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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杀鸡

    第七十一章杀鸡

    三天的时间行动队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三天成都朝廷也终于发现了问题。

    成都和“工业部”每天都有联系,连续两天联系断绝后,朝廷的人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了,他们连续派去了几拨人到“工业部”去联系,都入如泥牛入海般一点音信也没有。

    最后一次,他们派出去了五百#人,结果还是没有一兵一卒回来,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问题了,他们恐慌了,他们无措了,到了第三天,他们彻底关闭了城门,严阵以待。

    行动队的人也感觉到必须要采取行动了,这两天城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多,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充斥着整座成都城。

    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们随时有暴露的可能。因此,在第四天,黄叙发布了行动的命令,执行组马上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许靖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莫名其妙,是这样写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此话谬矣。窃国者猴而已,且终将无头。某已回,汝如交还窃物,当可免于一死。”

    这封信的意思是说,偷带钩的要处死,篡夺政权的人反倒成为诸侯,庄子说的这句话是错的。篡夺国家政权的人不过是个猴子而已,最终是要掉脑袋的。你如果能将偷回来的政权交还给我,我可以饶你性命。

    收到这封信时许靖正在书房处理政务,把持朝政的好处在于大权在握,很多人的生死、福祉都可以一言决之,坏处就是太忙了,整天有忙不完的政事要处理。

    看到这封信后,许靖大吃一惊,这封信没有署名,写的内容也含糊不清,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当然能猜得出是谁写的,也看得明白信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马上叫人唤来门房许三多,询问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人在哪里?门房告诉他,来人衣冠楚楚,一看就是个官宦人家的人,信送到后就走了,没有说是谁家的信,住在哪里,也没有交代任何其他事情。

    当然,他隐瞒了收受了人家大量贿赂的问题,如果不是来人塞给他一大锭银子,他又怎么会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送进书房给自家老爷看。

    看着老爷脸色黑如锅底,许三多心里惴惴,如果他知道这封信会惹老爷生气,打死他也不敢将信送过来。

    人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随着许靖独揽朝政后,他这个门房也水涨船高,这段时间无数人上门巴结许靖,就算是一个七品官在许三多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许三多也因此收受了不少好处。

    今天看到来人衣冠楚楚谈吐不凡,又是出手阔绰,一上来就先塞了一锭足有十两的银锭,要求不过是送封信而已,于是,他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却因此惹了祸事,要说他不后悔就怪了。他暗恨来人,下定决心下次如果再见到他必然要他好看的。

    许三多正懊悔间,许靖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挥挥手让他回去,临走时还吩咐他,如果送信的人再来,务必留住他,请他到书房来相见。许三多吃了一惊,明明看到老爷看到信很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还要见来人?

    不过他做为官宦人家的门子多年,自然知道该管的事情要管,不该问的事情千万别问的道理。于是,他称了一声“是”之后就退回门房里继续他的收礼大业。

    书房里剩下许靖忧心忡忡、孤孤单单的身影,良久,许靖叫来一个家人,吩咐他速到大将军府去请大将军吴懿过府一聚,称有十万火急之事跟他商量,请他务必尽快过来。

    遇到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要找和他狼狈为奸的吴懿一起商量应对之策。可是,他派出去的人去了很久也没请到吴懿到来。

    吴懿到哪了呢?吴懿现在正在去军营的路上。执行组经过三天的侦察,了解到吴懿的生活规律,他的活动地点一般包括大将军府、皇宫、军营、城门城墙这几个地方,而且活动非常规律。

    一般来说他卯时就从大将军府出去,先到皇宫去,到皇宫一般有三件事情要做:每三天会有一次早朝,这个时候他和其他大臣一样都是要上朝的;

    不上朝的时候,他多数会到自己的官署去办公,全**队现在名誉上都是归他管辖的,所以事务也很繁忙;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定期会进入后宫探望一下自己的妹妹,原来的吴贵妃,现在被尊为太后的吴苋。

    用过午膳后,他没有午休的习惯,一般情况下他会先到各城门甚至登上城墙去巡视城防,尤其是这几天风声鹤唳的,他对于巡视城防就更重视了。

    巡视完城防后,已经靠近晚饭时间,他会到军营去,作为一个合格的将军,是需要经常关心士兵生活的,吴懿深懂和士兵拉近距离的方法。

    他会在军营里一直待到晚饭后,和士兵们一起吃晚饭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一招使他在军队里声望很高,这也是他能得到军队的拥护发动政变的重要原因之一。

    晚饭后,他回到大将军府,这时候会有很多人来拜访他。作为现今朝廷两大巨头之一,他和许靖一样,每天都必须留出时间来接见大量的访客,和许靖不同的是,来拜访他的人大多数都是武将。

    这就是吴懿一天的生活,执行组的人已经将其活动规律摸清楚,作为一个“窃国者”,从安保的角度来说是不应该有那么规律的生活的,更不应该长期保持固定的行程和路线。可惜吴懿不是那种狡诈如狐之人。

    他的心机城府只比一般的武将好那么一点点,甚至比很多普通的文官都不如。他完全不懂得将自己的行程保密有多重要。这也是执行组准备选他下手的其中一个原因。

    选定吴懿为“杀鸡”的目标是行动队进城前刘厚和郭攸之就定好的策略。而选定下手的地点则是这几天执行组侦察后得来了结果。他们选定下手的地方是吴懿去军营的路上。

    选择这里的最大原因是地面的情况。城里的地面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硬底化,即地面铺有麻石或青砖,还有少数地方铺上了近几年流行起来的水泥。这样的地面硬邦邦的很难挖掘,尤其是水泥路面,在现在行动队缺乏工具的情况下,基本上无法挖掘。

    而军营并不在中心城区,在城中较为偏僻的地方,这些地方人烟稀少,地面还是泥土地,非常易于挖掘。为什么需要挖掘地面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需要埋地雷,或者说是炸#药。

    如果还有人问为什么要埋地雷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他,因为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刺杀吴懿。“杀鸡儆猴”行动实际上分开两个部分,或者说成是两个行动也行。第一个部分就是“杀鸡”,这只要杀的鸡就是吴懿。

    第二部分是“儆猴”,要儆的猴子当然就是“窃国者”之一的许靖。选定吴懿作为“杀鸡”目标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掌控着成都的军队,一旦搞定了他,军队将群龙无首。城里的军队一乱,对hong军来说有着无限的好处。

    而没有了军队的支持,许靖这个书生就将很难成事。加上像许靖这样的读书人,性格自然比较懦弱,受到打击后,容易屈服。

    如果换了先搞定许靖,情况可能会相反,吴懿手握军权,如果光杀死了许靖,城里的军事力量没有受到丁点的损失,吴懿身为武人,性格比较刚毅,许靖的死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激起他的狠劲,使他变得更疯狂,从而铁了心守城,到时候就不妙了。

    所以,郭攸之和刘厚最后敲定,杀死吴懿,借此敲打心志不够坚定的许靖,促使他投降。

    今天吴懿特别忙,自从和“工业部”失去联系后,他就感到不妙,所以决定进一步加强了城中的防守力量。今天一天他都在调兵遣将,连例牌的到军营中和士兵联络感情的固定节目都比往常晚了很多。

    这使得埋伏在道路两边等着他入彀的执行组组员一顿好等,大家几乎以为他今天不会去军营了。就在大家想放弃今天的行动时,姗姗来迟的吴懿终于出现在来路上。

    吴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川马比较矮小,这种高头大马显然是产自西域的宝马良驹,也只有这种宝马才能配得上他大将军的身份。

    吴懿带着两百人的卫队,但是吴懿并不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而是夹杂在队伍中间。卫队都是步兵,他们排成四排,吴懿走在中间,左右各有两排士兵。看来他还是做了一些安保措施的。

    可惜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就如立于鸡群的高脚鹤,也像黑夜中的灯塔,是那么的拉风,那么的显眼。估计他是个很自信的将领,认为自己的武功高强到可以闪避、格挡任何人射来的弓箭。

    可惜的是即使他是蜀国的将领,也还没有战争形态已经从冷兵器时代过渡到火器时代的觉悟。

    这是一条土路,路的两边种了两排枣树,有一段路旁边有一个小土丘,土丘后现在正趴着十一个执行组的队员,黄叙赫然在列。这是整段路最适合隐藏、偷袭的路段。

    毕竟是在城里,适合偷袭的地方确实不多,即使是这个土丘,也是个很小的土丘,隐藏十几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人再多就很容易会露陷。

    如果是用冷兵器偷袭,在这里设伏肯定不行,但是对于用惯火器的hong军特种部队来说,有十一个人足够了。

    吴懿的队伍越走越近,马蹄声是听不见的,因为被“蓬、蓬、蓬”的踏步声掩盖了。两百人整齐划一地走路,还是很有气势的。整个队伍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可怕,只听到整齐的走路声,这种氛围很压抑。

    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能做大将军亲兵卫队的,必然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所以,执行组的行动务求一击即中,否则,如果被这些精锐反应过来发动反击,他们必然会折戟而归。

第七十二章 儆猴

    第七十二章儆猴

    随着吴懿一行越走越近,埋伏在土丘后的执行组队员也变得专注起来,他们早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所有武器都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队员们心跳开始加快、呼吸开始变粗,当然,他们并不是因为紧张,这些队员都是特种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他们身经百战,根本不会临战时出现紧张的情绪,他们其实是主动加深呼吸,将体能和反应灵敏度提到最佳水平,以利于待会战斗的发挥。

    吴懿一行人浑然不觉他们离鬼门关越来越近,整支队伍寂静无声地行进着,枪戟如林、旌旗飘飘,透出一种别样的肃杀味道。一路上行人都为这股肃杀之气所摄,自觉地避开他们。

    但是在小土丘后面有一个执行组队员绝对没有受到他们肃杀气势的影响,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行进中的队伍,嘴里默数着距离,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九、八……

    他的手握着一个把柄,这是一个摇杆的把柄,摇杆连着一个方形的木质盒子。这个盒子就放在这名队员身前的土地上,如果有透视之眼,透过这个盒子的木质外壳,可以看到里面最先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两块打磨得一模一样的瓦型大磁铁。

    透过磁石,可以看到两块磁铁之间有一个缠满了铜线的“轱辘”。这赫然是个手摇式发电机。如果是在“工业部”学堂毕业的人,对这个装置一点都不会陌生。他们在上物理课时都见过老师用这个装置演示放电试验。

    这个简易手摇式发电机不是行动队偷运进来的,而是李家本来就有的。自从左慈在学院演示了一系列电力学实验后,发电机、电池、风车等电力装置就变成了一种成都上流社会追捧的奢饰品,这些东西兼具时尚、神秘、学识等元素于一体,成都的达官贵人都以拥有一套电力设备为荣。

    李家作为官宦人家,又是拥有足够财富的大商家,自然有这些东西了,事实上李家不但自己家有这些装置,他们还从“工业部”入货这些装置,并将之作为一种货物发售到全国各地。

    行动队问清楚李家在成都里面有发电机后,就放弃了偷运发电机入城的决定,转由李家提供这个装置。

    现在只要那个队员摇动摇手,盒子中间那个叫“转子”的“轱辘”就会快速地转动起来,缠在转子中的铜线切割磁力线就会产生电流,电流通过铜线传导出来,而这条铜线现在套在牛皮里,埋在地下,一直通到道路的中间。

    铜线有两条,分开正负两极,这两极在道路中间的地面来个准亲密的接触,所谓的准亲密接触就是它们靠得很近,但是却没有碰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一旦通上电,两个电极间就会放电。

    这些特种兵又不是物理老师,为什么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物理实验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个电极周围堆满了火#药。

    之前技术组的人制造了几百斤的火#药,现在埋在地下的足有两、三百斤,可以说大部分火#药都已经埋在这里了。

    剩下的火药则被做成了简易的霹雳雷,所谓的简易霹雳雷是没有铁壳的霹雳雷。因为铁壳无法偷运进来,也无法现场制作,技术组只好退而求其次,用烧硬的泥壳做霹雳雷的外壳,再在里面充上一些铁钉、铁片,代替铁壳破片的杀伤作用。

    这样做出来的山寨版霹雳雷都比较笨重,杀伤力也比不上精工制作的原版货,不过条件所限,只能将就着用了。

    很快,吴懿就走到了设定的地点,就是埋藏火#药的正中间,黄叙和负责摇杆的队员嘴里的轻声倒数同时停止,黄叙将手一挥,小声道:“发动。”

    负责摇杆的队员二话不说,一手按在发电机盒子上,一只手持着摇杆使出吃奶的力气摇动起来。“嗤”暗藏在地下的正负电极之间马上出现一条蓝色的电弧,周围的火#药瞬间被点燃。

    “轰!”的一声巨响,第一次应用于实战的电子起爆成功了。震耳欲聋,地动山摇,无数泥土被掀上天空,然后如雨点般簌簌地播撒到四方。

    躲在小土丘后面的执行组队员个个都预先用湿了水的布条塞住耳朵,除了那个摇杆的队员,其他人还用手堵住耳朵,张大嘴巴,将身子紧紧趴伏在泥地中,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他们不但是耳朵差点被震聋,随之而来的冲击波还让他们产生了地震的错觉,一个二个被震得有点眩晕。

    最惨的是那个摇杆的队员,他没有用手堵耳朵,受到的伤害最严重,耳朵暂时失聪,脑袋也被冲击波震得一阵迷糊,好半响才恢复过来。

    躲在小土丘后面的行动队员尚且这么不堪,身处爆炸范围的吴懿和他的亲兵队的境况可想而知了。爆炸中心腾起了一朵类似蘑菇的黑云,黑烟散去后,露出一个一丈见方的土坑,吴懿本来就站在这个坑的中间的位置。

    现在连地面的泥土都不见了,可想而知站在这里的吴懿和他的十几名亲兵的下场。坑洞外的士兵也不好过,离坑洞近一点的,同样粉身碎骨,再往外一点的断手断脚、肠穿肚烂。

    再往外点的受的伤轻一点,但是也同样被冲击波震得昏迷过去。幸好,吴懿这支队伍足够长,队伍的两头还是有好些士兵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仅被巨响和冲击波震得脑袋发蒙。

    当然,他们也被吓了一跳,心脏都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人则是东倒西歪的或蹲或躺在地上。

    首先恢复过来的当然是躲在土丘后,做好防护和准备的执行组队员。他们刚一从眩晕和迷糊中恢复过来,就立刻行动起来。所有人立刻分散到爆坑的两侧,来到还有活人的道路旁边,吹亮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简易霹雳雷就往幸存者中扔去。

    他们投弹的位置是有讲究的,他们将吴懿卫队幸存者划分好区域,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避免不同队员之间投弹到重复的区域当中,造成浪费。

    每个队员都携带了十个简易霹雳雷,用绳子串成一串缠在腰间,他们又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划分成10个小区域,自己的十个霹雳雷就各自投掷在这个十个小区域中,这些区域的划分不是根据面积平均划分的,而是根据幸存者的分布来划分,这样的划分能保证照顾到每一个幸存者都处在霹雳雷的杀伤范围内。

    虽然说起来很复杂,事实上做起来并不难,因为每个人手上霹雳雷的数量足够多,多到足够将这片区域犁一遍。他们基本上看到哪里还有活人就往哪里投弹就是了。有时候甚至出现一个活人就投一颗炸#弹的情况。

    队员们投弹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不到一分钟,每个人手上的十颗霹雳雷都已经投掷出手。然后他们迅速抽出背在背后的弓,从同样背在后面的箭壶中抽出用铁钉头做的箭,开始弯弓搭箭。

    这个时候,还生存的吴懿卫队成员已经寥寥无几了,就算还活着的也无一例外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翻滚**。这场刺杀,本来就是以火器为主要武器,弓箭只不过是个有益的补充。

    事实上,现在吴懿的精锐卫队成员已经没有一个人还有反抗能力了,执行组队员无论是上前用刀劈或者是拳打脚踢都能结果他们的性命。

    不过hong军一向的作风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但凡可以少冒点风险的情况下,绝对不去做有风险的事情。再推论下来,能远程解决的事情就不近身解决。

    所以,执行组队员毅然决定使用弓箭射杀幸存者。这直接避免了那些受伤的精锐卫队队员作出任何反击的可能,不给他们临死一搏、困兽犹斗的机会。

    “嗖嗖嗖!”随着几声箭矢破空声响起,吴懿和他的两百精锐近卫正式落下帷幕,退出了历史舞台,“杀鸡”行动以零伤亡的战绩完满结束。

    执行组队员四下寻找,终于在一个旮旯找到吴懿上半截残破不全的尸体,一个队员抽出改装过的猪肉刀,一刀剁下吴懿那几乎已经无法辨认的人头,用布包起来,一行人迅速离开这个地段。

    整个行动由发动到结束,包括寻找人头的过程,不超过一刻钟,其中战斗过程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反而是耗在被炸得老远的人头上。

    偷袭地点其实离兵营已经很近,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军营中的兵将,可是当他们派人出来探察情况时,执行组的成员早就逃离现场,他们在无人处将武器装备和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埋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李家的那处宅院。

    当天晚上,太傅府门前,一位儒雅的青年文士出现在门房,门房许三多眼前一亮,这正是昨天以十两银锭让自己送信给自家老爷的那个人。本来他以为那封信惹恼了老爷,谁知道老爷最后却让他请来人到书房商谈。

    于是,他知道这个青年文士对于老爷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老爷不会吩咐自己一定要请他去书房。要知道能得太傅大人请去书房商谈的人本身就没几个。因此,这次再见到来人,许三多恭恭敬敬地给青年文士行了一礼。

    青年文士照例取了十两银子给许三多作为好处费,并取出一个约两尺见方,包装精美的立方体礼盒,将它郑重地交给许三多,并说,这里有一份珍贵的礼物要送给太傅大人,请许三多务必转交给太傅大人,并称,这份礼物至关重要,只能由太傅大人亲自拆开,千万不能假手他人。

第七十三章 降否?

    第七十三章降否?

    银子许三多是不会嫌弃的,就算他知道老爷对来人很看重,银两还是照收不误。~ 他记起老爷的吩咐,于是热情邀请来人到书房跟老爷见上一面,谁知道青年文士婉言拒绝,并称礼盒里有一封书信,太傅大人看到书信自然会明白,自己无需多言。

    许三多再三挽留,可是青年文士就是不肯入府和太傅大人一聚。这令许三多很迷惑不解,不知道多少人挖空心思,甚至不惜贿赂自己这个低贱的门子就是想见太傅大人一面,现在太傅大人有请,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年轻人怎么反而不好好把握呢?

    难道这不是一个想找太傅大人求官的年轻学子?难道他不是遇到有什么难办的事情想来找太傅大人帮忙解决的?那他为什么要送礼物给自己老爷,还说是珍贵的礼物?

    许三多虽不解,但是也无法勉强来人,毕竟人家是客人,而且是个衣着光鲜、得到老爷特别交代要会见的身份高贵的客人。像他这种身份低贱的门子还真无法跟别人较劲,更何况人家还有10两银子开道,收了人家钱,再怎么说也要予人点方便才是。

    于是,很快,那个青年文士就离开了,许三多收好了银锭,提着礼盒屁颠屁颠地送到书房去给老爷。

    许靖这个时候正在书房里焦急地踱着步,派出去找吴懿的家人已经回来了,家人在吴懿家等了很久,没等到人,听说他在巡视城防,于是又匆匆赶去各个城门去找,结果也没找到。

    后来家人又听说这位大将军去了军营,原本他还想追到军营去找的,可是看看太阳,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家人担心自家老爷等得着急,于是先回府汇报给老爷知道,然后再重新出门赶去军营找吴懿。

    许靖收到家人的汇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于是焦躁地在书房中一边踱步,一边思考事情。

    许靖正在焦躁间,突闻门子求见,他记起了正是门子之前送来了那封信,于是心里一动,就开口让门子许三多进来。

    许三多进书房后,先恭恭敬敬向许靖行了一礼,道:“老爷,那个送信来的年轻人又送来了一个礼盒,说务必要转交给老爷,由老爷亲手拆开。”说着将手中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到许靖的书桌上。

    “来人呢?不是让你请他到书房中和老夫一会吗?”由于心里焦虑,许靖的语气有点严厉。

    “老,老爷,那人坚决不肯入府,并说这礼盒里面附有书信,老爷只要一看就一切明了。”许三多被许靖一声喝问,有点紧张起来,现在他是真搞不懂老爷对这个人是何种态度了。

    许靖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不再纠缠于许三多没有请到投书人入府的事情,他指着许三多道:“你,过来打开这个礼盒。”说着,自己不进反退,一直退到墙边,离着礼盒远远的。

    “可是,来人说要老爷亲手打开此礼盒,还说千万不能假手他人。”许三多怯怯地道。

    “叫你开就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快打开它。”早就认定这个礼盒有诈的许靖哪里肯自己动手去打开,他只是一味喝令许三多去打开盒子。

    “诺!”可怜的许三多哪里敢多言,他和许靖的地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仆人,这事根本不容他拒绝,虽然他也看到许靖紧张兮兮,躲得远远的样子很可疑,他也担心这个礼盒里面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是现在主人有令,他就算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峭壁也得跳下去。

    许三多哆嗦着双手,将绑在礼盒外面的丝带解开,然后将礼盒的盖子往上提。当盖子完全提起来,看清楚里面的事物时,许三多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手中的礼盒盖脱手掉在地上,他人也往后连退了几步,最后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跌了个屁股墩。

    即使这样了他还不消停,他忍着屁股墩出来的痛疼,整个人仰着身,双手双脚并用,反着身在地上往后爬,拼命想离那个礼盒远一点。一边爬嘴里还一边哆嗦着“人,人,人,人头,头……”

    如果他有八条腿,他那爬行的姿势倒是像足了蜘蛛。可惜他爬过的地方没有出现丝线,倒是出现了一条湿痕,一股尿骚#味传了出来,原来这个胆小鬼竟然被吓尿了。

    许靖离得远,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楚礼盒里的事物的,他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因为离得远,老眼又有点昏花,他只能大概看清楚那个是什么事物,却没有看清楚那个事物的一些细节,也因此使他没有感到那么害怕。

    那个端放在礼盒中的事物赫然是吴懿的人头,这个人头破破烂烂的,皮肉、头发都受到严重的伤害,可以说死状非常可怖,比后世那些恐怖片里,化妆高手费尽心思泡制出来的鬼脸要恐怖一百倍。

    难怪门子许三多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许靖虽然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也看得出那是一颗人头。见礼盒里是一颗人头,他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他活了一辈子,又是生逢乱世,什么东西没见过,死尸、人头什么的可以说见得多了。

    原本他还以为盒子里有什么机关劲弩之类的东西,一打开就射出来伤人。现在见没有机关,只是人头而已,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他定了定神,踱过来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想看清楚这个人头是谁。

    “啊!”这一凑到近前,许靖看清楚了这个人头的惨状,不由得也被吓了一跳,人也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几步。这真不能怪他太胆小,实在是这个人头的破损程度太严重,那个死状太恐怖了一点。吴懿处于爆炸中心,人头还能保存下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真的不能要求更多。

    许靖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自抑制住想呕吐的冲动,又稳定一下心神,再次走到书桌前,仔细端详起这个人头来。花了很大劲,他终于认出这个人头的主人了,这正是大将军吴懿的人头。许靖再次发出“啊!”的惊呼声。

    堂堂大将军,一**队的统帅,前一刻还听人回报说他去巡查城防,去军营慰问军卒,这一刻就见他的人头放在匣子里送到自己面前,这让许靖震惊无比。虽然他刚才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当这个噩耗落到实地时,他着实震撼了一把。

    许三多已经爬出到书房外,许靖也尽量离开那个人头远一点,人一直退到脊背贴到了书房的墙壁才停了下来,他就那样靠着墙站立着,愣愣地看着远处那个人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几个家丁吵吵嚷嚷地跑了进来,显然是许三多的异状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他们还以为老爷在书房出了什么事,于是尽职的家丁就跑进来想一看究竟。

    他们开始还担心有刺客要行刺自己老爷,进门一看,老爷好好地站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再仔细一看,见到书桌上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俱都吓了一跳。

    正当这些家丁想问老爷到底什么回事时,许靖被这些家丁一搅局,从沉思中醒悟过来,见到来了那么多家丁,马上立起眉毛,瞪着眼睛,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统统给老夫出去。”

    众家丁正不知所措间,见老爷发怒,也不敢多言,乖乖地退出了房间。房间的许靖醒悟了过来后,想起了门子许三多曾经说过,礼盒里面附有书信,于是,强行忍住恶心的感觉,再次走近那颗人头,他一眼就看到人头旁边放着一个荷叶包。

    他用颤抖的手将这个荷叶边抽出来,哆嗦着将沾满了血水的荷叶包打开,果然发现里面有一封书信。许靖拿起这封信,再次退到墙壁边上,端详了一下这封信,这封信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这多少让他感觉到舒服了一点。

    他那苍老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今天这一惊一乍的,弄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他很害怕,开始后悔之前所做得一切了。他甚至不敢打开这封信,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他最终不得不打开这封信,因为他知道,这封信也许是他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当他休息了足够的时间,心率由每分钟200次降到100次时,终于鼓足了勇气,他用哆嗦的双手展开信纸,一行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这正是和之前那封信一模一样的字迹。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威迫他投降的:“鸡已杀,猴惧否?明日巳时前,开南门,跪于道旁,乞降、乞命。若不从,汝为下一只鸡。”

    这封信的意思很好理解:“吴懿这只鸡我们已经杀了,你这只猴子怕了吗?明天早上9点前,你打开南门,在路边跪着,向我们乞求投降,乞求饶命,否则,你将成为下一只鸡,像吴懿一样被杀掉。”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执行组针对吴懿的刺杀如果放在后世会被定性为恐怖#袭击,没有一个国家会容忍这样的行为,也没有一个国家的首相会被这样的袭击刺杀行为吓到,威胁到。他们一定不会答应恐怖#分子的任何要求,哪怕只是释放一个囚犯,更何况是这种要举国投降的要求。

    他们一定会采取严厉的措施打击恐怖#分子,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将袭击者绳之以法。可是,这是三国时代,不是二十一世纪,人们还没有恐怖#袭击的概念,被威胁到的首辅大人也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对于投降的选择,他们比后世的首相少了很多思想负担。

第七十四章 投降

    第七十四章投降

    可是,现在是三国时代,许靖也不是成熟的政治家,他不懂的什么国家利益至上,也不懂得不能和恐怖#分子妥协的道理。? 他更没有勇于牺牲的精神,没有为了大局置个人安危不顾的觉悟。

    说白了,他就是个政治投机客,看着有便宜就冲上去捡,事败有危险他绝对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拍马溜须的本事不错,实际才干平平,既没有政治上的大局观,更没有军事上的才能。

    他这个太傅,本来就是靠劝进刘备称王、称帝得来的,这种所谓的从龙之功、拥戴之劳说白了不过就是迎合上意,拍马逢迎而已,和他的才干没有半点关系。

    遇到危机他没有才能去做出应对之策,遇到危险他没有胆量去做个有担当的人,那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地按人家安排好的路线行进。

    其实也不完全是他没有才干的问题,问题是他一直负责政务上的事情,吴懿负责军事上的事情。他们两人狼狈为奸,一早就做出分工,互相都牢牢抓住自己领域上的东西,不得也不能干涉对方的领域的事情。

    现在吴懿一死,军队乱成一团散沙,他平常和军队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他在军队没有丝毫影响力。这种情况下,想让他收拢军队,让他们和自己一条心和城外的hong军死磕到底,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想做到这点,唯有像吴懿那样,在军队经营多年,天天到军队中和士卒摸爬滚打才行。现在的情况下,许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调动不了军队,一切都是白费,没有强大的武力做保障,一切阴谋诡计都像是肥皂泡,一戳就破。

    更何况,对方给的时间很紧,他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去考虑,去应变,去做决定。这一个晚上够做什么事?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像他这种博学之士,擅长的是慢慢谋划,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应变实在不是他所长。

    现在的情况是,过了这个晚上,他如果还没做出决定,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完全不怀疑对方有这个能力,吴懿破破烂烂的死人头就证实了这一点。

    吴懿出入有两百精锐保护他是知道的,两百军中精锐都不能保得了吴懿的周全,自己家里这些半桶水的家丁护院又能成什么事?

    许靖感叹,这个昔日的太子心思够缜密的,特意将自己做决定的时间定得那么短,让他无法生出别样得心思来。

    其实他不知道得是,刘厚之所以让他第二天巳时投降,主要是因为他收到消息,hong军的后续部队在第二天天亮时就能到达,他算了一下时间,巳时正好赶得上#将他们拉到成都南门去显摆一下。

    如果没有这些后续部队的到来,光凭自己手上那两个团的兵力,就算许靖要投降,他也不敢贸贸然入城去受降。

    这一个晚上,许靖虽然也很煎熬,但是,选择并不难做出,他既没有一夜白头,脸上也没有多几条皱纹,只是转辗反侧无法入眠而已,到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时,他毫无悬念地做出了投降的抉择。

    第二天巳时,成都城南门大开城门,许靖率领着城中文武百官,出到城外,跪在路边上,迎接胜利者的到来。

    许靖是文官之首,他可以领着百官出城投降,但是,有两方面的人他是无法代表的,其一就是军队,军队他掌控不了,否则他也不需要投降了;

    其二是皇室,本来,如果有足够时间,他是可以入宫劝服吴太后投降的,他也愿意这样做,他也想以此为功劳,在刘厚那里为自己捞点好处。

    可惜,对方给他的时间太短,他根本没有时间这么做,对方给他来了个“双规”,在规定的时间去规定的地点乞降,自己小命要紧,如果不按对方的要求,他很害怕自己会没命,所以他只好放弃了入宫劝说的打算,最后只来得及派出家人,通知其他官员们和他一起出城投降。

    可怜在皇宫里的两母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刘厚已经回来,还在在皇宫里做着千秋大梦。

    今天在南门附近的百姓可看到西洋镜了,一溜的官员在城外的路边跪着,平时只见过百姓跪官员,哪里见过这些大官跪着的情况,而且这些还不是小官,不但九卿,就连号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都赫然在列,这还真是稀奇事了。

    最尴尬的是守城门的兵将,之前大将军有令,要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可是这些都是高官,而且整个朝中的官员几乎都到齐了,谁敢阻拦他们?

    士兵们还不知道吴懿已经被杀的消息,但是中、高级将领们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也正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正彷徨间,他们就见到一溜的官员出城去,他们也隐隐猜到这些官员们出城是打着怎么样的如意算盘。

    于是,守城门的营将心里也开始计较了起来。现在大将军已死,队部何去何从还很难说,城里的小朝廷眼看树倒猢狲散,自己如果再不攀条高枝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营将心思活络,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决定有样学样,于是,当hong军将士到达的时候,就看到城门洞开,除了文武百官之外,还有一个营将带着一队士兵也跪在一边等着收编。

    如果这个营将是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坚持关闭城门固守不出,那么即使百官投降了,hong军想进城也要费一番周章,现在好了,连这个守门的营将也投降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hong将士在巳时准时到达成都的南门,刘厚和郭攸之虽然策划了这件事,但是能不能成功也不敢肯定,所以,所有的士兵都是全副武装,带齐攻城器械来的。

    来到城门外一看,不但百官投降,连城墙上、城门头上的士兵也全部下来跪在路边,这下,大家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打仗是要掉脑袋的,虽然hong军的战死率一向很低,但还是有的,能不打仗谁也不想打,可以不用死人解决问题最好,现在看情况是不用打了,大家能不高兴吗?

    不过郭攸之提出,自古以来,诈降之事屡见不鲜,为防许靖搞什么诈降,还是先让一队士兵入城探个究竟先。陛下身系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不宜轻易涉险,还是迟点再入城为好。

    对于郭攸之的话,刘厚深以为然,他从来都是最怕死的,虽然看上去许靖不像诈降,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些的好,眼看革命就要成功了,别倒在黎明前的一刻就好了。

    于是,刘厚派郭攸之去接受百官的投降,将他们请到兵营里和自己相见,然后先派1000藤甲兵入城。这一千人很快就接管了南门的城防,控制了瓮城、城门楼和附近的一段城墙。

    原来守门的营将和他的部下统统缴了械,然后被带入俘虏营暂时安置。

    这些都是蜀国的官兵,虽然是为了成都朝廷效命,但是,他们效命的总归还是蜀国,只要刘厚控制了局势,坐稳了皇位,这些人依然可以为蜀国朝廷效命,他们的忠诚不存在任何问题。

    在现在蜀国人口稀少,兵员来源不足的情况下,这些人将是很珍贵的兵源。因此,刘厚吩咐要好好招待他们,不可将他们当做俘虏看待,要给予他们和hong军士兵一样的伙食待遇。

    当然,他们的行动自#由是要暂时被限制的,在hong军完全控制局面之前,他们只能老实待在军营中,以免他们出去闹出什么乱子。

    控制了南门,hong军入城的通道已经打开,入城将士的退路也有保障了,于是,刘厚再调遣四千五藤甲军和四千五火#枪兵入城。

    他们分开两拨,分别从南门左右两个方向出发,依次去占领各个城门,每占领一座城门,就将守军押解到hong军军营,然后留下五百#人守住那些城门。

    为了取得守城将士的信任,加快夺取城防的速度,刘厚让投降的官员,尤其是那些武将跟着去做劝降的思想工作,就连刚投降的南门营官也被派了出去,因为据说他在军中多有好友,和几个城门的守将都有交情。

    hong军每到一个城门,就先派出这些劝降的官员或将领,他们将情况对守门的营将说明了一下,再将刘厚的许诺告诉他们,他们一般都会同意投降。

    刘厚的许诺也很简单,就是答应他们,等自己坐稳皇位后,所有将领都依然可以继续在军中担任不低于现在级别的官职,而且是实职,不是那种有级别没有实权的闲官。

    当然也有冥顽不灵不肯投降的,军中最不缺的就是一根筋的人,最不缺的是死忠、愚忠之人,吴懿在军中经营了那么久,总有些是他的死忠,也有一些脑子不大灵光,认不清楚形势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强攻了。

    于是,城中陆陆续续响起了枪声。守军也拥有大量火器,枪不多,大约五千支左右,但是霹雳雷很多。幸好大部分将领还是识时务者,选择了投降,不肯投降负隅顽抗的大约三千人,两千支枪,分开两拨,一拔在军营,人数在两千左右,另一一拔约一千人,在皇城的南门(江桥门)。

第七十五章 大城小城

    第七十五章大城小城

    什么是皇城?什么是江桥门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原来这个成都城内结构非常复杂,之前hong军占领的仅为外郭或者叫外城的四个城门。==x=

    成都不像其他城池那样,仅有一座内城,而是有着数座小城在内,并且有座内城里还套着内城。

    刘备入主成都前,成都城里原本分大城(太城)和小城(少城)两部分,这两部分东西相连。太城在东,“周回八里”,是蜀侯官府所在地,为行政中心。少城在西,为县治所在和商贾聚集之处,是经济中心。

    太城、少城各有九个城门,由此形成了十八门,时称“十八郭”。太城北面的为咸阳门、朔门,南面的江桥门;少城南面有阳城门、宣明门,西面有市桥门(石牛门)和直西门”。

    各城门均有门楼,有些城门楼历史悠久,已经成为名胜古迹,例如著名的宣明门楼又称张仪楼,乃当年张仪主持所建。

    东汉末年又在城南建锦官城、东官城,这也是成都称为“锦官城”的由来。至于“蓉城”的称呼,这个时候还没有,因为还没出现那位喜欢芙蓉花的后蜀主孟昶。

    刘备称帝后,将太城改称为皇城。千万别误会,皇城还不是皇宫,皇城的确还是蜀汉的政治中心,各部衙门都在这里办公,但是皇宫只是皇城里的一部分,被称为宫城。

    这听上去有点乱,现在来总结一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大圈里面圈着四个小圈,其中一个较大的一个小圈里面还圈着一个更小的圈。成都就是这样一个圈圈圈圈圈的城池。

    不是我结巴了,上面那句话中的第三个圈字是动词,其余四个圈字是名词。一个大圈是指外城郭,里面圈着:太城、少城、锦官城、东官城四个小圈。其中太城(皇城)里面,还圈着一个宫城,也即是皇宫。

    成都地形那么复杂,地方那么大,刘厚派进去的部队很快就不够用了,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派出部队,老实说,他手头上那几万人去占领一个成都城并不宽裕。

    刘厚也不敢一下子将部队铺得太开、太散,只让他们一个城郭一个城郭去控制,一个子城一个子城去占领。

    而在遇到激烈抵抗的军营和皇城两处地方,刘厚下令对这些抵抗者暂时围而不攻。

    原因是他们也拥有大量火器,且都是依险而守,如果强攻,必定死伤惨重,还是想办法智取的好。

    在军营中抵抗的都是吴懿的死忠分子,领头的是吴懿的儿子吴毓。这里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刘厚派人暗杀了他父亲,自古父仇不共戴天,想劝吴毓投降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唯有死战而已。

    而皇城江桥门那位守将则属于一根筋类型的人。这位守将叫牛旦,人称牛大胆,他之所以不投降不是因为他对吴懿有多忠诚,而是他认为自己的责任就是保卫皇城,就是守住这个江桥门防止任何人进入城中。

    自己既然担任了这个职责,就要执行到底,在没有收到下一个命令前,他死也不肯下城墙投降。刘厚对这个将#军人荣誉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也感到无奈,只好下令包围这处城门,容后再想办法解决。

    刘厚和郭攸之正坐在城外军营的帅帐中,帅帐中间有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沙盘,沙盘赫然是成都城的微缩模型。这个沙盘上插满了红色和绿色的旗帜。

    红色代表hong军,绿色代表敌人,这是一直以来hong军的规矩。不断有各支部队的传令兵小跑着进来,他们总是来到刘厚和郭攸之面前并腿立正,行了个军礼后大声报告:

    “报告,xx师xx团xx营占领了xx门,伤亡xx人,俘虏xx人,击毙敌人xx人……,请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听到这里,沙盘边上两个参谋就会将代表hong军的红旗插到刚占领的地方,将原来插在这里的绿旗拿走。同时,他们还会在一张地图上做出标注。

    地图上的标注就详细多了,在这里不但是变更旗帜的颜色,还要写上各支部队的番号和人数。这样一来,那支部队去到那里,还剩多少人就一目了然了。

    “报告,第二师是三团和第一师二团到达少城咸阳门,这里的守将冯景不肯投降,随军的大司农丞王大人上前劝降无果,团长命某过来请示陛下,可否再派个官员去劝降。”这时候,又有一名传令兵进入帅帐请示。

    他所说的大司农丞是大司农的副手,秩俸千石,掌财政收支的统计财会事。这个官职大概相当于后世的户部侍郎,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刘厚看向郭攸之,并对他点了点头,郭攸之会意,起身快步走出帅帐,出了帅帐后,他没走多远就进入了离帅帐没多远的一处大帐。

    这处大帐热闹非常,里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这些人或站或坐,大部分人议论纷纷,使得一进入这处大帐就听到一阵嗡嗡声,如几万只苍蝇在耳边飞舞一样。

    但也有少部分人一言不发,落寞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不管是安静的人还是喧闹的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穿着官服,他们正是早上跪在城门口乞降的官员。

    当然,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头上都没有戴冠帽,因为跪在路边乞降时,他们就已经将冠帽脱了下来。

    乌纱帽是东晋以后才有的,明朝以后,乌纱帽才正式成为做官为宦的代名词。这个时候流行诸葛亮式的高冠,但是,这不妨碍高冠作为某些地位的象征。

    这些官员既然是来请罪乞降的,自然是需要摘下冠帽的。有句话叫做免冠跣足,说的就是脱掉鞋、帽表示认罪的意思。

    当郭攸之走进这处大帐后,帐内的嗡嗡声逐渐平息了下来,无数道目光很快就集中在郭攸之身上。

    郭攸之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缓了缓,等到大帐的声音完全静止下来后才开声道:“有谁和少城咸阳门守将冯景有交情?如果愿意去劝降他,便可记上一功。”

    郭攸之并没有说办成这件事后有什么具体的奖励,不过这些官员正在惶惶不可终日,他们还不知道新的皇帝会怎么处置他们,但是料想想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了。

    有些悲观的甚至认为能保住一命就算不错了,现在听说能立功,个个都跃跃欲试。虽然郭攸之没有明说有什么奖励,但是能记上一功,将来论功行赏总会有些好处的。

    怎么都比现在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等死好,可惜这个活计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之前这位郭先生就已经来询问过有谁认识各个城门的守将,凡是和那些守将有交情的人都已经把握机会随军出征了。

    剩下的人显然都是和这些当兵的没有什么瓜葛的人,估摸着自己去了人家也不鸟自己,所以他们才没有随军去做劝降工作。现在就算再问一次,又有谁还会出来应答?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还有人是和冯景有交情的也不敢出来应聘了,原因很简单,之前让你为hong军效力你不肯,现在才出来说你其实是认识冯景的,那是不是表示其实你心里对hong军,对新皇帝有意见,所以才不肯第一时间出来效力?

    果然,郭攸之连续问了三遍都没有人出来应答。整座大帐静悄悄的,这些降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就是没人说话。

    郭攸之不由得觉得很失望。现在已经有两处地方确定不肯投降了,如果再多了这一处,那就hong军的麻烦事又多了不少,城里的不稳定因素也增加了很多。

    hong军兵力少,如果耗费大量兵力用来包围这些地方,其他地方能用到的兵力就更捉襟见肘了,到时候如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造成城里局势不稳。

    最后,郭攸之一咬牙,朗声道:“如有那位可以劝服冯景归降,郭某保证他的从贼之罪一笔勾销,并官复原职。”

    “嗡……”大帐内顿时炸了锅,在这个大家都还在担忧能不能保住性命的形势下,郭攸之竟然抛出一个能完全免罪并官复原职的大馅饼来,这是多大的诱惑啊?这能令多少人眼红啊?

    郭攸之的话一说出口,就有数人跃跃欲试,其他人也是嗡嗡地和身边人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最先响应的是刘琰,这个刘琰很不一般,他为人很有仪表风度,善于交谈议论,因此深得刘备厚待,经常作为宾客的身份跟随着刘备应酬交际。刘备取得益州,任命刘琰为固陵郡太守。

    许靖和吴懿发动宫变,将刘理扶上皇帝位后,将很多不服气的老臣都贬到地方去。但是朝中事务始终需要官员去办理,于是,他们又将地方上一些和他们亲厚的官员招到中枢来,充塞朝中各个要职。

    这个刘琰就是其中一个被许靖提拔的官员。许靖和刘琰都是当时的所谓名士,他们平时都是喜欢品评人物,评论朝政的人,实际上就是喜欢夸夸其谈、耍嘴皮子功夫。

    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志趣,或者说是臭味相投,平时私交不错,许靖得势后,大肆任用私人,提拔任命了一批自己的死党,他自然不会忘记关照一下自己这个老朋友刘琰了。

    于是,他将刘琰从固陵郡太守的位置调到中枢,给他封了个都乡侯的爵位,并升任后将军兼任卫尉、中军师。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重的封赏了,特别是卫尉,这是属于九卿之一,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将他放在这个位置,可见许靖对他的信任。

    这是,只见刘琰长身而起,对郭攸之拱拱手道:“刘某虽和这个冯景无甚交情,然而刘某身为卫尉,估计冯景还是会给几份薄面的。刘某愿意为陛下效力,愿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冯景归顺吾皇。”

第七十六章 外交部长

    第七十六章外交部长

    刘琰自告奋勇要去说服冯景投降,在他表态后,也陆续有几个官员表示愿意去做说客。{ [23]{wx}

    刘厚尚且年幼,长期窝在“工业部”搞技术开发,长大一点后又常年在外征战,对成都的官场不是很熟悉,但是郭攸之不同,他本来就是蜀国的官员,对这些人可谓知根知底。

    他知道刘琰平时就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是个做说客、搞外交的绝佳人才,在耍嘴皮子功夫方面,其他几个官员都是不如他,于是,他果断地点了刘琰的名字,让他负责这次劝降事宜。

    可是,正当他带着刘琰想走出帐外时,却意外地发现走不了了。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他被包围了,怪只怪他刚才一时口快,说出了“免罪、官复原职”那么诱人的条件出来。

    现在他正被几十个红了眼的官员围住,左一句“郭大人”,右一句“郭先生”地叫唤着,就是不让他出门口。

    大家的心思很明显,就是想让他再多给点将功赎罪的机会大家,最好大家最后都平安无事,该干什么职位还干回什么职位,那就皆大欢喜了。

    郭攸之自然也是明白这些家伙的心思的,他之所以敢许下那个承诺,其实是因为他心里有底。之前他就跟刘厚讨论过这些官员的何去何从问题。

    两人的意见比较一致,就是现在蜀国人才凋零,要找几个读过书认识字的人出来做官很难,所以现在不可能将这些官员都诛杀,只能惩治首恶。

    除了几个首恶之外,其他人如果有作恶的,当然也要严惩,而对于那些只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而没有什么实际恶行的,只要小小惩戒一下就好了,估计就是个降职留用的下场。

    当然,由于仗还没打完,时间紧迫,他们也没时间去详细讨论这些事情,只是大概定了个调调而已。

    不过,就是这个调调,使郭攸之心里有了底,既然陛下不会严惩这些人,最后还会用这些人来维持朝廷的运转,那么,对于有立功行为的人,给他们谋个官复原职应该是没有什么压力的。以他对陛下的了解,他对此种安排应当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可是,问题是,现在僧多粥少啊,还没投降的将领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张着嘴叫个不停,等着立功赎罪的官员多如牛毛,这让他怎么办?怎么分配这些立功的机会?

    其实现在还待在这里的官员也羡慕之前随军出征去劝降的官员,心里也暗恨自己怎么那么笨,就算和那些守将没有交情,不是还可以凭自己的嘴皮子去说服吗?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刘琰这家伙心思活络啊,不愧为蜀中名士。

    郭攸之看着群情汹涌的官员,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会耽误正事的,于是,他抬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大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又齐刷刷地看着这位能决定他们生死的年轻官员。眼中露出那种渴望的之情差点淹死了郭攸之。曾几何时,这位二十来岁的官员在成都的官场中只是个小一辈的人物,只因走了狗屎运,被先皇看中,挑选出来做太子舍人,跟着太子征战几年,现在已经一跃成为人人需要巴结的皇帝跟前的红人了。

    “诸位,陛下之仁厚不输于先皇,对于有功之士从不吝奖赏。各位如有立功的心思,宜趁早把握机会。目前除了少城咸阳门守将冯景没有归降外,还有驻守在军营的金吾卫将军吴毓、驻扎于江桥门的牙门将牛旦和宫城。

    各位如果有意立功,可在这些地方任择一处。不过因为人多地少,所以,大家最好先商量个先后顺序,然后按顺序逐一去劝说。

    好啦,请大家让开道路,让郭某和刘大人出去,你们如果定好先后顺序后,只要告诉门外的卫兵就可以了,他们会直接带你们到相应的地点,你们只要过去对方阵营劝降就是了。”

    郭攸之一招老汉推车,喔不对,应该是随水推舟将皮球踢回给这些官员们,既然僧多粥少,自己很难定下谁先去,谁后去,那就让他们自己定吧。

    若由自己来安排这个事,搞不好到最后还是要得罪人,现在让他们自己去定,他们自己狗咬狗的,到时候是个怎么状况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说完之后,郭攸之推开身前的降官,带着刘琰很辛苦地挤出了大帐。这个刘琰不愧为死都能说活,曲都可以说直的主,有他出马,果然成功说服了冯景归降。

    其实刘琰能说服冯景固然有他口才了得的原因,同时也有着一些客观原因所在。

    之前上去劝降的大司农丞王大人和冯景虽然有交情,但是交情只是一般,冯景属于在重大问题上很有原则的那种人,不会为了私情改变自己的决定。

    偏偏那个王大人不是很会说话,一上来就喝骂他让他投降,他当即变脸,命人将王大人赶出去,可怜这个王大人白白错失了立功保官位的机会。

    刘琰虽然和冯景没什么交情,但是,刘琰是个名人,他本来就是个名士,为人又特别高调好讲排场,他的车马、服饰、饮食,可以称得上是奢侈豪华,府下侍婢有几十个,都能歌舞善奏乐,刘琰又教会了她们诵读东汉词赋家王延寿的名作《鲁灵光殿赋》。

    守咸阳门的冯景就经常见到他坐着华丽的马车,带着艳丽的姬妾、侍婢招摇过市。所以,冯景是知道刘琰是什么人的。

    另外,刘琰那卫尉、后将军的身份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为这是武职,冯景是武人,对武职的人自然有特别的亲和感,刘琰虽然本质上是文人,却挂着武职,这使他们有了共同的语言。

    由于吴懿在部队中实行分权、平衡的管理手段,刘琰虽然级别比冯景高很多,但是两者却并不互相统属,冯景属于北军系统,他们的统领是执金吾吴毓。执金吾负责少城和锦官城、东官城的防卫工作。

    而卫尉统领南军,负责皇城、宫城的保卫工作,也就是说,刘琰和冯景的顶头上司吴毓是一个级别的。等于一个是城东的公#安局长,一个是城西的公#安局长。

    平时,见到级别那么高的将领,冯景都是毕恭毕敬乖乖听话的,虽然刘琰不是他的直接领导,他不可能听从他的命令,但是给他一点尊重还是可以做得到。

    正因如此,他们就有了坐下来好好谈话的基础。只要能坐下来好好谈情况就不一样了,刘琰充分发挥了他高明的谈话技术,一张嘴像像蜜里调油一样,哄得冯景晕乎乎的。

    他先是忽悠冯景,说他的顶头上司执金吾吴毓已经被生擒(事实上吴毓还带着兵在兵营负隅顽抗)。

    然后他又现学现卖,将郭攸之对立功官员的许诺照搬了过来,按在冯景身上,说只要他投降,不但可以免罪,还可以官复原职,甚至很可能还能进一步。就是这样,冯景成功被他忽悠投降了,咸阳门得以和平解放。

    刘厚收到消息后大喜,马上就将他任命为大鸿胪。大鸿胪虽然没有卫尉那样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但好歹也是九卿之一,级别上和卫尉是一样的。

    大鸿胪主要职掌为朝祭礼仪之赞导,同时也主掌接待宾客之事。皇帝的宾客多数是外宾,也就是说,大鸿胪还相当于外交部长兼接待办主任。

    刘琰本来就是跟随刘备招待应酬宾客的,干这方面的工作他有经验。何况他始终是文人,虽然在那个时候,文官和武官的分界线很模糊,特别是在地方上,经常是一个官员文武事一起抓。

    但是刘琰过惯了靠嘴皮子功夫吃饭的日子,让他任武职多少有点专业不对口。现在刘厚让他做回他本专业的事情,他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刘琰这边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他的载誉而归令到那些降官更加疯狂了。但是这些留在大帐的降官事情却进展得很不顺利。

    刘琰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竟然都还没决定出由谁打头阵去劝降剩下的三处地方。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如果在桶里只放一只螃蟹,它一定会跑出来。但如果桶里有其它螃蟹,大家张螯舞爪互相牵制,拉后腿,有难同享,谁也别想单独逃出去。

    现在这些官员就像在一个桶里的螃蟹,他们惯于窝里斗,互相牵制,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在没有一个可以一言而决的权威人物出来主持的情况下,他们吵吵嚷嚷了那么长时间,竟然都无法推举一个人出来。

    直到刘琰回来后,他们得知刘琰轻松劝服了冯景投降,新皇帝亲口御封他为大鸿胪,大帐沸腾了,其他官员更疯狂了。

    于是,竞争更激烈了,互相扯后腿的情况就更严重了,想决出一个人来就更难了。刘琰自认为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这些人不同了,他并不和其他官员凑在一起。

    本来他是不用回来这里的,他之所以还回来这个降官帐,是因为郭攸之对他说,让他过来做个表率,让其他人看看为新皇帝效力可以得到的好处。

    刘琰平时就为人高调,好炫耀,现在有机会给他在昔日的同僚面前好好显摆一番,威风一把,哪里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第七十七章 许靖的小心思

    第七十七章许靖的小心思

    “都不要吵了!”刘琰大喝一声,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琰现在自我感觉很良好,他认为自己现在地位身份比帐内的降官高了不止一筹,他有种超人一等的优越感,有种领袖群伦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在这群人中自己可以做得了主。

    这种感觉以前是没有的,以前他虽然说是九卿之一,但是比他地位高的人还有很多,在很多重要的决策时候,是没他说话的份的。

    当然,其实他也不擅长谋划决策,他擅长的是交际应酬。所以,这次刘厚封他为大鸿胪,等于是让他做了蜀汉集团公关部主任,除了他立了功这个原因外,还因为知道他有这方面特长。

    虽然他不习惯做领袖,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欢出风头,事实上,喜欢交际应酬的人,一般都是喜欢显摆出风头的。这个时候就是他出风头的绝佳机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众人被刘琰一声大喝,顿时安静了下来,都齐刷刷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刘琰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道:“诸君既然一时无法选出劝降的人选,不如听刘某一句话,刘某这里有个主意,诸位不妨听一下,看合适不合适。”

    刘琰说完,众人七嘴八舌地让他赶快将方法说出来。刘琰道:“其实办法很简单,抓阄就是了。”

    众人听到这里又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刚才一味互相比较文采口才、官位权势,却是互不服输,互不相让,却没想到还有抓阄这么简单的一个解决方案。

    抓阄就是凭个人运气了,既然比本事大家都互相不服气,抓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这个办法人人都有机会,人人机会平等,赢了理所当然,输了也无怨无悔,要怪只能怪自己家的祖坟没有冒青烟,要怪只能怪自己的人品不够好。

    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抓阄的办法,尤其是那些本身竞争力比较低的官员,他们本来是没有任何希望的,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还是很小,但是总好过一点机会也没有。

    而那些竞争力比较高的官员也无话好说,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有压倒性优势,不同意这个办法别人也不肯让他们去劝降。抓阄的方案就在大部分人同意,小部分人默许的情况下定了下来。

    下面就好办了,刘琰让人取来纸笔,他现在已经是自由身,帐外的守卫对他这一点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刘琰亲自将纸裁成一块块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然后在其中一张纸上写上一个“赢”字,再将所有纸片团起来,将它们全部放到一个箩筐里。

    最后,刘琰伸手到箩筐里,将纸团搅乱,然后道:“各位大人请吧。”所有有志于做劝降工作的降官争先恐后上来在箩筐里抽一个纸团。刘琰看着这些官员狼急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

    身份不同,心情也不同,他现在心情轻松,看着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昔日同僚,有种想笑的感觉。

    抓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一位叫程天的太常丞抽中了刘琰写的“赢”字。太常丞是太常寺的属官,是太常卿的下属,秩俸千石,铜印黑绶,掌凡祭祀及行礼之事,总署曹事,典诸陵邑,按后世的算法,差不多相当于副部级干部。

    程天很高兴,红光满面地举着写有“赢”字的纸条走了出来。他满心欢喜,和后世那些中了五百万福利彩票的幸运儿差不多,在其他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下,他满怀希望地走出了大帐,奔向幸福的彼岸。

    解决了这个问题,刘琰调头刚想走,一堆官员就拉住他了,“刘大人,请慢走。”大家极力挽留他,不让他出去。

    刘琰转身拱手道:“诸位还有什么事吗?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来,嗡嗡的一阵苍蝇叫过之后,刘琰总算明白这些人的意思了,原来还有两处劝降的的地方没有定出人选,这些降官想刘琰留下来继续主持大局,将其余两处的人选定下来。

    刘琰道:“皇城江桥门的牛旦,乃刘某的下属,就不劳诸位大人的大驾了,刘某自然会劝服他投降的。至于宫城……”

    “那怎么行,刘大人你已经立了一功,身家性命保住了,官职也保住了,怎么也得将机会让给我们了吧。”刘琰的话还没说完,就给人打断了话头。

    “刘大人,你不能一个人独吞所有的好处啊,怎么也得分润点给大家伙啊。”又有一人道。

    “刘大人,你要那么多功劳也没用,陛下都已经封你为九卿之一的大鸿胪了,再立新功难道他会封你为丞相吗?”这个人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刘琰做了丞相,那诸葛亮往哪里摆?

    “刘大人,切记,千万不要功高盖主啊。功劳太大,赏无可赏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的。”他下面的潜台词是:“赏无可赏的大功臣只好杀掉了。”

    这货的话就有点危言耸听了,劝降两个人就能功高盖主的话,那这些年刘厚带领众将东征西讨,攻城掠地无数该怎么算?他手底下那些经历无数大战的将领该怎么赏?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危言耸听,说得刘琰冷汗都下来了。他连忙抬起两手做往下压的动作,道:“好好好,刘某这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家,继续抓阄,继续抓阄。”

    接着,刘琰故技重施,又制作了一批抓阄用的纸团,让大家重新抓阄。这次,又有一位官员抓到了“赢”字,兴冲冲地去江桥门劝降守将牛旦了。

    最后还剩一个地方,那就是宫城了,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人抢着去了,原因是,谁也没把握劝得太后和刘理投降,在这两母子面前,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吴懿和许靖。吴懿已经被杀,许靖却一直缩在一个角落里沉默不语。

    没多久,有卫兵反馈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去军营劝降吴毓的程天,被吴毓砍了脑袋,尸体扔出了辕门。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倏然一惊,这才发现,这个差使不是那么好当的,是有掉脑袋风险的。

    刚才还在懊恼自己没有抽到一支好签的人,现在变成了庆幸。刚才羡慕妒忌恨的情绪变成了幸灾乐祸。

    又过了一会,江桥门反馈回来消息,去劝降的官员被守将牛旦打了一顿屁股赶了出来,现在正被人抬着回来。

    顿时,大帐中的降官个个都冷汗涔涔,再也不像刚才那样争前恐后抢着去劝降了。士兵之所以将这些消息反馈回来,是因为这两人劝降失败,想请刘琰再挑选两位官员出来,继续尝试劝说。

    可是,形势来个大逆转,由买方市场变成了卖方市场,这次无论刘琰怎么说,都没有一个人再肯去尝试劝降了。

    正当大家左推右推时,郭攸之过来了,他过来是为了传达一件事,原来,hong军有一支部队已经杀到了宫城下,但是宫城四门紧闭,守卫森严。

    陛下有鉴于皇宫里守卫的都是蜀汉的忠臣烈士,不愿多做作杀伤,所以,特派他来请许靖入宫劝喻皇太后打开宫门,撤销守卫。

    郭攸之也不说是让皇太后投降,毕竟都是皇室之人,说投降这个字眼不是那么好听,多少要给她留点脸面的,反正大家明白那个意思就好了。

    劝喻皇太后和皇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许靖这个太傅,他一手策划宫变将这两母子推上权力的巅峰,这两母子对他可谓言听计从。

    他在这两母子心目中的地位是最重的,由他去劝说可以事半功倍。郭攸之还转达了刘厚的意思:如果他能成功劝喻这两母子开门投诚,使hong军不费一兵一卒占领皇宫,避免大战引起生灵涂炭和宫殿被毁,皇帝将赦免他的死罪,贬为平民。

    许靖自己知道自己事,自己这次是罪大恶极,如果换了其他帝王,捉到他这种谋朝纂位的主谋,想简单一死了之都是个难事。一定会将各种极刑应用在自己身上,什么凌迟啊、炮烙啊、剥皮抽骨啊,还有死后的鞭尸啊、曝尸啊都是有可能的。

    不但自己要受极刑,亲族还要受到牵连,什么诛九族啊,什么男的杀光,女的充为官妓也是常有的事。

    前番虽然说他献城有功,陛下已经赦免了他的死罪,但是,他也知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饶,自己肯定是要被流放或者被囚禁的。所以,他投降后就一直很低调,一直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不参与和其他官员的议论也不争夺立功机会。

    现在骤然听到皇帝可以赦免他的罪过,恢复自#由身,哪里能不激动,哪里能不开心。自#由无价啊,虽然只是做个平民百姓,但是他有钱又有名望,就算没有了官职,余生也可以活得很好了。无官一身轻,说不定日子过得比当官时更舒坦呢,就当是退休了吧。

    许靖当然想把握这次机会,他二话不说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跟着郭攸之往外走。快要走到大帐门口时,他突然灵机一动,道:“郭大人,老夫一个人入宫劝喻太后,恐怕势单力薄,太后未必肯听劝,老夫有一计,若得实行,必当万无一失。”

    郭攸之听后,也很开心,马上道:“许先生有什么妙计但说无妨。”

    许靖道:“不如让群臣一起进宫面见太后和皇子理,所谓众志成城,群臣一起劝喻,太后怎么都会听劝的。”

    郭攸之转念一想,也是,如果群臣一起去劝太后,太后迫于压力就不得不降了。

    毕竟她们两母子生活在深宫里,全赖这班大臣为他们治理天下,他们发出的命令也全靠这些大臣执行。如果所有大臣都和他们不是一条心了,他们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个时候,他们除了投降实在是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于是,郭攸之答应了许靖的要求,让许靖带着群臣一起入宫劝刘理和太后投降。

第七十八章 克秋杀

    第七十八章克秋杀

    刘厚听到郭攸之的回报后,不禁晒然一笑,道:“郭先生,你被许靖算计了。: ”

    郭攸之吃了一惊,问道:“陛下,您是说……”

    “呵呵,”刘厚轻笑一声道:“不用太紧张,这是小事而已。许靖这是在邀买人心。刚才听卫兵回报,降官们纷纷争抢去劝降立功的机会,以求能免罪、保住官位。可是劝降的机会就那么几个,僧多粥少,救不了多少个人。

    许靖趁机提出让百官一起去劝降,给大家创造出立功的机会,企图到时候让大家都可以免罪。这就是他的小心思,假如他们成功劝服那母子俩投降,那所有人都有功劳,有功劳朕就不得不赏,那样一来大家都得救了。

    本来大家都得到赦免之后,他们最应该感激的人是朕,是朕的宽容让他们得救,他们以后就会效忠于朕。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这个立功的机会是许靖为他们争取的,那样一来,他们最感激的人就变成了许靖。

    许靖这是想让百官都欠了他的人情,等以后他被贬为平民后,这些人都还记得他,感激他,关照他,至少也不能为难他。他这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做打算呢。”

    郭攸之听后大急,道:“原来这老贼还存在这样的心思,竟然连某家都敢骗,都敢利用,真是可恨,不行,我们不能让他阴谋得逞。”

    刘厚摇摇头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们应该已经入宫了吧。其实朕也没想将这些官员怎么样,正好没有借口赦免他们的罪过,现在许靖一搅合,正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台阶下,朕就可以找到理由赦免他们了。

    他也算是为我们办了件好事,只不过生生让这个老贼分掉一些功劳,分掉这些官员的感激之情,心里有点不痛快而已。”

    “是啊,凭什么白白便宜了这个老贼。哼!某定要找个理由好好整治一下这个老贼。”郭攸之咬牙切齿地道。在这件事情上,最不爽的就是他,因为他就是那个被骗、被利用的猪脚,这令他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像个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的笨蛋。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先处理好目前的事情。现在还有两处地方无法和平解决,现在是时候考虑这两个地方的事情了。”刘厚说着,就踱到沙盘旁边,郭攸之也快步跟了过去。

    现在沙盘上几乎到处都插满了红旗,只剩军营、皇城的江桥门和宫城三处地方依然是绿旗。等郭攸之跟了过来后,刘厚指着沙盘道:

    “宫城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了,有了许靖和群臣去逼宫,谅那对母子也没有其他选择。江桥门这个牛旦只是一个一根筋的家伙,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是个忠于职守的人,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尽量争取一下。

    剩下的就是军营了,这里是吴毓的地盘,我们杀了吴懿之后,其实就关上了谈判的大门了,更何况他还杀了我们派去劝降的官员,这已经是彻底表明了态度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既然杀了我们派去的使者,破坏了规矩,那我们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了。就算他现在想投降,我们也不能接受,所以这个地方只有强攻一条路。”

    “可是军营里的人现在用沙包筑起了防御工事,里面至少有一千五百支火#枪,霹雳雷更是无数,如果要强攻,我军的损失将无法估计。”郭攸之皱着眉头担忧地道。

    “刚才朕已经说清楚了,强攻是目前唯一的选择,现在不是要讨论打不打的问题,而是要讨论怎么个打法,才能尽量减少我们的损失。”刘厚不悦地道。

    “是,陛下,要想减少损失,就要尽量使用远程武器。”郭攸之见刘厚不悦,不再纠缠于强攻与否的问题上,开始将话题转到具体事务上。

    “那好,你给我调集所有的远程打击武器,朕要将这班龟孙子轰个稀巴烂。”刘厚狠狠地道。

    跟随刘厚时间长了,郭攸之显然对这个小皇帝爆粗口习以为常,现在听到刘厚说着粗俗的话也不以为然,他想了一下,道:“我们运送重型武器的船都在后面,预计起码要明天才能到达。所以,如果想使用远程武器,还得再等一天。

    我们现在能用的远程武器不多,大炮还是只有10门小口径的铜炮,至于臼炮,射程太近,估计没有用。热气球上次都受到了损坏,还没时间修理,估计也无法升空。

    倒是陛下以前吩咐研制的那个什么‘克秋杀’最近取得突破性进展,已经做出了一门样机,正好可以拿来试试效果。不过也在后面的辎重船上,同样要等到明天。”

    刘厚听后大喜,道:“好,好,那就等到明天,朕一定要这些不肯投降的乱臣贼子好看的。”

    “克秋杀”就是火箭炮,是刘厚很久之前就布置下来要研制的武器,当时研究组的人让刘厚为这种新武器起个名字,刘厚随口说了“喀秋莎”,可是那些人听错了,以为他说的是“克秋杀”。

    大家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古怪,但是仔细琢磨一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春生秋杀,秋天是个杀气很重的季节,古代犯人杀头都是要等到秋后的。

    现在这个武器连秋杀也能克制,可见是很厉害的,于是,这个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刘厚知道了之后,也不以为然,反正名字就是代号,大家叫得习惯就好。

    之前hong军用来传信的烟花,就是那种发射到天空中再爆开的俗称“二踢脚”、“冲天炮”、“窜天猴”的东西,就是火箭炮研究的副产品。

    这一天,就在等待中过去,等待着皇宫里的消息,等待着远程武器的到来。当然,刘厚也不忘派出重兵,将几处不肯投降的地方包围起来,防止他们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辰时,刘厚就如愿见到了被日夜兼程送来的“克秋杀”样机。这个刚研制成功的火箭炮还真不算什么高科技产品,说白了还是土烟花,不过个头大点,尾巴粘了些尾翼而已。

    不过发射筒的确有点吓人,发射筒一共有50支,排成五排,每排十支,这样五十个铁筒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斜指天空,自然是很有威势的,比起单独一支炮筒的火炮来说,这种庞然大物看上去有种让人心惊胆跳的感觉。

    这五十支铁筒安装在一个底座上,这个底座和大炮的底座一样,是可以左右和上下调整角度的。底座下面还安装了六个轮子,只要套上牛马就可以拉着这个笨重的东西自#由行走了。

    “克秋杀”装弹很简单,炮兵们将火箭弹尾向后头朝前插进炮筒,炮筒的后部是有开口的,火箭弹尾部的引线就从这个开口露出来。全部炮筒插上后,炮兵再将所有火箭弹的引线搅合在一起,拧成一捆。

    两个炮兵用人字梯爬到炮筒口两边装弹,每个人字梯下还各有两个炮兵负责传递火箭弹上去。一共六个炮兵负责装弹,整个装弹时间要费时两分多钟到五分钟。

    装好弹后,自然有另外的炮兵负责转动把柄,调节好角度,再用火把点燃这捆引线,炮筒里的火箭弹就“嗖嗖嗖”地发射出去,可惜这样捆起来的引线燃烧长度就会不一样,每支火箭弹发射的时间相差比较大,不过总算能在三十秒内全部发射出去。

    这火箭炮优点很多,首先是装弹很快,因为不用填充火药在炮筒里,不用清膛,只要往里炮筒扔下个火箭弹就完事了。虽然每次装弹要两分多钟到五分钟,但那是五十枚火箭弹啊。其实平均下来每枚火箭弹只需要5到10秒钟。

    这也使得这款火器威力很大,可以在很短时间内给一定范围内覆盖性的打击。这种密集的打击最适合对付队形密集的敌人。

    冷兵器部队最讲究阵型,训练有素的部队,排成特定的阵型,往往可以发挥出相同人数而没有排成阵型的部队数倍的战斗力。“克秋杀”出来以后,相信一定会是这些排好密集阵型的部队的恶梦。

    第二个优点就是炮筒的制作要求低、轻便。因为不用在炮膛中爆炸火药,利用膛压推动炮弹飞出去,所以炮筒可以做得很薄,很轻而不用担心炸膛问题。

    火箭弹的推力靠的是火箭弹本身自带的火#药,火箭弹分开两格,尾部那格的火#药首先被点燃,爆炸产生的气体从尾部的孔洞喷出来,火箭弹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向前飞行。

    弹头那一格封住的火#药才是真正的炸弹,那是由一条延时的引线控制爆炸的,当火箭弹飞行到目标时,差不多就到了爆炸的时候了。

    也正是因为火箭弹发射时,尾部会喷出大量灼热的气体和火苗,所以,负责点火的炮兵一定要身手敏捷,一点火后要迅速跑开,避免被这些气体和火苗灼伤。

    “克秋杀”还有一个火炮没有的优点,就是射程很远,两、三里路很轻松就可以做到,甚至更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准头就无法保证了。

    其实为了达到更远的射程,刘厚还提出过一个三级火箭的概念,就是将喷气做推动力的火药分成三格,让这三格中的火药依次燃烧,分三次提供推力,从而将火箭推进到更远的地方去。

    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火药点燃后,会在很短时间内燃烧完毕,也就是说,火药只可以给火箭提供很短时间的推动力,不能给它一个持续的推力,这样一来,飞行的距离就很有限了。

    分开三格的火药后,这三格火药由引线控制时间,依次燃烧,那样一来,火箭就可以在飞行途中额外得到两次推力,使飞行距离更远。不过试验下来发现,这样在中途加速,会使得火箭的准头更差了。

    因为很难控制火箭在飞行中途加速时的姿势,也就很难控制它的飞行方向。所以,这种三级火箭还在实验阶段,尚未有可以应用于实战的成品。

    刘厚还给研制小组提出了另外一个概念,那就是捆绑式火箭,即在火箭主体的尾部捆绑几个喷气筒,里面同样装有供给推动力的火药。这样也可以大大增加火箭的推动力,使得火箭弹的射程大为增加。

    可惜,这样做最大的问题还是准确性,因为很难做到几个喷气筒同时燃烧,稍有差异就会导致火箭弹偏转角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起飞时偏一点点,飞到目标就会相差很多。所以,这也是个概念性产品,尚在研制过程当中。

第七十九章 装在套子中的人

    第七十九章装在套子中的人

    “克秋杀”有优点,也有不可忽视的缺点,首先是它的准确性太差了,其实科研攻关小组主要的研究目标就是要搞定火箭弹在飞行过程中怎样才能不偏离方向。《

    可惜这个问题的确很复杂,涉及到空气动力学问题、火箭弹的配重问题,还和火箭弹喷出爆炸气体的方向、位置有关。

    这些问题都很难解决,科研小组迟迟不能出成果,最后还是刘厚看不过去,他凭记忆,画了一张后世火箭弹的外形图交给研究小组。研究小组照猫画虎,在火箭弹的尾部加上四片尾翼,这才大大提高了火箭弹飞行时的稳定性,使准确度提高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

    即使这样,现在的“克秋杀”准确度还是大大不如火炮。说到底它不过就是一个土烟花而已,没有制导系统,它就只能打到一个大概的范围内。

    在一里路射程内,误差在十几步甚至几十步的范围内,如果超过一里路,误差很可能会超过百步。对付敌人的大部队是没问题的,在这个动不动就几万人以上的战争时代,军阵排开几里路甚至几十里都是有可能的,误差几十米实在不算什么。

    它的第二个缺点就是笨重,这主要是因为刘厚一味贪多造成的,一门炮偏要弄五十个炮筒,一个炮筒是很轻便,五十个就重得可怕了。

    第三个缺点就是太浪费弹药了,发射一次就五十发,而且这些弹药还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刚才说过,为了保证准确性,制造精度要求很高,归根到底,就是钱财问题,这些东西非常烧钱。

    浪费弹药带来的第二个问题是辎重压力很大,这个时候没有机动力,运输全靠人力和畜力,如果要打一场大仗,要运的火箭弹多了,还真不容易解决运输问题。

    要知道,后世的大战当中,使用几千甚至几万颗火箭弹是常有的事。这样的使用量,无论是使用成本和运输成本都不是现在的蜀国能承担得起的。幸好,现在只需将这种大杀器用作威慑力量,数量少点也无所谓。

    巳时,“克秋杀”和10门铜火炮已经被推到军营外面五百米外,这个距离上,对方火#枪的威胁几乎为零,但是火炮和火箭炮都在射程内。火箭炮虽然射一两里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五百米范围内,可以大大提高准确性。

    火炮用的也是开花弹,因为炮弹飞那么远的距离,动能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用实心弹,杀伤力会比较弱,但是开花弹的杀伤力靠的是炮弹本身爆炸产生的破片和冲击波,和距离远近没有关系。

    这种试验新武器的历史性时刻,刘厚当然是要跟来看看的,于是,刘厚下令摆驾入城。这个时候,整个城池绝大部分地方都处于hong军的控制下,危险性已经很小了。即使是这样,刘厚依然不忘做好保卫工作,毕竟他现在已经身为皇帝,万金之躯是不能轻易涉险的。

    皇帝车架的周围几里路都有明暗哨探在活动,明处的士兵将百姓和闲杂人等全部驱赶开去,暗处的哨探监视是否有暗中潜入的刺客。在内层就是赵统率领的近卫营,他们簇拥在皇帝车驾边上,将皇帝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坐的马车装饰并不奢华,相反,车厢看上去就像一个黑不溜秋的大铁箱子,事实上这的确是个铁箱子。

    这个车厢四壁加上车顶、地面都是用厚铁板做成的,别说是用火#枪,就算是用现在hong军最先进的霹雳雷、地雷甚至舰载大炮轰,也别想伤害到车厢里的人。

    车厢外表朴实无华,车厢里装饰却是舒适、柔软。为什么要特别强调柔软呢?原来车厢四壁和车顶、地面都装上了柔软的内衬,这样做不是刘厚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完全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撞伤。

    一旦发生翻车事故,例如真像刚才说的那样,如果被舰载炮那个级别的大炮轰击,虽然车厢壁不会被轰破,但是炮弹巨大的动量有可能会将车厢掀翻,这个时候,柔软的车壁就会减轻乘客所受到的伤害。

    看起来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车厢,坐在里面却不觉得闷热。因为车厢有很好的通风设备。车顶和四壁都有像筛子一样的透气窗,只要拉开遮挡窗户的铁板,就是会露出这些细小的透气孔。

    这些透气窗是在厚铁板上钻出来无数个比子#弹略小的小孔,子弹打在上面是无法穿透过去的。只要遭到袭击,里面的人可以躲过第一波的打击,然后迅速将铁板拉上,将车厢完全封闭,那么后续的打击也一样奈何不了他。

    通风系统另一个重要的组成是人工通风,说白了就是鼓风机。鼓风机其实每什么稀奇的,因为这不是电动鼓风机,是人力鼓风机。

    本来刘厚还想仿照后世的风扇,弄三片风扇叶子,再弄个装置带动风扇叶转动的,谁知道那些工匠听说是为了将风鼓进车厢,直接就将铁匠打铁用的气囊拆了两个下来,安装在车头上。

    打铁用的气囊是用来将空气鼓进炉子里,使炉火烧得更旺的。现在不过是将出气口装在车厢上而已,技术上没什么难度。

    事实上,现在打铁行业也在逐渐淘汰这种气囊,改用出风量更大的风箱。不过,车厢是不需要太大风量的,用两个气囊已经足够了。

    这种气囊还是声控的,开关只要说一声就行了,风量大小调节也是一句话的事,十分方便。

    相应的,其缺点就是很浪费人力,每个气囊都需要一条大汉负责鼓气,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轮换,以免他们过于疲劳。

    所以,在刘厚的车撵上,或站或坐着很多人,车厢只是在整个车撵的中间位置,在车厢前后还各有一个只有车顶的平台,各种辅助性人员就是在这两个平台上的。

    车厢前的平台上,在最前方是两个御者,这也是唯一坐着的两个人,他们的职责就是赶马架车,相当于正副机长,他们一共赶着八匹马,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八匹马不算多,刘厚并不在乎排场问题,只是因为这俩车实在太重,不得不多用一些马匹才能拉得动。

    他们后面是两个持戟的武士,再后面是两个持塔盾的武士,最后是两名持火#枪和马弩的神射手。

    车厢后面那个平台的兵力配置和前面一样,所不同的是少了两位御者。在这样严密的保卫下,如果还有刺客能突破防线进入到车厢,他就会发现里面的皇帝竟然还穿着全身盔甲,这套铠甲刀砍斧削都很难破得了防,就算是用火#枪也是打不穿的。

    为什么这套盔甲那么厉害呢?因为这套铠甲和一般的中式鱼鳞甲不同,而是像西方骑士用的那种板甲。

    这种板甲是用水力冲压机冲压而成,每个部件就是一整块钢板,中间没有任何缝隙,例如,保护胸部的就是一整块半弧形胸甲,后背又是一块背甲,两块合起来就可以将整个上半身保护起来。

    这种铠甲的防护能力自然比一般的铠甲强不止一点半点,问题是有点笨重,非身强力壮之士无法穿着它上战场。

    不过刘厚并不需要穿着它上战场,只是穿着它坐在车厢中,就算出来也不过是站在那里发号施令,顶多也不过是慢慢走动几下,他还顶得住。

    他平时也经常练习武功,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还是可以承受得住这件铠甲的重量的,出巡的时候穿出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刘厚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契科夫写的那个装在套子中的人,可是没办法,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四国混战,国内外形势非常复杂,想要他小命的人多了去了,可能稍一放松警卫措施,就有刺客飞扑过来杀他。

    他死了不要紧,关键是他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蜀汉政权估计是保不住的,三国时代最后的结局他是知道的。

    蜀汉不存在,那跟随自己的这些人下场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有一个原因,刘厚曾经看过一些文章评论,说后来的五胡乱中华,根源在于三国时代军阀混战,汉人死得太多了,剩下汉人数量太少,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游牧民族的入侵。

    刘厚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个原因,他一定要竭力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如果是那样的话,说自己一身系于千万黎明百姓这句话可不是别人用来拍马屁的套话,而是很实在的,很现实的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未来的描述。

    刘厚在军营外下了车,几个盾牌手手持塔盾在他周围将他围了起来,炮兵营长过来汇报说火炮和“克秋杀”火箭炮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发射,等待陛下的命令。

    刘厚正准备下令开炮将#军营中不肯投降的叛逆轰个粉身碎骨,突然听到有传令兵飞跑过来向他汇报。刘厚心想,反正时间还早,先不忙着开炮,还是听听又有什么情况再说,于是,让亲兵放那个传令兵过来。

    那个传令兵小跑到刘厚跟前,单膝跪下,双手高举一本账册道:“报,第四师第三团奉命清点武器库,现已清点完毕,账册在此,请陛下过目。”

    第四师就是朱褒的部队,其实就是个后备师,平时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辎重部队,保护后勤补给线路。成都城太大,第一、第二、第三师这几个作战部队都投入了进去,兵力仍然显得不足,于是,对成都各种府库的清点工作,还有一些维持市面治安的工作,刘厚就交给了这个后备师来做。

第八十章 火箭逞威

    第八十章火箭逞威

    刘厚示意了一下,一个亲卫上前从传令兵手中取过账册,转交给刘厚,刘厚粗略地看了一下,一堆堆的冷兵器,什么刀枪剑戟盾牌铠甲的,他直接忽略过去,火#枪一支也没有,估计已经全部被吴懿配发到守军手中了。& {}{23}{wx}{}

    然后就是铅#弹若干、火药若干,霹雳雷竟然有多达五万的存量,看到这里,刘厚不由得冷汗涔涔,幸好没有选择强攻成都城,否则,光这些霹雳雷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看来这段时间他们将整个工业部全部转为军工生产成绩斐然啊。

    突然,刘厚眼中一亮,他看到了热气球,而且竟然有10个之多,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数字。每个热气球都是一个庞然大物,生产起来耗费的材料多不胜数,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了10个,在白帝城出现了10个,这里竟然又出现了10个。

    那就是说,整个蜀国一共生产出了30个热气球。蜀国不会因为生产热气球被折腾穷了吧?不管如何,自己这次赚到了,自己正因为没有了空中力量而发愁呢,没想到瞌睡就遇到送枕头的,这些热气球正好可以拿来一用。

    刘厚立刻下令,让这个第四师第三团将所有的热气球立刻运送过来,刚送账册过来的传令兵得令后,又马不停蹄地快步跑回去将皇帝陛下的命令传给自家团长。

    刘厚又下令,各炮组暂停攻击,原地待命。想了想,刘厚决定给军营里的人最后一次机会,他叫来一个营的士兵,让他们在五百米外一字排开,一起大声给军营里的人喊话。

    喊话的内容是这样的:“吴毓谋反叛逆,罪不容赦。皇帝陛下有令,只诛首恶,余者不究。限汝等午时前弃械投降,否则将百炮齐鸣,将汝等轰个粉身碎骨。有杀死吴毓投降者,官升三级,赏白银千两。”

    午时离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等热气球的到来。让人喊喊话可以打击一下对方的士气,同时有点事情做,又不至于使场面太沉闷。

    至于喊话的效果,刘厚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如果这些人肯投降,早就降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刘厚这样做也算是给军营里的人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算是仁至义尽了。

    每过一刻钟,刘厚就让士兵喊话三遍。等喊到第四次时,热气球已经陆陆续续被运送过来。hong军中原来的热气球都受到损坏,但是飞行员是有多的。

    说起来现在hong军中还有超过50名的飞行员,而且新人培训工作在不断进行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合格的飞行员被培训出来。现在有了新的热气球,这些闲置了一段时间的飞行员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飞行大队队长马上选出20名优秀的飞行员,每个热气球配员两名,让他们做好升空作战的准备。飞行大队除了飞行员外,还有大量的辅助人员,或者叫地勤人员。

    热气球一运送到达,他们就迅速地往热气球篮筐中运送燃料、霹雳雷、弩箭、沙袋、传令旗、传令灯等必要的物资。

    一些工程人员将炉子烧了起来,将产生的热空气灌入气囊中,检查气囊的气密性,检查炉子的状况,检查螺旋桨和踩踏板是否运行良好……

    这边摆弄热气球的动静被军营中的人看在眼里,他们心里的压力更大了。没办法,热气球体积庞大,想隐藏都隐藏不了,尤其是气囊被热空气充涨后,几层楼高的东西,想看不到都不行。

    原本hong军士兵的喊话已经使他们人心惶惶,当看到热气球带来的威势后,他们更是胆战心惊。无奈,军法如山,吴毓是执金吾将军,他们都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虽然没有人想跟着他死,虽然已经有很多人生出别样的心思,但是在军纪的约束下,暂时还没有人敢妄动。

    转眼午时将近,热气球做好了升空的准备,刘厚见对面军营没有任何表示,于是一声令下,10个热气球齐齐升空,飘往军营方向。

    午时一到,刘厚让士兵作最后一遍的喊话,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刘厚果断下令发动攻击。因为今天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试验“克秋杀”,所以刘厚让火炮和热气球暂时按兵不动,先让“克秋杀”表演一轮再说。

    早已装好弹,调节好诸元完成瞄准的“克秋杀”炮组,在接到发射的命令后立刻有一个炮兵用火把点燃了捆成一团的引线,然后迅速跑开。

    “刷刷刷……”五十发火箭弹尾部喷着火光,迅捷无伦地飞向军营中,刘厚望着那些头部尖尖、尾部喷火、有四片尾翼的东西,和脑海中那些导弹的形象重叠了起来,有种宛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山寨货不过是形似而已,实质上差得远了。不过虽然是山寨货,在这个时代也足够吓人了,hong军众人远远看过去,只见这些如蝗虫般的飞弹飞过去落在军营中,落地处不断闪现出火光,隆隆的爆炸声总是在火光闪现后一、两秒后才传来。

    这些火箭弹直径足有两寸(6厘米),一颗下去,十几个平方米面积的人都会被炸成马蜂窝,五十颗过去,几百平方内再也没有能站立的人。

    无论是hong军一方还是军营中的守军一时间都呆住了,都愣愣地看着爆炸现场不懂得做出反应。hong军这边还好,毕竟相隔很远,除了那些拿望远镜的军官,其他人是看不到爆炸现场具体情况的,只能靠火光和黑烟的规模大概估算爆炸的威力。

    军营守军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爆炸就在他们旁边发生,他们可以清楚看到爆炸区域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伴着泥土纷纷扬扬落下来,就像下雨一样。

    巨大的轰鸣声响个不停,加上爆炸现场地狱般的场景,守军早就被吓破了胆,他们都紧紧地趴在地上,或蜷缩成一团,每个人都瑟瑟发抖,甚至不敢抬头再看那恐怖的场面。

    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发呆,“克秋杀”炮组的炮兵就一刻也没有停手,在所有火箭弹发射出去后,马上有炮兵搬运新的火箭弹过来,有人已经爬上了人字梯,开始重新装弹。

    当人们渐渐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正松了口气,准备各干各活时,“刷刷刷”的声音又响起,“克秋杀”完成了装弹,炮长小旗一挥,一声令下,五十颗火箭弹又被发射了出去。

    这次角度经过微调,落点目标错开到刚才爆炸区域的旁边。又是几百平方米的区域被犁了一遍。漂浮在军营上空的热气球不断有信息传回来,除了汇报目标的爆炸效果外,它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指示轰炸的目标。

    有了热气球的指引,“克秋杀”能更准确地打击有价值的目标,避免重复打击到同一个区域,使得轰炸更有效率。看来热气球的预警机作用很好使,和“克秋杀”搭配使用可以发挥出超强的效果。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五百发火箭弹被打了出去,hong军观看的士兵都已经麻木了,只是一味看着对面军营中火光熊熊,雷鸣般的轰鸣声响个不断,至于惨叫声,由于离得太远,那是听不到的。

    “克秋杀”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原因不是过热,而是火箭弹用完了,这玩意一共就制造了五百颗,一下子全用完了,果然是个很费弹药的家伙。

    这个时候,刘厚也发现了“克秋杀”还有一个优点:不容易过热。火#炮和火#枪是很容易过热的,多打几炮/枪就不等不停下来等炮管或枪管冷却,否则将有炸膛的危险。

    “克秋杀”却不怕,一来它的发热量少很多,二来即使发热了也不用担心炸膛。“克秋杀”的炮筒上下通孔,下面不像炮筒那样是密封的,是有个很大的开口的,火箭弹喷出的火可以从这个开口处喷出去,大部分的热量就从这里散掉了。

    当然,一定的热量还是会有的,毕竟火箭弹飞出去的时候,火苗会短暂地灼烧到炮筒。刘厚见到那些炮兵有专人负责用湿毛巾裹在各个炮筒上面,每次发射完毕,重新装载火箭弹时,这些人就跑过去将裹着炮筒的毛巾换下来,重新裹上新的湿毛巾。

    用这个方法可以将炮筒的温度降下来,使炮筒可以一直使用很长时间,别说只是10轮的发射,就算再多几个10轮也不是问题。

    刘厚高兴坏了,自己称霸世界又多了一样凭借。有了这个大杀器,还有什么军队是自己的对手?有什么城池自己攻克不下?他已经在憧憬10门甚至100门“克秋杀”集火的场面。

    一次过发射500枚甚至5000枚火箭弹,那该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想都令人神往。刘厚只想到火箭炮的威风,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火箭弹的制造成本和制造难度。

    “陛下,陛下,热气球部队请求进行补充轰炸。”郭攸之的声音将刘厚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军营的范围很大,火箭弹也不能做到非常精准的打击,所以还是漏掉很多边边角角的。况且,兵营中的人是会走动、会寻找掩体的,所以现在军营里还是有不少幸存者的。

    刘厚答应了热气球部队的请求,它们马上降低了高度,对地面上所有还有幸存者地方进行补充投弹。只要看见有还能动的东西,他们就毫不犹豫一个高空霹雳雷扔下去。

    军营中重新不断闪耀着火光,隆隆的雷声又不时传来。不是没有人想投降,而是红军的轰炸速度太快了,“克秋杀”就不用说了,一次就是五十枚,当所有人还没从惊愕从醒悟过来又是五十枚。

    现在热气球的投弹也不慢,因为有10个热气球,他们在军营中纵横来去,看到哪里有活物就迅速飘过去一通轰炸。地面的守军只顾着抱头鼠窜,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投降。

第八十一章 逼宫

    第八十一章逼宫

    热气球只轰炸了一刻钟多一点就打完收工了,因为他们在天上再也看不到一个还站着的人,甚至连会动的东西都看不到,没有了目标只好收工回去吃宵夜了。》 []

    确定了消息后,刘厚挥手下令地面部队推进。首先进入现场的自然是由头包到下脚的藤甲兵部队。兀突骨领着他麾下一个团当头冲进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军营。

    他提着一支沉重的狼牙棒,咋咋呼呼地冲进去,一心想找几个活人砸一通,发泄发泄他积存已久的郁闷之气,可是,跟着这个陛下打仗,注定他是要失望的。

    他进入军营后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人的阻挡,他徒劳地向空气中挥舞着那支狼牙棒,却找不到可以用来砸碎的脑袋,放眼望去,整个军营一片狼藉,到处破破烂烂的,无论帐篷还是建筑物都是千疮百孔的,地上躺满了哀嚎的伤兵和一些不完整的尸体。

    憋得慌的兀突骨挥舞着狼牙棒一路乱砸乱扫,不管是倒塌的建筑物、破烂的帐篷还是受伤未死的伤员,全部被他砸飞。他如同一台推土机一般,生生推出一条通向军营深处的道路。他的亲兵一步不离跟在他后面,随时准备接应他、保护他。

    随着藤甲兵潮水般涌入这处军营,刘厚再也没有什么兴趣看下去了,下面的情况再也没有什么悬念,只是需要时间和人力清理现场而已,他只需要等待清理结果的报告就是了。

    刘厚下令摆驾向皇宫进发,是时候解决最后的**oss了。由于江桥门还被那头蛮牛一般的牛旦占领着,刘厚不得不绕路从北面的咸阳门进入皇城。进入皇城后,车驾一刻未停,直奔宫城而去。

    蜀汉的皇宫在武担山南面约一百二十步的地方,武担山不是武当山,这个武担山是一个高约20米、宽40米、长100余米的小土丘,略呈马蹄形,西高东低,占地面积680平方米。

    武担山相传为古蜀王开明王妃的墓冢。如果有读者去成都旅游,对蜀汉皇宫遗址有兴趣,可以去找一找,这个地方现在位于新华西路成都军区大院内的东南角。

    这个地方很不错,风水上有句话叫山南水北,在山的南边和水的北边建房子从风水角度来看是不错的选择。

    蜀汉皇宫一出北门走个一百多米就是个小山包,并不是开门见山的格局,而是一种有“靠山”而无阻滞的做法。山虽然可以作“靠山”,但也会阻碍气运的运行,所以,懂风水的人会将房子建在离山一百米之外,这样就避免了气运的阻滞。

    用现代的观点看,离山一百米建住宅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码遇到什么山体滑坡、山泥倾泻时会安全点嘛。

    建皇宫那么大一件事,刘备肯定有找堪舆大师看过,选择风水宝地而建,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皇宫中有议殿、爵堂等殿堂,南北二门的名称分别叫“武义”、“虎威”,另外还有“宣化”、“崇礼”两个侧门。宫城中还有一条小河流穿城而过,为宫城带来了活水又方便物资的运输。

    有山有水,这是令刘厚非常满意的地方,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将武担山圈为皇家园林,就当成后花园的一座假山了。这处小山包虽然小,但是经常上去溜达溜达必然有益身心健康。

    到了宫城的武义门外,刘厚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他打算再等一等,看看已经入宫一天一夜的群臣能不能劝服那对母子投降。他计划等到酉时,如果还没有消息,再发动强攻。

    “克秋杀”和其他火炮等重型武器还有热气球需要时间运送过来,做好进攻的准备又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他还得等。况且强攻是最后的选择,他是最不希望这样做的,皇宫是自己以后的家,谁想亲手将自己的家轰个稀巴烂?

    当年解放战争时北平城也是和平解放的,除了当时的战局原因外,据说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交战双方认识到,北平作为历史名城,几朝古都,里面有很多文物古迹,有很多历史文化遗产,这些都是几百上千年沉积下来的东西,如果毁于战火实在太可惜了。

    现在刘厚也有这种感觉,他不想对成都造成太大的损害,更不想自己的皇宫有任何损伤。里面的可是有很多值钱的好东西啊,说不定一个花瓶一个尿壶都是古董,这些东西怎么经得住战火的折腾。

    关键是这些好东西都可以看做是自己的东西,打烂一个都够他心痛半天的,全部炸烂还不得心肝脾肺肾都痛啊?所以,他宁愿耐着性子再多等一些时间。

    群臣昨天进宫很不顺利,因为宫里已经得到群臣投降引hong军入城的消息,太后吴氏下令关闭宫门,禁止任何人进出。

    群臣在宫门外求见,可是太后一直不肯宣见,群臣见完不成任务就急了。完不成任务就立不了功,立不了功也就无法赎罪,从贼之罪如果无法赎,那就不仅仅是官还有没有得做的问题了,分分钟身家性命都有危险。于是大家都不肯散去,最后干脆就在宫门口静坐起来。

    他们也是没办法,自己的身家性命、官位还有日后的荣华富贵,这可都是要命的东西,这些东西无论哪一样都是他们无法舍弃的,所以现在即使是要吃点苦也是值的。

    群臣就在宫门外静坐了一夜,幸好郭攸之还算窝心,派人给他们送了饮食和衣物,使他们不至于被冻饿坏。

    到了今天早上,迫于压力的吴太后终于下了懿旨接见群臣。一群大臣进了宫,迫不及待地劝吴太后投降,吴太后被他们七嘴八舌呱噪得心烦气躁,小皇帝刘理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被这一帮气势汹汹的中老年人吓得哇哇大哭。

    吴太后一怒之下,将他们赶了出去,群臣出了吴太后寝宫却不肯出宫离去,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干脆就在寝宫外跪下来请愿,这一跪就是大半天,吴太后至今依然不肯理会这些人。

    吴太后何尝不知道大势已去,可是她不敢投降啊,他们兄妹俩做出谋朝篡位这种事情来,一旦失败,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也就罢了,可是自己两个儿子怎么办?

    自古以来帝皇都是无情的,所有帝皇遇到争皇位这种事,失败者必定是会被胜利者斩尽杀绝的。任何一个帝皇都不会容忍有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人和事物存在,哪怕有一点点可能性,甚至是捕风捉影的事也一定会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吴太后是大家闺秀出身,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读过书的女人,她很清楚历史上那些帝皇在处理这种事情中的做法。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被杀?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活命的机会。于是她只好死撑着,撑得一时是一时,至少能让自己的儿子多活一会是不是?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机多厉害的女人,没有多大野心也没有狠辣的手段,这一切都是她哥哥吴懿和许靖策划的,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所以当时她听到吴懿和许靖可以扶她儿子做皇帝时,她欣然答应了下来,这不过是小女人心思作怪而已,相信不但是小女人,可能很多人见到有这么大的馅饼砸下来,都无法抵抗这种诱惑,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小女人。

    能抵抗这种诱惑的人不是心思纯净,纯得像纯净水一样的人,就是眼光高绝,高绝到像能做出隆中对的诸葛亮那样的有大局观之人。

    前者不用说,他们明白不是自己的不该拿,他们是憨厚老实之人,这样的人自然有福报。

    后者一样会拒绝这天大的诱惑,因为他们眼光看得远,知道这些东西不属于自己,自己就算拿了是祸不是福,自己守不住这些东西,最后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除了这两种人,其余人基本上经受不住这些诱惑,他们总是心存侥幸,认为自己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认为自己会成功。

    吴太后现在成了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妇人,怀里是两个被吓得哭哭啼啼,浑身战栗的儿子,外面是群情汹涌,不时高呼投降的群臣,她一个妇人如何能承担得起这样的重压?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以对,既不开口答应投降,也不采取其他对抗的措施。好像就在那里默默等待命运的降临。

    君臣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刘厚领兵到了武义门外,做出攻击的姿势。消息传入宫内,群臣更加惶急了,对吴太后和刘理、刘永两兄弟也催逼得更紧了。母子三人彻底绝望了,哭累了的刘理和刘永又再哭了起来。

    群臣终于等不住了,再不建功,恐怕自己头上的人头都未必保得住,那里还顾得什么君臣之别,那里还顾得什么宫廷礼仪,也不管是不是以下犯上,是不是大不敬,他们纷纷站起来,用身子撞击早已关闭的寝宫大门。

    他们终于憋不住了,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打算不经传召,强行闯宫。还别说,这些大臣虽然老胳膊老腿的,但是在群策群力之下竟然很快就将寝宫大门撞开。

    群臣一拥而入,吴太后这下怕了,抱着两个儿子瑟瑟发抖起来,群臣七嘴八舌劝她投降,声音混在一起变成了嗡嗡作响,反而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第八十二章 胸怀似海

    第八十二章胸怀似海

    许靖皱了皱眉头,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群臣一看是这位昔日的老大要说话,渐渐安静了下来。毕竟这位曾经是百官之首,虽然现在落魄了,不过余威尚在,他要说话,大家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见场面安静了下来,许靖转身对这吴太后和两位皇子拱拱手道:“太后,请尽快做出决定,新皇已经兵临武义门,恐怕一时三刻就要开始攻门,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吴太后怒道:“汝等食君之禄本应担君之忧,却一个个对那叛逆跪地投降,枉汝等平时都以忠臣自觉,原来统统都只是见风使舵、贪生怕死之徒。汝等还有何面目来见哀家,还有何面目见皇上,死后还有何面目见先帝。”

    许靖一脸郁闷地道:“太后,你应该知道,先帝本来是要将这皇位要传给谁的……”

    “住口!当初是谁劝哀家扶理儿登基为帝的,当初是谁出的主意秘不发丧的,当初是谁草拟先帝传位诏书的。”吴太后打断了许靖的话,不让他继续讲下去,可是,她没想到她自己说的话已经泄露了很多信息。

    听到这些对话,群臣中知情的人还好,很多原来不知情的人,在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受到许靖、吴懿一党的蒙蔽,一开始还以为刘备真的是传位给刘理,太子刘禅是叛逆,是依仗武力想篡夺皇位的野心家。

    怀着这种心思,他们投降刘厚是没有多少真心的,多数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现在他们才知道,事情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很有可能眼前这几位才是谋朝篡位的人,而那个以武力进攻成都谋夺皇位的太子才是真命天子。

    “太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管过去谁对谁错,现在大军压境,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活命的问题,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许靖苦着脸道。

    “哈哈哈,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就会顾着自己的小命,你们投降了当然能保得一命,甚至还能继续做官,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母子三人?我们母子三人怎么办?我们还能活命吗?那个刘禅他能饶得过我们吗?”说着说着,吴太后潸然泪下。

    不过她只哭了一会,又继续道:“让理儿当皇帝的计划是你们提出来的,好处也是你们占的,现在事败了,你们照样活蹦乱跳,苦果却要我们母子来承担,这公平吗?公平吗?”说到最后,吴太后几乎是疯狂地吼了出来。

    “太后,陛下他宅心仁厚,必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兄弟。”许靖越说声音越小,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不会加害自己兄弟?呵呵,普天之下手足相残的事还少吗?尤其是帝皇家,兄弟又算什么?就算是父子还不是一样防着、算计着,呵呵,兄弟,兄弟算什么?”吴太后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在这种时候竟然都没有骂出脏话来,也许她根本就不会说脏话吧。

    许靖也是无语了,这种涉及到皇家的家事,他还真不好替皇帝做出承诺,谁知道皇帝是个什么心意。自古涉及到皇位的东西都是个禁忌,谁沾上谁死。

    群臣见许靖苦劝无效,又上前围着母子三人七嘴八舌呱噪开了。许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落寞地走向宫外,他想赶去求见新皇帝,这边劝不下来,那边要先稳住才好,否则那边等不及了下令强攻那就一切都完了。

    他倒不是怕战火将皇宫摧毁,皇宫又不是他家,毁了就毁了,他一点也不会心痛,他是怕自己和群臣失去了这次立功的机会,那大家下场就堪忧了。

    许靖很顺利地见到了刘厚,刘厚也急着了解宫里的情况,所以,一听到许靖的求见就让人带他进来。

    许靖汇报了宫里的情况,并向刘厚请求大军暂缓攻击,让群臣再作最后的努力。刘厚沉思了一会,道:“暂缓攻击不是问题,问题是朕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时间就是生命,时间是宝贵的,朕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因为那样是在谋杀大家的生命。

    等待总是需要有个时间限制的,朕就等到酉时,如果到了酉时她们母子三人还不肯投降,朕就发动强攻。你们如果不想死就在酉时前出宫吧,朕说过会饶你们不死,就一定不会食言。”

    “老夫代百官谢陛下不杀之恩。”许靖得到刘厚应诺不杀他们,激动得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刘厚很不习惯有人给自己磕头,尤其是这样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他道:“起来吧,你回去再好好劝劝那对母子,还有,朕告诉你,军营已经被朕炸平,吴毓和两千将士全部粉身碎骨。

    朕并不是下不了手,朕给了你们机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选择,如果你们依然冥顽不灵,朕也不是个手软之人。该做的还是会做的,你明白吗?”

    “老夫明白,老夫一定将陛下的意思转告太……转告吴夫人。”刘厚的话威胁意味明显,许靖吓得冷汗涔涔,他不敢再在刘厚面前称呼吴苋为太后,一时心急,竟然说了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其实你们也不一定要等她下决心,难道你们就无法使得动宫里的人吗?他们母子三人都是妇孺,手无抓鸡之力,能成什么事?事情不都靠宫人和守卫执行的吗?”

    听到刘厚暗示意味浓厚的话,许靖冷汗直冒,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想让自己用强?

    “这……这,陛……陛下。”许靖紧张得都有点结巴了,皇帝的话虽然说得没错,但是自己如果这样做了,好处皇帝得了,历史的恶名就由自己担了。

    虽然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虽然说作为一个好臣子,应该勇于为皇帝背黑锅,可是,许靖却并不是一个觉悟那么高的好臣子。何况他一向以名士自居,实在是不想背这种历史黑锅。

    “嗯?”刘厚露出一个威严的表情,逼视着许靖。许靖一咬牙,

    “陛下,宫中守卫一向为吴懿亲自把持,他们只忠于吴氏兄妹,外人实在无从插手。其实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余地,依老夫看来,吴,吴夫人之所以不肯降,乃是因为担心自己和两位皇子的生命安危问题,假如,假如……”

    说到后面,许靖都说不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位少年皇帝饶过那母子三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这样说很有可能会触怒龙颜。

    “嗯?假如,假如什么?你想说假如让朕赦免他们死罪是吗?”刘厚愤然道。其实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他早就不愤怒了。

    刚听说刘理在成都登基为帝那时,他的确很愤怒。但是过了那么长时间,他的情绪早就调整过来,尤其是随着战事节节胜利,他将属于自己的皇位与江山一点一点拿了回来,他心中的怨恨早就随风飘走了。

    “这,这,陛下,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许靖硬着头皮道,他一直看着刘厚的表情,这个时候见到刘厚脸色又阴沉了几份,马上补充道:“这可以是个暂时性的做法,陛下不妨先答应放他们一马,等事情过后,陛下还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厚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许靖竟然打着这样的鬼点子。他竟然要自己先假装答应母子三人的要求,等事情平息后,再来个过河拆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或者说对母子三人秋后算账。

    难道这就是读书人的智慧?难道这就是饱读圣贤书的儒家弟子应有的道德修养?怪不得有人说,儒家培养出来的人多为伪君子。刘厚在心里深深地鄙视了许靖一顿。

    鄙视过后,刘厚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个好办法,如果是对其他人,刘厚或许就同意用这个计策了,可是刘理刘永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吴太后是自己的小娘,辈分摆在那里,他还真做不出绝情的事来。

    再说了,自己如果这样做了,必然会给世人唾骂,也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毕竟现在自己做皇帝了,行事不能再那么随意了,要顾忌的东西很多,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做事情还需注意影响。

    “哼,难道你认为朕是那种言而无信的阴险小人吗?你身为读书人,竟然出这种馊主意,难道你想陷朕于不义吗?”刘厚怒道。

    “小人不敢,小人罪该万死。”许靖被刘厚一吓,又跪了下来磕头。

    “哼,起来吧,朕之胸怀广如大海。朕行事光明磊落,不屑做那两面三刀的事。”刘厚挥了挥衣袖,让许靖起来说话。

    “谢陛下。”许靖谢恩之后站了起来。

    刘厚继续道:“你回去跟那母子三人说,他们虽不仁,朕却不会不义。这一次朕就饶他们一命,以后如敢再有别样的心思,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绝不会再轻饶他们。朕现在就封刘理为西卷县候,刘永为卢容县候。

    让他们两兄弟和吴太后一起住在日南郡吧,也省得他们母子分离。许靖,你可愿意去日南郡做个郡守?”

    西卷县和卢容县都是日南郡下辖的县。而日南郡则是交州下面的一个郡,其区域在今越#南中部地区,治所在西卷县(今越#南广治省东河市)。

    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郡,辖地包括越南横山以南到平定省以北这一带地区,现今的顺化、岘港等地都在日南郡的范围内。东汉后期,日南郡南部兴起了林邑国(占婆国),不断对郡境侵犯蚕食。

    也就是说,刘厚将母子三人发配到汉朝疆域的最南端,比传统的发配地岭南更南。而且,这个地方有个叫林邑国的蛮夷番邦在虎视眈眈。

    让许靖到日南当太守,一来也是流放他惩罚他(当然已经算他有立功表现轻判了),二来就是让他就近照顾这母子三人。更深一层意思就是,有这样的一个熟人在那里做郡守照应着,也可以安他们的心。

第八十三章 入宫

    第八十三章入宫

    听到刘厚的话,许靖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不但小命保住了,还能继续做官,忧的是,要被流放到祖国的最南端,与那瘴气毒虫和吃人生番为伍。<<顶>><<点>>小说 ;om

    “可是,可是,陛下,这日南郡有那林邑国蛮夷作乱,微臣恐怕会危害到吴夫人和两位皇子的安全。”他不好意思说怕自己去到那里做官很危险,只拿吴太后母子三人来做借口。

    “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朕早就派了费祎和高定统领大军经略岭南,攻伐交州。相信现在士燮不是投降就是被杀,只是路途遥远,消息还没传过来而已。

    他们平定士燮后不会停止进攻的步伐。朕给他们的任务是荡清所有会构成威胁的蛮夷,将大汉的版图往南一直扩展到大海边上。

    所以,日南郡将不会是大汉最南端的郡,小小林邑国也不将存在。你们可以先到南海郡番禺城住一段时间,等他们将林邑国平定后再到日南不迟。

    许大人,你千万不要以为交州那种地方就是个蛮荒之地,事实上那边物产非常丰富。那边光照充足,气候湿暖,最是适合作物生长。

    在那里种植稻米可以一年三熟,另外,那里不但沿海,而且河网密布,渔获丰富,只要用心经营,假以时日必定是更胜江南的鱼米之乡。

    朕打算从学院毕业生中抽调一批精英学子,让他们到交州各郡去搞大开发,誓要将交州变成我大汉之大粮仓。”

    “陛下宏图大志,非常人能及也。”许靖听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刘厚竟然对交州有如此宏伟的计划。只听刘厚继续道:

    “只不过开发交州有两个难题,许大人,你听好了,到时候你为官一方需要注意这两点,否则很难将日南郡治理好。”

    “请陛下赐教。”许靖一听,皇帝还愿意指点自己施政方案,当堂心里大定,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虽然他是个在政坛打滚了几十年的官场老手,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菜鸟,但是,他在意的不是对方的主意有多高明,而是皇帝对自己的态度。

    皇帝既然肯指点自己施政方针,证明皇帝是真的要用自己,而不是在变相整自己,不是玩那过河拆桥的把戏,他终于真正地放下心来,不再害怕被新皇帝秋后算账,不用在时刻担忧着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肩上存放多长时间。

    “交州地处偏僻,蛮人多,汉人少,蛮人多不服管教,大军杀到,必然会大肆屠戮,否则这些地方根本无法收服。这样一来,人口就更少了,而要发展农耕,人口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

    所以,你去到日南,第一件要考虑的事就是怎样增加人口。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这些都是至理名言啊。至于增加人口的方法就要你慢慢去考虑了,朕这里给你两个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但也不一定要按朕说的这些方法做,日南郡的具体情况朕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到时候要因势利导才好。”

    “靖明白。”许靖这时真是服服帖帖的了,也不自称“老夫”或“草民”了,竟然自称“靖”,这是比较亲密一点的自称。

    “其一,你可以提供优惠政策,吸引中原流民过去开荒种植,例如给他们无偿提供耕地、农具、种子,免税若干年等等;其二,你可以打那些蛮夷的主意,想办法吸引或者逼迫他们走出山林,教会他们种植农作物。最好能想办法教化他们我们汉人的文化、传统,逐渐将他们汉化。

    只要他们着汉人衣冠、说汉化、按着汉人的文化传统办事,那么他们就是汉人了,就不再是蛮夷了。增加人口方面,朕就给你这两个建议,其他的还需你自己多多想想办法。”

    “是,多谢陛下指点,靖一定将事情办好,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许靖嘴里答应着,可是,刘厚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小子去到日南后,先是用了刘厚说的两策无法取得很好的成果,后来竟然发起浑来,和高定勾结在一起,发展起奴隶种植园产业来。

    高定负责领兵四处攻伐各蛮夷小国和部族,不但抢光人家的财物,还大量掳掠人口,再转手卖给许靖。

    许靖在日南大量建立种植园,用这些卖回来的奴隶作为劳动力,大力发展农耕,一时间倒也将日南开发得像模像样。这是后话,这里先不多说了。

    “朕让你注意的第二件事就是防疫问题。交州地处南方,天气炎热,瘴气、毒虫无数,这些东西对人体危害极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hong军当中有一批随军大夫,在跟随朕攻伐南中和岭南时,积累了丰富的防疫经验。

    朕将派出一个医疗队跟随你到南中赴任,你务必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将防疫工作搞好。否则将害人害己。高定之前就在交州吃过一次亏,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次他运气好,能用生药法救回一命,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气了。”

    高定和他的部下之前在交州染了疟疾,幸好被刘厚指点随军大夫研制出的青蒿生药治好,许靖坐镇中枢,对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这时听到刘厚的话,连忙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这本来也是他担忧的一件事,日南那种地方,属于烟瘴之地,他也很担心以自己一把年纪去到那里身体能撑多久。他也知道自己去到那里是肯定回不来的了,但是如果能在那边过上舒坦生活,怎么都比去到没几天就染病死掉强。

    没想到这个皇帝那么贴心,竟然还派出一个医疗队跟着自己去,这下自己的生命彻底有保障了。有军队护卫安全,有大夫保障健康,别说他现在是被贬官,就算是还做太傅时,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他都感动得有点热泪盈眶了。

    刘厚不知道许靖怎么想的,他想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地位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就不同。他想,既然是要赦免许靖的死罪,那么就将这个老家伙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出来吧。

    就像那部电影里说的那样:就算是一条底#裤,一张纸巾都有它的用处,国家是不会忘记你的。所以,刘厚自然不会让这个老骨头退休回家享清福,他要将这个老家伙最后的一点余热也发挥出来,利用他去做开荒牛,开发那荒芜之地。

    至于他和两位皇子会不会在南方壮大起来,然后再趁机作乱,他完全不担心,他对自己有信心,自己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大,自己的皇位将无比稳固。而偏安于一郡之地,又被自己派去的人严密监控的皇子,只不过是两个住在大一点监狱中的囚徒而已。

    “好了,你去吧,尽快将事情办妥,现在离酉时还剩一个多时辰,足够你行事了。你告诉那个女人,朕是不屑做那手足相残之事,但是逼急了却什么事也做得出。”刘厚说完这句看似有点矛盾的话后,就挥了挥手让许靖退出去。

    许靖再次叩谢了皇帝的隆恩后,就返回皇宫。宫墙上的守卫用竹筐将这位太傅大人吊上城头,许靖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太后的寝宫。

    吴太后听了许靖转述刘厚的封侯许诺后,并没有马上同意投降,而是哭哭啼啼地道:“他让我们母子三人到日南郡去,那个地方瘴气弥漫,毒虫横行,蛮夷猖狂,去到那里迟早也是个死,他分明没按什么好心,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整死我们母子,呜呜呜……”

    许靖好说歹说地劝解了半天才劝住了吴太后的哭泣,他又将刘厚的一些安排说了出来,跟她说了刘厚欲开发交州的计划。

    “太后,新皇让老臣去当这个日南太守,就是存了让老臣就近照顾太后和两位皇子的意思。如果他有加害之心,只需遣一酷吏为地方官,到时候无论太后和两位皇子被封到多好的郡县,还不都是被整死的下场。

    由此可见,新皇的确不是存心要整两位皇子和太后的。而且,他还安排大军先行一步,将境内作乱的蛮夷扫荡一空,又安排一支医疗队跟我们随行。如此种种,足以说明他并非残暴之人,对他太后和两位皇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要知道,我们犯的可是谋逆大罪,自古以来,对谋逆大罪的惩罚是怎么样的,相信太后你也清楚,他能对我们这么照顾,足见他还是顾念手足之情的。还望太后三思而行。”

    听了许靖的话,吴太后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思及刘厚的种种安排,从中的确看不出有什么歹意,于是,在许靖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终于同意了打开宫门投降。

    在酉时还差一刻时,宫门终于打开,百官列于门前迎接天军入宫,吴太后和两个皇子拉不下那个脸,依然待在寝宫,没有出来迎接新皇帝的到来。如果换了个残暴点的皇帝,说不定这一点就可以做借口砍他们脑袋的了。

    不过刘厚这个人没什么脾气,他觉得没必要跟失败者计较什么,于是也不管他们,只管调动大军,迅速占领宫城。照例他是不会当先入城的,他也不敢让兀突骨打头阵,这家伙擅长破坏,不擅长建设,让他进去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东西。

    刘厚让关兴带队进入宫城接手防务,他手下的将领当中,要数关兴脾气最好,性子最沉稳,现在要进像博物馆一样到处摆满古董的皇宫,当然让他去最适合。

    很快,宫城的守卫就被缴了械集中起来退出宫城,去到俘虏营和之前投诚的守军汇合。其实这个不能叫俘虏营,应该叫后备营才对,因为这些士兵本身就是蜀国的兵,只要稍做整训就可以重新为朝廷效力了,是刘厚的后备兵员。

第八十四章 真相

    第八十四章真相

    等宫城的守卫全部撤出来后,刘厚也在大军簇拥下进入了皇宫。他没有去见吴太后和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

    刘厚直接进入到议殿,也就是整个皇宫中最大的殿堂,是平时皇帝和群臣议事,或者说召开朝会的地方。

    刘厚老实不客气,进入议殿后径直在上首的龙椅上坐定,由于几年前刘厚在“工业部”就造出椅子四处送人,所以这张龙椅不再是以前那种需要跪坐的塌,而是有着高脚的真正的椅子。

    不过这把椅子很宽大,差不多有一米五那么宽,而且装饰得金碧辉煌,雕龙刻凤的煞是华丽。刘厚坐上龙椅,抚摸着椅子扶手的龙形雕刻,也不禁感叹古人技艺的高超,这把椅子不说材料,光看这雕功就是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如果拿去苏富比或佳士得拍卖行拍卖,估计能卖出个天价。

    只是议殿这个名字有点俗,刘厚甚至觉得这和他以前在“工业部”的碉楼大厅挂个“聚义厅”的牌子一样恶搞,他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词:“金銮殿”,于是,他大声宣布,以后这座宫殿就叫做“金銮殿”了。

    其实“金銮殿”在后世也不是正式称呼,更多用法的是在民间的俗称上。紫禁城中清故宫的太和殿经常被俗称为“金銮殿”。

    而金銮殿的出处却在是唐朝长安的大明宫。不过,那个金銮殿并非皇宫中最为重要的正殿,也不是皇帝处理政务的最重要场所。金銮殿是文人学士等待皇帝诏命应对之所,因此变得极有名气,传到民间老百姓就以为,皇帝就是在金銮殿上召开朝会。

    皇帝金口玉言,别说给自己皇宫的一座宫殿改个名字,就算是给一族之人改个姓,你还得感激涕零地叩头谢恩呢。于是,“金銮殿”的名称就这样定下来了,以后刘厚召开朝会就会在这处地方进行。

    在大殿两侧靠墙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些都是赵统带领的近卫营士兵,他们时刻不离皇帝身边。郭攸之、刘琰、许靖和一干投降的大臣都涌进了大殿里,将大殿挤得满满的。

    刘厚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大殿还是太小了,不能容纳所有朝臣啊,以后还是需要扩建扩建。

    群臣跪下山呼万岁,这算是刘厚登基为帝后第一次朝会了,之前他根本没有处理过政事,政事都是委托诸葛亮处理的,他就是领着hong军满世界打仗。

    首先由郭攸之出列询问吴太后与两位皇子的处理意见,这个刘厚早就跟许靖商量好,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刘厚重述了跟许靖许诺的那番话,封刘理为西卷县候,刘永为卢容县候,吴太后褫夺太后封号,保留一个太妃的身份。

    刘厚又让朱褒负责到后备兵营去,从投降的守军中选一千人出来,负责护送这母子三人到封地去就番。

    刘厚特意交代,选人的第一原则是自愿,刘厚估计吴懿经营日久,可能有些将士还是忠于吴懿、吴苋两兄妹,这些人留在自己军队也是个祸患,还不如让她带走一了百了,第二个原则是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

    朱褒跟着刘厚一路征伐下来,沿途俘虏无数,像整编俘虏、选拔士兵这些事情他可谓驾轻就熟,不过这次是反着来选,以前是将好的选出来充入正规军,这次是将不好的选出来丢给母子三人,朱褒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刘厚又封许靖为日南太守,等选好护送兵丁后,让他和母子三人一同出发,先到岭南暂住,等平定交州后再赴日南。

    许靖再次磕头谢恩。群臣见到许靖这个罪魁祸首#都获得赦免,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看来新皇帝比他老子刘备更仁厚,自己犯的那点罪过都不算什么了,这次总算能顺利过关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刘厚要狠辣起来绝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从他炸平军营就可知道这点。一个光一味只知道仁厚的君皇又怎么能坐得稳皇位,那些心里轻视他、以为他只有仁厚没有火气的人,注定在将来要吃亏。

    处理完这件事后,刘厚开始处理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就是询问这段时间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这场政变的真相,这件事许靖知道得最清楚。刘厚让许靖当着群臣面将事情交代清楚,还存着让他给自己正名的心思。

    随着许靖的交代,大家才知道事件远没有他们看到那么简单。原来这件事竟然有魏、吴两国在幕后做推手,真正的策划者竟然是司马懿。

    司马懿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件事,那个时候他就和吴国频繁进行联系,将这件针对蜀国、针对蜀国太子的阴谋和孙权进行了沟通。

    孙权派出陆逊做具体的执行人和魏国密切配合行动。蜀国这边,他们就收买、鼓动了以许靖为首的一些文官和以吴懿为首的一部分武将作为内应。

    魏、吴两国派了使者到成都和许靖、吴懿秘密接触,向他们抛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大馅饼:魏、吴两国将全力帮助他们将皇位继承权从太子刘禅手中抢过来。

    吴懿是了刘理、刘永两位皇子的亲舅舅,而刘禅却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亲外甥当皇帝的。而许靖也是希望籍着扶持小皇帝上位后,自己能更进一步,所以,这两个人和魏、吴两国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在这个计划中,魏、吴两国负责全力攻蜀,牵制蜀国的兵力,将太子刘禅的大军一直留在战场上,无法回到朝廷,同时调开诸葛亮,好方便许靖、吴懿等人行事。

    这就是为什么这两年来,魏国和吴国都不断以重兵攻打蜀国的原因。而在这个过程中,许靖则是纠集了一批文臣,旁敲侧击地中伤太子刘禅,说他诸般坏话,说他不宜为储君,建议刘备改立刘理为太子。

    谁知道刘备根本不为所动,像他那种枭雄,阅人无数,什么世面没见过,他一眼就看穿这些人的意图,知道太子刘禅是无辜的,当然不会上当。到了后来,连吴苋也在他耳边吹枕边风,不过刘备依然无动于衷。

    本来他是想惩罚这些无辜中伤太子的人,可是边境上战况激烈,所有的朝政几乎都是围绕着战事展开的,这个时候,实在不宜举起屠刀,大肆清理朝臣,无奈之下,刘备只好暂缓对这些人的惩罚,想等暂时缓解后在徐徐图之。

    可是,他这一时的手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些人动作越来越大,特别是诸葛亮被调走到荆州支援关公后,朝政没有他的主持,渐渐滑向失控的深渊。刘备年纪大了,多年的征战在他身上留下很多伤痕和隐患。

    他天天忧心战事、操劳政事,身体渐渐吃不消了,对政事更加懈怠了,在这种情况下,以许靖为代表的反动文臣逐渐把持了朝政,以吴懿为代表的将领逐渐控制了都城的军权,这使他们发动政变有了必胜的把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已,他们还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终于,他们等到了那个时候。

    刘备本身有高血压、心绞痛等心血管疾病。那一天,吴苋又在他面前闹,说让他改立刘理为太子,而且这一次,她闹得特别凶,使出了女人必杀技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这个女人对付男人的绝技在刘备这里还是不管用。

    刘备那可是说出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的主,一件衣服在你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会有感觉吗?刘备照样无视了吴苋的哭闹,最后被她闹得烦了,他大发雷霆,一把摔碎了案几上的墨砚,对这吴苋破口大骂。

    可是,他这种高血压病是不宜发怒的,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大动肝火,结果导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气血逆乱、风火上扰、迫血上涌、血溢于脑。好吧,其实上面说了那么多专业术语都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爆血管”。

    是的,刘备被气得爆血管了,只见他暴怒之下,大骂了吴苋几句,就在吴苋被吓得瑟瑟发抖时,就突然昏仆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这下,吴苋更害怕了,马上传太医来见,太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不难得出结论:陛下半身不遂、口舌歪斜,舌强语蹇,偏身麻木,眩晕头痛,面红目赤,口苦咽干,心烦易怒,尿赤便干,舌质红绛,舌苔薄黄,脉弦有力,乃肝阳暴亢、风火上扰所致的中风。

    诊断出来后,太医也额头冒汗了,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病,他们基本上没什么好的办法治疗,就算命保住了,病人也基本上是个半身不遂、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废人。

    如果换了是平民百姓,治疗效果是怎么样那就怎么样,病人家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这是皇帝啊,如果治不好,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历史上多少太医救不活皇帝,最后要给皇帝陪葬的啊?可是害怕也得治啊,太医用颤抖的手开了副药方给刘备,按镇肝熄风、滋阴潜阳的原则进行治疗,主方:镇肝熄风汤。方药:怀牛膝、代赭石、龙骨、牡蛎、白芍、玄参、龟板、天冬、茵陈、川楝子、生麦芽、甘草。

    药方是没错,可是这种疾病,是脑袋里有淤血,别说是区区一副中药,就算是用现代化的治疗手段,中西医合璧使尽办法,治疗效果也不会太理想。

第八十五章 两个囧人

    第八十五章两个囧人

    随着许靖的讲述,大殿中众人渐渐变得群情激奋。* 刘备病倒后,许靖、吴懿伙同吴太后将刘备的病情隐瞒了起来,并趁此机会逐渐把持了朝政,控制了成都的守军。

    大批和他们不对付的官员、将领被贬斥,代之以和他们亲近的人。这期间他们一直在以刘备的名义发号施令,由于玉玺在他们的控制下,他们发出的政令即使再不合理,也被当成是刘备的意思,那些忠于刘备的人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依令而行。

    刘备的病在苦熬了几个月后,终于还是没撑得过去,驾鹤西去了。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秘不发丧,伪装出刘备继续抱病在床的假象,籍此继续控制朝政。最后吴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她要求许靖尽快炮制遗诏,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许靖却认为如果让外界知道刘备已经驾崩的消息必定会引起政局的动荡,而且法定继承人是太子,假如用遗诏的形式传位,未必能使人信服。他提议,不如继续假装刘备未死,以病重不能视事为由,禅位给刘理。

    这样就可以利用刘备的威信来镇#压那些有异心之人。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刘备若还在,哪怕已经长期卧床不起,他们也不敢或不会生出异心,但是一旦他们得知刘备不在,那就会无所顾忌了。

    不得不说许靖这个方法在那种情况下是很恰当的,用了禅位的方式,成都的政权果然得以顺利过渡,一些对许靖、吴懿等人不满的大臣也无话可说,因为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这真是刘备的意思。

    虽然他们一直无法面见刘备,但诏书中那方玉玺大印总不是假的,而且许靖及他的心腹们一直在演戏,假装他们经常入宫面圣,害得那些见不到刘备的人还以为自己遭到了皇帝的冷落。

    直到许靖将反抗势力全部清除出朝堂,彻底把持了朝政,吴懿也牢牢控制住成都的军队,许靖才宣布了刘备的死讯,开始为刘备办理后事,并将吴苋封为太后。

    从此,就结束了皇帝抱病在床无法召开朝会的阶段,开始了上朝时吴太后垂帘听政,实际上是许靖等人把持朝政的新局面。

    不过这个时候,刘厚已经在荆州起兵向成都进发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刘厚的速度会那么快,hong军刚到荆州没多少天就马不停蹄地杀奔成都。

    他们更没想到,魏、吴两国没有能牵制住刘厚的兵力,连寄以厚望的刘封也没能阻挡刘厚大军多少天。所以,hong军已经杀到成都城外几天,他们竟然还一无所知,疏于防范下被人趁虚而入。

    许靖讲述完后,刘厚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魏吴两国那么好心,会舍得花那么大力气帮许靖他们夺取政权?

    虽然说刘厚这几年表现出彩,他们可能不愿意一个能么能干的人做未来的对手,换一个弱一点的小皇帝做对手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但是,这么刘厚是否值得他们花那么大的代价去搞掉呢?

    一直以来,魏吴两国在正面战场上的对手都是在汉中的张飞集团军和在荆州的关羽集团军,刘厚的hong军不过是作为一支奇兵出现在世人面前。他是否值得两国举倾国之力发动大军去换取呢?

    要知道,魏吴两国各出动数十万大军攻蜀,而且时间长达一年多,这不但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其中还要耗费无数兵器甲仗、粮草饷银,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几乎掏空了两国的国力。

    曹丕合孙权相当于拿自己国家的命运前途去做一场豪赌,那么涉及到的赌注也必然是巨大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两国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必然为了获取更大的收益。

    那么是什么样的巨大收益值得两国冒那么大的险,投那么大的赌注去博取呢?至少刘厚相信,自己是不值那个价钱的,他虽然是穿越者,有着比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没有的优越感,但是也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值几十万大军和两国国库这个价钱。

    刘厚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许靖磨蹭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的讲出了一段更加令刘厚胆战心惊的内情。

    原来,魏、吴两国提出帮助刘理上位也不是无条件的,他们的条件也不多,只有一条:换取火器的秘密。许靖等人见魏吴两国提出的条件既不是割地也不是赔款,更不是称臣纳贡,只是太子刘禅捣鼓出来的奇#**巧技,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东西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给了就给了,于是,他们将刘厚留下来看守“工业部”的董允弄走,派人接管控制了整个“工业部”。在刘理成功登基后,他们就从火器制造工厂中弄了些工匠出来,给魏吴两国各送了几个过去。

    “什么!”,“砰!”刘厚听到这里目呲欲裂,大怒之下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条案上,“砰”的一声将案几上的摆设震得跳起来半尺高。

    幸好这个张条案是个高级货,是将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从中剖开,截取了半尺厚的整块木板做成的桌面,所以,在刘厚全力一拍之下,没有如武侠电影描述的那样,一把将条案拍碎,只是被拍出了一声巨响。

    “你,你,你个混账……”刘厚真的是愤怒到极点了,他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指着许靖就开骂。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无知,你有多么混账,你将给蜀国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因为你这个愚蠢的行为,蜀国将多死千千万万的人。你,你,你,你气死我啦。”

    刘厚老羞成怒,由于巴掌拍庝了,改用拳头将条案锤得咚咚直响。看着皇帝气得青筋直冒的样子,本来放下心来的许靖被吓得如筛糠般直抖个不平,他双膝一软,也咚地一声跪了下来,然后继续咚咚咚地磕头请罪:“老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刘厚现在很后悔赦免了他死罪,很后悔在没有搞清楚他到底犯了多少罪行前就定下了对他的处置方案。他现在真的很愤怒,很懊恼,甚至……有点害怕了。

    许靖排除异己他可以原谅,把持朝政他可以原谅,隐瞒刘备的病情和死讯他可以原谅,甚至发动政变抢他的皇位他也可以原谅。

    因为他认为这些事情在自己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要他一出马,很快就可以将这些事情纠正过来,并消除影响,这是基于对自己强大的信心或者说是优越感的基础上的。

    这就像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一些胡闹行为不会真正生气一样,随便你怎么蹦跶,等你蹦跶够了,老子挥挥手,所有东西就都会回归原位,一切还是老子说了算。

    可是,这次不同,许靖将火器的秘密送给了魏吴两国,这件事刘厚真的很难原谅他。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后果有多重大,刘厚是最清楚的。

    火器是他在这个世界称霸,甚至可以说生存的最大凭借,如果给魏吴两国知晓了火器的秘密,他以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三个国家的战力将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而他想统一天下的难度将增加了十倍以上,甚至从此失去了统一天下的机会,就算反过来被对方消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恐怖的是,神州大地上,军阀混战时间将会持续更长时间,而且是杀人效率更高的混战,汉人将因此死伤更多,汉人的元气将会进一步被削弱,异族将更有机可乘。

    如果热武器及其制造技术被扩散出去,扩散到民间,甚至是异族手中,那后果会更严重,死的人将会更多。到时候就连他这个皇帝都会遭受火器的威胁,因为有了火器,行刺将变得简单而且有效,这怎么能令他不感到害怕?

    许靖这一愚蠢的举动无异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等同于将埃博拉病毒、sars病毒和禽流感病毒捆绑在一起播散出去,或者直接点说就是打开了地狱之门。

    他仿佛看到神州大地到处硝烟漫漫的场景,仿佛看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场面,仿佛看到白骨皑皑、十室九空的画面。刘厚越想越觉得忧虑,越想越觉得恐惧,心中的不安在增长,胸口开始发闷,像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前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么暴怒过,他现在喘着粗气,血灌瞳仁,手依然将条案砸得山响,直到手都砸肿了尤不自知,他咆哮着,咒骂着,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处于失控的状态。

    群臣看着他的样子暗暗吃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新任皇帝这副暴怒的模样,就连郭攸之、张苞他们这些跟随刘厚时间很长的人也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许靖也很害怕,他不理解皇帝为什么为了那么小的一件事暴怒,只好一个劲磕头请罪,额头已经磕得红肿了依然不敢停下来。今天两个人都肿了,刘厚是手拍得红肿,许靖是额头磕得红肿,都是囧了。

    赵统身为近卫营营长就站在刘厚旁边,他见刘厚的样子很不正常,连忙走上前来,他嘴里一边劝喻着:“陛下请息怒。”一边揽过他的肩,想扶住他。

    “你个老匹夫,我砸死你!”刘厚气极,连好不容易习惯过来的自称“朕”也忘了说了,随手捡起条案上的一方镇纸就向许靖砸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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