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小别胜新婚
沐浴之后的念儿,越发清新脱俗光彩照人。
近两年在蓬莱,甄宓教了她不少礼数。
与当年才被袁旭救下之时相比,如今的念儿已经脱胎换骨。
昔日的卑微已是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举止高雅、端庄秀丽。
“念儿,你且回房中。”甄宓和念儿向他见了礼,袁旭说道:“某有些事情要与甄姬说。”
念儿应声退了出去。
待她自外将房门关上,袁旭起身来到甄宓面前。
一把将甄宓抱起,袁旭说道:“许多时日不见,想煞某了!”
被袁旭抱着,甄宓搂住他的颈子,轻声说道:“夫君莫要如此,青天白昼,倘若被人知晓,惹人笑柄!”
“门已关上,何人胆敢擅闯?”抱着甄宓,袁旭说道:“你我夫妻已是许久不见,亲热一些,也是寻常之事。”
“苦了夫君。”依偎在袁旭怀中,甄宓说道:“行军在外,夫君身边也须有个女子。”
“大军征伐,带同女子作甚?”袁旭说道:“甄姬美艳绝伦举世无双,有你在身旁,天下女子,还有几人可入某眼?”
“如此说来,倒是妾身的不是!”心里泛着甜蜜,甄宓嘴上却说道:“夫君不为自家顾虑,也须考虑袁氏根业。倘若不纳妾室,仅妾身一人,又能为夫君生养几个孩儿?”
“待到再无战事,某便歇下。”袁旭说道:“届时不做其他,整日只与甄姬在房中做孩儿玩耍!”
袁旭话说的隐晦,已为人妻的甄宓又怎会听不明白?
她俏脸一红,脸颊贴在袁旭肩头,嘴角勾起甜甜的微笑。
抱着甄宓在屋内坐下,袁旭问道:“某正领兵讨伐曹操,甄姬因何来到汝南?”
“情非得已,方才前来。”甄宓说道:“夫君于徐州开采水晶,中原战事连连,所需不多,倒是海外诸岛需求不少。日前有支商队前往南海,竟被一岛上之人扣留,要我等交付十倍水晶,方可放人!”
“南海?”袁旭眉头微微一皱:“何处小岛?”
“朱崖洲往南。”甄宓说道:“董公早先提醒商船莫要登岸,不知因何,船队却是上了小岛。”
朱崖洲距汝南何止千里。
可见蓬莱商道已遍布海外。
与海外诸岛通商,须格外谨慎处置。
许多地方尚未开化,人对财货有着极其贪婪的欲念。
商船在南海被人扣留,恐怕只是一个开端。
“夫君!”袁旭没有言语,甄宓问道:“如何处置?”
“甄姬打算如何处置?”
“不过财货,给他们便是。”甄宓说道:“夫君占有徐州,要多少水晶也非难得……”
“水晶不过奇货可居。”袁旭说道:“日后量产,便将逐渐失了价值。某却觉着不必为此妥协,传令大军,遣派千人乘船前往!”
“莫非夫君打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袁旭说道:“有一则将有二。倘若此次我等妥协,对方起初只是待商船登岸再行下手。时日久远,只怕不等商船登岸,他们便会乘坐小舸强行登船。”
“倘若发兵,商队性命难以保全。”甄宓有些担心的说道:“如此一来,蓬莱商贾必将人人自危!”
“先取十倍财货,将商贾换回。”袁旭说道:“尔后兵马登岸,不仅夺回财货,参与此事者必诛不赦!”
甄宓没再多言。
袁旭说的正是她所担心。
倘若只是以财货换回商船,不用知会袁旭,她自己就能处置!
提出解决南海之事的法子,袁旭问甄宓:“甄姬来到汝南,孩儿与蓬莱如何安置?”
“蓬莱自有刘小姐打理。”甄宓说道:“早先妾身临盆,刘小姐经了许多磨砺,已可独当一面!至于孩儿,母亲与婆婆争抢着带在身边,整日吵嚷不休,离开蓬莱,倒也是耳根清净!”
袁旭笑道:“母亲与岳母疼爱孙儿乃在情理之中,解决二人之事唯有一途。”
“夫君有何法子?”甄宓说道:“****如此,妾身真是受不得!”
嘴唇凑到甄宓耳边,袁旭小声说道:“唯一的法子,便是我二人再做个孩儿出来!”
甄宓脸一红,低头说道:“为夫君生养乃是妾身份内之事,只是白日里说这等话,万一被人听去……”
“何人还敢听某的墙根?”袁旭向门外喊道:“来人!”
卫士推门进入,袁旭向他吩咐:“甄姬与某有要事相商,未得允准,任何人不得擅入!”
卫士应声退下,袁旭将甄宓一把抱起说道:“纵使我二人闹个天昏地暗,也不会有人再来搅扰!”
依偎在袁旭怀里,甄宓脸颊已是红成一片。
早为袁旭生养了孩子,按理说她不该如此娇羞。
然而分别时日太久,被袁旭抱着,她还是有种胜过新婚的感觉。
甄宓来了汝南,婉柔得到消息前来探视。
到了门外,她向卫士说道:“烦劳通禀公子,婉柔特来向夫人问安。”
“公子与夫人正在屋内商议要事。”卫士回道:“倘若姑娘事非紧要,还请稍后再来!”
袁旭和甄宓太多日子不见。
又听说甄宓先前曾在沐浴,虽未经过人事,婉柔毕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不用多想,她已知晓俩人在屋内做些什么。
欠身向卫士行了一礼,婉柔说道:“既是如此,奴家在此候着!”
与袁旭也是素识,婉柔深知他为人。
向来洁身自好,身边几乎没什么女人。
即便有几个女人,也多是麾下将军、幕僚心仪女子,袁旭断然不会对她们动起半点心思!
虽是如此,袁旭毕竟是个男人!
甄宓来到汝南,小别胜新婚,他又怎肯放过亲热的机会?
等在门外过了许久,她听见屋内传出袁旭的声音:“倘若有人来访,可向某通禀!”
知道袁旭和甄宓已将该做的事情做了,婉柔再次请求卫士:“烦劳尊驾,代为通禀!”
“姑娘少待!”一个卫士应了,推门进入屋内。
“启禀公子,婉柔姑娘求见!”卫士躬身行礼,向袁旭禀报。(未完待续。)
第712章 谁会为他复仇
袁旭、甄宓风雨一度,二人正系着衣带,屋外传来卫士的呈禀。
“婉柔姑娘也在汝南?”甄宓显然误会了什么,她向袁旭问道:“夫君因何并未提及?”
“见着甄姬,某一时欣喜莫名,竟将此事忘了。”袁旭说道:“婉柔姑娘早先来过汝南,后又离去。在河北遭遇贼人折了随从,无处可去重又折返。”
“妾身只是随口一问,夫君不必在意。”甄宓微微一笑:“婉柔姑娘歌舞双绝,有她陪在夫君身旁,也可有个消遣。”
“甄姬多想了。”袁旭说道:“某与婉柔姑娘不过素识,她非某豢养舞娘,怎可唤来歌舞?”
“夫君不必介怀,妾身不过随口一提。”二人穿妥衣衫,甄宓向屋外吩咐:“请婉柔姑娘入内相见!”
房门推开,婉柔进入屋内。
她向袁旭和甄宓行了一礼说道:“听闻夫人来到汝南,奴家特来拜望。”
“姑娘有心。”甄宓微微一笑:“想必姑娘身在汝南,已有不少时日。”
“日前曾来过汝南。”婉柔说道:“后又离去,半道遭了贼人再度回返。公子怜奴家无处可去加以收留。公子、夫人恩德,奴家此生难报。”
“夫君行军厮杀多有劳顿,有姑娘在旁也可缓些心神。”甄宓说道:“过不几****便回返蓬莱,还望姑娘帮衬着照料夫君。”
甄宓竟开口请他照料袁旭,婉柔一愣。
“奴家只是前来向夫人问个安,不敢叨扰太久,先行告退!”婉柔毕竟是个有眼力的,看出袁旭和甄宓发髻蓬松,已知二人方才做了什么。
“姑娘慢走!”甄宓并未挽留。
退出房间,婉柔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与袁旭相识已有数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享用梦中情郎。
偏偏甄宓又是袁旭的发妻。
心中凄苦,她却没来由泛酸。
离开袁旭住处,婉柔轻轻叹息了一声。
恭叔在时,她尚可行走天下,身旁犹自有个关心她的人照应。
至于有关恭叔过往的一切,在她看来都不是那么紧要了……
婉柔离去之后,甄宓对袁旭说道:“不知夫君可有看出,婉柔姑娘对夫君属意已久。”
“看出又能如何?”袁旭说道:“某曾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曾经在上蔡,他对甄宓说这句话,心中是底气十足。
此次同样的话出口,袁旭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身影很是飘渺,却又清晰可见!
公孙莺儿……
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当日又是如何逃出山谷……
看出袁旭目光中带有些许杂念,甄宓说道:“妾身从未要求夫君从一而终。此乃小女子所为之时,夫君乃是大丈夫,因何如此?婉柔姑娘虽是只通歌舞,声名却流传于世。即便将她纳了也不辱没夫君!”
甄宓显然是误会了袁旭的眼神。
淡然一笑,袁旭说道:“此事甄姬莫要劳心,某自有计较。”
劝说袁旭纳妾,甄宓心底是在滴血。
身为袁旭正妻,她承担着统筹后宅的重任,又怎敢因一己私欲而误了袁旭开枝散叶?
袁旭目光闪烁,甄宓以为他对婉柔动了情念。
偏偏袁旭想到的并不是婉柔,而是不知所踪的公孙莺儿。
于此同时,距汝南千里之遥的幽州。
居庸关外沽水河畔,几间草房整齐排列。
公孙莺儿坐在河边,呆呆凝望翻卷的浪花,良久不曾动弹一下。
“小姐,外面天寒,还是回屋歇着。”一位白衣青年来到她身后,轻声细语的劝道。
“仰止,你觉着当年公孙家因何而亡?”公孙莺儿并未回头,只是幽幽的问了一句。
青年名唤公孙慕,曾是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校尉。
易京之战,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公孙家已是败亡。
昔日的主子**而死,他曾四处打听公孙家后人。
公孙续战死太行,幽州公孙家已是绝了户头。
好在他寻见了公孙莺儿,护主心切,他在沽水岸边,为公孙莺儿修造了几间草房,自此再未离去。
“昔日之事,小姐提它作甚。”公孙慕说道:“既是有了身孕,不为自家,也当为孩儿着想……”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孩儿生下。”公孙莺儿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无数次试图刺杀袁旭都未得手,最终却怀上了他的孩子!
“公孙家已是无人,小姐的孩儿,便是公孙家血脉!”公孙慕说道:“为了公孙家,还请小姐怜惜身子!”
“未能诛杀仇敌,却怀了他的孩子。”公孙莺儿泪痕满面:“待我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父兄!”
“小姐可有想过,此乃袁显歆还公孙家的业障。”
公孙莺儿愕然回首。
她不知公孙慕何出此言。
怀了袁旭的孩子,为何会是他还欠下公孙家的业障?
“孩子出生,小姐自不肯将他交还袁显歆。”公孙慕说道:“他姓公孙,而非姓袁!”
低头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公孙莺儿没有言语。
公孙慕虽是如此说,可孩子毕竟流淌着袁家的血脉。
“不知小姐可有为孩儿想过名讳。”站在公孙莺儿身旁,公孙慕问道。
“仰止有何见地?”
“世事变迁,难泯恩仇!”公孙慕说道:“待孩儿出生,不若唤作公孙泯,取义忘却恩仇!”
“公孙泯……忘却恩仇……”公孙莺儿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她向公孙慕问道:“莫非你也认为,我寻袁显歆报仇乃是错了!”
“风起云涌豪雄四起,但有征伐则将杀戮!”公孙慕说道:“我也曾想过,为老将军与少将军复仇!回首往事,却发现当日袁显歆若不破易京,死的便将是他!若他死了,又有何人会记挂着为他复仇?”
公孙莺儿一怔。
公孙慕说的没错,当年的袁旭只是区区袁家庶子。
他还没表现出掌控沙场的能力,袁绍眼中也还没他这个儿子的地位!
他若死了,谁又会为他复仇?
“公孙泯,泯去恩仇!”心胸豁然,脸上挂着泪痕的公孙莺儿嘴角终于浮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713章 摔死了马
蔡子墨跟随袁康离开谷阳官府。
出了念儿这档事,官府他是回不去了,只能住在游侠聚居的宅院。
好在宅院很大,袁康对他也是特别照应,分了几间独门别户供他居住。
还住在官府的李琪冉,接连数日没见到袁康,心中觉着古怪。
向卫士打听,只知他跟随袁康离开,却不知究竟何往。
自幼就在一处,蔡子墨突然不见,李琪冉有些不太适应。
从别人口中询问不出下落,李琪冉想到了姜俊。
整日跟在袁旭身边,姜俊知道的内幕必定比任何人都多!
离开住处,四处找寻姜俊,偏偏这两日姜俊被袁旭派到城外办差,李琪冉始终没能找到。
不见蔡子墨,又不知他究竟是生是死,李琪冉的耐性在一点点的消磨。
离开官府又找了一日,还是没有蔡子墨下落,她打算干脆直接去问袁旭。
还没到官府门外,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看去,一骑快马正往官府方向奔来。
马背上的不是姜俊又能是谁?
见了姜俊,顾不得多想,她纵步上前。
前方有一女子,没看见她面容时,姜俊还打算绕开。
偏偏李琪冉见了他,不仅不躲,反倒迎了上来。
止马不及,姜俊高声喊道:“让开!速速让开!”
李琪冉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怒目瞪着姜俊:“你给我下来!”
姜俊倒是想下马,可战马在惯性驱使下根本收不住四蹄。
眼看将要撞上李琪冉,他一勒缰绳,拧身跳落马背,揪着骏马鬃毛一声爆喝硬生生将骏马掀倒在地。
所乘骏马是投效袁旭之时,袁旭赠于他的北方两驹。
马匹摔倒在地,折断了颈骨,肚子一起一伏眼看没得救了。
蹲在马匹身旁,姜俊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毛发。
“我问你!”并不知道姜俊心中酸楚,李琪冉上前说道。
“问什么问?”骏马因李琪冉被他亲手摔死,姜俊心都在滴血,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怒声喊道:“无论你问什么,某都不答。”
还是没发觉姜俊因何发怒,李琪冉小嘴一撅,没好气的说道:“吵什么吵,我只是想问你,我家师兄哪里去了!”
“你家师兄是个活人,某怎知他何处去了?”姜俊没好气的顶了一句,随后抚摸着骏马的鬃毛,满脸都是悲楚。
终于看出他是心疼马匹,李琪冉说道:“不就一匹马,赔你便是!”
“赔?”姜俊猛然站起:“你如何去赔?此马乃是公子所赠,即便汗血宝驹某也不换!”
李琪冉这才发觉她闯了大祸,小嘴微微张着,愕然看着姜俊。
自从来到汝南,她和姜俊也是见过几面。
总觉着此人笨嘴拙舌很是好欺。
没想到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怕人。
“凶什么凶嘛!”毕竟是小女儿家,明知犯错却还觉着心中委屈,李琪冉眼睛泛起泪光:“若是不行,你杀了我给它抵命便是。”
“你……”姜俊被她恼的无言以对,愤然一甩胳膊,扭头就走。
“就是问你些事,看你凶成什么样嘛。”见姜俊要走,李琪冉撅着小嘴跺脚说道:“我家师兄不见了!”
冲她发了火,姜俊也觉着有些不妥,语气稍稍和缓了些:“某近日不在城内,你家师兄何往并不知晓。”
“有人说他被四公子带走了!”
“左转,第二个巷口,最大的一栋宅子便是!”丢下一句,姜俊进入官府。
目送他离去,李琪冉翻了翻白眼。
回头看见死去的战马,她又蹲了下去。
抚摸了几下死马鬃毛,李琪冉说道:“马儿!马儿!你可不能怨我!是你家主人将你摔死。有怨有仇,都找他报去!”
起身正要离开,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死马说道:“他就住在府内,整日跟着显歆公子。找他,太容易不过!”
幸亏姜俊不在。
倘若姜俊在场,定会被她如此举措恼的喷出两斗血。
回到官府,姜俊直奔后院。
到了袁旭住处,他立于门外抱拳说道:“启禀公子,姜俊事毕回返。”
屋内传出袁旭的声音:“入内说话!”
房间里,除了袁旭,甄宓也在。
姜俊入内,向二人见了礼,随后说道:“公子所遣之事已是办妥!”
“有劳!”袁旭说道:“一路劳顿,你且去歇着吧!”
谢了一声,姜俊退了出去。
目送他离去,甄宓问道:“夫君身旁夜刺、风影均可办差,因何差遣亲随前往?”
“有些事,必须亲随去做。”袁旭微微一笑:“马飞不在,唯有遣他前去。”
“夫君待他,倒是用人不疑。”
“甄姬若知此人,便晓得某因何用他不疑。”
看着袁旭,甄宓虽未问出口,目光却满是询问。
简单讲述了姜俊投效的全过程,袁旭说道:“此人性情刚正,虽说行事不懂转圜,却是极好的亲随。”
“夫君看人从未有失。”甄宓说道:“由不得妾身不信。”
离开谷阳数日,刚又在官府门外摔死了坐骑,姜俊觉着有些疲累。
他正打算回去歇息,李琪冉又跑了过来:“姜校尉!”
听见李琪冉的声音,姜俊满头黑线。
这小女子银魂不散,只要他在谷阳,必定每日可见。
才因她死了坐骑,本以为她会心生愧疚不再叨扰。
没想到只是转了个脸,她又跑了回来。
“姑娘有何见教?”心中烦闷,姜俊却没表露出来,朝李琪冉拱了拱手。
“我方才依着校尉之言前去寻找,并未见着大宅!”
“左转,第二个巷道……”
“没错!左转,第二个巷道!”
李琪冉答的斩钉截铁,姜俊不免也有些怀疑,他刚才是不是指错了路。
在脑海中把路径捋了一遍,姜俊发现他并没有知错路。
一定是李琪冉走错了!
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她居然还能迷了路径……
“姜校尉,不如你带我去?”不等姜俊吭声,李琪冉说道:“指个兔子给人撵,谁能找的到嘛!”
姜俊无奈,只得说道:“罢了,某领姑娘前往。”(未完待续。)
第714章 英名毁了
死在路便的战马已被卫士拖走。
出了官府,姜俊陪着李琪冉走上左侧大街。
转了个弯,在第二条巷子口停下。
姜俊说道:“就此此处!”
李琪冉并没进巷子,而是茫然问道:“姜校尉所说,莫非是这等小巷?”
“姑娘方才寻的是……”姜俊更加茫然。
“很宽的巷子!”李琪冉比划了一下:“与外面街道相差无几……”
姜俊只觉着眼前一黑,一阵无奈席卷心头。
“姑娘,宽的那叫街……”
李琪冉露齿一笑:“姜校尉莫非真以为我分不清何者为街何者为巷?方才已是寻到,我只是觉着有校尉陪同更加稳妥。”
被李琪冉耍了,姜俊满心郁闷:“姑娘好生戏耍,某不奉陪。”
拱了拱手,他转身就要走。
见姜俊恼了,李琪冉跨步挡在他身前:“堂堂男儿家,气量怎的这般狭小?”
“某气量狭小?”姜俊不无郁闷的说道:“姑娘气量大,倒是让某杀了坐骑,尔后戏耍着带上街市闲走。”
李琪冉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我是女儿家,即便姜校尉在前租住去路,也是拦不住马。师尊在世之时曾有告诫,女儿家须矜持方可。姜校尉要我到街市上,我便随同,岂非成了随意的女子?”
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姜俊怔了怔才问道:“姑娘究竟打算如何?”
“陪我一同前往,日后我便不再缠着你!”李琪冉的语气,像是姜俊陪他前去找寻蔡子墨,反倒受了她莫大恩德!
懒得与小女子纠缠,姜俊走向游侠聚居的宅院。
见他一言不发往前走了,李琪冉连忙跟上。
守门游侠见来的是姜俊,连忙请他和李琪冉入内。
袁康出手阔绰,尤其对他麾下游侠,向来不会吝啬财帛。
供游侠居住的庭院也是很大。
进了宅院,一名游侠在前引路,姜俊则与李琪冉并肩随后。
一边走,李琪冉不无得意的说道:“怎样,我早曾说过,姜校尉随同,此处将是易入。”
姜俊懒得理他,进了后院,他对李琪冉说道:“姑娘已是到了,且蔡先生就在此处,某当告辞!”
再没理由留他,李琪冉大度的说道:“姜校尉身负要事,小女不敢耽搁,恕不远送!”
转身离去时,姜俊已是满头黑线。
小师妹流苏向来胡闹,多少还讲些道理。
这位李琪冉姑娘倒好,不仅胡闹还胡搅蛮缠!
王越的两位徒弟……
想到王越,姜俊摇了摇头。
他定是死不瞑目啊!
领着李琪冉进了后院,游侠请她稍作等候,先行跑去知会蔡子墨。
新近投效,而且还背负着罪名,蔡子墨眼下职务与各游侠相当。
明眼人却可看出,袁康招募他可谓费尽心力!
用不多久,他极可能机会成为袁康的副手!
统御游侠,袁康剑术寻常。身旁若没个剑法了得之人坐镇也是不妥。
李琪冉到的时候,蔡子墨正与袁康商议如何招募更多游侠。
俩人说到妙处,抚掌大笑。
门外却传来一个游侠的声音:“启禀公子,有位李姑娘求见蔡先生。”
听说有位姓李的姑娘找他,蔡子墨顿时苦瓜着脸。
袁康诧异问道:“先生怎了?”
“公子可记得与某一同来到谷阳者,尚有一位姑娘?”
“记得,据说是先生师妹。”
“我家师妹剑法了得,单论剑法,某倒不惧……”
蔡子墨没能说下去,因为此时李琪冉已经站在门外。
数日不见蔡子墨,李琪冉等的心焦,不等游侠回话她已是追了过来。
站在门外冷眼看着蔡子墨,见他住口,李琪冉说道:“说啊!师兄因何不再说下去?”
见到李琪冉,蔡子墨已是面如土色,哪还敢接着说下去。
袁康见状,起身行礼道:“这位想必便是李姑娘!”
“李琪冉!”朝袁康拱了拱手,李琪冉说道:“我家师兄无故不见踪影,还当他遭歹人害了。见他还活着,我也放心不少。告辞!”
李琪冉拱手告辞,蔡子墨松了口气。
他陪着笑说道:“师妹慢走,某送你一送。”
倘若他不说话,李琪冉或许已经走了。
他要相送,李琪冉正打算让他止步,不经意间却看见他眼圈还有些青紫。
当日被风影、夜刺一通痛打,蔡子墨直被打的有如猪头。
虽是数日过去,青紫之色却还依稀可辨。
“师兄脸怎了?”狐疑的打量着蔡子墨,李琪冉问道:“何人殴打所至?”
提起脸上的伤,蔡子墨尴尬说道:“一时不查摔了一跤,师妹不必记挂于心。”
返身回到他面前,李琪冉挑起他的下巴仔细观察了片刻。
“好个摔伤!”冷冷一笑,李琪冉说道:“摔的也忒蹊跷了些,恰如遭人殴打。”
李琪冉观察力惊人,否则也不可能一路尾随蔡子墨来到汝南。
虽知欺瞒不得,蔡子墨还是嘴硬:“某剑法精妙,何人可伤某至此?”
“遭人殴打并非舍去颜面之事。”李琪冉说道:“剑法如何精妙,以往在村中也曾被村妇殴打?”
李琪冉提起蔡子墨当初在村子里遭受村姑殴打,蔡子墨顿时觉着脸面丢尽。
他赶紧凑到李琪冉身旁,小声耳语道:“给师兄留些颜面,昔日之事莫要再提!”
如果没人接李琪冉的话茬,她后面要说的或许将会烂在肚子里。
偏偏她挑起了袁康的好奇。
袁康问道:“蔡先生剑艺高超已有佐证,因何却会遭妇人殴打?”
“偷看沐浴更衣,不打他莫非还能打我?”蔡子墨越怕她说什么,她越说什么。
李琪冉这句话出口,蔡子墨抚住额头,心中感慨——一世英名毁于师妹之手……
他并不知道,袁康对此根本不以为意。
谷阳官府内院之中,即便是个侍女也非常人可以亵玩。
身在彼处,蔡子墨却丝毫不惧,根本不想后果的偷看念儿沐浴……
经李琪冉一说,袁康反倒恍然。
敢请这位兄台,自小已有窥探女子的陋习!
如此一来,袁康倒是对蔡子墨脾性、喜好掌握的更加通透。(未完待续。)
第715章 照顾情绪
蔡子墨无恙,李琪冉放心不少。
抖露了不少他当年做过的荒唐事,李琪冉心满意足的离开游侠聚居处。
曾试图偷看念儿沐浴遭了暴打,又被李琪冉抖露出这么些丑事,蔡子墨脸色十分不好!
自小师妹就强势,他一直被压制着。
没想到今天竟然追上来,说了那么些不该说的话。
看出蔡子墨心中烦闷,袁康说道:“蔡先生莫非还因先前之事烦心?”
叹了一声,蔡子墨说道:“我家师妹,师尊自幼便娇纵于她,而今更是不给人留下半点脸面……”
“此处并无他人,先生不必介怀!”袁康淡然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不瞒先生,某此生并无他好,唯独喜好女子……”
“公子莫非也……”蔡子墨愕然看向袁康。
咧嘴一笑,袁康摆着手说道:“某无须偷看女子,年少之时若是看上哪个奴婢,只须召入房中便可。”
“某倒是忘记,公子出身名门士族!”
袁康的劝慰令蔡子墨更加郁闷。
同样都是人,年少轻狂时同样都对女子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
然而袁康命好,看上哪个侍女,只管唤入房中。
出身卑微的他没有这样的命数,只能想方设法偷看村姑、村妇。
村姑倒也罢了,有些村妇体态臃肿或者干脆是瘦若骷髅,那身段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半点美感。
如今想想,当初之事确实荒唐,还落了他人一个把柄。
“来人!”袁康向门外喊了一声。
一个游侠推门进入。
他向游侠吩咐:“去女闾请些姑娘,某与蔡先生同赏。”
游侠退去,蔡子墨愕然看着袁康:“公子何意?”
“先生喜好女子,某也喜好女子。与其偷看,倒不如让她们在身前给我二人观看。”袁康说道:“娇娘轻舞,不着寸缕。曼妙莺歌,余音绕梁。如此美景,我二人饮酒把玩,岂不快哉?”
“可是公子……”蔡子墨想提醒袁康,他出身名门乃是世家公子。
袁康却打断了他:“名门望族多有不肖之子,某非贤良,又岂会在意他人如何看待?”
蔡子墨愕然。
他很清楚,袁康是为了让他安心,特意如此安排。
以袁康身份,即便与女子言欢,也无须以如此粗俗之法。
所有举措,不过为他而已!“
蔡子墨起身抱拳:“四公子如此厚待子墨,自今往后唯公子马首是瞻,决不敢负!”
微微笑着,袁康请蔡子墨坐下:“蔡先生日前行了一事,官府已是难去,婉柔姑娘那里……”
叹了一声,蔡子墨说道:“某虽心仪婉柔姑娘,无奈她并无垂顾之意。一应之事顺应天意,不再强求!”
“显歆得了汝南,不日将进发许昌。”袁康说道:“先生若可立下功勋,某当呈禀显歆,请他为先生做主!”
“某至汝南并无多少时日,却也不瞎!”蔡子墨无奈说道:“婉柔姑娘心中只有显歆公子,又怎会看得到某?即便显歆公子做主,只怕婉柔姑娘不仅不肯,反倒弄巧成拙!”
袁康点头没再言语。
婉柔对袁旭的心意,他又怎会不知。
自从他追随袁旭以来,时常可见婉柔于附近出没。
与其说是偶然,倒不如说她是刻意在追随袁旭脚步!
袁旭夺取汝南,退守陈国的于禁、李典连日没有半点动静。
许昌附近,驻守曹军不少,却很是零散。
曹军彼此呈犄角之势,摆出的态势只为防御,好似丝毫没有进攻意图。
眼看天海营占了整个汝南,于禁、李典难免心中焦躁。
两万大军阻截袁旭,依照郭嘉计策险些取了袁旭性命,最终却功亏一篑。
每每思及此事,二人难免有所感慨。
陈国城内,于禁、李典于官府前厅相向而坐。
二人面前桌上摆放了茶水,却都没有心思去饮。
“我二人奉命阻截袁显歆,不想竟是丢了汝南。”于禁叹道:“昔日兵强马壮尚且非他敌手,而今兵士衰微,敌军倘若来犯如何迎击?”
李典铁青着脸并未应声。
他也没想到如何击破袁旭!
对阵的若是领兵主将,凭二人谋略尚可胜得。
偏偏与他们对阵的是遭逢郭嘉也可平分秋色的袁旭!
袁旭一旦发难,曹军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心中正自烦闷,屋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二位将军,贾公求见!”
“哪个贾公?”相互看了一眼,于禁问道。
“多日不见,二位将军竟将某忘记!”卫士没再言语,贾诩却进入厅内。
见贾诩来了,于禁、李典赶忙起身相迎。
“贾公追随曹公讨伐河北,因何去而复返?”与贾诩见了礼,李典问道。
拱手回礼,贾诩说道:“邺城虽是未下,河北战事却已平稳。曹公身旁有奉孝、公达、文若等人,某在彼处也是无用!”
“贾公运筹帷幄可决胜千里,此言着实太谦!”于禁问道:“敢问可是曹公请贾公来此相助我等?”
面带浅笑,贾诩说道:“于将军所料不差,正是曹公令某回返。不仅如此,子熔公子也曾回到许都。”
“子熔公子何时回的许都,我二人如何不知?”于禁和李典满面愕然。
“公子乃是暗中行事,二位将军不知,便是对了!”贾诩问道:“近来战事如何?”
提及战事,俩人脸色一片死灰,于禁说道:“不瞒贾公,早先依着郭公之计虽是胜得数场,险些取了袁显歆性命。无奈天不亡他,竟让他侥幸逃脱。此后再战,我军折损甚巨,将士十停已是去了九停。”
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贾诩缓缓点头,随后问道:“二位将军遣派多少斥候?”
“斥候倒是派出不少,回返者寥寥!”李典说道:“袁显歆麾下风影,不仅探查我军动向,遭遇斥候也是随即诛杀,不留半个活口!”
“如此说来,我军眼下便如瞎子、聋子?”贾诩问道。
“正是如此!”于禁无奈说道:“先机已被袁显歆占尽,幸而他近来整饬兵马,并无进击之意,否则……”(未完待续。)
第716章 好处也是弊端
于禁、李典满心愧疚,贾诩却面带微笑,好似根本没把战局不利放在心上。
“袁显歆占尽先机,贾公莫非丝毫也不担忧?”见他如此,李典茫然问道。
“有甚担忧?”贾诩说道:“并非有云,所谓骄兵必败,袁显歆虽智虑通达,却终究是人。但凡是人,便有弱点。”
“汝南尽入袁显歆之手,不知贾公有何谋算?”
“汝南不同徐州。”贾诩说道:“徐州乃数战之地,百姓民众历经陶谦、刘备、吕布、曹公以及袁显歆统辖,何人统御,他们并不在意。袁显歆夺去徐州,所须行者,无非整饬地方给军民些许好处!而汝南,则是曹公掌持多年,民众多是适应曹公,如今突然易主,短日内必将不适!”
于禁、李典并非莽将,二人虽不是很明白贾诩言下之意,却好似听出了什么。
“贾公是说……”李典迟疑着问了半句。
并未听完他的问题,贾诩说道:“袁显歆得了汝南,若要稳固必将分兵各处镇守!如此一来,谷阳反倒空虚!”
于禁、李典眸子陡然一亮。
“贾公莫非打算奇袭谷阳?”于禁说道:“此计虽是可行,无奈风影了得,我军稍有动静,便已传报。”
“风影虽是了得,却也有个弊端。”贾诩说道:“他们传讯太快,稍有风吹草动,消息已是呈报袁显歆案上。以往虽是有助袁显歆掌控战局,此次只怕却会助了我等!”
斥候向来要的就是传报讯息迅捷、精准!
提及风影,于禁、李典往日未有钦羡,哪想到在贾诩口中,好处偏偏成了坏处!
相互看了一眼,于禁问道:“贾公此言何意?”
“某要的便是风影传报讯息于袁显歆!”贾诩说道:“先自别处调拨兵马进击邻近城池,待到风影传回讯息,袁显歆必有应对。天海营一旦有动,二位将军请长驱直入,直取谷阳!”
“贾公谋略竟是在此,某甚拜服!”先明白过来的李典向贾诩行了个大礼。
于禁随即也想明白,风影传报讯息太快并非弊端,真正的弊端是快捷的消息与大军调拨的速度!
袁旭一旦丢调兵他处,风影再传回新的讯息,他将无兵可调。
先前调走的兵马若要回援,必将遭受曹军围追堵截。
天海营再如何强横,在这种情况下,也是讨不到多少好处!
风影的效率正如贾诩等人所知。
贾诩进入陈国当日,袁旭已得到消息。
谷阳官府后宅,袁旭与田丰相向而坐。
田丰神色凝重,对袁旭说道:“曹操调遣贾诩回返,只怕战局将会有变。”
“贾诩素称毒士,昔日某于太行曾与他有过对决。”袁旭说道:“只是彼时张燕并不信任于他,贾诩每每献计,均遭张燕否决,某方可趁机成事。于禁、李典与张燕不同,身为曹将,对贾诩又多有了解,他一旦献计,二人必将言听计从。汝南定是将掀起腥风血雨!”
田丰点了点头:“公子可有谋算?”
“我军正自休整,于禁、李典二人麾下曹军虽是疲敝,许昌周近却有其他曹军。”袁旭说道:“彼军以逸待劳,过早开战于我军不利!”
“公子之意,是将见招拆招?”田丰问道。
“贾诩不动,我等并不知他将会如何。”袁旭说道:“且看曹军动向。”
“来人!”他向门外喊了一声。
卫士进入屋内。
袁旭吩咐:“传令马义,调动周近所有风影,密切留意曹军动向。”
贾诩到了陈国,谷阳城内的天海营将士也频频换防。
已是知晓蔡子墨无虞,李琪冉宽心不少。
近日来,她时常会到街市上走动,也曾去游侠聚居处探访蔡子墨。
可惜守门游侠不知为何,却屡屡不许她进入。
明知蔡子墨就在那座大宅子里,却无法相见,她对这位师兄早已满肚子窝火。
在市集闲逛半日,她回到官府。
才进正门,就看见姜俊带着两名兵士匆匆走来。
“姜校尉!”拦住姜俊,李琪冉问道:“敢问何往?”
“姑娘今日不可胡闹!”向她拱了拱手,姜俊说道:“某有要务在身,不便耽搁,先行告辞!”
没等李琪冉说话,姜俊已是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李琪冉撇了下嘴,小声嘀咕道:“有甚了不得?与你说个话,还如此故作姿态!”
学着姜俊的语气,李琪冉自言自语:“某有要务在身,不便耽搁,先行告辞……”
不远处几个值守的天海营兵士听见她的嘀咕,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瞪了那几个天海营一眼,李琪冉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再笑,把你等眼珠子全都挖出来!”
深知她剑法了得,几个天海营兵士还真不想招惹,都把笑给憋了回去。
来到谷阳已有不少时日。
前些日子还可找寻蔡子墨晦气,又多了个傻头傻脑的姜俊给她调弄,李琪冉倒不觉着无聊。
近两日,她去探访蔡子墨,都被游侠以正与四公子商讨要务为由挡了回来。
见了姜俊,他也行色匆匆,根本无心与她搭话。
两个乐子都忙了起来,李琪冉越发觉着无聊。
进了后园正百无聊赖的独自走着,她看见前方树丛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正修剪着花枝。
后园花木多有园丁修剪,李琪冉看见的却是婉柔正亲手修着枝条。
她对婉柔并没有多少好感,无聊之中又没几个熟人,只能走上前去问道:“敢问姑娘,这是作甚?”
见是李琪冉,婉柔将修枝条的小刀放在一旁侍女的托盘上,向她盈盈一礼道:“奴家见花枝有些乱了,想来是园丁偷懒,反正闲来无事便将乱的枝条修去。”
“姑娘不仅歌舞双绝,竟还通晓园艺。”李琪冉拱手回礼:“难怪世间男子多有对姑娘垂慕者。”
“奴家乃是庸俗之人,通晓之术多也无用。”婉柔谦逊道:“倘若奴家可选,愿如姑娘一般有着一身好武艺,仗剑天下、快意恩仇,岂非痛快淋漓?”(未完待续。)
第717章 不再欺负他便是
婉柔说话轻声细语,言辞又很是让人受用,对她本无多少好感的李琪冉,此刻却觉着与她说说话儿是个排解烦闷的不错选择。
她认得的人都在忙,忙到根本没闲暇理会她!
“姑娘因何在此?”没等李琪冉说话,婉柔轻声问道。
“婉柔姑娘有所不知!”李琪冉露出一丝落寞:“我本欲去寻师兄,他这几日却是忙于同四公子商议要事,根本无暇得见。方才遇见姜校尉,正打算与他说说话儿,不想他也是公务繁忙……”
“我也闲来无事!”婉柔微微一笑:“姑娘若是不弃,可否到我下处,你我煮上一壶茶,说些闲话,打发了时日?”
“如此甚好!”正在无聊,婉柔肯陪她说话,李琪冉欣然应允。
俩人到了婉柔住处。
婉柔令侍女取来矮桌,又亲手在铜炉上煮了一壶茶。
没过多会,茶香四溢,李琪冉虽不懂茶,却也晓得坐在炉上的陶壶中,烹煮的定是好茶。
“敢问姑娘,可知茶艺?”在她对面的矮桌后坐了,婉柔向李琪冉问道。
“不懂!”李琪冉说道:“师尊以往只教剑术,除颇知剑法之外,其他技艺一应不通。”
“姑娘可曾与显歆公子叙谈?”婉柔问道。
“显歆公子尊荣,我只是跟随婉柔姑娘来此暂居的客人,又怎会有机会与他叙谈?”
“只怕姑娘日后便不是暂居。”婉柔甜甜一笑:“听闻蔡先生投到四公子麾下,四公子又是显歆公子兄长,所行之事均唯显歆公子马首。姑娘若要追随师兄,日后定是也将留下?”
“追随他?”李琪冉撇了撇嘴:“当日追赶师兄,只因除他之外再无亲近之人。他既投效显歆公子,我留此处又有何用?”
“世事皆为命数。”婉柔说道:“正如壶中烹煮茶水,原本生于茶树之上,有些叶片随着时日推移渐渐老去,而有些叶片,却被茶娘摘下,成了壶中琼浆!”
“姑娘话中之意太过深邃,请恕我愚钝!”李琪冉拱手说道:“你我叙谈,可否说些我能听懂之事?”
“姑娘打算说些什么?”婉柔并不以她的直白为忤,大度的一笑。
“敢问姑娘,与显歆公子有何关联?”李琪冉问道:“显歆公子因何肯收留姑娘?”
提起袁旭收留,婉柔脸色难看了许多:“不瞒姑娘,我与显歆公子乃是素识。近几年也曾时常谋面,遇见令师兄与姑娘之前,我曾前往河北。照料我多年的老仆丧命于彼处,自此之后再无他处可去,只得前来投靠。好在显歆公子念及旧情,肯予收留……”
“婉柔姑娘与显歆公子看似年岁都不甚长,不想却是多年故交。”
李琪冉无心说出的一句,婉柔听着却很是刺耳。
她与袁旭相识的日子,并不比甄宓晚上多少。
偏偏袁旭对甄宓一见倾心,而对她……
轻轻叹息,婉柔说道:“即便素识又能怎样?显歆公子智虑高远、才情练达,更是擅长言谈,往往有惊人之语。我虽钦慕,却只敢远观……”
与婉柔说了会话,对她已生起一些好感,李琪冉说道:“我与姑娘不同,倘若我欢喜,便要得到手,绝不远观!”
愕然看着李琪冉,婉柔说道:“姑娘此言,难免违心。”
“因何违心?”李琪冉不解。
“姑娘与令师兄甚为亲近……”
“婉柔姑娘想来误会了!”李琪冉大咧咧的一笑:“我家师兄自幼性情柔顺,说他是男儿家,倒有几分像是女子。不瞒姑娘,幼年之时我时常将他欺至嚎啕痛哭去向师尊告状。我心仪男子,必将是顶天立地有大丈夫气概,又怎会对我家师兄有半点心意?”
李琪冉坦陈她对蔡子墨并无男女之情,婉柔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前些日子蔡子墨每天都来寻她。
近日不知因何,先是来的稀少,随后更是搬出官府,随袁康去了游侠居处。
“初至谷阳,每日尚可逗弄师兄,我又发现一人很是有趣,只可惜他二人近来忙的已无暇与我说话!”李琪冉的神色突然落寞下来。
婉柔问道:“姑娘觉着有趣之人,可是姜俊姜校尉?”
“正是!”提起姜俊,李琪冉露出一丝笑容:“此人笨嘴拙舌傻的惹人欢喜,每每与他说话,我总觉着很是有趣?”
“姑娘果真觉着姜校尉有趣?”婉柔追问了一句。
发觉婉柔话中有话,李琪冉问道:“莫非婉柔姑娘不觉着此人有趣?”
婉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倘若姑娘知晓姜校尉历经之事,定不会如此逗弄于他!”
李琪冉愕然问道:“因何?”
“姑娘可知江都聚凤岛?”
李琪冉摇头。
她虽师承王越,却从未离开村子半步,又怎会知晓曾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都聚凤岛。
“姜校尉乃是鬼谷剑宗二弟子,早年与一女子彼此倾心,自此打算舍弃剑术与那女子厮守至死!”婉柔说道:“无奈世事难料……”
从未听闻此事,李琪冉愕然问道:“婉柔姑娘如何得知此事?”
“身在汝南日久,显歆公子身边之人所历之事,我又岂能不知一二?”婉柔说道:“姜校尉乃是苦命之人,姑娘还是莫要欺他为是!”
“婉柔姑娘可否告知详情?”李琪冉坐直身子。
并未追问她因何对姜俊如此上心,婉柔把她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听到凌风刺伤姜俊之时,李琪冉一拳砸在桌上:“好个鬼谷剑宗大师兄,竟是如此不通情理。倘若我可见他,定要问他因何不分青红皂白,将同门师弟逐出师门!”
“口舌蠢笨之人,往往行事不知转圜。”婉柔说道:“姜校尉乃是苦命之人,姑娘日后切不可再欺凌于他!”
李琪冉面露愧色:“我哪知晓有此等之事?倘若早知,定不至如此待他。日后不再欺负他便是!”
提起铜炉上的陶壶,婉柔说道:“茶水一沸便可品尝,敢请姑娘与我一同品鉴!”(未完待续。)
第718章 借还是不借
从婉柔口中得知姜俊过往,李琪冉生起无尽愧疚。
想到这些日子她总爱逗弄姜俊,又害他死了坐骑,更觉心中不安。
离开婉柔住处,李琪冉正在走着,迎面看见姜俊带着两名兵士匆匆走来。
看见李琪冉,姜俊一愣,正打算岔开到一旁从别处走过,李琪冉唤住了他。
“姜校尉!”招呼了一声,李琪冉上前行礼说道:“日前多有得罪,还望校尉莫怪!”
昔日总爱找茬,突然间变得有了礼数,姜俊反倒心中不安,回礼问道:“姑娘怎了?”
“并未怎样。”李琪冉说道:“往日多有得罪,细细思量多是我的过错,姜校尉气量高远,切莫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和李琪冉相识时日不多,从未见她如此,姜俊满头雾水,一阵寒意从尾椎骨升起,通往他的四肢百骸。
“姑娘如此,某却不太适应!”向李琪冉躬身一礼,姜俊说道:“姑娘若有用某之处,只管言语。某尚有要事,不敢在此耽搁,还望姑娘见谅!”
“姜校尉有事只管前往。”李琪冉让到一旁:“若有用得着我之处,还望直言。”
谢了李琪冉,姜俊匆匆走了。
走出数步,他还不忘回头看上两眼。
李琪冉的表现,实在令他不安。
已经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她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阴谋!
肯定有阴谋!
姜俊一边走,心里一边琢磨,日后必将离此女子远些。
并未看穿姜俊心思,李琪冉反倒因她方才表现洋洋得意。
既然姜俊接受了她的歉意,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弥补姜俊。
身无长物,又以什么来弥补?
李琪冉想到了蔡子墨!
师兄既已投效袁旭,他必定不会再如往日身上没有几个铜钱。
以师兄妹情义,找他借点钱,应是并无不妥!
李琪冉想到了蔡子墨。
正与袁康商议下回作战游侠应充当何等角色的蔡子墨打了个喷嚏。
愕然看着他,袁康关切的问道:“先生可是昨日着了风寒?”
“习剑之人,怎会着了风寒?”蔡子墨摆手说道:“无妨,公子不必记挂!”
“以先生之意,日后显歆征伐,游侠不必上阵?”蔡子墨无虞,袁康岔回了话题。
“正是!”蔡子墨说道:“某观公子麾下诸人,剑术精湛者虽是无有,单打独斗即便夜刺也讨不到好去。然而诸人武艺虽是不差,却不谙战阵厮杀,引领游侠前往沙场,不过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倘若不上沙场,诸人如何建功立业?”袁康茫然。
“游侠精于巷战、林中之战、山地之战、旷野之战,只是人数不可太多。”蔡子墨说道:“公子引领我等,只做奇兵突袭敌军少量兵马,何愁难以建功?”
袁康恍然:“如此说来,昔日倒是某错了……”
自红琴离世,袁康并未少找女人,可他心中始终有个念想。
红琴为救他而死于沙场。
至于她是否曾是郭嘉遣派的内应,对袁康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因他而死!
如此已是足够!
自红琴死后,诛杀郭嘉早成了袁康内心深处最执着的念想。
蔡子墨正与袁康说着游侠擅长之事,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姑娘怎可硬闯?”
伴着说话声,还有金铁交鸣之声,显然有人闯了进来。
蔡子墨一把抽出长剑,纵身蹿了出去,袁康则紧随其后。
出了房门,俩人都愣住了。
闯进来的并非他人,而是李琪冉。
手持长剑素裙飘飘,李琪冉犹如浑身萦绕着杀气的一尊女神,立于庭院之内。
在她身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多个游侠。
被击倒的游侠并未身受致命伤,只是被她击倒。
力道拿捏精准,刺伤之处并未危及性命,李琪冉展露出的剑术,不仅威慑了在场游侠,就连袁康也是愕然不已。
“冉儿!”见是李琪冉,蔡子墨收起长剑:“因何胡闹?”
“几日不见,师兄倒是成长了不少。”收起长剑,李琪冉来到蔡子墨面前,朝围拢过来的众游侠一哝嘴:“谁要他们不肯放我进来!”
“某与公子正商议要事,你进来作甚?”蔡子墨问道。
“若非急事,我又怎肯硬闯?”李琪冉露出灿烂笑容,蔡子墨顿时觉着不好!
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每次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总不会有好事等着蔡子墨!
袁康朝众游侠摆了摆手。
众人这才收起长剑,将被李琪冉击倒的游侠搀扶起来纷纷离去。
“冉儿,你我来到谷阳,也该行些正事……”蔡子墨苦着脸说道:“你师兄好不容易寻个脾性相投之人投效,可否莫要前来捣乱?”
李琪冉翻了他个白眼,把手一伸。
看了一眼她伸出的雪白小手,蔡子墨茫然问道:“作甚?”
“师兄投了显歆公子,定不至如以往身无长物!”李琪冉说道:“借些铜钱使使!”
蔡子墨顿时满面凄苦:“冉儿明鉴,某投效公子不过数日之事,尚未足月,哪来例钱?”
李琪冉才不相信他的言辞,杏眼一瞪:“你给还是不给?”
蔡子墨还想辩解,一旁的袁康说道:“某可为蔡先生作个佐证,着实并未发放例钱!”
话从蔡子墨口中说出,李琪冉定是不信。
可袁康也如此说,却由不得她不信。
面露失落,她小眉头微微蹙起:“既是如此,我再想他法……”
转身正要离去,袁康叫住了她:“姑娘留步!”
回头看着袁康,李琪冉没有吭声。
“敢问姑娘要钱何用?”袁康问道。
“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思来想去,唯有多用些钱财或可弥补!”李琪冉语气有些失落:“既是师兄尚未领到例钱,那便罢了……”
李琪冉正要走,袁康又问道:“敢问姑娘,十吊铜钱可否堪用?”
来找蔡子墨,本打算向他借三五十枚铜钱,不想袁康竟问出十吊可否堪用。
转身看着袁康,李琪冉愕然问道:“四公子此言何意?”
“姑娘用度必有急需,倘若堪用,某这便令人取来十吊铜钱!”(未完待续。)
第719章 我是买又不是抢
袁康令人取了十吊铜钱给李琪冉。
将钱装在布包里,出了游侠聚居处,李琪冉反倒不知道钱该怎么用。
从她出生到如今,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十吊钱,换做寻常家庭,是一家人十年的开销!
提着装满铜钱的布包走在街市上,她左顾右盼,看着可有能买来送给姜俊之物。
正走着,迎面过来几个骑兵。
策马而来的,正是马义麾下风影。
风影承担探查之则,战马甚至优于夜刺!
李琪冉不是很懂马,却也能看出这几个人胯下战马非同凡品!
几匹战马不仅高大,而且毛发油亮四肢粗壮,一看就知是难得的好马。
往街市中间一站,李琪冉挡住几人去路。
见有个女子挡在路中间,几名风影打算绕开。
他们刚扯动缰绳,李琪冉又跨步拦在前面。
看出她是故意拦路,领头风影拱手问道:“敢问姑娘何事拦路?”
几乎没有在外面走动过,李琪冉哪知倘若遇见的不是袁旭麾下将士,而是其他豪雄所属军士,仅凭她的所为,早已上前斩杀,哪还会如此有礼的询问!
并不承风影人情,李琪冉问道:“敢问几位,坐骑从何处购得?”
她问起坐骑,几个风影愕然相顾,领头之人说道:“我等坐骑并非街市购置,而是军中派发。”
“街市之中可有如此神骏?”李琪冉接着问道。
领头风影微微一笑:“某不知姑娘因何询问马匹,却知我等坐骑非街市驽马可比……”
他回应的倒是实诚,却不知正是因此惹来了祸事。
听说街市上都是驽马,李琪冉从布包里掏出五吊铜钱:“阁下可否将马匹出让于我?我出五吊钱!”
李琪冉当街买马,几个风影顿时愣住了。
“姑娘说笑!”领头风影说道:“我等坐骑乃是军马,怎可出让?”
“六吊!”又取出一吊铜钱,李琪冉说道:“不可再多!”
风影坐骑虽是神骏,却也不值六吊钱。
倘若李琪冉到集市上去买,马贩想尽办法也会为她弄来一匹神骏。
可惜她并不知晓市价,又听说集市只有驽马,哪肯放几个风影过去。
“姑娘出资已是极厚,可惜我等所乘均为军马。”领头风影保持着克制,对李琪冉说道:“还请姑娘让开,莫要耽搁我等军务!”
“我只要一匹马,你等有这许多匹。”李琪冉说道:“不肯出让,莫非要我强抢?”
李琪冉说出要抢马,几个风影顿觉不好,赶忙拔剑。
风影武艺虽比不得夜刺,却也不是寻常兵士可比。
偏偏他们还没来及把剑抽出,李琪冉已冲上前来。
人影在几名风影之间转了一圈,马背上的风影纷纷掉落!
有人当街拦截风影,而且还把他们击落马背,本没几个人走动的街市顿时乱了。
伴着一些女人和孩子的惊叫声,路旁商铺纷纷关门,走动的百姓顷刻间也跑了个干净!
选了一匹马,李琪冉正要牵走,街道两侧出现许多持着长槊、盾牌的天海营。
天海营将士纷纷聚拢上前,把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几名被她撞落马背的风影也蹿到一旁,抽出长剑指向着她。
李琪冉满头雾水,她很不明白,只不过向人买马,怎会有这许多人将她围住。
有人在街市惹事,还把几名风影撞落马下的消息很快传到袁旭耳中。
深知风影了得,听闻竟有人轻易将几人撞落马背,袁旭说道:“此人武艺不俗,某当亲往查看!”
带着姜俊与几名由姜俊亲手调教的卫士,袁旭离开了官府。
还没到出事的街道,他就看见路上围着许多天海营将士。
更多的天海营将士正向出事街道跑去,除了天海营,还有不少风影、夜刺也在其中!
“公子驾临,众人让开!”到了近前,姜俊喊了一声。
听见喊声,将士们纷纷让到路旁。
看清站在路中间的是李琪冉,袁旭和姜俊都是一愣。
李琪冉和蔡子墨来到谷阳之时,袁旭就听说俩人了得。
袁康想方设法招募了蔡子墨,李琪冉因是女子,整日只在城内闲逛。
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到当街拦阻风影,还把人从马背上打了下来。
“姑娘因何出手伤人?”策马上前,袁旭问道。
袁旭上前时,围堵在附近的将士们神经顿时紧绷,一个个做好了随时救援的准备。
仰脸看着马背上的袁旭,李琪冉说道:“我没伤人,只是把他们弄下了马。”
“即便姑娘未有伤人,却因何拦阻将士去路?”袁旭再度问道。
“还不是因为他!”朝姜俊一指,李琪冉说道:“日前我曾拦他去路,害他死了战马,见这几匹马生的好,想要买一匹送于他。不想这几人竟不肯售卖,我一时恼了,打算强抢,尔后给他们铜钱便是!”
李琪冉的说辞,让袁旭顿觉哭笑不得。
这丫头不知是真的不知厉害,做事没个轻重,还是装成什么都不懂,竟敢当街阻拦风影,甚至还把人从马背上打下来。
看了姜俊一眼,袁旭问道:“你以为如何?”
“阻挠军务理当问斩!”姜俊说道:“只是李姑娘并不知晓军中规矩,且是远来之客,以某看来……”
“网开一面?”袁旭打断了他。
姜俊只是抱拳低头没有吭声。
眼前这位姑奶奶还真是个惹事精,过往拦阻他倒也罢了,今日竟敢强抢风影坐骑。
“姑娘可知军马劫夺不得?”袁旭向李琪冉问道。
“我又没有劫夺。”李琪冉说道:“我是要买……”
“此乃军马,他们若敢贩卖便是死罪!”朝几名风影一指,袁旭说道:“姑娘劫夺也是死罪!”
只是想买匹好马送给姜俊,没想到竟犯了死罪,李琪冉惊愕的睁圆了杏眼。
“将李姑娘拿下,押入牢中日后发落!”袁旭丢下一句,掉转战马离去。
几名天海营兵士上前,其中一人取出绳索飞快的将李琪冉捆了。
与茫然不知因何被捆的李琪冉对视一眼,姜俊叹了一声,掉转坐骑跟着袁旭去了。(未完待续。)
第720章 不如卖个人情
领着姜俊回到官府,进入后园,袁旭一边走一边问道:“李姑娘行此荒唐之时,以汝之见,当如何处置?”
姜俊抱拳说道:“李姑娘以往并未在世间行走,所行之事着实荒唐一些。念在她并不知晓厉害,恳请公子法外开恩!”
“法外开恩,某如何向被打风影交代?”袁旭叹道:“李姑娘也是给某出了个难题!”
俩人正走着,一名卫士从后跟了上来:“启禀公子,四公子与蔡子墨求见!”
听说袁康和蔡子墨求见,袁旭对姜俊说道:“除你之外,又有俩人求情。这位李姑娘人缘倒是不差!”
“李姑娘虽是胡闹了些,品性却是纯良……”姜俊说道:“倘若将她斩杀,某也觉着心中不忍!”
袁旭摆了摆手,吩咐报讯卫士请袁康和蔡子墨前来相见。
片刻之后,袁康、蔡子墨匆匆来到。
才到袁旭近前,蔡子墨两腿一屈跪了下去,痛哭道:“师妹年少且不知礼数,惹下大祸,还请公子法外开恩留她性命!”
“显歆!”没等袁旭说话,袁康向他行了个大礼说道:“李姑娘所带铜钱乃某赠于,倘若某不赠予铜钱,她也不会惹出如此祸事。恳请先行,允某与李姑娘同罪!”
“蔡先生请起!”袁旭向蔡子墨虚抬了一下手,随后对袁康说道:“四兄也来求情,莫非要某无视法度?”
“不敢!”袁康没有抬头,对袁旭说道:“治理地方,法必先行。某窃闻,同罪之人不可或免,某之所请正是顺应法度!”
“四兄!”袁旭冷下脸,对袁康说道:“汝在逼某就范?”
极少见袁旭发怒,袁康把头垂的更低,口中不住的称着不敢。
蔡子墨也没起身,哭着说道:“师妹惹下大祸,乃某昔日教授不足所至!恳请公子,允某与之同罪!”
见袁康、蔡子墨一同请罪,姜俊抱起双拳也想说话。
袁旭阻止了他:“你不用说话,某知你要说些什么。”
“某之股肱,竟为一女子甘愿同罪,要某如何是好?”袁旭向卫士吩咐:“请马义前来说话!”
卫士离去之后,袁旭一甩袍袖:“风影乃是马义所部,若要求情,只管去寻马义。他若允了,几名风影也首肯不予追究,某便不问此事!”
袁旭松了口,袁康和姜俊赶忙道谢,蔡子墨却隐隐觉着不安。
他已得知当日意图偷看沐浴的女子是马义心仪之人。
虽然什么也没看见,终究起过不轨之心。
他还真没面目去见马义。
袁旭在几名卫士的护送下返回住处,袁康则对蔡子墨、姜俊说道:“显歆既已松口,此事多半成了。蔡先生曾有不智之举,恰是与马义相关,此次说情你不可前往。”
蔡子墨也觉着他若前去或许会弄巧成拙,只得应了。
“今晚某将摆宴,请马将军前往。”袁康说道:“还望姜校尉作陪!”
“某与李姑娘也有数面之缘,她虽是胡闹了些,为人却是不坏。”姜俊说道:“此事某定将义不容辞!”
仨人商议着宴请马义向风影赔罪,袁旭已回到住处。
为他送上一盏清茶,甄宓问道:“夫君前往,可见着行凶之人?”
“甄姬也已听闻?”袁旭微微一笑说道:“要说此人倒是有趣。”
“当街行凶,夫君还说有趣。”甄宓说道:“且受害者乃是风影,此人看来是必死无疑!”
“难说!”袁旭摇头:“某尚未回返,姜俊、四兄与新近投效的蔡子墨便向某求情。某将此事推给马义,且看他们有何手段!”
“马将军虽是年少,却极其护短。”甄宓说道:“除夫君与马飞,恐无人震慑住他!”
“震慑无用,尚有人情。”袁旭说道:“李姑娘品性纯良,虽是胡闹却非恶人。她此举也是为了寻匹骏马偿还姜俊!如此女子,某怎忍杀她?”
“蓬莱将士之中,风影武艺也是了得。”听说是位女子所为,甄宓说道:“数名风影,竟被一女子撂翻马下,脸面可是丢的大了!”
“李姑娘并非寻常女子。”袁旭说道:“她乃帝师王越高足,剑法了得!若是有心取那几名风影性命,此次某又将多出些抚恤费用!”
“妾身于谷阳居住数日,已是发觉姜校尉笨嘴拙舌,倘若他出面只怕难成。”甄宓说道:“好在有四兄从中斡旋,马义再难说话,应是也有几分可能。”
“甄姬!”袁旭捏着下巴想了一下:“某也参与其中,暗中卖个人情给马义如何?”
“念儿岁数日增,也须寻个婆家。马义对她早有垂顾之意,不如让念儿去监牢探视李姑娘。倘若她肯出面,纵使天大的怨仇,马义必定也是忍了!”
“说来说去,夫君也是要保那位李姑娘。”甄宓甜甜一笑:“妾身以为此举可行!”
“姜俊受了许多苦楚,李姑娘肯如此待他也是难得。”袁旭说道:“方才情急之间,姜俊甚至恳请与李姑娘同罪。俩人已有开端,若能撮合也可使得姜俊早些忘却当日之事。”
曾听袁旭讲述过将军过往,甄宓对他很是同情:“姜校尉对发妻情真意切,他与四兄又是不同,以他耿直脾性定难走出昔日阴影,只恐苦了李姑娘!”
“世事无常岂可尽如人愿?”袁旭叹道:“你我何尝不是?明明彼此牵挂,却要天各一方。偶然重逢,却只分别就在眼前……”
挨着袁旭坐了,甄宓握住他的双手,脸颊微微红着说道:“妾身此次来到谷阳,只望拜受夫君雨露。若可再怀个孩儿,便是为夫君开枝散叶,回到蓬莱也可使得两位母亲莫要因争翔儿心生不快!”
搂住甄宓,袁旭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自打甄姬来了谷阳,每日晚间你我必将腰酸背痛方才作罢。怀上孩儿尚须天意,甄姬也莫强求!”
靠在袁旭肩头,甄宓柔柔的说道:“妾身最为牵挂的,便是夫君子嗣不多,未能开枝散叶!”(未完待续。)
第721章 念儿探监
念儿带着两名侍女站在监牢正门外。
她很不明白,为何夫人会让她来探视李琪冉?
与李琪冉并不相熟,甚至根本没见过,她不知道见了李琪冉该说些什么。
监牢正门打开,一名天海营军官带着几名兵士迎了出来。
“姑娘!”已经得到念儿要来的消息,军官拱手抱拳招呼了一声。
“李姑娘可在牢中?”往监牢内走,念儿问了一句。
“在!”军官说道:“今日才送至,姑娘竟是亲自前来探视,真不知她哪来的造化!”
念儿在蓬莱可是知名人物。
天海营军官,大多出自蓬莱,当然认得她。
跟在后面的几名兵士,则多是在徐州招募。
军官对眼前这位华服少女很是恭谨,他们当然不敢怠慢。
在军官的陪同下进了监牢,念儿带着两名侍女走向牢房:“你等不用作陪,我自家前往便是!”
念儿发了话,军官躬身说道:“此处乃是监牢,姑娘行走切记在道儿正中,莫要距牢房太近。”
点了下头,念儿带着两名侍女进了牢房小门。
入了小门,先是一道回旋的楼梯。
沿着楼梯下去,有着一间颇为空旷的外室。
由于不见阳光,此处很是昏暗潮湿。
两名守在外室的兵士见有人来了,赶紧站起。
军官事先已向他们打过招呼,说是有贵人将要探监。
不敢阻挠念儿,两名兵士抱拳立于一旁。
“李琪冉姑娘在哪间牢房?”念儿向兵士问道。
其中一人回道:“回姑娘话,最尽头那间便是。”
念儿与兵士说话,关押在牢房内的李琪冉虽然相距甚远却听的真切。
在谷阳并没几个熟人,尤其是女子。
她只认得婉柔,可听声音,说话的决然不是那位使得蔡子墨神魂颠倒的歌者。
起身扒着栅栏,李琪冉向外眺望。
沿着走道过来三名女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不过十七八岁,虽不比她美艳,浑身却流露着雍容气息的少女。
跟随甄宓日子久了,而且甄宓又没把她当做侍女,念儿褪去了当年的卑微,拥有了士族气息。
到了牢房外,念儿凝视着李琪冉,李琪冉也凝视着她。
“敢问可是李琪冉姑娘?”俩人对视了片刻,念儿问道。
从未见过念儿,李琪冉诧异问道:“姑娘认得我?”
“并不认得,只是有人要我前来探视,我便来了!”念儿毫不掩饰的说道:“姑娘人脉不差,竟是连如此尊贵之人,也心系于你?”
“敢问姑娘,哪位贵人心系于我?”李琪冉茫然:“可是婉柔姑娘?”
念儿嘴角浮起一抹淡然浅笑:“婉柔不过歌者,她怎可称得上尊贵?”
猜想被她否决,李琪冉更是满头雾水。
凝视念儿,她没再多问。
谷阳城内,她又没几个熟人,最尊贵的无非袁旭。
倘若说出袁旭的名头,只怕会被念儿耻笑!
下令将她投入监牢的正是袁旭,他又怎肯差人前来探监?何况来探监的,还是一位看似士族的美艳少女。
“姑娘不必猜想何人要我前来探监。”念儿说道:“有一事我且不明,还望姑娘解惑。”
“姑娘有话,但问无妨!”李琪冉回的倒是坦然。
“敢问姑娘,因何于街市拦阻风影?莫非不知风影承担探查之责,片刻耽搁,可能造成难以挽回之过?”
“初至谷阳,哪里懂得这些?”李琪冉叹道:“我只想着买匹马还给姜校尉……”
“姑娘因何买马还给姜校尉?”念儿接着问道。
“早先我曾半道拦阻,姜校尉为免坐骑撞上,竟在飞驰中硬生生将它扳倒。”李琪冉说道:“马匹折断颈骨,当时便是死了……”
“听姑娘语气,好似当时并未打算赔偿。”念儿问道:“因何事后想到赔偿?”
“当日我只觉着姜校尉蠢蠢呆呆。”李琪冉说道:“有心逗弄于他,并未顾虑太多。日前从婉柔姑娘口中得知,他早先失了发妻,命运很是凄苦,对以往所为颇感自责,因此才欲买马。”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念儿眼睑低垂,想了一下说道:“姑娘莫急,据我所知,姜校尉与四公子先前曾向公子求情,此时应是宴请风影统领马义,从中斡旋此事。倘若顺利,姑娘当可无虞。”
念儿转身要走,李琪冉握着牢房栅栏向她问道:“敢问姑娘,我可会死?”
停下脚步,念儿说道:“不瞒姑娘,你犯下的乃是擅抢军马、殴伤将士之罪。倘若姜校尉与四公子行事不顺,应将当街问斩!”
李琪冉愕然。
来到谷阳之前,她只是觉着蔡子墨远行却将她一人留下,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是无聊。
知道路上遇见婉柔,蔡子墨像是失了魂一样跟着她来到谷阳,她才进入这座从未涉足的城池。
身为婉柔引荐的客人,虽然每天的举动都有风影监视,衣食用度却是从来不却。
相比于过往,在谷阳城内,她日子过的要好了许多。
偏偏她秉性喜爱胡闹,有时没个轻重。
没有到谷阳之前,蔡子墨见了她,也是须绕着道儿走。
脾性源于天成,一时半会又怎能改掉?
见了姜俊,她觉着此人虽为袁旭贴身护卫,却不擅言辞,给人一种呆呆傻傻的感觉。
觉着姜俊十分有趣,她的注意力才从蔡子墨身上分了些给姜俊!
李琪冉知道他玩耍没个轻重。
从婉柔口中得知姜俊过往,她好似能切身感受到失去爱妻的痛苦。
想到曾经对姜俊做的那些事,她彻夜难眠,最终做出了给予些许补偿的决定。
自下习练剑术,针织女红她是一样不会!
就算想亲自为姜俊烹煮菜肴,她也没那能耐做出人间珍馐。
于是她想到了向蔡子墨借钱,买些东西赠于姜俊!
偏偏蔡子墨还没领到例钱,袁康又出手阔绰……
一应之事顺理成章,好似从开始就注定她将有牢狱之灾……
背靠栅栏坐在下去,李琪冉仰脸看着黑黢黢的房顶,没有叹息,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722章 吃人嘴软
袁康受了蔡子墨之请,对李琪冉之事十分放在心上。
他亲自前往风影军营求见马义。
得知袁康来了,马义当然不敢托大。
毕竟袁康是袁旭的兄长!
公子家的兄长,无论如何他得给几分薄面。
亲自迎到营外,老远看到袁康,马义拱手说道:“不知四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到了近前,袁康翻身下马,向马义回了一礼说道:“近日你我各自忙于手中事务,相见之时也是无多,某想念的紧,抽出闲暇便来拜会!”
将袁康迎入军营,马义说道:“谷阳城内将军众多,四公子与众人多是相善,倘若如此拜会,游侠之事怕是只能搁上一搁了!”
马义话中有话,袁康愣了一下,旋即仰脸笑了两声:“马将军年岁不大,说话却是学会了转圜……”
“非某转圜!”马义说道:“四公子此来何事,某已知晓。敢问四公子,倘若有人打伤游侠,你当如何处置?”
“马将军问的好!”袁康笑道:“不瞒将军,某麾下游侠只在风影之前,才被打伤数人!”
“哦?”马义一愣:“何人所伤?”
“与打伤风影者,乃是一人。”袁康说道:“此女剑法了得,虽为女子,却是不可多得之才。倘若将之斩杀,将军不觉着可惜?”
“四公子莫非是怜香惜玉?”马义问道。
“怜香惜玉也须看人!”袁康说道:“某此次非是怜香惜玉,倒是爱才心切!”
与马义并肩往军营内走,袁康接着说道:“将军试想,显歆与曹操作战,想那曹操,麾下猛将无数幕僚如云,将士更是多到数不胜数!我等有几成胜算?”
虽知情况对袁旭来说并不乐观,跟随他日子久了,马义对袁旭有种近乎迷信的崇拜。
“以某看来,公子胜得曹操,有十成胜算。”马义说道:“四公子说这些,究竟意图何为?”
“罢了,罢了!”袁康笑道:“本欲向将军讨个人情,不想将军竟是不打算给某脸面,既是来了,总不能空手而返……”
“四公子打算如何?”
“某备办了一桌酒宴,订钱已是给了。”袁康说道:“李姑娘之事将军可不给脸面,这桌酒席倘若再不赴宴,只怕某将遭世人耻笑。”
马义想了一下说道:“四公子相邀,某本应前往,只恐公子并非诚心。”
“诚心!怎不诚心?”袁康赶紧说道:“李姑娘之事且交由显歆处置,将军给个脸面前往赴宴,某日后须不被他人耻笑。”
“四公子须允某两件事,某便前往!”
“将军请说!”
“其一,酒席间不得提及街市之事;其二,不得灌某饮酒,某担心酒高之后,中了四公子圈套!”
马义说的直白,袁康却丝毫不以为忤。
他大度的说道:“将军所请之事,某无不应允。酒席之间,某定不提及李姑娘之事,也不会灌将军饮酒!”
马义终究年少,又曾跟随马飞做过山贼,脾性相对耿直一些。
他哪里听出袁康话中有话!
袁康确实允了他不会在酒席间提及此事,可别人是不是会提,他又如何保证?
请马义前往赴宴,不将他灌个七荤八素哪能成事?
他可以不灌,陪客之人怎会不灌?
袁康亲自前往风影军营邀请马义,姜俊此时却在袁旭身旁。
从监牢回返,念儿即刻向袁旭回禀所见所闻。
早知李琪冉是为了买马还给他,才惹下如此通天大祸,姜俊始终觉着心中不是滋味。
又听了念儿讲述,他抱拳对袁旭说道:“某恳请公子,放李姑娘一条活路!”
看了他一眼,袁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某好似曾经说过,此事成与不成并非在某,而在你等如何说服马义!”
“公子之言某尽知晓。”姜俊说道:“马将军毕竟是风影统领,只须公子一句话,他又怎肯悖逆?”
“某说话容易,可说了之后却是将有后果。”袁旭说道:“李姑娘重情重义,只为还你战马,便做出这等事来。其情可悯其心可鉴!然而法不容情,倘若依循法度,她必死无疑!”
袁旭也说李琪冉必死无疑,姜俊顿时慌了:“还请公子法外开恩!”
“某掌持徐州、汝南等地,却非一应之事均可随性而为。”袁旭说道:“倘若某先背弃法度,日后再生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被袁旭问的一愣,姜俊张了张嘴并未回答出来。
徐州、汝南民众甚多,都在看着袁旭如何掌持事务。
李琪冉所犯罪行,袁旭虽可一语赦免,然而却会失信于民!
保住一个李琪冉与稳固民心依法而治相比,他当然会选择后者。
“某给你指条明路!”姜俊面露失落,袁旭说道:“四兄应是已往风影军营邀请马义赴宴,你可前去寻祝公道、赵安虎、太史恭以及颜良、文丑、高览、韩猛等人,众人一同前往,届时替李琪冉说话之人也会多上几个。”
“某与诸位将军不熟,如何请他们代为开言?”
“四兄乃某兄长,众人自将给他几分薄面。”袁旭说道:“而且有一句话,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前往邀请众人,切不可提为李琪冉姑娘说情之事,只说四兄摆下宴席,相邀诸位前去叙谈交情!”
“田公乃经天纬地之贤,某可须将他请去?”
“切不可请田公前往!”袁旭说道:“田公乃是军师,诸位将军前往,与马义平起平坐,众人也是好说话。田公倘若前往,但凡他开了言,马义怎敢不遵?何况你与四兄谋算,田公怎会看不通透?即便前去相邀,他必定也将以事推脱!”
“公子交代,某已尽知!”姜俊躬身行礼,对袁旭说道:“这便依着公子所授前去行事!”
目送姜俊离去,袁旭又令人将呈禀了事情之后已经离去的念儿请来。
“念儿!”待念儿与他见了礼,袁旭问道:“倘若依你,可会杀了李姑娘?”(未完待续。)
第723章 只饮酒不做其他
袁旭夺了汝南,虽有一应举措,地方恢复元气却须时日。
城内酒肆多是关门歇业,即便有几家开门营业的,也是不上规模的小酒馆。
袁康当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摆设酒宴!
烟柳之地,成了他最佳的选择。
得知袁康领着一众将军来到,曾接待他数次的烟柳之地顿时沸腾。
姑娘们个个描眉画眼薄施粉黛,企盼着能在将军们身上以美色换取一票钱财。
袁康进入正厅,掌持此处的妇人赶忙迎了出来。
“四公子许久不来,姑娘们可是想念的紧。”见他身后跟着一众身穿锦衣华服之人,妇人假作不知他们身份,装出一副诧异模样问道:“公子今日莫非要招待宾朋?”
“选上一间宽敞暖阁,今日人多。”袁康说道:“好酒好菜只管送上,某不会缺了你的铜钱!”
“公子放心!”妇人满脸堆笑应道:“姑娘们等公子心焦,每日早起都将梳妆打扮,公子今日要点选哪几位姑娘?”
“一个也不要!”袁康说道:“姑娘与舞娘,一应无须,我等今日来此,只为饮酒叙旧,多些女子在旁,须不便宜!”
袁康不要女子相陪,妇人多少有些失望。
就在她脸上露出一抹失落的同时,袁康身后一名卫士提着两吊铜钱上前。
卫士将铜钱递到妇人眼前,袁康说道:“这些钱,置办一场酒宴应是足够!”
只是置办一场酒宴,便得了许多铜钱,妇人心中立时欢喜:“足够!足够!公子招待宾朋,奴家定不要他人靠近叨扰!”
“还是你晓得事理!”袁康微微一笑,随后撤步站在门旁,向身后的众将军说道:“诸位将军,请!”
他去请了马义,姜俊依着袁旭教授把赵艺等人全都请了来。
见到将军们,袁康当即明白,这是姜俊请来的帮手。
众将军进了厅内,妇人亲自引领他们上了暖阁,袁康把姜俊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请诸位将军前来,可是显歆之意?”
“正是!”姜俊小声回道:“公子要某无须告知众位将军因何摆宴,只将他们请至,便是一大助力!”
“显歆也是不欲李姑娘赴死。”袁康说道:“此事已有**分成算。某曾允了马义,席间不提李姑娘之事,待到酒过三巡,你择个时机将此事提出,向马义讨要个人情。”
“某晓得了!”姜俊虽不擅长谋划,袁康却是生长在袁家。
当年袁绍诸嫡子争宠,他虽为庶子没有争宠的资格,要在夹缝中活下去却是不易,因此对心计谋划也是有些心得!
上阵厮杀,以他的智虑必定不足。
可谋算一人逼其就范,袁康却还有些把握。
众将军上了暖阁,马义站在木质楼梯上,回头向跟在后面的袁康问道:“四公子与姜校尉在商议什么?”
“某与姜校尉争辩一事。”袁康笑着应道:“某认为还是须请些姑娘前来助兴,而姜校尉却说,我等乃有军职,众人一同来到烟柳之地寻欢,只恐传扬出去不太好听。”
“姜校尉所言不差,四公子不必在意此事。”马义说道:“我等今日只须饮酒叙旧,其他一应之事,倘若提及无非煞了风景!”
“马将军说的是!”袁康应着,与姜俊上了楼梯。
“诸位将军,请!”亲自引领众人进了暖阁,袁康说道:“别看此处乃是眼流之地,庖丁手艺却是不输酒楼!请你等前来,也是听闻此处近来得了些野物,吃着颇为爽口!”
“四公子破费,我等不甚惶恐!”亲眼看着袁康给了妇人两吊钱,众人都知他是花费不少,除马义之外纷纷向他道谢。
与众将军客套了两句,袁康请诸人落座。
虽是身为袁旭兄长,袁康却不敢坐在上首。
他拉着颜良说道:“颜将军勇冠三军,且年岁最长,理当上座!”
身为袁家旧将,颜良怎肯在袁康面前托大。
他拱手说道:“公子乃是袁家血脉,与五公子同出一辙,有公子在,某怎敢上座?还请公子莫要推辞,只在上座坐了!”
颜良如此一说,众将军纷纷应和。
袁康还是有些迟疑,一旁的文丑已是将他牵到上座旁说道:“公子若不落座,我等如何敢坐?”
袁康无奈,只得坐了。
见他坐下,众人也都纷纷落座。
妇人推门进入,向袁康问道:“敢问公子,欲饮何酒?”
“身在汝南当饮杜康!”袁康说道:“选三五十坛杜康老酒,我等今日不醉无归!”
“三五十坛?”妇人一愣:“老酒性烈,只怕……”
“怕甚?”高览粗着嗓门说道:“我等领军厮杀,闲暇之时总是饮上几坛。莫说我等,即便军中兵士,些许老酒也是饮得!”
妇人不敢再说,应声退了下去。
没过多会,一群女子每人抱着一坛酒来到暖阁。
女子鱼贯而入,将酒放下的行礼之后推出,后面的则又把酒摆放在屋内。
众将军只见女子往来不绝,竟没见个重样的,太史恭说道:“四公子果真好雅兴,竟可寻得此处。方才送酒女子,少说也有三五十人。”
“太史将军莫非轻视四公子?”文丑说道:“四公子当年在邺城,便是通晓市井之道,若论市井之事,又有几人比他通透?”
文丑这句话,实在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颜良随后说道:“正因如此,五公子才将游侠交授,除四公子之外,敢问何人可统御游侠?”
颜良加了一句,文丑方才所说便成了不折不扣的褒扬。
袁康满脸堆笑,朝颜良、文丑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将军如此赞誉,某不胜惶恐!”
几位年岁长些的将军与袁康说话,赵艺、马义则都不言语。
俩人毕竟年轻。
赵艺担心的是锦娥倘若知晓他来到烟柳之地,会是怎样情状。
马义则在心底默念,企盼着念儿千万别知道他跟随袁康来了此处!
美酒送至,袁康对姜俊说道:“姜校尉,非某托大,诸位将军在此,唯校尉军职最低,分酒之事还望校尉劳心!”(未完待续。)
第724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人饮酒,叙谈这几年追随袁旭南征北战,氛围倒也热烈。
说到妙处,不时还会齐齐发出大笑。
马义起初有些谨慎,饮了多会,袁康始终没有提及李琪冉之事。
放心不少,他也放了开来。
杯觥交错,众人是越叙谈,越觉着近几年未有跟错主公,对袁旭更是大加赞誉。
气氛正热烈,姜俊突然长叹一声。
听到他叹息,祝公道问道:“姜校尉因何叹息?”
“祝将军有所不知,某向来不肯欠下人情!”姜俊说道:“投效公子,乃因当日马飞将军曾奉公子之命,率领夜刺不避刀俎与某一同进入许昌诛杀童振……”
提起姜俊诛杀童振,赵艺插嘴问道:“说起此事,某有一事不明,还望校尉解惑!”
“将军有甚不明只管询问,某定将知无不言。”
“听闻姜校尉与马飞将军当日潜入许昌,诛杀童振乃在郭嘉住处,郭嘉也曾遭二位擒获,却因何未有将他一同杀死?”
“此事乃是马飞将军决断!”姜俊说道:“某爱妻死于童振之手,只欲将之诛杀,至于郭嘉,彼时并非仇敌,杀与不杀不过一念之间。马飞将军顾虑一旦杀死郭嘉,曹操必将暴怒,率军直捣徐州。以公子军力,击破曹军一部尚有可能,倘若迎击曹操大军,却是力不从心。马飞将军正是有此顾虑,因此并未将郭嘉诛杀!”
提起没杀郭嘉,众将军都是有些失望。
高览说道:“我军进击汝南,遭曹军所迫,据风影传报乃是郭嘉谋划,倘若当日你等杀了郭嘉,又何至此败?”
姜俊点头说道:“将军说的是,某也时常因此自责,倘若当日诛杀郭嘉,便不至进攻汝南之时,折损如此众多将士。”
看向袁康,姜俊说道:“红琴姑娘也是……”
提起红琴,袁康眼圈霎时红了。
止住姜俊,袁康略带哽咽说道:“不快之事我等还是早些忘却,红琴不过某身边一过客而已……不提也罢……”
虽是故作坚强,两颗泪珠还是从袁康眼窝里滚落下来。
先前还其乐融融的暖阁,霎时间沉抑下来。
“这几年公子率领我等南征北战,虽是屡屡获胜,却也时常有败。”高览说道:“当年青州、濮阳、黎阳……诸多之地,多少将士埋骨沙场?”
提起打过的败仗,众人情绪消沉了许多。
见众人不再言语,姜俊接着说道:“投效公子,只因感念恩德。而今却有一对某多有情义之人,却将赴死……”
马义皱了皱眉头,不知就里的祝公道问道:“姜校尉所说,乃是何人?既知将要赴死,因何不救?”
“可否救得,只在马将军一念之间。”看向马义,将军起身行礼说道:“还请马将军高抬贵手,饶过李姑娘!”
姜俊此言开口,众人这才恍然。
他说的竟是在街市上拦阻风影意欲买马的姑娘。
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马义。
马义摇头笑道:“四公子满口应承,席间不提此事,不想却应在姜校尉身上。”
“马将军莫怪!”袁康起身,向马义行了个躬身大礼:“某与姜校尉也是情急无奈,眼见李姑娘将要赴死,方才出此下策。”
赵艺见状正要说话,马义止住了他。
“你等无须再说。”马义说道:“某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这口怨气难以咽下……”
马义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蔡子墨撞了进来。
到马义面前,蔡子墨屈膝跪下,向他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将军要杀要剐,只问某一人之罪便可,恳请将军饶过我家师妹!”
蔡子墨举止让马义和诸位将军吃了一惊,袁康却是暗暗叫了声不好!
眼看马义都要松口,他却无端的撞了进来!
虽为王越高足,此人却在乡野间待的傻了……
袁康正要阻止蔡子墨把话说下去,蔡子墨偏偏嘴快:“当日某偷看念儿姑娘沐浴,实乃无心……”
“什么?”蔡子墨承认偷看念儿洗澡,马义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上肌肉都在哆嗦着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某不知是念儿姑娘,何况屋内雾气升腾,什么也没看着……”
蔡子墨说出这些话来,袁康脸上表情是极其复杂。
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是皱了一下,把脑袋偏到一旁。
蔡子墨这一闯,本将解决之事,竟被他给闹得大了!
李琪冉揍了几个风影,马义虽是护短,有众将军从中斡旋,他必不至把事情做绝!
可是念儿……
那是在马义心头,任何人也揭不得的逆鳞!
不仅袁康,众将军也是吃了一惊,一个个愕然看向马义和蔡子墨!
“你还想看见什么?”紧咬牙关,马义低吼道:“某将你宰了!”
一把抽出长剑,他就要去刺蔡子墨。
赵艺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他抱住。
“安虎,你给某让开!”被赵艺抱着,马义咬牙说道:“某今日便要杀了此贼!”
“你等都在愣甚,还不上前帮忙?”眼看抱不住马义,赵艺向众将军喊了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上前将马义抱开,祝公道夺下他手中长剑:“此事究竟如何,还须详加询问,切不可莽撞行事!”
“某莽撞?”怒目瞪着祝公道,马义吼道:“倘若张霜遭人看了,你当如何?”
被马义问的长目结舌,祝公道竟不知如何回应。
事情没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当然难以做到感同身受!
“此贼不死,某愤难平!”将抱着他的几名将军搡开,马义对袁康说道:“四公子日后切莫再提那女子之事,某这便前去找寻公子,向他讨个说法!”
马义拂袖离去,将军们一个个面露愕然。
先前营造出的氛围,只因蔡子墨闯入,顿时毁了。
“四公子!”太史恭向袁康拱了拱手:“马将军对念儿姑娘一往情深,此人竟敢偷看念儿姑娘洗浴,必将是不死不休!此事公子若欲过问,只怕……”
“蔡先生乃某麾下之人,某怎能坐视不理!”袁康叹了一声,指着蔡子墨懊恼的说道:“蔡子墨啊蔡子墨,汝怎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未完待续。)
第725章 念儿求情
马义气冲冲的离开烟柳之地,径直前往官府。
到了官府,他也不理会守门兵士,直接闯了进去。
“马将军!”守门军官跟着跑了上来:“若要求见公子,容我等通禀!”
“某追随公子多年,何须你等通禀!”马义瞪了他一眼,跨步走向后园。
见他怒气冲冲,军官赶紧吩咐一名兵士,绕小道前去通禀袁旭。
与甄宓、念儿坐在屋内,得到通禀,袁旭微微一笑说道:“马义向某兴师问罪来了。”
先前袁旭已经告知念儿当日蔡子墨所为。
听闻此事,念儿也是满心懊恼。
倘若不是屋内雾气蒸腾,岂非什么都被他看了去?
“念儿,你有何打算?”甄宓问道。
“蔡子墨其人可恶,马义也忒无理。”念儿说道:“公子须为奴婢做主,惩治蔡子墨,至于马义,奴婢自会前往拦阻。”
“念儿。”袁旭说道:“你年岁也是不小,某先前曾与甄姬商议,你与马义婚事……”
“莽撞之人,谁要嫁他?”念儿脸颊一红。
“某早曾说过,你在身边直如妹子。”袁旭说道:“马义胆敢向某兴师问罪,还不是太过在意于你?如此待你之人,倘若错过,只怕将来再也难觅!”
念儿脸越发红了:“此事公子做主便是!”
“既是如此,你且去见了马义,今日便将你二人婚事定下,择日操办婚礼!”
“还不快去!”袁旭发了话,甄宓朝念儿使了个眼色。
念儿起身告了个退。
目送她离去,甄宓说道:“念儿有了归宿,夫君当可放心。”
“是啊!”袁旭露出笑容说道:“重情的丫头遇见个重情的小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不说袁旭和甄宓在屋内,只说马义怒气冲冲的进了后园。
眼看快要到袁旭住处,他见到念儿迎面过来。
马义一愣,见到念儿,他胸中火气已是消了多半。
冷着小脸到了马义近前,念儿没好气的问道:“马将军意欲何往?”
“去寻公子讨个说法。”马义说道:“还请念儿姑娘莫要拦阻。”
“讨什么说法?”念儿虽知缘由,却假意毫不知情。
马义本想说出蔡子墨之事,又恐她得知心生烦闷,嘴张了张最后说道:“此事与姑娘无干!”
“马将军乃是公子部将,如此气势汹汹,莫非欲向公子问罪?”
被念儿问的一愣,马义说道:“某怎敢向公子问罪!”
“可我看你就是像!”瞪了他一眼,念儿说道:“我正欲寻你,不想你却是来了!”
“念儿姑娘有话请说,某尚须面见公子!”见了念儿,虽然浑身骨头已是酥了一半,马义还是说道:“此事倘若公子不允,某直如生吞了一只蟾蜍……”
“马将军好胃口,竟连蟾蜍也可生吞!”念儿翻了他个白眼:“我欲求你一事,你且说肯或不肯!”
“但凡姑娘所求,某无不应允!”
“饶过李姑娘……”
念儿话才出口,马义连连摆手:“姑娘即便要某项上人头,某也绝不眨眨眼睛。若要饶过此女,决然不可!”
“因何?”念儿面带薄怒,语气已有些不好:“将军统御风影,莫非欲与一女子过不去?”
“非某与她过不去!”马义说道:“蔡子墨着实可恶,某不仅不肯饶过他师妹,连他,也要请公子一并惩治。”
“蔡子墨可恶,与他师妹何干?”念儿说道:“马将军莫非欲要连坐不成?”
“姑娘因何总是替那女子说话?”马义不解道:“你可知蔡子墨做过什么?”
“公子已是告知!”念儿说道:“只因当日他并未得逞,因此才未惩治。”
马义愕然,他本以为念儿不知,没想到她却已经知晓。
盯着念儿看了片刻,马义摇头苦笑:“若是如此,到头来竟唯有某一人尚被蒙在鼓中……”
“公子不许当日擒获蔡子墨之人告知于你,正因你过于冲动!”念儿脸一红说道:“你是领兵将军,行事倘若如此,风影日后该当如何?”
凝视念儿,马义说道:“已是数年,姑娘莫非不知某心?”
“我怎会不知?”念儿低下头:“公子待我有恩,夫人又善待于我,心存感念只望照料公子、夫人终身,即便知晓将军心意,我也不敢有所回应。”
再也顾不得许多,马义一把抓住她的手捧在胸前:“姑娘如此,某当如何?”
“这两****想了许多。”手被马义握着,念儿红着脸说道:“公子、夫人身边多有侍女、仆妇,有些时候虽是用得不太趁手,却非无人照应。倒是将军,行事往往不计后果,着实令人忧心……”
“姑娘……是在……担忧某?”马义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甩来他的手,念儿背过身去,佯做薄怒说道:“将军如此惫懒,奴家不再理你!”
“好念儿!好姑娘!”见念儿怒了,马义顿时没了主意,扶着她的香肩,柔声说道:“是某错了还不成?”
遇见念儿,马义先前的恼怒渐渐被他抛到不知何处去了,语气更是温柔到不像一位将军!
背朝马义,念儿红着脸低头说道:“我只问将军一件事,还望将军如实做答。”
“姑娘请说!”不敢把手放在念儿肩头太久,马义赶紧收回,有些局促的说道。
“倘若蔡子墨当日果真看到我洗浴,将军可还肯娶我?”
“肯!为何不肯!”马义想也不想就说道:“某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倘有半点虚情必遭天谴……”
“胡说什么?”念儿转身掩住他的嘴,嗔怪着说道:“举头有神明,誓也是可乱发的?”
“并未乱发!”拿开念儿的小手,马义说道:“自打当年见了姑娘,某便有一半是为姑娘在活……”
“另一半为谁而活?”念儿追问。
“为公子!”马义说道:“公子待某叔侄有知遇之恩,此生也是难报。”
念儿红着脸问道:“我若为李姑娘求情,将军可肯饶过?”
“当然得饶!”马义说道:“待某将蔡子墨那厮阉了,再放过李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