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老头
张老头瞪大了双眼：“不，这不可能，我明明还存在着，我怎么可能死了，这一定是假的，你在说谎。”
我叹息：“张老头，我们认识也有一个月了吧。”
“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啊。当我认识你的那天就知道你已经死了，那时不说，是因为我必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现在我都调查清楚了，张老头，要我一一讲给你听吗？”
张老头点头。
我说：“张德才，五十四岁，有一子一女，都已成家。由于老伴死得早，早前很辛苦。可子女因为工作忙碌，没有时间照顾自己，好在还有一份工作，便是墓园看护人员。两年前，儿子因有了孩子，又要还房贷，不得已借了高利贷，你因为这件事，心脏承受不住，在一次值夜班中死了。”
张老头默然：“然后呢？”
“由于你是死在很偏僻的地方，没人发现，而你的灵魂因有牵挂则无法转生。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晚上都是你在值班？”
张老头身躯一颤：“你倒是调查的仔细。”
“是。”
“你是来对付我的？”
我摇头：“这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怎么说？”
“你已经死了两年，在这两年内，你无意识间吸食墓园内大量地气，已然有了一定的修为。再者，过两天是圆月，加上今天这场雨，如果你再逗留下去，到时你这两年压抑的怨念就会全部爆发，到时不堪设想。”
张老头一怔，然后笑着说：“就像电视里演的坏蛋？”
“算是吧。”
“如果我一意留在人间，你便会消灭我？”
我点头：“是，虽然你有了一些修为，但我不能确定你能否压住自身积攒两年的执念，慎重起见，张老头，不要怪我。”
张老头摇头：“我明白的，好了，我会配合你，对了，我的尸体找到了吗？”
“嗯，不过，已经化为白骨。”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张老头念叨着，双手紧紧捏着文件。
我皱眉，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我看得出张老头嘴上虽然答应，但是面容却有不愿之色，难道除了心中执念，另有其他的原因？
还是说，张老头根本就知道自身死亡的事？他在骗我？耍我？
我试探问：“要不要见见你的子女？”
张老头摇头：“算了吧，见了又能如何呢，不如不见。”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愕然：“随时、随时都可以。”郁闷，这家伙居然比我还急。
“好。”
接下来，我与张老头聊起了家常，张老头好像有意透漏些什么，一直说个不停。外面狂风暴雨肆虐，我与一个鬼彻夜长谈，直到过了晚上十二点，张老头的一句话让我紧绷起了身躯。
我打断他：“等下，你刚刚说你不是心脏病死掉的。”
张老头露出了嘿嘿笑意：“这件事你自己去调查好了。”
“为什么不说？”
“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开始。”
我心中一沉：“什么意思？”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只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明天会有一场命案，你可以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到时你就会知道一切。”张老头笑的很诡异，“不要想着逃，不要当自己是局外人，因为，你逃不掉。”
我：“你到底是谁？”
“抽屉里有我留下的一封信，看了你就会知道。”
我沉吟了一下，走了过去，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有一封信，我犹豫了一下将其拿起，转过身来，不禁一怔，整个房间哪里还有张老头的影子。
轰隆隆！
雷鸣电闪，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啪的一声！
灯光猝然全灭。
我惊得全身汗毛竖起，飞快冲到了门口，外面暴雨磅礴，只见张老头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面含微笑，面对着我身躯渐行渐远，眨眼间消失在雨夜中。
“该死！”我一拳砸在门上，这个时候我再回不过神来就真是白痴了。
我呆立片刻，退了两步，猛地关上了门，融入房间黑暗内，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拆掉了信封。
“喂，老大，我是余晖。”
“说。”
“帮我调查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鬼魂，这个鬼叫张德才，看看是去了阴间，还是被人困住了……有消息后告诉我。”
“……自己想办法。”
“老大，很重要的事啊，回头我把档案传真给你，很急的……”
“嘟嘟嘟……”那头传来了忙音。
我无语看着手机：“你妹的，你算什么师父。”我将手机扔在一边，开始看信，上面记载了张德才一些事，与两个数字代码，其他一无所有。
“混蛋！”
……
第二天清晨，我被墓园上班人员喊醒了。
我收拾好档案与信，坐公交车回家，洗澡继续睡，反正今天是周六，不需要我上班。
不过，正当我躺在床上睡觉时，一个电话让我彻底惊醒。
我迷迷糊糊拿过床头手机：“喂？”
“余晖，余晖，不好了，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阿飞呀，我昨晚忙正事，没睡好，正要睡呢，好啦好啦，有事等我睡好了再打过来啊，就这样吧，拜拜。”
“余晖，你敢挂电话我跟你没完。”齐飞在那边大叫起来。
我无奈，只好坐起身来：“好吧，有事快说。”
“小玲，小玲死了。”
“哦，死就死吧。”
“你说什么？！！”
我猛然惊醒，连忙问：“你刚刚说什么？小玲？小玲是谁？”
“就是昨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儿。”
“你妹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你现在在哪？马上过来找我，你必须原原本本告诉我你们的事，靠，我昨天是怎么嘱咐你的。”
“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
“好。”我挂了电话，换好衣服，门被敲响了。我开门后，齐飞一脸慌张挤了进来，我怔了怔，关好门问：“你怎么了？有人跟踪你？”
齐飞说：“我被当成了嫌疑人。”
“嫌疑人？”
“对。”
我恍然，齐飞与那少女搞在一起，难免会被警察盘问。我从冰箱取出两罐可乐，递给齐飞一罐：“现在说说吧，你的那个小玲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章 鬼压床
齐飞沉默着打开可乐罐，说：“我只知道她叫小玲，是个高中生。”
“就这样？”
“就这样。”
我想了想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酒吧里。”
“认识多久？”
“半个月左右。”
“昨天我见小玲脸色苍白，身躯虚浮无力，很明显是被鬼魂入侵所致，所以才会给你们一枚五帝钱防身。”我知道此刻齐飞已然乱了分寸，只好采取询问的方式打听情况，“现在告诉我，你们找我之前，小玲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昨晚离开后，你们又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齐飞抬起头，神色复杂。
我为之愕然，苦笑说：“老兄啊，我并非有意打听你的隐私。如果你真想让我帮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齐飞：“半个月前，我与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吧玩耍，后来偶遇小玲。我的帅气、我的身份可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着迷，她也一样。不过，因为她需要上课，出来的时间很少，我亦是没有在意，你明白的，我身边根本不缺女人，有她没她都无所谓。可是，就在四天前的一个晚上，她突然来找我，说身体不舒服。”
“然后你就带她去了医院？”
“你知道？”
我指了指手背：“昨天我看到她手上有针眼。”
齐飞撇撇嘴：“你倒是观察仔细。”
“多谢赞赏。”
齐飞：“……”
“继续。”
“正如你所说，我带她去了医院。但是，医生说是心里压力，又说是精神问题，然后开了药，打吊瓶。结果你也知道了，没有任何效果。”
我：“所以你们找上了我？”
“那是因为她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鬼压床。”
我喝可乐的动作陡然停下。
齐飞：“那天晚上，她告诉我，每逢睡觉的时候，都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导致动弹不得，精神却异常清醒。开始时只是几分钟，她并未在意，因为鬼压床的症状很平常。不过，接下来的事让她恐慌了，鬼压床的事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前天晚上达到二十分钟以上，那是一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场景，她好像走过鬼门关一般，等她身躯能动后就再也不敢睡觉。天一亮就请假来找我，我听到后自然想到了你。”
鬼压床，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但身体不能动。这在医学上来说是患了睡眠障碍症，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况，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产生幻觉。
这种症状，又称梦魇。
不过，在灵异学说，是指鬼魂或某种生物压身事件。
我沉默了半晌，说：“昨晚你们去了哪里？”
“我开车送她回学校，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回家了，就这样。”
“没有说谎？”
“没有。”
“警察有什么线索？”
齐飞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走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案发现场，或者看看尸体再说。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张老头，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会有命案发生，且好像知道我会因为齐飞牵扯进来。难怪会告诫我不要当自己是局外人。
不过，既然张老头知道这一切，那么必然会有关联。
我从衣柜抓起一件外套，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前，发觉齐飞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愣了一下，催促：“等什么呢，走啊，你不是要我帮你吗？老兄，我现在可是用睡觉的时间帮你啊。”
齐飞害怕：“那些警察，那些警察……”
“哦。”我恍然笑，“想不到堂堂耀东集团的公子，居然怕警察……”
“谁怕了。”齐飞叫了一声，但气焰很快下去，“我是怕老爸知道。”
我走过来拉起齐飞：“好了，只要你不是凶手，我一定会帮你的洗脱嫌疑的，不要忘了我是谁。”
“我可全靠你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就走吧。”我锁上门，与齐飞一起离开了小区。我坐在齐飞车上说：“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之后叫醒我。”
齐飞感动：“谢谢！”
“不是白帮忙的。”
“你要什么？”
“我房租要到期了。”
“活该！上次送你一套房不要，这回知道了吧……”齐飞似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我靠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齐飞专心开车，嘀咕：“房租啊。”
……
车停在一家学校门口。
我被齐飞叫醒：“到了？”
“就是这里。”
我们两人下车，我看了一眼学校：“北贤高中！”
“嗯。”
“真羡慕那些上学的啊。”
“你也可以啊。”
“还是免了，学校的生活不适合我啊。”我拼命摇头。只见学校内还逗留着不少警察，学生倒是没有什么避讳，该干嘛依旧干嘛。
我问：“怎么混进去？”
“走进去呗。”齐飞在前面带路，就那么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我只好跟着后面，当然，我走的很慢，竖起耳朵，留意着一边警察的谈话。
“死在宿舍床上……”
“大量出血……”
“身体有多处伤痕……”
“……”
听到这些，我精神紧绷起来。鬼魂杀人，一般都是利用人的心理，平常都是惊吓，或者是一些粗线的幻觉，对于那些胆子大，且身带煞气的人，是避之不及。当然，也有例外，一些有年头的鬼，自身有了一定的修为，是可以直接杀人的。
至于这场案件……
还很难说。
我与齐飞两人潜入学校，不过，在女生宿舍门口被拦了下来。
齐飞问：“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足智多谋的吗？”
“谋你个屁。”我想了想，灵机一动，邪邪笑了：“这样，你上去实话实说，就说你是小玲的男朋友，想要去案发现场吊念一下，我是你的朋友，跟着自然没问题。”
“是个好主意。”齐飞下意识说，突然感觉不对，瞪大了眼看着我大叫起来，“你不是说笑的吧，我会被警察带走的。”
“大不了就是询问罢了，去还是不去？”
齐飞一咬牙：“去！”
“算你有良心，这亦是给你个教训。”我郑重的说。
第4章 齐飞被冤
齐飞没有说话，直接向前走去，走到守在外面的警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着：“小玲啊，你死的好惨啊，都是我没用，救不了你。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一帮子警察傻了眼。
就连我都石化，尼玛，这是我认识的齐飞？没搞错吧。
警察连忙搀扶齐飞：“喂喂，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别这样，赶紧站起来。”
“警察叔叔，我有罪啊。”
“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不，让我跪着吧，我对不起小玲啊，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我留在她身边，一定不会有事啊。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让我死了吧。”说着向墙壁撞去。
我清晰的看到，齐飞手紧紧抓着两个警察衣服，警察亦是拦着。我揉了揉额头，你妹的，就算你家破产都饿不死你，这演技都可以拿金奖了。
“警察叔叔，我想进去看看。”
“好好好，难得你一片心。”
“谢谢警察叔叔。”然后对我招了招手，我摇了摇头，跟着齐飞走了进去。
齐飞一阵得意：“啊哈，老子真是个天才。”
我撇嘴打击：“那是你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的名字早就在警局挂上号了，他们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我们赶紧走吧，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晚了。”
齐飞一呆：“有道理。”
……
两人匆匆上楼，对于宿舍内其他女学生不看一眼。
我们走到五楼，悄悄看去，一些警察还在勘查。
我问：“接下来怎么办？”
齐飞瞪眼：“你问我我问谁。”
我：“……”
齐飞沉吟片刻：“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还是我上，我吸引警察的注意力，你进去后尽快查找线索，我们时间不多。”
“明白！”
齐飞点头，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楼梯，向警察们的方向走去。
我在后面伸出了大拇指，佩服这家伙的勇气。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能太指望齐飞，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接说：“前辈，我有事要求助。”
“什么事？”
“今早发生一场命案，我需要看一眼尸体。”
“这是警察的事啊，小子，你手伸的可真长啊。”
我汗：“李前辈有所不知，这案件涉及到我一个朋友，而且，这并非寻常的案件，如果有必要，我希望警察还是找专业人士比较好。”
“……你是说，这是灵异事件？”
“嗯嗯嗯。”
“好，我来安排。”
我大喜：“多谢前辈。”
挂了电话，我再看去，这时齐飞已与几个警察交谈起来。
我皱了皱眉，因为，齐飞与他们发生了争执。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走到齐飞面前，问：“什么情况？”
齐飞苦笑：“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我。”
一个警察肃然说：“齐飞，这里不是你瞎闹的地方，不想让我们通知你爸，最好赶快离开。”
齐飞看我问：“怎么办？”
我摊开了双手：“能怎么办，撤呗。”
“都到这了，你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你能进去？”
齐飞猛地凑到我耳边，低语：“你可以用定身咒啊。”
“定你妹啊，我哪有那份功力。”
“快走快走，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警察开始赶人了。
我脑海飞快旋转，思索着对策，正如齐飞所说，都走到这了，仅仅几步之遥就能进去，现在退走真是不甘心啊。我大叫说：“停，等下！”
所有人看我。
我呼了口气：“听着，如果你们要想查到凶手，就必须靠我。”
一帮子警察一怔，被逗乐了：“哟，我们还碰到大侦探了，好哇，说说，你怎么知道？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你就只能跟我们走一趟了。”
我：“可以，不过，我必须进去看一眼，当然，站在门口就可以。”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搞什么乱。”
“就是就是，别妨碍我们办案。”
我看准空隙，一个闪身自他们缝隙挤了过去，冲进了房间。房间内正好两个警察搜寻各个角落，查找线索，而我第一眼看到了靠窗的上铺，因为，上面有血气。
两个警察回头看我，皱眉：“你是谁？”
我没有理会，倾自走了进去，浏览了一下宿舍，又打开窗户看了看下面，最后，目光落在床铺上面，正要动手去掀，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腕，一个警察严肃说：“小兄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出去。”
我被进来的警察脱了出去，最后一眼，我看到那枚铜钱被一个年轻的警察收了起来，我深深看了那警察一眼，将其谨记心中。
齐飞连忙问：“怎么样？”
“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一拉他，飞快下了楼，离开了女生宿舍。
回到车上，齐飞再问：“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
“那下一步怎么办？”
“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
“那我呢？”
“你去查一下尸体运到哪家医院了，我们必须看一下尸体。”
“好。”
齐飞开车，将我送了回去。
我脱衣服睡觉。
直到晚上七点多才醒来，然后给齐飞打电话：“你在哪？过来接我。”
“你是谁？”那边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我一怔，看了看手机，确定是齐飞的号码，沉声问：“你是谁？齐飞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不要乱来。”
“……这里是警局。”那边语气显得极为郁闷。
“哦。”我松了口气，在警局就好，生命还算比较安全。只不过，想不到警察这么快就查到齐飞的头上，“能不能让他接电话，告诉他，我是余晖。”
“可以。”
片刻后，那头传来齐飞的叫喊声：“余晖，余晖，你一定要救我。”
“镇静，镇静……”我安慰，“你记着，你是耀东集团的公子，没人能将你怎样，而且，你是冤枉的，你不是凶手，拿出你平时霸气的样子来，明白？”
“明白你妹啊。”齐飞大吼，“我不想呆在这里。”
“行啦，我会想办法。”
“喂喂喂……”齐飞大吼。
我懒得理会，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洗漱、换衣服、出门。
再去北贤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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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进女生宿舍
现在时间尚早，学校很多班还在自习，我自然不敢这个时候进入查看。
我在北贤高中对面找了一家餐厅，一边吃一边关注着。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待到学校内化为一片漆黑，我付了账，自操场墙壁溜了进去。
扫视四周。
我微微一惊，竟然有几个男女学生在篮球场喝酒。我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这操蛋的社会。”我躲开他们，悄悄离开了操场。
因为白天的命案，学校多了许多巡逻的老师。我非常小心的溜到了女生宿舍墙角，偷偷看去，宿舍门前站着不少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大约晚上十一点多，我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入兜里，取出一张符，低语：“乾坤借法，隐身！”我身体瞬间透明化，融入空气中，我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便走了过去，躲开门前的几人，进入了宿舍。
这个时候，在巡逻老师的强制下，宿舍都已经熄灯，学生基本入睡。
宿舍走廊灯光灰暗，不时有几个女老师拿着手电路过，嘴里小声交谈着。我小心翼翼上了五楼。晚上的五楼比起白天显得更加阴森。
五楼的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忽亮忽灭，两头的水房发出“嗒嗒”滴水声，在寂静的走廊甚是清晰，如人的心跳般非常有节奏，细细听来，都有重叠的感觉。
我脚步很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走到水房一端，站在发生命案的宿舍门口。
此刻，这宿舍已经上了锁。
如果我没有猜错，定然是因为命案老师让宿舍的其他学生搬到了其他宿舍，并封锁了这里。
我皱眉！
我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全身不知为何一瞬间紧绷起来，上身涌起一阵寒意，冰冷而瘆人。渐渐地，我瞪大了双眼，因为，我从光亮的门面上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睡衣，长发披散遮面的女人，她以极近的距离贴着我脖颈，微微喘息。
从宿舍门面上看到的虽然模糊，但却真真实实存在着。
我握紧双拳，一张符出现在手中，飞快转身，哪里还有什么鬼影。
“不可能，这鬼怎么能近我身？”我心中既惊又疑惑，再次看去，我发现对面的宿舍也被上了锁，这是怎么回事？白天竟然没有注意？
这让我心中升起一探究竟的欲望。
不过，因为刚刚那一幕，隐身符效用被影响，时间缩短了很多，我今晚不能多留。只好将查探的念头压下，回头对着宿舍门。我沉思了片刻，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睛闪过两道青光，目光贯穿了宿舍门，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我没有迟疑，看向命案的床，不禁大惊。
一个身穿白色t恤，满脸是血的男学生，趴在那张床上，看着门，不，应该是看着我，发出邪邪的笑意。
我全身冒凉气：“你妹的，这里是鬼楼吗？”
这家伙居然能看到隐身的我。
我吸了口气，扬起了手中的符，面色冰冷不带任何表情。不过，我转念一想，放下了手，冷声说：“事情还没有清楚，我就暂时饶过你。”
我转身，深深看了后面被锁的宿舍门一眼，微微一叹。我低着头，顺着走廊向楼梯走去，然，就在我拐入楼梯时，心中似有所感，向另一端水房看去。
在忽明忽暗的走廊中，一股冷风掠过，格外恐怖。
“怎么回事？”我心中疑虑，我明明感觉到有人在那里。我确认是人的气息，并非是鬼。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过去查看的念头，走了下去。
只是，我不知道，就在我走下去后。发生命案的宿舍对面那间宿舍，一个白色披散头发的身影，缓缓穿过门飘了出来，自发隙间射出阴冷的光芒，盯着楼梯的地方，片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就在这一时刻，另一端的水房处，颤着身子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眼睛极有灵性地看了看。然后，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自己低着头，飞快跑进了一个房间。
还逗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老师们，听到这声尖叫，猛地回头，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冲了进去。
而我恰是出了宿舍楼，隐身符恰好失效，我再次融入黑暗中。
看着女生宿舍五楼，我眯起了眼：“果然有人。”
不过，我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我原路返回，翻墙离开的校园。
“喂，这个时候你翻墙，我会把你当成嫌疑人抓起来的。”
一个声音缓缓传入我耳中。我顿时一惊，险些摔倒在地，我猛地看去，却见一个年轻的人靠在墙壁上，低着头，吸着烟，喷吐着烟雾。
我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翻白眼：“还以为又遇到一个鬼，今天是怎么了？晦气。对了，你是谁？”
年轻人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露出了真容。
我微惊：“是你！？”
“当然是我。”
这个人便是白天在命案现场的其中一位警察，是这位年轻警察收走了遗留在宿舍的铜钱。想到这，我将这位年轻警察当成了同道中人，微微一笑：“既然知道警察叔叔在，我真是多事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年轻人掐掉烟，泪奔说：“小弟，警察叔叔只有二十三岁。”
“那叫前辈啦。”
“……”年轻人瞪眼了，“小心我揍你。”
我挥挥手说：“玩笑不说了，东西还我。”
年轻人茫然：“什么？”
“白天你收走的铜钱。”
“那是证物。”
我撇嘴：“既然是证物，怎么不上交啊？”
“我……”
“还我。”
“还你可以，不过……”年轻人渐渐冷静了下来，“你要告诉我，你是谁？你说这铜钱是你的，有什么证据？如果真是你的，那么你就必须跟我走一趟了。”
我郁闷，转身就走。看刚刚的样子，这年轻人根本就不是同道中人，因为一般的法器，都有主人的气息，这位年轻人居然不知道这点。
“等下，别走。”年轻人拦住了我的去路，站在我身前，掏出了铜钱，举到我眼前，认真的看着我，“我还给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今晚进去发现了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手一晃，铜钱已然落入我手中，转身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年轻人一怔，大喊：“你这是答应了？”
我挥了挥手：“成交！”
“我怎么找你？”
“我叫余晖，明天带着齐飞来找我。”
年轻人看着我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嘴里嘀咕：“余晖，余晖……”
第6章 李山
第二天我们约在一个餐厅附近见面。
待我赶到时，年轻人与齐飞早已等候多时。齐飞见我进门连忙挥手。我笑了笑走了过去坐下。
齐飞感激：“阿晖啊，这次全靠你了。”
“谁让你有钱呢。”
齐飞：“……”
年轻人微微一笑，招来服务员，看着我问：“吃点什么？”
“随便吧。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聂融。”
“聂叔叔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成就，以后不可限量啊。”我亦是猜不透这家伙有什么目的，按照普通人来说，自己这种乱神的事一定被当成封建迷信，可这家伙不仅没有，反而似乎知道铜钱的功能。又似乎能先知般，居然知道自己会翻墙，刻意在那里等着。
聂融嘴角抽了抽，苦笑：“我才二十三岁。”
齐飞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说：“阿晖，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没有。”
“你就装……”
“我哪有装……”
“这里没外人，说说会死啊。”
“会死。”
齐飞：“……”
聂融沉声问：“昨天你潜入校园内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好多鬼，你信吗？”我笑笑反问。
聂融不做声了，他沉默了好半晌，说：“其实……我是知道有鬼的存在的。”
“哦？”我与齐飞都来了兴趣。
齐飞：“你有所不知，当初我与他结识，就是因为我被鬼纠缠，这家伙那时告诉我，我还当他是神经病，呵呵，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不过，也因为那件事，我们成了朋友。”
聂融恍然：“难怪你们背景相差那么大，能走到一起，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我：“……”
聂融说：“这件事要从我七岁那年说起，那时我生了一场重病，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一位高人出现在我家里，他说我七岁是人生转折的一次大劫。”
“然后呢？”
“我不记得了，不过，经过那次后，我便知道鬼神之说并非无稽之谈。”
我疑惑不解：“那昨天晚上你出现在那里？”
聂融讪笑：“是意外，我闲的无聊去校园附近看看，谁知道却逮到了一条大鱼。”
“你妹！”我心中暗骂，这尼玛也忒巧了吧。
“上菜了，边吃边聊。”齐飞打断了我们谈话，服务员端上了饭菜。
聂融吃了一口问：“对了，你不想问问死者的死因？”
我摇头：“既然是恶鬼作祟，就不是身体表面那么简单，问与不问都没有什么差别。”
“那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嘿笑：“齐飞已经出来了，我没有必要再趟这淌浑水。再说，这是你们警察的职责，跟我有毛线关系，嗯，我们的关系到此终止，吃完后大家各走各的。”
聂融脸色一黑：“昨晚你答应过我什么？”
“告诉你我的发现呀。”这点我当然记得，“我已经告诉你了啊，女生宿舍就是一栋鬼楼，一过十一点半里面群鬼出没，不信的话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聂融脸更黑：“我怎么能看到。”
我想了想：“好，给你点好东西。”我拿出一个喷雾剂，放在聂融眼前，“这里面装的是牛眼泪，或喷、或抹在眼睛上都行，到时你就可以看到了。”
聂融拿起看了看，嘀咕：“真有这么神奇。”
齐飞插嘴：“还有没有，这东西可以泡妞的神器啊。”
“神你大爷啊。”我眼睛瞪了过去，“我看你是死性不改，经过这次教训，我希望你能收敛点……当然，女的对灵异怪异之事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但那只限于故事、电视中，真让她们见到了，那还得了。”
齐飞郁闷：“知道啦。”
三人吃完，出了餐厅，聂融知道我不肯出手，失望离去。
齐飞问：“好啦，我洗脱嫌疑，要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你呢？”
“我当然有自己的事要做。”
“什么事？”
我翻白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说我也知道。”齐飞眼睛转了转，“你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调查这案件，对不对？”
我默然不语。
齐飞一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我摇头：“你说的对，我一定会查下去。因为我已经扯进来了，我逃脱不了。”
“对不起哦，都是我的错。”
“不要多想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因为一些因素插手，这一切都不可避免。”我轻笑，“赶紧滚蛋，还要我送你回去啊。”
齐飞咧嘴一笑：“拜拜。”
看着齐飞远去，我慢慢收敛了笑意，面色变的极为凝重。
我伸手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一家医院门口。我下了车，拨通了号码：“李前辈，我到了。”
“稍等！”
片刻后，一个英伟不凡的老者走了出来，面含微笑。
“李前辈……”我上前笑着问好。这位李前辈全名为李江山，是我师父的一位好友，我小时候见过几次，别看现在面含微笑，发起狠来，甚至比恶鬼还要可怕。
李江山：“小晖近来可好？你让你师父好找啊。”
我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前辈莫要乱说，他老人家要找我，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当初是我不懂事，独自一人跑了出来，师父没生气吧。”
李江山哈哈大笑：“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我脸一瞬间红了，笑你妹的，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跟我来吧。”李江山见好就收，收敛笑意，带着我走进了医院，“你说的那尸体我去看过了，确实透着诡异，小晖，你查到了多少？要不要我们帮忙？”
我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你吧，不过，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
“是。”
我们两人乘电梯一路而下，去了医院的太平间。李江山找到负责人，签好字后，负责人领路，将尸体拉了出来，负责人告诫了我们几句便离开了。
李江山说：“这就是那具女尸，自己看吧。”
我点头，上前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呼了口气，掀开了白布。
第7章 聂融见鬼
我掀开了白布，顿时一愣，飞快扭过头，脸猛地涨红了。
李江山转身向外走去：“做你们这行不必忌讳那么多。”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鄙视。
这的确是小玲的尸体，只不过一丝不挂。我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哪里碰到过这种事。可没办法，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深呼了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开始检查这具尸体。
由上而下，不敢有一丝遗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伴随着检查，我的脸色越加难看。
将近一个小时，我才走出停尸间。李江山正与负责人聊着什么，见我出来，连忙闭嘴了，李江山问：“都检查清楚了？结果如何？”
我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李江山似乎看出了我脸色不对，也不多问，对负责人点了点头。负责人进去查看了一下，回来表示没问题，我们再次乘电梯离开了太平间。
期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清洗了一下，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喃喃低语：“结束了……”
我与李江山汇合，走出了医院。
“小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要不要我们帮忙？”
我想了一下说：“暂时还不用着，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客气的。”
“那好吧。”
“我好累，先回去休息了。”我与李江山道别，伸手拦了一辆车。
李江山面含微笑，看着远去的我，掏出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朋友，你的徒弟似乎遇到了困难……”
……
警局里，聂融将闹鬼一事告诉了队长，谁料到被当成了无稽之谈，并被同事取笑。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含义。
为了这个案子，他们成立了专案组，展开了调查。
不过，就在他们为了搜查证据而忙碌时，聂融一个人再次来到了北贤高中，他打算一探究竟，证明谁对谁错。亦是想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鬼的存在。
下午，他再去了命案现场查探，依旧没有发现。
他沉思后，找到了校长，希望晚上能在这间宿舍住一个晚上。校长犹豫，这里毕竟是女生宿舍，但为了案子水落石出，校长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夜越来越深。
学生们在强制下，早早熄灯睡觉。
老师们彻夜巡逻。
聂融在一位年轻的老师带领下，来到了五楼，走进宿舍。他看了两眼，点头：“好了，这里有我就行，多谢了。”
“不用客气。”
聂融将他送出了门。
“等下。”就在那位老师要离开之际，聂融开口阻止了。这时，他眼睛盯着对面宿舍的门，心中产生了巨大疑问，“居然有一个这种地方，白天的时候不曾注意，不知……”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来这里实习的老师，对这学校以前的事并不了解，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问问别的老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聂融：“……”
他看了半晌对面的宿舍，返回命案宿舍，在下铺坐了下来。
此刻他心情既紧张又害怕。
他在想真的见了鬼怎么办？
聂融握紧了双拳，此刻，他在天人交战，他在犹豫，但是，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深入兜里，掏出了那瓶喷雾剂，眼睛斜向小玲死的床铺。
“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呆着吧……”
当时间为十一点半多时，聂融猛地举起喷雾剂喷在自己眼睛上，顿时一股粘稠的感觉让眼睛极为不舒服，但他不敢去揉，他挤了挤眼，慢慢睁开了，悄悄瞥向那床铺。
顷刻间，他瞳孔逐渐睁大，全身紧绷，面色万分恐慌。
因为，他看到了。
那床铺上趴着一个男学生，正是我昨天见到的，只不过如今看上去，更加狰狞，更加鲜血淋淋，且那张床好似被血染红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渐渐地。
聂融站起身来，他全身都在发颤。
“咯咯……呵呵……”
声声怪音响起。
“鬼啊。”聂融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就要向外冲去。然，他只走两步便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自对面宿舍门飘了出来，站在走廊，发隙间射出冰冷的光芒，直勾勾看着他。
聂融冷汗直冒，栽倒在地。
他已经乱了分寸，他不知所措。
人往往对未知的事感到好奇，但真正出现在眼前，又极为恐惧。
聂融听到响动，回头看去，心中一颤。那鲜血淋淋的鬼爬着正向他而来，再次看去，宿舍门已然被女鬼堵上了，可谓是前有虎后有狼。
“怎么办？怎么办？”
他慌了！
“啊！”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忽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门前的鬼陡然消失。
聂融不敢回头看一眼，抓住这个机会，慌乱地向外跑去，他刚下楼，就碰到了巡逻的老师们。
“聂警官？”
“啊，是我。”
“刚刚我们听到叫声，大家担心所以一起上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没事。”聂融脸微微发红，下意识的擦掉牛眼泪，“我也是听到尖叫声，但不知道是谁，我本想敲其他宿舍门检查一下呢，可我毕竟不是老师，想想还是通知你们为妙，所以下来……”
“是吗？”一位老师眨了眨眼。
聂融讪笑：“当然。”自己好歹是警察，不能说见鬼了吧。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查一查？”
“这个……其实没什么事，我们下去再说吧。”
老师：“……”
他们一起下楼。
聂融想了想说：“刚刚局里打电话来，让我回去一趟，看来今天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改天会再来。”
说着不理会老师们离去。
老师们面面相觑。
“他说要留下查线索是吧？”
“应该是吧。”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撂担子吧。”
老师们：“……”
……
过了周末，我恢复了上班，来到公司，我与同事们打过招呼，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打扫卫生，收拾，整理档案。
我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眼前的档案。突然，一份档案映入我眼中，我皱起了眉，苦涩：“真的无法摆脱呀……”
第8章 灵力极强的女学生（1）
那年的秋天来的特别早，北贤高中路面总是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无论怎么打扫都无济于事。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飘落，破碎腐烂，那些生机勃勃的树木瞬间衰老，显得一副颓废的样子，光秃秃的躯干被飒飒的秋风吹的瑟瑟发抖。
女生宿舍514里面有六个铺位，三个上铺三个下铺，挤在一个不满二十平方的房间里。那天深夜，许芳突然从梦中醒来，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到了一个俊朗的男孩，纯净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深情的呼唤她。
她坐了起来，揭开被子，打开窗户，伸出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秋天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令她清爽了很多。
许芳没有开灯，冰冷的月光侵了进来。女生宿舍只有三个人：她与王丽和林琼。至于其他三位，其中两位是本地人，另一位有朋友住在附近。他们都因为小玲的死办了走读手续，晚上并不住在宿舍。
似是感觉到了凉意，王丽鼻琼抽了抽，紧了紧被子。王丽的胸部伴着她的均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嘴角有些涎水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枕巾。
她睡的很香，也许正做着美梦。
许芳走到她床前，幽幽看了她一眼，为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向外走去，忽然一怔：“是谁打开的门？我记得明明锁上的。”宿舍门竟然是敞开着的。
五楼的灯依旧没有修缮，忽亮忽灭。一缕缕风吹进了宿舍，弥漫在她全身。
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她缩了缩身子，看向上铺，在微弱冰冷的月光下，一双幽幽的双眼注视着她，如黑暗走动的一只灵猫般，无声无息。许芳险些尖叫出来，但想到王丽，飞快捂上了嘴。
但她再抬头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一股寒意直冲脑顶。
“林琼，林琼……”她念叨着，掀开了被子，根本没人，她霎时懵了，一股心惊肉跳的不详感顿生。她飞快拿起桌上时钟看了一眼，嘀咕：“十一点五十三分！”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
对了，门应该是她打开的，可是为什么不关上？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许芳脑中冒起。
片刻后，她下意识走出了宿舍，走进了水房，“嗒嗒”滴水声非常有节奏的滴落，在寂静地空间显得极为瘆人，与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遥呼相应。
“林琼，林琼……”
许芳小声唤着，四面八方传来淡淡的回音，令她更加害怕。
嗖！
一道影子自她身后飘过。
“谁？”许芳似有所感，猛地回头，除了空荡荡明暗不定的走廊，什么都没有。她静静看着走廊，不知何时，明暗不定的走廊升起一片薄雾，被薄雾覆盖遮掩。
“嗒嗒……嗒嗒……”
滴水声忽然之间变快了许多。
许芳的心跟着加快，她扭头看去，水房内所有的水管都在滴水，且水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几个呼吸间，水滴凝聚成了水流，越来越大。
她瞪大了双眼，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她抬起手揉了揉眼，向前走了两步，再睁开眼时。
一切景象都消失了。
只有一两个水管，似乎是没有关紧，在滴水。
许芳松了口气。
她转身去厕所，可是，在里面并没有找到林琼，这让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的牙齿都在打颤：“她去哪了？”她找不到，只好走出厕所，去告诉查宿的老师们。
然而，她看到了最为恐怖的一幕。
水房内，那几个水龙头留着急水，仿佛被开了闸般。
可是，许芳看到的却不是水，而是血，鲜红色的血。血水弥漫了水池，滴落在地面，地面被覆盖，蔓延到了她脚下，她瞪大了双眼。
因为，除了这些，她对面窗户外，一个俊朗的少年，纯净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面含笑意，直勾勾看着她，在对她招手，是在呼唤：“来啊，来啊，快来啊……”
她身躯一抖，不自主的迈起了步子，踏着已经没膝的血水走去。此时她的眼睛毫无生气，目光呆滞，死气沉沉。
“别过去！”
忽然，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自厕所里跑了出来，猛地扑倒了已经站在窗口许芳。许芳被扑倒在地，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发出痛苦的大叫。
许芳扭头看去，愣了一下：“林琼？”
她陡然响起了什么，再次回头向窗外看去，黑黑的夜空，哪里有什么男孩子，她似乎明白了，脸一瞬间没有了血色，心脏都要窒息。
“喂！”林琼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许芳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看了看一切如常的水房，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茫然地看着林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精神差点崩溃，到时就要送你去精神病医院了。”
林琼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这里鬼气森森，我们还是回宿舍再说吧。”
“哦、哦。”
两人走出水房。
许芳看着走廊升起的薄雾，心跳加速：“我怎么感觉总是有股邪气。”
“回到宿舍不要多问，更不要向别人提起，晚上跟我一起睡，明天一大早立刻去找老师请假，然后离开这个城市，等过了这个月再回来。”林琼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她，郑重而严肃地告诫。
许芳下意识点头。
其实，她心里拥有太多的疑问，刚刚那一幕是假还是真实？林琼是从厕所里冲出来的，可自己进入厕所，根本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
“啊！”
林琼低叫了一声，一拉她冲向宿舍，冲了进去，飞快关上了门并反锁。
许芳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措不及防被林琼一拉，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在进门时，自己瞥见薄雾中有几个影子在走动。
那是什么？
鬼？
如果是真的，那么整个女生宿舍……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空洞地声音突兀间在宿舍内响起，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击在她们心底深处。
两人顿时如入冰窖。
……
此刻，时间为十二点十二分，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低头看去，是手机来电，我不禁松了口气，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接电话：“老大？”
“传真已发。”
“那也不用挑这个时候打电话吧。”
“……自己小心！”
“喂喂喂。”我连忙回应，可是，那边已经挂断，我气的险些将手机扔出去。尼玛，这么几个字打屁的电话，魂淡！
当然，打都打了，说清楚会死啊。
浪费感情。
我愤愤将手机扔在床上，走了出去，虽然不忿，但传真还是要收的，毕竟这是张老头的资料，这可是现在我最迫切想知道的。
第9章 灵力极强的女学生（2）
惊魂未定的两个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蓦然一惊，刚刚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会是谁？
她们对视了一眼。
许芳：“是王丽？”
林琼摇头：“人的声音不可能这么空洞。”
“难道是……”
林琼没有再说话，她心跳的很快，但还是慢慢转过身来。只见王丽穿着睡衣，头发遮面站在那里，林琼顿时一惊，险些大叫起来。
许芳亦是转过身，微微一呆：“王丽？”
“是啊，你们去哪了？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可是还要上课呢。”说着扑倒在自己床铺上，盖上被子继续睡。
许芳诧异看林琼。
林琼拍了拍胸脯：“我们也睡吧。”
“哦。”
两人挤在一张床上。
不过，许芳却睡不着，她们紧紧抱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身体因害怕在发抖，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许芳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幕幕，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
林琼一怔，抱紧了她：“不要想，不要想……”
许芳深呼了口气：“刚刚，你在王丽身上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有。”林琼眼睛闪过一道异色，闭上了双眼。她不敢说，她看到王丽身后站着一个男孩，满脸是坑，鲜血淋淋，诡异地眼睛注视着两人。
宿舍外忽然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
夜深人静。
宿舍只能听到三人均匀的呼吸声。
“来啊，来啊，快来啊……”仿佛来自天外天的呼唤，许芳睁开了双眼，她看了一眼睡熟的林琼，小心翼翼坐起身来，看向窗外，一个俊朗的男孩，面色带着邪邪地笑意，向她伸出手，呼唤着。
窗户没有关。
外面冰冷地月光洒在她身上，许芳脑海一片空白，此刻，她双目呆滞，死气沉沉，如木偶般机械无意识地向男孩走去，她站在了窗户前。
“来啊，来啊……”
许芳如着了魔般伸出双手。
鬼使神差般跳了下去。
这时，林琼感觉身体一边有些凉意，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盖紧了被子，并未有丝毫察觉。直到清晨，她被一声惊叫惊醒，看到窗户开着，坐起身来，又是一愣：“许芳……”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林琼身躯一哆嗦，连鞋都没穿，冲到窗前，向下看去，几个老师与学生围着。一具尸体仰面，躺在血泊中，睁着眼，七窍流着血。
她仿佛在看着天空，又似乎在看着林琼。
林琼遍体生寒，因为，她感觉许芳嘴角好像微微抿起，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啊！”她倒退了两步，跌倒在地，捂着嘴，要哭了一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我上班已经有好几天，我好像忘记了小玲的案子，每天有规律的上下班，对一切都不关心。我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着昨晚收到的传真。
上面记录着张老头的一切。
我看过后，在第二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阴间并没有张老头的魂魄，在阳间只找到了张老头的一魄。
这个消息让我吃惊。
因为，这说明张老头魂魄被打散了。
是谁？
再者，既然只有一魄，那我当初结识一个月的张老头又是谁？我重新拿出当初张老头留下的信，看了看不由皱眉，哪个环节错了呢？
难道……
“余晖！”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我抬头看去，齐飞与聂融站在门口，我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会来？”
“当然是找你的。”
两人走了过来坐下。
聂融扫了四周一眼，感觉全身一股凉意，他小心翼翼轻声问：“听说这里闹鬼？”
“你是心里有鬼。”
“屁。”聂融大叫了一声，“我已经去过女生宿舍了。”
齐飞插嘴：“这家伙竟然真的用了牛眼泪，而且真的看见了鬼，而且不止一个，呵呵，现在还在害怕呢。”
聂融：“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北贤高中又发生了命案。”
“什么！？”我不禁大惊。
齐飞点头：“这是真的，现在北贤高中都笼罩在一股恐怖的气氛当中，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带他来找你。”
聂融说：“一个叫许芳的学生跳楼自杀，你可以去论坛看看。”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既然上次是恶鬼作祟，这次应该也一样，你能对付鬼，自然由你出马。”
我笑：“当初我插手，是因为齐飞被怀疑，现在齐飞已经洗脱嫌疑，我没理由再管闲事。”
聂融怒：“如果不尽早制止，会有更多的人死。”
齐飞眯起了眼：“还不明白啊，既然你有所求，那么就应该付出点代价，这叫做等价交换。难道你认为仅凭一两句话人家就伸出手，这可是冒着生死的风险呀。你倒无所谓，在一边看戏，就算你出了事也有人帮你顶着，他就不一样了，死了你们说一句他自找的，到时根本没法说啊。”
聂融脸红了：“出了事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
“我……”
“好了。”我摆手阻止了他们，“齐飞说的有道理。你应该明白，做我们这一行是不愿意与官家打交道的……这样吧，你帮我调查一件事，女生宿舍的事我帮你搞定。”
聂融问：“什么事？”
我将张老头的资料递了过去：“就是这个人。他死了有两年了，你帮我调查出他所有的事，包括他的家人、亲戚、朋友，乃至一些习惯等问题，要详细。”
聂融接过看了一眼，点头：“没问题。”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聂融愕然：“什么？”
“我说你们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
我无力说：“女生宿舍我进去查看过，那天你看到了，另外，小玲的尸体我也去看过了，死因我已经明白，接下来就是抓鬼审问，这些用不着你们，你们呆在这干嘛？再说，现在我是上班时间。”
两人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站起身来。
齐飞：“那你工作吧，我们走了。”
聂融忽然感觉周围起了一道寒风，阴冷阴冷的，可知，现在还是下午，聂融缩了缩身子：“这里真的有鬼，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齐飞呵呵大笑，与聂融一起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齐飞忽然止住，默默问了一句：“余晖，告诉我，小玲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第10章 灵力极强的女学生（3）
对于齐飞的问题我沉默了，我不能告诉他们太多，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反而会增多危险。
“我明白了。”
齐飞看出了我的为难，微微一笑与聂融离开了。
聂融暗说了一句可惜。
……
下班后，我回家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去了北贤高中。我走进学校，一股沉闷的气息猛扑过来，我皱了皱眉。一眼望去，我便知附近有几个便衣蹲守。
我沉默了片刻，拨通了齐飞的电话：“你在什么地方？”
“外面。”
“我需要帮助。”
“等下我把聂融的号码发给你。”
“好。”挂了电话，我在周围看了看。或许因为我在附近徘徊，两个便衣包抄过来。正在这时，短信到了，我拿出手机拨通出了聂融的电话：“聂叔叔……”
“……”
“先帮我打发两只苍蝇。”我摆手阻止了两人靠近，并将手机递过其中一位，对方明显愣住了，我说：“接吧，最好快一点。”
那警察接过，听了两句，疑惑地还给我手机。
我想都没有直接挂断，对他们招了招手，两人对视了一眼，凑了过来。我坐在一边问：“现在已经下课了吧，白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
“你们守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一天都在。”
“哦。”我点头沉思了一下，站起身来，“你们继续吧，我随便看看。”
“等下。”一个问，“请问，你是谁？”
我淡淡一笑：“去问聂融吧。”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我去教学楼、食堂、宿舍各处随便看了看，当我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时，正巧聂融赶了过来，他喘着粗气，显得很累。
我从包里取出一罐可乐，抛给他：“给你五分钟休息，等下带我进去。”
聂融一边点头，一边打开可乐猛罐，靠在一旁的墙壁休息。
我游走在女生宿舍附近。
我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周围女生的侧目与怀疑。
“这人谁啊，变态吧。”
“是啊，看他那猥琐的样子，等下告诉老师去。”
“他往这边看了，快走快走。”
……
我苦笑，至于这么敏感嘛。
“喂。”一个大妈拿着扫把从宿舍冲了出去，冲着我吼，“喂，小子，你是哪个班的，我看你是没完了吧，别在这瞎转悠，赶紧滚蛋。”
周围的女生笑嘻嘻议论，在一边看戏。
我无可奈何，回头对聂融招了招手：“喂，这些人交给你了，快点过来解释解释啊，不然我可不管了。”
聂融大笑着走了过来：“没我不行吧。”
我叹：“就是嫌麻烦我才懒得管。”
聂融不置可否，没有警察的身份还真不好进去。他上前亮起了证件：“我是警察。”
“是聂警官啊，您我们可是知道的。”这位大妈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聂融对我挤眼，得意一笑。
大妈：“那天晚上你说要留在女生宿舍的，后来又说有事走了。”
聂融大囧，脸色涨红了。
我自然想到是什么事。
聂融错开话题：“这位是我的朋友，亦是一位……通灵高手，是我好说歹说才过来看看的。”
“哟。”大妈惊呆了，立刻扔掉手里的扫把，走了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啧啧称奇，简直是奉我为天人，“原来是大师啊，抱歉抱歉，您快请进，我们可全靠您了。”
我摸了摸鼻子，眼睛瞥向周围。
啪！
聂融手拍在我肩膀上：“好了，这下都知道你厉害了，别张扬了，进去吧。”
“哦。”
我跟着走了进去。
聂融：“小玲宿舍的对面，你注意到了吗？”
“嗯。”
“小玲宿舍是541，对面是542，而这次命案的宿舍是514。”
我默然：“宿舍其他学生怎么说？”
“没有任何线索。”聂融摇头，现在的学生都生活在和平年代，哪里见过尸体，更何况是闹鬼传言，如今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没有精神崩溃就谢天谢地了。
我识趣的闭嘴了。
聂融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
如果不是师父的逼迫，或许我会与这些学生一样，天真、纯洁、娇弱、无力，对身边发生的悲剧无可奈何。这一点我是在遇到齐飞那一刻悟道的。
我不想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产物，所以，除了工作外本事丝毫不敢放下。
因为，这个世界有着另一面。
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是残酷的，残酷的只要接触就可能会丧失生命。
我很庆幸。
“你在想什么？”聂融见我站着不动，而且脸色变幻不定，疑惑问了一句。
我摇头：“没事。”
两人走上五楼。
聂融看了看左右：“我们去小玲宿舍，还是去许芳宿舍？”
“许芳宿舍吧。”我想了想解释，“小玲宿舍已经空了，而且我查看过，稍后再去也不打紧。现在，我想看看第二个命案宿舍，对了，讲讲你们查到的。”
“死亡时间凌晨四点三十到五十，确定是自杀，对了，为什么你不告诉齐飞小玲的死因？”
“就是这里？”我看着514宿舍。
聂融抬头看了一眼，点头：“是。”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敲门，我敲门问：“请问有没有人？”
聂融：“门没锁，应该有人。”
“等下。”宿舍内传来清脆的声音，与脚步声。呼吸间，门被打开了，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少女，双眼灵性般看着我们。这少女穿着秋衣，身材极好，然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眨眼问：“你们是？”
聂融掏出证件说：“我是警察，过来看看。”
我眉毛一挑。因为，她身躯抖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勉强一笑，让开了身子说：“进来吧，我们在吃饭呢。”
“嗯。”
聂融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那女孩儿关上门说：“王丽，是警察叔叔。”
聂融一个踉跄，翻起了白眼：“我才二十三岁。”
宿舍还有一个女孩儿，不过，她眼睛却看着窗外，阵阵出神。听到女孩儿的话，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微微一笑：“你们好，我叫王丽。”
“我叫林琼。”
聂融点头：“我已经知道。”
我仔细浏览了宿舍一眼，走到窗户前看了看，皱眉：“这里是五楼，难道没有铁栏遮挡？”
第11章 小玲的真正死因
“这个……”两人对视了一眼，低下了头。
聂融说：“这事我问过学校老师，据说是每次装上后隔几天螺丝都会掉，铁护栏好几次都差点砸到人，所以这宿舍就没装，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窗户玻璃装的很厚。”
我晃动着一扇窗户，并用手指敲了敲，果然比一般的玻璃厚，都快赶上防弹玻璃了。我双手按着阳台，向下看去，五楼不算高，但也不矮，可摔下去足以让人致命。我蹙着眉，伸手摸了摸那些生满铁锈的螺丝孔，猜想着是什么原因让当初安装好的护栏腐化。
“有什么发现？”聂融见我检查的仔细问。
我转过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摇头：“没有。”
聂融：“……”
王丽茫然：“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你们还要问些什么？”
聂融冲我努了努嘴：“想问什么问吧。”
我沉吟了一下问：“许芳死的时候有什么征兆？”
王丽想了想，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林琼低声：“她与我睡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跳楼自杀？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很照顾我们。”
聂融眼睛陡然锐利起来：“你是说她死前与你在一起？”
啪！
我手猛地按在他肩上，聂融一怔回头看我，我摇了摇头，对两女说：“你们还有晚自习吧，快去吧，不要晚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不要担心。”
两人看了看我们，离开了宿舍。
聂融拍掉了我的手叫嚷：“为什么阻止我？那学生明显知道什么。”
“就算知道又怎样？”我坐在床铺上，“你的语气，会对她们产生严重的刺激，你想让她们精神崩溃？”
聂融一怔，默然：“抱歉。”
“四处看看吧。”
聂融抬起头，追问：“小玲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我无奈：“我知道不说出来你一定会一直问下去。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托关系进入医院的停尸间仔细检查过，小玲身上除了表面的伤痕，还被人性侵过，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这些我在尸检报告上看过。”
我瞪眼：“知道还问。”
“只有这些？”
“自然不是。”
“你欠揍是不！”
我微微一笑，蓦然收敛笑意，沉声说：“小玲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啊！”
“轰隆隆！”
宿舍外传来一声尖叫，窗外响起一声晴天霹雳，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我先是看向窗外，天空渐渐黑了下来，闪过一道赤红色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
聂融则是冲出了宿舍，却没有发现什么，他返回宿舍问：“有什么线索？”
我：“阴气很重。”
聂融愕然：“就这点？”
我撇嘴：“我又没见许芳的尸体，能知道什么。”
“你说小玲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不要问多余的话，我们走吧。”
“去哪？”
“水房。”我走出了宿舍，左右看了看，走入水房。这时，有几个女学生正在冲洗饭盒，也有几个女生洗衣服，见我们两个男人走进，险些大叫出来，聂融连忙解释自己是警察，并拿出证件。
我在水房转了一圈，走到厕所门口，沉默了一下，叫来两个女生说：“我要进去看看，你们能不能让上厕所的女生离开一下。”
女生撇嘴：“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你是变态吧。”
“你要看什么？”聂融拉我问。
我笑笑没有说话，却依旧坚持，我不能告诉他们我在宿舍发现了水气吧，那样晚上谁还敢出来上厕所，不吓死才怪。
女生哼哼了几声，只好照做，进去跟上厕所的女生说了一声，片刻后，几个女生脸红红的跑了出来，并恨恨瞪了我与聂融两眼。
“好了，没人了，进去吧。”
“嗯。”我点头走了进去，细细查看着一切，手扫过墙壁。
聂融跟在后面。
最后，我停在一面厕所的中央，看着中间的厕所，那墙壁上贴着一张画，不，应该像是被裁减的画报。有八开纸大小。画面已经很模糊，但可以看出，那是层层重叠的透视图，看的时间越长，人陷入的越深。
聂融问：“怎么了？”
“我们先走吧，过了十一点再来。”
“哦。”
我向那女生道谢，并告诫：“以后晚上不要独自来水房。”
我不知道女生会不会听，但我只能帮到这了。我与聂融走出宿舍，离开了校园，随便找了一家饭馆。来的时候随便吃了点，现在感觉有点饿了，反正身边有饭票，不吃一顿实在对不起他。
在饭馆点了碗面，聂融没有什么胃口，他心中一直在思索这个案子，却想不通。
如果说小玲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那外伤呢？难道也是鬼造成的？鬼可以对人体造成这种伤害？当真是匪夷所思。
而我看过水房，脸色一阵阴沉。这落在聂融眼中，更是不安。
聂融沉默了片刻问：“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
“我知道是鬼，但我要知道真相。”
“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聂融一怔，“有这么严重？”
“非常严重。”
聂融默然，但是真相就在眼前，他不想放弃，他深吸了口气，盯着我说：“我干警察这一行，就决定了付出生命，说吧，做个明白鬼也无所谓。”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说：“好吧，我就告诉你。小玲死前因为鬼压床身体疲惫，这一点齐飞应该给你说过。”
“对。”
“其实，那是真的鬼压床，那只鬼你见过了吧？”
聂融瞪大了眼：“就是那只鬼！”
“对，小玲身体的伤害全部来源于那只鬼，只是，那只鬼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怎么做到的？今天晚上等我抓到他就会有答案。”我眼睛泛起了冷酷的寒光。
聂融被吓得身躯一抖，他虽然知道我能对付鬼，但却没有见我动过手，心中也有怀疑。不过，这个眼神，令他全身发颤，他不敢再问，低头吃饭。
我们吃完饭，待到十一点，再次走进北贤高中。
轰隆隆！
电闪雷鸣，黑云滚滚翻腾。
又是一个雨夜。
第12章 抓鬼遇险
我抬头看着天空，心生不安。
“怎么了？”
“你去找下老师，安排一下五楼的女学生，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既然男鬼能抽走小玲的三魂七魄，不是修为高，就是有帮手，如果不让五楼的学生离开，到时让他找到附身的对象就糟了。
何况，还有一个女鬼。
轰隆！
伴随着一道惊雷，豆大的雨水飘落。
我和聂融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正巧有一些老师在。聂融他们都认识了，聂融也不废话，上前与他们解释了几句，并指了指我。老师们疑惑看我，然后商量起来。
我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二十了。
老师们走了过来，细细打量我：“你是大师？”
“你能捉鬼？”
“你说小玲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
我骤然抬头，看向聂融。聂融头撇向一边，假装没有看到。我对老师说：“我不是大师，我能对付鬼是因为我能通灵，小玲确实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我受这家伙邀请而来，如今五楼的鬼不止一个，对付起来我怕学生们会被波及，所以，请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怎么相信你？”
“时间不等人。”我淡淡回应了一句，瞥向聂融，“我给过他一瓶牛眼泪，他亲眼见过鬼，如果你们不怕做噩梦，不怕被吓死，可以上去验证一下。”
老师们：“……”
聂融尴尬一笑：“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你们让五楼学生去教学楼呆一下就好，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老师们对视了一眼，虽然说鬼怪是无稽之谈，但聂警官的面子还是给的。
我：“今天的事最好不要传出去。”
“当然。”
……
老师们去了五楼，开始逐一敲门，让学生们起床。没有任何原因，这是一个强制性的做法，学生们自然抱怨，但为了她们的安全，老师不得不这么做。
她们穿上衣服，在老师的带领下，去了教室。
我靠在五楼走廊，看着一个个学生离开。在昏暗忽明忽灭的灯光下，我悠悠叹息。
忽然，就在灯光亮而灭之际，我眼前一道白影闪过。
我神经猛地紧绷起来。
“怎么了？”
聂融与老师走了过来。
我捏了捏额头：“没事，都检查仔细了吗？不能有任何一个学生。”
“都离开了。”
“你们也走吧。”
聂融愕然：“那我……”
“你也下去。”我将他们送下楼梯，从背包里取出一面三角形黑色的小旗，口中默念几句，小旗在楼梯口飘荡，老师与聂融看的目瞪口呆。
小旗眨眼消失在众人眼前。我看着他们说：“我已经封了这里的出入口，不要妄想上来。”
一个老师不信，走了过来，仿佛撞在一股气墙上，被弹开了，险些跌倒，不禁震惊。
我没理会他们，转身向一边走去。
走到命案宿舍前，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心中不由暗叹时间过的快，让学生离开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时间短暂，我深呼了口气，推开了宿舍门。
一股沉闷的气息直扑而来。
我心惊之下退了两步，刚刚站稳身躯，背后涌起一阵阴风，我全身一凉，猜测是那个女鬼。手中飞快捏出一道符，爆喝：“开！”
霎时，符燃烧起来，周身压力无影无踪。
我直起了身子，走了进去。
轰！
一道闪电划过半空。
只见那天看到的男孩站在宿舍中间，看着我，面色露着邪邪的笑意。
他已经不在是普通的鬼。
他看着我，猛地抬起手，翻出一掌，掀起一阵阴风，同时向我扑了过来。
我张开双臂，阵阵后退，单手握住床铺栏杆，一个跳跃跳到上铺躲开了阴风，然男鬼落地，头看向我，扭身再次向我扑来，周边卷起阴风。
我掏出一张符，手指捏符，默念咒语，低喝：“封！”
符瞬间破裂，消散半空。
而我躲不及时，被抓破了左肩，一股黑气冒了出来。我滚落在一旁，顺势下了床铺，看了看伤口，微微皱眉，嘀咕：“不好办啊。”
不过，刚刚我封的并非是鬼，而是这个宿舍。
我不知道这个男鬼有没有帮手，我顾忌的只有这一点，如果外面那女鬼跟这家伙是一伙的，或者另有帮手，关键时刻插一手，那就不妙了。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嘿嘿笑：“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打一场了，不要那个表情，我的手可是能触碰鬼的。”
说着我一拳挥了过去。
这种特技是李江山前辈教我的，说实话，就连我师父都不会。可以说任何人都无法办法，若要降鬼，很多人都要借助外物，如黑狗血，如符纸，如桃木剑等等。纵然是灵异圈那些大师要办到都有难度。
但李江山前辈就能办到。
不过这种秘技却传给了我。我拳头上立刻布满了一层清气，狠狠轰在男鬼脸上。
男鬼鬼叫一声倒飞出去，整张脸都烂了，鲜血淋淋。
甚是恐怖。
男鬼惊疑地看了我一眼，猛地消失了。
我嘿嘿一笑，取出了一个瓷瓶，打开了塞子：“别逃了，这里我已经封了，你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
男鬼再次现身了。
“收！”我闷声说了一句，男鬼瞬间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笼罩全身，身躯不由自主的扭曲，向瓷瓶而来。男鬼大惊失色，挣扎着狂吼起来。
我微微吃惊。
这鬼绝不简单，竟然能抵抗住瓷瓶的吸力。
“咚咚！”
忽然，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阵阵鼓声，这种声音极为沉闷、压抑，然而却隐含着某种魔力般，传入我耳中，我全身灵力陡然消散，且头痛欲裂。我眼前恍惚，一个站不稳，险些栽倒，我连忙扶住了床铺床板，心中已然被震撼。该死，这家伙果然有帮手。
男鬼恢复过来，脸上鲜血淋淋，眼睛闪着阴冷寒光，宿舍内忽然阴风大作。
“该死！”我终于明白师父所说的小心是什么意思。
鬼向我慢慢走来。
我咬着牙，眼中一片死灰，尼玛，真是出师不利啊。这个时候，我体内灵力如死水般沉寂，根本无法运用。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
不过，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第13章 借灵力一用
这身影让我微微一惊。
因为，这是一个女孩儿，是林琼，是许芳宿舍的舍友，她怎么可能穿过我的封印？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琼冲到了我眼前，大叫：“我该怎么做？”
我呆了一下，问：“你要帮我？”
“废话！”
鬼距离我们只有两步之遥。
“好。”我果断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瓷瓶抬起，对准了男鬼，低喝：“借灵力一用。”
林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力气仿佛开闸了的水一般狂猛倾泻，她不由瞪大了眼。我得到这份灵力，体内沉寂的灵力被激活，增强的灵力男鬼再也无法抵挡。
外面鼓声依旧。
不过，对我已经造不成影响。
男鬼被吸入瓷瓶内，我猛地放在了林琼的手，盖上了塞子，且取出一张符封上。我将瓷瓶收起，冲到了窗户前，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鼓声戛然而止。
我回头看了一眼虚弱的林琼，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冲出去，走了过去，看着她。
她脸微微一红：“看什么看？”
“我居然没有发现你是一位灵力极强的人，那天你看到隐身的我了？”
“嗯。”
“原来如此，这次谢谢你。”我将她扶起坐在床铺上，“对了，刚刚让五楼学生都下去，你怎么蒙混过关的？”
林琼眨了眨眼：“我下去了。”
“嗯？”
“然后趁没人注意又上来了。”
“你能穿过我设定的封印？”我心中吃惊，不过问了感觉自己有些白痴，刚刚已经证实了，那么能穿过外面的屏障也就没有什么意外了。
林琼问：“那鬼被你抓了？”
我点头：“嗯，这鬼不一般，所以我并没有打算消灭他。”
“你想从他口中得到消息？”
我：“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林琼吃吃笑。
“你的身体休息两天就会康复。”我掏出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还有一点时间，能不能告诉我许芳死前的事。”
林琼一怔，沉默了下去。
“不想说？”
“不。”林琼最后还是将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我想了想，笑着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们出去吧。”我手轻轻一拍，宿舍亮起一团光芒，然后湮灭，我扶着她走出了宿舍。
对面宿舍那把大锁落入我眼中。
林琼问：“这宿舍是不是也有古怪？”
“嗯。”我点头，“不过，她并非伤害任何人，改天我会再来一趟。”
林琼：“难道你不清洗一下？”
“这你也懂？”我愕然，做我们这一行，清除脏东西后，地方也是要清理的，这是避免鬼残存的阴气侵入人体，那样人会得一场大病。
林琼：“我是从书上看到的。”
“哪本书？”
林琼：“……”
我微微一笑：“这宿舍已经没人住了，清不清都无所谓，如果真要住人，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阳光照几天就没关系了。”
走到楼梯处，我收回了小旗，却没有看到聂融与老师们。
林琼说老师们有的去教室陪那些学生了，有的与聂融呆在宿舍一楼。
我们在一楼找到了他们。
他们连忙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看我与林琼，似乎在猜测我们怎么在一起。聂融忙问：“事情怎么样了？”
我点头：“一切搞定！”
聂融激动地差点扑过来。
我打击：“不要高兴的太早。”
“什么！？”
我取出一张符，递给一位老师，说：“小玲宿舍的鬼我已经抓了，可对面被锁的宿舍……这张符贴在那宿舍靠上到顶的位置，可以削弱那边的阴气。”
老师们一惊，却还是接过。
我瞥了聂融一眼，指了指外面：“事情搞定，我们该走了吧。”
“下雨呢。”
“你难道要在这过夜？”我笑。
“当然不是。”
“给你们伞。”老师们递过两把伞。
我们接过告辞。
出了校园，上了车，聂融打开引擎：“讲讲呗。”
“讲什么？”
“自然是你的精彩风姿了。”
“开你的车吧。”
聂融呵呵一笑，开车：“对了，你怎么会与那个女生在一起？”
我没理他，闭上了双眼，沉寂在心神中，思考着每一个细节。小玲、齐飞、张老头、男鬼、女鬼、林琼，还有背后那个敲鼓的人，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关联？
聂融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似乎感觉我太累了，不再问，专心开车。
将我送到家门口。
我睁开了双眼下车，看着聂融开车离去。
我进小区，按电梯，进电梯，这是我回家必做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就在电梯上升那一刻，灯光忽然灭掉，昏暗中，我猛地感觉到电梯有人。
这怎么可能？
刚刚明明没有人。
我一动不动问：“你是谁？”
“将你抓的鬼交出来。”
“不交又如何？”
“这里没人能救你。”
“你能杀我。”我冷笑，全身紧绷起来，一瞬间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戒备着四周。我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也就是说，对方比我能力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并且，不是鬼。
“不要以为你有个厉害的师父，就没人敢动你。。”
忽然，电梯停下，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打断了对方的声音。
我看着这人，微微一怔：“李前辈！？”我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呼出一口气，刚刚那股压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随着李前辈的出现都消失了。
“我路过，知道你住这，来讨杯茶喝，不会不欢迎吧？”
“信你才怪。”我心说，身躯一软。李江山一惊，连忙扶住了我，“怎么回事？”
“回去再说。”
回到家里，李江山将我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我对面，眼中满是关怀。
我心中感动。李江山一定是感觉到我有危险才过来的。
李江山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挣扎着从包里取出瓷瓶，递给了他，说：“都是因为这个鬼。”然后，我将最近的事说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且刚刚那一幕也说了一下。
李江山拿着瓷瓶陷入了沉思。
第14章 鬼魅再生
瓷瓶被李江山拿走了。
这东西留在我身上只会增多我的危险，再说，怎么从鬼身上探得消息我不懂，只有放在李江山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我脱掉衣服洗澡，回到房间睡觉。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与电梯发生的一幕。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第二天我回公司上班，接到聂融的电话，告诉我小玲的案子终结，尸体被她父母领走。
学校恢复了宁静。
这件案子在警方手里结束，但我知道还没有真正完结。
许芳的死。
虽然林琼将一切告诉了我，可还无法确定许芳死前见到的男鬼就是我抓的男鬼。再者还有张老头，这家伙太过神秘了，自从那天后竟然再也没出现过。
还有操控男鬼幕后之人。
再就是小玲的三魂七魄。
这些都要一一处理。
小玲案子结束后，齐飞找过我几次，说要兑现承诺，感谢我的帮忙。齐飞帮我交了一年的房租，且被我狠狠宰了一顿。齐飞大呼交友不淑。
我抽了个时间再去了墓园一趟，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这天，我正在上班，翻看着档案，聂融忽然打电话说有事，我问什么事，聂融说等下就到。五分钟后出现在我眼前。聂融：“你要查的人资料都在这了。”
我打开看了一下，确认没错，点头：“多谢。”
“我们是等价交换。”
我：“……”
“没事我先走了。”聂融扫了周围一眼，缩了缩身子，嘴里嘀咕：“每次来这里都感觉阴森森的，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呆的下去。”
“等下。”我找出两份档案，扔在他眼前，“先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
聂融拿起问了一句，手没有停，打开拿出来看了下去。
我没管他，拿起张老头的资料翻看起来。
片刻后，聂融脸色难看说：“想不到北贤高中有这段历史。”他忽然一怔，“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隐秘的档案？可知就算警局都没有。”
我抬起头：“这里是001档案处。”
聂融身躯一震，睁大了双眼。他吸了口凉气：“原来如此，我明白怎么做了。”聂融逗留了片刻，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想看张老头的骸骨与许芳的尸体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拿着张老头的资料陷入了深思。
……
女生宿舍。
那天晚上因我抓鬼，五楼的学生被叫到教室，虽然学生们不知情，但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顿时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校园都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
闲暇时间都在议论。
“昨天晚上我上厕所见到一个白影啊。”
“哇，你见鬼了。”
“去你的……”
“这有什么，你们知道吗？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站在我床前，当我睁开眼睛时，你们猜怎么着，我居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盯着我。。”
“呀，好吓人。”
“别听他们瞎说，鬼早就被抓了。”
“这可不一定，五楼发生命案的宿舍，对面宿舍不就贴上符了吗？我看鬼不止一个哦。”
……
而林琼亦是有了自己的苦恼，学生们都知道那天林琼在五楼，事后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导致林琼都是一个人，就连王丽都申请了调宿舍。
不过，这也方便了她，不用再偷偷出门。
深夜，她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这个时间学生们已经入睡，五楼的走廊静悄悄的。灯坏掉的事已经处理，如今，走廊便如白昼一般明亮。
她先是去被锁的宿舍前呆了一会儿。自从贴上符后，里面的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觉得宿舍灵异事件就此终结，可惜不但没有，反而越来越多。
就如白天大家谈论的，有的人半夜三更鬼使神差般去水房洗衣服，真的看到了鬼影。
还有的学生一连几天做噩梦。
这已经不止针对五楼，四楼、三楼同样发生了。
学生们白天虽然谈论甚欢，但到了晚上，没人敢出来。本来林琼也很害怕，不过，内心的好奇一直驱使着她，想让她一探究竟。
谁料，前天晚上，她在这宿舍门外，听到了怪音。
婴儿的哭泣声。
女子的轻笑。
还有过路的汽车音。
“又来了！”林琼忽然身躯一抖，猛地退后了两步，身躯撞击在背后宿舍，那是小玲死的宿舍，虽然鬼被抓，但没人敢住进去，所以又被锁了起来。
她盯着贴符的宿舍，心中一阵紧张，睁大了眼。
“哇哇哇……”
“呵呵呵……”
婴儿与女子的声音一起重叠交织。
偶尔夹杂着车辆声音。
“砰砰！”
突然，宿舍颤动起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一般。林琼吓的花容失色，飞快逃离，冲回了自己宿舍，躲在床铺上，身躯瑟瑟发抖。
“来啊，来啊，快来啊……”
蓦然间，一个飘忽的声音自她四面八方响起，又像是出现在她灵魂深处，一遍遍重复着。
林琼不知怎的身躯慢慢平复下来。
她下了床，向外走去。
此刻，她双目无神，身体僵硬，机械的如木偶般。她向右转身，走向最近的水房，走进了厕所，停在厕所最中间的位置，慢慢转过身，看着墙壁。
那里贴着一幅画。
正是那天我看到的，不过，此时的画好似扩大了一倍，且里面伸出无数只手臂，似乎都想要出来，又像是对着林琼招手，在邀请。
“来吧，快进来啊……”
声音再次响起。
林琼一步步走了过去，身躯被手臂抓住，进入画中。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貌。
就连被锁上的宿舍里面都恢复了安静。
夜越来越深。
凌晨三点半。
换了宿舍的王丽突然间惊醒，猛地坐起身来，额间冷汗淋淋，她满脸的恐惧。她扭头扫了一眼，呼了口气，其他学生都在睡觉：“原来是做梦。”
她擦了擦额头汗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正要拿毛巾擦下脸，忽然间，她动作停止了，目光停留在宿舍门处，瞳孔急剧收缩，声音发颤：“许……许芳……”
一个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七窍留着血，脚不沾地的少女杵在那。
正是已经死了的许芳。
第15章 外面来了一个道士
王丽死了。
就死在自己的床上。她睁着双眼，盯着门口，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早上同宿舍的人着实被吓到了。她们叫来宿管与老师，老师看过后，叹息一声报警了，当警察封锁现场勘查时，又一个消息让他们心底冒凉气：一个女学生失踪了。
是林琼！
没人知道林琼去了哪里，所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场面寂静无比。
因为保安室摄像头根本没有拍到林琼离开过女生宿舍，而女生宿舍内，林琼的衣服也都在，也就是说，林琼是在女生宿舍失踪的，可谓是被蒸发了。
警察封锁现场，带着人离开了女生宿舍。
聂融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队长宿舍闹鬼的事。
“喂。”一个警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发呆的聂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开口提醒。聂融回过神来，茫然的抬起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线索？”
“没、没有。”
“那你发什么呆。”
“队长……”聂融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学校流传闹鬼……”
“打住！”队长立刻打断，严肃说：“听着，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我们要相信科学，虽然现在这个案子很难办，但不要和鬼怪扯在一起。”
另外几个警察也劝：“我看你是精神疲惫，回去多休息休息吧。”
“是！”
聂融捏了捏额头，没有再做解释，是啊，这种事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聂融也不想同事们见到鬼做噩梦，只有住嘴。
他说了一声先走了。
同事们没有拦着。
聂融上了公交车，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余晖！”
“我在上班。”
“又有命案了。”
“老大啊，有命案是你们警察的事啊，赶紧去查啊，没必要给我汇报吧，好了，我还有事，再见。”我呆在档案室，苦着一张脸，就要挂电话。
聂融急忙说：“你还是先听听再说吧。”
“没空……”我挂了电话。
聂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彻底无语。他摇了摇头，收起手机，看向窗外。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我眼前。聂融看着我微笑：“我是警察，他们不敢阻拦我。”
我低着头不理他。
聂融说：“王丽死了，林琼失踪了。”
“哦。”
“喂，你难道就不能做点正常人的反应。”
我抬起头：“你认为我会有什么反应？吃惊？害怕？恐怖？发抖？别开玩笑了，我一出生便百鬼缠身，我三岁就一个人在原始森林混了，什么没见过，死个人有什么害怕的。”
聂融吃惊，撇嘴：“别吹牛了。”
我淡定：“我原先出手是因为齐飞，现在齐飞没事了，我才不想去沾染因果。”
聂融一怔，默然：“你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人操控？”
“真聪明。”我讶异，想不到这家伙猜到了。其实我并不确定，但我收鬼回来的电梯一幕，让我无法忘怀，再就是张老头一事。正因为这些，我才不愿插手。我猜不透对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然而电梯暗处的人能不声不响出现，足以证明不好对付。
聂融愤恨：“难道就由得他们猖狂。”
我眯起了双眼，微微一笑：“有得必有失，要我出手也可以，必须有好处，你懂得。”
聂融一呆，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片刻后，露出了恍然的笑意：“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
“任凭你说。”
“好。”我抽出档案，拍在他眼前，“这是张老头的资料，我已经看过，我需要你的职权来调查这件事。”
聂融疑惑：“难道这张老头有古怪？”
“阴间查不到他的鬼魂，阳间只有一魄逗留，但这一魄却凝而不散，你说有没有问题？”这是师父传真过来得到的信息，我看到后亦是十分吃惊。
按照常理，张老头已经死了，那么必然有鬼差来引领，可惜没有。如果只是逗留阳间就算了，但阳间只有一魄，这就让人深思了。
聂融震惊，人有三魂七魄他还是知道的，三魂六魄失踪，其中一魄是无法久存的。
我：“你明白了。”
聂融点头：“我该怎么办？”
“他的骸骨暂时不要火化，你留意张老头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
“就这么简单？”
“对。”我掏出一枚铜钱，递给他说：“拿着这枚铜钱，任何鬼怪都不能近你身。”
聂融：“就是上次那枚？”
“嗯，不过，我用鲜血浸泡过，增强了它的威力。”
聂融小心地收起，起身告辞。
“等下。”我翻出一份档案，“你们可以去查查这件事，或许会有线索。”
聂融接过说：“你难道不去看看许芳与王丽的尸体？”
“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
……
聂融拿着档案回到警局，坐在办公桌翻看起来，他看过后，连忙将档案交给了队长：“王队，你看看这个。”
王队扫了一眼，吃惊：“001档案处！”
“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王队肃然问。
聂融：“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
“原来如此。”王队看了一下档案，皱眉：“这是十年前的案子。”
“十年前有一个女学生半夜十二点突然在宿舍上吊自杀，这件事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当时警察人员看过后确定是自杀，以自杀结案。不过，命案现场却是北贤高中，且就是第一命案现场宿舍的对面。”聂融做梦都没有想到十年前的案子会与现在的案子有所关联。
忽然，他感觉全身发冷，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的女鬼。那女鬼正是从宿舍飘出来的。
王队感觉他不对，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王队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个案子与我们现在办的案子有关？”
“是。”
“好，你去将当年的卷宗取来。”王队想了想说：“这件事就由你负责追查。”
聂融一愣：“这不妥吧。”
“队长，队长……”就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警察，神色慌乱。
王队皱眉：“又出了什么事？”
“外面、外面来了一个道士……”
第16章 道士
“道士？”王队与聂融对视了一眼。
“对，而且满口胡话，说我们都撞鬼了，如果不及时补救，我们都会死。我们赶他走，他却赖在门口不走了。”
王队皱眉。
聂融心中一惊，暗道这道士应该有些手段，居然能看得出来。
王队沉吟了一下说：“走，去看看。”
他们出了门，只见两个人如木桩站在那，都穿着道袍。两个人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盘着头发，留着山羊胡须，满面皱纹，但眼睛却很亮，另一个大约二十来岁，手里提着包裹，看样子是徒弟。
王队细细打量了他们一下，说：“这位道长……”
“好说，在下清风子，茅山派弟子。”
王队郁闷：“我还没问。”
清风子轻笑：“王队最近是不是再为一个案子犯愁啊。”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王队脸色一变：“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如果你们继续查下去，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包括你们。”
“放屁！”王队厉喝，“将这满口妖言的神棍抓起来。”
聂融淡然：“你这么说就是有办法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亲自解决，反而来找我们呢。”
清风子：“因为，我需要一个靠山啊。”
聂融心中一动问：“怎么说？”
清风子捏须微笑，看着两人不语，他身边的年轻人略微紧张，躲在清风子身后，抱着包裹抖个不停。渐渐地，一些人围了上来，对此议论纷纷。
聂融想了想，低声对王队说：“要不请他进去详谈？”
“你相信他的鬼话？”王队反问。
“反正没有线索，如果他能搞定，我们就省事了，反正领功的是我们。当然，就算他是骗子，到时教训教训他们就行了。”
王队沉思了一下点头。
“进来吧。”
清风子师徒进入警局，警察为他们倒了两杯清水。所有警察围了过来，不过，清风子身在其中，根本没有一丝不适，很淡定的拿起水便喝。
王队问：“不知道长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清风子放下水杯，“我来肃清宿舍的鬼，至于案子，当然是你们搞定。”
“你是说北贤高中有鬼作祟？”有些警察不屑，在他们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没错。”
王队盯着清风子问：“证据，如果你有证据，我就相信你。”
清风子：“你想要什么证据？”
王队：“见鬼。”
“可以。”清风子一伸手，徒弟很有眼力的从包裹拿出一面八棱镜，“此乃镇魂镜，具有封鬼降妖之能，现在里面就有一只百年老鬼，你们要证据，我就给你们看。”
聂融：“我们怎么做？”
“看着就行。”清风子将桌上徒弟没有喝的水杯拿起，将其洒在镜面上，顿时，一股黑烟自镜面冒起，这一刻，所有警察大惊，纷纷退了两步。
黑烟尽散，只见镜面出现一个青面，鲜血淋淋的人脸。
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饶是聂融见过了鬼，也不由一阵害怕。
清风子似乎很满意聂融等人的表情，淡淡一笑，手在镜面上轻轻一抹，那鬼脸消失，收起了镇魂镜说：“怎样？各位这回可相信了？”
“道长真乃高人啊。”
“不愧是茅山派的，一看就知道您是大师啊。”
王队回过神来说：“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只是，你说的靠山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以后再说。”清风子站起身，“事不宜迟，我希望你们能疏通学校的关系，让我有时间准备开坛做法。对付鬼，不能有一丝马虎。”
王队点头：“小张，这件事交给你。”
“是。”
他们特意为清风子师徒准备了车。
聂融没有跟随，他看着远去的警车，心中升起了阵阵不安。按照余晖所言，在这场接二连三的命案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这么草率行动，会不会引起对方狗急跳墙？想到这，聂融再次拨通了余晖电话：“喂！”
“天啊，不是吧，你这么想我？”
“少贫了，告诉你一件事。”聂融将清风子一事诉说了一遍。
“……”
“说话啊。”聂融见没有回音提醒。
“如此说来，那道士有些本事，且出身正宗，应该不会有事。不过，道士出手，那我再出手就不合适了，这样吧，你那边看着点，如果能解决最好，当然搞不定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聂融点头同意，再问：“对了，还没问过你，你是什么门派？”
“不该问的别问。”
“……”聂融无语，说说会死啊。
他收起手机，去档案室取回了十年前关于北贤高中女学生上吊一事的卷宗，并安排人手开始调查，自己则是开车出去，调查张老头一事。
他寻访张老头生前能去的所有地方，并通知暂时不要将白骨火化。
而北贤高中。
因为一连串的命案，不得不宣告封校，通知学校学生暂时放假。
女生宿舍不到十分钟早已经空了。
她们恨不得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风子在警察的带领下，走进了女生宿舍，他神色凝重，仔细查看着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清风子停在了三楼一个宿舍前。
“一个命案现场。”一个警察解释，“今早王丽就死在这里。”
清风子点头，取出一张符，嘴里默念了几句，将符贴在王丽死的床铺床头上，“这里并非源泉的所在地，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他们一同上了五楼。
清风子刚一踏进五楼，脸色陡然一变，身躯打了个激灵：“好重的阴气。”
“师父……”
“嗯。”清风子摆手，“不必害怕。”
警察说：“道长，是不是要在五楼开坛做法？”
“嗯。”清风子点头，“不过，我还需要仔细看看，如果我所料不差，五楼共有三个宿舍有问题。”
警察伸出拇指赞：“不愧是大师。”
“走，带我去看看。”
“好。”
他们先是去了小玲的宿舍，清风子看过后，微微皱眉，嘀咕：“奇怪？这里好像被高手处理过，只是处理的有点粗糙。不过，既然出手为什么不彻底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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