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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讳岩     三国之袁家庶子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庶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95章 不知真假的婉柔生世

    恭叔冲到车门旁,一个贼人扑向了他。

    其他贼人则冲向郭嘉和虎豹骑。

    虎豹骑乱了一乱,随即抽出兵刃与贼人厮杀。

    恭叔背靠车门,用他的身体阻挡着贼人。

    虽是鬼谷门下,无奈他只是术宗出身。

    贼人长剑刺入他的小腹,剑锋贯穿车门,车厢里的婉柔清楚的看见锋利的剑尖戳进车厢。

    婉柔惊叫了一声,而这时虎豹骑已将贼人驱散。

    刺穿恭叔的贼人拔出长剑,喊了一嗓子:“茬子太硬,撤!”

    数十贼人蹿进路旁草丛很快消失不见。

    背靠车门,恭叔缓缓坐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浑身已无一丝力气。

    倒地之前,他强撑着把车门拉开。

    看见恭叔倒地,婉柔连忙扑下马车。

    “恭叔!”一把将他抱住,婉柔心口好似堵了块石头,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出口。

    靠着车厢,恭叔反倒十分平静。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着婉柔的脸颊:“老……老奴要走了……小姐……珍重……”

    “恭叔!你不会死!一定不会!”再没能克制心中的悲痛,婉柔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还不快寻医者!”紧紧把恭叔抱在怀里,她向郭嘉等人喊道。

    郭嘉向一名虎豹骑吩咐:“快去找寻医者。”

    虎豹骑应声离去。

    “贼人来袭……偏偏……只死我……一个……”看了一眼郭嘉,恭叔喃喃说了一句,随后对婉柔说道:“小姐……切不可……开罪袁显歆……”

    “恭叔,你不会死!”紧紧搂着他,婉柔已是泣不成声。

    恭叔跟了她许多年。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照料饮食起居,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恭叔在帮忙打理。

    以往曾有士族子弟企图对她不利,恭叔总能想方设法让她成功摆脱。

    她和恭叔之间的情义,早就超越了主仆。

    轻抚着婉柔,恭叔眸子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了下去。

    郭嘉翻身下马,来到恭叔和婉柔身旁:“师兄,有些事,你是否打算带入坟墓,也不让婉柔姑娘知晓。”

    心中正自悲楚,陡然听见郭嘉叫恭叔“师兄”,婉柔虽是有些吃惊,却因恭叔即将死去,并未特别上心。

    “郭嘉……你……你……”恭叔咬着牙想要说什么。

    郭嘉握住他的一只手:“若师兄果真不治,某定当代为照料婉柔姑娘。”

    恭叔的表情变的十分古怪,并没有释然,反倒是满脸的痛苦。

    脸颊抽搐了几下,他很想再告诉婉柔一些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眼睁睁的看着陪伴多年如同亲人的恭叔死在面前,婉柔再没能保持以往的矜持,将他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郭嘉坐在一旁,默默的等她放声大哭。

    他始终没有劝婉柔一句。

    有些话,此时说了,婉柔也听不进去!

    只有等她哭的疲了、哭的累了,心底的悲痛被宣泄了许多,才好与她说。

    过于悲痛,放声痛哭的婉柔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行军帐中。

    郭嘉坐在她身旁,脸上带着几分悲楚。

    “姑娘醒了?”见她醒来,郭嘉叹息着说道:“师兄离世,姑娘心中悲楚,某深知悉。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姑娘顾念身子,让师兄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师兄?”看向郭嘉,婉柔无力的问道:“郭公怎唤恭叔师兄?”

    婉柔开口询问,郭嘉知道后面的话可顺理成章说出口。

    “姑娘只知他陪伴多年,却不知他乃是鬼谷术宗大师兄。”郭嘉说道:“十九年前,他突然隐匿踪迹,直到近日某才知晓他做了姑娘随从!”

    恭叔竟是鬼谷术宗大师兄!

    婉柔愕然瞪圆了眼睛。

    走过无数地方,她当然知道鬼谷术宗意味着什么。

    恭叔若不是追随她,而是投效任何豪雄,必定也是呼风唤雨扬名

    “起初某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看向帐帘,郭嘉悠悠说道:“直到前两日,某才知晓,他因何舍弃荣华追随姑娘。”

    躺在铺盖上,婉柔想要坐起,浑身去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姑娘可记得恭叔何时跟随?”

    婉柔摇头。

    从她记事起,恭叔就一直陪在身边,像是父亲一样照料着她。

    “起初某以为师兄是姑娘生身父亲,可某错了。”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婉柔说道:“此乃日前某托付同门查探之事,姑娘看了便知。”

    接过书信,婉柔匆匆浏览。

    看完信上的内容,她满面愕然:“若是如此,恭叔岂非我的杀父仇人……”

    “虽杀汝父,可他对姑娘情义犹胜生父。”郭嘉说道:“师兄或是觉着当年所行不义,因此才带着姑娘远走他乡。”

    “不是真的……”婉柔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这绝不是真的……”

    “姑娘本家姓陈,乃司徒陈耽之孙。”郭嘉接着说道:“中平二年,宦官乱政。张济等人残害忠良,陈司徒为人刚正弹劾二十六人,因此获罪宦官。师兄当日乃为宦党行事。正是他所献之计,使得陈家灭门……”

    “不要说了!”婉柔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听!”

    “这么多年,师兄一心只为姑娘,为的便是赎当年之罪。”郭嘉说道:“他为姑娘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姑娘虽在十九年前惨遭灭门,或许当年他只是一时恻隐。如今对姑娘却是情深义重……”

    “求你……不要再说……”清泪顺着婉柔脸颊滑落。

    仅仅一封不知何人写来的书信,还不能证明郭嘉说的就是真相。

    可她却不知为何,竟选择了相信!

    “姑娘以后打算如何?”郭嘉问道。

    婉柔不语。

    她确实不知日后应当如何。

    “不瞒姑娘,若是入了黎阳,只怕你此生也离开不得。”郭嘉叹息道:“曹公仰慕姑娘盛名,有心收入房中。师兄与某乃是同门,他一心保全姑娘,某若带你入了黎阳,便是对他不住……”

    婉柔愕然,她不明白郭嘉为何会向她说出真相!

    “姑娘走吧,越远越好。”郭嘉说道:“再不要来河北,找个可安身立命之处,好好活着!”(未完待续。)

第696章 也许会是围城打援

    自从婉柔记事起,恭叔就一直带着她、保护她。

    虽然恭叔自认奴仆,婉柔却一直把他当做长辈一样尊敬。

    郭嘉所说的一切,犹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婉柔心尖上。

    她不敢相信,恭叔竟然是她的灭门仇人……

    接踵而至的打击,令婉柔难以适从。

    躺在铺盖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某与师兄乃是同门,师兄故去,必定牵挂姑娘。”郭嘉说道:“黎阳去不得,敢问姑娘打算何往?”

    婉柔没有吭声。

    她的思维已经凌乱。

    郭嘉若真想害她,又怎会说出黎阳去不得?

    等了半晌,见婉柔没有言语,郭嘉起身说道:“姑娘好生歇息,若有所需,只管言语!”

    拱手行礼,郭嘉打算退出帐篷。

    他走到帐帘,听见婉柔带着无尽悲楚的声音:“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地?”

    “乱世已起,师兄也是故去。”郭嘉说道:“姑娘切不可四处游走,须寻个长久的落脚处才是。”

    婉柔强撑着坐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郭嘉:“郭公以为奴家该往何处?”

    “曹公夺了河北必将南下。”郭嘉说道:“唯有徐州袁显歆,曹公等闲破他不得……”

    提起袁旭,婉柔目光越发凄迷。

    她对袁旭早已心有所属,可袁旭却不冷不热,只将她当做一位故交。

    离开袁旭不久,再度回返,婉柔有些拿不下面儿。

    “姑娘怎了?”见她面露迟疑,郭嘉问道。

    “我才离开汝南……”

    “袁显歆正于汝南作战,莫非姑娘是从彼处而来?”

    婉柔低下头没有言语。

    曹操与袁旭势为敌对,郭嘉又是曹操幕僚。

    当着郭嘉的面,说出她是自汝南而来,虽为歌者终究不妥。

    “近两年,但凡袁显歆所在之处,必有姑娘身影。”郭嘉说道:“敢问姑娘,与他可是素识?”

    “认得许久,却不相熟。”婉柔哪里敢说她早已倾心袁旭,低声说道:“奴家所忧虑者,乃是离开汝南不久……”

    “再度回返,姑娘觉着脸面过不去?”郭嘉说道:“某与袁显歆也算素识,虽为敌对,彼为人却是坦荡。若知师兄亡故,定不至冷落姑娘。”

    泪眼婆娑的茫然看着郭嘉,婉柔没再吭声。

    她总觉着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究竟何处不妥。

    “师兄亡故,某本应照料姑娘。”见婉柔面露疑惑,郭嘉说道:“无奈曹公有意亲近姑娘芳泽,虽是心中有愧,却不得不请姑娘离开河北。”

    “郭公心意,奴家已是知悉。”婉柔说道:“明日一早,奴家便行离去。”

    “婉柔姑娘!”郭嘉退到帐帘处,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婉柔说道:“姑娘性情过于矜持,师兄已是不在,日后行事当果断些才是。”

    婉柔低下头,轻声应了。

    “姑娘到了汝南,可随时送来书信。”郭嘉说道:“以师兄与姑娘交情,若有危难之事,某定出谋划策!”

    郭嘉肯为她出谋划策,婉柔谢了。

    离开帐篷,郭嘉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走不多远,他小声向卫士吩咐:“传令各地,但凡婉柔所过之处,大开方便之门,助她回返汝南。”

    第二日一早,婉柔离开营地。

    恭叔已是离世,郭嘉又没派遣卫士护送,她只得舍弃马车,骑马往南。

    策马前行,想起与恭叔在一起的日子,婉柔心头又是一阵悲楚。

    自幼就陪在她身边的恭叔,竟然是昔日曾害她满门遭害的幕僚。

    婉柔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曹军围攻邺城,袁旭夺取虹县之后领军进攻洨县。

    与进攻虹县同样的战术,夜刺潜入城内,先行夺取城池,尔后大军做出强攻县城的态势。

    退入山中,于禁、李典时刻观望着袁旭动向。

    山下来了一骑快马。

    冲上山坡,马背上的曹军翻身跳下。

    飞跑到二人面前,曹军行礼说道:“启禀二位将军,袁显歆再下洨显,大军进逼谷阳!”

    “谷阳乃汝南要地。”屏退兵士,李典说道:“倘若失了彼处,汝南早晚落入袁显歆之手!”

    “依着将军,该当如何?”于禁问道。

    “理当驰援!”

    “袁显歆击破虹县、洨县只用一晚。”于禁说道:“因何到了谷阳,大军却在城外驻扎?谷阳守军虽比二县多上一些,却也有限。倘若袁显歆强攻,不过三两日便可击破!”

    “于将军是说……”

    “或许袁显歆正是要待我等前去驰援。”

    李典没有立刻做声。

    他紧锁眉头,思忖片刻才说道:“将军所言甚是,然而我军若不驰援,谷阳必失!”

    “袁显歆正是看准我等必将驰援谷阳。”于禁说道:“驰援势在必行,只是须想个法子,以免敌军将我军尽歼!”

    俩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于禁、李典在曹军之中武勇只是寻常,行军打仗多以智虑取胜。

    寻常武将若是遇见他们,多半会着了道儿。

    偏偏此次与天海营作战,他们面对的却是袁旭。

    沉思许久,于禁说道:“倘若袁显歆果真围城打援,待我军到了近前,彼必出击。我二人不若一前一后,待到敌军伏兵四起,尾随之人再做策应!”

    “倘若进入汝南的并非袁显歆而是他人,将军此计或可成事。”李典迟疑着说道:“袁显歆与郭公对阵,尚且各有胜负。将军如此谋划,只怕难以成事!”

    “正因与我二人对阵者乃是袁显歆,计谋方才不可过繁。”于禁说道:“无论我等如何谋算,也难逃出袁显歆之眼。不如简而化之,反倒多有几分成算!”

    对于禁的说法并不十分认同,李典却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眉头紧锁,他想了好一会也没寻思出更好的计策。

    最终李典点头说道:“依着将军!”

    于禁、李典决定驰援谷阳,袁旭此时率领大军,将谷阳围的水泄不通。

    连夺两座城池,到了谷阳城外,他反倒放缓进度。

    大军围住谷阳,天海营将士建造攻城器械,却迟迟未有展开进攻。(未完待续。)

第697章 姑娘救命

    于禁、李典打算率军驰援谷阳。

    正在点兵,山下来了一骑快马。

    “曹公有令!”冲上山坡,骑士跳下马背:“二位将军不得与袁显歆作战,即刻领军退守陈国!”

    “退守陈国?”于禁和李典都是一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于禁问道:“莫非舍弃汝南?”

    “曹公只是令两位将军前往陈国据守,至于其他小人不知!”骑士应道。

    曹操下令,于禁、李典来人不得不遵。

    将士们已整备齐全,只等二人一声令下便可赶赴谷阳。

    命令突然改变,曹军将士也是十分茫然。

    于禁、李典率军绕开谷阳赶往陈国。

    消息当天晚上传到袁旭军中。

    得知二人领军离去,袁旭对田丰说道:“曹操是要将汝南让给我等。”

    “曹操既是有心让出,公子不妨取了。”田丰说道:“以汝南为根基,进击许昌,成算更大一些。”

    “取了汝南,许昌却是难得。”袁旭说道:“二人领军西撤,必将扼守汝南要冲。我军进攻许昌,将是诸多掣肘!”

    田丰说道:“公子不如先占汝南,待到此地稳固,即便曹操回返也是莫可奈何!”

    “唯有如此。”袁旭点了点头。

    天海营对谷阳的进攻当晚展开。

    守卫谷阳的曹军不过两百余人,天海营将士推着攻城塔靠向城头。

    准备了巨石和滚木的曹军看见一架架高耸入云的庞然巨物靠了上来,一个个全都愣住了。

    攻城塔极其厚重,石块和滚木根本不可能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

    尤其是塔身正面包裹的铜皮,连箭矢也是射不穿!

    “火箭!火箭!”见攻城塔靠近,守城头的曹军军官高声喊道。

    曹军弓箭手张弓搭箭,燃烧着烈焰的火箭呼啸着飞向攻城塔。

    箭矢射中攻城塔,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随后掉落在地上。

    天海营将士使足浑身力气推着攻城塔前行。

    每走几步,还会有人张弓搭箭向城头射出箭矢。

    攻城塔距城墙越来越近。

    伴着数声巨响,庞然大物靠上了城墙。

    城头的曹军持盾提槊,在塔前列队。

    每个曹军都很紧张。

    推着攻城塔到了城墙下,天海营将士纷纷沿着楼梯爬上塔顶。

    谷阳守军不过两百余人,上万天海营攻城,且有攻城塔以做屏障,不过数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

    袁旭率军进入谷阳,以此地为根基逐步向西蚕食。

    辞别郭嘉,婉柔独自一人往汝阳方向行进。

    一路上,她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恭叔,她的眼圈就会泛红。

    以郭嘉的说法,恭叔是灭她满门的仇人。

    可她却根本恨不起来……

    如果没有恭叔,她尚在孩童之时就已殒命……

    前往汝南的路上,婉柔心情极度复杂。

    她后悔来到河北。

    倘若不来河北,恭叔就不会死!

    她也不会得知十九年前发生的一切!

    晓行夜宿走了数日。

    这一日婉柔来到兖州与豫州交界处。

    连年战乱,各地多已萧条,路上极少酒家。

    寻个吃饭、落脚的地方不易,不等天色擦黑,婉柔入了一座小镇,寻了家馆舍住下。

    馆舍虽有饭食,却不会给客人送到房内,她只能到前厅用饭。

    面前摆着一小盘肉食和一碟青菜,婉柔正小口吃着,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少年身穿月白色长袍,背着一柄长剑,俊秀中带着几分儒雅。

    他虽身带长剑,却少了些许阳刚之美,柔婉倒是不输女子。

    进了馆舍,伙计才迎上去,少年的目光落在婉柔身上。

    飞快的跑到她面前,他神色仓皇的行礼说道:“在下正遭人追赶,还望姑娘搭救!”

    “我一柔弱女子,如何搭救阁下?”

    婉柔并不打算蹚这趟浑水。

    馆舍前厅也有几个客人,少年却像对他们毫无兴趣,对婉柔说道:“姑娘无须作甚,容某藏于桌底便是大德!”

    婉柔面前的桌子十分矮小,根本容不下一个人藏身。

    她狐疑的看着少年。

    少年的神色却比先前更加慌张:“姑娘若再不允,便是晚了!”

    “桌子矮小,阁下如何藏身?”婉柔迟疑着说道。

    “姑娘只须允了便可!”少年慌乱的向馆舍门口看了一眼。

    婉柔说道:“阁下若可藏身,藏了便是!”

    “多谢姑娘!”得了允准,少年谢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往矮桌下拱。

    桌子太矮,他脑袋拱进去,却有多半身子在外面。

    见他如此情状,婉柔不禁觉着好笑。

    带剑的剑客她见过不少,还从没见过为躲仇家钻进桌底的。

    屁股撅着,少年三拱两拱,还真拱到桌子下面。

    他才藏好,又有一人进入馆舍。

    追进馆舍的并不是精壮汉子,更不是身带肃杀之气的剑客,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宝蓝纱裙,进了馆舍,她只是向屋内扫了一眼,就朝婉柔走了过来。

    “敢问姑娘,可有见着一背剑少年?”向婉柔拱了拱手,少女问道。

    她行的礼是剑客之礼。

    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觉她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婉柔说道:“并未见着……”

    话音才落,小姑娘已经弯下腰去,把手伸进桌子下面。

    “疼!疼!”两声惨叫从桌下传出,矮桌被少年拱了起来,少女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扯出桌底。

    “每次都用同一招,有点新招数没有?”揪着少年的耳朵,少女柳眉倒拧没好气的问道。

    “冉儿,某错了还不成?”少年被揪的侧着脸,一只眼闭一只眼睁,苦兮兮的说道:“下回可否别总揪着耳朵?”

    “你脸上还有能揪的地方?”提溜着他的耳朵,少女没好气的说道:“每次都往姑娘家的桌子下钻,躲我的同时,还可看姑娘裙角是不是?”

    少女话一出口,婉柔脸“唰”的红了。

    之所以允诺少年藏到桌下,只因见他慌张。

    没想到他与后入馆舍的女子竟是相熟。

    除此之外,少年藏在桌下,竟还有如此龌蹉之举!(未完待续。)

第698章 帝师传人

    婉柔愤愤起身,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少女放开少年耳朵,小嘴一撅满脸得意。

    肉着被揪红的耳朵,少年苦兮兮的说道:“冉儿,再如何说,某也是你师兄……”

    “你也知道是我师兄?”少女瞪了他一眼说道:“倘若师父他老人家还活着,都会被你气死了!”

    “师父不是已经离世多年。”少年苦兮兮的说道:“师兄打算做些大事,你说你跟着作甚?”

    “师父授徒不少,多是王侯将相,就你我两个平民,我不跟着你,还能跟谁去?”少女不服气的说道:“你是师兄,莫非连师妹死活也是不理?”

    “理!理!”少年苦着脸说道:“可师兄是要去做大事……”

    少女朝他皱了皱鼻子:“师兄要做的大事,便是偷看姑娘裙角?”

    刚才的举动再次被她戳穿,少年脸通红的说道:“当着诸多外人,师妹能否给某留些脸面。”

    朝左右看了看,见馆舍内的客人果真都在看着他们,少女脸颊也是微微一红。

    翻了少年个白眼,她没好气的说道:“成!我日后不再如此对待师兄,还望师兄行止端正些个。”

    “成!你说怎样就怎样!”少年不住口的应着。

    婉柔回了屋内,想到少女说的那些话,不禁又是一阵哀伤。

    恭叔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个样子!

    倘若恭叔还在,方才绝对不至着了那少年的道儿。

    果真是杀死全家的仇人又怎样?

    满门遭诛之时她尚在襁褓之中,根本不记得家人是何样貌。

    自从她记事起,恭叔就一直陪在身边,说是主仆,俨然于她生身父亲一般模样!

    郭嘉说的那些话,并没能让婉柔对恭叔产生恨意。

    站在窗口,望着萧瑟的街道,婉柔眼圈再次红了。

    在馆舍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婉柔就来到馆舍后院牵她的马匹。

    恰好头天遇见的少年也在。

    见到婉柔,少年赶忙迎了上来。

    陪着笑躬身行了个大礼,少年说道:“在下蔡子墨,乃帝师王越弟子,昨日得罪姑娘,还请恕罪!”

    看都没看他,婉柔径直走向马匹。

    蔡子墨腆着脸跟了上来:“敢问姑娘何往?”

    解开缰绳,婉柔淡淡的说道:“数年之前我在洛阳也曾见过帝师。帝师为人刚正,足守投足尽显傲然正气。给下既自称帝师弟子,还望莫要辱没他老人家名头!”

    “姑娘年岁不大,竟与师尊相熟。”蔡子墨腆着脸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或许师尊以往曾向在下提及……“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婉柔冷着脸说道:“请阁下让道,我还有许多路途要赶。”

    蔡子墨还想再说什么,婉柔已上了马匹,离开馆舍后院。

    见婉柔走了,蔡子墨也不等他师妹,上马就追了出去。

    跟着婉柔离开馆舍,他策马上前问道:“姑娘要走许多路途,须知独身女子多不稳妥……”

    “尊驾在一旁,更不稳妥!”看也没看他,婉柔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蔡子墨也催着马匹赶紧追上。

    出了镇子,见他还跟在身边,婉柔有些慌乱的问道:“尊驾一路尾随,不知意欲何为?”

    “无他,见姑娘孑然一身,放心不下,有心护送!”

    “尊驾好意心领!”婉柔说道:“你我并非同路,还请尊驾莫要纠缠!”

    “姑娘未说何往,怎知与在下并非同路?”蔡子墨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敢问尊驾何往?”婉柔问道。

    故作深沉的看向蓝天,蔡子墨说道:“乱世已起,万民倒悬。某为帝师门人,当仗剑建功,解黎民之苦……”

    他说话时,婉柔突然催马快行。

    等到蔡子墨发觉,她已冲出十数步。

    蔡子墨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上:“姑娘还没说意欲何往?”

    婉柔不理他,只顾赶路。

    若是换个人,遭了如此冷遇,必定早已放弃尾随。

    偏偏蔡子墨虽一心建功立业,却又没寻思明白该投效何人!

    漫无目的正满天下乱走的他,哪管婉柔究竟往何处去!

    催着骏马,他追了上去。

    馆舍中。

    少女比蔡子墨晚起了些。

    到蔡子墨房中唤他,见他不在,少女当即觉着不好!

    自从蔡子墨决定投效某一豪雄建功立业,已是屡次将她丢在半路!

    没见到蔡子墨的坐骑,少女已知他又跑了。

    蹲着小脚,少女小嘴嘟起,没好气的喊道:“好你个蔡子墨,看我擒住你,不将你的耳朵揪下来!”

    蔡子墨比少女先走,又没给她留下任何可追踪的迹象。

    少女却丝毫不在意。

    出了馆舍,她一边低头看着路面,一边策马离开小镇。

    帝师王越剑术超绝。

    除鬼谷剑宗之外,放眼天下剑客,已是再无敌手!

    他曾教习王公贵胄练剑,董卓之乱时离开洛阳。

    教授王公贵胄剑术,王越从不倾囊相授!

    贵胄习剑,不过图个雅趣。

    王越乐得迎合,也是多不用心,只教些花样剑招。

    剑术了得,总须传承。

    他在民间也收了两个徒弟。

    天下剑客只知帝师剑招刚猛强劲,却不知他另有一路剑法,却是阴柔似水。

    收了蔡子墨与李琪冉两个徒弟。

    王越本打算将刚劲剑法教授蔡子墨,而阴柔剑法授予李琪冉。

    哪想到两个徒弟天资虽是适宜习剑,却与他料想的完全相悖!

    无论王越如何点拨,蔡子墨总也学不会大开大合的刚劲剑招,而李琪冉却是一学就会!

    反过来,阴柔剑招蔡子墨学的倒是迅捷。

    王越无奈,只得因才而授!

    正打算告知天下他已有传人,蔡子墨的一个小毛病让王越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着年岁增长,他对女子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有两次他企图偷看李琪冉更衣,落了个鼻青脸肿的下场,他转变了目标。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没少被他偷看。

    他俨然成了村中一害……

    教出这样的徒弟,王越只觉着脸面无存,哪里还会告知世人?

    王越在世时,不许蔡子墨出外胡来,直到他离世之后,蔡子墨才萌生投效豪雄建功立业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699章 把她留下

    婉柔一路南行,蔡子墨像块狗皮膏一样贴着。

    李琪冉离开小镇,一路追寻他们留下的痕迹。

    不一日,众人进入汝南地界。

    于禁、李典撤至陈国,汝南尽入袁旭之手。

    乱世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山贼、强匪。

    得到汝南,袁旭除整饬地方,还下令天海营剿灭山贼。

    山贼不同于曹军。

    他们行踪常常没有规律可寻,天海营虽然强横,却苦于追踪困难,始终没能把山贼剿灭干净。

    回到汝南,婉柔心底又是一阵悲怆。

    如果不是她当初非要离开,恭叔也不会死,她也不至落魄到如今的样子。

    发觉婉柔情绪不对,蔡子墨问道:“姑娘怎了?”

    与他走了一路,倒是也承蒙他的照应,婉柔已不像当初那么排斥。

    “只因离开此处,我最亲近的人去了……”面露悲伤,婉柔说道:“是我害死了他……”

    “人有生老病死,终究是要去的。”蔡子墨说道:“姑娘不必悲伤。在下只是不懂,此处乃是姑娘伤心地,因何还要回返?”

    “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扎根之所?”婉柔说道:“或许唯有来到汝南,方可寻得一方庇护。”

    “据说袁显歆日前得了汝南,姑娘可是打算投他?”

    婉柔没有言语,抿了抿嘴唇。

    想到袁旭,她心中更是凄苦。

    自打当年与他初见,婉柔已是有所垂青。

    随着时日推移,这种情感是越来越深。

    偏偏袁旭对她却没有半点眷恋……

    蔡子墨为人虽没个正经,却不是没有眼力。

    发觉婉柔情绪不高,他也没敢吭声。

    不知不觉,俩人走上一条小路。

    小路两侧是生满林木的山岗。

    进了小路,蔡子墨警觉起来。

    脸上露出少有的正经,他朝左右看了看,小声对婉柔说道:“姑娘莫要走远,此处恐不稳妥。”

    婉柔并未理他,只是低头向前。

    正走着,前方山林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姑娘小心!”策马上前,蔡子墨一把扯住缰绳。

    路两旁突然杀出数十条精壮汉子,其中至少十多人手持长弓瞄向他们。

    婉柔吃了一惊,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骑马挡在她身前,蔡子墨问道:“敢问诸位何事?因何拦阻我二人去路?”

    左侧山坡上一个汉子冷冷笑道:“阁下莫非是傻的?我等拦路,纵使痴人也知为何。”

    “诸位所图,不过一个财字。”蔡子墨说道:“我二人将财帛交出便是。”

    冷眼看着蔡子墨,目光落到婉柔脸上,领头山贼说道:“阁下识趣,我等不要你信命,你且去吧!”

    取下挂在马背上的一袋铜钱,蔡子墨丢在地上,随后牵着婉柔坐骑:“走!”

    俩人正打算离开,领头山贼喊道:“慢着!”

    “钱已给了,阁下还有何事?”蔡子墨问道。

    虽是游历各地,以往有恭叔把持诸事,婉柔从未见过山贼。

    路两侧山坡上,汉子们个个剽悍,她早已吓的浑身酸软。

    蔡子墨牵着马,婉柔半声没敢言语。

    山贼将俩人阻住,她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看着婉柔,领头山贼说道:“此女生的颇是俊俏,山中缺个压寨夫人,还望阁下成全!”

    追随婉柔一路,蔡子墨从没有过正行。

    有两次婉柔沐浴,他甚至还想偷看。

    被婉柔发觉厉声喝止,才灰溜溜的跑了。

    面对山贼,他却出乎意料的淡然。

    山贼要将婉柔留下,蔡子墨微微一笑:“阁下莫不是真以为某奈何不得你等?”

    领头山贼抬起手。

    十多名持弓山贼纷纷将长弓端起。

    箭矢指向蔡子墨。

    蔡子墨抽出长剑,把婉柔护在身后。

    虽是见过不少世面,婉柔何尝遇见这等阵仗?

    躲在蔡子墨身后,她浑身都在微微哆嗦。

    冷眼看着蔡子墨,领头山贼把手一挥。

    十多名持弓山贼纷纷松开弓弦。

    蔡子墨手腕翻转,箭矢被他搅落一地!

    见他剑法了得,领头山贼也吃了一惊。

    “放箭!将此人射杀!”持剑指着蔡子墨,山贼头领高声喊叫。

    弓箭手正忙着抽出箭矢,树林中蹿出一条身影。

    领头山贼正令人射杀蔡子墨,一柄长剑自身后绕过颈子架在他咽喉上。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让他们放下弓箭。”

    冰冷的长剑贴着咽喉,领头山贼顿时有些慌乱。

    他毕竟是常年以杀人越货为生的贼人,虽有些慌乱,却还算稳得住。

    “姑娘胆气不小。”下巴稍稍上挑,他对身后女子说道:“倘若杀了我,只怕姑娘也是走不脱。”

    挟持他的正是李琪冉。

    李琪冉露出一抹足可倾国倾城的笑容:“凭尊驾带来的这些人,怕是还杀不得我。”

    “姑娘好大的口气……”

    “那便试试?”李琪冉说道:“尊驾若不肯令他们放下弓箭,我只是一剑……”

    “倘若姑娘有心下手,我早已死了……”

    山贼头领话未说完,李琪冉手中长剑已是横向一划。

    剑锋切过他的咽喉。

    至死,山贼头领都不敢相信,挟持他的女子真敢下手!

    头领被杀,其他山贼都是一愣。

    他们毕竟为恶不少,近来又遭天海营围剿,已是有了不慢的反应。

    回过神的弓箭手纷纷将箭矢指向李琪冉。

    其他山贼则喊叫着向她扑了过来。

    另一侧山坡的山贼听见这边发出喊声,心知出了事,也朝着蔡子墨和婉柔杀来。

    李琪冉和一拨山贼厮杀。

    蔡子墨将婉柔护在身后:“姑娘莫怕,有某在,他们奈何不得你!”

    箭矢飞来,蔡子墨不慌不忙的将之拨开。

    十数名山贼挥舞兵刃,扑向蔡子墨。

    俩人同山贼厮杀起来,婉柔则催马飞逃。

    逃出不过五六里,她看见前方出现一队人数不多的天海营。

    “有山贼!”这队天海营将士,正在搜寻山贼,婉柔一声喊,顿时引起他们注意。

    “何处有山贼?”带队军官迎上前去,劈头就问。

    往身后一指,婉柔喊道:“数十人,正与两名剑客厮杀。”

    “请姑娘带路!”得知有剑客正与山贼厮杀,军官拱了下手。(未完待续。)

第700章 总有双眼睛在背后看着

    带着天海营回到遭遇山贼的地方。

    婉柔和随她一同来此的天海营全都愣住了。

    地上躺了少说也有二十具尸体。

    离尸体不远的地方,蔡子墨正被李琪冉揪着耳朵,满脸凄苦的哀求着什么。

    “你跑啊!有能耐再跑!”揪着蔡子墨的耳朵,李琪冉说道:“可知我追的多辛苦?”

    远远看见婉柔与一队天海营来了,蔡子墨苦着脸说道:“耳朵可否稍候再揪?”

    李琪冉也看见了婉柔等人。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小声向蔡子墨问道:“师兄可是看上了这位姑娘?”

    蔡子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小嘴撇了撇,李琪冉轻声嘀咕道:“师兄不早说。”

    耳朵被她揪的生疼,待她放开手,蔡子墨揉着通红的耳廓,迎着婉柔跑了过去。、

    “婉柔姑娘。”陪着笑,他问道:“方才何往?”

    “前去求援。”看了一眼身旁的天海营军官,婉柔说道:“这位乃是显歆公子麾下,正欲剿灭贼人。”

    朝蔡子墨拱了拱手,军官问道:“敢问此处贼人可是阁下所杀?”

    军官有礼,蔡子墨也不好托大,他回礼说道:“区区贼人,算得什么?”

    被杀死的贼人足有二三十名。

    除蔡子墨之外,此处唯有一名女子。

    军官想当然的认为,是蔡子墨保护了李琪冉!

    “阁下诛杀贼人,乃是立下大功,还请随我前去面见将军!”军官提出请蔡子墨前去面见将军的请求。

    没等蔡子墨应声,婉柔说道:“我等正欲求见公子,还请尊驾差人知会一声。”

    目光落到婉柔身上,军官问道:“姑娘莫非认得我家公子?”

    “奴家婉柔,与公子乃是素交。”

    汝南兵败之后,婉柔曾救过袁旭。

    她的名字,军官并不觉着陌生。

    得知她就是婉柔,军官赶忙说道:“在下不知姑娘来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骑着骏马,婉柔微微欠了欠身算做回礼。

    李琪冉凑到蔡子墨身后,小声说道:“这位姑娘好似于袁显歆相熟,袁显歆坐镇一方佣兵数万,且出身河北袁家。师兄乃是平民出身,且又身无长物,如何与他人相争?”

    瞪了李琪冉一眼,蔡子墨脸色有些不好。

    得知是婉柔来到汝南,军官赶忙令人前去知会袁旭。

    于禁、李典撤至陈国,汝南一带对天海营来说犹如空城。

    坐镇谷阳,袁旭令大军四处征讨。

    不过一两个月,已是连下数城。

    婉柔来到的消息传入他耳中,袁旭向报讯兵士问道:“婉柔姑娘与何人一同来此?”

    “一男一女两位少年。”兵士说道:“婉柔姑娘半道遭遇贼人,待到剿贼将士前往,数十山贼已为二人击杀!”

    两个人击杀数十山贼,袁旭并不觉着奇怪。

    他手下随便挑出一位将军也可做到。

    令他心生疑惑的是,两位剑术高超的少年,因何会与婉柔在一处?

    “将婉柔姑娘与同行者请至谷阳相见。”袁旭向兵士吩咐。

    婉柔遇见天海营的地方,距谷阳并不太远。

    在一队天海营的护送下,她与蔡子墨、李琪冉二人来到谷阳城。

    袁旭来到谷阳不久,汝南战事尚未止歇,城内秩序也未恢复正常。

    街道上几无往来行人。

    商铺紧闭门户,城内百姓若非必须之事,也不会在外闲走。

    谷阳显得很是萧条。

    数十名天海营兵士护送婉柔等人进了谷阳。

    城头飘摇着蓬莱战旗。

    衣甲鲜亮的天海营将士随处可见。

    一队巡逻天海营迎面走来,与婉柔等人交错而过。

    他们迈着齐整的步伐,每踏出一步,脚下的路面都会发出一声闷响。

    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天海营,蔡子墨小声嘀咕道:“这位显歆公子治军倒是有些能耐!”

    “何止治军有方?”婉柔说道:“显歆公子才情练达,天纵之才世间少有。”

    婉柔夸赞袁旭,蔡子墨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身为帝师王越弟子,蔡子墨虽出身卑微却向来桀骜。

    袁旭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世家子弟而已。

    成就的一番功业,与他身为袁家子弟有着莫大干系!

    李琪冉与蔡子墨的反应则有不小出入。

    她并不在意随处可见的天海营将士,反倒留意着一些常人容易忽略的角落。

    “怎了?”发觉李琪冉有些异常,蔡子墨小声问道。

    “你没觉着自从进城,我等便被人盯上?”李琪冉说道:“无论走到何处,身后都有无数双眼睛。”

    左顾右盼看了看,蔡子墨说道:“冉儿太过谨慎,某并未发觉不妥。”

    “你当然不会发觉!”白了他一眼,李琪冉说道:“对方不以剑指着你的鼻尖,你都不知是敌是友。”

    “某有这么蠢?”蔡子墨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只怕不止!”李琪冉的回答却直白到让他郁闷。

    护送婉柔等人到了官府正门,军官拱手说道:“婉柔姑娘,公子正在府内等候!”

    “有劳尊驾!”婉柔回礼谢了,跳下马背。

    蔡子墨、李琪冉也跟着下了马。

    抬头看了一眼官府闷头的牌匾,蔡子墨嘀咕道:“某与这位显歆公子并不相熟,不想竟是来了此处……”

    “因何而来,你比谁都清楚。”李琪冉没好气的说道:“来此容易,只怕想要离开却是难了!”

    蔡子墨满头黑线:“再如何某也是你师兄,可否给些颜面?”

    看了一眼婉柔,李琪冉没再言语。

    她已看出蔡子墨对婉柔有些想法。

    与他青梅竹马自小在一处长大,李琪冉对她这位师兄也是十分了解。

    蔡子墨喜欢胡闹,就连王越也是时常头大。

    可他却有个好处!

    认定的事情必将做到底。

    倘若遇见难成之事,不撞个头破血流他也绝不肯回头。

    虽是有心寻一方豪雄投靠,蔡子墨对袁家却没多少好感。

    尤其是他发觉婉柔对袁旭有着很深的情义,对这位即将见面的袁家公子,更是满满的都是不爽。

    婉柔等人下了马,从府内跑出一名卫士。

    分别向婉柔等人拱了拱手,卫士说道:“公子等候多时,请几位随我前往!”(未完待续。)

第701章 很是蹊跷

    进入谷阳官府,婉柔等人在卫士的引领下走向后园。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一路上,李琪冉都保持着警觉。

蔡子墨反倒大大咧咧好似并未发觉不妥。

“此处高手诸多,师兄因何毫不介意?”李琪冉小声问道。

“街市之上盯着我等的也不在少数。”蔡子墨说道:“婉柔姑娘与袁显歆乃是素识,再不济也不至对我等不利!”

经蔡子墨一说,李琪冉放心不少。

进了后园,走没多远,婉柔等人亭内站着仨人。

袁旭与田丰正在凉亭商议下一步如何用兵。

姜俊按剑立于二人身后不远。

卫士小跑到近前,抱拳说道:“启禀公子,婉柔姑娘求见。”

“此事田公且谋划着。”袁旭先吩咐了田丰,随后对卫士说道:“请婉柔姑娘来此相见。”

卫士离去,田丰说道:“公子有事,某且告退!”

“婉柔姑娘又非甄姬,田公不必回避。”袁旭将田丰留下。

二人说话时,婉柔与蔡子墨李琪冉已来到凉亭下。

“奴家见过公子!”婉柔向袁旭行了一礼。

蔡子墨和李琪冉则朝他拱了拱手。

“某曾请姑娘往南,听闻姑娘乃是自北而来。”袁旭问道:“不知因何如此?”

提起自北而来,婉柔想到死去的恭叔。

她脸色变的很是难/br>
从婉柔的神色,袁旭异常。

他朝婉柔身后:“恭叔因何未至?某记得他从不离开姑娘左右!”

“恭叔……”婉柔眼圈顿时红了:“恭叔故去了……”

袁旭与恭叔并不相熟,田丰却与他出自同门。

鬼谷术宗,门人之间情义并非很深。

门人下山,投效各路豪雄,相互征伐意图致对方于死地者大有人在。

恭叔与其他门人不同。

他并未投效豪雄,而是跟在婉柔身边。

不问世事,毫无争斗野心,他竟会无故殒命,着实令田丰吃惊不小。

“敢问姑娘,恭叔如何离世?”田丰问道。

“奴家与恭叔前往河北,道遇山贼,恭叔为护住奴家,殒命山贼之手……”

婉柔和恭叔遇见山贼,她却可全身而退,田丰心中顿时起疑。

他正要追问,袁旭使了个眼色。

田丰没问出口,袁旭说道:“姑娘不往南行,却往北走,可惜了恭叔……”

“无有恭叔,奴家已是无处可去……”

婉柔话才出口,蔡子墨说道:“姑娘欲往何处,某肯相陪!”

目光落在蔡子墨和李琪冉身上,袁旭说道:“听闻两位诛杀数十贼人,不知可有此事。”

蔡子墨和李琪冉来到亭下,姜俊已留意到他们。

俩人顶多不过十五六岁。

蔡子墨生的唇红齿白,说不上俊美,却可用秀美二字形容。

倘若他换上女装,定比寻常女子还娇艳几分。

李琪冉更是美艳绝伦。

俩人在面前一站,直如一对金童玉女!

蔡子墨长剑背在身后,李琪冉长剑则悬于腰间。

令姜俊觉着古怪的,是他二人携带的长剑,蔡子墨身为男子,佩剑却是纤细秀长,而李琪冉的佩剑,反倒浑厚沉重。

“我二人与婉柔姑娘相遇,一见如故。”蔡子墨说道:“姑娘欲往何处,某便往何处!”

一旁的李琪冉撇了撇嘴。

她对婉柔可没有一见如故,充其量婉柔不过是路上偶遇之人罢了。

与蔡子墨青梅竹马自小生活在一处,深知她秉性,李琪冉心中只是鄙夷,见了个美艳女子,她这位师兄便是走不动道儿。

何况婉柔比蔡子墨还年长一些。

从仨人的言谈举止,袁旭已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婉柔姑娘既是无处可去,可在汝南暂且落脚。”袁旭说道:“待到大军出征,某将差人送你前往徐州。”

来到汝南,本就为了恳求袁旭将她留下。

可是到了袁旭面前,婉柔却始终难以开口。

好在袁旭提出请她留在汝南。

自此往后,她便有了落脚之处!

袁旭将婉柔留下,蔡子墨多少有些失望。

他来到汝南,为的就是跟着婉柔。

自从见了婉柔,他早把投效一方豪雄成就大业之事丢到了脑后。

李琪冉却无所谓留与不留。

她跟着蔡子墨只有一个原因。

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欺负他也是惯了,将她一人留下,孤苦伶仃无人欺负,日子过的着实会很乏味。

袁旭留他们在汝南,虽说蔡子墨对婉柔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终究还在李琪冉视线之内。

他对婉柔如何,李琪冉懒得理会。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有蔡子墨在,她就有个欺负的人儿,日子不会太过乏味!

卫士引领婉柔等人离去。

田丰小声说道:“公子,婉柔姑娘此行颇为蹊跷。”

“恭叔死的更加蹊跷。”袁旭说道:“莫名遭遇山贼,婉柔姑娘全身而退,恭叔却是死了。当日在旁,定非只有他二人!”

“方才某欲询问,只因如此。”田丰说道:“曹军进入河北,他二人遭遇伏击,或与曹军有着干系!”

丰,袁旭问道:“曹操怎会对一歌者下手?”

“曹操怕是并非对婉柔姑娘下手。”田丰说道:“他们从开始,或许便是企图诛杀恭叔!”

“不过随从,因何杀他。”

“公子有所不知。”田丰说道:“恭叔本名恭和,乃鬼谷术宗大师兄。十九年前离开鬼谷山,自此不知所踪。某也是见了他,才知他在婉柔姑娘身边。”

袁旭一惊:“田公既知此事,因何未早告知?”

“彼无大志,只肯追随婉柔姑娘左右,因此未有告知。”田丰面露愧色:“若知有今日之事,某定告知公子!”

“事已至此,田公如何自责也是于事无补!”袁旭说道:“婉柔姑娘来到汝南,或是为他人所用。”

俊,袁旭问道:“与他一道回返二人,武艺如何?”

“俩人很是古怪,男子阴柔女子刚强。”姜俊说道:“未见出手不知剑法究竟如何。情状,却似不弱。”

“加派人手严加防备。”袁旭说道:“我等不日便将进军许昌,切不可出半点纰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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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笨嘴拙舌和伶牙俐齿

    河北邺城。    . d t . c o m

曹军加紧攻城。

垒砌的土坡已连到城墙,地道也挖入城内。

守城袁军将地道堵死,在土坡与城墙之间搭起粗长的木刺。

从日出到日落,曹军攻城片刻不止。

每天他们都是遗留下一些尸体,却根本登不上城墙半步!

设计谋算了恭叔,将婉柔诓回汝南,郭嘉回到军营。

才入营内,曹操迎了出来:“奉孝,如何?”

“已是诛杀婉柔随从。”郭嘉行礼说道:“婉柔也回到汝南。”

“奉孝可有与婉柔说妥?”曹操最关心的,还是婉柔将会给袁旭带去怎样的麻烦。

郭嘉说道:“曹公莫急,婉柔回到汝南,我等即便毫无动作,她必定也将给袁显歆带去不少困扰。“

“奉孝打算如何行事?”

“派出人手监。”郭嘉说道:“婉柔性情纠葛,有些话她定是说不出口。还须我等从中帮衬。”

“依仗一女子,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有损奉孝名头。”

“可助曹公成就大事,区区虚名算得什么。”

与郭嘉并肩走向帅帐,曹操说道:“自打奉孝离去,我军每日攻城,却始终难有建树。”

“审配智虑虽是寻常,守城却颇有心得。”郭嘉说道:“曹公不必焦躁,待到开春,且率大军击破附近城池,邺城孤立无援,早晚必破!”

“也只得如此。”曹操点头应道。

婉柔进了汝南,蔡子墨和李琪冉的住处与她相距不远。

虽是帝师传人,俩人却从未入过皇宫,也没见过多少士族贵胄。

李琪冉住的房间,比她以往居住的地方大了许多。

偌大的屋内,只摆放着少量家具。

空旷的房间里,她甚至可以耍套剑法。

屋内的铜炉上烧着热水,矮桌上摆着一套陶土的茶具。

王越生前,最喜好的便是煮茶。

提起铜炉上烧水的陶罐,李琪冉正打算烹些茶水,目光却突然瞟向窗口。

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李琪冉纵身而起,自窗口蹿出。

在屋外监视她的风影见状,掉头就打算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李琪冉已蹿到他身前。

长剑指向风影咽喉,她冷冰冰的问道:“何人遣你前来?”

被长剑指着喉咙,风影没有应声。

他奉袁旭命令前来,莫说身在谷阳官府,即便深陷敌营,被人擒了,他也只会选择闭口不言。

风影没有应声,李琪冉长剑又向前推了点。

剑锋抵住风影喉结,李琪冉再次问道:“说!何人遣你前来!”

“姑娘身为客人,何必如此?”一个声音自不远处而来。

姜俊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

他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上近前:“此人乃某遣派,姑娘若要质问,只管问某!”

收起长剑,李琪冉俏脸含霜:“敢问阁下,因何差人监视我等?”

“姑娘所佩长剑沉重,剑招却是迅捷。”姜俊说道:“敢问姑娘师承何人?”

“我家师尊何人,与阁下有何牵连?”李琪冉并未回答。

风影向姜俊行了一礼,待他摆手,躬身退下。

与李琪冉相向而立,姜俊说道:“姑娘剑法了得,且又来历不明,某身为公子随身护卫,问上一问,应属情理之中!”

“既欲相问,因何差人监视?”李琪冉揪着姜俊派人监视不放。

“某已说过,姑娘剑法了得且来历不明。”姜俊面无表情的回道。

李琪冉冷冷一哼:“尊驾所言倒是不差,只不知倘若我正在更衣,可须监视?”

姜俊被问的一愣。

站在他面前的若是男子,无论如何他也有话应对。

偏偏问出这句话的是个女子!

老脸一红,姜俊说道:“姑娘莫要如此,我等并无恶意……”

姜俊语气软了下来,李琪冉反倒抓住了理由。

她胸脯一挺,向姜俊逼近一步说道:“依着阁下,莫非更衣之时也须监视?”

“姑娘怎可如此说话?”姜俊说道:“若是更衣,某所差之人定是在外等候……”

“倘若如此,阁下不怕我趁机避开眼线,做些其他?”

李琪冉咄咄逼人,姜俊老脸红着说道:“姑娘乃是女儿家……”

“正因是女儿家,方才受如此羞辱?”李琪冉小脸红扑扑的,显得很是气愤:“久闻袁家五公子礼贤下士,不想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此事与公子无干!”

命令是袁旭下的,姜俊不过在替他背黑锅。

“既是与你家公子无干,我便要去寻他讨个说法。”李琪冉愤然从姜俊身旁走过。

赶忙拦住她去路,姜俊说道:“姑娘意欲何往?”

“我已说过,寻你家公子讨个说法。”

“姑娘莫要咄咄逼人!”

“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等无礼在先?”

姜俊本就不善言辞,被李琪冉问的哑口无言。

他吞咽了几口唾沫问道:“姑娘打算如何?”

“不打算如何。”李琪冉说道:“阁下若不肯将人撤了,我便去找你家公子讨要说法!”

“人已被姑娘发现。”

“阁下厚,怎的为人如此不实诚?”李琪冉说道:“房顶之人可有撤走,路旁树丛之人可有撤走?”

安插的几个风影竟都被她发现,姜俊只得招了两下手。

蛰伏在暗中的风影纷纷走出,竟有六七人之多。

瞥了一眼走出的风影,李琪冉冷然一哼,转身回了屋内。

小半柱香之后。

接见婉柔等人的凉亭内。

袁旭负手站在亭内,姜俊则立于他身后。

“风影擅长蛰伏更胜夜刺。”袁旭说道:“此女竟可一,足可见了得。”

“何止了得。”姜俊说道:“而且伶牙俐齿,某竟不是对手。”

微微一笑,袁旭说道:“你本就不善言辞,遇见口齿伶俐之人,吃些亏也属寻常。”

姜俊脸一红没再言语。

他曾见过马飞。

同样在袁旭身边伺候。

身为夜刺统领的马飞,要比他更擅长与人交流。

相比于马飞,他确实是笨口拙舌。

“吩咐卫士,补得接近监视。”袁旭吩咐道:“加派人手,只在周边巡视。即便发觉,她也无话可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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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超强的观察力

    天海营以谷阳为根基,逐步蚕食汝南。

    推进到陈国一带,天海营遭遇曹军阻截,一时半会难以拿下。

    双方陷入僵持。

    谷阳城内。

    袁旭与田丰坐在书房。

    二人之间摆了张棋盘。

    田丰落下一颗白子:“曹军退守陈国,我军一时半会难以拿下,公子打算如何?”

    “强行攻伐,将士折损必定众多。”在相应的位置落了一子,袁旭说道:“传令大军暂且屯扎汝南,找寻时机再做计较。”

    “曹操进攻河北,不知三公子可支撑多久。”田丰说道:“倘若我军尚未击破许昌,曹军已是夺下河北,情势将对公子不利!”

    “河北虽是强弩之末,曹操欲夺却非易事。”袁旭说道:“我军夺下汝南,距许昌已是不远,应可先曹军一步。”

    “许多时日未有手谈,田公棋艺精进不少。”视线落在棋盘上,袁旭说道:“进退有度,某竟应付不暇。”

    “公子棋艺旷古绝今,某怎会是对手。”田丰一边落子一边说道:“眼下看来某虽占尽先机,只恐公子将要后发制人。”

    袁旭正要落子,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风影回报,夫人已于徐州登岸,不日将至汝南。”

    许多时日不见甄宓,袁旭还真是想念的紧。

    汝南方才平定,境内尚有不少贼人和残余曹军。

    甄宓此时前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夫人来此作甚?”他向卫士问道。

    “好似蓬莱事务须与公子相商!”

    看向姜俊,袁旭说道:“甄姬身旁卫士必定不多,汝可领人前往迎接。”

    “公子放心!”姜俊行礼离去。

    袁旭对田丰说道:“甄姬行事向来稳重,离开蓬莱必是十分紧要之事。”

    “公子说的是。”田丰回道:“自打得了徐州,公子便未回过蓬莱。夫人应是遇见难以抉择之事!”

    姜俊离开书房,正沿青石小路走着,迎面过来一人。

    走过来的正是李琪冉。

    看见姜俊,她小眉头微微一蹙,翻了个白眼。

    姜俊毕竟是男人,怎会与姑娘家计较。

    见李琪冉走来,他拱手一礼:“见过李姑娘!”

    姜俊行礼,李琪冉对他再不爽,也不会不加理会。

    她回了一礼问道:“阁下何往?”

    “奉公子之命,前去办些差使!”

    “差使?”李琪冉冷然一笑:“莫不是又要差人监视我等?”

    “姑娘来到汝南也有数日,并无不妥之举,日后不会再有人监视……”

    “是!”李琪冉淡淡的说道:“身边着实无人监视,可三十步开外,眼线却是不少。”

    “公子身在此处,戒备自会森严一些。”姜俊试图解释。

    李琪冉却根本不加理会:“戒备森严我可谅解,走在街市之上,身后总有人尾随,却又是何道理?”

    暗中确实安插了人手监视李琪冉和蔡子墨。

    被她问的张口结舌,姜俊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阁下不觉着该说些什么?”姜俊没有回应,李琪冉却不打算放过他。

    “姑娘要某说些什么?”面对李琪冉,姜俊只觉着一阵头大。

    “我只是区区女流,阁下乃是袁家公子贴身护卫。”李琪冉撇着小嘴说道:“如此口才,莫非遇事只会拔剑相向?”

    “某为护卫,只须拔剑便可……”

    “倘若遇见妇孺纠缠,阁下也将拔剑?”

    被李琪冉问的一愣,姜俊眨巴了两下眼睛,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袁旭掌管蓬莱、徐州以及汝南等地,除领军征伐之外,还须处置民生。

    操持之事越多,将要遇见的麻烦也会越多。

    敌军来袭、刺客刺杀、暴民动乱……对姜俊来说都是小事。

    遇见这等事,他可拔剑相向。

    可若是妇孺围堵……

    姜俊还真不敢想。

    见他面露愕然,李琪冉说道:“阁下尚懂得思量,可见并非嗜杀之人。”

    不再理会姜俊,她扭头走了。

    姜俊正打算离开,李琪冉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阁下将欲何往?”

    “公子遣派办差……”

    “阁下倘若远行,我等留于此处可否放心?”

    姜俊一愣:“姑娘如何知晓某将远行?”

    “步履匆忙,并未急于离开此处,必是收拾行装。”李琪冉说道:“若非远行,因何收拾行囊?”

    只从他的步伐和行走方向,就可判别出将要远行,李琪冉的观察力令姜俊不由刮目相看。

    “姑娘看的通透,某甚拜服。”姜俊说道:“敢问姑娘师承何人?”

    “师承何人,阁下莫非看不出?”

    姜俊摇头。

    鬼谷剑宗师兄弟他都认得。

    下山之后,师尊收了公孙莺儿,不久之前也曾交手。

    大师兄曾下山,流苏也在马飞身旁,并未听他们说过师尊还收有其他女弟子!

    可见李琪冉并非鬼谷剑宗门人!

    “阁下也是习剑之人,竟看不出我师承何人。”李琪冉朝姜俊拱了拱手说道:“我只不说,待阁下自家看出!”

    不再多说,李琪冉转身离去。

    目送她的背影,姜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并未见过她的剑法,鬼谷剑宗出身的姜俊,却可看出李琪冉的剑术绝不会差到哪里。

    “姑娘留步!”李琪冉已走出十数步,姜俊喊道:“待某回返,不知可否请姑娘赐教?”

    回头看了姜俊一眼,李琪冉并未应声,径直走了。

    目送她远去,姜俊这才离开。

    走没多远,他又看见一人匆匆而来。

    迎面过来的正是袁康。

    红琴死后,袁康消沉了许多日子。

    与曹军厮杀几场,他像是换了个人。

    大军进入谷阳,袁康最常做的就是流连于烟花柳巷。

    他如此举动,袁旭并未阻止。

    姜俊妻子死后,除在袁旭身旁,他几乎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与任何人接触过密。

    袁康却不同。

    他用另一种方式麻醉神经。

    烟花柳巷,正是他忘记红琴的媒介。

    见到姜俊,袁康问道:“姜校尉,敢问随同婉柔姑娘来此的蔡先生可在?”

    “某未见他,四公子寻他作甚?”姜俊茫然问道。(未完待续。)

第704章 吃干醋

    蔡子墨来到汝南已有数日。

    袁旭并未招揽他和李琪冉。

    俩人居住在官府内,只是与婉柔一样的客人。

    与游侠厮混在一处,袁康的消息来源当然也是不弱。

    听闻蔡子墨剑法了得,袁康希望能把他招募到身边!

    袁旭当日败北,游侠折损巨大。

    跟随在他身边的游侠,仅存数十人!

    可得蔡子墨,对袁康也是一个助力。

    “听闻蔡先生半道诛杀数十贼人,剑法必是了得。”袁康说道:“某欲求见,不知可否招揽。”

    “剑法如何某不晓得。”姜俊说道:“可诛杀数十贼人应是不弱,四公子若可招揽,也是助力!”

    “不知他可在府中。”

    “应是在。”姜俊说道:“自打来到汝南,蔡子墨整日围着婉柔姑娘,四公子不妨先去婉柔姑娘住处。”

    “多谢姜校尉!”袁康拱了拱手,飞快的走了。

    他走的匆忙,姜俊也没多说,回去收拾行囊不提。

    到了婉柔住处,袁康向守门卫士说道:“请告知婉柔姑娘,袁家四子康求见!”

    袁康是袁旭的兄长,卫士哪敢拦他。

    其中一个卫士说道:“请公子少待,小人这便前去知会!”

    谷阳官府,后宅分做许多小院。

    婉柔居住的是其中一个院落。

    院落之中房舍不多。

    除卧房之外,尚有几间房。

    其中一间是她会客之用。

    会客的房间里,蔡子墨端端正正的坐着。

    他此时的情状,倘若李琪冉见了,必定大呼古怪。

    自幼与蔡子墨一同长大,李琪冉还没见他坐的如此端正!

    婉柔并不在屋内。

    蔡子墨每日前来拜访,已令她不堪其扰。

    此次,蔡子墨前来,婉柔将他一人丢在会客厅,并未急于前来相见。

    受了冷落,蔡子墨倒也不介意,只是一心一意的等着。

    等待倒不让他觉着心焦,无意间向窗外看了一眼,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匆匆经过,令他顿生警觉。

    婉柔是歌者出身,世家公子前来求见,或许在请她前往演艺。

    眉头一拧,蔡子墨站了起来。

    到了窗口,他眼睁睁看着那位世家公子进入婉柔屋内。

    先前还气定神闲,眼看有男人进了婉柔的房间,他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进入婉柔屋内的正是袁康。

    得知袁康来访,婉柔赶忙相迎。

    “不知四公子来此,奴家未有远迎,还望恕罪!”婉柔欠身行了一礼。

    袁康拱手回礼:“姑娘回到汝南已有数日,某拜访来迟,还请莫怪!”

    与袁康见了礼,婉柔请他坐下,亲手斟了茶水奉上。

    “当日显歆请姑娘远离战场,因何却往河北?”落座之后,袁康说道:“曹军进攻河北,局势应比此处更乱!”

    提起当日前往河北,婉柔脸色瞬间灰暗下来:“奴家过于任性,害死了恭叔……”

    说话时,她眼圈也是红了。

    见婉柔红了眼圈,袁康赶忙改口:“姑娘不必自责,已然发生之事,便让它过去好了。从河北来到汝南,其间路途遥远,姑娘定是受了不少苦楚。”

    “苦楚无甚。”婉柔低着头,轻声说道:“奴家受苦,也是咎由自取!”

    轻轻叹息,袁康说道:“好在姑娘吉人天相。听闻当日遇了贼人,某也替姑娘捏了把冷汗!”

    “幸而同行之人护佑,否则奴家定是受了贼人戕害。”婉柔应的轻描淡写。

    蔡子墨当日阻截贼人,她心中确实有着感激。

    近日他纠缠不休,令婉柔生了厌烦,感激之情也是少了许多。

    “听闻与姑娘同路之人也来了汝南?”

    “奴家已将他二人引荐给显歆公子。”

    “某喜好结识侠客,有心请姑娘引荐,却又担心有所劳烦。”

    “四公子来的恰好!”婉柔说道:“其中一人名为蔡子墨,正在此处。”

    左右看了看,并没见着他人,袁康问道:“蔡先生既在,某怎未见?”

    婉柔当然不会说她故意让蔡子墨等着,轻声应道:“奴家方才未有装扮,尚未前去相见。恰逢公子来此,便是耽搁了。”

    “姑娘天生丽质,即便不作装扮,也是赛若蟾宫仙子。”袁康说道:“蔡先生既在,烦劳姑娘引荐!”

    “四公子少待。”婉柔起身到门外,向守在门口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得了婉柔召唤,蔡子墨匆匆赶来。

    才到门口,他就看见袁康端坐屋内。

    眉头一拧,蔡子墨轻轻冷哼了一声。

    “蔡先生!”婉柔欠身行礼,随后对他说道:“这位乃是袁家四公子,方才提及先生很是仰慕。”

    “袁家四子康,见过蔡先生!”袁康起身行礼。

    等了半天没被婉柔召见,袁康才至就来了婉柔卧房,蔡子墨心中不爽,拱了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袁康是何等人物?

    见蔡子墨脸色不善,他当即明白其中缘由。

    “婉柔姑娘乃显歆素识,我等也视姑娘为故人!”袁康说道:“姑娘来到汝南已有数日,某俗务繁忙,今日才得前来探视。不想竟在此处见了蔡先生。听闻先生当日击杀数十贼人,某甚景仰,因此烦劳姑娘引荐。多有唐突,还望先生莫怪!”

    袁康言下之意,无非告诉蔡子墨,他和婉柔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蔡子墨果真脸色稍稍好转,再次拱手说道:“乡野之人,承蒙公子记挂,不甚惶恐!”

    “某向来喜好结交侠义之人,先生英伟,且剑术了得,不知某可否攀附?”

    来到婉柔房间,蔡子墨对袁康本没好印象。

    无奈伸手不打笑脸人,生为袁家四公子,袁康竟是如此谦恭,他也不好继续托大。

    “公子垂顾,某不甚惶恐!”蔡子墨随口谦逊了一句。

    “汝南战事连连,民生凋敝,谷阳城内也很是萧条。”袁康说道:“先生来此,某本应摆宴接风,无奈情形不许。既于此处见了先生,不知可否赏个薄面,前往城内酒肆把酒叙谈?”

    来到此处为的是见婉柔,蔡子墨哪肯与袁康外出!

    他正要拒绝,婉柔说道:“四公子诚心相邀,蔡先生定不会推辞!”(未完待续。)

第706章 借着美色招贤士

    剑锋眼看将要刺中蔡子墨。

    他脚下步子稍稍一撤,避开刺向咽喉的一剑。

    伴着长剑出鞘之声,与之对敌的剑客止住前冲。

    愕然看了一眼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剑客惊的满身冷汗。

    一招!

    仅仅只是一招,蔡子墨就可取了他的性命。

    无论闪躲还是长剑出鞘,蔡子墨把握的都极其精准。

    在坐剑客个个惊愕不已。

    袁康则是满心欢喜!

    听说蔡子墨击杀数十山贼,他便有心招揽此人。

    不想此人剑术竟已登峰造极!

    放眼袁旭身边,除姜俊之外只怕他再无敌手!

    即便夜刺统领马飞,单打独斗,只怕两三百招之内也将落败。

    剑术如此精湛之人,定不可令他投了别人!

    以蔡子墨少年心性,又怎会服了剑术不如他的马飞?

    夜刺,他是定然入不得。

    风影只管打探敌情,更不适合他这样的人物投效。

    至于袁旭身边已经有了姜俊,蔡子墨虽说他师承帝师王越,来的却是颇为蹊跷。

    留在袁旭身边这条路也是走不通!

    挽留蔡子墨,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到袁康手下。

    武艺寻常,袁康毕竟是袁旭的兄长。

    蔡子墨再如何年少轻狂,一旦投效,对他也不敢有半点造次!

    心念电转,袁康更加确定要招募蔡子墨。

    他起身说道:“二位比试就此为止,蔡先生剑术高绝,令我等大开眼界!”

    向蔡子墨挑战的剑客输的是心服口服,他向蔡子墨行了个大礼说道:“先生果真出自名门,剑法精妙,在下拜服!”

    另外几名剑客也纷纷起身,赞誉蔡子墨剑法高明。

    跟在王越身边学艺,蔡子墨从来都是被王越骂的体无完肤,哪里受人如此追捧?

    袁康与众剑客一番夸赞,顿时令他飘然若仙。

    众人正赞誉蔡子墨剑法了得,中年妇人带了几个女子来到暖阁。

    女子站成一排,中年妇人堆满笑容说道:“公子,姑娘们来了!”

    看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女子,袁康说道:“我等都是雅人,因何不见舞娘?”

    “许多时日不见宾客,舞娘正在梳妆。”中年妇人说道:“稍后便至!”

    袁康摆手说道:“你且去吧,催舞娘快些!”

    妇人应声退了出去。

    袁康对蔡子墨说道:“蔡先生请!”

    虽然是个雏,蔡子墨却也明白袁康请他做什么。

    偷看女子更衣,他还觉着挺爽。

    真的要他挑个女子作陪,他脸却陡然红了。

    “蔡先生!”看出蔡子墨从未亲近女子,袁康说道:“请选个姑娘作陪!”

    很是尴尬的咧嘴一笑,蔡子墨说道:“烦劳公子代某挑选。”

    袁康也不推辞,指着一个女子说道:“你陪先生。”

    女子轻声应了,走到蔡子墨身旁。

    为蔡子墨挑选之后,袁康与几名剑客也分别挑了作陪女子。

    重新落座,没过多会酒菜送到。

    舞娘随后而至。

    伴着琴音,舞娘翩翩起舞,袁康端起酒樽说道:“某久闻蔡先生威名,早已有心结识。今日可请得先生,实乃三生之幸。敬先生!”

    众剑客也端起酒樽。

    蔡子墨谦逊了两句,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个干净。

    坐在他身旁的女子随后为他斟满酒。

    袁康问道:“蔡先生觉着歌舞可还赏得?”

    “赏得,赏得。”蔡子墨连声应道。

    “先生若肯留在此处,歌舞自是时常会有。”袁康问道:“只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师尊故去,某与师妹居无定所。”蔡子墨说道:“若有个落脚之处也是相宜,只是……”

    “只是不知婉柔姑娘将往何处。”袁康微微一笑:“某有法子请她留下。”

    提起婉柔,蔡子墨又是脸一红。

    “先生可是时常去婉柔姑娘住处?”袁康问道。

    蔡子墨点了点头,叹息道:“无奈姑娘对某并无好感,某前去寻她,也是须等许久才会出外相见。”

    “先生去的太勤。”袁康说道:“若某为先生,隔三差五见上一次,待到婉柔姑娘适应,再晾上十天半月……”

    “如此岂非更加远了?”蔡子墨茫然。

    “女子心性,先生太不通透!”袁康微微一笑:“女子虽各有不同,若即若离却更可稳固。先生可投其所好,与之谈论词曲歌赋。莫要太过表露垂顾之意,时日久远,潜移默化中,婉柔姑娘对先生自将有所牵挂。”

    袁康一番理论,说的蔡子墨满头雾水。

    搂住身旁女子,袁康说道:“婉柔姑娘与先生尚未亲近,欲要一亲芳泽还须时日。今日女子,先生却可随意亵玩。”

    偷看女子更衣,蔡子墨毫无顾忌。

    要他搂着身旁女子,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正迟疑着,袁康向他身旁女子说道:“怎的还在呆坐?先生纯良,汝莫非也是如此?”

    女子低着头应了一声,向蔡子墨靠近了些。

    软玉温香挨在身旁,蔡子墨只觉着一股血气冲向头顶,脸红的像块才浸染了颜料的红布!

    几名剑客见他如此,都是相视一笑。

    袁康趁机说道:“婉柔姑娘何等人物未曾见过?先生倘若对她有意,不妨做些令她青眼相看之事!”

    还是没敢去搂身旁女子,蔡子墨茫然问道:“如何令她青眼相看?”

    “建功立业男儿本色,沙场征伐志士长歌。”袁康说道:“先生怀有一身武艺,因何不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还请公子赐教!”袁康一语点醒梦中人,蔡子墨赶忙请教。

    “显歆进击曹操,正是用人之际,先生何不投效?”

    蔡子墨迟疑着锁起眉头。

    婉柔对袁旭怀有情义,他已从袁康口中得知。

    万一……

    “先生所虑,某应尽知。”袁康说道:“显歆为人,先生尚且不知。他对婉柔姑娘并无垂顾,先生若肯投效,他必全力相助!”

    “婉柔姑娘清新雅致,莫非显歆公子果真……”

    “他只属意甄姬。”袁康微微一笑:“不瞒先生,刘备之女尚在蓬莱,若论样貌绝不输于婉柔姑娘,与显歆早有婚约,他至今尚未收入房中。又怎会与先生争夺婉柔?”(未完待续。)

第707章 年岁到了

    说服蔡子墨投效,将他留在女闾,袁康又往婉柔住处。

    留下蔡子墨,最直接的方法还是让婉柔留在袁旭身边。

    袁康并不关心婉柔何去何从,之所以试图将她长久留下,无非为了招募蔡子墨!

    恭叔离世,婉柔已是无处可去。

    来到汝南,她本就打算留在袁旭身旁。

    近几****一直在担心,倘若袁旭不加挽留,她又只能呈请离去,届时将欲何往?

    袁康给了她个台阶,拿捏了片刻,婉柔最终首肯。

    袁康说服婉柔不提,只说甄宓。

    自从袁旭领军出征,蓬莱之事均由她来打理。

    有刘勉帮衬,甄宓行事倒也得心应手。

    袁旭在徐州开采水晶矿,为免工艺外传,所有招募工匠均被送到蓬莱。

    通过水晶销售,董正从中获取极大利益。

    只是近来出了一些事,令甄宓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因此将袁翔交由两位张夫人,蓬莱托付刘勉,她带着念儿来到徐州。

    在徐州登岸,由祝公道护送一路赶往汝南。

    正行进间,祝公道止住队伍。

    “怎了?”甄宓掀开车帘问道。

    “前方来了十数人,应是天海营将士。”祝公道回道:“公子讨伐曹操,来者虽是穿着我军衣甲,仍是不可不防!”

    “一应之事,祝将军把持便是!”甄宓放下车帘。

    迎面过来的正是姜俊。

    并未点选太多人手,离开谷阳他带着十多名天海营兵士,一路策马疾驰,终于远远看见一支由天海营护送的队伍。

    只看阵仗,姜俊已可判明,前方来的正是甄宓!

    眼看姜俊等人走近,祝公道喊道:“来者止步!”

    勒住战马,姜俊喊道:“敢问来者可是甄夫人?”

    “正是夫人,你等何人?”祝公道没见过姜俊,半点也不敢懈怠。

    “某乃公子护卫姜俊!”姜俊拱手说道:“公子听闻夫人来此,特令我等前来护送!”

    “可有凭信?”祝公道问道。

    姜俊从腰间解下腰牌,令一兵士送上。

    祝公道身后也走出一名兵士,接过腰牌递了回来。

    随意翻看了腰牌,祝公道说道:“夫人有我等护送,你等只在外围戒备!”

    “谨遵将军吩咐!”祝公道身穿将军衣甲,姜俊拱手应了,下令十多名兵士在外围戒备。

    队伍继续前行。

    甄宓与念儿同在车厢。

    听见外面的对话,念儿说道:“公子定是思念夫人,得知夫人来此,派出随身卫士前来接应。”

    “夫君成就大业,我又怎敢劳他思念。”甄宓微微一笑:“许多时日不见,倒是我甚为想念夫君。”

    念儿抿嘴笑着,把脸转向窗口。

    甄宓见状,笑骂道:“鬼丫头,整日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奴婢不敢胡想,只因夫人将与公子重逢,为夫人欢喜罢了。”念儿赶忙辩解。

    “为我欣喜倒也罢了,你却是我与夫君的心病。”

    念儿吃惊问道:“奴婢莫非做错了什么?”

    “当然有错。”甄宓说道:“寻常人家女子,到得十二三岁已是出嫁。你已过二八年华,尚不许亲,岂非夫君与我的心病?”

    “公子待你如妹子一般,有你在身旁,也是我的助力,我怎肯赶你离去?”

    “夫人既是不肯,又怎会急着将奴婢嫁出?”

    “到了年岁,男当婚女当嫁,莫非你要等到人老珠黄?”

    念儿没再吭声,她确实已到了婚配年岁。

    只因不舍袁旭、甄宓,才迟迟不肯出嫁。

    “马义将军掌持风影,与你也是门当户对。”甄宓说道:“此次前往汝南,不如将你二人亲事定下!”

    念儿红着脸没有吭声。

    她早知马义对她有所垂顾,只因不肯离开袁旭和甄宓,才假作不理。

    马义年少,对待女子更是没有手段。

    在蓬莱之时,他曾多次寻些野草编织饰物送给念儿。

    素日里,马义也是能说会道,偏偏在念儿面前总是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念儿印象中,马义就是个笨嘴拙舌的少年将军!

    “既是不做声,我便当你应了!”见念儿俏脸通红,甄宓说道:“到了谷阳,我将向公子提及!”

    “夫人可否容奴婢思量……”

    牵起念儿双手,甄宓说道:“好端端的将军夫人不做,偏生肯做个侍女,真不知你整日在寻思什么。”

    低着头,念儿说道:“奴婢只是想多伺候公子与夫人两年。”

    “夫君待你如亲妹,我又怎肯当做侍婢使唤?”甄宓说道:“马义乃是风影主将,有你在身边帮着操持,更是夫君一大助力!”

    得知能帮到袁旭,念儿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对袁旭确实没有非分之想。

    可想到要嫁给别人,日后与袁旭、甄宓相见的日子已是不多,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

    “正因公子将你视作亲妹,你与马义将军方才门当户对。”甄宓说道:“试问世间,又有几个侍女可成为将军夫人?”

    “此事夫人做主便是。”念儿轻声说道:“可帮衬公子,莫说嫁人,即便让奴婢去死,也是肯的!”

    握着念儿小手,甄宓说道:“夫君乃是重情之人,当年你为他挡上一剑,此生便已注定荣华不尽。倘若嫁给马将军,你我仍是姐妹……”

    “奴婢卑贱,怎敢与夫人称作姐妹?”

    “傻丫头!”轻抚念儿秀发,甄宓说道:“自打我嫁给夫君,你我早是姐妹。”

    低着头,念儿心情很是复杂。

    当年在上蔡被袁旭从董家救出,到如今已过了四年。

    随着时日推移,她的年岁也日渐增长。

    曾经尚可任性不嫁,年龄却容不得她再拖延下去。

    更何况马义对他的情义,他早已知悉,只是佯做不懂罢了。

    从徐州到汝南,路途不是很近。

    担心马车颠簸,队伍行进的速度也不算很快。

    沿途祝公道护送,姜俊等人则在四周戒备,不一日进入汝南地界。

    才进汝南,祝公道看见一支人马迎面而来。

    马蹄飞扬,滚滚尘沙中,百余骑精兵策马飞驰。

    “止!”祝公道抬手止住队伍。(未完待续。)

第708章 洗了澡再说

    迎面过来的百余骑,身穿风影衣甲。

    领头的正是马义。

    到了近前,马义勒马止步,拱手说道:“祝将军,许多时日不见,可还安好?”

    见是马义,祝公道放心不少,回礼问道:“马将军此来,莫非受公子遣派?”

    马义咧嘴一笑:“公子遣派姜校尉前来,某只是恰在此处,得知夫人来到,特意相迎!”

    说话时,马义看向被祝公道等人护在中间的马车。

    车厢内,甄宓小声对念儿说道:“怎样?得知你来,马义已是迫不及待。”

    念儿红着脸轻声说道:“谁要他迫不及待……”

    “迎接我是假,迎接你才是真。”甄宓说道:“不妨下车见见。”

    “倘若果真如此,今生我都不去见他。”念儿说道:“夫人紧要还是奴婢紧要?不知轻重至此,即便嫁于他……”

    念儿本想说即便嫁于他,也是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

    话到嘴边,她陡然发觉不妥,赶忙闭起嘴。

    甄宓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祝公道掉马来到车旁,向甄宓问道:“夫人,马义来了,可否见他?”

    “沿途颠簸,我是有些乏了,念儿见他便可!”

    甄宓话已出口,念儿纵使满心不乐意,也只得下了马车。

    见到念儿,马义眼睛一亮赶忙下马。

    飞跑到她面前,马义躬身一礼:“马义见过念儿姑娘。”

    “烦劳马将军前来迎接。”念儿冷着小脸说道:“还请将军头前引路。”

    吩咐了一句,念儿转身回了马车。

    躬身向着她的背影,马义说道:“谨遵姑娘吩咐!”

    马义带着风影前来迎接,姜俊与他率领的兵士终于可以向队伍靠近一些。

    与马义并骑而行,祝公道说道:“公子身边不是一直有着马飞,因何多了名姜校尉?”

    “祝将军有所不知。”马义说道:“姜校尉乃是鬼谷剑宗弟子,剑术了得,尤胜我家叔父。今日曹操攻伐邺城,叔父受公子遣派前往,姜校尉便随在公子身旁。”

    “此人如何?”祝公道警觉的说道:“倘若来历不明之人,怎可伴在公子左右?”

    “祝将军不必担心。”马义说道:“此前发生不少事端,姜校尉忠心可鉴!公子何等人物?倘若心存异念,他又怎会留在身旁?”

    “既是如此,某倒是冷落了他。”想到先前令姜俊等人在周近戒备,祝公道有些尴尬的说道:“稍后须向他赔个不是!”

    “某与姜校尉相处时日不多,却知他不拘此节。”马义说道:“祝将军无须放在心上。”

    祝公道是个耿直之人,马义虽如此说,他却觉着心中不爽。

    “来人!”他向兵士吩咐:“请姜校尉前来说话。”

    兵士应声离去,没过多会姜俊策马来到。

    与祝公道、马义见了礼,姜俊问道:“敢问将军寻某何事?”

    “某不识姜校尉,日前多有冒犯,还请莫怪!”祝公道开门见山的说道。

    “夫人安危紧要,将军如此也是情理之中。”姜俊大度的说道:“某职务卑微,即便受了将军训斥,也是无话可说。”

    “公子身边之人,即便只是校尉,我等也须高看一眼。”祝公道说道:“待到见了公子,某将摆宴向姜校尉请罪!”

    “将军请罪,某愧不敢受!”姜俊说道:“倘若只是赴宴,倒可叨扰!”

    进入汝南,离谷阳已是不远。

    不过两日,队伍便进了谷阳城。

    得知甄宓到了,袁旭早早等在府中。

    “公子!”房门被人推开,姜俊撞了进来:“夫人进城了!”

    “尚有多久可至此处?”袁旭起身问道。

    “已是进城,不过半柱香光景,便可来到。”

    “吩咐下去,令人烧些热水,甄姬沿途劳顿,须沐浴更衣以驱疲惫!”

    姜俊应声离去。

    没过多久卫士来报:“启禀公子,夫人入府。”

    “随某前去迎接!”得知甄宓进入府中,袁旭出了房门。

    走没多远,他看见甄宓在念儿等人的陪同下迎面过来。

    见到袁旭,甄宓脚步加快了一些。

    袁旭也小跑着迎了上去。

    到了跟前,他一把拉起甄宓小手,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甄姬近来瘦削不少,蓬莱诸事甄姬还须多找几个帮手处置,莫要事事亲力亲为。”

    “有刘小姐帮衬,妾身已是轻省不少。”甄宓甜甜一笑:“倒是夫君,黑瘦了不少。”

    夫妻二人相见,马义、祝公道识趣的告辞退下。

    念儿则随在二人身旁,走向内宅。

    “某方才令人烧了热水,甄姬可先行沐浴。”与甄宓并肩走着,袁旭说道:“无论何事,待到歇了乏再做商议。”

    回头看了念儿一眼,见她发髻蓬松满面疲惫,袁旭又说道:“念儿也须好生歇歇。”

    谢了袁旭,念儿跟着他和甄宓进了屋内。

    得知甄宓来到谷阳,婉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蔡子墨前两日前来与她说了些音律词赋,这两日竟是不见踪影。

    想找个说话的人儿也是没有,婉柔更觉烦躁不安!

    不说婉柔,只说蔡子墨。

    被袁康带到女闾,当晚于彼处留宿。

    尝到女子滋味的他,不仅没能消去心中向往,反倒食髓知味,更期待有个女子相陪。

    李琪冉这几天闭门不出,好似在忙着什么紧要的事情。

    得了袁康指点,虽然想见婉柔,他却强忍着不去。

    正在后园闲走,远远的,他看见一群侍女、仆妇抬着热水正往女子洗浴的房内走。

    相隔不远的两间房,其中一间门外到处是戒备的夜刺,另一间则根本没有卫士。

    蔡子墨当即想到,定是有女子将要沐浴。

    有着夜刺守卫的那间,必是身份极其尊荣之人。

    剑法虽是了得,蔡子墨还不想惹祸上身,对那间防备森严的沐房,他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反倒是另一间没有卫士守护的,勾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果然,没过多会,他看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进了守卫森严的沐房。

    另一个穿着相对朴素的女子,则入了另一间。(未完待续。)

第709章 偷看将军夫人沐浴

    目送两个女子分别进了沐房,蔡子墨眼珠转了转。

    他悄然摸向无人把守的那间。

    为了透气,沐浴的房间开着气窗。

    摸到气窗下,蔡子墨清楚的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水已备得,若是冷了热了,姑娘请吩咐奴婢。”

    说话的显然是个侍女。

    随后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传进蔡子墨耳朵:“你等退下吧,此处不用照应。”

    蹲在墙角,蔡子墨清楚的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伸脑袋,想屋内张望。

    只看了一眼,蔡子墨心里就在暗骂。

    该死的侍女,把水烧的那样热。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水蒸气,别说他想看的女子**,就连女子身在何处也是看不真切。

    心里暗骂的蔡子墨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被两个蛰伏在暗处的风影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风影作势要上前,另一人扯了下他的衣角。

    俩人对了个眼神,悄然退下。

    到了蔡子墨听不见声音的地方,打算上前的风影问道:“念儿姑娘沐浴,此人竟敢窥探,因何拦我?”

    “据说此人了得,你我二人只怕非他敌手。”另一个风影说道:“不如寻几个帮手再做计较!”

    “可要告知将军?”

    “擒了人再说。”提议找帮手的风影说道:“将军对念儿姑娘早有属意,若他知晓那还了得?”

    “速速寻人前来,万一晚了,被此人走脱,倒是不好说话。”

    离两个风影最近的,正是守在甄宓沐房外的十数名夜刺。

    飞快的到了夜刺近前,其中一个风影将事情说了。

    风影头领马义,是夜刺统领马飞的侄儿。

    最初的风影,正是从夜刺中淘汰出的将士。

    彼此都是相熟,统领又是本家,夜刺闻言当然不可不问。

    “留俩人在此,其余人等,随某前往!”带头的夜刺小声向众人吩咐。

    两名风影带着十多名夜刺,往念儿洗浴的房间后墙摸去。

    蔡子墨剑法虽然了得,却不像李琪冉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扒在气窗上,心里正咒骂着屋内蒸汽太厚,他哪里留意到有十多个人正自背后悄悄包围过来。

    到了屋后,果然看见蔡子墨扒着窗子向内张望,领头夜刺顿时怒火中烧。

    他并没下令立刻将蔡子墨拿下,而是朝众人招了下手。

    十多名夜刺悄悄靠近,却都没有拔剑!

    目送夜刺悄然靠近,一个风影小声说道:“擒了此人,该如何处置?”

    领头夜刺说道:“扭送至公子面前,交由公子处置!”

    “可要告知将军?”

    “依着你家将军对念儿姑娘情义,还不当即将此人斩杀?”

    风影没再言语。

    他却不觉得此事不应呈禀马义。

    发现蔡子墨窥探念儿,没有选择立刻向马义禀报,只因最近的援手就是这十多名夜刺。

    踮着脚,正往屋里张望,蔡子墨心中那是一个郁闷。

    他能听得见女子宽衣的声响,以及有人进入浴桶的水声,偏偏因蒸汽太厚,什么也看不真切。

    正自心中焦躁,侧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没等蔡子墨反应过来,数名夜刺已是纵身扑上。

    最前面的俩人扭住他的胳膊,将他撂倒在地,其他人紧随其后,狠狠压了上来。

    “捆住!捆住!”一个夜刺喊道:“捆的结实些!”

    论剑术,在场夜刺根本不是蔡子墨敌手。

    偏偏他只顾向沐房里张望,疏忽了身后有人。

    等他反应过来,几名夜刺已经七手八脚的给他捆了。

    蔡子墨的举动,早就让两名风影怒火中烧。

    马义心仪的女子,他竟敢窥探,那还得了!

    其中一个风影喊了起来:“揍他!”

    十多人乒乒乓乓一通拳脚,被麻绳紧紧捆着的蔡子墨连抱着脑袋都是奢望,没两下就被打到满脸青肿浑身脚印。

    正在洗浴的念儿坐在浴桶中,听见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向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侍女进入沐房,

    念儿说道:“去屋后看看,何人搅闹!”

    侍女应了一声,往屋后去了。

    听见念儿说话,生恐惊扰了他,带头夜刺压低声音说道:“速将此人带走,莫要惊了念儿姑娘!”

    两名夜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蔡子墨抬起。

    一群人簇拥着蔡子墨,飞快的走了。

    侍女到屋后时,众人早没了踪影。

    抬着蔡子墨远离沐房,两名夜刺将他放下。

    一个风影上前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我家将军夫人也敢窥探,可知死字如何写?”

    只知门外守着夜刺的女子他不能窥视,哪想到没有夜刺守卫的那间沐房里,竟会是一位将军夫人。

    而且这位将军,好似正是风影统领马义。

    心知惹了大祸,蔡子墨苦着脸说道:“诸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某并不知屋内是你家将军夫人……”

    另一个风影上前,朝他胸口踹了一脚:“娘的,还敢狡赖!不是将军夫人,汝便可行此龌蹉之事?”

    “念在初犯,诸位高抬贵手!”鼻青脸肿,蔡子墨早没了昔日的俊俏洒脱,苦兮兮的哀求着。

    “还想犯几次?”夜刺军官一瞪眼:“莫要与他废话,交于公子发落!”

    “别!别!”蔡子墨还想哀求,众人哪里理他。

    两名夜刺将他抬起,一群人飞快的往袁旭住处去了。

    甄宓来到谷阳,袁旭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分别许久万分想念,夫妻二人终又团聚!

    他担心的却是正在讨伐曹操,甄宓留在汝南,必非长久之计!

    翻看着一本兵法,正等待甄宓沐浴罢了前来与他相见,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一众风影、夜刺擒了蔡子墨,吵闹着请公子发落!”

    “蔡子墨?”袁旭纳闷道:“因何擒他?”

    “众人不肯说,只说请公子发落!”

    “唤他们入内说话!”

    卫士离去,不过片刻,两名风影连同几名夜刺,扭着被捆缚成粽子的蔡子墨进了屋内。

    浑身缠缚着麻绳,蔡子墨情状极其狼狈。

    袁旭见状问道:“因何如此?”(未完待续。)

第710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风影、夜刺的讲述,令袁旭苦笑不得。

    从袁康口中,他已得知蔡子墨是帝师王越弟子。

    师出名门却做出这等事来,倘若王越在天有灵,只怕也会被气到七窍生烟,还魂狠狠抽蔡子墨几个大耳光!

    “蔡先生因何如此?”袁旭问道。

    面庞青肿,已被夜刺、风影打到两只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蔡子墨苦兮兮的说道:“某不知是将军夫人……”

    “即便不知是将军夫人,蔡先生此举只怕也是辱没了师门。”

    “公子要杀要剐,只管给个痛快!”蔡子墨说道:“铸下大错,某不求原宥,只望公子帮衬着寻个好听些的罪名!”

    蔡子墨的说法,令袁旭更觉好笑。

    既是罪名,何来好听难听之分。

    死到临头,他居然还能提出如此令人捧腹的请求,着实是令袁旭哭笑不得。

    袁旭问道:“你都看见了什么?”

    “雾气!”蔡子墨说道:“满屋子的雾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果真没有看清何人沐浴?”

    “没有!”从袁旭语气听出半分生机,蔡子墨连忙说道:“若非听见说话声,是男是女某也不知。”

    看向屋内的风影、夜刺,袁旭问道:“此事可有他人知晓?”

    “尚未呈禀公子,不敢传扬出去。”夜刺军官回道。

    “既是未有传扬,那便烂在肚子里。”袁旭说道:“尤其不可令马义得知。”

    袁旭下了命令,众夜刺、风影纷纷应了。

    “来人!”他向门外喊了一声。

    卫士进入屋内。

    袁旭吩咐:“将四兄请至!”

    并未屏退风影、夜刺,袁旭与众人一同等待袁康来到。

    得到袁旭召唤,袁康不敢怠慢,匆匆来了。

    才进屋内,他一眼就看见了蔡子墨。

    脸已肿起,蔡子墨情状很是狼狈,袁康也是细细辨认方才认出是他。

    吃了一惊,袁康问道:“蔡先生,这是怎了?”

    “怎了?”袁旭说道:“四兄且问他做了什么。”

    蔡子墨满脸愧色低头不语。

    袁康向袁旭问道:“蔡先生乃是宾客,先前也是允了投效显歆,因何如此待他?”

    “非某如此待他。”袁旭先是回了袁康,随后向夜刺军官说道:“你来告知四兄!”

    夜刺军官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甚至连他们如何动手揍了蔡子墨,也绘声绘色的讲了。

    袁康闻言大吃一惊!

    倘若偷看寻常侍女沐浴倒也罢了。

    偏偏蔡子墨不长眼,看谁不好,要去偷看念儿!

    幸亏事情没有传扬出去。

    倘若传到马义耳中,他带着几百风影前来讨要说法,一人踹上一脚,蔡子墨也将口喷鲜血而亡!

    “蔡先生,若要女子,某自替你寻来,这是何苦来由?”袁康说道:“倘若马将军得知,一通胖揍,只怕性命也是没了。”

    “他们已是揍过。”蔡子墨苦着脸回到。

    “这是轻的!”袁康说道:“若是实情闹了开来,只怕显歆也护不得你!”

    蔡子墨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出外之前,他在村子里没少偷看夫人更衣、沐浴。

    被人发现,顶多是师父罚着跪在屋内面壁两日不得外出。

    哪想到在谷阳,仅仅只是做了以往司空见惯的事情,竟会惹出如此大的祸事!

    “四兄曾言,蔡先生已肯投效,不知此事可有?”袁旭像是不经意的问了袁康一句。

    袁康赶紧向蔡子墨使了个眼色,随后说道:“蔡先生已是首肯,只是尚未入籍!”

    看向蔡子墨,袁旭问道:“敢问先生,可有此事!”

    蔡子墨并非蠢人,见了袁康眼色,连忙回道:“某已允诺四公子,愿投效麾下。”

    袁旭捏着下巴说道:“既是投了四兄,只得由四兄发落。不知四兄打算如何处置?”

    “还请显歆莫要张扬此事。”袁康行了个大礼说道:“蔡先生既入某麾下,某当严惩不贷!此事倘若传扬出去,马义必将吵闹不休。不仅显歆多受困扰,蔡先生与马义日后也是难以相见!”

    “四兄言之有理,某已吩咐诸人,不得泄露半句。”袁旭看向扭送蔡子墨前来的夜刺、风影:“你等可否听见?”

    “公子有令,我等断然不敢张扬!”夜刺应声之时倒是没觉着什么,两名风影却狠狠瞪了蔡子墨一眼,只恨扭他来此之前,没有揍的狠些。

    “听闻甄姬来到谷阳,不敢耽搁显歆夫妻团聚,某领蔡先生先行告辞!”袁旭松了口,袁康道谢告辞。

    “此事虽是不得张扬,却须给风影、夜刺一个交代。”袁旭说道:“四兄如何惩处,还望回报于某!”

    “显歆放心!”袁康应声退下。

    待他领着蔡子墨离去,众夜刺、风影也想袁旭告辞。

    离开袁旭住处,袁康对蔡子墨说道:“日前某为先生寻的女子可还称心?”

    “称心!称心!”担了袁康一个大人情,蔡子墨不住口的应着。

    “既是称心,先生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蔡子墨无言以对。

    已是品尝过女子滋味,按理说他应不至再如往日,行些荒唐之事。

    不知为何,近几****总觉着心底骚动,萌生偷看女子沐浴的念头,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四公子打算如何惩治于某?”蔡子墨还是很担心袁康将如何处置他。

    袁康说道:“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蔡先生少不得要吃些军棍,再受几日禁闭!”

    几乎是捡了条性命,蔡子墨哪里还敢挑肥拣瘦。

    明知要挨军棍,还得被关起来几天,他却不住口的向袁康道着谢。

    袁旭下令不许传扬此事,涉事的几名风影、夜刺当然不敢乱说。

    就连马义也被瞒住。

    打发了众人,袁旭正在屋内看书,沐浴已毕的甄宓和念儿来到屋内。

    与袁旭见了礼,甄宓说道:“妾身沐浴之时,听见外面吵闹不知出了何事。”

    “些许小事!”念儿是甄宓身旁,袁旭当然不会说出蔡子墨做的那些事:“汝南新近平定,时常有些吵闹,也是情理之中。甄姬不必记挂!”(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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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庶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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