命令,让他们赞同陛下迁都地旨意就行。”他的眼珠子乱转,神色漂浮不定,似乎正在犹豫是否要向吕风多透露些消息出来。

    吕风看出了僧道衍的心思,连忙说到:“既然关系重大,那就不用说了罢。师弟属下的人马已经分派停当。只要二殿下他敢派人来捣乱,师弟自然不会让他们好受。不过。也许事情会闹得比较大,还需要师兄在陛下面前好好的分辩几句。”这次来僧道衍的府上,本来就是这句话最重要了。自己准备带人在应天府放手屠杀,朱棣那里,自然需要人去安稳他的。

    僧道衍呵呵大笑起来,他连连点头说到:“此事极易,师弟不用担心……其实。师弟如今圣眷正隆,不过杀几个人,调动数千兵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脸色有点古怪的说到:“师弟却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就真的敢把那修道地口诀给了陛下了……唔,修道之人,最是忌讳太过于干涉天下的气运。这天子,乃是天下气运所寄之人,师弟却是……唉!”

    僧道衍踌躇了一阵。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色:“此事师兄我已经奏明了宗主,宗主对于师弟此番所为,却是大加赞赏的。唔。不日里宗主那边定然有好消息过来,不过,师弟最近行功之时却是要注意了。把修道口诀给了皇上,这事情最干天忌,怕是天劫不日而发,师弟一定要小心了。”

    吕风皱起了眉头,当日给朱棣修道口诀,也不过是力求更得朱棣的信任罢了。可是看到僧道衍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心知自己的确鲁莽了。看得出来,僧道衍他们那个宗派,一定是一个无法无天、横行无忌的组织,可是就是这样地僧道衍,他也不敢做出自己所作的事情,想必这事情的干系的确很大。横下一条心,吕风咬着牙齿说到:“娘的,老子已经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老天爷要是不满,就降下天雷劈死老子又如何?哼哼,反正师弟我双手也沾满了血迹,要被天雷轰顶的语,怕是早就成齑粉了,多上一条罪过又如何?……嘿嘿,一份修道口诀换得国公封号,师弟倒也不亏!”

    僧道衍和甲乙丙丁四人满脸古怪的看着吕风,良久,五个人才连连点头到:“怪不得宗主对师弟也是极其关注,却是宗主的确有先见之明,师弟地确是我道中人。行事变幻莫测,不守天理天规,大有我道风范!”僧道衍在心里却是感慨到:“娘的,却是一个不怕死的愣小子,虽然贫僧也不信这老天爷,可是天网恢恢,我也不敢做出这等犯忌之事哩!……年轻人行事,果然让贫僧佩服!”

    两人又计议良久,对于如何处置当前地情况,如何的做出一副自己深受打压的景况,都一一的商议妥当了,吕风这才带着甲乙丙丁四人告辞了。僧道衍殷勤的送他到了大门口,又低声的嘱咐了好多话,这才看着吕风骑上了战马,和四个老道施施然的离开了。

    回首看了看门房内那些满脸谄笑的小官儿,僧道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笑道:“诸位大人久候了,实在是贫僧和吕大人有要事相商,怠慢之处,还请原谅则个。”笑吟吟的僧道衍伸手肃客,把一个个的小官儿领进了自己的宅邸里面。

    就在当天晚上,吕风带着五百名都督府所属士兵巡夜的时候,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在大街上刺杀。吕风一人斩杀了数十名刺客,身上毫毛都没有伤到一根,可是那些城防军却是死伤惨重,仅仅十余人幸免。彼时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附近数百百姓受了误伤,一时间整个应天府大乱。锦衣卫、城防军、刑部、应天府衙门、禁军的兵马齐出,大索刺客,却是毛都没有捞到一根。

    吕风火辣辣的带着上千高手破门入户,四处追查那些刺客。心里却是赞叹到:“老大他雇佣地这些刺客身手不错啊,手头都挺硬的,虽然我带出来的五百士兵是最差的一批士弈,可是却被他们砍瓜切菜一样劈死这么多。倒也难得了……诶,这笔糊涂帐算到了二殿下地头上,却知道他是高兴还是愤怒呢!”

    带着锦衣卫把满朝文武的院子翻了个遍,吕风色眯眯的把那些大臣的妻妾、女儿、侍女看了个分明,心里乐滋滋的给她们都评定了个分数出来。属下的锦衣卫高手更是暗地里动手动脚的,占了不少便宜。那些被他强闯进去的大臣却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权势的?

    这边应天府还在满城里的搜人呢,那边锦衣卫在城里公开办公地总部就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破瓦窑一般的,不知道从哪里拖来地尸体摆放了三五百具,都被烧成焦糊了。负责放火的水元子烧得高兴。原本吕风只吩咐他烧锦衣卫大院的,他一时兴起。一股脑的祭风乱吹,结果把附近兵部、刑部、吏部三位尚书大人家的宅邸也烧了大半,损失那个惨重啊。

    第二天早朝时,朱棣大为震怒,喝令严查死打,一定要抓出背后的主使者。偏偏这时候腾龙密谍又送来了密报,说是朱僖属下的几个得力地文臣被人下药。差点就被毒死了。正在朝堂上发怒的朱棣立刻平息了火气,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声不吭的退朝了。僧道衍和吕风对视一眼,满脸都是邪恶的笑容。

    这种嫁祸之计原本就是粗陋得紧,明眼人都不会相信朱僜会这样傻乎乎的公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偏偏朱僜的确派遣了人手出来,朱棣手也有了相关的密报,这就由不得朱棣不泛起了猜疑了。

    接下来地数日,吕风忙了个晕头转向的,每日里带着锦衣卫的人呼啸东西。喙突南北,闹得应天府鸡犬不字。一件件若有若无地,朱僜和各位武将勾结的情报。就这么放在了朱棣的案头,让朱棣原本就活动的心,更是笼罩满了疑云。

    半月之内,针对吕风的‘刺杀’连续发生了三五起,除了第二起的的确确是朱僜派遣的人手,结果被吕风全歼外,其他的都是厉竹暗地里雇佣的江湖亡命,配合着吕风演出的一场好戏。应天府的百姓就听得每天夜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断响起,破阵营的兵痞们对那些江湖亡命痛下杀手之时,免不得也做出了一些骚扰百姓的事情,硬是闹得整个应天府不得安宁。

    每一次刺杀之后,吕风都会神色黯然的报上一连串的损失数字,这个数字越来越大。并且一定是除了现场斩杀了几个刺客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种种情况,由不得人怀疑有势力强大的人在背后指使针对吕风的刺杀了。而吕风派遣出去的那些暗探,也在有意无意的诱导那些文武大臣:除了麾下高手众多的当朝大将,谁能有这么强的实力让锦衣卫灰头灰脸的?

    又过得三天后,紧急的情报传来,朱僖和朱僜几乎是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遭受了刺杀,朱僖被伤了手臂,朱僜被伤了大腿。

    朱棣终于出离的愤怒了,两份圣旨连夜发了出去,诏令朱僖,朱僜同时进京觐见。

    这一连串的事情,看起来丝毫没有头绪,可是经过了僧道衍的如簧妙舌的加工,那其中的涵义可就变得无比的精彩了。僧道衍总是隐隐约约的留下一点点的话根子,让人不断的去猜测其中的内幕,引得人去想象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麻烦事情。谣言四起,文武大臣们人心惶惶的,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其中自然也有心智清楚的大臣,虽然不明白这一幕幕好戏到底是谁导演的,可是多少都明白了这出好戏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早就打定了主意,决定了自己的立场,自以为身处混水之外,只等着看接踵而来的好戏呢。

    朱僜,朱僖几乎是前脚后脚的到了京城,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们进宫求见朱棣了。朱棣面沉如水的坐在龙椅上,慢吞吞地说了一个字:“宣!”顿时就有那小太监一声接着一声的。把旨意传达了下去。

    文武大臣们看着朱僖,朱僜在阶下山呼叩拜,一个个心里忐忑,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武将们一个个心怀鬼胎,文臣们又哪里是内心坦荡?总之整个大殿的气氛就不知道有多么的古怪了!

    看着跪在下面地朱僖,朱僜二子。朱棣叹息了一声,缓声说到:“朕近日来忙于国事,却是忘记了和你们好好的说教一番了。朕也不多问,就问你们一句话。僖儿,你有没有派人去你二弟的封地?僜儿,你是否派遣了去北平府和京城?”

    朱僖,朱僜跪倒在地,低着脑袋不吭声。朱僖早就得到了吕风的信函,心知自己只要装糊涂就是,而朱僜呢,却是不敢开口。自己派遣数百名死士进入京城的事情。可万万不能说实话了。

    朱棣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到:“罢了。你们说也没关系,幸好你们还知道你们是兄弟,还没有往死地里下杀手……你们两个听着,文武百官也给朕记着,朕,才是大明朝的皇帝,朕。还活得好好的,还没有死呢,你们暂时还不用惦记着朕的这个皇位!”强横的杀气从朱棣的身上缓慢地释放了出来,就好像一块铁板一样,充塞在了整个大殿。而这块铁板却又是缓慢的旋转着地,所有人,除了吕风和僧道衍,都被压摄得透不过气来,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进行了。

    毫无忌惮的显示了一下自己身为皇者的威风。朱棣这才冷冷的说到:“僖儿,你是不会主动惹事的人,但是对兄弟也不要起记恨之心。僜儿。你的脾气暴虐,最是要管好自己。你属下的兵马,是用来保家卫国地,不是用来对付自己兄长的!”

    朱僜听得朱棣的语气中明显的在袒护朱僖,不由得愤愤的抬起头来,长声喝道:“父皇,儿臣的属下,却也是受到了刺杀的!大哥不主动惹事,他亲近的人,莫非也都一个个是善良之人么?如是,儿臣的大腿却又是被谁割了一刀?”天下书库

    吕风低下头不吭声,他在心里暗笑:“朱僜啊朱僜,两个皇子互相派杀手刺杀对方,这已经是大丑闻一件了。皇帝叫你们过来,加以训斥,不过就是不想事情闹大了,你还非要在满朝文武面前扯开这个臭尿罐子,却是给自己找事么?……哼,你地话,分明就是指责我吕风就是那凶恶之徒了,不过,你的指责,有人相信么?我吕风可是被人压着打呢,已经被刺杀了好几次了!”

    朱棣微微变色,低声喝道:“闭嘴,等下你二人都给朕留下,朕去后宫好好的教训你们……此番叫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在京师好好地想想,把道理想通了,再回去你们的封地去。哼,还不站回班位,还跪着干什么?”一些事情,父子三人私下里说就是了,如果当着大臣们的面扯出来,岂不是自爆家丑么?

    僧道衍微笑着看着朱僖,朱僜站在了阶下,抬头微微的使了个眼色。顿时,在朱棣还没有开口之前,户部的张侍郎已经快步的出了班位,大声的说到:“启禀陛下,臣有本奏……近日臣查得大将军跦能之弟跦安,其麾下兵马的军械,似乎与户部所拨之数不对!”

    和跦能相好的武将们心里一个咯噔,同时瞪圆了眼睛,瞪向了那张侍郎。朱僜更是杀气腾腾的扫了那张侍郎一眼,随后立刻低下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僧道衍则是得意的眯着眼睛,手中佛珠不断的转动着:“妙哉,你二位王子相争,呵呵,我就调动文武大臣之间的争斗。这一步步的下来,由不得你们不相互仇视!”天下书库

    他看了看那些武将一眼,心里冷笑到:“你们一个个决胜沙场倒是有些用处,可是这庙堂之上,我僧道衍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粉身碎骨。哼哼,你们跟着朱僜?正好没理由去亲近这一批老朽的文臣,却是你们帮了大忙了。”

    朱棣看着那张侍郎,又扫了一眼那满脸紫胀的跦安,心里盘算着:“跦能一心为国,他的弟弟却又怎会是贪污军饷之人?不过,既然张侍郎都这样说了,其中另有隐情也不一定……嗯,倒是要派人查探清楚才好。”他看了看满殿的文武大臣,突然脑袋就这么疼了起来:“满朝文武,谁又能不怀私心呢?不是向着这个,就是向着那个,唉!”

    朱棣咬咬牙齿,下旨到:“道衍大师,这事情,你去查探清楚吧。切不可放过一个坏的,但也绝对不能冤枉了一个好的。”在他心目中,也就僧道衍才是公正,公平的人选了。叫吕风去办案的话,谁知道这跦安是向着朱僖还是朱僜的?其中铁定少不了猫腻的。

    僧道衍站起来,微微的行了一礼,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坐下了。天下书库

    朱棣心里一阵烦乱,大声喝道:“无事退朝。”说完,袖子一抖,大步的离开了去。走到屏风边,他回头喝道:“道衍大师先跟朕进来,你们两个,也进来罢!”

    吕风眯着眼睛看着朱棣等一行人进去了,又和吕老太监交换了一个眼色,淡然笑着往殿门口走去。他看到了那张侍郎有点哆嗦的身体,顿时凑近了几步,曼声说到:“害怕什么?这件事办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吕风诡秘的笑了起来:“你害怕那群武将找你的麻烦么?可是你的老师在朝廷中是什么身份?你害怕什么呢?”

    那张侍郎眼睛一亮,感激而又恐惧的看了吕风一眼,快步的走了出去。

    吕风回头看了看大殿,暗自嘀咕起来:“僧道衍啊僧道衍,我们这次的安排可是漏洞无数啊。这番事情能够弥补得天衣无缝,可就看你舌头上的功夫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有心设计(上)

    朱僖和朱僜,有如两尊木雕泥胎一样,双眼发直的站在朱棣的寝宫外面耸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相距不过三丈,可是谁都不看对方一眼。朱僖看着天上飘过的一丝云彩发呆,朱僜则是等着院子里几个候命的宫女发楞,两个人的眼神涣散,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吕老太监笑吟吟的站在寝宫的大门口,脑袋彷佛波浪鼓一样的,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好不得意。

    偶尔,也就是极其少有的时候,朱僖会收回目光,和吕老太监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立刻把眼光又抛向天空的云彩,似乎那就是一具赤裸的美女胴体一样。而朱僜呢,则完全有如一根木桩子一样,呆呆的看着那几个宫女发楞。不过,他的耳朵却是不断的抖动着,左右微微的晃悠着,想要听清楚寝宫内的言语。奈何吕老太监的真气布满了整个院子,他哪里听得到什么声音?

    有点愤恨的回头看了吕老太监一眼,吕老太监眯着眼睛,露出了一缕神秘的微笑,嘴里哼哼有声的,朝着朱僜绽放出了献花般灿烂的笑容。很显然朱僜被这个灿烂的笑弄得有点恶心,张了张嘴巴,又把脑袋扭了过去。于是朱僖立刻又转过了头,和吕老太监相视笑了笑。

    寝宫内,朱棣看着一本正经的僧道衍,低沉的问到:“道衍,你看这次的事情,可能是怎么样的?”风月网手打更新!僧道衍叹息了一声,摇头到:“陛下。您是想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呢?”

    朱棣沉默了一阵,点头说到:“假话如何?”

    僧道衍立刻说到:“假话嘛,两位殿下有了点误会。他们手下人争风吃醋,为了青楼地姑娘互相生气罢了。陛下也就不用生气,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就了结了。家和万事兴嘛,何况是帝王之家呢?兄弟之间争斗,不用太认真了。”

    朱棣扁扁嘴巴,一副想要狠揍僧道衍的模样,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到:“那真话呢?”

    僧道衍仰天看了看天花板上的雕金花纹。点点头到:“唔,真话么。这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诶,靖难之役打完了,朝廷里面能杀的人也都杀光了,北伐地时候呢,二殿下又没有跟着出征,心里自然是寂寞难当了。偏偏陛下又让大殿下在应天府处理朝政,而大殿下却又还没有被立为太子。陛下以为,二殿下会怎么想?”

    朱棣皱起了眉头,坐在*椅上轻轻的抚摸着手边的一方紫金镇纸,一副沉思的模样。僧道衍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到:“二殿下又和诸位大将交好,看得大殿下和朝中的大臣水乳交融,把那日常的政务处理得滴水不漏的,那二殿下想要下手的话,也就只有交结朝中武将了……陛下以为。雷镇远来应天,慕容天去成都,都是干吗呢?”

    看到脸色渐渐有点阴郁的朱棣。僧道衍柔和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像是看到了一个调皮小娃娃地老爷爷一样说到:“结交大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日后陛下要是想在宫里享享清福了,叫二殿下领军出征么,二殿下和诸位大将,怎么也要处理好关系的。不过,二殿下实在是操之过急了一些,如今他可是落王地身份,结交朝廷大员,也不怕人家闲话!”

    手中佛珠随意的往袖子里面一塞,僧道衍握起了拳头,轻轻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叹息到:“就算朝廷中的官儿们明里不说什么,可是那大草原上还有元蒙的残党看着呢,谁知道他们留了多少奸细在中原哪?要是他们用这个事情做借口,故意挑起是非来,呵呵,岂是让朝政不稳么?”

    “偏偏大殿下在军中除了吕风吕将军,又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手,势力是绝对比过二殿下地。这人手上要是没有了实力么,自然说话的声音都不响亮了。二殿下又是个火爆的脾气,犯了一点事情,可就要跳起来杀人的性子。这次的风波,估计着还是二殿下误会了一些事情,故意挑起来的是非吧?”僧道衍眯着眼睛,满脸和蔼的如许说到。

    朱棣默默的点头,沉默了一阵后这才说到:“朕也觉得奇怪,要说老二他发了脾气,派人去干掉几个老大手下,朕倒是以为不奇怪的。可是这次居然能卷起这么大地风波,他们两个不肖子居然相互动用武力,直接威胁自己亲兄弟的性命了,这可就让朕真的有点伤心了。”朱棣低着头,摩擦着腰带上地那枚镂空的鲤鱼佩,神色有点黯然。

    僧道衍连忙说到:“陛下却也不要伤心,这事情么,道衍倒是觉得,还可能有人在其中捣鬼呢。刚开始去刺杀二殿下属下大将的,肯定不是大殿下的人马,大殿下手下还找不到这样厉害的人物,除非是吕风吕大人或者厉虎厉大人他们两位亲了么手。嘿,吕大人的修为相比普通武人,却是精深太多了,打伤几个武将,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日大人一直在应天府呢,哪里有时间去做这勾当?”

    朱棣点头,听到了僧道衍的意见,他对吕风的一丝怀疑立刻烟消云散了。可不是么,吕风手下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高手啊?锦衣卫有些什么人物,他朱棣还不知道么?就周处、吕安、蔺轼这三个奴才,要说他们没时间跑出应天府,就算去了高阳王府,他们也不能在几千护卫的围攻下活着出来。

    至于水元子么,朱棣更是根本没有想到他头上去。要是这个老疯子去高阳王府下手的,怕是人不会伤几个,可是高阳王府就得平了。

    僧道衍看到朱棣脸上释然的模样,立刻阴笑到:“二殿下在落地内杀人太多了。尤其他大肆剿灭那些武林帮派地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很多武林高手,可是有点看下去的。中原武林之大。十几名先天级的高手还是找得出来的,或许还有更多地隐藏高手呢?呵呵,只要有这个两三人带头,仓促之下下手,怕是二殿下他王府的护卫,是抵挡不住的。”

    顿了顿,僧道衍端起香茶喝了一口,发出了赞叹的‘啧’的一声,继续说到:“吃了这个亏,二殿下的脾气。陛下还不知道么?他肯定得找人出气呀!可是找谁呢?现成的人选不是放在那里的么?大殿下呀!……嘿,只要二殿下想要暗中下手的话。大殿下属下可没有什么高手,幽冥宫的那几位,他们属下一点精英可都被吕风吕大人给扒光了,如今都在宫里面伺候陛下您呢,哪里挡得住二殿下地报复?”

    慢慢的放下茶杯,僧道衍脑海中转过了几个念头,继续说到:“可是呢。吕大人地脾气,陛下想必也是清楚的,什么东西能瞒过陛下的眼睛呢?吕大人怕是也会和二殿下甘休的,自然暗中使点手脚就免不了了……例如,给那些抢劫贡品的贼子行个方便,给他们打打马虎眼之类的,嘿嘿,道衍妄自猜测,吕大人说不定还从中抽了好处的!”僧道衍那是满脸地诡秘啊。

    朱棣闻言。猛的点头,冷哼一声到:“朕就说,就在应天府的大门口呢。贡品车队居然被人劫走了,锦衣卫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感情是这样。吕风这小娃娃,还是欠缺了考量的,背后玩这种小花招,嘿!……嗯,毕竟还是年轻啊,怎么考虑事情就不精细一点?还得好好的训斥他一番才是,嗯……”朱棣似乎突然开悟了一般,有点气恼却又有点释然的叫嚷了起来。

    僧道衍淡笑,眯着眼睛说到:“剩下的事情可就好解释了,吕大人凭空里摆了二殿下这么一道,二殿下能不生气么?自然要派遣大批高手找吕大人的麻烦呢。可是应天府怎么说也是在吕大人的掌握下,锦衣卫、都督府、破阵营大军齐出,怕是二殿下吃了不少暗地里地亏啊!不过这么一来,事情自然是越闹越大了,朝臣们哪个不是精明透顶的人物,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朱棣气得连连拍大腿,眼角抽动的喝道:“一群混帐,这种事情,亏他们做得出来。”

    僧道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和煦地笑容,淡然说到:“这事情么,陛下也不用闹大了,省得大殿下和二殿下心中的芥蒂更大,日后兄弟两不好相处。同时么,这也是为了大殿下的安全啊,二殿下属下有雄兵数万,又招揽了无数的江湖高手效力,要是他心一横,按照二殿下的脾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怕是他唯一不敢做的,就是冒犯陛下,可是杀吕风,刺长兄,这种事情,未必不敢的。”

    朱棣阴狠的嘀咕到:“他敢?”

    僧道衍阴笑:“为了皇位,什么事情敢啊?陛下,您可要小心了,这事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如今两边斗得正高兴呢,您要是不想个法子出来,怕是过个半年八月的,这朝廷里的大臣就得死一半!”僧道衍的脸色很从容,但是一对眼珠子,就好像贪食的灵猫一样,不眨眼的盯着朱棣直打量呢。

    朱棣的脸色很难看,他沉默着,一直说话。僧道衍叹息了一声,淋义深长的说到:“陛下,虽然您龙体安康,又得了吕大人(着重读)献上的修道灵诀,这活个千儿八百的不是问题,直飞天界指日可待啊。不过,为了朝政的安稳,为了天下百姓的生计有个着落,您还得认真的想想,到底这四位殿下,您是最喜欢哪一位哪?就算话不说明了,可是您也得表示一下啊。”

    僧道衍轻轻松松的加上了最后一个砝码:“三殿下收服了苍风堡,可是自建了天武殿。这天武殿的高手么,近来可是在京城里出没得很是勤快啊,臣在望星楼观察天象的时候,可就看着锦衣卫地密探们追着他们满应天府的厚檐上乱跑呢可是热闹得紧啊……何况……”僧道衍故意得顿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

    朱棣沉喝道:“何况什么?莫非老三他还敢派人去老大和老二那边挑起事情来不成?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他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噫……这老三,朕还真地一直没有注意他啊。按照他的脾气。天下稍微出点事情,他早就跳出来捞好处了,怎么这次两个兄长暗地里打得这么高兴,死伤了上千人,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僧道衍近乎幸灾乐祸的笑着,他毫不掩饰自己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唉,陛下,您应该高兴啊,三殿下可是出息了。以前他带着武林高手,只会在大街上抢女人。如今可是会在暗地里抢别的东西了……嘿,这次大殿下和二殿下公开冲突。起因不就是二殿下属下的将领被袭击么?呵呵,苍风堡可是在江湖上有极大潜势力的。”

    朱棣冷冷的看着僧道衍,一肚子火气的冷哼到:“道衍,你很开心么?”

    僧道衍眯着眼睛笑,笑得很得意,他连连点头得说到:“臣不敢,不过。臣只是奇怪,陛下征服整个天下时的英明神武,却是去哪里了?莫非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可是陛下不是那些庸碌地小臣子啊,陛下可是大明朝的皇帝,功高盖世地皇帝啊!”

    朱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恢复了平和。他站起身,沉声问到:“道衍,这就是你的真话么?”

    僧道衍点点头,淡然说到:“这就是臣的真话!二殿下自己持身不稳。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遇到事情却又迁怒他人,这才挑起了这次的纠纷。大殿下么。呵呵,大殿下既然能在陛下征战元蒙的时候把政务打理得条条理理地,自然也不是一个轻易受辱的角色。而三殿下么,呵呵,三殿下实在是有点高深莫测,臣就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了。”

    朱棣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慕容天,雷镇远,雷啸天……唔……”

    僧道衍立刻接口到:“这些人,用来征战天下,乃是大将之才,可是用来治理天下么,乃是天下动乱之源啊。武将想要开疆扩土,这是雄心壮志,可是用在大明朝自己身上,可就是野心了……慕容天他们,乃是猛虎之才,用之不慎,可得小心他们乱咬一口啊。”

    朱棣咬着牙齿问到:“那吕风、厉虎,他们却又是何等样人?”

    僧道衍轻松无比的说到:“厉虎,莽牛一头,牵着他的缰绳走,他能干什么?吕风么,臣先告罪了。吕风,他乃是……”僧道衍小心的压低了声音,唯恐让门口的吕老太监听到了。“吕风吕大人,乃是一条猎犬,嘿,臣再告个罪,他乃是一条疯狗啊。只要给了他高官厚禄,他就敢满天下的乱咬人,从来不计较后果的。陛下以深恩纳之,他就翻不出陛下地手掌心呢。”

    朱棣满意的笑起来,点头赞许到:“道衍果然有识人之才,猛虎要套上络头才行,猎犬么,却是可以放心的用他来看家护院。唔,朕明了了……赶明儿就叫老二领一军去北方,让他去居庸关守着罢,省得他和他属下地人又生是非。至于吕风,看样子还可以给他多一点权力。嘿,只要让他参议朝政,又怕他能做出什么来?”

    僧道衍点头赞道:“陛下英明。”他很满意的笑起来,满脸都是欢欣。他求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打击朱僜,推朱僖位呢。至于朱任么,僧道衍和朱棣可都没有放在心上,天武殿在江湖上有潜势力?那就拔除掉这潜势力,他们就翻不出波浪来了。最大的,还是平复朱僖和朱僜的争斗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啊。

    僧道衍心里暗自嘀咕着:“嘿,满朝文武都知道二殿下派了好几波刺客刺杀吕风,不过,陛下不会问的,二殿下也会傻乎乎的自己跑过来说自己就派了一波人过来罢?总之这罪名,已经是扣死在他头上了。呵呵呵,唉呀呀,我的吕风师弟啊,可能怪和尚我说你的坏话,陛下面前,我总不能老是说你的好处是不是?”

    点点头,僧道衍补充到:“不过,陛下,臣以为,二殿下要好好的管教一番,这是不假。可是那吕风吕大人么,身为锦衣卫大统领,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怎么漂亮,还是得找人暗地里提醒他几句才好。年轻人,贪财好色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这次虽然也是二殿下先冒犯了大殿下,可是他居然有可能做出勾结劫贡品的贼子的事情,也是不应该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有心设计(下)

    朱棣默默点头,低沉的说到:“唔,朕会让吕总管提醒他几句的。这也是什么大毛病,老二属下也不过死了几百士兵,不算大事。恩,罚他一笔俸银,勒令他在三个月内追回贡品就是了……哪怕那些金银追回来,珍奇宝物却是能遗漏的。”盘算了半天,朱棣觉得吕风放过那些劫贡品的贼子是什么大事,这种勾结贼人去对付自己敌手的事情,他朱棣以前也没少作呢。

    他低声说到:“道衍啊,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朕,也许真的没有注意到要平衡老大和老二之间的势力。唔,这样罢,北平改设都护府,领河北、东北关外各地的军务,由老大他一人领之,这样他麾下的军力就会增加一倍以上。他辖区内的大将,自然也归他统帅,加上老二被派去了居庸关,一应粮草都要从北平府调集,老二怕是也难得兴风作浪了罢?”

    僧道衍刚要恭维朱棣几句,朱棣突然又有点犹豫起来:“可是,怕是老大他不会放过老二他罢?”

    僧道衍立刻说到:“大殿下宅心仁厚,哪里会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呢?不过,陛下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可是陛下以为,只要严禁吕风吕大人和大殿下过多的联系,谁会出那种主意,让大殿下背后暗算二殿下呢?嘿,陛下只要牢牢的看住吕风,让大殿下属下这位最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和二殿下起冲突,这朝廷里面。起码就太平了一半了。”

    朱棣笑着点头,终于心满意足地说到:“罢了,你这番真话,倒是说得朕明白了许多啊。诶。这几个不肖的逆子,他们也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不好好的梳理他们一番,还真以为朕就由得他们蒙蔽么?唔,朕也懒得出面去训斥人了,道衍,你就去拜访一下朝廷里的那些老臣子,让他们地脑袋都清醒一点,朕还没死呢,不要忙着去胡乱附和人!”

    僧道衍站起来。躬身到:“臣尊?。”他抬起头的时候,佛珠又已经到了他的手中。满脸的雍容,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就要离开朱棣寝宫。

    朱棣仰着头盘算了一阵,发现僧道衍所提的意见并没有什么纰漏,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外面吼了一声:“你们两个,给朕进来。”很快的。一脸老实本分的朱僖和一副桀骜不逊的朱僜,就快步的走了进来。看到两个儿子地这般模样,朱棣不由得暗自点头:“唔,道衍说得果然对,看老二他这模样,这事情也就是他挑起的。朕就说了,老大他哪里有这么大地火气主动招惹他呢?”

    他盘算着:“不过,吕风还真是一个惹祸的主子,偏偏他能力又极强。哪天还真怕他把老二给一掌废了还没人知道是他下手的。就算朕把老二他扔去居庸关和元蒙残党对峙,这吕风保不准哪天想不通了还去主动撩拨他呢,哼。老二和吕风,就是一路的货色……唔,不如这样,这事情反正也要人去做的,就这样……”朱棣心里已经有了成算,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和颜悦色的看着两个儿子,低声地叹息了起来:“唉,我们父子,也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罢?僖儿,你是老大,有时候还是要让着你二弟啊。僜儿呢,你天生勇武,却怎么能成天想着去对付你大哥呢?唉,父皇今日就好好的和你们说一说心里话,只要你们兄弟和睦了,我们这大明朝的江山,还不是稳得和铁桶一样的么?”

    朱僖谦卑的低下头,认真的听着朱棣的教训,虽然他也就听了一半进去。可是朱僜呢,他火气还没消呢,听到朱棣满嘴的仁义道德,兄弟伦常之类的,不由得心里暗笑:“父皇,您和我说天理人伦,可不是笑话?您地皇位却又是如何得手的?”

    朱棣清楚的看到了两个儿子不同地神情,原本还有点犹豫的心思立刻就彻底的偏向了朱僖那边。僧道衍方才的一番言语,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流淌过朱棣的心头,让他深以为然啊。他的脸色呆板的说着话,心里有点火气的寻思着:“果然老二还是虎狼之性,慕容天他们也没有几个好人,除了会打仗,一无是处……还是老大深得朕心,倒是个沉稳的人物,可惜老大就是太软弱了些,不过,幸好却是有吕风是他的人。”当下,朱棣淡淡的说到:“唔,朕有点累了,你们就先去罢。僖儿,明日朕就下,若父皇出征讨伐乱党贼子,你就是监国。”说完,朱棣转身就走去寝宫的内间了,看都懒得多看朱僜一眼。

    朱僖的脸色立刻变了,那是狂喜的模样,监国?监国的意思是什么?监国太子!可是朱僜的脸色立刻有如死灰一般,有点落魄的快步的冲出了朱棣的寝宫。虽然朱棣并没有任命朱僖为继位的太子,可是这监国的职位,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京城里上演这一幕好戏的时候,南方的军营内,更大的乱子发生了。

    小猫在跦能的命仓下,带着一万破阵营骑兵前往阴霞关,这是大明朝的疆域内,和云南的元蒙残党控制的区域最近的关卡了。随着骑兵大队一起出发的,还有大量的辎重粮革,这是准备用来向南方发动进攻用的东西。按照朱棣的计划,除了一举歼灭南方最后残留的元蒙帝国势力外,最好还能打到百越去,把那百越之地全部变成大明朝的领土,所以这辎重物资那是极多的。

    小猫身为统军大将,却也不敢怠慢,带着一批心腹的将领,押运这些物资南下。可是破阵营剩下地两万步兵。却是不能放手的,否则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留下了常铁和赵老大领军,常铁管军事训练,因为他的严厉。因为他自身精通兵法战阵。而赵老大呢,他则是在破阵营中极有威望,既是破阵营最初的老人,又是一个极其讲兄弟义气地老兵痞,他负责协助常铁的工作。

    看起来似乎是赵老大他们愿意离开富饶的成都府,跑去阴霞关那个鸟拉屎的地方喝风,所以才死缠着小猫把他们留在了成都府。可是呢,实际上这是小猫很仔细的考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赵老大可以震慑那些兵痞,让他们敢太胡作非为,常铁可以保证他们日常的训练。不让他们荒废了身手。有这两人在,破阵营应该可以保持稳定的。

    可是。小猫却是近乎故意的忽略了一件事情,跦能和慕容天的见面,就这么地简单,没有产生任何的后果么?

    长长地队伍远离了成都府,小猫回头看了一眼地青线处那高耸的城墙,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你们这群杂碎可不要让老子失望啊!怎么也要闹出我们破阵营的威风来。”他脸上那二十几根笔直的横向里生长的胡须,微微的抖动了几下。竟然发出了细微地‘嗡嗡’声,如钢丝一般。

    旁边一个参将很小心的问了一句:“将军,您说什么呢?”

    小猫嘎嘎大笑起来,满脸张狂的吼叫着:“说什么?能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加快点脚步走路,娘的,这南方的春天可是雨水多,趁着这两天没下雨,多赶路啊……到了阴霞关。老子带你们出门去揍那些狗娘养的元蒙鞑子,他们的婆娘要是你们有本事抢过来,可就不用花费银子了。”他的声音响彻了看个辎重队伍。顿时无数人发出了疯狂地叫好声。

    一万破阵营的骑兵,加起来两万许的工兵和民役,三万人地队伍逶延的朝着南方继续开进。再前面一点,就是茫茫的群山了,离开了四川,就要进入到云贵高原那深邃的山岭之内。小猫低声的哼哼了一句:“老天爷保佑,我小猫可是好老虎一个啊,路上的妖魔鬼怪可要出来找我的麻烦……诶,我也是妖怪,大家都是一家人……路上的散仙、地仙、水仙、鬼仙的,你们老实的在家里待着罢!”

    小猫离开了成都府的破阵营大营,破阵营内的味道可就变了。常铁组织的常训练,渐渐的就有人不肯听话了。为什么?因为常铁是燕王府最精锐的铁骑军出身,自身又是前朝大将常遇春的旁系晚辈,治军严厉,乃是正统的将领。可是破阵营的这群人呢?他们的来历是什么?苦牢、囚营、街头的地痞流氓,总之就是一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色。

    小猫能制住这些兵痞,是因为小猫太厉害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和嚣张。任何一批新加入破阵营的士兵,他们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小猫拎着数万斤的巨石乱砸。的模样……数万斤啊,那是鬼怪一般的力量,谁敢违背他的意思?而且小猫讲义气,很多时候,就是他带着这些人半夜出门去偷鸡摸狗的,偷来的狗肉,他小猫也吃了最大份。

    更加重要的就是,这些破阵营的士兵在外面和其他系统的士兵发生冲突的时候,小猫向来是不管自己有理无理,先把别人打趴下了再说。他已经变成了破阵营这个大明朝最大的军队黑帮的龙头大爷一般的人物了,常铁如何能和他比美呢?

    小猫离开成都府的第三天,这些破阵营的士兵就开始溜号了。他们倒也不敢真的就和常铁对着干,但是开小差,训练的时候偷奸耍滑,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赵老大呢……嗯,赵老大带头溜号,你能怎么样?

    常铁看着空荡荡没有人气的训练场,又看看坐在溪水边岩石上指着自己嘻嘻哈哈的几个红袍羽士,脸色气得发紫。他带着一百名亲兵,就冲向了成都府。两万大军啊,跑得干干净净的,没话说,当官的肯定带着亲兵在吃喝嫖赌,可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呢,铁定地跑去十里八乡的去做一些平日里没时间去做。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了。

    常铁急得是满脑袋的大汗,两万名经过了血腥地战斗洗礼的,知道礼仪廉耻是什么东西的士兵,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两万人。成都府城内才多少人?四周的乡镇加起来才多少青壮年男子?要是这些兵痞闹出了乱子,第一个要被砍头的就是他常铁啊。就算他们不闹出是非来,大军私自出营,这也是死罪一条了。两万大军啊,该在军营时不在军营内,已经可以算是逃兵了。

    城内青莲雅筑,赵老大带着几个偏将、裨将等高级一点的将领,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亲兵,正在色眯眯的看着场子中跳舞的小姑娘。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参将酒气醺醺的大声地嚎叫着:“美娘儿,嘿嘿。来,脱件衣服。脱,脱,脱一件衣服,爷爷我赏你二两银子杂)……哈哈!”赵老大他们顿时鼓掌跺脚,尖声尖气的吹口哨,闹得好开心。

    青莲雅筑内,除了这一群军爷。其他地客人都是小心谨慎的坐在位置上,看都不敢看赵老大他们一眼。他们在欣赏,静静的欣赏跳舞的小姑娘优美的舞姿,以及旁边那一队乐手仙音一般的音乐。其实在三天前,他们就不想来青莲雅筑了,可是他们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们一直想知道,如果这群兵爷想要对青莲雅筑做点什么地话,是否会有乐子好看呢?

    楼梯被踏得‘噔噔’做响。常铁带着四名副将冲了上来。他怒声喝道:“赵将军,你在干什么?”

    赵老大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痴呆的笑容。他抓着酒壶笑道:“常……常老兄,嘿嘿,你也来了啊?来,喝,喝酒……娘的,这跳舞的娘们真带劲,你看她那腰,嘿嘿,在床上扭起来肯定过瘾……娘,娘的,要是老子有个十万八万的银子,一定买了她,每天晚上操……操她一万遍。”

    一群兵痞疯狂的大笑起来,淫亵的眼神不断地对着那跳舞的小姑娘扫来扫去的。那小丫头已经被吓得动作都失调了,只是勉强地还在坚持舞动着,她不敢不跳下去,谁知道要是她停止跳舞的话,这群当兵的会做出什么事情呢?成都府的居民都知道,一身黑衣黑甲的破阵营,可是和那白衣白甲的跦能所带领的卫军不同的,这些黑衣士兵,就是一群无赖。

    常铁看着赵老大那扭曲的脸庞,气得脸色都发景了。他凑到了赵老大的耳朵边,低声的喝道:“赵将军,营里的兄弟们呢?两万人,都去哪里了?将军走的时候,怎么跟我们说的?”

    赵老大嬉笑起来,他歪着脑袋盯着那跳舞的小姑娘大腿不放,嘀咕着说到:“诶,不见了就不见了,老子给他们放了十天的大假。诶,训练了一个冬天了,兄弟们怎么也要松松筋骨……诶,泻泻泻泻火气吧?啊?没事,没事,你放心,绝对没事……过了十天,那群杂种都会回去的,你放心,保证没事……嘿嘿,说不定他们还能带着几个拖油瓶的回来!”

    一群兵痞又是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猖狂无比,同时也笑得痴呆无比。那几个副将笑着笑着,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当,一个副将憋不住心头的火气,跳进了场子中就要去强抱那个跳舞的小丫头,小丫头吓得乱叫,飞快的跑进了屏风后面。那副将尖叫起来:“娘的,老子摸一把都成么?……操你娘的,没有老子给你们拼死拼活的,你们这些臭娘们儿还能跳舞?早就被鞑子抢过去干烂了。”

    常铁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佩剑的剑柄,他实在忍不住想要把这群垃圾一样的军人劈死。可是他不敢,这些将领,都是小猫最宠爱的人物,一个个都是在战场上拼死拼下来的。真要说起来,也许这些人的军功比他常铁立下的还要多,过是因为出身不够,所以军衔比他常铁低罢了。

    赵老大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嚷起来,酒精已经让他的脑浆子发烫了,他疯狂的嚎叫着:“兄弟们,给老子搜,搜……诶。那个……搜……找出那娘们出来,老子要扒光了她的衣服,看看她……她地腰有没有力气。嘿嘿,老子玩完了。保证你们个个到嘴,一个都不会落空。”

    他带来的那些将士嗷嗷的乱叫起来,抽出了兵器就往青莲雅筑的内厅冲。青莲雅筑地老板惨嚎起来:“老天爷阿,又来了……你又要抢走我的台柱子啊!”那些保镖哪里敢拦赵老大他们,全部抱头鼠窜开了。

    常铁愤火的吼叫着,一拳把赵老大打了个翻滚,他咆哮着下令:“来人啊,下了赵将军他们的兵器,全部给我绑回去。亲兵队听令,满城大搜。凡是百户以上的将领,统统给我逮回去。我看他们的属下会不会乖乖的回营。”

    赵老大的眼神很阴森,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酒意,他阴沉的说到:“老常,你他娘的敢打老子?”常铁带来地一百名亲兵,已经有三十几个人扑了上来,就要把赵老大他们绑起来,押送回大营。

    常铁刚要回话。那边大街上已经有人大声的嚎叫起来:“兄弟们,快出来啊,他娘地中军大营里面的王八蛋欺负咱们兄弟呢。”

    让常铁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赵老大带着几个将领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嗷嗷鬼叫着冲到了窗子面前,大声的喝令着:“他娘的,谁敢打我们的兄弟?弟兄们,给老子揍死他们……打死了人,老子来负责!”

    ‘哗啦啦’地一声。这条密布着酒楼、饭庄、茶铺的大街一时间沸腾了起来,大街左右两侧的门面里面,起码冲出了一千名破阵营的官兵。而且带头的,几乎都是百户以上的军官。他们嗷嗷怪叫着,满脸通红的喷吐着酒气,朝着一家青楼冲了过去。那边,大概五十名跦能中军大营的执法亲兵卫队,正面色惨白的看着突然出现地千多名士兵。

    赵老大的半截身体都从窗子里面探了出去,他兴奋得满脸通红,每一根肌肉都发狂得扭曲着,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兄弟们,给老子打死他们,娘地,敢和我们兄弟们争风吃醋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敢和我们兄弟争女人……”

    常铁大为呆滞的看着赵老大,你怎么知道是跦能营中的士兵和自己的属下争女人?你还没去现场呢,怎么知道的?

    霭当当当当,的锣声响了起来,跦能派到成都市区监察军纪的亲兵队伍迅速的集中,在几员大将的率领下,将近两千人冲了过来。赵老大居高临下的看到了白盔白甲的士兵冲了过来,立刻嘟嘴吹了一声口哨,‘轰’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又冲了数千黑盔黑甲的士兵出来,反而把那两千多跦能的亲兵围了起来。

    常铁已经吓得瘫软了,军中私斗就已经是死罪了,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武斗?他那一本正经的,完全按照正统的行军打仗的大将模式培养出来的大脑,瞬间被冻结了,根本就想不出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情。他眼前一片金星闪动,就看着赵老大兴奋的,彷佛猴子一样的上跳下窜的,带着数十名随行的将士冲下了楼去。

    十几名头破血流的破阵营士兵被抬到了大街上,无数粗豪的嗓子嚎叫了起来:“不得了了啊,他娘的,这些王八蛋和我们兄弟们争夺女人,打破了我们兄弟的脑袋了啊!”

    四周的居早就吓得躲进了家里,呆呆的从门缝、窗缝内看着无数的士兵塞满了外面的十几条大街小巷,一个个剑拔弩张的相互对峙。

    整齐的步伐声响了起来,随着高昂的口令声,跦能属下的精锐士兵大队大队的开了过来,跦能面沉如水,手提点钢枪,骑着自己的战马,极快的到了现场。他运足了中气,大声的吼叫起来:“统统给老子放下兵器,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么?老子就在这里,他娘的,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谁有本事就对着本将来上一刀!”

    他火视了一眼黑盔黑甲的破阵营士兵,继续喝道:“破阵营的常将军、赵将军,你们在哪里?”

    赵老大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钢刀,眼珠子翻腾了几下,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他的鼾声如雷啊,似乎已经醉得人事清了。老实的常铁一步步的,慢吞吞的从青莲雅筑走了出来,沙哑的说到:“兄弟们,整队,回大营……刚才在场的兄弟们留下,和我去中军把事情解说清楚……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和自己的手足兄弟窝里反么?”

    赵老大带来的几个将领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始下达命令了,在他们的口令声中,破阵营的大爷们迈开鸭步,拖泥带水的朝着城外大营行了过去。至于路上顺手牵祟的带走一些老百姓的吃食等物,这是免了的事情了,他们没有趁势放火打劫,已经算是本分了。当然了,醉倒的赵老大以及其他几个将领,是被他们极其小心的搭了回去的。

    跦能看着常铁带着百多人留了下来,不由得咬咬牙,低沉得喝道:“常将军,你带人和本将去中军吧,这次的事情,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才行。”他看了看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晕倒当场的五十几名巡查亲兵,心里由得恼怒了起来。可是再看看常铁那呆滞的表情,跦能莫名其妙的又欣喜了起来。

    他的脑袋里面,开始转悠着十七斩五十四戒条的军律了……重点,自然是十七斩,看看哪一条可以用来砍人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983/ 第一时间欣赏邪风曲最新章节! 作者:血红所写的《邪风曲》为转载作品,邪风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邪风曲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邪风曲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邪风曲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邪风曲介绍:
正邪,谁人能定?善恶,任你评说。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看破一切之后,看破本源之后;万事万物又如何;看破后,所谓的正邪能如何?善恶又如何?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而已按照自己所见过的,所认知的活下去.邪风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风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风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