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先人的遗产
相比其他地方，这个房间并不开阔，甚至因为里面存放的东西，反而给人一种拥堵的感觉。
大青花鱼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很多的机器。
“真的是主控室。”巴姆惊叹的说道，尽管看上去只是不足百平的空间，但是就像人体依赖于大脑，而这座圣所的一切营运关键，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而且和其他地方都被搬空的情况明显不同，这里的设备异常齐全。像是柜子一样陈列在这个房间四面的电子数控装置，严密而有秩序的接线，还有陈列在最中央，占了大半面墙壁的荧幕和控制台，这些东西全都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巴姆，你能够启动这个吗？”袁毅问。
被他询问的巴姆则一脸专注地望着身前的控制台，上面积蓄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巴姆用手指揩了一下。
“这个科技水平超越我的时代太多了，门口的那个还是输入型的，只要用程式绕开了密码之后就能打开，但是这个我就没办法辨认了……声波，点触式，还是直接读取脑波？”
望着身前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装置，巴姆也陷入了茫然的状态。
就像古人无法理解人能够坐在飞机里飞上天一样，当科技超越常识的时候，有些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一样，巴姆这个反应倒也算不得什么了。但这样一来，袁毅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给了一个叫花子一只香喷喷的鸡，却被告知鸡被下了毒不能吃，又或者给光棍送了个天仙下凡的大美女，但结果那个美女下面带把一样。
——这特么不是坑爹么！？
“把钥匙给我。”身后，传来了某人毫无起伏的嗓音。
袁毅先是一愣，但他瞅了一眼还握在自己手上的那个盒子，然后转手将它交给了北宅。
他没有蠢到去问对方“你认识这个玩意？”
没有必要。
北宅拿上了这个所谓的“钥匙”之后，把它放置在了主控台上的一个无色透明的凹槽当中。
透明的槽口内弹射出四个金属“爪子”固定住了那个绿色的金属方盒子，然后就像是焊接时候的锡丝被融化一样，在透明凹槽的四周突然涌出一堆银色的液态金属包裹里了“钥匙”，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就像是那个绿盒子被“吃掉”了一样。
噌。
整个房间里围绕在“钥匙”和“锁眼”周围，无数条绿线就像是电流一齐发散而出，迅速地窜过了整个房间。
“圣所07系统启动。”
“要求，验明使用者是否拥有权限。”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柔和知性的女声。
“身份代号，d23y，登录密码d78263。”北宅说出了一句不明所以，却让人觉得高大上的台词。
为了证明她不是在犯中二，当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屋内响起了一阵“呜~~~”这样短促犹如发动机运行般的蜂鸣声。
哐当，下一秒钟，整个房间瞬间就被突然闪亮的光线渲染的如同白昼一般。
“验证成功，识别此id用户为莱姆上校，权限等级a。请指示。”
“执行程序模式a1。”北宅没有任何犹豫的命令道。
“了解。”
一直灰暗的屏幕突然被打开了，这就像是电视台那种由导播监控，数十个拍摄画面都按照次序排列的大荧幕。而其上的画面，则是袁毅他们之前走过的各个场所，与当时不同的是，这座圣所区域内的所有照明都打开了。
“空气净化装置，水源配给装置和废物循环装置已启用……警告，能源低下，维持运作时间还剩下1小时19分钟27秒。”
隔了这么上千年的时间，系统还能够用不得不感叹这黑科技的质量真是没话说，但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结果这支配系统的女声突然给出了这么一句，能源不足，敢情那些旧人类还真是被逼走的。
“关闭不必要的能源消耗，只维持这个房间最低的基础供给。”北宅立即给出了指示。
“了解。”
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地暗淡了下去，最后连画面也消失了，看来是系统辨认出没有启用的必要，把监控也给关闭了。
就在众人愕然地看着北宅表演的时候，后者却把目光转向了袁毅。
这就连袁毅自己起初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里发号施令的不该是北宅，而是自己才对。当然这也不好怪他，太多的高科技把他都给看傻了眼。
总之——
“问问它看，这里还留存着什么厉害道具，资料什么的没有。”
北宅扭头转达了袁毅的意思。
“这里存着一封留言，要打开吗？”
“打开！”
“留言读取中……”
呲。
在一阵光幕升降中，这个房间里面凭空多了一个人。
你可以想象一下袁毅等人的神色是多么的精彩，如果不是北宅提醒，那只是全息影像的话，袁毅这会儿已经拔剑了。
“什么，你说这个是影像？”袁毅无法信服，因为这个人可是完整立体的，样貌也跟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区别，是一个高个的男人，瘦削，自律，不苟言笑。
啊，除了身体可以被实体穿过以外。
看到北宅简单直白地用手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袁毅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假的。
袁毅着实体会到了一番陈奂生进城的心情，不过边上的巴姆同样也是吃惊不小，频频感叹“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模样，让袁毅心里稍微好过了点。
不多时，那个由影像制造出的男人在袁毅等人的眼前坐下，他的视线没有注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平视着前方，用朴实低沉的声音自我介绍道。
“我是莱姆上校，圣所07号点的最后一任负责人。圣所的能源即将告罄，我们不得不搬离这个居住了长达百年之久，历时4代人的避难所，去寻找新的生存之所，至此，留下讯息，以释后来者。”
“我竟然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听完对方这句开场白的袁毅不由一愣，对方口述的语言分明跟袁毅他们现在的不同，可袁毅却能够跨越听力的障碍，理解他的意思，真是不可思议。
“这里有能够自动翻译功能。”说话的人是巴姆而非北宅，显然，他对于刚才的失态还是颇为介怀的，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新修正的评价。
“自动翻译？”
“嗯，语言信息反馈给大脑说白了就是某种脑波信号，这种装置可以跨越语言的桎梏，直接将意思反馈给收讯人的大脑，达到翻译的目的。”
这么玄……
袁毅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身后，不过夕立此刻并不在这里，袁毅之前把她委托给平海了。
早知道就把她给带来了，不过以后也不是没机会，这样想的袁毅觉得自己还是集中精神去听那虚拟的莱姆上校说话比较好。
“对于百年前的那场大灾难，因为时间有限，我就不再赘述，这些资料全都和这座圣所保留的知识一起储存下来，你们在读完这条信息后可以拜托莎莉（刚才代替系统的智能ai）。”听到这里的袁毅和巴姆不免扭头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满是柳暗花明的惊喜。
“莱姆，快一点，最后一批人已经开始撤离了，我们需要你的指挥。”这个时候，画框外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性走了进来，但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飞快地从画面中退了出去。
“知道了。”莱姆上校只是平淡地回应了对方一句，视线像是追着对方离开后，又聚焦回了前方：“正如刚才你们听到的，我的人民需要我的指引，所以摆在我面前的道路已经决定了，我不想抱怨说为什么父辈的责任落在了我们的肩上，因为相比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至少我们还活着。我们的前路并不乐观，没有外太空的救援，现在的地球已经被海洋包围，而且气候极度反常，并不适宜人类居住。然而我们别无选择，或许很多人会死去，疾病，寒冷，饥饿会让他们走不过这个冬天，或许人类的文明会因此倒退，毁灭，但为了火种不息，为了生存，我们依旧得踏出这一步。”
“我想，我有生之年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我们带走了绝大多数的资料，工具——那些好让我们在这片野蛮荒境中生存下去的东西，不过我们也替你们留下了一条后路，这座圣所。假使有一天你们重新回到这里，电脑里有我们所储备知识的完美备份，同时，作为‘后路’，这座圣所当中让我们抵御了一百年前那场大灾难的方舟系统依旧保留着，只需要将资源……呲呲（这里画面受到了干扰，莱姆上校的虚拟影响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机就行了。”
“上校。”
“是的，我马上来！”莱姆上校回应了那个应该在一直等候的女人，“好了，我得走了，祝我好运吧。不过，如果你们能够看到这段记录的话说明我们已经成功了。最后，说一句话与君共勉。”
莱姆上校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前倾，一只手应该是按在了某个记录器的按钮上：“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不要放弃希望。活着……就总能够找到那条出路。”
呲——
一阵杂讯过后，莱姆上校的身影消失了。
77.方舟系统
“提督……”
“让它告诉我们所记录的资料和方舟系统的事。”袁毅用手拧着下巴，低头说道。
在场认识他已久的人，譬如衣阿华和北宅，都明白他此刻有些心不在焉。但北宅还是按照他的命令，照做了。
“执行命令，检索中……”
“符合搜索的选项共有2117265条，请问要全部打开吗？”
“什么？”这个数字吓了袁毅一跳。
两百万？
这还不是文字，而是单独分列出来的条目，那么要阅读完其中撰写的文字，少说也要上亿了吧，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袁毅抬头，发现北宅正目光烁烁地望向这边，别看她依旧摆着那副毫无起伏的扑克脸，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袁毅明显能够感觉她这是处于兴奋当中。
好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袁毅挠了挠头：“先让它调出大灾难和方舟系统的条目。”
北宅作为传声筒把袁毅的话重复了一遍。
系统女声在零点几秒的停滞过后立即有了回应。
“检索条目方舟系统相关的信息共8条，和大灾难相关的信息条目不存在。”
“不存在？”这一下不止是袁毅感到奇怪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疑惑，因为刚才播放的那段全息影像，莱姆上校分明亲口提到了大灾难的信息。”
袁毅扭头询问巴姆：“会不会因为时间太久而导致资料遗失的情况？”
老成的少年把手放在嘴唇上思考了一下：“确实会有这种可能，但是通常情况下，资料是以字节的形式保存在储存区的，即使它有一部分遭到损毁，资料也不会连同条目整个消失，大概的形式是以段落中的几个或几句变得缺失或无法辨识，就像刚才莱姆上校那段全息影像中一瞬间的抖动就属于这种情况，如果更加严重的话，这个资料盘就根本无法打开了。”
袁毅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他不愿在难以论断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尤其是理解这件事情并不会对他带来多大收益的情况下，他会将其无限推后。袁毅是个务实主义者，比起已经尘埃落定的历史或者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更注重的是当下：“先看看关于方舟系统的信息吧。”
这一次系统没有让他失望，北宅依言调出了关于方舟系统的条目。
但这些资料并不是显示在大屏幕上的，也不是由刚才系统的女声读出来，它们就这么横陈在每个人的身前，以一个飘浮在空中的虚拟荧幕的形式。这种程度的惊吓注定已经唬不住袁毅了，他很快地静下心，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对于方舟系统的描述上面。
不仅有文字，还搭配了图片，真是做的有够贴心。
以下为引述。
方舟系统，正式名称为拉姆达核心反应装置：方舟系统，识别代号itn7。
此系统为巴别塔计划的核心装置之一，使用时，能够造成一个断绝外界一切物理法则干涉的封闭空间，来规避接下来即将引发的大灾难。该装置以拉姆达核心为基础，并在其外壁上搭载了微型黑洞（并非宇宙里的那个吸收一切的黑洞，而是能够吸收电磁波的装置）和光学扭曲装置，以防止圣所庇护内的人类受到大灾难后爆发的诸多有害元素和射线侵害。
这段简述下面，便是方舟系统的详细的构造图，以及其使用技术和性能的解析。
袁毅虽然对一堆专有名词看的云里雾里，却也知道，这是件很牛逼的东西。
毕竟一看到拉姆达核心反应装置这个名词，最先令人想到的便是如今大幅度装配在舰娘舰装上，由古文明中提取仿制的拉姆达驱动。装备该驱动的舰娘们在使用这个装置的时候，能够根据自身的意念制造出足以抵御炮火攻击的绝对防御壁，甚至还能以此大幅度的增强自身炮击的威力。
仿制的拉姆达驱动尚且拥有这样的威力，那么这里作为旧人类倾尽财力制造的原版拉姆达核心反应装置有多么的厉害，袁毅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兴奋，从它能够顺利抵御毁灭世界的大灾难这点来看，它的效果，毋庸置疑要比现在依靠仿制生产的拉姆达驱动优秀得多。
“如果我想要把这个方舟系统运用到接下来的黑潮防御战当中，这个可能性是多少？”袁毅沉吟着问道。
“黑潮？”衣阿华对袁毅口中迸出的名词表现出了茫然的态度。并不是她不知道黑潮的意思，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袁毅要突然在这里提起。
“你该不会说还不知道吧？”袁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内海或许还没有污染，但是外海已经全都是一片漆黑了。”
“这就是说……”
“这几天内深海就要开始出现了，悠闲的话只能是趁着现在了。”
袁毅说完，众人的表情顿时一滞。
这其中，衣阿华的反应最明显，她因为最近一直挂心袁毅的事，所以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黑潮的事，现在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巴姆和北宅跟袁毅一道来，显然是知情的，表情上都没啥大的变化，而大青花鱼这种，你问她黑潮来了怎么办，她或许会反问你:“可以吃吗？”
啊，搞错了，那个是赤城！
大青花鱼的话应该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青花鱼可一点都不怕水的唷，无论是绿潮白潮还是红潮，都能游的很快的唷。”
所以袁毅寄希望于眼前的方舟系统，倒也不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因为这么厉害的装置一旦得到实装，那么届时面对黑潮的时候，舰娘们肩上的担子便会小很多，同时镇守府在这场风暴中也会更加的安稳。
然而这会负责开口回答袁毅提问的北宅，却未能带给袁毅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圣所内部运行装置的自检资料，方舟系统的外部线路有一些老化损毁的迹象。”
“严重吗？”
“不，只要肯花时间的话，修复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北宅答道。
“那么……”袁毅的声音不禁透着兴奋。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能源。”北宅的声音客观且实事求是的说：“这座圣所的能源马上就要全盘告罄了，连维持日常用度都不够，更别提需要造成大量能源损耗的方舟系统。就算能够启动，在外围的防御壁趋于稳定之前，能源就已经耗空了。”
袁毅的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他和身边的巴姆对视了一眼。
“如果把我们剩下所有的资源都投进去呢？”
“最多，”北宅从眼前流动的数据上抬起头来，一双翠绿的眼瞳望向袁毅：“也只能支撑一天。”
78.影薄的骑士
“鸡肋！”这就是袁毅对这套系统的评价。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倾尽自己所有的资源换取一天的安逸，这种作死的行为袁毅是不会干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有一辆劳斯莱斯，但是我没钱买保险做内饰，甚至连开它出去的油费都花不起，只能够买来放在那里看看。装逼的时候还要踩着一个凤凰牌自行车对人家说，我家有辆劳斯莱斯，你坐上来，我载你回家去看。
“……”
这种蛋蛋的忧伤你可知否？
北宅的一席话算是彻底的断了袁毅的念想，让他对于这座遗迹的兴趣大幅度缩水降低到了水平线以下。当然，如果算上它未来潜力的话，还是很值得期待的，不说方舟系统，光是那数以百万计条目的古代资料，就珍贵无比，说是亚联为了得到它直接找袁毅开战或者直接摈弃前嫌送他个海军中将的位置都有可能。
但是就现状而言，却并没有什么卵用，深海可不会因为这些资料珍贵就放过他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袁毅知道自己的职责在于指挥舰娘们打赢接下来的恶战，好吧，不一定要赢，但至少立场上绝不能输就是了。
现在摆在袁毅面前的其实就两条路。
要么在接下来的黑潮当中成功的阻挡深海的入侵。
要么收拾细软在宪兵队来敲门送温暖之前逃到无人的岛屿上去隐姓埋名。
至于究竟是哪条路，那得战过之后才知道。
“北宅，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袁毅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既然在遗迹这边找不到能够解决战争的办法，那么他就现在就必须立即回去备战了，留给他的时间无多。
“知道了。”北宅不咸不淡地答道。
巴姆这个时候接口说道：“北宅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把那些不成器的手下留下来，他们虽然不及你的博学，但好歹也是我在这个时代网罗出来的菁英，请你随意指挥他们做事就好。”
北宅这次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听巴姆这么一说，袁毅反倒有些意外：“怎么，巴姆，听你的口风好像不打算留在这边的样子，是对我的指挥战斗不放心吗？”
原本巴姆就是为了这些旧人类的资料来的，在找到这座圣所之后袁毅以为他说什么都会留下来，现在却没想到他主动开口要走。
“当然不是。”巴姆回应了袁毅一个契合他少年面孔的诚挚微笑，反而让袁毅有点儿蒙，但听他认真地说道：“正是信任阁下，我才更应该积极地加入到这场战争中去，毕竟这里的资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读完的。而且有北宅小姐在，想必也发挥不到我什么作用。相反，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和管理者，我觉得接下来这场黑潮引发的战争才更需要我，袁毅阁下该不会是想一面指挥战斗，一面再负责后勤吧？”
袁毅先是一怔，然后确实地点了点头：“后勤交给你负责，巴姆。”
“明白。”
“走吧。”袁毅看了一眼周围，觉得没什么要交代了。他踏出了一步，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怔怔待在那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的北宅说道：“有什么事就让巴姆的人来通知我。”
“嗯。”
袁毅回身，踏出了门槛。
原路折返，又花了两个半的钟头，等袁毅他们从遗迹回到镇守府的时候，天空已是一片昏暗了。
不过这个时节的夜空还是相当美丽的，峻朗的天空鲜有浮云，所以星空显耀得异常的明亮。
看到此情此景，袁毅倒也鲜有的感怀了一下，算是触景生情。
“古往今来，大家都是凝望着同一片天空呢，只是不知道那些曾经从巴别塔上走下来的人们，当时是怎样的心境？”
以巴姆的阅历来说，他是不会回答袁毅这个明显抱有自我纾解的问题的，因为对方根本不需要答案，仅是一舒胸臆而已。
而在袁毅身边的那些舰娘，熊的熊，没兴趣的没兴趣，就连最熟悉袁毅的衣阿华，也在忙着思考接下来关于黑潮的事。
没人回应，袁毅有些没趣，但是，这时候倒是出人意料的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如山泉般甘凛，如百合般圣洁高尚。
“任何人都是怀揣着希望坎坷成行的，没有水源无以致流，没有绿叶无以成荫。舞动于夜空的苍蓝新月，倒映于眼中的世界穿越云霄，在此奏响启程的序曲，才能将希望传至彼方。”
“！”所有人都同时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铠甲清丽少女就站在那儿，沐浴着月光，皎白的月光映照着她姣好的面容，如同蒙上了一阵浣纱，更是将她一头耀眼的金发染成了新月的颜色。
这样的角色，这样的台词，这样的背景，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在头顶上注明了女主角三个大字。
但是袁毅却诧异地问：“阿尔托莉雅，你是从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不止是他，其他的舰娘，包括巴姆和他的手下，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要问为什么的话，他们刚才就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根本没有看到除他们之外的人影。
“不，在下从一开始就已经跟在master的身后了。”少女用清冷的声音回答。
听她这么一说，袁毅反而更加莫名其妙了，从一开始？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诸位上岛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你也跟着我们去巴别塔了？”
“是的，万分抱歉，在下对那些古代遗迹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一直没能插的上嘴。只是适逢刚才听闻master对月相吟，若有所感，才忍不住搭腔吟赋一声，现拙了。”
袁毅转过头，小声地对边上的舰娘问道：“你们怎么看？”
“不，就连我也一直没有察觉到。”衣阿华也是一头冷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其他人都是摇了摇头。
袁毅只能回过头，望向那个孤高清丽的身影。
“那个，阿尔托莉雅，你难道可以灵体化吗？”
“零体话？”少女歪了歪头，莫名地答道。
“不是吗？”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难道是assassin的气息遮断吗？但是呆毛王无论如何都是saber职阶的吧，以她的性格断然不会成为那种偷偷摸摸暗杀的刺客的。
袁毅不明白这仅仅是因为作者因为saber在ubw线中，鲜有的几个镜头除了穿lily装出卖色气外还是卖色而添置的影薄属性。
话毕。
高傲的骑士转过了头。
对一脸愕然的袁毅微笑道：“放心吧，master，虽然不知道零体话是什么，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好你的。”
79.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日常
一开始，袁毅并没有把阿尔托莉雅的这句话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喔，那就拜托你了。”
因为接连外出了好几天，寻找回乡之路又异常辛苦其中经历不足与外人道，所以袁毅没有再多此一举的连夜搞什么作战会议。在回到镇守府之后，一行人坐下来匆匆吃了顿晚餐之后，袁毅就让大家解散了。
巴姆让他的属下在镇守府外的空地上支起了临时的帐篷宿营，其本人倒是接受了袁毅的邀请住进了镇守府里。他跟其余的舰娘透了个底，接下来的一个月会异常的艰难，所以趁现在能够休息的时候尽量的休息好才是正经。
袁毅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舰娘们听进去了多少，看着她们和平时没多大变化的反应，袁毅也不知究竟是该哭该笑。不过没有心理负担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不用像袁毅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袁毅想了不少的事，有关于如何应付深海的对策，有关于遗迹的事情，也有一些关于自己现状的反思。他曾一度认为自己被发配到这座偏僻岛屿来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离群索居的荒僻海岛。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又觉得不对，从一年前接到命令才被派遣过来的舰娘，在此之前完全处于废弃状态，岛上暗藏令人发指的实验，深海，还有那明显的遗迹，如果说这一切仅仅都是意外和巧合，那未免也太看不起袁毅的智商了。
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些，目的又是什么？
“想不明白呀，想不明白，这就是我宁愿带兵打仗，也不愿意跟那帮坐办公室的家伙虚于尾蛇的原因啊。”
袁毅撑着半大的脑袋放弃了，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袁毅翻了个身，陷入了沉眠。
这一晚，袁毅做了个梦。
梦里的东西自然是支离破碎毫无逻辑可言的，但是出现在你梦境深处的人，却并非只是虚无拼凑的妄想。他们有可能是一直待在你身边，无比熟悉的同伴，也有可能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引起过你些许在意的存在，还有的，是深藏在记忆匣子当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袁毅梦到的是一个少女。
她有一头不似人类的白色长发，披散到背胛的位置，前面则是一头齐刘海，映衬着下面一双紫色的眼睛，妖异，散发着致命的光华。
如果以男性的审美眼光来看她的话，她绝对是一个精致美丽的人偶，毫无瑕疵，但众所周知的是，只要是人，再美的女人还是会有缺陷，哪怕衣阿华，哪怕袁毅心目中的南达科他，然而她却没有——
结论只有一个，她并不是人类。
沉默寡言，就连内心也空洞的如同一个人偶，偏偏却拥有难以形容的力量。
她是他的舰娘，但就连他也无法理解她。
袁毅原本相信过，只要花费时间的话，她也会像其他舰娘那样，收获“心”的。
但是，在那之前，她却做了一件让袁毅永远也无法原谅她的事情……
“住手，麦克罗斯，不要！”
袁毅喊了一声，猛然睁开了眼。
袁毅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抓向了虚无的空气，视线当中不再是被一片深色的黑暗所包围，那个全身染血，握着凶器用空洞目光转头的背影也彻底挥散了。
是梦。
袁毅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大口地喘着粗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做这个梦？
袁毅叹了口气，但正当他打算要坐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不对。
于是，他又重新抬头去看那个刚才匆忙一瞥就收回视线的天花板。
“我靠，阿尔托莉雅，你整个人吊在天花板上是什么情况？”袁毅惊呆了。
视线当中，圣洁的骑士就像一个忍者一样大鹏展翅吸附在天花板上，呈现出一个大字，她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袁毅，一本正经地说道：“放心吧，master，由我保护你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个鬼嘞。
袁毅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说你昨天一整晚都在这里？”
少女肯定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是的。”
“你究竟搞什么鬼？”
“放心吧，master一只念叨着女人的名字，然后像个少女一样尖叫着做噩梦醒来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靠，为什么要用这种仿佛我很鶸的说法，难道你打从心里瞧不起我吗？
但鉴于对方或许是一片好心，袁毅在抽了抽嘴角之后，还是说道：“那个，阿尔托莉雅，我待在镇守府很安全，你在天花板上待了一晚上也累了，去休息吧。”
“没事。”
“没你个头，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盯着我穿裤子？”袁毅有些抓狂的说道。
“我并不介意的，这种事……”
“我介意好吗！”
还好，阿尔托莉雅在充分说明之下还是颇为识大体的回避了，不过她用的竟然是烟玉（一种类似烟雾弹的道具）。
这货不是saber，这货不是saber，这货不是saber。
为了防止阿尔托莉雅像昨天一样单纯只是没被发现，袁毅眯起眼睛沿着房檐仔细地找了一圈，在确定房间里总算没人了之后，才慢慢的从床上翻身起来，脱掉了自己的内裤，然后到橱柜里面翻找出替换的衣物。
这个时候，咔哒一声，门直接被打开了。
现在正拿着衬衫打算往身上套的袁毅立即石化，门口传来了阿尔托莉雅清冷且刚正不阿的声音。
“master，刚刚雪风小姐跑过来说已经可以吃早饭了，请你准备好之后就过去吧。”她顺带着又瞄了几眼袁毅那现在理应打上马赛克的部分，认真的评价道：“master，其实你完全可以更自信一些，你的尺寸绝对是属于男性中大号的，完全可以因此而自豪……”
“给我滚出去！”
一大清早，提督愤怒的吼声就撼动了整个镇守府。
在整装完毕，接吃过了早饭之后。
袁毅便趁着人都聚齐的情况下站起来，走到自己身后的白板前，抓起记号笔刷刷地写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拍，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潮已经来了，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就是数十万的深海舰队的袭击，虽然它们并不完全是以我们为目标，但是，我希望大家从这一刻开始，就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并且在随即到来的战斗当中，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每一件事。”
袁毅抬头，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我们的目标是——”
80.战术，战略与战备（上）
拉开悬挂在议事板上的亚洲联合的海图，袁毅用笔将自己所在的无名镇守府标记了出来。
“我不想危言耸听，但是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在历届拥有记载的黑潮中，人类所面对的无一不是来自深海的大军，它们的数量奇多，在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中，深海的数量达到了三十万。”
即使是两年前号称最为惨烈的那场极地亚湾大决战，深海方的总战力也不足十万，当然了，那场战斗中最重要的是深海方出现了四个栖姬，这才是威胁最大的。相比之下，黑潮出现的深海栖舰虽多，但是缺乏指挥性和目的性，这也是人类方战胜它们唯一的优势。
“我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深海军队是不是同样是三十万，有多少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我们必须在战略上藐视对方，在战术上尊重对方，才能抢占先机，逆境中求生。”
完成了常规的训话，袁毅开始正式的讲解这次的战略和战术了。
“虽然说战略上要藐视对手，但实际上我们的分针还是以固守阵线为主，”他在海图附近的大巢穴上都标明了箭头：“由于地理上的原因，我们主要面对的还是‘潜龙湾’，‘映月渠’这两个巢穴的压力，它们处于我们镇守府正东和东南的位置上，前往亚联内海的话一定会经过我们的镇守府，会进攻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欧尼酱，那么多的深海来攻击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这个时候的雪风举手提问。
gj，袁毅忍不住在心中对雪风竖了个大拇指。要是这场会议死气沉沉的没人提问，那么就要变成袁毅一个人从头到尾的独角戏了。
“在亚联所有版图的周围，已知的巢穴共有17个，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环，将我们封闭在这个空间内，不知道外部的情况，也无法和亚联以外的人类势力取得联系，”袁毅这么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略显局促的夕立，继续说道：“以17个巢穴来平均假设的30万兵力，那么经过我们周围的敌人预计会是两万以上，如何尽可能的拖住，歼灭这两万的深海栖舰，就是我们接下来一个月所需要做的课题。”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巴姆带来的几个下属中有人发出了绝望的哀嚎：“我们这里总共加起来的人数也没有一百，舰娘更是勉强才凑够两支编队，这能够打得过两万的栖舰？”
这些人之所以现在会在这里，是因为接下来袁毅的战术安排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他们的反映同样也在袁毅的意料之中，如果认为光靠区区两支编队就能够干翻两万栖舰的，那脑子才真有问题。
还不等袁毅开口解释，巴姆的脸色倒是先他一步黑了下来：“罗什，闭嘴，谁让你插嘴的，这里有轮的着你们说话的份么？”
一直见惯了巴姆温颜笑语的模样，但别忘了，能够镇得住一堆胳膊比腿粗，只知道暴力解决问题壮汉的“商人”，又怎么会真的是个人畜无害的善茬。
他的一句话，声音不高，却霸气侧漏，压得那一应大汉都是冷汗涔涔抬不起头来。
只听他又说：“你们可知道在你们面前说话的这位是谁？两年前一战定乾坤，一举击败四位栖姬，将整个亚洲联合从倾覆的战局之中拉回来的英雄袁毅阁下，有谁特么的再敢质疑袁毅阁下的话的，就是质疑我的命令，既然是质疑我的命令，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几句话，那群大汉谁还敢说个不字？
不得不佩服啊，巴姆这一手是玩的是溜，先是压下了自己手下质疑的声音，又顺便地吹捧了一下袁毅。虽然袁毅打从心底知道这老小子是故意的，但难免还是有些飘飘然，最好的解释就是那票平时对他的威严不感冒的舰娘们，现在都面露奇异的看着自己，好像在说，咱们提督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人嘛，多少都是有点虚荣心的。
“咳嗯。大家不用太崇拜我，我只不过是凑巧击败了一下泊地栖姬啦，战舰栖姬啦什么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袁毅不要脸地补充了一句，才言归正传：“回到刚才的问题，其实前面开口说话的那位本质上并没有说错，相对于数量庞大的深海来说，我们势单力薄，硬扛的话会很辛苦。只是他说的太过悲观，就双方的情况来说，我们其实是有足够优势的。”
袁毅回到那块海图前面，用记号笔充作指挥棒讲解道：“第一，我们握有着战术上最重要的主动权。乍看之下是深海倾巢而出的进攻我们，但是它进攻的线路我们现在就已经可以从地图上判定出来了，潜龙湾无非是这么两条（用记号笔画出进攻的箭头），而映月渠则必然是绕过蓝湖和丘海，我们对它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便可以使用第一步的诱导战术。”
“诱导？”
“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说，这场战斗最大的优势在于，我们的敌人当中没有栖姬，没有高等智慧的人形深海，这些普通的深海栖舰虽然有着最基本的战斗意识，但是它们仅仅是遵循消灭人类进攻陆地的本能。”袁毅用笔端敲了敲无名镇守府的位置：“我们在这里，如果一开始就成为它们的目标，那么接下来在黑潮彻底褪去之前，我们会24小时不间断地遭到攻击，很抱歉，那样的话就算最终防御下来，我们也注定会损失惨重，所以，先期的诱导很重要。”
喘了一口气，袁毅继续说道：“诱导的目的就在于一开始不要成为深海的目标，将它们放向内海，交给沿海的其他镇守府，这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太厚道，但引用刚才那位仁兄的话，我们只有不到一百号人，两个编队不到的舰娘作为战力，这种情况下只能优先考虑自己。”
“那不如把所有的深海都引给他们。”刚才那位巴姆的手下忍不住又开口了，像他这种脸黑心更黑的家伙，袁毅这招祸水东引的策略显然很对他的胃口。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后怕的看了巴姆一眼，但是对方却没有发作。
“这是不可能的，原因有两点，一，始终处于对方航线上的我们，对方有可能会暂时的轻视，但绝不会完全忽视我们，随着一段时间无法攻陷之后，他们大量的兵力就会集结，如果再失败，接下来大部分的主力部队就会瞄准我们了。”
“那么第二点是什么？”
“我是亚联的海军将校。”
“……”
刚才说出祸水东引这话的人赶紧收声了，但看向袁毅的视线反倒多了几分敬佩。
袁毅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为了配合诱导战术，这个阶段我们只能少量进行抵抗，贯彻一个守字，让对方以为我们不过是困守孤岛无法回援的外海部队，只派少量的兵力来对付我们。但是守字也是一个学问。仔细看，这是我们镇守府的岛屿和周边海域分布图。”
事实上，这样的地图是不存在的，那怎么办呢，袁毅不是只能自己画了么。
“好丑……”
“提督没有艺术细胞呢。”
“那是什么呀，瘸腿的鸡吗？”
袁毅老脸一红，咆哮了起来：“闭嘴，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渣渣，这是前卫的概念式创新画法，讲究高效，方便和实用的技巧。”
前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没有……”
袁毅：“……”
“欧尼酱好厉害！”那边，雪风带头鼓掌道。
“提督好厉害！”大青花鱼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着小屁股，虽然袁毅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懂。
接下来，四座响起了一阵整齐的掌声，袁毅真想用双手捂住脸在地上打几个滚。
81.战术，战略与战备（中）
好不容易从羞耻爆表的呼声中控制住了场面，袁毅继续在他歪七扭八的地图上面讲解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特别加了标注，所以大致上能够让人理解他所说的意思。（大青花鱼除外）
“我们需要在东线筑起一道防御壁，来抵御深海栖舰的炮击。”袁毅在地图上东面岛屿的方向上画了两条平行线，然后用斜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充当一面防御的墙壁。“这个就拜托巴姆你的手下了，我的要求不高，但至少保证不能让直接上飞过来的炮弹越过防御壁，击中我的镇守府和相应的建筑群。”
“明白了。”巴姆点了点头，包揽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袁毅丑陋的示意图：“西面的话因为有天然的石礁群，而北面因为纵深和矮树林遮挡视线的缘故，敌舰不大可能在周边布置水雷的情况下，越过数十公里以上的距离攻击到镇守府，但是如果对面使用空母轰炸该怎么应付？”
这是正常的考量，毕竟航母的舰载机所拥有的攻击范围可是远至数百公里的。临时搭建的防御壁或许能够抵御战舰的炮击，但是对于飞翔在天空的舰载机来说，那是轻易就会被逾越的东西。
“这没问题，我保证到时候在咱们这片领空上面没有一架敌人的飞机。”说着，袁毅看了衣阿华一眼，后者了然地点了点头。
衣阿华作为舰娘觉醒后获得的能力静域领空，是在宣告主权的范围以内阻止一切舰载机升空的能力。
这项能力在使用后曾经力克过飞行场姬，可谓是航母的杀手，但是使用这项能力说白了，就是围绕着一个词——主权。
这是静域领空这个技能的核心。
宣布主权，不是说你随随便便跑到一个地方，比如说人家的大本营里说这块地方是我的主权就会生效的，那样的话人家会铺天盖地的呼脸教你做船。
有三种方式可以达成衣阿华宣布领域主权的条件。
其一、区域内，己方的舰队等级完全压制对方。
其二、该区域内由衣阿华驻守12小时以上，自动宣告主权成立，并以每小时为基数向外扩大领土范围（衣阿华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调控宣布主权的领土大小，领土越大所消耗的魂力越大）。
其三、衣阿华消耗自己的魂力制作旗标，当场内出现5个旗标后，该旗标围成的范围内，成为衣阿华的主权范围（这是衣阿华之前对付飞行场姬所使用的方法）。
因为这一次的战场本身就是自己的领地，所以衣阿华无需再费神准备，只要她不离开无名镇守府，环绕在这座海岛上的主权便一直存在，而只要她开启自己的这项能力，岛上别说深海的舰载机，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明白了。”看到了袁毅投降衣阿华的目光，巴姆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毕竟是被人称作最强舰娘的存在，虽然这个最强的光环似乎略微掺水，不过衣阿华的实力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她的战斧式炮击的射程，秒杀一切排的上号的，排不上号的战舰，这也是袁毅敢把镇守府前空门大开毫不遮掩的原因——因为衣阿华会负责镇守这里！
“夜晚就交给衣阿华了，关键是白天。”袁毅接着说道：“白天的话敌人的视野更好，活动也更加频繁，所以我们必须把它们逼出我们的防御圈。”
还有一点袁毅没说，那就是衣阿华也需要轮班，虽然作为领域型的技能并不会消耗她太多魂力，但是光靠一个人要守护漫长的夜晚，对衣阿华的负担同样沉重，至少白天的时候需要让她休息。
“然后注意看这里，岛风和大青花鱼的工作就是负责将潜龙湾过来的敌人往北方引，看见这个区域了么？在这里发挥你们的优势，甩掉对方。”
袁毅指着海图，那个位置是在1－4双岩岛上方，2－2的南璃礁群带。
这个区域没有海岛，但是海水却非常的浅，遍布着可以用来遮掩视线的石礁，而且这些石礁底下大多都是中空的。大青花鱼便能够利用潜水的优势，在那些水下的石缝间穿梭，躲开敌人的追击。而另一边，以岛风的速度在有掩护的情况下，甩掉那些笨重的敌人利用障碍逃跑也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到了这个地方，深海栖舰在跟丢了目标的情况下断然不会再折返，而是沿着洋流去西面找其他镇守府的麻烦去了。
“最上，前卫，”袁毅报了两个名字。
“是的，提督。”
“是，素的，啊呜（咬到了舌头）。”
“虽然你们是佛莱迪大校送来实习的，但我也不能因为你们是娇花就怜惜你们，情况特殊，我想恳请两位的帮忙。”袁毅言辞恳切的说道。
最上和前卫对视了一眼。
“请下命令吧，提督。”
“我也会加，加油的。”
“很好，”袁毅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佛莱迪带出的舰娘，这种时候倒是很识大体，他转过头在地图上无名镇守府的西南方向上标注了个圈，道：“我们要在这里伏击从南面巢穴过来的敌人，最上，从今天开始，你和林仙负责侦查附近海域的动向，一有消息就注意回来报告。”
“是的。”最上站起来，端正地敬了个礼。
林仙没有前者那么庄重，只是点了点头。
“前卫的话就加入无名镇守府主力舰队，和赤城她们一起行动。”
“我，我吗？”前卫明显有些紧张，当他看到聚向自己的目光之后，赶紧像最上那样站了起来，不过大概还是因为紧张吧，因为起身的姿势太急太猛，她的椅子砰的一下翻到在了地上，不过她也没空管这些狼狈了，身体赶紧向前下弯135度，结果又咚的一声把额头磕在了桌子上。
喂喂，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就连大青花鱼也在那里拍着巴掌哈哈大笑：“这家伙好笨，哈哈哈哈哈！”
前卫获得了称号【被大青花鱼嘲笑】。
“替我揍她一下。”因为隔了太远，袁毅鞭长莫及，所以边上的岛风非常乐意的代劳了。
“唔！”大青花鱼被岛风在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之后，终于像一咸鱼干一样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小屁股挂在桌子边上，两条小短腿在那儿晃荡晃荡。当然，你要是真的以为这货挂了就着了她的道，等你接近她的时候，她会突然诈尸“哈哈哈哈哈”地跳起来吓你一跳，这种情况下最好的作法就是不要理她，过一会儿她就自然会腻了。
早已摸透大青花鱼的袁毅自然不会中计，淡然地把头转向了前卫：“前卫，你应该再自信一点，我听佛莱迪大校说你有着强大的实力，但总在关键的地方掉链子。不过你别担心，这次的任务只需要你朝着敌人区域随意开炮就行了，因为敌人数量众多，就算你准头差了十万八千里也能命中，向前开炮你总不会搞错吧？”
“是，是的提督。”前卫脸有些红，虽然老是出岔子，但是背着舰装开炮这种事情她还是不会搞错的。
“那就没问题了。”袁毅又将脸转向最上：“我听闻最上你冷静坚毅，是个非常优秀的舰娘。”
“提督谬赞了。”
“不，这么说的是佛莱迪大校，我只是相信他的判断而已，还是说你怀疑自己提督的评价？”
“不，是我失言了。”
袁毅对最上的回答不置可否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佛莱迪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说你对一直对自己的位置不是很满意，觉得自己不受重用……”
“不，我只是想变得更强一些……”
“无妨！”袁毅摆手制止了她的话：“上进心是一件好事，没有竞争心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看了自己周围死气沉沉或者是开心不着调的舰娘们一眼，这些人跟上进心这一词完全无关，连点边都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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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战术，战略与战备（下）
“是。”最上在些微的发愣后赶紧答道，她还是猜不透袁毅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最上，你也能看到了，我们镇守府的战斗力现在全都坐在这张饭桌前面，而我们的敌人是至少两万以上的深海栖舰，分摊一下，你能够一个人对付一千艘栖舰吗，最上？”
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能。”
“那么有一个位置它将决定整个镇守府这次战略的成功与否。成功，则击溃栖舰，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失败，我们将遭到两万栖舰的围攻，轻则损失惨重，重则灰飞烟灭，你觉得这个位置如何？”
“！”最上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她犹豫地抬起头：“提督的意思是……”
“虽然我让你和林仙负责侦查，但是所谓的侦查并不是按字面上的理解这么简单：啊，我看到敌军，我向司令部报告，我的工作完了。如果你看见好几个栖姬指挥着一堆栖舰涌向咱们的指挥部，我要你们报告有个屁用，你说是不是？”
袁毅虽然话说的粗俗，但是确实是正理，那种情况下死活都挨不过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过提督不是说这次的战斗中不会有栖姬出现吗？
“但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战况都不会那么绝望，这时候就最需要倚靠舰娘冷静的判断，尤其是在外海作战，通讯失常和友军联系不上那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遇上这种情况，又发现敌军大举压境，你会怎么办？”
袁毅的眼睛仿佛带有某种魔性，让最上置身于无形之中的压力。
“我、我会……”慌张仅仅是一开始，很快，最上的眸子又恢复了清明：“在通讯阻断的情况下我会发现紧急规避的信号弹来通知附近的友方舰队，并尽量的吸引对方的主力，朝着远离镇守府的方向牵制，如果事不可为，我会以最大速度向镇守府回援，做负隅一战的准备。”
“不错，”袁毅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对人还是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战争的基础取决于情报，而胜负的关键，则留存于决策者的一念之间。在面对突然的意外之时，究竟该如何决策，这不仅关乎着那一瞬间的胜负，还牵扯到整个战线的布置与战果。早一秒迟一秒，或许整个结果就不同了。”
这话说的太过装逼，一应舰娘都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最上了解了几分袁毅的意思。
也就是说，自己负责侦查的这个任务，也是这场战役能否获胜的关节点吧。
“明白了，重巡洋舰最上会竭尽所能地完成提督交付的任务。”性格认真的最上要向袁毅行了个礼。
至于赋予同样使命的林仙，继续保持着她不知深意的微笑，然而她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袁毅也不在意，刚才那番话本来就是收了佛莱迪好处之后才说的，而自己手下的那些舰娘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袁毅早习惯了。
这会，作为无名镇守府第一舰队旗舰的赤城，一句话把刚才岔开的话题重新带回到了正题上来：“提督，您刚才说的伏击点是在丘海吧，这个位置是否离得太远了一点(嚼嚼嚼)，而且咱们剩下来能够充当战力的成员应该不多了吧（嚼嚼嚼）？”
不用怀疑，赤城作为这座镇守府里最接近正常人（？）的存在，偶尔说两句正经的话也是应该的。
“选择丘海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不能够让它们和从潜龙湾巢穴出来的深海栖舰汇流，那样岛风和大青花鱼肩上的负担就太重了，第二，就是因为丘海的地形，非常适合我们使用雪风战阵！”
突然听到袁毅口中叫到自己的名字，雪风吓了一跳：“欧尼酱，又要使用那个战术了吗？”
“当然，丘海一带是著名的漩涡带（和巢穴不同，由潮汐影响而产生），这对深海同样有效，深海为了不被海漩涡波及就不可能大肆的分散前进，队形必然狭长，这个时候由雪亲王镇守此道，尔等在后鸣金旗鼓，以炮火空袭助之，则大业可期。”
“那个，欧尼酱，虽然你这么说，但我感觉好像还是有点儿怕的样子。”雪风犹豫着说，她似乎又害怕袁毅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雪风。”果不其然，袁毅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脸沉痛的说道：“你怎可妄自菲薄，天下舰娘，能担此大任，唯雪风和衣阿华耳。”
“可是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袁毅一手打住雪风的话茬，恨声道：“衣阿华需要驻守山城，这天下兴亡只能寄托于君一人，如今之势已是糜糜，将军若不出山，此败局定矣，唯有将军出马，则那百二千军的深海栖舰不足语与，必能如蛟龙覆海，螣蛇舞天，改我亚联之气运，昌我无名镇守府声威。将军莫要有所负担，若将军败亡，孤亦不肯独活，愿以吾血荐苍生，以复将军肝胆。”
“欧尼酱，人家听不太懂的说。”
不过最终，雪风还是抵不过袁毅的视线，总算勉强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雪风，其他的只要炮击就可以了：“赤城，前卫，平海，阿尔托莉雅，北方酱……北方酱？”
包子娘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了一跳：“呜咕，伦家也要出征吗，伦家才不想去。”
“你先闭嘴，”袁毅没好气地说了声，然后望了周围一圈，却没看见白色头发，穿着连衣裙和手套的北方酱，他忍不住问道：“北方酱呢？”
“呜咕……”
回答袁毅问话的是林仙：“北方酱还在睡觉，她最近有点儿奇怪，老是睡不醒的样子，一天下来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但看样子也不太像是生病的样子。”
“喔……”袁毅摸着自己略微长出一些青荏的下巴：“这倒是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这次的黑潮应该不会碰上栖姬了。”他转过头，看了平海一眼：“既然你不愿去那就留下来吧，平海，带路，我们去武器库！”
83.舰娘和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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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姆对于无名镇守府的援助，除了人力和资源外，还包括了器械，武器和舰装。
虽然不知道一个口中自称和平主义者的“商人”究竟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但对于现在的袁毅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之前也提到过，镇守府本身就有一个武器库（后来被袁毅搬了位置），里面储存了大量不俗的武器配备，弹药也算充足。不过稍微有一点问题，那就是存放在这里的武器搁置时间太久，这不仅仅是表面蒙灰而已，而是里面的部件都开始老化和损坏了。
整个镇守府也没有人会修这些东西，咦，你说平海，她只是听从袁毅的命令管理这些东西而已，说到底，只是一只卖萌用的舰娘。
袁毅查了一下这座镇守府修建至今应该差不多已有四十多年了，这些武器库里存放的东西说不定在当年还是顶级的配置，但放到如今来说，不仅有些过时还稍微有点过了保质期的感觉，袁毅便让巴姆带来的那几个专家负责挑选，归类，修理，这从昨天才是到今天才过了不到一天，就已经颇具成效了。
这一点，必须称赞巴姆的效率之高。
袁毅早上在饭桌上才说岛屿的东线需要筑墙，这会，巴姆已经派出自己的左右手卡西亲自去监工了。而剩下的几颗人(巴姆手下专长武器的)，现在则是给舰娘们按需地调换着装备。
巴姆这么上道，反倒让袁毅这个东道主有些脸红，人家出钱出工出力还让他们一直风餐露宿的宿营未免有些不太厚道，就跟巴姆商量着是不是把周边这些不要的建筑翻修一下（镇守府的边上有很多老式废弃的建筑），来安置他们。
“哈哈哈哈，没事的，不过既然阁下这么说了，那我就替他们感谢阁下的好意了。”
袁毅陪着笑了一下，没说话。
视线当中，舰娘们正在为各自的舰装进行调试。
这样的工作她们自然不会陌生，在舰娘专属的院校毕业之前，这是每一位舰娘必须掌握的课程之一。从现代战争的角度上来说，舰娘和舰装是一体的，失去舰装的舰娘与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像衣阿华这样已经完成觉醒的舰娘除外），而舰装，可以使她们从一个普通人化身为能够和深海对战的超级战士。
大家或许已经比较熟悉的有拉姆达驱动，这项能够使用魂力来制造防御壁，或者作为弹药来增强武器输出的装置，但这仅仅是舰装的一个组成，而非全部。
这里，就让袁毅提督来给大家做一番讲解。
“谈到舰装的话首先还是要先说舰娘，巴姆，你知道舰娘录选的测试吗？”
“是的，亚洲联合的政府在确定少女体内拥有舰娘因子的话，就会按照宪法条例将其征募（超过12岁），收容（12岁以下），作为能力的评估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会有一个舰娘的录选测试。”
袁毅和巴姆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望向空无一人的前方，也不知道究竟是讲解给谁听。
“提督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啊？”
“撒，不要看。”
镜头拉回。
袁毅交握着手指，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说道：“没错，亚联政府每年都会进行一次严格的选查，来征募舰娘（舰娘的因子开始苏醒一般出现在女性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之后7~14岁），并会在选查后的第二个月，统一进行定性测试，顺便一说，如果有家庭拒绝将女儿送去进行选查的话，很遗憾，这是违法且要承担处分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分呢？”巴姆捧哏问道。
“那不是重点，重点来说说测试。”
“好的。”
“舰娘的测试会按照舰娘的计算力，反应，速度，体力以及魂力决定舰娘的职阶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职阶就是舰娘所属战舰的种类吧。”
“没错，驱逐舰是舰娘中速度最快且最为灵活的舰种，但是体力和耐力却比较贫弱，因此这部分萝莉体型较多，身轻体柔易……咳咳，而轻巡洋舰，则是在驱逐之上拥有了一定战斗力的舰种，这种类型的舰娘所有的能力都较为平均，但有不错的视野和反潜能力，很适合做侦查前哨的工作。”
巴姆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重巡洋舰，战列巡洋舰和战列舰，潜艇和航母，甚至与比较特殊的雷巡，航战之类的特殊舰种，她们也是对应各自的长处和劣势吗？”
“没错，从重巡之上，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些舰娘拥有极为强大的魂力，战斗力也更为惊人，比方说战列舰是所有舰种当中魂力和体力最高的，但是这样某一项过强的属性通常会让她们在灵敏和速度上面不尽如人意，重巡和战巡也有各自对应的标准，至于雷巡和航战这两个舰种比较特殊。”
“哦，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类的舰娘基本上都是魔改后的才能达标的，至于被魔化改装之后，舰娘所属职阶产生变化，也是常有的事情。”
“原来如此。”
“再说回到舰装。”
“是呢，这个话题感觉一直被搁置了（笑）。”
袁毅把翘着的腿二郎腿换了一边位置：“舰装，通俗点理解就是舰娘的装备，是为了和深海战斗，由人类方专门研开出来的专属配备，使用者必须拥有舰娘因子，同时消耗魂力来使用。”
“是通过拉姆达驱动吗？”
“差不多，真正驱动舰装的其实是燃料，射出的也是预装好的弹药，但是魂力却在其中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一台舰装重逾数千斤，没有魂力的支撑光靠蛮力就算是成年男子也未必举得的动。”
“确实。”
“再则，使用魂力的话可以讲将射出去的弹药在外面包裹上一层魂膜，轻易便能击穿普通的钢板。”
“这么厉害！”
“巴姆，既然你知道拉姆达驱动，那么想必也知道舰娘使用拉姆达驱动后可以用魂力展开防御壁吧？”
“是的。”
“这个防御壁可以抵挡炮弹的攻击，而且只有覆盖了魂力的武器才能够击穿。”
“看来魂力在舰娘的战斗中作用非常的大呢，那么，魂力越强是否代表着舰娘越强呢。”
“通常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如果两个舰娘相互比试的话，虽然不一定是魂力高的那边就会赢，但是魂力值越强，其搭载的舰装级别也更为强大，比如说衣阿华，她就至少拥有15万吹雪的魂力。”
“那个，稍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吹雪的名字。”
“是的。”袁毅点了点头：“但是这里的吹雪是一种魂力的计量单位，并不是舰娘的那个吹雪。”
“啊，我差点误会了。那衣阿华小姐真强啊，15万吹雪吗，听起来就很吓人，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能跟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介绍一下吗，袁毅阁下。”
“嗯，就这么说吧，咱们普通人的魂力为1吹雪。”
“还真是低呢，可我们男人也有魂力吗？”
“每个人都有魂力，但是1吹雪其实也就跟没有差不多，而刚刚检测出舰娘因子的应试者为10吹雪，个别天赋高的可以达到30－100吹雪这个范围。”
“这样一比战斗力相差实在太明显了。”
“而每年从舰娘学院毕业的战列舰级的舰娘魂力值必须要达到3000吹雪。正规服役的舰娘普遍在1500吹雪~8000吹雪之间（主要还有不依赖于魂力的其他舰种）。”
“了解了，15万对8千，这样看来衣阿华小姐真的是强的过分呢，有什么秘诀吗？”
“舰娘的话在积蓄一定程度的熟练度之后，且在资源充足的条件下可以进行最多三次魔改，每次魔改都会大幅度提升包括了魂力在内的各项数值。顺便一说，并不是所有舰娘都能够达成魔改条件，或者完成三次魔改的。”
“原来如此。”
“好了，稍微有点扯远了，不过介绍魂力给大家还是略有必要，因为它本身跟舰装的关系密不可分。就好比衣阿华这种，普通的舰装是无法容纳她庞大的魂力的，强行装配除了废掉舰装以外没有第二种可能，这个道理就像是你超频的电流会使电器短路一样。同理，每个舰娘的魂力能力值皆有不同，你给一个明明只有1000吹雪的舰娘装备3000吹雪的舰装，或者反过来都无法有效的发挥她的能力，而且会造成过度损耗，甚至危及本人。”
“是这样啊，看来挑选舰装也是一件必须要慎重的事情呢。”
“还有需要补充的一点，就算魂力庞大，像衣阿华这种战列舰级别的舰娘，也是无法像航母系舰娘那样操控舰载机的，同理，让驱逐舰和轻巡洋舰型的舰娘装备巨大的炮管，和对方玩炮击战纯粹胡来，还请电视机前的广大新人提督引以为戒。”
“听袁毅阁下的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呢。”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
“啊，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我们的节目就到这里，如果大家对舰娘的知识感兴趣的话，请关注我们每周五晚直播的《舰娘大起底》，我们不见不散唷！”
“不见不散。”
这个时候的舰娘们。
“所以说，欧尼酱他们到底在跟谁说话啊？”
“不要看，否则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脑子坏掉的。”
“喂，有谁看到我刚找到的五联装酸素鱼雷了吗？”前卫咬着手指头，慌张地寻找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大青花鱼要用这个，感觉超厉害的，突突突突咻~~~~！”打扮成黑手党的大青花鱼跳出来，然后又从画面中飞速地跑过。
“哼，这些炮弹都没有岛风的连装炮酱厉害啦。”岛风和连装炮酱们追着大青花鱼跑过。
“唔，我的话是不是配把刀比较好呢，你说呢，林仙？（嚼嚼嚼）”
“老实说比起这些枪炮，我更希望要把锋利点的新菜刀呢，哎，上次提督从穆里扎克港带回来的那把也已经卷刃了……”
84.来自其他镇守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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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娘们各自挑选了合适的舰装，再由专业的技工进行调试之后，配备算是完成了。
为了掌握黑潮中的消息，袁毅已经开始让最上和林仙进行远距离的侦查行动，而抢在巢穴的深海大军出现之前，袁毅命令赤城她们这支主力舰队出击，务必将战术布置区域游散的深海栖舰全部扫清。
一直安逸散漫的镇守府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感觉上战争的雨云也快要临近了。
下午，负责留守的袁毅接到了几个来自其他镇守府打来的电话。
第一个打来的人，就颇为让袁毅感觉意外。
“喂，袁毅在不在？”
对方开门见山不带一句弯的说法，再加上是个成熟女性的声音，这样的人在袁毅的印象中只有一位。
“我就是。”袁毅答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有预感对方下一句肯定要吐脏字了。
结果还真让他给料中：“死狗，你还活着？”
“我不就稍微欠你点钱嘛，用的着这么咒我么？”袁毅苦笑，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就那脾气，倒也并非真是有心的。
“哈，你还敢提这事！”一提起这事，杨玥就觉得火大，不过她旋即想起自己打电话来可不是为了找袁毅吵架的，总算歇了她的暴脾气：“你知道老娘干嘛打电话给你吗？”
“总不至于是要我给你介绍对象吧？”袁毅开了句玩笑，“你就别让我祸患别人了。”
“滚！”对方果然怒了。
杨玥和袁毅同年，也是袁毅的同期生，像他们这个年纪，男的还好，但女的基本上都已经结婚了，尤其是个别结婚生子早的，娃都落地会喊妈了。
杨玥不是条件不好，恰恰相反，她是条件太好，有才有貌，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少将，比佛莱迪还高一级，袁毅这种混了小半辈子混到中尉的说出去那简直是污了人家的眼，也难怪没人敢高攀了。
套用海军本部的一些男军官的话，就是——
“哎，杨少将虽然是个美人，但是感觉要跟这种级别的存在谈恋爱，紧张都紧张死了，更别提结婚了。”
“高岭之花，高不可攀呐。”
其实他们心里有句话没敢说出来，那就是和这种大权独揽的女汉子结婚，谁娶了谁还不一定呢，将来男的走在大马路上别说敢盯着别的女人看了，怕不是稍微惹得少将不快了，那非得把搓衣板给跪穿了不可。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喜欢这个调调，作为溪清镇守府的万年抖m刘夏就是杨玥的死忠粉，狂热追求者，不过杨玥对他愣是没感觉，公开表示要嫁这种死变态，她还不如一辈子不嫁，这就没办法了。
总之，拿杨玥的婚事开玩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干的人绝不超过一只手，而会这么干的人，估计只有袁毅这一个。
杨玥从来都是个暴脾气，经袁毅这么一调侃，她就恼火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袁毅不禁苦笑，这女人究竟干嘛来了。
当然了，说不知道是假的，而杨玥也不是真的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她既然挂了电话，那么就代表她这通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二个打电话来的是佛莱迪，这倒不算意外，因为他的两个舰娘在自己这里当差，表示关心是理所应当的。
“最上和前卫呢？”对方也是够直白。
袁毅想到了之前杨玥打来的电话，笑道：“你怎么不问我死了没？”
“笑话，谁能弄得死你？整个亚联的人都死绝了，如果还剩下一个，那估计就是你了。”
“拜托，不要把别人说的像是怪物一样好吗？”
“咦，你不是吗？”
“我靠。”
“好了好了，没工夫给你瞎扯，我这边正忙着呢，就问你一句，最上和前卫没事吧。”
“你忙着我难道就不忙了，拜托她们出任务去了。”袁毅答道。
“说句真的，”佛莱迪大校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撑不撑得住？”
“你刚才还假装对我信心十足，现在竟然问我这个？”袁毅鄙视道，“我要是说撑不住怎么说，你是不是要仗义出兵来救我？”
闻言的佛莱迪讪讪一笑，没把袁毅的调侃当回事，倒是语气当中真的透出了几分担忧：“我当然对你有信心了，不过这次的黑潮可不一般啊。”
这话引起了袁毅的警惕，他知道佛莱迪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怎么不一般了？”
“你还不知道吗？”
“我这边深海的进攻还没开始，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这话原本袁毅是打算问杨玥的，可对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袁毅也没法了，还好现在佛莱迪打来了电话，问他其实也差不多。
佛莱迪想了一下：“海军指挥部的命令是外线的军队和住民全线向内收缩，在河内以北，渤海湾以东，科布多湾以南，萨鲁臧布以西重新布置更加密集的对应深海战线，亚联全境已经开启一级战备了。”
“这个命令倒没什么问题。”袁毅说。
确实，以现在人类的军力来说，与其分散兵力被各个击破，不如干脆点主动把外海让出来，送给对方，直接收缩到内海打持久战损失才更小。反正只要熬到黑潮过去，要收复外海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大部分的建筑要重建了。
“是这样，不过从北面的战报来看，这次深海的情况有点儿不太妙。”
“什么不太妙，拜托你一句话说完，不要吊人胃口好不好。”袁毅皱着眉头不爽的说，别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性格却一点都不爽利。
“好像是深海当中出现了新的舰种。”
“新的舰种？”袁毅不觉得将佛莱迪口中的话重吟了一声，栖舰当中竟然出现新的舰种这倒还真算得上是新闻了，毕竟袁毅自从就任海军军官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仿佛跟人类这边早就定下的舰娘模板是相同的，打来打去就是那么几张老面孔。
作为一个指挥战斗的军官，袁毅讨厌变数，尤其是变数出现在敌方之中的时候。
“对方厉害吗？”袁毅沉声问。
如果对方的战斗力超过了预计，那么袁毅之前定下的计划就保不准能否顺利了。
但佛莱迪的回答实在指望不住：“不知道，这些是侦察机从远处探到的情报，它们处在深海舰队的后方，还没有正式和人类的舰队接触，实力不明。”
那你说个鬼啊！
袁毅郁闷地用手捧住了脑袋，还真有些无奈了。
85.变动的世界线
这一天下午，除了前面的两位，袁毅还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喂，这里是无名镇守府的袁毅中尉。”
“阿毅。”对方用了这么一个颇为亲昵的称呼作为开场。
袁毅微微一怔，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还是有些不确信：“是阿蔚吗？”
“啊，是我。”那个温和的男声说道。
“你……”一贯能言善道的袁毅竟然也少有的语滞了一下，他停顿了好半会来整理情绪，才从喷涌的记忆中恢复过来：“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打电话过来，怎么了，他们不是不允许你跟我联络的吗？难道已经解禁了……”
“你想多了。”对方直白着说：“让篡权的战犯头子和他的心腹联系，三审卫和监察处会发疯的。”
（三审卫：是亚联海军机构中的最高仲裁机关，通俗点说就是法务部。一审审理民事，二审审政务，三审审军议。三审卫有专门的一支仲裁队，叫审卫军，这其实是一支冠以政府名义的技艺高超暗杀别动队，专门来对付棘手的敌人。顺便一提，袁毅曾经就享受过被他们暗杀的待遇。）
（监察处：硬要说的话就是类似于警察，廉政公署之类的行政机关，他们是明面上的执法维权组织，负责维持秩序和纪律，抓捕涉嫌犯罪的提督，手下的军队称为宪兵队，拥有先抓后审的权力。）
“哈哈哈哈……”袁毅笑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事实上，程蔚从来没有帮助过自己参加那场令所有海军将校闻之色变的七日夺权行动，但作为袁毅最好的朋友，当时负责海军指挥部四卫的他非但没有阻止袁毅，还为他大开门户，让他长驱直入倒也足以判他一个同罪。
(这里的四卫为海军指挥部麾下的直属舰队，共十六卫，由十六位不同的海军将领分别指挥，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四卫不等同于第四舰队，因为四卫底下同样会分出好几支舰队。)
在七日夺权事件之后，袁毅被关押监禁，进行长达半年之久的军事审判，程蔚同样受到株连，如今袁毅被流放，他却被削职留在了海军指挥部，分配了一个后勤部的闲置，对，就是袁毅曾经呆过的那个位置。
以袁毅和程蔚的智商都很清楚，指挥部的这个安排，就是要用他来制掣袁毅，也不怪那些人会如此安排，因为他们原本就搞错了大前提。
“这有什么好笑的，”对方虽然这么说，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可是冒着超大风险跟你这个反叛头子通话的，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严肃点。”
“好好好，有什么话你说，我在听着。”袁毅依言止住了笑，他其实并不是被程蔚的话逗笑的，只是能够听到好友的声音，就觉得很开心了。
程蔚的声音也变得认真了一点：“阿毅，最近的海军指挥部有点儿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袁毅知道，如果不是真出什么大事的话，程蔚不会以这种方式通知自己。虽然被抓到的话倒不至于真掉脑袋，但是，对方的处境一定会比现在更艰难。
据袁毅对程蔚的了解，他是一个谋而后定的人，冒险不是他的作风。
“三审卫的人有了大动作，镇守府的十六卫被接连撤换掉了九位将领，现在执掌审卫军的，是南条政宗。”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袁毅怵然一惊。
“老爷子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袁毅站在无名镇守府的门前，一手按在电话机的听筒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他的目光穿过了镇守府前浪涛渐长的海平面，直达那片暗流汹涌的彼方。
燕京，海军指挥部。
屋外，雷声大作，狂狷的暴雨肆意地鞭打着窗台，晃荡着雨窗嗡嗡作响，这样的雨天在燕京已经持续了三天。
港口周边的海位线因此升高了不少，到处都是防洪防汛的警报。暴雨带来的雨水淹没了燕京不少的街道，不仅阻碍了交通，更严重的是为这次展开的迁徙行动造成了巨大的困扰。数以万计的移民不得不改变原本制定好的安置计划，被打散分配到燕京各户寄宿，也因此，引发了各种冲突和矛盾。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听见暴雨中夹杂的哭声，喊声和叫骂声，宪兵队被迫在这样大雨如注的鬼天气工作，可以想象他们早已为这群不知好歹的乡巴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凡是发现外来移民闹事的，甭管谁对谁错，先抽三鞭子，这更是助长了那些本地挑事者们的气焰。
但这是小事。
相对于最近发生在海军指挥部将校间的巨大震动来说，只不过是鸡毛蒜皮而已。
房间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合拢了向外眺望的窗帘，收回了视线。
“还不愿意坦白吗，库鲁斯少校。”男人将手叠在了背后，转过了身子。
他的身高和袁毅相仿，长得也跟袁毅一样属于胜者组，但与一直懒散示人，说话总是带股痞气的袁毅不同，这个男人的脊梁永远是挺得那么直，一丝不乱的审卫军军装搭配加了绒的长斗篷，一副骨子里往外渗透的傲气和军人特有的硬气扑面而来，尤其是再加上右眼的那个眼罩的话，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不同。
然后要说什么是不尽如人意，那就是眼罩下面一道连接眉心和颧骨的疤痕，触目惊心。
男人用独眼睨着那个被剥去了上衣，露出满身血痕的中年将官，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库鲁斯少校。
库鲁斯少校已经奄奄一息，他抬起了越发沉重的眼皮，嘴角虚弱地扯起了一抹嘲笑：“你就尽管哮吧，野狗，会有人来收拾你。”
“你是说……袁毅？”那个男人的眉头一挑，终于有了反应。
“哈。”库鲁斯少校咧了一下嘴，呛出一口血痰吐在了男人的脚边，用充满仇视和不屑的目光望着对方：“当初就该把你也干掉的。”
“可惜，你错过了机会。而你口中的那个男人，他永远也不会再有同样的机会。”
男人将手指摸向了腰上悬挂的刀刃。
轰隆隆。
窗外天空降下一道闪电，将窗里窗外的世界染成了一片黑白的世界，等到白光消逝，那里只有依据枯坐的尸体，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瞳孔，仿佛竭力想要看清那快若闪电的一剑。
但是他的眼仁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血染红了视线，堆积出名为死的黑暗。
“呵。”男人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甩了一下长刀上的血痕，然后重新把它插回到刀鞘里面，拉扯了一下军帽的帽檐，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早已拟好的判决书，朝着他眼前的尸体身上轻飘飘地丢了出去。
他转过身，迈开了脚步。
“游戏现在才开始呢，不要让我失望啊，袁毅中尉。”
86.提督和舰娘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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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接过电话之后，袁毅的心情一整天都变得很糟糕，尤其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上厕所的时候，他终于变得忍无可忍！
“阿尔托莉雅，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提督我对于你的这份忠义之心也深表感激，但能不能拜托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请你出去呢？”
袁毅脸色铁青用手抠着门把手，不让外面那个以同样姿势抓着门把手非要闯进来护卫的家伙。
“不行，万一在master入厕的时候，有人隐藏在马桶中对master不利该如何是好，master不必害羞，正如我昨天说过的，master的尺寸作为男人来说应该值得自豪才对！”对方寸步不让地展现出了性格固执的一面，凛然的音色如果不听她所说内容的话，一定会觉得她才是正义的。
但是饶了我吧，在作为男人之前，让一个女人盯着自己嘘嘘这作为人类来说就已经失格了啊，这是何等的羞耻play！
袁毅的眼睛已经深陷了进去，一脸的憔悴。
来回顾一下吧。
这样的灾难从昨天就已经开始了，因为作者鬼扯的影薄属性，所以如果在非凝视或是交谈状态下，对阿尔托莉雅的存在认知会逐渐从眼前消失掉，就是所谓的存在感消失。这并不是隐身，但周围的人确实看不见她，这就像人类的视线当中会有盲区存在一样，阿尔托莉雅在不影响环境之前就始终置身在这个视点的盲区当中。
也拜得这个能力，袁毅的私生活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仔细想想的话。
昨天吃饭的时候她在，带舰娘去武器库寻找舰装的时候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她在，一个人开小差的时候看私藏泳装杂志她在，洗澡的时候她在，睡觉的时候她还是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能够想象早上一觉醒来在离得你脸十公分处一张人脸一动不动盯着你的那种惊悚感吗，睡意全无从头凉到脚啊，超在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人有木有，话说阿尔托莉雅你连续两天都不用睡觉这是什么鬼设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够了，黑着脸的袁毅提着裤衩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这不是他愿意的，因为再这样扯下去，这扇本来就老旧的门直接会被对方给扯掉了。
“阿尔托莉雅，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一定要24小时形影不离跟着我的执念，但是我必须要说，在这座镇守府里我很安全，而且我自己就能够保护好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卫，如果你有这个时间，不如跟赤城她们一起出击，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吗？”
“是的，master。”
“那么……”袁毅有些喜出望外，如果这样就能说服对方的话。
但是，阿尔托莉雅接下来的反应明显的告诉袁毅，自己显然是想岔了。
只听阿尔托莉雅用她那双碧绿的眼睛注视着袁毅，认真的说道：“恕我直言，master浑身都是破绽，正是因为如今的情势危急，作为统帅的master才更不容有什么差错，在下不才，虽然不能像其他人般使用那些枪炮类的武器，但是作为master的护卫，必然能够不辱使命。”
“嚎？”袁毅听对方这么说就有些不能忍了，“你说我破绽百出是吗，阿尔托莉雅？”
“肯定。”骑士耿直地说。
“看来不像是在撒谎呢，你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凭一己之力击败人称问君何所恃，天下只一刀，孤风难捉影，沧海乃笑傲的我袁毅袁某人吗？”
“肯定。”骑士耿直地说。
“好，今日我就与你立下赌约，且与明日卯时一战，让其他舰娘旁观为证，若你能胜我，则日后我不再质问你尾随之事，但若你不敌与我，则不可再独自任性罔顾。”
“好。”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
因为今天接下来舰娘们还有出击的任务，所以这场提督vs战列巡洋舰阿尔托莉雅的战斗就在早饭之前举行，在镇守府旁边的破旧道场，一行人站在边上围观。
“哈哈哈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肚子好饿，什么时候能够开饭呢。（嚼嚼嚼）”
“呜咕，提督真的要跟那个新来的舰娘比试吗？”
“欧尼酱，加油喔。”
站在场中心负手而立的袁毅朝替自己加油的雪风微微颔首，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几句志得意满的台词，就听到雪风嘴里冒出的“阿尔托莉雅小姐也不要输喔”的声音，差点一个趔趄。
这个狡猾的两面派。
“谢谢。”那个如同武人一般静坐的骑士少女点头道，她的手边放着一把跟袁毅手中一样的木剑。没错，因为是演习所以用真剑那就太过了，不过以袁毅这种水准的高手来说，木剑亦能够杀人。
虽说袁毅平常争胜心很淡，却不代表袁毅愿意遭人轻视，哪怕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舰娘也一样。毕竟，传授这身武艺给他的袁雄，可是他从小就相当尊敬的人，自己可不能在这上面抹黑。而且袁毅本身的自信也不是假的，他自小习武以来，一直就是被称作天才，如果不是后来选择了成为海军将校，而是一门心思精炼武艺的话，他在武道上的成就绝对可以独步青云。
“阿尔托莉雅，为了双方都没有胜负的借口，在这里就赌上各自的荣耀战吧！”袁毅抽出木剑，翻了两个剑花，压低自己重心说道。
“明白了，master，那么，请你准备好。”骑士少女也双手将剑平握，做了一个进攻的起手式。
“哦，来吧！”
这一刻的袁毅表情还是很轻松的，但是下一秒，他注视着的阿尔托莉雅身形只是往前一错——
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但是袁毅的动态视力是相当不错的，如果要作比较的话他的动态捕捉能力是快到如同鹰眼一般，能够捕捉到人类视焦下无法看清的动作，但即便如此，他找到阿尔托莉雅身影的时候，对方已经近至眼前。
好快！而且，好沉！
你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的臂力，袁毅虽然因为对方的速度吃了亏，而匆忙挡下了那一剑，但是在双方剑身相交的时候感到恍如被卡车拖飞一样的巨力，让袁毅手中的剑险些脱手，让他狠狠的吃了一惊。
还好袁毅本身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干脆的将重心全压在了剑上，任由对方强势地把自己整个身体扫飞了出去，这样看起来虽有些狼狈，但是剑保住了，袁毅本身也就只是向后退了几步，没什么大碍。
“咦？”
这一下，反而是阿尔托莉雅感到奇怪了，她还以为刚才那一击就足以击飞袁毅手中的剑，让这场决斗化下句号的呢。
87.我的舰娘不可能这么叼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有自信说要击败我，果然有两把刷子，看来，如果再冒冒失失地应战，我还真有可能被你击败了，阿尔托莉雅。”袁毅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虎口，重新握住了剑柄。
“……”
骑士少女未答，只是重新调整了位置，摆开了架势。
“看来，这里我也只有拿出一点本事，认真的跟你打了。”袁毅用手指拉住了领口，松开了衬衣的一颗纽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阿尔托莉雅，我要来了。”
“来吧！”
噌——！！
话音落下，在两人所站立的地方激起一阵猛烈的气旋，但众人的视线捕捉到这个画面的时候，袁毅和阿尔托莉雅就各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双方相等距离的中央短兵相接了。
快，好快，无以伦比的速度！
舰娘的视力自然不是普通人类能比的，她们能够在黑夜中如同白昼一样，看见数十海里外飘浮的物体，但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跟不住场内两个颤抖的身影，仅仅是数个呼吸间，阿尔托莉雅和袁毅已经互换攻防的交手了数十剑。
残影交叠，剑光四溢。
“提督原来是这样强的吗？”
“意外。”
“欧尼酱好厉害！”
虽然场下是一片赞扬声，但是袁毅有苦自知。看起来像是他跟阿尔托莉雅打的难解难分，可问题在于，对方的力量和速度都凌驾于自己之上，现在唯一能够让袁毅不落下风的，是他的反应力和剑术是要强于阿尔托莉雅，仅倚仗这一丁点的优势在竭力周旋着而已。
对袁毅来说，他要输的话很容易，一旦他的攻势疲软或者稍微露出了破绽，对方就会直接教自己做人，反观自己这边，若是想要靠剑术赢对方，却难于登天，先不说阿尔托莉雅本身的剑术就不弱，更可怕的是她作为战士天生赋予的强大直感（瞬间判定能力，并非反应力，要说的话就是预判），袁毅哪怕想要阴她一手，都被她给凭感觉躲掉了。
这也太赖了吧。
再这样打下去输定了，没办法，只有出绝招了！
这么想着的袁毅叮的一剑抵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渐尖上，但没有像之前那样积极的上前抢攻，而是就着这一剑的威势向后连退了数步，瞬间和阿尔托莉雅拉开了距离。
对方也是微微一愣，但并没有马上攻过来：“怎么了，master？”
“我承认你很强，继续打下去在力量上和速度上都不如你的我肯定会输。”
“master这是认输了吗？”
“等等，我是说继续打下去我会输，没说我现在就输了，”袁毅伸出一只手打住对方的话，非常装逼地说道：“现在，不得不说阿尔托莉雅你是好样的，你已经逼迫我要用到绝招了，顺便一提，这一招我一天只能够使用一次。”
“欧尼酱，难道是那招！”雪风惊呼道。
“没错，就是当日在华山论剑上，一剑挫败星宿老怪，大轮明王，天山童姥和带头大哥的破天一剑。阿尔托莉雅，你怕不怕，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认输了。”
“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微微阖眼，垂下手中的木剑。
“你愿意认输了吗？”不战而屈人之兵，袁毅不免有些喜出望外。
“不是，”阿尔托莉雅打断了袁毅的对话，猛然间睁开了双眼，“我已经充分的理解了master的强大，既然master决定拼尽全力的话，作为战士，我也应当予以相应的尊重，全力以赴。”
“等等……”
“master，我的这一招一天也只能使用一次，就让我们藉此一招分出胜负吧。”
“等……”
只见得阿尔托莉雅双手将剑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开始卷起了肆乱的气流，逼得周围的人都睁不开眼睛，而这狂风汇聚的剑身处，那柄木剑正不断地凝聚着光辉，竟然如同一柄圣光所铸造的利剑一样，扩大，延伸……
卧槽，这加了特效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袁毅的冷汗像是在下雨一样飙出来了。
“埃克斯……”少女的嘴唇扇动了一下，她黄金的头发被气流吹散，凝聚成最为纯粹和狂暴的力量。
袁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第一个跟自己舰娘比武，被干掉的提督了，啊，哈哈哈哈……尼玛，谁来救我啊！
“咖喱棒！！！！！”
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辆在铁轨上高速行驶的列车，从你身前呼啸着碾过一样的感觉。
袁毅一瞬间都快要放弃治疗了，不过，他很快的发现阿尔托莉雅的那道胜利誓约之剑的大招，打偏了！
仔细想想的话也不难明白，因为她现在发大招的剑可不是什么圣剑，而是一把比武用的木剑啊，这要还能够支撑才真是怪了。
结果，那道光柱就直接捅破了这个本来就很破烂的到场，直接冲到天上去了，极度夸张的是，最近海岛附近浓密起来的雨云，直接被戳穿了一个窟窿。
袁毅心里道了一声乖乖，尼玛提督我要是被这剑砍到了，岂不是立即要去见南达，这真的是点到为止的比武吗，点到为止呢？为止呢？止呢？呢？
不过，想来阿尔托莉雅的这个大招实在太猛，消耗也非常的大，她一旦用完这招之后，身体立即就稳不住架势了，袁毅哪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等对方重新振作起来，直接上去把剑抵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脖子上。
“是我赢了呢。”
“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也认命似的垂下了手臂，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如同约定，我不会一直在跟着你了，master。”
事件在这里落幕，怎么看都算是皆大欢喜的，袁毅正准备回头迎接自己一应舰娘们崇拜的目光，结果——
呼~~~~~~
一道气刃贴着袁毅的脸颊直接刮了过去，切掉了袁毅一小撮鬓发。
诶？
袁毅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改变，他带着这样的笑脸机械地扭头朝着气刃刮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的一面墙上已经像是纸糊的一样拉开了一道口子。袁毅又机械的把目光扯了回来，看到一边嚼着仙贝，一边拿着把木剑走出来的赤城。
“好久没有玩过剑道了，刚才听说只要击败提督的话，就能够得到提督答应的一件事吧，我希望增加伙食费，提督，请您跟我来过两招吧。”对方很有礼数地先鞠了个躬，虽然嚼着仙贝。
“那个，赤城，我记得你是航母，不是用弓的吗？”
“欸，弓吗，用剑不行吗？”赤城一脸遗憾地撇了撇头。
“话说你刚才的这招气刃一天能用几次？”袁毅在回答问题之前先反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这个，好像没什么限制啊，随便就能够砍出啊，你看。”赤城说着又随意地甩了甩手中的木剑，结果，袁毅身后的那面墙上又添了两条伤疤。估计再来几下，这个老旧的道场就要被拆掉了。
“等等，”袁毅从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惊愕中拔回了脑袋，伸出了左手，摆出了一副义正词严的尔康脸制止道：“简直是胡闹，你一个航母怎么能舞刀弄剑，成何体统，不行的不行的。”
“好麻烦，那么我不用武器跟提督你来好了。”赤城一边把仙贝塞进嘴里，一边说。
“那怎么行，我这不是胜之不武……”袁毅的这个武字还没说出口，只见赤城一只手把到场边上的那个水泥柱给徒手卸掉了。
袁毅的表情。(⊙_⊙)
“咳咳，因为提督我刚才打了一场已经累了，这件事就留到下次吧，而且你们身上都有出巡的任务吧，别磨蹭了，快点吃完早饭动身吧。”袁毅假装咳嗽了一声说道。
“欸……”满脸的沮丧。
“好了，快去吃早饭吧。”
这么一说，赤城才又逐渐高兴了起来，因为对她来说吃饭是件头等重要的大事。
“提督，你的东西掉了。”袁毅身边有人把袁毅刚才打斗时不慎掉落的钱包捡起来还给了他。
“喔，谢谢你啊，林……仙？”
袁毅下意识地回头却没有看到人，再看林仙的话分明就在自己前方十米开外，正和赤城她们一起走向饭堂，但是奇怪的是，袁毅的手上确实握着刚才从对方手里接过的那个牛皮钱包。
袁毅颓然地站在原地，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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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任务途中的闲谈
用过早饭之后，无名镇守府的舰队拔锚。
如今黑潮日益严重，无名镇守府周边的海域已经全都被黑色的海水所包围，天空灰沉沉，仅仅在一片乌云中透露一点曦光，没有下雨，但却让人感觉到压抑。迎面吹来的海风，也沾上了海水的咸湿，扑打到脸上，冰凉彻骨。
“看上去马上就要下雨了，”林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担心地说：“我记得早上晒出去的衣服还没有收进来呢，明明先前还有一点儿阳光的。”
“林仙酱，没问题的，看这个潮湿度一时半会雨还下不下来，快点把周边的栖舰消灭就行了。（嚼嚼嚼）”赤城对身边的林仙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如果不是腮帮子像松鼠进食一样鼓胀起来就完美了。
“诶，不行的，提督还交给了我和最上桑在附近巡逻的任务呢。”林仙虽然嘴上没说，还挂着笑容，但那意思其实就是：提督真的好烦人啊，为什么不能去死一死呢。
突然听到对话中提到了自己名字的最上，微微一怔。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刚才开小差了。
林仙和赤城对望了一眼，由后者发问：“最上酱是在想什么呢，是在担心这次的战斗还是想家了？”
这里的家指的自然是镇守府，对于舰娘来说，血亲这个概念是很模糊的，由于舰娘募兵制的原因，拥有舰娘因子的少女在第二性征期萌发时就会被军队强制收容和征募，在此期间是断绝与家人的一切往来（该家庭会受到一笔海军政府支付的补偿款）。
对于舰娘来说，所谓的亲人便只有同样身为舰娘的同伴，还有提督了。
最上听赤城和林仙这么问起，看了一眼吊在队伍尾巴上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前卫一眼，点了点头：“稍微有一点儿，不过也不全是，我只是在想提督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
“那个人说的话还是不要全部相信比较好喔，他老是吹牛，还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林仙大概想说袁毅之前异想天开让她们组队成立舰娘偶像团的事。
“这样说就不太对了，林仙酱。”反驳她的不是最上，而是赤城，这让林仙稍微有一些意外。
“赤城桑觉得提督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吗？明明战术布置和生活上什么的，都感觉相当乱来呢。”
“嘛，但是自从提督来了之后，我们舰队有所改观，拿出了实绩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林仙本来还想争辩几句，不过，想到前几个月她们还在封港固守，喝着稀粥勉强度日，如今战备充足，对抗深海连战连捷，确实是在提督来了之后才发生改变的。她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我也知道，不过总觉得还是无法接纳他那个吊个啷当的性子，说起来，为什么做提督的都是这样的人啊？”
林仙想起了袁毅之前的那三个混蛋，这么一对比，袁毅倒还算是矮子里面出挑的那个长子了。
却听赤城说：“他的话我知道喔。”
“知道什么？”
“袁毅中尉，那个赢了极地亚湾海战的英雄，”赤城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一边把肉包塞进嘴里：“可能他已经忘记我了，但是以前我跟他确实见过面，我是作为正规航母学院第67届代表去参加他的那个授勋仪式的，当时还跟他握过手，不过那时候人太多了，不记得倒也正常。”
“诶诶诶诶诶？”这一次发出惊呼的人轮到最上了。
“怎么了，最上桑。”
林仙也奇怪地扭过头来看着最上。
“赤城桑是航母系的代表吗，那个不是意味着整个系的第一名吗？”
“是啊，我有说过我在学校成绩很好的吧，”赤城倒是不以为然，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险恶了起来：“啧，要不是约克城和企业号那两个烂碧池下药阴老娘，老娘怎么可能会在最后毕业考试的时候闹肚子，然后在三次试射的时候都脱靶了呢……我说当时为什么早上起来的时候床边会有蛋糕，嘁，这两个阴险的舰人。”
最上心说好险，自己刚才差点就说错了话。
结果，她刚才咽回肚里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最后还是让凑过来的前卫说出来了：“啊，我还以为无名镇守府的人都是被发配过来的呢，没想到赤城桑竟然这么厉害啊，是因为毕业考没有考好的缘故吗？”
周围的气氛顿时一僵。
这下背锅侠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是多么的不妥了，正手忙脚乱地想要更正，结果，赤城她们的反应却不似想象中的那么激烈，要说的话，反而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啊，就算是脱靶，我的成绩还是s等毕业的，就是第一名丢了而已。”赤城说。
林仙也接口：“我的话不是像赤城桑那样从正规学院毕业的，而是从asn里出来的，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夸，但我的成绩一直也挺不错的。”
“是第一呢。”赤城说。
“呵呵。”林仙谦虚的笑了笑。
但是最上和前卫的表情立马就变了，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看过猪跑步？
“等等，所谓的asn难道是那个……”
“三审卫下直属的暗杀教室！？”
“哎呀，你们知道呀。”林仙稍微有些高兴地说，因为这个机关太过隐秘，而且跟暗杀沾边，所以不知情的人居多，知情的人也绝不会摆在口上随便说出来。
三审卫的正规军是审卫军，可以说是司法处的埋葬机关，暗杀是件高危的工作，不可能没有损耗，而损耗带来的结果就是必须更换新血，这就问题来了，它内部的杀手是怎么培养的呢？三审卫从不向外部征募舰娘，所有的杀手都是由内部专门培养的，这个机构历来就很神秘，被称作暗杀教室，简称为asn。
这个时候，突然对她们谈话感兴趣的岛风插了嘴：“虽然赤城桑和林仙酱很厉害，但是岛风也很厉害喔，我跟雪风是驱逐舰型中的天才唷，我们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并且从学校毕业了。”
“那个，雪风不厉害的啦。”雪风慌忙摇了摇头：“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这回大家全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惊人的事实！这个镇守府的舰娘都是怪物吗？
最上和前卫对视了一眼，她们都从彼此的眼中找到无比的惊讶，然后，她们不期然地将目光望向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自我介绍的舰娘。
“诶，大青花鱼就是大青花鱼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通，大青花鱼冒了个泡又钻到了水底下去了。
也是呢，最上和前卫总算是松了口气，要是这支队伍里的舰娘都这么厉害的话，她们的压力山大啊。
只是，如果让她们知道了，大青花鱼是在场唯一参加过两年前那场决定亚联命运的极地亚湾海战，并且是获得丰硕战果后成功归还的功勋舰，这两位舰娘会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不，作为统帅她们提督的袁毅，恐怕首先会惊掉下巴吧。
不管怎么说，舰娘的出击任务还在继续。
89.大型建造工坊
反观现在留在镇守府岛上的袁毅，正在巴姆的陪同下开始验收他们昨天的工作成果。
东面的防御墙暂且不说，那是一项大工程，少说没个十几天的时间是下不来的，估计在黑潮之战的前期，这东面的防线也都派不上什么用场，无法投入实战。
所以现在要说的还是昨天袁毅在无意中提起，让巴姆的人手找个地方安置的事情。
安置的话镇守府周围是有不少废弃的建筑，但大多因为常年失修而变得破破烂烂，没法住人了，你就算再不讲究，那也少说得清扫一番，不然那积蓄的灰尘都能呛死你。然而当巴姆的手下这么休整一番，倒是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现在，袁毅就随着巴姆他们一起去回收破烂儿。
一开始听巴姆说起这事的时候，袁毅是比较心慌的，因为他怕巴姆的人不小心挖通了地道，跑到那个武器库底下的废弃研究室去了。那里面还关着一个怪物呢，袁毅可不想没事去招惹它，不过在巴姆解释之后才知道，他手下找到的都是些镇守府以前的旧设施，无毒无危害，在初步的检测和修理之后，他们发现这些当中的很多东西其实都还能用，就好比如今摆在袁毅眼前的这台机器。
“这个是大型建造工坊……”
袁毅自己都没想过他的镇守府里面竟然会有这个东西，它的体型巨大，以中间一个六米高的金属球体为中心，在底部的托座上似八爪鱼般延伸出许多超过手腕出席的电路管，接通陈列在圆球和房间四周的控制台。
事实上，大型建造工坊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利用手头的大量资源投入，来召唤舰娘，换句话说，这就是个制造舰娘的设备。
这个机器起先被藏在一间破房子的地下室里，但那个地下室不知因何原因塌方了，巴姆的手下找到它的时候，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它从那堆废墟底下抢救了出来。幸运的是这玩意制造的时候就很牢固，并没有因为一点意外而损坏，在接通能源和调试一番之后，它就能够启动了。
巴姆对袁毅说：“咱们这次带来的资源倒是有不少，现在镇守府这么缺人，倒是可以用它来试试运气。”
邪道。
这个装置是以旧人类的黑科技为基础，再搭配如今科技研制而成，用来弥补如今舰娘战力严重不足的现状，袁毅以前并不觉得这玩意有哪儿不对。对于提督来说，投入不定量的资源，来召唤强力，或非强力的舰娘，是一件非常赌人品的事情，每次在大建之前都会摩拳擦掌一百遍，甚至沐浴焚香，求神拜佛后期待着召唤结束之后从装置当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强力的舰娘，即使是弱一点的，但也好过没有。
这种事情已经太过普遍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可是问题来了，这些舰娘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袁毅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把资源投进去变成活生生人类的机器，那么，在接触过北宅和巴姆之后，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个大型建造工坊本身并不是什么制造舰娘的机器，而是像洛菲卡特之桨那样打开了缝隙，从空间之壁的另一侧锁定并召唤出了某位舰娘而已。
袁毅忍不住地看向了巴姆，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费解：“巴姆，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多花时间研究这个东西，还让我用这玩意召唤跟你一样的人？”
“看来袁毅阁下已经想到了，不过，这个东西我早研究过了，”巴姆话里没有得意，反而只有无聊：“说到底这玩意就是旧人类科技侧的一个仿冒品，真正需要回去的话还是必须了解深海之下的巢穴才行。”
这个时候的巴姆表情阴沉的有些可怕，不过他很快扫清了脸上的阴霾，笑道：“不过它倒是有一点算得上是创新。”
“是什么？”
“它可以精准的锁定舰娘，而不是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漂流者，而且召唤过来的舰娘也不像是漂流者那样会完全失忆，而是保留了最基本和深海战斗的记忆和零星的记忆碎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最好用的战术兵器，至少不用像漂流者那样从头开始适应，如果战况紧急的话也能够马上投入战场。”
“巴姆……”袁毅慢慢的低下了头。
“是的，袁毅阁……下？”
“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最终下场是什么吗？”
有如实质的杀气一瞬间从边上的男人身上涌了出来，巴姆的几个手下顿时一凛，纷纷摸向了自己腰部佩戴的武器。
“！”巴姆猛然间惊觉到了什么，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别冲动，赶紧改口：“抱歉，袁毅阁下，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明白的，但是因为过去有一段经历让我，还有一些人都留下了无法忘怀的惨痛记忆，便会在听到一些类似话题的时候，变得极易暴躁且不受控制，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照顾一下我的情绪。”
“明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巴姆说道。
“谢谢。”袁毅说。
两人间一时陷入了沉默，巴姆和袁毅都很清楚，刚才留下的尴尬并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不过袁毅和巴姆也仅仅是利益之盟，无所谓得不得罪这种事情。
袁毅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大型建造工坊的机器半晌，突然问了一个感觉不太想干的问题：“巴姆，我听你以前说过，穿越缝隙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会取走对方的一部分作为代价，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
“除了记忆之外，它会不会夺走一个人的心呢？”袁毅的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前方。
如果这里的心是指心脏的话，那么只要是人都无法存活的吧，巴姆虽然说过穿越缝隙的时候会收取代价，但那应该不是以死亡为前提的。
巴姆想了想之后，试探地问：“这里的心是指感情吗？”
袁毅点了点头。
“感情的话……”巴姆也不是很肯定：“至少我见过的情况里面没有这样的例子，不过既然连我这种逆生长都出现了，被剥夺感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袁毅点了点头，像是想通了什么，他转过头对巴姆说道：“抱歉，虽然你们很辛苦的找到了这台机器，但是，我不打算使用这个东西。”
“明白了。”巴姆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没有任何想要劝阻的意思。
这倒是让袁毅有些稀奇：“你不问我原因？”
巴姆搞怪地连续看了他两眼，挑了挑眉：“我已经过了好奇心旺盛的年纪了。”
袁毅看着巴姆没忍住笑：“啊，差点忘记你实际上已经是个老头了。”
“真失礼呢，袁毅阁下，我现在可是萌萌的11岁少年。”
90.狩猎的少女
同一时刻的燕京。
接连下了四天的暴雨暂时收了雨势，但天空仍未放晴。
连日来积蓄不少的雨水，在街道上汇聚成了各个形色不一的浅滩和水坑，让人不得不对此摇头止息，然而更多的却是受灾和搬迁无处可归的难民，他们蜷缩在街角，握着稀少的补给品，面色惆怅地等待着海军指挥部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援助。
在这条本地人避之不及的街道上，此刻却颇为意外地出现了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
“哼哼哼……姆哼。”
不知其姓名的少女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哼着奇怪的歌曲走在路上，因为靓丽的外形和出挑的装扮惹来了周围不少目光的追索。
她的个子大概是在一米六左右，一头偏橙色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对双马尾的发型，但是和大青花鱼那种梳成两束柔顺垂挂下来的感觉不同，少女的两簇马尾只到耳梢的位置，而且因为发质的原因，她翘起的毛发就像是刺猬的一样，给人一种伸手去触摸的话说不定会很扎手的感觉。
她有着一头斜刘海，稍长的一边盖住了右眼，不过却反倒是衬托出剩下半边五官的精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标准的美少女。而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戴的问题，这个斗篷并未遮住她的全身，反而露出三分的牛仔裤下面一条白皙的**，搭配上一双超越年龄的成熟黑丝和长靴，明明年纪不大却能展现出非同寻常的魅力来。
“呐，那边的大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玩啊。”这种情况下，落单的云雀总是不免会吸引瞄准目标的鬣狗。
对着少女围上来搭讪的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这种人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空间，哪种环境下都是特定存在的物种，尤其是当这个世道不好的时候，这种人尤为的多。
不用说，这三个混混没一个长得让人看着顺眼的，都是歪瓜裂枣，不过倒是挺符合他们的职业特性，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一个颧骨突出是个龅牙，还有一个身形最为魁梧，眼角上有条肉蚕似的疤，看上去最凶恶，应该是他们的头了。
这会只见得那三人堵住了少女的路，由猴脸男腆着一张堪比哭脸的笑脸凑到少女的面前，竭力地张了张露出鼻毛的鼻孔，用力地嗅了嗅，仿佛一脸沉醉在芳香馥郁之中：“呐，小妹妹，你在这种时候在街上闲逛可是很危险的啊，最近燕京来了不少野蛮的乡巴佬，他们可不像是哥哥这般怜香惜玉，你一个人可是很危险的啊。”
“就是就是，”另一边，龅牙男把手搭在少女的香肩上摸了一把，虽然隔着斗篷，但也能够感觉到这布缎下的柔滑：“让哥哥来做你的保镖，就不怕那些乡巴佬了。”
看到这么漂亮的少女遭到一帮流氓的调戏，周围人都是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但偶尔出现几个想要上前劝阻的，却都被疤脸老大那张穷凶极恶的脸给吓了回去。
眼看着这么一个漂亮少女就要惨遭荼毒，所有正义的男士心中都是崩溃的，但是心中的怯懦却让他们驻足不前，常年来，被深海圈养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中恪守本分，已经磨去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血性，他们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活着就好。
然而，少女的尖叫声始终没有响起。
相反的，那个咬着棒棒糖的小虎牙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呐，”少女突然上前一步，用手指挑起了那个特别凶恶男人的下巴，像是挑衅又像是戏逗地说道：“他们两个一个说会怜香惜玉，一个说会保护我，那么你呢，你能给我什么呢？”
疤脸男微微一怔，但很快的恢复了常态，他舔了舔嘴唇，笑的一脸奸.淫：“我会带你去玩非常刺激的游戏。”
这里面露骨的暗示就连傻子也能听出来了。
但那少女反而微微眯起了那只露在刘海外面的左眼，笑的一脸纯真：“好啊，我最喜欢刺激的游戏了。”
“哈哈哈哈，那就跟我们走吧，保证让你待会爽的欲死欲仙。”
言毕，那少女就在三个混混的前用后簇下被拉进了边上的黑巷子里，这少女一旦跟着这伙流氓走，那结果如何自然是长着个脑袋的人都能够想到了，但是他们偏偏没有勇气出声阻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少女被带离了视线，和那群流氓一起消失在了黑巷深处，嘴里暗骂一声禽兽。
“呐，还没有到吗？”
少女在三个男人前后包围下向前走着，却不见周围其他的景色，这是当然的，这条巷子是条死巷，尽头除了一堆废弃的建筑外什么都没有，那里可是弃置了好两年了，最近成为了这帮流氓团伙的据点。
“稍微再忍耐一下，马上就要到了。”猴脸坏笑道，到了这里，他们也不必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宪兵队可不会没事跑到这里来管闲事。至于附近的住户，就算他们看到了，看说个不字么？
“是吗，那我还真有点儿等不及了呢。”没想到的是少女回答的却是这一句。
几个混混颇为愕然地对视了一眼，心说，自己这会该不会是遇上痴.女了吧，不过看看少女青春靓丽的容颜，还有白皙诱人的锁骨和粉肩，又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尼玛，痴女更好，让兄弟仨今天都乐呵乐呵，要是个嘤嘤啼啼的雏反而没了味道。
忍住，马上就能把这小妞给办了。在心里这么一说，几个混混反而更加殷勤的在为少女带路。这条黑巷说到底也就百余米，很快的，就到了巷子的尽头，混混们终于不再惺惺作态，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目。
“呐，美人儿，这里清净的紧，无论怎么喊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的，咱们现在就开始玩刺激的游戏吧。”带头的疤脸男旋即转过身，露出了淫笑。
但是，他怎么感觉视线当中的几个人身高变矮了，不，难道是自己变高了，眼前的视角突然比平时的视点高出了许多，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要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见到鬼了吗？
想要发生训斥的疤脸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能发的出声音，接下来，他看见景物在向后推移，明明自己就没有动——喂喂喂，这也太扯了吧。
等他注意到那个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身体脖子上没有脑袋，正如同喷泉般喷洒着鲜血的时候，他的表情也跟自己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同伴一样。
他（脑袋）沿着地面滚了几圈，落在了那个一脸魔性微笑的少女脚边，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对方裙底黑色蕾丝兼透明的内裤，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意识已经渐渐远去，死亡，仅余下最后一个画面。
那个睥睨着自己的妖冶少女，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她那一直被刘海遮掩的右眼，同样因为这个视角而暴露出来——那里一片血红。
“撒，来一场愉快刺激的游戏吧，呵呵呵呵。”少女舔了舔嘴唇上鲜红的血迹，然后抬起了高筒靴，盖过了他的眼睛。
吧嗤。
一切声响和画面全都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