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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红     邪风曲txt下载     邪风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四章 独掌大权(六)

    水元子兴奋的指点着那巨大的窟窿说到:“就在这下面,大概三里多路的深度,你用你的神念感应一下,下面有一个石窟,里面都是液态的火灵之精,那家伙的元体就飘浮在里面。哈哈哈,还是爷爷我聪明,想起来要多弄极快火晶走,结果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宝贝。等下想办法把他开采出来,我把他禁制住后,把他和你的元婴合而为一,这样以后你的飞剑、法宝乃至你的真元之中,都会带着先天火气,威力强大起码十倍。哈哈哈,我水元子果然是个天才啊。”

    吕风愕然,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皱眉问到:“可是,你自己也是这样的元体,似乎你对于我吸收他,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也……就算是兔死狐悲,你总也要装模作样的掉几颗眼泪吧?怎么这么兴奋的要我去吸收了他?”吕风觉得心里有点发寒,可知道这水元子发了什么神经,这火元之体,能吸收,还是不要吸收的好。

    很奇怪的看了吕风一眼,水元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大声叫嚷到:“谁说我是水灵之体就和他是同类啊?我可是已经化形成功,修练成半神之体的水仙了。他可是一团没有成形的灵气啊!要是他已经和我一样,成为了火仙,我自然是打不过他就跑,也不会说要你帮我计算他。可是他如今没有成形,没有魂魄,就等于是一株人参啊、灵芝啊什么的,为什么不能吃了他?”

    一番话总算打消了吕风地疑问。可是么,这话倒是说得有理。想必这水元子看那火灵之体,就好像那些修练成妖魔的的野兽看自己的同类一样,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吧。打个比方。一个先天木灵之体的仙人,他也是会反感服食人参灵芝一类地仙草的,因为他们的层次不同,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

    水元子又喷出了一口寒气,笑吟吟的说到:“真是想看看你彻底的吸收了那火灵之体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会不会从全身每个毛孔里面了出火来呢?也许会啊!唔,到时候你可就是至阳之体,什么邪门法术对你都没有用处了,啧啧。你的身躯也会变成一件一等一的纯阳法宝……啧啧,错。不错,就可能你在男女的事情上需求会大一点,可是也没关系。”

    吕风正在听水元子讲解这火灵之体入体之后,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呢,谁知道那水元子却天生一个大嘴巴,说着说着,就漏出了狐狸尾巴了。“哈哈哈。等你变成了至阳之体了,就可以和那有九阴绝脉地女子相好了。唉呀呀,也省得那小丫头整天里眼泪扒拉的和爷爷我纠缠,诶,真烦人!要她给我弹奏几个好听地欢快的曲子,她总是给我弹那些软绵绵的冷冰冰的调子,气死我了。”

    吕风一瞪眼,猛地喝道:“你说什么?什么九阴绝脉?什么至阳之体可以和她相好了?好哇,你老家伙在计算我是?”吕风的鼻子里面差点都喷出黑烟来。难怪这老家伙一点不顾及同是先天五行元灵之体的情面,这样拼命的鼓动自己去吸收了那火灵元体。他上次在南方战场上鬼混了好一阵子,每天除了和小猫在一起吃肉喝酒地。怕是就是找那水秀儿攀扯吧?

    刚要举起拳头朝着水元子砸过去,水元子已经是眼里寒光一闪,手上一道灵诀打在了吕风的身上。一股极其阴寒的真元笼罩吕风全身,吕风顿时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一脚把吕风放翻在了地上,水元子垂头丧气的苦着脸蛋说到:“不能怪我啊,我是水灵之体,就是喜欢那些有九阴绝脉的人,天生就亲近他们。谁知道这丫头一见我就眼泪汪汪的,小猫又说她喜欢上了你,唉,弄得我老人家心里也难受,所以只有委屈你了……反正我也不会把你强行架到她的床上去,不过呢,把你变成至阳之体,让你没有借口和她相好,这我老人家还是做得到的。”

    吕风气煞,刚要开口喝骂,水元子的大脚丫已经狠狠地在他额头上踏了一下,活生生的把他踏晕了过去。

    长喘了一口气,水元子在吕风身上掏啊掏的,把那寒玉钩给掏了出来,笑嘻嘻地挥动了一下,点头说到:“好宝贝呀,寒气袭人,正好护着我下这个火穴。唉,水秀儿,看在我们都姓水的份上,爷爷我帮你这一次啊。不过,这小子怎么就知道了是要帮你呢?莫非我说错了话?唔,不管这么多了,把他变成至阳之体再说。哼,臭小子,爷爷我还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呢。”

    一道明亮的白光罩了他全身,水元子掐动灵诀,分开了那滚烫的火晶岩层,朝着下方潜去。一路火星乱闪,水元子满头大汗的大呼小叫的,顷刻间就到了一个布满了粘稠的血红色液体的洞窟中。逼人的热气狂涌而至,水元子不敢怠慢,一颗天雷炸开了前方的火灵之精,看准了正中间一道白金色的身影,左手伸出去一引,已经把一具彷佛人形,但是冒着炽热的白金色火焰的,五尺左右高下的人体给吸了过来。

    ‘嗤啦啦’的巨响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也不知道多少白色的火团从四面八方朝着水元子袭来。水元子咬着牙齿,恶狠狠的骂道:“要不是我弄坏了那丫头的瑶琴,欠下她那份人情,她对着爷爷我哭上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搭理她……娘的,这么多的火灵精,要命啊!我,我他妈的都要被烧成开水了。”

    寒玉钩发出的白光更盛,寒气袭人,水元子嘴里喷出了一口本命元气。抓着那具白色的人体就往来路飞去。后面,起码上千万火灵精冲着他疯狂地追杀而来,一接触到那口本命元气,立刻就变得黯淡无光。速度放慢了不少。可是那口白气也就阻拦了一眨眼的功夫,更多的火灵精朝着水元子扑了过去。

    幸好这时候水元子已经飞出了这个洞窟,双手灵诀连连比划了出来,用那岩层把自己下去时开辟的隧道堵了结结实实地,这才放心的喘了口大气,拍拍自己的心口,好不自在的朝着上方飞去。“哈哈,臭小子被我变成了至阳之体,就可以和那小姑娘勾勾搭搭的了。恩,我欠这小丫头的人情可就算是还清了。哈哈。嘿嘿!”

    “唉呀呀,还说要去太阳神宫去抢太阳神君座下的火仙元体的。过那太冒险了一点,嘿嘿。谁知道在这里会有一具没有成形的火元体,我水元子果然是福大命大啊,欠人的人情这么快就可以偿还了。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好人有好报……不过,我老人家是好人么?应该是罢?就算我做了一点恶事,也是吕风那王八蛋叫我做地。老天爷要罚也就只能惩罚他啊。”

    叽里咕噜的飞了上去,把寒玉钩往吕风腰带上一挂,水元子双手喷出了一道道白光,把那火灵元体压缩到了只有三寸左右。他地动作飞快的,掏出了十几块散发着强大法力波动的玉石放在了吕风身体旁边,布置成了一个奇门法阵之后,手一抖,就把那火灵元体打进了吕风的紫府之中,强行的压进了吕风的元婴里。

    ‘轰’的一声。吕风身体上腾起地火焰足足有十几丈高下,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具火红色的透明体。他那原本就强横得只能以变态来形容的元婴,猛然间被灌进了这么大一股至精至纯的火元能量。就好像吃了催情药的猛虎一样,在他的识海之中疯狂的膨帐跳跃了起来。一道道刺目的白光从他的元婴中散发出来,渗入了他地经脉之中,疯狂的流转起来。

    高温,极齐可怕的高温,吕风身体四周地空间都开始了不规则的扭曲,似乎都快被烧化了。水元子布置下来的奇门阵法死死的把他体内一波胜过一波的热浪压制在了吕风的体内,同时水元子也是满头大汗的,一股股的白色寒气不断的朝着吕风飞射,把那十几丈高的火焰压缩到了只有三寸许。

    吕风的身体竟然像是融化了一般,一些带着杂色的粘稠液体从他的毛孔内一股股的流淌了出来,空气中散发出了古怪的难闻味道。水元子点点头,嘀咕着说到:“妙哉,只有这先天火灵,才能锻炼出你身体内的杂质呢。哼,修炼不灭金身,这是最上流的修神手段,这是好事,偏偏去修炼什么下三流的白虎神诀,还有什么大混沌心经。娘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邪门功法,只会让你体内的杂质越来越多啊。”

    “烧了好,烧了好啊,把这些杂质都烧光了,你体内留下的就是最精纯的混沌元力了,唉,这可是比我的水灵气还要强上一筹的宝贝呀,你小子的命真不错,有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家任劳任怨的帮你辛苦……呜呜呜,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干吗对你这么好呢?我老人家,实在是太善良了……过,我要儿子干什么?”

    ‘嗤嗤’的声音响起,几道淡淡的黑气从吕风七窍中钻了出来,被那白金色的火焰稍微一燎,顿时化为了乌有。“好,最后的一点杂质都被驱散干净了,恩,夏颉那老家伙灌进你体内的真元中那些不纯的元力也被锻炼干净了。好,太好了呀,我水元子果然是天才啊!幸好打晕了你,否则你等于是全身都换了一遍,还不疼死你么?”

    吕风的元婴都被锻炼成了白金色,那巨大无朋的元婴呼啸着,流淌出了一股股粘稠的白色火焰。那火焰就好像燃烧的水晶一样,晶莹剔透,顺着吕风的经脉流淌了下去,最后在他身体内的九个元力点上凝聚成了九个巨大的白色透明珠子。

    水元子有点羡慕的看着吕风透明的躯体内的变化。“还是你们人类好啊,修炼都这么容易。虽然是我和夏颉都帮了你一手。可是你不灭金身大成之后,又凝聚出了这金身舍利,唉……我虽然照样比你厉害得多,可是在境界上却是已经比你差远了。我起码还要修炼好几千年,才能练出这宝贝来呀……哼,可不能告诉你小子你的层次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否则你还不把尾巴翘上天去?”

    熊熊地火焰肆虐了足足两个时辰,知道最后吕风的身体整个的转化为了白金色,这才渐渐的熄灭了。“好,一成地火元力已经被你吸收了,剩下的火元力也全部藏在了你的元婴之中,你小子只要慢慢的吸收下去,总有一天会吸收干净的。到时候,你的这具身体。可就是比神人还要强上一筹了……呵呵呵,我的水母娘娘,你肯定很高兴是不是?我可是把先天火源的分身给坑害了一个,我水元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满嘴里喷着口水,水元子大声的自吹自擂起来。

    吕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顿时有两道火云从他地眼里射了出来,一股热浪直扑出了十几丈外啊。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地手臂。猛的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嚎叫声:“水元子,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衣物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吕风赤裸的身躯完全就是朱红色,每个毛孔里面都在透出隐隐的火光,看起来就好像一根特大号的蜡烛一样。他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体内有无穷无尽最为精纯地真元在奔涌,自己的五感神识也比青日里强大了十倍以上。可是他一呼气,顿时十几丈高的火焰冲天而起,全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

    水元子早就贼兮兮的抓起了地上的那些玉石。拔脚就往火元洞的门口跑。哎呀,不能怪我,水灵之体。就肯定像是我这样的,皮肤又细又嫩又白的。你现在是火灵之体嘛,那自然就是浑身发红,头发也发红,牙齿都变成红色嘛。”

    吕风气煞,抓起自己掉下来地乾坤袋和寒玉钩,带着一蓬火光朝着水元子冲了过去。“混蛋,你把我变成了这样子不似人的怪物,你叫我以后怎么去见人?我,我这样子在应天府大街上走一圈,都可以烧死几十万百姓了!”他如今身体的性质已经极大地改变了,出手如风,水元子一愣神,差点就被他冒着熊熊火焰的手抓了个正着。

    拔脚飞跑,水元子一边跑一边叫嚷起来:“可以见人,可以见人,你还是长得挺帅的,就是有点象妖怪……啊呀,不要烧我啊,你知道现在烧起来多疼么?诶,诶,你听我说啊,大概过个七八天的功夫,你这身上的火焰就可以消散了。只要你收敛体内的真元,让你的身体熟悉了这火灵精气,你的皮肤和头发大概两个月后也会恢复正常的。”

    吕风一个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张牙舞爪的喝问到:“那我这两个月内,怎么和别人解释?我浑身清清白白的出来,弄了个狗血淋头的模样回去,你叫我怎么解释?”

    水元子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就说你吃错药了嘛。”说完,他化为一道清风,狂飚而去。吕风想了一阵,回味过来,怒声喝骂到:“他娘的,你才持错了药了,你,你给我站住。”无边的热浪飞腾,一团火云卷起一团团的烈焰,朝着那道清风狂追而去。

    水元子尖叫起来:“哎呀,我说的是认真的啊,就说你吃错仙丹了,谁敢罗嗦一句?哎呀,我有正经话要告诉你,你不听就算了。”他猛的显出了身形,站在了吕风面前,满脸严肃的模样。

    吕风从火光中显出身形来,瞪着他没好气的说到:“说,快说,否则我就把你烧成开水,然后拿去泡茶喝。”

    水元子咳嗽了一声,左手在背后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面灵旗,一本正经的看着吕风,凝重的说到:“第一呢,你现在是火灵之体了,所以,你如果有可能,就多研究一些火属的法术,威力比起普通人起码可以增强千倍的力量。我知道火系天雷中有一‘飞火流云’,那威力是极其恐怖的……恩,第二个嘛,就是你现在是至阳之体了,嗯,你要不要子孙后代啊?”

    吕风呆了一下,喝道:“什么要要子孙后代?”

    水元子很认真的说到:“我的意思就是呢,你现在是至阳之体,除非是神人之体或者九阴绝脉的女子,否则可能承受你的云雨之恩的。唉,可是你小子可能找到一个神女和你成亲的,所以如果你要找妻子生娃娃呢,还是要找九阴绝脉的才是。”

    ‘轰’的一声,一颗巨大的火雷从吕风嘴里喷出,朝着水元子轰了过去。水元子一声狂笑,手上灵旗飞快的舞动了几下,凭空就消失了,就剩下吕风站在那里跳着脚的胡乱喝骂。

    两天之后,浑身火光缭绕,热气冲天,皮肤红得彷佛是烧熟的大虾一般的吕风坐在了大殿宝座上,满脸阴沉的看着门下弟子,大声说到:“两位宗主要闭关参悟天人大道,所以已经在后山火元洞设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制,要你们每隔三十天向他们汇报一次门中的重要事情。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事务,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参拜之期,最好不要去打扰两位宗主。”

    他扫了一眼长老团的那些长老,阴声说到:“至于本代宗主,奉宗主命令,将要挑选三百优秀的门人,连同九九血鹰一起,前往中原,开辟我们双仙宗的中原根据地。这件事情也不用你们报名,我自己会挑选得力的人手跟随我前往的。”

    他的语调中混杂了宏大的火之元力,声音宏亮至极,让那些门人弟子一阵的纳闷:“代宗主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奇遇?怎么变成了这般异状?唔,一定是两位宗主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啊。”想到这里,那些门人心里一阵的钦羡。

    看着那些门人淋义深长的眼神,吕风气得抿抿嘴,狠狠的横了一眼坐在身边喝老酒的水元子,没好气的说到:“从今以后,本宗一心清修,所有门人所居岛屿,统统封关,严禁外人窥探……我给你们授权,外人谁敢进入我双仙宗的地域,杀无赦!惹出事情来,我给你们扛着……尤其你们要注意,我们是修道之人,要是有和尚尼姑跑来,你们许和他们见面,话也不许说一句。如果他们敢长期逗留,给我发动禁制赶跑他就是了。”

    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可是毕竟是吕风的命令,所有的门人还是躬身领命了。对于吕风杀无赦的禁令,绝大部分门人显得是特别的兴奋。投身一个强大的修道门派,图的是什么啊?不就是这么一股子威风劲儿么?至于赶走尼姑和和尚的事情么,也许那是吕风和僧人有仇,所以才下了这样的命令罢?用多理会,看见和尚就赶走就是。

    罗嗦了几句之后,吕风终于放和缓了语气,柔声说到:“我还会在悬空岛停留三五天的时间,你们还有什么要请教的,就尽快来找我。两位师尊苦修期间,怕是没有太多心思理会你们……唔,如果是在有解决了的事情,而两位师尊又没有明确的指示的话,你们就派遣特使去应天府找我吧,这也是两位师尊答应过的。”

    沉默了一阵,吕风神气十足的袖子一抖,大声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退……散了吧。”做惯了臣子,吕风还是没办法说出那句皇帝专用的词儿来。抖抖袖子和衣襟,他朝着神一他们那些长老抬抬下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转身就走了进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征纪事

    背着双手,吕风抬头望着天心的明月,轻松自如的飘浮在悬空岛上空百丈之处。温和有力的声音,响彻了看个悬空岛以及周边的七十二仙岛。“诸位同门,天道无穷,管尔等以前是正是邪,吾希望尔等能一心静修,上求天道,下体天心。吾双仙宗,今日是海外唯一的道门,日后当成为天下第一的道门。吾吕风当与诸位同门共勉励之!”

    淡淡的红色火焰从他的身上飘散了出来,在青色的天空映衬下,明亮的月华给他镀上了一层明亮的银边,整个人有如神人一样。那强大而宽厚的声浪,抚平了因为近日来连串的腥风血雨而有不安的双仙宗门人的心灵,让他们对于吕风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尊崇。实力之上,虽是修道人也不能免俗。

    九九血鹰连同三百名吕风精挑细选出来的双仙宗门人御剑飞起,飘浮在了吕风附近。“今日我等先以十年为期,希望诸位同门努力参悟藏玄录,而我则率领诸位精英门人,前往中原替我双仙宗开辟一稳固的基业。十年之后,当是我双仙宗正式向天下道门宣告我等存在的机会。我们是一举而震惊天下,还是被天下道门嘲笑,就有待诸位的努力了。”

    清脆的玉磬声从火元洞那边传了过来,极具穿透力的玉磬声响彻了千里之地。‘叮叮’的清脆声响里,云海翻腾,月光奔涌。数百只黑色的仙鹤在空中高鸣起舞,连同悬空岛上数千珍禽异兽地尖锐啸声,天地中有一种极其庄严、肃穆的气息缓缓的流淌,渐渐的流过了每个双仙宗门人地心头。虽然不过过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用尽了手段的吕风,已经在他们心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双仙烙印。

    生平第一次,吕风彻底的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冲天的火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无穷无尽的混沌元力欢呼着在他的身体四周疯狂旋转,巨大地法力波动让看个悬空岛都开始颤抖。刺目的金光在白金色地火焰中显得如此的耀目,吕风有如一朵绚烂的白色牡丹,盛开在悬空岛的高空。飓风呼啸而过,强横的神念慢慢的扫过了整个悬空岛,所有的门人只觉心神颤抖,似乎吕风地神念已经看破了自己全部的心思。威严、恐惧、充满了杀机。吕风的神念所过之处,似乎那些苍翠的树木都有点发黄枯萎。无边的恐惧和绝望。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水元子也是一声长啸,他的身体上无边的白色寒气射出,一团大概百十丈大小的湛蓝色水球出现在空中,他也第一次显露了自己地全部真身。一道道充满了玄奥意味,不知道有什么淋义的白色灵苻在水球中缓缓闪动,强大、温柔、充满生机的力量传遍四方,恰恰地冲散了吕风那狂暴、灼热、充满死亡气息的火元波动。凡是那白色的寒气所扫过的地方。黝黑的岩石上都生长出了青色的苔藓,无穷尽的生机给了所有人无尽的希望。

    天空中的月光猖狂的洒落了下来,茫茫云海,有如银液一样闪闪发光。一团白金色的火球,一团湛蓝色的水球,同时发出了震天的啸声,在火元洞传出的玉磬声相呼应下,拖着两条长长的光焰,直接冲破了那潶风云层。冲下了悬空岛。血鹰、沥血子、狂杀道人三人一声断喝,架起三道青光跟着吕风他们急飞了下去,九九血鹰、三百精英弟子也是同时念颂道号。朝着悬空岛上的门人拱手行礼之后,御剑急飞。

    一道道匹练般的剑光首尾相接,彷佛一道巨大无朋的彩虹,划破道道充满杀机的云层,朝着西北方向激射而去。天地中,响彻着这些骄傲、狂横的双仙宗弟子那嘹亮的歌声。他们唱的不是道情词儿,却彷佛是那豪放的游侠一样,唱出了如下的歌声: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吕风麾下,第一次有了一批真正精干的,实力强劲的帮手。就连如今的吕风自己都无法想象,被他用军队的手段操练,拥有森严纪律,同时又深受锦衣卫的作风熏陶,变得越心狠手辣、越来越不择手段、越来越阴险狡诈的这么一批年轻的修道人,他们究竟会拥有多恐怖的实力。

    朝前飞行了数千里,浑身洒落着水珠的水元子摇动了一下他巨大的真身,恢复了人形。他叽里咕噜的抱怨到:“好久没变成这鬼样子了,难受咯。唉,臭小子,知道你现在道法高深,法力无边,可是也不要把全部的实力都展现出来啊,要是我中和了一下你的火灵元力,那些低辈门人的心神肯定会受你重创,日后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样,你以为很好玩么?”海

    他叹息到:“就算是我出手及时,可是估计九成以上的双仙宗门人啊,都被你给撼动了心神……诶,要说你是故意的?”

    吕风缓缓的收敛了身上无边的火光,抿着嘴露出了一丝微笑:“不错,我就是故意的,能够让他们觉得我是不可战胜的,日后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另外,我也想试试,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正好你在悬空岛外设置了八十一层禁法,我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刚好用来震服这些门人弟子啊。”

    自从他吸收了那火灵元体一成的力量,吕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无边的热浪发出,这是他还没有控制住体内灵力的表现。血鹰他们虽然都是双仙宗门下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是也不敢*近彷佛一个大火炉子一样的吕风,一个个驾驭着剑光远远地跟在吕风身后百多丈的地方。就好像一片彩虹在追逐前方的火积云一般。

    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扶桑岛上那冒着黑烟的富士山头了,吕风突然停下了遁光,长吸了一口气,强行把身上地火气全部收敛之后。这才大声喝道:“血鹰、沥血子、狂杀道人,你们过来。”三道青光立刻飞了上来,三人借着飞剑的力量悬浮在吕风面前。吕风点点头,指点了一下那扶桑岛,笑道:“我要去那岛上有事,你们却能跟着我走,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地方,先去积累一些军功。”

    顿了顿,他和声说到:“原本也想直接带着你们去应天府,可是你们这么多人。一个个又是英华未敛的,容易被人看出你们的真实修为。唔。你们先去南疆,协助我的师弟厉虎南征元蒙残党。等他大功告成之日,你们就混在破阵营中回去锦衣卫就是……呵呵,我虽然是锦衣卫的统领,可是你们要想当军官,也要用自己的军功来换呀!没有功劳,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明白么?”

    血鹰他们也没有和吕风多说什么,听吕风形容了一下厉虎的模样、明军的铠甲衣物旗帜的特征,以及那南疆地方向、路途远近之后,收敛了飞剑上的光芒,三百多道只有丈许长地黯淡光华,破空飞去。临走,吕风告诫他们,一定要秘密的和小猫联系,不能公开的出现在大军面前。

    水元子哼哼有声的问到:“奇怪了。你怎么不直接带他们去应天府?我可不信什么军功不军功的,你手下那些门人很多人也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不都被你安插到了六部之中。去做官儿了么?至于你的锦衣卫,更是全部是你的亲信做官啊!”

    吕风耸耸肩膀,无奈地说到:“马和在扶桑岛上,我不能就这样带着数百人马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他虽然不会多管闲事,可是我无法向他解释这些人的来历的。加上他属下人多口杂,日后要是泄漏给了僧道衍他们,说是我突然属下就多了三百多个可以御剑飞行的修道士,这可是没办法说清楚的事情。我的实力,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比较好。”

    “叫他们去南疆帮助小猫,小猫很容易就可以在大军中把他们藏匿起来。每日都有阵亡的士兵,到时候选那些没有亲属瓜葛的士兵,把他们地名字给顶替了,他们就成了合法的大明朝的军士。等小猫南征大军北返,就可以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来,谁又会知道我属下突然多了这么一批精锐呢?只要他们呆在我们锦衣卫城外的总部内,你布置的那些法阵可以让他们的气息完全不被人发现,谁会知道我属下多了他们这么多的修道士?”

    水元子挠挠脑袋,解的问到:“可是,你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躲在我的法阵内啊,他们总要陪你出门见人的。”

    吕风阴笑着看向了水元子,怪声怪气的说到:“你上次是说我的遁天符是很下品的法宝,你随手就可以炼制几十块出来么?那,就麻烦您老人家多炼制几百块的遁天符,让他们佩戴在身上就是了。加上我参悟出来的巫族中的种种密药,足以让他们的气息不过有如普通的武林高手……唉,不过,这符菉可要多预备一些,我属下的弟子只会越来越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这东西躲过他人的查探的。”

    水元子叫起撞天冤来,无非就是他老人家多么辛苦,炼制一枚法宝需要多大的精力等等,逼得吕风又许诺了一大堆的美食美酒,这才堵上了他的嘴。可是饶是这样,水元子还是嘀嘀咕咕的抱怨个不停,说什么如果不是杀人实在不是他的爱好,他就干脆出手把右圣给杀死算了,省得他老人家这么累,天天被吕风压榨劳力。

    吕风撇了撇嘴,没有理会他。上次北伐时水元子被浮云子他们炼魂,如果不是那几个老道的道行和水元子相差太大,早就把他给炼成虚无了。右圣他们一党人隐藏的实力深不可测,吕风绝不相信水元子有那本事去找他们的麻烦。不要看他一人击溃了三千双仙宗门人,可是那里面高手才几个?不要多说。元圣他们一党人中出来几十个虚境的高手,就可以死死地困住这个老家伙,慢慢的炼化了他。更何况元圣他自己,似乎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他的真正实力的。最起码水元子也承认,自己看透他地功候到底如何。

    假惺惺的朝着水元子说了几句好话,感谢他的盛情隆意,加上了无数的好处许诺,哄得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吕风这才和他双双架起剑光,朝着扶桑岛飞了下去。下方的海面上,大明的水师正在懒洋洋的有一炮没一炮的胡乱开火,赶得上百艘小船满天下的乱跑,似乎马和实在闲着无聊。干脆在这内海之中帮助斋藤虎打起水仗来了。

    水元子发出了一声欢呼声,收起剑光。直挺挺地朝着海面落了下去,正正的砸在了一艘小船甲板上,硬是把那小船给砸沉了下去。吕风也发出了几声轻笑,摩拳擦掌地冲了下去,准备协助水师收拾这些不堪一击的敌人。

    而此时的南疆,小猫正在愤怒的朝着老天爷大声的诅咒着。“贼老天,破老天。他娘的,你家的澡堂子破了不是?一天到晚地下雨,你累不累?啊?他娘的!”‘轰’的一声,一颗足足三人环抱的大树被他一拳拦腰砸断,洒下无数拇指头大小的水珠后,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几颗大树上,顿时又是一阵巨大的‘嘎拉’响声。

    赵老大、常铁他们满脸担忧的看着黑漆漆地天空,这雨已经下了五天五夜了,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士兵们的铁甲、兵器已经开始生锈。皮甲、弓弦等物则已经开始发泡、变软、发霉。再看看那营帐内吧,士兵们地脚丫子都开始溃烂了,帐篷的柱子上。居然还生出了蘑菇。

    摇晃着巨大的脑袋,小猫左手挥舞着虎咆刀,右手拳头在空中乱舞的,朝着前方两山夹一沟处那小小的营寨大声的呼喝起来:“他娘的,你们有胆子的出来几个和爷爷我比划比划,整天躲在那里面算是什么?娘的,你们还是带把的爷们么?”手起刀落,一排参天大树又被他一刀放倒,轰鸣着倒在了地上,溅起了漫天的泥水,喷得赵老大他们满头满脸的。

    几个身上披着蓑衣的元蒙士兵在栅栏后露出了脑袋,朝着这边指手画脚的说了几声。常铁飞快的抽出铁弓,搭上一支利箭大声呵斥了一声:“中!”‘飕’的一声,箭矢飞出了七八丈远,立刻就软绵绵的落在了地上。常铁翻着白眼拉扯了一下软绵绵的弓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大声抱怨到:“这该死的南疆,这仗没办法打下去了。”

    小猫的脸色很阴沉,他恨不得一个人冲过去摧毁那不过两千多人的小营寨。可是那些元蒙士兵比什么都精灵,一看到小猫的身影*近他们,立刻就卷堂大散,冲进后面的密林中见了身影。他们矮小的身躯在那茂密的原是森林内可以飞快的穿梭跑动,可是小猫就要凭借着一身的粗糙皮肉从那树藤、荆棘中闯开一条路来,饶是他功力了得,也没办法追上那些地老鼠一般的元蒙士兵。

    用法术毁掉这个营寨?小猫倒是这么想过,可是毕竟他和吕风不同,如果是吕风只会这一场战争,肯定是各种歹毒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小猫虽然是一头虎精,但是也是一头完美的遵循道门戒律的虎精,用法术去屠杀凡间人类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而他带来的冥龙会的杀手,对于这地形复杂的密林也没了法子,也只能闷在大营内喝酒解闷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小猫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泥水坑内,虎咆刀胡乱的插在了身边的岩石上,一对环目狠狠的扫了一下自己属下的五十几名大将,喝道:“谁能给老子想办法把这群王八蛋勾搭出来,扫清这条通道,老子就让他升一级!气死虎爷我了,他娘的,这么小的一座营寨,拦住了我们十万大军,传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细微的‘叮咚’声从后方的大营中传了过来,混杂在那铺天盖地的大雨中,有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笔挺的站在大雨中,脚陷在那足足有一尺厚的淤泥里,常铁很严肃的说到:“将军,我们怕是没办法冲过去。淤泥太深,路面太滑,骑兵是不能冲锋的,步兵根本就难得走动。要是大队人马去攻击这个营寨,兄弟们等于是在做那些蛮子的活靶子。他们的木弓也不知道用什么上的弦,这种天气下还可以使用。”

    赵老大气呼呼的看着天空的乌云,骂咧到:“管他们用什么东西做的么弦,总之要是天情了,老子就一把火烧了这该死的树林子。操她老母的,这群家伙比老鼠还精明,加上老天爷帮忙,我们想要从这里通过,还是要下点本钱啊……将军,我们强行通过如何?不理会他们这些拦路的家伙了。”

    常铁连忙说到:“这可不行,忘记上次我们想要强行过去,结果被他们的毒箭伤了千多名兄弟的事情么?他娘的,这箭也毒得厉害,我们救治得也算快了,可是还是折损了五百多人。我们十万大军排成一行从这山沟里过去,他们在树林里根本不用瞄准,就可以射中兄弟们……我们可不能冒这个险。他们营寨中最多有两千人,两边的树林内最多还有三四千人的弓手,为了这么小的一个营寨,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可也不好。”

    小猫垂头丧气的坐在泥水内,哼哼嗤嗤的说到:“老子一辈子的英名,莫非要倒在这个鬼地方?唉,好好的和那该死的跦能打赌干什么?老子还以为找了一条近路,哪知道却是这么一条死路。要是不顾兄弟们的伤亡,我们直接往里面冲,倒也可以冲过去,可是起码有近万的兄弟要被毒箭射中,我可舍不得啊。”

    有点烦恼的扯下了头盔,乱糟糟的头发彷佛茅草一样顽强的探向了天空,小猫的脑袋似乎又大了一圈。“偷袭试过了。没用,这么深地泥巴,兄弟们根本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近。小队的精锐去林子里围杀他们,这群王八蛋反过来围杀了我们派出去去的人。唉。老子要是冲过去,他们立刻就闪进林子里面,抓都抓不到,烦啊!”

    一个将领抓起了一件皮甲,用手指头在皮甲上狠狠地一捅,顿时那牛皮制成的甲胄就通了一个窟窿。“唉,这雨好好的什么时候下,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下。要是我们的骑兵可以冲出去的话,最起码他们那个营寨就拦不住我们了……要是天气清朗,最起码在树林里。我们的战士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真不知道,那群元蒙的士兵。他们是怎么样在密林里冒着这么大的雨水作战地。”

    小猫气得直拍自己的脑袋,随后一拳重重地轰在了身边的岩石上,大声骂咧到:“不管这么多了,再等三天,三天后要是还是大雨天,我们就绕路走。宁愿多走几百里路,也不能让兄弟们从人家的箭矢中闯过去……这该死的南疆。要不是有这么多的树,老子早就冲到他们的王城下面了……还有这雨,北边还在下雪,他们这里居然下这么大的雨。”

    一群将领同时看向了天空地乌云,大声的咒骂起来。一切都是因为这雨,明军的战斗力被这连绵的雨水、深深的淤泥起码耗去了一半,十万大军,却是被数千弓箭手给拦在了这小小的山沟前,实在是忍无可忍。这老天爷。怕是在帮元蒙人么?你南方怎么能下这么大的雨?如今才不过是一月份,还是冬天呢,怎么能下这么大的雨?

    水雾突然被一条飘浮的身影逼开。水秀儿抱着一张木界,披散着长发缓缓地行了过来。她的脸色更白,白得有点透明了。身上的气息更加诡异,彷佛一个深深地黑洞,正在把四周的一切拖拽进她的身体,无形的压力随着她的出现,就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浓烈。虽然下着大雨,可是空气中还是有几分闷热,而这几丝炎热的气息,也随着水秀儿的出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常铁、赵老大他们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朝着后面退却了几步,看都不敢看水秀儿一眼。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半月前她一掌把一个元蒙大将劈成冰雕,化为无数冰块飞射出去,又砸死了十几人的凄惨模样。那血红色的冰块包裹着一块块的肌肉和内脏,在空气中带着刺耳的啸声飞射,那是地狱一般的景象。自那一次后,整个明军大营中,除了小猫以外,没有人敢和水秀儿说话了。

    小猫看到水秀儿走了过来,顿时从泥坑里站起来,胡乱的拍拍屁股,把大块的淤泥给拍了下去。大雨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了下去,泥污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冲了个干干净净。他含糊的问到:“喂,小丫头,你有没有办法把那群王八蛋从树林里面吸引出来?你的琴音应该可以的吧?嗯?哈哈哈,你要是能把他们给弄出来,回去应天府了,我去给你说几句好话,哈哈哈!”

    小猫的怪眼乱翻的,上下胡乱的打量着水秀儿。水秀儿近乎透明的脸上一阵的羞涩,极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红晕。她护身的气罩猛的朝着外面放了一尺,那雨滴和水雾被震得往外乱飞,嘀嘀呖呖的柔美声音传了出来:“虎将军,我也没有办法了。要是我的那柄瑶琴还在,那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如今的这张木界,根本就无法弹奏出曲调来,奈何?”,当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在琴弦波动了一下,那琴弦发出了‘嘎吱’一声嘶哑的响声,让人听得耳朵发麻,哪里还能吸引住人?她有点惋惜的说到:“我的那柄瑶界,琴弦本来是用天蚕丝做的,不怕这雨天的天气,可是却被水前辈给全部弄断了,如今也找不到替代的东西。而且,就算那瑶琴还在手中,怕是效果也不好的。”她看了看四周的水雾,这种天气下,她的亲声能传出二十丈那就顶天了。

    小猫的脸又垮了下来,没好气的说到:“哦,那你就是没办法了?没办法就给我回大营去,那么多的文书。你难道就批阅好了不成?哼,那该死地水元子,要是被虎爷我抓住他,我非咬死他不可。”他的嘴唇撇了撇。两颗大牙发出了白色的闪光,一丝寒气让常铁他们又是浑身一抖,寻思着:“这虎爷他,他怎么老是说要咬人呢?”

    水秀儿满脸的气恼,抱着那一张木琴快步地朝着大营的方向飘了过去。她低声的骂道:“你们就没有一个正经的!吕大人是块石头,那位水前辈是个灾星,你厉虎就是一头懒猫!到底是你是大将军还是我是?要是被兵部知晓我模仿你的笔迹披阅文书,到时候就好看了。”

    小猫歪着脑袋看着前方的营寨,装作完全没有听到水秀儿的抱怨声。他嘴里叽里咕噜的很小声的说到:“要不是月儿可能已经没命了,当我会让你接近风子么?哼哼。要是月儿在,哪个女人敢打风子的主意。我早就一爪子扑死她了……娘地,要不是我教授错了口诀,让丫头你修练成了人妖,我才懒得做好人的。”

    他咕哝到:“不过,那水老怪他也凑合进来干什么?水秀儿当不是他地女儿,干吗这么热心呢?唉,就是弄坏了一张界么。他这么认真干什么?到时候叫人去搜罗天下最好的琴赔偿给她就是了!……嘿嘿,过那丫头可是九阴绝脉,修炼了我的妖诀以及你水元子的‘柔水神诀’,就算是炼气士也不能和她太接近的,我看你水元子怎么让他们两个凑合在一起去。”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小猫笑嘻嘻的吼到:“所有人给虎爷我听着,三天后要是这该死地雨还不停下来,我们就换路走。娘的,这该死的南疆。山多、沟多、树多、毒虫多,就是一个该死的地方。这次仗打完了,爷爷我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元蒙的小子们。你们听着,虎爷我就要走了,你们也可以放心的吃饭睡觉了。”

    一个脑袋上插着几根花翎的元蒙将领从营寨内探出头来,朝着这边看了几眼。小猫立刻抓起了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朝着那将领的脑袋砸了过去。‘呼’地一声,一道白光闪动了一下,那块石头横贯两百丈的距离,已经到了那元蒙将领的面前。那将领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那石块擦着他的面孔飞了过去,把一根栅栏上的柱子砸成了粉碎。

    小猫大声的笑起来:“阿嘎嘎,哈哈,要是距离再近点,老子这块石头就能打破你的脑袋。他娘的,算你小子有本事,是条汉子,几千兵马拦住了我十万大军,虽然老天爷也在帮你的忙,不过你小子也算条汉子。”他舔舐了一下嘴唇,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好汉子就应该有好的死法,哈哈,虎爷我会在三天内想办法取下你的脑袋的,你小子等着吧。”

    那将领的脸色狂变,一声令下,营寨内的士兵都在他的率领下退入了密林之中。他大声的朝着这边呼喝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你也是条好汉,我不是你的对手……过,你要是有本事,就来树林里面抓我吧。”他攀着一根树藤跳了几下,顿时消失在了茫茫的密林之中。

    小猫撇撇嘴,嘀咕到:“我疯了不成?跑进去那种鬼地方追杀你们?哼!我就是要吓得你们去林子里面淋雨,虎爷我在外面不好受,你们在里面也别想痛快了。”他发出了几声得意的笑声,拍拍脑袋说:“看吧,一句话就让你们离开营寨,离开炉火,去林子里面做野人受苦,我虎爷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奸诈的光芒。

    赵老大他们一群破阵营的士兵连忙拍起了马屁:“可不是么,我们跟着虎爷您,都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好用了。哎呀,尤其虎爷您啊,最近看得出您的眼里神光闪动,想必是功力大进,这个英明神武的本事,也是大惩啊……唉,除了虎爷您,还有谁能让他们抛弃自己的营寨,钻进林子里面受苦呢?虎爷您可真是一代天骄,委实了不起啊。”

    如潮的马屁声没有换来老天爷的晴脸,天空依旧阴云密布,依然是大雨倾盆。憋得难受的小猫带着数百精兵强将偷偷地摸进了密林,袭杀了十几个元蒙的弓手。可是刚刚进去小半个时辰。小猫就狼狈的带着属下将士,背着三十几个中了毒箭的士兵跑了回来。这毒箭上地毒液乃是来自于当地特产的一种‘见血封候’树,中者立死。幸好小猫身上的灵药多,这才救过来了二十几个士兵。但是还是有九个精壮的汉子倒下了。

    无奈的朝着老天爷发出了连串的疯狂诅咒,又跳着脚往密林里面用蛮力砸了几十块巨石进去,口水横飞的对着那群胆小的元蒙士兵咒骂了半天,小猫率领十万大军拐了个弯儿,顺着来时的大路退了回去。一路上,路边的密林内不断地射出几支毒箭来,可是这里的地势开阔多了,箭矢地威力小了不少,加上明军用心戒备,却也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等到小猫他们出了林区。后面才发出了几声呼哨,那元蒙将领满脸笑容的从树林内钻了出来。朝着小猫打了个招呼:“虎将军慢走,我朵儿花不送了。虎将军果然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一猛将,要不是仗着那条山沟,朵儿花就要丢失营盘了……嘿嘿,您好走,您要去的盘古岭附近有异人出没,又有我们一个驻扎着数万雄兵的关口在。您可要小心啊。”

    ‘噗哧’一声,一柄长矛狠狠的没入了那朵儿花的后心,从他地前胸突了出来。浑身阴邪之气的水秀儿彷佛幽灵一样从一颗大树上飘下,朝着那死不瞑目的朵儿花冷声说到:“水秀儿奉命诛汝,去了阎王殿,你告那个叫做厉虎的家伙就是,不要找我的麻烦……就算你来招惹我,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份能耐。”

    密林内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呼喊声,凭借着那条宽不过十丈的山谷。硬是把小猫的十万大军阻拦了八天八夜的朵儿花,却因为一时地兴起,被水秀儿斩杀当场。明军殿后的大军发出了大声的欢呼声。在那些元蒙军人地愤怒呵斥中,缓缓的朝前行了过去。

    一个元蒙军官从树林内跳了出来,他火声喝骂着:“南朝蛮子,进来和爷爷我们拼命吧,你们敢么?”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水秀儿回头看了他一眼,阴冷的眼神让他的魂魄都颤抖了起来。那军官站在朵儿花尸身边不断的跳骂,泪如雨下,密林里也发出了低声的哭泣声,隐隐的顺着狂风传了过去。明军则是兴高采烈的唱起了军歌,伴随着雄壮的歌声,大军缓缓离开了这片该死的密林。有几个军官大声的笑着:“那群白痴元蒙鞑子,他们要是有胆量,就和我们在平地交战试试?”

    围着一片山岭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在风雨中艰难的跋涉了六天,小猫他们终于到了盘古岭的山脚下。远远的看过去,可以看到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半截山体都淹没在了云雾中,茂密的丛林从那高耸的山脉上一直蔓延到了平地里,就在盘古岭左近十几里处,有一座坚固的关卡,掐住了继续南下的大门。一条笔直的,足以容纳十驾马车并排行走的马路从那关前顺了过去,直通元蒙势力在南方的王城。

    小猫抓了抓脸上那笔挺的几根胡须,咕哝着说到:“唔,这条路好走是好走了,却远了千多里地,绕着山转来转去的,好不麻烦。而且这条大道上,起码有十万以的兵马驻扎,这么打过去倒是有点麻烦的。别的不怕,就怕跦能那老家伙占了便宜,轻轻松松的就开到了王城之下,老子可要输给他不少银子的。”

    常铁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座城墙有五六丈高下的雄关,低沉的说到:“若是将军要赶路的话,我们分出两万兵马掐住他们的城门,这座城关就是废物了,大军尽可以往南方继续前行。可是如此分兵,却是兵家大忌,我们的兵马,并见得比元蒙的雄厚多少呢。他们又有地势的便利,我们分兵前行,大大的不妥。”

    小猫晃悠了一下脑袋,摘下头盔,从里面倒了半斤多雨水下来,又把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绞了一把,拧出了起码有一斤的雨水。他含糊的说到:“分兵?不,就算要赶路,老子也要为兄弟们的性命着想的。娘的,一座城一座城的给虎爷我打过去,当他们缩在城里,就有用了成?叫兄弟们扎营,多熬点姜汤和辣椒汤暖和身体,熏干衣服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午开始攻城!”

    他刚刚下令,那盘古岭附近的云层就渐渐的散开,露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一道金色的阳光正正的罩在了盘古岭上,每一颗树木、每一块岩石,似乎都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风卷云收,天空的乌云很快的消散无踪,温暖的阳光几乎是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天地。明军士兵们呆了一下,突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这该死的雨,终于停了。而那远处的城关上,响起了嘹亮的牛角号声,刀枪的反光立刻在城头上出现了。

    水秀儿站在小猫身边,呆呆的看着那插天的高峰,看着那高峰附近的九座稍微矮小一点的山峰,低声说到:“这盘古岭,可是有古怪啊……藏云聚气,隐隐有龙虎之相。唔,弄不好,里面可是有厉害的人物。”

    小猫扫了那山峰一眼,低沉的说到:“不管这么多,南疆总有修道人的,他们也喜欢插手管闲事。不要忘记,上次御用九子鬼母来袭营的家伙!哼哼,希望他们不要招惹我们大军才好,否则就有借口让皇帝老儿命令龙虎山的那些老道下山了。嘿嘿,到时候来一次中原道门南疆大战,大家轰轰烈烈的死个痛快,倒也有趣。”

    常铁听到了小猫的话,但是他立刻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有些话是可以听,有些话却是听到了就最好忘记的。

    水秀儿皱起了眉头,低声到:“中原道门得罪你了不成?怎么说话幸灾乐祸的?”

    小猫咧开嘴露出了一脸的狞笑:“中原道门?他们没有得罪我,但是难道他们又对我有恩不成?哼,和蜀山的那帮子王八蛋一样,都是一丘之貉,虎爷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和吕风一样,小猫对于那些以名门正宗为标榜的道门,没有任何理由的起了反感之心。也许,仅仅是因为昆仑派帮助蜀山剑派恢复山门的事情,这就足以让吕风和小猫记恨他们了。

    而年龄比吕风更多了两百年许的小猫,他更清楚一元宗和其他各道门地情况。因为一元宗超脱的地位。所有的道门对一元宗都是表面尊敬,但是背后恨不得他满门灭绝。这也是小猫为什么不带着吕风去正教道道门求援的原因之一,小猫把握不准,那些门派是会全力帮助他们呢。还是会干脆地落井下石,把一元宗给彻底的淹没掉。

    长吸了一口气,小猫拎着他那根铁棍,单身一人朝着前方的城关走了过去。十万明军立刻安静了下来,那些正在假设帐篷的士兵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睁睁的看着小猫。那些破阵营的士兵更是神色诡秘的交头接耳,嘴里发出了例如‘我下注十两’、‘我赌五十两’等等奇怪的声音,一张张的小纸条也在士兵群中偷偷地流传开来,上面写满了鬼画符般的字迹。

    水秀儿眯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冷哼:“又去显露他地威风?每次都是这样。他发威之后,逼得人家敢和他争斗。关起门来守着,平白里给攻城多了不少的麻烦。”不屑的撇撇嘴,她抱着那张木琴朝着营盘内走去,轻声的喝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把我的帐篷给支撑起来?”十几个面色阴冷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紧紧的跟在了她身后,听她低声地吩咐着什么。

    站在距离那城关大门到十丈的地方,小猫大声的吼叫起来:“呔。你们这群王八蛋,给虎爷我出来一个带气的。要是你们有种,就和虎爷我赌上一把!要是我赢了,你们就出门投降,要是虎爷我输了,我们拍拍屁股就走,怎么样?”

    一个头上插着几根野鸡毛的将领小心翼翼的从城墙垛儿后面露出头来,大声吼叫到:“你就是那‘虎魔’厉虎?我呸,要是我们赢了。你们不走怎么办?哼,要说英雄好汉,我们这里多得是。可是我们就是不和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南蛮子打赌。你们南朝蛮子就专门会用阴谋诡计,不是好汉行径。”

    小猫的铁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屑,大声喝骂到:“干你娘地,不敢出来和爷爷我争斗就明说,唧唧歪歪的找借口,不是好汉子所为……要是你们赢了,就算我守信,你们也不过多打一场而已,有什么损失?我还害怕你们要是输了个裤子精光,不肯遵守诺言,不愿意出城投降呢。”他猛的吼到:“少给虎爷我罗嗦,找个能说话地人出来!”

    一声闷雷似的吼叫声从城门内发出,小猫的心里微微的一惊,这人的中气好充足,似乎,似乎也不是人间武林人士的手段。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城门大开,一条浑身赤裸,上下一根布条都没有的黑漆漆的大汉抡着一柄点钢枪冲了出来,大声吼到:“好,好,好,妙,妙,妙,厉虎,我丹心儿今日就和你好好的比划比划!……也说什么退兵不退兵的废话,我们先见个高下才是。”

    话音未落,那大汉已经飞身过了四丈宽的护城河,手中点钢枪发出了‘呜呜’的几声怪啸,漫天的黑影朝着小猫当心刺了过去。寒光闪动中,一团火红色的真气幻化成了一条锦鳞大蟒,朝着小猫大口的吞噬了过来。

    手中的铁棍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呜’的一声响,铁棍正好架住了那点钢枪。一股赤红色的气劲从小猫身上冲了出来,刚好和那丹心儿真元所化的大蟒对撞在了一起,,‘轰’的一声,两人同时摇晃了一下,小猫上半身的衣甲轰然炸裂,化为无数的碎片飞散了出去。小猫沉喝了一声:“好!”体内真元流转,五成真力轰然而出,铁棍上已经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再次重重的朝着那点钢枪砸了下去。

    丹心儿虎吼一声,点钢枪成举火烧天势,横着向上拦了过来。‘当啷’一声巨响,丹心儿怒骂一声,丢开那扭曲得不成模样的钢枪,朝着城门逃了过去。他边跑边骂道:“不服,不服,我的兵器太差,你,你这铁棍却是神兵利器,老子输得不服啊。”

    小猫却是一声长笑,手中铁棍脱手飞出,彷佛利箭一样。朝着那丹心儿的后心狠狠地击打了过去。他的真元在那铁棍上形成了一个气罩,无声无息的分开了空气,没有带起一点儿的风啸声,飞快地射到了丹心儿的后心处。丹心儿正在忙着破口大骂。虽然听到了城头上的惊呼声,但是哪里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到后心处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腾云驾雾般的飞出了十几丈外,张口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

    巨大的身形闪动了一下,小猫飞身追上了那还没有落地的铁棍,反手操起铁棍,重重的朝着那丹心儿的后心砸了过去。他吐气开声,棍头上赫然出现了一头巨大的吊睛猛虎地虚像,带着十几万斤的巨大力量,朝着丹心儿地背心落下。这一棍要是打实了。丹心儿的上半身定然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冷喝远远的传了过来:“滚!”同时一道朱红色的精光在小猫面前闪了一下。小猫只感觉剑气凌人。哪里还顾得上去打杀丹心儿,连忙一棍子朝着外面挥了过去,同时左手往前面狠狠的一掌劈出。他掌心凹陷,五根手指已经是摆出了丙金神雷的印诀,一道白光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朝着那朱红色地剑光轰了过去。

    ‘当啷’的巨响,小猫那根也不知道打杀了多少人的铁棍被一剑从正中间分成了两片。那朱红的剑光看起来不过尺许长短,但是却极亮、极其的锐利。小猫的丙金神雷和那剑光相互碰击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金铁轰鸣之后,他的掌心已经被一剑刺破,那隐隐然带着龙形的剑光呼啸一声,顺着小猫地手臂缠行而上,往小猫的喉咙处劈了过去。

    小猫大惊,虽然他修炼了白虎神诀,并且在各种灵丹的辅助下这白虎神诀已经大成,周身有如金刚一般。并且还曾经得天医上人地灵药救治。周身惧飞剑刺杀,可是也毕竟只能抵挡低级的飞剑呀。而这白虎神诀虽然让他的身体强度极其惊人,可是没有运功之前。也不过是铁块般的强度,这极品的飞剑可是轻轻松松的可以让一块铁变成粉碎呢。

    无奈何之下,他只能施展出了最赖皮的招式,身体向后一倒,巨大的身躯彷佛没有重量一样,贴着地面来了个‘烟云十八翻’,贴着地面三寸许的高度,朝后面翻了三十六丈出去。他翻转的速度太快,长发飘动,居然在空气中隔出了‘嗤嗤’的声响。在他快要落地的时候,他已经运足了真元,身上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一头白色的猛虎虚像出现在他身后三丈许的空中。

    嘴里含糊的念动了几句咒语,小猫双拳朝着前方轰击了出去。两道白光夹着两团栲栳大小的白金色光芒,带着震人心神的轰鸣声,彷佛流星飞堕,瞬间到了丹心儿所躺的地方。那里一道红光闪动,一个身高九尺许,面色枯黄,脸上有着三十几根细长的红色胡须披散下来的古怪道人突然出现,一手抓起了丹心儿,把他往那城门里丢了进去。

    那道人看着来袭的两团白光,嘴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右手上一道小小的龙形剑气喷然而出,重重的劈砍在了那白光之上。‘轰’的一声,两团白光炸开,无数道凌厉至极的太白金精剑气朝着四面八方胡乱的崩射了开去。那足足有数千道的剑气威力惊人至极,那黄脸道人措手不及之下,勉强的运用剑光护住了身体,但是也被那剑气给划破了道袍。

    好容易那无数道剑气在给地上添了密密麻麻的深深的剑痕之后,那黄脸道人刚要开口说话,一道巨大的紫光已经凌空劈了下来。那紫光浩浩然,充满了纯正的太古金乌的魔焰气息,高温袭人。同时又有一丝凌厉、暴虐的锐气夹杂在里面,威力强大得有点离谱。道人惊咦了一声,运起剑光赢了上去,紫光、红光纠缠在了一起,‘当当当当’一阵乱响,顿时撒下了漫天紫色、红色的光雨。

    小猫狂笑着,一口接一口的元气喷出,那紫光在空中益发的灵活矫捷,彷佛蛟龙一样。渐渐的,那道人也打出了真火,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双手连指,几十道灵诀印上了那剑光,顿时朱红色的剑光猛然膨帐。足足惩大了上千倍大小.一片红色地云霞把那紫光死死的包裹在了里面。奈何那小猫的虎咆刀威力太大,乃是仙器一级的宝物,那朱红剑光虽然也是不凡。可是在品质上还是比不上虎咆刀,只能勉强地裹住那一道凌厉的紫光,却不能把他给彻底的困住。

    黄脸道人有点不忿的看了看小猫,寻思到:“好,今日我就收了这道紫光,看这威势,这柄飞刀却是大为不凡呢。”

    他还在这里动心思,那边小猫已经偷偷的掏出了一柄白色的奇形小箭。牙齿把舌头轻轻的咬破了一个口子,一口血喷在了那白色小箭之上,小猫把箭头指向了黄脸道人。低声呵斥了一声:“如意子,去!”‘哧溜’一声怪响。那不知道用什么兽类的白骨磨制的小箭带着一溜儿黑烟,夹杂着隐隐的绿光,飞掠过了三十几丈地距离,在那黄脸道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肩膀。

    那道人‘哎呀’一声惊叫,朱红色的飞剑猛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下手也是极狠的,剑光一个盘旋。已经在自己肩膀上连皮带肉的划拉下了两斤多。那白骨小箭带着一溜儿阴云,‘嗤嗤’有声地吸干了那块被划下来的血肉,竟然还发出了几声饱嗝声,这才慢吞吞的飞回了小猫的手中。小猫接过那小箭,极其憨厚的朝着黄脸道人露出了极其淳朴的笑容。

    黄脸道人浑身颤抖,只感觉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流从肩膀上散发了开来,顺着浑身血脉不断的扩散。他的一口纯阳真气也抵挡不住这阴气地侵袭,只能勉强守护住自己心脉的一团热气。他怨毒至极的看了小猫一眼,一声清啸。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带着隐隐地雷鸣声,朝着盘古岭的主峰那边飞了过去。小猫的眼尖。看到那盘古岭上有几面灵旗闪动了一下,那红光一闯进那旗门,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见鬼,看样子还真的招惹到了这些修道之人了。唉,这老道的道行,说起来比虎爷我还要强上三成,可是我虎爷比他聪明,我会暗算人啊……唉,风子的这巫族得来的‘七煞白骨箭’果然是厉害,那老道也是元婴期的高手了,居然被一箭给打发掉了。”小猫有点惋惜的弯腰捡起了那两片铁棍,朝着那城关大声的吼叫了一通,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的营盘行了过去。

    刚刚进大营的大门,破阵营的士兵们就大声的喧哗了起来:“赔钱,赔钱,虎爷今天没杀人啊,庄家呢?赔钱啊!”

    常铁他们一行将领则是面色严肃的迎了上来,常铁低声问到:“将军,那是修道士么?加上这次的,南征一来,可是第二次有修道士介入我们的战箐了……这等情况,还是迅速向陛下报告吧。”

    小猫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自然要报告,否则要我顶上去么?那一个黄脸老道,要不是他太狙心大意了些,虎爷我早就大败亏输了。快点用飞鸽传书给京城送信,要陛下把那些干吃俸禄却不干活的供奉全部给派出来……唔,上次来的那个驱使九子鬼母的,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魔道中人,可是这回的,却是玄门正宗啊……不好对付啊!”

    小猫有点忧心忡忡的看着盘古岭那似乎带着无限神秘的主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常铁他们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就从来没有听小猫说过什么东西难得对付这种话,莫非,莫非这回他们真的要在这里惨败一场?有修道人介入的话,这战争可就难说会死伤多少人了。看到常铁他们那样紧张的模样,小猫哼了一声说到:“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几个修道士罢了,他们也敢对凡人下手,你们怕什么?今天暂缓攻城,夜间小心的约束士兵,估计他们会来找虎爷我的麻烦啊……娘的,这回可是给他们抓住了把柄了,我虎爷也算是半个修道人,虽然功力不高,可是毕竟有几件不错的法宝。他们可是占着道理的啊,我可算是插手人间界的争斗了。”

    低头思忖了一阵,小猫猛的吼叫起来:“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发信么?唔,所有的信鸽全部给我放出去,就说我们碰上了修道人的阻拦,大军无法前进,要他们赶快派人来增援……娘的,早知道是这么回事,上次那家伙御使九子鬼母偷袭的时候,就该向京城报警。唉,算了,反正他们剑光迅速,大概两三天的功夫就能赶来,前提是我们的鸽子要能在两三天内赶到应天府才行啊。”

    阳光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太阳已经移动到了西方的山后面。盘古岭的主峰渐渐的笼罩在了一层酱紫色的阴影中,显得更是神秘了。那山峰的深处,有各种奇怪的野兽嚎叫声传了过来,凭空的增加了几分苍凉的蛮荒气息。

    小猫抓着虎咆刀,风一样的跑出了营寨,朝着那盘古岭冲了过去。那黄脸道人使用的是玄门正宗的功法,气息正而不邪,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给元蒙残党效力,可是小猫有把握他们不会对自己下杀手的。更何况,他并是去盘古岭挑战的,而是去打探风声。上次水元子给他的那面小巧的镜子,藏匿形迹的效果比遁天符还要高明很多,不是虚境的高手,根本就无法察觉小猫的存在,这又给他凭空增添了一点信心。

    盘古岭有虚境的高手么?应该没有吧?看个中原道门加起来,除了那些老不死的隐居的人,有名有姓的虚境高手也就不过十几人而已,自己应该会这样倒霉,在盘古岭就碰到一个罢?

    就算碰到了又怎么样?就算他能发现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啊。怎么说自己也是大明朝的一品武将,堂堂的一品武将呀!六部尚书的品序也不过是二品大员而已。按照修道人不许胡乱插手凡间事务的潜规则,小猫可不信他们会出手对付自己这个朝廷命官。

    发动了水元子赠送的,号称虚灵的青铜小镜子,小猫的身体渐渐的化为了一条虚影,脱离了这个人间存在,进入了另外一个平行的小空间内。满意的点点头,小猫轻巧的穿过了盘古岭外围的阵法,进入到了盘古岭主峰的深处。“唔,我小猫虽然爱看书,可是毕竟在素云坪呆了两百年。我也是一头有身份的老虎精啊!所以那些老古董地阵法还是背下了几条的,偏偏这里的阵法我就认识,嘎嘎!”

    猖狂的笑了几几声,张开大嘴把虎咆刀吞进了肚子里面。小猫显出了原形,一头巨大地猛虎轻手轻脚的朝着盘古岭的山顶跑了过去。在那虚灵镜的作用下,空气中连一点异样的波动都没有,他已经无声无息的跑开了十几里的距离。重新四脚踏地的奔驰在荒山野岭内,闻着随风吹来的山林的气息,小猫似乎回到了景云坪和吕风一起闲逛地美妙时日,嘴里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嘶鸣。

    盘古岭上,一个小小地道观内通明。一个巨大的丹炉里灌满了从溶洞内取来的石钟乳液,黄脸道人正被浸泡在这丹炉内。丹炉的四周,十八名老道正全力的喷出三味真火。把丹炉裹了个严严实实。那三味真火透过至阴至寒的石钟乳液,狂暴的火气被消融了九成九。一缕缕纯阳地元气顺着那黄脸道人的毛孔,渗入了他的身体,渐渐的开始驱散他体内那股阴寒的气流。

    黄脸道人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吟,张口喷出了一团灰白色的冒着寒气的血块。一个老道飞快的挥动了一下袖子,那血块平飞了十几丈远,落进了院子里地一口小小的瓦罐中。瓦罐的旁边也有两个老道在喷出三味真火,把那阴毒地血块消融无形。

    一个眉毛有普通人的三倍粗。一对大眼睛近乎没有眼白,只有一对黑色瞳孔的老道抱着双手,站在道观大殿的正门处,很是气恼的喝问到:“丹心儿,你们下山去卖药就是了,怎么却和那明朝的大军打斗了起来?你们两个,荒唐,荒唐,莫名其妙。我们是修道人,奈何要和凡间人争斗呢?那盘古关的守将和我们的关系是不错,可是也不能帮他们出手啊。”

    浑身赤裸。只是在下体围了一块布条的丹心儿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满脸的不耐烦。那黄脸道人喘息着说到:“师傅,不能怪师弟。我们下去卖药,原本就要回来的,可是徒儿我一时嘴馋,想弈点盐巴上山来烤肉吃,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那明朝的军队突然涌了过来,他们的主将,却是一个修道之人,他居然在关前挑战。师弟实在看不得他那模样,所以才出手应战的。”

    老道怒声呵斥起来:“黄肿,我有问你么?谎话连篇,当师傅我真的是个傻瓜,可以任凭你们欺骗么?你嘴馋?是丹心儿嘴馋吧?你都避谷了三十年了,烤肉吃作甚么?下次要骗师傅我,也要想个好一点的理由吧……丹心儿,你,你,叫你穿上道袍,你的道袍却又去哪里了?你现在是修道之人,不是那在野猴子群里厮混的野人。”

    扯着胡须骂了好一阵子,老道这才停下嘴,皱着眉头说到:“他们的主将会是我们的同道?怎么可能呢?中原的那些道门,可会让自己的门人弟子加入朝廷的军队的呀!莫非他是当了官后,才被人收录入门下的么?或者,他干脆就是邪魔外道的门下?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不遵守戒律,跑去参军打仗了。可是也不象,听你们的形容,他的功法也是宏大端正的,不是那邪门法术。”

    丹心儿瓮声瓮气的说到:“师傅,您可就看走眼了,师兄他挨的这一下,是邪门法术是什么?”

    老道低声的呸了一声,眉头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低声嘀咕到:“你们懂什么?听你们说起来,那件法宝可了不起啊,如果我没有猜措的话,那应该是一件远古流传下来的奇珍。哼,你当你师兄体内的寒气,是那歪门邪道的魔气么?错了,错了,那是最精纯的闪电精英,被锻炼成的寒性元神。能够从雷电中练出类似于人的魂魄,并且灌注进法宝之中,这种手段,可是了不起啊。”

    黄肿老道大声的叫嚷起来:“可是师尊,那邪门白骨箭还吸食了我这么多的血肉,不是邪门的又是什么?”

    老道横了他一眼,呵斥到:“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想必是那法宝被炼制出来后就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所以里面的魂魄饿得惨了。才饥不择食得吃了你地两斤血肉。这等灵异的法宝,一般都是吸收自己主人的心血,才能逐渐的生长,越来越强。那明军地将领。想必是不懂得这个法门,没有用心血喂食他,所以才让他显得有如邪门的法宝一样了。”

    两只前爪搭在窗台上,小猫的大脑袋直接探进了窗子里,吧嗒着眼睛看着这些老道的谈话。他在心里冷笑:“用心血去喂食它?去,每天要刺心出血,不疼么?我小猫可没有这么傻,能够用别人的血去喂他,干什么要用自己的呢?虽然灵性弱了一点,可是威力还是一样的。凑合着用就是了。”

    一个正在喷吐三味真火的老道猛的睁开了眼睛,有点不耐烦的说到:“掌门师兄。你也不用老是教训他们了。说到底,是那明军将领不守道门清规,私自地参加了人间的争斗,就凭这一点,我们就该把他收服了,带着他去见他地师门长辈……平白无故的打伤了两个师侄,他也要付出点代价的。就把他那白骨箭送给两位师侄作为赔偿就是了。”

    另外一个老道也是蛮横的说到:“然也,二师兄说得不错。掌门师兄,我们盘古岭乌玄观立观两千余年来,害怕过谁呢?谁又敢来我们观里招惹是非?这回那明军将领打伤了我们的门人,要是我们不好好的要他交代一番,我们乌玄观的体面何存?先把他给禁制了,干脆废除了他地道行,压着他去找他的师门长辈就是。”

    又一个老道开口了:“说得不错,我们不管他天下改朝换代的事情。可是他修道人介入了人间争斗,这就是不应该的。他打伤了我们的弟子,更是不应当的。这道理。我们是占全了的,所以那家伙叫做什么?叫做厉虎是不是?总要好好的教训他才是……废掉他的道行,却也过分了一些,不过收了他地魂魄,把他打入我们山下的阴风涧阴风炼魂三年,却也勉强折算得过了。”

    掌门老道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又一个老道阴恻恻得说到:“都说得对,可是怎么说呢。这天下改朝换代的确是和我们无关,可是这元蒙地大王们,这百余年来每一代王爷对我们可都是恭敬得很啊。我们稍微得帮他们一下,也是应该得,例如我们干脆就趁着这个借口,把他们这路大军给击溃了算了。反正到时候要是理论起来,明军的将领打伤我们的门人在先,不管闹到哪里去,我们都占住了道理的。”

    那掌门老道似乎有点耳根子软,他的那些师弟又个个都是心浮气澡,巴不得显露一下乌玄观威风的主儿。说道了一阵后,掌门老道终于开口到:“罢了,等救转了黄肿,我们就下山和那厉虎理论一番。要是他肯赔礼道歉,并且还肯给黄肿和丹心儿一点的补偿,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要是他仗着自己明朝大将的身份,对我们口出狂言的话,可就顾不得我要亲自出手对付他了。”

    老道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连称赞自己的掌门英明。更有一个老道兴匆匆的说到:“如此甚好,那明朝的皇帝,肯定会派人来和我们计较的,到时候,也好和中原的同道们好好的较量一番法术,看看我们乌玄观到底有多强……呵呵,要是我们能把那什么一元、昆仑、中南的高手都给震服了,我们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宗派了。”

    一群老道越说越高兴,要是那黄肿道人还泡在丹炉里,他们没办法松手,他们早就连夜下山找小猫的麻烦去了。小猫则是听得满肚子的火气,大脑袋左右看了看,突然显出了原形,‘噢呜’一声扑到了他们掌门的身后,一口朝着他肉多皮厚的部位大口的咬了过去。四颗长长的獠牙狠狠的没入了那掌门的臀部,大脑袋拼命的左右晃动了一下,那掌门已经是一声‘苦也’,倒在了地上。

    那十八个老道呆了一下,同时惊呼,无数禁法朝着小猫射了过来。可是仓弈之间,他们发出的禁法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威力不大的法术,用来收服野兽是绰绰有余,可是哪里对付得了小猫?就看到小猫那巨大的身影左右翻飞,蒲扇大地爪子左右飞舞。一巴掌一个的把那些老道都给打了个响亮的耳光,差点就没把他们的脑袋从脖子上给扇了下来。

    修道士地脆弱,在小猫的手下再次的得到了印证。一大帮道行高深,比小猫厉害了知道多少的老道。却被他一次偷袭,就给打翻在了地上。可见,一个拥有着极品的藏匿身形的法宝,并且喜欢背后下手的修道士,比起仙人对普通修道士的威胁还要大得多。

    那掌门满屁股鲜血的倒在地上,疼的吱呀乱叫唤。他看到小猫把自己地师弟们一个个扑倒在了地上,由得气急败坏的呵斥到:“哪里来地孽畜,敢来我乌玄观放肆?”他沾着地上的鲜血,在左手心划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灵苻,一口元气喷在了手心上。那灵苻放出了万丈毫光,他手一挥。数百道金光灿烂的雷光从天空中落下,轰塌了那乌玄观大殿的屋顶,朝着小猫轰了过来。

    小猫一惊,本能的判断出就算自己全力抵挡,也不可能熬过这一阵天雷的攻击。一时间,他终于对这乌玄观地实力有了亲身的体验,仰天虎吼一声后。虚灵镜发动,他的身形猛然消失在当空气中。恰好那无数道雷光已经轰击在了他方才所在的位置上,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盘古岭,强光掩盖过了他突然消失的情景,让这些老道还以为他已经被化为了灰烬。

    掌门老道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给贫道用禁法,把满山的野兽都给禁制住。问问他们,是不是认识一头体格特大的猛虎……活见鬼。这山上地野兽我哪一头不认识,怎么突然出来了这么大一头猛虎也不知道?……今天看门的童子是谁?给为师的去面壁三个月!”

    狂呼声中,小猫已经满脸带笑地冲下了盘古岭。飞快的跑到了山下的密林中,渐渐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形。“唔,这群老道不怀好意阿,不过幸好他们还不敢对普通人下手。唔,也好,这几天我躲着他们就是,等那群天师老道来了,让他们比拼法术就是,虎爷我是一头很老实的虎精,我才懒得参合进他们修道之人的比拼之中去呢。”

    他鼻子里面喷出两团热气,很骄傲的嘀咕到:“好妖精和老道为伍,哼!先拖延时间,让他们打死打活去罢,我趁机攻城就是。”

    舔舐了一下嘴唇,小猫盘算着是否要去捕捉几只野兽来吃。已经很久没有用原形追捕猎物了啊,四脚踏地的感觉真好,在黑夜中追捕猎物的感觉更好啊。想到那扑鼻的血腥味道,小猫的口水都有点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过,刚刚迈出了两步,小猫突然醒悟到:“不行,我现在不是老虎,我是虎精啊,怎么还能自己抓东西吃?唔,赶快回营吧,杀两头羊,炖一条狗,热乎乎的吃他一顿,爽快!”

    想到这里,小猫也顾不得幻化成人形,直接朝着营盘的方向跑了过去。正奔跑间,突然三道匹练般的素光从天空中落下,三个面色阴沉,浑身杀气缭绕,彷佛太岁下凡一样的青年道人猛的出现在小猫的面前。中间的那个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出来的道人冷冷的看了小猫一眼,低声喝道:“原来是一头畜生,哼,弄得我还以为是人,还准备找他帮忙传个口信的。”

    小猫一听,顿时就极大的不满起来。他寻思着:“没错啊,我成为虎精之前,是一头畜生,可是我现在可不是畜生了。你这三个老道有眼无珠的,怎么这样出口伤人呢?就算我呆了虚灵镜,可是你们也应该看出来,我不是普通的老虎啊,凡间的老虎,有我这样高大威猛么?有我的皮毛这样丰厚华美么?”

    他长嘶了一声,低沉的喝道:“小道士,胡说八道什么?虎爷我可是一头虎精,不是寻常的老虎。哼,开口说话前,先把人给看准了。”

    三个青年道人一愣神,互相看了看,中间的那个道人这才拱手到:“原来是同道中人,血鹰方才没有看清道友的模样,却是冒犯了,还请原谅……既然道友是虎精,又在这山林里出没,那想必是知道这附近驻扎的明军大营的所在了。血鹰有一事相求,还请道友给血鹰说说看,那明军大营内的将领们,他们出入的规律可好?”

    小猫眯起了眼睛,突然间人立而起,一条大尾巴在屁股后面扫啊扫的,把几颗老树打得‘啪啪’乱响。“嘿嘿,你们问明军将领的出入时间作甚么?莫非你们想要刺杀他们?不过,你们是修道人,想要杀几个明军的将领,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血鹰身边的狂杀道人耐烦的说到:“你这厮好麻烦?我们的代宗主叫我们去见一个人,那人是明军的将领,可是我们代宗主又吩咐我们,能让他身边的人发现我们的痕迹,所以才想趁着他出营的时候去和他知会一声,莫非以为我们愿意求你么?”

    小猫歪了歪脑袋,很好奇的看着三个年轻道人,低沉的说到:“奇怪,明军的将领中,有人和你们有关系么?我倒是不知道呢!唔,会是谁呢?赵老大?嗯,他认识的都是一群婊子,不会有修道人……常铁?他认识的都是一群当兵的将领,哪里会认识你们?唔,到底会是谁呢?想来想去,营内和修道人有关系的,似乎就是我罢?”

    摇摇头,他问到:“要是我不说,你们能怎么样?还有,要是我说了,我却也知道你们要找一个明军的将领,你们准备把我怎么办?”

    沥血子发出了残酷的冷笑声:“道友果然聪明……要是你说,自然是死……等你说了之后,为了不让人知晓我们在找一个明军的将领,我们自然也要杀了你,是不是?这就叫做杀人灭口,并且还要毁尸灭迹。你这样一头虎精,可是难得的东西,把你的魂魄掏出来祭炼成阴魂,却好用在我的招魂幡上做主魂!”

    小猫猛的上前了一步,也发出了极其嗜血的冷笑声:“就凭你们三个,想留下虎爷我,似乎有点困难罢?”

    血鹰也冷冰冰的笑了笑,也不多说,手一挥,三百多道各色光芒顿时猛的从天空中落下,九九血鹰以及那三百精英弟子,一个个脸上带着戏噱的笑容,把小猫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小猫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看了看那数百名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出手,并且似乎一个个道行都还不浅的年轻道人,满脸的无奈

第三百五十九章 惊变连连(上)

    看着身边数百全身戒备的修道士,小猫浑身的长毛都竖了起来。他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了虎咆刀,右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挽了个刀花,大嘴吧嗒了几下,含糊的说到:“好咧,虎爷今天看样子要交代在这里了。唔,小道士,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找明军中的将领,却是干什么?嘿嘿,就算虎爷我要死,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看了看四周的修道士,他笑起来:“莫非,你们还害怕我跑么?”

    嘴里如此说,可是他心里早就下定了见机不对,立刻逃跑的念头。凭借他的速度,仗着虚灵镜的力量,这些最厉害也不过刚刚结成元婴的小道士还不放在小猫眼里。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结成了妖婴,并且还被水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灵药下去,法力可是极其高深的。打不过,就逃跑,有什么丢脸的?小猫自得的想到:“如果是风子在这里,他早就逃跑了,还是我小猫胆量大,还敢套他们的话呢。”

    血鹰眯着眼睛,就着天上明亮的月光看了看小猫,突然低声的问到:“代宗主说过的,我们要找的那位脑袋像是虎头,带着一柄六尺长的紫色大刀,总是喜欢自称虎爷或者老子的,他的身高,大概在一丈五尺左右。怎么我感觉着,眼前这位,就是他呢?”

    狂杀道人有点傻眼的看着小猫那硕大的虎头,嘀咕到:“代宗主说他的脑袋长得像是老虎脑袋,可是并没有说他就长了颗虎头啊?这分明就是一头虎妖。可是代宗主,他又怎么可能认识一只虎妖呢?不过,我们那位代宗主做事古古怪怪,那家家伙地么字里面又有一个虎子。莫非,那人还真的是老虎成精?”

    沥血子懒得罗嗦,已经是上前了一步,手中崩射出一条三尺长的剑光,遥遥的笼罩住了小猫地身形。他冷冰冰的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以免自误!我等乃是海外双仙宗宗主丹景生、飞仙子名下,奉我等代宗主吕大师兄的命令,前来寻访一叫做厉虎的明军将领,在他属下效力!看你的模样,却是有点……嗯。你手中的长刀,可是叫做……”

    小猫晃悠了一下脑袋。拍打了一下肚子,晃晃身体,已经恢复了人形。他嘎嘎的笑起来:“嘿嘿,你们是风子派来的人么?老子就是厉虎,娘的,这刀可不就是虎咆刀么?不过,你们真的是双仙宗地门下?老子却是有点不相信的!嘿嘿!”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奸诈至极地光芒:“唔。如果你们真的是风子派来的,那虎爷就放过你们对我的不敬之罪。要是你们不是嘛,嘿嘿,就算你们知道了我的原形,又如何?仗着虚灵镜,谁能看破我的本源哪?除非是天界的大罗金仙才行!”

    看到那人立站起地虎妖变成了一条浑身黑漆漆的大汉,那脑袋也正如吕风所形容的那样,分明就是一颗虎头模样,血鹰他们顿时信了个九成九的。也不多说。血鹰从手里掏出了一块纯金的令牌,随手丢给了小猫。小猫接过令牌瞥了一眼,正是代表吕风锦衣卫统领身份的腰牌。大模大样的点点头。小猫随手就把那令牌吞进了肚子,又吐出了一套衣甲,慢条斯理的穿戴起来。

    “唉,好啊,你们来了就好。没想到那一对趁火打劫的散仙,他们居然真地把海外给理清了呀?唔,风子跑去东海外了么?好,很好啊!”小猫眯着眼睛的笑着,眼里那古怪的意味,让血鹰等人不寒而栗。“好,太妙了,正发愁怎么对付乌玄观地那群老道呢,现在可好,看起来有大概四百个道行还不错的修道士吧?要是他们伏击起来……”

    小猫猛的低声吼叫了一声:“除了这令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们的身份呢?嗯?他就给了你们一块令牌么?”

    沥血子一声不吭的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朵黑色的石雕莲花,几声口诀之后,那黑色莲花缓缓的荡漾出了一层紫色的光芒,彷佛真正的花朵一样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一缕缕白色的毫光从那莲花花蕊处射出,莫名的强大引力,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给吸了进去。“夺魄莲花,代宗主赐予我的护身法宝。”沥血子冷冰冰的解释到。

    血鹰和狂杀道人,以及九九血鹰和那三百精英弟子的手中,都出现了一件巫族的法宝,强弱不等的灵力波动从那些法宝上释放了出来,温和的朝着四周扩散了开去。巫族法诀特有的青色、蓝色、紫色的微光,罩在了这一片树林之上。

    小猫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放心的说到:“好,这里面有几件法宝我还见过的,唔,这下可以放心了。嘿嘿,风子就算被你们给抓住了,你们能得到这些宝贝,却也难得知晓它们的口诀的。而且,看你们的这种道行,也不可能在水老怪手下讨得好处啊。哈哈哈,好,好,唔,跟着我进营吧,隐身术都会吧?嗯?最基本的隐身术,应该会吧?什么?”

    近乎有点气急败坏的,小猫恶狠狠的看向了血鹰:“你还是什么九九血鹰的头目,可是你居然不会隐身术?你……算了!我带着你进去罢!”小猫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几句,无非是说:“原来有人比我还笨,我都会使用的法术,居然有人不会啊!”

    血鹰的脸色难得的有点发红,他习惯和人正面较量,哪里把这些小巧的法术放在眼里呢?看到小猫那有点呆头呆脑的脸上一丝不屑的笑容,血鹰要紧了牙关,暗暗的发誓不管耗费多大的心力,也要尽快的把这些以前看不起地法术给学会了再说,他可不想被一头看起来不甚聪明的老虎精给蔑视了。他血鹰。管干什么,都要是最强、最好的。

    轻轻的风从明军大营上飞过,小猫带着三百九十九名双仙宗弟子偷偷地潜入了大营中。微风中,隐约可以听到血鹰他们的言语声:“我们原本想直接进大营寻访将军您。可是这大营占地实在广大,我们找到帅帐的所在,所以,也是被逼无奈,才在那野外逗留的。”

    第二天一大早,没有人注意到小猫的五千亲卫中出现了几百张生面孔,毕竟没有人能认得全五千人的。几顶蓦然出现的帐篷,一身标准的明军铠甲,以及小猫仓促的下令攻城的命令,让血鹰他们无声无息地融入到了这个纷乱的大营中。而一把莫名其妙地野火。把中军大帐的花名册烧成了灰烬,就更加没有人能够查清楚。到底这大营中的士兵人数,是否正常了。

    唯独奇怪的就是小猫的那些亲卫了,怎么有几个甚眼熟的兄弟,他们穿戴着铠甲站在队列里,浑身都在发抖呢?这铠甲,莫非就真的有这么沉重不成?或者,他们昨夜做了什么太耗费了体力地活动?那些存心不良的破阵营士兵不由得私下里猜测起来:“这群王八蛋。不会是被虎爷他带着出去打野食了吧?啧啧,这南疆的妞儿一个个干瘦矮小,皮肤黝黑,他们怎么看得上眼呢?不过,也许憋急了吧?没看到他们的腿都在哆嗦了?估计起码干了不下三十次啊。”

    队列中,血鹰都在暗地里叫苦:“天,这铠甲为甚如此的沉重?早知如此,就要把自己的肉身好好的锻炼一番了!苦煞人也!”要是一口浑厚的真元吊着,估计队列中那几个一心沉迷于炼丹炼气的双仙宗弟子。早就一脑袋栽倒在了地上。

    猛不丁地,看着血鹰他们不断怪笑的小猫嘴里发出了疯狂的吼叫声:“兄弟们,跟着爷爷我冲啊!杀!”穿着数百斤重地铠甲。挥动着虎咆刀,小猫有如一辆战车,轰鸣着带着五千亲卫加入了攻城的大队中去。他不怀好意的冷笑声传入了血鹰他们的耳朵里面:“从今天开始,虎爷要用军队的纪律来调教你们,你们非要给我变成最精锐的军人一样!军营中,虎爷我的话就是王法!哈哈哈!”

    双仙宗的弟子里,立刻有几个人扑倒在了地上,被无数双大脚毫不留情的践踏了过去。凄惨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并且随风远远的飘散了开去。杀声震天的战场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血光。

    东海之东,从悬空岛再往东边走万余里,那片无名的陆地,密林中正发出了同样凄惨的嚎叫声。数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铠甲的壮汉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杀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于反抗的,全部被格杀当场,血,慢慢的润湿了那肥沃的土壤。妇女和孩童,被毫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样的踢飞,只有那些精壮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显得高大些许的,才被那些大汉拎起,扔进了一辆巨大的四轮马车中。

    那些尖叫着的土著男子在马车惊恐的胡乱冲撞,可是马车车厢的边缘处,一道道白色的光带毫留情的把他们弹了回去。十几名带队的,身穿铠甲的壮汉发出了刺耳的尖笑声,笑嘻嘻的看着那在马车上惊恐得浑身哆嗦的土著们。一个壮汉大声的笑着:“一群下贱的东西,难道他们不知道,跟着我们回去了,他们就有可能变成我们这样的高贵的战士么?”

    很快的,一个部落被摧毁了,负伤的妇女和孩子们呆呆的看着四周那些老人的尸体,看着那些敢于抵抗的成年男性的尸体,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马车的族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是那些壮汉哪里理会这么多,他们一声呼啸,几个大汉握住了那马车边上探出来的几根车辕,弹身飞起,大队人马远远的朝着那密林的深处飞了过去。

    四座悬浮的神殿包围着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万名以上的,身穿各色华丽全身铠甲的壮汉悬浮在那金字塔远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地同伴飞了回来,他们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笑嘻嘻的和他们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悬浮的小型金字塔的台阶上,也站着数千看热闹地壮汉,不断的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数百名身穿宽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红褐色的皮肤,头发一根根粗大无比,面色淳朴,但是眼睛里带着闪烁不定的绿光的人物从中间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个门户飞了出来,高高的悬浮在了空中。他们也不说话,双手掐动各色灵诀,各种光芒远远的扫向了那驾马车,马车上地土著们发出了刺耳的叫声,顿时有一多半人身体突然炸裂,变味血浆洒落了下去。而剩下地那些土著汉子,看到如此凄厉的景象。也都吓得魂飞魄散,晕倒了过去。

    一个带队的黑衣人大声的呼喝了几声,挥动了几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铠甲壮汉们顿时脸色阴沉了起来,没带好气的看了看马车那所剩无几的土著汉子。几个连面孔都笼罩在铠甲中地壮汉远远的迎了上来,把那马车接过,把它给送进右侧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那些黑袍人点点头。再次冲着那些抓人的壮汉训斥了几句,这才鱼贯飞回了出来时的神殿。

    神殿内的甬道极其幽深,宽不过两丈的甬道却足足有十丈高下,让人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每隔五十丈的距离,就有一团灰暗地荧光飘浮在空中,给这阴暗的甬道勉强的带来了一点点地光亮,让人不至于一脑袋撞在墙壁上。脚下的地板是光洁的,而两侧的墙壁上,则雕刻了无数古怪的、近乎有点狰狞的花纹。用各种鲜艳的颜料填涂上了。

    甬道的两侧,断的出现黑黝黝的门户,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除了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带领几个下属不断的顺着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条条的分支当道中,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顺着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钟,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两里多路后,曲折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露出了一扇青铜铸造的大门,大门外居然雕刻着一颗巨大的龙头,两颗眼珠闪动着刺目的蓝色光芒,一动动的盯着那几个走进来的黑衣人的身体。高及二十丈,宽达十丈的青铜门户,加上这么一颗巨大的龙头,给四周添加了一种威严、阴森的气息。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近乎无所事事的站在门户边上,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知去向,仅仅在下体处缠了几块布,勉强的挡住了自己的下阴而已。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白虎大咧咧的问到:“嘿嘿,他们今天又抓了几个倒霉蛋回来?早就和你们说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后这些土著都绝种了,还去哪里挑选人去?”

    朱雀刻薄的奸笑起来:“白虎,你着急什么?这些家伙抓的可是他们的同胞啊,他们自己都不心疼,我们替他们心急什么呢?”

    青龙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声,白虎、朱雀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的退后了一步。青龙看了看那几个黑衣人,点点头,深处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开了那沉重的门户。这道大门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宽,这分量是极其惊人的。可是青龙也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慢条斯理的把那大门给推了开来。

    几个黑衣人朝青龙道谢后,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门户里面去。青龙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龙头上的一根胡须,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门给合上了。直到大门发出了‘轰’的一声闷响,彻底的掩合上后,青龙这才训斥到:“你们两个,非要我揍你们一顿才会记清楚我的话么?他们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己人,伤了和气的话,日后他们在背后暗算我们一记,莫非很好受么?”

    他懒洋洋的*在了大门上,低声说到:“我也讨厌这些得了好处就忘本的家伙,尤其他们大部分都是右圣的属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们。不过呢,以后免不得要和他们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们就不要占那些口头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们跑去把右圣宰了呀?”白虎、朱雀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了。这时候,一直*在墙壁上耷拉着脑袋地玄武。才慢吞吞的发出了一声鼾声。

    门户里是一个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长宽有多少,就看到远处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细的巨大石柱子,顶天立地般地矗立在那里。视力所及的地方,也不过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还有不知道多长的一段,淹没在了黑暗中。整个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处一点小小的紫色荧光,黯淡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个殿堂内的黑暗。反而显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满脸不耐烦的站在紫光下面地。正是在昆仑山弄了个灰头灰脸的元圣。他朝着正前方地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么事都怪我,你什么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牺牲掉的属下太多,你就多给我一点高手啊!看看你给我的都是些什么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间达到分神期的才几个人?那周天星相中练成了元婴的才几个?”

    他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团去,满肚子火气的叫嚣到:“昆仑山地那群老道,虽然只有几个人接近了虚境而已,都还在分神期厮混。可是他们人多啊!元婴期的弟子就有好几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门下偷袭,这才输了这么惨!要是我属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个昆仑山都给铲平了,哪里会弄得自己受伤回来?”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说话,元圣继续抱怨到:“看,你这个家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许我去动中原的重要的道门,可是右圣那家伙他毁掉了一元宗。你却又这么高兴。你把刚刚炼制出来的几件宝贝都给了右圣去鬼混,却就舍不得给我几个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圣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对付那水仙,结果被人毁掉了一件重宝,你也不训斥他!偏偏我不过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个加二十八个属下,你就这样责怪我?”

    黑暗中终于响起了一个很奇异地声音,他一开口,看个殿堂似乎都在微微的扭曲,似乎他的声音拥有能够扭曲这个空间地力量一样。“元圣!你越来越不象话了,这是你应该和我说话的态度么?我无比的信任你,可是你太喜欢招惹是非,所以我才给了你那样的禁令……唔,毁掉一元宗和毁掉昆仑派,那是不同的。”

    “一元宗,说他洁身自好也好,说他假装清高也好,他不怎么和中原的道门来往,毁掉他,中原道门是一直都没有收到风声么?青白让我们得了这么多的太古重宝,所以我才高兴!可是如果给了你充足的人手,你毁掉了昆仑派,中原道门震惊,他们联手的实力,却是我们还无法抗衡的。也许我们可以重创他们,但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积蓄的实力,也将会被全部摧毁掉,所以才不能对昆仑、中南、五台他们下手!”

    “右圣虽然也浪费了一件好容易才炼制成的法宝,可是却也让我们得知了那水元子的真正实力,将功补过,却也折算得过了,而且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么?作为惩罚,也算恰当……可是你呢?你除了带回来几朵七彩莲花,一次性的就损失了三百八十八人!人,我可以不计较,可是那三百八十八套战甲,炼制起来花费的心力,却莫非比右圣浪费的那件法宝容易么?”。元圣支吾了几句,说不出话来了。那声音继续说到:“要说你带回来了七彩莲花,这是大功一件,可是,右圣他带回来了多少东西?一元宗所有的典籍,无数的灵丹妙药,数十件威力强大至极的法宝!而他损失的人手才几个人呢?……唔,你们来了?有什么消息么?”

    那几个黑衣人结结巴巴的汇报到:“主圣,那,那,今天他们抓来了九十七个人,我们挑选之后,只有三十五人存活。按照以前的比例,大概可以造就十三名战士。按照您的吩咐,他们,他们将要被补充进二十八宿战将中!可是,还差十五名,您看……”

    那主圣低沉的说到:“罢了,这个大陆上地土著根基太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嗯,去北边一点的地方去找吧,那一群自称印第安人的人种中,资质好地人却是多得多了。你们去那边。偷偷的毁掉他们几个部落,抓一批人回来也行……或者,嗯,上次西方大陆上,有几个自称黑暗教廷的人是因为海难来到这里,说起了他们那边的情况么?去他们那边抓几个人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引起那所谓的光明教廷的注意……不管怎么样,损失的人手必须尽快的补充,而且还要扩大十倍甚至百倍的规模,你们快去行动罢!”

    几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朝着身体前方尽力地伸开,大力的膜拜之后。这才用膝盖向后爬行了十几丈,站起来慢慢地走开了。

    元圣看得没意思,仰天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到:“好了,你已经在补充那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二十八宿战将了。唔,主圣,求求你了。拜托了,给我几个真正厉害的高手吧!就好像青龙白虎他们那样的!”他的眼睛突然一翻,一道蓝光射出了老远,他气急败坏的叫嚷起来:“我听朱雀那个长舌男说,你下令不许他们在中原发挥十成地力量,所以他们一直在用五成的法力帮我办事,是不是?”

    那主圣沉默了老半天,这才淡淡的说到:“不错!他们修炼的也是魔功一途,虽然他们是中原人。不会受到九州结界的攻击,可是太强大的魔气,却会引来中原道门的注意。所以我能让他们全力出手。”

    元圣上前了几步,满脸不正经的笑道:“唉呀呀,你看看,你这样怎么能行呢?这样,岂不是把我置身于危险之中么?还说什么青龙他们四个是我的保镖,可是哪里有保镖不出全力作战地?你把这禁令解除了吧!我也不多事了,我带着他们去扬州逛窑子去,唉,错了,是去扬州安抚那些青楼中的才艺双绝的美女去。”

    他满脸笑容地说到:“哎呀,风流雅士,绝色佳人,加上我囊中多金,英俊潇洒,一定会让那些美女春心荡漾,非我不嫁的!”他眯着眼睛的笑起来,那淫贱的笑容,竟然和吕风某些时候的笑容,是那样的相似。

    主圣思考了很久,这才用一种很谨慎的语气问到:“你确定你会么?不再和那右圣争权夺利了?你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中原,不惹是生非,不去招惹那些中原道门的人了么?……你,会跑去和那吕风一样,去明朝的朝廷里做官罢?你,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元圣怒声呵斥起来:“主圣,你他妈的说什么?总之一句话,你要么答应,要么我就留在这里成天和你没完,你自己说怎么办罢!右圣和左圣那两条走狗害怕你,我元圣可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惹火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铿锵’一声,一柄湛蓝色的长剑出现在元圣的手中,他把剑锋横在了脖子上,阴狠的说到:“我也不做什么,就是每天自己抹脖子玩,一天割十次,我看你还怎么闭关修炼!”

    主圣又是半天没吭声,良久,良久,元圣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发酸后,他才无奈的叹息了起来:“你,好……我听青龙说,那些最受你关照的吕风,似乎就是你方才表现出来的那幅德行罢?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元婴都没有练成的小小修道士,却这样受你的青睐……元圣,你这个混帐东西简直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你们,气死我了。”那主圣也知道用哪里了言语,猛的发出了一连串愤怒的诅咒声。

    元圣眯着眼睛贱笑起来:“不说这么多的废话,总之一句话,你答应不答应?我可真的割脖子了?嗯?我割了脖子,你不会好受罢?你总会有一点点的内疚和后悔罢?我说真的,我是绝对不会去和右圣争这个争那个的了,只要他不招惹僧道衍,不破坏我制定的计划,随便他作甚么都好!嘿嘿,我真的就泡在了扬州或者苏州杭州,总之我就住进青楼里面不出来了,好否?”

    黑暗中,两颗黑色的眸子发出了极亮的黑光。虽然那里就是一片的黑暗,可是那两颗眸子散发出来的黑色光芒却是如此的诡异,让人感觉那两颗黑光闪动的眸子就这么直接的投射到了自己的心里。一圈圈诡异的气流朝着那两颗眸子涌动了过去,似乎那里就是黑洞,两个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除了青龙他们四个,你还要什么人?我知道,你的条件,不会这么简单的。”那主圣,似乎屈服在了元圣的无赖之下。

    元圣哈哈大笑起来,手中长剑随手丢在了地上,飞快的说到:“我的要求也不过分,既然我要去中原坐镇,监督僧道衍他们完成我的计划,那,唔,嗯,总要有一批高手在身边的,是是?‘魇魔卫’三百人,只要三百人就够了,过,一定要甲字号开头的那三百人,也就是道行最深的那三百人。你可不能用那些这几百年来才加入的人糊弄我!”

第三百六十章 惊变连连(中)

    主圣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声,顿时可以看到那四周的柱子自然的么曲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殿堂内的整个空间都有了完全塌陷的趋势。但是,空间还是没有崩溃!主圣无奈的吼叫到:“去罢,你去带走那三百‘魇魔’吧!可是你绝对不许带着他们去昆仑山,你,你!你要是敢带着他们去毁掉了昆仑山,我就禁制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你敢胡来,我就禁制你!”

    粗重的喘息声不断的传来,可以听得出,那主圣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元圣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声,满不在乎的说到:“你这么气恼作甚?不就是三百名窥虚后期的修道士么?看你心疼的样子。哼哼!这群人的资质也真够差的,修炼了这么久,才窥虚期后期!看看我,要不是你禁制了我的一部分道行,我随便出手就是化虚期的程度呀!”

    他突然很惊奇的问到:“主圣,不过说起来,就三百名‘魇魔卫’,他们都是窥虚后期的人物了。你属下还有常凕魔卫,,常厣魔卫,,习暗魔卫,三卫高手合计三千人,他们比起‘魇魔卫’只会更强。唔,我们这样的实力,还对付不了中原的那些修道士么?”

    主圣沉默了很久,低沉的说到:“永远不要小看中原的那些人。他们显示出来的实力很弱,整个中原有名有姓的虚境高手只有十几个!可是看看海外的那群散修被他们歼灭地一役吧,就说龙虎山的那位张天师。传闻他早五百年就已经飞升天界,并且执掌天界太虚殿的灵苻宝菉,可是他却突然出现了……哼,九州之人。最是虚伪奸诈不过,永远不要相信他们暴露出来的实力。”

    顿了顿,他很凝重地嘱咐到:“不要以为三百名窥虚后期的修道士会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没错,这样的力量是很强,可是,谁知道中原会有多少隐藏的高手呢?就说那水元子,你认为三百‘魇魔卫’会是他的对手么?但是你听听他自己的说法,他被一个人禁制了一千年!能够禁制他的人啊,怕是我也不是对手吧?”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主圣那两颗眸子释放出来的黑色光芒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我经营出来的力量,也许可以歼灭整个中原道门。也许会被他们歼灭,谁说得准呢?唉……元圣,我无比地信任你,可是你却是如此的性格,实在是难当大事啊!去罢,你去中原,老老实实的留在中原。不许和昆仑以及其他名门正教的人起任何的冲突。我们如今只能等待,等待,继续的等待!”

    元圣耸耸肩膀,也不和那主圣多说什么,转身就飞跑的冲了出去。他低声地诅咒着:“该死的玄武,以前看你最老实,谁知道居然是你给主圣那家伙告密!我,我非砍了你的乌龟壳熬汤喝……哼,说我不能担当大事?可是那计划不是我提出来的么?而且还进行得这样的顺利。我容易么我?不过是在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居然也成了我的罪名了么?”

    他直接融入了那青铜大门,随后从另外一面钻了出来。突然。他的身体一凝,低声说到:“不好,主圣似乎对我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是要把我打发走,然后让右圣回去中原捣鬼!哼,我虽然说不和右圣计较了,可是,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着好玩地,这家伙,以前居然敢对我敬,我非要整死他不可。”“可是,毕竟是答应了主圣,再胡闹……嗯,我不胡闹了,还有人可以帮我胡闹呀!去找吕风吧,给他几件得意的法宝,让他替我破坏右圣的计划吧!呵呵,右圣不知道我到底准备作甚么,可是他想做什么,我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吕风啊,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地宠信呀,你可一定要和右圣斗得你死我活的,最后把他给我彻底的干掉,我才会高兴呢。”

    自言自语了一阵,元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酷至极的阴笑,这才冷冰冰的说到:“你们四个,跟着我走吧。主圣说过了,你们日后如果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全力出手……嗯,很好,很好!”他此时的脸色阴森到了极点,目光流转中,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殿堂内,右圣凭空出现在了那紫色的光点下。看起来,他的重伤已经痊愈,面色红润的他跪倒在了地上,大礼参拜起来。“属下见过主圣,不知道主圣叫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主圣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极其的阴森,充满了一股浓烈的死气。“你……这次事情办得不错。可是,你错就错在不能和元圣起冲突,明白了么?管怎么样,不管他的行为多么的离谱,你也不能和他起冲突,绝对不能,这是我的底线,你不应该触犯。”

    右圣惶恐的低下头去,低沉的说到:“属下知罪,还请主圣恕罪。可是元圣他……”,当

    主圣蛮横的训斥到:“我知道元圣有很多地方不对,可是你必须谅解!他和你进行的事情,目标都是相同的,不过是方法不同而已,所以你们两人,就算你们相互之间不服,可是也不应该互相破坏对方的计划!吕风是元圣计划中重要的棋子,你的人,去杀吕风,这也触犯了我的底线。你要知道,计划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偏差的,要是最后因为你的原因,我们失败了,你会比死还要凄惨十万倍。”

    右圣不敢吭声了,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敢胡乱的动弹。主圣继续呵斥到:“我会约束元圣,日后不许他再和你计较。可是你也要约束你的属下,再也不能和元圣那一系地人起冲突。你们二人同时进行。总有一人会成功的,谁成功了,日后就是首功,当享受最高的荣誉和最重的赏赐。可是如果失败了。哼哼……”

    右圣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恭谨的说到:“属下知错了,日后属下在中原的人,一定会避开元圣的人手,再也不和他起冲突了。”

    主圣满意唔了一声,温和的说到:“罢了,你去吧。记住今天的话,否则你想死都难!……元圣带了三百魇魔卫去中原,可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会老实的在中原逗留,还不知道会跑去哪里给我闯祸!就好像上次。他在天竺做下的那档子事情一样……唔,为了避免他找你的麻烦。我给你三百‘凕魔卫’,不要让我失望,你去罢。”

    右圣欣喜若狂的连连磕头致谢,慢慢地就要爬出去,可是主圣补充到:“三百凕魔卫,是为了预防元圣找你的麻烦,所以才安排他们听你地命令。没有必要,不许他们出手。我希望你们用自己的脑子去完成这个任务,而不是依*武力去完成……我们的力量,一旦暴露在中原道门的面前,其后果,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要让我失望,记住,千万要让我失望,你可以去了。”

    右圣满脸笑容的向后爬了一阵。站起身,恭敬的朝着后面退了过去。一不小心,他一屁股撞在了那青铜大门上。这才化为一阵冷风,从缝隙内钻了出去。他这里刚走,那边紫色地光点下,胖乎乎的左圣就满脸阴霾的出现了。

    大殿内的光线渐渐的变强了,显出了整个大殿的详情。那主圣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人影,只有一团三丈许方圆的黑色雾气纠缠在空中。一对橙黄色的眸子里面,渐渐地释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在那不断涌动的黑色雾气衬托下,显得无比地诡异。那雾气中传来了主圣阴沉的声音:“左圣,你看如何呢?”

    左圣露出了一团和气的笑容,笑嘻嘻的说到:“主圣您已经有了决算,属下怎么能……”

    主圣猛的呵斥起来,黑雾的范围猛的扩张了三倍不止。“给我闭嘴!我要你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虚伪!哼,以为我知道,你表面里和元圣走得很近,背后却又把你的人手不断的支援给右圣,然后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无害的模样么?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三个人,什么事情瞒得过我?”主圣的语气里,透出了一股极其自负的骄傲。

    左圣那圆乎乎,满是笑容的脸渐渐的冷了下来。过了一阵子,他很干涩的说到:“主圣全都知道?也是,我们跟随您这么久了,您自然是能明白我们的为人的……我如此作,不过是保存自己而已。元圣我得罪不起,可是右圣我也招惹不得呀!他们随便谁都比我法力高深得多,我能得罪谁呢?如果我不能左右逢源得话,早五千年就被消泯了。”

    主圣冷漠的吼叫起来:“我管你是为什么?总之许在我面前摆出这副虚伪的模样,我们一族人,最是讨厌虚伪的人……你以为自己不够强大么?我可以给予你力量!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绝对的顺服,绝对的忠诚……哼,三圣之中,那两个都不可*,只有你还勉强能让我容忍下去,所以,你!左圣!不许违背我的意志,否则你就得死。”

    没有任何的动静,无穷的力量就在左圣的面前爆发,左圣一声惨嚎,整个身体被打飞了百多丈远,重重的撞在了那后方的青铜大门上。无穷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他感觉体内的真元被一丝丝的抽离了身体,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噗哧’一声,白色的脂肪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毛孔内喷射了出来,他的身体立刻就变瘦了不少,从馒头一样的体形被压缩成了竹竿一样。

    左圣惨嚎起来:“主圣,属下,属下不敢违背您!”他恐惧到了极点,虽然自己在三圣之中是最成器的一个,可是毕竟自己也有化虚期的修为呀,一身通天彻地的法力修为,早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可是在这主圣地手下,随意的一击。都让自己无法抵抗么?虽然知道主圣的力量很可怕,可是也不能强到这种程度啊。

    主圣阴笑了起来,左圣的身体猛地朝前飙飞了百多丈,悬停在了空中。主圣阴森的问到:“现在。我想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认为,元圣和右圣这次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左圣飞快的叫嚷到:“他们一定会继续的争斗的,他们恨不得能杀死对方,接管对方的势力。我,我一直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俯首听命,他们谁都不会在意我。他们一定以为,只要能击杀了对方,就可以控制整个神殿的所有势力!您。您经常一次闭关就是上百年的时间,百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操纵神殿地一切了。”

    巨大的束缚力量突然消失,左圣浑身带血地摔倒在了地上。他浑身刺痛,肌肉骨骼酸麻不已,大脑里面嗡嗡乱响的,胡乱的瘫倒在了地上。不管是谁,哪怕是化虚期的高明之士,浑身的脂肪突然被外力压迫而出。血也被迫出了一大半,能保住肉身不死,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主圣看着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左圣,低声咕哝道:“不应该地,元圣啊,应该的……你,怎么也会起了这样的心思呢?你用那幅面孔,掩饰你的真实想法么?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成功。就等于你的成功呀!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唉,右圣么……人,总是有贪欲的。否则我当年又怎么可能收服他呢?他可是……唔,哼哼,他们两个啊!”

    “元圣也就罢了,到时候教训他一下也可以了!他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消灭我的!不过是想要出风头,得到最后地赏赐而已……可是右圣么,我还真的要当心他反咬我一口啊!唔,当年我设立三圣,就是想要让三人鼎足而立,相互牵制,不至于一人独大、也不至于内斗太甚损失太重!可是,却没想到,你这头该死的猪……唔,现在是瘦皮猴子了……居然这样地没用!”

    主圣阴声的笑起来,很温柔的说到:“左圣,你起来罢!既然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就让他们看中你好了。等下,我会交代你日后如何行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他们将会被逼重视你的……你们三个,放手的去内斗罢!斗得越凶越好!这样我才能放心的修炼,争取早日的恢复我的元体啊。”

    “不过,你要很小心的在里面平衡三方面的力量,不能让内斗摧毁了我们神殿的实力啊!嘿嘿!……我明白了,哼,原来元圣也是有可能背叛我的,想必他已经参悟出了最后的那一重心法罢?这就难怪了!嘿,还说什么我加在他身上的禁制,想必他连那禁制都已经消除了,却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不过,这正是我族之人的本性呀,能怪他的。”

    主圣很开心的笑起来:“如果我被他战胜了,我成为了那个失败者,那也是我的宿命。神殿在比我更强的元圣的率领下,应该会比现在的神殿更加有希望罢?可惜的就是,我如今看破了他们的想法,还能有人战胜我么?我,还是最强、最聪明、最机智、最英明的人呀。”

    自吹自擂了好一阵子,主圣这才低沉的吩咐到:“吩咐凕魔卫、魇魔卫他们的首领进来,我要吩咐他们一点事情。同时把五行术士、遁甲羽士以及我所有的下属力量的首领都叫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他们……至于你,左圣,那个慕容天的伤势已经治愈了罢?让他留在聚元瓴的那个大殿内,等下我会去找他的……而你呢,我会给你力量的,左圣,我会给予你足以和元圣、右圣匹小敌的力量的。哼哼,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传出了很远:“我亲爱的元圣啊,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你一定会吃惊的,那原本比你弱小的右圣,突然拥有了和你相当的法力和道行,你一定会很吃惊罢?至于右圣么,你和元圣一样,会被吓一跳的,最无用的左圣,居然拥有了和你们相当的力量,真是有意思啊!”

    慕容天盘膝坐在一个昏暗的殿堂内,好奇的看着大殿的半空中漂浮着的一件奇怪的法器。那法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金属的管子,长两丈,直径五尺,厚三寸,面雕刻了无数的符菉花纹。管子对着地板的这一面,隐隐然有黑色的光芒射了出来,而另外一端呢,则彷佛链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一样,凭借自己的眼力,居然看不透那一端到底是什么模样。

第三百六十一章 惊变连连(下)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几声难听的笑声传了过来,可是慕容天没有在意。自从刺杀吕风失败,自己被带来了这里,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去中原的可能性了。先不管那厉害得离谱的元圣和右圣的争斗,他明白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吕风的对手了。先天高手又如何?据那凌霄老道说,吕风应该是金丹大成的修道士,自己区区一个先天级的高手,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尤其吕风得阴险和奸诈,比起他的力量,更加让人害怕啊。他不由得低声叹息起来:“殿下,请恕慕容无能,无法在你身边助你征战天下了。唉,大殿下有那吕风相助,您想胜过大殿下,接掌皇位,却是困难至极呀!”有一句话他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隐约觉得皇位的更迭中,有一股浓浓的,说不清的阴谋气息在。就看元圣和右圣他们这么厉害的修道之人,居然会出现在朱僜和朱僖的身边,就知道其中有一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可是慕容天本能的直觉,元圣他们并不是好玩才参与到两个殿下的争权夺利之中的。

    眯着眼睛端详了那件奇形的法器好久,慕容天这才又低下头来,无聊的思忖到:“来这里都这么久了,却说他们的那什么主人一直在闭关,都没能见到他。在中原,见到的奇怪事也少,却也没见到这般宏伟的景象。那四座小山一样的金字形地神殿,居然是飘浮在空中的!唔。他们还有这么多的修道士,这片土地,却也是从没有听说过的。就算是那些最见多识广地胡商,也不知道这片土地呢。”

    “自己以以后是留在这里呢。还是怎么的?如果留在这里,凭借自己的资质,数百年后修成神仙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可是如果是留在这里,当日我发誓跟随殿下征战天下的誓言,却不是白纸一张了么?我慕容天大好男儿,不能信守诺言,岂不是羞惭?可是我刺杀吕风成,我的通缉文书,一定已经行遍了天下,中原已经没有我的立脚之地了呀!”

    他猛的跳起来。仰天发出了一声愤懑的叫嚷声:“殿下,慕容无能啊。连累了殿下……可是,若是我慕容天再也不能辅助殿下,就殿下身边一派庸碌之才,哪里还是吕风那厮的对手?”‘砰’的一声,他狠狠地一拳击打在了地上,强横的先天真气破体而出,彷佛一团流星。砸在了那坚硬地漆黑的石板上。

    砰的一声,被法力加持了的地板纹丝动,慕容天的拳劲顺着地板上的花纹远远的传播了开去,‘嗡嗡’地响声从四面八方回荡了开来。

    主圣隐身在慕容天旁边,看了好久,终于点点头,思忖到:“这慕容天,用中原人的说法,就是一条血性汉子!奈何却被那吕风吃得死死的。最后居然用上了刺杀的下流手段!呵呵呵,偏偏还碰到了元圣出手,结果自己被逼得从中原远遁啊!……不过。这样也好,他想必是没有什么野心的,无非是想要辅助他自己的主子当上皇帝。”

    “嗯,有所欲者,心中必然有弱点,这才方便我去控制他们啊!这样一个人,会威胁到我的存在,那,却是可以给予他一点力量,让他去中原和吕风作对,平衡元圣和右圣之间的实力呢……而且,总不能老让他们几个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在中原,我也要安插几个心腹去那里,按照我地意愿行事了。万一元圣和右圣都失败了,最起码我安排下来的人,还有成功的机会啊!”

    慕容天突然听到了自己身边衣襟翻舞地声音,他心头大震:“我没有听到人*近的声响!”反手一拳击出,他的身体已经本能的贴着地面掠出了十几丈远。‘呜’的一声彷佛公牛发出的咆哮声,一股白色的拳劲狠狠的击打向了主圣的身体。

    主圣笑了一声,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股强横的拳劲微微停滞了一下,顿时被吸得干干净净,一点飘散的劲风都没有留下。他笑着说到:“慕容将军为甚如此紧张?身为大将军者,当坐乱不惊,将军却为何有如惊弓之鸟呢?要不是本圣还有几分能为,却不是被你一拳打死了么?”他的身体,微微的向前飘动了几步,刚好显露在一支烛光之下,让慕容天看了个清楚。

    慕容天抬头看时,那主圣和在那边殿堂时的模样却又大不相同。他此时身披一件黑色的长袍,长长的披风无风自动,在他身后翻舞。一层淡淡的黑气缠绕在他的身体外,给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带来了几丝朦胧的神秘气息。黑色的长发快要拖到了地板上,每一根头发上都罩着一层诡秘的黑光,在他脑后飞快的飘舞着。

    而主圣的面孔,那应该是面孔的地方则是一片的虚无。那里应该有东西,可是你一眼看过去,却根本注意到他生成什么样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虚无。渐渐的,会让你觉得自己的视线不断的被吸引了进去,最后你的魂魄似乎也飘飘欲飞,连带着身体都差点陷入那漆黑的,无边无际的虚无中去。

    慕容天猛地惊醒过来,不敢再看那主圣的面孔,有点忐忑的问到:“你是何人,为何形迹如此诡异?”这主圣站在那里,就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有一种让人难受的不真实感。慕容天身为先天级的武学高手,想用自己的灵觉锁定主圣的存在,可是那边就是空荡荡的一片,灵觉只能茫然的在虚空中晃动,不知道有多难受了。

    主圣轻声的笑着:“慕容将军用惊惶,我的名字。自己都忘记了,你妨就叫我主圣。这里乃是我地住所,我的宫殿,我的家。你是客人,我来见见你,也是应该的吧?至于我突然地出现,实在是有些失礼了,不过本圣已经数千年没有见过你这样外来的活人了,也忘记了人间的礼仪,还请慕容将军恕罪。”

    慕容天听得他的话,心里吓了一跳,几千年没见过人了,这人的岁数可大得吓人了。他连忙行礼到:“原来却是主圣前辈。请恕慕容无礼。不知道前辈此番前来,有何事教我?”他有点狐疑的看着浑身虚无飘渺的主圣。把握不住他的用意。

    主圣淡淡的笑着,和声说到:“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当本圣有感于慕容将军对主上地忠心,所以想助慕容将军一臂之力,让你返回中原,帮助你的主公登上皇位罢了……将军且要多问。我只问将军,将军愿意拜我为师否?如果将军愿意地话,本圣当以自身元气助你,让你数日之内就得到极大的成就……最起码,不会比将军所说的那吕风的道行浅薄多少就是!”

    慕容天先是一阵欣喜,然后却是一通的狐疑,他看着主圣低沉的问到:“却不知前辈如此看重慕容天,所为何事?”

    主圣一片虚无的脸上闪出了两颗黑光四射地眸子,他看着慕容天。并不屑于用手段向他撒谎。他很坦白的说到:“无他,一笔交易而已。今日我助你道果大成,日后你如能辅助朱僜登基。记得本圣的好处就是。若是本圣有事要你相助,只要不威胁到大明朝的天下,你就得没有任何保留的助我,如何?……并且么,如果可以,你尽量的让朱僜疏远中原道门之人,这事情,不难罢?”

    慕容天皱着眉头思忖了半天,想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威胁到大明朝的天下,只不过是要自己劝说朱僜疏远中原道门之人。嗯,这事情,却是容易。他点头说到:“前辈当真的么?如此说来,我慕容却不是占了天大地便宜?”

    主圣若有所指的说到:“你觉得你占了便宜,我却未尝没有便宜的地方。如你日后能成大事,手握重权之日,切要忘记我地好处就是。”顿了顿,他问到:“男子汉大丈夫,莫非决定事情就如此的圜难么?须知我今日给你如此大的好处,日后我是否能收回我的本钱还不可知哩。那吕风计谋多端,身手高明,又极受皇帝的宠信,你的主子日后成就如何,还未可知呢。”

    慕容天心里一阵的翻腾,也不知道转悠了多少个念头,终于跪倒在了地上,朝着主圣恭恭敬敬的磕头到:“师尊在上,弟子慕容天拜见师尊。”他横下心来,决定到:“不管如何,先助殿下成就大业再说其他。想必以前辈如此高深的法力,却也不用我帮他做什么事体。他要颠覆我大明的江山,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需要通过我慕容天之手呢?”

    主圣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一手抓起了慕容天,把他扔在了那奇形的法器下方。他沉声喝道:“我如今就替你灌输精元,并以我本身的元气,增长你的道行和法力。管你神念之中所见何物,都是虚幻,万万不能当真了,切记、切记……呵呵,也是你运气好,元圣上次把聚元瓴积蓄的元气消耗得干干净净,原本还要三年才能再次启动,可是偏偏碰上万年难逢的好时机,我又得了足够的元力启动他,却是便宜了你。”

    慕容天抬头看了看那圆筒一般的聚元瓴,正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如何使用,主圣已经是掐动了几个灵诀,启动了那聚元瓴。‘嗡嗡’的细微响声中,一道朦胧的紫光自那聚元瓴中射了下来,把慕容天罩在了里面。一丝丝温和、坚韧的热力从那紫光中透了出来,融入了慕容天的身体之内。主圣飞快的搓动了一下双手,两道黑色的电光呼啸着射进了慕容天的体内。

    ‘嗡’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紫光从那聚元瓴内扑了出来,无数栲栳大小的黑色光团带着让人无法正视的强烈光芒,‘轰轰’有声的轰入了慕容天地身体。‘嗤嗤’的撕裂声中,那聚元瓴所在的空间似乎已经和这个世界脱离。进入了另外一个玄奥难测的空间内。慕容天地脑袋一阵眩晕,随后他再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轻轻的飘散了上去,越飘越远,渐渐的渗入了那聚元瓴另外一端的虚空之中。无数的星辰化为流光一闪而过。他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空间内。

    一块巨大的黑色晶体悬浮在高高的空中,九十九块稍微小一点地黑色晶体排列成了九个完美的圆形,环绕着那巨大地黑色晶体。一圈圈黑色的电光在那些晶体之间往来流窜,无边无际的力量涌动在整个空间中。

    数百名黑衣人盘膝坐在虚空之中,双目中闪动着刺目的黑光,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深深的黑雾内,如同那主圣一样,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和身形。他们身上电光乱射,无数道电光被摄入了那巨大的黑晶之中,发出了‘啪啪’地巨响声。很艰难的。那黑色晶体内产生了一团黑色的光芒,伴随着那数百名黑衣人巨大的呼喝声。习窐擎挲,,那团黑光轰鸣而出,划破了虚空的界限,不知道投掷去了哪里。

    每一团黑色的光芒从那黑晶内射出来,慕容天就很奇怪的发现,自己的神念就强大了不少,四周的景象。更是历历在目了。他把自己地神念水波一样的投射了出去,扫描过了这个宽阔无极的黑色地大地。他俯视着那一座座直插云霄的四方黑色金字塔,看着无数奇怪的物事在一团团黑影的操纵下,在那些金字塔之间往来飞射。

    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长空,那闪电足足有数百里宽,也不知道多长,硬生生的把那黑色的天空撕成了两半。透过那一闪而逝的云间缝隙,慕容天的神念可以看到在那虚空之上,规模更加宏伟的神殿在漂浮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甚至可以轻松的摧毁一颗星星的巨大法力波动,环绕着那一座座雄伟至极神殿。

    顷刻之间。他的神念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过去,直接投向了大地的正中心,那边长数百里,高也在数百里上下的,规模无法形容的巨大金字塔。那金字塔自下而上分成了无数台阶梯,每一级阶梯都有上百丈高下,上面放置着无数巨大的,面目狰狞的奇怪雕像。每一座雕像都有如活物一样,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飞奔而来的慕容天的神识,慕容天觉得它们似乎在流露出一股狰狞的杀意。

    更多的电光闪动了起来,一股强大、古老、威严,但是带着刺骨的邪恶感觉的神念从那金字塔内卷了出来,横扫过了慕容天的神识。一颗微小的灰尘和整个宇宙的比较,慕容天在这无法形容的强大存在面前,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声。两股神念相接触的时候,慕容天自心底里感受到了一股绝望,深深的绝望,面对那股强大的神念,他感觉自己除了绝望,连恐惧的心思都无法生气。面对那个存在,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奇怪,这么弱小的元神,却可以来到这里?原来如此,你是这么坚定的人啊!……可是你必须回去,否则,就回不去了……哈哈哈,蚩劐黎,你这次选了一个好人选啊!”那个存在在兴奋的笑着,很不屑的把慕容天的神念在虚空中扭动了几下后,随手注入了一点莫名的东西在慕容天的神识内,随后一道电光闪过,慕容天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无数的星辰再次的化为流光,他的神念再次凝聚在了聚元瓴之中。这一次,慕容天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皮肤、每一条经脉、每一根骨骼,都在那黑色光团的轰击下瓦解,然后那有着奇异的生命力的光团,那来自于那无名的黑色晶体的光团,重新构造了自己的肌体,一具近乎完美的,比以前的身体强悍不知道多少倍的肌体凭空出现了。那具肉体的面孔,保留着慕容天方正坚毅的特征,可是看起来,却和慕容天有很大的同,就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也无法认出他的真实身份了吧?

    主圣看着那不断增强的肌体,猛地喘息了几声。从嘴里喷出了一股黑色的雾气,那雾气渐渐的纠缠起来,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形状,化为一道黑光融入了那具肉体之中。随后。他淡淡地问到:“慕容天,你最喜欢使用什么武器?”

    慕容天的神念下意识的回答到:“剑!”于是,一柄长剑流水一样的在那聚元瓴的紫光中成形,不断的变幻着形状,按照慕容天的要求微调着,直到它最后彻底的符合了慕容天的心意,这才发出了‘铿锵’的剑鸣声,稳定了下来。那是一柄五尺长,五指宽,剑脊有二指厚。极其古朴,没有任何一点光芒。有如岩石一样厚重地长剑。

    主圣微笑着:“重剑无锋,好,慕容天,你的心态居然已经如此地转化了么?现在的你,才有资格和吕风那小家伙较量个高低啊。”他含糊的补充了一句慕容天没有听清楚的话:“过,奸诈、阴险、恶毒、凶狠的吕风,才是我最欣赏的对象……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多么完美的人类啊……你慕容天,作为工具是极好地,为人却是符合我的胃口!”

    ‘嗡’的一声轻响,聚元瓴发出的紫光没有任何征兆的停止了,慕容天的神念顿时被肉体吸了回去,自己的神念和体内多出来的那个紫黑色的元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唉,真是可惜,再传送一点元力过来。你的这具身体就可以称为完美了。真是可惜啊,怎么在这个关头断掉了元力的供应呢?”主圣有点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他伸手抓起了那柄飘浮在空中的长剑。淡淡的说到:“这柄剑,你好好使用吧。他的锋利程度,应该不在仙器之下。可是你要记住,吕风他手上,有神器一级的法器,虽然他还无法发挥他们全部的威力,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惹火了他,你死定了。”

    慕容天呆了一下,惊问到:“神器?……凌霄道长说仙器就已经是极其难得的宝贝了,那吕风,他怎么能有神器?”

    主圣看着他,发出了几声古怪的笑声:“哦,很简单呀,那几件法宝是我赐给他的,因为我需要他在中原帮我办事呀!可是呢,如果你日后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并不介意给你几件威力强大的法宝,让你能够真正的有实力和吕风抗衡的……不过就算你现在的法宝太差,可是那吕风最多不过是金丹大成,我已经直接让你拥有了分神后期的元婴,你还是要比他强上一筹的。”

    跟随凌霄老道修了几天道的慕容天也知晓修道境界的划分,听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分神后期程度的元婴,不由得大大的震惊了。主圣看得他那般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你很吃惊么?过这又有什么难的呢?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无法控制好道行和法力之间的关系,可是对于我,对于我这个已经参悟透了能量定律的人来说,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慕容天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是唯唯诺诺的应是。主圣又大笑了起来,然后突然语气变得极其的阴冷:“刚才你的元神跑去了哪里?我居然抓不到你的元神所在的方位,你的元神,是是直接通过了聚元瓴?嗯?你看到了什么?……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是幻觉,明白么?幻觉,都是幻觉!……你要小心,不能再去想那些东西,否则你会走火入魔的……咯咯,走火入魔,哈哈!”

    慕容天点头应是,他感觉现在的主圣有点神思波动得厉害,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多说,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如何的调理自己。

    主圣尖笑了几声,突然一手抓住了慕容天,身体扭动了一下,两个人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广大的地窟里面。那巨大的空间内,横一排竖一排的也不知道放置了多少透明的水晶棺材,那些棺材内都有着各色的药水,浸泡着一具具赤裸的肉体。慕容天粗粗的数了一下,这个地窟内,怕是没有两万个这样的棺材么?一声声沉闷的,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不断的从那些棺材内传出,整个地窟,给人的感觉就有如梦魇一般。

    他的身体僵硬,茫然地随着主圣抓着他的身体往前走。主圣笑吟吟的说到:“那吕风身边。我派遣了四个分神期的高手去帮助他。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会派遣四个分神期地高手去帮助你。唔,上次说的,有几个已经快要成熟的。在……这里,没错,是这里。”他拉着慕容天到了一拍棺材面前,阴声的笑了起来。

    “你看,我这个工程,是多么的伟大啊!我掳掠那些根基浅薄,资质极差的土人,把他们的身体浸泡在这些用极其稀少的灵药炮制的丹液中,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两千年。最古老的那些身体。已经被浸泡了七千多年!他们地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极其适合修炼的身躯,他们就在这棺材中修炼。”

    “是不是觉得这个地窟中地空气很清新?灵气是不是很充足?没错,我在地面上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吸灵阵法,整片大地的灵气都被我吸纳了过来,供他们修炼使用。这些人,最差劲的。是两百多年前的一批,他们才不过得成了金丹。可是最厉害的,已经到了你想象不出来的境界。我真地是一个天才,是不是?我在大量的制造厉害的修道之人,而是让他们辛苦的修炼。”

    慕容天有点恐惧,这个地窟,让他想起了人间的那种猪圈,一样的被饲养,一样的在人为的要求下成长。过猪生长的是肉。这些人生长出来地,是道行和法力。

    主圣很欣然的说到:“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你才会放心地帮我办事。看看我的实力吧。如果我想要颠覆你大明的江山,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坏心思。等你大功告成之日等那朱僜登上了皇位,我会告诉你我想要作甚么的……例如说,唔,打个比方……摧毁昆仓山?”

    主圣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阴沉,那样的诡秘难以揣测。慕容天额头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了下来,敢接声。“罢了,你要摧毁昆仑就摧毁昆仑吧,看你这样的模样,昆仑山也许还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你能要求我们做什么?大不了就是要求殿下承认你们的道门正统的地位罢了,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先答应了你们就是。”慕容天如是想到,他以为,主圣是一个在中原失意,然后跑到海外发展自己的势力,想要回中原夺回自己的道门权柄的人物了。

    主圣把他的面部表情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又发出了几声阴森的笑声。“你没有疑问了罢?那,我就挑选四名分神期的好手跟随你去中原罢。吕风属下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乃是修炼的五行法术中的火之符菉。你一定想要克制他们罢?这四个,修炼的正好是水之符菉,呵呵,水克火,这是天生的生克啊。”

    慕容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渐渐的,他也狂笑了起来。一时间,他对主圣的戒心全部消散了,他实在察觉不到,主圣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对他这样厉害无比的人物来说,根本就需要对自己耍手段的。他,也许真的是想帮助自己罢?然后呢,换取一份承认他道门正统地位的诏书?那又有什么为难的呢?只要朱僜登上了皇位,就册封他为护国天师,总领天下道门就是了。

    主圣也开心的大笑起来,他很少有的拍打了一下慕容天的肩膀,以显示自己和他的亲近。四具棺材的盖子在他们的笑声中炸为粉碎,四个皮肤狙糙的道人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一缕缕的水波在他们的身边缓缓的流转着,释放出了强大的压力。

    三天之后,记熟了一应道诀、法术的慕容天,信心十足的御使着自己的那柄‘无锋’剑,划出了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后面跟着四团飘渺的水云,朝着中原大陆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他发出了雷鸣般的咆哮声:“吕风,难怪我不是你的对手,却原来你的背后有如此的人物支持你,可是如今,他也转来支持我,我慕容天还害怕你不成?来吧,我们公平的决斗一番,看看到底谁才是大明天下之主!”

    正端坐在斋藤家的主楼内,笑嘻嘻地和马和胡扯的吕风猛的一个激灵。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自己那不甚灵验的灵觉却无法抓住事情地端倪,只能是皱着眉头在那里思忖不已。他本能的感觉到,似乎有个大不小的麻烦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可是却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由得心里有点苦恼起来。“唔,还是找水老怪学学这卜算的法门罢,也许日后也用得上的……不过,我看他自己的水准也不怎灵,还是自己去参悟吧!”

    马和正口沫四飞的朝吕风说自己带着数千水师,吧邻近的西圆寺家的水军打得近乎全军覆灭地丰功伟绩,旁边的水元子插嘴到:“要忘记了啊,里面有一条战船可是爷爷我砸翻地。哎呀,他们的统兵大将似乎就在那条船上啊。所以功劳起码有一半是我的。”

    马和嘿嘿的笑了几声,饶是他为人端正刚毅。却也不敢和水元子这个几万年的积年老妖怪罗嗦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猛然间看到吕风的脸色不对,不由得问到:“吕大人,吕大人?诶,吕兄弟,你想什么呢?我还没问你,你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了?水前辈说你持错了药。可不要紧吧?嗯?回到京城了,我陪你去找太医官看看吧?这是药三分毒,你可能胡乱吃啊。”

    吕风听得马和地话,差点气煞。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摇头到:“无妨,不过是那药的火性太强了一些,一时吸收不了罢了,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唔,方才心有所感。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对劲,所以才想推算一下,却没有推算出什么事情来。委实郁闷。”轻轻松松的,就把自己吃错药的话题给转移开了!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错药弄得浑身血红的,很有面子不成?

    马和惊讶的说了一声:“哦?我是看那演义中,神仙可都有种本事,灵机一动,那就是有事了,莫非兄弟你已经到了那种境界么?水前辈,却不知道你能否推算出来,吕兄弟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呢?”

    水元子翘起二郎腿,顺手抓起了身边条案上热腾腾地点心塞进了嘴里,含糊的说到:“事关己,没办法推算。唔,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神人至尊,那原始天尊啊、西王母啊他们几位,想要推算和自己无关地事情也是极难的。这可是有讲究的!哪怕是你功参造化,到了天人合一的至境,最多能推算一些和自己有关的小事,大事也是算不出来的。”

    吕风笑道:“无妨,我也想不起我哪里有需要担心的地方。就算是京城里有事,却也有徐青坐镇,他机警灵通,办事稳重得力,又有一批江湖好手相助,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说到这里,吕风笑着对马和说到:“马大哥,这一阵子我和水前辈在附近的海外仙岛上转了很久,很是采摘了一批灵药回来。等回去京城,炼制出了灵药,我们个个都有功劳呀。”

    马和笑起来,大巴掌摩擦了一下下巴,摇头说到:“这是兄弟你的功劳,我却不贪图这些。哈哈哈,我只要能带领大军打仗,每日里有得厮杀流汗的地方,那就心满意足啦!”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着自己大腿放的长刀,他笑道:“日后领水师出海,看这样子,是少不得兄弟你也要一起去的,到时候我们兄弟联手,好好的让那些蛮子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吕风笑着点点头,连声说到:“那是,那是。”他微微的抬起了眼帘,有点狐疑的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天空中,慕容天正带着人飞掠而过。

    而在苍茫的祁连山脉中,一条青色的人影也正在凌空飞渡,他轻飘飘的悬空十几丈,脚尖在那树梢上轻轻的一点,就是百多丈远近。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环绕着他的双足,缕缕清风缠绕着他的身体,让他彷佛幽灵一样,轻松自如的在那险峻的山岭之中急行,眨眼的时间,就能掠过一个山头。渐渐的,他已经深入了祁连山脉,到了一个幽邃的山谷。

    几条面容精悍的青年人从山谷入口两侧的岩石后跳了出来,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来乱闯?”四周传来了细微的弩箭上弦地声音。点点寒光出现在那草丛树林中,一股股淡淡的杀气弥漫了出来,四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伏着。

    那看起来不过四十许,显得很是风流潇洒的中年文士轻声的笑起来:“不错。不错,你们果然被训练得不错。唔,欧阳至尊何在?”

    一个年轻人大声呵斥起来:“大胆,敢如此称呼我等总教席地尊称,你不要命了么?”他的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股凝练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朝着那中年人涌了过去。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摇摇头说到:“唔,你们的功力都不错,都是我苍风堡的精英弟子。不过,眼力和见识还是差了一点。但是这也是可以弥补的。日后在江湖上行走,多见识一点也就罢了。”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化为一股素色的狂飚,‘嗤啦’一声撕裂了空气,从那几个年轻的身边掠了过去,留下了一缕他戏噱地声音:“而且你们功力和我比较起来,也太差了一点。”

    尖锐的警笛吹向了。四面八方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么多精悍地年轻人。超过三千青衣年轻人在山谷内往来飞奔,想要拦截住那条素色的人影。可是那人影的速度太快,‘嗖’的一声就飙了过去,他们哪里拦得住他?眼看着那人就冲到了山谷中间,那栋高大的三层结构的木楼附近了。大龙手欧阳至尊带着七名副手,正抱着双手,面色严肃的站在那木楼地前面。

    看到那一群群青色的人影被那条青烟冲得支离破碎,欧阳至尊提起一口中气,大声喝道:“住手。让他过来!此人功力高绝,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全部给我住手。退回各自的营地。不得骚动!”三千多名青衣子弟齐声应诺,立刻看整齐齐的列队,走向了那山谷两侧的岩壁上,挖掘出来的一层层的岩洞里面。

    那中年文士发出了震天的长笑声:“欧阳,你好大地威风啊!不过,这些弟子却也训练得不错,不错啊!唔,等他们出山加入了王府的铁甲卫队,一定会是一支极其精干的强大力量地!……你的功劳不小嘛,哈哈哈!”

    欧阳至尊的身体抖了一下,连忙恭声到:“欧阳至尊参见堡主!”随后就朝着地下跪拜了下去。他身后的七个副手更是吭都没有吭一声,直接跪拜在了地上,大声的呼喝起来。

    一身青衣的苍风堡主笑吟吟的显出了身形,若有所思的看了欧阳至尊一眼,笑道:“用多礼,都进去吧……欧阳,这次来找你,还是有一些事情来和你说说的。过看到你把这些门人弟子训练得这么的精锐,的确是让我很高兴啊……,唔,令出行止,你训练得很不错啊。”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也不等欧阳至尊他们起身,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欧阳至尊紧跟在了他的身后,恭声说到:“堡主过誉了,这乃是属下的本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苍风堡主摇头到:“错了,我们苍风堡,讲究的就是有功要赏,有过就要罚,你把这些子弟训练得如此的精锐,乃是一件大功劳,自然是要重重的赏赐的。不过呢……唔,欧阳啊,你跟随我多少年了?你,看起来也老了啊。”

    欧阳至尊摸不清他言谈中的用意,连忙说到:“是,自从起事时起,欧阳跟随堡主,已经有四十年了。”

    苍风堡主背着双手,站在主楼的大厅门口,仰天叹息到:“四十年了啊,这份交情也算是深厚的了。可是,欧阳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嗯?你有什么满,你可以说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要你训练这些青年弟子,是我对你的信任,可是你怎么能在他们之中营党舞弊,弄得他们只认识你,却不知道我这个堡主了呢?”

    欧阳至尊身体一抖,彷佛被雷霆轰顶。他愤怒得脸红脖子粗的,愤怒的咆哮到:“谁说的?我对苍风堡忠心耿耿,哪里有营党舞弊的事情?”

    苍风堡主阴阴的笑了笑,很温和的看着欧阳至尊,叹息到:“莫非,你还以为我冤枉你不成?……你逃罢,我给你半个时辰,让你先逃走,然后我再来追杀你,这是我对你这么几年来的辛苦,所做出的奖励。”

    说完,他已经一掌朝着欧阳至尊轰了出去,凄厉的掌风瞬间到了欧阳至尊的面前,他厉声喝到:“走,或者现在就死!”

    欧阳至尊面色一白,猛的朝着后方退去。

第三百六十二天降救星(上)

    祁连山深处,大龙手欧阳至尊仅仅身穿一件淡淡的月白色武士装,小心王翼的出没于草丛树林之中。他的身影有如鬼魅一样,轻轻的一晃,就出去了十几丈远近,快捷无比的在雪地里掠行。月白色的衣服和四周的环境极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他的身形更加难以被人发现。他满脸的铁景,脑海中疑云阵阵,可是他的身体却是在本能的逃跑,用最小心最快的方式逃跑。

    苍风堡主如果说要杀一个人,那么不管那个人曾经是什么身份,他就一定会杀了他,所以欧阳至尊也没有分辩,转身就跑。欧阳至尊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这位已经十几年没有管理堡内事务的大堡主,会万里迢迢的回到祁连山,宣布对自己的惩罚。“难道是我和吕风的联系被人发现了么?可是每一次都是通过我的心腹弟子传递的口信呀,根本就没有书信来往,谁能发现呢?”

    “内堡主管,他就算再得堡主的宠信,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调唆的话,就对我起了杀心呀!我欧阳至尊在堡中所立下的功劳,不管怎么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堡中的高手,有六成是我的心腹,他居然就敢这样公开的惩治我,难道不怕堡内的人造反不成?……可是,看堡主的模样,他怎么比几年前我见他的时候显得更加年轻了?他已经是九十开外的人了,怎么如今却年轻了五十几岁地模样?”

    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欧阳至尊紧紧的皱着眉里。他有点自负的想到:“可是不管怎么样。你让我先逃跑半个时辰,这就是你最大的失误啊!我进入先天至境之后,近年来又得了突破,已经到了一个以前再也想象不到的境界中,堡主你想要追上我,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只要到了应天府,唔!”

    他有点迟疑的想到:“如果堡主并不是真的要杀我,并不是真的知道了我一直和吕风暗通款曲的事情,他不过是听了内堡主管的谗言,想要来试探我一下。如果我真地进了应天府。和锦衣卫有了接触,这岂不是座实了我的罪名么?可是堡主呀。我虽然和吕风有盟约,这也是为了我们苍风堡地利益啊!和那位三殿下交好,怎么比得上大殿下呢?而且,我过是气恼内堡主管他在削弱我的权势,我这是自保呀!”

    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苍风堡主彷佛一只大鹰,划破长空。直接到了欧阳至尊的头顶。一道白色的剑气轰然击下,浑厚的劲气把欧阳至尊击飞了十几丈远。他冷冷的悬浮在空中,呵斥到:“欧阳,我说过,让你先走半个时辰,并且如果我追上了你,会三次杀,再让你先逃三次……这是第一次了!”

    欧阳至尊地手脚发冷,他惊恐的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苍风堡主。惊呼到:“你,你已经参悟透了那颗剑丸,已经成为剑仙了么?……堡主。我欧阳至尊并没有背叛本堡,你为甚要惩治我?我们相交数十年,莫非还比不过内堡主管的几句谗言么?”

    苍风堡主淡淡的看着欧阳至尊,冷笑到:“没错,那颗剑丸的奥秘,我已经参悟透了,并且还从其中得到了另外的收获,如今已经是剑仙中人,否则怎么敢让你先走半个时辰?至于你是否无辜,这件事情,我们心中清楚就是……管你以前有多少功劳,可是我既然同意了辅佐三殿下,就容不得属下人等违背我的命令。”

    他沉声说到:“我知道你在靖难之役中的功劳,也是你首先和那锦衣卫地统领搭上了关系,命令我们苍风堡在禁军中的将领反戈一击,接应燕王府大军!可是,你不该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权位,就和内堡主管起冲突,就要把我们整个苍风堡卖给吕风!”到了最后,他简直就是厉声吼叫起来,雪地里一片白蒙蒙地雾气猛的飞起,那是被他的声浪所震飞起来的雪片。

    欧阳至尊气得浑身直抖,他呆呆的看着苍风堡主,近乎咆哮的说到:“堡主,你,你怎么如此的分是非?分明是内堡主管看到我功劳太大,害怕我在新朝廷中的地位超过他,他把我们整个苍风堡卖给了三殿下!怎么如今却又变成了我出卖苍风堡?我所作的一切事情,哪一件是为了我苍风堡的利益着想?我下令门下弟子在西北起事,接应燕王府大军的时候,内堡主管还在京城计划如何的抵挡靖难大军呢!”

    他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声的喝骂到:“功劳?要是真正论起在靖难之役中的所作所为,如果内堡主管的那些事情是功劳,当今陛下早就下令把我们苍风堡连根拔起!他有功劳?我呸!要不是我先联系上了吕风,用我展下的一部分人手配合他们燕王府的行动,会有如今我们的风光地位么?我们苍风堡在朝廷中的人手,早就被铲除了。”

    苍风堡主背负着双手,悠然的看着天空,淡淡的说到:“哦?是这样么?可是和我所知的却是大有不同啊!我闭关期间,你专横跋扈,一心想要独掌大权,还从我那几个不箐气的子孙手中把一部分的财物大权都给夺走了。要不是内堡主管努力经营,勉强的克制住了你的势力,你早就吞并了苍风堡,把我给刺杀了吧?”

    欧阳至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惨然无语,过了很久,他才转身继续贴地掠行而去,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动作更加隐蔽了。茫茫雪地上,竟然看到任何一点他经过时留下地痕迹。他在心里愤怒的吼叫着:“原来如此,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糊涂。你的那几个孙儿,手上有了权力,立刻拿着堡内地金银大肆的吃喝嫖赌,要是我接管了那一部分财务,堡内三分之一的财币都被他们给耗费一空了!”

    “内堡主管,你真精明,知道自己站住道理,就去勾结他们这群无能的废人。偏偏堡主他耳根子软,他不相信自己的子孙,又能相信谁呢?我欧阳至尊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又没有亲戚儿女,我要夺取苍风堡的大权作甚?”

    他咬着牙关。急速的掠行着,心中不断的盘问自己:“不管这么多,我是没有分辩的借口了,而且他已经知道我和锦衣卫的勾结,心中早就认定我有罪了,还能如何分辩?……昔日就佩服他行事果断,极有决断力。想不到今日他杀我,却也是如此地果断,丝毫不给我分辩的机会……嘿,嘿,这是逼我彻底地叛离苍风堡了。只要让我到了应天府,一声令下,你苍风堡的势力非土崩瓦解不可。”

    “三十六天罡,其中有十九人忠于我!七十二地煞,有三十八人是我的心腹!堡中精锐的青年弟子三千四百人。其中两千人是锦衣卫的属下,一千四百人也唯我之命是从!等我下令让这些人同时汇聚在了应天府,就干脆扯开大旗和你苍风堡对着干!他娘的。你冤屈我背叛?那我欧阳至尊就真正的背叛给你看看!我要让你明白,离开了我欧阳至尊,苍风堡就瘸了一条腿!”

    一路飞快地掠行,在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他也飞快的潜入了水中,闷气朝着下游潜游了三十几里,这才飞身而起,朝着河边的树林冲了过去。青光闪动了一下,苍风堡主脚踏一抹景色的流光,面带冷笑的出现在欧阳至尊的面前。“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欧阳,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了……为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意,我最后一次抓住你后,会给你三个时辰地时间让你逃跑。”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满脸阴笑的说到:“三个时辰,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嗯?”

    欧阳至尊盘膝坐在了他面前,就这样开始运气打坐,一丝丝的热气从他身上蒸腾了起来,他地衣物顿时慢慢的被烘干了。苍风堡主赞赏的点点头,沉声说到:“唔,你还是这样精明啊,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条件。呵呵,放心,慢慢的调息,既然我答应了你饶你三次,就一定不会提前动手的。先把衣服烤干,再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这样对你来说,更公平一点?”

    他眯着眼睛笑起来,彷佛嗜血的狐狸看到了一只小母鸡一样。他喃喃自语到:“我神功大成,追杀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号称苍风堡掌力第一、内力第一的你,实在是刺激啊!昔日要是我苍穹剑式破了你的大龙手,我还真是你的对手!在我属下委屈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背叛了我,我一直就不相信,你会真心实意的投*我啊!欧阳,能追杀你这样的高手,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阴毒的低声说到:“杀死你后,我会接管苍风堡的一切大权。内堡主管么,他自然也得死!你们两个都死了,我的子孙就可以稳稳的掌握住苍风堡了。以我现在的武力,青定整个武林,成为中原武林的盟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张三丰算什么?就算如今张三丰当面,我也可以打得他生死不知。”

    ‘嗤’的一声,旁边传来了一声冷笑。这笑声却也奇怪,若有若无,似近似远,飘浮不定,竟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这一声笑。苍风堡主心里一震,强大的真元透体发出,瞬间笼罩在了方圆百丈的范围。可是这个真气罩中,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环目四望,四周一片白雪茫茫,除了一个闭目调息的欧阳至尊,哪里有人影?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当

    苍风堡主这才慢慢的放轻了心情,低声笑道:“呵呵,我是怎么了,居然出现了幻听?古怪,古怪!唔,一定是被这个家伙气成这个模样的。欧阳啊欧阳。我不会放过你地。”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至尊,开始盘算着自己应该在哪里下剑,才能让他更加的痛苦难当。

    ‘砰’的一声,一团雪雾从欧阳至尊身边炸起。欧阳至尊发出了一声长啸,身体彷佛一条青色地飞龙,划出了长长的一条虚影,腾空飞射而去。这一次,他使出了全身的解术,身体几乎是迎风漂浮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就是百多丈开外,那速度也不知道有多骇人。等拐过了那山角,到了苍风堡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身体立刻朝着路边的悬崖扑了下去。双脚连点,已经越过了那五十几丈宽的悬崖。从另外一方激射而去。

    ‘陆地飞腾术’,创出这一招轻身功法的武林前辈,如果看到了如今的欧阳至尊,才知道‘陆地飞腾’是什么意思。他一口真气提在胸口,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充气地气球一样,被狂风吹着往前飞行。耳边就听得‘呼呼’的风响,一刻钟地功夫。他已经飞腾出了十几里地。‘哗啦’一声,他猛的在地上打了个盘旋,停下了身体,体内真气一次崩射,全身衣服顿时化为了灰烬。

    身体狠狠的在地上滚了几下,把赤裸的身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两只手迅速的在脑袋上撕扯了一阵,把那头发扯得干干净净,再把脑袋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欧阳至尊换了个方向,往一块空旷无比地雪原奔跑了过去。前行了两里许路,他又一个转折。朝着远远的一大片密林奔去。一边跑,他一边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一点气味都没有散发出来。他身上的积雪也没有融化,反而是越积越厚了。

    厚重的积雪掩盖了欧阳至尊身体释放出来的每一丝的热气,他所过之处,四周的环境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一点点可以让人察觉地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很满意的看着自己有如风掠过水面一样,没有给苍风堡主留下任何可能凭借追踪的东西。

    ‘哗’地一声,他刚刚跑到一个小山谷的入口处,一道白光从天空击落,欧阳至尊身上的积雪有如碰到了滚汤一样,顷刻间融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他那赤裸的身躯。光秃秃的脑袋在雪地反光的映照下,闪动着素色的光芒,配合着他铁素色的面孔,整个脑袋就好像青铜铸造的一般。他看着眼前的苍风堡主,干涩的问到:“你,怎么追上来的?如果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我的衣服和头发都被我丢下了,你不可能是凭借气味追上我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苍风堡主淡淡的看着他,背负着双手,傲然说到:“你,以为本堡主会用那种下三流的手段么?用气味来追踪你?你见我身边可有那种小禽小兽?呵呵呵,欧阳啊,你还不明白么?我已经到了一个你所无法理解的境界,你怎么能逃出我的掌心呢?不过,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哦?给你三个时辰让你逃走,如果你还是被我抓住了,你,就死罢。”

    他用那种无所谓的口气说到:“你替我苍风堡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我饶你三次不死,也是低偿得过的了。你死了,可不要怪我。”

    欧阳至尊惨笑起来,连连摇头到:“原来如此,这样子的饶了我三次,就算是低偿得过了。原来如此,我这个老兄弟一辈子得忠心耿耿,就换来你这么一句话啊!堡主,你不要怪我,如果我今日不死,我会率领我的属下,和你没完没了的对着干的。只要我死,我就要整个苍风堡毁在我的手里……我能帮你壮大苍风堡,也能毁了他。”

    苍风堡主面色一寒,冷冷的说到:“你可以试试……呵呵,如果是我来之前已经说过,一定要你死的话,也许我还会放了你,看看你是否能一手颠覆我的苍风堡。你这个乱臣贼子,莫非以为我苍风堡弟子会投*在你门下么?”他很是猖狂的朝着天空吼叫到:“这个苍风堡是我的,所有的门人弟子也是我的。他们只会效忠于我,怎会听你的乱命?”

    欧阳至尊有点惊恐的退后了几步,低声说到:“你疯了,你疯了……不就是参悟一颗剑丸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以前虽然自高自大,可是也没有疯狂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过,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疯了,正好!”咬咬牙齿,欧阳至尊转身就走。三个时辰,他必须要很小心才能把握住了。

第三百六十三天降救星(下)

    苍风堡主背着双手,满脸傲气的看着欧阳至尊有点蹒跚的背影,冷笑到耸“你知道什么?现在的我,比起以前的我强大了何止万倍?那时候的我,就能拥有苍风堡,今天的我,就应该拥有更多的东西。先是这个武林,然后,就是……呵呵呵,天下,为什么我能拥有这个天下?你知道什么,投*那个无能的三殿下,才是我最好的机会啊!取而代之,取而代之,你懂不懂?”

    ‘呵呵呵’,他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笑脸。“欧阳,你是肯定不会跟着我造反的,不然当年你也不会劝说我投*朱元璋!哼,没有用了,你就死罢,正好你自己勾结吕风,是把罪名送到了我手上了么?……欧阳,今天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哼哼,漫天神佛,我看谁能救你,谁敢救你?哈哈哈,如今的我,神挡斩神,佛挡屠佛,谁能奈何得了我?”

    “狂妄!”一声浑厚的呵斥,一个宽厚的大巴掌重重的闷在了苍风堡主的脸上,‘砰’的一声,他整个身体在空中被打得旋转了四五个圈子,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身体摇摇摆摆的,脑袋里一阵的轰鸣,眼前金星乱闪,差点就没有晕倒过去。

    可是他这里还没有站稳,又有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响了起来:“刚才叫你回去你不回去,现在倒霉了是?老尼姑,你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哎呀。我打!叫你放屁,叫你放屁,爷爷我打过你?开玩笑!”一只蒲扇般巨大地手掌抓住了苍风堡主的脑袋,随后一个精铁般的膝盖狠狠的顶在了他地小腹上。

    苍风堡主一一声惨嚎。就彷佛有一根烧红的铁柱子砸进了他的小腹一样,他鼻涕眼泪全喷了出来,嘴巴大张,一团口水喷出了丈许远。‘熬’的一声,一个大拳头又狠狠的和他下体亲热了一下,苍风堡主刚刚提起的一口真元顿时崩散,四肢百骸一阵酸麻,哪里还能挣扎?“熬,没错,你就乖乖的熬着罢!爷爷我不打死你这个龟儿子的。你不知道天上的神仙是什么样子。”

    又是一个大大的耳光抽在了苍风堡主地脸上,他‘唔’了一声。重重的倒在了雪地里,砸飞了一大块地积雪。那抓住他一顿狠揍的人影猛的显出了真身,不是张三丰是谁?“刚才就听到你的胡说八道,说什么张三丰也不是你对手?看看,现在是谁揍谁?尤其是你说的那些混帐话,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你要杀了他?你这中无情无义的货色。老疯子我最是喜欢揍。”

    满脸红润地脱尘老尼姑站在旁边,不断的念佛:“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弟子听得此人出言不逊,所以才出手教训他,谁知用力稍大,却不是弟子的罪过啊……张真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打个半死也就是了,不用再动手了。”

    脱尘老尼身边还站着三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以及四个气度不凡的老道士。他们笑嘻嘻的看着张三丰一手抓起了苍风堡主,对着他的肚子又是连番的十几拳重拳打了出去。张三丰一边打,还一边叽里咕噜的乱骂着。从苍风堡主孝顺父母一直教训到他不会教养儿女,总之就是把苍风堡主当作灰孙子来训斥了。

    毒打了苍风堡主好一顿,张三丰这才拍拍手,仰天嬉皮笑脸地唱了一声道号,朝着那几个僧道点点头。于是一行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十几里开外。就听得张三丰仰天高唱,那苍劲有力的歌声足足传出了百里开外。再定睛看过去,张三丰已经是身形连闪了几闪,脱离了这一群老道士、老和尚、老尼姑,自己斜次里飞射了出去。隐隐的,听到一个老和尚笑了一声:“张真人地慈悲心肠,可又动了……善哉,也是功德。”

    一团青白色的气劲裹住了欧阳至尊,他已经把体内的先天真气全力的催发了开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嗤嗤’的向外喷射着强劲的气流。他越跑越快,越跑体内的真气流转的速度越快。渐渐的,他又沉浸在了不久前突然领悟到的,那一个空蒙虚灵的境界中去。他体内的气流按照一个奇异的,近乎先天太极图案的轨迹旋转起来,‘嗤嗤’声中,一团淡淡,有如太极图的气团凝聚在了他的丹田中。

    ‘嗡’的一声,他身上裹着的那一团三丈许直径的气团突然改变了颜色,青色在一边,白色在一边,两种颜色相容但是又相离的,慢慢的旋转开来。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凌空虚度的趋势,在疾风中他的身体离地三尺许漂浮着,一步就可以迈出三十几丈,距离真正的凌空飞渡,却也不过是咫尺之遥了。那气团和周围的空气水乳交融,一点破空声也没有发出,他就彷佛水中的鱼儿,朝着前方急行。

    张三丰一个飞身,已经赶到了欧阳至尊左侧百多丈的地方,他有点惊诧的看着欧阳至尊身上那青白二色的气团,眉头猛然的挑了起来。“妙哉,想到今日还能看到这样的人物,却和老道我昔年一样,以武入道了。不过可惜的就是,他的年龄太大了一些,而且悟出的道理,却还不过是在门槛边上呢。不过,却也是难得了呀!”张三丰捻动自己的胡须,大大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

    ‘轰’的一声,一道丈许粗细的白色剑光自天空飞射而下,轰向了欧阳至尊的身体。欧阳至尊一声厉呼,本能的双手一搓,在空中画出了一条曲线,双目一睁,素白二色光芒激射。那气团突然膨帐到了十丈方圆,正面承受了那白色剑气的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气团被那剑气轰成了粉碎,百丈方圆内地积雪被一卷而空,露出了黑黝黝的地面。面色狰狞,浑身狼狈不堪的苍风堡主出现在空中。恶狠狠的看着身体轻飘飘地落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欧阳至尊。“你的功力,却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想到,实在想不到啊……欧阳,你居然也已经到了这个门槛上。你要是能再进一步,你就可以正式的成为修道之人!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张狂的朝天狂笑,大声喝道:“不过,就是给你这个机会,你也不过是刚刚进入修道界的新人。哪里比得过我?我从那颗剑丸中,继承了那位剑仙千年的修为。已经形成了自身的元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呵呵呵,你去死罢!”一道明亮地白光从他嘴里喷出来,化为一道七八丈长,晶莹如冰的华美剑光,朝着欧阳至尊地腰间卷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至尊一个翻滚。嘴里也喷出了一道白气,挡在了那白光的面前。奈何他喷出的真气哪里是那剑仙飞剑的对手,直接就被从正中撕裂,那剑光已经到了他的腰间。欧阳至尊‘啊呀’一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闭目等死。一个武林中人面对飞剑,除了死,还能如何?他就感觉到一股冷气已经扑到了身前,浑身毛孔都快被冻结了。

    可是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感到那最后的剧痛,由得有点吃惊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他欣喜异常的跪倒在了地上。连连跪拜到:“谢谢前辈出手相救,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欧阳至尊,谢……”

    张三丰两根手指捏住了一柄晶莹剔透的白色短剑,任凭那短剑有如灵蛇一样在手指上扭曲跳跃,笑嘻嘻的看着欧阳至尊,不住眼的打量着他。看了几眼,张三丰笑道:“罢了,用多礼,你再磕头,老道我老大的脚丫子踢你。唔,等我打发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苍风堡主,我再和你说正经的……唔,根基却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过老尼姑那里正好有檀心丹,给你洗筋伐髓却也不难。”

    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张三丰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铁素,狼狈的退后了几步的苍风堡主,摇头叹息到:“你这小娃娃,怎地这么不懂事?得了一个弹丸,在飞剑中那是三品地货色,你也敢在这里叫嚣天下无敌了么?修成了元剑又如何?不过相当于炼气士的金丹大成而已,你距离灵剑的修为,起码还要几百年的苦功呢……我今天也打你了,也不想杀你,你拿了这飞剑,就给我走,走得越远越好,再让我张三丰看到你,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你信不信?”

    说完,那道剑光被张三丰直接就投掷进了苍风堡主的丹田之中,怒斥了一声:“滚!你这种人,以后不要在我老疯子面前出现,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看到苍风堡主还是心有不甘的站在原地,两只眼睛里面凶光乱闪的,张三丰一阵的气恼,大巴掌一挥,一股风暴吹出,把那苍风堡主的身体卷起来半天高,也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欧阳至尊,张三丰笑道:“罢了,今天动了心意,我也不管你的为人如何。但是方才他第一次追上你的时候,我们也在旁边看着,你小娃娃的为人还是可以,比起那家伙却是好多了……相见就是有缘,我老疯子总要给你点好处,更何况你自己也以武入道,走到了这一步了呢?这天下,能够自己悟通这一步的,可不多啊。”

    欧阳至尊也是福至心灵,磕头如蒜到:“还请老真人慈悲。”

    张三丰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曼声说到:“无妨,无妨,我既然救了你,就会这样白白的让你离开的。慈悲,那是自然有慈悲的。老尼姑啊,把你的檀心丹,给老道士我送一颗罢?算你的功德如何?老道士我身无长物的,想送礼都没得东西啊。”他满脸笑容的,伸开了大巴掌,朝着脱尘老尼姑伸了过去。

    几个老和尚大笑,几个老道士也是抿着嘴的笑起来。脱尘老尼则是满脸地无奈。从手中的木鱼里面掏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金色丸药,手指头弹动了一下,弹进了欧阳至尊的嘴里。欧阳至尊身体猛地一抖,浑身立刻流淌出黑色的汗水。那汗水却也古怪。虽然是漆黑粘稠的东西,却有隐隐的檀香味释放出来,他的皮肤,更是泛出了淡淡的金黄色,彷佛半透明的琉理模样。

    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低声说到:“阿弥陀佛,张真人还请加快手脚,那血神教昔年祸害天下,如今突然又野草复生,怕是其中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拖延一日。也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受他们的荼毒。”

    张三丰点点头,很严肃的说到:“无妨。一刻钟则可。老道我也是见猎心喜,此人能自己以武入道,已经到了真元内敛地境界,真气的性质也有了变化,近乎接近了修道之人地真元,所以才起心让他继承我的道统的。那金鸡观中,虽然留下的我的道书、剑谱。可是这人间界里,要是可以的话,不妨留下一个日后支剑擎天的机会吧。”

    几个老和尚、老道士微微颔首,心念微动,已经明了了前因后果,知道张三丰地这一发善心,却引动了知道多少年后的一段公案了。修为最深的一个金眉老和尚的心里,已经闪动起了无边的剑光、无边的火焰,隐隐然有一个人的面孔从他的心海之下浮了上来。偏偏这个时候张三丰吐气开声。一掌印在了那欧阳至尊的头顶之上,打断了几人地心中明悟,几个老僧、道顿时面带微笑。轻轻的摇摇头。

    灼热的气流从欧阳至尊地头顶灌入,一篇篇的功法口诀印在了他的心头上。那热流越来越强,越来越炽热,欧阳至尊浑身汗如雨下,低声的呻吟了一声,已经是昏迷了过去。他肚子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那金色的火焰朝着他丹田内那小小的脆弱的气团流淌了过去,那气团不断的凝练旋转,最后竟然如同金子一般闪闪发光起来。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到:“你那老堡主已经修成了元剑,剑仙中有一法门乃是千里控魂之术,只要他锁定了你的元气波动,哪怕你跑的再远,只要你还在他的心神感应之中,你就无法逃脱他的追踪。这里有‘敛神诀’一篇,速速修练后,可以让你元气不再外泻,他也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去向了。”

    迷茫之中,欧阳至尊听到张三丰叮嘱到:“知道你和吕风那奸鬼有交情,你就告诉他,说那二殿下、三殿下的落地之内,血神教在暗地里吸纳教徒,必有所为。我等去调查此事,运气好也不过能铲除他几个首脑人物,那间的教徒,我等却是无能为力。教那吕风派人调查此事,若能消泯了一场浩劫,也是你和吕风的功果,切切记住了。”

    等欧阳至尊醒过来的时候,张三丰等一群僧道已经不知道去向。他身边留下了一套淡灰色的道袍,一瓶丹药以及一根毫光闪动的山藤手杖。这手掌粗一寸,长四尺,通体虬结,紫光隐隐,心知定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宝物,他连忙抓起了这些东西,朝着天空膜拜了几下,穿好衣物后,飞速的朝着山外跑去。

    一边急速的飞奔,一边在体内默默的运转那‘敛神诀’。也就是半刻时间,欧阳至尊自觉体内真元稳固,再也没有一丝漂浮外泻的情形,而且自身的神识也是紧守识海,再不胡乱的为外界所动而偏移神思,这才放心的全速朝着应天府的方向奔去,寒风中,留下了他几声愤懑的抱怨声:“堡主啊堡主,今日我不死,我必要报今日之仇。”

    天空中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苍风堡主满脸狰狞的驾驭一道白光飞射而来,他在空中断的盘旋巡视,奈何欧阳至尊早就收敛了全身的神气,躲在了一个深深的草坑之中,他哪里发现得了?就听得苍风堡主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后,剑光飞快的朝着东南方向射去。听得他说到:“你总是要去应天府的,我就在路上等着你。”

    欧阳至尊迟疑半晌,轻轻的冷笑起来:“堡主啊,你知道我要去应天府,可是我莫非就不会绕路而行么?唔,你在路上等我?那我干脆就先杀回那山谷,领了属下青年弟子,绕道四川北上应天,你能奈我何?……哼,能泄漏我机密的人,莫不是就是你安排给我的那七个副手么?如今我功力大涨,还怕对付不了他们?”

    想到这里,欧阳至尊连连冷笑了几声,突然腾空飞起,身体转折之间,已经是百丈开外。他领会着突然暴惩的功力给自己带来的变化,长啸了一声哈,化为一道淡淡的灰烟,朝着他那训练苍风堡青年弟子的山谷急掠而去。

    “哈,堡主啊,这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我就公开的投*锦衣卫,那吕风,总要给我一个副统领的位置罢?到时候,你还敢公开的杀我成?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欧阳至尊迅速远去。一阵狂风暴雨,又在慢慢的逼近应天府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第三百六十九章 敌影重重

    我们破阵营是什么?最强悍的汉子,最不怕死的战士……一不怕死,二,不要脸!”

    “哈哈哈哈!”整个操场内一阵的狂笑,破阵营的士兵在肆无忌惮的嚎叫着,而那些不属于破阵营的精锐士兵,则是看着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小猫,抱着肚皮大笑起来。谁知道破阵营的德行啊?一不怕死,二不要脸。不过青日里看着破阵营他们那样嚣张跋扈的模样,没人敢说出来而已。如今既然是小猫亲口说出来的,那自然要好好的嘲笑破阵营的兵痞他们一番。

    小猫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手轻轻的往下面压了一下,沉声叫嚷到:“而我的亲卫呢,身为破阵营中出类拔萃的战士,这要求就更加严格了。不怕死用说,还要不怕脏、怕累、不怕辛苦、不怕折磨,像个爷们一样,就算在你身上捅他几十个窟窿出来,也不能哼一声。”顿了顿,他不怀好意的看向了自己亲卫营中的某一角,曼声说到:“至于要脸么,你们就要把不要脸发扬光大,变成根本就没霏了脸皮。”

    尖锐的口哨声冲天而起,那些破阵营的兵痞们知道有好戏看了,一个个朝着小猫的亲卫营喧哗不已,嘻嘻哈哈的鼓掌跺脚,别提有多难看了。而旁边的来自其他军系的士兵则是放声大笑,勾肩搭背的在那里狂吹口哨,也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

    两根手指头撇撇脸上那粗长坚硬的胡须,小猫嘿嘿笑道:“所以呢。从今天起,虎爷我要好好地操练一下亲卫营的兄弟们。上午吃过了早餐,就和虎爷我满山遍野野的乱跑,锻炼身体。培养你们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下午就跟着虎爷我去攻城,让你们不怕死,敢杀人!到了晚上么,哈哈哈,虎爷带着你们去找乐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

    他眯着眼睛,两只眼里精光四射,极其阴森地笑起来。“不要给虎爷我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了虎爷破阵营中。就算你是孔夫子的儿子,也得给我变成兵痞流氓。哼哼。破阵营当中有好人么?”

    “没有!”冲天的叫喊声震得整个地面都颤悠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又是一通的疯狂嚎叫,跺脚奸笑不已。

    “没错,破阵营中没好人,所以我不许某些人装君子坏了我们破阵营的一锅子好汤。哼,和跦能跦大人打赌,不过是半年的俸禄而已。虎爷我不希罕那半年的俸禄。我们就在这盘古关下面好好的练兵,让兄弟们都能符合我虎爷地要求,然后我们再继续南下。哈哈,做好准备,有得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好受的。不过,虽然说是操练我地亲卫营,可是如果有兄弟们乐意的,可以自愿加入啊。”

    四周破阵营的兵痞跑得干干净净,其他军系的士兵们也是打着哈哈。在他们军官们的率领下飞快的逃了开去。开什么玩笑,小猫属下的士兵日常地训练原本就比最精锐的禁军还要刻苦五成,再加入他的特训。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血鹰他们顶着沉重的铁甲站在队列中,满头满脸的大汗。九九血鹰并不怕死,也不觉得杀人有什么对,可是要他们接受和军队一样的刻苦训练,实在就有点难过了。其他的三百精英,被小猫命名为‘三百虎卫’的修道士,则是脸色都开始发青了。他们中有一半弟子乃是出身海外正教,这所谓的不要脸、敢杀人,对他们来说,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两天了,应天府那边还是没有援兵过来,那些修道人地剑光,不至于这般缓慢罢?过这也让小猫找到了借口,每天下午装模作样的去攻打一下盘古关,等打得关口快要被攻破得时候,立刻又退了回来。他有意带着自己得亲卫营上阵,让那些双仙宗得弟子多多见血,让他们习惯所谓的血腥屠场是什么样子地。

    “敢杀人的修道士?你就算有张三丰那样厉害,又有什么用呢?”这是小猫故意操练他们的理由。

    顶着近乎百斤沉重的铠甲,这些肉体脆弱的修道士想要在战场上生存下来,不至于被那些普通的元蒙士兵杀死,他们就只能不断的杀人。都是最起码金丹大成的精英弟子啊,不说他们的体力如何,他们的内劲可是远超一个凡俗间所谓的先天级高手的。手上虽然只是普通的铁剑,可是呼啸而出的剑气,却依然能让面前阻拦他们的敌方士兵厚骨碎裂,连同身上的甲胄都被劈成了粉碎。

    小猫不许他们用法宝,不许他们用飞剑,只许他们用拳脚的功夫。他们还能怎么样呢?沉重的铠甲束缚了他们的行动,让他们转身都有点困难。为了不冤枉的死在这个倒霉的战场上,他们只能杀,放开手的去杀。丈许长的剑气呼啸卷出,他们身前尸横遍野,鲜血涂满了他们的身体,映红了他们的眼睛,沾染了他们的心灵。饶是那些出身正教的弟子,一颗心也渐渐的沉沦了下去。杀,继续杀,疯狂的杀,那无边无际的血腥,无边无际的杀意,已经在他们的心头生根了。

    血鹰他们九九血鹰则是如鱼得水一般,咬着牙齿把他们面前的敌军一扫而空,每一天,他们屠杀的敌人士兵都在三十人以上。不过是两天的功夫,九九血鹰就给盘古关的守军造成了七千多人的伤亡……只有阵亡的,没有受伤的。这些铠甲的缝隙内都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道的古怪家伙,立刻在盘古关的守军心中有了恶魔一般的地位。

    杀人,过是小猫给他们的第一个考验。每天早上。用过了早餐之后,小猫都要身先士弈地穿着数百斤的铠甲,抡着那柄不知道多重的虎咆刀,率领亲卫营的五千三百九十九名士兵绕着盘古关跑圈。每个士兵地身上。除了自身的百斤铠甲,还要带上口粮、兵器、箭矢,甚至是一顶牛皮帐篷,整个的负重,不少于两百斤。

    扛着两百斤的重物绕着偌大一个盘古关跑圈,对普通人的体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可是那些亲卫营的士兵们坚持下来了,双仙宗的弟子们咬着牙齿也坚持下来了。他们的体力虽然因为长年累月的打坐变得孱弱无比,可是他们毕竟有强横地真元支持,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不过是十天的功夫,经过小猫填鸭式地进补以及强力的噩梦一般的跑圈训练。这些双仙宗的弟子身上,居然奇迹般的出现了一块块霏力的肌肉。

    而这些。也不过是训练的一部分而已。从来没有听说过修道人需要做这件事情地,可是小猫就是让九九血鹰以及三百虎卫他们做了,那就是跟在亲卫营的后面,踏正步,练队形以及标准的操武。踏步错了,就是一顿军棍.走错了队形,又是一顿军棍;操练的时候。招式错了一点,又是一顿军棍。

    每天里,小猫中军大营门口处都能听到几十轮军棍敲打人肉体的声音,‘砰、砰、砰’,巨大的声响,让赵老大他们那些看热闹的将领都脸色发白,头皮发麻,似乎那军棍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原本觉得和自己无关地赵老大他们。也开始跟着小猫的亲卫营,每日里严加操练起来。那军棍的威吓力,实在是大得吓人了。

    只有常铁注意到了。每日里被拖出来痛打一百军棍得,似乎就是那三百多人中得倒霉鬼。可是这些被毒打了一顿得家伙,趴在地上一段时间后,爬起来还能继续地参加训练……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一百军棍,就是一头犀牛,屁股都要被打碎了。常铁很聪明的把自己的发现隐藏在了心中,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他属下的士兵就更加倒霉了,因为常铁的要求不断的提高,让他们叫苦都叫出来了。

    这一场围城战役发展到最后,已经彻头彻尾的变味了。因为小猫心中不为人知的计划,整个明军的行动简直就有如马戏团一般的古怪。每天早上用过了早餐,十万大军立刻就拆了自己的营房,每个人身上背着沉重的负担,围着盘古关疯狂的跑圈。十万大军围着这么一座小小的关口跑圈,正好可以首尾相接,把关口包围在一个巨大的圈子里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可以让他们的城墙都哆嗦起来,有些地方还出现了裂缝。

    然后么,用过了午餐后,十万大军立刻就重新搭建营房,看整齐齐的排成一百个千人方阵围着盘古关开始发呆,穿着厚重的铠甲,站上整整一个时辰,嘴里疯狂的吼叫着明军的军歌。小猫则是拖着自己的长刀,吊儿郎当的带着几个军官从每一个方阵面前走过去,嘴里大呼小叫的,吼叫着例如‘杀光守军’的凶狠口号,吓得那些守军头都不敢露出来。

    站满了一个时辰后,一百个千人队的千户大人们同时跑出队列,开始……投掷骰子。没错,就是投掷骰子,他们再看谁这么幸运,可以带着自己的下属士兵跟随小猫的亲卫营一起去攻城。一般是十个千人队的千户大人们有那样的幸运,跟在小猫五千人的亲卫营后面,扛着云梯朝着盘古关冲杀过去。

    小猫带队冲在最前面,三百九十九名修道士紧跟在他后面,四百人同时冲上城墙,站成了一排后就开始面对敌人的士兵。出剑(刀),砍,‘噗哧’声中,敌人的士兵被他们强悍的剑气劈成碎片,然后又是一批敌人冲了上来。而那些应该是跟着他们攻城的士兵则是站在城下耀武扬威的鼓掌呐喊,或者有胆子大一点的顺着云梯爬上去,站在他们身后投机杀伤敌人。

    等到小猫自己杀了三十或者五十人之后——清这个数字要看他当日的心情如何,小猫就下令撤退。于是乎一万五千人地攻城大军稀里哗啦的退了回来。中军官开始给每个参战的官兵记下功劳,明军大队再次的肃立半个时辰,唱半个时辰地军歌之后,班师回营。准备晚餐。

    连续四天如许的攻势,让盘古关的守将有出城投降的冲动。他城内的守军,加上那些强行征召的民役才多少人?小猫他们每天上来杀伤几千人,不用几天,他们就没办法守下去了。明军十万大军,加上他们那些攻城的器械,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内攻破城墙的,可是他们却选择了如此古怪的作战方式,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那几个守将想着乌玄观可能的救援,他们真地就要出城投降了。明眼人看得出来。小猫在利用他们盘古关练兵呢!自己与其到了最后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被小猫他们活活地玩死。还不如直接出城投降,起码还能换取一份功名。

    可是这还不是他们噩梦的全部。每天晚上,小猫都会带着那批修道士,换上轻便的软甲,大摇大摆的利用攀登的绳索冲进盘古关,在城里偷鸡摸狗一番。四个晚上的成绩,是盘古关再也听不到狗叫了。再也没有妇敢在夜间洗澡了。等到天明的时候呢,他们城内也没有打鸣地公鸡了,因为这些东西,都被小猫他们顺手牵祟的给杀了个干净,带出城去吃光了。

    “修道人怎么样?修道人就不能偷鸡摸狗么?你们认识水元子那厮?那就正好,我告诉你们啊,这偷鸡摸狗的本事,都是他老家伙教给我的。看看,偷鸡摸狗并不影响他的道行修为。是不是?你们也不会被影响的,放心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哪里有这么多的道学夫子的废话和规矩呢?”

    “哈哈,偷看人家洗澡,那是不对的,不过那,我虎爷可是为了让你们早日成材,才这样做地呀!你们这群只知道读丹书,练道术的家伙,哪里知道人间的黑暗呢?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日后被人从背后偷袭了,所以虎爷我才勉为其难地带着你们去偷看人家洗澡,偷看人家夫妻俩办事呀……你们也不是看到了,那城里扒灰的人可少?这就告诉你们,日后你们要是和籍双修了,切记要小心你头顶帽子的颜色。”

    小猫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三百九十九名双仙宗弟子,笑嘻嘻的说到:“看看,这几天的训练还是很有用的嘛,起码让你们明白了,天底下的人心,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与其你们日后被人坑害了才看破这些东西,不如我现在就教给你们……至于说偷看人家家里的事情,是否有点卑鄙无耻……嗯,我是告诉你们了么?破阵营就是一群不要脸的人,你们还在意这么点事情干什么?”

    如是闹了十天十夜,盘古关的几个守将以及那些麾下官兵都要疯掉了。天亮的时候,他们会发出惨嚎声,因为明军要跑月了;中午时分,他们也要发出悲鸣声,因为明军要开始唱歌了;下午的关头,他们更是要大哭大闹起来,因为明军又要开始攻城了,今天不知道是那些个倒霉鬼会被他们砍死砍伤,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等到傍晚时分,他们更是要痛苦的辱骂起来,因为明军改唱山歌小调了。

    尤其可恶的就是最后一点。赵老大他们一群没正经的感觉中午唱过了军歌,晚上收兵回营的时候,就应该来一点轻松愉快的小调。于是乎,小猫立刻就下令十万大军同时学习赵老大他们提交上来的山歌小调。十万杀气腾腾的明军站在城外,大声的开唱‘妹子……情哥哥’这样肉麻至极的小调,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精神攻击,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山歌小调开唱的第二天,就有三十几个守关的元蒙士兵当着十万明军的面,用刀剑劈开了自己的脖子。士可杀可辱,你们明军也太欺负人了罢?……不过,这一抹血腥,不过是让明军的歌声更加的放肆,更加的嚣张,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一些。

    血鹰他们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战争还能这样打的。能够如此轻松自如的把敌人玩弈于手掌之间,小猫果然是有大将之风啊。心存钦佩之下,小猫每天晚上勒令他们学习的《孙子兵法等书,倒也不觉得怎么样的腻味了。他们中间有几个天生的战争狂,甚至主动的向小猫的几个亲信将领学习起这些兵法韬略的东西,自觉大有所获。

    如此的攻城战持续到第十五天,当小猫带着千多名士兵爬上了城墙拍拍肚子正准备厮杀的时候,盘古关的几个守将满脸苍白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厉虎将军,我们投降了,您,您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实在受不了啦,您行行好,把我们的盘古关给占了罢!我们的士兵都被你们杀得差多了,就算您还想练兵,也没有人让你们杀啦!”

    血鹰、狂杀道人、沥血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伸手推推自己头上不甚合适,老往下面掉的头盔,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虎爷你不战而屈人之兵,果然是好手段,好心计啊!”尤其那喜欢虐杀人的沥血子,看小猫的时候满脸都是憧憬之色,已经把小猫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神。看看,自己不过是从肉体上折磨自己的仇敌,可是小猫已经更进了一步,可以从精神上蹂躏自己的敌人了,自己和小猫比较起来,这其中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啊。

    有点哭笑不得的小猫无奈的接受了盘古关的投降,十万大军立刻行动起来,把城内已经开始发臭的尸首整理一空,中军大营进了盘古关,其他的各营士兵立刻就依*着盘古关的城墙,扎下了一个巨大的营寨。这一场战斗,如果朱棣允许史官写入大明朝的历史的话,怕也是一场经典至极的战例吧?不过,想起来朱棣是绝对不会如此想的,因为战斗地过程。实在是有点丢明军的脸面。

    小猫却没有这样的觉悟,应天府的天师供奉们不见南下增援,他也不急着继续地南下。要知道,乌玄观可就就在盘古岭上。要是自己大军南下了,乌玄观的道人们拦住了自己的退路,前方又有重兵把守的话,十万大军可也是难得幸存的。所以他喝令十万大军开始作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理盘古关的城墙,扩建整个城池,起码要让新的城墙把整个大营给包裹进去。

    他的口号很响亮,很正当。“我等不是为了一时的攻城拔寨,而是为了大明朝永久的统治这一方领土。所以,为了日后地统一大业。我们所占领的城池,都应该加固、扩建他。日后我大明向这里移也好。增派驻军也好,都是需要一个巨大地城池的。”士兵们的士气大惩,自以为自己在建立千片的功业,所以砍木头,采石头,挖地基的劲头更大了。

    常铁看在眼里,摇摇头,暗自赞叹到:“好一手偷天换日的手段,这厉虎将军。我们却是小看了他。嘿嘿,大明肯定要在这边大肆的兴建城池,并且把中原之移来此处地。可是这些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是军队,我们的任务就是打仗,这修建城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娘的,赵老大他们平日里也算精明,怎么这件事情上却被蛊惑成了这般模样?”

    他可没有傻到扛一把斧头去盘古岭附近的山林里砍伐木头的地步,当下常铁向小猫请令,说是率领自己的部曲去哨探敌情。并且打探四周的地形等等。小猫看着常铁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发出了几声让常铁心里发寒的怪笑声后,同意了他地请求。

    “兄弟们。鼓起劲!哈哈,攻下盘古关,就是一场天大的功劳。我们十万大军苦战半个月,斩首五万余,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几里的大城池,这可是天大地功劳啊!回去应天府了,老子给你们好酒好肉好女人,他娘的,砍快点。”小猫光着膀子,下半身就穿着一条小小的裤头,在树林里大摇大摆的来回逛悠着。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吱呀’一声倒了下来,正正的朝着他当头砸下。他随意的伸出了左手,撑住了那沉重的树干,随手把它放在了地上,用虎咆刀开始整修上面的枝丫。

    血鹰他们脸上带着极其罕见的微笑,看着小猫在那里浑身大汗的劳碌着。没错,苦战十五天,斩首五万余,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几里的大城,这可是很大的功劳呢。可是,十五天之内,真正认真打仗的时间有多少呢?斩首五万多,这倒是实话,连番的攻杀,城内的守军都死光了。那占地十几里的大城么……如果是这一番扩建,那盘古关的边长加起来也就几里地的。

    狂杀道人擦拭了一把身上的汗水,低声的咕哝起来:“娘的,要是我们人手再多一点,怕是他老人家要把整座城池扩建到百里方圆,那功劳岂不是更大了?”听到他的话,血鹰、沥血子相视而笑,摇摇头,挥动着沉重的斧头,朝着一颗大树狠狠的劈砍了过去。

    ‘砰、砰、砰’,三百九十九名双仙宗的青年精英弟子劈砍着一颗颗巨大的古树。他们没有使用一点的真气,纯粹就是用自己肌肉的力量,对付着那些坚若钢铁的树桠,他们听着四周那些士兵兴奋的呼喊声,却也有了一种热血澎湃的激情荡漾在心头。热血冲荡,在他们一块块不甚明显的肌肉里飞快的流转,每一斧头劈砍下去,似乎他们的肌肉纤维都在膨帐、变狙、变得更加的灵活结实。

    小猫满意的看着这些浑身泥污,光着膀子和那些士兵们混杂在一起,兴奋的砍木头、采石头的修道士。在军队做了这么久的将领,他早就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组织的武力才是最强大的武力……军队之所以比百姓强悍,甚至武林高手都不敢招惹一支纪律严谨、训练有素的军队,就是因为军队是有组织的,力量是完全凝聚在一起的。”

    “所以,什么样的修道士才是最强的修道士?一支完全以军队的结构训练出来地,有如军人一样的修道士才是最强的。一支修道士中的军队。并且是不择手段、阴险奸诈地修道士,他们才是最强的。”小猫,正是在把血鹰他们,从一批逍遥自在的修道人。朝着一批精干的、有素的修道大军的目标而狠狠的操练着。

    ‘白虎神诀’被小猫毫不犹豫的传授给了他们,用以增强他们的体力,并且还传授给了他们吕风那里学来的,可以极大地发挥自己肉身力量的古怪法门,让他们肉体地协调性提高了不少。连续的重体力活动,加上他们以前服下的种种灵丹妙药的作用,血鹰他们的身体正在一步步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他们行动时步伐整齐,快步如风,满脸精悍地他们已经再象那些闲适轻松的修道人了。

    小猫乐滋滋的劈砍着那树干上巨大的枝桠,笑呵呵的吼叫起来:“兄弟们。过来,抬这家伙下去!”一群三百虎卫中的成员冲了过来。和一批普通的破阵营士兵一起,勾肩搭背的,互相鼓劲的,把那沉重地足足上万斤的树干抬下了山去。他们身上的道气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也不再见那种高高在上地,相对于凡间人类的优越感。他们满脸笑容,和身边的士兵们兴奋的谈笑着晚餐的种类和分量。互相喊着号子,把那树干给抬了下去。

    而那边,小猫军中的两千黄龙门子弟,则是笑吟吟的挥动着沉重的斧头,和九九血鹰一起,不断的劈砍着那坚硬的树干。一种只有在繁重的劳动中才能生成的浓烈的友情,渐渐的滋润进了双方的心头。

    小猫咧开嘴笑起来,满意的点点头,他也俯下身体。抓起了一根杠杆,兴奋的吼叫起来:“兄弟们,谁来和虎爷我一起扛这根树干?哈哈。谁走得慢了,就是他二姨太养的。”一群嘻笑怒骂的士兵扑了上来,抓起一根根的杠杆,和小猫一起用力,把那碗口粗的杆子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中,黄龙门、双仙宗、破阵营,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凑合在一起的人,同样浑身泥污、浑身汗渍的抬着沉重的树干,朝着山下缓缓的行了过去。

    吕风是极其有福气的,以他的脾气,他只能身居高位,做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他有足够的能力,但是有时候并不屑于去整合属下的各大势力。但是有了小猫的存在,这个年月深久的虎精,这个在军队中受了好几年熏陶的虎精,已经充分的明白了团结的力量所在,他有意识的替吕风完成了这些必要工作,让吕风属下的修道士们,组建起了一支修道界有史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军队。

    先是自己军中的黄龙门、双仙宗的弟子,随后是游仙观的门人,再最后,等吕风把这样的方法教授给了远在西方大陆的白小伊等人之后,吕风属下所有的修道人,都在他们的首领的命令下,开始了类似的训练。一支完全由修道人组成的军队,并且被吕风的阴险、恶毒、卑鄙、无耻深深的浸透的军队,这才是修道界最恐怖的力量。

    而此时,日后引发了整个修道界大地震的九九血鹰、三百虎卫,还在笑嘻嘻的,抛开了自己修道之人的骄傲,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和那些普通的凡人士兵,兴奋的同作同息,体悟着一种完全不同的,和他们在宗门之中完全同的生活。小猫所想要贯彻的意志,一滴滴的滴入了他们的心头,成为了他们日后唯一的行动准则。

    “军队,果然是一个出好汉的地方,哈哈!”得意洋洋的小猫看着天空那一轮红日,发出了极其欢畅的感叹。“娘的,那些老不死的供奉们,他们最好路上就被人干掉了罢。老子在这里练兵,正好偷得空闲。要是他们来了,我肯定又要继续南下了,哪里还有这样好的机会,操练自己属下的士兵呢?”

    与此同时,盘古岭上乌玄观内,那些老道们满脸火火的通过一面水镜,看着小猫属下大军肆无忌惮的破坏自己的山林。蚂蚁一样的士兵在盘古岭的山脚下,蚕食着一棵棵参天的古树,那原本葱葱郁郁的森林,渐渐的露出了黑漆漆地土地,光秃秃的一块块好难看。无数禽兽惊恐的鸣叫着。从树林内冲了出去,朝着盘古岭深处逃窜。可是尖锐的箭矢破空而来,把那些禽兽死死地钉在了地上。那些士兵发出了兴奋的嚎叫声,今夜又有野味加餐了。

    一个老道终于愤怒的咆哮起来:“这是挑衅。他们在挑衅我们乌玄观的尊严,他们,他们居然敢这样做?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是我们乌玄观的山门所在么?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乌玄观乃是南疆道门的领袖之一么?他们怎么敢这样做?这,这,岂有此理。”

    几个眉毛、胡须都白得彷佛银子一样,身上紫气缭绕的老道愤怒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水镜内的景象顿时发出了一阵阵地颤抖。他们急促的吼叫着:“掌门,我们可能让他们把整个盘古岭给砍光了,看他们地势头,三天之内就砍伐了近乎一百亩的山林。用火药炸塌了两座悬崖采石头。要是让他们继续下去,我们盘古岭……恐怕真的要变成和尚岭了。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同道呢?”

    那掌门老道无奈的咬着牙齿,气呼呼的吼叫起来:“好,你们有本事,你们就做法发起一阵山洪,把那六万多士兵都给淹死吧!你们谁去发动法术呢?或者召集一阵天火陨石,把他们都给杀光?嗯?还是招来无数的天兵天将。和他们正面开战,把六万多士兵都给干掉呢?……哈,你们去,嗯,等天劫来临的时候,我会守在旁边给你们收尸地。”

    一群气势汹汹的老道顿时哑口无言。下面的人,是六万修道士啊,可是六万多普通的人类,普通的士兵。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用法术去伤害这些人的。如果是邪魔外道,说不定还真敢杀了这些士兵收取生魂来炼制法宝。可是他们乌玄观,怎么说也是正教门人。怎么能做下这种惹老天爷发怒的事情?那是万万不可的。

    黄肿道人无奈地说到:“那,师傅,到底应该如何是好?这明军要是继续砍下去,我们盘古岭怕是真的要被他们给砍光了。他们不仅仅是砍木头做城墙,他们还用那些木柴生火练砖,炼制木炭,谁知道他们到底要砍多少大树?”

    丹心儿也是一脸火气的抱怨到:“要是他们再继续砍下去,凡人身上地俗气深重,怕是我们盘古岭的风水都要被他们破坏了。他们采石头的大军已经毕竟了丹霞峰,那可是我们盘古岭龙脉的发源地,要是被他们炸走了一块,我们这盘古岭的灵气可就彻底的泄掉了啊。”

    一行大小老道全部眼巴巴的看向了掌门老道,巴望着他能想出好的办法来。掌门老道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咬着牙齿哼到:“丹心儿,你下山一趟,要那厉虎停止祸害我们盘古岭的山林。就说,我们指点一处山林,让他们随意去祸害就是了,但是盘古岭,再也许他们动一草一木……唔,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就给为师下战书,说为师要和他赌斗一番,要是他输了,就给为师滚出盘古岭所在的山区。”

    黄肿道人眯着眼睛问到:“那,师尊,他们攻下了盘古关的事情,这……您老人家看……”

    掌门老道沉默了很久,这才摇头说到:“元蒙的大王虽然对我们敬爱有加,可是毕竟这是他们凡间改朝换代的事情,我们不好直接的插手。尤其那盘古关已经被攻克了,我们也没有理由插手了。不过,丹心儿,如果那厉虎听劝说,硬是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们却也不妨给他们一点教训……嗯,听说中原道门的使者正在传书我南疆诸门派,要我们要干涉明军南征的事情,所以……”

    丹心儿会意到:“所以,我们就趁着中原道门的使者还没有找上我们乌玄观的时候,狠狠的给那个厉虎一点厉害看看,是不是?徒儿明白了,徒儿这就下山去找厉虎。”说完,他操起厚角的一根铁棍,大步的跑了出去。

    掌门老道眯着眼睛,一副心有定算的模样,低声说到:“前日那孽畜来我们观中捣乱,却是大是可疑。不过搜索了这么多日,不见他的踪影,也是古怪……哼,没想到盘古关的那些守将如此无用,居然就自己献出了关卡,那我们还管他们死活作甚?这厉虎招惹到了我们乌玄观的头上,那是一定要好好的折辱他一顿的,否则我们乌玄观脸面何在?”

    “中原道门似乎是知道我们南疆诸门派给他们的南征大军找了些麻烦所以派遣了使者要我们行个方便。这脸面么,那是要卖给他们的,虽然说我有心和昆仑、中南他们争论个高下,可是暂时还没到时机,不需要仓促的撕破脸皮……趁着他们的使者还没有找到盘古岭来,先好好的折辱一下厉虎,甚至可以破去他的玄功,给中原道门一点厉害看看。”

    一个老道会意的附和到:“掌门高见,如今我们可还没有得到中原道门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要我们让开道路。所以如今就算我们杀了厉虎,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欺压到了我乌玄观的头上来,算得我们不给他们面子,是不是?”

    一群老道同时发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声,得意洋洋的盯着那水镜看了起来。水镜的虚像中,丹心儿正扛着铁棍,已经冲到了那些明军士兵的面前,十几个明军士兵抽出了兵器,飞快的迎了上去。

    北方的大雪还没有消散,青色的铁骑在大路上狂奔的时候,马蹄总是会踢飞一块块坚硬的积雪,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泥土来。风里依稀带着一点点绿色的气息,可是却被那些青色铁骑身上的杀气冲了个干干净净,天地中的肃杀之气更加浓厚了。以应天府为端点,无数的密探布置成了一个扇形的侦察面,掐死了从祁连山通向应天府所有可能的通道。

    远离应天府地那一端还好,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大道上狂奔。寻找他们的主子要他们寻找的人。可是在*近应天府地这边,数百密探正紧张的和锦衣卫的踶踶骑周旋着。吕风不在应天府,可是不代表锦衣卫中就没人了。总掌锦衣卫情报系统大权的徐景,察觉到了这些形迹诡秘的密探的行动。一时兴起,对他们下了格杀令。数千闷了一个冬天的锦衣卫兴致勃勃的在大批不知来历高手的帮助下,把应天府方圆两百里内变成了铁桶一般的,硬是把那些密探地监察网捅了一个大窟窿。

    站在泰滩河边的锦衣卫总部后花圆内,徐青笑嘻嘻地看着几个同门师兄弟在那里设计机关埋伏,嘴里哼哼有声的说到:“苍风堡就了不起么?这里是我们锦衣卫的地头,你苍风堡却是三殿下的人手,我不给你添乱子,却是去给谁找麻烦呢?……吩咐下去,抓得到活口就抓。抓不到活口就杀。反正有那百多名龙虎山、茅山、中南山的弟子相助,武林中的高手谁能应付得了他们啊?”

    杀气十足的命令让原本就混乱地地情势更加杂乱了。无数高手在宽阔的原野中相互攻杀。偶尔还混杂着几道奇怪的彩光闪动,鲜血涂抹在了洁白的雪地上,但是立刻又被践踏得乌漆麻黑,混杂在了那些泥土之中,变成了护花春泥的材料。

    一条宽阔的马路边,一座小小的酒家内,一身青衣的苍风堡主面色极其难看的坐在一张桌子边。几个苍风堡地下属屏息静气的站在他身前,耷拉着脑袋,手指头都不敢胡乱动弹一下。轻轻的把玩着手中那小小地粗瓷酒杯,苍风堡主低声说到:“掌柜的,再来一斤老酒,加上两斤牛肉上来……你这里的老卤滋味不错啊,生意应该很好罢?”

    那掌柜的,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儿手脚麻利的切好了牛肉,打了一斤老酒。端着托盘给他送了上来。看到苍风堡主桌前站着的那几条彪形大汉,掌柜的很小心的说到:“可不是么,我这老卤也是祖传的手艺。方圆三十几里地里,也是有名的吃食。客官,您慢用,慢用。厨下有得是,您慢用就是。您要是喜欢点其他的什么,要是牛尾巴、猪耳朵、猪头肉什么的,那边也尽有得是。”

    欠欠腰,掌柜的就要退下去,却听得苍风堡主淡淡的说到:“罢了,你说得那几种吃食,也都给我来上两斤。唔,倒是有很久没有这样吃过烟火食了……你们说,就这三五天之内,我们损失了两百多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冲着他的属下说的。那掌柜的看到风头不对,连忙缩缩脖子,退去厨房里切肉去了。

    居中的青衣大汉有点哆嗦的回答到:“堡主,兄弟们也没有注意,那锦衣卫的大批人马却突然杀到,其中很是有些同样以前在道上开扒的,凶名昭著的人物。原本就这样我们也不怕他们,哪个兄弟不是刀山血海中闯出来的?那几个老死的老魔头,比起堡主您的威名,可是差老远了,谁会害怕他们那?可是那锦衣卫做事却是不按照道上规矩来的,见面就是一通强弩迸射,兄弟们实在是挡不住啊。”

    另外一条大汉立刻接口到:“强弩也就算了,我们做了些盾牌,倒也不怕他们。可是那群王八蛋,前几年他们还在道上混的时候,一个个都还去我们苍风堡拜了堂口的。可是如今扒上了锦衣卫这个高枝儿,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下毒、暗器背后敲闷棍,他们可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我们堡里在应天府附近的势力原本就不强,消息也来得晚,兄弟们都分散了,怎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苍风堡主气恼的皱起了眉头,低沉的说到:“锦衣卫……哼,锦衣卫。他们是仗着自己是朝廷的鹰犬,所以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不过,谁叫你们和锦衣卫起冲突的?给我把应天府附近的人手都撤回来,专门盯着祁连山这个方向就是。不要去招惹锦衣卫的人,我们苍风堡势力再强,有驻军强么?锦衣卫的那群小人,肯定会调动驻军助战,你们还懂么?”

    他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叫兄弟们离开应天府,起码离开他两百里地。如今锦衣卫主事地人是徐素,他应该是一个上道的人,要是他赶尽杀绝的话。可就怪不得本堡主去找他的麻烦。退让两百里,这个面子我们是给得足够了。再派个人去给徐青说,就说我们苍风堡在劫杀仇敌,请锦衣卫不要插手。”

    一条大汉低声说到:“堡主,就害怕徐青那厮知道我们劫杀地人是欧阳主管,那他们是肯定要插手的。”

    苍风堡主有点气闷的一把把那筷子砸在了桌子上,呵斥到:“放屁!当他们锦衣卫是神仙不成?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就能收到信啦?欧阳至尊带着秘谷内的三千多弟子叛逃,大队人马藏匿形迹还来不及,哪里有空去联系锦衣卫?而且我们这张网是早就张下了的。只要是有武功的,一个人都别想从我们的网里钻过去。谁能跑去应天府给锦衣卫报信啊?”

    他看了一眼厨房那边,掌柜的正笑嘻嘻的端着大堆地肉食走了出来。他不以为意的转过头来,沉声喝道:“去,就这样告诉徐青。就说一个贼子妄图刺杀三殿下,我们苍风堡在劫杀那人。话妨说得硬一点,就说如果锦衣卫卖了这个情面,日后我们定有报答。如果他们非要在里面横插一刀地话。可就怪不得我们日后专门和锦衣卫对着干。我苍风堡潜势力强大,他们无缘无故的多我们这么一个对头,也不好受罢?”

    几条大汉点点头,鱼贯而出,那掌柜的笑嘻嘻的把那几碟子卤肉放在了桌子上,吧嗒了一下嘴巴笑道:“客官一看就是大贵人啊,小老儿在这里开店子也开了一辈子了,象您这样威风的人物,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轻轻的拍了几记马屁。这掌柜的笑吟吟地接过了神色舒畅的苍风堡主打赏的银子,退到了厨房里去了。

    几只白鸽从这小小的酒家后院内飞了出去,顷刻间就飞入了云霄。不见踪影了。前面的大堂内,苍风堡主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一条猪头肉,点头赞叹到:“好风味呀!掌柜的,你愿意不愿意去我府上做啊?本堡主重金聘用你!哈哈,你每日里给本堡主卤上几斤好肉,剩下的事情本堡主也就不管你了,如何?”

    那掌柜的从厨房内探了个脑袋出来,满脸笑容地连连点头哈腰的说到:“唉呀呀,客官赏识小老儿,小老儿还有愿意的么?可是,故土南弃呀!这一份家业,却也是小老儿爷爷辈那块儿传下来地,小老儿还指望着*这个店子养老呢,您看……”

    苍风堡主财大气粗的挥挥手,一点不在意的说到:“无妨,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岂是比你在这大道边做生意的好?你就去我府邸旁边开个店子,每日专门给我卤了大块的好肉送来就是。家业么,有了银子,什么家业不好置办呢?我是王府里做事的人,你这卤味的味道极佳,想必是王爷也会爱吃的。巴上了王府这条青云大道,你的店子可就要红火起来了。”他满脸都是骄傲自得的神色。

    那掌柜的犹豫了一阵,终于喜笑颜开到:“哎呀,今日可是碰上大贵人了,您这么赏识小老儿,小老儿还有不听您吩咐的么?唉,就按照您说的办。不过,小老儿却是没有什么积蓄,这换个地方开店子的话,怕是力有不逮呀。”他脸上露出了一副奸猾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苍风堡主,几根手指头下意识的搓动了起来。

    苍风堡主看得有趣,只觉得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不由得大声笑道:“罢了,你重新开店、置办一应物事的钱,本堡主都给你出了。唔,一百两银子,那是足够了罢?至于铺面的位置更是不用你担心,我在王府边上给你找个好铺位就是了。这些小二,一应人手,只要你想带走的,都带走罢。”他笑嘻嘻的摇头晃脑的说出了这番话,自觉有了一点年轻时走动江湖的张狂意味了。

    那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连忙跪倒磕了几个响头,笑道:“您可真真正正是大贵人呀,小老儿这就去给您挑选几块最好的肉上来,您老等着啊。”他地脑袋缩回了那厨房的门帘子里面去了。苍风堡主也就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脸阴险的笑容。这掌柜的原本就是锦衣卫地密探头目,苍风堡主却自己送上了门去,这怪得谁来?混了一辈子的江湖,等到老来。却阴沟里翻船了。他以为请去的是一个精擅卤味的老头儿,却不知到是一条随时可能咬他一口的毒蛇。

    酒家的门帘子突然被挑开,一条浑身是血的大汉被风雪卷着送了进来。他刚刚进门就趴倒在了地上,连滚代爬的朝着苍风堡主爬了过去。另有几条素衣大汉紧跟着他冲了进来,好容易才搀扶起了他,把他架到了苍风堡主面前。

    “堡主……丁字队全军覆没,两百多个兄弟都完啦……那,那群锦衣卫,他们是人啊……他们就是一群疯狗,一群野狼呀……他娘的。他们根本就不和我们正面对敌,全部是从后面放暗素子。把兄弟们全部给放翻了呀……那个该死的‘大小红袍’,我操他们两个地祖宗,五年前他们还在我们苍风堡的总堂喝酒,现在就帮着锦衣卫对我们下刀子了啊。”

    那大汉喉咙里面抽了几口气上来,一口血喷了出去,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阵,再也没有生气了。一条架着他的大汉沉声说到:“堡主。丁字队是在距离这里不到二十里的白杨洼遇袭的,锦衣卫的那群杂碎,他们的暗器上全部都淬毒了呀。娘的,‘大小红袍’、‘青梅老人’、‘黑木剑客’,这群有名有姓地老魔头,什么时候都被锦衣卫给网罗进去了?下手最狠的就是他们啊!”

    苍风堡主的脸色很难看,他丢下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飘身而起。“你们留下两个人来,帮着这个掌柜的去把店子迁移到王府去。唔。这家店子的卤味极是地道,本堡主倒是挺喜欢的……剩下几个人,跟着本堡主去白杨洼。我要去看看,谁敢在我们苍风堡的头上讨野火。哼,那几个不成器的老东西,在绿林道上也是有名的人物,怎么临老了却被锦衣卫给招安了?”

    他带着几条大汉冲出了这个小小地酒家,迎着漫天的风雪,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西边地白杨洼快步而去。冷风中,依稀可以听到一个青衣汉子说到:“堡主,您不知道这几年道上的情形。他娘的,锦衣卫可是花了大本钱,好多江湖好汉都被他们给买了进去了。别的不说,就说我们绿林道上以及黑道上排名前两百的高手,起码有七成人物都进了锦衣卫了。”

    苍风堡主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何足论到呢?”冷峭的声音随着寒风飘出了很远很远,一直飘到了一个胖乎乎的老道耳朵里面。那老道笑嘻嘻的看着苍风堡主他们一行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远远近近跟着的几十条景色人影,点点头,突然拔地而起,直接飞到云层里面去了。‘哗啦’一声,地上飞起了一团积雪,彷佛是一头大鸟刚刚踏地起飞一样。

    白杨洼内,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躺了多少人的尸体,清一水的素色身影,就看不到穿其他衣服的人。一个青衣大汉突然尖叫起来:“天呀,我,我的丙字队也玩了……我要他们在这里收拾兄弟们的尸首的啊,那群该天杀的锦衣卫,他们还反过来咬了我们一口。堡主,堡主,我的丙字队也玩了啊……他娘的,那群锦衣卫的杂碎在哪里?给老子我滚出来!”那大汉已经有点发狂了,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青衣大汉,他眼里流出了两颗滚烫的眼泪。苍风堡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地上的尸首,一眼就看出这些属下的精壮汉子,全部是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被来自后面的歹毒暗器给暗算了的。看看他们身体上的窟窿吧,一个个碗口粗的窟窿是那样的狰狞可怖,彷佛被野兽撕咬过一样。一摊摊的血迹被冻成了冰块,在那雪地里显得好不刺眼。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苍风兄,好久不见啊。苍风堡主傲苍风,呵呵呵呵,你建立了苍风堡,让他成为江湖第一堡之后,居然连自己祖宗的姓氏都改了。傲苍风,好名字啊……不过今天吹的是西北风,不知道你能不能傲起来啊。”

    一个浑身裹在红色长袍内,就露出了一张惨白色的脸蛋,有气无力彷佛快要死去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百十丈外的一个小土包上。他咳嗽了几声,懒洋洋的说到:“兄弟,还不起来?苍风老儿来了!唉,我还能计算着他的第一句话呢:大小红袍,亏我们也是同道,也有不浅的交情,你却为何要下杀手对付我的门人弟子?”

    同样裹在红色长袍内,耷拉着眼皮似乎在打瞌睡的,看起来足足有百五景岁的老头儿闪了一下,出现在那人身侧。他冷冰冰的说到:“没奈何啊,谁叫我们大小红袍一辈子就没有存下钱来呢?他苍风堡家大业大,做一笔买卖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可是我们还要养老糊口啊?谁叫人家锦衣卫的大统领出了十万两银子一年的价钱,把我们的小命都给买了过去呢?”

    ‘嘿嘿’、‘嘎嘎’、‘吱吱’、‘赫赫’,连串的怪笑声响了起来,三十几条服饰各异的人等出现在土包周围,哪一个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上的黑道巨魁。他们眼里闪动着凶残的嗜血的光芒,怀好意的看着苍风堡主以及他身后渐渐聚集起来的三百多名弟子。

    苍风堡主长吸了一口气,满脸笑容的点头说到:“好,好,你们都是我苍风堡的好朋友,真好啊。哈,大小红袍、黑木剑客、怜花老人……好,好,锦衣卫果然是妖魔鬼怪齐全了……不过,你们以为今天就吃定了我苍风堡么?呵呵,你们计算我,我何尝不在计算你们呢?没错啊,要是我还是以前的傲苍风,你们这三十几个老朋友一出来,我就要落荒而逃,可是今天么,嘿嘿!”

    大小红袍对视了一眼,耸耸肩膀,没好气的说到:“苍风兄,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你还是快逃走的好。锦衣卫地徐青大人下了命令。要我们把应天府附近的苍风堡高手们都给铲除了。又得到消息说,说您老兄居然是亲自出马了,所以……嘿嘿,很不好意思啊。我们怎么说也是拿了人家的钱财,有点手软,,所以出手也不行呀……可是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要是自己逃走,我们保证不追。”

    苍风堡主冷漠地说到:“哦?我自己逃走?”

    一个浑身漆黑,连皮肤都黑黝黝一团的老者干涩的说到:“错,你自己逃。留下你的门人弟子,让我过把瘾。这几天,我一个人杀了你苍风堡的弟子九十三人,感觉很不错。很有味,想多杀几个。你。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苍风堡主猛地上前了几步,狂笑到:“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今天你们一个都不要想活着回去。本堡主今日一定要杀绝你们这群江湖人的耻辱……为了一年十万两银子,你们就甘心捧着锦衣卫的大腿去过日子么?哈哈,那锦衣卫的大统领吕风地大腿,可是香的不成?……今日里。你们谁都别想活,都得死。我门下弟子死一个,我杀你们全家来补偿。”一缕缕白色地剑气从他身上崩射了出来,怪啸声渐渐的响起。

    大小红袍淡然说到:“您老哥悟通了那颗剑仙留下来的剑丸罢?难怪有这么大的口气,可以一个人对付我们这帮子人手。唉,想当初,我们比起你也就差了一分半分的,今日想必是差得太远了……不过……”两人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不过,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颗剑仙的剑丸在你手中么?难道我们知道,你已经悟出了其中地奥秘,成了剑仙一流么?今日对付你的人。可不是我们啊。”

    一个眉毛血红的老头儿慢悠悠的说到:“罢了,我们的情面可是尽到了,要他逃走,他不逃走,这可就是没奈何的事情!唉,总有人对付他,我们就杀光了他的门下弟子,这也就是一场功德。一个人头是多少赏银来着?二十两?唔,多杀几个,今日的酒钱又有了。”

    苍风堡主气煞,剑指一指,一道七八丈长短的白光划开了寒风,朝着土包上地那群‘知交好友’射了过去。剑光呼啸,寒气袭人,飞剑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到丈许的地方。可是大小红袍他们还是很淡然的笑着,丝毫没有把那呼啸地剑光放在心上。甚至有十几个老魔头已经准备着绕到苍风堡门人的身后,去对付那些景衣大汉了。

    苍风堡主心里纳闷,浑然不知这些人为何胆子大成了这样。莫非他们不知道飞剑可以杀人么?横下一条心,他厉斥了一声:“疾!”顿时那白光在距离大小红袍还有五尺远近的时候,突然分化成了百多条白光,绕了一个大圈子,把土包上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里面。他狞笑着,大声笑道:“哈哈哈,你们这群没见识的照西,去死罢!还真当你们练成了金刚坏之躯么?”

    手指头轻轻的往下面一压,那剑光缠绕而成的大网顿时也往下面压了下去。他已经做好准备,听这群‘老朋友’发出的惨叫声了。

    大小红袍突然拍掌大笑起来:“哈哈,好,精彩呀!”十几面足足三丈许高,五彩霞光缭绕的旗门出现在那土包之上,一蓬蓬的青色光流从那旗门之中流淌了出来,牢牢的吸住了那百多道白光,把它拖拽着往旗门内飞了过去。数百道天雷轰鸣而下,沉重的轰击在了那白光之上,‘当当’的巨响声中,那白光已经受到了重创,无数白色的光点溅落下来。

    剑仙的飞剑和自己的元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边剑光受到重创,这边苍风堡主也是浑身一抖,张口喷出了大口的鲜血。苍风堡弟子们还没有惊呼出声,苍风堡主身前十几丈的地方,突然有三十几条诡异的人影冲天而起,无数密集的拳风带着‘轰轰’的雷鸣声,朝着苍风堡主当心砸了过来。那拳风凌厉到了极点,隔着十几丈的距离,破空的拳风已经把苍风堡主的衣服震成了粉碎。

    ‘砰砰砰砰’,无数巨响中。苍风堡主的身体彷佛风中落叶一样,疯狂地颤抖起来。那三十几条人影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圆圈,正好把那苍风堡主套在了圈子里,无数拳风轰鸣着朝着他的身体轰去。就彷佛一群人在打沙袋一样。苍风堡主惨叫着,‘啪啪’的巨响声中,他的肌肉一块块地被打炸,骨骼一块块的被打裂,内脏也都纷纷碎裂,变成了肉酱一般。

    十几个羽冠道人出现在土包上,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五十岁的模样,年纪最小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对于修道人来说,他们都实实在在的是刚入门的‘年轻’弟子了。不过看他们一个个神气饱满的模样。再看看他们那圆润光泽,有宝光透出的皮肤。就知道他们的道行已经到了一定地程度,是那些刚入道门的弟子所能比美地。

    带头的那个黄袍老道低声的叹息了一声:“无量寿佛,把银厚、铁尸都给收回来罢。苍风堡主,今日贫道师兄弟奉命狙杀于你,却不是吾等本心,施主日后万万不可怪罪在我们茅山头上。吾等奉师门长辈之命,投入锦衣卫。为锦衣卫效力!这也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违背不得的。施主今日的修为,却也是难得,难得!可惜,可惜……过贫道等却也是无奈,无奈!”

    苍风堡主那破碎的身躯呆呆地竖立在那里,呆滞的眼神死死的看着那罗里罗嗦的黄袍老道,喉咙里‘咯咯咯咯’的说不出话来。茅山的修道士?他怎么知道会碰上这些人?如此说来,大小红袍他们要自己逃走。却,却是真话了。可是,茅山派的修道士。怎么会加入锦衣卫呢?就算是圣旨宣调他们,茅山一派,向来也过是在皇宫做供奉的呀。

    那三十几条诡异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慢慢的飘落在了地上,步伐沉重的朝着土包退后了数十丈。这些僵尸一个个面目呆板,行动缓慢,关节屈伸之间隐隐有金铁撞击声发出。八条僵尸身上裹着银色地符菉,其他的二十四条僵尸裹着黑色的符菉,想必银色的就是银尸,黑色的就是铁尸了。他们没有任何的法力,唯一的特点就是浑身坚逾金石,行动如风,力大无穷。

    苍风堡主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冷笑,一边喷着血,一边低声笑道:“茅山的修道士……茅山秘制的飞天僵尸……果然厉害……本堡主还以为我的道行可以横行天下了,谁知道却连你们都胜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完,他仰天便倒。

    茅山派的老道们互相看了看,收起了那旗门阵法,摇头叹息到:“罢了,诸位施主,轮到你们出手了。我等虽然奉命加入锦衣卫,却是不方便沾染血腥的。”说完,他们指挥着那些僵尸也退后了几十丈,让出了那些脸色灰败,一个个都开始哆嗦的苍风堡弟子。这些老道的心里很委屈,他们等于是吕风用几百斤画符的材料给勒索进锦衣卫的,自然是不愿意全心全意的帮锦衣卫办事。这所谓的不杀生,不过是借口罢了。

    大小红袍他们一个个笑起来,大肆的拍了一阵茅山派诸门人的马屁,直到那些茅山弟子都一个个面红耳赤,连连推说自己担当起他们的称赞后,他们才狞笑着朝前逼了过去。三百多苍风堡的精壮汉子,三十几个成名数十年的老魔头,这一仗看都不用看下去了。那些汉子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却哪里比得过这些凶名远播的黑道高手?

    ‘噗噗’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四周的雪地里,无数人影冒了出来。将近一千名锦衣卫的高手慢慢的围向了这些苍风堡弟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他们手上都扣着锦衣卫特制的三棱破风锥,缓步朝着那些苍风堡弟子逼了过去。几个锦衣卫将领慢吞吞的跟在他们身后,突然曼声的叫了一声:“罢了,杀了他们罢,不要让徐大人等得焦急了,他还在等我们回信呢。”

    千名锦衣卫的高手双手同时扬起,四千枚沉重的三棱破风锥朝着三百名苍风堡弟子呼啸而去。特殊设计的破风锥,加上这些锦衣卫高手那浑厚的内力,肉眼根本就看不清那一条条青色的流虹到底是什么东西。习噗哧,噗哧,地暴响声中,苍风堡属下的青衣壮汉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最外面的百多名大汉活生生地被那霸道的暗器给撕裂了,无数残枝断臂抛洒在了雪地上。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大小红袍他们狂笑一声,突然挥出了自己得意的兵器。闯进了残余的苍风堡弟子队列中。这些成名的老魔头,一个个都有一身极其霸道邪门的武功,又都是看准了那些青衣壮汉的要害下手,顿时就看到血雾满天,一个个苍风堡弟子惨死在他们的兵器之下。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三百多名苍风堡弟子死得一个都不剩,加上前面的两批密探队伍,这一仗锦衣卫足足吞掉了苍风堡八百精锐。

    苍风堡主呆呆地躺在地上,体味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无穷无尽地剧痛。他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崩溃,近乎要散架了。可是他体内的元功依在,元剑还没有被消灭。虽然因为剑光被毁。自己的元神受了重创,可是那强大的真元,却还吊着他的一口气,让他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得,白白地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活了又死。他在心里疯狂的诅咒着:“茅山派的道士。你们好,好,好……你们为甚不直接打死了我?”

    耳边传来了自己的亲信门人连串的惨嚎声,苍风堡主心里都在滴血啊。这些门人,是苍风堡的箐华所在,乃是苍风堡争霸江湖的凭借之一。这一次搜捕欧阳至尊,他生怕欧阳至尊训练出来的弟子对自己阳奉阴违,所以这几年来凡是欧阳至尊送去王府内的青年高手,他全部留在了王府内。这次派遣出来地。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啊,可是自己却无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无边地耻辱淹没了苍风堡主的心,他想到自己方才那大咧咧的夸口要一个人杀光大小红袍他们。无边的羞惭就涌上了心头。“老天爷,谁知道他们锦衣卫中居然隐藏了茅山派的修道士呢?锦衣卫,锦衣卫,那些修道士怎么可能加入锦衣卫?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我,我不服啊……要是早知道他们埋伏下了这么一批修道高手,我,我至于败成这样啊!”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眼白、瞳孔里,都射出了恐怖的血光。“如果我今日死,如果我今日死的话,吕风,我和你不死不休。还有那徐青,我要把你戳骨扬灰。欧阳至尊,我要灭了你的满门!我,我要杀光这群混蛋啊。”他咬着残破的牙床,喉咙里面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一团团的血沫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形容好凄厉。

    一个锦衣卫的将领走到了他身边,踢垃圾一样的踢了他一脚,摇摇头说到:“这厮的功力却也是深厚到了极点,不可思议啊!被打成了一条破肉口袋了,居然还能活下来……喂,哪位兄弟给他一个痛快的?杀死天下第一堡苍风堡主,这个名头可是不错的,足以让你在江湖里一日成名啊。哈哈哈,当年是说,除了张三丰,这苍风堡主就是天下第一么?”

    几个锦衣卫的将领笑得气都喘过来了:“没错,没错,哪位兄弟行行好,给他一个痛快!正面决斗,一剑杀死了苍风堡主,这个名头可就大了呀!”这几个将领都是黄龙门的弟子,深知藏匿之道的重要性,所以这种便宜,他们是懒得拣的。

    一个刚刚加入锦衣卫的绿林好手笑嘻嘻的走了上来,谄媚的看着几个锦衣卫的将领,点头哈腰的说到:“几位将军,这勾当不如便宜了小子我罢?前辈们都有了鼎鼎大名,杀了苍风堡主也显不出他们的威风来!还不如便宜了小子我,让我这个江湖的二流好手,试试杀死天下第一高手的滋味到底如何。”

    苍风堡主斜着眼睛看着那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气得眼睛里面都滴出了血来。他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一个江湖二流好手的剑下!他苍风堡主傲苍风,不管怎样都是纵横一时的豪杰,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名头相当的先天级高手的剑下。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脑袋,朝着大小红袍他们投去了祈求的眼神,祈求他们干脆一剑杀死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小人的屈辱。

    大小红袍他们一群老魔头站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笑着,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祈求眼神的模样。苍风堡主彻底绝望,仰天发出了一声甘心的悲嘶。此时的他,连吼叫一声都没有办法了,一条银厚的重拳,已经轰碎了他的喉咙,声带都被震碎了,哪里还能叫嚷得出来?

    几个锦衣卫的将领嘻嘻哈哈的鼓励着那个獐头鼠目的汉子,鼓励他去杀死苍风堡主,博取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没有人注意到,这几个将领虽然是满脸的不正经,满脸的张狂、暴虐,可是他们的眼神却是清澈如水,把四周的反应都统统的看了个详细。而那满脸兴奋的锦衣卫,则是提着自己的绣春刀,大笑着走近了苍风堡主。

    “唉,您老可别生气,您死了就死了,可是要是还能成全小人我的威名,何乐而不为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名气还有什么用呢?就好像一头猛虎死了,他的肉也是要被老鼠给吃掉的,皮也是要被虫豸给毁掉的。还不如把那皮毛留下,起码人家看到了那皮毛,还能想到那老虎的雄伟风姿罢?”那汉子摇头晃脑的冲着苍风堡主耍嘴皮子,故意的羞辱于他。

    茅山的老道们都闭上了眼睛,在旁边念颂经文,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在杀人之前还要故意的折辱人家,这可就是小人行径了。老道们满肚子的火气,却是又撒不出来,谁叫自己的师门长辈上了吕风的套子,为了几百斤画符的材料,就把自己给卖给锦衣卫了?

    那汉子又好好的罗嗦了一阵,直气得苍风堡主身体都哆嗦了起来,他才挥动自己的绣春刀,一刀朝着苍风堡主的脖子斩了过去。就这关口上,天空中突然响起了凌厉的破空声。一道灿烂无比地湛蓝色光芒轰鸣着轰击了下来。那汉子茫然的抬头看了过去,那光芒带着巨大的风压,远远的就剥去了那汉子身上地皮肉,‘咔嚓’’声中。一具鲜血横流的骷髅架子猛然出现,那汉子发出了一声惨嚎,就连骨架都被震成了粉碎。

    几个锦衣卫的将领站得最近,那道湛蓝色的光芒却是连他们都卷了进去。几人大惊,同时吐气开声,双掌之间卷出了一道素色的狂飙,十几道掌风联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坚固的罡风罩。‘嗤啦’声中,他们的罡风罩上竟然爆出了一团团的电芒。这个异象,让那些仓促间出手做法的茅山道人都惊讶的‘哦’了一声。

    湛蓝色地光芒和那青色的光罩硬扛了一下。光芒中传出了一声惊咦声,蓝色地光芒突然大盛。景色的罡气罩‘轰’的一声炸裂,六名锦衣卫将领身体化为一道道虚影,朝着后方激射。‘嗤啦’声中,他们的脚在地上带出了深深的沟渠,土石飞溅。一个将领的后背正好砸在了一个锦衣卫高手的身上,‘轰’地一声,那锦衣卫被活生生的炸成了粉碎。而那将领则是堪堪借着这股反震的力道站稳了脚步。

    ‘嗡嗡’的巨响声中,无数道天雷朝着那湛蓝色的光芒轰了过去,可是那蓝光只是一个转折,就重新轰鸣着冲上了天空。地上的苍风堡主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留下了那个占便宜的锦衣卫那破碎的血肉和骨头。

    六名锦衣卫将领面色阴沉的快步走了回来,他们似乎就受了点振荡,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地伤害。大小红袍这群投*锦衣卫的老魔头们心里暗惊,那道蓝光的威势,他们是绝对没有把握接下来地。而这六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锦衣卫将领,却接得如此轻松?茅山的那些老道也是一个个偷偷的看他们六个,那道蓝光虽然显示出来的不过是元婴初成时的法力。可是也不应该是六个武林中人能联手接下的呀。除非他们六个都有比先天级高手强大十倍以上的真元,否则根本不可能接住那一击。

    不过,老道们都是很小心的人物,他们是不会胡乱的猜测他人的功力水准的。

    那些锦衣卫的将领,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的人物,看到老道们这般模样,已经知道他们发现自己的功力极其的高深了。带头的那个参将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光四射的灵苻,摇头叹息到:“幸好吕统领出京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护身的灵苻,否则今天还真的会被那人算计了。”老道们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心头疑虑尽去。他们可是知道吕风是符菉的高手,否则自己怎么会被他给拐下山呢?

    却说苍风堡主自忖必死的时候,就看到那丈许粗,也不知道多长的辉不蓝光笼罩了下来。自己的身体一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高高的云霄之中,一片片的云朵从自己的身边飞掠了过去。一股强大的热流在自己的体内流动,可以听到骨头、肌肉、经脉、血管重新接上时发出的‘啪啪’的脆响声。那热流无比的神奇,所过之处,自己的剧痛已经全部消失了,暖洋洋的好不舒适。

    蓝光收敛了起来,猛然间降落在了一个山头上,把苍风堡主丢在了地上。苍风堡主只觉得浑身舒坦无比,轻轻的捏一下拳头,顿时有如潮的真力涌了出来,浑了的骨节子都‘啪啪’的乱响。他惊咦了一声,似乎体内的真气雄浑了少,比自己刚刚吸收那剑丸所带的真元时,起码要强上了三倍。那蓝光不仅仅治好的他的伤势,而且连同他的真元也增强了极多。

    苍风堡主喜出望外的跪倒在了地上,低声祈祷到:“老天保佑,今日我傲苍风死,日后定有报答。”

    笑声突然从他身边传了过来。苍风堡主猛回头看时,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道人手里抓着一个酒葫芦,正*在一根枯树上喝酒。他身后的树林子里面,隐隐约约的有几十条人影闪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人物。那道人笑道:“分明是贫道我救了你,你却去谢那个老天爷,好没有道理。唉。本来还说给你点好处的,你既然连恩人都分不清,我给你好处作甚?”说完,他笑着拍拍肚子。转身就要走。

    苍风堡主也是一个精明至极地人物,他连忙朝着那道人跪倒下去,恭声说到:“仙长既然救了晚辈,却为何要开晚辈的玩笑呢?仙长留步,有什么吩咐,晚辈万万不会推辞就是。”他依稀记得自己出那个酒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老道的身影,如今他又在这里出现,定是有所为才来。对于苍风堡主来说,他是绝对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出手救人的。这老道救了他。一定是有所要求的。

    老道点点头,回过身来又*在了一棵大树上。懒洋洋的说到:“罢了,你也是个聪明人,也就逗弄你了。唉,原本是想连你的属下一起救的,可是那里明地里有十八个茅山的道人,暗地里还藏着三个中南山的长老,我可不想和他们见面。所以只能救了你一个人。你,不怪我罢?”

    苍风堡主站了起来,恭敬的说到:“仙长救了晚辈,就已经承了您莫大的恩情,如何还敢有其他地怨言呢?那些属下弟子,他们今日死了,也是他们的劫数,怪不得别人。身为他们地堡主,日后只能想方设法替他们报仇才是了。”说完。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挥动了一下手臂,说到:“不过。晚辈却是没有想到,已经修成了剑仙的我,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胖老道笑了起来,摇摇头,晃悠了一下酒葫芦,发现里面的老酒已经被喝了个干净,顿时随手把那葫芦扔进了树林子,喝道:“再去给我打十斤老酒来,就要苏州府的那玉庭春,别地我是不喝的。”立刻就有一道红光从后面的树林里破空飞起,带着隐隐的破空声朝着东南方向飞了过去。老道得意的抬头看了看那道匹练般的剑光,回头来朝着苍风堡主笑了笑。

    “你那修的是剑仙?放屁!本圣告诉你,你那柄飞剑,在修道界也是下三品的货色,最多最多,上面附着的那剑仙地灵气多一点,也不过是下二品的玩意,上不得台面的。这么差地飞剑,才会被茅山派的那几个晚生后辈一阵天雷,就劈成了碎片,连带着你受伤了……你呢,也是蠢得猪一般的人物,身为剑仙,居然被茅山的飞天僵尸给逼近了身体,你不是找死么?”

    他摇头晃脑的冲着苍风堡主一阵的阴损,骂得苍风堡主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修道之人,身体是最脆弱不过的。除了某些修炼了特殊功法的人,可以不怕普通飞剑的刺击,其他的人肉体虽然比普通人结实一点,也经起飞剑法宝的攻击的。你不过是修成了元剑的刚入门的剑仙,就被人逼近了自己的身体,这顿打,你是挨得活该。”

    老道舔舔嘴唇,继续骂道:“你以为得了一颗剑丸,吸纳了上面附着的真元灵气,你就是剑仙了?放屁,什么是剑仙?青莲剑仙李太白说得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可好,你是十步被杀一次,千里也不知道被杀多少次……剑仙的攻击力,在所有的修道人之中是最强的,可是你看看,你修的是什么剑仙?被几个晚辈打成这般模样。”

    “虽然你的飞剑品质是差了一点,可是你连剑仙最基本的作战方式都弄错了,你不死,那就真的没有道理了……绝顶的剑仙,以气御剑,千里之外,一剑轰下可以毁去一座城池。而你……唉!要飞剑没有飞剑,要道行没有道行,要什么没有什么,还凑了这么近,居然一脚走进那些茅山僵尸的埋伏里面去了,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是?”

    苍风堡被骂得耷拉着脑袋,半天没吭声。可不是么,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剑丸,练成了飞剑,起码也是天下一等一得角色了,谁知道茅山派出来几个青年弟子,就把他揍成了这般模样,还差点死在江湖宵小的手中,实在是气恼不过。

    那胖老道招招手,笑着说到:“罢了,看你怪可怜的,你手下又有一大批的人手,正好成为我在中原的基业,你就拜我为师吧!唔。本圣不今亏待你地,你拜我为师,我自然会给你好处。呵呵呵,你的苍风堡的门人弟子。就是我的徒子徒孙,我自然会帮你发扬光大苍风堡,说不定日后做皇帝都有你地分儿呢。”红光闪动了一下,一个黑面老道出现在那老道身边,恭敬的递过了那酒葫芦。

    胖老道得意的点点头,挥退了那个黑面老道,笑道:“看看,苏州府距离这里,何止数千里的路径?他来回一次,却不过是盏茶时分。他还是炼气士,并不是练剑的剑仙。这等威力。可是你所能想象的么?还不磕头作甚么?拜我为师了,我自然有有办法极快的增加你的道行和功力,你的门人子孙,也有不少的好处,岂是比你当这个所谓地苍风堡主要来的威风?”

    苍风堡主思忖了一阵,终于跪倒在了地上:“徒儿傲苍风,拜见师尊……还请师尊赐下姓名。好让徒儿称呼才是。”

    胖老道笑嘻嘻地看着苍风堡主,当场就掏出了一柄精光四射的白色飞剑,递交在了他的手上。“为师自号左圣,以后的来历么,你自然会清楚的。过为师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高阳王府的后台乃是和我同级的右圣,吕风地后台却是我不愿意招惹的元圣。所以,你自己可以想想吧,要是没有我帮你。你怎么可能帮助那位三殿下成事呢?”

    苍风堡主的额头上一阵的冷汗渗了出来,他呆呆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左圣,终于真心诚意的磕头了下去。朱僜的*山是右圣。吕风的*山是元圣,而这个胖胖地老道是左圣。听这个名号,他就知道其中的蹊跷不少,可是,这又管他什么事情呢?只要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增强自己地势力,管他其他的作甚?想到这里,苍风堡主眼里却又流露出了几丝得意的神色。

    左圣把他的反映都看在了眼里,由得点头称赞到:“好,能拿得起放得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嘿嘿,为师的今次来中原,却是有所为而来,总不能让其他两位座大罢?为师的总也要争夺一份功劳才是。唔,在你的实力能够对付吕风之前,为师的劝你何妨与他假意交好?日后么,也定然有你的好处,为师总会帮你报了今日之仇的。”

    苍风堡主轻声的狞笑起来,左圣也是满脸笑眯眯的,抓起酒葫芦灌了几口老酒,眼里闪过了诡谲、难以琢磨的神光。

    盘古岭下,那满脸气昂昂的丹心儿已经抓着铁棍,和十几个明军士兵对峙了起来。他大声的吼叫着:“叫你们的将军厉虎出来,道爷我是乌玄观掌门的门人,特意来找他有事情商量的。你们耽误了大事,可担待得起么?”

    听到了丹心儿的吼叫声,小猫扛着他那柄长刀,慢吞吞的带着血鹰几个迎了上去。远远的还没有看到丹心儿的面,小猫已经怪声怪气的吼叫起来:“娘的,什么道爷道爷的,莫非是来乞讨化缘的么?活见鬼,深山老林里面,怎么会有道人来化缘呢?你们这群不会办事的废物,给他大发几个窝窝头赶走了就是,耽搁什么时间呢?”

    丹心儿气得脸色发紫,铁棍猛的往地上一杵,大声吼到:“厉虎,你还记得道爷我不?”他的臂力却也是惊人,那铁棍狠狠的往地上一顿,已经在那坚硬的石头上砸了尺许大小的一个窟窿。那几个明军士兵看得他这般模样,立刻凶神恶煞般的围了上去,挥动自己的兵器就想要动手。

    小猫懒洋洋的喝止了那些冲动的士兵,淡然说到:“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呀。前日里还以为你是盘古关的将领,谁知道却是一个化缘的杂毛牛鼻子。怎么的?几个窝窝头还打发了你,你想要多一点?好,虎爷我也是一个痛快的人物,你说吧,要多少银两,虎爷我自己掏腰包也能对付得你的。”

    丹心儿怒视着小猫,冷声喝道:“放屁,我是来向你化缘的么?厉虎,打开天窗我们说亮话,也不瞒你什么,今日我是奉我乌玄观掌门,也就是我师尊的谕令,前来和你们好言相商的。这盘古岭,乃是我乌玄观山门所在,尤其附近的这几座山峰,更是整个盘古岭灵气所聚的根源,由不得你们在这里伐木采石。”

    顿了顿,他用铁棍指点了一下附近的那些正在兴致勃勃的砍伐木头的士兵们,厉声到:“看看,你们把盘古岭糟蹋成了什么样子?总之我们乌玄观是不能坐视的……看在同道的份上,今日就指点你们一条明路,此间东去一百二十里,有一大片的野林,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好,但是这盘古岭,乃是我乌玄观的地产,不许你们在这里放肆。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乌玄观的人无情。”

    小猫怪眼一翻,故意说起了蛮横的言语。“耶耶耶,这里是你们什声乌玄观的地产?你们有地契么?有当地官府的公文么?你们有证人证明这片山林是你们的么?告诉你,不要说你们乌玄观没有地契什么的,就算是有,虎爷我是领军的大将军,一声令下,照样征召了你们盘古岭作为军用辎重。哼,东方一百二十里?来回需要多少功夫啊?耽搁了我们修筑城墙的大事,你们吃罪得起么?”

    他满脸正经的说到:“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治罪了。否则就凭你这一番胡言乱语,起码就要抓去当地官府衙门,重重的打你的板子。娘的,这盘古岭是你们的地产?告诉你,这个天下都是我们皇上的,他娘的,皇帝说要砍了你盘古岭的树,哪怕你们是大罗金仙呢,也得给老子把树给让出来……不要怪你们乌玄观的人无情?嘿嘿,你们怎么个无情法?”

    把长刀往地上一杵,小猫胳膊肘撑在了刀柄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懒洋洋的说到:“你们乌玄观,是要把我们给杀了呢?还是烧了啊?我这山林里有六万五千人马,嘿嘿,只要你们有胆子,就随便你们过来杀……总之我们是正当的采石伐木,建造城墙,你们乃是化外出家人,轮不到你们来管这些军国大事……哼,你们一群臭牛鼻子,懂什么?”

    丹心儿气得三尸神乱跳,额头上的青筋胡乱地地蹦跳着。他张开口骂道:“厉虎,你是给脸不要脸了?告诉你东边百二十里有一片山林随便你们折腾,你却是非要毁掉我盘古古岭的风水是不是?你是非要和我们乌玄观结仇是不是?不要看你们是朝廷大军,就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乌玄观,还没有把你们大明的朝廷放在眼里。”

    乌玄观内,几个老道猛的拊掌惊叹到:“糟糕,丹心儿上当了,他这话说得不应该呀!我们虽然是修道人,却也不能说不顾朝廷地话来。”

    小猫深深的看了丹心儿一眼,冷冰冰的说到:“喂,赵老大,你们听到什么没有?我听说有个人不把我们朝廷放在眼里啊,是不是这个小道士啊?”他的手指头慢慢的伸了出去。指点了一下丹心儿。

    赵老大他们早就带着大批军汉围了上来,满脸不耐烦的吼叫到:“可不是么?就是他了。他娘的,好大的胆子啊,敢说出这种无君无父的话来。用说了,他一定是元蒙的残党,他们什么乌玄观,也一定是元蒙鞑子地据点。将军,我们干脆就下令大军烧山。把他盘古岭给烧成一个破瓦窑,把他乌玄观,变成青楼窑子。哈哈!”

    丹心儿身体猛的哆嗦了几下,眼里射出了凌厉地凶光,看向了赵老大等人。赵老大满不在乎的横了他一眼,阴笑了几声后,从嘴里吐出了一块咀嚼得稀烂的树皮。丹心儿冷声说到:“好,你们敢对我们乌玄观无礼,这事情。我们就记下了……厉虎,要是你的军队不离开盘古岭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乌玄观真的手下无情了。”

    小猫直起了身体。昂然看着他,大声说到:“荒唐,我厉虎奉圣旨征战南疆,一应行动,乃都是为了军阵所为,你区区一化外之人,却敢管我们大军的军务。哼,你们乌玄观要是识趣,我们修建好了城墙,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们。要是你们非要和我见个高下地话,今夜三更,西方十五里处的那个山谷内,我们好好的比划一下。”

    他慢慢的俯下身体,冷冷的看着丹心儿,冷笑到:“不要以为你们是修道之人,就可以决定我们大军的生死,我厉虎从来就不吃这一套。这天下,还没有人可以让我厉虎俯首认输的杂毛牛鼻子。你们修道,有了点法力,好了起么?……你们尽管出手,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日后就算打官司打去凌霄宝殿,我厉虎也是占了道理的。”

    丹心儿被小猫一番正义凛然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谁叫他们乌玄观起初地心思就不正呢?就是想为盘古关的守军出头呢?就是想给小猫一点厉害看看呢?自己和师兄撺掇着师门长辈对小猫下手,不也就是为了出口自己被打伤的恶气么?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摆上台面上地。真的论起道理来,小猫身为南征大军的主帅,就算他真的放火烧了盘古岭,也是有道理的。

    气鼓鼓的看了小猫一眼,丹心儿厉声喝道:“好,就今夜三更!坦白的告诉你,你打伤了我大师兄黄肿道人,这笔帐也要慢慢的和你计较的。前几日是我师门有事,没有闲心来理会你,你却欺负到我们门上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献出你那件阴毒的法宝,我大师兄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否则的话,打你个两罪归一,你厉虎却是吃消不起的。”

    说完这番话,丹心儿转身就跑。小猫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嗤嗤嗤嗤的偷笑起来:“原来如此。感情不仅仅是我砍了他们家的树的事情,他们还看上了我的法宝,想要从我身上捞好处啊?过呢,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体?你既然找上了我小猫,就得多出点血才是……唔,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宁可人家无情,不能我无义是不是?大家都是出来混江湖的……唔,赵老大,去辎重营,把那几门铁炮给虎爷我准备好了。”

    赵老大他们一群将官听得是舌头吐出来足足有三寸长。我们虎爷也太黑了一点罢?人家不过是几个老道找麻烦而已,他居然要用铁炮去轰人家。乖乖,就算是大罗金仙。平白的挨了一炮也不好受,何况是这些还在人间修炼,还没有成仙地人物呢?”

    小猫没理会赵老大他们的窃窃私语,转过头去对血鹰他们吩咐到:“今夜你们去准备一些符菉箭。把破魔咒给绘制在箭身,多准备一些,晚上有大用。今天晚上,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军队的厉害。”这边吩咐了,那边又对着赵老大他们嘱咐到:“害怕那些老道还真的有点法力,会呼风唤雨什么地,你们就多准备一些污秽之物,如人马粪便,妇女天葵之类的东西。也有用的。也在箭矢涂抹一点了,有得大用。”

    血鹰他们的脸色惨白。看着小猫有如看到了鬼一样。除了极少数的纯阳至宝,哪怕是你仙人一流的飞剑法宝,也是害怕污秽之物的。虽然这人间的秽物比不得那些至阴至邪的东西,但是一般的飞剑,法术碰到了这些物事,也是再也没有效用了地。修道之人,是绝对不会用这些东西去和人打斗的,这样传出去。就丢了自己门户地脸面了。可是小猫却……血鹰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却听得小猫朝着附近一颗巨大的古树叫嚷起来:“臭丫头,不要一天到晚呆在上面看风景行不行?那些秽物是有了,可是还不够阴邪的。你的血正好是至阴之物,给我放一碗血出来,回去了我弈点黑狗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中等档次的飞剑也是碰到了就落下来的……哎哟。”

    一块大石头呼啸着从那树梢上砸了下来,正正地砸在了小猫仰起的脸蛋上。水秀儿气急败坏的在树梢上跺脚喝骂着:“你这不得好死的东西,用你的血去和黑狗血吧!有你这样做事的么?姑娘我好好的人,你用我的血去……你去死吧。”十几团劲气从那树梢上砸下。顿时方圆十几丈内一阵的山摇地动,平地里被削去了三尺多深地泥土。

    小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很是委屈的咕哝着:“不就是一碗血么?这婆娘也太小气了。回去叫风子好好的收拾你,娘地。”血鹰他们早就远远的跑开了,看都懒得看小猫一眼。人家水秀儿是一个大姑娘家的,你要人家的至阴之血也就算了,还非要说这么明白,说要把她的血和黑狗血调配到一起,还不一定会加进去什么秽物,人家会理会你这头老虎精才怪了。

    当夜三更,明军大营西侧十五里的一个小小的山谷内,小猫抱着虎咆刀,盘膝坐在地上,哼哼嗤嗤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娘的,臭丫头,还不是被虎爷我放了两碗血出来?哎呀,这丫头平日里不听话,可是一说到风子身上,立刻就乖乖的了,还真好对付……两碗至阴的处女之血,被老子用巫族的邪道法术给炼制后,加上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货色,就算你大罗金仙沾上了,也得落荒而逃。”

    山谷四周的树林内,血鹰正趴在一棵大树下,满脸气恼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小猫。不过是对小猫配置出来的那几桶漆黑的,臭气熏天的物事表示了一点怀疑而已,小猫居然就叫血鹰把自己的飞剑扔了进去做实验。结果好好的一柄飞剑,硬是被污秽得灵气全失,要是那飞剑的本质极佳,就生生的变成一段废铁了。饶是这样,也要用三味真火锻炼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制回来,他血鹰如今正恼火呢。

    沥血子似乎不能理解血鹰的郁闷,在旁边嗤嗤的阴笑着:“想不到我们虎爷还有这么一手,炼制出来的那几桶臭黑血威力这般大,居然都比得上邪门的‘九子母阴煞’的污染力了。唉,我说血鹰啊,你的飞剑……”他的话嘎然而止,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满脸狰狞的血鹰,已经抓着一支小匕首,把那匕首比划在了他的脖子。

    狂杀道人则是幸灾乐祸的笑着,低声嘀咕到:“住嘴了,来人了,看,好大的声势啊,不知道我们的埋伏,有没有用啊。”

    天空中,百多道剑光呼啸着飞了下来,大咧咧的降落在了小猫面前二十丈许的地方。那乌玄观主缓步上前了几步,微微点头到:“这位就是厉虎将军吧?贫道……”

    小猫蛮横无礼的打断了他地话头:“闭嘴罢,虎爷我懒得听你们这群道德之士的说教。你们肯定要说。我骚扰了你们的安宁,所以活该被你们教训是不是?你们一定要说,你们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也不会对我惩治太重。只要我自废武功,交出那件打伤了你弟子的法宝,就可以让我离开是不是?只要我地大军不再砍伐你们的木头,你们就不会再理会我们,是不是?”

    小猫粗鲁的骂了一声老天爷,晃悠着庞大的身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低沉的说到:“这些仁义道德的话,我从小都听得多了,也听腻了。你也不要废话,今天找你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句,要再管虎爷我的事情。你们乌玄观就可以老老实实、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要是你们非要横插一手,根本不需要中原道门的高手出手,我就可以让你们乌玄观今天栽倒在这里。”

    乌玄观主冷笑起来,满脸高傲地问到:“你凭什么说这话?就算是你们中原道门的高手,也不敢对南疆地同道说这样的大话,你区区一明军的将领,凭什么?嗯你,的道法很高么?你的法力很强么?你的法宝很神奇么?或者你认为你已经修成了大罗金仙了不成?……今夜来应你的约会。这是给你们明朝大军地面子。如果仅仅是你厉虎一个人,贫道根本就懒得过来。”

    不等小猫说话,乌玄观主已经是蛮不讲理的摆出了条件。“第一,你们明军北退三百里,交出盘古关。第二,你交出打伤我弟子的那件法宝,赔礼道歉。第三,我也不废了你,我就禁制了你的全身法力。省得你再仗着那法术祸害天下。就这三个条件,你都答应了的话,还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盘古岭。否则的话,贫道我反手之间,就能毁掉你十万大军。”

    小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懒散的笑起来:“这么说起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唔,那我们不如动手罢?”

    乌玄观主身后地那百多个老道漫步上前,傲然笑道:“就凭你一个人,也值得我们观主出手呢?我们随便派出一个三代弟子,就足以打得你生死不知了。”老道们很矜持的笑着,浑然不把小猫放在心上。小猫点点头,仰天叹息了一声:“娘的,这年头,好人难做啊……兄弟们,开火!”

    二十门粗重地大炮从四周的树林内露出了黑黝黝的炮管,百多名老道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十发沉重的炮弹已经轰进了他们的队列中。没有任何防备的老道们,他们的身体岂能当得起这些炮弹的撞击?当场骨肉化泥。而那炮弹轰然裂开,那黑漆漆、臭气冲天的胶状液体喷洒了出来,残余的七十多个老道每个人都被喷了一头一脸的。

    老道们发出了愤怒的呵斥声,连同乌玄观主一起,他们挥出了自己的飞剑。就听得‘当啷’几声响,绝大部分的飞剑黯淡无光的落在了地上,拼命的跳动着,可是灵气大失的它们,哪里还能跳动得起来?只有乌玄观主等少数几个辈分最高得老道,他们的飞剑品质极佳,这才勉强的带起了十几丈长,灰不灰、白白的剑光朝着小猫射了过来。

    黄肿道人惊呼出声:“不好,这是至阴的秽物,我们的飞剑……我的法术……”他捻动了半天的咒语,打了好几个手印,却一点力量都发挥不出来,顿时明白了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乌玄观主厉声呵斥起来:“用五雷正法,那法术不怕污秽。”他也顾不得肮脏,咬破了自己被涂抹得黑漆漆的手指头,用血在空中开始绘制起符菉来。他的血液一波波的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练成了十几个奇怪的符菉,金色的光芒不断的射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足足三千名强弩手从四周的树林内站了起来,黑漆漆的箭矢拖着长长的绿色光尾,朝着那些正在凝神做法的老道射了过去。破魔箭,上面绘制了强大的符菉,可以让箭矢坚硬如钢,并且可以破除一些不甚强大的小法术。这是双仙宗三百多弟子用了好几个时辰的功夫,赶制出来的货色。上面的符菉来自于‘藏玄录’,却又比修道界常用的破魔箭威力大多了。

    老道们措手不及之下,被九千支连弩射成了马蜂窝一样。只有乌玄观主他们几个道行最深的老道,身上已经冒出了金光护卫,这才免去了利箭穿心之祸。乌玄观主愤怒的咆哮起来:“厉虎,你好无耻,你,你,你这等行径,可是修道人的手段?”

    小猫毫不犹豫的挥刀劈了过去,他也火声喝骂着:“乌玄观主,你好无能!就凭借你们的道行法力,居然被我埋伏的士兵杀伤成这般模样,你们还算是修道人么?”虎咆刀挥出了十几丈长的紫光,乌玄观主他们的肉身哪里抵挡得住这样的神兵利器,顿时脑袋顶着一蓬血泉,高高的飞了起来。

    光芒闪动处,三十几道彩光冲天而起,乌玄观所有练成了金丹、元婴,可以护住元神灭的老道纷纷兵解而去。这仇,就结大了。

    小猫冷冷的看了看天空中那几个厉声喝骂的元婴,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活着的时候都被我计算了,你们死了还怕你们作甚?”

    九九血鹰、三百虎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乌玄观的那些老道士,任何一个老道都有屠杀光这三千伏兵的能力,可是在小猫的调动下,百多个道行高深的老道,却被三千凡人士兵射成了刺猬一样,这,这种战果,他们哪里敢想象?就算修道人没有运气护体的时候,身体和常人差不了多少,可是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结果罢?

    小猫淡然的笑着,传音给血鹰到:“明白了么?所以我要把你们训练成军队一样。以前,也有几个很厉害的老道,他们也是被人偷袭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人杀死了。今日我不过是重现了那一幕而已……你们不仅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士兵,还要学习一些实用的武功技能!武林高手,都会被人在背后偷袭而死呀,偏偏这些修道人,他们实在是……唉!”

    血鹰他们彻底的心服口服了,真正的承认了小猫的地位。不管怎么样,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三千士兵伏杀了百多名修道人,这个战果是极其惊人的。

    但是正如小猫最后说的一句话一样:“为了调教你们这群小家伙,这份仇可是结大了啊。嘿嘿,希望他们乌玄观的亲朋好友,最好少一点罢!”

第三百七十章回师应天(上)

    吕风率领的水抒满载而归。金块、银块、铜锭,铁锭,皮毛,药材,当然,还有他们搜刮的美女,其中包括了被他们消灭的三个小家族首领的妻女。马和感慨到:“若不是这等行径有如海盗一般传出去实在是坏了我大明的英名,我倒是想多做几笔这样的生意。吕风站在他身边阴笑。笑得极其的淫贱和阴险。他手扶残天剑,慢吞吞的说到:“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有得利润,偷偷得做几次倒也无妨。此番的收获其实也不大,那扶桑国的特产,对我朝来说。并无多大用。我等并不缺少他那点金银矿产等物。不过。这些物事我们自己来交好几个朝廷大员,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诶。马大哥。我拿一半的金块走,你不反对罢?马和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到:“无妨,你全拿走也可以。反正那些军械铠甲之物的价钱、那批银块都绰绰有余了,却也不欠缺这些金块的。

    晤,吕兄弟,你下手可真狠,那斋藤家买了我们这批军械,估计今年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嘿嘿!”他狠古怪的笑了几声,这吕风刮地皮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刮得斋藤家的家主差点都哭了出来。要不是帮他们打下了几个小家族的领地,多少的补偿了他的一点损夫,估计他死的心思都有。“您可是过奖了。”吕风毫不羞惭的得意洋洋地说到:“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这次考察过了,和扶桑通商。对我大明没有任何的补益,想必陛下是不会同意正式的和他们进行务上的来住地。就算是开设了和扶桑通商的衙门,也轮不到我们去管这档子事情呀?那利润也到到不到我们手上,还不如趁这次机会多捞几笔,这样更加合算一些。”马和只是很憨厚的笑。虽然他本人并不贪财,也不喜欢敛财,可是跟着吕老太监这么久了,他也并不反对自己熟识的人捞取一些外快。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阻人财路地事情。他马和可不乐意做。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领军出海,去大洋上驰骋万里,显露大明的威风。其他的事情么,眼睛一闭,当作没看到就是。再者,吕风和他的关系又是极好的。吕风不过是给自己捞点好处而巳,没什么大不了地。

    水元子兴高采烈的飘浮在高空中,腮帮子一鼓一的,拼命的在海上兴风作浪。大明水师有如箭矢一样,嗤嗤嗤,的在诲上飙射,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港口。督促着士卒们把这次的战利品全部给搬出了船舱在岸上地马车里装好了,大队车队朝着应天府缓缓行去。马和留在了港口分派舰队,安排水师士兵驻扎的营房等杂务。吕风则是担心应天府的局势,带着水元子他们一队人脱离了大队,快马朝着应天府奔驰而去。他后面的车队刚刚进入苏州府的地盘,厉竹就分派了人手,把那些金块给搬运一空,剩下的就是拿去进贡给朱棣的物事了。刚刚奔进应天府的城门,就看到徐青穿着一身的灰白色极其不显眼的长袍,脑袋上带着一顶斗竖。在人群中着吕风挥了挥手。吕风心中大为惊讶:“这不是应天府么?你徐青是锦衣卫地副统领,你怎地做出这般形迹来?还害怕有人看到你不成?晤,莫非有什么事情不对么?”策马拐过了街角,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吕风拉了水元子一下,两人飘身而起,闪进了一个小小的巷子。不一会,徐青就快步走了进来,随手摘下斗竖,长叹了一声。“吕大人,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是顶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欧阳至尊反了苍风堡,带着训练的那批青年弟子到了应天,差点就和应天府衙门以及刑部的人动起手来。厉虎将军在南方埋伏,干掉了一个道门派叫做乌玄观的,结果被皇宫内的那批供奉道人大肆攻击,要他负责。高阳王那边也出了症状,赤蒙儿被他杀了。

    吕风皱了下眉头,沉声问到:“这些事情也就罢了,你怎么做如此打扮?莫非在应天府内,还有人敢监视你徐青无奈的说到:“官面上的人不敢,可是其他的人就敢了呀。欧阳至尊老爷子叛出了苍风堡,苍风堡的青年精锐被他带着跑到了应天府来,苍风堡主大为恼火,挺着一柄飞剑要杀人呢。偏偏十几天前,我下今击杀了很多苍风堡密探,双方的仇结得大了。”吕风打断他的括,喝道:“难道你还对付不了那苍风堡主?徐青,你也是修炼了本门法诀的,你也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为,那苍风堡圭能奈何得了你?我虽然带走了周处,可是吕安蔺轼他们还留在应天,门下高手还有数十人,你还奈何不了他?”水元子慢吞吞的说到:“唉,这还真不能怪徐青。自己感受一下应天府方圆百里内的天地灵气的波动吧,有一个小家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剑气冲天啊。那位估计就是苍风堡圭了吧?他居然巳径修成了灵剑,而剑仙的攻击又是所有修道人中最凌厉的,徐青他们能对付得了他才怪。

    唉,皇宫里的那些小道士怎么回事呢?这苍风堡不懂事,在这里显露了所有的气息,等于是在挑衅呀。”正说间,两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大汉已经从巷子口走了进来,阴声笑道:“徐大人,我们堡主请了你这么多次,你怎么总是不赏脸呢?这里是应天府,是你们锦衣卫的地盘,你害怕什么?一句话,交出欧阳至尊。我们苍风堡拍屁股就走,如何?”剑光突然闪起,吕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说下去的机会,残天剑仿佛厉电一样飞射而出,湛蓝色地光芒撕碎了两条大汉的身体。把他们分成了碎片,随后被真元震成粉碎,真正的尸骨无存。徐青抱怨到:“您看到了,仗着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道行大进的苍风堡主做后台,这些苍风堡的密探可是比我们锦衣卫还要嚣张了。成天盯着我,就连派出去密探拾您送信、放飞信鸽给您报信都办不到。密探被他们打晕了回来,信鸽被他们射杀了烤了吃了。娘地,这十几天来,我可是生平第一次这样受气。”吕风冷哼了一声,一手抢过了徐青手上的斗竖。扔地上根根的践踏了几脚,恶狠狠的说到:“走,我们就出去,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应天府放肆。徐青你做得倒是不错,宁愿躲着他们,不要暴露我们的实力,也不要损失我们地属下。这是对的,哼哼,我吕风回来了,我倒是看他苍风堡似乎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刚刚走出巷子口,吕风突然古怪的笑了笑,看着水元子很温和的说到:“水前辈,这次您可又要立下大功了呀!那什么苍风堡圭,就交给你来对付了?啊?不成问题的,是不是?不过是一个修成灵剑的剑仙嘛,你怎么会在眼里呢?你不会不敢和他动手吧?”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蛮横地说到:“谁敢和爷爷我动手?我大耳子抽死他!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剑仙。看爷爷我怎么对付他就是……

    不过。徐青小子啊,你是把人家打得太痛了吧?否则他苍风堡也不会死死的和锦衣卫纠缠啊!这样斗下去。你们互相都没有好处的。”徐青干笑、连忙解释到:“可不是么?那老家伙在城外撒网。追杀欧阳至尊老爷子。我初始又不知晓这事情。以为是他苍风堡在向我们衣卫显威风,所以派了三千多人出去,犯他的密探队伍干掉了八百多人。唉。一不小心。还犯苍风堡主给放倒了。差点就杀了他。可是他不知道被谁救了出去、道行大进,带着属下高手进了应天府、叫嚷着非要我们犯欧阳老爷子给交出去,否则就和我们没完没了。”吕风沉声说到:“他苍风堡如今是三殿下府内天武殿的人,他用什么借口带着这么多人来应天府?陛下也不管么?”水元子连忙在吕风身边点脑袋,示意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是没有机会问出来而巳,被吕风占先了而已”。徐青轻轻的呸了一声,低声说到:“找个借口还不容易么?那三殿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个绝色女子,苍风堡主就借口是拾陛下献上贡品地使者,大摇大摆的就进了京城了。那三殿下献上来的东西里面,奇技淫巧的东西了,陛下嘴里训斥三殿下不务正业,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三殿下毕竟是他儿子,儿子给老子送礼,老子还能生气不成?所以苍风堡主大有借口停留在应天府,我们能奈他何?”当下一边走,徐青一边把最近十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猫在南疆把乌玄观的那些老道给坑了一记,南疆的道门还没有吱声呢,中原道门却是不乐意了。他们说就是你厉虎将军派人求援,说是有修道人阻路,所以中原道门派出了使者疏通关系。

    但是你厉虎将军却又拦路的乌玄观给整个地灭门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你能对付得了乌玄观,还要向我们求援干什么?你耍我们玩啊?皇宫里的那些老道供奉听得师门的意思,也就天天在朱棣耳朵边吹风。朱棣虽然背地里对小猫用普通士兵消灭了乌玄观的事情很是赞赏,可是明面上还要拾那些供奉道人一点面子啊,所以只能下圣旨对小猫训斥了一把,说他破坏了道门的团结。结果军方的几个头目,一看到小猫被朱禄训斥了,立刻跳出来给小猫按下了很多罪名,如今个正吵得厉害呢。而朱澄身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很可怕高手,一个自称独孤灭风的剑客,在居庸关上设计打了赤蒙儿一个埋伏。居然一剑把赤蒙儿劈成了两半,赤蒙儿地师傅巴吧儿也是被砍掉了一条手臂,勉强逃脱而已。朱热棣龙颜大悦,对那独孤灭风大加封赏,如个巳经是高阳王属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了。总参居庸关的军务。

    同时,也正是这独狐灭风进言,向朱棣上本子说要一个得力的大将参赞大同府的军务,以作为居庸关地补充。那些兵部的官儿们一阵子盘算后,居然让李景隆这个闲置了好几年的国公大人上任去了。如个李景隆已经到了大习府。放麾下兵马数万,正在日夜操练兵马,说是要配合居关的守军,狠狠的给元蒙鞯子一个好看呢。吕风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说到:“徐青,你有了结论么?那些老牛鼻子不过是自觉面子受损。所以才在陛下面前说了几句闲话,这也不用管他。我找僧道衍做说辞,好好的向那些老道说些好话,也就应付过去了。可是那独狐灭风,哼哼,哪里会突然出来一个独狐灭风呢?灭风,不就是灭我么?独孤。慕容……哼哼,慕容天这小子,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感情他改变了面容,不怕那海捕文书了?”徐青大为惊叹的看着吕风,连连点头到:“我们的密探好容易传出来的消息,那独孤灭风还真有可能就是慕容天。不过他的容貌却是大变了,只是身材还依稀有点以前地样子。可是我们的那几个密探,刚刚把这还不敢肯定洁息给传出来,就拾二殿下给发现了,尸体都被埋进居庸关外的草场了……

    晤。独孤灭风,真的可能是他么?“吕风点点头,快步行了几步,巳经追上了周处他们的队伍。分出了一匹马给徐青骑上了,吕风突然问到:“就算是苍风堡主成日里找你的麻烦,你也不用做如此打扮罢?堂堂锦衣卫地副统领,穿成一副落魄酸秀才的模样出门,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徐青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摇头到:“我们城外的总部都被苍风堡的人给盯死了,城内的衙门外也是密布着暗探。那苍风堡主放话说要是我不交出欧阳老爷子,就要了我好好的教训我一番。我总不能穿着官服,大摇大摆在街上走路罢?要是派遣属下的人来见大人你,那些人根本见不到您,就会被闷棍砸晕了扔进臭水沟里面。”他叹息到:“我是害怕大人您一进京就去面见陛下,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体您却是一件都不知道,见了陛下要是他突然问起,您如何应对呢?所以明知道那苍风堡主想要绑了我,也只能自已换了个打扮混出来去城门那里等着您不是?盘算着您也就是这几天地功夫就要到了,所以这天我一直在城门口逛悠,就和东门边的那个瘌子头的乞丐头目差不多了。”吕风大笑起来,拍打了一下徐青的肩膀,称赞到:“做得漂亮,嘿嘿,那苍风堡居然敢在应天府监视我锦衣卫的行动,他不要命了?不过我不急,今天晚上再和他们计较。哼哼!……

    周处,你现在就回去调集人马,夜二更之后,宵禁!凡是民间百姓,敢上街者,格杀勿论。”周处舔抵了一下嘴唇,露出满脸狰狞的笑容,带了火甲他们四个匆匆的去了。沉默了一阵,远远的都看到皇宫的大门了,吕风突然问到:“吕安蔺拭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徐青点头到:“他们却是帮了大忙了,吕安带着门下的兄弟们在照顾着欧阳老爷子,总不能真被那苍风堡主把人从我们手中给掳走吧?那样就实在走太伤我们锦衣卫的面子了……

    蔺拭到是在盘点人数、批写文书。欧阳老爷子带来的三千多名精锐好手,统统要造户籍籍贯,加入我们锦永卫里面,这些文书一时间要齐备了,却也是不轻松的“”吕风摆摆手,冷冷的说到:“罢了,等下你就去告诉他们,让欧阳老爷子自己一个人上街走一遭,最好就被苍风堡主给掳去了正好。不过,在这之前,先给欧阳老爷子补上一份锦衣卫的职位,就说他是我们的副统领,为了监察江湖武林,一直隐姓埋名就是。晤,就说他靖难之役前三年,也正好是我刚刚去燕王府的时候,就巳经和我有交情了。”“蔺拭的那公文也不用补了,我锦衣卫招揽人手,却又不要向户部和兵部交纳名录,却是造那些文书干什么?只要我们的几个头目出身来历干净了,属下的锦衣卫士兵,身份却是不重要的,谁还敢来我们锦衣卫查我们的名录不成?

第三百七十一章 回师应天(下)

    徐青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解释到:“其实,这也不过是怕和苍风堡之间闹得大了。在应天府争执打斗起来,如果被陛下知晓,陛下要查请欧阳老爷子的身份和他带来的那些兄弟的身份、所以才预先制造这些公文的。大人你不在京城。我们却是顶不住陛下的置疑的。所以只有提前做好淮备。不过既然大人你回来了,那自然是随便怎么样都好了。

    吕风阴笑了几声,点点头,却是已轻到了皇宫门口了。不管那些冲上来拍马屁的禁卫官兵,他回头对徐青吩咐到:“你现在去给我做一件事情,去找几个外功不错的兄弟,把他们打成重伤。告诉他们,自愿出来挨打的,赏银五百两,放他们半年的大假。等得陛下问起来了,就是苍风堡的高手故意挑衅殴打了你们的,明白了没有?”徐青笑了笑,带了几个黄龙门的高手,匆匆的去了。

    现在他也不怕苍风堡主派人来绑架他了,吕风一回到京城,这消息自然巳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谁不知吕风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计较后果啊?要是现在苍风堡绑了徐青,一顿拷打要逼问欧阳至尊的下落,这不是给吕风借口调集大军,把苍风堡整个的给拔起么?吕风就有这胆子调动了大军去攻打三殿下的藩地,苍风堡主可没胆子去招惹这样的人。运功逼出了一身的汗水,吕风带着水元子快步地跑到了朱糠的书房。刚进门。吕风就咕咯的跪倒在了地上,吟吟的说到:“陛下,大喜,大喜啊……这实在是陛下的福分。”他眼睛扫了一眼,巳经看到几个龙虎山、茅山地天师站在朱禄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几个部、户部的官儿站在旁边,脸色却是变得厉害。朱禄看到吕风贸不然的冲了进来,心里却也是一阵地欣喜,连忙说到:“吕卿家平身,晤。此番去扶桑,事情办的如何?唔,你们几个,下去吧,等联有事再派人去招你们。”他指着那几个官儿,开口赶他们出去。水元子吊儿郎当的晃荡到了朱糠的面前。按照吕风的授意,直按从袖子里面拔出了一柄七尺长,光芒万丈的长刀放在了朱糠地面前。随后水元子。嘎嘎嘎嘎,的笑了几声,抓起朱禄桌子上的茶水和点心,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吃喝去了。吞了一口点心下去,水元子大大咧咧的说到:“皇帝,这宝贝可是我千辛万苦。耗费了一百万元……”

    朱禄和他身后的那些天师老道同时喝道:“前辈禁声,此事慢慢再说。”随后朱禄横了那些傻呆呆地者着柄长刀的大臣们,厉声喝道:“你们还不走,却是作甚?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联拜托水仙长给联找一柄得意的兵器,也要你们管不成?联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岂有此理,给联退下罢!”吕风看着那几个就要拔腿飞跑的大臣,冷兮兮的说到:“唉。陛下,正好几位大人都在这里,臣也正好有句话要问问他们哩!却是不知道为臣的师弟厉虎,他在南疆犯了什么大事啊?怎么一回到京城,我就听说哨人在弹劾他呢?不知道小猫……哦,厉虎他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不可恕的勾当,是勾通卖国呢还是侵吞军饷呀?”兵部的几个头目脸上地冷汗立刻就冒出来了,外面寒风还飕飕的刮着呢,可是他们浑身燥热,那汗水就小溪一样的流了出来。兵部侍郎赵宜山连忙说到:“吕统领万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有弹劫厉将军的意思,这个事情么,我们……”十星老道笑嘻嘻的开口了:“唉,吕大人,这事情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厉将军在南疆,误伤了我道门的一个宗派乌玄观的门人。这事情呢,说起来也是他们玄观的不是,可是厉虎大人却是下手式狠辣了一些,用秽物沾染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使不出法术,然后用道门禁用的破魔箭毁去了他们的肉身……

    啊,我们的师门对此颇有微辞,但是却也没哨责怪厉将军的意思。”三阳老道笑呵呵的说到:“是啊是啊,厉将军乃是为国杀敌,那乌玄观不知道好歹硬要阻拦天兵,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厉将军也是不知道我们中原道门已经派出了使者,要南疆的同道行一个方便,所以一时心急,为了征伐元蒙残党的大业不受阻拦,这才下了根手的,实在是怪不得厉将军。”中南山的虚心真人笑吟吟的说到:“可不是么?这乌玄观自己设事找事,哪里怪得厉虎将军呢?不过呢,毕竟这次的事情有点损害了我中原道门和南疆同道的关系,虽然我们以前的交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起码是相安无事的。所以,我们请陛下对厉将军稍微的训斥了几句而已,要他以后对南疆的同道稍微的客气些许。可是这些兵部啊、户部的大人们,为什么硬要趁着这个关头弹劾厉将军,老道们却是不知道的。”三个人一人说了几句括,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就到那几个大臣满脸的狼狈啊,恨这些老道很得要死。可也不能怪老道们啊,他们要朱禄训斥小猫,谁叫他们这帮子大臣以为有了机会,在自己背后主子得指使下,对小猫开始弹劫呢?说什么小猫不务正业,明明是去打元蒙鞑子的,却去挑拨乌玄观得老道们,结果造成了多坏的影响,希望朱禄削去厉虎得大将军的封号呢?吕风笑了起来,看都懒得看那几个大臣一眼,温和的说到:“原来是这样啊。

    陛下,臣和厉虎乃是同门师兄弟,此事原本臣应该避讳,不在里面做说辞。可是臣以为,厉虎此番和乌玄观地道人们起了冲突。也是为了国大事,就算他下手根了一些,灭掉了那些老道的肉身,也是为了大军能顺利南下呀!而兵部、户部的诸位大人们,却趁机弹劾厉虎。甚至要削去了厉虎的兵权,臣实在以为,莫非这些大人们,和元蒙的残党有勾结么?”

    咚,咚,几声、那几个官儿跪倒在地上了就要开口分辩。吕风却是抢先说到:“臣最近有消息那赤蒙儿阵亡之后,元蒙残党为了呼应南方地同族,同时为了阻拦大明可能对北方草原的征伐,派遣了大批的密探进入中原,携带重金,收买我朝的大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我大明不再出兵攻打他们;臣私心猜测。厉虎在南疆势如破竹,连帮助元蒙残党抵档天兵地乌玄观都摧毁了,却有人要削去了厉虎的兵权,甚至要治罪于他,臣是不解这些大人们到底是何等居心啊。”朱棣心里雪亮一般、那些大臣是想要趁机打击厉虎,打击了厉虎就是打击了吕风以及吕风身后的亲信。而吕风这一番胡说八道,正是他的反击呢。要是自己稍微昏庸一点。听得吕风这个掌管情报的大统领说有元蒙的密探收买大臣地事特,眼前的这几个大臣铁定就要倒霉。非被扔进锦衣卫的大牢里严加拷问不可。

    自然了、进去的是话人,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就不知道了。朱棣笑起来,随手握住了桌上的长刀刀柄,曼声说到“罢了,此事联已知晓,怪不提厉虎。厉卿家无罪,反而是有大功于朝廷。至于得罪南疆道门的事特么,七星仙长,却要请诸位道长的师门好好的周旋一二了。南疆自古也是我天朝的属国、南疆道门中人也是我大明的子。他们帮助元蒙残党,那是大大的不应该的。“皇帝说出来地话,就是圣旨了,几个老道连忙躬身。连声说尊命。吕老太监笑嘻嘻的站在朱棣地身后,对着吕风挑起了大拇指。

    紧接着,朱糠朝着那几个大臣低声喝道:“你等居心,联也知晓,嘿嘿,莫非都欺负联老糊涂了,变得昏庸了不成?这几天你们在联面前大肆的弹劫厉虎,联一直懒得理会,莫非你们就以为联可欺成?”挥挥手,朱棣冷声到:“自己回去吧,明日早朝,给联上一罪己书上来,这次地事情,联也不和你们计较……

    告诉高阳王,联还没老呢!”几个大臣浑身哆嗦着,带着点怨毒的看了吕风一眼爬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吕风心里暗笑:“你等不过是狗而已,被人当枪使唤了却还不知道。没看到兵部的尚书都没开口,你们几个缕罗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嗯,茹太素啊,你到底是哪边人?上次说是投效于我,户部的人却总是给我横加障碍。

    哼哼,不要弄得我不开心了,第一个拿你开刀。赶走了那几个对着小猫做下的事情横加批判的官儿,又有了朱禄保证,说是让中原道门去给乌玄观的那群老道做工作,让他们不要再找小猫的麻烦,小猫闯下的祸事就算是完结了。否则的话,乌玄观遁走了元婴的那些老道要找小猫的麻烦的话,那十万大军可就要大霉了。看到四周没有闲人了,吕风这才重新跪在地上,笑着说到:“陛下,大喜。此番我等前去扶桑,那扶桑的所谓神明,果然是笨得无法形容。轻轻松松的就被臣骗进了法宝之中,带了进来。近乎八百万元神,水前辈已径给陛下炼制出了灵丹百粒,神兵一柄。就这一柄长刀,虽然不起眼,却是耗费了六百万元神,加上无数极其难得的材料,这才炼制成功的。”朱棣不落手的抚摸着那柄长刀,突然间看到了吕风的脸,这才吓了一跳的惊问到:“吕卿家,你的脸色,却为何如此?”吕风眼皮都不眨的撕扯了一通鬼话出来:“回禀陛下,臣的肤色变成这样火红色,却是持错了药了……

    臣在扶桑岛上。骗得那些元神之后,想着如果仅仅炼制药,对陛下的帮助却是不大了,因为陛下巳径有了神丹护体,还用这等丹药作甚?所以仅仅耗费了百万元神。炼成了百粒灵丹献拾陛下。臣寻思着,陛下如个所最需要地,却是一柄随身的神兵利器,日后练成飞剑,当无往而不利。无坚不摧。”

    顿了顿,吕风漫天扯谎到:“所以臣和水前辈远离扶桑,在茫茫大洋中寻访仙山,好容易从海外仙山中寻访到了无数的天才地宝,替陛下炼制出了这柄神兵。奈何我等乃是用天火紫花炼制的神兵,水前辈是先天水灵之体。不惧火气内侵,而臣乃是一凡人肉身,只能依*不断的服食丹药,这才在那炽热无比地天火紫花边坚持了下来。可是服食的药物太多,以至于肤色变成了这样。”水元子坐在旁边有点发呆,这吕风的谎话也实在是太离谱了。这柄长刀虽然神妙,却是用水元子身上巳有的一柄飞刀,加上了地元精源以及几块九天陨铁。参合了十万条灵体,用一个晚上的功夫炼制出来地。可是吕风却说得如此的惊天动地,居然耗费了六百万灵体才炼制成功,这鬼话,有人相信么?六百万道行高深的元神,都可以炼制出十几柄神器了呀!朱棣和那些老道们却是称赞不断,爱不释手的审视那柄长刀。就看到那刀长七尺,宽不过三指,薄得仿佛纸片一样,刀身都近乎透明了。通体寒气袭人。隐隐然有数道灵光在刀体中流转。刀是极轻的,非常的轻,可是稍微挥动一下,刀身就有如五岳大山一样地沉重,显然是一柄极其玄妙的神兵利器。朱棣刚刚把自身的真元输入了点进去,那刀锋上就射出了十几丈长的刀光,金光灿,威势无俗。“妙哉!”朱棣一声赞叹,随手就把自己的佩刀。“碎玉刀”丢给了吕风。“喏,吕卿家,此刀联就赐予了你。拿着此刀,三品以下的官员,许你先斩后奏。”朱棣太兴了,所以也就没想到自己给了吕风多么可怕的权力。是能不高兴么?他早就羡慕三阳老道他们可以御剑飞行了,自已却就是少了一柄神兵利器呢,如今得了这柄宝刀,自己才真地像是一个得仙之人呀。吕风笑着接过了碎玉刀,恭敬的把它佩戴在了自已的腰上。从此吕风的腰带是左边挂着残天剑,右边挂着碎玉刀,形象是古怪到了极点,却是没有人敢嘲笑他的。那碎玉刀,可是随时可以斩下人的脑袋的。又掏出了那百粒灵丹放在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这又换来了朱棣的连番夸奖。尤其当听得水元子解释说,这灵丹可以很温和的替他增加法力,却不会有太严重地后果的时候,朱棣嘴巴一张,一连串尊贵的封号又加封到了吕风和水元子的身上。不过这些封号拿来吓唬老百姓是可的,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权柄,吕风自己都懒得记下。

    紧接着,吕风做了一件极其大方的事情,他把炼制丹药和宝刀剩下的那几十万元神,给十星老道他们每个门户送了几万条。这份人情可就大了,一个元婴就可以炼制天级一品的灵丹,何况是这么几万条?而且这等太古的,用它们炼制丹药,却是不会遭中原同道反对的大好事,只要自己门户有能力对抗丹成时的天劫,无数的灵丹就可以源源而出了;老道们相互看了几眼,巳轻达成了共识。这等好事,自己门户独占了,传出去会给人嫉恨的。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中原同道,每个门户就送他几百个元神,如此一来,人人高兴,岂不是好?

    不过这元神的来历,却是要同道们都守口如瓶的。否则传出去是吕风和水元子去扶桑上骗来的,岂不是丢了中原道门的脸面么?甚至还不知道会招惹出什么不可预知的麻烦来,所以还是谨慎为妙。吕风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自己这么一群人。似乎是在分赃。不过。也的确是分赃啊!他盘算着:“就剩下僧道衍了。等下拾他三十万元神。就算是他献给元圣、也是大功一件。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多的道行深厚的元神、是否还能换来什么法宝呢?。元圣的脾气似乎是很直白的那种、你有了功劳就赏、犯下过错就罚……这习惯,我喜欢啊。”喧闹了好一阵乎,终于大家都平静了下来,吕风这才向心情极佳的朱棣请示到:“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要奏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是什么。”朱棣此时看吕风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挥挥手说到“罢了、但说无妨。”吕风嘻嘻的,当下说到:“臣属下锦衣卫副统领欧阳至尊乃是很早之时就投*了为臣的。所以呢,靖难之役,他统领的禁军打开了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劳。可是他那时却是苍风堡的下属,堡中的那位内务主管,嫉妒他立下的功劳,设计陷害于他……轻轻巧巧的,吕风把欧阳至尊的事情改头换面的说出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袭苍风

    天空是素朦朦的一片,一轮满月撒下了淡黄色的光芒,积雪反射月光,整个大地都是一片的银色。青色、银色,两种色彩交融的地方,是一层难得形容出来的,很空灵的,近乎虚无的色彩。吕风站在应天府南门城楼的屋檐上,背负着双手,看着远远的天际两道青影微微的闪动了一下,已经消失无踪了。

    凛冽的寒风从身后吹了过来,把那薄薄的青衫刮得紧紧的贴在了吕风的身上。长衫的前摆高高的飘起,在天空那显得特别巨大的圆月映照下,吕风有如仙人一般,似乎就要迎风飘去。今夜的天气也着实古怪,如此大的风,天空却是一丝乌云都没有,漫天的月光静谧如水,温柔和蛮荒的气息混杂在了一起,竟然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嗜血的冲动。

    抬头看了看那黄色的月亮,伸手在空中虚揽了一手,似乎可以把那吹拂而过的寒风抓在手中一样。灵光子临行之时告诫吕风:“得饶人处且饶人。”而邪月子则是很干脆的说:“如果不想饶,那就全杀掉罢!我一元宗,却也想再*这等仁义道德来敷衍天下人,糊弄自己了。”

    淡淡的笑了笑,吕风回过了头去。南城门附近那一片民居的屋顶上,高高短短的站了上千的黑衣人,大部分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了一对冷光四射的眼睛。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吕风低声呵斥了一声:“出发!”他当先一人飘下了城楼。飘出了城墙,有如风中地落叶一样,轻轻松松的,没有丝毫烟火气的飘荡了出去。

    坐在城墙垛儿上和火甲他们四个个分享酒肉的水元子连忙含糊地哼哼了几声。随手把那酒液所剩无几的葫芦扔进了护城河,带着火甲他们飞快的纵身而起,朝着吕风追了过去。他们的身后,一千两百名黄龙门、冥龙会的高手,发出了兴奋的低声呼喊,紧跟着他们身后跳出了城去。城墙上,几个城防军的巡逻队眼睁睁的看着这上千人马违纪深夜出城,却做出了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掠行的速度太快,已经超过了背后吹来地寒风的速度,吕风渐渐感觉到有冷风扫在了自己地脸上。他扬起头。看了看那青色的天空,低声说到:“那两个老道不会走错了路罢?大师伯说他以前曾经下山去过。在成都买过酒。唔,虽然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毕竟路还是认得的。只要到了成都,邪月师伯他却是精明人,万万不至于找到游仙观的。”

    摇摇头,吕风有点无奈的抱怨到:“两个老道却是动了游兴了,说是要自己一路游山玩水。采药挖矿的走过去,所以不要我派人引路。不过还真怕你们二位迷路啊!不过,应该没关系罢?只要不和中原道门地那群人起冲突,还有谁能奈何得了你们?”

    出城五里,路边的树林子里面,换了一身锦衣卫官服的欧阳至尊笑呵呵的带着十几个青年人走了出来,远远的朝着吕风拱手到:“吕大人,这次我欧阳至尊却是丢脸丢到了家里。苍风堡不要我了,我只有跟着锦衣卫混口饭吃啦。”他身边。一身儒衫的徐青飘了出来,朝着吕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吕风回应天之前,欧阳至尊等人就躲藏在这个树林深处的锦衣卫秘窟之中。徐景刚刚才通知他们出来的。

    吕风微笑着点点头,掠到了欧阳至尊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亲热地说到:“欧阳前辈肯出来助我吕风一臂之力,却是吕风的大幸。唔……”吕风瞥了一眼欧阳至尊腰带上插着的那根紫色地山藤,那山藤上宝光缭绕,显然不是凡物。

    水元子也跳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那隐隐然有紫色祥光射出的山藤,有点惊诧的说到:“你这小娃娃,怎么和佛宗的高手混在了一起呢?莫非你想要做和尚不成?做和尚有什么好?酒肉都不能吃了,岂不是难过?……唔,这根璇檀手杖,起码是被极高深的佛法祭炼了上千年的宝贝,要是拿去卖给那些修道的和尚,他们估计会拿自己的寺庙和你换的,怎么却到了你的手里?”

    欧阳至尊连忙朝着水元子行礼,小心翼翼的应答到:“这却是几位前辈高人赐予晚辈的,晚辈却是知道它的来历。那日苍风堡主追杀于我,若不是那几位前辈出手相助,我欧阳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水元子的形容古怪,银色的头发和眉毛,有如处子的俊俏面孔,欧阳至尊自然是一眼认出了这个朱棣钦封的护国大天师,诶,以及和自己平级的锦衣卫副统领。

    吕风扫了那藤杖一眼,也不在意,不过是一根藤杖罢了,虽然里面的灵力惊人的强大,可是反正是自己人的宝贝,越强越好。他随口说到:“想必那几位前辈高人也是看到苍风堡主行事太甚,所以才出手相助罢,这也是欧阳大人的福分。今夜却是正好,本官带人去找那苍风堡主的麻烦,顺便给欧阳大人出这口恶气再说。”他的称呼可就变了,从欧阳前辈到了欧阳大人,表明大家论交情的时间过去了,如今是讨论公事的时候了。你欧阳至尊做了锦衣卫的副统领,可就是吕风的下属了,说话行事就要按照官面上的规矩来作了。

    欧阳至尊也是一个省事的人,连忙朝着吕风行礼,他的身份可就定下来了,再也不是苍风堡的绿林豪强,而是摇身一变,变成吃皇粮的锦衣卫头目了。他当下也把张三丰所说的,那所谓的血神教在朱僜的藩地内兴风作浪的事情说了出来。吕风听了之后也不在意,随便的指派了几个人回去传信。命令那边地密探详加侦察就是了。

    树林内跟着欧阳至尊出来的,有五百名他训练出的青年高手,每个人手中都扣着一张沉重的军用重弩,却是徐青秘密地给他们调派过去的。当下两拨人马合在了一起。也不走大路,就顺着*近大路的树林,一路快步的朝着城南三十里的一座有名的古寺‘方寸禅院’行去。

    一边快步奔走,吕风一边卷起了衣衫的前摆,把它扎进了腰带中。扶了一下腰间的碎玉刀、残天剑,吕风低声笑道:“陛下却是很满那苍风堡主的所作所为,说欧阳大人既然是有功于朝廷的,靖难之役后却是为何没有及时地报知于他?本官也是很受了一番责怪,说本官为国举贤不力。”轻声笑了几声,他继续说到:“不过本官却是已经把一应的过错推到了三殿下和苍风堡主以及你们内务主管地头上。撇清了我自身的干系。又把最近应天府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陛下形容了一次,陛下很是恼火。要我出手教训一下苍风堡的人呢。”

    回过头去,吕风朝着徐青吩咐到:“白日里叫你准备的人手,可要备好了。多找几个兄弟打成重伤,要是陛下心血来潮,找人来查探实情的时候,就把那些兄弟带出去让人看看就是。总之我们统一口供,就说是苍风堡主下地手就是了。”

    他又安抚欧阳至尊到:“陛下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后。知道了欧阳大人的委屈,所以才下了口谕,对欧阳大人论功行赏呢。不过呢,如今苍风堡毕竟是三殿下的人,又给陛下护送贡品有功,加上靖难之役的事情,如今理论起来实在是纠葛太多,不好理会得。所以陛下才叫我们暗地里下手警告苍风堡主一番就是了,明里却是不好治他们的罪。”

    吕风阴笑到:“靖难之役么。按照欧阳大人的功劳,如是投*了我们殿下,怎么也逃不过一个将军的职位。奈何欧阳大人的对头。却是投*了三殿下,还架空了你地权力。说起来嘛,投*大殿下和三殿下,那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毕竟都是朱家的人。可是说起来嘛,这其中地差别可就大了,是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也不好偏向着哪个,虽然明白三殿下他们行事不对,却也不能公开的惩治他们,所以呢,只好命令我们暗地里下手了。这也是多少给三殿下保留了一点面子的,是不是?”

    欧阳至尊点点头,脸上却是浮出了一股子的怨毒之气。他辛辛苦苦的为苍风堡拼杀了几十年,好容易闯下了这般大的一个局面,却被人卸磨杀驴,要赶他出门,这口气,他能吞下去么?既然朱棣都许诺了吕风可以好好的教训一下敢于在应天府横行跋扈的苍风堡,那就仗着这个借口放手大杀罢。

    吕风挑挑眉毛,笑着说到:“按照陛下的意思呢,三殿下和苍风堡主为了和大殿下竞争,隐瞒了欧阳大人的功劳,不让欧阳大人在朝廷里为官,不就是害怕我们殿下手中的势力增大么?这件事情呢,训斥一番三殿下也就是了。这次苍风堡的人手在应天府和锦衣卫对着干,却是伤了朝廷脸面的事情,陛下最是看不得这些事情,所以才命令我出手警告苍风堡的人手。”

    嚓嚓的脚步声中,他们的队伍越跑越快,已经看到了前方‘方寸禅院’那高高的浮屠顶部了。吕风急促的说到:“陛下的意思就是杀几个人立威就是了。可是呢,欧阳大人既然已经正式投*了我们殿下,也就不是外人,这也就不瞒着你了。唔,从大殿下的利益着想,苍风堡的人那是一个人都不要留下来的。哈哈,削弱了苍风堡的力量,就是削弱了三殿下的实力嘛,是不是?”

    欧阳至尊看着前方那三个高耸的塔顶,黄色的月光下,那镏金的葫芦顶释放出了道道的毫光,看起来庄重威严,却然是一佛门胜地。他点头应到:“吕大人不用担心我不好受。这苍风堡能有今天的局面,我欧阳至尊却也在里面流了不少汗水。不过,他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不义。傲苍风要杀我,莫非我就不能杀他么?总之以后我和苍风堡是成了死对头啦。没得什么好说的啦。”,当

    他想到自己在祁连山深处雪地里仓皇逃命,被人当兔子一样戏弄地事情,就是一肚子的毒火。几十年的情意和辛苦啊,就被苍风堡主给当垃圾一样一脚踢开了。他能不怒、不恨么。“总之以后有苍风堡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苍风堡。那三殿下敢做苍风堡的*山,就怪不得我欧阳至尊也要砍他一百刀。我既然投*了大殿下,也就是大殿下地人了,自然一切以大殿下的利益马首是瞻。”

    吕风满意的点点头,他猛的一收脚步,却是已经到了‘方寸禅院’的大门口。后面的徐青挥动了一下双手,随行的高手立刻五十人一队的朝着四周围了过去,把整个‘方寸禅院’包围了起来。‘嘎吱’声中,一千多张强弩同时上了弦。淬毒的纯钢弩箭一支支的压进了弩槽中。这已经成为吕风所有属下地本能了,能少费力气的杀人。干吗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看着眼前那厚重地柏木大门,吕风沉吟到:“唔,苍风堡主却是修成了剑仙了,但是我应该是对付得了的。可是那日救他的那人,嗯,却不知道有多厉害。不过,有水老怪在。怎么说也都能对付得了他罢?加上火甲他们四个,就算他们中间再有几个修道人,也是没有问题的了。”吕风点点头,突然暗笑起来:“娘的,我最近怎么喜欢疑神疑鬼的了?分明是人间武林中的事情,哪里会有这么多地修道人出现呢?”

    水元子看到吕风站在那里一时皱眉,一时傻笑的模样,早就不耐烦了。他大摇大摆的踏着四方步到了那大门前,猛的一脚踢在了那大门上。嘴里大声吼叫着:“崩里的秃驴给爷爷我出来,我们道士来砸你的场子啦!”

    吕风、徐素、欧阳至尊等人傻眼了,这位老人家他说的什么话呢?可是那火甲四个却是同时的鼓掌大笑起来:“哈哈。对啊,水前辈说得对,我们都是道士,我们来砸你们和尚的场子了……哦,是秃驴!哈哈,秃驴!”这四个道行高深,但是对于世道人情是一点都不懂地域外道人,早就被水元子给带坏了。

    徐青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幸好没有带那些龙虎山、茅山的道人出来,今天地事情要是传出去了,还真以为我们朝廷支持着道门砸佛宗呢。这,这……这位水大爷啊,他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事情呢?”摇摇头,徐青对于水元子,除了佩服,也就只有佩服了。

    ‘咚咚’的几声巨响,水元子又是连续的几脚踢了出去,那大门‘轰隆隆’的乱晃,差点就被他踢飞了出去。‘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从禅院内传了出来,几个嘹亮的声音大声的呵斥着:“哪里来的鸟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敢来我们这里讨野火?爷爷不把你摆出九十九个模样,我就是你养的。”听这粗鲁的声音,却不是禅院的和尚,应该是苍风堡的属下了。

    水元子‘嘎嘎’的怪笑了一声,听得那脚步声到了门后,立刻一拳轰在了那大门上。‘呜’的一声怪响,整个大门脱离了门框,彷佛炮弹一样平平的朝着禅院的院子飞了进去。‘啊呀’几声惨叫,就看到那门户的下面露出了七八只脚板,那冲出来的人是被那门板整个的拍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正院那大殿前的台阶上。

    ‘诶、诶’的几声呻吟,那门板下露出来的几只脚丫子哆嗦了几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动了。水元子抓了抓自己长长的眉毛,有点害怕的问吕风:“这个,不会打死了他们罢?我,我可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啊!我不过是想揍他们一顿,我可是从来不杀人的!”看到吕风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水元子气得猛的一挺胸膛,大声喝骂到:“唉呀呀,我水元子杀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以为水爷爷我杀了人就手软了不成?哼,要看不起爷爷我,今天我就要杀光了这和尚庙里的人。”

    说了几句凶狠的话,水元子摆出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朝着院子里跑了进去。吕风在后面阴笑不已,这水元子的脾气他是彻底的摸透了,只要对他露出一点点不屑的模样,他的小孩子脾气立刻就会发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估计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他刚跑进院子里,那大殿内就已经传出了清朗的呵斥声:“谁这么大胆,敢来禅院杀人啊?”一行大汉从大殿的两侧绕了出来,手中举着火把,把整个院子映了个雪亮。就看到那大殿的大门左右一分,苍风堡主满脸狂傲的带着一批门下的高手,背着双手的走了出来。看到面前台阶上那几个被门板压着的人,他低声呵斥了一声‘废物’,立刻有一群青衣大汉冲出来,把那几个倒霉鬼连同那门板一起抬走了。

    子刚要跳着脚开始骂阵,吕风已经快步的走了进来,伸手在水元出肩膀上按了一下,柔声说到:“这位就是苍风堡主傲苍风前辈罢?晚辈吕风,封爵大明靖国公,忝为本朝锦衣卫统领,兼任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职,和前辈却是第一次见面了。”

    水元子摆摆脑袋,双手环抱胸前,退后了一步,摆出了一副保镖打手的模样,站在了吕风的身后。他学着锦衣卫总部内,吕风的那几个贴身护卫平日里横鼻子瞪眼的模样,做出了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朝着苍风堡主兹兹牙,翻出了一对白眼珠子。

    欧阳至尊、徐青、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等头目级别的人物鱼贯而入,一个个步伐轻松的站在了吕风的身后。吕风看到苍风堡主那突然间露出一丝杀气的面孔,猛地笑了起来:“堡主莫非以为我吕风没有资格和堡主说话不成?怎地还是一言不发呢?莫非前几日堡主追杀我的副手欧阳至尊的时候,受了风寒不成?”

    吕风突然想到:“诶,这欧阳至尊有话瞒着我啊!到底是谁救了他呢?怎么他说呢?就说几个前辈高手,唔,前辈高手?哪几位呀?他欧阳至尊,又能认识几个修道人呢?怕是一个都不认识罢?可是看他说话时的模样,对于那人却是极其仰慕的,唔,他认识的人?他认识却又对我说明的人,会是谁呢?……张三丰?!他老牛鼻子怎么又跑回中原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朝着欧阳至尊抛了个很诡异地笑容过去,笑得那欧阳至尊浑身一抖,打心里寒了起来,不由得寻思到:“我做了什么了?”

    苍风堡主终于开口了。他漫步下了台阶,走到吕风身前五丈许处,死死的瞪了欧阳至尊一眼,冷冰冰的说到:“哦,本堡主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当朝大红大紫的,号称最受皇帝宠信地吕风吕大人吕大国公呀!……哎呀,天下人都传说,要是吕大人认了一个好父亲,怎么会爬得这么快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宫里面有了人,想不受陛下宠信都不行啊。”

    这话说得恶毒了。饶是吕风已经近乎厚颜无耻的境界了,还是被气得一阵的面红耳赤。虽然吕风的确是为了爬得更快一点,受皇帝的宠信更多一点,同时也是为了受皇帝的猜忌更小一点,这才拜了吕老太监为父,可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这不是当面揭人的疮疤么?那时候天下人都以阉人为贱。吕风却拜了吕老太监为父,这行径的确是有点择手段的味道。

    徐青地脸也是一阵的紫帐,吕风拜吕老太监为父,说出去那是丢人至极地事情,可是他徐青拜吕风为师,要是被人知道了,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体啊。当下徐青一阵恼火,脱口呵斥到:“大胆,傲苍风。你不过是江湖匪类,却敢当面侮辱朝廷命官,你找死不成?不要仗着你苍风堡是御封的天下第一堡。建国之初有了点功劳,就在这里放肆。”

    苍风堡主冷笑了几声,昂然说到:“本堡主何用仗着皇帝的封赏?就算我苍风堡没有了朱元璋的封赏,也依旧是天下第一堡。哼,本堡主凭借的,是我苍风堡雄厚的实力,才敢说这样地话。你吕风,不过是仗着自己投*了几个好主子,沾便宜捞了点功劳,又*出卖自己的祖宗,这才换来了今日的权势地位,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吕风眯着眼睛看着苍风堡主,此时他心里反而一点火气都没有了,他寻思着:“这老家伙出了什么毛病呢?能成就天下第一的威名,他不该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物。当面激怒朝廷命官的事情,他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可是他偏偏做了,那……除非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极大的信心才是,可是他才受了茅山道人地重创,却又如何的恢复了信心呢?莫非他是盲目的自大不成?”

    当下吕风出言试探到:“前几日听闻堡主落荒而逃,想不到今日却是道行大进了呀!”这话说得很含糊。

    苍风堡主却是勃然大火,双目中血光闪动,狞声说到:“承你锦衣卫厚赐,堂堂锦衣卫,居然暗地里埋伏下了茅山地那群杂毛牛鼻子,居然暗地里对本堡主施加杀手。奈何本堡主得天之佑,幸得不死,反而得逢奇遇法力大进,已经是神仙中人!……哈哈哈,吕风,我也不和你罗嗦,我并不在乎你那什么国公的爵位,也不在乎你的官职有多吓人。交出本堡的叛徒欧阳至尊,我自然会再和你锦衣卫纠缠。”

    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够强硬,苍风堡主上前了几步,指着欧阳至尊阴声到:“把这吃里爬外的叛徒交给我,我就当你锦衣卫打伤我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吕风,我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不要知道好歹才是。”说到这里,他的右掌探出,掌心内一道白光射了出来,彷佛花枝绽放一样,一朵朵白色的释放着道道毫光的莲花凭空盛开了来。

    水元子眉头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唉呀呀,剑气化形,果然是好手段啊。小娃娃你,已经修练出了灵剑,快到心剑的地步了吧?”

    苍风堡主一脸的傲然,他淡淡的说到:“心剑?若是本堡主说我已经接近了天剑的境界,你却如何想呢?”‘嗤嗤’声中,一点点白光,一条条的白光,一波波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汇聚在了空中的白莲花上面,顿时那原本斗大的莲花竟然膨帐到了十几丈大小,一缕缕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四周地积雪渐渐的飞扬而起,被那凌厉的剑气逼得四处飘散。

    吕风不解的摇摇头,似乎这苍风堡主并不愿和自己动手地模样,他似乎巴不得只要交出了欧阳至尊。立刻就带人离开应天府。“奇怪,奇怪,莫非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嘴里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不敢和我闹翻了脸皮?岂有此理,堂堂苍风堡主,岂是怕事的人?看他带人围攻锦衣卫总部的手段,就知道他的胆量极大,万万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物。”

    正在思忖间,那苍风堡主却是已经懒得再和吕风理论,空中的白色莲花一敛。化为一道道白色寒光朝着欧阳至尊当头劈下。他厉声喝道:“欧阳至尊,你这个匹夫。给本堡主纳命来!”剑光迅速,已经到了欧阳至尊的胸口。

    奈何今日的欧阳至尊却也极其了得,他飞快的抡起那璇檀手杖,幻出了一片地金紫色光影,重重的砸在了那白色剑光上。‘嗡’地一声闷响,欧阳至尊的身体朝着后面滑了七八丈出去,两只手拼命的哆嗦着。可是那道白光却也是”当啷’一声,被那藤杖砸成了粉碎。

    吕风有点气极的看着把他紧紧抱住的水元子,低声呵斥到:“简直是胡闹,要是他接下这一剑,却是如何?”

    水元子笑嘻嘻的松开手,摇头说道:“哎,能把这样的佛门至宝给他,这小子地身手肯定会差。看看,是一杖成粉碎了么?告诉你。可要小看佛宗的那群秃驴,他们的本事大着呢。哼哼,有些秃驴修道不过三千年。但是这三千年前却已经转世了十几世,道行累积下来,都是比我还要厉害的怪物了。”

    欧阳至尊看着空中那渐渐散去的白光,突然指着苍风堡主厉声呵斥起来:“傲苍风,你不仁,我义,今天我们就一刀两断,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在祁连山,追杀我很痛快罢?我不恼怒你削了我的权位,减了我的功劳。我就恨你听信小人谗言,不把老兄弟放在心里。我还恨你为了自己的儿孙计算,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就要我的人头啊!从今天起,我欧阳至尊,和你苍风堡是对上啦。”

    苍风堡主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又是一道白光射了出来,这次地白光可就厉害了,还远在十几丈外,逼人的剑气就以经把地上厚重的青石板给劈出了深深地痕迹。他阴沉的说到:“哼,我们之间的恩怨,却也难得说清楚。总之你欧阳至尊必须死就是!坦白点说,我也不能容忍你把天罡星、地煞星中忠于你的人手全部拉走,所以你只有死啦。”

    水元子出手了,他随口喷了口吐沫出去,那一点吐沫到了空中,顿时荡漾出了一道湛蓝色的水幕,‘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那水幕逐渐的变长、变宽、变厚,把他们一行人整个的笼罩在了里面。那白色的剑光刚好劈到了水幕之上,却有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踪影。苍风堡主呆了一下,连续劈出了上百道白光,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哪里能对吕风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吕风淡笑,欧阳至尊厉笑,而水元子则是鼓掌狂笑:“哈哈哈哈,小娃娃,你还有什么手段,给爷爷我使唤出来?唉,不过是接近天剑的境界而已,还没有到那地步,就敢在爷爷我面前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他一手抓住了想要冲出水幕的欧阳至尊,手指头弹动了一下,雷霆声中,一道湛蓝色的水波轰鸣而出,朝着苍风堡主击去。

    吕风也是一声长啸,身体冲天而起:“罢了,说什么都是废话,我们手底下见真章罢!你要杀欧阳至尊,我却要保住他的性命,并且我还要你的颈上人头!苍风堡主,你就纳命来罢!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全力击杀!鸡犬不留!”吕风拔出了残天剑,一声厉啸,划出了一道湛蓝色的剑光,乖巧至极的绕开了苍风堡主扑面而来的白色剑气,朝着他身后的苍风堡高手卷了过去。

    惨嚎声中,十几个苍风堡的高手被吕风劈成了碎片。血光奔涌,吕风的剑光把那些人地鲜血全部卷了起来,鼓荡成了一道十几丈长的血光。‘轰隆隆’的彷佛雷霆一样,朝着旁边的那些青衣大汉轰了过去。

    苍风堡主怒声喝骂,可是他地剑光被水元子的那道水波轰成粉碎,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新的剑气。四团炽热的火云已经逼到了他的胸前,八只大巴掌狠狠的轰在了他的胸口上。‘噢’的一声惨叫,苍风堡主上半身的衣服被烧成了灰烬,毛发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八个漆黑的、冒着缕缕素烟地掌痕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凌空打飞了两百多丈高。

    ‘啊’,震天地惨嚎声从苍风堡主的口中发出,他身上的那八个巴掌印渐渐的变红,最后竟然射出了一道道赤红的火光。火甲他们四人趁着苍风堡主被水元子震得身形不稳的时候,突下杀手。把自己修炼的火性罡气轰进了苍风堡主地身体。后天真火引发了先天火力,苍风堡主被那左圣强加灌顶之后。道行也不过比火甲他们四人高出了一线而已,却是被四人联手击伤,他的半边身体都已经熟透了。

    吕风发出了震天的长笑,那一道血浪轰然碎裂,无数道血泉呼啸而出,那苍风堡的青衣壮汉们哪里来得及反应,当场就被那血泉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啊啊啊啊’的连串惨嚎声中。那些大汉的身体突然膨帐,当场炸成了一团粉碎。吕风疯狂的笑着,残天剑发出了一道十几丈长的剑气,把那空中奔涌地血液吸得干干净净,组成了一个丈许大小的血球,在空中缓缓的荡漾着。

    黄色地月光下,一个不断抖动的人血组成的血球,加上吕风那悬浮在空中释放出无边杀气无边热力的有如神魔一样的躯体,以及那震天的刺耳笑声。一切都彷佛噩梦一样,深深的映在了那些苍风堡门人的心中。

    吕风低沉的吼了一声,左手朝着下方轻轻的压了下去。那巨大的血球顿时释放出了无数道的血光,轰进了禅院的地面。随后吕风大吼了一声:“爆!”穿透力极强的声音远远的在夜空中传出了十几里,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惊呼声‘手下留情’!

    来不及了,那血球入地,立刻就炸裂开来。吕风的手段却也恶毒,那被他所杀的苍风堡高手,不仅是全身血液被吸了个干净,更是连他们的魂魄都被压缩在了那血球之中,再以巫族密法引爆,威力之大,岂是寻常?就看到整个方寸禅院朝着地上蹦跳了一下,方圆三里的地皮整个的跳起来足足有三丈高,然后随着一声从地下传来的炸雷声,又慢慢的落了回去。

    那方寸禅院的房子哪里经得起如此强大的振荡,三座十三层的佛塔第一个倒塌了下来,随后大殿、厢房、积香厨等,一间间的连贯倒下。那阴柔的爆炸力量传到了地面,那些砖头都被震成了粉碎的,一块完整点的瓦片都没有落下。

    那地上的活人,不管是吕风带来的千多名好手,还是那苍风堡的高手,一个个都摔了个晕头转向。不过吕风的属下毕竟是训练有素,立刻爬起来,朝着禅院内那无数的青衣人放出了一波波雨点似的弩箭。惨嚎声震天介的响了起来,以为天崩地裂惊惶失措之余,这些苍风堡的高手们谁能想到会有如此密集的箭雨射过来?很多人还没有从砖瓦堆中爬起来,就已经被射杀当场。

    吕风则是盯住了空中那火球一样的苍风堡主,残天剑划出了一道厉电,朝着他的胸膛刺了过去。苍风堡主被火甲他们四人打飞了两百多丈,正在朝着下方自由落体下降呢,眼看着吕风电一样的剑光刺了过来,不由得惨嚎一声:“吾命休矣!”闭目等死。他此时体内的真元都彷佛熔岩一样,在他经脉内疯狂的涌动,他哪里提到起一点力气?除了等死,还能作甚?

    就在吕风要把苍风堡主刺杀的关头,水元子突然厉斥了一声,化为一道白光奔涌而来。“他娘的,敢在爷爷我面前捣鬼?”水元子少有的喷出了一柄飞剑,化为亿万丈的水光,彷佛海涛一样朝着十二条突然飞起的黑影笼罩了过去。那十二条黑影疯狂的嚎叫了一声,分出四个人拼命的挡住了水元子的剑光,四个人朝着吕风举掌就劈,另外四个抓住了浑身火光乱闪的苍风堡主,半空中就势一个转折,化为一道阴风遁去。

    ‘啊啊啊阿’,四声惨叫。那扑向了水元子剑光的四条黑影还没来得及发出自己准备好的天雷,就已经被绵绵密密铺天盖地的水光淹没了,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而吕风则是没有来得及反应,被剩下的四条黑影重重的一拳轰击在了身上。这四人的拳头不重,可是拳劲里却蕴淋了数百道五行天雷,五行元力彷佛潮水一样冲向了吕风的身体,疯狂的炸裂开来。

    吕风怒喝了一声:“给我去死!”翻天印‘哗’的一声化为大蓬的金光潮水一样从他身体内闪了出来,对着那四人一顿猛砸。‘噗噗噗噗’,四个脑袋彷佛烂西瓜一样被砸了个粉碎,连同他们的元婴都被翻天印毁了个干净。可是吕风的身体也是被打飞了几百丈,在那高空中彷佛一串极品的烟花爆竹一样,‘啪啪啪啪’爆出了无数的彩光,光焰效果极其的惊人。

    良久,吕风才近乎裸体的从天空中掠下,他的衣服都被炸成了粉碎,但是身上却是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不灭金身配合着天罗宝衣,哪里是那四个偷袭的人能轻易伤害的呢?

    水元子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那柄不过小指头长短,晶莹剔透无比精致的小飞剑,看着吕风露出了几声邪恶至极的笑容。“臭小子,你的皮好厚啊,果然是打不死你……不过,你看着办,怎么应付那几个老秃驴罢!”

    几道祥光闪过,五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皮肤下隐隐有金光闪动的白眉老僧手持禅杖,出现在方寸禅院的废墟中。僧道衍一身黑袍,满脸苦笑的紧跟在他们后面闪了出来,朝着天空的吕风使了个很古怪的眼色。

    吕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到那正中间的老和尚发出了龙吟般的叹息声:“吾等师兄弟五人云游海外,忽然心血来潮,飞速赶回本寺,却也拦不住这场浩劫……阿弥陀佛,谁毁我千年古刹?”

    废墟堆中,从一间偏殿的砖瓦下钻出了三十几个被绑了个结实的光头和尚,最前面的那个黑脸和尚猛的挣扎了一下,把身上的绳索挣成了粉碎,指着吕风大声的吼叫起来:“师傅,你们五个老人家总算回来了!就是这个没穿衣服的小子,我认识他!刚才我从窗缝里面看,就是他毁了我们方寸禅院!”

    水元子‘哈哈、嘎嘎、嘻嘻、嘿嘿’的发出了连串的怪笑声后,朝着吕风做了一个鬼脸,飞一样的跑得无影无踪。

    ‘阿弥陀佛’,五个老僧身体晃动了一下,已经挪移到了空中,把吕风包围在了中间。正中的那老僧声音有如蛟龙长啸一般,震得吕风耳朵嗡嗡直响:“施主,请赔偿我方寸禅院。”

    吕风看着五个老僧,神念下意识的探测了过去,却发现五个老和尚体内金光荡漾,有如大海一般无边无际。每个和尚体内那无边的金光中,都有四十二团白色的光芒,发出了‘呼呼’的风声。似乎是感觉到了吕风在探测自己的道行修为,五个和尚一声佛号后,身后都显出了丈八金身虚影,一个个宝相庄严,瑞气千重,分明已经是达成了正果的有道高僧。

    吕风干笑起来,看着这五个修为已经到了不可思议境界的和尚,心里一阵的狂骂:“徐青,你这个王八蛋怎么管理的锦衣卫,就在应天府的鼻子下面,有这样五个厉害得变态的老和尚,你怎么都不知道呢?我,我要扣了你这辈子的俸禄!”

    他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恭恭敬敬,近乎僵硬的鞠躬行礼到:“五位大师,晚辈吕风有礼了……这方寸禅院值多少银两?……诶,十万两白银,给五位大师重修寺院,造他百儿八十座如来佛组的金身佛像……唉,好否?”

    地上的僧道衍发出了一声呻吟声,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独孤灭风(上)

    水元水元子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五个老僧,手指头断的抓吧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发出了嘿嘿嘿黑的阴笑声。方才那五个老和尚刚刚出现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怪,顷刻间就到了百里开外。可是寻思了半天,似乎把吕风一个人扔在这里,实在是有点不够义气了,所以又飞快的跑了回来,站在旁边看着五个老和尚,寻思着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该如何出手才是。

    吕风则是连连抱拳到:“五位大师,小子我实在是无心为之,这方寸禅院若是重建的话,到底所费几何?晚辈我虽然俸禄不丰,但是请奏陛下后重建一座禅院,还是做得到的。”吕风轻轻的点出了自己和皇帝的关系,就希望这俗世间的帝权能够威慑住这五个老和尚吧。

    居中的那个身材特别高大的老僧眯起了眼睛,眼里射出了两道温和的金光,淡然说道:“有生就有灭,这方寸禅院今日毁于你手……却也罢了!若说起赔偿来,这三座佛塔中有先圣刺舌血所抄录的贝叶心经三百卷,七名高僧的肉体金身在内,如今怕是也被你震毁了罢?你说,多少银两才能赔偿得清呢?”

    吕风额头上有冷汗渗了出来,谁想得到这三座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佛塔里面,会有这样值钱的宝贝在?扫了一眼连砖头都震成粉碎的佛塔,吕风心知肚明那肉体金身也许还能保留下来,可是那贝叶心经。可是肯定变成粉末了,可能还留下来。嘴里咕哝了几句,他不由得恼怒自己该用这么大的力气,无端端地毁去了整个禅院。弄得如此无法脱身。“诶,如果是普通的和尚庙,我毁了他十个八个的,那些和尚敢放个屁不成?可是这应天府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五个老和尚在呢?”吕风心里很是恼火,脸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几分狼狈的神色——清凶很如狼,奸诈如狈,两只眼珠子闪动着的都是绿光,就好像一条饿了上百年,刚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五个老僧道行高深。佛法修为已经到了天人之境,近乎肉体称圣的境界了。可是看得吕风那阴恻恻的眼神。还是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儿,暗惊到:“此人身上好重的怨气,好大的威风。”居中的老僧连连摇头,叹息到:“罢了,这也是这禅院的缘法,今日活该我方寸禅院受此惨劫。也是老僧师兄弟五人修为不够,未能及早准备呀。”

    最左边地那个老和尚也是不断的摇头。有点无精打采地说到:“若是早知这些青衣人会占据我方寸禅院做据点,招惹了诸位大人前来,我等也就不出门云游了。若是我师兄弟有任何一人在寺中,谁敢进我方寸禅院捣乱呢?唉,师兄,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居中的老和尚点点头,沉声说到:“罢了,罢了,还说什么赔偿?又有什么东西能赔偿得了这千年古刹?脱尘大师、空空大师他们如今正在中原游历。我等安置了门下弟子,与他们同行罢!……这位吕大人,今日之事。却也不能全怪你,但大人你下手如此狠辣,日后却是要当心天理报应!今日你毁去了如许多人的魂魄,打得他们魂飞魄散,日后也当受炼魂之苦。天道恢恢,疏而不漏,大人可要小心了。”

    吕风阴沉着一张脸,强挤出了几丝笑容,连连称是。那老和尚又继续说到:“今日虽然不要你的赔偿,但大人你毁去了三百贝叶心经,也是无边的罪孽。自今日起,若大人你能每年命人抄录经文,连续散发十万卷经书于民间百姓颂读,则可以抵过今日的罪过,且有无边地功德了。”

    听得这般言语,吕风当下大笑起来,连连点头到:“此事极易,不过是十万卷经文么?我下令他们抄录百万卷经文发放下去就是!大和尚你们也用担心有百姓不肯颂读经文,我锦衣卫送上门的东西,他们也敢不收?呵呵,百万卷经文,怕是我的功德无边,下辈子也会投胎做活佛,成佛做祖吧?”说到这里,吕风满脸阴笑,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五个老和尚哑然,互相看了半天,彻底没有了言语。这话可是实在,普通百姓,哪怕是江南有名有姓的大富豪,想要抄录十万卷经书分发给百姓,那也是极难的事情。可是他锦衣卫的大统领下令要操办此事,那却是极易的。一声令下,怕是江南所有的富豪都会抢着出钱出力吧?又由锦衣卫地踶骑把经文分发给百姓,那些百姓怕事,就算是再懒惰之人,也会每天颂读几遍经文的。

    功德的确无量,不过这功德却来得太容易了。不过这话是自己说出来地,那带头的老和尚只能是双手合十,无奈的说到:“阿弥陀佛,吕大人若能抄录百万经文分发天下,这份功德……的确是如同那东洋大海一样,滔滔没有边际,施主行此大善,日后定有好报。中

    吕风此时也不担心五个老和尚对自己出手了,他笑嘻嘻的落回地面,得意洋洋的抬头说到:“五位大和尚放心吧,我吕风说出来的话,还没有做到的!唔,前日里找了几个风水先生,说我锦衣卫的大牢内冤魂太多,说是我们冤屈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必我吕风身上的罪孽也是很深重的。正好趁这番功果,把身上的血腥味道给清洗一番。”

    他朝着徐青招手,笑着说到:“徐青,你听着,回去就补十个千户的空衔,给应天府的那些大户说,谁出力出钱得多,我就提拔他们的儿子做千户。唔,一百万卷经文怕是不够。我们锦衣卫杀人也杀了这么多,就两百万卷罢?抄录一卷经文的成本不过两三两银子,也就几百万两银子地事情。他们上千富商同时出钱出力,却也是轻松至极的。”

    看看慢慢落回地面的五个老和尚。吕风轻笑到:“所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可是我吕风这次抄录经文,却不是有心做的!而是毁去了这五位大和尚地禅院,用来做赔偿的,所以呢,我可是有心为善的,所以这功德么,还是要记在我的头上的。这五位大和尚却是有心劝我为善,所以这功德么,五位大和尚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的……我毁去了他的禅院。这是用来赔偿他们禅院的经文,他们怎么还能拿功德呢?”

    僧道衍在旁边不断的合十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祖在上,弟子可不认识此人!”

    五个老和尚也是一脸的狼狈,那是真正地狼狈了。他们看着吕风,委实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摇摇头,招呼门下的弟子。从那废墟中找出了一些衣物银两等物,拍拍袖子就要抽身走人。又有十几个弟子匆匆地到了一座佛塔的废墟上,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那些砖瓦的碎片,从下面扶出了几具盘膝而坐,有如生人的肉体金身。

    带头的大和尚袖子一挥,七具金身已经随着圈圈佛光进了他的袖子。他朝着吕风唱到:“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吕大人,我们今日别过。日后自有再见之日。”顿了顿,他看了看吕风,欲言又止。迟疑了一番。他还是点头说道:“吕大人一身血光隐隐,怕是日后会造成惊天地杀劫,还请大人你当心才是。不过吕大人头顶上三花灿烂,清光缭绕,祥光隐隐,却又有极大的蹊跷。”

    他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吕大人面相之奇,老僧却是看不破你日后的际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切记能饶人处当饶人,时时刻刻上体天心,下查民意,则血劫可消,日后定得正果。若是仗着手掌重权,身据高位而胡作非为,为祸天下的话,报应即刻临头的。”

    五个老和尚朝着吕风点点头,长吟一声佛号,带着三十几个火气冲冲的门人弟子转身离去。听得那带头的老僧长声到:“吾等乃西南金竹山化烟寺五位主持龙、虎、豹、狮、象。为这七具金身、三百心经,守护方寸禅院却已有三百余年。今日禅院毁于吕大人之手,我等却得了逍遥。日后当有再见之日,若吕大人想起老僧等,可往金竹山一行。”

    一阵阵白雾卷了起来,三十几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浓雾中,看得那欧阳至尊带来的五百青年弟子一个个神色古怪,说不出话来。

    僧道衍终于睁开了眼睛,长叹了一声:“阿弥那个陀佛,吕大人啊,你好大的胆子。这五位师兄,道行已经到了可测地境界。我今夜正在冥思打坐,却感到五个极其厉害的人物自海外破空而来,这才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却没想到你一通胡言乱语,把他们给支吾走了……若是他们因你毁去了贝叶心经而心有愤恨,非要出手惩治你地话,怕是……”

    水元子大呼小叫了起来:“少要看起人,那五个老和尚,却又有什么可怕的?我水元子却是不怕他们,只是不想和他们动手而已。和尚尼姑,是我最烦的人物,没必要我才懒得和他们亲近……一碰尼姑,逢赌必输,上次看到脱尘老尼姑,结果我就啃了一千年的海带,这回一下子出来五个,我这是被吓着了,可不是害怕他们。”

    他洋洋得意的吹嘘到:“不要看他们修成了不坏金刚之躯,佛法到了圆满境界,可是在他们飞升西天佛境,得授佛职之前,也是人间的修道人的手段。我一个人打他们五个,却也差多。哼哼,大罗金仙我都敢揍,还怕他们五个没有飞升的老秃驴不成?不过呢,我碰到了和尚就倒霉,所以这才避开他们的。”吕风和僧道衍看着水元子那一本正经,拼命给自己吹嘘的模样,心知其实他已经心虚了,要真的打起来,五个老和尚说不定真可以痛揍他一顿地。不过那。水元子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这五个老和尚到底有多厉害,也不清楚。所以干脆就懒得出口戳破他的牛皮了。

    摇摇头,吕风大声喝令到:“来人啊,把苍风堡的匪徒们都抓过来,哼!敢来应天府招惹是非,他们不要命了不成?”他想到那苍风堡的弟子中隐藏地那些修道士,不由得眉头直皱。原本今夜里是想要把苍风堡主给杀死,省得他日后再惹是非的,可是却被那几个要命的死士救走,日后说不定还有多少麻烦。

    僧道衍却是不再管这边的事情,背着双手慢吞吞的走到了那佛塔的废墟上。大袖挥展了几下。卷起了大蓬的碎片,无数金光闪动的碎叶片也飞腾了起来。僧道衍点点头。低声赞叹到:“那龙虎豹狮象却是大方得很,这贝叶心经,果然是被震碎了。过,这贝叶却也是炼制法宝的好材料,他们就这样抛洒了不成?古怪,古怪,他们的佛法如此高深。那些徒弟却不过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地手段,的确古怪。”

    苍风堡主遁走,随行地五百多苍风堡弟子在连番的箭雨洗涤下幸存的不过五十几人。吕风看到这些人个个带伤,又听欧阳至尊说他们都是苍风堡的头面人物,留下也没有什么大用,干脆就命令徐青他们下了杀手。随后僧道衍发动了排山倒海的法术,把整个方寸禅院的地皮都翻了过来,彻底的覆盖住了以前禅院地废墟以及那些尸体。自此应天府再也不知道,离城三十里外。曾经还有过一座千年的古寺了。

    消灭了苍风堡的主力,欧阳至尊腰板也挺起来了,面色也红润了。握着那根璇檀手杖,和吕风一路上笑语不断。他带出来的那些青年弟子也都从锦衣卫的秘窟中钻了出来,被带进了应天府。而僧道衍则一直跟在了水元子的身边,点头哈腰的笑个不停。水元子则是眯着眼睛笑,时不时的扔几条灵体或者是从海外掠夺而来的灵药,僧道衍点头地频率更快了。

    吕风他们刚刚进了城门,周处已经带了几个人迎了上来,低声汇报到:“大人,苍风堡在应天府内的所有暗桩都被清理掉了。那些暗桩所租用的房屋地房东,也被我们打下了大牢,告他们一个知情不告之罪。吕师弟给他们定下了价钱,二百两银子赎一个人出去,如今他们的家属正在准备银两呢……还有就是,二殿下带着一批人,已经到了北城门口了,正在叫门呢。”

    吕风正要夸奖周处一句,突然听得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沉思了一阵,他朝着徐青招招手,吩咐到:“把所有人都安置好罢,欧阳老爷子带来的人手就是他的直属属下,今夜里就把他们都安排好了,库房内还有数千套官服罢?都给他们换上了!令牌等物也都要预备好……周处,你跟着我去北城门,我看他朱僜是不是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半夜进城?他还顾不顾禁令了?”

    看了几眼拖在队伍最后面,叽叽咕咕的分赃的水元子和僧道衍,吕风挥手到:“来人阿,把城门关上罢!这应天府的规矩,到了半夜,就算是皇帝叫门也不许打开城门的……我身为城防的主官,为了给自己方便,偶尔开开门还是可以的。可是他朱僜却是什么人?外地的藩王!三更半夜的带了大队人马想要进城,哪里有这等便宜事情?”

    周处他们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快步跟上了吕风,一行人迈着四方步,缓缓的朝着北城门行了过去。他们身后,那刚刚才让数千锦衣卫人马进城的南城门,正飞快的,没有任何声息的合上了。铁链‘嘎嘎’的响了一阵,吊桥也是高高的吊了起来,如今还有谁知道这城门曾经打开过呢?这就是身为城防军主官的方便之处了!

    站在北边的城门楼上,吕风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城头下那三百多人的队伍,打着官腔问到:“下面哪位啊?恕我吕风眼神不好,看不清您的容貌哩。请走近近,走近近,唔,火把打在脸前,这样才能看清楚嘛……唉,再走近点,再近点。三更半夜的,月亮也没有,一点光线都没有,我可看不清你的模样。”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啊!

    城头下的朱僜气得眉毛直竖,他气冲冲的下了马,抓起一根火把直接跳到了城门前,怒声喝道:“吕风,是本王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让本王进去?……本王乃是奉诏前来应天府,汇报此番战果,并且商议陛下御驾亲征元蒙一事,你可敢横生枝节么?”

第三百七十五章 独孤灭风(下)

    吕风从城楼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一个城墙垛儿上,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耸“唉呀呀,果然是二殿下……哦,果然是高阳王殿下呀。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应天府?下官一点都不知道呢!这次您杀死了赤蒙儿,重伤了妖僧巴吧儿,想必陛下一定是有重大的赏赐的。”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吕风拖长了声音说到:“不过那,这城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您呐,就委屈一点,先在城外凑合一宿如何?”

    朱僜气得直跳脚,指着吕风骂道:“吕风,你是故意和本王为难是不是?本王可是奉了圣的,父皇要我连夜赶来应天府,向他老人家说明此番是如何斩杀了赤蒙儿的事情,并且准备誓师北伐。这等大事,你要是耽搁了,可吃罪得起么?”

    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城墙垛儿上,吕风翘着二郎腿,大脚丫子朝着朱僜一点一点的,满不在乎的说到:“得,您忙的是大事,可是我这事情也不小呀。陛下信任我,把守卫应天府的都督大权交于下官,下官就要按照规矩来办事。哼,这应天府的城门,到了夜间是绝对不能打开的,这是陛下亲自下的禁令,我可没有那胆量私开城门。”

    顿了顿,吕风油腔滑调的说到:“陛下可是说了,这夜间私开城门,可就有造反的嫌疑!尤其王爷您带了大批人马进城,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说我吕风私放大军入城。这干系可不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王爷,您不会故意为难小地我罢?!”手指头轻轻的在残天剑柄上弹动了几下,吕风突然笑道:“不如这样罢,您现在城外委屈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了,我大开城门,恭迎您进城,可否?”

    朱僜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他阴沉的吼叫到:“老子带了三百五十名亲卫而已,这也算大队人马?父皇催促得急,我连夜赶路,所以错过了宿头!今日连续赶了两百多里,半夜才到了应天府!你居然敢让本王在城外露宿?你,你。吕风,你小子有种!”

    吕风咸咸、淡不淡地‘嘿嘿’了几声。伸了个大懒腰后,这才慢吞吞的说到:“三百五十名亲卫,可也算是一支军队了。殿下,下官也是无奈呀!这规矩放在那里的,这城门是绝对不能开的……其实,也有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请殿下连同几位大将军进城来休息。其他的随行护卫,留在城外,这样大家都好办,是不是?”

    朱僜刚要说话,吕风又继续叹息到:“可是呢,王爷你神目无敌,乃是万人敌的大将,属下将领,也是冲锋陷阵的能手。这城防军,可是挡不住你们。要是让王爷你进了城,您非要强行打开城门。我吕风可就实在是没有办法阻拦了!所以呢,为了城门的安全,王爷您也是不能进城的。得了,不就是一个通宵么?这天气虽然冷了点,窝在树林子里面睡觉,却也不是很难受。您呐,看看,找个树林子不是?”

    朱僜气得习嗷嗷,乱叫,抓起地地一块石头,朝着吕风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吕风笑了一声,手指头轻轻探出,‘砰’地一声闷响,那块石头顿时被弹成了粉碎。他大声叫嚷起来:“诸位将士,你们可要看好了,高阳王殿下可是开始攻城了呀!”

    习铿锵,一声,朱僜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就要跳过护城河去劈砍城门。吕风看得暗自高兴:“你砍呀,砍呀,巴不得你把城门给劈开了,那明日早朝的时候,可就真正热闹了。唉呀呀,我的二殿下呀,你就拼命的砍吧!砍破了城门,怕是陛下会禽兽打你三百廷杖,你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呀!……唔,这罪名可要罗列好了,强行冲关成,带领麾下士兵攻城……这是造反罢?”

    吕风眯着眼睛正在那里盘算着如何陷害朱僜呢,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按住了朱僜的肩膀。一个浑厚地声音笑道:“殿下,吕大人可没有说错。这城门关上了,夜间可是绝对不能打开的。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为您开了这个先例呀!尤其我们还带了兵马,这私开城门,深夜入城,可就和造反没有什么区别了……后面的树林挺茂盛的,我们找个营地露营,却也不辛苦的。”

    朱僜立刻就安静下来,呵呵笑道:“你说得对,嘿,本王没来由和城门较劲干什么?吕大人,你严守职责,乃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提起此事,对你加以赏赐的。独孤将军,我们走罢!”朱僜眼里闪过了一丝暴虐的血光,狠狠的看了吕风一眼,转身就走。

    吕风才不在乎朱僜地威胁,他定睛朝着那独孤将军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上半身束着一件半身的软甲,身后背着一柄特大号长剑的年轻人。双眉如刀,斜斜地撇到了鬓角处,一对大眼神光熠熠,容貌俊朗异常。身材健壮挺拔,比起连遇奇遇而体形大变的吕风,也过是矮了半个拳头而已。火把的光芒映照下,这人的皮肤隐隐然有金属的质感,彷佛一尊青铜雕像一样,充满了无边的力量感。

    看到吕风看向了自己,那人慢慢的抱拳行礼到:“吕大人,久闻大名了。”一股如山的潜力横跨十几丈的虚空,朝着吕风胸前劈来。

    吕风笑了笑,右掌掌心凹陷,轻轻的往前一吐掌力,也是一股无形的潜力射出。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人,点头说道:“独孤将军,应该说,我们好久不见了……呵呵呵,独孤灭风,好名字呀!”‘砰’的一声轻响,吕风地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一下。

    那独孤灭风也是全身一抖。双眼神光一闪,大笑了几声。他们二人正中的虚空里,突然爆出了一团白色的强光,‘轰隆’一声响。护城河地河水飞起了一道十几丈高的水柱,城门附近的积雪彷佛遭遇了飓风一样,被刮得漫空都是。吕风身后的城防军一个个站不住脚步,滚地葫芦一样的发出了连声的惊呼,翻滚了出去。而那独孤灭风身后的护卫,除了四个身材高大的长袍老道外,其他人也都被弹飞了出去。

    目光朝着那四个长袍老道瞥了一下,吕风冷笑到:“看样子,慕容……哦,独孤将军却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回来了。难怪呀。难怪呀,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可惜了那赤蒙儿。如此一条好汉,却死得不明不白的。”

    独孤灭风,也就是慕容天冷笑了几声,转身离开了城门。“吕大人说笑了,那赤蒙儿乃是我大明仇敌,那里有什么死得明白不明白地?此番也是我独孤灭风的幸运,刚刚加入军队。就碰上王爷策划地一场伏击战而已……一切都是王爷的功劳,末将无非是马前弈子,杀了个没有脑筋的匹夫,算不得什么大功。”

    吕风缓缓点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独孤灭风,长声到:“那独孤将军可万万要当心了,马前弈子,总是死得很快的!今日相逢,吕某对于独孤将军。却是大有好感,恨能把手言欢……明日早朝后,吕某在泰滩河上设宴相待。知道独孤将军可否赏脸呢?”

    独孤灭风冷笑了一声,远远的说到:“吕大人盛情……末将心领了!谁不知道,你锦衣卫的酒宴,却不是这么好吃地。”

    吕风盘膝坐在那城墙垛儿上,面带微笑,有如佛像一般。明月西沉,昏黄的太阳慢吞吞的爬了出来,吕风还坐在那里,闭目冥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城外忙着进城的百姓大声的交谈笑语声惊醒了吕风,他猛的睁开了双眼,两道白金色的光芒闪动一下,皮肤上的那片火红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光闪动的完整地贝叶经文,吕风把它搓成了一个小团,塞进了嘴里,生生的吞了下去。“阿弥陀佛,果然是佛法无边啊。倒是要感谢那五个老和尚,也要感谢僧道衍的粗心大意。唯一地一页完整的贝叶心经,也就是全经的总纲,却被我得到了……哼哼,这佛门心法果然高深莫测,不过是一夜的静思,就让我达到了神气合一的境界,省得顶着一身红皮到处行走。”

    活动了一下腰身,他看了看那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后,足足站了一个晚上的周处,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处,却是累了你了。你带人回去休息罢!叫人打开城门,要是那朱僜带人进城了,多派人手给我盯着。他属下的那些护卫不管他们干了什么,去到哪里了,都要给我盯死,省得他们再给我们生事。”

    周处恭谨的应了一芦,看了看城外渐渐行近的朱僜的人马,发出了几声狞笑,带着一行锦衣卫匆匆的离开了。吕风站在城墙上,看着那背着长剑,缓步行来的独孤灭风,脸上浮现了一抹天真的、纯真的,充满了欢喜的笑容。他笑嘻嘻的朝着朱僜他们拱手到:“啊呀呀,高阳王殿下,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下官怎么不知道呢?下官这就打开城门让您进来!快,快,你们还在拖延什么?把城门打开罢!”

    朱僜看到吕风脸那近乎神圣的笑容,心里一阵的寒冷,他死死的盯着吕风,感觉吕风和以前又有了极大的同。甚至吕风给他的感觉,和昨夜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吕大统领,也不是同一个人了。如今的吕风,更加的内敛,更加的飘忽,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彷佛空洞的幻影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气泄漏出来。

    独孤灭风身手的四个身上隐隐然有水光浮现的老道脸色极其的难看,他们低声说到:“此人的道法,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大道无形,他的肉身居然也到了无形之境。尤其可怕的就是,他似乎是天生的火元灵体,看他顶上地三花。隐隐然有先天火元的灵气波动……慕容天,你不是说他是普通凡人么?怎么他却似乎是先天灵体?”

    独独孤灭风阴声喝道:“闭嘴,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日后都要叫我独孤灭风。慕容天是谁?我不认识……吕风的确是人。哪里又是什么先天灵体了?你们不是说他的肉身已经到了无形之境么,你们又怎么能看出他地顶三花?”

    四个老道没吭声,他们很疑惑不解的看着吕风。他们修炼的是水系的道法,对于火元灵力那是极其的敏感的。吕风的身上,的确是时时的有火元灵力的波动释放出来,可是那波动却是极其地微弱,极其的晦涩,似乎被吕风用一种神奇地心法给克制住了,无法让他们感受得真切。四个老道摇摇头,狐疑的对视了一眼。跟着朱僜,独孤灭风二人走进了应天府。

    他们的大队人马刚刚进城,吕风就笑嘻嘻的背着双手迎了上来。嘴里亲热的说到:“哎呀,我的王爷啊,您可来了,陛下也不知道多想念您呢。这位就是独孤将军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仪非凡呀,的确是当世无敌猛将地模样。这四位仙长也是仙气袭人,都是道德有成的人物啊。哎呀。这些护卫大人们,看得出来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果然是不凡啊。”

    朱僜有点不耐烦的吼叫起来:“吕风,你少给本王废话,让开一边去。昨夜里老子要进城,你怎么不见这么热情?让开,好狗不当道,你不知道么?老子要去面见陛下,你跑来干什么?……娘的。昨天夜里你好大的威风,怎么天亮了就学会做好人了?”

    街边的百姓们,早就避开得远远的了。一个是锦衣卫的大头目。看他身后那些满脸杀气地锦衣卫,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一个是什么王爷,那更是招惹不起的人物。这样地两个人发生了争吵,自己还是早点避在旁边的好,省得遭了鱼池之灾啊。

    独孤灭风拉了朱僜一手,朱僜哼哼了两声,也不说话了。独孤灭风也是满脸笑容的,朝着吕风拱手到:“吕大人实在是过奖了,王爷的确是雄图伟略的人物,我独孤灭风么,不过是区区一副将,算不得什么好汉。这些护卫,也不过是经了几次沙场而已,哪里算是什么铁血好汉?这次来应天府,正要求吕大人多多照应哩。王爷是久不在此,不知道如今朝廷里的动静,而末将也是初次来此,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希望吕大人多多指教,嘿嘿,多多指教啊。”

    朱僜闷着脑袋往前走,翻着白眼看都不看吕风一眼。吕风也没有搭理他,笑吟吟的和独孤灭风走了个肩并肩的,极其亲热的说到:“员教可敢,过给独孤将军说说朝廷里的大员们都有些什么喜好,我吕风还是做得到的。哎呀,其实王爷在朝廷中相好的大臣也是不少的,听说兵部、吏部好多大人都是王爷的知交,这朝廷里的动静么,还有王爷不知道的么?”

    朱僜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那愤怒的模样立刻变得和缓了很多,摆出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突然想到,吕风掌控锦衣卫,要是他突然给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罗列一些罪名,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他不断的告诫自己:“没来由得罪这个家伙,哼,让慕容去对付他就是。”想到这里,他脸上也挤出了一丝很僵硬的笑容,朝着吕风点点头。

    吕风笑着回礼,然后目不转睛的看向了独孤灭天,叹息到:“一看到独孤将军,就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啊。那位朋友,啧啧,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背了一封海捕文书,结果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要是独孤将军见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向他问好啊。就给他问候一声,他还没有死啊?”吕风很阴毒的说到:“要是他真的还没死,就告诉他说,可不要到处乱跑,否则被人抓住了一刀劈下了脑袋,那可是很难受的。”

    独孤灭风眯着眼睛看着吕风,一边走一边答应到:“吕大人果然是好朋友,够义气呀!哪位能受到吕大人这般思念,想必是感动得夜夜睡着觉,想着吕大人的好处呢。我独孤灭风,要是能有吕大人这般的好兄弟、好朋友,那实在是三生有幸呀。”

    吕风笑嘻嘻的揽住了独孤灭风的肩膀,笑着说到:“如此甚好,我和独孤将军一见如故,不如我们就摆下了香案,磕头拜了把子如何?”

    独孤灭风楞住了,饶是他接连遭逢大变之后,心情已经比以前阴沉了很多,可是还不是吕风的对手啊。吕风则是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似乎立刻就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话,大摇大摆的带着朱僜一行人,朝着皇宫行去。

    一路上,他和独孤灭风唇枪舌剑,相互阴损断。言语之刻薄,言辞之狠毒,让旁边的朱僜都冷汗不断,叹为观止。而独孤灭风表面上轻松无比,可是心底里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对吕风丝毫敢大意,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清了他言语中的意思,这才敢回话。他只能在心里哀叹:“吕风这厮,委实不要脸到了极点,我慕容天,却不是他的对手也!”

第三百七十六章 陷人无形(上)

    一行人刚刚走到皇宫门口,水元子就已经不断的抚摸着肚皮,满脸油光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满脸笑容,笑意快要从每个毛也里面喷出来的曾道衍。尤其搞怪的就是,堂堂的大明朝少保大人,天下有名的高僧僧道衍,他手里居然拎着两笼肉包子,另外一只手里还抓着十几串油光闪亮的烤同从串,香气扑鼻啊。

    朱登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独孤灭风浑身一僵,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吕风则是笑嘻嘻迎上去,随手从那僧道衍手里抓过几个包子,飞快了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到:“唔,道衍大师亲手送来的包子,味道果然绝妙啊。”说完,吕风极其没有风度的打了个饱嗝,朝着水元子丢下了一个诡秘的眼神。

    僧道衍干笑了几声,心不迭的把手中那些物事交给了身后的几个小和尚,连连合十说到:“阿弥陀佛,今日见水前辈在市中用早膳,却没有带钱,道衍这才上去替水前辈付帐。唔,水前辈两手都不得空,所以道衍这才帮他擒了一些东西而已。”僧道衍笑的很尴尬,不过脸上的喜色还是掩盖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的受了水元子的好处,这才被他逼得做苦力。

    水元子飞快的扫了朱登他们一眼,对于朱登这位王爷,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于独孤灭风,兴趣也不大。可是等得他看到那四个浑身水去缭绕的老道时,兴头立刻就上来了,他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承手抓住了一个老道,笑着说到:“耶耶耶,你小娃娃也是修练地水系道法不成?哎呀,可惜,可惜,你你们的法决是不错的,就可惜你们的身体不适合这法决,修练到最高深处,却也没有爷爷我万分之一厉害啊。”

    那个老道心里大惊,他被水元子一手抓住,全身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一样,无穷无尽,汹涌澎湃地暗劲束缚住了全的全身,哪里还能动弹?更让惊骇欲死的,是一丝丝极其阴冷的元气顺着他的经脉不断的流动,把他体内真元运转路线查了个清清楚楚,简而言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修习的法门已经被水元子查探了清楚,有什么优点,有什么弱点,一点都瞒不过他。

    他的三个同伴年者不妙,右手上同时冒出了一团白光,默不作声的朝着水元子身上印了过去,独孤灭风也是一声轻斥,身体狠狠的前倾,右肩狠狠地朝着水元子当胸撞去。他们只看到被水元子制住的那个老道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还以为水元子见面就下了杀手,心里愤怒至极,仓促间已经提起了全身的真元,朝着水元子轰了过去。

    一个达到了分神期的修道高手,如果运起全身的真元,不借助任何的法宝飞剑的话,一击之下,一座高达数百丈地山峰也会化为齐粉,附后近三五里之地,怕是都要塌陷下丈下去。可是那三个老道三个拳头轰在了水元子身上,只觉得浑身一阵,仿佛回到了母亲腹中一样,暖洋洋的,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唤不出来了。随后就是一丝丝,一缕缕阴寒的气流涌入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体内的真元,法力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就好像一伙明火执仗的强盗冲进了自己的家一样,看着他们在家里翻来翻去地,但是自己却没有任可反抗的能力。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四个老道修练的是水系的元力,而他水元子就是水元灵休形势发展有的水系元力砸进了他的身体,不过是给他进补,哪里有什么伤害力?至于独孤灭风么,他的乐子可就大了。携带着万均之势,独孤灭风肩膀狠狠的撞击在了水元子的身上,可是水元子身体微微一扭,身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华,独孤灭风就感觉自己有如撞击在了一层不滑不留的手油脂上,‘啊呀’一声惊兄弟般,身体腾空而声明三五丈高,一脑袋朝着皇宫大门撞了过去。

    宫门附近的禁卫中也尽有无数的高手在,看到独孤灭风的身体突然腾空,带着‘呼’的一声破空声冲了过来,十几个江湖上的特级高手同时吐气开声,一掌劈了出去,他们的头目,宫延禁卫的副统领大声呵斥起来:“好大的胆子,敢携带兵器冲撞皇宫,你不要脑袋了?”‘哗啦啦’一阵裂帛声发出,十几个特级高手掌力汇聚在了一起,一团白色的狂飚朝着独孤灭风当胸击到。

    独孤灭风心里大急,自己这一撞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要被自己给撞塌了不可,这区区十几个武林中的特级高手,还没有到达修道界的门槛所谓的先天之境的人物,哪里能挡得住自己的一一撞之力?怕是稍微接触一下,这十几个禁卫就当场爆体而亡,在皇宫门口杀死禁卫?这,这不是造反么?就算他如今变得再厉害,他骨子里面还是慕容天,那个高阳王府的主薄将领慕容天啊,他怎么有这个胆子?

    当下,在吕风、僧衍诡异的笑容中,独孤灭风强吸了一口气,把自身的真元全部内敛,硬生生把自己朝关冲撞的力道转了个方向。这就等于自己用全力轰了自己一拳啊,并且还是直接轰击在五脏六腑上的。‘哇’的一声,他在空中喷出了老大的一口鲜血,然后被那股狂飚似的掌风震飞了三十几丈高,重重的砸在了皇宫前的大道上。他背后的那柄大剑却又沉重至极,在地上砸了个巨大的窟窿,整个人被带着陷入了地下三尺多,烟尘飞扬,声势极其的惊人啊。

    吕风‘啧啧’了风声:“哎呀,这位慕容……哦,是独孤大将军怎么还有这个受好?男人么,大清早的血气旺盛也是正常地,可是这火气弄得张口喷血,可就不好了。回去用糯米加点阴凉的药熬粥喝,降降血气,是不是?还年轻呢,就有了吐血的毛病,可不是好事情。“摇头叹息了一阵,吕风把子衣服的前摆一掀,狠狠的摆了一下官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

    僧道衍呵呵呵呵‘阿弥陀佛’了半天,朝着朱登点头示意后,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他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撇向了四个面色灰败,浑身水光的大盛地老道,自己的脸色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龙去脉,他在心里盘算着:“四个修习水系道法的?这岂不是正好克制了火甲,火乙他们四人么?哼,这件事情,可要告知元圣大人,想必那右圣,又要搞鬼了。”

    水元子看到吕见,僧道衍都进了皇宫,顿时也觉得没有了意思,随手丢开了四个被他制住的手道,拍拍手,又很亲昵的拍了拍朱登地脑袋,笑嘻嘻的说到:“朱家小子,又见面了呀?你的那位,怎么换了张脸呢?唉呀呀,你的脸色怎么变青了?按照风小子的说法……你一定是纵欲过度了,年轻人嘛,要学会克制嘛!我水元子一辈子没有找女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怪笑了几声,水元子站在朱登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抖落了一屁股的灰尘,这才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宫的正门走了进去,他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诈唬着:“小子们,可把皇宫大门给守好了,不要看吕见那个王八蛋可以带着兵器进去,那是皇帝给他的恩典,后面那小王八蛋身上背着这么沉重的宝剑,可不能让他进去了。哼,不要看他是什么王爷带来的人,王爷地属下就不会谋反么?”

    朱登气得鼻子生烟,差点跳起脚骂起来,可是他却也知道,水元子这个老怪物是他招惹不起的。第一,自己打不过他;第二,这老家伙是朱棣面前极其受宠的人物,否则哪里会有那个护国天师的封号呢?这等身份特殊的人,就好偈僧道衍一样,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儿。

    独孤灭风狼狈的从地上的那个大窟窿里爬了起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抹的血痕,看起来形容好不狰狞,他摇摇头,低声说到:“见鬼,要我和吕风之间保持力量的平衡?只要有这个水元子老怪物在,谁能和吕风争斗?”他苦笑了几声,心里暗自思忖到:“那主圣,怕是想要在几个殿下间找平衡,这样日后不管谁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获取好处罢?哼哼,要是我们殿下登基,到时候……”

    他解下了背手的重剑,交给了朱登身边的护卫,低头暗思到:“这水元子厉害得吓人啊,可是我却又找不到如何联系主圣的方法,否则一定要他派一个超级高手过来,否则谁能对付得了这人呢?……不,慕容天,改朝换代,争夺权位,这是*脑子的,哪里能够完全*修道人的力量呢?如果完全的依*修道人的力量,谁又能比得过陛下身后的整个中原道门呢?”

    独孤灭菌风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他终于有了决定:“吕风啊吕风,我在道法上比不过你,我就要在朝延上胜过你,只要皇帝下旨传位给我们殿下,莫非你还敢出手对付我不成?中原道门虽然从来不插手改朝换代的事情,可是皇宫内的那些供奉,用来对付你们却也是足够了,最起码,这些供奉道人还是会奉旨行事的。”

    他微笑着朝朱登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朱登去皇宫内大殿外候着,他独孤灭风,虽然立下了功劳,可是如今在军中的地位却也不甚高,想要去面见皇帝,还得先在皇宫门口蹲着等招呼了才行。看到朱登孤身一人走进了皇宫,。独孤灭风盘算起了全盘的计划:“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让殿下得到陛下的承认,让陛下立殿下为太子。这样一来,如果吕风他们想要造反,也是不也使用修道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们敢违反修道界的规矩,那就等着天下道门哪地些喜欢管闲事地门户群起而攻吧,昆仑等大门户也许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可是茅山,龙虎山这些自古以来就和朝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门户,肯定是不会坐视的,除非你吕风能够把这些老道给收买了,否则他们还是只会承认皇朝的正统地……唔,我明白了,那主圣的意思,不过是害怕吕风对我和殿下暗地里下手,所以才给了我们这股力量。”

    “不过,他又想要得到什么呢?想必是和以前的海外那群散修一样的罢!他们也想要朝延正式的册封?这样他们就可以公然地进入中原,开宗立户,广收门徒……哼哼。修道界的个个门派,不都和中原战国时的个个诸候一样么?也好,他想利用我们手中的权力,那我就利用他手中的力量罢,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

    想通了这些道理,独孤灭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开始和那些站在宫门口地禁卫套近乎了,反正站在门口等也是等,还不如和这些禁卫扯扯闲话,说不定就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些禁卫看到他是朱登的属下,加上他方才显示的一身‘挨打’的功夫极其高深,不见街面破了这么大个窟窿,他一点事情都没有么?这些禁卫也愿意和他攀攀交情。

    独孤灭风一边和这些禁卫漫无边际的闲扯,一边看着那些文开大臣们的马车匆匆赶来,一个个大明朝地栋梁,重臣们钻出了马车,相互问早部好,满带着笑意的走进了皇宫去。

    过了不久,皇宫内传来了几声玉磬的清脆响声,皇帝正式上朝了,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一个中官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尖声尖气的喝道:“传高阳王属将独孤灭风亲见!”喝完了这一声,那中官皱着眉头,指着独孤灭风喝道:“你就是独孤灭风么?还站在那里发呆干什么?还不快点跟着公公我进来?”

    独孤灭风连忙朝着那些禁卫拱手行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这才快步的跟着那中官走了进去。几个禁卫在后面发出了羡慕的赞叹声:“这家伙,看样子要高升了啊,杀死了元蒙大将赤蒙儿,这可是大功一件呀。”独孤灭风地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不是么,这的确是大功一件,他也一定会高升的。

    大殿内,失棣面色如常的看着朱登交上去的折子,点头赞道:“你这两年却是不错,在居庸关守卫有功啊,如今又大破元蒙大军,杀死了赤蒙儿,重伤了巴吧儿,却是有了长进了……唔,是谁给你献上了这埋伏之计啊?就是那独孤灭风不成?”

    朱登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到:“启禀父皇,正是那独孤灭风,此人武功高强,深谙战术韬略,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啊,儿臣有幸,在山间出猎时得以遇到此人,先是派他和远蒙鞑子小小的较量了几阵,看得他可堪大用,这才命他做了解麾下的副将。此番他献计对付元蒙鞑子,趁着初春季节,元蒙鞑子的口粮青黄不接之时,以大批的粮草诱之,却果然得成大功。”

    吕风抚摸着下巴上有胡须,眯着眼睛站在了武将班列的第一位。张玉,朱能等一众大将,老将都被朱棣派出去或是打仗,或是镇守关卡去了,朝中武将,自然是以吕风为尊,他看着朱登一脸的兴奋和得意模样,心里暗自冷笑貌,开始盘算着如何破坏掉朱登的好事。其实独孤灭风就算是得到了朱棣的封赏,吕梁风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对于品风来说,‘害人乃是快乐之本’只要能祸害自己对头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的。他的对头越恼火,他就越开心啊。

    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吕风朝着坐在一侧的僧道衍使了个眼色,自己大步出了班列,跑倒在了朱登身后。“启禀陛下,高阳王的折子里面,对于此番战况言之不详,臣愚见,待会还请独孤灭风将军,把此战的情况说个清楚,让我们在朝中的武将也振奋一下精神。”

    朱棣笑了起来,他生怕吕风又跳出来阻拦对独孤灭风的封赏,到时候两帮大臣肯定又要撕契了脸皮在大殿上吵闹不休的,这就让人头疼了。不过看起来吕风今日还是很识趣的,知道联的儿子打了大胜仗,所以居然也会凑趣了,唔,就让这独孤灭风把战况说一下又何防?总之杀死了赤蒙儿,这就是大功一件,让满朝文武都见识一下,我朱棣的儿子,个个英明神武,就和他们的老子一样。

第三百七十七章 陷人无形(下)

    当下朱棣笑着说到:“准奏,哈哈哈,此番杀死一赤蒙儿,大大的打击了元蒙鞑子的气焰,乃是可喜可贺之事,把战况详细的说出来,让诸位卿家都高兴高兴,乃是大好的事嘛。”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正好联要准备亲征蒙古,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满朝文武的士气都给调动起来,唔,天意还是不要违的好啊,既然我修道了,那还是按照几位天师的说法,不要过久的停留在应天府,出去打蒙古鞑子,正好奠定我大明朝的万年基业……等得数千年后我修仙有成功之路,回到人间的时候,还是我的子孙在掌管天下,岂不快活么?”

    朱棣满脸笑容的陷入了美梦中,看到那跟着中官进殿的独孤灭风,也感觉着顺眼了不少,“唔,堂堂大汉,堂堂大汉啊。就看他这块头,也像一一员猛将的模样……唉,不过比起厉虎那家伙来,却少了七分的威风了,呵呵,不过厉虎这样的天生虎将,天下能有几个呢?联能拥有厉虎这样的将军,只能证明联乃是真正的天子啊。”很自然的,朱棣把独孤灭菌风拿来和厉虎比较了,很自然的,就从体态威风上来说,独孤灭风那是远远不如小猫了。

    看着独孤灭风熟练的山呼舞蹈,朝着自己礼拜,朱棣慢慢的点点头,赞许到:“此人却比厉虎好了一点,这宫延礼节,却是熟悉得很,哪里像厉虎那家人,见了联也是有过之而无脖子一爷,眼珠子乱转悲为喜,就是不会磕头行礼的……哎呀,不过要说起来,厉虎也算是有礼的了,不象这位啊……”朱棣偷偷瞥了一眼水元子,那家伙正坐在僧道衍旁边的大师椅上,舌头不断的舔舐几根竹签子。

    朱棣有点看不下去了,撇撇嘴,满肚子的郁闷:“这烤肉吃光了,您老人家就再去买几串罢?在早朝的大殿上舔竹签子,幸好都是我大明地臣子,要是外国的使节看到这般模样,还以为我大明朝遭受了天灾,就要饿死人了。”

    摇摇头,抛开了脑子里面稀奇古怪的念头,朱棣和声笑道:“你就是独孤灭风?站起来说话。”

    独孤灭风恭敬的罢头谢恩,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他做出了一副恭谨的模样,脑袋都不敢抬起来,似乎不敢看朱棣的龙颜一般,朱棣赞赏的连连点头,思忖到:“此人不错,是个当大将地材料,立下大功,身上却没有一丝傲气,是个可以担当大事的人物。”心里欢喜了,朱棣说话的口气都缓和了几分:“唔,听说你们这次打得不错,把元蒙鞑子的大军给打掉了两万人,还杀死了领军大将赤蒙儿,给联说说详细情况罢!”

    独孤灭风连忙说到:“臣遵命。”当下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设计大军出了居庸关,去草原上扫荡元蒙的部落,如何的派遣大批的士兵护卫运粮队去输送辎重,吸引元蒙大军地注意力。立刻就点火粮草中混杂了大量的火药炮弹等物,等得元蒙大军*近,立刻就点火引爆了粮车,炸死炸伤了大批的敌军,随后埋伏的军队四面合围,歼灭了那偷袭运粮队的元蒙军队。

    他的口才极佳,把一场战役说得是天花乱坠,让人有身临其境地感觉,尤其说到自己看到在赤蒙儿的率领下,元蒙军队退却得整整齐齐,眼看就要脱离包围圈地时候,策马冲过去,斩杀了元蒙十一员大将,三百多名士兵,最后终于把赤蒙儿斩杀当场的时候,朱棣也发出了赞叹声。朱棣大笑着说到:“诸位卿家,可见这元蒙鞑子,却也是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了,也不可怕了,联此番下诏让高阳王带领属下有功将士来应天府,就是准备封赏功臣之后,整顿大军,再次北伐,争取一战而下,把这大草原控制在我大明朝的手中,日后千秋万代,北方再也没有边患,岂不是痛快么?”

    吕风笑了笑,出班奏到:“陛下圣明,所言极是呀。这元蒙鞑子,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他们还真的还成日里做着再次南下劫掠地美梦呢,趁着这次高阳王殿下大捷机会,整顿精锐兵马,出关北伐,鞑子们心惊胆战之下,定能建立大功业,高阳王殿下此次的功劳,可是大得不得了,麾下诸将,都要好好得赏赐才是,这才能让大明朝的将士用命,努力征战。”

    朱棣笑着说到:“然也,有功当赏,这才是规矩,不过,既然你说出来了要重重的赏赐的话,不知道吕卿家以为,应该如何的封赏啊?”朱棣心劳日拙里盘算着:“你吕风说要赏赐老二的人?真是破开荒了,唔,就让你怎么赏赐他们,省得老二的那帮人说出来的赏赐办法,老大结交的寻出和位又说不满,结果又吵起来,哼,今天是联高兴的样子,你们这群家伙可不要让联生气。”

    吕风连忙说到:“臣哪里有决定赏赐的资格呢?这应该是兵部和吏部各位大人的责任呀!臣如今不过是给陛下一点点意见罢了。”咳嗽了一声,吕风摇头晃脑的说到:“首先么,高阳王殿下已经是王爷了,这赏无可沉呀!再给高阳五殿下赏赐爵位,那是开玩笑不是?要说赏赐金银珠宝嘛,王爷乃是陛下您的皇子,都是一家人,这金银珠宝呢,很多也是王爷他缴纳的税款,这么送来送去的,也是麻烦。”

    文武大臣们好笑,朱棣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可不是么,每个王爷每年都要缴纳大量的税银给朝延,如今朱棣又赏赐朱登一笔银子,这不是白费一道手脚么?朱棣笑着问:“那吕卿家以为,该如何赏赐呢?”

    吕风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了一道极其奸诈的光芒,朱登和独孤灭风心里一寒,立刻觉得不妙,却听得吕风笑道:“这个么,高阳王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将,天生神力,冲锋陷阵的本事,那是天下少有的了,前一阵子,似乎高阳王殿下他犯下了什么小过错,陛下削了他的护卫,如今王府里私军只有三五千地名额。”

    朱棣缓缓点头,已经明白了吕风要说什么,果然吕风笑着说到:“如今么,王爷他在居庸关驻守,麾下兵马,大部会都是附近卫所的驻军。想必是有点不得力的,所谓上阵亲兄弟嘛,这兵马还是要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才叫合用,方才听独孤将军说,那日围歼赤蒙儿,就是因为麾下兵马素质参差不一,所以包围圈才出了了缝隙,差点让他们给溜了。

    顿了顿,吕风看了朱登一眼,笑道:“可是如果有一支王爷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铁骑,想必战况又是大不同了,所以陛下,臣这也是为朝延考虑呀,既然王爷有做猛将天资,何不特准王爷他训练一支两万人的精锐铁骑充当私军呢?如此以来,正如陛下昔日在北平城为国镇守北疆一样,王爷他如今也正好替国出力啊。”

    朱登脸上浮现了笑容,这话他爱听啊,虽然他私下偷偷摸摸的发展了八千人的私军,可是这是见不得人的军队,如果朱棣允诺了吕风的提方锥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两万的精锐铁骑了,这可是自己的力量,两万精锐士兵,嘿嘿,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多了啊。

    独孤灭风则是觉得有点奇怪,吕风不是这么好的人啊?他可是朱僖的心腹,应该是只要有机会,就要想着法子削弱朱登地势力的,可是今天他怎么转性了?不对,其中一定有古怪,大大的古怪,可是这古怪到底在哪里?虽然觉得吕风说的话有点不对味,可是都是好话啊,没有什么奇怪的言语啊,除了吕风老是在强调朱登是猛将人才外……该死,就是这话,这不是告诉朱棣,朱登除了做猛将,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么?

    独孤灭风心里大恨,狠狠的瞪了吕风一眼,可是他也不能开口啊,怎么说他如今地身分,还轮不到他在朝延上开口。

    朱棣脸色则是很严肃,他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龙案,沉思了很久很久,让朱登训练两万军队?这可是大事啊,两万成编制地私军,如果朱登心存异意的话,起码还可以在两万私军外再扩军三万,让朱登拥有近乎五万的私军,这会不会造成威胁呢?威胁自己么,倒是不会,朱登没这个胆子和自己较量,可是,会否威胁到朱僖的地位呢?

    僧道衍笑眯眯地站了出来,满朝文武中,也只有僧道衍一眼看破了吕风的用心,他笑首说到:“陛下还在犹豫什么呢?高阳王乃是百年难出的猛将身份,要是没有了军队,就好像猛虎没有了爪牙,还如何替陛下效力呢?……唔,再说了,大殿下在北平总督军务,麾下可以雄兵十万,同是为国效力,陛下何分彼此呢?”

    朱棣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笑容,“登儿,猛虎也,出闸必伤人。但只要僖儿手中的实力比他强,他就只有老老实实的磨快了刀枪给联朝着外人砍,僖儿麾下有以前燕王府铁军为基础打造的十万雄兵,加上山海关附近的十卫兵马,就足以压制登儿了,加上吕风麾下的锦衣卫,城防军,还有厉虎属于的十万破阵营大军,唔……联也应该给登儿一点兵马,否则则倒是要招惹登儿的埋怨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棣对他人残忍刻毒,但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除了老三老四项基本原则恨铁不成刚外,对于老大和老二却是都极好的,这也是朱棣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之一,被吕风引出了话头,又被僧道衍点破了自己的担心,朱棣再也不犹豫了,他当下笑道:“罢了,就这样罢,登儿,联给你两万的兵权,你自己组建一支精锐的铁骑去罢。不过,这军队是用来干什么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朱登乐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他早就看卫所的那些软绵绵的士兵不顺眼了,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训练两万亲兵出来,还不高兴么?他看了一眼吕风,寻思到:“你今天却是帮了我一个忙,昨夜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唔,莫非你想投*我不成?”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他已经忙不迭的跑倒了下去,磕头如蒜,谢过了朱棣。

    吕风又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高阳王组建两万精锐士兵,这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啊,如此猛将没有雄兵相助,如何显示盖世虎将的威风呢?”吕风很恶毒地,再次提醒大殿内的所有人,高阳王就是一个做武将的人选啊,千万不要让他当皇帝了……

    独孤灭风冷冰冰的看着吕风,恨不得一便劈死他,可是这里是皇宫大内,他可没有这个胆子胡乱的动一根手指头,就听得吕风继续说到:“接下来么,臣以为,高阳王麾下既然会多出两万雄失,那麾下将领的赏赐也就很好办了,全部提升二级官司衔,赏赐黄金白银,绫罗绸缎,嘿嘿,那南洋有进贡过来的希罕物事,陛下可不要小气啊。”

    朱棣笑得眯起了眼睛,这吕风,好,敢开联的玩笑,联喜欢。他笑道:“罢了,联要这么多地希罕宝物干什么?全部赏赐下去,吕总管。等下去仓库里提一批南洋的贡品出来,交于高阳王,让他回去处行赏赐吧……嗯,吕卿家,这主意好,高阳五麾下要扩军了,这军官将领的正好提升两级,这样才方便他们日后领军啊。”

    吕风谢过了朱棣的夸奖,笑嘻嘻的和僧道衍对了个眼神,眯着眼睛说到:“最后么,就是这独孤将军的赏赐了,那赤蒙儿乃是元蒙的大将,说他是元蒙残党的统一大业帅也不为过,独孤将军能杀死赤蒙儿,大大的打击了草原上的那些蛮子地士气,这功劳却是极大的,陛下,臣以为,对于独孤将军,应该加重赏赐才行,尤其高阳王说,独孤将军乃武功韬略,无不精通,这等人才,应该让他手握大树才是啊。”

    朱登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吕梁风今天却是识趣,没有给王爷我故意捣乱。唔,莫非大哥那边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了,他想要投*我?嗯,应该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呵呵呵,吕风也是人才啊,想要投*我的话,本王一定会接受的,朱登心里那个乐啊,就不要说了。

    独孤灭风心里的不安则是越来越重,这吕风一定有阴谋,可是自已却看不到阴谋在什么地方,到底他想要干什么?重加赏赐?手握大树?我慕容天要是掌握了大树,你吕风会放心么?你会满意么?你会不在背后捣鬼么?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独孤灭风的心里很乱,不知道吕风到底要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却听得吕风慢吞吞的说到:“臣敢问陛下,先前听独孤将军所述战阵这事,陛下以为,独孤将军之才如何?”

    朱棣沉默了一阵,点头赞道:“大将之才。”朱棣一生征战,自然分得清大将和庸将地区别。

    吕风猛地鼓掌,笑道:“那就好了,陛下,独孤将军乃是大将之才,放之高阳王府麾下,为一军之辅,乃是浪费人才之举,臣以为,大才者当担当大任,独孤将军如此大才,委屈于区区一王府,实在是天大的浪费,独孤将军有领军独当一面之才,奈何要他领区区一王府私军呢?”

    朱棣不断地点头面,朱登则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独孤灭风气得眼角直跳,还不是要强行分开自己和朱登么?朱登此人性格暴虐刚硬,除非自己在他身边时时的出诺划策,否则不管什么政务,都保证他搞得一塌糊涂,吕风把自己的朱登分开,独孤灭风相信,只要自己和朱登分开三个月,高阳王府内的事务,立刻就会乱得一塌糊涂。

    可是没等朱登开口反对呢,吕风已经笑道:“高阳王爷,独孤将军如果是跟随您很久地大将,陛下自然是不会横刀夺爱的,可是既然独孤将军不过是近日间才投*了您,您不觉得,为国举贤,乃是为臣者当为之事么?……独孤将军,莫非你只愿意为高阳王效力,却不愿意为陛下分忧不成?”

    朱棣脑袋里面一始转悠起古怪的念头:“唔,登儿麾下私军,联允许他拥有两万精锐,但是按照登儿的脾气,肯定会扩张五万大军,甚至是十万也说不定,登儿自己领军,则冲锋陷阵,乃是将才,不用担心他会横生枝节,但是如果这独孤灭风跟随登儿日久了,等得他们君臣感情深厚了,以此人之才,再加上登儿的大军,嘿嘿……

    朱棣朝着吕风点点头,投过去了赞许的眼神。他缓慢而又威严的说到:“吕卿家所言极是,联已经有了决定,来人啊,加独孤灭天正三品宣武都尉一职,进五城都督府帐下,留朝听用,以其斩杀赤蒙儿,歼灭蒙古大军之功,赏银万两,绢千匹,南洋珍物二十件,御酒百坛。”

    他笑着说到:“联不日将对元蒙用兵,诸将同努力之,独孤卿家,你如有大才,可要好好显露出来,为国效力啊,联,从来不亏待有功之人。”

    独孤灭天面色微白,无奈的跪倒在地上,山呼谢恩。

    吕风站回了武将的班列车员,笑得有如刚吃了两只小母鸡的黄鼠狼一样,“这叫什么?这就叫给你一颗甜枣吃了,再狠狠的揍你一耳光……独孤灭风啊,独孤灭风,慕容天啊,慕容天。你进了我的五城都督府,你还想有好日子过么?得了,日后城里深夜巡逻的事情,你就给我兼任着吧!大兵征战的时候,你就去给我守着粮草辎重吧!我一定会好好重用你的”

    僧道衍坐在太师椅上,笑得也是牙齿都掩不住了,他和吕风两个相视而笑,浑身诡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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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曲介绍:
正邪,谁人能定?善恶,任你评说。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看破一切之后,看破本源之后;万事万物又如何;看破后,所谓的正邪能如何?善恶又如何?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而已按照自己所见过的,所认知的活下去.邪风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风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风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