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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琼英小娘子

    第549章琼英小娘子

    由着马灵率兵马摆阵半个时辰,赵有恭才领兵慢悠悠的离开八岔路镇。∷四∷五∷中∷文n∈,如今已是六月中旬,田间绿油油的麦苗已经没过膝盖,田虎这一来折腾,还不知道要毁了多少庄稼地呢。对历史上一些所谓的义兵,赵有恭一直都是持同情之心,但很少认同这些义军的做法。田虎为官府所逼,谋反作乱,情有可原,可做下的事情又着实有些可恨了,杀人毁村不说,还践踏庄稼,致使整个大宋北部粮食产量越来越低,流民越来越多。田虎做得还算好的了,后世大明朝闯王李自成还有张献忠等人,虽然高举义旗,可干的事比田虎还招人恨,一边打着旗号说为反抗朝廷暴政,为百姓谋福,一边有攻城略地,大肆破坏,弄出更多的难民来。

    无论田虎,还是李自成,其实他们的行为与后世白莲教作乱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想尽各种办法制造更多难民,也好集兵生事。想后世崇祯皇帝不是没想过安抚所谓的义军,可这些义军顺了反,朝廷派去赈灾的粮食被抢,赈灾的官吏被杀,又是谁干的?在赵有恭眼力,田虎和李自成等人是一样一样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归顺朝廷,图的就是心中那份利益罢了,所以,对于田虎,赵有恭也没想过留手。

    双方于临清之南十里白地上展开阵型,林冲挥舞令旗,前方盾牌兵摆成严密阵型,弓弩手严加戒备。与定**相反。田虎一方并未见有什么准备。反倒是鼓声一响。从大阵前边奔出一名手持凤嘴刀的汉子,立于马上,那大汉嚷声道,“某家田大王坐下,义勇将军山士奇,尔等朝廷鹰犬,谁敢与某家一战?”

    山士奇生的是虎背腰圆,双臂粗壮。一看就是臂力强大之人,赵有恭觉得很有趣,可是很久没玩过斗将的把戏了。有意试一试田虎麾下人的本领,而且手底下又有林冲、杨再兴、史文恭这等强将,若能一刀斩山士奇人头,震慑地方士气,也是好事。努努嘴,史文恭倒提方天画戟,打马奔出,那山士奇全没把史文恭当回事。扬起凤嘴刀用力一砍,哪只史文恭方天画戟往上一挑。接着一个横抹,就听山士奇惨叫一声,从马上滚了下来。

    山士奇胸前被方天画戟割开一道口子,只是哆嗦几下,就没了声息。一个照面斩山士奇性命,史文恭立马直视,马灵等人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山士奇虽能耐不属顶尖,但也算上乘,尤其是双臂巨力,少有人能挡,没想到他竟被那朝廷将领一招取了性命。

    陆辉与山士奇关系极好,当即打马奔出,挥舞着血钩刀大喝道,“尔是何人,报上名来,陆某手上从不杀无名之人!”

    “定**高将军麾下都头史文恭!”

    都头?陆辉差点没笑出声来,本以为如此悍勇之人,怎么也是一名大将的,弄了半天,竟然是一名小小的都头,当真是不入流啊,“哈哈,史文恭,瞧你勇武不凡,也是一条好汉,劝你离了那赵家小儿,归顺我部,到时我家田大王定当赏你一个大将军当当。”

    史文恭脸露怒色,攥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道,“宵小,休得多言,想要某家降了贼寇,先问过某家手中利器!”

    “不识抬举,看陆某取你狗命”陆辉打马奔来,气势汹汹,待离得近了,左手探在麻袋之中,接着一双手,簌簌几声几枚暗器袭来。史文恭当即大怒,临阵交手,最忌暗器阴手,他低身躲过,可再想挥舞方天画戟时,双马却以错过。史文恭也是了得,也不调转马头,方天画戟往马背上一挂,取下长弓,回头就是一箭。

    陆辉使出绝招却没能伤了史文恭性命,正待恼火,却听身后一阵呼声,好像是让他小心。回过头看了看,就再也转不回了,一点寒芒于眼中越变越清晰,顷刻间刺穿眉骨,陆辉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人便向后翻落马背。

    一戟一箭,夺两员大将性命,马灵瘦削的脸上满是冷汗,眼中满是惧意,这史文恭怎地这般了得,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为难时徐威、叶声和王远三人一起奔出,看样子是要唱一出“三英战吕布”的戏码了,杨再兴大骂一声无耻,待要上去帮忙,林冲却伸手拦住杨再兴,蹙眉道,“邵烈,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出手也不迟。”

    那徐威三人自感不是史文恭的对手,于是三人齐出,史文恭凛然不惧,倒提方天画戟,坐下宝马狂奔,迎着三人冲去。离得近了见叶声挥刀砍下,方天画戟戟杆一磕。由于戟杆远长于刀柄,被戟杆戳中,刀却不一定能够到史文恭,所以叶声大吃一惊,赶紧手刀,可不知史文恭只是虚招,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手腕一翻,方天画戟旋转一圈,锋利的刀刃挑中叶声,将叶声的整个脑袋挑成了两半。一时间鲜血纷飞,叶声也没落马,尸体依旧骑在马背上奔出老远。

    叶声一死,徐威和王远顿时慌了神,史文恭哪会有仁慈之心,方天画戟左右挥舞,十几招之后,便削去徐威一臂。王远可没徐威那么好运气了,被史文恭一招割破颈部,躺在地上抽搐而死。

    空旷的白地上,史文恭傲立不倒,马灵头皮发麻,所部兵马更是骇然惊惧。好一个史文恭,真如天神下凡,连败五员大将,犹自不伤分毫。此时马灵已经有了退兵之心,如今斗将连败,士气低落,再与定**交手,实在不智,只可惜马灵还没下令,便听远处传来一声娇叱。

    “好个贼子,吃老娘一戟”真声音清脆悦耳,虽是发怒,却让人心神祥和。话声落。一名女子打马奔出。只见这女子年方二八。一张粉红桃花脸,玉面如雪,双眉柳叶,乌发如云插着一根金凤钗,上身银光锁子甲,腰间一条鸾狮玉带竖着小蛮腰,一双流云靴,显得英姿飒爽。好不迷人。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合适的是,那小女子竟也攥着一把小号的方天画戟,面对史文恭,直如那穆桂英再生。

    看到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将,史文恭嘴一咧,觉得有些牙疼,他也不理会那女子,打马就往本阵去。那女将还以为史文恭是怕了,拍着马臀儿大叫道,“贼将休走。吃老娘一戟!”

    史文恭会怕?开玩笑,他勇猛不凡。会怕什么?哎,只是他史某人自诩英雄豪杰,怎能与那小女子交手,与那女娃子交手,无论胜败,脸上都没什么光彩。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将追着威风凛凛的史文恭,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有趣。赵有恭倒是有点理解史文恭的,怎么也是个勇武不凡的大男人,哪好意思跟个小女娃交手?弹弹秦王刀上的玉石,眼角瞟了瞟旁边的三娘,三娘心领神会,打马奔出,让过史文恭后拦住那英姿飒爽的女将,“贼子,休得放肆,我来会一会你!”

    三娘清丽脱俗,一身黑甲锦靴,一双乌黑亮丽的凤眼,长发裹起,脖间一条红色丝锦。在旁人看来,这哪是一对敌人,简直是一对姐妹嘛。

    “贼婆娘,看你眼角含春,双脸红红,定是位爱偷男人的**之人,今日老娘就替天灭了你这贼婆娘!”

    三娘本来只是想替史文恭解围罢了,如今一听那女将的话,顿时一脸的寒霜。她平生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王英,这也是她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就是现在,每每与赵有恭在一起,都觉得有愧于殿下,现在被人这般说,哪还能忍,当即气势一变,双刀抬起,冷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凭的是牙尖嘴利?”

    “告诉你又何妨,老娘便叫仇琼英,就是说你了,你待怎地?你是个贼婆娘,嫁个汉子也是奸夫贼子!”

    “你...休得污我官人....”

    三娘气怒之下,毫不留力,与那仇琼英激战起来。刚刚仇琼英骂人的话可是尽入耳中,赵殿下摸着下巴,颇有兴致的看着那位与三娘斗得不可开交的小美人,旁边木女侠不知想起了什么,打马凑近了,低声道,“恶贼,那小妹妹好了解你呢,你以前认识她?”

    “咳咳,说甚子浑话呢!”赵殿下少有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都是干笑。

    这些年三娘跟着赵殿下,时常会对阵一番,所以无论手上功夫还是床上功夫那都是大有长进,面对仇琼英,虽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可几十招过后便已经将仇琼英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那仇琼英嘴上凶巴巴,脑瓜子也是活络的很,见打不过了,方天画戟用力一磕,看着三娘身后大怒道,“你这贼男人,可是要救这贼婆娘不成?一对奸夫淫妇,合起来欺负人,当真是无耻至极!”

    三娘心中暗惊,本能的往后看,最中“官人”二字已经到了嘴边,可回过头一看,身后哪有人,至于赵殿下,正举着手大叫呢,“三娘,别上这小娘皮的恶当!”

    还用赵殿下叫唤么?三娘自知上当了,再想去战仇琼英,那小娘子已经趴在马背上跑出一段距离了,嘴里还咯咯笑着一阵讽刺,“贼婆娘,傻乎乎,不是个对手!”

    三娘气急,推动胯下良驹,直追那仇琼英,到底是占了宝马良驹的便宜,快追上了,三娘取下马背长鞭,朝着仇琼英腰间一甩,那仇琼英娇呼一声,原来小蛮腰被马鞭缠住了,她待要反身再与三娘拼命,三娘用力一拽,便将仇琼英拽了过来。身子悬空,小号的方天画戟丢在地上,整个人小腹趴在马背上,震了个七荤八素的。

    “贼婆娘,放开我....放开我....老娘杀了你...”

    三娘拨马赶回,脸上冷若寒霜,听着仇琼英叫个不停,怒声道,“再敢叫,把你扒光了衣服丢到地上!”

    仇琼英泼辣的很,可一听三娘这话,顿时没了脾气,再不敢多言了。那边马灵一看连军中花木兰也被抓了,顿时吓得俩眼发晕,调转马头大呼道,“撤,快撤....”

    一帮子人随着马灵指望临清城里奔,林冲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领着人从后追着马灵的屁股一阵砍杀,直到杀出两里地才停下来。

    话说林冲和史文恭领人追杀,赵殿下那边却是无所事事,三娘回来,将仇琼英往地上一丢,自有亲兵将仇琼英绑个结实。(未完待续。。)

第550章 哪都有争斗

    第550章哪都有争斗

    琼英小娘子好像一点都不怕,晃晃脑袋仰着脸看着英俊不凡的赵殿下,见旁人对他都很恭敬,张开小嘴就叫嚣道,“你是谁?哪家的破衙内,小小年纪,就当得了大将?”

    “噗嗤”赵殿下被逗得咧嘴大笑,这琼英小娘子傻乎乎的,真是可爱。△¢四△¢五△¢中△¢文∮,有意要逗逗琼英,他笑了笑,脸色一寒,哼哼道,“你不认识本王?哼,本王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奸夫赵有恭,也就是这位三娘子的官人,你都说本王是奸夫了,那你说本王要怎么对你呢?”

    琼英张着小嘴,乌溜溜的眼珠子一阵乱转,呀,这个俊朗不凡的小哥就是恶名昭彰的秦王赵有恭,他看起来也没那么坏啊?可一想到刚刚说过的话,又有点害怕了,“哼....怕你?你敢乱来,老娘咬死你!”

    “闭嘴,本王可不想要个如此年轻的娘亲,来啊,把琼英小娘子送回镇上,好生照顾着,准备好热水,今夜本王就好好当个‘奸夫’!”

    琼英果然怕了,又蹦又跳的,身子被两个亲兵架着,两条修长的腿一阵乱蹬,“臭男人,你干嘛,你想干嘛,老娘告诉你,不准乱来,否则咬死你,咬死你!”

    等着琼英被拖走了,三娘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哼道,“这女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怎么这般浑?”

    “她要不浑,能跟着田虎混?”

    赵有恭心中一阵感慨,做梦也没想到。那宋之花木兰的琼英小娘子竟然是一位混不吝的女霸王。一比较。与三娘这位再世穆桂英差的太多了。

    其实这次一场攻伐,赵有恭倒看出了点什么,这田虎手下的人好像有点互不统属的样子,马灵身为南征大将军,会不晓得持续斗将的危害?早在史文恭杀山士奇时,马灵就可以停止斗将,退兵再做打算了,马灵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不成白痴了?想想被史文恭杀死的人,赵有恭就有种上了别人恶当的感觉,不会被别人当刀子用了吧?

    定**于八岔路镇外安营,赵有恭的营帐则处在大营最内侧,回到营帐之中,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林冲和史文恭就率领大部人马返回。一回到营中,林冲留史文恭安排俘虏,匆匆找到了赵有恭,此时朱武和杨再兴也在。林冲也无隐瞒,拱手道。“殿下,末将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怪异,那贼兵退的颇有秩序,且城南还有接应人马,好像是有意败退一般。末将怕有诈,也没深追,只是到了城南石场就停下了。”

    林冲所言,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赵有恭的担忧,朱武想了想缓缓言道,“殿下,看来这贼寇之中也是不太平啊,若是应对得当,说不准能有大收获呢。”

    赵有恭轻轻点头,便着令情报处和暗堂全力打探田虎那边的情况。众人聊着,正在商议要不要尽快打下临清县,这时听外边一阵吵闹,不多时史文恭从外走进来,拱手言道,“回禀殿下,外边有个叫叶清的俘虏,吵着要见你。”

    林冲皱了皱眉头,瞪了史文恭一眼,“真是胡闹,一贼兵俘虏,想见殿下就能见?先问清楚他有什么事。”

    史文恭也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却是苦笑道,“回林将军,末将问过多次,那家伙就是不肯说,非要见了殿下才肯道出实情。”

    有趣,一个俘虏也有这么大口气了,难道他不怕死?林冲还待说些什么,赵有恭抬手道,“把他带进来吧,本王倒要听听这个俘虏能有什么话。”

    一会儿的功夫,史文恭就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帐中,让赵有恭颇感意外的是,这中年人并非贼兵蓝头巾打扮。他个头中等,微微发福,穿一袭长袍,颌下一缕美髯,怎么看都不像个贼兵,倒像个教书先生。那人见了赵有恭,颇有些忐忑不安的拱了拱手,“罪人叶清,见过秦王殿下。”

    “免了,听说你要见本王?现在已经见了,有些话也该说了吧?呵呵,不过本王有句话要提醒你,你说的事要是无用,那莫怪本王无情了。”

    赵有恭嘴角含笑,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力,叶清显然不是什么胆大之人,战战兢兢的打着哆嗦,拱着手,半晌才道,“殿下,小人...小人求殿下饶琼英小娘子一条性命!”

    琼英?赵有恭不禁大皱眉头,看了看旁边的朱武,朱武也是多有不解,这叶清和琼英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替琼英求情?事实上赵有恭确实没想好怎么处置琼英呢,也许会留也许会杀,不过此时他并未表现出来,寒着脸冷笑道,“你又是何人?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

    “这...这小人有大事禀报殿下,愿以此...换琼英小娘子一条性命!”

    “先说说吧,若是你所说确实大有裨益,本王饶琼英一条性命也无不可!”赵有恭使个眼色,史文恭一只手便放到了佩刀之上,如此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叶清所言毫无用处,不仅琼英会死,就连叶清也会葬送当场。

    叶清何时见过这种场面,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缓缓道来。听叶清说着,赵有恭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原来这叶清本是介休县大户仇申家的大管家,十四年前刚刚起兵的田虎劫掠介休县,杀了仇申全家,是叶清领着主家嘱托,抱着仇申的独女离开了介休县。怎奈何逃出介休县,在外生活了两年,还是没能躲过去,一日邬梨带兵劫掠,恰巧就碰上了叶清一家。这邬梨人到中年也无子女,一眼便看中了琼英,又知琼英乃是孤儿并非叶清夫妇亲生女儿,就认了琼英为义女。邬梨要抱走琼英,叶清又能奈何?内心里。叶清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让邬梨带走琼英的。当年劫掠介休县。杀仇家一家老少,可有邬梨一份呢。最后,琼英还是跟了邬梨,她虽知自己姓仇,却不知自家与田虎等人深仇大恨,等着琼英年纪大些了,功夫了得,只是这性格比男孩还男孩。一根筋直爽了得,当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叶清本想将实情早日告诉琼英的,可又怕这小娘子瞒不住事,在邬梨等人面前露了陷,便一直瞒着她,只想等着她离田虎等人远一些了再说。

    这次定**攻临清,叶清觉得是个离开田虎的好机会,便先让自家婆娘去了大名府,只待有机会就领着琼英投了官军。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阵前斗将。琼英小娘子却贸然出击,还当了俘虏。这可把叶清吓得不轻,没有办法,只能当了俘虏,看看能不能救一救小娘子性命。

    当然,叶清所言并非这些,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关于田虎势力的矛盾。这田虎出身猎户,但早年打沧州时头部受过重伤,所以时常头疼欲裂,据郎中所言,田大王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由于田虎的身体状况,这些年田虎手下众人开始了拉帮夺权的戏码,其中尤以两方势力最为突出。其中一方是田虎大儿子田定一派的“太子党”,另一方便是田虎三弟田彪一派。

    那邬梨、山士奇等人随田虎多年,自然是支持田定上位的,可马灵不同,他能爬到今日之地位,完全是靠了军功,对田虎并没有多少感恩之心,而且马灵此人最崇强者,恰巧这田彪威猛不凡,攻城略地战功赫赫。马灵可不想让田定那个软蛋上台,所以便支持了田彪,此次临清城南一战,损了山士奇等人,可算是一半有意一半无意了。

    听叶清说完,赵有恭开心的笑了,看来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啊。现在就等着确定叶清所言真假了,若是一切属实,可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夜里,于帐中吃着些便饭,身边有三娘和木女侠陪着,所以边吃边说,也不嫌枯燥。饭吃了一半,赵有恭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个人,此时帐中还绑着一个琼英呢。

    三娘也是学坏了,将琼英捉回来后,还真把她丢水里洗了洗,这会儿琼英裹着一件宽袍,披肩散发,鞋子不知去了何处,赤着一双天足,蜷着两条修长美腿。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乱打量,嘴巴呜呜的,想要说话,只可惜被塞了一块布团。

    琼英开始还不安分,可渐渐地就老实了起来,看着赵有恭桌上吃食,心中多少有些惊讶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菜,比外边那些士卒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偏那一男两女吃的甚是开心。这一刻,琼英小小的脑瓜里已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那家伙真是秦王殿下?以前随着义父打了不少县城,那里的公子哥吃饭哪个不是山珍海味的,最次的也要四菜一汤的,这秦王殿下吃的,也太寒碜了。琼英好奇地瞄了瞄,肚中一阵咕咕叫,看来是饿了。恰巧,赵殿下也扭脸看了过来,还有意无意的朝琼英亮了亮手里的粥碗。

    “哦,倒把你忘了,饿了么?”

    不知怎地,一看到那家伙自以为是的笑容,就很生气,琼英小娘子把头一撇,一副不语恶贼同桌共饭的架势,只可惜腹中一阵咕咕叫,彻底让她红了脸。这肚子,真是不争气,早不叫晚不叫,偏这个时候叫。

    赵有恭可不想饿死琼英,说不准琼英还有大用呢,努努嘴,三娘放下碗筷将琼英提留了过来,点了周身几处要穴,松了绑,琼英却不吃,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的。

    “不吃?不吃才好,本王倒是省钱了,最好一辈子不吃呢!”

    听了这话,琼英怒上心头,也不让人伺候,盛了一碗粥吃喝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哝道,“臭男人,老娘吃穷你,喝穷你,心疼死你....吃吃吃...吃吃吃....”

    看着眼前这位如饿鬼一般的琼英,赵殿下咧着嘴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娘的,天下间竟有琼英这样的极品女人,简直是太可乐了。

    饭后休息片刻,赵殿下帐中就传来一声声娇骂,外边守着的士兵只是捂嘴偷笑,也没人担心会出事。此时,琼英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宽松的袍子垮垮的,下摆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条麦色美腿,三娘冷着脸站咋一旁看热闹,木女侠则拿着几根头发丝刮着琼英脖颈,而赵殿下呢,那只咸猪手在美人裸露的地方摸来摸去。

    琼英小娘子当真是羞愧万分,只是那种感觉,又有点喜欢,于是骂着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琼英小娘子竟然哭了。

    “臭女人,臭男人,住手啊....呜呜....快停手啊.....”

    豆大的泪珠一刻不停,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于是乎,赵殿下傻眼了,另外两个女人也傻眼了。(未完待续。。)

第551章 借力打力

    第551章借力打力

    琼英小娘子哭的如大海决堤,可着实有点出人意料了,之前琼英小娘子不是叱咤风云,比三娘子还牛叉的么?怎么这会儿,变成平常女孩儿家了?

    琼英一哭,木女侠顿时觉得没了趣味,揪着琼英的小脸,凶巴巴的叱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不是能耐的么,这点事就受不住了?”

    “你...你们欺负人...哪有你们这样的?要杀便杀,要吃就吃,偏要折磨人,弄的人跟鬼一样难受....”琼英小娘子撅着嘴,还振振有词呢,好像她说的很有道理一般。

    三娘性子冷清,可这会儿也不禁被琼英逗乐了,什么要吃边就吃的,还跟鬼一样难受,这小丫头真是个怪人。赵殿下恶趣味上来了,还想继续逗弄下呢,这时帐外传来杨再兴的声音,捏捏琼英的小脸,赵有恭整整衣服起了身,“你俩好好调教下这丫头,本王去去就来。”

    调教?三娘和木女侠哪懂得调教人,折磨人还差不多,于是赵殿下一走,木女侠又想出折子捉弄琼英了,只把琼英小娘子弄得气喘吁吁,泪水横流。

    唐淼等在帐外,见了赵有恭,便把得来的情报说了一遍。唐淼所言与叶清所说倒无多少出路,而且唐淼还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日前驻守德州城的田定领大军抵达武城县。田定如此做,可是非常有意思的,那武城县县在平原城西部。夏津县北方。三县互为犄角。占据武城,看似是限制萧岿和牛皋的大军,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赵有恭可不觉得田定的两万多人能牵制住萧岿和牛皋,以定**的战斗力,再加上萧岿与牛皋之谋略,只需留一人在武城附近,田定就别想挪动半分,到时候谁牵制谁。可就不好说了。

    “殿下,属下以为田定发兵武城,应该不是针对萧将军和牛将军,若是要扼守北边的话,应该早发兵武城才对,何须等到现在?所以,属下认为,田定定是冲着临清马灵所部来的。”

    唐淼的猜测,与赵有恭不谋而合,并排而走。小声问道,“为什么会觉得是冲马灵来的?”

    “田定与田彪争权。实则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听说此次兵法临清,并非田虎的意思,乃是田定私自做的决定。临清距离沧州较远,田彪的势力还远没到达大名府附近。马领所部进入临清,只要我定**兴兵北上,不管结果如何,都给了田定做掉马灵的机会。”

    “嗯,唐将军所言有理,本王亦是这么觉得的,如此,也能解释得通为何今日马灵急着送了山士奇等人性命了。”

    说到此处,赵有恭手指划着额头,颇有些感慨的笑了笑。如果说之前还觉得马灵有点蠢,可现在,则发现马灵不仅不蠢,而且还很聪明了。如果马灵不送了山士奇等人的性命,留着山士奇、陆辉等人与田定里应外合,马灵手下四千余嫡系兵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现在山士奇等人一死,临清附近近万贼兵全部归马灵统领,田定没了内援,再想灭马灵,可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而且,马灵最聪明的地方就是送了山士奇等人性命,却对田虎的大舅子邬梨分毫不伤。如果无意外的话,马灵应该无事了,田定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了,不过既然他赵某人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又岂会放过?

    心中有了决定,让亲兵唤来朱武,三人便坐在大树下商量起来,“朱参事,一会儿你去那些俘虏里挑选一下,只要是隶属马灵一方的头领全部揪出来,明日本王有大用!”

    朱武多少能猜到赵殿下的心思,所以点头笑了笑,拱手应是。等着朱武离开,对唐淼言道,“唐将军,你今夜辛苦一趟,亲自跑一趟夏津,告诉萧岿,明日无论何方人马靠近夏津,都放他们过去,等着靠近武城时,再把人捉回来,记住,演戏要演的真一点。”

    “喏!”

    将诸事安排下来,也到了深夜亥时,赵有恭让人将叶清找来,便将大帐留给了叶清和琼英,自己则领着木女侠和三娘在帐外守着,果然,叶清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帐中传来一阵哭声,同时还夹杂着琼英特有的喝骂声。过了好长时间,琼英的怒骂声才平息了些,等着赵有恭等人重新返回帐中,一看帐中场景,顿时大皱眉头,也就半个时辰而已,大帐里除了那张床榻,再无完好之物,书案成了三截,地上满是碎屑,赵殿下的银甲锦靴也被丢到了角落里。

    嘶,琼英小娘子的破坏力是不是太严重了?心中有火,也没必要这般发泄吧。

    叶清站在一边,躬着身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琼英蹲坐在破烂书案前,抱着头不断低声抽泣。赵有恭倒有点理解琼英,这小娘子再泼辣,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一下子听到那么多东西,总会承受不了的。尤其是得知自己亲近的义父还有田大王,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赵有恭进账之后,琼英毫无反应,叶清行了礼,左手轻轻戳了戳琼英肩头,似乎在提醒她什么。得了叶清提示,琼英半起身,屈膝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殿下,求你了,只要能帮琼英报仇雪恨,琼英愿为奴为婢,伺候殿下一辈子。”

    “咳咳...”赵殿下尴尬的很,脸色也有点怪,他对琼英小娘子还是很感兴趣的,奈何旁边有个醋坛子呢。真要逗逗琼英,木女侠不仅不会拦着,还会帮帮忙,可真要对琼英动了心思,木女侠手中刀剑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嘛....仇时一定要报的,至于什么为奴为婢的以后再说吧,你先起来。本王吩咐你些事。只要你能做好了。邬梨的人头就是你的了!”

    琼英倒也听话,赵有恭说几句,她便点点头,不过赵殿下还真有点不放心,等着说完了,还不忘嘱咐一遍,“你可记好了,一定要演的像一点。”

    琼英摸摸眼泪。抽抽鼻子,稍有不满的哼了哼,“人家又不是傻子,你啰嗦这么多作甚?”

    说着说着话,琼英小娘子又忘了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了,赵殿下也懒得跟琼英一般计较,不过这心里总是犯嘀咕,瞧瞧琼英小娘子娇滴滴的小脸。嗯,人家又不是傻子?人家就是傻吗。

    琼英可不知道赵殿下心里在想啥,她要知道的话。肯定会张开小嘴,用力咬上一口。

    宣和四年六月十九。当马灵觉得定**一定会围困临清,强攻大运河的时候,驻扎在八岔路镇的定**却拔营朝东而去,目标直指东边的松林镇。松林镇,出于夏津与临清中间,因为镇子西边存着临清县唯一一片大面积的松林,所以因此得名。定**奔赴松林镇,这下可把马灵弄迷糊了,不过稍微寻思了下,马灵就有点明白了,该不会是要与夏津的萧岿所部合兵一处,强攻驻守武城的田定大军吧。

    在马灵想来,定**奔赴松林镇,好像除了针对武城田定,也没什么其他用处了。定**合兵对付田定,马灵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田定又要损失不少兵马了,忧的是田定可别当场送了性命。虽然马灵不想让田定上台,可不意味着一定要让田定死,尤其是田定不能死在武城县。武城县离着临清不远,加快脚程,一日便到,若是田定死了,他马灵不就要落个驰援不力,见死不救的罪名么?田定再不成,他也是田大王的儿子,马灵还真不敢眼睁睁看着田定死。

    县衙里,马灵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发兵武城,保田定安全,邬梨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这邬梨可是田虎的大舅子,有出身富户,所以一向骄狂的很,闻听定**奔赴松林镇后,当即就想到了田定的安危,所以才匆忙赶来,“马灵,定**意图围困武城,擒杀田定大公子,你却在此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马灵最头疼这个邬梨了,一点军事才能没有,还偏爱指手画脚。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马灵起了身拱拱手苦笑道,“邬将军莫急,马某哪能坐看田公子覆灭?只是这大军开拔,诸事繁多,虚些时间才成,而且,万一那定**耍诈,待我大军离开,抢夺临清,那可如何是好?”

    邬梨确实没有什么军事才华,可他商人出身,惯会最买卖,随意小算盘打的还是很精明的,他瞪着俩眼,灰胡子一抖一抖的,“胡说八道,姓马的,别以为某家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要拖延时间,好让官兵多耗些田公子的兵力吧?就你昨日行径,能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某家?还什么定**攻打临清,你真当某家是白痴不成?现在定**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平原和夏津,连赵有恭所部也赶去了松林镇,还哪来的定**攻打临清县?马灵,某家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敢拖延时间,想害田公子性命,某家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去田大王座前争辩一番的。”

    座前?是他娘的床前吹枕边风吧?马灵可非常忌讳邬梨的妹子,那个婆娘可不是好相与的,田大王偏又宠信那个女人。没奈何之下,马灵只能同意尽快出兵。

    就在临清县的贼兵出城之时,此时武城县西边也冒出一群人影来,那群人个个骑马,口中吆喝着什么。其中一人手持小号方天画戟,好不狼狈,看那张小脸,不正是琼英小娘子么?

    恰巧田定正在城头巡视,看到远处女子,心头顿时一喜。田定对这个舅舅家的表妹,可是熟得很,而且也存了些不良心思,这妹子长得如花似玉,英姿飒爽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呢?正要吩咐副将去开城门,却见琼英身后那群人已经追上来,顷刻间将琼英围在当中。田定大惊失色,他看得出,那些人身穿定**服饰,当为官兵无疑。

    “快,快下去就琼英小娘子”田定心急如焚,可还没等他下城,琼英已经被绑了起来。远处,只见琼英挣扎着喊着些什么,可是离得有些远,又听不太清。没一会儿,那些官兵已经拖着五花大绑的琼英跑远了。

    “这些朝廷鹰犬,就会欺负软弱女子,传令下去,出兵夏津,老子要拧下萧岿的狗头!”(未完待续。。)

第552章 挑拨离间,从中搏利

    第552章挑拨离间,从中搏利

    田定大怒之下,竟要出兵,由此可见这位田公子有多无能了,也怪不得马灵不支持他。∷四∷五∷中∷文△¢,旁边众将可是心惊不已,跑出去跟定**打,还是去攻城,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一员副将拱着手蹙眉道,“田公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呢,刚刚末将观察,这些人浑不像官军。之前也曾与定**打过交道,这黑甲红裤,当为步卒才对,又怎么会骑马作战?若是骑兵,当时银光锁子甲才对,还有...那些官兵之中有些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副将言罢,另一名年长之人突然一拍脑门,大惊失色道,“想到了,想到了,听兄弟一言,为兄突然想起来了。刚刚那些骑兵之中,有两个人应该是马灵将军部将金顶和雷震,对,就是他们,绝对错不了。”

    “不错,就是他们,怪不得当时觉得眼熟呢,敢情是他娘的马灵的人!”

    嘶,听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田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会儿也不闹着去找萧岿拼命了,他努力想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脑瓜子有限,实在想不出。那马灵的人为何穿着官兵服饰,又为何要抓琼英?是马灵投靠官兵了?还是....

    “你们刚刚谁听清楚琼英妹子喊什么了?”田定开口问了句,众将却没一个听清楚的,无奈之下只能向城头卫兵询问,虽然当时隔的有些远,但终究有耳力极好之人。将那士卒带到田定面前。士卒拱手言道。“回田公子。刚刚琼英娘子喊的是‘小心马灵偷...’,就这五个字,后边没喊出来就被堵住了嘴。”

    小心马灵偷?这明显是话没说完,后边的话很好想,应该是提醒田定多加小心,马灵要偷袭。可问题是马灵偷袭哪里,到底为何偷袭?

    就在田定等人一筹莫展时,派去外围寻找琼英的探马回来。慌慌张张的回道,“田公子...田公子.....马灵将军领兵抵达河口镇,预计一个时辰内就会抵达武城!”

    田定身子一晃,双手抓住那探马的肩头,大声问道,“是马灵的人?你确定?”

    “田公子,小的确定,那马灵将军长什么样,小的还能认错不成?看样子马灵将军可是尽起临清兵马,来驰援我部的。公子还是快做准备,也好迎马灵将军入城啊!”

    那探马说完。田定就松开了手,这时旁边有一员福将冲上来一巴掌拍在了那探马脑门上,随后又踹了一脚,大声呵斥道,“放马灵入城?放你娘臭狗屁。”

    这会儿大部分将领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弄半天马灵是要偷袭武城啊,怪不得来的如此凑巧,还千方百计把邬梨将军的义女绑回去呢。田定阴沉着脸,颤抖的双手能看出他有多愤怒,周遭副将更是个个义愤填膺,“公子,马灵明显是冲公子来的,定要将他挡在武城县外才成。”

    其实这些说的都是废话,田定自然知道不能放马灵入城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马灵心怀不轨,还放他入城,岂不是天下第一蠢夫了?

    众人义愤填膺,却有一员叫秦英的副将拱手道,“公子,依末将所想,倒不如放马灵入城。”

    秦英话音刚落,立刻遭到其余人一番痛骂,有的人更是骂秦英吃里扒外,与那田彪、马灵一丘之貉。倒是田定,挥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田定是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能纳人言。田定知道秦英的性子,说他吃里扒外投靠田彪,还真有些不太可能,倒不妨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秦将军,你说详细些,为何要放马灵入城?”

    “田公子,你可仔细想想,马灵所部顶多一万人,经理昨日一场大败,可战之士也就不到八千人。凭着这些人手,真要偷袭武城,自能一战而下。可问题是,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马灵的意图,他偷袭武城的主意自然成不了的。只要咱们做好准备,于城头城内不下弓弩陷阱,那时马灵入城可就当不了奇兵,而是瓮中之鳖了。”

    秦英详述一遍,众将大都明白了过来,敢情他们真错怪秦英了。而且秦英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知道马灵的意图,放马灵入城,一旦马灵突起发难,偷袭武城,后果不堪设想。可既然知道了马灵的偷袭计划,那就变成马灵在明,己方在暗了。

    想通关节后,便有不少人拱手道,“公子,秦将军所言,当属上策。”

    被一帮子将领聒噪一番,田定也觉得这法子不错,自己可有两万多人,又占据优势,灭了马灵所部,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呼口气,田定挥手道,“诸将听令,与西城多放伏兵,城头备好弓手,待马灵入城,立刻擒杀。”

    “喏!”

    此时领军赶赴武城的马灵可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坑里跳,他只是有点纳闷,为啥这一路行来也没见官兵合力攻打武城呢,难道是自己来得太早了,亦或者是官兵想要休整一下?

    如果换成当世名将,肯定能看出武城附近的氛围有些诡异,稳妥起见当退兵静观其变,可马灵终究不是什么兵法大家,他还看不破这诡异之局,再加上邬梨又在一旁不断催促着赶路,就更容不得马灵多想了。大约末时三刻,马灵所部抵达武城西门,城头上一切如常,守城兵还煞有介事的问道,“城下何人兵马,报上名号。”

    “田大王座下马灵,闻官兵有意围困武城,特来驰援田公子,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一名将校趴在城头瞧了瞧,随后大声道,“却是马灵大将军。速开城门。告知田公子。”

    看着城头将校的反应。马灵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有点眼力劲儿。武城西大门缓缓打开,马灵也没多想一马当先进了城,身后近八千兵马也陆陆续续的越过城门,正对城门百丈外,田定领着亲兵守在那里。瞧见田定,马灵还有些纳闷呢,这位田公子怎么出来迎接他马灵了?想了想。马灵又释然了,田公子应该是来迎接邬梨的吧?

    马灵想的挺多,可事实上田定根本就没看到邬梨,在他想来,马灵既然绑了琼英,那个舅舅邬梨估计也遭殃了。再加上那邬梨脚程慢,混在大军之中,谁能找得到他?

    这马灵一进城,远远地就冲着田定挥手示意,至于身后城门关闭。他也没多想,毕竟官军随时有可能来攻城。怎么可能长时间开着城门呢?田定脸上满是阴笑,瞧马灵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就觉得气,哼哼,姓马的,任你狡猾如狐,今日也得栽在这武城县里。

    离得近了,马灵刚想下马给田定行个礼,可就在低身时,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降临,他本能的把身子侧到马腹上,随后一股劲风从耳边划过,叮的一声,一支羽箭磕在前方石板路上。马灵心神一紧,顿时觉得不妙,回头望去,只见城头上一个中年男子持着长弓,马脸的坏笑。是秦英,他娘的,秦英竟然要杀他。

    秦英是什么身份?他敢动堂堂马灵大将军么?秦英当然不敢,唯一敢的人就是田定田公子了。一时间马灵冷汗直冒,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田定这是要剪除他马灵啊,不过马灵到底是沙场老将,打马奔回,随后手持大戟,大声喝骂道,“田定,你这黄毛小儿,竟要偷袭马某人,今日马某人要是能逃得性命,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哈哈哈,马灵狗贼,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么?诸将听令,杀马灵者,赏金万两!”

    话音落,长街四周杀出无数伏兵,随后城头上长弓林立,箭矢如雨,顷刻间,马灵的人就如割麦子般倒了下去。马灵气的双眼通红,那邬梨一看情况不妙,还想逃,可马灵哪肯放过他,田定要杀他马某人,他就先把田定的老舅宰了。邬梨虽然会使些强棒,可哪是马灵这等沙场狠人的对手,没两招就被马灵砍了脑袋。

    马灵的几千兵马被堵在西城空地上,城头秦英领着长弓手不断放箭,直把马灵的人杀的哭爹喊娘。马灵自知活命的可能性很小,当即让部将何缇去攻城门,自己怎领着亲兵直扑田定。那马灵勇武不凡,暗器一绝,拼起命来,倒有几分杀神之气,被马灵领兵一冲,田定的兵马也多了些慌乱,这一慌,阵型不保,双方陷入缠斗之中。双方人剿杀在一起,城头长弓手也失去了用处,秦英大骂一声,当即组织人手下了城头帮忙扑灭马灵残部。

    虽然田定占据优势,可马灵所部到底人数不少,双方剿杀在一起,顿时将整个西城搅成了一锅粥。乱,大乱,双方杀红了眼,已经不知道损失多少了。乱战之中,马灵被秦英等人围攻,终究不敌,竟被一名普通步卒,那枪戳中腰眼而死。而在西城门处,何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攻破了西城门,大门一开,何缇领着近千残兵仓皇逃窜。田定好不容易围了马灵,又岂能容许何缇残部逃窜,于是让秦英点了兵马从后追击。

    秦英速度不慢,何缇所部也是边打边撤,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了,却听东边一声炮响,接着一支骑兵裹着吞天灭地之势席卷而来。这一刻,大地颤抖,铁骑如飞。当这支骑兵出线后,何缇傻傻的忘了逃命,秦英也忘了追击,所有人脑袋里都是空空如也。

    骑兵?除了定**的骑兵还能有第二家骑兵么?秦英和何缇都准备好迎接这支死亡铁骑了,可那精锐骑兵竟冲到一半,调转马头直扑武城西门,这下秦英直接瘫在了地上,刀子一丢,竟坐地上哭了起来,完了,上官兵恶当了。

    秦英能想明白的事,别人也能想明白,可明白了又能如何,此时武城西门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田定所部还忙着剿灭城中马灵残兵,定**骑兵突然杀出,他们那什么挡?

    杨再兴亲率骑兵,萧岿领近万大军从后驰援,城外秦英和何缇残部根本没有半点抵抗的心思,见了萧岿与赵有恭联军,当即降的降,逃的逃。而在城内,杨再兴已经纵兵肆虐,眼前毫无阻碍。打了这么多年仗,当属这一仗打得最为轻松了。

    田定在众人保护下,打开北城门逃了出去,只可惜逃出没多远,就被一员猛将拦住,那猛人骑在马上,手提钢刀,一出声,不正是那武松武二郎么?(未完待续。。)

第553章 倒霉的田虎

    第553章倒霉的田虎

    武松奉牛皋之命早早的埋伏在武城北边礼固镇,田定要逃命,肯定要北上,这礼固镇就成了必经之路。武松提一把朴刀,遥指对面众人。

    “对面贼子,谁是田定,若下马受降,可保尔等性命!”武松新入定国军,又从未建什么大功,穿的又是都头小校军服,所以田定等人并没将武松放在眼里。田定麾下第一猛将冯佩也把武松当成了软柿子,握紧凤嘴刀大声喝道,“兄弟们,护着公子先走,此人交予某家!”

    见冯佩这个反应,武松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竟被人小视了,哼哼,还想逃命,牛将军亲自布下的天罗地网,是那么好逃的么?迎着冯佩,二话不说,武松低着身打马冲去,冯佩自恃武力不凡,挥刀便砍,这一招也没想过要武松性命,只是想靠着力气将这汉子掀落马下。冯佩如此想也不算有错,武松手中一把朴刀,力道不能施展,冯佩又是有一把适于马上劈砍的凤嘴刀,天生占了优势,更何况冯佩自恃力道惊人,便觉得一刀便能磕的这汉子虎口发麻。

    双马交错,呛啷一声,让冯佩大感意外的是武松只是晃了晃,并没掉落马下。错马时,武松双腿踩在马镫之上,稍一用力,整个人窜起来,一个翻身,落在冯佩身后,二人一马,武松反握朴刀,不等冯佩反应过来,用力一划,那冯佩啊呀一声,转眼间便滚落马下。

    杀了冯佩。武松不做停留,持续追击,果然追出没几里地,就看到田定所部残兵已经陷入了牛皋设下的重围之中。田定做为田虎之子,断无投降可能。领着人与牛皋所部拼命。牛皋本来还想活捉田定的,但看田定如此凶悍,再无了活捉念头。得了牛皋命令,武松、杨志冲着田定杀去,饶是田定有几分功夫,哪是武松和杨志的对手。打马逃跑时,被武松从后追上,一刀割了首级。

    宣和四年六月十九,历经一天时间,定国军以极小的伤亡全歼临清马灵和武城田定。杀伤俘虏不计其数,其中田虎座下大将马灵被杀,大公子田定以及大舅子邬梨被杀。当然能胜的如此轻松,也完全是因为田定和马灵之间本就有矛盾,双方都有种支对方于死地的心思,赵殿下能耍些阴谋诡计也是顺势而为罢了。马灵所部和田定所部加起来有三万多人,这么多兵马,就算打不过定国军。只要紧守武城,定国军想要轻易言胜,也绝无可能的。

    武城兵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沧州。得到消息后,田虎还犹自不敢相信,一日之间损失了三万多大军,还折了亲儿子和大舅子,就连大将军马灵也阵亡,这如何能信。别说是三万大军了,就是三万头猪也不可能败得这么干脆吧?怪不得田虎不信。定国军又不是神仙,哪能那么厉害?可惜田虎不知道自己的亲兄弟与亲儿子因权力争斗。到了何种程度。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日巳时,从南边本来几匹马,马上几名落魄士卒抱着几个木匣子。当几个木匣子放到田虎面前后,这个纵横河北河东十几年的大盗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原来那木匣子里放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田定、马灵、邬梨等人的人头。

    赵有恭当然是故意将人头送给田虎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据唐淼调查,田虎此人虽局高位多年,但性子还入原来一般,火爆异常,这种性格,一旦碰上忍受不住的事情时,定会犯错。而此时,田虎以及众将就犯了一个大错,他们决定要集结大部兵马与定国军在河间府一带展开决战。

    文武重臣群情激奋,唯有二人紧皱着眉头,这二人便是田虎麾下左右军师乔洌和卞祥,二人对视一眼,卞祥出列拱手道,“大王,兵法有云,将可因怒而兴兵,合于利则动,不合于利则止。今定国军来犯,战力强横,当徐徐图之,不可硬拼,还望大王多加考虑,勿要中了那赵家小儿的诡计。”

    田虎可不是什么大才子,卞祥唠唠叨叨一大堆,他就听明白那个“将不可因怒而兴兵”了,不待田虎发话,一旁的田彪已经瞪着眼看了过来,“好你个卞祥,现在大公子死于官军之手,你不想着如何报仇,还什么徐徐图之,难道想要官军一口口蚕食咱们么?”

    田彪发话,立刻得到众多人的附和,田虎苍白着脸,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哼道,“军师无需多言,某定要取那赵有恭狗头,大战在前,谁再敢胡说八道,便是扰乱军心。”

    田虎这么说,卞祥哪还敢多言,只能瞅瞅乔洌,二人相视苦笑。

    河间府位于冀州以北、沧州以西,这片地方出名的可不光河间平原,还有就是河间驴肉,只可惜现在这年头,驴马牛可都是稀缺之物,朝廷严禁私自宰杀,所以叫卖驴肉的很少,要卖也是偷偷的卖。河间府与大名府之间隔着恩州、冀州,定国军根基在关中,所以在这河北之地算得上客,赵有恭急着兵发河间府,看上去实在不智的很。可赵有恭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他来河北,可不仅仅是为了灭田虎,还要防着北边的耶律淳。灭田虎,还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田虎势力,决不能给耶律淳调兵遣将的时间。如果耗费过大,纠缠时间过久,等好不容易灭了田虎,却又把整个沧州、雄州等地送给耶律淳,那这场仗胜与不胜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因为在赵有恭看来,耶律淳麾下的辽兵远比田虎可怕多了。

    六月二十四,几份公文从大名府发出,随后赵有恭以牛皋、萧岿和林冲为将,分三路兵发河间府,威胁东边的沧州。而赵有恭则和杨再兴统领五千大军居于后方。定国军来势汹汹,田虎不可能不做反应,当天得到消息后就将雄州、莫州等地兵马全部集中到河间府,并封田彪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筹调度各路兵马。这次田虎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赵有恭的脑袋留在河间府。

    河北之地酝酿着一场大战,当真是有人喜有人忧了,其中最为开心的就是当今官家赵佶了,不知怎地,他可盼着田虎杀了那个侄儿呢。在他心中,那大盗田虎可比那侄儿好对付多了。除了赵佶,还有一人也挺开心的,他就是坐镇南京析津府的耶律淳。耶律淳可是早就盼着赵有恭与田虎狗咬狗呢,如他所料。赵有恭率领定国军一来河北,顺利夺了军政大权,将大部分要职官员换成了自己人,还以手中权力调动河东河北兵马,大有一口气吞掉田虎势力的意思。

    自从赵有恭命令下发,几日间河北河东各处兵马调动非常频繁,现任深州马步指挥使杨惟忠兵发祁州,现任永宁军指挥使和诜也将大部兵马布防在莫州与河间府交界处。德州兵马统制赵明老将军则兵发河间府南边的东光县。当然还有其他兵马调动,总之从各方面来看,好像赵有恭真的要用十面埋伏之计。一口吞掉田虎了,而田虎呢,对这些似乎没有看到,下定决心要一战与朝廷分出个胜负来。

    田彪集结兵力,从各种纠集兵马,几日之间便有十几万大军活跃在河间府各地。战争的阴云压在河间百姓头上,也许下一刻。他们就会成为战乱中的倒霉鬼。

    六月二十九日夜,亥时。杨再兴以骑兵突袭河间府南部乐寿县,乐寿县守将索贤、陈宣反应不及,仅仅半个时辰就被杨再兴率兵突袭成功,一战,索贤和陈宣死于骑兵冲锋之下,守城四千余人尽皆逃散。杨再兴夺乐寿县后,并未停歇,直接出城向北而去,就在田彪组织大军抵挡杨再兴骑兵之时,却未想到杨再兴却帅领骑兵消失在了茫茫河间平原上。杨再兴以及所部三千多骑兵真的消失了,他们没有去靠近河间府的北林镇,更没有去东城县,等到天亮后,依旧没有找到这支精锐骑兵,一夜之间,这支骑兵打了乐寿县就凭空消失了。

    三千骑兵,正面交锋未必会怕,可找不到这支骑兵时,就会有一种深深地危机感,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着一般。田彪慌了,乔洌也是心中不宁,众人商讨一番后,严令各部不得轻易出兵劫掠地方,必须大队集结,以防给定国军骑兵各个突破的机会。田彪这边如临大敌,南边的赵有恭所部却有了动作,六月三十,也就是杨再兴突袭乐寿县并神秘消失的第二天,赵有恭领余下几百兵马进入东光县,同日萧岿领近万大军也逼近东光县,短短一天之内,小小的东光县竟集结了赵有恭、萧岿和赵明三路兵马,合在一起,足有两万多人。本以为这两万多人会趁着机会,进驻乐寿县的,谁曾想赵有恭竟大旗一挥,两万大军直接出东光县,猛攻南皮城。

    南皮,又称南皮古城,地处沧州之南,紧靠河间府,三国魏晋时隶属冀州管辖,宋时归沧州制下,所以如今的南皮被唤作沧州南部门户一点都不为过。赵有恭领赵明和萧岿猛攻南皮,南皮守将武能、寇申等人应对不足,再加上赵有恭早有准备,用里应外合之计破了南边北门,经两个时辰恶战之后,武能阵亡,寇申领残部投降,至三十日末时,南皮全境陷落。

    南皮陷落,留在沧州养伤的田虎顿时就慌了,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赵有恭有多卑鄙无耻了,用种种方法将田虎大部分兵马勾到河间府去,等着所有人都认为要在河间府分胜负的时候,他又突然杀向沧州,实乃狡猾至极。当然,让田虎担心不已的还有那支神秘消失在河间府境内的杨再兴所部精锐骑兵,如果那支骑兵是冲着沧州来的,以杨再兴用兵之能,再配上赵有恭麾下大军,沧州还能保么?由于将大部分兵力都投到了河间府,整个沧州境内所有兵力加起来也就三万多,其中沧州城内还不足一万五,靠着这些人死守沧州城,田虎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田虎纵横沙场十几年,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既然沧州城没必要死守,那就果断放弃,当日,田虎就下令弃守沧州,沧州境内所有兵力向西边河间府景城镇靠拢。从沧州去景城镇,中间要过一条浮阳河,夜里,田虎所部抵达浮阳河,为了争取时间,只能连夜过河,却不曾想林冲以及鲁达等人早就等在浮阳河了,待田虎所部渡河一半,林冲命士卒放箭阻敌,一时间箭矢如雨,河中田虎兵马死伤惨重,没一会儿尸体就塞满了不太宽阔的浮阳河。

    当林冲所部发起攻击时,田虎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他不知道林冲所部是怎么出现在浮阳河一带的,因为在此之前,根本没得到一点信息。林冲所部足有八千余人,怎么可能瞒得过众人眼睛呢?田虎想不通,田彪等人更想不通,可林冲能出现在浮阳河一带用的方法并不出奇。昨夜杨再兴突袭乐寿县,整个乐寿县乱成一锅粥,乐寿县残兵以及百姓都乱哄哄的往外逃,林冲只是让所部兵马换上百姓服侍,就顺利躲过了众人耳目。至于来浮阳河,也不是等田虎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田虎碰上林冲,只能算他倒霉了。

    赵殿下不是神仙,朱武也不是神仙,他们不可能步步料敌于先的,更不可能知道田虎会不会弃城而出,至于田虎什么时候到浮阳河,就更难知晓了。林冲这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田虎就不这么想了,他还以为林冲是专门冲他来的,一时间慌得不行,连着下令驻守河间府的大军前来救援。(未完待续)

第554章 偷渡白沟河

    第554章偷渡白沟河

    七月初一,烈日灼烧这整个燕赵大地,此时林冲所部出现在浮阳河一带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同时,赵有恭率兵北上,大有配合林冲合兵浮阳河,一口吞掉田虎的架势,而多日按兵不动的牛皋、杨惟忠、和诜等人也全部行动起来,各路兵马逼近河间府。这下,田彪就是想救援浮阳河也要多考虑一下了,现在杨再兴的骑兵还没找到呢,这派兵出去,万一碰上杨再兴的精锐骑兵,估计到不了浮阳河,就被定国军打垮了。可要是派兵太多,自然能保证援军安全到达浮阳河,可是牛皋、杨惟忠等人趁机猛攻河间府怎么办?如今之形势,确实将田彪置入了两难境地,而且,田彪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如果大哥一死,侄儿也没了,那还有谁能和他田彪争权?

    在种种利益面前,田彪犹豫了,哪怕乔洌等人前来吵闹,依旧于事无补,因为田彪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派的人少了,是给定国军骑兵送菜,派的多了,有挡不住朝廷各路兵马硬攻河间府。犹犹豫豫中,援兵之事就拖了下来,一直到七月初一酉时,田彪才令郑之瑞、唐昌、张雄、吉文柄领近三万大军驰援浮阳河,可惜,此时田虎所部不到八千残兵已经被赵有恭和林冲困死在浮阳河一带。至于那所谓的援兵,实际上也就是走走形式罢了,谁都知道这援兵来的有多晚,等着援兵抵达浮阳河,都够田虎死上七八回的了。

    今夜星辰满布,没有月光。一代大盗田虎杵着钢刀,一脸落魄的躺在一棵大柳树下,看着满天星辰,他心中杂乱不堪。儿子死了,大舅哥死了。现在连他自己都要死了。田虎出身猎户,性格暴躁,可不代表他是傻子。他在这浮阳河一带已经等了十二个时辰,可这么长时间里,一个援兵都没来。从河间府道浮阳河并不算太远,只要有心救援。就是爬也该爬到浮阳河了。为什么援兵还没到?一定是有人不愿意派援兵吧。想到这里,田虎抬手敲了敲脑门,眼睛里渗出几滴浊泪,为什么当年一口锅里吃饭的亲兄弟会这么对待他?难道权力真的比亲情还重要么?

    田虎静静地等待着死亡,他不知道为什么那赵有恭和林冲依旧不下令猛攻。凭着手下士气,官军只需一个冲锋,他田虎就会命丧浮阳河了。

    田虎肯定要死的,赵有恭也确实有心思直接杀了田虎,可自从知道援军迟迟不来后,他又有了其他想法。既然山上有两头老虎,为何不先让两头老虎厮杀一番,等着二虎累了。再出手杀之呢?当夜,浮阳河河畔火把林立,田虎所部残兵士气低落。也没了心思再攻浮阳河。子时,夜深人静,漆黑如墨的夜色下,赵有恭和林冲却同时拔营,几万大军同时向北。同夜,除牛皋所部继续驻扎乐寿县附近外。杨惟忠、和诜、刘子瞻等人率部敲敲绕过河间府,直往北边霸州而去。

    河间府附近的战况。可是牵着南京守备耶律淳的心,当战况传来。耶律淳大为吃惊,他做梦也没想到田虎会这么快就陷入赵有恭的重重围困之中。在耶律淳想来,田虎是死定了,还有消失在河间府内的神秘骑兵,谁知道会突然间从哪里杀出,也许会是河间府背后,也许是田虎身边,总之骑兵一出,也就是田虎势力败亡之日了。听说过赵有恭用兵如神,可也没想到他竟能将三千骑兵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骑兵,战场上的死神,骑兵之利,利在凶猛和速度。三千多骑兵,正面交锋不占优势,那就潜藏起来伺机吃人。能把骑兵当成刺客用,也算跟赵有恭学了一招。

    就在耶律淳估算着田虎什么时候死,定国军什么时候能彻底打垮田虎大军时,他却没想到正有一场阴谋朝他涌来。

    七月初二寅时末,白沟河一带静谧无比,两侧杨林中蝉鸣不断,河水悠悠,如夜色下的清澈幕布。在白沟河南岸,辽人大营绵延十里,看营帐大小和数目,仅白沟河沿岸,估计就驻扎了近四万辽兵。如此庞大的数目,仅仅是为了守卫白沟河么?当然不是,耶律淳在等,只要时机成熟,便一声令下,着萧乾、韩旁骛等人领着这几万大军顺利占据河北北部大片土地。由于田虎势力集结河间府,朝廷大部分兵马都被吸引了过去,所以最近白沟河一线安静非常,莫说普通辽兵,就连现任南京守备处大将军的萧乾也有了些松懈之心。

    临近天亮,正是人睡眠最舒服的时候,一支千余人的部队敲敲出现在白沟河中部白玉桥,此时白玉桥有十几个辽兵驻守,那些辽兵松松垮垮,有的人还打着盹,毫无意外,这些辽兵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桥头。那支千人队大军占据白玉桥后,紧接着由桥头石阶来到桥下,那领军将领一声令下,众人依次潜入水中,整个过程并未发起太大响声。

    卯时初,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辽军大营还处于沉睡之中,可莫名的一声刺耳的响动传来,一支身裹黑衣的奇怪兵马从身后白沟河里爬出,他们越过外围军帐,直接朝着靠近白沟河最近的圆形大帐扑去。那些人一边跑,一边用着各种方法放着火,一时间整个辽军大营陷入混乱之中,眼看着偷袭大营的兵马朝大帐奔去,不少辽军将校大呼大叫起来,他们也不灭火了,全都朝大帐涌去,“保护大将军....保护大将军...”

    不怪那些辽将慌张,实在是大帐中的人太过重要,这里睡着的可是南京守备处大将军萧乾,其地位仅次于耶律淳殿下和都统制韩旁骛。营中起了乱子,萧乾很快就醒了,他取下帐中宝剑,穿着衣服往外跑。此时帐外已是杀声震天,萧乾冲出帐外,迎面碰上了一名持枪壮汉,那人一把亮银枪,身着紧身黑衣。双眼圆睁,嘴角上翘。看到此人,萧乾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不是高宠么,自打定国军一到河北。高宠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出现在这里。

    高宠之勇,以被众人皆知,萧乾不会蠢到跟高宠恶斗一番,当即一个驴打滚混入亲兵当中。萧乾为了保命。连脸皮子都不要了,这可让高宠大为吃惊,他可知道萧乾的能耐,如果今日不杀了萧乾,大军即使要攻下白沟河,也要死伤惨重了。高宠和萧乾也不算什么陌生人,当年萧乾任职西京时,就曾打过照面。这萧乾也许勇武不比庞赫和韩旁骛,可行军布阵之能仅在耶律大石之下。眼看着萧乾要逃,高宠大吼一声。“兄弟们,别管其他,先随本将宰了萧乾,决不能让他跑了。”

    高宠铁了心也杀萧乾,那些辽兵自是拼死阻拦,但高宠勇猛不凡。手下无一合之将,竟逼得萧乾无比狼狈。萧乾慌不择路,领着亲兵一直向北。直来到了白沟河河边。想萧乾出身契丹贵族,打小趟过的小水沟都超不过十条,其水性有多差可想而知了。可看着高宠那张凶恶的脸越来越近,萧乾咬咬牙,闭着眼跳进了白沟河,大夏天白沟河正是水流湍急之时,这萧乾一挑进河中,顿时吞了几口水,直呛得翻白眼,好在有亲兵架着,才没淹死在水中。来到河边,一看萧乾游得远了,高宠气的直跺脚,抢来一把长弓,对准萧乾就是一箭,虽然高宠箭术一流,可这把长弓不是什么强弓,加上萧乾游得有些远,一箭只是射中萧乾肩头,入肉并不深。

    高宠这边大闹辽军大营,在白沟河南边也杀出一支骑兵,这支骑兵就是消失已久的杨再兴所部,此时杨再兴和史文恭奔跑在前,骑兵结阵连环马,顷刻之间将整个辽军大营冲了个七零八落。虽然辽军也有自己的骑兵,可此时营中大乱哪里还能组织的起来,最终战马逃的逃,剩下的全部被后续赶来的定国军俘获。

    为了重新占据白沟河,断了辽军南下之路,赵有恭可是冒了非常大的风险,大军北上,可以说是将所有人至于辽军和田虎之间了,一旦计划有疏漏,可就是被两面夹击了。好在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几万大军悍然出现在白沟河一线,无论是辽人还是田虎都没有准备。有定国军骑兵在前开路,赵明、杨惟忠等人杀的甚是开心,打这么多年仗,当属今日最为痛快了。大营被破,又不能结阵阻敌,辽兵只有被砍杀的份。

    白沟河北岸,萧乾还不容易捡了一条命,他只是稍微处理下伤口,就在亲兵搀扶下奔向西边的白玉桥,“快,传令叶乙,组织人手守住白玉桥,掩护大军撤到北边来,另外给布琼下令,让他集结兵马,放弃永定河一线,全力驰援白沟河,决不能让汉人突破白玉桥防线。”

    萧乾不愧是兵法大家,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如今情况,白沟河北岸怎么也不能守了,白沟河防线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萧乾也知道白沟河大营被破,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汉人如果突破白沟河,咬着大辽残兵一路向北怎么办?如今永定河一带兵力并不多,加之大辽勇士有没有太多防备,一旦白沟河败兵席卷永定河,混乱之下,汉人定能趁势夺了永定河防线,那时大辽在河北一带的战略优势可就要尽数葬送了。

    萧乾军令下达,叶乙得令后,便放弃正面阻敌,率领所部两千余人紧急赶赴白玉桥,临近辰时,叶乙所部抵达白玉桥,与前来夺桥的史文恭正面相碰。史文恭知道白玉桥的重要性,夺了白玉桥就能堵死辽兵北逃的路,当然辽兵可以选择去更西边的大零桥,亦或者凫水过河,可惜大零桥距离有些远,等到辽兵赶到大零桥估计刘子瞻早就做桥头上唱小曲了,至于凫水过河,就辽兵这些旱鸭子,十个里边八个得淹死。

    白玉桥如此重要,为什么不早点抢了呢,在高宠偷袭桥头时,直接占了白玉桥不是更好?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高宠偷袭白玉桥,不会停留,所以就算辽兵发现桥头尸体,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其中原因。可要是直接大批人马占了白玉桥,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定国军的意图了,如此一来,偷袭白沟河大营,也就成为笑谈了。(未完待续)

第555章 拼死鏖战

    第555章拼死鏖战

    白玉桥就在眼前,能不能彻底灭了白沟河大营的几万辽兵,就看能不能夺下白玉桥了。史文恭摘去头盔,挥舞方天画戟直往叶乙杀去,此时双方都知白玉桥不能丢,所以一个个杀红了眼,叶乙指挥着所部兵马拎着盾牌等物堵成一道厚厚的墙,定国军无论怎么冲,就是冲不进去。一个辽兵盾牌丢了,就用身体去挡,这时,所有辽兵就像疯了一般,根本不在乎生死。史文恭想要取叶乙性命,也好尽快突破白玉桥防线,可奈何那些辽兵一个个扑上来,这些辽兵直如那疯狗,有的人被砍伤后,直接趴在地上要去抱马腿,好在史文恭骑术精湛,才没让战马伤在辽兵手中。

    史文恭这边寸步难行,不多时杨再兴就领着骑兵赶来,一看眼前惨烈的战况,他奔至史文恭面前,大声问道,“史文恭,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攻下白玉桥?”

    “杨将军,你自己瞧,这些辽兵都他娘的疯了,跟恶狗一样,弟兄们伤亡惨重啊!”史文恭也是瞪着眼,他对杨再兴如此质问的口气可是多有不满。

    杨再兴看了看桥上的情况,那里不少辽兵正拥挤着撤退,要是再不想办法突破叶乙组成的人肉防线,殿下多日来定下的计划可就要破灭了。握紧长枪,杨再兴眯着眼盯了史文恭一眼,冷声道,“史文恭,本将告诉你,打仗不是你这么打的!”

    说罢,杨再兴找来副将吩咐几声。那副将领着几百骑兵向南奔去,不多时便返回,只是回来时他们人人手抱干柴枯草等易燃之物,来到辽兵阵前,将那些易燃之物全部洒了过去。随后火箭齐发,顿时辽兵大阵之前燃起一片大火,更有不少辽兵不备之下,直接被引燃衣物,疼的哇哇大叫。大火起,阵型乱。杨再兴冷冷的盯着那些在大火中惨嚎的辽兵,看准时机,迅速领兵冲锋,铁骑隆隆,哪怕是叶乙拼了命想要再次组起阵型。也已经于事无补。

    在火势配合下,杨再兴的骑兵仅仅几个冲锋,就将叶乙的兵马冲了个乱七八糟。见杨再兴如此轻易突破防线,史文恭略有些愧疚的咬紧了牙关,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再兴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了,看来杨邵烈说的不错,他史某人真不会打仗。呼口气。史文恭大声一吼,领所部兵马配合杨再兴的骑兵围拢叶乙所部,虽然不少逃到桥头的辽兵赶上来帮忙。可没了阵型保护,面对杨再兴的骑兵,他们也只有送命的份。

    叶乙拼命砍杀,他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不知杀了多久。手也累了,连眼睛都有些花了。马蹄声传来。瞳孔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把硕大的方天画戟。寒芒闪过,叶乙从马上栽了下来,随后被随后而来的马蹄践踏而亡。叶乙一死,整个辽军顿时慌乱不堪,趁此机会,杨再兴和史文恭率兵合力拿下白玉桥,将余下辽兵堵在了白沟河南岸。巳时,白玉桥陷入定国军之手,而此时还有近三万辽军陷在白沟河南岸,有高宠、林冲、和诜等人率兵厮杀,辽军又是无人统领,兵无战心,根本阻挡不住士气如虹的宋军。一场厮杀,从辰时持续到午时,当烈日正中,整个白沟河南边满是辽兵的尸体,除了活着的,其余人全部选择了投降,而在白沟河里,也躺满了不少尸体。

    午时刚过,萧岿统兵抵达白玉桥,合并后,杨再兴和史文恭也随着萧岿向北追赶,追着辽国残兵的尾巴,自是一通追杀。

    萧乾的脸色非常非常难堪,在白沟河一带,大辽一共驻扎了五万多兵马,可到现在逃回来的只有不到两万人,而且,连叶乙也没能回来。虽然具体消息还没传来,可萧乾心中非常清楚,叶乙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萧乾和叶乙,不仅仅是统属关系,他们还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所以萧乾双目含泪,满眼都是恨意。

    午时,布琼率兵赶到白沟河北部十里处,自知道白沟河惨败后,布琼的脸变了又变,不过相比之下,萧乾却镇定的很,严令布琼列阵迎敌,若遇乱兵冲击,格杀勿论。其实萧乾的命令已经很明白了,就算牺牲些自己人,也要保住永定河一线的。布琼到来不久,涿州防御使郭药师也领兵抵达,如此一来萧乾手中就多了布琼和郭药师所部两万兵马,靠着两万多新锐,能添不少信心了。

    萧岿率领大军从后追杀,直到碰上布琼和郭药师所部列成的军阵,萧岿只是看了看辽军阵型,见没有半点慌乱后,便下令停止了追击。虽然大胜,可萧岿还维持着为将者的冷静,追杀残兵那是扩大战果,可要是为了追杀残兵,与新锐之师恶战,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萧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高宠没能宰了萧乾的后遗症了,如果之前萧乾就死在大营之中,说不定现在大军能一路过永定河打到涿州了,可惜萧乾没死,还迅速在白沟河北边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萧乾,这次是你命大,但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回去告诉耶律淳,遥辇部众是公主的,让他少东歪心思!”萧岿语声高昂,打马优哉游哉。

    萧乾自然是认识萧岿的,虽然同为萧氏,可却不是同族之人,萧乾佩服萧岿之才能,只是,却不代表他会认可萧岿今日之行为,看着萧岿,萧乾来到阵前,大声呵斥道,“萧岿,想你也是我宗室名将,奈何竟从了汉人,当真是丢我祖辈脸面,似你这等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何脸面活在世间?”

    面对萧乾的讽刺喝骂,萧岿神色不动,银枪指了指对面,哈哈大笑道,“萧乾,你说某家不忠不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等遥辇族人,誓死追随公主,又有何错?倒是你,身为宗室,累受耶律氏皇恩,不图报效陛下,却被判族人,投靠耶律淳,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似你这等狗才,不如死了痛快!”

    “你...萧岿,休得逞口舌之利,你有能耐,尽可来攻,看某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攻?萧岿不傻,之前已经占了足够便宜,何必再跟萧乾死磕?挥挥手,示意杨再兴等人退兵,走时,还不忘朝萧乾留了一句话,“哈哈,萧乾,你背叛祖宗,给耶律小儿当狗,那就把牙齿磨利点,否则哪天啃到硬骨头,可就连狗都当不成了。”

    杨再兴和史文恭脸色都很古怪,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萧大将军嘴皮子如此利索。

    萧乾一张脸被气的铁青铁青的,却也没胆子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岿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宣和四年七月初二,平静一年之久的白沟河再次爆发一场大战,此战赵有恭亲自指挥,所辖大部定国军以及河北各州兵马,歼灭白沟河大营三万多辽兵,其中南京守备处马军都统制,凌南大将军叶乙阵亡,其余大小将校亡者无法估算。白沟河一带,宋军大败辽兵,彻底震惊了耶律淳,当大军败亡,叶乙身死的消息传来后,耶律淳直接瘫在了椅子里。耶律淳有些呆呆的,也看不出怒,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秦晋王殿下心中的怒火可以融化一切。

    上当了,从头到尾都被赵有恭耍的团团转,打出生下来,耶律淳就没受过这种打击。都以为赵有恭要全力剿灭田虎的,可是他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瞒天过海之计。这一下瞒的好啊,尤其是杨再兴的骑兵,消失在河间府,真是好计谋。耶律淳觉得自己败的不冤,这一场惨败,谁也不怪,怪就怪他还是小瞧了赵有恭。其实这一战,他有无数机会反败为胜的,只需要稍微猜到赵有恭的意图,便能将大宋兵马全部钉死在白沟河一带。可惜,自始至终都没看出赵有恭的意图,这家伙装的太像了。

    耶律淳被打击的不轻,而大部分兵马陷在河间府和沧州的田虎也是惊的不知所以。七月初二浮阳河一带,当天亮时,田虎才发现整个浮阳河附近十里地再无一个官兵身影,那些官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派人打探一番,才知道定国军已经悄悄北上。捡了一条命,可田虎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现在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赵有恭,还有自己的弟弟田彪。打援兵迟迟未到之后,田虎就知道自己想装都装不下去了,因为那个三弟田彪既然已经露出狰狞面孔,就再不会收回的。

    果然郑之瑞、唐昌、张雄、吉文柄所率领的援兵并未直接来浮阳河,自得知田虎还活着后,这几人就将大军停在了景城镇。而田虎,也没再去景城镇,二话不说率领残兵撤回了沧州,同日,田虎下令安士隆、管琰、吕振、胡英率部回防沧州,阻定国军南下。虽然理由是调兵阻敌,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田虎已经不再信任自己的亲弟弟田彪了,因为安士隆等人全都是田虎的亲信。再向安士隆等人下令回兵后,田虎还将驻守盐山的二弟田豹、耿恭召回,当着许多人的面,田虎定下了“遗诏”,若是殒命,全部权力移交侄儿田实。说是定了田实为继承人,实际上已经把继承权给了田豹。(未完待续)

第556章 权力倾轧下的恶魔

    第556章权力倾轧下的恶魔

    驻防河间府的安士隆等人也是得信后才知道事情真相,当他们得知田彪所作所为,有意要害死田老大之后,顿时无比寒心,领着兵马就撤回沧州。对此,田彪默不作声,他有心夺了安士隆等人兵权,可现在强敌环伺,自己人先打起来,那不是闹笑话么?恐怕这也是为什么大哥默默回到沧州,不来景城镇,也不下令夺他田彪兵马大权的原因吧。一切都摆上明面,将来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有一个底线,等把官军打退了再说。

    沧州府所谓的大王宫里,田虎神色憔悴,脸色惨白,身上虽然有伤,可抵不住心里的伤口,田豹就陪在身边,手里捧着一碗药。一直以来,三兄弟中就属田豹最为敦厚,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哥,要不别让田实担着了,让三弟担着这些吧。”

    “哎”看着这个敦厚的二弟,田虎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弟,你以为大哥想这样么?三弟连我都敢害,我若不把这手上还有的东西交给你和田实,等我一去,你二人还能活多久?”

    田豹痛苦的低下了头,好久后,豆大的泪珠滴了下来,“大哥,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当年咱们三兄弟聚众举旗是为了什么?要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山上当个猎户,吃穿不继,至少不必活得这么累,田定没了。大哥也这样了,争来争去,争的什么?”

    田豹很后悔,田虎也后悔,如果知道今日局面。他真的不会起兵,他宁愿当个猎户,如果是个猎户,至少,马灵不会死,儿子田定也不会死。兄弟也不会反目。

    “二弟啊,你知道么?老三有意与田定争权,这我很清楚,说实话,自打田定死在赵狗贼手中后。为兄就已经决议把一切都交给老三了,可千不该万不该这般做....他连这等狼心狗肺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把担子给田实,是为了你们好啊,至少将来还有个自保之力!”

    “哥....”

    “好了,别哭了,都多大年纪了,让人看见不寒碜得慌?现在啊。说什么都晚了,权力,呵呵。是毒药啊!”

    此刻,田虎发出了一声感慨,如果赵有恭就在眼前的话,一定会点头同意。如今田虎的境地,与当初赵似的境地何等相似,不同的是田虎没死。而赵似死了。赵有恭身处皇家,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倾轧下的惨剧。权力,能创造恶魔。也能毁灭恶魔,在这场漩涡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田虎与田彪的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将来注定会分出个胜负,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二人都守着最后的底线。而在南京析津府,耶律淳也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耶律淳不想自己多日来的筹划化为乌有,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都不能看着田虎覆灭于定国军之手的,考虑了良久,耶律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韩旁骛,传令各部,三日内调遣大军集结白沟河,本王要威逼白玉桥和大零桥!”耶律淳这个决断实在是太大胆了,甚至有些莽撞,如今白沟河大败,士气低落,相反宋军却士气高涨,尤其是赵明和杨惟忠,直接布重兵于白玉桥和大零桥,这种情况下去攻白沟河一线,是不是很蠢?

    韩旁骛犹豫了一下,还是躬身道,“殿下,如今大军新败,贸然出兵,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而且,赵明和杨惟忠也是难缠之人,若想夺回白玉桥和大零桥,必会伤亡惨重啊!”

    韩旁骛虽然没明着说,但已经在侧面说耶律淳脑袋有点问题了,耶律淳眯着眼,目光里满是冷意,盯了韩旁骛一下,冷笑道,“韩旁骛,你这是在质疑本王么?哼哼,本王有说过一定要打下白玉桥或者大零桥么?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萧乾,尽可能的将赵有恭和他的定国军钉在白沟河一线,本王不想看到河北重新归于大宋朝廷!”

    只一句话,韩旁骛就有些明白了,看来他是有些误解殿下了,攻打白沟河是假,牵制定国军才是真啊。

    耶律淳暗中定计,而在东京汴梁城里,徽宗皇帝却有些呆呆的歪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小刘妃的笑脸也不甚在意了。赵佶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侄儿会突然出兵打下白沟河一线,有此战功,恐怕大宋百姓又要说一句秦王殿下英勇了。赵佶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侄儿这么会打仗呢?原本彪悍的辽兵,在他手中仿佛不堪一击,赵明等人曾被耶律淳打的大败亏输,毫无还手之力,这次却反了过来,难道那个侄儿就真的如此厉害?

    看着榻上有些呆呆的赵佶,小刘妃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儿,殿下声望越来越足,却也显得赵官家越无能,明明又是嫉妒,又是愤恨的,可赵殿下立了如此大功,又不能不赏。可问题是,该赏什么,赵殿下已经贵为秦王,手握关中,好像已经是赏无可赏了,接下来是皇太子或者皇帝?

    才几年?变得这么快,小刘妃记得自己进宫那年,十二岁的赵有恭混迹风月场所,面见官家时,也是惴惴不安,看向自己时,目光里也是淫邪。那一年,赵有恭十二,她十六,明明年长几岁,可在那个男人面前,却像个出生的婴儿一般软弱。也许,那男人天生就是为了总览朝纲的吧。

    宣和四年七月初九,白沟河两岸再次云集重兵,与此同时,田虎和田彪同时发兵,其中田彪让部下兵马进入莫州、雄州,而田虎则发兵沧州北部和清州。看上去,田虎兄弟是要配合辽兵夹攻白沟河一线宋军。辽兵和田虎贼寇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掩藏不住的,自打知道白沟河一带大军险境之后。梁世杰顿时慌了神,那里集结着的可不仅仅是三万定国军,还有近四万河北各路兵马,而且最让人担忧的是,粮草辎重不足。即使硬守,又能守多久?第一次,梁师成竟然盼着赵有恭再赢一次了,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希望赵有恭败,这一次要是败了。河北之地可真的要变成无兵可用了。

    同日,梁世杰与大名府官员联名上奏朝廷,企图叙述详情,让朝廷调京畿路兵马驰援河北,可过了三日后。依旧不见朝廷回复,至此,梁梁世杰便知没有希望了。莫名的,梁世杰露出了一脸苦笑,官家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这样做啊,见死不救,坐看几万大军覆灭。赵有恭兵败必死,可赵有恭这一败,整个河北大部可是要落入辽人或者贼寇之手了啊。难道官家就真的狠下心来要用河北换赵有恭一条命么?

    梁世杰贪财恋权,有着许许多多的毛病,可是他心里还有一点良知,他是个宋人,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宋男儿,所以官家如此做法。他实难苟同。

    赵佶打着好算盘,赵有恭又岂能不知?多日来没有援兵到河北。也没辎重运来,已经可以看出赵官家的阴狠心思了。不过赵有恭并不担心。他既然敢布大军于白沟河,就有应对之法,如今韩旁骛和萧乾布大军于白沟河北部,看上去随时要进攻白玉桥和大零桥,可实际上借他们两个胆,他们也不敢。耶律淳出兵白沟河,实在是一招妙棋,用大队辽兵牵制白沟河一带宋军,田虎和田彪则在后方攻城略地,稳固防线。想要玩一出南北夹击,困死游龙的戏码么?

    大帐之内,刘子瞻、高宠、和诜等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相比较赵殿下的轻松之色,众将可都是忧心忡忡了,杨惟忠性子最为急切,拱手道,“殿下,如今辽兵已经驻扎多日,田虎和田彪也占了雄州、清州等地,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早日做出应对,待粮草耗尽,对我军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嗯,杨将军,不知现在军中粮草还能维持多久?”

    “回殿下,若耗费减半,当可维持半月,要是如往日一般,估计六日之后,便要告罄了!”杨惟忠说着话,就是一脸的菜色。

    赵有恭摸着下巴,算了算日子,随后哈哈大笑道,“六天,足够了,吩咐下去,最近几天,饭食管够,切莫节省。不日之后,本王自会给诸位一个答复!”

    赵殿下信心满满,似乎打准了六天之内一定会有动作一般。杨惟忠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就连高宠和杨再兴也没搞明白殿下在打什么主意。看着众将脸上表情,赵有恭也懒得解释,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霸州西北三十里处,有一个镇甸名叫白石山镇,白石山镇隶属涞水县所辖,涞水县可是个好地方,溪流纵横,白杨绿地,算得上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了。当然,涞水县可不光风景优美,还有着其他美妙的地方,涞水河、易水河、拒马河在此交汇,所以涞水县又被称为“三水之地”,而白石山镇就是三水交汇之所。虽然涞水县归属辽人管辖,但实际上辽人对此处并不是太关心,概因涞水县离着涿州太近,单纯的论军事地位,涞水县比之涿州可是太差远了,所以辽人不太关注涞水县也是情有可原。

    白石山镇虽然归属涞水县,却是离霸州最近,由于处在宋辽边境,所以镇上百姓大都迁徙道北边涞水县附近了。自从几日前,就有一支商队从易县来到镇上,这支商队停在白石山镇,一住就是好几日。至于商队为什么不赶紧南下,也很好解释,如今河北之地云集了大宋官兵、辽人兵马还有田虎贼兵,什么样的商人敢在这个时候贸然离开呢?镇上百姓都是老实人,他们可不知道这支商队有多可怕。原来这支商队白天无事,甚至还会呼呼大睡,可一到了晚上全都变成了牛犊子,一个个跑到镇子东边搞破坏。

    夜里,一个年轻人靠在高坡大柳树下,嘴里不断发着牢骚,“殿下也真是的,每次挖河的事情都让某家来。”

    听那口气,那姿态,不正是定国军年轻小将岳飞么?也怪不得岳飞发牢骚,上次跑武州城外挖河,这次跑白石山镇挖沟,赵殿下简直就是把岳小将军当成挖河漕户了啊。(未完待续)

第557章 天水破雄兵

    第557章天水破雄兵

    这次挖河的任务可比之前重多了,这三河交叉处,水流如何,可想而知。挖河可是个技术活,不是说挖开口子就管用的,你把扣在挖开,河水乱灌,到了远处,水势就弱下来了,还能有什么作用?岳飞现在做的就是引水,先将三河之水引到刘李河,等着刘李河水位上涨,再打开提前挖好的口子,如此一来四河之水全部向东流,那场面就壮观了。

    刘李河位于涿州境内,此时辽兵威逼白沟河,可是近六万兵力全都集中到了涿州、永定河之南,刘李河要是决堤,大水势必借地势向东,席卷辽军驻地。当然,如果只是刘李河的水,到了辽军驻地,估计也没多大威力了,可是这次岳飞可是借了三河之水。

    七月十三日夜,不知怎么回事,萧乾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看看天空近乎圆形的明月,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如今大辽兵马威逼白沟河,田虎和田彪也是步步为营,形势对赵有恭是越来越不利,可偏偏这个狡诈如狐的男人什么都没做,就是死守着白沟河。对赵有恭,萧乾已经有些心理阴影了,总觉得这个人用兵不循常理,往往于暗中埋藏诡计,难道这次他又使了什么阴招?

    萧乾所料一点都不错,赵有恭确实用了阴招,而且毫无仁慈的狠招。当夜,岳飞开了刘李河的口子,大水倾泻而出,以吞天灭地之势朝着永定河奔去。而此时赵有恭也让人准备好了各种行于水上的东西。木板、简易的木筏,总之只要能停靠在水上不沉下去的,都用上了。赵殿下下了死命令要这些东西,众将以为要过河跟辽人拼命呢,到最后杨惟忠连行军大锅都用上了。那大锅直径近乎一丈,里边坐两个人绝对不成问题。

    大半夜的,白沟河南岸各部兵马全都站在岸边准备渡河,可赵殿下很能沉得住气,久久不下命令,众将也是想问不敢问。

    七月十四丑时初。萧乾刚刚躺下,却被一阵哄乱声搞得心情烦躁,起了身还没出门,亲兵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将军。不好了...水...水...好多的水,已经把西边的高坡淹了....”

    “什么?”萧乾大惊失色,就这一带除了白沟河和永定河河水高涨,哪里还有其他水?可萧乾并不觉得这士兵在撒谎,一定是赵有恭使了什么阴谋,对,西边高坡,也就是说水从西边来。西边?一想到这里。萧乾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是三水河,一定是三水河。三水河水位如何,萧乾知道一些的,所以他顾不得穿衣,提着刀就往外冲,“快,传令各部。放弃一切辎重,全力朝北边跑!”

    萧乾的命令可以说是眼下最为正确的决定了。白沟河一带北边高南边低,东西方向又是西边高东边低。所以最好就是往北逃,最好能逃到涿州去。萧乾的命令自然是好的,可这里驻扎的可是近六万大军啊,哪是短时间内能传到的,更何况水火无情,从不等人,仅仅一刻钟时间,大水就席卷军营,无数旱鸭子辽兵吓得面如土色,月色下,他们慌不择路,本能的躲着大水跑,于是,大部分辽兵违背了萧乾的意愿,他们选择了朝南边窜。

    去年武州城外,托不也被灰河大水淹的哭爹喊娘,没想到时隔一年,相同的命运就落在了萧乾身上。面对大水,就算萧乾有万般能耐也施展不开,此时萧乾除了佩服赵有恭心狠外,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水席卷涿州东南大片平原,大辽兵马势必会遭殃,可生活在这一带的百姓也同样好不了,要知道,这里边可有不少南边汉人后裔啊。

    明朗的月光下,大水灌溉着整个白沟河北岸,短短时间里,将这片肥美的土地变成了千里水泽,辽兵被冲的七零八落,那些生活在附近的百姓也大多数人被大水淹死在睡梦之中。大水之下,好人坏人,辽人汉人,全部遭殃。都说水火无情有伤天和,赵有恭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她还是这样做了,战争面前,没有平民。一句“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已经道出了许多道理。

    大水席卷而来,向南卷入白沟河中,同时许多辽兵也被带进了白沟河内,顺着湍急的水流朝着东边奔去。

    哪里来的水?为什么会有水?无数大宋士卒已经看的呆住了,面对这等无情大水,遭难的人害怕,一旁观望的人也会害怕。赵有恭有怜悯之心,但不会放到战场上,看着差不多了,他挥手道,“全军过河,见生者杀之,一个俘虏不留!”

    赵有恭不怕被人说做没有人性,这一次,他不会要什么辽人俘虏的,因为接下来还要面对田虎和田彪,养着一群辽兵俘虏,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而且这次,主要是最大限度的消灭耶律淳麾下可战之兵。

    一声令下,众将领命,于是无数大宋兵马过大零桥和白玉桥,乘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奔波于北岸千里水泽,此时整个涿州东南已经一片狼藉,除了水,就是水,辽人大多是旱鸭子,没淹死的,也剩了半条命。有些辽兵爬到树上躲了起来,可等着大宋舟船一来,箭矢之下,也只有殒命的份。从卯时初开始,大宋兵马奔波于白沟河北岸,无情的收割着那些大辽士兵的生命,因为赵殿下一句不留俘虏,所以哪怕那些辽兵拼命讨饶,依旧无用。这一场杀戮一直持续到午时才结束,至此,耶律淳所派的近六万大军死伤殆尽,涿州东南更是尸横遍野,烈日笼罩着这片地方,犹如人间地狱。

    辽军败亡,萧乾也被高宠活捉,当萧乾被押解到白玉桥南边后,赵有恭看看萧乾。只是淡淡的问道,“萧将军,降还是不降?”

    萧乾双目圆睁,咧嘴一笑,吐了一口唾沫。“狗贼,让萧某投降,你做梦呢,嘿嘿,赵狗贼,你行啊。一场大水,军卒百姓全部葬送,当真是狠...”

    对萧乾的讽刺,赵有恭置若罔闻,摆摆手冷笑道。“不降?也好,拉下去,赐他一具全尸,尸体扔到北边去!”

    “喏!”杨再兴拱拱手,拖着萧乾去了远处,不多时萧乾的尸体就被扔到了白沟桥以北,此时水位已经降了下来,所以也不怕尸体再被冲到白沟河里。

    大败辽兵之后。赵有恭不做半点停留,当即下令杨再兴和史文恭领兵突袭高阳城,与此同时大军集结。围困雄州。此时田彪就驻扎在雄州城内,当得知白沟河北岸辽兵大败时,杨再兴和史文恭已经率骑兵突袭了高阳城,虽然没能拿下高阳,却堵死了高阳南部门户潴口镇,也就是说田彪就是想南撤高阳。退回河间府也不可能了。

    南京析津府,耶律淳一脸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连右手手背上也是鲜血淋漓。就在刚刚。他一拳砸在了琉璃盏上,尖锐的琉璃片刺破了手背。耶律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败再败,更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萧乾那样的人也不能给赵有恭带来一点麻烦,本来威逼白沟河是良策的,可上好的良策在赵有恭面前竟成了一个笑话。耶律淳很想报仇,可他又不能,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已经失了近八万兵马,如果再派兵去跟赵有恭硬拼,最后赵有恭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他耶律淳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如今女真人占据辽阳,对南京虎视眈眈,北边大辽陛下也在盯着,他耶律淳只要没了足够兵力恭维南京,女真人或者耶律洪基一定会大举来攻,到那时他耶律淳一定会死在赵有恭前边。

    一战,元气大伤啊,耶律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经营多年的南京势力,被赵有恭搞得千疮百孔,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但,耶律淳终究是枭雄之姿,该忍耐的时候他一定会忍,所以,哪怕恨得咬牙启齿,他还是下了命令,各部收拢尸体,迅速处理,以防瘟疫产生,同时布琼取代萧乾,拱卫永定河一线,另外,涿州防御使郭药师率兵退出涿州,改镇大兴。耶律淳放弃涿州,看上去是懦弱,可实际上却是最明智的选择,如今大军损失过半,兵力不足,只能收缩兵力,拱卫南京核心地带,至于南边靠近白沟河的地方,如果赵有恭有兴趣就给他吧。

    耶律淳如此大方,赵有恭少有的客气了一回,竟不对涿州发一兵一卒。如此做,也是无奈,那涿州虽然城高墙厚,但离着大宋有些远了,粮草辎重运输不便,等着耶律淳缓过劲来,大军一围,涿州就成一座死城了。

    赵有恭对涿州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傻到主动往大坑里跳,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琢磨着怎么打下雄州和高阳城。赵有恭倒不担心田彪会有什么援兵,就之前他干的事,田虎还会给他派援兵?

    虽然不用担心援兵,可要打下雄州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年为了抵御辽人,大宋可是将北地雄州城和高阳城修的固若金汤,现在轮到自己来攻雄州城了,着实要头疼一下了。硬攻雄州,估计损兵折将免不了的,赵有恭可是心疼手底下这些兵马呢,哪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自打朝廷大军围困雄州后,田彪就慌了,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打与大哥决裂之后,麾下兵马就变得人心惶惶了,尤其是一些头领,已经生出了奔走他处的心思。这次借着朝廷大军与辽人对峙的机会,想败一败朝廷兵马,也好提振士气,巩固权力。可是谁能想到,原本勇不可挡的辽兵在赵有恭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败了还不说,还被弄得个全军覆没。

    雄州城外,赵有恭坐在篝火前,不断挑着眼前的火苗,面对坚城雄州,他也是一筹莫展,木女侠也知道赵有恭为雄州之事头疼万分,所以捧着碗凉水小声道,“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这雄州再难攻,还能比武州城难破了?再说了,田彪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你就不能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木女侠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给赵有恭提了一个醒,现在雄州城里可不光田彪的心腹,那些存了花花心思的人也应该不少吧。低头想了想,脑中就蹦出一个主意来,只见赵殿下哈哈一笑,捧着木女侠的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婉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未完待续)

第558章 大盗末日

    第558章大盗末日

    木女侠一阵娇嗔,正待把手里的凉水倒在赵殿下头上,那恶人却已经跑出老远,惹得木女侠嘟嘴跺脚。瞧见阿九坐在旁边跟无事人似的,木女侠不由分说,搂过小阿九,笑滋滋的刮了刮阿九的脸蛋,“小九,胆子大不大?”

    木女侠问的可有意思了,阿九这人看上去娇滴滴的,杀个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会胆小么?果然,阿九眼珠子转了转,恶狠狠地点了点头,“才不呢,婉儿姐,有事?”

    一看阿九如此,木婉清贴着耳朵说了几句,接着便看到阿九笑滋滋的点了点头。

    赵有恭从木女侠那里得来灵感,赶紧去找朱武商量了一下,等着有了主意后,便吩咐朱武去办,自己则回到帐中想犒劳下木娘子,可坐帐中左等右等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木婉清回来,就连一向腻歪人的阿九也没影子。奇了,等不到人只好去了三娘帐中,结果只在帐中看到三娘一人,“三娘,婉儿和阿九没在?”

    “没啊,刚刚官人走后,她俩就跟着去了,没去找你?”三娘问完之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要是去找赵殿下了,赵殿下还用来这里么?

    赵有恭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他与朱武商量事情的时候,可着实没看到木婉清和阿九的身影。没奈何,只能由三娘陪着去了趟帅帐,问了问周围亲兵,也都众口一词,说是没看到木娘子过来。此时,赵有恭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木娘子上蹿下跳的不见踪影还不稀奇,可阿九也跟了没了踪影,就太奇怪了。无奈之下,只能传令杨再兴带着亲兵在帐中寻找,到了子时三刻。依旧没找到二人踪迹,这下就连杨再兴也知道出大事了。

    “殿下,你先别担心,可能木娘子觉得无聊,领着阿九出去晃悠去了呢!”

    看了一眼杨再兴,赵有恭没好气的哼了哼。“邵烈,你就别安慰本王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无聊?哼哼,估摸着她是领着阿九去雄州城了。邵烈。你不要声张,知会牛将军一生,好生领人去雄州附近守着,今夜肯定会有动静!”

    “是,末将这就去办!”

    杨再兴走后,赵有恭还觉得不放心,便领着三娘亲自去了雄州东门外。赵有恭猜的一点都不错,木女侠还真领着阿九去了雄州城。一直以来。木娘子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用,这次大军在雄州城外碰壁,她就想帮个大忙。此时木女侠和阿九都是一身普通女子装扮。二人都是皮肤白净的大美人,那就算穿着普通衣料,也掩盖不住内中芳华的。木女侠手中挎着一个竹篮,走得很快,阿九则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好似受了重伤一般。来到雄州城墙下。木女侠还待敲敲门,城头已经亮起火把。无数箭矢对准了二人,“什么人?”

    木女侠戳戳阿九的胳膊。阿九操着稚嫩的嗓音软声道,“城上哥哥们,不要放箭...奴家...奴家好人呢,这不北边闹了兵灾,一个姓赵的浑人放水淹了老家,没奈何之下,这才跟姐姐逃到这里来,敢问哥哥,这里可是汴梁么?”

    阿九说着话,小脸粉红,大眼睛还不断撇着一旁偷笑的木女侠都怪婉儿姐,让她装的如此白痴。

    果然,阿九一席话,听得城头一帮子匪兵哈哈大笑,汴梁?这娘们可真傻,连汴梁在哪儿都不知道,就敢乱跑,当真是无知村妇,堂堂大宋国都,会建在白沟河边么?不过也怪不得这村妇,她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大宋朝有多大。如今守着东边城头的名叫孙琪,也该着木女侠运气好,这孙琪乃是出了名的色鬼,一听阿九那娇滴滴的声音,顿时动了念头,于是他扔下一直火把照了照,见确实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后,他大声笑道,“小娘子莫怕,这里就是汴梁呢,你们可是急着进城否?”

    “是呢,奴家可是急着见姑母呢...麻烦好哥哥开开门可以么!”

    阿九一声好哥哥,叫的孙琪全身麻麻的,不过城门吗肯定是不能开的,不过孙琪有的是办法,让人弄来一个竹篓,顺利将两个美人吊了上来。仔细瞅瞅美人的脸,别说孙琪了,就是一帮子大头兵也是心动的很,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俩美人是孙头领的了。其实呢,木女侠这出美人计一点都不高明,脸上虽然脏兮兮有些风尘之色,可白皙的脖颈,红艳艳的嘴唇,尤其是细腻的小手,哪是农家女子该有的,再说了,逃难的脸上竟没有菜色,也太奇怪了。就木女侠和阿九的打扮,可以说漏洞百出,换个人估计早就把二女当成奸细宰了,可偏偏孙琪是个色胚,要不怎么说木女侠运气好呢?要是守城的还是吴城、或者仲良,估计木女侠二人上不得城头,就先被乱箭钉死了。

    孙琪心痒难搔的,面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当孙琪命令亲信之人把两个女人绑起来时,木女侠才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呼小叫道,“将军住手....奴家是良人....”

    孙琪暗自唱个好,良人才爽呢,不是良人没意思。于是乎,孙琪也不守城头了,押着两个美人回了住处。

    深夜,赵有恭面色不安的守在城外,可一直到了子时末还不见动静,朱武问要不要按计行事,赵有恭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道木娘子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见动静,哪敢轻举妄动?这一次,赵有恭可真生气了,木女侠可真是好心帮倒忙,明明已经有了计策,只需要几封书信,挑的雄州城内部不安,说不定自会有人帮忙去了田彪狗头,可木娘子偏玩了这么一出。

    丑时初,孙琪将军没有享受什么艳福。因为一进屋,就变了个样,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轻轻松松挣脱了绳索,随后他孙将军成了阶下囚。大约半个时辰后,木女侠挟持着孙琪去了雄州东门。有孙琪开路,木娘子顺利来到城门下,还轻轻松松放了把火。东城门一起火,早已守在城外的杨再兴立刻行动起来,领着大军突袭城门,很快就配合木女侠拿下了城门。城门一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雄州城内的贼兵本就军心不稳,城门被破,定国军持续涌入,当真没几个贼兵愿意拼死抵挡的。至于所谓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田彪将军,则被杨再兴亲手刺死在雄州府衙内。

    大半夜的,朝廷大军偷袭雄州城,虽然胜了,可赵殿下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此时他正拎着木娘子往帐中走呢,一进张就把木女侠按在榻上一阵猛拍,这次手上可没留力。没一会儿就打的木女侠眼泪汪汪的。阿九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站在旁边一声不言,好一会儿后。赵有恭才恨恨道,“婉儿,你是要吓死人不成,谁让你偷偷跑进城的?”

    “不是想帮帮你么,看你愁眉苦脸的,就想了个法子...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

    “你....那你为何不说一声。你倒是胆子大呢,还偷袭雄州呢。要不是本王事先让兄长和邵烈等候在外,你现在就是有一千条命。也落在别人手中了。”

    “嘻嘻....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的....”

    听木娘子这语气,赵有恭又是没忍住,啪啪啪就是几下。可是再生气,也不可能真把木娘子打残了,好一会儿后,听木婉清说说整件事情的经过后,赵有恭脑海里就闪出俩字--命大!

    真的是太命大了,这简直跟撞大运似的,就木娘子这漏洞百出的计谋,怎么就碰上了孙琪那个奇葩?

    不管怎样,雄州是拿下来了,而田彪也死在了城中,所谓的几万义兵也土崩瓦解。田彪一死,第二天牛皋亲自统兵围困高阳城,高阳城乔洌并未抵抗,直接献城投降,至此田彪势力宣告破灭。

    田豹势力破灭,乔洌降于官军,也只是三天内发生的事情而已,一切来得太快了,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打垮田豹势力,大军云集沧州以西,虽然田虎手中还有近五万大军,可明眼人都知道此时的田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也许官军只需要一轮猛攻,田虎麾下势力就会土崩瓦解。

    沧州城里,田虎仿佛苍老了许多,其实自打起兵作乱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田虎不想被官军俘获,如果落到官军手中,多半是要被送到东京,受那千刀万剐之刑的。如今田彪死了,儿子田定也死了,一时间田虎发现自己活着的意义少得可怜。正想着事情,田豹迈着快步从外走了进来,蹲在榻前,看到田虎苍白的脸,田豹好不心疼。

    拍拍榻沿,让田豹坐在榻上后,田虎像个半大老头子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二弟啊,大哥这身子骨,恐怕是熬不过去了,你呢,等着大哥死了,把尸体送给姓赵的,就降了吧。老三已经死了,田定也没了,还争什么?早些年我让人把一些值钱的东西埋到了老家院子里,以后让田实取出来,也能做个富家翁。告诉他,只要赵有恭放了他,就不要报仇了,也好给我田家留点血脉。”

    “大哥,你别说了,你身子骨一向硬朗,不会....”抬起头,田豹的话停在了嘴边,因为他看到田虎嘴角已经溢出一丝血迹,那鲜血泛着些黑,显然是中毒了,“大哥...你...你....”

    田虎眼见田豹动容失色,抬手挤出了一个笑容,“二弟,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大哥是活不了了,你来之前,我已经服了毒,怕是到不了晚上,就要去找三弟了。呵呵,你呀,也别插嘴,好好听着,咱们三兄弟起兵作乱,无论如何,朝廷都不会放过咱们的,可田实可以不死的。只要将为兄的尸首交给赵有恭,再有你,赵有恭一定会答应放田实一条性命的....那赵凌跟狗皇帝也是不对付的...呵呵...咳咳....当然啊,赵有恭要是不同意啊,再拼命也不迟....你要嘱咐好田实,别折腾了....别折腾了....咱家不能死绝了啊....”

    “大哥....你这是何苦....弟闻那赵有恭心狠手辣,他会放过田实么....”

    “会的....会的...那人啊,聪明着呢,要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剿灭我等,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狗皇帝要看着咱们拖住赵有恭,那赵有恭岂能不知道?所以啊,他会答应的....”(未完待续)

第559章 真小人梁世杰

    第559章真小人梁世杰

    这一天,田虎说了许多话,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如今躺在床上的田虎,倒像个垂死的老头,没了往日豪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一直到酉时中,房间才传来田豹的痛哭声。

    宣和四年七月十八,田豹听从田虎吩咐,亲自去河间府面见赵有恭,对田豹提出的条件,赵有恭没有理由不答应,能兵不血刃解决田虎势力,何乐而不为?至于田实,只要手中握着田豹,还怕田实闹事,再说了,实际上他赵某人对什么灭田家九族并没有太大兴趣,人家田虎反的是赵佶,他赵有恭干嘛要替赵佶背黑锅?

    看着眼前的落魄男子,赵有恭叹口气,起身道,“本王可以放田实一条性命,不过你也要如长安,总之,本王不会将你送往东京的。”

    “一切听殿下安排!”田豹长松口气,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保田实一条性命,这不仅仅是他的心愿,也是大哥的心愿,现在赵有恭答应留田实一命,至于其他的,随赵有恭心思吧。

    “心中清楚便好,还望你好生与自家儿子说清楚了,要报仇,也别找本王,要是惹着了本王,哼哼....”余下的话赵有恭也没有说,他站在堂中,自有一股威势油然而生,尤其是那清冷的目光有如毒蛇一般,看的田豹心底发寒。其实就算赵有恭不说,田豹也不敢让田实再找赵有恭麻烦的,在他看来,赵有恭就是条疯狗,惹怒了他。比惹怒当今官家要可怕十倍。

    想田家三兄弟,纵横河北十余载,苦苦经营了偌大势力,却在赵有恭手下不足两个月便土崩瓦解,面对这个年轻人。不仅败了,败的连信心都没有了。

    田豹父子投降,也预示着纵横河北的田虎势力彻底瓦解,安置降兵的时候,赵有恭全权交给了牛皋和朱武,而杨惟忠、刘子瞻等人也聪明的选择了佯装不知。赵殿下这是摆明了要将这支降兵归拢到关中去。也好增添自己的实力,这种事谁掺合谁就得入官家的黑名单。其实杨惟忠等人对田虎麾下这批降兵也很有兴趣的,历经多长大战,能够存活下来的可都是精锐青壮啊,谁不心动呢?可这些人终究不是定国军的人。他们也没下定决心要帮扶赵有恭,所以最聪明的方式是保持中立。

    牛皋可没有那么多担心,但凡老卒全部举家迁往关中,至于那些沧州、清州境内的一些官员,则被牛皋全部逮捕起来,第二天就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全部斩杀于菜市口。

    牛皋等人留在河北收拢残局,赵有恭可没心思留在这里,反正这点事交给牛皋和朱武就足够了。带人回到大名府后,把梁世杰的大印还回,便快马奔回了阳谷县。孟娘子瞧见赵殿下回来。自然是高兴万分的,她也知田虎被灭,赵殿下留在北地的日子不长了,所以格外珍惜。

    阳谷县狮子楼,话说在阳谷待得时间不短,却还是第一次来狮子楼。吃着楼里最正宗的狮子头。听孟娘子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格外温馨。有时候赵有恭也真的佩服朱大娘子的眼光。于千万人中挑中了孟娘子来当这山东河北的主事人,可真是不简单。本以为孟娘子久在闺中。要接下这么大摊子总要适应一段时间的,谁曾想才一个月多一点时间,她便将所有事情打理的有模有样了,就连贴身丫鬟李瓶儿也让她调教的大方了许多。

    “官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后天吧,到时萧岿将率军随本王一同回去”瞧见孟娘子小嘴微微撅着,面色不快,赵有恭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这般神情的,估摸着本王要在京师待上段时日的,你空闲了,自去汴京就是了,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眼下诸事缠身,大娘子又吩咐了些事情,估计要忙上一段时日了,哪有时间去京城呢。”

    “慢慢会好起来的,对了,以后有什么事尽可取找慕容知府,若是碰上些粗人粗事的让李宝解决便是,切莫轻身犯险!”

    “知道呢,官人好生啰嗦,吃好了么?要是好了,还是回去吧,奴家乏了呢!”孟娘子睁着水汪汪眼睛,神色之中几分慵懒,几分妩媚。赵有恭瞅瞅外边的大太阳,顿时苦笑了起来,这午时还没过呢,身子乏了?哎,难道大宋朝也流行睡午觉?

    不到末时,赵有恭就陪着孟玉楼回了住处,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孟娘子才二十出头,却比狼还猛,把孟娘子折腾的够呛了,这女人翘着小香臀趴在榻上,清凉的风从天窗里吹来,打着粉背上的香汗。伸手摸摸那做坏的东西,孟娘子红着小脸哼了哼,只是朝外喊了喊,就见一个身穿绿色轻纱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那女子有着优柔的身段,白皙的肌肤,一段轻纱仿佛透明,里边若隐若现。原来是李瓶儿,呵呵,孟娘子这是要榨干他赵某人么?

    也许是撞了大运吧,当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才发现李瓶儿紧紧地皱着眉头,两条修长的玉腿用力夹紧,全身弓着,那表情疼痛异常。赵有恭眉头一挑,手指挑着李瓶儿的耳垂,低声笑道,“怎么,第一次?梁世杰那个老虫子没祸害你?”

    “梁中书...他想的...好几次都被奴家躲过去了...还有几次蔡夫人看的严!”

    听李瓶儿如蚊子般纤细的声音,赵有恭竟有点可怜梁世杰了,做男人做到梁中书这个份上,也是一种悲哀了。

    晚上,阿九不知从哪弄来几只兔子,闲来无事,赵有恭身着粗布长袍,坐在院中为几个女人烤起了兔子肉。起初,孟娘子和李瓶儿还惊吓不已的。毕竟侍婢在侧,却让堂堂秦王殿下亲自烤兔子,是何道理?本来想劝解下的,木娘子拉过来说了两句,二人也就不再坚持了。这处院子位于阳谷县之南。门外就是一条小河,周围杨柳林立,哪怕是夏日,也是凉爽得很,所以露天烧烤,再合适不过了。本来这院子是费卫古的。不过这费知县一跑到梁山去,赵殿下就霸占了这处院子,随后送给了孟玉楼,毕竟孟娘子已经是秦王府的女人,再住在杨家也不合适。虽然杨家人不在意,可他赵某人还在意呢。

    已经好长时间没露天烤肉了,记得上一次还是两年前与独孤求败在同州杨树林里烤绵羊呢,好在手艺没有生疏,闻着浓郁的肉香,木娘子搓搓手,坐卧不安的,好不心急。“行了没?”

    “你急什么?这么多肉还少得了你的?阿九呢,这死丫头弄点青菜弄这么长时间?”赵有恭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阿九戴着那顶小歪冒急乎乎的跑了出来,把案板往桌上一放,同时把弄来的青菜倒在了上边,“呀...公子,那个梁老头来了。”

    梁老头?很快赵有恭就反应过来了,梁世杰不算老吧。在九丫头眼中竟成了梁老头。一听是梁世杰来了,木女侠可没什么好脸色。“怪事,梁世杰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见兔子肉烤的差不多了。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阿九,便起身朝前厅走去,“你们吃着,本王去看看!”

    前厅里,梁世杰虽然坐在位上,可眼睛游离,一看就是心事重重。这次来阳谷,梁世杰也是踌躇了许久,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般这般害怕过的,哪怕梁山贼寇两次攻破大名府,他都没有慌得六神无主,可当前些日子官家决定不发一兵一卒救援白沟河后,他就彻底慌了。第一次,梁世杰觉得官家不适合做那个位子了,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可梁世杰确实这么想的,依着官家的心胸和能耐,大宋千里花花江山早晚得落入异族之手。梁世杰不反对争权,连他梁世杰都贪恋权力,为此愿不择手段,更何况事涉皇权,可梁世杰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任何事都要有底线,就像皇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可不应该毁了大宋。偏偏,官家好像没有底线,可有时候又太有底线,像这样的人,适合统领大宋么?当一个念头冒起,就再也压不下去,踌躇了好些天,梁世杰还是来到了阳谷县,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想跟着官家一起走向灭亡。

    脚步声传来,看到一身粗布长袍的赵殿下,梁世杰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下官梁世杰,拜见秦王殿下!”

    梁世杰语气恭敬,礼数周全,赵有恭不禁纳闷了,以前梁世杰虽然也不缺礼数,可从未如此恭敬过的。坐在主位上,擦了擦汗水,示意梁世杰坐下说话,“梁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可是河北那边出了什么事?”

    “殿下多虑了,河北那边平静的很,牛将军招降之事也很顺利,萧将军也于今日退至大名府休整!”梁世杰拱手抱拳,面有凝重之色,他犹豫了下,又起了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封皮的方形折子递了上来,“殿下,这是下官多年所得,今日送与殿下。”

    赵有恭犹豫了下,还是将折子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两眼,神色就有些变了。上边记载的竟是许多官员的名字,名字之后附着这些人多年来所做违法之事,每一个名字看过去,在最后看到了梁世杰的名字。这哪是什么折子,简直就是一本官场生死簿啊,谁握着这本生死簿就能随时将这些在案官员拉下马,换句话说,握有账簿,就能暗中控制这些官吏。合上折子,赵有恭眯着眼笑滋滋的看着梁世杰,希望能从梁世杰脸上看到点什么。

    梁世杰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来?是何居心?他是真心交出来,还是赵佶或者蔡京等人耍的阴谋诡计?

    “梁大人,能告诉本王,你为什么要将账簿交给本王么?”赵有恭虽然面色和善了许多,可一对锐利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梁世杰,他左手暗运内力,假设在梁世杰眼中看到一丝狡黠,就会好犹豫要了他的性命。

    梁世杰为官多年,能敏锐地感受到来自赵有恭身上的压力,他拱拱手低声道,“不敢欺瞒殿下,下官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饱读诗书,知道我大宋不该落入异族之手。北地辽人凶猛,可官家心胸谋略实在....实在是不堪,所以下官只好如此。”

    梁世杰还真实诚,不过赵有恭就喜欢这种实诚人,赵有恭可不在乎梁世杰是不是贪财恋权,只要他能真正的做事就好,而且,若梁世杰真心投靠,这以后在河北山东有什么事就方便多了。梁世杰是很贪财,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贪官,可处理政务的能力一点都不差。赵有恭用人,与后世张居正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不怕你贪,就怕你庸碌无能,所以宁用贪官不用傭吏,用能吏不用清流。

    “很好,但愿梁大人能记住几日之话,只要梁大人尽心做事,本王自不会亏待与你,可要敢阳奉阴违,与本王唱那两面三刀,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殿下放心,下官贪财更惜命,只要殿下不死,下官绝不敢叛!”

    赵有恭暗自点了点头,梁世杰果然是个真小人,实诚的很呢,只要他赵某人不死,就不背叛,潜在的意思就是说你赵殿下见了阎王,那就怪不了他梁世杰另投他处了。对梁世杰这般性情,赵有恭并不反感,许多人都会如梁世杰一般想法的,可真像梁世杰这样直接说出来的却没几个。

    送走了梁世杰,赵有恭回到院中,几个女人已经开心的吃了起来,就着月光,喝着小酒,又有美人相伴,这种日子,给个神仙位子也不换哪。

    快乐的日子总是太短,两天后,赵有恭收拾好行囊,辞别了孟玉楼。离别时,孟玉楼哭得眼眶都红了,这女人虽然能耐不俗,可心气到底是不如朱大娘子的。看孟玉楼哭得可怜,赵有恭只能宽慰几句,啰啰嗦嗦,拖到巳时才启程南下。(未完待续)

第560章 逛窑子也会上瘾

    第560章逛窑子也会上瘾

    七月末的汴梁城像一座后世的熔炉,南风徐徐,都是温热,可如今温热的风却不能给人带来半点舒爽。诺大的京城,笼罩在炎热之中,也许只有汴河沿岸能享受到一丝清凉吧。再回汴梁,只觉得燥热不堪。如今大宋于白沟河大胜辽军,剿灭田虎的消息已经传至京师,对汴梁百姓来说,这两个消息简直让人不敢置信,才几天时间,朝廷就先败辽兵再灭田虎,什么时候大宋军队如此厉害了?亦或者说,那个秦王殿下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也许汴梁百姓是高兴地,可这一切对当今官家赵佶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搞不懂为什么那个侄儿这么会打仗,那个耶律淳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在他面前就像泥捏的一般?说起来,赵官家也是小瞧耶律淳了,这次赵有恭纯属是取巧了罢了,再加上耶律淳并没心思真的开战,所以大意了些,这才给了赵有恭挖开三河水的机会,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想赢耶律淳,就千难万难了。当然,赵官家生气的可不光这些,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侄儿收拢降兵不说,还将田豹等主要贼寇送到了长安候审。

    按说一个贼寇而已,真不用太过在意,哪怕死在河北也没问题。赵官家是个雅致的人,他可没太大兴趣看看贼寇长什么样,可将贼寇送到长安候审,那就大为不同了。大宋贼寇,若活捉自当送归京师,交由刑部、三司审核,最后于南城菜市口处以极刑的。可现在倒好。却把贼寇送到了长安,那么,长安是京师,还是汴梁是京师?长此以往下去,等着天下百姓对此习以为常后。那真正的京师可就变成长安了,那么真正的朝廷呢,也变成秦王一系了。

    如果说以前那侄儿最不重名声,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逐步制造名声了。赵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长此以往。由着那个侄儿步步紧逼,他这个大宋皇帝可真的要威严扫地,成为四方笑柄了,可该怎么办呢?莫名的,赵佶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就再也压不下去。

    回到汴梁,少不得要与师师温存一番的,几个月不见,李大家可是变了许多,身子丰腴了些,薄薄的轻纱下玉臂白皙,冷艳无双的面容,总是那么勾人心魄。揽过师师的身子。把玩着那葱葱玉指,淡雅芳香,“师师。最近过得如何,一切可还适应?”

    “还行的,开始多有不懂,不过有芷兰帮着倒也能应付过去,哦,官人。月前奴家已经说服了杨邦乂,不过这人呆板的很。总是要钱修沟渠呢!”

    “呆板?哈哈,师师说笑了。这个杨邦乂可一点都不呆板,你以为他要钱真的只是为了修河东水路?恐怕也存着考验咱们的心思呢,毕竟他可是在官家那里碰了个满头包,他可生怕咱们也和当今官家一个德性呢!”

    师师却是不愿提那人的,眉头微蹙,手指刮着男人下巴,轻声道,“莫说他了好么,你这次回京打算待多久?”

    这下倒把赵有恭问倒了,他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离开,这次返京主要是处理下琐事,另外还要去苏州坐镇,琢磨下剿灭方腊一事。赵有恭对剿灭方腊可没那么大兴趣,他感兴趣的事方腊手上的资源,不管是人,还是财富,赵有恭可不希望这些资源落到朝廷亦或者宋江手中。方腊起事多年,积攒的财富不知凡几,手下能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个石宝,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当是幸事啊。

    “这个真说不好,南边的战事非常胶着,估计会纠缠一段时间,先待上几天,休息下,再去苏州!”

    听赵有恭会在京城待上些时日,师师明显松了口气,笑言道,“得月楼已经改好了,生意不错的,官人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说起这事,师师还是有几分自豪的,这可是她第一次主持事务呢。几个月前,得月楼就关门谢客,老鸨子李妈妈更是在秦王府财力支持下买下了得月楼附近几座院子,随后盛名已久的得月楼开始了改造。两个月后,汴梁百姓发现得月楼彻底变了样,门前牌匾也换了名字,叫什么“东京娱乐城”。汴梁城里多是雅客,多稀罕物有兴趣的很呢,于是不少人去进去瞅瞅,结果进去就再也舍不得出来了,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楚馆,里边有高档的浴池,不过每一块浴池都要包场的,此外还有牌九、棋牌等不同的娱乐方式,一时间引得不少赌徒前来,当然,娱乐城里少不了漂亮女子,不过不同往常,得要姑娘们自愿才行。汴京富人对这些新奇事接受的很快,没多久东京娱乐城的名声就响彻整个京畿路,在东京娱乐城面前,那撷芳楼顿时变得光彩全无。

    怎么说东京娱乐城也是未来秦王府在京师最直接情报来源,赵有恭这个真正的主人,总要去瞧瞧的,而且久坐在楚王府里,也是无趣的很。拉着师师的手,眼角挑了挑,呵呵笑道,“自是要去看看的,师师也一起吧,不过,这穿着...”

    师师冰雪聪明,淡淡一笑,只道一句稍等片刻,便回了后院,不多时师师重新回到凉亭下,只是此时她一袭青色长衫,秀发束起,右手折扇轻摇,宛若一个偏偏佳公子,“赵公子,觉得为兄如何?”

    师师本事清冷之人,便是笑得时候,依旧带着些贵雅之气。她平日里笑都很少,今日能与赵殿下开一开玩笑,算非常难得了,赵有恭眉头一皱,脸色愠怒,合上扇子指了指,大怒道,“好一个兔相公,专会勾引良家妇女么?”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挑眉笑了笑。虽是出王府,却是从侧门跑出去的,虽然木女侠领着阿九和二娘子去逛街了,可也生怕撞上她们,要是让这几个不省事的知道了,少不了要跟着一起去凑热闹的。行走在汴河街上,一股股湿热的风迎面扑来,犹记得当年得月楼下一个微笑,得到的却是师师不耐烦的白眼。说起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相约而出,身边没了旁人打扰,师师仪态万千,风情种种,便是一身男儿装扮,依旧掩不住满身芳华,茂密的大柳树下,她弯着腰挑着摊前苹果,优美的曲线妖娆万分,引人浮想联翩。

    同样是吃苹果,赵殿下大口大口的,实在有些粗鲁,相反,师师张着樱桃小口,优雅的很,“还记得你第一次领着大胡子他们收保护费么?”

    “当然记得,那可是本王平生最自豪的事,哈哈,你那时是怎么想的?”说着话,用力一甩,苹果核飞到了汴河之中。

    “那时就想啊,这永宁郡王本来就无赖的很,现在又多了一群狗,可要疯了咬人了”师师说着,眼儿眨着,稳重中又多了几分调皮。赵有恭自然知道自己那时候有多招人恨的,不过一切还好,至少现在师师归他了,先让她呈口舌之利,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转眼间已经到了得月楼前,不,准确的说,这里已经不是得月楼了,抬头看去牌匾已经换了,原本粉色主调的装饰已经去掉,大门改的宽阔了许多,两侧一副对联,更显高雅,啧啧,师师真不愧是大才女,这搞个娱乐中心也搞得这般文雅。不过嘛,大宋朝的男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走进楼里,可见里边多了东西两个走廊,走廊以红色为主基调,两侧干净异常,其中向东是提供洗浴桑拿欢好之所,向西则是赌博娱乐的好地方,这两处赵有恭可没心思去,他倒是想去东边享受下大宋朝的声色服务呢,可惜身边跟着一个师师,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前,倒没有太多改变,只是这里的阁楼房间全部被设成了贵宾房,只供那些大人物休息的。陪着师师朝二楼走去,只是刚上楼,就听一声娇笑。

    “哟,凌哥儿好兴致呢,这刚回京就领着自家娘子来楼里晃了?”那声音听似豪爽,只是尖细的很,一听就是女子笑声。

    转头看去,赵有恭顿时有点头大了,声音来处,一个翩翩俏公子左手把玩着一枚白玉球,右手拦着一位娇俏女子。瞧那俏公子胸前鼓鼓,凤眼香腮的,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个女人。至于俏公子旁边的娇俏女子也是熟人,不是那位原来的花魁娘子李曦儿么?

    头疼,当真是头疼,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柴可言,难道冷艳绝伦,雍容大方的柴郡主真迷上逛窑子了?

    赵有恭瞪了柴可言一眼,轻轻望了望师师,师师好像知道了赵殿下的心思,踮着脚悄声道,“官人,郡主这段时日好像经常来这里呢。”

    “....经常来?她还真有毅力!”赵有恭苦笑着摇了摇头,美丽高贵的柴郡主这是不把自己名声搞臭了,誓不罢休啊,可惜了,好像无论她怎么折腾,当今官家都是宠辱不惊呢,恰恰那个太子赵桓又是半天蹦不出个屁的软蛋。(未完待续)

第561章 给你挖个坑

    第561章给你挖个坑

    既然见了面就没有理由假装看不见,携着师师的手,来到近前,李曦儿赶紧躬身福了一礼,这一次,李曦儿倒没了往日轻蔑之心,看上去恭敬的很呢。几个月来,李曦儿可是刻意留心过的,这个年轻郡王,才去北地多久,就做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当真是长了大宋威势呢。相比之下,官家的担当可是少了许多,没看到,自打秦王殿下说了句话,那官家就再也不来楼里玩耍了。

    赵有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来到柴可言身旁,嗅嗅柴可言身上独有的香味,撇嘴笑道,“郡主好雅兴啊,特意等着本王的?”

    “德性?凌哥儿这张脸到底是什么做成的?”柴可言讥讽一句,哼哼两声,揽住李曦儿的柳腰,便要回屋里坐着,这时赵有恭伸手点了点柴可言的肩头,不怀好意道,“郡主,当心了哦,李曦儿可是本王的女人,你要跟本王抢?”

    听赵殿下没脸没皮的话,柴可言竟无来由的笑出声来,不过随即有绷起脸回头骂道,“你这不知羞耻的,曦儿要是你的,怎地从未见你来过?好了,休要废话了,本郡主可要好好乐呵下呢,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起嘛,本郡主不介意的。”

    不知羞耻?看着柴可言的背影,赵有恭摸着下巴直翻白眼,到底是谁不知羞耻呢,好像这会儿柴郡主更不要脸吧?不过,郡主所言,好像很不错呢,想着一张软榻之上。冷眼赛过寒梅的柴郡主在李曦儿身上爬来爬去,那场面....呵呵....想想都觉得受不了啊。

    “哼,官人可有兴趣?奴家可为官人把门望风呢!”

    “....哈哈,美丽聪明的李大家也有吃醋的时候?走喽,你还真以为那娘们会胡来呢。她就是想也没那个资本,嘿,那娘们真以为穿个男人装就能多出一把枪了?”

    一堆浑话刚刚说完,却见那门一开,传出柴可言羞恼的怒骂声,“赵凌。你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伴着骂声,还有暗器飞来,吓得赵殿下抱着李大家赶紧躲开,随后啪啦一声,那枚贵重的白玉球变成了粉碎。看着眼前碎渣。赵殿下大为心疼,败家子啊败家子,恒王府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赵殿下把柴郡主气个半死后,于是悠然转身,陪着师师去见李妈妈了。房间里,赵殿下听着李妈妈说了些最近发生的秘事,当然这些事并非全部有用。最后交代李妈妈几句,便抽身离开。当然这一切在外人看来,赵殿下是来收红利的,可不是跟李妈妈谈什么正事的。

    东京娱乐城里走一圈。心情舒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跟柴可言骂架的原因?赵殿下这一走,窗口偷看的柴郡主就皱着眉头冷哼两声,回到矮桌前,李曦儿跪坐于软榻之上,素手端着一壶酒。桌上是几碟小菜。此时柴可言可没有之前的喜怒之色,粉脸寒霜。气势自生,李曦儿满上一杯酒。轻声言道,“郡主,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么?奴家想,你总是那般刺激殿下,总不好的...”

    李曦儿当然还有许多话要说的,可说到半截就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柴可言已经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清冷异常,犹如毒蛇一般,看的李曦儿全身发颤,惊惧万分。放下酒壶,李曦儿跪在地上退后两步,匍匐在地颤声道,“对不起,郡主,是奴家烂言了,还请郡主恕罪!”

    “哼,你知道就好,本郡主与赵有恭的事,你休要多嘴,记住,只有一次,再有下次,你会后悔的!”

    李曦儿连说不敢,头也未抬,这时候,她心中清楚得很,不管是官家还是秦王亦或者柴郡主,在这些人眼里,她李曦儿就是蚂蚁一般的存在。

    柴可言心情沉重,相反,赵殿下却是无比轻松,夜里陪着师师痴缠一晚,第二日又是例行的大朝会。大宋朝的朝会与后世不同,想后世大明朝张居正体恤百官,搞了个三六九上朝,而大宋朝不一样了,天天都可以玩朝会,到了徽宗皇帝手上,更是随便,当今官家兴致来了,一天开两次朝会的时候也是有的。身着米黄四爪龙袍,头戴紫金冠,要紧金玉狮鸾带,要是不认识的,一定会把赵殿下当成太子储君。骑马入朝,手持秦王刀,这是赵有恭的特权,也是赵有恭的坚持。

    秦王刀在身,预示着他的决心,赤龙马为座,是要高高在上。

    朝会开始,说的无非是北边大胜之事,赵佶只是口头上褒奖一番也没说什么实际赏赐,众臣也都识趣的没有插话。按说秦王殿下这等功劳,总是要赏赐一番的,可是他已经位居秦王之尊,在往上爬,可就是太子之位亦或者帝位了。当然,秦王殿下的心思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这种事谁敢明言?

    赵佶懒得赏赐,赵有恭却不会让赵佶轻易过关,从位子上站起来,秦王刀杵在地上,腰身笔直,威势十足。抬眼看向赵佶,嚷声道,“陛下,臣有事,臣率麾下剿匪不易,各部伤亡惨重,还望朝廷能多加抚恤。此外,最近渭水决堤,关中水患严重,还望陛下能将杨邦乂大人借臣一用,臣自当感激不尽!”

    什么叫扯谎,这就是,天下间能把谎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的,恐怕只有当今秦王了吧?赵殿下所言好像不假,可又假的很,定国军北地剿匪功劳甚大,可伤亡惨重如何得来?什么多加抚恤,摆明了就是要跟朝廷要辛苦费嘛,哼哼,你秦王殿下坐拥关中,养的可都是私兵,要给辛苦费,自己开啊,怎么还找朝廷要钱?明知道定国军乃心腹大患,朝廷和官家还赏赐钱帛,真把朝廷当成蠢蛋了?还有那个渭水决堤,更是可笑,关中那破地方水量充足的时候都很少,你要说渭水水位浅了许多还有人信,可要说渭水决堤,蒙谁呢?渭水在哪,就在关中腹地,长安核心地带,哪里要是发了大水,关中早就难民丛生,拼了命往外跑了,好像最近没听说过关中那边有难民啊,倒是那个什么京师大学堂建设的如火如荼的,大肆在全国招生,还什么只看资质,一旦入取,无需费用,弄得一些寒门子弟争相涌向关中。

    嗯,总之从哪方面来看,秦王府都不像缺钱的样子,而且朝廷也实在没理由给钱啊。宫梻心中暗道一声古怪,赵有恭明知道跟朝廷要钱没戏,为什么还要张嘴呢?赵有恭不是蠢货,相反还很聪明,低着头眼角撇过,看到赵有恭嘴角得意的笑容,突然间,宫梻有点明白了。如今田虎和宋江已经解决,还剩下淮西王庆和江南方腊,尤其是江南方腊,势力雄厚,当是最难啃的,换句话说,这可是剿灭方腊最好也是最关机的时刻。如果此时传出朝廷不顾兵卒伤亡,不予抚恤,会是什么后果呢?在前方将士尤其是不同兵卒心中,他们可不知道定国军于其他兵马有什么区别,他们出身低微,也不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总之,你不体恤定国军,其实就是不体恤剿匪将士,这对前线将士的军心,可是非常大的打击,那时赵有恭在使些法子招揽军心,就太简单了。

    想通关节,宫梻赶紧抬头冲赵佶使了个眼色,可惜赵官家会错了意,还以为宫梻要他打死也不能松口呢。于是乎,赵官家咳嗽两声,捏着嗓子面带苦色道,“秦王也知道,最近民乱四起,耗费甚广,如今户部和各司也是匮乏的很呢,所以这抚恤一事,就过些日子再说吧。至于杨邦乂,既关中有难,着他去帮扶一下也无不可。”

    赵官家说话很有艺术性,听上去软绵绵的,态度却很坚决,总之,你要杨邦乂可以,给你便是,要钱,嘿嘿,没有。

    本以为赵有恭会争辩几句的,哪曾想赵殿下豪爽得很,还敲敲脑门,拱手道,“倒是臣愚鲁了,如此,不劳陛下费心,臣自当补足抚恤一事,不让我部与河北将士白白流血。”

    嘶,赵殿下此话一出口,殿中不少文臣武将全都蒙了圈,唯有宫梻,眉头紧皱,好不焦急。如今赵有恭说出这些话,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没奈何,宫梻只好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前些日子曾与三司诸位大人商议过,眼下倒是能分出一笔财帛,所以抚恤一事,倒无需秦王殿下操劳的。”

    宫梻如此说,赵佶可就诧异的很了,虽然不知道宫梻为何会如此,不过赵佶还是选择了听从,点着头笑道,“如此,就依宫学士之言!”

    虽然得了钱财,赵有恭却绷着脸盯了宫梻一眼,本想阴一次赵佶的,却让宫梻给看破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虽然朝廷不可能给太多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朝会结束,赵佶与几位宠臣回了御书房,房间里宫梻将赵殿下的诡计说了一遍,如此一来,蔡京以及赵佶等人才知道差点上了赵有恭的恶当,于是,赵官家气不过,站屋里跳脚大骂。不过赵殿下可没心思关注这些,他此时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步武厅中。(未完待续)

第562章 命中注定要相遇

    第562章命中注定要相遇

    夏日的步武厅,却很阴凉,这与其他之处的燥热大有不同,内厅软垫上躺着一个优雅的狐媚女子,她小嘴微张,一身紫色粉纱,两只绣鞋不知落在何处,左脚盘着,右脚抬起,一只雪白玉足高高翘着,五根葱葱足趾,向足心拢着。

    “看什么看,快过来...殿下好生没良心呢,回来了,却不来找奴家...”

    小刘妃一直都是个狐媚子,她懂得如何勾引男人,更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可该卖弄风情的时候,她绝不会有半点收敛。此时,她勾人夺魄,让人心肝颤抖,赵有恭双眼一亮,嘴角一翘大步扑了上去,“你这妖精,今天就收了你的命!”

    步武厅里,胡天海地,便是厅中阴凉,依旧盖不住这无限湿热。赵有恭真的很佩服小刘妃的大胆,在这皇宫之内,步武厅之中,她竟然只穿着一件轻纱,内力亵裤全无。一个疯女人,她就不怕被赵佶发现什么吗?

    几度云雨,小刘妃终于软软的趴在垫子上,身下一片狼藉,却不去关心,只是娇喘着。星眸微醉,眼神含春,小小的香舌舔动粉唇,好像食髓知味。

    赵有恭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拍拍美人香臀,皱着眉头笑道,“你怎么跟个疯婆子似的,赵佶没喂饱你?”

    “殿下好生恼人,这般好时光,提他作甚?奴家....已有近月未与官家欢好了...”

    “....信你才怪,你忍得,官家能忍?”

    “咯咯,倒让殿下晓得。最近宫里来了个陈美人呢,官家迷得很呢,不过这倒省了奴家不少应付!”

    “陈美人?”赵有恭笑着摇了摇头,赵官家还真有闲情逸致,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找女人。捏着美人胸前蓓蕾,惹得她小脸娇嗔,随后才笑道,“你好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那个云慧进宫多年,愣是让你搞得如尼姑一般。怎地不整那陈美人了?”

    “才不呢,他呀要是赖在陈美人那里,奴家也能好生伺候殿下呢!”

    听小刘妃腻人的话,赵有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真是个狐狸精。难道小刘妃乃是苏妲己再生么?

    跟小刘妃胡闹一番,好不容易喂饱了这头凶兽,赵殿下才拖着松垮垮的腿离开皇宫,哎,幸亏世上只有一个刘欣媛,要是有两个,什么男人能经受得住?怪不得官家整日里找牛鼻子找灵药,敢情也是被逼的啊。

    几日匆匆而过。这一日赵有恭正与师师坐在凉亭之中对弈,就见梅剑匆匆进府。看梅剑神情好像急切的很,师师倒也不再缠着。收了棋子,让梅剑坐在旁边。

    “主人,日前崔娘子来信,说是赫连铁树领人来了中原,我等密切留意,果然找到了赫连铁树。眼下赫连铁树已率一品堂武士到达桃源林西边。现还不知西夏人意图,不过唐大人已经率人赶去。去时,唐大人让婢子问一句。当如何应对。”

    桃源林?听名字不错,可赵有恭对这个地方陌生的很,倒是师师听罢,蹙眉笑道,“官人,那桃源林就在郑州西边,春天是桃花盛开,风景不错呢,只是眼下,可不是什么欣赏风景的好时候。”

    在郑州?赵有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郑州位于开封和洛阳之间,乃是京畿腹地,赫连铁树跑到这里来,就不怕被大宋吞了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赫连铁树冒这么大风险?

    “丫头,最近郑州地界上可有什么动静?”

    梅剑想了想,苦笑道,“朝廷方面并没有什么调动啊,要说有,只是有些丐帮子弟涌向郑州吧....嗯....难道赫连铁树是冲那些叫花子去的?这怎么可能?”

    赵有恭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梅剑的肩头,“丫头,你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没找到其中因素而已。你去知会木娘子一声,准备马匹,明日咱们去一趟郑州!”

    “是!”

    虽然决定去一趟郑州,可不知道西夏人的心思,总觉得纳闷得很。按照正常情况,赫连铁树要找丐帮,也该是杏子林啊,怎么跑到桃源林来了,还是在郑州境内。一切看似不寻常的事情,一定有着寻常的理由,这也是赵有恭一直坚持的观点。见赵有恭愁眉不展的,师师来到身后,扶着肩头揉了揉,“官人,也莫要太担心了,再怎么说,郑州也是咱们地界,还担心那西夏人么?”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赫连铁树统领一品堂多年,心思缜密,他敢冒险,想必是有什么阴谋的!”

    七月末,赵有恭一行人匆匆离开了京城,赵殿下离京,自然瞒不过众人眼线的。官家赵佶可不知道赵有恭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京城,不过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趁着赵有恭离开的时候,赵佶酝酿着一件事,他首先将赵良嗣唤道了宫中,商议一番,便放赵良嗣离开。

    桃源林,出在郑州辖地西南方,靠着洛阳非常近,自打六月末,郑州附近就多了一些叫花子,不过这些叫花子也不闹事,官府也就放下心来,至于这些叫花子要干什么,官府才懒得管呢,总之,你江湖丐帮也好,普通要饭的也好,只要别在朝廷眼皮子底下闹事就行。郑州地处两京之间,出点事,那朝廷还不颜面尽失?

    桃源林南边不远处就是密县,此时日当正午,密县城内酒楼里,一名大汉靠着栏杆持碗狂饮。这大汉不修边幅,长发如草披散着,一身灰色旧袍已有破烂,浓眉大眼,方脸端正,一看就是豪爽之人。此人可不容小觑,正是丐帮现任帮主乔峰,一身功夫更是非凡。自打前任帮主汪剑通去世后,丐帮打狗棒就传到了乔峰手上。这乔峰为人豪爽,义字当头,更兼胸怀广阔,很快就得到了丐帮弟子拥护。乔峰这次来密县。也是冲着桃源林去的,两月前还在扬州做事时,就得到了丐帮总坛传书,要在桃源林商讨要事。

    乔峰也是好奇,能有什么要事呢?奇怪的是他这个帮主对所谓的要事竟一点不知,虽有疑惑。但乔峰对丐帮几位长老还是万分信任的。吃的正是舒爽时,就听店里有打斗声传来,没有一会儿,跑堂的就满脸带血的跑了上来,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似得。瞅见乔峰身后的栏杆,跑过来道一声打扰就要抱着栏杆往下跳。这二楼离着街道还有四丈高呢,这跑堂的要是跳下去非摔个骨折不可,乔峰也是好奇,一把拽过那跑堂的,大声问道,“你这是怎地了,招贼了?”

    跑堂的被拎住衣襟。挣脱不得,没一会儿眼泪就冒了出来,“客官。你行行好,放手吧,小店倒是没招贼,是招鬼了,你是不知道啊....”

    店伙计哭着道来,很快乔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今日店里来了个小娘子,那小娘子穿的还算富贵。所以哪怕点了许多名贵吃食,店掌柜也没多想。哪曾想那女子吃晚饭也不付钱,抬脚就要走。吃饭不给钱,那店掌柜还能忍,当即招呼两个店伙计拦着她,可哪曾想这小女子厉害得很,带着黑丝手套的手就那么一挥,店掌柜就躺在地上打起了哆嗦,脸上也起了水泡。两个店伙计心系店掌柜,冲上去要打,结果却被那女子揍得鼻青脸肿,这不那小女子说要拿店伙计炼药,店伙计就慌不择路的跑到楼上来了。

    “客官,求你了,你放了小的,那女人恶毒的很,小的宁愿死,也不想被人切碎了炼药啊...”

    听罢,乔峰浓眉一挑,暴怒而起,“真是无法无天了,天下间还有这等恶毒女子?你莫怕,带我下去瞧瞧,有乔某在,倒要看看谁敢伤你!”

    那伙计哪里拗得过乔峰啊,只能哆哆嗦嗦的领着乔峰去了楼下,来到一楼,才看到楼中客人早已跑的精光,店掌柜和另一名伙计躺在门口打哆嗦,就跟抽了羊角风一般,还有几个厨房做事的,趴在里屋门帘后偷偷看,也不敢进来,倒是店掌柜身边蹲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材妖娆,容貌俏丽,一身紫衫,眨着长长地马尾,倒有几分可爱,只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丝邪性。女子摸着店掌柜腰间,很快摸出一个钱袋,颠颠分量,脆声道,“真是无趣,就这么点钱!”

    看到此处,乔峰气的肺都要炸了,伤人不说,还抢钱,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呔,你这小娘子,忒的这般狠毒?”

    “你又是什么人?别以为长得凶悍,就了不得,赶紧走开,否则姑奶奶连你一块收拾了!”小女子也是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说话却是霸道的很。

    乔峰哪会理会,走到掌柜的近前,看看脸上伤势,顿时满脸寒霜,右手为爪,运起内力,顷刻间就锁住了那女子咽喉,“好个恶毒的小女子,你可是星宿派丁老怪的徒子徒孙?小小年纪,练什么腐蚀毒手,当真是可恶至极,还不快把解药交出,否则乔某定让你命丧当场。”

    乔峰就任帮主已有三年,威势十足,说话间不容置疑,那女子被筛的小脸涨红,乔峰也怕就这样掐死了她,最后松了松手,这下那女子便张嘴哼道,“什么解药?没有...”

    “没有?”乔峰哪里肯信,于是手上加了几分力,眼中也无丝毫仁慈,眼见乔峰真动了杀心,那女子挣扎一番,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咳咳...咳咳....放手啊...给你便是...”

    乔峰不敢怠慢,赶紧将解药为掌柜的和伙计服下,只是忙碌时,那女子眼中露出几分狡黠之色,看准乔峰后背,拔出一把短剑狠狠刺了过去。乔峰功夫了得,听耳后有异动,手腕一翻,便敲落短剑,那短剑落在地上,烈日下泛着一丝幽蓝之光,嘶,剑上有毒。乔峰虎目圆睁,彻底动了杀心,随后一张拍在女子肩头,大喝道,“乔某不伤你,你却如此歹毒,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也是诧异万分,没想到势在必得的偷袭,竟落了空,眼看这男人动了杀心,也是惧怕的很,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突然她坐在地上双腿扑腾扑腾乱蹬,眼中泪水哗哗流下,“不要脸,没想到堂堂丐帮乔帮主,会欺负一个小女子...不要脸,不要脸,乔峰不要脸,丐帮也不要脸....就会欺负女人....”

    刚刚还狠辣无比,这会儿就哭得稀里哗啦,乔峰彻底被搞得没脾气了,杀了她吧,可堂堂丐帮帮主真下狠手对付一个女人,还真有些坠了自身威名,可不杀吧,又实在不解恨。

    “哭甚子哭,你到底是谁?”

    “阿紫啊,就叫阿紫,你待怎地,不就是杀人么,你一个丐帮帮主,厉害得很,想杀就杀,来啊...”说着话,阿紫还起身把脸凑了上来,这可把乔峰弄得一阵不适了。

    阿紫哭得这般厉害,乔峰怕惹得更多人关注,当即点了阿紫穴道,拖着她离开了客栈。也是太巧,乔峰刚离开,就看到一行人牵着马从身边走过,也许乔峰没有多想,可那锦袍之人可就不能不多想了。

    赵有恭眉头紧皱,心里一阵嘀咕,乔峰怎么还没去桃源林,他手中那个女子是谁?不怪赵有恭好奇,实在是那女子和阿朱有着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对眼珠子,乌溜溜的,一看就鬼的很。

    勾勾手指,把梅剑喊过来,吩咐几句,赵有恭等人才继续往前走去,至于旁边这家酒楼,那是不会去的。其实早在来郑州之前,梅剑就预定好了住处,朱家的产业遍布郑州,这密县就有朱家的酒楼,所以要是去别处吃喝,估计老丈人朱伯材会骂人的。

    进了密县北边的胡兴楼,没过多久梅剑就回来了,“主人,查清楚了,那女子叫阿紫,与乔峰今日才认识,根据那阿紫练得腐蚀毒手来看,她应该是星宿老怪门下的人。”(未完待续)

第563章 熟人不少

    第563章熟人不少

    说起星宿老怪,梅剑就咬起嘴唇,一副吃人的样子,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灵鹫宫出来的人,要是能对星宿派的人有什么好印象,那才见鬼了呢,就连赵殿下还担着清理门户的重任呢。摸着下巴,嘴角带着点坏笑,怪不得那女子眉宇之间与阿朱有几分相像呢,敢情是阿紫啊。

    也许赵殿下神情太过猥琐了吧,弄得木女侠眉头一蹙,长剑戳戳,没好气道,“恶贼,想什么呢,莫非看上那丫头了,你要是有心思,早说,我与你掳来!”

    梅剑等人掩嘴偷笑,莫看木娘子说的好听,可要是殿下真敢点头,估计木娘子现在就会找上乔峰,一剑刺死阿紫。木女侠眼神锐利,冰冷异常,赵有恭被盯寒毛倒竖,心中暗道一声蠢,上次在阳谷县把孟娘子搞到手就已经弄得木女侠大发雌威了,吵着要回去找朱大娘子算账,这会儿要是再对阿紫起心思,估计最后不光阿紫死,连他赵某人也捞不到好。

    “啧啧,婉儿说甚子傻话呢,那女子本王绝对没有心思的,本王敢对天发誓,要是对阿紫起心思,以后生孩儿没屁眼!”

    明明应该是庄重的发誓,可听了赵殿下的浑话,把几个女子逗得咯咯直笑。赵殿下已经说出这种恶毒话了,木女侠哪还会揪着不放,放下长剑,哭笑不得的哼了哼,“你这惫懒之徒,你咋不拿自己发誓,偏拿自家孩儿乱说。哼,贞娘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嘛,生个娃总要替老子担待点嘛,你说是不是,婉儿。你最近如何了,要不咱们也努力下,你难道不羡慕贞娘?”

    “呸,羡慕你个大头鬼”木女侠虽然泼辣,可到底不如赵殿下这般没脸没皮的,脸一红。看向柜台怒道,“怎么回事儿,快把酒菜上来,惹得姑奶奶不快,让大娘子拆了你这鸟楼子!”

    木女侠这一吼。可着实把掌柜的吓了一大跳,大娘子为人如何,众所周知,哪能不陪着小心啊,掌柜的还真跑过来说好话,喊着让伙计赶紧先添两个小菜,“殿下,木娘子。还望担待下,店里拿手的清蒸鱼要些时间才成,其他菜也要些火候。这世间短了,味道就差了。”

    “呵呵,行了,你别她胡说八道的,自去忙着便是!”赵有恭也觉得这掌柜的太实诚,木女侠明显是折腾人呢。他还真信了。

    末时刚过,吃饱喝足。一行人骑马出了密县,一路向北。

    桃源林里。此时已经来了一大批人,这些人大都手拿竹棍,衣衫褴褛,有的人腰间还挂着布袋,一看就是丐帮子弟。乔峰大踏步来到桃源林,那些丐帮子弟见面后立刻行礼,乔峰为人豪爽,道众兄弟免礼后,便迈步朝林子深处走去,至于身后撅着嘴双手被缚的阿紫,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将阿紫带在身边,也实属无奈之举,乔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又要急着来桃源林,就只好将阿紫带来了。

    桃林里已经长满青涩桃子,最深处是一个帐篷,帐篷北边是十几丈的开阔地,此时开阔地两侧摆着几张椅子,椅子上做了几个人,仔细数数,便可知是六个人。这六个人可一点都不简单,正是现任丐帮六大长老。其中传功长老项诸燕,执法长老白世镜,余下四大长老则为吴长风、奚三祁、宋慈和陈孤雁。这六人在丐帮可都是老资历了,所以见面之后乔峰拱手行了一礼,“诸位长老来得早啊!”

    “帮主”六大长老也赶紧起身回礼,项诸燕和白世镜神色还算如常,可吴长风和陈孤雁可就有些与往日不同了,他们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乔峰外表粗犷,实则心思不差,他发现了吴长风等人的异样,却也不点破,只是开口问道,“吴长老,不知今日来这桃源林,所谓何事?”

    吴长风性格耿直,最是瞒不住事的,他眉头一跳,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个...这个....帮主,不知你身后这人是?”

    “哦,她啊,是路上碰上的,星宿老怪的弟子,见她行凶,又年纪不大,不知该杀该留,就带到这里来了!”乔峰看着吴长风,心中暗道,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吴老哥也这般犹豫?

    将乔峰请到主座之后,乔峰自然又问了句出了什么事,见再也错不开话题了,那项诸燕才苦笑道,“帮主,实不相瞒,此次大会乃是徐长老召集的,说是有天大的事情,事关我丐帮生死存亡,至于具体为了何事,也只能等徐长老前来了。”

    “事关丐帮存亡?”乔峰喃喃自语,关乎丐帮存亡,这要多大的事情,为何自己就一点不晓得呢,而且看白世镜等人神色,好像也不似作假,倒是吴长风和陈孤雁表情游离,似乎知道些什么。

    “吴长老、陈长老,你二位应该知道点什么吧,可否先与乔某说上一说?”

    “这....帮主,你就别逼吴某了,吴某听来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要是乱说出来,岂不是不负责任?所以,还是等徐长老来吧!”

    吴长风提出徐长老来,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实在扛不住了。拿徐长老挡驾,帮主也该退让三分吧。说起这徐长老,那也是丐帮稀有老人了,就连上任帮主汪剑通见了也要喊一句“师伯”的。乔峰皱着眉头,也没再过分追问,他只是纳闷得很,徐长老虽然是丐帮老资历,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了帮中职务,属于那种不问世事之人,怎么现在突然管起事来了,还将丐帮主要人物全都召集起来。

    乔峰来后没多久,就有一批人缓缓来到帐篷南边,其中领头之人身材中等,一撇八字胡,此人便是大智舵舵主全冠清。乔峰遥遥行礼,那全冠清自然回了一礼,只是腰不打弯,实在不恭敬的很。以往全冠清以及大智舵弟子见了面,哪个不是恭敬有加,怎地今日就这般无礼了?乔峰心中已有怒气,却强自忍着,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在玩什么鬼把戏。

    与全冠清同行的还有一行人,这些人领头者乃是一名蓝衣公子,这公子哥手持宝剑,俊逸非凡,只是那对眸子里多了几分沉郁之色。看到此人,乔峰大为惊喜,因为来人正是与他齐名的姑苏慕容复。至于慕容复身边自然跟着两名家将包不同和风波恶的,此外还有一个公子哥,那公子哥一身水蓝锦袍,长发束冠,眼若星眸,比之慕容复还要俊朗三分。只可惜这公子哥比慕容复少了不少庄重,围在一名极美少女身边唧唧喳喳的说这些什么,旁边还有一位绿衣女子,不时推一推那俊朗公子哥,显是气恼的很。

    王语嫣可是烦得很呢,这段公子虽也与殿下一般口舌利索,可说出来的话,总是少了些趣味,这一路走来,快要被他烦死了,偏偏阿碧赶他,他也没有自己闪人的觉悟。

    乔峰与慕容复笑着见礼,段誉却浑若无事的喷口水,“王娘子,你看,这乔帮主可真是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但看面相,就是当世大英雄呢!”

    王语嫣不好接口,只能点头笑笑,阿碧性情泼辣,却不会这般文静,哼声道,“那段公子,你如此厉害,倒给自己看看相,你是不是英雄呢?”

    段誉可是被阿碧噎得不轻,绷着脸苦笑道,“这...段某自然算不得大英雄的!”

    听段誉这话,把包不同逗得哈哈大笑,“你肯定不是大英雄的啊,瞧你细皮嫩肉,温温吞吞的,便是大男人都当不得嘛...哈哈哈....”

    包不同说话倒没多少坏心思,只是平常开玩笑开惯了而已,只是段誉出身高贵,哪里经受得住这种玩笑,顿时弄得脸色不太好。王语嫣也气这包不同说话不把门,抿着嘴嗔怒道,“包三哥也不担着点,什么浑话也往外说,再这般口无遮拦的,小妹就要告诉表哥了,让他罚你三天不说话。”

    包不同这辈子就图个嘴巴痛快,让他三天不说话,那不是要他亲命么,别说三天,估计三个时辰都没戏。他生性爽朗,既然认识到了错误,爽快的对段誉拱了拱手,“段公子见谅,老包这张嘴就这样,别忘心里去哈。”

    “包兄严重了,无妨,无妨”段誉赶紧摆了摆手,嘴上说着,心里也甜滋滋的,看来王姑娘心里还是有他段誉的呢。

    要不怎么说段誉这人有时候很痴呢,痴的都有点傻。此处琐事不提也罢,倒是慕容复与乔峰见礼后,乔峰要让慕容复落座,几大长老表情可就丰富多彩了,按说丐帮大会,不该有外人搀和的,现在乔峰竟让慕容复坐在一旁,这成何体统?

    六大长老不说话,全冠清却不阴不阳的抱着膀子笑道,“帮主,今日是我丐帮商讨大事的日子,有个外人在,恐怕不合适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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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题材问题,与原来历史有很大出入,莫要较真。另有41ow完本《大唐绿帽王》,人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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