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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红     邪风曲txt下载     邪风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八章 势不两立(上)

    朱登默默的退到了一旁若无人,眼里凶狠的冷光闪动,极其不善的看着吕风,随手耍弄巧成拙几个小把戏,就让自己属下最得力、最重要的将领留下了京城,自己的日后还能和谁去商讨策略?都是吕风这家伙的错!虽然僧道衍在这次的事情里出也出了大力,可是朱登却不认为僧道衍是有意的帮助吕梁风的。

    “唔,僧道衍说的那些话,倒是秉公之言,给了我不少好处,奈何我们都陷入了吕风的圈套中,白白丢掉了一员大将!慕容在我身边,可以助我把那数万大军练成铁一般坚强的无敌精锐!有了他,我就有如猛虎生上了翅膀,转折腾挪,随意由心。可是如今他留在了应天府,我的臂膀可就断了一条啊!尤其父皇让他进入五城都督府(史实:五军都督府)虽然是掌管天下军令的地方,但是吕风那斯,能让他担当重要的职务么?”

    独孤灭风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阴沉着一张脸站到了武将的最末位极人臣。三品都尉,听起来官儿挺大,但是在应天府这个高官显爵无数的地方,怕是只能排到百名开外了,那五城都督府掌管天下军令,更直接统辖应天府的城防军,要说权力,是和兵部并列的军方厉害机构,可是偏偏这五城都督府的大都督是吕风,他会让自己在那里好受才怪。

    他无奈的思忖到:“轾了,我行事太不小心了。真该好好的把容貌变化一下,再出现在殿下身边地,唉!早知今日情况,还不如隐身藏匿在殿下军中就是,何必来应天府求什么封赏呢?这吕风的眼神也歹互毒,居然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去也是无奈何的事情……罢了,罢了,先去他地都督府混迹一段时日,日后再找机会脱离都督府,重返殿下军中就是。”

    他看看站在大殿中,准备述说什么的吕风,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来。“也好,我就在应天府和你吕风玩上两手罢!你吕见再胆天包天,也不敢设计陷害于我罢?怎以说我也是斩杀了赤蒙儿的有功大将,你故意陷害我的话,陛下那边是万万不能让你得逞地。”

    吕风又叽哩咕噜的和朱棣说了半天,都是一些官面上的废话,无非就是说独孤灭风深通军务,有他相助自己的五城都督府的日常事务可就轻松太多了。有了独孤灭风,自己就可以专心的掌管锦衣卫,不用在城防方面伤脑艋了,说起来这五城都督府,原本是掌管天下军令地机构,可是因为朱棣自己是个马上皇帝的干系列产品,他把军令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吕风这个大者督日常所能做的,也就是管管城防的那数卫人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树柄,否则朱棣也不会放心让他同时掌管锦衣卫和都督府的。

    如今趁着独孤灭风的这个事情,吕梁风准备表面上撇开城防军和自己的关系,自己专心统辖锦衣卫就是了,他在心里计算到:“今天我可是和皇帝说了,城防军的日常事务,就让你独孤灭风帮助我打理。哼哼,日后只要生出一点点事情,你想不坐罪顶缸都难啊!乱子么,肯定会有的,我在背后给我添乱子,你还怕没有热闹可看么?到时候就定你一个无能之罪,再栽脏你几条贪污军响之类的大罪名,你小子还得老老实实的给我背着海捕文书亡命天下,哼,当你还能再换一张脸不成?”

    罗嗦了好一阵子,朱棣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当下下旨到:“罢了,就依吕卿家说的,独孤灭风,日后这城防军日常的防务须,就由你来负责了,你直接归属吕卿家统帅……不过,事事都要有了吕卿家的命令才能调动兵马,明白了吗?”朱棣多了个心眼,他可不会把城防军的大树交给一个自己不熟悉地人,虽然和禁军比较起来,城防军的军力很弱,可是毕竟是一支军队啊。

    这所谓的事事都要有吕风的命令才能调动兵马,说白了就是让独孤灭风拼的辛苦办事,手上还一点树力都没有,独孤灭风听得心里大恨,但是却也无奈,只能出班跪谢了。

    当下朱登属下那些将领,以及那四个老道也都被宣上了大殿。一一加以了赏赐,杀死赤蒙儿,歼灭了两万多元蒙大军,这可是极其难得的一场大手,对于朱棣这样的战争狂人来说,一场大手,是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了,他对于那些将领是厚加赏赐,金银珠宝也不知道赏赐了多少。对于四个老道么,朱棣也是张口间就丢了几个很荣耀的封号下去,无非也就是什么法师,天师之类。

    但那四个老道却是盯着朱棣目不转晴的看了半天,这才相顾骇然,有点迟疑的跪倒了下去,他们修道的时日年月深久,比起独孤灭风这个突然得到了强大法力的半路出家的人物不同,他们自然一眼可以看透朱棣的修为,就看到朱棣体内此气缭绕,祥光隐隐从每根毛发下散射了出来,坐在那里宝相庄严,一具肉身分明已经进入了不生不灭的神仙境界。

    他们心里那个震惊啊,就不知道怎么说才行了。朱棣的道法修为,也不过有金丹的入门功夫上,可是他身体所显露出来的征兆,却又分明是大道已成,肉身不灭的至高境界啊,他们不知道那是一颗‘不死药’的功用,还以为是朱棣另有奇遇,他们看不表他的修为呢。

    几个老道叩拜之际,心里暗自发怵:“朱登说他的父亲不过是武功好上一点,大概相对于炼气士来说,到了凝气的境界了,可是看这皇旁的模样,分明是正式进入修道的大门了,谁这么大地胆子,敢私自传授修道法门给皇帝?这不怕干扰了冥冥中天下的气运,最后报应临头么?尤其这皇帝身后的那几位老道,和我们也是同道中人,却不知道制止这样的事情么?”

    “嘿嘿,一个不死不灭的皇帝……这次来中原果然是开了眼界了,大涨见识啊!中原道门,居然不理会这样不合天理的事情,古怪!”

    他们却是不知道,昆伦等年月深久的名门正派,只要不是天下大乱的重劫,他们是根本懒得理会天下气运的变迁的,而茅山,龙虎山这些正道门户,和朝延地关系又是千丝万缕的,对于圣旨还是大为忌惮的,他们只要保证不让妖魔扰乱了朝纲,其他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管的,尤其吕风和他们的关系也不错,贿赂地宝物也送了这么多,加上水元子这个道法无边的老怪物也在里面惨合了一手,谁没事去理会这样的事情?

    就算朱棣永生不死,还死活在坐在皇位上,这些龙虎山的天师们,也是不会理会的,总之一切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列产品,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朝延的清明就是,就算朱棣乱杀无辜,杀地也是他的大臣,和这些修道人无关,逆天行的事情做多了,日后定然会有报应临头,他朱棣说不定就会碰到天劫,被劈个形神俱灭,何必冒着触怒朱棣的风险,劝说他不要修道呢?再说了,朱棣不是许诺了,再作几年皇帝后,就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么?一个长生不死的皇帝,那是天地间的大忌,可是一个放弃皇位去修道的皇帝,却又是天界喜见的事情了。

    这些话说起来麻烦,实际上很简单,那就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朝延的圣旨对于这几个派出了护法弟子地门派,还是有点威吓力的,所以只要朱棣不学商纣王,弄他一票狐狸精进宫祸乱天下,这些老道们根本就懒得管其他的闲事,反正献上修道法决的是吕风,日后要倒霉也是吕风,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当下朱棣颁布了圣指,把朱登麾下的将士们都封赏了,迟疑了一阵,朱棣又微笑的站了起来,大声说到:“联的两个孩儿,果然都是能替国出力的人才,高阳王征战北疆,如今立下了大功,而僖儿却也是镇守北平城,戊卫辽东有功,联也不能不赏!”当下他下了一道圣旨,命令一个中官出宫,赶去北平宣旨去了,圣旨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把朱僖麾下的将领,原地提升了一级而已。

    朱登气得牙关紧咬,差点就要骂咧开来龙去脉,自己大军立下这般功劳,麾下将士们也不过是升了一级而已,可是朱僖坐在北平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也得到了这样的封赏,皇帝老子的心思,果然还是偏向着朱僖啊。朱登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恼火,要不是站在大殿之上,他早就下令抓几个倒霉鬼进来,让他的拳头来发泄一下自己的火气了。

    无端的,朱登看着吕风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杀气。“都是你这该死的吕风,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的东西,居然拜一个老太监为父的辱没了祖先的杂种,就是你留在应天储,蛊惑了父王的心思,整日给老大说好话,这才让老大受宠!要是有机会,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这个佞臣!就看你吕风的这般模样,空长一了副大好皮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杂种!”

    心念一转,朱登眯着眼睛笑起来:“罢了,就是因为你留在父皇身边,所以才能每日蛊惑父皇,让父皇见得老大比我能干,如今慕容也留在了应天,只要他立下几次功劳,我叫兵部的那几位帮他说说话,慕容做到和你吕风平起平坐的职位,却也是轻松的事……到时候,我在朝延里也有人说话了,还忌惮你吕风作甚?”

    想到这里,朱登心里又开心起来,觉得让慕容天留下应天府上,却也不是什么坏事了,自己身边虽然少了一个得力的人手,可是把慕容天这个自己帐下的头事情人物留在朱棣的身边,想必是用处更大吧。

    纷纷扰扰的闹了一阵子,终于封赏的事情也都结束了,朱棣看了看枯左右大臣看起来都没有事情要上奏的模样,就想要宣布退朝,朱登这个二儿子虽然凶蛮暴虐,脑袋也不甚好使,在治理国家地方面,比不过朱僖,可是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朱登仗是个好手,正好合乎了朱棣的胃口,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很喜欢的,好容易招他来了应天府,总要唤进宫里,享享天伦之乐的。

    可是朱棣刚在思忖应该和朱登怎么说,用什么话来教训他地时候,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吕风又跪拜了下去,沉声说到:“陛下,臣有本奏上……近日里,臣属下锦衣卫查探得高阳王藩地内有邪教血神教弟子出没,在民间大肆招收信徒,形迹诡秘至极,高阳王藩地内官府似乎已民经被血神教弟子控制,对于此事故作视而不见,斯事重大,臣不敢擅自处理,特奏明陛下,请陛下做也裁决。”

    朱登的嘴巴猛的张大了,看着吕风说不出话来,他心里那个恨啊:“吕风,你小子有种!故意找本王的麻烦是不是?”他心里暗自揣测:“不能让父皇他下令让锦衣卫去我地藩地,否则则的话,我好容易收买的那些地方官员,怕不是要被吕风杀光了?有罪无罪先不说,他把人杀了,然后按插到自己的人手去我的藩地,岂不是日后我上街拣了个铜钱,都要被他的人盯着?”

    朱登连忙出班,就要开口分辩,可是朱棣地脸色已经变了,那时候,作皇帝的最怕什么?他不怕天灾,也不怕打仗,怕的就是民间的那些秘密的宗教,朱棣的老子朱元璋,昔日起兵反元,可也是从教派中得到的第一批人手。这秘密结社地宗教,对于一个王朝的威胁,可比什么都大,民间的百姓,只要受了教益的蛊惑,那真的是皇帝在面前,都敢捅上三刀的。

    当下朱棣不给朱登说话的机会,一巴掌拍打在了龙案上,怒声呵斥到:“此话当真?那地方上的官府,一个个都哑巴了?都聋了?他们是怎么做的父母官?邪教横行他们也敢给联徇私舞弊不成?……吕卿家,你速速调派精锐属下,去高阳王藩地内查清此事,联,许你便宜行事!凡是敢包庇此事的,全家抄斩!要有徇私贪污之人,全部给联八了他的人皮!”

    朱登大急,他怕的就是这样的命令,吕风要是去了自己的藩地,那就真是黄鼠狼闯进了鸡窝,不管吃不吃,肯定是先全部杀光了!自己好容易才收买了几个地方上的主官,要是都被吕风杀光了,自己以后在自己的藩地内,岂不是都要受吕风的闲气么?

    他连忙跪倒地地上,磕头到:“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啊,儿臣近年来都在居庸关守关卡,却是没有理会那藩地内的事情,不知此事的端倪,但是儿臣以为,就算有一二妖人蛊惑百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臣调集人马,把他们全部杀光就是,还不用出动锦衣卫罢?”他话说得很坦白,我就是害怕你锦衣卫的大队人马进我的藩地,只要你吕风*边站了,那就什么都好了。

    吕风连忙行礼,阴声说到:“陛下,此事不可不详加清查,高阳王殿下久在居庸关,怕是对自己藩地内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理的了,这等邪教,看起来不过是藓疥之患,但是星星之火,却也可以燎原,臣以为,万万不能等闲视之,一定要彻底的清查血神教的源头,杀光和此事有关的人物,不管他是官员还是百姓,只要参合进了这件事情的,全部杀光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朱棣点点头,吕风的话,他爱听。邪教祸国啊,这不杀可是不行的。只有杀光了那些参合进血神教的人,他朱棣才会放心,他朱家的天下,才不会受到威胁啊,要是这血神教仅仅是蛊惑百姓骗取钱财,他朱棣倒是无所谓的,但是害怕的就是这血神教和古时的黄由军一样,借着传教的手段作些谋算天下的事情,那就必须要杀光了,杀绝了,杀净了,这才能让他朱棣安心的。

    他身后的三阳老道突然开口到:“陛下,如果是血神教作崇,如果是贫道心中所知的那血神教的话,怕是吕大人的锦衣卫,也不能轻易的铲除了他们,吾等愿传信于本门,派出门中高手,助锦衣卫行事……那血神教,如果真的是那数百年被中原道门联手铲除的血神教的话,他们精通魔法,必须有修道之人,才能制服他们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势不两立(下)

    阳老道说得很凝重,血神教昔年为祸天下,人间百姓早就换了几十代人,忘记了那一场滔天的祸劫,可是修道人中,也许不过是师傅刚刚教授出一个徒弟的时间,这血神教三个字,可是牢牢的印在了所有昔年参与了此事的修道人心中,那是再也不能忘记的。

    朱登脸色一僵,看着三阳老道就开始发狠,恨不得一拳头把这老道给打杀当场,这该死的老杂毛牛鼻子,是害怕自己还不够慌乱,还要故意的参合一手是不是?有了你们这群修道人相助,锦衣卫要是杀得兴起,怕是就要把自己藩地方内的人都给杀光了,当下朱登连忙磕头到:“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啊,那血神教,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吕风他也不能肯定就是有妖人在儿臣的藩地内行事,父皇若是就这样派出锦衣服,怕是当地的无辜官员们,平白里受了灾劫啊。”

    朱棣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声呵斥到:“荒唐,糊涂!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其中的厉害?这以教派出现的邪教中人,最是能祸乱天下,百姓愚蠢,要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怕是会做出一些无君无父的勾当来,你还替他们分辩怎地?你这个王爷,到底是怎么法的?这等大事都分不清楚么?他们如果就是一二闲人,鼓吹是非,骗取钱财,联也懒得理会他们,可是没听到三阳真人说的,他们可能是数百年前地血神教残党,会法术的修道人么?”

    他气呼呼的看着朱登,厉斥到:“这等妖人,要不收拾干净了,日后万一他们势大,作乱起来,你可承担得起责任么?吕风,调集三千锦衣卫,联再派一千禁卫高手给你,携带调兵令苻,去高阳王港藩地,给联查个清楚这件事,所有牵涉在里面的官员,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哼,他们不老老实实地做官,联就灭了他们的九族。”

    他回头朝着三阳老道沉声说到:“还有劳几位道长了,速速报信回去,抽调精锐人手,一定要把血神教彻底的铲除才是。”三阳老道默默的稽首,应诺了此事。不管死多少人,这血神教是绝对不能留在这世上的。

    吕风看着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地朱登,脸上又浮起了一丝阴森的笑容,他继续说到:“陛下,臣还有要事启奏,臣记得,上次臣跟随陛下出征北疆,那袭击臣的,就算称是血神教的六大护法式,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一路人……另外臣还依稀听说,三殿下的藩地里,那血神教的势力,却是比二殿下那边的还要大得多了。”

    吕风轻轻的低下了头去,没有让朱棣看到自己脸上那一抹冷笑。果然朱棣又愤怒的拍打起了龙案,愤怒的咆哮起来:“那就给联杀,杀光这群混帐,联上他们做官,是要让他们安抚天下百姓,他们居然也一起厮混进了什么血神教,都该死……先去老二的藩地内,把那些官员都给联杀干净了,所有的血神教徒,也都杀干净了,再去老三地藩地,给联杀!总之,以后联不想再听到血神教这几个字。”

    一直坐在旁边的僧道衍猛的站了起来,合十说到:“陛还不如请愿书吕大人再派出一支锦衣卫,臣愿意带着他们去三殿下的藩地内走上一遭,两方同时下手,让他们没有提防的机会,这才能彻底的铲除这批血神教徒,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朱棣想了想,不错,如果先在朱登的藩地杀了一通,再去朱任的领地,怕是那些血神教早就闻风远遁了解,的确要两边同时下手,这才能杀得干净,杀得爽利。当下他痛快的说到:“就依你地话说,吕风,你再派三千锦衣卫的精锐出去,联也再派一千禁卫,跟随着道衍行事。此事重大,不许拖延时间。唔,你现在就去调动锦衣卫,吕总管,调两千禁卫出宫。”

    吕风跪倒在地上领命,然后飞快的跳起来,风一个的冲出了皇宫,朱棣身后的吕老太监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就走了出去,大声喝道:“陛下有旨,命禁卫统领乌海山,调两千禁卫出宫,协助锦衣卫行事。”

    朱棣看了看僵在地上的朱登,语气转为和缓到:“父皇知道你的心思,哼哼,你的那点算计,瞒得过父皇么?吏部尚书何在?等得血神教一案查清楚后,新补去高阳王藩地内所有官员名单,先由联过止了,才许上任。”他深深看了朱登一眼,冷声到:“你不就是担心这个么?有父皇帮你盯着,你还害怕什么?……哼,退朝……你,联本来想要叫你去内宫见见你母后,可是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滚回去好好的想想,为甚你的藩地内,会邪教横行罢!”

    袖子一抖,朱棣气冲冲的走了,文武大臣们互相看了看,慢吞吞的耷拉着脑袋朝着大殿外行去。他们心里明镜一般的,这吕风派出了锦衣卫,怕是朱登,朱任二人的藩地内,一个地方官都剩不下来。唔,出缺了这么多的官位,倒是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如何才能给自己牟取最大的好处,每个大臣都在飞快的寻思着,自己有几个子侄就要成年了罢?先补个名字,去地方上锻炼一翻罢。

    朱登则是面色铁青的,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大声的骂到:“吕风,你这个杂碎!”他狠狠的一脚踢在了大殿的盘龙柱上,污言秽语潮水一样的涌了出来。文武大臣们连心缩起了脖子,当作没有听到朱登的咒骂,飞快的跑出了大殿,骂人的人,他们招惹不起,挨骂地那位魔王熙凤,他们更是不敢招惹,不跑,还留大大殿内干什么?

    独孤灭风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朱登的肩膀,沉声说到:“王爷要是踢垮了大殿,怕是明日又要被训斥了……今日之事,我等却是吃了大亏了,幸好陛下心里还是清林,没有放任吕风专权,否则怕是王爷藩地内的地方官,都要换成吕风的心腹了。”

    朱登猛的停下手来,冷冰冰的看着独孤灭风,低声说到:“快去给老三送信,要他安抚一下那些混帐,最近几天,就不要折腾了罢。墓容……唉,独孤,你说说看那右圣莫非就是血神教的教主不成?否则他怎么能命令那些血神教徒呢?你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老家伙,浑身阴气森森的,却也不是正道中人,虽然他派出了人手帮我,可是也不能容他招惹祸事给我啊。”

    独孤灭风拉着朱登出了大殿,低声说到:“无妨,无妨,属下以为,让那吕风杀光了血神教徒,却也是好事……那右圣看得属下弟子损失惨重了,却不是只能更加依重我等么?到时候,就让他直拦来找吕风地麻烦,我们在后面看热闹就是。”独孤灭风冷兮兮的笑道:“这右圣么,他的来头虽大,可是只要王爷和属下策划得当,他也只能做我们手中的一柄杀人机器,却不能让他爬到我们的头上来。”

    朱登默默点头,仰天不语,良久,他才低声说到:“老大,他手下有个吕风,我属下有个你,你们地能力,却也是相差不大的,奈何那吕风的运气,却远远好过了你的。加上他又厚颜无耻到拜拜了吕总管为父,因而更得父皇信任,却是奈何?如今虽然我等苦心经营,却也不过是在勉强在朝中得了几个大臣的效忠,远远比不得吕风的地位,独孤,你说呢?”

    独孤灭风明白了朱登地意思,点头到:“如此说来,吕风设计把属下留在了应天府,却是给属下一个机会了,罢了,虽然在吕风属下做事,危机重重,可是为了王爷的大事,独孤也只能勉力一试。若独孤能得高位,得了陛下的宠信,却是对王爷有大大的助益的。”

    朱登拍拍独孤灭风的肩膀,沉声说到:“如此甚好,唔,虽然少了你,我在军中就有如少了一条臂膀一样,可是这朝延中,我也必须要有一个心腹之人啊。”朱登的眼睛突然一亮,笑问到:“独孤,你以为李景隆此人如何?以他帮我领军,怕是多少有些效用吧?”

    独孤灭风也是眼睛一亮,拉着朱登往皇宫大门外走去,他低声说到:“王爷所言极是!那李景隆原来想要投*吕风,却被吕风白白的羞辱了一顿,气恼之下,这才投向了王爷麾下,他却也有大将之才,王爷若能善用他,则北疆军事,独孤再也不用担心了,独孤如今就可以放心的留在朝延中,为王爷寻找机会,拉拢大臣了。”

    朱登笑得很开心,连连点头说到:“然,然!那李景隆留在京城么,父皇不过是让他领个虚衔,再不会期让他掌管要害职位的,可是如今他被放出了京城,总领大同府地军务,却正好填补你离开后的位置,哈,如今我军中有李景隆,朝中有你,总算是可以放下心,和老大好好的斗一斗了……老大他不过是属下有了吕风,就压得我难受之际,如今我有了你和李景隆,再也不会输给了他。”

    独孤灭风眯着眼睛,点头到:“王爷只要有如此信心,则一切都好办了,独孤唯独就有一点疑惑,虽然那吕总管跟随陛下年久,是陛下面前最受宠信的人,可是吕风拜他为父,也不会让陛下如此的信任吕风啊!那吕风到底任什么,让陛下对他方听计从呢?若是明白了这个蹊跷,嘿嘿……”独孤灭风吧嗒着嘴巴,沉思起来。

    他身后的四个老道之一突然说到:“王爷,独孤,也许我们知道其中的原因,两位莫非还没有发现,陛下他分明已经有了极其高深的道行修为了么?我等寻思着,那龙虎山,茅山的几位天师供奉,是万万不能敢把修道口决传授陛下地,那僧道衍却也是个机巧之人,万万不会做此逆天之事,整个朝延里,能这样做,敢这样做,无法无天,丝毫不顾忌后果的,怕是只有吕风一人。”

    朱登,独孤灭风两人目瞪口器械,茫然的回过头去,看向了那个说话的老道。“父皇他修道了?还有了一身很高深的修为?天啊,他想要做多久地皇帝?他,他,他,他……他老人家怎么能这样?难怪父皇如此的宠信吕风,连看他的眼神,都比对最亲厚的大臣要温和得多。敢情是吕风他献上修道法决有功,所以才……”

    朱登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干涩的吞了口吐沫,艰难的说到:“原来如此!这吕梁风,为了往上爬,果然不择手段。难怪上次父皇又加封了他这么多的封号,却原来因为这样……父皇居然修道了,莫非那些天师供奉都不管么?”

    独孤灭风和四个老道默默不语,不管朱棣居然变成了修道人,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不可思议,可是毕竟他发生了,已经变成事实了,他们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却是没有办法改变他,莫非他还能下手杀了朱棣么?这是万不可能地事情。朱登咬着牙齿发狠,低声说到:“吕梁风,我,我朱登和你没完,总有一天,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死!”

    当天中午,独孤灭风就拎着自己的行礼包,跑去五城都督府报到,那都督府的官员们,早就得知了朱棣的圣旨,更得了吕风事先得吩咐,很干脆得把独孤灭风加进了都督府的档案中,并且分派了他一个很不错的差使,统领五城都督府属下城防军右营三千人马,专门负责每日夜间的巡逻重任。说得更直白点,就是独孤灭风从今日起,就要每天晚上带着三千兵马在应天府地大街小巷走来走去的,嘴里轻声呼唤‘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独孤灭风心里大恨,心知是吕风故意折腾自己,可是他心里也有了定算,并没有流露出自己的不满,朱棣的圣旨放在那里的,自己不过是进都督府听用而已,日后北伐的时候,自己还是要随军出征的,到时候自己自领一军。只要立下功劳,说不定朱棣一高兴,就让自己进兵部听用,兵部物郎的职位,唔,很适合自己地!

    当天夜里,朱登被朱棣宣进了皇宫赴家宴,朱登寻思了一阵,把独孤灭风也带在了身边,他的主意就是,趁着自己还在应天府的时候,让独孤灭风多在朱棣眼前出现,给朱棣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日后升官的机会就大了许多。他知道朱棣最喜欢勇猛的武将,若是能让独孤灭风显露几抛高明的武功,说不定朱棣心里一高兴,会当场提拨于他。

    皇宫御花园内,一个小小的暖厅之中,朱棣设下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席,正笑哈哈的端着酒杯,看着暖厅前空地上,一个少年和一名大内禁卫交手。那少年身穿一件银白色洒朱红点的箭服,身形跳跃灵动,一对婆婆的施展出来,却带着‘呜呜的怪啸声,显然修习得有一种极其玄奥的掌力,那禁卫则是身形如山,站在场中纹丝不动,一双手幻化出了如山的掌影,稳稳的护住了自己全身。

    朱登和独孤灭风一个太监的率领下,缓步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少年双掌一错,右手掌心深深的凹陷了进去,随后右掌朝着那禁卫猛的一吐。‘呜‘的一声怪响,一抹淡淡的青色掌风破空而出,朝着那禁卫当胸劈去,那禁卫吐气开声,双掌死死的护在了自己胸前,一团浑厚的真气,挡住了好来袭的掌风。

    ‘砰’的一声轻响,那少年满头大汗的退后了几步,笑道:“呜统领果然厉害,难怪师傅说乌统领的‘盘山手’要说起防御来可以说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

    那禁卫的身体却也是光悠了几下,惊诧的说到:“殿下果然是好掌力,居然有我一成的真力了,吕统领果然是厉害,殿下跟随吕大人习武,不过是数年的时间,却有了这般成就,果然是惊人了,臣在殿下这般年纪的时候,那是远远不及殿下的了。”说完,他退后了几步步,躲身朝着朱棣行礼,朱登看得明白,此人正是大内禁卫的统领乌海山。

    能够让大内禁卫的统领陪练,只敢防守,不敢进攻的,却又是谁?朱登正在打量那个少年,却看到那少年已经飞快的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到:“二叔,您来了?”

    朱登猛然醒悟,这个剑眉醒目,气质清郎的少年,不是他大哥朱僖的儿子朱瞻基,却又是谁?他看着朱瞻基那满脸是汗,却透露出一股很奇特气质的脸蛋,居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朱棣看到朱登进来了,顿时大笑起来:“登儿,你看看你侄儿瞻基,他跟吕风,可是学了一身好功夫,不要说你了,就是为父的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份成就。他如今能拉开三石的强弓,能制服最劣的野马,这可都是吕风的功劳,唔,这小家伙的兵法韬略,却也是跟着吕风学来的,联考校了他几次,见解虽然还稚嫩了些,却也看得过去了。”

    朱登连忙笑道说:“瞻基却是个好孩子,父皇说得不错。”

    朱棣连连点头,招呼朱瞻基到了自己身边,用自己得袖子给他擦试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口说到:“瞻基的确是我朱家少有的人才,联日后交出皇位,瞻基正好是继承皇位的好人先,唔,就是太年轻了些,否则瞻基也像个皇帝模样了。”

    一句话出口,朱瞻基笑眯眯的跪倒了下去,清脆的说到:“瞻基谢过皇爷爷的称赞。”吕老太监眼里奇光闪动,朝着朱瞻基赞许的点点头。

    朱登则是有如五雷轰顶,差点没有晕倒过去。朱瞻基可以接掌皇位?这,这意思是不是,朱棣已经默许了日后传位朱僖,朱僖再传位给朱瞻基啊……他的心都死死的抽成了一团,脸部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吕风,都是你,吕风!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瞻基的老师?你,你这个混帐,为了博取父皇的信任,还真的是用尽了一切手段啊。”朱登心里大恨,他不敢恨朱棣,也不愿意去世恨朱瞻基这么乖巧的小孩子,他只能把满肚子的毒火,全部喷洒在了吕风的头上,他在心里发誓到:“吕风,我朱登此生,和你势不两立,你,你,你,我的好事,都是被你败坏了啊。”

    秦淮河边,正抡着一柄竹扫帚打扫岸边积雪的吕风,很古怪的抬起了头,低声说到:“怎么感觉有股怨意冲杀过来呢?我扫扫雪而已,又扫惹了谁了?”摇摇头,他低下了身子,慢吞吞的一扫帚一扫帚的扫起来,心神慢慢的沉浸在了一个极其玄妙的境界内。

    一小条一小条的积雪被吕风扫起了秦淮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慢慢的顺着河水飘荡了下去。‘嚓嚓嚓’的声响,渐渐和四周的自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吕风那不断起伏的身躯,却也渐渐的融入了四周的天地这中,再也不分彼此……

第三百八十章 征战将起(上)

    三累盈的飘荡在离地五尺许的空荡荡地中,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阴凉的水气。‘唉乃’场所中,轻巧的小船顺着大街旁的河流飘荡了过去,渐渐的隐没在了那薄雾之中,只有船舱内那些刚刚运进城的鸡甲鱼的嘶叫声,撕破了凌晨的寂静,远远的传了开去。

    整齐的脚步声中,独孤灭风全身贯甲,擒着一柄沉重的三亭砍刀,领着五百城防士卒缓缓的行来,看到前方的城门已经打开,无数乡民蜂拥而进,他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沉声喝道:“诸位将士听令,立刻回营,不许在市井上逗留,”说完,他拍打了一下坐骑的脑袋,呼喝了几声,让它调转马头,朝着一城都督府所在缓缓行去。

    五百名士卒在一员副将的率领下,快步朝着应天府内外城墙之间的营房奔去,他们开始幻想着早晨的美餐了,辛苦了一夜静更深,要是能来上几块煮得稀烂的肥肉,再来二两老酒,然后蒙头大睡,这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至于领着他们巡游了一夜的独孤灭风,他们早就在于懒得理会他干什么去了,这些士卒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独孤灭风招惹了吕风,迟早要倒霉的,这群兵爷可懒得和他攀关系。

    就连独孤灭风身后的二十名亲兵,也有气无力的跟在他身后,长长的扯着呵欠,别的士兵可以回营休息了,可是他们身为独孤灭风的随身亲兵,却还要陪着他去都督府应卯,等到清晨地公务处理完了,才能回去独孤灭风那在城内的府邸。小小的打个瞌睡,那个亲兵头目已经在肚子里面咒骂起来:“娘的,老子今年流年不利,跟随了这个王八蛋,迟早要被他害死,哎呀,赶明儿赶紧去给周处周大人最宠爱的九弟子送份礼,把我调出城门口才是,就任老子这总旗的身分,做个城门官,也比现在威风百倍了。”

    独孤灭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那二十个有气无力的亲兵。摇摇头,冷漠的叹息了一声,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势力了。他分明是朱棣钦封地三品都尉,在武将序列中也算是高官了,可是在五城都督府的地位,却比一个小小的百户还要低下,就因为吕风那锦衣卫统领的身份,五城都督府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走出去,就算是禁军的将军。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可是他独孤灭风呢?就连自己亲兵地饷银都经常被克扣,弄得几个亲兵头目怨声载道,要是真的打起仗来,他毫不怀疑这些亲兵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他自己感觉着,自己如今就是一头栅中的猛虚,被吕风用软绳子绑得结结实实,根本就没有出力的机会,这吕风也实在做得出来,四个月了,每天晚上都是他带领城防军在应天府巡逻,而吕风生怕夜间出事,让他得了功劳,每次独孤灭风身边宵过带着五百士卒巡逻,可是他巡逻队地前后左右,暗地里‘保护’他的,却足足有上千的锦衣卫高手,就算有几个鸡鸣狗盗之徒,他早早的被锦衣卫一顿毒打后丢进了大牢。

    这等周密的‘保护’下,他独孤灭风做了四个月的城防军头目,那真的是连一个贼都没有抓过。

    再说在都督府内,那些大小官儿也都被周处,吕安,蔺轼三人警告过了,哪里有人敢和独孤灭风说话?就算他有心结交几个都督府地高官,那些官儿也是看到他走近辽,立刻就打着哈哈说,‘唔,肚子好痛’抱着肚子就往茅坑跑,他独孤灭风再无耻,也不至于追着当官地跑到茅坑那边去结交人家罢?没奈何,四个月了,他硬是连都督府日常的那些行政官儿姓什么都没弄清楚。

    好罢,这都督府是你吕风的地头,我招惹不得,我去结交兵部的大员们总是可以地罢?怎么说这兵部的那些将领,很多人还是朱登这边的人呢,可是只要独孤灭风一上大街保证就会有两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八个锦衣卫的千户带着二十名锦衣卫的官员,大摇大摆的跟随在他身后,这等情况下,独孤灭风还敢去找那些兵部的人么?这不是给人家门口领祸害么?

    好,好,好你吕风做得出来啊!我轮休的时候,半夜跳墙出去和那些兵部的官儿谈心总可以罢?可是这更让独孤灭风差点被气破了肚皮,他每个月有十天轮休时间,可是只要是他轮休的日子,保证那天黄昏开始,水元子就会带着火甲,火乙他们四个,抱着大堆的酒坛子,狗肉跑到他的屋顶上唱道情词儿!他独孤灭风的道法再强,也不可能强过水元子,他怎么跑出去结交那些大臣呢?

    在应天府过了四个月,他独孤灭风最熟悉的人,还是他家门口卖豆腐脑的那位张老汉,可就是每天清晨,他去张老汉那里吃豆腐脑的时候,就发现那老汉是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口气也强硬了,原本弯起来的腰肢,也突然挺直了,独孤灭风不解的问他为什么,张老汉脖子一仰,气哼哼的丢出了一块令牌:好嘛,他老人家已经是锦衣卫小旗了!

    独孤灭风终于明白四个月前吕风给他的那句话了:“慕容……哎呀,独孤将军,到了居庸关呢,那是你的地方,我吕风万事得小心!可是这应天府嘛,对不起了,除了陛下,就是我吕风了。在我的地盘上,是龙,你得装成一条虫;是虎,老子都得把你的牙给掰下来!在这应天府里,你可要小心了。”

    这是赤祼祼的,毫无廉耻的威胁。可是独孤灭风终于明白了,面对这样近乎地痞流氓一样的威胁,他还真地没有任何的办法,吕风一不打他,二不罚他,反正就是把他放在‘巡逻队长’的位置上慢慢的腐烂,生锈。独孤灭风都感觉着,自己身上冒出了一股极其难闻的老人味道了,这吕风,果然是杀人不见血,他怀疑啊,这样的日子过个三五年的,自己肯定就废了!

    “幸好啊,陛下他的大军已经准备好了,就要对元蒙残党开打了。哼哼,到那时候,我上了战场,莫非你吕风还不许我立功么?”独孤灭风咬着牙齿,把手上三亭砍那鹅卵粗细的刀柄拧得嘎吱直响,看得身后地亲兵们是目瞪口呆,那舌头半天都缩不去。

    清晨的大街还是很安静的,那些进城的乡农去的地方是应天府的市场,是不会跟来这些官府衙门密集地街道知晃的,而此时时间却又太早,那些官员还不会这么早爬起来,所以独孤灭风他们一行人走到五城都督府大门口时,就没有碰到几个活人。

    可是等他们进了都督府,却在大厅前的广场上,看到了笑嘻嘻的背着双手地吕风,他和身材高大的马和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满脸热汗的朱瞻基挥动着拳脚,也不知道吕风给朱瞻基吃了什么药,这小家伙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就长高了一寸多,肌肉也明显的发达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劲气四溢,偶尔一掌击打在了地面上,立刻就是一加串‘啪啪‘的脆响,十几块铺地的青砖就此报销。

    独孤灭风看得真皱眉头,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行事荒唐,雪无忌惮地人,给朱棣献上道决,这是惹天怒地勾当,他吕风做了就做了罢,可是身为朱瞻基这个皇太孙的师傅,居然也是用了种种的手段给朱瞻基提升内力,丝毫不害怕功力提升太快有可能走火入魔,这吕风的胆子,简直就是比天还要大。

    但是一看到坐在旁边地石鼓上拍打着双手,不断往肚子里面塞小笼包子的水元子,独孤灭风又彻底的没脾气了,不要说造就一个武林高手,只要水元子出手,立刻让朱瞻基金丹大成,怕也不是难事,他有点嫉恨地看了看吕风,心里寻思到:“怎么好事都被吕风厮给碰上了?水元子这么厉害的仙人级别的人物,却和他对上了脾气。”

    心里叽里咕噜的翻腾着各种念头,独孤灭风大步走了上去,把三亭砍刀往地上一放,向吕风行礼到:“吕大人,末将巡夜完了,特来缴令!”

    吕风回过头来,朝着他点点头,没吭声,那朱瞻基却是大喝了一声:“看打!”右手一挥一吐,一道青色的凌厉掌风‘呜呜’有声的朝着独孤灭风当胸劈来,独孤灭风大惊,这朱瞻基的掌力浑厚醇和,分明已经有了极其高深的修为,加上这公华山派秘传‘小天星掌‘极基歹毒,就算如今的他,也不愿意毫无防备的被打上一掌。

    当下他运起一口真元护住了胸口,硬接了一这掌。‘砰’的一声,他的真元和朱瞻基的真力比较真情为,简直就是天地一般的差别,朱瞻基的掌风应声碎裂,连独孤灭风胸口的一片鳞甲都没有击碎。

    朱瞻基的脸色一寒。皱着眉头说到:“师傅,这位将军似乎叫做独孤灭风吧!他的功夫倒是不错,我居然打不动他!哼,好功夫啊!”他脸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暴虐之气,冷冰冰的说到:“不过这灭风二字,却是犯了师傅您的名讳了,独孤将军,你改掉这个名字,否则的话,我就叫皇爷爷砍了你的脑袋,可好?我的师傅,你都要灭了,那世子我,岂不是更不放在你的心里了?”

    独孤灭风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早知道朱瞻基这么难缠,他就应该装作被一掌击飞的模样,没来由得罪他啊。

    这朱瞻基,却是这几天刚刚被吕风施展了灌顶之术,把过于甲子的内力灌进他的身体,并且还好好的给他梳理了一次经脉,洗耳恭听筋伐髓,功力已经到了先天至境的门槛处,这两天他找了上百个禁卫比弄,把宫延里禁卫们打得叫苦连天,自觉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这才兴冲冲的找到吕风来献宝地,谁知道突然兴起朝着独孤灭风击出的一掌,居然被他无声息的化解了,这小孩子哪里吃得下这等暗亏?立刻就找到了独孤灭风名字里的毛病,施展了一下小霸王的威风。

    马和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面色纹丝不动的说到:“说起来,这灭风二字的确是有点难听,独孤将军。吕大人乃是你的上司,你这名字,改过了也好,我看,不如你就以天为名,倒也不辱没了你的身份,嗯,独孤天,听起来倒是很威风地。”

    得,马和一开口,他独孤灭风想驳斥都没有借口了,吕风笑科仿佛偷鸡得逞的狐狸一样,眯着眼睛不眨眼的看着独孤灭菌风……哦,独孤天,独孤天则是心里郁闷万分,想不到转了一个圈子,自己得名又转了回来,可是马和说的这番话,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呢?吕风这家伙,想必会告诉朱棣自己的身份吧?可是朱棣会相信他么?

    独孤天站在这里满肚子地鬼胎,半天没吭声,那朱瞻基看得有便宜占,哪里管他死活,用尽了全力,狠狠的一掌劈在了独孤天的心口上,‘砰’地一声巨响,独孤天措手不及之下,被劈飞了工八丈远。身上铁甲纷纷碎裂,老大一个青色掌印出现在他胸口,暴虐的掌力冲进了他的身体,有如天星乱坠,急速无比的朝着他的心脉攻了过去。

    独孤天心里暗暗恼怒,提起一口气,化解了冲进体内的歹毒掌力,思忖到:“要是我没有碰到主圣,没有这一身的修为,怕是早就被他一掌打死了,这皇太孙怎么这样?在陛下面前他是乖巧无比,可是怎么在这里却是如此地凶残暴虐?唔,我明白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地三品都尉,想必他以为就算打死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朱瞻基背着双手,看着独孤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噫,果然和师傅说的一样,你还真禁得起打呀?看样子师傅说你地武功极高,也是真的了,哼哼,不过我告诉你,你的武功再高,也是我朱家的臣子!不要以为你搭上了我二叔的关系,我就不敢杀你,你要是敢触犯了我师傅,我就下令斩了你满门,哼!”

    回过头去,朱瞻基鞠躬行礼到:“师傅,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挺乖巧的,佻看他以后要是听话,就留在手下用着吧!要是他敢在您属下捣乱,我就奏请皇爷,把他杀了就是……哦,爹前几天有书信过来,说二叔如今属于的兵马多了,对爹说话的态度又跋扈起来了,要师傅在京城里,给二叔降降火气哩。”

    吕风还礼到:“皇太孙放心就是,这等事情,乃是我吕风的本分。呵呵,今日你突然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显露一下你的掌法已经学成了什么?”吕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满脸铁青的独孤天,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

    朱瞻基笑道:“就是听吕总管说独孤天这厮在京城里不安分,所以瞻基特意出宫教训他一顿呢,否则徒儿要我师傅,就直接出城去锦衣卫的那园子里了,哪里会来都督府呢?”他回过头去,冷冷的说到:“独孤天,记住,你以后的名字就是独孤天,你心劳日拙里少给世子我动歪主意,就在这京城里,你还能翻天不成?坦白的告诉你,你投*我二叔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直接投奔了我,我现在就给你在禁军里面安排个好差使。”

    独孤天脸上肌肉一阵跳动,默然行礼到:“臣谢过殿下盛意,不过臣乃无能之辈,怕是会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朱瞻基脸上一阵不快,右手紧紧握拳手又满满的放开,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识抬举。师傅,我这就回宫了,可不要耽误了你的公务,唔,听说厉虎师频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叫他进宫看我吧!西域的确几个小国,进贡了几个天山西边的昆化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弟子想要让厉虎师叔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

    又闲扯了几句,吕风恭道朱瞻基出了都督府,马和低声朝着吕风笑道:“看看我们的小殿下,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倒也学会了一些御下之术,吕大人,你功不可没啊!”笑着抱拳行礼后,马和跳上了马背,追上了朱瞻基,护着他回宫去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征战将起(下)

    眯着眼睛笑了几声,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独孤天身边,淡淡的说到:“唔,今天可受了教训了?独孤将军,可不是我吕风故意为难你,实在是你先想要为难我吕风,所以嘛,不给你吃点苦头,怎么对得起你的那位主子呢?得了,闲话小说,今日个还有大事要办呢,你留下来一起协商军务吧……省得有人说闲话,说我故意打压功臣,不给你出头的机会。”

    独孤天从鼻子里面喷出了一声‘嗯’,示意自己听到吕风的话,他心里那个火气啊,就不要说了,自己得罪了谁了?辛辛苦苦的巡夜静更深回来,立刻就被一个招惹不得的人辱骂了一通,还无缘无故的吃了两掌声雷动这朱瞻基……这吕风……唔,果然是手上有权,才能掌握他们的生死啊。自己的力力也是极强的了,可是就是被吕风手上的权力给压制得死死的,委实无奈啊。

    独孤天耷拉着脑袋朝着大厅走去,有气无力的朝着新兵们下令到:“回去本将的府邸,给将军我带一套更换的衣物过来吧,你们自己,就去休息好了。”挥挥手,他挥退了身后的亲兵,那些亲兵早就站得不耐烦了,闻言一哄而散,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独孤天是罪了朱瞻基和吕风,一定不得好死等等。

    水元子看到独孤天这船模样,眉毛挑了挑,摇摇头,站起身拍拍屁股,跟在吕风身后走进了议事的大厅,他低声笑道:“这慕容天小子可是废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手段,让他一个武林中人短短时日内达到分神地境界,可是那人却没有想到,这慕容天骨子里面,还是朱登那小子的忠臣,就算给他通天的本事,也是扶不上墙的。”

    吕风淡然的笑道:“慕容天对朱登忠心耿耿,但是说白了无非是权势心太重,所以虽然他如今道法高深,却也不敢触怒于我,哼,只要他还畏惧人间地权势,他就是一个残废,不值得一提。我们倒是要小心跟在朱登身边地那四个道人,他们的来厉却是有点古怪……火甲他们没有说,那四个老道的来厉么?”

    水元子摇摇头,满脸不解的说到:“火甲他们说,这四人他们没有见过,但是看他们地模样,却应该是他们的同族,这话不是说明白了么?肯定是火甲他们四个的主子派他们来过的。哼哼,那家伙的手伸得好长啊,似乎想要遥控大明朝的朝政呢。”水元子皱眉思忖了一阵,不解的说到:“他一个修道人,操纵朝政干什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莫非他以为,皇帝下圣旨要中原道门的人自杀,那些老道会听命不成?”

    嘀咕了半天,水元子脸色变得有点凝重了,他低沉的说到:“我这辈子,就还没有做过正经事情,不过这次,也许……唔,那慕容小子,就丢给我罢,我保证他上茅房的时候,我都会蹲在屋顶上……我用搜魂术偷偷地暗算了火甲他们四个,可是他们对于他们所来的地方,那真地是一无所知,他们似乎是住在山洞里,每日里就打坐修练的,我倒是看看,这慕容小子,是否会多知道一些事情罢。”

    吕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还是第一次如此积极的去做事啊,原本吕风只派了几个黄龙门弟子盯着独孤天的,谁知道水元子听说这事情之后,主动请缨,每天带着火甲他们四个盯死了独孤天,“莫非,这老家伙看上了慕容天?唉,这水灵之体可是没有阴阳两性的分别的,这水元子可是可男可女……哎呀,我在想什么呢?”吕风身体一阵恶寒,不自学的哆嗦了几下,连忙在议事大厅的主位上坐好了。

    独孤天也更换了衣物,闷不做声的坐在了大厅两侧的一张大椅上,吕风也不看他,也不说他,嘴里嘀嘀咕咕的,手里不停的翻阅着文书。

    “唔,独孤灭风,原名独孤灭风,经皇太孙赐名,改为独孤天,这可要重新书录了否则日后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抚恤金都没有办法发到你的亲属手中啊。”这刻薄的言语气的独孤天眉毛直竖,可是他就是没有胆量发火。

    过了一阵,都督府的大小官员们都互相招呼着走了进来,猛然间看到吕风坐在了大堂上,立刻严肃了表情,列班向吕风行礼行,慢慢的按照自己的官职高低坐字了,吕风扫了一眼,看到人都来齐了,这才点头开声:“唔,大家都来了?今天有几件事情,要和诸位商议一下。”

    “第一呢,高阳王府的藩地内,文武百官被朝延诛杀了八成,留下了很多的空缺,陛下的意思,是从朝中挑选有能为的官员补过去,虽然还要经过吏部和陛下的挑选,可是只要能进了名单,基本上这官位是跑不掉的了,诸位看看,哪位家里有年轻的子侄,又在京城的大小衙门里有份公职的,等会去周处那里报个名字,我吕风给诸位同僚的家里面,也谋一份体面的差使。”

    都督府的官儿们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谢过了吕风,马屁如潮啊,已经有那些负责都都督府公文往来的文官们,开始寻思着要把家里的哪个子侄派出去了。在京城的衙门里面做个九品,从八品的小官儿,可不如在地方上做个父母官来的舒服,心狠手辣的地方官,一年起码可以捞数百两白银,比起在京城,那是滋润多了,也威风多了。

    独孤天看得暗自羡慕,吕风这等于是公开的拿国家的官职笼络自己的下属,他寻思到:“难怪这些都督府的官儿们惟吕风之命是从,吕风却也有他的好处,唉,若不是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投*吕风却也是一件大好地事情。”他耷拉着脑袋,半天不说话,心劳日拙里对吕风又是羡又嫉。

    吕风咳嗽了一声,止住了那滚滚而来的马屁,沉声说到:“第二么,诸位这中有谁的子侄在锦衣卫内任职的?三殿下地藩地内,那血神教地教徒被三殿下汇集百官,调动卫所兵马杀了个干干净净,嘿嘿,陛下对三殿下很是满意了,不过他藩地内的文武百官,还是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抓了两百多个地方官砍了脑袋!不过这三殿下那边的缺儿,我卖了人情给户部尚书了,他会挑人去任职的,不过呢,陛下要在三殿下那边的增设锦衣卫地卫所,设立六员参将。”

    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些满脸激动的下属官员,轻轻的弹动着桌安,微笑到:“大家都明白罢?六员参将,下属的高级将官会有多少,我吕风担任大都督这么久了,嘿嘿,说实话,这都督府在大堂都没坐过期作废几次。感觉着有点对不起诸位,所以呢,这次大家有亲属在锦衣卫的,也罢名字报上级,本官一律放他们去三殿下的藩地去快活。”

    他打着哈哈笑道:“在京城,虽然我们锦衣卫权重,可是高官显爵也多啊,很多人也得罪不起的,可是到了地方上,就是王爷也得给锦衣卫几分面子,啊!也算是我给诸位的一份心意,万万不要推辞,不要推辞啊……尤其我锦衣卫如今也编制中,高级官员不多,这一次增设这么多卫所,嘿嘿,总要提拨一些有能为地年轻人嘛。”

    都督府的官儿们又是一通马屁拍了上来,自从锦衣卫在朱登和朱任的藩地内大肆搜查,杀戮了一批官员百姓之后,他们就知道那两块藩地内地官职会是一块极大的肥大肉,但是就是没有想到,吕风会把这块肥肉分给自己!果然是当官也要碰上好上司啊,这升官发财的机会才会源源不绝啊,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仿佛大块大块的金银已放在面前了。

    再次轻声咳嗽了一声,吕风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他还嫌那官儿们闭嘴的速度不够快,体内的真气往外猛放,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大堂内的温度立时飙升,吓得好些官儿惊叫一声,立刻闭上了嘴巴,独孤天也是惊得浑身一抖,他感觉到吕风体内真气外入的那一刹那,吕风整个人就好像一团至精至纯的火精一样,完全的失去了人的形态,他惊恐的看着吕风,不断的问自己“这是什么功法,如此恐怖?”

    冷眼扫了一遍下面的属官,吕风冷冰冰的说到:“才多大的事情,你们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几个官位么?你们这么点小事都要激动,那日后我要是给了你们更大的好处世哲学,你们岂不是当场就乐死了?”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吕风曼声到:“诸位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延大员,就要有点高官的模样,这么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看到那些官儿们都不敢说话了,吕风这才继续说到:“陛下调了沐英率领五万大军,支援朱能,估计也就是旬月之间,就可以攻破元蒙在南疆的王城,进而下入百越之地……嗯,陛下最近调动兵马,又要对蒙古鞑子用兵了,这一次的兵势更大,但诸位大将都有要事在身,要么在南边,要么在东北,要么去西边挡着元蒙鞑子们呢,所以陛下特意高厉虎将军回京,准备用破阵营作主力,北伐元蒙。”

    看到都督府官儿们那故作肃穆模样,吕风笑起来:“厉虎大军,距离应天府只有半个月的路程了,这种几天的功地坐镇们可要把一应事务都准备好,城外的大宫,兵马粮草的调动,这些命令都是由我们都督府发出的,诸位也是官场老手了,可不要在这个关头出个差错,弄得陛下不开心,把元蒙残党斩尽杀绝的,诸位可要努力。”

    吕风横了独孤天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独孤将军,陛下御驾亲征,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二殿下说你有大将之才,这不,在京城委屈了这么久,属下兵马最多也就五百人,想必是发挥不出你的才能地,所以这次,我准备奏请陛下,让你去破阵营时大厉虎麾下听用,统领两卫大军一万兵马,可好?”

    独孤天心中狂喜,连忙跳起来大声说到:“属下领命,属下定当努力杀敌,报效朝延。”

    吕风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独孤天半天,这才点头说到:“罢了,只要你心中不记恨我才好,嘿嘿,你看我最近只要你半夜去城里巡逻,怕不是早就恨本官入骨了,唉,你怎么知道,其实本官也是一个大方的人,又怎么会嫉妒你这样的大才呢?都是你多心罢了,记住,去了军中,一定要努力杀敌,可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他阴笑了几声,眯着眼睛说到:“你要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一定会奏语陛下,为你请功地,只要你能证明你地实力,就算外放你做一镇的总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呢,要是你在草原上损兵折将,丢了我大明的威风,可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独孤天不疑有诈,高兴的连声应诺了,一时间他心里涌起了一种很奇怪地,对吕风竟然有点感激的心理,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寻思到:“我慕容天莫非贱到了这等地步?我感激他吕风干什么?我在应天府的一应遭遇,莫不都是他日吕风安排的么?我为甚感激他?……这吕风的手腕,可真高明!明明是他故意的算计于我,还弄得我心存感激,佩服佩服!”

    他猛然醒悟,吕风这是在故意的卖好呢,看看都督府这些官儿们的模样,吕风可是当着这些大员们,把立功的大好机会给了自己,要是自己稍微出了点差错,怕是都督府的官儿们就立刻会落井下石,让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翻身地机会吧,自己莫非还能再次变脸么?就算有那能力,自己也没有那面皮了。

    当下吕风又交代了十几件很重要的军务,都是朱棣在朝延上商议好了,共部地官员们做出了决定,交给都督府来发布命令的,这些事情也就是吩咐一声,把军令传达下去,和吕风并没有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吕风也是不高兴处理军务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擅长啊。

    忙了好一阵子,签署了几十份公文,发了十几根令箭下去,吕风这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独孤将军,最近你都夜间行事,想必也是腻味了,本官今日,就特意地抬举你,唔,东门大营那边,还缺个统领呢,你去补上那个缺吧!省得你家那位殿下老是给陛下上书,说我吕风不会用人。”

    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阴声说到:“不过那,想必等你建功最来,这东门大营统领的位置,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了,独孤将军你可要努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吕风发出了连串的剌耳的尖笑声,袖子一抖,看都懒得看督府的官儿们一眼,带着水元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那些督府的官儿们连忙恭敬的站起来,同时行礼,恭送吕风出府。

    独孤天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可是他硬是发现不了,吕风到底在哪里埋下了对自己的陷阱,寻思了半天,他思忖到:“管你这么多呢?只要我在草原上立下大功,还原剂怕你吕风作甚?早早的出了这都督府,我就再也不受你吕风的节制了,还怕你作甚?”

    那些都督府的官儿们早就围了过来,朝着独孤天行礼恭喜,恭喜他得到了吕风的重用,就要升官发财了,独孤天知道这些官儿都得罪不起,连忙谦卑的笑着,鞠躬还礼,心里暗叹道:“果然是个世道人情,这吕风稍微对我好一点,这些官儿就顺着竿子爬上来了,却不知道,昨日这些官儿们,看到我还有如看到鬼一般哩。”

    吕风站在大堂前的操场上,呼喝着周处带人把自己坐骑牵过来,听到大堂内的一片逢迎之声,吕风重重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冷声说到:“一群蠢材!哼哼,慕容天,你当本官会让你出头么?哼哼,也不想想,破阵营是小猫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精锐……唉,虽然人品差了点,可是那些家伙打仗可都是极厉害的,我会把两卫破阵营交给你?”

    水元子歪着脑袋,看着地上一只限于刚刚出壳的蚂蚁爬啊爬啊的爬了过去,问道:“噫?我也以为你会给他两卫破阵营呢,那你准备用什么兵马给他?你总要给他一万兵马罢?”

    吕风阴险无比的看着水元子,阴声说到:“小猫从南疆俘虏了五万元蒙鞑子,陛下已经下旨,把其中的三万男丁全部阉割了,充入军中作为仆役和民夫使用,嘿嘿,我给他慕容天的,就是一万阉人,而且是四十岁开外的阉人,我看他如何用一群公公去打仗!”他翻身上了马,快步冲出了都督府,冷笑连连的说到:“一群都不能迈开大步跑路的阉人,我看他慕容天能否*他们打胜仗……不过,本官做事是很公平的,兵器,铠甲基,粮草,我是绝对不会缺少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元子翻了个白眼,低声的嘀咕了一声:“我的老天爷,这小子越来越阴毒了!唉,不过爷爷我喜欢这小子啊!水爷爷我就是太淳朴老实了,所以经常吃人亏呢,跟着这小王八蛋,起码我不会吃亏了不是?”

    他也跳上了马背,狠狠的翻过脚踢了马屁股一脚,那匹骏马长嘶一声,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吕安蔺轼连忙翻身上马,带着大批锦衣卫跟随了过去,至于周处么,他还要留在都督府登记那些官儿们的亲属名单不是?

    吕风策马快速朝着皇宫奔去,他心里寻思到:“四个月了,也不知道花魁仙子训练的那些扶桑女,到底调教成什么样子了?要是都精通了床上的功夫,精通了那些歹毒的吸阳大法之类的,唔,给二殿下那边送他十个过去,非吸干了他不可……嗯,其他的大臣那边,每个府里安插几个罢?就让陛下以封赏的名义,每个大臣府里赏赐他三五个,谁还会怀疑这些妖滴滴的大姑娘是我的锦衣卫的密探呢?”

    “唔,今天早朝,看样子又有热闹好看了,陛下上个月才说要迁都,又被那些大儒学士狠批了一通,怕是早就想杀人了罢?嗯,今天可不要再为这事情吵闹了,从早上一直吵到晚上,解缙他们那些七十多岁八十岁的老学士,他们就不累么?”

    一路寻思着,吕风他们早就到了宫门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所谓祥瑞(上)

    吕风走到早朝大殿前的时候,就听到朱棣拍打龙案,附带着大声呵斥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三部尚书,几个侍郎才女貌,将军,大学士等人,诸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这大明朝的早朝啊,越来越不象话了,朱棣往往第一个跑到大殿上坐好,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神,感情他修道到了妙境夜里不需要睡觉了,这下可好,先来的臣子们,也不敢让朱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大大殿内等着,于是乎就是谁先到了皇宫谁就进大殿里候着,好吧,要是吕风在等受宠的臣子先到,那朱棣还能喜笑颜开的和他们扯几句,要是另外一些剌头大臣先到了大殿,肯定就从在清早开始吵闹,一直吵到晚上。

    说起来龙去脉,这朱棣上朝也有他父亲的风范,看到哪个大臣不顺眼了,刚开始还能保持一点做皇帝的威严和庄重,只出声呵斥几句,可是到了最后,一管不住火气了,立刻‘狗日的’‘操你娘’的全冒了出来,毕竟是军伍中出身的皇帝,一辈子又喜欢和武将厮混在一起,如今来到了朝堂之上,朱棣的德行比起以前,也就改了一点点而已。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脚踢开了半掩不掩的门,扭着脖子的走了进去,笑嘻嘻的恭喜到:“哎呀,解缙大学士,又是你在挨骂啊!好像这半个月来,每天早上都是你来得最早,挨骂也最多啊!真稀奇,整个朝延里年纪最大的大臣来的最早,那些年轻的一个个还缩在后面不肯动哩!想必是夜里操劳过多,腰肌劳损得大了,这大清早得爬不起来了。也就你这样的老头子,嘿嘿,有心无力啊,枕边凄冷啊,所以呢,爬起来的时间也早啊!”

    狠狠的把整个大明朝的文武重臣们都损了几句,水元子往自己的座位上上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看都不看满脸尴尬地解缙一眼,那跟着吕风身后鱼贯而入的文武大臣们一个个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这水元子说话实在太难听了,什么叫做‘夜里操劳’过多?莫非我们就不能是心忧国事,以至于夜不能寝么?

    朱棣吹了口气,把颌下胡须吹得飘动了几下,接受了文武大臣们的朝拜之后,这才说到:“水仙长说得有理,如今春天到了,野猫子野狗的也都发春了,诸位卿家夜里还是要少操劳才是。”话一出口,朱棣的脸上就是一片赤红,差点没跳起来踢水元子一脚,气死了,气死了,简直就被那水元子给气死了,自己怎么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这是身为皇帝的人所应该说的么?

    朱棣掩面,装作整理头上冠带的样子,文武大臣们也是个个狼狈,连忙低下头去,装作自己没有听到皇帝说了什么。吕风横了水元子一眼,朝着他丢了个‘闭嘴’手势过去,水元子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干脆盘膝坐在了那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冥思起来。

    好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朱棣这才放下手,低沉的说到:“诸位卿家,今日联有几件大事要和诸位卿家商议,第一乃是联要御驾亲征,兵发北方草原,为我大明解除边患,这件事,数月前联已经下领由兵部和五城都督府办理了,此乃关系国本的大事,这仗不打是不行的,联不在朝中的时候,将由联之长子朱僖在应天府总理国务,诸位卿家万万不可懈怠。”

    一个大学士出班奏到:“陛下之意,臣等明白。大殿下掌管朝政,臣等都是放心了,臣等也会尽力辅助大殿下,在陛下离京之时,稳固朝纲,但陛下,如今我大明四处用兵,天下百姓负担日重,若是……”

    朱棣手一挥,沉声喝道:“联已经有了主意,这仗,不打是不行地,卿无须多言,只要留在朝中好好辅助大殿下就是。哼,百姓们的负担重,这也是没奈何之事,若不是把元蒙鞑子给彻底的给打怕了,打绝种了,日后他们再次南下侵掠,怕是这负担比起今日来,要更甚十倍百倍了,以一时之苦,换取万年地稳固基业,这笔买卖,合算。”

    那大学士默然无语,退回到了班列中,几个子文官地首脑你看我,我看看你,眯起了眼睛,不吭声了,反正北伐元宽带,已经打过一次了,再打一次也无妨,虽然文臣们害怕战争日久,让武将座大,但是他们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这仗,还是先打了再说。

    朱棣看了看这些臣子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说到:“第二,就是联以前提起过的,联想要把都城迁往北平城,以北平城为中心,建起数十个卫所。则就算北失利,日后元蒙势大,却也能护住我大明的疆土安定,以北平为者,可御元蒙,东可当女真,高丽,更以渤海为我水师核心,东御扶桑,此乃大利国家之事,诸位卿家以为……”

    话刚说到这里,‘刷刷刷’的七八个文臣就冲出了班列车员,跑倒在地上大声说到:“陛下,迁者之事,再也不用提起。自古以来,迁都者,祸乱之源也,祖宗规矩,这是万万不能违废也,洪武皇帝定了应天为者,陛下若是强行把都城迁往北平那弹丸小城,天下振荡啊!民心不稳,怕是立时就要生出祸乱来。”

    解缙更是爬着上前了几步,厉声喝道:“陛下,若说迁都北平,可以稳宏大北方,那中原,南疆,莫不就不重要了么?如今南疆战事正烈,天南一带,百姓人心惶惶,陛下若是迁者了,百姓心中如何做想?他们莫不以为,陛下舍弃了大明的南疆国土啊。”

    朱棣的手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放下了,他盯着不断磕头的解缙,半天没吭声,大清早他刚从密室出关,带着一从内臣到了大殿上,就看到解缙缩手缩脚的在大殿里转悠,似乎有点挡不住清晨的那丝凉气,当下朱棣就和他就迁都一事辩论起来,解缙就能搬出数十倍迁都地害处来,辩得朱棣是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以敲桌子骂人为结束。

    如今看到解缙这老家伙又跳出来,朱棣不由得一阵头疼,这些臣子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朱元章定下了应天府为都城,不过是因为应天的繁华富庶罢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整个天下的局面,自己可是认定了,要想彻底的平复北方,或者是起码能让北方的游牧民族不敢轻易的南下,北方必须有一座重镇掐在那里才好。

    什么样的重镇才是最强的呢?无非就是都城了,把都城设在北平就可以放心的驻军数十万在那附近,还怕北方地那些浑身臊气冲天的蛮子作甚?朱棣心里寻思到:“哼,,按照你解缙的说法,可以继续保留应天府为都城,把北平建为一座军镇,设立百万大军,以五族之人守之。哼哼,你们这些作臣子的放心了,联还不放心呢,把百万军权交于他们,岂有此理?”

    他阴沉着脸蛋看着那十几个引经据典,不断的说迁都害处的大臣们,心里一阵恼怒,但是却又是一阵无奈何,他也清楚,这些文臣,是再也不能杀了,再杀下去,这明朝地朝延上,就要控缺出几十个官位找不到人来作了,他不由得看了吕风一眼,心里无奈的苦笑道:“听了这小子的主意,那些敢批驳联的文人倒是杀了个干干净净。却没想到整个天下地文人都在骂联篡位,结果天下士子,杀了九成,剩下地一成也是不堪重用之人!奈何,如今想换几个听话的臣子,也是没有人选了。”

    那些文官们,整日里埋在经书堆中,尤其解缙参加了那《永乐大典》的编著,如今每天就泡在那自古以来地所有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一条条的经典典故那是潮水水一样涌出,辩得朱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董卓权迁都开始,到王莽新政国,总之他们就体现了一个意思:“稳定才是大明朝发殿之途,若是破坏了这个稳定,大明朝的天下就不安稳了。”

    吕风站在旁边默不作声,丝毫不敢参合进这事情里去,怎么参合啊?拨出兵器来架在解缙等人地脖子上,威吓他们不许再反对么?他们一定会得意洋洋的伸长了脖子让你砍,以成全他们的千秋功名,这些酸腐文人,是不怕死的。放开了嘴皮子和他们争吵么?天啊,天下有关几个人能吵得过他们?吕风除了道经外,正经的典籍就没有读过什么,哪里是这些鸿儒的对手?

    吕风沉着脸蛋站在那里,武将们扶摸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愁眉苦脸站在那时原棣微微的歪着脑袋,两呆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了哪里,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整个大殿上就听得十几个文臣在那里相互呼应,把迁都一事辩驳的体无完肤,似乎只要迁都了,大明朝立刻就要亡国了一般,每个文臣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一副国之忠臣的德行,口水滔滔,自觉口中所言,字字珠玑,那劲头就更大得没边了。

    漫长的等待,吕风低着脑袋,仔细的数着自己皮靴子上有多少个也隙,就这样他们熬过了两个时辰,终于,那些说得天花乱附的文臣们也累了,喘息了几声停了下来,解缙沙哑着喉咙,有气无力的拱手说到:“陛下,为臣等都是为了我大明的天下着想啊,这迁者一事,自古少闻,那是万万不可的……陛下要震慑北疆,那就把北平城建成一个大军营就是,哪里需要迁都呢?”

    吕风猛的呼出了一口气,吞了口吐沫下去,他看了看朱棣,示意到:“这些老家伙,总算是说完了。”

    朱棣也是呼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看在眼里吕风一眼,慢吞吞的说到:“把北平城建成一个大军营。驻军百万,倒也无妨,但无平那边驻军百万了,这应天府却又如何办呢?联再在应天府放上百万兵马?那全国上下功夫,就这两座城池,就要有两百万兵马,天下兵力,都集中在两座城池里不成?那若是各地流匪一起,诸位卿家,联从哪里派遣兵马去剿灭呢?”

    一个大学士傻乎乎的说到:“陛下,北平城放了百万大军就是否,应天府么,驻军三五万也就够了呀。”

    朱棣差点气死,那些武将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着那个大学士,半天没吭声,朱棣是个马背上出身的皇帝。他会放心把百万军权放在北方,自己手头上只保留三五万兵马么?这可好,就算是那北平府始终都是朱家的子孙做充领,恐怕日后这‘靖难之役’就要时不时的打上一声,皇帝轮流做了,为什么?谁叫那王爷手里有百万大军,你皇帝手里只有三五万兵马呢?

    不管从哪里来说,对于如今的情况来说,大明朝迁都北平城都是最好地选择,皇帝手中的大军可以直接威吓东西的女真,也可以防御北方的元蒙,粮草兵马就地征集,若是要对北方用兵,那是否方便得很了,如果还是把都城放在应天府,朱棣是绝对不会放心在其他城池放太多兵马的,那万一元蒙再次南侵,这北平城是万万的抵挡不住的。

    北平城抵挡不住了,就要应天府发兵支援,可是从应天府调集兵马,粮草赶去北方,起码要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黄花菜都京了,说不定那元蒙大军早就把北方给屠戮一空,抢了个干净,兴高采烈的回去大草原分脏准备过年了。

    所以大臣们心里晓事的人都清楚,这朱棣是王八吞了秤砣铁了心了要迁都的,大明朝只能一个人地方拥军百万,那就是都城,而大明朝又要应付北方的游牧民族,那就必须把都城往北方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解缙这些文臣的头目,用什么传统的道理之类的说法来阻拦朱棣,那是没有用的,朱棣所想的,是最实际的军事上的利益,而解缙他们所看重地,仅仅是那虚无飘涉的传统啊,威严啊这等事情。

    奈何天下百姓,还真的就和解缙他们一样,看重这些玩意,只要朱棣迁都,百姓们还真的会疑神疑鬼地,这天下很太平啊,你皇帝迁都干什么呢?莫非要有什么大变了不成?这样人心惶惶之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朱棣如果在朝堂上都无法说服这些文臣地话,如何能让天下进姓放心呢?偏偏这些文臣的话,又最得百姓们依赖啊!百姓就喜欢听夫子说书,这是没奈何的。

    吕风咳嗽了一声。出班奏到:“陛下,迁都一事事关重大,若是迁都,则百官衙门也要迁徒,百官眷属更是要迁往北方,无数公文,档案,典薄,乃至库银,作坊等等,怕是不要迁走百万人吗?此事慢慢高议则可,无庸动气……解缙大学士年纪大了,陛下还不让他在地上跑两个时辰说话,怕是他老人家担当不起了。嘿嘿,过都一事,慢慢地商议,慢慢商议啊,等商量得十几二十年的,怕是大家的意见也就统一了罢?”

    朱棣眼神一闪,心里会意,没错,这反对迁都,就是解缙你们这几个老家伙带头,得,联说不过你们,联也就不和你们争论,过得几年,等你们老死了,我看还有谁敢反对联地决定,当联不清楚了,那些武将,也是不愿意迁都的,毕竟南方风流繁华,没人愿意去北方苦寒之地,嘿,不过武将们是不敢说自己不愿意迁者的,联就当作不知道。

    反正公开反对迁者的,就是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文官头目,联和你们慢慢的磨,磨死了你们,这事情也就太平了,不过呢,莫非还真的要和你们磨上十几二十年不成?这么长时间,要虚耗了多少粮草,北方双要遭受多少损失啊?还在辽东那万里平原,要是不早日拿在手中,可就便宜了那群只会挖人参的高丽蛮子了。

    朱棣缓缓点头,沉声到:“诸位卿家请起,这事,我们慢慢计议罢!”他心劳日拙里已经有了主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吕风一眼,心里很不舒服:“联居然还要从这小子以前献上的计谋中,才能想出对付这些臣子的办法。唉……早知今日,靖难之役后,就要少杀几个文士了,要是那时候留下数百有才名的文人,解缙他们几个老家伙敢和联罗嗦,就先抄了他们满门。”

第三百八十三章 所谓祥瑞(下)

    解缙他们听得朱棣不再坚持一定要迁都了,立刻山呼万岁,奉承朱棣的确是圣明之主,可是等到他们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这可就麻烦大了,跪了两个时辰,他们嘴巴里面说得快活,倒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大腿,小腿全都麻木了,刚要起身,就一骨碌翻倒在了地上。大明朝的规矩就这点不好,臣子们奏请事情,都要跪在地上才行。

    吕风阴笑,故意装作没有看到解缙他们就翻在自己身边呢,自顾自地起身站回了武将之班列,然后他才回头,大惊小怪的说到:“哎呀,诸位大学士,你们怎么,怎么……”

    朱棣暗笑,眯着眼睛发狠到:“好啊,这主意也不错,日后朕就和你们天天吵,你们就天天跪着罢,哪天吵得朕心烦了,就让你们跪吵三天三夜,迟早磨死你们这群老家伙。”当然了,这话绝对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温和的说到:“哦,诸位卿家怎地这船模样?吕总管,派几个人送他们回府休息罢……唔,诸位卿家不要这样看着朕,朕是不会在诸们卿家走后,还讨论迁都一事的。”

    解缙死死的咬着牙齿,在几个太临的搀扶下在大殿里走了几步,顺了顺血脉后,这才硬挺着说到:“陛下,无妨,臣,臣支撑得住。这早朝议事,臣怎么能先走呢?这不是为臣的应该做的事情!唔,陛下还有什么事情,还请说出来,由臣等商议则可。”

    朱棣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寻思到:“好,是你们自己要受累,可和朕没有半点关系。”当下他笑哈哈的看着解缙他们,点头称赞到,“解缙果然是国之栋梁,忧心天下下呀,唔,朕也就长话短说罢,马和,你先说说罢。”

    马和从朱棣身后转了出来,微微躬身后说到:“回禀陛下,臣奉命督造宝船,已然有了结果,年前臣和吕大人率领水师东渡扶桑,测试了一翻水师宝船的威力,果然是天下无人可当,开春后,就这两月之间,又有十八艘大小宝船下水,已然达到了陛下的要求的数字,如今我朝水师,一次可以运载五万千名水师战士,数千兵马,无数火炮,横扫大洋,并不是难事。”

    满朝大臣们看着朱棣,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却看到朱棣站了起来,扫了文武大臣们一眼,沉声说到:“朕数年前就命令马和督造宝船,以做为我朝水师下西洋之用……自古以来,我中原号称天地中心,万国朝奉,如今我大明国力日盛,正是向天下万国显露我天朝天威之时,我水师长剑所向,蛮夷俯道,这是何等的威风啊?”

    解缙第一个出班,花团锦簇一般。把这大明水师下西洋地意义说得天花乱坠,文武大臣们也是满口称善,同时舞蹈山呼,叩拜了下去,谄词如潮,人都好面子,偌大的水师下西洋,更是极有面子之事,文武大臣们也已经想到了一个个浑身战栗的外国使节,规规矩矩的跪拜在大明的朝堂之前的宏伟景象了,这可是真正地万国来朝啊!如果不敢不来的,那就灭了他的国家就是了。

    文臣们是一串串的逢迎之词连串说出,而武将们则是不断的寻思着,看看自己的亲朋好友之中是否有善于水战者,以求能牟取这个下西洋的统帅之职,就算不能做主帅,能够做一员随行的大将也不错啊,这等勾当,必当是流芳百世,美名千古的事体,不在里面参合一手,岂不辜负了堂堂男子汉扬名天下地雄心壮志了么?

    却听得朱棣笑呵呵的说到:“马和督造水师有功,尤其近年来一直是他训练水师,对于海上事务,满朝文武没有人及得上他,朕今日就特命马和为大明水军都督,择日统领水师南下,直渡西洋。”

    不等文武大臣们反应过来,朱棣又用很凝重的语气说到:“另外,朕深知海上级风险,飓风暴雨,各种不测实在是危害极大,所以朕恭请水元子仙长作为此次下西洋之的记法国师,以阻海上风暴,不知水仙长可愿意否?”

    水元子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龙去脉,大包大揽地说到:“皇帝小子你就放心吧,到了海上,那就是到了爷爷我家里了。哈哈,只要不碰到四海龙神那档次的人物,要说起操纵风雨海浪,爷爷我说第二,就连仙界,神界也只有一个人敢说第一地,哈哈哈!放心,放心,只要爷爷我在水师舰队中,那万万不能出错的。”他笑得牙齿都快逃开来了,他高兴啊,下西洋,又有好玩的了,唔,很久没有到处跑过了呢!

    朱棣大笑,朝着水元子拱手到:“那一切就有劳前辈了。”他心里大定,有了水元子这等玄功高深,深不可测的人物在舰队中,怕是能让大师水师全军覆没地,起码在海上是不可能有了罢?尤其更妙的,是让这个无法无天的老家伙赶快出京,否则整个大明朝的体面都让他给败坏光了,这水元子啊,朱棣就感觉他是个夜壶,实在是太臭了,偏偏还离不开他,所以只能放远点才好。

    文武大臣们看着满脸正气的马和,又看看满脸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水元子,不由得在心里好笑:“这两人碰到了一起,看看这水师能闹出多少笑话来吧,哈哈,哈哈!”

    正在这般想的时候,朱棣突然看向了吕风,沉声说到:“朕深知,大洋之上,除了飓风海啸,还有那无数的海盗蟊贼,朕虽然派遣的是大明最精锐的水师,但是那海盗之中,尽有开武功好手,尤其他们精善在海上的征战,普通士卒,万万不是他们地对手……有虑于此,朕想派遣一得力大将,率领数千高手,随舰队出征,不知哪位卿家自愿请缨啊?”

    几个武将面有喜色,就要出班奏请,可是朱棣立刻补充到:“诸位卿家可注意了,朕要的是武学上的高手,可不是战阵上的高手啊。要说战阵么,马和马卿家,可也是当世少有的猛将呢。”

    吕风心里清楚,这事情来了,当下他缓步出班,恭敬地跪在地上奏到:“陛下,微臣吕风,愿率领锦衣卫诸多好手,陪同马和马大人出征。”

    看到吕风出面了,那些武将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脚步步为营,开什么玩笑呢?第一个,他们深知自己打不过吕风,第二个么,他们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吕梁风,不过他们也奇怪:“这下西洋是一件很辛苦的勾当,虽然能有一些虚名流传,更能捞点外快,得点蛮夷国王的供奉,但是也比不过你锦衣卫大统领在京城的锦衣玉食,威风无边啊?你吕风是什么身分,怎么自愿的去担当这等辛苦勾当?”

    解缙等几个文臣却是猛然一怔,互相看了看,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他们心里清楚,什么事情需要动用锦衣卫呢?什么事情需要动用锦衣卫的大统领,这位天下公认的,朱棣麾下最凶残的猎犬呢?除了那个生死不知的人,还能有谁?

    茹太素等几个心里清楚的人物互相看看,寻思到:“好罢,陛下是不杀那人万万不放心的了。中原找不到了,就派军攻要南疆,去南疆找,估计着如今在南疆也没有发现,干脆就派水师出海,去海外寻找了,果然是穷搜天下,也经找出那人来杀了!”不过很多臣子心里更有一份心思:“罢了,这吕家的魔王走了,怕是京城里这段日子就好过多了罢?”

    却看到朱棣满脸欢喜,连声说到:“吕卿家愿意为朕分忧,朕心大慰啊。”当下又给吕风加封了一个华而不实的爵位,赐下了良田多少多少,骏马若干若干,金银如此如此……赏赐完毕后,朱棣这才笑着说到:“吕卿家此翻陪同马和出海,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万要小燕子心呀!”这话的意思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把那朱允玟给放过了,一定要小心的找他出来,把他给砍了啊。”

    吕风微笑着跪拜到:“臣遵旨……陛下,臣另有重要事情奏上。”

    朱棣笑嘻嘻的说到:“准奏。”

    吕风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阴声说到:“臣此番出海,乃是作为马和马大人的副翼,护我大明水师安全地。可是臣身据重位,掌管锦衣卫监察天下之职,若臣离开太久,怕是陛下耳目闭塞,诚为不美,所以臣近日里苦思解决之道,终于有了主意……臣属下军师徐青,韬略高明,可为锦衣卫副统领,周处,吕安,蔺轼三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更兼武艺高深,可堪重用。”

    当下吕风把自己想出来的,当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锦衣卫应该如何行事,应该向谁负责等等,说了个清清楚楚,朱棣听得吕风的言语,顿时心里也清楚,吕风是害怕自己一旦出海,也放城市污染要耗费年许,两年的时间,所以先把人事变动的权力都给分化好,省得有人去阴占了他地权位啊,如果锦衣卫的大权,都是他的心腹掌握,再得到了皇帝的令谕,那就万无一失了。

    当下朱棣满口应诺了吕风的提议,为了表示自己对出海一事的重视,表示自己对吕风的宠信,表示对锦衣卫的赞赏。他干脆又给徐青等锦衣卫如今的头目加封了二品,三品,直到四品将军的称号。这手笔可就大了,吕风出海还没有见到成效呢,这锦衣卫已经开始全面的升官发财了,按照锦衣卫头目中如今拥有的将军称号的人数,要是锦衣卫按照军制扩军。立刻就是一支拥兵十万的大军。

    吕风心满意足的退回了班列,朝着满朝文武笑了笑,点了点头,蕴意深远啊。他的意思是说:“看,就算我吕风不在京城了,这锦衣卫还是我说了算,你们还得给我小心着,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啊,千万不要相互勾结,想要谋算我锦衣卫。”

    吕风耳朵边传来了水元子不解地问话:“小子,你怎么会答应这皇帝出海呢?你就不怕,你一出海,立刻有人博取了皇帝的欢心,取代了你的位置么?唉,那朱僖小子身边的小李子,不是奉旨弄了个东厂出来么?你就不怕么?”

    眯着眼睛笑着,吕风没有回答水元子的话,谁能取代自己地位置呢?锦衣卫内,几乎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孙,百官衙门,也有自己的忠心弟子潜伏呢,想要取代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有人做到的,留在京城,也不过是和如今一样,受皇帝宠信而已,可是如果自己能够趁着出海的时候,立下几件功劳,例如斩杀了朱允玟之类,那等自己回到了京城,自然地位会更加提高啊。

    更何况,吕风想到了自己很我次冥思的时候,所看到地那种种异象,这脚下的大地,真的是一个圆球不成?骨子里面,吕风还是一个修道之人,他对于自然奥秘的追求,这种热忱也是极其强烈的,出海,去见识更多的东西,也许是提高自己修为最好的方法。

    什么是道?道就是这个自然!只有跻身于自然之间,才能最终领悟大道,吕风可不认为自己成天在京城里阴谋陷害他人,能够让自己的道境的修为提升多少,如今黄龙门,冥龙会,军队,锦衣卫之中,他地势力稳若泰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人会,去更大的提升自己,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一些,再强一些呢?

    而且,西洋之上,会有多少的珍奇宝物?若是自己能把那些宝物都搜罗在手中,就算对自己地用处不大了,对自己的门人还是有好处地,吕风可不想再和上次一样,为了解几颗奠基的灵丹,弄得自己愁白了头发,这次水元子随行,自己正好去西洋列岛上大肆搜刮,就算出手抢夺又怎么样?先把那边的宝贝搜刮光了再说罢!

    朱棣又说了些什么,吕风都没有用心去听了,想必就是一些大家齐心协力,让大明朝如何如何的废话罢!倒是朱棣最后让自己留下地话,吕风听了个真切,要自己留下?干什么呢?难道朱棣不知道自己要有很多的首尾事情处理么?

    文武百官散去了,直到所有的官员都出了皇宫,这才和声说到:“马和,吕风,这次你们下西洋……除了朕交代的,寻访那人的事情放在首位外,宣扬我大明的天威,也是重任一件,不过,除此之外,你们……”朱棣有点不好开口的样子,但是迟疑了好一阵子,他才有点赫然的说到:“如果能在西洋碰到一些珍禽异兽,不妨多多的带了回来。”

    吕风、马和、水元子都呆了一下,这皇帝说什么呢?他怎么对珍禽异兽产生兴趣了?

    却听得朱棣解释到:“朕本有心,请水仙长去抓捕几匹真正的仙禽回来,但是朕寻思着,朕身为帝王,修习天道,已经是逆天之事,如今每日里如履薄冰,丝毫不敢擅越,哪里还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想那天界的仙禽,都是有主之物,就算水仙长能捉来,怕是也大干天嫉,不是什么好事。”顿了顿,朱棣摊开双手说到:“但是,此事却又必须有珍禽异兽的相助,才方便行事啊。”

    他眯着眼睛笑道:“那些臣子,总是以天下气运来劝说联,说迁都一事,万万不可,那,朕就以上天的旨意来驳斥他等。若你们能带一些中原见所未同凶的珍禽异兽回来,联就宣扬它们是上天赐下的祥瑞,上天有旨让朕迁都哩,如此以来,联还怕压服不了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呢?满朝文武,谁又还敢和朕罗嗦?”

    吕风、马和对视一眼,偷偷挑了个大母指,这皇帝,高明!当下两人没口子的说到:“陛下圣明,臣等敢不尊旨?”

    水元子懒洋洋的*在了椅子上,胡乱的扯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到:“唉呀呀,皇帝啊,你要祥瑞是不是?很容易嘛!爷爷我舍命出来,去天上抓个仙官下来,让他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宣武区读上天的旨意,让你迁都就是了,怕甚么?怕甚么呢?”

    朱棣咳嗽了一声,看都懒得看水元子一眼,你是法力无边,不怕上天的惩罚,可是朱棣害怕啊,越是修炼道法到了精深处,朱棣就越是察觉天威难测呢!要是他修炼道法之前,说不定还真的同意水元子这船胡作非为了。

    也不敢再提这个话题,只要吕风和马和记住就是了,要是说多了,这水元子真的兴起,没来由的又跑去天界骚扰一番,说不定仙人震怒,拿他朱棣出气,那就真的是飞来横祸了,当下他偏转话题到:“朕要迁都,这也是为国为民之事,奈何满朝文武,除了两位卿家,怕是没有人会支持朕的举措了罢?唉,南地风流,北地苦寒,若非朕这个皇帝,也是不愿意去北方的。”

    他仰面看着天,沉声说到:“不过,为了天下气运,为了黎民百姓,朕是一定要迁都的,哼,他们倒是想我留在应天府风流快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要是让这些大臣们在南方待久了,怕果奶子都要烂掉了罢?……秦淮风月,嘿嘿,秦淮风月……

    吕风和马和不敢多说,看到朱棣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吕风磕头行礼之后,拉着水元子出了宫门。

第三百八十四章 春雨之夜(上)

    稀稀拉拉的雨点给春天的夜带来了缕缕的凉意,到处都传来了野狗发出的低声嘶唤,耳力好的,还可以听到它们哆嗦时骨头关节发出的声音,小小的一弯灰色的月亮在漆黑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冷兮兮的光芒弄得天地有如鬼蜮一样,青色的石板路,在夜色里发出了黯淡的光芒,时不是有形迹诡秘的人从石板路上飞快的走过,手中隐约可以看到暗藏的匕首等凶器投射出来的冰冷的反光。

    这一份诡秘的寂静,很快就被巨大的声浪给震碎了,无数铁骑轰鸣着冲进了这座小城,坚硬的蹄铁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敲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马上的骑士,更是发出了让整个小城都颤抖开来的吼叫声:“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滚开,否则全家抄斩!”

    凶狠蛮横的吼叫声惊起了无数小儿骇的啼哭声,可是这哭声立刻就被淹没在了厚重的手掌下,几条野狗仓惶的嚎叫起来,乱杂杂的从铁骑前奔跑了过去,可是剌耳的呼啸声立刻传来,十几支长箭破空而来,透过了它们的身体,强大的力道把它们的躯体横贯而起,狠狠的钉在了路边的砖墙上,利箭的劲道未减,穿过了砖墙射伤了屋里的住客,立刻就有惨叫声低低的传了过来。

    那些深夜还在街道上出没的人形也惊恐的吼叫起来,原本想趁着夜黑风高出来捞一笔卖的他们,哪里想到会碰到锦衣卫地大规模行动?他们发出了绝望的吼叫声,抛开了手上的各然凶器以及偷窃来的财物,朝着最黑暗的角落仓惶逃去,数十锦衣卫的铁骑发出了阴狠的狞笑声,策马缓缓的跟着他们奔去,手中沉重的长戟,轻松的在空气中舞动,发出了剌耳地尖啸声。

    十几个蟊贼眼看着就能没入黑暗中,可是那一片漆黑里发出了温和的声音:“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此路不通……诸位如此深夜,还要出门忙碌碌无为,实在是辛苦……辛苦……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尽享荣华富贵罢!万万不要像此生一样,劳碌一生,还要死要贫僧的掌下。”一圈圈的佛光从那黑暗中缓缓的流淌了出来,恐怖的打击力轰击在这十几个蟊贼地胸前,他们立刻全身炸裂了开来,血浆轻轻的涂抹在四周的街面和墙壁上,那黑色的佛光慢慢的消失,僧道衍带着几个黑衣和尚,慢吞吞的从那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挥挥手,足足两午名锦衣卫在当地驻军地配合下,包围了整座城市,包围了当地的县衙。

    带着一丝地雍容,一丝的从容,僧道衍慢慢地走过了漆黑的街道,站在了黑漆漆一点灯光都没有的县衙前,他温和的说到:“阿弥陀佛,贫僧道衍有礼了,备神教护法长老血魄、血魂、血狂三位前辈,可是在这里面么?……张知县,你好大地胆子,敢勾结邪教的人,三殿下下令,要诛杀你满门哩!”

    阴狠的呵斥声从僧道衍身后传来:“道衍大师何必和他们罗嗦?整个县衙里的人,全部杀了就是,”话语刚落,一道十几丈粗细的白光从僧道衍身后的一青衣人手中发出,朝着县衙的大门射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县衙被一剑劈成两半,剑光中,也不知道多少建筑被震成了粉碎,凄惨的呻吟声震天介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剑之中被劈成了肉酱。

    三条诡秘的血影带着剌耳的尖啸声冲天而起,朝着四面八方飞射了过去,一条血影发出了愤怒的厉嚎声:“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他敢背信弃义屠杀我血神教的门人,他迟早会有报应的……我们不会放过他的,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活活的撕成肉片。”

    那青衣人冷笑了一声,一朵朵白色的莲花盛开在夜空中,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县城,无数道宠大剑光朝着那三条血影包裹了去,呼啸的剑气撕裂了云层,让那灰色的月沈冷冷的洒了下来,三条血影怒喝起来,无数条血光轰鸣而下,卷向了那白色的剑幕,而一条血影更是在空中飞快的念颂咒语,准备发动厉害的魔法。

    僧道衍温和的笑着,身体在原地消失,同时那三条血影上级方百丈之处,空气轻微的扭动了一下,僧道衍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他一声呵斥,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顿时三颗黑光四射的舍利子冲天而起,一尊三头六臂。手持各色法器的黑色佛像突兀的浮现在他身后,雷霆声中,三柄隆魔杵同时轰在了那三条血影身上,三颗黑色的舍利子更是发出了尖锐的啸声,带着道道雷霆,狠狠的砸在了血影之上。

    三道血影没想到最强大的攻势会从自己的背后袭来,他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顾不得抵挡那白色的剑光,身体腾空而起,就要朝着僧道衍发出临死拼命的一击,僧道衍轻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抓出了一个小小的紫金木鱼,嘴里一道血光喷出,轰在了那木鱼上。‘嗡’的一声巨响,一圈七彩佛光从那木鱼上横扫而出,三条血影一声惨嚎,身影顿时黯淡了不少。

    那无数道白光呼啸着卷了上来,密集的剑光之中,哪怕是一料灰洒了下来,僧道衍又是一声佛号发出,身后的黑色佛像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顿感时数十道巨大的雷霆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轰了下来,三道黯淡的血光刚要起飞,就被那雷霆震成了粉碎,三条血影真正的是形神俱灭,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那操纵着白色剑光的青衣人冷冰冰的下令了:“县衙内所有人都该死,全部杀掉,县衙外百丈方圆内,所有百姓知情不报,居然敢包庇奸贼,也通通该死。”四周的锦衣卫纹丝不动,而那当地的驻军则是欢呼着冲了过来,朝着四周的民居涌了过去。

    僧道衍轻声的讽剌着:“苍风堡主好大威风,莫非是要杀人灭口不成?方才那血神教三大长老所说何事呀?贵主上莫非和他们有什么勾结不成?这血神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要彻底扑杀的邪教,三殿下要是和他们有什么关碍,那可是大大不妥的事情啊。”

    苍风堡主谦卑的笑首,恭敬地躬身到:“道衍大师笑话了,我们王爷又怎么会和邪教中人有关碍呢?他们无非是胡说八道,嫁祸给我们王爷罢了,道衍大师务必要向皇上解释,就说我们王爷乃是遵纪守法之人,乃是陛下的骨肉,怎么会和邪教有勾结呢?大师请看,这次我们王爷境内血神教徒,不就是我们王爷下令全体诛杀的么?”

    僧道衍收起了佛光、舍利、大笑着落回了地面,他缓缓的点头,和声说到:“果然如此,哈哈,哈哈!”他嘿嘿冷笑着朝着苍风堡主打量了半天,这才说道:“堡主昔日不过是江湖上的特等手手,堪堪达到了先天至境,如今却已经分神期的修道好手,实在是进度神速啊,若是天下人都如堡主这般修道,那天界地神仙可都要住挤不下了。”

    苍风堡主极其谦卑的笑着,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大师您过奖了,这也是下官的运气,比不得大师您经过清修得来的功夫。”他近乎奴颜婢膝的恭下了腰,很诋毁媚的笑着,身体不敢稍有动弹。

    僧道衍冷笑了几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到:“罢了,贫僧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嘿嘿,嘿嘿,苍风堡却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堡中高手,居然能杀死血神教的高辈弟子,那些邪教弟子,想必他们的法力都被狗吃了。”他嘿嘿的笑了几声,带着身后的黑衣和尚转身就走,那些锦衣卫地方高手也不参加接下来的对平民百姓的屠杀策马跟在僧道衍身后离开了。

    一道黯淡的光芒从遥远的天际射了过来,僧道衍惊奇的咦了一声,伸手一招,顿时把那剑光接到了手中,过了一阵,他有点诧异的说一:“吕大我要做马和的副手下西洋?怎地这般快?陛下的心思也太急了一些!……赵副指挥,你率领锦衣卫的兄弟们火速返京,吕统领有事情要交代你们,贫僧就先走一步了,徒儿们,我们走!”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僧道衍连同身后的弟子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锦衣卫听得是吕风传来的消息,顿时心劳日拙里立刻着火一样的焦急起来,他们怒喝了一声,拼命的抽打着自己座下的马匹,冲出了这小小县城,朝着就天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苍风保主缓缓的抬起头,直起了腰板,脸上那谦卑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都是狰狞的杀意,一个肥胖的身形蓦然出现在他身边。乐呵呵的笑道:“这僧道衍,你可招惹不起他,不仅仅是你,本圣也招惹不得,他身后的*山太硬,要是触怒了他,可是要招来他身后那无法无天的小子的。哈哈,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必要去和他冲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那肥胖的左圣沉吟了一阵,冷漠的说到:“正好我要祭炼一件好的法宝,缺少一些阴魂呢,最近王爷下令,屠杀十几万血神教的弟子,可是还欠缺了一些凶魂戾魄,哈哈,苍风徒儿,你看……”他发出了嘿嘿的冷笑声,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附近的民居。

    苍风堡主会意的点头,大声喝令起来:“来人啊,这县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是血神教的残党,统统给本堡主杀了。”那些杀光起了兴头了驻军一声应诺,狞笑着冲进了一座座的民居,顿时冲天的惨嚎声响了起来,一道道肉眼依稀可见的魂魄随着凌厉的阴风冲天而起,但是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了过来,投进了左圣地大嘴之中。

    与此同时,应天府里,夜雨更大,足足有母指头大小的雨滴击打在青色的瓦面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巨大响声,一排十几史野猫在街边的屋檐上鱼贯前进,嘴里发出了曼妙的,让我心痒痒的叫春声,四周隐隐然传来了其他母猫发出的回应,在大雨中竟然也传出了老远,自然的威力果然是强大地,就连这大雨,都阻拦不住猫儿们的春情。

    独孤天带着一队士兵,正好在和这队野猫平行前进,一个百户抬起头来,朝着那屋檐上的野猫咒骂了一声:“操他娘的,这些鸡巴野猫,怎么和那些公子哥一样的脾性?大雨天的叫春,真的是火气憋不住了?”

    独孤天笑了笑,没有斥责这个百户,似乎吕风对他开始重用了,这些官兵对他地态度也好了很多,竟然都开始拍他的马屁了,这可是以前万万不会发生的事情,他独孤天没有必要去破坏这刚刚改善的官兵关系,偶尔放纵他们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尤其在这大雨天的深夜里,谁会听到他地诅咒呢?无非是骂几声野猫罢了,无关大体的,用不着斥责他。

    另外一个百户笑开了,摇头说到:“老李,不会是你地火气也上来了吧?哈哈哈,唉,这猫和人不也差不多么?到了春天,该叫春的就要叫春了,嘿嘿,独孤将军,要不然我们去秦淮河边走一趟?那些公子哥如今正在饮酒作乐呢,让兄弟们也去看看,秦淮河上最红地几个姑娘长什么模样?”

    那些士兵立刻喧华了起来,低声附和着这个百户的提议,独孤天呵呵的笑了几声,就准备‘从善如流’,带着身后的五百士兵去秦淮河边走一趟,反正秦淮河也正好在自己地辖区内,那边又是官宦富毫云集的地方,自己有责任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哩,正好又可以卖手下兄弟们一个情面,何乐而不为中尼?当下他因头低声喝道:“禁声,莫非你们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你们的胡言乱语么?喏,就去秦淮河边走了趟,可不许胡说八道了,自己眼睛放尖利点,要是出了乱子,可不是小事。”

    士兵们低声的欢呼起来,纷纷交头接耳的称赞这个善解人意的顶头上司,这么大的雨,虽然身上都有雨具,可是如此的巡逻一夜,也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不如去秦淮河边听听姑娘们的小曲,看看他们那魅透顶的舞姿,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忘记了外界的大雨,这个夜晚,想必就更加好过一点罢?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股如山的拳劲从前方的街道拐角处卷了出来,朝着独孤天胸口击到,那拳脚风发出一‘呜呜’的怪啸声,所过之处,所有的雨点都被拳风带得旋转起来,被凌厉的拳劲拉得细长无比,有如细针一样的雨点飞速的旋转着,带着剌耳的‘嗤嗤’声,仿佛无数铁制的暗器,朝着独孤天飞速袭来。

    这一拳的声势好大,就好像一拳已抽空了方圆里许的所有空气一样,附近数百丈内,已经是一片的寂静,雨点似乎都停滞在了空中,连那月光似乎都僵直了,肉眼看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滴滴的雨点悬浮在空中,可以看到一丝丝极细的光芒从天上落下,缓缓的透过了那精亮的雨点,光线相互撞击融会,折射出了亿万道更细的光芒。

    那五百士兵只感觉体内的每一丝空气都要被抽了出去,整个人似乎都被压成了薄薄的一片皮肉,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他们只能看着那白色的拳脚风带着无数条细细‘雨针’扑了过来,听着那‘呼呼’的轰鸣声,仿佛一头来自远古洪荒的巨兽,晃动着它那巨大的身躯,朝着自己这‘区区’五百人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在这极其诡秘的突然安静下来的世界中发出了一声巨响,那是地上的青石板受不住那不断增强的拳风的压力,突然间全部碎裂了,整整半条大街的石板同时碎裂,土石飞溅,无数的碎石,泥土慢慢的飞射而起,映衬着那空中缓慢落下的雨滴和光线,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一切都好像真正的噩梦中才能出现的影象。

    独孤天艰难的伸出了手,沉重的手臂仿佛被挂上了数万斤的巨石一样,想要动弹一根小手指,都是如此的艰难,他来不及射出背后背负着宝剑,也来不及发动自己知晓的几个威力巨大的法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口最为精纯地本命元力从紫府元婴内提出,顺着经脉轰鸣而下,从自己的掌心中喷射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春雨之夜(中)

    嗤啦‘一声,独孤天射出了一道紫色的狂飚,有职利刀一样的紫色掌风撕裂了空气,同时也撕裂了因为那一道巨大的拳风而产生的禁锢,四周的雨滴立刻飞快的落下,月光也继续宛如一体一样,从密集的云层缝隙里洒落了下来,就好像他一拳打破了一个沉重的铁罩,那原来静谧的世界又和外面的喧闹联系了起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唯独不正常的,是那白色的拳风和那紫色的狂飚,两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无数雨点瞬间碎裂了,这些雨点并不是炸裂成更小的水滴,而是从根本上碎裂了,被那巨大的力量分解成了最细小的最基本的微粒,奇异的光芒从两股力道相接的地方射了开来,空气中显露出了漆黑的空间裂纹,那巨大的力量就这么投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浑身剧颤的独孤天终于放下了一颗提得高高的心脏,方才那一股力量要是爆炸开来,估计小半个应天府的房屋都要被震成粉碎,幸好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惊天动地了一此声码然直接就撕开了这个人间的某个民界的屏障,让那空间裂缝吞没了这股毁灭性的能量。

    他突然间觉得身体的抖,整个人摔倒在了街面上,他猛的低头看时,才看到自己的坐骑已经无声无息的被反震的力量压成了肉酱,方才完全是因为自己外泻的真元投入了它地身体,这才勉强保持了马儿的形状,如今自己的真元一泻,这马儿立刻就迸裂了,一团血浆轰然散开,自己不摔倒才怪了。

    那些士兵这才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起来,他们吓了个半死,仓惶的逃离了独孤天的身边,他们方才简直就像是做噩梦一样,看着一股白色的风暴袭来,然后就是一股此色的风暴轰了过去,空中居然出现了漆黑的窟窿,有眼力好的人,还从那窟窿中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地东西,然后么,就是自己的主官独孤天的坐骑无声先息的化为了一团血浆,轰然碎裂开来,这不是见鬼了,又是什么呢?

    如果换了禁卫军或者被阵营的精锐士兵,他们是绝对不会如此的仓惶失措的,可是这些城防军么……吕风做了五城都督府地头目,兼管应天府的城防,却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支战斗力极弱的城防军身上,这些士兵就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训练过,也没有见近血腥的,自然而然是心里素质极差,看到一点点奇怪的东西,立刻就失魂落魄一般,被打回了老百姓地原形。

    士兵们可以逃跑,独孤天却是不能的,他丢开了手中地长枪,缓缓的拨出了身后那柄奇形大剑,很谨慎小心地站了起来,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血浆了,他感觉到,不在街道的尽头,那个拐角的地方,有一头凶兽停在那里,正在用他那庞大的神识,锁死了自己的身体和神念,只要自己稍微的疏忽一下,紧接而来的,就是最可怕的打击。

    那是一个多可怕的人物啊,凶狠暴虐的气息有如嗜血的猛兽一样,可是那霸道的,浩浩荡荡有如长江水一样的气息中,又有无边的锋锐气势冲天而起,仿佛一柄最锋利的宝刀一样,似乎那里停留的,就是一头用太白精金铸造的猛虎,身上镶满了最锋利的刀刃一样,无边的杀气,无边的锐气,独孤天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诡异,这么强大……唔,这么妖异的气息。

    是妖异的气息,没错,那气息中,隐隐然流露出了一丝和天地的天生的契合,这不是人类所应该有的气息,反而应该是那些天生的精灵才能具有的本能气质,不过独孤天修道的时日浅薄,一身的法力,道行都是平白得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气质,在修道界中被称呼为‘妖气’,他仅仅是本能的觉得那一丝气息极其的危险,极其的妖异,仅此而已。

    那强大的气息渐渐的散发了开来,渐渐的笼罩了方圆数百丈的范围,那古怪的,似乎自己所处的空间又和整个世界分离的感觉又出现了,独孤天觉得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厚重的铁罩之下,铁罩外,生机勃勃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可是这铁罩衣内,却是一片死寂,那压抑的,邪异的气息笼罩了一切,那气息感染了四周的一切,甚至那慢悠悠的飘落的雨点,都显露出了一丝的妖艳。

    ‘噢呜’的一声巨吼,一条庞大的人影挥动着一柄碗口粗,显然是特别打造的三停大刀从那街着的尽头冲了出来,那足足三丈长的巨在砍刀被他挥动得有如一团龙卷风一样,漆黑的风暴裹住了他的身体,无边无际的锐利气焰中,那人影呼啸着朝着独孤天冲了过来。

    似乎天崩地裂,有上古的神人挥动着数百里宽大的神兵,自那摇远的天际朝着自己劈了一刀下来,这就是独孤天这时候唯一的念头,唯一的感觉,他只觉得,这一刀是自己完全不能抵挡的,是自己不可能抵挡的,那裹在刀影中的恐怖存在,是自己完全不能比拟的神仙一样的人物,他只是本能的提起了一口真元,拼命的挥出了一剑,同时不顾真无贫气的危险,左手仓促的挥出了一道灵诀。

    ‘嗤啦’一声恐怖的巨响,独孤天的身体神劈得离地三寸,朝着自己后倒飞了数百丈远,‘啪啪’的巨响声中,那无边的雨幕中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这是独孤天的身体极快的掠过,撞飞了沿途的雨点,而天空的雨滴却还来不及落下初充那个空洞,所造出来的奇异效果,一圈白色的水幕出现在独孤天的身后,无数地水滴朝着四周乱射,打得那些射在路边屋檐下的城防军惨叫连连,差点就被打断了几根骨头。

    一个高大,足足有丈五高下的巨大的身影矗立在独孤天方才所有的地方,他的左拳猛的朝着天空击去,一团血色的光芒脱手而出,恰恰的轰击在了一道数千丈长短,金光四射的巨大雷霆上,‘轰隆隆’的雷鸣声中,整个应天府都颤抖了几下,地动山摇中,那道雷霆居然被他一拳轰成了粉碎,无数道碎裂地雷火在天空茫然的飞射,纷纷炸死的考老大小的雷光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砰’的一声巨响,独孤天狼狈的落在了街道地尽头,浑身的骨骼欲裂,一股凌厉锋锐到了极点的真元,正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差点就把他的真元气脉给截断了,他那柄来自‘聚元瓴’的奇异宝剑也是脱手飞出,斜斜的插在了路边的水沟里。

    ‘呼呼’的响声传来,一个足足有六尽长短地刀头从天空落下,‘噗’的一声插在了街道地中心处,方才独孤天拼命的挥出一剑还是有点效果的,一道紫色的剑光把那巨汉地长刀劈成了两段,刀头冲天而起,可是他发出的那道‘九阳真雷’的效果则是差了太多,被那巨汉给一拳轰成了碎片,除了惊醒无数的百姓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

    独孤天艰难的站直了身体,哆嗦的双腿,有点撑不住自己全重的样了,膝盖软绵绵的,差点又栽倒在了地上,他有点惊恐的看着那巨汉随手丢开了手中那两丈多长,碗口粗的纯钢刀柄,朝着自己慢吞吞的行了过来。

    空中又是一道春雷响过,电光闪动处,照这了那巨汉的面庞,独孤天惊讶的叫嚷了起来:“厉虎!”

    这身上穿着一套黄金甲基胄,眼里神光崩射,浑身洋溢着无比强大的生机,充满了力量感,有如天神一般的巨汉,正是率领十万大军自南疆赶回来的厉虎,他看着狼狈无比的独孤天,嘿嘿的笑了几声,慢吞吞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一根小萝眩粗细的小侄头朝着他摇晃了几下,似乎害怕独孤天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指,小猫特意把那手指伸到了独孤天的面前,狠狠的在他的脸上午了几下。

    “独孤天……哈哈,你以为你换了一张脸皮,虎爷我就认不出你了么?”小猫发出了低沉浑厚的声浪,吵哑浑厚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魅惑的力量,强大的实力,强大的自信,就从这声间中毫不保留的溢了出来。“哼哼,听得风子说,你居然也修道了,居然也有了不弱的修为,嘿嘿,风子还要虎爷我小心你,说他就要出海了,怕虎爷我留在皇帝老儿的身边,对付不了你。”

    小猫突然发出了讥嘲的笑声,不屑的说到:“不过,风子却是高看了你,哈哈哈,你还是一个肉蛋,老子想怎么揍我,就怎么揍你,娘的,当你修道了就了不起了么?虎爷我还不是揍儿子一样的揍你?”

    足足有小酒坛大小的拳头呼啸着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独孤天的肚子上,独孤天发出‘喔’的一声痛苦的呻吟,弯下了腰去,可是立刻一拳自下而上的轰击在了他的脸蛋上,把他整个人打得飞起了十几丈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刚刚着地,小猫已经顺手操起了路边一大户人家看门的石狮子,挥了一个满圆,狞笑着砸在了独孤天的胸口上。

    ‘啪啪’几声,饶是独孤天的身体经过了‘聚元瓴’的极度强化,可是碰到了小猫这同样变态的魔王级别的人物,他的肋骨同样是经不住这连续的可怕的打击,一排七根肋骨极其干脆爽利的断裂了。

    拍拍手,小猫不屑一口浓痰吐在了独孤天的脸上,低沉的说到:“虎爷我告诉你,风子说啊,他出门的这段时间,要虎爷我看死我,第一,不许你升官,第二,不许你*近皇帝,第三,不许你搞出是非来,你可听好了,这是风子告诉虎爷我的话,虎爷我就拿来警告你,要是你想讨好皇帝,抱着皇帝的大腿往上爬,想爬到风子和虎爷我的头上来拉床,老子就揍死你。”

    挥动了一下拳头,小猫狞声狂笑到:“老子是当朝一品威武大将军,他娘的,堂堂征南大军地主帅之一,揍死你一个小小的三品都尉就和吃炒黄豆一样,皇帝最多要老子陪你家十几两银子就是!嘎嘎!”再次狠狠的一脚擦在了独孤天的小腹上,小猫仿佛踢垃圾一样把独孤天踢进了路边的水沟中,冷冰冰的说到:“你老老实实的给老子打仗,虎爷我就不动你,你要想搞出什么花头来,虎爷我就掐巴死你。”

    歪着脑袋看了独孤天半天,小猫这才晃着庞大的身躯,渐渐的隐没在了冰冷的风中,“独孤天,嘿嘿,老子还在两百里外率领大军赶向应天府呢,老子大军中有十万人作证,夜夜老子还在帐篷里和兄弟们喝酒,哈哈,就算你去皇帝那里告状,也是没有用地,哈哈哈!老子揍了你就是白揍!要是不服气,我尽管朝着我虎爷我来啊!看虎爷我不揍死你!”

    独孤天浑身剧痛,身体抽搐成了一条烧烤好的龙虾一般,蜷缩着身子,他艰难的用真元一条条的疏通体内被震碎的经脉,极其痛苦的用真元接上了那碎裂的肋骨,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把那被小猫打得破破烂烂地身体勉强的修补上,他有点痴呆的看着小猫消失的方向,有点痛苦的呻吟起来:“天啊,你给了我希望,却又为什么突然的绝望?厉虎,他,他起码也是虚境以上地修道高手,怎么可能?

    “小猫成了虚境以上的高手?怎么可能?我说三位老牛鼻子,你们没说晃点我罢?“吕风一脸地痴呆,一品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

    萧龙子微笑着坐在吕风的对面,手里地茶杯盖子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曼声说到:“你这个小牛鼻子,有这样骂自己的师傅和师伯的么?你也不想想,你这个胡作非为,伤天害理地人,如今都顺利的进入了虚境,何况是小猫呢?”

    邪月子满意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随手又抓起了桌上的一块清新的小点心送进了嘴时胡点含糊的说到:“可不是么?小猫可是两百多年的积年的虎精,比起我这正式修道不到十年的小道士来说,他在师尊他们面前听经学道,道行可是比你高多了,加上赤城子师弟他……嘿嘿……”惨笑了两声,邪月子继续说到:“赤城子师弟子最是宠他,弄到了什么灵药,是自己不各异,都要喂给小猫的。”

    灵光子呆头呆脑的点点头,呵呵笑着说到:“可不是么,百年前赤城师弟从苍山上偷了一侏起码三万年火候的龙涎竹,就是喂给了小猫的……不过小猫那时候体内真火不够,没有办法锻炼出那么多龙涎竹的药力,那足以改天换地的灵力,可就是一直藏在小猫的经脉之中的。”

    旁边坐着那里慢吞吞的肯狗腿的水元子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双眼直发光的叫嚷起来:“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三万年火候的龙涎竹?那可以让人立地飞升的宝贝啊,你居然,居然拿来喂老虎!!你们一元宗的老道们都是败家子呀,你们,你们,你们……”水元子结结巴巴的指点着三个老头及吕风,满脸不可思议的说到:“三万年火候的龙涎竹,天!”

    吕风看都懒得看水元子一眼,随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块干烧火方,塞进了他的嘴里,萧龙子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布下的静音结界,这才继续说到:“这次小猫领军回应天,过成都的时候去看我们,正好我们师兄弟三人,以本门密法把三人的神识融合唯一,突然的悟通了祖师爷留下来的,最深奥的那一篇道书。功候大进,就顺便传给了小猫,谁知道小猫的领悟力却是惊人,短短七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天人之境,体内龙虎汇合,三味真火自下而起,形体重新锻炼了一番不算,体内积蓄的灵药力量也被激发了,法力大进那也是应该的。”

    吕风呆了一下,连忙问到:“就是方才你们仁爱给我的《问天篇》么?这法诀说的是玄而又玄的东西,莫非就真的……”突然间,他若有所悟的皱起了眉头,身上七彩神光连续的闪动了起来。

    水元子手中的狗腿突然间落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圆了,飞快的伸手抓住了萧龙子,极其滑稽的哀求道:“哎呀,萧爷爷,我叫祖宗都好,你把这《问天篇》教给我吧!老天,这东西怎么可能在你们手里?怎么可能在一元宗手里?天啊,天啊,太古之战之后,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在寻这东西么?居然会在黄龙真人那王八蛋小子的手里,太没有天理了,这,这……”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春雨之夜(下)

    吕风的身体上突然闪出了一蓬金色的光芒,身体凭空而消失了。饶是水元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时间也是一阵的毛骨悚然,因为他的神识,已经彻底的感应不到吕风的气息了,也就是说,吕风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是萧龙子他们三个却是满脸笑容,镇定自若,丝毫不感到奇怪,这等景象,他们已经在小猫身上看到了一次,哪里还会觉得惊奇呢?

    邪月子毫不掩饰他满脸的奸诈,笑嘻嘻的看着水元子,温和的问到:“似乎水前辈知道这《问天篇》的来历?我们参悟了很久,只能说这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而且和我们一元宗的道诀脉络那是完全不同的,真不知道祖师爷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篇道诀下来。哦,水前辈,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呢?

    水元子狠狠的把油腻的双手在满脸苦笑的萧龙子身上擦试几下,承受制于人紧紧的握住了邪月子的手,急促的说到:“把《问天篇》传给我,我就给你们说这东西的来历,天啊,你们一元宗的历代老道都是白痴,都是白痴啊,要是你们早个一万年悟通了这个东西,你们一元宗只要运气再好一点。几乎就可以在神界和仙界之外自己竖杆子拉大旗,自成一脉了……天,要是我能参悟了这宝贝,我,我水元子就可正式的修成身体,再也没有了先天五行可以克制我了呀!到时候,就算我跑去神界捣乱,他们也只能装作没看到了呀!”

    灵光子看了看萧龙子,又看了看邪月子,开口到:“这水前辈可是我们的朋友啊,这《问天篇》他要学就学罢!不过,唉,这怎么也是我们一元示的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教给外人,却是……”

    水元子整个身体都扑在了桌子上,狠狠地抓住了桌子对面的灵光子的脖子,大声叫嚷起来:“灵道友啊,我这就拜入你们一元宗如何?你们三个谁收我做徒弟呢?唉,你们三个都笑什么呢?莫非你们要我拜吕风为师不成?诶,这太过份了罢?诶,你们还笑?……莫非你们要我拜那老虎为师?这,这,水爷爷我可杀不可辱……不过,也可以商量嘛!”

    呆头呆脑地灵光子眼时突然闪过了一抹及其精明,近乎到寻猾的精光,他笑嘻嘻的看着水元子说到:“罢了,今日我们一元宗吃点亏,我们三个代替我们的师尊收你为徒,让你做我们的大师兄如何?日后我们一元宗的事情,也就是你水师兄的事情了,我们这《问天篇》,不教给你,却教给谁呢?”

    水元子满口子的答应了,当下就不知道邪月子,萧龙子从哪里取出了香案香烛等物,很正式的把水元子给收入了一元宗门下,随后,三人恭谨地朝着水元子行礼,口称大师兄不提,灵光子更是信守方才的承诺,把《问天篇》以及自己师兄弟三人领悟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传授给了水元子。

    水元子是何等修为,比起吕风深厚万倍不止,就看到他身上闪出了一层莹润的水光,眯着眼睛坐在地上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久,随后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由衷的叹息了一声:“原来如此,果然是可以毁天灭地也可以重生天地的可怕法诀……原来如此啊!”

    他有点气恼地看向了灵光了子,喝骂到:“好,好,好,爷爷我一辈子精明,却被你们三个牛鼻子给骗了,你们三人用本门密法,把三人的神识混为一体参悟出的这《问天篇》,我灵光子已经是智识大进,简直就比吕风那臭小子还要奸猾三分了,却还在爷爷我面前装憨厚,哼哼,这笔帐,爷爷我今日记下了。”他眼朱子叽哩咕噜的翻腾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光子淡笑不已,脸上还是那帐木讷呆滞地模样,邪月子则是极其潇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着问到:“大师兄却不知参悟出了什么?”

    水元子拍拍屁股爬了起来,傲然的仰起了脖子,哼哼有声地说道:“若我再苦修百年,天上地下,还有谁放在我的眼里?到时候那就真的是天地任我纵横……诶,就算我打不过,起码也跑得过了。”一番话说得是霸气冲天,豪气无边,奈何最后一句话,还是泄了他的底子。

    萧龙子笑着,摇摇头说到:“罢了,罢了,这些闲话日后再说,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得好好筹划一番才好,风子要出海办事,小猫要留在皇帝的身边随他北征,我们和灵师兄,邪师兄要去成都游仙观教训弟子,这京城里的事情么……总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徐青,周处,吕安,蔺轼四位,可以保得锦衣卫的大权不落入他人之手,可是他们的功候毕竟太浅薄了,若是有修道高手暗中下手的话,风子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黄龙门,冥龙会的本门弟子,伤亡可就难以避免了。”

    水元子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翻了翻眼珠子说到:“罢了,你们去成都教那些小牛鼻子就是,爷爷我今日上你们的圈套,委委屈屈的进了你们家的大门,总要为本门事情多做乔迁划就是,奈何就是委屈,黄龙那小子,我居然成了他的后生晚辈,唉!谁叫我自己贪心,想要这《问天篇》呢?怪不得别人啊!”

    顿了顿,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了那条狗腿,一边嘶肯一边含糊的说到:“罢了罢了,这京城里的事情,一切都教给我就是,你们把本门的当诀全部队建设传授给我,风小子不在的时候,所有的门人就让我来看着,保证没错。”迟疑了一下,他吞下了一块狗肉,这才说到:“要是我预料得不错的话,本门的仇人,可就……唔,反正行事之间,你们也要小心才是,那种打闷棍抢劫其他门户弟子飞剑丹药的事情,那是再也不能作了,风小子横行霸道习惯了,却是把这习气都带到了门户里来,却是不好地。”

    “总之你们要小心,不工泄漏了风声才是,有了这《问天篇》,我也许可以在十年之内真正的进入到那一层我一直可以看到,却是始终触摸不到边际的境界,到时候,也许我地褂算会灵验一些。也许我可以多知道一些东西……尽力的增强本门弟子的实力,这是怎么都不会出错的。”

    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水元子幸灾乐祸的笑道:“皇帝小儿要我做护法,跟着风小子他们下西洋,可是这么一说,我却是不能去了!唔,却怎么能改变皇帝的旨意呢?嘿嘿,反正叫风小子他伤脑筋去!唔,若是我没有进一元宗的门么,自然是喜欢跟着他去下西洋,看看外面好玩的事情,但是现在么,爷爷我还是留在应天府,替你们教训徒子徒孙的好”。

    萧龙子他们三人谨慎地点点头,四个老道把脑袋凑到了一起,小声的计算起来,就看到他们的身边,有一块空间细微的扭曲着,金色的光芒不断的从里面慢慢的洋溢出来,吕风的身体若隐若现,一丝明悟地笑容,隐隐的挂在他的脸上。

    吕风身体刚刚消失的时候,他也一阵地慌张,因为他突然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四周一切都是混沌的黑暗,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地神识,也都是一片黑暗,可是幸好他还记得方才自己的那丝领悟,心里荡漾着一些极其玄奥的味道。

    隐隐然,他地身体似乎同时出现在了无数个世界中,从那无数的世界里吸纳着无比强大的混沌元力,也许是因为他自身的真元来自于巫族的密法,充满了混沌元力的特征,所以他很轻松的就习惯了自己的这刘识被分裂成数千亿个碎片,同时存在于若干世界的诡异情况,差点让萧龙子他们三个老道以及小猫他们魂飞魄散,彻底精神分裂的最大的难关,就让吕风轻而易举的渡过了。

    他仿佛创造了大神一样,自上而下的俯瞰着这亿万个世界的生灭,他没有看到任何具体的情况,但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生灭,就透过那些世界中的混沌能力的细微变化,具体入微的反映在了他的脑海中,他隐隐然,看到了世界从一个细小的质点发展成拥有无数种生物,最后又终于彻底的湮灭,,重归虚无的过程。

    可以感受到无数奇异的生物那疯狂的战争,举手投足之间就击碎了无数星辰的可怕战争的景象,让吕风欣喜若狂的,是他的神念,可以清晰的从中汲取那些生物的经验,他们所感受的,所领悟的,所有的经验,都已经化为了最基本的烙印,存在于无数个平行的世界中,这些烙印存在在那里,就等着一把钥匙把他们开启而已,而吕风那微弱到了极点的,分裂成无数碎片的精神波动,正好就成为了这样的钥匙。

    他的身体被无数个世界同时涌来的混沌元力改造着,一切都朝着最完美的境界演变着,肌肉,骨骼,经脉,血液的组成,内脏的结构,甚至是最无用的头发的结构,都被改造成了最方便地吸收外界能量的模式,而那无数的奔涌而来的经验,则是无穷无尽的在扩张着他的紫府识海,扩张着他的神识范围。

    “所谓《问天篇》记载的就是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对整个宇宙和世界的最深刻的领悟,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和这个存在的领悟比较起来,简直就是水滴和大海一样的区别,天道追求的,不过是对自己所以的自然界的至理,力求合乎天道,进而不断的进化自身,达到另外一个境界而已。

    可是《问天篇》呢,他所阐述的,是超脱了小小的一个宇宙的境界,阐述了和这个世界平行的,无数个世界所遵循的最基本的生消变化的道理,简单的来说,修道之人所追求的道,就好像上平面上的几何架构的题目一样。而这《问天篇》所阐述的,却是三维地立体几何甚至更多维面的道理。

    吕风凭借着他体内原本就存在的混沌元力,轻而易举地适应了这种存在状况带来的不适,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的眼界和知识不断增长所带来的奇妙快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法力虽然并没有太阳能明显的增长,但是自己的身体和识海,却已经到了最完美地状况,能够适应日后最激烈的法力增加的变化。

    就好像说,吕风以前的道行,他的身体强度所能容纳多强的法力呢?那是一个粗陋的陶瓷碗的程度,可是经过了这一番变化地洗涤,他可经容纳的力量,就是一个边缘无穷无尽的汪洋大海一样,层次的高低,可想而知。

    因为他本身就具有混沌元力,所以吕风只用了比水元子多三个时辰地时间,就从这样的领悟中清醒了过来,神识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身体也突然在跳跃起到了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

    萧龙子他们三个老道吓了一跳,哪里有这样快的?水元子是个怪物,能够在半个时辰内吸收那些经验和经历,这是不奇怪的,可是吕风,他对于道地领悟还不如萧龙子他们三个,怎么就能这么快的醒过来?尤其看他眼里的精光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上下一点气息都不外泻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到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看透的逞度,怎么可能呢?同样参悟《问天篇》还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传授的,怎么吕风参悟的程度,会比自己还要高?就算是小猫因为龙涎竹的药力帮助,如今也不过堪堪和自己平齐呀。

    水元子则是鼓掌大乐,拼命的拍打着吕风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到:“唔,乖师侄果然不错,果然不错,居然领悟得比我三个师弟还要多,哈哈,都快赶上师伯我了……乖师侄,乖风子,来,叫我一声师伯听听?”

    吕风脑袋整个大了起来,他呆呆得看着满脸得意的水元子,惊讶的说到:“我操,你加入了我一元宗?老天,我可不想日后门户里都是你这样子的疯子!”想到日后一元宗势必变成一个日夜狗肉飘香的宗派,同时想到了这个可怕的结果,不由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比的后悔起来,原本只想拉一个大高手成为同门而已,可是却忘记了考校这个大高手的品性,这让三个一元宗的淳朴老道,脸色一时间都发青了。

    水元子滴咕着骂了一声:“风小子,你什么意思呢?”他手里飞出了一柄小小的飞剑,朝着吕风的头发划了过去,存心想要试试吕风如今的法力,不过他却又生怕真正的伤害到了吕风,于是乎干脆就划向了吕风的脑袋,寻思着就算吕风躲不过去,最多就让他做和尚吧,却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哪知道吕风双手一合,做了个太极拳抱球的动作,一个漆黑的窟窿顿时出现在他双手之中,水元子一惊之下,还来不及收回飞剑,那飞剑已经投入了那个黑洞中,‘嗤啦‘一声,水元子那柄几乎可以比美神器的飞剑,顿时被那黑洞内狂暴的能量流化为了粉碎。

    深知自己这柄飞剑厉害的水元子猛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就是一声的惨呼,他嘴巴张得太大,下巴突然脱旧,疼的他‘吱儿‘就是一声惨嚎,他连忙一巴掌拍在了下巴上,‘嘎吱’一声上好了脱旧得关节,瞪圆了眼珠子惨嚎起来:“我的‘水如意’啊,我,我,我用了一万七千年的老伴儿啊,你,你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啊!呜呜呜!”他是真的有点心疼了,虽然他根本不用飞剑打斗,可是这毕竟是陪伴了他一万多年的宝贝啊,有感情了啊!

    他动功逼出了两滴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了吕风:“我这柄飞剑,可是被我用真元温养了一万多年,比起仙器那都是强太多了,居然,居然被你一举手给毁掉了……风小子,你就这样对待自己刚入门的师伯么?你,你总要赔偿我罢?……诶,也不要多了,你看看啊,你锦衣卫多养几百条黑狗如何?”到了最后一句话,水元子的声音猛地变得兴奋起来,哪里还有一点点伤心的模样?

    吕风也是心里大为不安,用刚领悟到了妙法对付水元子,谁知道却是这般地后果?他连忙不断口的答应了水元子小小的要求,还许诺了无数地美食美酒,终于让水元子开心的大笑起来。

    灵光子,萧龙子,邪月子却是大喜,如此玄妙的法术,足地震惊整个修道界的,这已经完全脱离了修道界常见的五行法术的范畴,就凭借这一手,吕风就可以在中原道门开宗立户,自成一脉了,当然了,这一手也实在是太难了些,天下能有几个人领悟《问天篇》呢?搞不好这样的门户,日后人丁稀少的程度会经以前的一元宗更甚。

    五个人兴奋了好久,尝试了几手新领悟地妙法,个个心劳日拙情振荡不已,灵光子乐呵呵的说到:“只要我们新收的门人有了成就,我们就可以联络中原道门,彻底的铲除右圣他们一批人,为我们师门复仇啊!”

    吕风猛地抬头,铿锵有力的说到:“不,绝对不用中原道门!师伯,难道你忘记了?就是蜀山剑派暗算了你们,才导臻了我一元宗遭受如此的大难么?……尤其就弟子新眼所见,蜀山剑派中居然有血神教甚至可能右圣他们中人的卧底,弟子哪里还敢相信中原道门中人?难道,师伯和师傅你们就能肯定,其他地正派门户中,没有一些寻佞之徒,可能泄漏我们一元宗依然有人存在的消息么?”

    他缓缓的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沉声说到:“我们绝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右圣他们形迹诡秘,中原道门中人竟然无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让他们知道,唯一知晓他们存在地一元宗,竟然还有人活着,他们会不会动用雷霆之力,全力的扑杀我们?我们如今能够抵挡他们么?怕是未可知罢?”

    灵光子他们连连点头,他们的确是没有把握,谁知道右圣他们到底有多强的力量呢?就看海外道门入侵中原,就是因为他们中地小卒之一僧道逆逃唆的结果,就可以知道他们的潜力到底如何了。吕风继续说到:“另外,弟子以为,为了我们一元宗的重生,为了我们的再而三度兴盛,我们根本不能让中原的正教门人知道我们一元宗如今的情况,除非……除非有一天,我们一地宗可以正面对抗整个中原道门的时候,我们万万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如今的情况。”

    邪月子,萧龙子若有所悟的皱起了眉头,灵光子沉吟了一阵,脸色顿时也难看了起一,只有水元子满头雾水的看着吕风,浑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天生水灵元体的水仙,实在是搞不懂人心的灰暗啊。

    吕风背起双手,叹息到:“一元宗早就受了中原正教的嫉妒,小猫也说过,就算师祖他们还在之日,偶尔去拜访正教同道,有时候都会被那些正派道友的同门讽整几句么?这难道就不是我们一地宗更加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么?师祖他们懒得看那些道友的同门的脸色,又害怕破坏了他们的同门之间的关系,所以干脆就懒得走访问道了,这不就是我一元宗如今几乎被灭门,却依然没有人知晓的原因么?”

    他冷冰冰的说到:“如是中原道门知晓了我们如今的情况,知道我一地宗已深深的和朝延有了关系,甚至在利用朝延的势力偷偷的壮大自己的势力,那些原来就对我们一元宗没有好感的正教中人,他们会怎么想呢?……修道之人,除非是道门公派的匡正朝纲的护法天师。其他人严禁干拢人间的正常秩序,这是道门不成文的公约罢?”

    “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一元宗的弟子如今竟然都成了锦衣卫的统领,成了领军的大将军,甚至还被封了国公!……尤其是我黄龙门中的弟子,很多人都是风子我用了锦衣卫的权势,穷搜天下的童子,少年,选那有根基的人才招收进门的,那些为了寻找一个资质好的门人,而行脚天下的正教中人,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不会认为我一元宗就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派我吕风这个正教众人谁都不认识的人,潜入了朝延,刻意为之么?”

    萧龙子冷声说到:“风子说得有理,为了本门的安危,不能向正教同道知会我们如今的情况。哼哼,正教中,我一元宗的朋友加起来不过百人,可是看在眼里们一元宗领袖地位不顺眼的……嘿嘿,那可就多了啊。”

    邪月子则干脆的说到:“风子,你还另有打算罢?”

    吕风眉毛一挑,冷酷的说到:“没错,风子正是另有打算……我做了这么久的朝延官员,早就习惯了身居高位,一声号令,元人不敢不听众的景象,所以我一元宗重现人间之日薄西山,必定是我一元宗真正领袖伦之时,否则我宁愿一元过就此湮没!……哼,三位师伯,师傅,你们不觉得,如果我挑动中原道门先和右圣他们比拼一手,对我们有益无害么?”

    他冷笑道:“以中原道门的实力,最不济,也可以让元圣,右圣他们受到重创罢?到时候我一元宗异军突起,领袖天下道门,岂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就重新出现,且不要说右圣他们追杀了,就是日后大战一起,我一元宗还不是要在冲锋在前么?死伤惨重的,不都是我们一元宗的弟子么?”

    他很干脆的说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吕风就是这么一个刻薄自私的人!只要我一元宗本门兄弟无事,我管他天下人的死活?”一掌击下,面前的桌子忆经化为齐粉。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着吕风,抱怨到:“我才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你小子做的事情是对了解,可是你打坏了这些吃的东西,就是错了。”

    萧龙子,邪月子,灵光子则面容耸动,为吕风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残暴的行事所震惊,他们互相看了半天,低声的传音了几句,终于长叹起来:“罢了,罢了,日后你就是我一元宗的宗主,我等自甘为护法长老则是……我一元宗,也许应该换一种为人处事的方法了!”

    邪月子更是冷声说到:“只要我一元宗能重新兴盛,就算我等入魔又如何?”萧龙子,灵光子凝重的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吕风干脆的跪倒在了地上,低声说到:“如此,弟子大胆,接掌一元宗掌门之位,日后还请四位长老鼎力相助,让我一元宗,震撼这整个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纵使我们身为修道之人,这话也是说得的。

    冷酷,残忍的言语在这个春天的雨夜,从秦淮河边一间小小的静室中传了出去,就好像一股寒风一样,扫过了整个中原,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元圣突来(上)

    秦淮河两岸,一处烟雾般的鹅黄绿,树叶,草叶,流水,甚至这天空,这浮云,这轻轻的飘的雨滴,都被沾染成了淡淡的绿色,“烟雨江南,唉,雨江南啊!”背负着双手站在层顶上,看着前方不远处缓缓流尚过的秦淮河,邪月子心里若有所感的赞汉起来,“上一次看到如许景象,却是好几百年的事情了。”

    水元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高高挑起的屋檐上,拼命的往肚子里面灌酒,含糊不清的说到:“烟雨江南么,好看是好看了,可惜他不能陪我喝酒,嗝……诶,风小子啊,你怎么样才能让皇帝收回圣指,把我留在京城呢?要知道,那皇帝可是生怕那水师舰队出事的,所以才让我跟着水师出海!如今么,既然要我留在京城,你就去伤脑筋罢。”

    屋檐下,房间里,吕风正把山川社稷图,捆仙索,藏天印等法宝全部给了灵光子,萧龙子,小猫三人,沉声说到:“这些法宝留在身上却也是浪费,尤其这藏天印中无数巫族的法器,师傅和师伯,正好选门下弟子忠实可*,功办深湛者赐予之,这山川社稷图以及捆仙索,小猫拿去罢,战阵之上,用来对付可能出现地修道者也是好的……水老怪,这等事情还需要伤脑筋么?剌杀皇帝则可!”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屋顶上的水元子说的,这话一出,屋顶上咳嗽声大起,水元子差点就没一口酒呛死,幸好他身体的属性就是水,强行运了一口真气,把那烈酒给融解了,他翻着白眼,低声滴咕到:“好啊,你小子下手够狠毒地,唔,你派谁去剌杀皇帝呢?你不会会真的想要杀了皇帝罢?要是真的想要杀他,随便送颗毒药给他,说是灵丹就可以了。”

    吕风笑起来,曼声说到:“邪师伯,灵师伯,你们二位蒙面了去剌杀皇帝吧,不用真地杀了他,只要把他身边的供奉打个半死,再把皇帝打伤了,让我小小的出个风头,然后被水老怪赶走就是……皇帝为了自己的安全,肯定是要留着水老怪在京城里的,唔,对话之间,你们有意无意的说出是元蒙的人请你们来剌杀皇帝的就好。”

    正说间,一股淡淡的凉意传了过来,却是随大军返京地水秀儿端着茶盘进来了,吕风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横了小猫一眼,沉声说到,“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早朝,唔,动起手来的时候么,你随便抓起什么东西用力乱砸就是,嗯。这里有几个人的名字,是二殿下收买下的大臣,你顺便误伤几个就好了,不要打死他们,打个半死倒也差不多。”

    水秀儿给小猫,萧龙子,灵光子送上了茶盏,可是等她端着茶盏送给吕风的时候,两只手却挥捺不住哆嗦起来,吕风眉头一皱,伸手过去接那茶盏,却不小心和水秀儿那冰冷的手指头碰了一下,就听得‘当啷’一声,水秀儿的手仿佛摸到烙铁一样,飞快的缩了回去,茶盏顿时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水秀儿那碰到吕风手指头的食指狠狠的抖动了几下,有点惊惶的说到:“大人,我,我再去端一盏茶过来。”说完,仿佛吕梁风是猛兽一样,她飞快的冲出了大门,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萧龙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淡然的笑起来:“风子啊,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啊!”

    吕风翻起了白眼,冷冰冰的说到:“哦,她只是我的属下而已,嗯,只是我地属下,不是我的什么人,要说我真正喜欢的,想要和她和籍双修的人,却是已经死了,我这辈子,也没有心思再找一个女人在身边。”他沉默了一阵,这才补充到:“如果我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的话,那还是不要找女人的好。”

    萧龙子,灵光子满脸的古怪,连忙端起茶盏喝茶,不敢看吕风一眼,他们可是知道吕风所谓的那个想要的‘她’是谁,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是坚决会反对吕风和赵月儿的感情的,可是如今么,他们也只是能默默的祝愿,祝愿赵月儿还活在世上吧。“只要月儿那丫头还活着,就算和风子两人……诶,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啊,天理伦常?我一元宗现在还能讲这些东西么?”

    密密细细,有点像是飞雾一样的雨点轻盈的飘了下来,整个应天府飘扬着一股子清新的草叶的味道,洁净的青石板湿漉漉的,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的模样来,吕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批护卫;小猫则是跟在马后步行,带着一批南征的将领,一行人施施然朝着皇宫行去。

    一路上不断有朝延大臣的马车加入了这个行列,这都是本朝的大员,他们脸上的神色很古怪,看向吕风的时候呢,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看向小猫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无奈,大概七月里,吕风就要跟随舰队出航了,行事肆无忌惮的锦衣卫,怕是就要收敛很长一段时间了,偏偏吕风这个恶魔走了,却来了小猫这条人形凶兽,这应天府想要太平下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有那不知道死活的大臣,一对色眼色眯眯的盯着水秀儿打量个不停,水秀儿无奈,只能抵下头去,吕风可是不乐意了,虽然自己对于水秀儿并没有地种特别的感情,可是毕竟水秀儿是自己的属下,而且是一个很养眼的大美女,怎么能容忍这些大臣如此放肆的打量她?顿时吕风轻声咳嗽了一声,随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丢在了水秀儿的怀里:“唔,这天气也不是太凉,披风就用不着了。”

    水秀儿满脸的笑容仿佛蜜糖一样的荡漾了开来,那些色眯眯的大臣们顿时立刻扭转了自己地脑袋,不敢再看她一眼,“感情这美娘们是吕风那厮的禁肉,唔,那还是不经招惹她的好……狗嘴里抢食,君子所不屑为之也。

    大殿之上,朱棣满脸欢悦地看着小猫,满口称赞他的功劳和辛苦,随着中军官把军功一条条的报上来,朱棣大笔一挥,十分慷慨的加封了极其丰厚的赏赐,战死的士兵也得到了极重的抚恤,足足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把赏赐的事情都给忙呼完了,朱棣这才笑着问小猫:“此番南征,厉卿家可有见识何等稀奇之事么?据说有南疆的道人阻路,却是被厉卿家设计给清剿了,说来给朕听听罢!”

    吕风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却是一抹神念已经探出了大殿,轻轻的和等候在高空云层里的萧龙子,灵光子,邪月子三人打了个招呼,这边小猫行礼之后,正准备术说几句南征的事情,就看到外面天空突然一亮,明亮的霞光射了进来。

    几个茅山,龙虎山的供奉浑身一阵,已经飘身到了大殿外,呆呆的看着天空那一朵朵贝壳一般轻巧的云朵,那些云朵通体粉白,一片片有如鱼鳞一样,整齐划一地排列在天空中,无数霞光从云朵后射了出来,把每一下小小的云朵都镀上了一层华丽的白色光边,空中罡风呼啸,但是那些云朵却是纹丝不动,只有那霞光闪动之间,有无边的威仪释放了出来。

    渐渐地,就看到天空中有三个清亮的光点闪烁了一下,云层突然敞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三条身穿青色道袍,长发飘动,脸上蒙着一块青巾的道人,漫步走了下来,从那数千丈的高空,他们就有如下台阶一样,一步十几丈,轻松自如的缓步行下,就看到他们身边罡风环绕,白色的风劲发出了呼啸地响声,声势好不惊人。

    吕风眯起了眼肯,满心里的无奈,原本就是要随便两人出手,留下一个人接应,谁知道三个老道想要称量一下道门供奉的实力,干脆全部显出了身形,要知道,萧龙子他们三人如今都是虚境高手,已经突破了空虚境界,到达了洞虚的门槛处,已经是仙人中人了,如此的三个高手同时出手,要是引起了中原道门的注意,事后的收尾工作可就难做了。

    可是如今却也没得好说了,只能把这场戏给演下去吧,吕风当下纵身到了大殿的屋檐上,大声的呵斥起来:“兀那三个道人,你们一此作甚?可知道这里是大明的皇宫,不是随意出入的么?”他看了看冲出大殿,满脸惊骇的文武大臣们,突然心动,扬手就是一道威力极弱的葵水天雷轰了出去,就看到一团黑不黑,灰不灰的水球慢悠悠的脱手飞出,在距离地面百余丈的地方,连珠炮一样的炸了开来。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劲风四溢啊,那些文武大臣满脸惊骇,对吕风的畏惧又多了三分,僧道衍却是抢身上了屋檐,沉声喝道:“吕大人,没有用的,这三人的道行高深莫测,怕是……怕是都是虚境中的高手了,我们可万万不是对手!”

    正说话间,朱棣已经走出了大殿,抬头看着天空中慢慢落下的三个老道,吕风立刻作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沉声喝道:“保护陛下,你们还在干什么?“他第一个飞身跳了下去,护在了朱棣身前,僧道衍也是不假思索的飞身而下,和吕风并排站住了,朱棣如今可不能死,万万不能死啊,迁都大事,还着落在他的身上呢。

    邪月子逼出一丝尖锐的声音:“尔等莫非还想反抗么?今日我等乃是受人之托,来取朱棣的性命,和你们无关,速速让开,否则贫道挥手之间,尔等玉石尽焚,岂不是可惜么,他的右手随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下方压了过来,就看到大殿前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巨大手印,却是他随手挥下的这一掌!摇空千丈造成的。

    三阳老道,七星老道他们傻眼了,这分明就是虚境中的高手才造成的破坏,只有呼吸之间,自然有天地灵气伴随虚境高手,才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无声无息的造成这么大地声势,他们回头看了看满脸怒火的朱棣,又看了看天空中三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落地的老道,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横下一条心,御剑冲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他们毕竟是门户里派出来的,在朝延里任职的供奉,要是被人当着他们的面杀了皇帝,这是没有办法交代的,就算他们明知道不敌,却也只能拼命了。就看到十几道匹练一般的光芒呼啸而上,三十几道奇光从那剑光中射出,老道们威力最强的法宝已经祭了出去。

    萧龙子低声叹到:“米粒之球,也放光华!”吕风向他们交代了很久,要想做出剌杀皇帝的样子,那就一定要下手狠一点,否则谁会相信他们是来杀皇帝的?于是,萧龙子就决定下手狠一点……可是,如何才是真正地下手狠一点呢?自从悟通了大道,又参悟了《问天篇》,接近突破了窥虚之后,他还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的,要用多大的力气才好呢?三阳,七星他们,最厉害也不过是元婴后期的水准啊。

    “唔,一成力道差不多了罢?”萧龙子的右手闪过了一团金光,随手往下方丢了开去,那一团金光闪动了一下,突然化为了无数道灵蛇一般的金芒朝着四面八方乱射,无数道雷霆轰鸣着轰了下来,那上万道雷霆,没有一道落空的,准确的命中了以三阳,七星老道为首地皇宫供奉们,就看到漫天七色光芒一闪,随后是轻轻的一声雷霆暴鸣声。

    ‘啪啪啪’的连串巨响,在吕风堂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阳,七星等十几个在修道界也可以算是高手地老道,浑身衣服碎裂的摔了下来,他们法空尽毁,飞剑全折,漫天的光雨落下,他们嘴里喷着鲜血,也是软绵绵地落了下来,萧龙子随手一道天雷,比起他所谓的一成真元还要弱了很多的随手一雷,立时重创了十几个元婴大成的修道高手。

    虚境和元婴期,这完全就是仙人和凡人地两个境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勉强要比较的话茬儿,那就是一万人的重装骑兵和一个婴儿的实力差距,这要是打起来,三阳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朱棣,僧道衍,吕老太监的眼珠子也是瞪得老大老大的,差点就没叫嚷开来,僧道衍的道行最高,当力最深,所受到的震憾也是越大,他深知元老派婴期的高手,接近分神期的高手实力是多可怕的,可是在这个蒙面老道的手下,十几个元婴大成的老道被一举击溃…僧道衍盘算了一下,大概就算是一百个僧道衍冲上去,结果也是一模一样,照样会被一巴掌给拍苍蝇一样的拍下来。

    灵光子呆头呆脑的呵呵了几声:“朱棣,你今天死定了,没人可以救你,诶,不要怪我们啊,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才来杀你的。谁叫你的手下把我们故人的徒孙给宰了呢?虽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里惹事生非的,可是毕竟是我们那朋友的徒孙啊!嗯,你又要出兵去打他们了,不杀了你,还真的麻烦的。”他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来,一道尺许长,极亮的绿光出现在他的手中。

    吕风看得毛骨悚然的,这灵光子是不是发痴呆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一道绿光,起码就是方圆百里内所能收敛过来的所有的乙术真气,这一道天雷要是轰击下来,整个应天府立刻就会化为平地啊!自己虽然能勉强接下来,可是自己怎么也不能暴露全部的实力啊!

    就这关头,小猫怒吼了一声,猛的拨起了身边的一尊数万斤重的黄铜狮子,咆哮着跳起来十几丈高,两只手臂猛地一挥,那铜狮子已经朝着了地不过二十几丈的灵光子他们砸了过去。‘呜’的一声亚欧大陆风响处,那铜狮子已经到了萧龙子他们面前。

    灵光子的脑袋歪了歪,手中的绿光随意的划动,就看到那铜狮子仿佛是遇到势刀的牛油一样,干净爽利的被分成了碎片,最大的碎片不过拳头大小,最小的只有拇指头一样,他随口吹了一口乞,顿时那漫天的碎片‘噼哩啪啦’的落下,凡是那些大块的铜块,正好砸在了吕风告诉他们的那些官儿的脑袋上,当场就把那些官儿砸趴下了,没办法,谁叫吕风分出了一楼神识附着在了那些官儿的身上?太好分辩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元圣突来(下)

    吕风看得无奈,思忖到:“得到,这也不要演戏了,就看他显露出来的这一手,我也不用出手了,我以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和他老人家今天显露出来的实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想要做出一副拼死护主的模样,这也没有人相信的……诶,直接叫水老怪过来吧,趁早演完这出戏,省得那些老道叫了自己门户中的高手过来,平白里招惹出麻烦来。”

    当下吕风纵身跳起,大声叫嚷到:“狂妄之徒,有我等在,先杀我了吕风,再……”话没说完,吕风已经是作出了一副用力了全力的模样,喷出了一道黯淡的金光,然后立刻满头在汗的落了下来,那邪月子眯起了眼睛,随手一指头弹在了那金光上,顿时就看到吕风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重重的砸在了朱棣身前的台阶上。

    朱棣勃然大怒,猛的上前了一步,怒声斥到:“放肆,何方妖道敢伤朕的忠臣?朕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和你们罢休,朕穷搜天下,也要杀了你们,灭了你们满门,世世代代,永为奴婢!”这话说得恶毒了,朱棣也是气糊涂了,看到吕风吐鲜血的栽倒了下来,心里一时间杀意大盛世,一圈圈此色的气流朝着四周蔓延了开去,他体内的真元急速的凝聚着,竟然隐隐有结成金丹的趋势。

    僧道衍无奈,猛地拦在了朱棣的身前,大声到:“陛下,若是您要亲——风月网手打!自动手,还要我等臣子何用?妖道,想要伤害陛下,先杀了我僧道衍罢!”他猛的一拍额头,三颗黑色光芒四射的舍利子猛地飞了聘为,黑光缭绕,他的脚下赫然踏住了一朵黑瓣莲花!

    吕老太监长叹了一声,身体一晃,已经到了朱棣身前,看着天空的三个老道沉声说到:“咳……咳……老奴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你们三个小道士,想要伤老奴地主人,就从老奴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罢?”他看了看胸前满有血迹,挣扎着爬起来的吕风,猛地怒喝起来:“你们三个杂毛,敢伤公公的儿子,你们要是落入了公公的手中,公公非要好好的招待你们不可!”

    朱棣点点头,很满意的看着那紧紧的围绕着自己地文武大臣们,心里寻思到:“果然是疾风知劲草啊!哼,最忠心的还是吕风,厉虎,僧道衍和吕总管……看看这些大臣,*过来也就算了,那些缩在后面的,找个借口,满门抄斩了。”他正盘自着杀人的事情呢,可就忘记了,要是自己今天被杀了,日后也就没办法杀人了。

    正在朱棣思忖地时候,远过错的天边飘过了一道水波,四团火光,水元子大呼小叫的叫嚷起来:“哪里来地小牛鼻子,敢在爷爷我家里面放肆呢?”凭空里出现了起码超过十万个直径丈许左右的精亮水球,每个水球外都缠绕着一道道巨蟒一般的蓝色电光,随着水元子的吕吼声,那无数地水球带着滚滚雷鸣声朝着萧龙子他们轰击了过去。

    萧龙子,邪月子,灵光子怒骂了一声:“操!”身体的扭,已经划破了空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看水元子放出来的那无数不雷的声势,他们三人朕手也不能敢接下地,不就是演戏么?这位老人家这么认真干什么?除了一个‘操’字,还真没有可以送给水元子的言语了。

    十万颗威力无穷的水雷连珠弹一样的暴炸了开来,天空密集的云层一块块的消失,就好像一大块饼干正在被一群老鼠肯食一样,每一颗水雷爆炸,就有几百丈方圆的一块云层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十万颗水雷密布在天空中,同时炸裂声势,让整个应天府都颤悠了几下,有那不坚固的楼阁,忆经是一阵摇晃,猛地崩塌了下来。

    朱棣在喜,狂喝道:“水仙长果然是法力无边,些许妖道,哪里是水仙长的对手?”

    水元子叉着腰,站在空中那是一阵狂笑,双手一引,就看到无边的水气自四面八方弥漫了过来,重新升腾上天空,化为了朵朵云彩,密密的雨点,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他尖笑到:“就是,也不看看爷爷我是谁?谁敢和我打呀?”

    吕风揉了揉胸口,颤声说到:“罢了,水前辈赶走了那三个妖道是好事,可是那三个妖道却是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等得水前辈跟随水师出海了,若是三个妖道复来,却是如何是好?……整个京师,可没有高手可以克制他们三人呀!三阳道长,七星道长,你们得门户中,可有这般高手么?”吕风不怀好意的问那些还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级哼哼的老道。

    三阳,七星翻了个白眼,没吭声,这等已经快要达到洞虚境的可怕高手,你当是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抓一大把啊?整个中原道门,有名有姓的虚境同手,被大家所知的,也不过十几个而已,自己门户中么……诶,就算有这等自己所不知的高手,却也是万万不会跑来应天府做皇帝的保镖的,所以他们干脆白眼一翻,装作昏迷过去了。

    正在这时,马和带着一批内宫禁卫冲了过来,他大声的喝道:“罢了,罢了,陛下,臣有吕大人相助,这区区西洋大海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么?水仙长还是留在京城,护卫陛下的好,就算海上风波再大,我朝的宝船,也尽可以支持得住,有什么可怕的?”

    朱棣沉思了一阵,默然不语,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大明水师的安全,他还真的有点难以取舍了,他不由得看向了机诈无比的吕风,想要他赶快想出一个好主意来,这可是关键时刻,满朝文武大臣都看着呢,要是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却不顾水师上万大军的死活,那似乎有点,有点那个不甚体恤将士了罢?

    吕风果然是揣摩清了朱棣的心理,他低声的说到:“陛下,臣有一计!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陛下您的安危更重要地事情呢?没有罢?所以水前辈还是留在京城或者跟随您出征的好,至于水师么……我大明需要的是一支百战雄师,一支可以横行天下的无敌水师,若是托庇在水前辈无边的法力之下,一路无惊无险的,哪里能起到锻炼将士的作用呢?”

    朱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赞许到:“吕卿家果然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朕只求将士们地安全,却忘记了真正的英雄好汉,要在血战中锻炼出来啊!那大海上的健儿,也只能是在风浪中博杀出来的啊!马卿家,你以为呢?”

    马和恭敬的行礼到:“陛下说的极是,有水仙长随行,这舰队的安全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就怕是兄弟们却也少了一番磨练,这水师地战斗力,还真的不容易锻炼出来龙去脉,所以,水前辈还是留在京城的好。”迟疑了一下,马和还是说到:“但,臣唯独害怕那海上有奇异海兽之类,故还请陛下能调拨浪鼓几位道长随行,专门负责对付怪兽则可。”

    吕风大笑起来,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些老道们,欢声说到:“陛下,诸位道长已经是身受重伤,而且按他们日常听说的,他们的师门怕是不会再派遣高手随行了……唔,这也无妨,茅山,龙虎山,中南山三个宗派,派遣了两进多名精锐的青年弟子下山,臣把他们都带上就了,就算有什么山精海怪,怕是我们也能对付得了了。”

    顿了顿,吕风压低了声音说到:“另外,如果再有修道高手拦路,这虽然是个麻烦,但是臣也有了上好地人选作为保镖了,上次臣见二殿下身后那四位道长,按照水前辈的说法,那四位的功力可着实精深啊,尤其他们都是水性地道法,在大海上级,正好有大用处呢。”

    朱棣皱起了眉头,沉声到:“登儿身边的那四位,他们的道法很精深么?哼,朕倒是以为他们不过是一般的高手罢了!”他漫步返回了大殿,缓缓地坐在了宝座上,阴沉的说到:“如此准奏,水仙长留在京城应变,还请道衍大师前去居庸关,把那四位道长调过来,就给登儿说,若是他不从命的话,那……嘿嘿,也就不要怪朕了。”

    朱棣心里心清楚得很,能够被水元子评述说是高手的人物,起码就要比那一群被人一掌击溃的供奉强得多,作皇帝敢忌讳什么?最忌讳自己儿子手中的力量比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强,帝王之家里,杀了老子夺取皇位的事情,可实在不少,尤其这次那三个高明得吓人的老道,说是为了赤蒙儿的死而来找自己的麻烦,谁知道内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呢?吕风根本不知道,自己无心之中插柳成荫,居然让朱棣对朱登有了一份提防之心。

    大臣们忙碌了半天,先是把供奉们送去道观里修养,然后派人去他们的师门报信,另外还要派人整修被打出了臣大巴掌印的广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把整整一个下午给磨蹭了过去。

    紧接下来的几个月,整个应天府都是风平浪静的,虽然朱登很是不满自己属下得力的人都被调走了,可是这毕竟是朱棣的旨意,他也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不满来,那四个被抽调和到马和属下的老道,道号正是水甲,水乙,水丙,水丁。这道号听得火甲他们四个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整日里想找他们四个麻烦,若不是吕风强行拦住了他们,怕是八个同样来自异域却又互不相识的老道,就要大打出手了。

    吕风每日忙时忙出的,一条条军令被朱棣和兵部的大佬们商议了出来,然后经过他的手传达了下去,全国的大军都调动了起来,最精锐的军队不断的向着北平城聚集,小猫率领十万破阵营大军,早半个月就已经开往了北平城,随时准备进入草原作战,而吕风除了忙碌大军北伐的事情,还要和马和在一起,盘算水师下西洋的计划,两头忙碌的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道法不够高深,分身乏术了。

    尤其朱棣故意的添乱子,让解缙等文官也头目参与了粮草,兵马的调集计划中去,说是要让这些文官亲自体验一下从江南调集到这些物事的北方,所需要耗费的力气以及路途上的损耗等等,让他们明白,只有迁都北平,才是最好的选择。偏偏这些文官除了空口说白话,唯一的特长就是添乱子,平白里又给吕风他们这些办事的人增加了无数的麻烦,若不是吕风强行按奈住自己的火气,他都害怕自己早就挥出宝剑,把解缙以下所有的大学士杀了个干净。

    就在吕风忙得焦头烂额,刚刚让那一批自己拐骗过来的三山弟子前往水师所在的港口,并且把血鹰他们安置下来,让他们接受水元子的领导时,僧道衍又神秘兮兮的找到了他,邀请他去自己府邸喝茶,吕风知道,又有事情发生了。

    僧道衍府邸的密室内,一脸慵懒笑容地元圣怀里搂着两个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的俏丽小丫头,懒洋洋的伸手朝着吕风打了个招呼:“唔,小风子你来了?呵呵呆,这秦淮河就是好啊,这样的极品小姑娘都能找到……嗯,道衍说上次地那几十万阴魂是你献上的么?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低头在一个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元圣突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拍了拍两个小姑娘的脑袋,元圣喝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商谈了……不要看这个家伙长得英俊,你们就乱飞媚眼,这人叫做吕风,是锦衣卫的大统领,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两个纠缠在他怀里发腻的小丫头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一片,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密室。

    吕风有点赫然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的摊开双手,叹息到:“圣上,您看,我也太冤枉了,只要是认识我吕风的人,谁不说我是个好人呢?偏偏在这些百姓之中,却始终以为我是个大恶人,实在是无奈了。”

    元圣干脆躺在了地上的软垫里,懒洋洋的说到:“你是好人?那我就是圣人了。唉,除了我们这些相熟的人,谁认为你是好人的?罢了,都坐下吧,吕风啊,我这回来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我们身后的那位主子,不许我们过多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什么事情都要我们通过你们来作,唉,可是呢,我实在是觉得无聊了。”

    他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阴声说到:“所以呢,我才懒得理会他的话!你不是要出海了么?大概起码也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龙去脉,甚至还要花费一年,两年的功夫。你的锦衣卫,没有人帮你盯着可不行,这样罢,你给我补上个锦衣卫千户的官职,再给青龙他们四个补个百护的只衔,其他的属下么,也都加入锦衣卫,我代替你去监视整个朝延怎么样?”

    不等吕风回答,他脸色突然转为极其严肃了:“不是我来给你添乱子,小风子啊,我是为你好啊,你知道苍风堡主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么?你知道那位三殿下,为什么突然有量量驱逐血神教的门徒,甚至不惜的右圣翻脸么?哼哼,我可告诉你,和我平级的两位,一个右圣,一个左圣,都已经到了中原,他们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的。”

    舔砥了一下嘴唇,元圣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可是,我怎么能让他们这么作呢?虽然我也很想完成最后的任务,可是,如此美丽的人间,我还没有享受够呢,可不能就这样毁掉了,所以,我是来给他们添乱子的,怎么样?”

    吕风心里盘算了一阵,很干脆的说到:“您怎么说就怎么做吧,我没有意见,总之,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跟着您走,总能有好处的,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圣上不要忘记我吕风的功劳就好。”

    元圣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说到:“放心,放心,你这么合乎我的胃口,怎么会忘记你的好处呢?唔,考察了你这么久,你却是个能干的人物,我也就稍微的给你透一点底子中驼可是连僧道衍,僧道逆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之所以要迁都北平么,那是因为十几年之后,中原大地的地元精源就要转移到北平城附近了,嘿嘿,至阳至刚的地元精源啊。哼哼!”

    “只有那段时间,地元精源才会在天下气运转移的时候,汇聚在一起,机不可失啊!可是我到底是要怎么作呢?”

    元圣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低声的呻吟起来:“这个人间啊,真是美丽到了极点,右圣,左圣他们以为,他们如此的辛劳,最后可以有好的结果么?哼哼,他根本就不理解主圣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兔死狗烹,这还是幸运的了。”沉吟了好一阵子,抒发了一阵由衰的感慨,元圣轻轻的挥挥手,把吕风和僧道衍全部赶了出去。

    吕风也不敢接口,躬身走了出去,他清晰的知道,从这刻起死回生,自己算时具正的和乘车道衍他们成了党徒了,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快了,很快了,很快就要出一个结果了,生还是死,一切都要有个终结,不过,也许留给自己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自己还没有办法让门下的弟子快速的成长起来啊。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扬帆远渡

    阳光明媚,水气升腾,港口里,数十艘巨大的战舰一宇排开,无数水师士兵以及船工在甲板上兴奋的欢呼着,看着岸边一架巨大的明黄色马车缓缓的行了过来,山呼万岁的声音,让整个海面都开始颤抖了,一尊尊黝黑发亮的火炮从甲板上探出来,反射着炽热的阳光,显示出了这支水师的强大和威武,两岸上无边的人群,更是将喧哗,热闹的气氛推向了顶峰,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欢快的气氛中膨胀了。

    忙碌了好几个月,吕风,马和他们终于可以率领水师出征了,这是一次对外没有任保目的的远征,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经是最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宣扬大明朝的天威?狗屁!就看那战舰上装载的火炮,现在整个天下有谁能造出来?大明朝根本不需要对外宣扬什么!抓捕朱允玟,追杀这位生死不明的前任皇帝,才是这支水师最大的目标。

    小猫率领的破阵营已经去了北方,萧龙子他们三人也回去了游仙观,专心的调教门下的弟子,元圣也做了锦衣卫的千户大人,吕风害怕黄龙门,冥龙会的人会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干脆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小猫的军中,省得让元圣看出来自己属下居然有这么我的修道人。

    九九血鹰他们则是被秘密的派驻在了邻近应天府的一个小县城内,占据了附近的一座轻灵峻秀的小山,在里面日夜操练一批精选出来的黄龙门弟子,这些人就是日后吕风席卷天下的主力,所以水元子在那座山外布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制,吕风这才放心的率领水师离开了。

    阳光明艳,人人声鼎沸,百姓们朝着这前所未有地巨大舰队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每一个百姓心里都有一股极大的自豪,身为当世最强大帝国的子民,他们的确是值得自豪的!此时的大明朝,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称为世界地霸主,都不为过啊,而朱棣,这个手掌百万雄兵,决定这天下无数百姓生死的皇帝,缓步下了马车,上了一座高高的祭台。

    威严的扫视了一下跪状在地上的百姓,朱棣面向东方,高高的举起了一碗酒,缓缓的洒了下去,一切,都进行得无声无息的,在朱棣强大真元地驱动下,那一圈酒液飞得老远,飞得老高,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无数百姓直起了身体,然后再次的跪拜了下去,如是几次,‘万岁’的呼声,真正的要把天地都震裂了。

    朱棣仰天长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身为皇者地威严,他游目过了祭坛下负责护卫他的那些锦衣卫,突然眼皮予一跳,死死的盯了一眼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不似人类,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锦衣卫千户。

    此人正是元圣,他高挺地鼻梁,笔直有力的双眉,白晳细腻有如羊脂玉,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白光的皮肤,都让他显得如此的妖异,尤其是他的一头长发,仿佛一抹死亡的火争披散在身后,那深深的黑色,只要你的眼神看向了它,似乎连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而他身边站着的四位身材尤其高大,比身边的锦衣卫高出了半个胸膛的,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战将。

    朱棣看了看站在远远的宝般艏部的吕风,心里寻思到:“他从哪里弄来的这几个人?分明都有极强的武功!唔,有人说锦衣卫下了大力气,招手揽了不少武林异人,看来是真的了。”他和元圣之间的境界相差太远,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元圣身上的真元流动,所以朱棣自然就想不到,这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却是一个顷刻间可以翻江倒海的可怕人物。

    元圣眯着眼睛笑着,很好奇的扯动着身上的官服,笑嘻嘻的说到:“你们看看,我穿上这一身官服,却是比那吕风还要帅我多了罢?唔,看看那些老百姓,都不敢往我们这边看,果然是威风到了极点了……嗯,吕风那小子不在的时候呢,我们可要替他们分忧解难呀!凡是反对迁都的人,我们全部把他们陷入大牢,严刑拷打,如何?”

    他吧嗒了几下嘴巴,低声哼哼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人间的人是怎么拷打人的,这回可要长见识了!”抬头看了看祭台上的朱棣,元圣撇撇嘴,低声滴咕到:“这皇帝小儿累不累啊?三天前开始祭拜天地,祭拜鬼神!不就是船队出海么?搞这么多麻烦干什么?”他说话的声音不小,附后近数百锦衣卫,禁卫的高手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顿时那些高手一个个脸色彩惨白,不动声色的朝着旁边迈了几步出去。

    徐青,周处,吕安,蔺轼四个满肚子鬼胎,站在距离元圣不远的地方,满脑袋的冷法,分明是大热天的,可是他们就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股的凉气从脚板心直冲到了天灵盖上,徐青在心里抱怨:“吕大人啊,我的吕师尊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有些话,是不能胡说八道的,唉,希望他不要招惑出是非来罢。”

    水元子则是兴致勃勃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满嘴叽哩咕噜的:“好多人啊,好多人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我么多人呢!诶,有这么多人也不奇怪,但是这么多人都跪在地上,就奇怪得紧了。”他眼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精光,横跨了半个港口,瞪了元圣一眼。

    元圣冷哼了一声,也是眼珠子一瞪,瞪了回去,两股无形无迹的神人扇区虚空中对撞了一下,水元子的长发轻轻的飘动了一下,而元圣则是胸品猛的一滞,闷哼了一声,狼狈的连续倒退了三步,他心里暗骇,对于水元子起了莫大的戒心,“想不到,吕风随手拣来的一个老疯子,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修为,居然,居然比我如今地道行还要深厚许多!唔,也不知道若是我能使出全力的话,可否赢过他!”

    元圣低下头,不也再看水元子那边,他思忖到:“罢了,没必要和你这老疯子计较,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要来的属下,被你一个个打成重伤……吕风说,你不甚喜欢杀人,但是就喜欢揍人,我可不想自找没趣……你什么话都听吕风的,那就最好,只要我控制住了吕风,让他成为我的忠心属下,还怕你不为我用么?这么厉害的炼气士,正好用来对付右圣他们啊!”

    吕风站在船头,看着朱棣在那里大声的宣读祭文,心里感觉有点无聊,出海么,需要弄这么多地花架势么?你祭拜神灵再虔诚,神灵也不见得会理会你,出海么,凭借的是船的质量,水师士兵地训练程度等等,可不要*神灵的护佑,吕风扭过头去,看向了那远处渐渐的化为湛蓝色的海水,心里突然涌出了一阵激动:“这海外,到底有多少奇妙的东西等着我呢?

    正在沉思间,吕风突然感觉到有一抹目光如此灼热的盯在自己的脸上,他微微皱眉,朝着那目光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水秀儿怀里抱着一张瑶琴,正远远的站在海滩尽头地一棵大树下,满脸说不出来的神情,似悲似喜的看着自己。

    微微叹息了一声,吕风传音过去到:“罢了,这水师舰队上不许女人上船,这是没奈何地事情,好好的辅助水前辈和徐青他们,掌控锦衣卫!我直接给你分配一件任务,给我监视花魁仙子为首的武林人物,如果他们想要背着我等,直接杀了就了!”思忖到:“你这丫头,要是闲着无事的话,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干脆给我找点麻烦事罢。”

    水秀儿脸上却是一阵地惊喜,在那里连连点头后,带着三个侍女,飞黄腾达快的退入了林中,吕风低声滴咕到:“罢了,娶这个丫头是不可能的,不过拿来做使女却是最好!水老怪说得对,这丫头天生的九阴绝脉,又修练的是妖法,体内阴气日盛,若是我不把一点真阳渡入她体内,怕是日后*近她的人就会被吸成干尸。”

    想到这里,吕风眯着眼睛邪笑起来:“罢了,罢了,我就舍身救人吧!呵呵呵,说起来,这丫头的容貌也不错的,虽然还比不上……唔,等得这回出海回来了,干脆就把她收入房中,却也不错,嗯,用她去掌控锦绣府的那一群娘们,那是最好不过了。”

    马和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呼喝起来:“臣等定当不负陛下重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浑厚的声浪卷过了整个海岸,让数万围观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是朱棣已经祭拜完毕,正大声的鼓励出航的将士,作为水师的领军人物,马和自然是要跪下谢恩,并且说一些壮行色的冠冕堂皇的言语了。

    吕风却是最轻松的,很多文武大臣,百姓都不知道他在这位锦衣卫的大统领在船上呢,他唯一的任务就是跟随舰队出海,每到一个地方,就搜寻朱允玟的踪迹就是,所以马和大声的回应朱棣的鼓励之词,吕风却是站在舰艏的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看着海滩上的人。又忙碌了很久,几声号炮响过,在无数百姓震天价的欢呼声中,水师缓缓的拨起了铁锚,鼓起了风帆,出海了,朱棣站在祭台上,远远的看着远去的舰队,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吕风从一根柱子后露出脸来,朝着朱棣微微的颔首示意,朱棣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宽慰的喜色,大袖一挥,带着无数的护卫朝着北方行去,他也不回应天府了,直接就带着大军朝北平城赶去,北伐大战,又要展开了。

    马和看了看吕风,笑起来:“吕大人,这回可是咱们兄弟第二次合作了,怎么着,你是哥哥的副手,你想要管些什么事情?唔,让你带一队舰队如何?统翎领上面的军士,随时准备博杀!”

    吕风大笑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罢了,我一不懂船上勾当,二也不甚会带兵,虽然是大哥你的副手,但是大哥也知道陛下派我出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唔,我就偷懒了,每日里去船舱里打会练功,要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了,小弟再出来帮手如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海上充沛的灵力,吕风寻思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增强自己地法力呢。

    马和也是大度之人,笑道:“你要偷懒就偷懒吧!反正每新到一个港口,就有的是你忙的。不过,你偷懒可以,这四位道长,还有龙虎山,茅山的那些道人,你可得吩咐他们乖乖的听我的命令才是,这大海上的勾当可不比在陆地上,出错不得地。”

    吕风长啸了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十几丈高,站在了一根高高的桅杆上,大声笑起来:“兄弟省得!水甲,水乙,你们从今日起,就完全听马大人的指挥,明白了没有?……二殿下派你们出来地时候,可是和你们吩咐过的吧?可不要阳奉阳违哦?”

    正站在船尾呆呆的看那白色尾迹的水甲四人连忙应诺,他们虽然道法高深,却并没有什么主张,一切都是*别人下命令给他们的,朱登把指挥权交给了朱棣,朱棣交给了吕风,如今吕风又把他们地指挥权交给了马和,他们自然也乐得听马和的命令。

    吕风站在桅杆顶上,看着整个大明水师绵延数里,在金色的阳光下,涂了厚厚一层油漆的宝船散发出了熠熠的闪光,不由得心怀大畅。迎面海风吹来,有无数海鸟船队的上空飞舞鸣叫,天地中,和片地生机勃勃,吕风已经参悟出了《问天篇》中的一些道理,此刻就轻而易兴的融入了这浩浩然地天地灵气之中,整个人的气息立刻就消失了。

    马和吓了一大跳,刚才还感觉着吕风在头顶上大声呼吸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的气息?连忙抬头看时,却看到吕风就这么盘膝坐在那桅杆顶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不由得摇头赞叹到:“修道一法果然奇妙,比起我等修习的武功心法,差距不可以道理计啊!”摇摇头,他也不管吕风了,自顾自地去了宝船的指挥舱,指挥整个水师的行动去了。

    光滑如镜的海面上,大明水师排成了威武在雁翎阵形,一路朝着南方飞速前行,最前方那最大的宝船上,吕风坐在桅杆的顶端,一缕缕有如匹练样的白气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投入了他的身体。‘啪啪’的巨响声中,吕风体内的法力不断的增加着,不断的增强着,参悟了《问天篇》,法力和道行之间最难解决的平衡问题,对吕风已经不是难事了,他只要尽情的增强自己的力量则可,再也不用还怕走火入魔一事。

    夏颉强行输入吕风体内的那巨大的元婴精元不断的被吕风释入出来,在体内运转九个周天后,再慢慢的重新融入了那紫光四射,电光环绕的元婴之中,这一次。吕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接收夏颉给予他那庞大的能量,真正的把夏颉那数万年精修出来的道家真元化为己有,他的元婴越来越精练,越来越强大,而他的法力也是越来越无边无际……

    水甲他们四个呆呆的看着吕风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桅杆上开始了修练,他们可不知道吕风的戮仙剑有防御心魔的作用,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水甲摇头叹息到:“难怪那朱登和独孤天把他视为最大的对手,唉,要是我们,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亡命之徒对敌呀……修道的时候不施加任何禁法保护自己,就这样的开始吸纳天地灵气……好小子,果然有种!”

    摇摇头,水甲他们四个也走入了船舱,开始修练了,大海上的影色,虽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会很惊奇,但是看得久了,也就没有意思了,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人来说,这是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经道理。

    那边,茅山的几个弟子把自己炼制的铁尸驱赶上甲板,开始对着天空的太阳吸收太阳真火的能量,那些水师士兵喧哗起来,围着那几具动作僵硬的僵尸开始看热闹,大呼小叫声,惊起了无数的海鱼,就看到了一群群的鱼儿,高高的跳出了水面,从船板上飞了过去……

    呼,吸……,呼,吸……,吕风丝毫不顾外界的环境如何,逐渐增加了对外界灵气的吸呐,一滴滴金色的液体般,极其凝练的灵气,缓缓的渗入了他的元婴之中……他的长发飞箅,原本对于修道人来说同废物的头发,在吕风领悟《问天篇》时经过了改造,已成为了他吸纳灵气的最好工具,一丝丝,一缕缕,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灵气汹涌而来,吕风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融入了海风之中……

    马和大声的欢呼起来:“兄弟们,让我们扬威整个海洋吧!”

    无数的欢呼声中,船队前行的速度更快了,桅杆上的吕风也不由得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会意的微笑……

第三百九十章 仇寇 上

    海上生涯是危险不过,晨而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时而狂风暴雨,那海浪简直就有如小山一样的压了下来,直直要把那最大的宝船都打成粉碎。

    幸而大明的水师第一是训练有素,在‘铁面’马和的铁碗手段下,士兵,船工们那是豁出了性命的和风浪博斗,这才保得了船队的周全,再者呢,有吕风这个超强的能量漩涡在船队中,沿途所过期作废方圆百里内的天气灵气被抽得几乎是涓滴不剩,就好像釜底抽薪,那风浪再大也是后续无力,这才让初次下大洋的大明水师仅仅是有惊无险,一路顺利的行了过来。

    其中的关碍,也就是水甲他们四人以及三山弟子中的杰出之士看出了些许端倪,水甲他们四人那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强者为尊,在他们出来的那地方是很自然的规矩,吕风能当上水师的副统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那些茅山,龙虎山,中南山的道人们,则是心里暗惊,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霸道的恐怖的法决?一路过来,吕风根本就是个无底的窟窿一样,把灵气吸了个干净,一点外泄都没有,弄得他们修练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灵气好用,只能勉强吸收一点日精月华,锻炼僵尸而已。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吕风吸收的天地灵气,不过是他吸收的总能量的万分之一,若是他们知道吕风再把沿途百里方圆内的天地灵气吸得干干净净的同时,还吸收了万倍以上的混沌元力以及来自期他层面的宇宙能量,那岂不是活活吓死了他们?

    这一日,大明水师一路过了如今的台湾,海南岛等两个大岛,渐渐地*近了现今的越南一带,舰队最前方那最大的宝船之上,马和忆经是提起了全身的真气,仰天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长啸,震得附近数里的海面水波荡漾,声势极是吓人,那水甲四人见得有趣,也是仰天长啸,这下可好,他们的真元,比起马和浑厚岂止百倍?就看到一圈圈白色地波纹,从附近的海面上跳跃了开来,足足跳起几尺高下。

    见得发此奇景,大明水师两万七余将士同时大声吼叫了一声,这气势却有如泰山迸裂一样,比水甲他们四人的啸声强上百倍,就看到那海岸上人影乱串,那些正在交易地土著,海商都是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龙宫大军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样,一个个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不止,更有做了些伤天害理,见不得阳光事体的商人,土著,那是一迭声的叫家仆属下拿来香烛,准备拜海神哩。

    马和身边,一个祖籍岭南,居家常和南洋土著做生意,贩卖些珍珠宝贝去中原交易,却被锦衣卫‘特聘’为通译官的中年汉子口水四溅的,手舞跳蹈地解释到:“马将军,这可就是山海经上俗称的百越蛮荒之地了,这里的百姓最是刁蛮,愚努不过!一言不和,就可以拨刀相向,不过却是最讲商户义气不过,只要你足了本钱,和他们谈好了协议,这里的蛮子们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所要的海货给准备好地。”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空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如此说来,他们却是淳朴至极地人,就算是有点刁蛮,愚怒,那也是至情至性的表现……倒是你们这些南洋珍宝生意的人,伏着几匹松江府没人要的下三流地绸缎,就换了他们冒险下海采珠,斗鲨,甚至是以肉身和那大鲸鱼,也就是传产中的鲲鹏相斗……唔,听得锦衣卫的将军们说你们都是敲骨吸髓之辈,果然不假。”

    那通译官满脸狼狈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如此胆大,敢当着马和的面如此的奚落自己,谁知道他刚回头,顿时就看到了两道蓝电般的神光,浑身一抖,仿佛刹那间走过了十几个轮回一样,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天理,伤人伦的事情全部从脑海里冒了出来,顿时就看到这久经江湖,脸皮和大象皮有得一比,心肠比泥炭还黑的通译官惨叫一声,满脸油汗连连。整个人软在了舱板上,连声叫嚷‘阎王爷爷’饶命不止。

    马和,水甲他们几个大惊,不知道高抵,连忙回头看时,就看到吕风背着双手,满脸温和笑容的站在了他们身后,马和原本就看不透吕风的修为,如今也不过是见到吕风出关了,顿时欣喜了叫嚷一声:“好兄弟,你可算是从那桅杆上下来了……没得说的,你可要帮哥哥我管管我水师的事情,以前还想得轻松,真正上手了,这才真正叫做焦头烂额呢!”

    吕风笑嘻嘻的点头应诺了,目光顺势朝着水甲他们扫了一眼,水甲他们则都是顶尖的修道高的,一看吕风那软弱无力,却似乎能看破自己前生后世的古怪眼神,不由得心里大为羡慕到:“这人怎么修为的?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却又比以前高明一了大截?”

    至于站在附近的三山弟子,馓是他们都是各自门户中的杰出精英,去也是大感难受,吕风似乎是凭空出现在马和他们身后的,根本就不见任何的法力波动,他们眼里看到人影一闪,立刻就把自己的神念透了过去,想要抓诠吕风的神识以便应付他接下来的举动,防止他暴起伤人,哪知道百余股神念透了过去,却感觉那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顿时心里好不难受。

    吕风那高大魁梧,有如高山仰上的身躯就站在那里,可是这百多个起码都是元婴期上下的修道人,却一点都把握住他的所在,百余股神念在虚空中往来纠缠,就好像几百只手在油缸抓泥鳅一样,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痕迹,却是碰都碰不到任何东西,这个有力无处使的难受劲,那就不要说了。

    更让他们心神震颤的,则是吕风身体内释放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气劲,绵绵密密,坚韧无比,一丝丝,一圈圈,一层层,一道道无数个细小的漩涡组成了一个稍大地涡流,无数这样的涡流组成了一个极大的黑洞般的气场,这气场似乎极大,可以弥天极地,笼罩八荒;可是这气场似乎又极小,隐隐然隐藏在最小的一颗浮尘中,仅仅掩盖过了吕风的身形而已。

    中南山派出的弟子中有对于道法领悟超过同济地道人,隐隐然回想起了某些极老的典籍中记载的异象,不由得流露出了又惊又羡地神色,一颗道心大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等藏匿形气,升腾时如龙腾九霄,晦涩时如蛟伏黄泉的景象,分明就是道法大战,可以肉身飞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本事啊,一个锦衣卫的统领,却怎么能有这等地修为?

    三山弟子们心里惊疑不定,对吕风任风多了七分的敬畏,一份吕风不可战胜,不可违背的烙印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们心头,为吕风最终掌握他们,最终让他们背叛了师门,乖乖的投入了吕风地黄龙门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随手抓起了那软在地上,心里天人交战,苦苦反省一辈子追求名利中犯下的不可饶恕之事地通译官,吕风温和的问到:“这里就是百越蛮荒之地么?……呵呵,怎么都是一群猴子啊?最多体形比马猴大一点就是了。”一股阴柔的热气,已经侵入了那通译官的身体。

    那通译官身体一震,精神劲可就上来了,他满脑袋雾水地责问自己:“娘的,我今日触怒了哪方毛神?那些蛮子自愿下海采珠斗鲨,可是我用货物换的,又没有说让他们白白送死!我有什么愧疚的?我这泼天介一份大家私,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有什么好自责的?……嘿,搭上了锦衣卫这条线,日后我可得把自家的珍宝生意做到皇宫里去,这吕大人的问话,可得好好的回答了!”

    当下他摆出了一脸的谄媚,随手擦试了一下脸上的油汗,笑嘻嘻的说到:“吕大人说得可不是么,这蛮荒之地的子民,怎么能和我中原天朝的百姓相比?他们长得也就这样子了,又黑又瘦,矮小干枯,和猴子也好不到哪里到……嘿嘿,吕大人目光如炬,这些蛮子,说不定还真的和猴子是亲戚,他们是和猴子杂效出来的哩!”

    马和呵呵大笑,连连摇头,心里滴咕到:“岂有此理,人和猴子岂能混血焉?吕风弟却是少年气盛,说话太刻薄了些。”可那些附近的将领,船工,可就管不得这么多了,听得吕风和那通译官说得有趣,顿时心里一股子的自豪劲冒了上来,连声大笑,他们朝着岸上指指点点的,嘲笑那些磕头如蒜的,浑身漆黑,只在下体围了几块兽皮破布的土著。

    那些海商,土著中有点眼力见识的,已经看到了大明水师宝船上飘扬着的龙旗,顿时就看到他们跳了起来,满脸急促的指点头,吱吱喳喳的叫嚷了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大明水师那是又笑又跳,兴奋不已,土著们那是兴奋,可是那些海商的脸,可就是一脸的震惊了,尤其那些*岸休息的胡商,看到那般大的宝船,那般雄壮的水师,脸上隐隐的都浮现出了几丝阴霾。

    喧哗声中,岸上的人群突然左右分开,一群身体矮小的,但是形容精悍,步伐稳重有力的汉子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走了过来,那通译官立刻指点到:“马将军,吕大人,你们看,这人就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有名的土著,叫做阮黑的就是,这附近几个港口的海货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做中间人敲定的价钱,为人最是义气不过,就连更南边一点的那些海盗,也是对他佩服得紧的。”

    顿了顿,他有点羡慕的说到:“这百越蛮荒之地,却是没有什么王法的地方,他们虽然各义上有个统一的王,却是管不到这边,这方圆数百里内,也就是阮黑说话有分量,和土皇帝差不多呢。”

    马和点点头,沉声说到:“如此甚好,他若是能说得上话的,正好补充我们的淡水和食物,和他交换一些货物来未尝不可,唔,吕兄弟,若是这厮是个省事的,我们也不娘给他一个小小的官位如何?想必我们中原天朝地册封,哪怕是一个从九吕的吏员,他们也是巴不得的。”

    眯起了双眼,远远的隔着几里地,吕风把那阮黑已经看了个清楚,大概五尺高下的身躯,皮肤和身边的同族一样漆黑的,身上穿着一套就算是在中原也很少见的精工绸袍,满脸的傲气和骄横,满是一副土皇帝的最标准的嘴脸,但是最让吕风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对手……一对惨白色的,根本就没有皮肤,简直就如精钢打造一样,白惨惨,射出丝丝寒光的手掌,更让吕风心惊地,还是他手指甲缝隙内射出的,那一丝丝灰色火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吕风都听到了有冤魂嚎声从那灰气中传了过来。

    “嘿嘿,这位阮黑,可是不简单啊。”吕风想了半天,就他所知地所有共籍都想了一遍,硬是就不知道这阮黑到底修炼的是什么邪门法术,水元子的确见识算广博罢?可是就是这吕风从水元子那里,零扈碎打地学来的一些奇门法术中,也没有和阮黑所修炼的法门近似的东西,这是什么?把自己地两只手练成了精钢一般,这不是把自己当作法宝来修炼么?

    马和微微的愣了一下,能够被吕风称呼为不简单的人物……唔,马和沉吟起来,锐利无比的目光死死的扫了一眼那阮黑,顿时也发现了他手掌上的异象,心里蓦然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气,他冷声说到:“这百越之地,果然是邪门得很……莫非他的手掌,却是被人砍下后再接上的不成?哪里有这般道理,一丝皮肤,血脉都没有了?”

    吕风摇头不语,那水师内有尽有负责的将领把船队选好了停泊的地点,放下了铁锚,随后用小船把马和,吕风等送上了海岸,一千名锦衣卫高手跟着他们登上了海岸,习惯性的分成了数十个小队,蛮横的占据了整个港口所有的要害地点,就这么公然的架起了攻城时才用的大型机弩,等于是彻底的掌控了这个港口。

    土著们笑嘻嘻的看着精悍的大明军兵,心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海商则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紧紧的聚在了一起,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中原各大港口也去过了好多次,自然是认得出吕风以及随行人等身上的服饰是什么。面对洪水猛兽一样的锦衣卫,这些海商唯恐多嘴惹祸,哪里还敢动弹?

    阮黑不满的看了看那些占据了港口各个要害之地的锦衣卫,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小船还在继续把身穿锦袍,满脸阴狠神色的锦衣卫运上海滩,他看了看吕风,马和等人,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识的身影,顿时连忙迎了上来,“宋老板,你这次来,是要珍珠还是玳瑁?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些人,都是你们岭南宋家的仆人么?怎么做事这么蛮横?把我港口都包围起来了?”

    他的语调古怪,夹杂了大量的土语,不过似乎他和中原人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了,所以多少还能让吕风他们蒙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吕风笑了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很温和的拱手行礼,这才温文有礼的说到:“阮……阮大人请了,本官吕风,乃是大明朝锦衣卫统领,身兼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职,这位乃是陛下钦封的大将军,水军大都督马和马将军!哦,我们可不是岭南宋家的仆人,相反呢,宋老板是我们雇来的通译。”

    阮黑的脸色难看了,他可知道在大明朝锦衣卫统领意味着什么,那是魔鬼一般的人物,至于大明朝钦封的大将军,水师大都督这种大人物,意味着什么……嗯,看看海上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是人都猜测得出其中的涵义罢?

    他干涩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礼到:“那,两位大人此翻前来,是,是……莫非我们得罪了大明的天子,他下令讨伐我们么?”

    马和威严的上前了一步,身上自然而然的带起了百步的威风,千步的煞气,那阮黑修炼地邪法,分明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按道理说,和他比较起来龙去脉,马和实在是弱得可以,但是他偏偏就被马和身上的威煞所慑,膝盖一软,猛地跪倒在了地上,这下可热闹了,看到阮黑跪下来,他身后的那几十个精悍的汉子也跪下了,四周的土著更是没有一个直起身来的。

    马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开口说到:“普天之下,莫非我大明天子的子民,本将此番率军出海,并不是攻城掠地,或是抢夺你们的财货子民,此番,我等乃是来宣扬我大明地天威,只要你等归附我大明天朝,尽是我天朝的百姓,我们又怎么会攻打你等?……阮黑听封!”马和随手从袖子里面抓出了一份圣旨,吕风看到他的脸上神气古怪,近乎是信口开河一样,给阮黑封了一个从九品的,在大明朝说起来,那是官味都没有了的小吏地功名。

    阮黑却是满脸喜色的用膝盖前行了两步,恭敬的接过了那圣旨,附近的土著们也是面色欢欣,似乎自己的身价一下子就提高了百倍一样,腰杆也直起来了,喘气地声音也大了不少……他们可不知道,马和,吕风他们坐船船舱内,这等册封官位的圣旨,诶,是用麻袋一袋子一袋子地运来的,就是为了如今的局面,大肆地分封官位的。

    吕风看到马和煞有其事的把一枚黑铁铸造的大印交给了阮黑,不由得心里暗笑,站在旁边连翻白眼,“这等勾当不知道是户部,吏部哪位大人想出来的龌龊主意,那数百封圣旨,数百枚大印的造价也就是千两白银上下,一路上却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土著蛮子。”不过,这次出海的主官是马和,任凭马和和自己行事就是,看看马和脸上的神气,分明也是不以为意的模样,用些小小的思惠收买当地土著马和也是不愿意为之,按照他马和的脾气,倒是宁愿这些土著不逊一些,他好挥动着宝刀,一路的讨伐征战过去的。

    但不管怎样,这阮黑总算是接受了大明朝的册封,成为了大明朝官吏体系中最低级的吏员,双手一接过那大印,这阮黑的精,气,神可就是同了,刚才他带着一群大汉走过来的时候,还不过像是市井里的混混无赖一样,满脸骄横而已,可是如今,他一枚大印在手,那神气简直就可以把天捅个窟窿,打每个毛也里面都流出了一份骄狂和霸道。

    马和看得连连点头:“唔,化外之民,果然是不堪造就,区区一九品小吏,就让他如此得意,却也好,如此我大明却也容易统辖他等。”

    吕风却是连连摇头,大感无趣,“这等蛮子,却是连一点官场上的规矩都不懂!唉,好容易升官了,怎么也要摆出一副院长谦虚领教的模样,嘴里说向句忠君报国的话体是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不是逼你的上官对你小心提防么?”他摇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声:“罢了,朱允玟是不会躲在这种地方的,唔,落难的皇帝,就算要藏身,怎么也要找个人物风流的地点,是不是?”

    阮黑在大明的将领心目中,早就沦落成了下九流的不入流的垃圾人物,要不是看到他的手掌明显有点古怪在里面,容不得人小觑宾话,怕是马和他们都懒得和他啰嗦,装满了淡水补给,就要继续南下了。

    心高气傲的马和懒得理会这等小人,自顾自的带着一批精干的下属去世监督船工们装船,同时也用中原的货物换取一些珍奇的物事,马和也是心里清楚的人物,这等监督水师南下西洋的身体,若是自己的不识趣,不带点海外的特产回去打点那些大臣,怕不是自己回朝后就要倒霉,所以这檀香,龙涎香,珍珠,玳瑁,异品珊瑚,那是多多益善,除了打点朝臣,还能留下一点孝敬朱棣的好。

    吕风则是缠在了阮黑身边,笑吟吟的拍打着阮黑的肩膀:“阮大人果然是有为之士啊!这等年龄,却已经做了我大明的大官,日后飞皇腾达,不在话下呀!要是阮大人伺候得我皇帝高兴了,陛下说不定就派兵把你的王给宰了,让你真正的做百越的皇帝呢。”

    旁边的几个通译官,以及壮着胆子凑过来巴结锦衣卫地海商们一个个吐出舌头,连忙偷偷后退了几步,站在人家的国土上,说什么要派兵扶植自己看中的人物取代当地名义上的王,能说出这等话来的,不愧是锦衣卫的大统贪啊。

    阮黑听得眉开眼笑地,连殷勤的邀请吕风去自己在港口附近的住所去,说是要用异品地茶叶招待吕风,和马和打了个招呼,吕风知晓马和懒怠和阮黑啰嗦的,也不强求他,自己笑嘻嘻的带了几十名三山弟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数百黄龙门高手,一行人往阮黑家去了。

    就听得这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家伙口沫四溅的叫嚣到:“我早就看那老家伙不顺眼了,不过各地的大人们还是支持他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杀他,要是在明的天子陛下给我封诏书,要我宰了他,我阮黑就敢给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要看他名义上是我们的王,我阮黑杀他也和杀只鸡没什么两样。”

    他殷勤地欠身到:“吕大人,这边请,这边请……哈哈哈,我这里有隐先生从海外神山弄来的异品茶叶,乃是上次我找了一条异种双头飞鱼献给了他,他老人家赏赐给我的,这茶地好处可就大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啊……嘿嘿,能见识您这样的顺折大人物,我阮黑实在是三……三……那个三什么有什么啊,哈哈哈!”

    吕风笑,大笑,就好像打发叫花子一般,随手丢了个锦衣卫的百户腰牌给了阮黑,“阮大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多说废话,得,你加入我们锦衣卫吧,有我们锦衣卫撑腰,日后谁还敢得罪你啊?是不是?”

    阮黑地骨头都麻了,双手捧着那百户腰牌,简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唯恐摔碎了这宝贝,他龇牙咧嘴的笑起来:“哎呀,这,这可真是……您真是太看得起我阮黑了,没得说的,没得说的,去,拿三百颗大珍珠来,再准备十名一流的美女,献给吕大人,哈哈,我们是自己人嘛,吕大人,千万不要客气啊。”

    看了看路边那些下体缠着一条破布,浑身漆黑枯瘦,朝着自己龇牙,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女子,吕风心里一阵恶寒,他连忙推辞到:“罢了,罢了,吕某,吕某这个练的是童子功,却是近不得女色的,阮大人的好意,我吕风心领了,心领了……嘿嘿,这个,心领了。”

    吕风身后的人神情古怪,一个个差点乐出来,俺们这吕大人,可是想要找女人,起码就是秦淮河上数一数二的那几位红阿姑才有机会,这等蛮夷这地,仿佛大马猴一般的女子,他老人家怎么看的上眼呢?

    但是吕风以及黄龙门的这批弟了,马上就后悔了,他们随着阮黑走进了一片林了承这高子母的椰子林里,人力开辟出了一块空地,十几栋高大坚固的竹楼正矗立其中,一个个土著汉子手持铁板一般笔直的砍刀,正横鼻子瞪眼的往来巡走,几个皮肤白晳,容貌秀丽的少女则是从竹楼的窗子里探出了身子,朝这边巧笑嫣然,娇声呼唏。

    吕风傻眼了,跟在他身后的老道们,以及锦衣卫的高手们也傻了,怎么这外面的土著女子,一个个就好像乡下的乞丐婆子一般,这林子里的却是如此秀丽动人,别有一翻野味在里面?

    大为痛悔的吕风阴沉着脸蛋,跟在阮黑身后,踏着‘吱吱呀呀’做响的竹梯,慢吞吞的走进了一间宽大的竹楼里,这竹楼却是干净竹子天然缠绕而成,地板则是用又厚又大的竹板拼成的,天然形成的花纹被摩擦得亮晃晃的,别有一番风味在。

    带着一批老道以及锦衣卫中的高级官员,学着阮黑的模样膝坐在了地板上,就看到一行三十几个少女恭敬的站着木盘走了进来龙去脉,这些少女虽然一个个身容短小,却是娇小得无比可爱,一颦一笑,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漆黑的眉毛,浓密黝黑的长发,红彤彤的嘴唇,无不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山野之间的浓厚气息,和应天府的娇婉女子,却是大大不同的。

    吕风心里郁闷至极,也顾不得脸红了,大咧咧抓起一个木盘上的,通体火红的水果把玩起来,笑着说到:“阮大人……唔,本官虽然修习地是童子功,可是那应天府内的大臣们,从那大学士解缙以下,都是极其精善房中术,唔,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色中恶鬼啊,这等少女,你愿意送给我多少?我准备派船把她们送去应天府,献给陛下以及诸位大臣,阮大人却也是一份大功劳啊。”

    阮黑听到大功劳几个字,顿时精神就上来了,屁股下仿佛是坐着烧红地铁板一样式,身体拼命的扭动了起来,他连声的说到:“放心,放心,小事情,小事情……我们这里别的出产也不是什么好的,就是美女还算多,唔,阿狗,去挑选一百个好地,送去码头上去。唔……一百个不够,你带人去外面转转,说是西山里最近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迁徒过来的村子,给我把男人都杀了,女人都抢过来。”

    锦衣卫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蛮夷之地的民风果然彪捍,杀人抢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一点粉饰之词都不用了,他们锦衣卫杀人抄家,怎很难说还顶着一个圣旨地名头呢。

    吕风大乐,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虽然他并不好女色,可是女子财货也,多弄几个女子送给那群文臣,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不见上次自己送出了一批扶桑美女,就连解缙地几个子孙,平日里恨自己入骨的儒生,如今看到自己也是面带微笑的么?

    当下那些少女穿花蝴蝶一般的往来奔走,把一盘盘奇珍异果送了上来,这些模样古怪地果子,都是吕风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能得逞见的珍奇,顿时都是大为好奇,也不讲客气,纷纷大吃起来,尤其这水果中灵气充沛,那些老道更是吃得开心不已。

    阮黑看得吕风他们高兴,顿时暗喜自己又找到了一个讨好吕风等人的好门径,连忙不断的叫嚷着,让属下人等把那各色水果,选那颜色最鲜艳,品质最新鲜,味道最鲜美,模样最古怪的都送了上来。他就恨不得自己的地盘上不出产人参果,否则都要抢劫了过来,以讨吕风高兴啊,他咧开嘴大笑着,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扒上了大明朝这个大*山,日后这百越之地,就是自己做主了,谁还敢废话?

    吃喝了一通,吕风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阮黑的手掌一眼,笑嘻嘻的问到:“不知道阮大人这手掌上的功夫,却是何等奇功?本官却也是粗通武艺的,却是从来没肌凶过如此神功,整双手就炼制的仿佛钢铁一般了。”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吕风右手一翻,一抹青气猛然笼罩在了他的手掌上,手掌轻轻一抹,就看到一片青气‘飕飕’带响的击出,在三丈外的一根柱子上印了一个半寸深的掌印。

    阮黑看得心神振荡,连忙鼓掌奉承到:“吕大人,好,好武功啊,果然是那个什么,什么,嗯,此曲只应天上什么,人间怎么来着?”他总是想要吊书包,奈何墨水太少,哪里说得出来?他支唔了一通,很是尴尬的笑着:“这个,小人练功夫叫什么,小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也是隐先生传授给小人的,小人从七岁开始修练这法门,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几年了,却是感觉着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才打下了这片地盘。”

    吕风恍然大悟般的说了一声‘哦’,点点头,不吭声了,这隐先生到底是何等人?怎么教授阮黑这等没开化的野人这般强横,邪门的修道法决?看样子阮黑对于自己修练的功法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却不知道体内蕴涵的真元,已经是极强的了。

    想来这隐先生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按照阮黑这等智力,这等资质,三十几年的时间,如何能修炼到这等程度?想必是这阮黑幼时做了什么讨好这位隐先生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有人花费这么大的心力,造就这么一个粗陋无文,骄横霸蛮的地痦一般的人物?

    阮黑看到吕风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心里不高兴了,连忙讨好的说到:“这位隐先生却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们这里过个三五年就必定起一次瘟疫,或者是发一次瘴气的,哪一次不死伤几万人的?堪堪这隐先生来了后,境内外内风调雨顺,却是再也没有那些灾害了。”

    他身后一个蛮人插嘴到:“可不是,那隐先生可是厉害啊,千年有一头三角毒蟒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那百多丈长的身体,一顿饭就要吃几十个人哩,也是他老人家招来天雷,把那畜生给炸成了粉的。”

    阮黑说得高兴,和身后的几个属下七嘴八舌的开始述说起这位隐先生的好处来,渐渐的,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在他们嘴里,这隐先生竟然已经是大罗金仙一般的人物了,说什么其实这隐先生数百年前就出现过啊,那次是用法术招来了一座大山,压死了一头变成了娇妖怪的老虎啊什么的,说这隐先生住在遥远的深山里,只是偶尔出来一次,寻找一些奇珍异宝啊等等。

    那通译官哼哼一声,骂道:“阮黑,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怎么我们以前来,却不听你说起这位隐先生呢?”

    吕风深深的看了阮黑一眼。阮黑则是脸色惨变,脸皮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无比,他吭吭哧哧的说到:“这个,这个……隐先生他从来不许我们向外说他老人家的名字的……诶,这个……”他突然跳了起来,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隐先生,您,刚说起您呢……诶,不,不,我们刚才没说起您……这个,您今天怎么来了?”

    吕风等人大惊,连忙回头看时,却看到一个青衫的秀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大门边。定晴看去,就看到秀士面容清暹,看起来不过是三十许人的模样,身形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头,双手更是比常人长出了一尺,那白玉般的手指上,一溜儿带着十个紫玉戒指,上面飘浮出了一缕缕的紫烟,隐隐然组成了一个个符菉的模样,但是转眼又随风飘散了,上面插着九根细长的玉铣,点点火光从那玉铣上飘了下来。

    但是最让吕风感到骇然的,是这秀士的一对眼睛,他见过的最奇异的面孔,不过眸子里有重瞳罢了,可是这秀士的眸子里,每一边都有着三颗青然的瞳孔,崭然神光隐隐射出,显然道法已经到了高深绝伦的地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仇寇下

    这秀士这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不带一点烟气的走了进来,温和的说到:“罢了,阮黑,上次我要给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龙涎,你找到了没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几侏仙草,想着要黑龙涎配药呢……唔,你这里却是热闹呀,这么多的同道,莫非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么?”

    吕风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鞠躲到:“隐先生?晚辈吕风此番有礼了。”

    吕风刚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那隐先生用一种打量死物的,带着一股子狰狞气息的眼神扫视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过是地上的蚂蚁一般,他可以完一操纵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样,这等眼神,让吕风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识的就把这隐先生列入了必杀的黑名单中。

    可是等得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隐先生投在吕风身上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变得有几分热烈,几分热情,甚至几分慈祥,几分和蔼了,前后的差距之大,让吕风简直以为方才那冷酷,凶残,狰狞,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眼神,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隐先生大笑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吕风的肩膀,温和的说到:“哦,大明朝的锦衣卫大统领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进步却是神速啊,居然已经将近元婴期了。”吕风习惯性的外泄一缕的真元,伪装出自己的道行让别人察觉的,否则若是他完全收敛气息,则外人看到他身上一点真元流动都没有,岂不是心里诧异么?

    吕风呆了一下,连忙施礼到:“前辈谬赞了……噫,却不知前辈从何处得知晚辈的名字?”他寻思到:“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难之役,我负责清洗了无数文武大臣,杀地人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了,域外蛮夷知晓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却如何知道我的道法进度的?在应天府的时候,我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识我的人,才会惊奇我如今的表现出来地,将近元婴大成的境界呀。”

    隐先生的脸抽动了一下,连忙干笑起来:“哈,哈,这个么,我,唔……嗯……吕统领,这也是听某个同道说地,上次却是他在应天府见过你的……嗯,就是地个,那个……唔,僧道逆那贼秃和尚,你认识罢?就是他说的,说你不过才金丹结成的,如今却快修成元婴了,嗯,哈哈,很是吃惊啊,你的进度果然是惊人地。”

    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不过那,你的进度太快,却不是好事,总的还要稳固了道心了,这再一心精进啊。”顿了顿,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环,随手塞给了吕风:“初次见面,我却是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蓝星淬’是我从南海龙宫内弄来的奇门法宝,拿去消遣开心也不错。”

    吕风心里杀机更盛,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僧道逆的时候,他就在燕京城给朱棣说,说他正在召集一批海外的同道准备攻破龙宫,搜寻里面地上古法宝的,这隐先生既然有龙宫的宝贝,却又行事如此诡异,传授给阮黑地心法又是如此的邪门,想必正是元圣他们的一路货色了……不过,打草惊蛇却是智者所不为的,而且不知道这位隐先生到底有多强,吕风这才强行按捺下了突然下杀手的冲动。

    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蓝星淬’,吕风笑着谢过了隐先生,那隐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三山的老道,缓缓点头说到:“唔,你们是跟着大明水师下西洋的罢?难怪会有这么多的同道同行了……此番一路南下,海盗众多,这也不用说了,有你们在,再多的海盗也是送死的,不过,若是遇上了其他有阻碍,报上我的名字,却是有点作用的。”

    一蓬火星猛然炸开。‘滴溜溜’的卷成了一道红光,倏忽远去。就在于听得那隐先生远远的说到:“阮黑,我要的东西,你多多费心罢。吕统领,南洋一带的道门,却是和我有点香火情缘的……他们在那一方乃是横行霸道惯了,见面后切切不要冲窘态,报上我的名头,却是可以平安通过的。”声音渐渐飘渺,他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吕风心里又是大大的震惊了一番,这隐先生好强的道法,他的神念追踪了过去,却还是没有他的遁光速度快,仅仅从他遁光的速度这一项看来,这隐先生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了右圣,元圣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最强法力。“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隐先生?隐……隐……唔,看来,我一无宗的仇敌大为不简单啊!”

    他蓦然阴笑起来:“若是那元圣知晓有人的道法比他高强,而且似乎和他是同路之人,而他竟然是仿佛不知晓此人的存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否带着四相战将,跑来把这隐先生活活打死?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会罢?”

    眼里凶光一闪,吕风立刻传音给自己门下的一个得力弟子,喝令到:“你押运那阮黑送来的女子回应天,那些女子都交给徐青师伯处置……唔,你再去少保府,给僧道衍说明我们这次遇到隐先生的事情,尤其是要告诉僧道衍,就说他的师兄认识这个隐先生,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问问僧道衍这是什么原因。”

    那弟子连忙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吕风大笑起来,转过身去,朝着阮黑笑道:“阮大人,这隐先生却是走了……怎么,莫非你就要我们学猴子,用水果填饱肚子么?”

    阮黑大笑起来,脸上又是一阵的得意洋洋的,连忙鼓掌说道:“吕大人笑话,笑话了,嘿嘿,我们这里蛮夷之地,虽然风流文化不如中原,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却是不少的,方才来地时候,我就命令人去找几头大海龟了,再多挑选鲜美的海味,今日就请吕大人试试我们这边的大餐的味道。”说着说着,阮黑从嘴角处就流出了口水来。

    且不用说吕风用尽了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向土著们讨要贿赂,向海商们勒索孝敬,赚一个钵满盆溢的,此时的华山上,已经是巨变连连了。

    远远地一条黑线划破了虚空,无声无息的,以比普通剑光快上起码百倍的速度,掠进了华山深处,这黑线看起来诡异无比,四周有隐隐地空隙裂纹出现,赫然是一人用极大的法力,划破了虚空,整个身体存在于和这个世界平行的异次元空间,急速飞行时所显出的痕迹。

    很显然,这人的功力还并不是强大到了绝顶的地步,若是他真的强到了可以随意的划破虚空,转换空间来前行的地步,这一抹黑线也是不会让人看见的,此时他还在这个空间留下了这么一丝地痕迹,就证明他不过是刚刚跳入这等玄奥境界地大门罢了。

    青光闪动了一下,那黑线消失得无影无踪,邪月子满头大汗,所喘呈呈,浑身衣服尽湿,有如刚刚从水塘里爬出来一样,无比狼狈的出现在了青去坪地上空,大口的喘息了几声,给嘴里塞了几颗丹药进去,调息了很久,他这才喃喃自语到:“这《问天篇》却是古怪得紧,这等法门,哪里是凡人能使用的?不过是三次呼吸间,让我从成都赶到了华山,却是几乎抽空了我体内的真元……天,若非是神人中极其厉害地人物,谁能用这种法门长途赶路呢?”

    等得身上汗水消散了,邪月子看了看四周雾霭茫茫的山岭,无奈的叹息到:“罢了,也不知道风子用什么手段教训的属下人等,那冥龙会的几个头目,却是主动要求我取出小寰天的那些典籍,教授给他们……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小寰天内的那些法术,若是道行不够,那就是拼命用的么?威力大却是大了,可是却要陪上自己的性命……风子如何让他们肯为他的舍命呢?”

    摇摇并没有,满脸不解的邪月子,掐动法决,潜入了大五行灭绝大阵是,偷偷的进了青云坪。

    天空的五座山峰,却是已经被吕风他们收去了,如今放置在了游仙观的后山,护住了游仙观训练精英弟子的要害山门,此时的青去坪,遍地焦土,草木枯朽,一眼看过去,却是生机全无,邪月子浑身巨颤,牙齿咬得是‘嘎吱’直响,猛的跪在倒地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一元宗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邪月子……若不能报此大仇,我等是再也没有面目见诸位祖师爷啦!”

    带着一肚子的毒火,邪月子死死的咬着牙齿,朝着后山小寰天的入口行去,他的脖子僵硬着,死活不敢看经各处的景色。昔日,这里是同门师兄弟们讲经论道的所在啊,如今却都化为齐粉,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一路茫然,邪月子依稀记得,这里是昔日自己被五老收入门下的战翠峰所在;这里是同门中秋赏月的地头;这里是古灵子偷偷的藏了灵药,准备炼制灵丹的气窟……当然,更多的记忆是和吕风有关的!那里的溪水边,他看得萧龙子吐血;这里的山林里,他一把火差点烧光了一元宗一半的灵药;东头的山峰下,他偷了烛龙草,王八吃大麦一样的吞了下去;西边的峰林中,那是他掩埋从华山剑派‘取‘来的脏物的地方……

    一阵的苦笑,邪月子连连摇头,步伐飞快的经过了一座座枯焦的山峰,跑过了一处处灵气全无的胜景,直接朝着那小寰天行了过去,他的脸上,忆经不知学觉的带上了一丝狰狞,仰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嘶吼,有如被人重伤的野兽一般。

    熟门路的穿过了小寰天入口处的幻阵,他已经踏在了那黑色的虚空中,一圈圈的涟漪从地立足的地方朝着无边无际的远处荡漾开去,一丝静谧,肃穆地气息笼罩在这神奇无比的小小空间中,端正了自己的衣冠容貌,打点起十分的小心,邪月子一步步极其恭谨的朝着那收藏各色典籍的小园林行去。

    无论如何,这里是黄龙真人亲手开辟的地方,身为一元宗地弟子,对于小寰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仰,尤其是整个宗派几乎被灭门的情况下,这个神奇地,整个中原道门也是独一无二的小寰天胜景,成为了一元宗弟子心目中最后的一尊神像,成了他们最后荣誉的寄托,这是一种无法明说,甚至邪月子他们自己都讲述不清的莫名情感。

    此时地小寰天,就有如神殿,邪月子是怀着一股朝圣的神圣和肃穆,朝着那小小的园林行去的,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诡异的人影。

    修长地身材,身穿一件青色的道袍,背后背着两柄长剑,长发飞舞,没有丝毫剌缚飘荡在他身侧,飘飘然有出尘之相,那人正飞快的环绕着那米柱笼罩下的园林旋转着,皱眉喃喃自语:“古怪,这阵法怎么如此难以破解?那入口入的寰灵大阵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阵,就被我破得干干净净,怎地这里地小小阵法,却是如此的枯涩难通?”

    邪月子堪破大道,又得悟通了《问天篇》。自身修为见识已经到了一个顶尖儿的地步,也许法力稍弱了此配不上如今他的境界,可毕竟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眼里神光闪动,已经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一张很斯文的有如文士的脸庞,高条清洁的身躯,温文尔雅的神情,宛然一个有道的全真,最让邪月子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里那三颗青然的瞳孔,每个眸子里三颗,正射出青色的冷光。

    看到那人莹白如玉的双手正不断的掐动法决,把一道道灵气喷向了那顶天立地的光柱,想要突破这光柱的笼罩,进入到那小园林去,邪月子顿时发出了一声冷冰冰的呵斥:“何方妖人,敢来此处放肆?”

    那青衣秀士呆了一下,有如受惊的猛兽突然回头,顿时一股残忍,狰狞,带着一丝血腥的蛮荒气息笼罩了整个小寰天,可是这等气息不过是稍纵即逝,那秀士摆出了一脸温和的笑容,稽首到:“无量寿佛,何方道友在此?贫道影先生在此有礼了!”

    邪月子不动声色的上前了几步,背在身后的双手中已经扣住了一件极其厉害的巫族法宝,巫族称呼他为‘毒底’的就是,他丝毫不敢放松的看着那青衣秀士,冷在说到:“无量寿佛,贪道人称月道人,敢问影先生是何方人士?却怎地到了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里来?莫非……

    影先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他摇晃了一下身躯干,有意无意的抚摸了一下左边手腕上的一个玉环,极其温和鞠躬行礼,缓声说到:“月道友却是奇怪了,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为甚你来得,我却来不得?莫非道友不是得知了一元宗被灭门的消息,过来分一杯羹的么?”

    邪月子面色纹丝不动,冷然问到:“影先生从何人嘴里得知一元宗被灭门呢?”

    “方外好友!”

    “到底何人?”

    “一忘年之交罢了。”

    “忘年之交?他怎地得知一元宗被灭门?他没看到那大五行灭绝阵外树立的石碑么?上面不是注明了一元宗封山百年么?”

    “唔,道友如此进逼追问,却是作甚?莫非……道友和一元宗有什么关碍?道友却又怎地没有理会那石碑上的话,就此进来了?”

    “应该是贫道先问的罢?影先生却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道应该先回答我的问话么?”

    那影先生脸上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笑容,他右手不断的抚摸左手上的那枚玉环,笑嘻嘻的上前了两步步为营,已经逼近了邪月子身前不到十丈处,他温和的笑道:“罢了,罢了,我二人的身份,却都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否是一元宗的弟子,你也不要问我从何处得来的一元宗被灭门的消息,可好?否则,这小寰天内一动起手来,怕是有大大的不妥,这虚空一旦崩塌,我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邪月子突然笑起来,连连点头说到:“没错,没错,道友说得果然有道理,我们两人,的确不要询问对方的身份才是,哎呀呀,这事情,可怎么说呢?唔……”他突然一个肥诺朝着那影先生拜了下去,影先生一愣,连忙有样学样的施礼不迭,可邪月子的腰刚刚弯半弯呢,手上的‘毒底’就突然释放了出去。

    ‘啪嗒’一声清脆,有如冰封的河面解冻,就看到邪月子手中紫光一闪,那影先生也没有看清楚这‘毒底’是个什么样子,数千道密密麻麻,极细极急的烟云裹着一粒粒细细的紫色光点,密雨打芭蕉一样的朝着影先生扑了过去。

    措手不及之下,这影先生却是有着一身修道人之中极其少有的精湛武功,他身体猛地扭曲了一下,赫然幻化出了十几条残象,若是吕风在,就知道这是他的速度快到了一个极至才产生的异象,而邪月子却以为是这影先生用了什么分身化影的手段,连忙吐出了一个‘疾’字,就看到那无数的紫色光点猛炸裂开来,那密集的烟云顿时笼罩了方圆里许之地。

    无穷无尽的紫色光点纷纷炸裂,在炸裂的同时,他们又生出了新的光点来,面对这几乎是全方位,没有任何死解地密集攻击,影先生也只能是闷哼了一声,身上的道疱被打成了粉碎,化为无数的碎屑飞散了开去,那紫色光点却也奇怪,看起来声势极大,可是威力却是小得可怜,一点点光芒一接触影先生地身体,顿时就化为乌有,浑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那影先生呆了一下,突然间站在那烟云中狂笑起来:“人……这就是你的本事么?”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脸突然抽搐起来,露出了一副极其狰狞凶狠地模样,“要是这就是你的全部施为,那就让我杀了你罢!你的血肉,应该是很好吃的。”他眼里的青色瞳孔慢慢的旋转起来,渐渐的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在他眼里幻化出了两轮小小的青色月亮。

    他狂吸了一口气,眼里顿时射出了两道青光,在空气中,那两道青光抖动了一番,赫然就是两柄小小的飞剑带出了一轻轻月牙般的剑光,呼啸着射了出来,而他左手处的那道玉环也是即时发动,一蓬青色的光幢笼住了他的身体,就看到那无数的紫色光点撞得那光幢一阵颤抖,光雨四溅,却是再也接触不到他的身体了。

    “这就是你的本事?可笑,太可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这法宝也就……啊~~~!”正出言讥嘲邪月子的影先生,突然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他方才的深呼吸,已经是吸了几口淡淡的烟云进了身体,这烟气就好像活物一样,‘滴溜溜’的在他体内经脉动中盘施了几次日,顿时刚才被紫色光点击中的地方,立刻就渗入了一丝冰冷阴寒的气息。

    这极其邪门的寒气带着‘嗤啦啦’的巨响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流,蛮横在他经脉内胡乱的冲撞起来,这寒气所过之处,他体内的真元纷纷冻结,自己的神识和体外天地灵气的联系也是被斩了个干净,哪里还能提出一丝真气来?那寒气越来越盛,越来越强,渐渐的,就可以看到一股浓密的白色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整个人已经被包裹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块中。

    邪月子冷笑起来:“此宝名为‘毒底’,就有如含沙射影的毒虫一样,伤人于无形之中,这光点,却是没有丝毫威力的,这烟雾,也是没有丝毫威力的,可是二者相加,则是天地中最为歹毒的‘两仪磁光气’,销魂蚀骨,熔炼元神,哪怕是天仙一流,也躲不开去。”他微微有点得意的解释到:“若是你方才稍稍看重我些许,这法宝却是难得*近你的,奈何你却是丝毫不在意这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攻击,所以……”

    影先生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咆哮,眼里的青光已经变成了血光,一股恐怖,邪恶的气场从他的额头处疯狂的冲了出来,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地两柄飞剑被邪月子轻松收走,就连护身的玉环也被邪月子举手投足之间抓了过去,他眼里的狂暴气息更浓了。

    还没等邪朋子反应过来,那影先生的身上已经爆发出了一股通红的气焰,狂横,强大到了极点为的气息仿佛一柄攻城锤,狠狠的砸在了邪月子地胸口,‘哇’的一声闷哼,邪月子哪里想到浑身都被冻结的影先生还能发出这等强悍地攻击,整个身体被砸飞了百多丈远东地区,重重的砸在了那漆黑的地面上,顿时就看到无数的涟漪胡乱的朝着四周荡漾,纷杂杂地看起来好不难受。

    影先生的额头处,冒出了一颗黄色的眼睛,那是淡漠,冷酷的,没有丝毫感情地眼神,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干涩,残酷,仿佛铁板敲击一般,的抹血光环绕在他身周,冲天的杀机让邪月子不寒而栗,就听得影先生狞声到:“这小寰天不是动手地好所在,我在外面等你……嘿嘿嘿嘿,一元宗的余孽,你自己送上了门来,却是怪我不得!”

    也不见他装腔作势的,随手就这么在空中撕了一下,划出了一条黑漆漆的裂缝,那影先生得意地看了邪月子一眼,狞笑到:“没见过这等本事么?不急,等下你就可以慢慢的受用了,”说完,他身体扭动了一下,已经是钻进了那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邪月子恍然,此人却也是参悟出了类似于《问天篇》中记载的那些法门,有了一些极其古怪的神通,却是不知道,他和自己比较起来,究竟是谁弱谁强了,“不过……你的力量已经显露了出来你却不知道我也会这样的法门呢。”邪月子轻笑了一声,脸色却是突然的一变:“此人撕开空间的时候如此举重若轻,却是比我轻松多了,他的法力,想必是要比我强的,我却不是他的对手哩。”

    皱了皱眉头,邪月子横下心来,冷声到:“罢了,今日却不能让你就这么讨了好处去。”他飞快的冲进了那园林里,手一挥,一元宗密藏的那些典籍纷纷没入了他乾坤袋中,再掐动了几个灵决,邪月子打开了一个隐藏的,连赵月儿都不知晓的密室,恭敬的膜拜了九次后,取出了一柄黯淡无光,外形奇古的长剑,照旧放进了乾坤袋后,架起了一道青光,飞出了小寰天。

    “所有的宝贝我都取走,今日就算打不死你,你却也别想留下我,哼哼,就让你攻破了这小寰天的禁制却又如何?总之没有东西留给你了。”

    青云坪上,那影先生正盘膝悬浮在那里,一丝丝黑白两色的寒气,艰难无比的从他的七窍中被逼了出来,看到邪月子驾驭剑光冲近,他连忙站了起来,摆出一了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今日我却要经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他做出了一副狞笑:“得罪我的后果,就是死,而且是最凄惨的那种死法。我会让……”

    邪月子不屑的打断了他的话,一口浓痰吐向了影先生,“少罗嗦,要打就打罢,我可是劝你一句,‘两仪磁光气’最是恶毒不过,你如今趁着他还没有纠缠进你的元神,最好把他们全部逼出来,否则日后你后悔都晚了呀。”

    眼看得那浓痰飞向了自己的脸庞,影先生心中怒气大,他挥掌声雷动喷出了一道狂飚,把那口涎水震成了粉碎,再也顾不得体内那隐约伟来的酸,麻,阴,寒的感觉,猛的尖啸了一声,额头上的眼睛内射出了九十九道赤嶙嶙的血光,朝着邪月子猛击了过去。

    那九十九道血光刚刚出手,整个天地就突然黯淡了,厚厚的血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那浓浓的血色乌云和漫天的阴沉绿光纠缠在了一起,仿佛血污一样,让人心里好不难受,无边的云障中,九十九条赤嶙嶙。仿佛还有无边的鲜血滴落的血光,就好似九十九条毒龙一样,朝着邪月子扑了过去。

    邪月子冷哼了一声,举和间挥出了一道金光,带着九台市朵斗大的红光缭绕的莲花,护住了全身,随着一声长啸,他嘴里也喷出了一道水缸般粗细,长达两百丈许,寒气凛人的白光,剑指一挥,那白光猛然间也分化成了九十九条,朝着天空中的血光纠缠了过去。邪月子大笑着:“飞剑,法宝,法术,随便你来吧!贫道……他娘的,爷爷我怕你什么?”

    不知不觉地,邪月子,灵光子,萧龙子三人早就被吕风和水元子二人给带坏了,言论谈吐中,哪里还像以前的有道全真?

    影先生双目中青光缭绕,一丝丝,一缕缕的青光附着在那血光上,指挥着那血光四处飞射,避免和邪月子发出的剑光纠缠在一起。他冷笑着:“比拼飞剑么?先生我乃是以神御剑,却不知你到了哪种境界。”他‘秋波流转’的盯着那九十九道血光,不断的用眼神去驱使这些飞剑,而他的双手则是环抱胸前,掐了一个非常古对地法印,脸上摆出了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却是在偷偷摸摸的驱除体内地‘两仪磁光气’。

    那漫天的血云,绿火纠缠在一起,仿佛浪涛一样在影先生身体附近盘旋,一股股滔天的热浪冲进了他的身体,帮助他驱逐体内的异种能量,影先生地脸色越来越轻松,想必是方才侵入他身体的‘两仪磁光气’已经快被驱除干净了。

    邪月子则是脸色冰冷到了极点,指挥着自己的剑光和那血光日以纠缠在了一起,双手也是掐了一个印决,猛的呵斥了一声‘破虚决’。直冲到了九霄天外,影先生面色一变,则要变幻法决,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从那九天极高之处,无数百丈大小地陨石夹杂着金光雷鸣,轰鸣着扑了下来,在邪月子的驱使之下,这些陨石纷纷在那血云中狂暴无比的爆炸开,电光四射,雷鸣阵阵,有如天崩在裂一样,把那血云炸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就支持不住了,影先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身上的黑白二气是越来越浓,正是要紧的功夫,哪里能空出手来?

    猛的一咬牙,影先生怒斥了一声:“混帐,气煞我也!”他也头猛的仰起,额头上的黄色眼珠喷出一团光芒万丈的黄色光球,带着一圈圈温润的光芒,朝着天空那不断落下的,声势巨大的陨石迎了上去,一圈圈的黄光在空中荡漾着,仿佛一潭水波,温和但是坚韧的拉住了那不断落下的巨石。‘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天空的大五行灭绝神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却是被那陨石爆炸的冲击波给震颤了。绝神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却是被那陨石爆炸的冲击波给震颤了。

    邪月子眯着眼睛,不断的把一股股的元气填入了手中‘破虚诀’的法印中,随着‘存破虚诀’的不断运转,天空中落下的已经不再是一块块燃烧着一巨石,而是变成了一道道剌目的精亮星芒,那一道道长达千丈,迅猛无匹的星芒,乃是九天之上二十八宿星的蓬勃星力,威力刚猛至大,尤其独具一种先天的破邪神威。

    影先生的当力超过了邪月子许多,道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奈何普一交手,就因为太轻敌,弄得自己中了歹毒无比的‘两仪磁光气’,一身修为打了个三折,剩下三成功力,一边要驱除体验生活内的毒气,更要抵挡无穷无尽的天威,一时间也不由得慌了手脚,只能苦苦的承受着那一道道压力沉重之际的星芒,嘴里发出了气恼无比的呼喝声。

    邪月子看得好处,猛的一声呵斥,九十九道白光速度突然加快,死死的缠住了那道血光,双色光芒纠缠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撞击,顿时就看到那无数点的光雨洒了下来,三道血光已经被绞成了粉碎,而邪月子的白光更是碎裂了十七条。

    说到迟,那时快,邪月子孙倚仗着‘藏天印’中的法宝极多,丝毫不怜惜这柄飞剑可能被那血光破去,双手一挥《问天篇》中领悟来的奇妙已经是无声无息的放了出去,‘嗤嗤’声中,五道细细的,快捷无比的空间裂缝朝着影先生的心口射了过去。

    影先生措手不及之下,护身的血去,绿光被那空间裂缝撕成了粉碎,‘嘎啦’一声裂帛响处,他身体四周的血去,绿光消失得无影无踪,饶是他魔法高深,可是这空间裂缝,可是连水元子的极品仙剑都能轻松撕碎的,何况是这以法力幻化出来的物事?心中知晓这不起眼的黑色波纹的厉害,影先生气急,怒极的‘啊呀’了一声,顾不得天空中的土黄色元珠,也顾不得自己寻正在疯狂绞杀的血光,连忙一个遁法朝着右侧三十丈外遁逃开去。

    他一闪人,这一口真气可就泄了,体内的好容易逼出了发成九地‘两仪磁光气’顿时又孽生开来,把他的真元给绞碎了九成九,这真气一散,他的血光顾时威力消散了不少,被邪月子的白光‘当当当当’的尽数绞碎,无数血团从天空掉落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数百丈粗细的精光轰鸣着落下,影先生的那颗元珠哪里抵挡得?随着一声巨大的暴鸣声,已然被震得光芒黯淡,眼看着一条条裂缝密布在了那原本光润的珠体上。

    影先生呆了一下,近乎丧心病狂的咆哮起来,他怒声喝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先生我,还敢毁去了行生我的至宝!今日我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我就不是影先生!”

    他真的愤怒了,再也顾不得好歹,再也不顾体内正在不断壮大得‘两仪磁光气’,猛得咬破了舌头面,喷出了一点精血。‘嗡’的一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是虚晃之间化为了七条虚影,每一条虚影都是舞剑做势,踏罡运气不已,也不过是在虚空中踏了解几步的功夫,七条虚影突然合而为一,无数道若有若无,仿佛水波一样的黑色裂缝朝着邪月子笼罩了过去。

    一报还一报,影先生也是活生生的撕裂出了无数道的空间裂缝,有以报复邪月子,他狞笑道:“用这等手段来对付先生我,岂不是班门弄斧么?诺……W我去死吧!”

    邪月子面色凝重,判断出这无数道空间裂纹,是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接下的,当下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主意就是要逃走,甚至他已经从乾坤袋中抓住了一件法宝,想要用它来替换自己的本身,以获得逃走的时间了。

    可就在这时候,影先生嘴里喝骂出来:“一元宗的余孽,你还不先么?”

    ‘一元宗’三字刚刚出口,就看到他身后的虚空中突然殿开了一个小小的门户,一只荡漾着七彩祥光,有如琉璃一般的手臂缓缓的探了出来,轻轻的挥在了影先生的头顶上,无声无息,轻飘飘的一击,却有如最上品的神器全力的击打一般,就看到影先生脑袋上万点桃花迸裂了开来,整个天灵盖都被砸碎啦!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虎如狐(上)

    邪月子呆呆的看着那有如鬼魅一般出现的手臂,下意识的连续放出了三件极其厉害的护身法宝护住了自己的肉身,这景象实在是太怪异了,由不得邪月子不小心,如上一只纤细华美的手臂,如此轻飘飘,没有丝毫烟火气的轻松一击,让影先生的整个头颅化为了粉碎,这样的力量,莫非还不惊人么?

    更让他无法想象的,是那七彩的手臂中突然射出一条长虹般的彩光,这光带裹挟着连串的脆响,‘啪啪’有声的冲进了那影先生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肉体炸成了粉碎,无数的血肉化为粉末,四溅飞舞,每一片血肉却都带上了隐隐七彩光芒,华美,雍容到了极点,一件本是极其残酷的事情,却因为这手臂所释放出来的法诀如此的壮观,肃穆,甚至带着一点点的威严气息,以至于变得让人赏心悦目了。

    “好可怕的功法,好可怕的……女子!”邪月子的额头上一阵冷汗渗出,不由自主的又射出了一件威力宠大的法宝,顿时就看到平地涌出了十几根巨大的青木,带着隐隐雷光把他环绕在了里面,他的身体四周不断波动的青色气劲环饶,面貌五官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那影先生从嗓子眼里发出了怨毒至极的咆哮声,隐约有一头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黑影从那血光中冲了出来,仰天发出了一声悲愤无比的长啸,猛然射出了两道拇指粗细,尺许长短的紫黑色光华后,忙不迭的踏云朝着东方飞了出去,他遁逃的速度却是快到了极点,那七彩的手臂中,喷出了一柄金光万丈地巨大斧头,猛猛地朝着那黑影劈去,却是仅仅擦过那黑影滑过,没有伤到他的本体。

    ‘当啷一声,一道黑色的光华剌在了那七彩的手臂之上级,竟然发出了‘铿锵’的金属撞击声,光雨一闪,那手臂是丝毫无损,反而是那紫光被震成了粉碎。

    邪月子看得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很是起了一些不屑的心里,这影先生……似乎也不甚厉害嘛,临逃走的时候射出来地光华,却也是这般软弱无力的,当下他随意的驱动体外地十几根青色的巨木,朝着迎面射来的紫不射了过去,异象顿生,就看得那青木仿佛锤下鸡蛋,轰然碎裂,强大的乙木灵气四溢,那黑紫色的光芒却是光华更盛世,电光石火般已经到了邪月子胸前。

    ‘嗤啦……啪啪啪啪啪’连串地爆裂声后,邪月子护身的三件法宝被那紫光破得干干净净,周身光点乱射,那紫光已经是擦着他的肩头飞了过去,‘嗤’的一声脆响,一条寸许深的伤痕突然出现在邪月子肩头上,疼得他是惨叫一声,边忙用手捂住了肩膀,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许是一报还一报,这紫光上也附着极其歹毒地劲道,一股股地炎黄子孙岩般的炽热劲气不断的朝着邪月子内腑冲去,眼看着他的伤口处的皮肉就是一阵的焦黑压压,一股股蒸气升腾了起来,隐隐然,还可以看到寸许高的黑色火苗在他伤口上燃烧起来。

    邪月子大驴,这等歹毒的法宝,这等威力强大地法宝,却是他生平仅见,连忙掐动了几个一元宗秘传的灵诀,吸引了先天生消之灵气,一股股的注入了自己肩头上的伤口,顿时就看得那黑色火苗不断的减弱了下去,伤口渐渐的平复收痂,除了还有一股热气从伤口处不断的升腾出来龙去脉,皮肉处表却是恢复如初了。

    突然间,他眼前彩光一闪,一个浑身七彩光华的环馓,脚下踏着一只小巧金色的莲台,宝相庄严,灵力波动极其强大的少年女子,已经飘到他身前,这少女用一块纱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庞,淡淡的说到:“吾于闭关静修之时,突然感受到上闪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触动,却是两位道行极高的人物在此拼,故临时破关,飞来此处。”

    邪月子谨慎的退后了几步,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只觉她的身体轮廓极是眼熟,却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体态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后渐渐浮现的六个身村极其高大,浑身笼罩在金色这神甲中的彪形大汉,自己应该是浊认得这般排场的人物吧?看那六条大汉身上那强横,宏大的灵力场,哪一个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惊一方的高手啊。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稽首到:“姑娘和这里的主人有旧否?巴巴的在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点迟疑的问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灵诀,却是……唔,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说到:“姑娘……诶,你可认识一只虎精么?”

    少女浑身一拦,猛然退后了一步,颤声说到:“可是那不学好,成天跟在那小贼身后偷鸡摸狗,欺辱华山上猴子的虎精么?”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个阵下去,伤口渐渐的平复收痂,除了还有一股热气从伤口处不断的升腾出来龙去脉,皮肉处表却是恢复如初了。

    突然间,他眼前彩光一闪,一个浑身七彩光华的环馓,脚下踏着一只小巧金色的莲台,宝相庄严,灵力波动极其强大的少年女子,已经飘到他身前,这少女用一块纱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庞,淡淡的说到:“吾于闭关静修之时,突然感受到上闪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触动,却是两位道行极高的人物在此拼,故临时破关,飞来此处。”

    邪月子谨慎的退后了几步,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只觉她的身体轮廓极是眼熟,却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体态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后渐渐浮现的六个身村极其高大,浑身笼罩在金色这神甲中的彪形大汉,自己应该是浊认得这般排场的人物吧?看那六条大汉身上那强横,宏大的灵力场,哪一个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惊一方的高手啊。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稽首到:“姑娘和这里的主人有旧否?巴巴的在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点迟疑的问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灵诀,却是……唔,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说到:“姑娘……诶,你可认识一只虎精么?”

    少女浑身一拦,猛然退后了一步,颤声说到:“可是那不学好,成天跟在那小贼身后偷鸡摸狗,欺辱华山上猴子的虎精么?”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个阵,可就……

    有点胆怯的看了看赵月儿,邪月子,很温和,很慈祥,用近乎催眠曲的调子说到:“哎,小师妹,你看,这个,啊,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啊?我们要谈事情也不能在这里吧?小燕子心隔墙有耳是不是?方才那妖道,分明就是我们仇人一路地,也许他很快就会去而复还?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点,慢慢的坐下来,好好的喝杯茶,讲讲最近几年的事情如何?”

    赵月儿点点并没有,看了看左右,眼里水光闪动了一下,猛然挥动手臂膊,一团彩光笼罩住了几人,‘倏’的一声离地飞起,按照邪月子地指点,绕了一个大圈子后,径直朝着游仙观的方向飞了过去。

    远远的,正观赏着阮黑献上的美少女的热舞,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美女地吕风突然浑身一个寒蝉,猛然惊到:“罢了,等得我回去世,却是一定要找到水老怪学好先天卜卦之术的……突然心中又有警兆,莫非我要倒霉不成?可是最近我春风得意,却是谁会找我的麻烦呢?”

    ‘轰隆’一声巨响,游仙观地大殿蓦然的塌了半边下去,赵月儿一个字一个字,冷冰冰的从牙齿缝隙挤出了一句话来:“好……风子他长大了……很好……居然都找了小妾了……哼,有本事啊。”

    冲天的醋意,让站在门口缩头缩脑地看热闹的秦道子差点就没摔了一跤,他嘀嘀咕咕的说到:“掌门师兄诶,你老人家自求多福罢,唉,要说起来,还是师弟我最辛苦,这大殿又塌方了,不弄个两万两银子,可是没办法修缮啊……唔,京城里户部待郎才女貌上官大人刚刚回乡为老母守孝,嗯,明天去地府里抓妖……户部侍郎啊,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敲诈他两万两银子,应该是轻松的罢?”

    寻思了一阵,这秦道子却又沾沾自喜起来,“当初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吕师兄走,果然是无比英明的,这位小师姑,看样子对我那师兄有这么一点意思,……嘿嘿,她又居在是修成了神体的这刘仙一般的人物,没看到那天飞剑都伤不了她么?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何况我总比鸡鸭鹰犬要来的珍贵罢?日后我的好处总是不会少的!”

    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大殿,秦道子思忖到:“这位小师姑,日后可能我还要叫她嫂子,唔,这下马屁可要拍好了……可是师兄那边呢,唔,他可真不应该啊,自己的老相好还活着,怎么就重新弄了个妞儿在身边?还不是自己找麻烦么?这边还得献一点殷勤才是否,先派个人去告诉师兄,就说小师姑她还活着?并且已经找到了游仙观?”

    “嗯,给师兄个什么建议呢?杀了那个水秀儿灭口?……无量寿佛,三清祖师,道人我可没有这么恶毒,都是那吕师兄教我的。”

    冷恻恻,尖锐的声音从大殿内传了出来:“大师兄,二师兄,不如你们带路,带我去应天府,看看那位水秀儿如何?……萧师兄,风子是你的徒弟,我就不劳累你了。”秦道子浑身一个寒蝉,跑得更快了,城门失火啊,他可不想做池子里面的鱼儿。

    萧龙子满脸苦笑的坐在一张太师椅里,脑袋上还挂着两片破碎的瓦片,方才那大殿塌下的时候,他正好被砸个正着,不过,也不知道这实在是他倒霉,还是赵月儿有意为之了,他在心里暗叹道:“早知今日,当初怎么会让小师妹去教授风子那小子?日久生情,偏偏他们两个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唉,我的宝贝徒儿,这次师傅也救不了你了。”

    坐在阮黑那小竹楼中,神色发呆,两只手正在乱摸的吕风只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从每个毛孔中冲进了身体,不能由得心里在震,双手离开了身边那少女丰腴的身体,他耷拉着脑袋,眯上了眼睛,几个手指头飞快的相互摩擦着,竭尽全力想要计算出自己到底要碰上什么不好地事情。

    满肚子鬼胎的吕风正盘算得脑袋发胀的时候,竹楼外传来了连串地呼喝声,不一时,马和忆经按着长刀,大步的走了进来,“吕大人我们应该出发了,淡水补给已经补充完毕,交易的珍奇货物也都装上了随行的货船,还是趁着天色尚早,去下一个港口罢。”

    眼前依稀显出了一丝明光,似乎看到了一抹七彩光芒的吕风身体一哆嗦,顿时眼前地幻象变得支离破碎裂,本来已经把握住了一点未来将要发生事情边际的吕风,立刻失去了那一丝灵悟,无奈的摇摇头,吕风微笑着站了起来,随手把怀里的那个少女丢出了三五丈远,当着马和,还是不要作这等风流地勾当好,毕竟……要考虑他的特殊情况。

    “马大哥,就要出发了么?唔,我们还不快点动手?阮大人,这回我可立下大功了啊,我留下这几位锦衣卫地将领协助你,等得那些货物准备齐全了,就送去应天府罢!你的功劳,一定不会少的,升官官发财,那是小事情了。”吕风得意的大笑着,锦衣卫内部地升官发财,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功夫么?到时候就算给阮黑一个指挥使的官位又怎么样?反正是虚衔,用来换取那数百的美丽少女,那还是自己赚大发了。

    大明水师离开了港口,稍稍偏向了西方的太阳撒下了淡金色的光芒,渐渐的,太阳慢吞吞的没入了西方地平线,天地顿时黯淡下来。

    长风从身后吹拂而过,整个草原变成了一片迷人的深紫色,天空还是微微的带着点红色,和这紫色的草原配合起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风过处,卷起了一阵浓烈火的血腥味,凭空的给这草原增加了几分猛狞的感觉,那黑漆漆的趴在草原上的军营,就好像一头怪兽慢吞吞的吞噬着无数的血肉,最后转化为了这个草原最喜爱的肥料。

    小猫轻松的躺在一个草窝里,虎咆刀枕在头下,眯着眼睛看着一弯月亮慢慢的升上天空,慢慢的把柔和的白光散布在这草原上,出于一只强大的精怪的天生灵觉,他知道有一些很好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虽然他暂时还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他有把握,这件事情一定很好玩,很好玩,比他以前碰到的所有事情都要好玩得多。

    在他的灵觉中,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有关的,正是吕风,唔,看吕风的热闹,看他倒霉,是小猫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小猫不由得从鼻孔内哼哼了出来,吹着凉爽的晚风,哼着山歌的小调,真是说不出来的轻松快活,白日里的一番血战,自己率领的五万破阵营精锐击溃了元蒙和女真的六成万轻骑兵的联军,歼灭了对方七千余人,得了这次北伐的开门红,心情正好呢。

    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星星,小猫从鼻子里冷笑了起来,那巴吧儿大概是心伤于赤蒙儿身亡,也不知道从哪里招揽来了一大批的邪门修道士,妄图用法术击溃大明的军阵,奈何自己一路大军中却是有好几个道法高明的中南山供奉在,激斗了两个时辰后,巴吧儿狼狈的丢下了一条断臂逃走,剩下的轻骑兵自然不是自己率领破阵营对手了。

    唯独感觉不爽的,大概是独孤天吧?小猫嘿嘿的阴笑了起来,按照吕风的吩咐,把一万从南疆掳掠而来的民夫分拨给了独孤天,那战斗力几乎就是零啊!而且还让他在自己的大营外自成一军,据说白日里激战时,他的那一路兵马也受到地蒙骑兵的袭击,不知道死伤多少呢,想必那心比天高的独孤天,此刻正在骂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吧?说不定还想和自己的女性亲属发生某些勾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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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谁人能定?善恶,任你评说。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看破一切之后,看破本源之后;万事万物又如何;看破后,所谓的正邪能如何?善恶又如何?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而已按照自己所见过的,所认知的活下去.邪风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风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风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