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妙计与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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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苞的激情演讲后，众将纷纷发表意见，有人提出大军倾巢而出，寻找敌人的主力决战；有人提出，设置诱饵，引诱敌人进入包围圈聚而歼之等等，众人七嘴八舌地提了不少建议，不过张苞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这些建议都不大靠谱，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现在面临的困境。↗，
和以往的作战不同，因为斥候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信息方面也无法取得绝对的优势，导致到目前为止，第一师也还没侦察出敌人的主力驻扎在哪里。
其实就算侦察到敌人的主力所在也没用，因为鲜卑大军和魏吴两国的军队不同，他们是以骑兵为主的部队，机动性非常强，主力驻扎地随时可以转移。
所以，说不定当你侦察到他们的大本营，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到地方时，却发现人家早就转移了，最后连敌人的一根~毛也没见到。
最郁闷的是，就算敌人本来没转移，在看到你们来的时候才临时转移，可你依然追不上人家。因为人家是四条腿跑路，你们是两条腿跑路，两条腿永远也跑不过四条腿。
所以还是那句话说得对：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就算你有比犀利哥还犀利的火器也没用，你都追不上人家怎么打？就算你看到人家，可是人家一打马，短时间内就跑出火器的射程，你怎么打？
所以，提出大军出城寻找人家主力决战的提议非常不靠谱，不但不可能找到敌人的主力，反而很可能一个不小心，被人设了陷阱造成巨大损失就惨了。
而那个提出设下诱饵引出敌人主力的计策听上去倒还有点道理。他提议大军假装撤退，将晋阳城让出来，引诱鲜卑大军进入晋阳，然后发动埋伏好的部队，将敌人主力一举消灭。
不过当张苞问到具体实施细则时，那名“谋士”就卡壳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司马懿庞统那样可以将奇谋妙策信手拈来。
一条计策看起来简单，说起来甚至只要一个四字成语就能概括，但是真的要具体执行，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地方很多，很多细节的地方不容得有一点的马虎，往往一个很不起眼的疏漏都有可能导致全盘计划的失败。
提出这条计策的将领的确有点头脑，可惜年纪还太轻，说得粗俗点就是还太嫩了，无法将这条妙计策划完善，也没有足够的行动力保证这条计策能实施成功。
第一师的其他人也无法帮他将这条计策补充完善，这也是导致这条本来很不错的计策流~产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换了刘厚召开的军事会议，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有人提出一条不完善的计策，只要大家认为这条计策的大方向是对的，有可行性，那么刘厚身边的几位顶级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可以将计策补充完善，由一个朦朦胧胧的理念，变成一个可执行性很高的行动方案。
头脑风暴法虽然很好用，但是如果那些头脑的级数太低，怎么也无法酿成一场风暴。张苞这个师长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人，第一师的其他将领也普遍是年轻人多，缺乏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般的人物坐镇，注定这场风暴成不了型。
“砰！”张苞站起来，顺势一巴掌狠狠拍在面前的案几上，案几上的茶杯跳了起来，洒出大半的茶水。
“哼！如果你们再想不出对策，那本将就采取第一条计策，真的倾巢而出，去直~捣黄龙了。”见部下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张苞赌气地道。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一名旅长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我们无法找到敌军的大本营，想直~捣黄龙也不行。”
之前刘厚无意中说出直~捣黄龙这四个字，在被人追问之下，不得不想尽办法解释。他当然没有说出岳飞黄龙府等后世的名词，只说那是上古的神仙传说，黄龙是一条镇守某位神仙仙府的神兽。
因此直~捣黄龙就是直接攻到敌人巢**的意思。这番话很多漏洞，不过由皇帝口中讲出来，所有漏洞都不成漏洞了，而且刘厚讲这个故事前已经事先声明，这不过是虚构的神仙故事而已，因此，也没人去追究它的真实性。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现在军中的中高层军官几乎都知道这个词语，也很喜欢将这个词语挂在嘴边，尤其在对这些胡人的作战中，几乎每个军官在热血的时候都会喊上那么一两句“直~捣黄龙”。
张苞被那位旅长驳了面子，一是却也无话可说，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他根本无从反驳。正在这时，一只并不算粗~壮的手臂举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直~捣黄龙。”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刚才汇报战情的年轻参谋张斌。“喔？张参谋你有什么妙计？”张苞问。
“启禀将军，属下想到一个办法，不过不知道可不可行，请大家多多指教。”说着，张斌给张苞和各位将领做了个团团揖。
“好，好，好，你有什么妙计，快快给本将道来。如果真有用，本将必定重重有赏。”张苞重新坐下，对张斌道。
张斌道：“末将的想法可能有点幼稚，让各位见笑了。末将听说了鲜卑王庭在高柳（今山西阳高）北三百余里。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想要寻找的直~捣黄龙的目标吗？”
听到张斌的话，众将纷纷摇头，这个参谋恐怕太年轻了，只会纸上谈兵，对战争的事情其实一窍不通。他没想过，师级参谋团中有参谋长，还有诸多参谋，为什么偏偏选这么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参谋出来汇报战情呢？
这位小参谋身上，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优点，这才使得参谋长将这个汇报军情的露面机会给了他。通过他前面的发言，其他才能还不知道他是否具有，但起码口才和胆气他都是上上之选。( )
第三百一十六章 张斌的解释
张斌那么多只眼睛己，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泛出一点红晕。现在和刚才汇报战情时不同，刚才他是例行公事般汇报，是在念早就写好的稿，他可以低着头，不，而听的人也多数不会，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耳朵听着。
现在不一样，现在说的话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更不可能预先打稿，他完全就是在临场发挥。而且，因为事关重大，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几十只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他，令他紧张得额头已经有点冒汗了。
张苞刚才说什么直~捣黄龙其实不过是气话而已，而且他说的黄龙也不是指鲜卑王庭所在的弹汗山，而是指鲜卑大军的主力所在。他没想到这个小参谋竟然真的提出攻打弹汗山，他到底是无知还是胆大包天？
张苞道：“你到底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斌咽了一口口水，又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强行稳定了一下心神，用略微有点颤抖的声音开口道:“如果将军要找鲜卑人的老巢，那鲜卑王庭所在不正是最好的目标吗？众所周知，当年檀石槐将王庭设在弹汗山。
而步度根是檀石槐的孙子，他这一部的鲜卑人老巢正是在弹汗山。如此一来，我们只要直冲弹汗山去就行了，再也不用怕找不到敌人的主力，也不用怕敌人因畏惧我们大军的到来而逃跑。”
张斌这句话包含了以下信息：弹汗山的鲜卑王庭是个著名的地方，当然，不是著名的景点，而是一个著名的“城市”，相当于鲜卑步度根部的首都。这个城市是建立在一个固定地点的，不会像一般的草原部落那样可以随时转移。
既然是个著名的地方，那么也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人认得去那个地方的路，也即是很容易可以找到向导带路去那个地方。第一师如果是以这个地方为目标，就不用担心迷路，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张斌的话还有一重隐含的意思：弹汗山是鲜卑人的王庭，对于鲜卑人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他们不可能允许外人亵渎这个神圣的地方。如果汉人真的攻陷这个地方，将是对鲜卑人尊严和荣誉一种严重的践踏。
弹汗山的王庭现在已经是一个“城市”了，虽然这个城市规模不算大，建筑也不算多，很多人还是习惯住在帐篷里，但是里面毕竟已经有了很多固定的建筑物。
而且但凡是固定的建筑物都是一些重要的地方，例如皇宫祭坛庙宇之类的。这些东西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只有几顶帐篷的部落聚集地，也即是说，鲜卑王庭不是想搬家就能随便搬家的地方。
可以预料，鲜卑人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第一师靠近弹汗山，一定会想尽办法在汉人的部队到达王庭前将之消灭。只要第一师前去弹汗山，整个战局就会攻守易势，本来的侵略者将变成防守者，本来的防守者变成入侵者。到时候，鲜卑人必定会主力尽出，被逼和第一师决战。
这一条计策的确很妙，从兵法来说叫做攻敌之所必救。既然找不到敌人的主力决战，那就攻击一处敌人必须救援的地方，逼敌人的主力主动来找我们决战。
现场一些心思机敏的人已经想到了张斌这些话隐含的意思了，但是，一些心思没那么多的人还不知道他的话后面含有那么大的信息量，所以有人问他“为什么”。
于是，张斌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让大家都知道选择弹汗山为攻击目标的好处。可是，这个纵有百般好，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有些人并没有个缺点，但是熟悉地理的将领却对此了然于胸，张苞作为第一师的最高长官当然不是草包，他一眼就个致命的缺陷。
张苞问：“张参谋，你的计策好是好，可是你可知道，弹汗山离晋阳有多远？”
张斌拱拱手道：“禀将军，卑职刚才图，目测估计有上千里。”hong军的军事地图不是老式的地图，而是引入了比例尺的新式地图。虽然这年代的测绘手段很落后，不过大致的方向和远近还是可以显示出来的。
“中情局”成立以来，其中有一个任务就是收集各地的地理信息，协助有关部门制作各地的地图。刘厚将后世和地图相关的一些知识通过左慈传了出来，现在蜀军用的军事地图无疑是三个国家中最先进的，虽然还没有经纬度这么厉害的东西，但是按比例测量距离这一功能还是有的。
“嗡”听到张斌这话，大帐中众将议论纷纷，整座大帐登时响起了如同苍蝇群飞舞时发出的嗡嗡声。
“你既然知道有上千里的路程，还提出这样的计划？你可知道，在草原上长途行军是很危险的事情？草原广阔无边，我们一旦进入草原，就没有地利可以依凭，也无法找到掩体，四面八方都有可能是敌人进攻的方向。
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的防守难度很大。而且，敌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又熟悉草原的环境，他们很可能会在夜间发动袭击，再在我们发现后从容离去。
如果他们没日没夜地这样袭击骚扰我们，我军很快就会疲劳不堪，到时候就算能去到弹汗山，也未必还有精力攻打人家的王庭。”张苞道。
“将军，其实在草原上行军也不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几年前陛下已经就在草原上行军和作战给了一些建议，并且在军事研究院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专门研究解决这些问题。现在已经有一些成熟的方案，不过可不可行还没经过实践的检验。”张斌道。
“喔？原来陛下早就准备出兵草原，还有得打啊。”张苞兴奋地道。hong军装备了超时代的火器，魏吴两国部队一触即溃，现在hong军上下都觉得和这两国~军队作战很没意思。
可以预料，蜀军横扫魏吴两国，完成天下统一的时间不会太长了。这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是好事，对于文臣来说更是值得称颂的大事，可是对于武将来说，这就意味着，他们要马放南山解甲归田了。
说白一点，那就意味着，他们要“下岗”了。虽然不是真的下岗，朝廷必然还会保留很多军队，他们也可以继续在军队中任职，但是，没有仗打的他们和下岗有什么分别？(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兵草原大计
现在好了，出现了胡人这个新的敌人，而且拥有骑兵这个机动性极强的兵种，战事不再像过去那样一边倒。 ＋◆，他们不但不用再担心下岗的问题，而且可以想象，以后的仗不会再打得那么沉闷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都有找虐的嗜好，而是军人多数比较热血，他们多数喜欢干一些有挑战性的事情。具体点来说，他们喜欢去征服，去开拓，征服的对象越强大，征服的难度越大，也就越能显示他们的能力与功绩。
“陛下的确早就有出兵草原的打算，还记得这次出来接收曹魏地盘前，陛下要求我们尽量多收集各地的车马吗？”张斌道。
“喔，对，本将隐约记得陛下曾经说过，收集车马是为了将来草原作战的需要，可是具体怎么用本将还不是很了解。张参谋你既然知道，还请快快道来。”张苞道。
“参谋部这段时间在对军事学院提供的草原作战方案进行推演，现在对于草原上的车阵作战法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卑职相信至少安然度过从晋阳到弹汗山的行军过程应该没问题。
根据参谋部的推演，如果使用车阵的方式行军，从晋阳到达弹汗山不会多于十天时间，甚至只用**天。有大量的车辆，部队携带十天粮食行军绝对没问题。部队利用大量车辆携带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在这十天内到达弹汗山并发动攻击。
部队从前往弹汗山到攻打弹汗山，再到撤退回来，粗略估算总时间可能也就二十天左右，这期间部队不再需要后勤补给。
既然不再需要后勤补给，那也就是说，不用担心后勤通道被截断的问题。我军只需一直埋头突进就行了，其余因素一概不用考虑。不过还请将军尽快将潴留在上党的车马调过来。”张斌道。
后勤的问题，张斌建议带十天的粮食。倒不是不能多带，毕竟有大量的驴骡车，可以携带的物资不少，不过，因为作战的周期长，可以预计对弹药的消耗肯定也很大，所以，有多余的空间，应该尽可能多带些弹药。
粮食和弹药都是保命的东西，两者都很重要，相对来说，弹药更重要。如果敌人来袭，没有弹药了，那可能马上就会死，而且整个作战周期，弹药还无处补充。
相对来说，粮食就算没了，人饿着肚子支撑两三天也不会死，不过饿得手脚发软影响战斗力是肯定的，幸好hong军都是用火器对敌，对于体能的要求比用冷兵器低得多。
而最重要的是，粮食是可以得到补充的。草原虽然人烟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尤其是这一路上都是靠近汉地的地方，且这里离肥沃的河套平原很近，这里算是草原中的富饶之地，水草丰美指的就是这里。这个地方肯定有很多放牧的牧民。
有牧民就好办了，在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找他们“补充”食物，hong军对百姓是秋毫无犯，但是那是对汉人，至于这些异族百姓，军纪中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到时候是抢还是购买食物，完全在领兵将领的一念之间了。
不过这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按照张斌的计划，其实并不需要打路上那些零散牧民的主意。有了车马的hong军，在广袤的草原上行军速度绝对很快，一般情况下不需要10天就能走完这上千里的路程。
只要能到达弹汗山，要占领这里根本没什么悬念。毕竟鲜卑王庭虽然号称是个城市，可是却没有像汉人城池那样筑有城墙。这样的城市说白了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聚居地。所以，所谓的攻城和野战也没什么区别。
鲜卑人守这样的城市根本没地理可以依靠，顶多就是一些栅栏和几座泥石筑成的房子。这些东西只要用炸~药包一炸就能飞上天，至于城中占主要部分的帐篷遇到火器更是遇到了克星。火烧连营的计策可不只东吴人会用，诸葛亮当年也是以火攻起家的。蜀军上下对火攻都熟悉无比。
按张斌的估计，这样的城市一天就能拿下了，然后城里的粮食牛羊什么的不就是予取予求了吗？那个时候整个城市都是第一师的了，还用愁什么粮食的问题呢？
张苞和众将又详细询问了张斌草原作战的方法，张斌一一作了回答。众将又讨论了一会，觉得这个作战计划虽然乍听之下有点匪夷所思，但是细想起来，可行性很高，于是通过表决，以大票数通过了这个计划。
接下来自然有参谋部制定计划的具体实施细节。不过需要张苞第一时间将前段时间搜集的车马调集到晋阳来。五个师出发前，刘厚已经让他们尽量多收集牲口和车子。众将士也很乐意做这件事。
因为有了这些车马，他们的武器铠甲装备粮食等等战争物资都可以放在车上运输，他们省力了很多。甚至乎，有些时候他们还可以轮流搭上一程车，大大减轻了他们行军的压力，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乐意呢。
当然，这里说的车马其实主要是骡驴等牲口拉拽的车子，至于马，多数已经被征调到军中了。即使是骡驴车也给hong军带来很大的帮助。
第一师之前一路上高歌猛进，直到遇到鲜卑骑兵后，为了防止被敌人破坏这些物资，张苞将这些车马和后勤补给物资留在了晋阳以南的上党，这也是古代战争中常用的手段。
为了使这些车子和牲口还有弹药粮食等物资能安全运到晋阳，张苞派出了足足两个团的兵力去护送。等到这些车子到了晋阳后，参谋部马上组织工匠对这些车子进行改造，毕竟很多车子都不符合草原作战的要求。
有些车子只是所谓的大板车，就是一块大木板下面装上四个轮子。这样的车拉人拉东西都没问题，但是因为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在外面，显然是无法适应于草原作战的，因为到了草原上，四面八方都可能有胡人射来的箭，这些没遮没拦的大板车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要在这些大板车的四周加上四块大木板，上方再加块木板做个盖子。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大板上加个简陋的车厢。这样改造后，无论四面八方还是来自头顶上的弓箭都无法伤到车上的人和物。( )
第五卷飞龙在天 第三百一十八章 草原行军
军中的工匠加工东西，一向追求的是实用性和制造速度，至于美观与否则完全没人去考虑，以至于这些临时拼凑出来的厢车看上去粗糙、简陋无比，看上去就是几块连刨得不甚光滑的木板钉在一起做成的大箱子。頂點小說，
不过这些木板足够结实，挡住箭矢一点问题都没有。军队中永远也不缺少劳动力，所以这次要改装的车辆虽然多，但在张苞调动了一部分部队帮忙后，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改装工作。
大军出动，且是长途奔袭，准备工作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也幸亏第一师并不是一支初出茅庐的部队，重组前的将士大多数是跟随着刘厚南征北战过来的，重组后，又在张苞的带领下到处去接收原魏国的地盘，经过了几个月的磨合，这支队伍对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很有经验了。
加上有参谋部的协调安排，一切都显得整整有条的，全师上下很快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相对于其他事情的准备，反倒是改装车辆这件事最耗时间。除了加装车厢外，还有车轴和车轮都需要做一定的改装。
几乎是在车辆改装好的第二天，张苞就下达了出击草原的命令。张苞为这次行动取了一个行动代号叫“黄龙”行动，取“直~捣黄龙”的意思，这个代号的含义除了第一师中几位高层外无人知晓。
这一次行动除了留下一个师的兵力守卫晋阳外，第一师几乎倾巢而出。一个团的兵力是少了点，不过他们有火器为依仗，还有晋阳城原来的两千降兵协助守城也勉强足够了。
鲜卑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在草原上可以纵横来去，唯独不擅长攻城，所以张苞相信晋阳城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在必要时，守军还可以随时动员百姓协助守城，这在古代是很平常的事，hong军虽然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不代表在必要的时候不能这样做。
这次出征张苞带了十五天的粮食，虽然按参谋部的计算，带十天的粮食和饮用水已经足够了，不过理论归理论，张苞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要是战事稍有阻滞，到时候在茫茫草原之中，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conad1();
这次的出兵，第一师带的车辆极多，浩浩荡荡的一眼望不到边，除了供应大军十五天的食物、饮水和宿营的物品外，占据这些车辆空间大部分的是弹药和各种武器装备。张苞做好了和敌人频繁交战、持久交战的准备。
队伍走得很慢，因为队伍中拉车的牲口大多数是骡子和驴，力量偏弱，持久力也不行，偏偏它们拉的东西却不少，所以只能以人类步行的速度慢慢走了。而且，有三分之二士兵们也需要步行，如果这些车走得太快和士兵分开了，就失去车阵的意义了。
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步行，那还有三分之一呢？原来，为了让士兵节省体力，张苞让各部队的士兵分成三组，轮流去“蹭车边”。那些车虽然被塞得满满的，但是总能想办法腾出屁~股大小的一块地方来，让士兵轮流上去歇一下脚。
由于一天中有了三分之一时间休息，士兵的体能得到很好的恢复，每天能走的路也增加了不少，加上北方维度很高，白天很长，夜晚很短，能赶路的时间也长，所以，每天都能轻松走到一百里路以上。
一路上最忙碌的是随军的工匠，不断有车子损坏，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抢修。幸好出发前对此早有意料，预先准备好了大量的替换部件。车子主要易损坏的地方就是车轴和车轮，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将一部分的车轴换成了铁轴。
而且有部分车轮也包上了铁皮，由于准备的时间不足，还有超过一半的车辆并没有来得及改装。工匠们只好带上换下来的车轴，和一些新做的车轮，在路上作为替换的零配件。即使这样，到了后来车轮也几乎不够用，张苞不得不派出士兵到处伐木，帮助工匠临时制造车辆配件。
很多工匠在这段时间都累成了金睛火眼，即使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工匠营中依然彻夜响着刨、锯、凿等发出的声音。也幸得刘厚一向很重视工匠，军中的传统就是携带大量工匠，第一师也不例外，各类工匠数目也是不少，才勉强应付过去这次长途行军。conad2();
按照参谋部的推算，这次出兵，一开始鲜卑人摸不清第一师的目的地，自然是不会来攻击的，他们不但不会主动攻击，而且因为害怕被第一师攻击，可能还会将大营搬得远远的，以避免和汉军正面对抗。
但是，到了后面，他们就该猜出第一师的意图了，毕竟他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不代表智商不正常，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千方百计想办法阻止汉军的继续前进，那个时候也就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了。
进军的过程果然和参谋部预计的差不多，一开始，鲜卑人根本不敢来和第一师交战，大军早早就避开了第一师行军的路线，只是派出斥候远远监视着汉军的动向。
这也使得第一师的进军异常的顺利，在并州境内，第一师很轻易就接收了沿途到达的郡县。一直到了第一师离开了后世山西的地界，进入了蒙古草原（当然现在还没有蒙古的称呼），鲜卑人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第一师的斥候无论是马匹的质量还是骑兵的骑术都差于鲜卑人，人数也少得多，一时竟然无法完全驱逐鲜卑人的斥候。
这使得鲜卑人还是大致能了解汉军的行军路线的。起初的时候，步度根等鲜卑高层还以为汉军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倾巢出城来，想找自己的主力决战。他们为此还嘲笑过张苞年幼无知，性子浮躁。
他们将部队转移到远离汉军行进路线上，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当然，因为历来吃了不少亏，令他们认识到汉人的狡诈，为防汉人在背后再搞什么阴谋诡计，他们还是很谨慎地在四面八方都派出大量的斥候去侦察，尤其是晋阳的方向。
他们很担心出城来的这部分汉军只是个幌子，暗地里还有一支汉军的主力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等着自己，又或者绕路过来偷袭他们的大营。
可是，一连几天，密密麻麻的斥候队像梳子一样将草原梳理过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奇兵的踪迹，晋阳也没有另一支部队出城，这令他们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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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飞龙在天 第三百一十九章 错失战机
对于汉军的目的，鲜卑人一开始是困惑和不解，等到第一师进入了草原后，他们终于由疑惑渐渐变得不安起来。第一师没有绕路，在向导的带领下，直直地朝着弹汗山而去。
在边陲地带，活跃着很多和草原民族做买卖的商人，其中不乏常年走弹汗山一线的，他们对于去鲜卑王庭的路熟悉无比，最适合作为向导。这次张苞找了三个这样的商人，分别询问他们行走路线，他们所指出的路线几乎是一样的，确认无误之后，张苞指挥着大军按照最短的路径往弹汗山进发。
在进入草原前，限于道路的宽度，队伍一般是两辆车并行，步行的士兵则夹在两车之间，这是为了让两辆车挡在两边，防止敌人从两侧发动攻击。
当然，到了一些狭窄的道路上，受地形限制，每次只能通过一辆车，这种时候没有办法，只能让队伍分段快速通过。可以说这个时候是鲜卑人发动袭击的最好时机。可惜多疑的鲜卑人在前期阶段一直不敢轻捋汉军的虎须，刻意避战，数次错过了最佳战机。
当他们发现不对劲时，第一师已经进入了草原。在进入草原后，第一师的行军队形做出了调整，在宽阔的蒙古草原上，根本无所谓道路，大军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就算打横行也没人管，反正放眼下去都是茫茫草原，除了第一师的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烟。
这种情况下，第一师可以随意调整阵型，完全不用考虑地形的限制。虽然没有真的打横走，但是也将阵型弄得很宽，往往是十辆车并行，左右各五列车龙，步卒走在中间。
有这么厚的车阵挡住，鲜卑骑兵虽然强，但是想冲破五层的车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别忘了，在他们冲锋过程中还会受到各种火器的阻击。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明知道面对着的是铜墙铁壁，鲜卑人也不得不强行冲阵了。汉军一进入草原，步度根就开始感到不安，等到确认了汉军是径直朝着弹汗山的方向前进时，他由不安变成了惊恐。
到了这个时候，汉军的目的终于明了，傻~子都知道他们的打算了。conad1();可是，知道归知道，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根本不怕你知道。你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只能和人家硬拼。
步度根先是派出小股部队进行骚扰、阻击，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些零零星星的鲜卑骑兵还没靠近汉军，就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火~枪声中倒下。第一师甚至连停下来应战都不用，队伍继续按照原来的速度行进着，仅仅靠外围两排车辆上休息的士兵就能将这些人击毙。
基本上每辆车上都腾出一个位置来给一名士兵休息，这些休息的士兵中，如果处于队伍两侧外面两排的车辆上，那他们就需要将火~枪装好弹药，警戒着队伍外面的情况。若有敌人来犯，他们会果断地将对方击毙，鲜卑人如果来得少，他们在行进中的车上就能应付，根本无需耽误大军的行程。
当然，汉军士兵也不是乱开枪的，他们拥有完善的预警与指挥系统，士兵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斥候现在基本上是指望不上了，因为现在队伍的四周都布满了鲜卑人，而且鲜卑人都是以千人为单位聚集在一起，第一师的斥候虽然武器精良，却也不敢跑得太远。
否则以他们的马力和骑术，被人围住跑不回来就惨了，所以斥候只能在在一、两里的范围内预警，活动范围被压缩到这个距离，斥候队基本上相当于被废掉了。
所以，现在的预警系统以热气球为主，幸好第一师有三个热气球。本来出发去接收魏国地盘时，每个师只分到两个热气球，不过张苞深知热气球的好处，死皮赖脸地缠住刘厚，提出想多要些热气球，刘厚被他磨得烦了，就多分了一个给他。
张苞、关兴都是刘厚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只有他们才能这样死缠烂打般缠住皇帝要东西。现在这三个热气球就派上大用场了，张苞将热气球安排在队伍的前、中、后，每个热气球用绳子拴住，绑在马车上，这样就不怕被草原的大风吹走了。
当然，这样一来马拉拽车辆的难度也就大了，张苞特意挑选了几匹精壮的马匹出来，每辆这种马车用四匹马拉着，这才使得热气球可以顺利地跟着队伍前进。conad2();
热气球的预警作用无疑是很出色的，现在的热气球上的望远镜已经升级，变成了镜筒有小~腿粗的超远距离望远镜。这种被飞行员们戏称为“大炮筒”的望远镜和后世的家用天文望远镜性能已经很接近。
有了这三个热气球和“大炮筒”望远镜，鲜卑人的骑兵远远就被发现，再通过hong军特有的，快速的信号传输系统，可以将敌情迅速传到地面，指挥部再根据敌情迅速下达命令，调动适当的兵力应对来犯的敌人。
步度根发现派出的小股部队根本就是给汉军送菜，加上汉军日益逼近弹汗山，终于忍不住派出大部队对第一师发动了几次疯狂的袭击。可惜，每次鲜卑人的大部队都早早就被第一师的热气球发现。
等他们来到跟前时，等待他们的是已经组成严密阵型的车阵。hong军上下训练有素，行动快捷，指挥官发布命令后，他们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排列成指定的阵型。
当然，在没有车队，纯步兵的情况下，这个时间可以短到数以分钟计，在有车队的情况下，这个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在出发前，参谋部已经制定好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预案，其中就有这种紧紧情况集结车队的预案。
在进入草原后，他们还专门针对这个预案进行过演习，现在面对真正的敌人，他们已经可以从容做到在敌人冲到两百步前完成车队的集结。然后再从容装弹射击，开始依托车阵阻击敌人。
所以，每当鲜卑大部队准备倾尽全力对汉军进行骑兵冲杀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型的车阵。这个车阵就像蜷缩起来的刺猬一样，令他们无从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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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大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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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大战开始
步度根组织了多次对汉军的大规模冲阵行动，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鲜卑人的战斗方法通常有两种，其一是游射，即骑在马上，在敌人周围一边游走一边射箭，通过这种无赖的方法慢慢消耗掉敌人的兵力。
不过这种方法不是万能的，要看双方箭矢的射程和部队的防护能力。中原军队骑术比不上胡人，但是射箭不一定比不上。中原王朝生产力发达，做出来的弓通常比这些未开化的胡人要好，有些汉军甚至还用弩箭，射程就更远了。
例如秦弩中就有蹶张弩，是用脚踏弓上，臂拉腰拽，以全身之力上弦，其射程远超胡人简陋的骑弓。汉朝军队中常见的弩则有“具弩”，分“二石具弩”“三石具弩”“五石具弩”，“六石具弩”，“八石具弩”和“十石具弩”等十余种。
比弓的性能射程比不过，胡人只能比骑在马上的优势了。胡人在马上高速奔跑，汉军相当于要打移动靶，难度增大，但是，在大军团作战中，移不移动其实没多大区别，因为密密麻麻的箭雨靠的是覆盖性的打击，况且，胡人在马上高速运动中射汉军，他们的准头也会受影响，他们也是靠覆盖式打击的。
胡人唯一的优势就是因为阵型散乱，被射~到的概率小一点而已。汉军一般阵型密集，箭雨落下来很容易就能射~到人，不过汉军铠甲盾牌等防具也普遍比胡人的好，所以综合来说，玩对射，胡人未必玩得过汉军。
鲜卑人连对射弓箭都比不过过去用冷兵器的汉军，更不用说现在装备了火~枪的第一师了，新式遂发火~枪的射程杀伤力绝对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骑弓。
既然射箭讨不到便宜，草原上的民族只能另辟蹊径，用另一种战术了，这就是骑兵冲阵。这种战术很简单：大队骑兵列成锋矢阵型，用最高速度向敌人的阵型中冲过去。
只要冲散了敌人的阵型，这场仗就赢了七八成了，特别是和汉军作战，汉军一般都是步兵，面对骑兵一般靠着密集的阵型，组成长枪阵和骑兵对抗，一旦他们的阵型被冲散，那这些步兵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这一招可是很凶狠的，一个骑兵高速冲过来，可以撞翻七八个步兵，就算用枪兵应对，第一排的长枪兵及时扎死马匹也没用，因为马匹和骑兵在惯性作用下，会砸进阵中，依然可以砸番几排的步兵才会停下来。
这一招无论是杀伤效果还是杀伤效率都是很高的，双方的交换比也很可观。这一招也是骑兵对付步兵的不二法门，这种战术用得最登峰造极的就是后世的蒙古人，他们由亚洲一直打到欧洲几无敌手。鲜卑人虽然没有蒙古人那么厉害，但是他们比蒙古人更原始，更野蛮，冲锋起来的气势比起蒙古人也不遑多让。
也许有些人不信，认为汉朝那个时候还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人骑在马上很难坐得稳，所以也无法在马上射箭无法骑兵冲阵，也无法用长兵器打人。有这种想法的人他们的根据可能是来自于考古学，因为从地下挖出的汉代以前的古墓中，没有发现这两样事物。（汉墓中曾经挖出过铜马镫）
可是，虽然没有挖出事物，但是很多古籍中都有骑射和骑兵冲阵的记载，这又怎么解释呢？最著名的典故就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也就是说，在
战国赵武灵王时期，骑兵就能在马背上开弓放箭了。
所以，不管那个时候有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人家都有办法做到那些事情。也许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了马镫，不过可能因为是用绳索牛皮绳牛皮套马背木枷脚套这些易腐烂材料做成，经过两千年以上的时间早就腐烂掉了，所以无法在考古中见到遗存实物。
而马鞍可能也是有的，不过有可能不是现代的高桥鞍的样式，至于是什么样式，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不过按古籍记载的骑兵战斗情况来推测，当时有这两样事物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也无法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没有这两种事物，但当时那些骑兵经过长期的刻苦的训练，依然能在马背上安坐如钟。例如依靠双脚夹~紧马腹以稳住身子，然后腾出双手射箭或舞动武器。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那时候的人练武动不动就要扎几个时辰马步的原因之一。上阵杀敌，首先要将脚练得很有力，否则连马都骑不稳。
当然，上面一切都是猜测，无法考证，现在第一师士兵看到的就是一副万马奔腾的场景。一望无际的鲜卑骑兵蜂拥着冲过来，“嘚嘚”的马蹄声因为太密集，已经变成了“轰隆隆”像洪水缺堤一般的声响。高高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单从气势来说，鲜卑骑兵的确是挺吓人的。
不过第一师早就已经得到热气球的预警，早就将车辆排成厚实的车阵，车在外，牲口和人都被保护在车阵当中。火~枪兵们一个个都隐藏在车厢的后面，好整以暇地装弹瞄准，正等着敌人进入射程。
鲜卑人之前已经两次尝试过冲阵均以失败告终，这是他们第三次的尝试。这场仗还没开打，其实双方都已经可以预知到结果，用骑兵的血肉之躯去冲击有车阵保护的热武器部队，和用鸡蛋去撞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知道归知道，步度根却不得不狠下心来，驱赶大部队冲击汉军的阵地。因为这里离弹汗山已经不足两日路程了，他们再不出击，等敌人到了弹汗山，他就是鲜卑的罪人，是丢失了祖先留下的王庭，鲜卑人荣耀之地的无能君主。
到时候他这个檀石槐的后人以后也不用出来混了。本来他的威望就不足，导致鲜卑四分五裂，若再发生这种丢人丢地的事，那他的号召力必然会继续大大地降低，不要说将来统一鲜卑，可能就连他现在能控制的部落也会纷纷脱离他的统治。
所以，步度根实在是没有办法，被逼着主动出来要和汉军决战。即使是明知不敌，他也要行险一搏。
“举枪——瞄准——放！”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前排的火~枪兵放出了第一枪。一阵“乒乒乓乓”炒豆般的声音响起，草原上腾起了一蓬黑烟，草原无遮无拦的，风特别大，这蓬黑烟很快就被吹散。
不过随着第二排火~枪兵的放枪，又腾起了一蓬黑烟，接着是第三蓬第四蓬(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十万鲜卑骑兵
随着枪声响起，一个个鲜卑骑兵如同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摔下马，接着被后面随之而来的滚滚洪流踩踏成肉泥。也有些马中弹了，痛得高高扬起前腿人立起来，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在高速运动的大军中，小小的迟滞都是致命的，更何况这种急刹车状态，它们连同它们背上的骑士刹那间就被后面的骑兵撞翻、踩死。不过鲜卑人的生活环境恶劣，从小到大见惯了生死，心志早就锻炼得很坚毅了，对于同伴的堕马根本没有多大感受，依然催马疯狂地奔向汉军的大阵。
骑兵冲锋比步兵快得多，之前对付步兵所采用的“三段击”战术显然是不够的，现在第一师所用的是“五段击”，这是经过总参谋部推演后，再下发到各支部队的一种战术。
每个合格的基层军官都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用几排的火~枪兵迎敌。例如，之前鲜卑人出动少量游骑骚扰时，他们只动用了一排火~枪兵就解决了问题。在对付魏、吴两国的步兵冲锋时，就用“三段击”，面对着大队骑兵冲阵，“五段击”是最基本的阵型。
“五段击”其实不是什么新鲜的阵型，在hong军刚开始使用火~枪时，曾经有一段时间也用过，因为当时士兵的训练程度不足，操作不熟练，加上枪械的性能也差，每次换弹药所需的时间太长，为了保持持续的火力输出，刘厚不得不让部队暂时采取“五段击”的战斗方式。
后来，“工业部”研制出遂发枪，又加了膛线，枪的射程和各项性能不断得到加强，加上士兵变得训练有素，换装弹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逐渐的，很多将领发现用“三段击”也足以压制一般的步兵冲锋，于是，“三段击”开始大行其道。
现在面对速度快得多的骑兵，第一师不得不重新启用很久没有用过的“五段击”战术。五排火~枪手轮流上前射击，弹幕连绵不断飞向鲜卑骑兵，鲜卑骑兵就像大~片的麦田遇上联合收割机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倒下。
鲜卑骑兵的前方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幕墙，所有人马都在这层幕墙上撞个人仰马翻。不过如果有细心的人在现场观看，还是会发现，这层幕墙似乎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而是缓缓地往前推进。
也即是说，火~枪虽然杀伤力巨大，但是在鲜卑骑兵不要命的冲击下，前锋在逐渐向第一师的车阵移动，如果一直维持这种局面，总有推进到车阵前的时刻。
问题是，鲜卑人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么快速的消耗，等到最后那一刻。要知道消耗的都是人马，每一秒钟不知道多少人，多少马被撞碎在这道无形的幕墙前。
“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的儿郎已经牺牲了很多了，再这样下去，很快他们就要死~光了。”鲜卑人的帅帐中，一位长相粗狂的鲜卑将领双目含泪，哽咽着对步度根道。
步度根是鲜卑的“大人”，他的部族足有三十多万，号称控弦之士达六万之多。这种五抽一的百姓/兵员比只是理论的最大值，也即是“号称”，指的是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族中男子。
十岁以下的力气实在太小，射~出的箭完全没有杀伤力，而五十岁以上——族中很少有能活到那么老的人。五十岁在这个时代，这个恶劣环境中算是“高寿”的了，鲜卑族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活到四、五十岁的人也有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年龄很小就夭折了的。
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族中男子在必要的时候，例如关乎全族安危存亡时，全部可以被抽调为战士参加战斗。当然，每个鲜卑成年男子都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他们从小就练习骑射，只要拿上弓就能射箭，给他们一把弯刀，他们就能冲进敌阵中砍杀敌人。
步度根的部族理论上最多能抽调六万战士，但是其中真正能称作精锐的，只有约三万人。现在步度根就统领着这三万人，这相当于他的直属部队。但是，步度根能控制的军队远不止这三万人，而是十万人。
因为除了步度根的部族外，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部族依附于他的部族，组成一个类似于部族联盟一样的组织，或者勉强可以将之称为“国家”。
当然，将他们称为“国家”其实很不准确，因为他们没有严密的国家组织结构，没有固定的官职，甚至也没有“国王”，只有一个称作“大人”的最高统领。
这个以步度根为核心的“王庭”事实上对各个依附过来的部族统治力、约束力很弱，步度根的部族甚至连向各部族收取固定的赋税都没有，那些依附的部族只是时不时以进贡的形式向步度根送些礼物。
进贡的数量也没什么标准，或多或少，全凭这些依附部族酋长的心意，和他们部族当年的收益。有些实在是太穷的部落连续几年不给步度根进贡也是有的。
另外，这些依附过来的部族也不是固定的，几乎每年都有些部落可能遇到困难或其他原因，跑过来依附于步度根，请求他的帮助，也有些部落不满步度根的统治，悄悄离开，重新**生活或寻找更好、更强的大部落依附。
说来说去，这就是个大点的部落联盟，每遇到大事情，步度根都会召集各部族的酋长一起议事，商量对策。这次的军事行动那么大，步度根自然是和各族酋长一起商议过，然后大家共同出兵的。
现在跟步度根哭诉的就是其中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部族的酋长，他的名字叫库吉，他的部族足足有十万人，算是个大族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万骑兵，有那么多人马，他也可以被称为“大人”了。
这次步度根带来的各部族联军一共有十万人，其中三万是步度根的直属部队，其他七万是各部族的部队凑在一起凑成的。这些部族小的只出一千几百人，大的就如库吉的部族那样，出兵上万人。
鲜卑骑兵的组成那么复杂，可想而知调度起来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所以这十万鲜卑骑兵看上去很吓人，实际上是一群毫无组织纪律、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四面围攻
库吉向步度根哭诉，想让他下令前锋部队停止那种自杀式的冲锋，因为现在冲阵的骑兵当中，有五千人是他的部族中的战士。就在刚才很短时间内，这些他部族的儿郎已经损失了一半，这怎能不让他痛心？
可是步度根不为所动，不但不同意退兵反而道：“汉军离王庭已经只有一天多的路程，现在军情已经是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怎么能退兵。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汉军占领伟大的檀石槐大人辛辛苦苦建立的王庭而无动于衷吗？
这是对我们檀石槐大人的侮辱，也是我们鲜卑族的耻辱。身为草原之子，檀石槐大人的孙子，我步度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绝对不能让汉军接近王庭，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将汉人赶出草原！”
步度根不管库吉的苦苦哀求，下令增加冲阵的兵力。我从自己的直属队中抽~出五千人，再从附属部族中抽调一万人，组成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队伍，投入到正面战场中，让他们继续冲击汉军大营的正面。
同时，又从附属部族的部队中，东凑西凑地组成三支万人队，让这三支队伍分别从汉军左、右、后三个方向同时冲击敌营。这等于在四个方向同时在单位时间内投入最大的兵力进行冲击。
检验第一师火力输出速度的时刻到了。张苞在大阵的四面八方都安排有人马，依托着密集排列起来的车辆防守。鲜卑骑兵虽然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可是他们在每个方向几乎都遇到了相同的待遇。
这个时候，大阵的正面，鲜卑骑兵的锋矢渐渐地离第一师的防线越来越近了。火~枪兵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可是即使使用了“五段击”的战术，依然无法压制疯狂的鲜卑骑兵前进的趋势，尤其是在步度根增加了一万五千生力军后，前锋推进的速度陡然增快了不少。
“预备——投！”在第一师方阵里，一排掷弹兵蹲在一些车辆的车顶或货物的顶部，在军官的统一号令下，扔出了他们手中的第一颗霹雳雷。
霹雳雷越过前排火~枪兵的头顶，飞向已经逼得很近的鲜卑骑兵群中，登时，“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黑色的泥土，绿色的青草被炸得成碎屑，飞扬到了空中。那些突破弹幕的鲜卑骑兵纷纷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人喊马嘶的声响彻全场，和爆炸声、火~枪声混合成一曲刺耳的死亡交响曲。有些已经突破到离第一师阵线仅有十几步的鲜卑骑兵，在马匹跪倒的一刻，在惯性的作用下被抛离马背，一直往前飞了差不多十米才着陆，着陆后去势未减，继续在地上翻滚起来，一直到撞到汉军的车阵才停了下来。
这些鲜卑骑兵撞在车阵上发出的“砰砰”声并不大，几乎完全被死亡交响曲掩盖，不过第一师有专门的人负责观察战场，将这种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并及时采取了行动。
一些持着长枪的士兵从车底或一些缝隙中钻出大阵，也不管那些滚过来的鲜卑骑兵是死是活，用手中的长枪当胸就扎过去。大部分鲜卑骑兵早已经被炸死或撞死，长枪扎在他们身上一声不吭。
也有少部分没死透的，被长枪扎中后，惨叫一声然后完成了他们的人生旅程。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撞到车阵上，甚至有些连人带马撞过来，在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将外排的车辆撞得稀巴烂。
那些出去捡漏的长枪兵倒了大霉，他们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避着撞来的鲜卑骑兵，一边趁着空挡用长枪去扎那些新撞来的鲜卑人，有些人因为躲避不及被砸中，第一师开始出现了伤亡。
不但是这些捡漏的长枪兵，一些在第一排车上开枪的火~枪兵也受到波及，他们不得不退到第二排车上，第一排的车等于被放弃用来阻挡骑兵。现场指挥官一看无法完全压制鲜卑骑兵，立刻下达命令，加强霹雳雷的火力输出。
更多的掷弹兵出现在车顶，寻找鲜卑人密集的地方投资霹雳雷。霹雳雷的个头很大，投掷多了手臂会发酸、会很累。所以这次的掷弹兵也采取“两段击”的方式，两组掷弹兵轮流上阵投弹，轮流休息恢复体力。
每名掷弹兵一般携带五枚霹雳雷上车顶，他并不是胡乱将霹雳雷一股脑投掷出去的，而是先观察战场，寻找适当的目标再进行投掷。目标的选择标准一是鲜卑人密集的地方，二是鲜卑人逼得太近，火~枪兵要压制不住的地方。当然，由于骑兵是在高速运动中，所以还要算好提前量。
当他投掷完这五枚霹雳雷后，就可以退下来补充弹药，顺便稍事休息。这个时候和他拍档的另一名掷弹兵就要及时上到车顶，接替他的工作。
掷弹兵其实不是一个单独的兵种，通常都是由其他兵种兼任的。例如藤甲兵、长枪兵、刀盾手，他们平时都有经过投掷霹雳雷的训练，当需要投弹时，一些闲置的兵种就会领取霹雳雷，临时客串掷弹兵。
这一次战斗火~枪兵和长枪兵都有事可做，最闲的是平时站在队列前排的藤甲兵，他们全部被抽调过去做掷弹兵，当然，这种时候他们是不需要穿上那套笨重的藤甲的。
以前对付魏吴两国的步兵，hong军一般排成“夹心”阵型，中间是火~枪兵，两侧的外排则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藤甲兵。现在对付冲击力超强的骑兵，光靠藤甲兵是挡不住的，所以用了车辆挡在外围，而且不止一排车辆。
要说还有什么冷兵器兵种能克制藤甲兵的，也许只有骑兵了，一匹马五、六百斤，加上骑士、装备共重七、八百斤，换算成汉制那就是一千五、六百斤，他们以上百里的时速撞过来，动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藤甲兵虽然刀枪不入，却也不能卸掉太多的冲击力，在这样的冲击力下，依然会被撞飞、震伤震死。这么大的动量，只有用几层的车阵才有可能挡得住。
张苞怎么可能舍得白白牺牲那些宝贝藤甲兵，所以，这次，他没有让藤甲兵出战，后来看到快要压制不住鲜卑骑兵了，才抽调所有藤甲兵去投掷霹雳雷，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藤甲兵，而是掷弹兵。( )
第五卷飞龙在天 第三百二十三章 鲜卑人的政治智慧
掷弹兵的威力是巨大的，鲜卑骑兵的进攻势头一下子被压制了下来。只不过四面八方同时开战，硝烟滚滚的吹进了大阵中，不但遮住士兵们的视野，很多人还被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一些有经验的老兵一早就用湿毛巾包住口鼻，倒不至于影响到呼吸，只是眼睛就没办法了，只能硬抗着。最不方便的是影响了视野，幸好天上有三个热气球帮助侦察，哪个方向有大股敌人过来，热气球上的飞行员都会在他们进入浓烟区前，提前告诉地面，使得地面部队及早做好准备。
只要确定大概方向有大股骑兵，火~枪手其实也不用怎么瞄准，凭着感觉往那个方向开枪就行了，这种大军团作战，靠的就是覆盖式的打击，瞄不瞄准其实区别不是很大。
有时候掷弹兵也无法做到精确投掷，只能听到密集的马蹄声和隐隐约约的人影、马影，大概估计着方向进行投掷。这样的打法固然很浪费弹药，但在这种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浪费弹药总比让敌人冲进阵中，造成伤亡的好。
幸好草原的风大，硝烟散得比较快，还不至于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在前面的长枪兵也撤了回来，以免造成无谓的牺牲。他们守在第一排车辆的后面，让第一排车子先挡一挡鲜卑骑兵的冲击力，如果有漏网的鲜卑骑兵想突进车阵，他们再上去和对方搏杀。
不用直面鲜卑骑兵的冲击，这种打法大大减少了长枪兵的死亡率。这场仗一直打到傍晚，鲜卑骑兵只突破了第一师第二层的车辆防线，对于厚厚的车阵来说，这不过是挠痒痒而已。而鲜卑骑兵却已经付出了三万人的代价。
步度根不得不下令退兵，不由得他不退，战场上到处都是鲜卑骑兵的尸体和马尸，也有很多受伤的人和马在地上翻滚、哀嚎，整个场景犹如地狱一般。这种场景，鲜卑骑兵已经无法再发去冲锋，否则他们必然会被人马的尸体或伤兵伤马绊倒。
他们如果再想靠近汉军的大阵，只能将马速放慢，慢慢走过去，可是，失去了速度的骑兵还算是骑兵吗？尤其是面对第一师强劲的火力，他们如果真要慢慢走过去，肯定永远也无法到达目的地。conad1();
不过步度根下令退兵的最大原因是鲜卑骑兵的死伤太严重了，这次进攻仅半天时间，就损失了三万人，加上前几次的行动，整个鲜卑骑兵损失的人马已经超过了五万。这一场大战役打到现在，鲜卑人的伤亡率已经超过了五成。
说是伤亡率，其实和死亡率也差不多，因为被汉军的火~枪所伤，铅弹嵌在伤口里，伤口很难愈合，以鲜卑人的医疗水平，或者说巫术水平（他们的医疗基本上还停留在巫术阶段），这些伤者多数会反复感染，最后痛苦而死。
鲜卑人部队不全部是步度根的直属部队，他对各部族的部队的控制力并不能达到百分百，部队伤亡过重会让各部族离心离德，如果再驱使各部族部队去送死，各部族就算不造反也可能直接离开他另寻出路。
这种部族联盟的政体就是那么脆弱，打顺风仗时一切都好，一旦受到挫折，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砰——咔嚓！”步度根一掌拍在面前的小几上，杂木做成的小几承受不住他的蛮力，登时四分五裂，放在小几上的马奶酒洒得到处都是。铺在地上的名贵毛毯估计要作废了。
“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五万人马，竟然都冲不破一个车阵，难道昔日的草原雄鹰都变成鼬鼠了吗？”步度根在帅帐中咆哮着，怒骂着，可是没人敢接他的腔，帐中众头领一个个涨红着脸，低着头任由他怒骂。
这次鲜卑部族联军前前后后一共出动了五万骑兵，最后不但冲不破敌人的阵营，还损失了三万人马，是历次大战中损失最大的一次。而敌人，据探马报告，只有约两万人左右，双方兵力对比如此悬殊，怎能不让他们脸红。
“大人，汉军那些能发出巨响的暗器实在太恐怖，打得比我们的弓箭还远，穿甲性能也远强于弓箭，最可怕的是还会发出巨响，我们的马匹听到这些巨响都被吓得乱转，根本无法控制。conad2();我部族很多骑士都被惊马抛下马背，甚至被踩死。”
在步度根发泄完一通怒气后，一名叫乌音的部族头领忍不住抱怨道。要说这些草原民族都比较直~肠直肚，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换了汉官，在皇帝暴怒的时候，肯定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即使要说话也是说好话，说安慰的话，像这位乌音头领那样说抱怨的话，推卸责任的话，甚至可以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很容易触怒上头，严重的话可能会丢脑袋。这些胡人显然没什么政治智慧。
出乎意料的，步度根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下令手下将乌音抓去治罪，而是刹那间像苍老了很多，脸色也变得灰败晦暗。他仰头长叹一声道：“唉，没想到汉军竟然有如此歹毒的暗器，真是天灭我鲜卑族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我愧对伟大的檀石槐先祖啊！”
和汉军接触的这段时间，他也是深深感受到汉军火器的恐怖，他和他的直属部队也是深受其害，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损失了两万人，可是敌人的损失却微乎其微，这么悬殊交换比更加衬托出汉军这种神秘武器的可怕威力。
不得不说，步度根的政治智慧也不怎么高，如果有评分制，那么他的得分肯定是不及格的。这种情况下，他身为一军主将，甚至地位相当于一个国王，竟然跟着部下说丧气话，而不是想办法鼓舞士气，就算是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好过说这种话啊。
这也是和他的性格有关，步度根的性格相对比较柔弱，没有他的先祖檀石槐的雄才大略，更不用说像匈奴人冒顿那种，为了抢王位，连父亲、妻子都杀的狠人了。
鲜卑族在檀石槐死后四分五裂，和檀石槐的几任继承人不成器有很大的关系。步度根身为这一代的继承人，也是个不成器的人，所以他虽然身负“黄金血脉”，是王族的第一人，但是他统领的部族却还不如小人物出身的轲比能部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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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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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步度根和一众部族头领说着丧气话的时候，一个老迈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长生天是不会抛弃他的子民的。∽↗，只要我们信奉长生天，长生天一定会指引我们走出这次危机，一定会保佑我们的部族繁荣昌盛。”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老者，一见他说话，各部族的族长包括步度根都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称呼一声：“大萨满”。这位服装奇特的老人正是鲜卑人的大巫师，是全族的巫师首领。
在使用通古斯语的民族中，一般称呼巫师这种角色为萨满，鲜卑人也是如此。不过，其实萨满和中原人眼中的巫师很不一样，萨满教的基本特点是没有宗派教祖或祖坛没有具体教义崇拜多种神灵，没有专门的组织机构没有集中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的神职人员。
萨满教的主要活动是跳神祭祀。越是愚昧落后的时代和民族，这种巫祝之人就越受重视，他们的地位也越高。鲜卑人的萨满在政治军事上都起着一定的作用，凡战争或其他事情如果首领犹豫不决，最后要取决于萨满。萨满必须具备许多常识或知识，能够观察事物的发展，预测未来，敢预言吉凶。
现在正是处于整支大军，乃至于整个部族生死存亡之时，包括步度根在内的鲜卑高层正处于彷徨无措的状态，这个时候，大萨满开口说话，正如一场大旱之后的及时雨。
步度根也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根救命的稻草，连忙向大萨满行礼请教道:“大萨满，您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还请快快道来。”
大萨满却不先回答他的话，而是装神弄鬼般围着火盆跳起了大神来，一边跳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同时头和身子都在不规则地抖动起来，和后世那些吃了摇~头~丸的瘾君子表现差不多。
他的动作神态配合他身上那套披在身上有很多条条和洞~洞的装束，还有手中拿的木杖，模样说不出来的滑稽和怪异，不过步度根等一众部落首领不敢有丝毫轻视和不满，一个个都住了口，屏息静气，默默地等待着大萨满的表演结束。
良久，大萨满终于跳完收功，他的神情瞬间恢复了正常，奇怪的是以他那么老的年纪，跳了那么久的舞蹈，他竟然一点也不喘气，估计是经常做这事，锻炼出一副好身体。
恢复正常的大萨满继续用那苍老的声音道:“长生天给了我们一个启示，黑夜将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朋友，将会帮助我们打败敌人。”
听了大萨满的话，众头领并没有欢呼雀跃，最后还是由步度根开口问道:“大萨满，我们之前也尝试过在夜里偷袭汉军，可是，汉军在夜间防守甚是严密，甚至比白天还警觉。而且在大阵外围都点有柴火，我们的人往往还没靠近就被发现。
更奇怪的是，以前的汉军很多人到了夜晚就会‘雀蒙眼’（夜盲症），可是这些汉军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在晚上，他们的眼睛比我们草原人还雪亮，往往比我们更早看到对方。所以之前我们在夜晚尝试偷袭汉军的行动都失败了，现在还想用这一招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吧？”
鲜卑人以肉食为主，不会缺乏维生素a，所以普遍没有夜盲症，但是汉人的伙食中肉食很少，特别是这些年来天下大乱，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伙食就更差了，所以汉人中夜盲症的发病率相当高。
步度根之前依附过魏国，经常和魏军打交道，知道魏军士卒有很多人都患了夜盲症，故而有此一说。不过hong军的伙食在三国~军队中是个另类，肉食蔬菜供应充足，营养搭配基本合理，没有维生素缺乏的情况，自然得夜盲症的人也很少。
大萨满没有回答步度根的疑问，仰着头，抬高双手继续道：“火，我看到了漫天的大火，燃烧了整片原野的大火。这片大火将吞没整支大军。”
步度根听到这里，心里一喜，问道：“大萨满你的意思是说用火攻？可是大火一烧起来，可能会波及整个草原，到时候恐怕会影响到我们部族的放牧和生存。”
身为草原人，当然知道草原大火的可怕，一旦烧起来，成为燎原之势，下风向的一切都有可能被焚为灰烬，其破坏力之大令人不敢想象。而身为草原人，草原就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他们对草原对水草的感情是农耕文明的人无法理解的，这种感情是一种原始的朴素的爱护之情。这种爱护之情深入他们的骨髓，也体现在一些习俗上。
例如他们很少到河里洗澡，除了草原上缺水，很难找到水洗澡外，还有怕自己身上的污垢污染了珍贵的河水，从而为草原带来灾害这样奇怪的原因。现在大萨满提出要放火烧草原，这让一众头领由衷地感到不可思议。
这种计策是他们不敢想象也不敢做的，实施这样的计划，让他们由心底感到害怕，烧掉赖以生存的草原，就算能重创敌人，也必然会影响到日后部族的生存环境，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他们从来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长生天告诉我，今晚上会刮西北风，到时候我们在汉军的西北方放火，火将烧向东南方，而我们的部族可以向西北方向撤走。草原广袤，烧掉了东南方的草原，并不会影响到我们部族的放牧。”大萨满继续装神弄鬼道。
众部族头领面面相觑，都被大萨满这个大胆的计划吓到了，倒是没人怀疑他后面说的今晚刮西北风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们都深信这是长生天给的启示，既然长生天说今晚会刮西北风，那就一定会刮西北风，这是不会错的。
萨满这个职业不是谁都能当的，天气预报是他们的职能之一，他们需要拥有相应的职业技能。所以，有经验的萨满多多少少会观察气象，可以根据现在的一些气象特征对将来的天气情况作出一定的预测。
当然，这种预测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准的。以大萨满的功力，以他几十年的从业经验，其对天气作出预测的准确性当然是十分高的。看在步度根等人眼里，大萨满这种能力很神奇，除了用“长生天的启示”来解释，他们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军粮
可是这种天气预告的能力放在文明程高很多的汉人眼中根本没什么稀奇的，可能一个普通的乡间老农都会看天气。△￠，我国古代民间有很多预测气象的宝贵经验，诸如“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样的一些谚语就是这种民间智慧的结晶。
大萨满的同行诸葛亮当年在赤壁之战时也成功地预测到了大战之日要刮东风，偏偏还要装神弄鬼一番，是自己借来的东风，其行为和大萨满今天的行为其实差不多。
步根和众头领商议了一会，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大萨满传的这个“长生天的启示”。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如果不用这一招，等待他们的就是王庭被占领，无数生活在王庭及附近的族人将或被灭掉或成为俘虏，这后果可比烧掉一片草原严重多了。
如果大萨满得没错，或者长生天的指引没错，今晚一刮西北风，那么被烧掉的就是东南方向的草原，那里是靠近汉人的地方，以现在汉军的强势看来，即使这片草原没有被烧掉，以后自己的部族也不可能到这片草原去放牧了，所以烧就烧吧，无所谓了。
与鲜卑人这边的愁云惨淡不同，第一师大营这边却是欢欣鼓舞。之所以欢欣鼓舞，打了胜仗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今天可以加餐了。
因为出兵草原后将没有补给，所以第一师要一次性带够所需的物资，又因需要带的东西太多，所以携带的粮食也是有选择性的。
肉类一概没有带，只带一些高能量的类似于后世压缩饼干一样的军粮。这种军粮主要是用面粉、糖、油等成分和上水做成砖块状，不发酵就接烤制而成。也有些高级一点的品种是加入了鸡蛋或豆粉、肉干粉，甚至蔬菜粉等烤成。不过这些营养丰富的品种属于特供品，一般是供给伤员和高级军官食用的。
这些军粮烤制成一块块长方形的，一块刚好够一名士兵一顿饭的食用量，码放整齐后很节省空间，很方便携带。这为车队节省出不少空间来，可以多带一些弹药。
不过这些压缩饼干吃多了，容易因缺乏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等营养物质导致各种营养不良性疾病。前文过，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华佗专门配制了一种药丸给需要长期吃干粮的士兵服用。
除此之外，这次第一师出兵草原还带了很多茶叶。随着蜀汉占领的地盘增多，各种物资也丰富起来。普洱茶的产地云南随着刘厚南征而落在蜀汉手中。刘厚将后世炒茶的概念通过左慈传授出去后，现在农业研究所已经摸索出一套制茶工艺来。
他们现在制出来的茶不用再像煲汤一样煮来喝，可以像后世喝茶那样泡来喝，而且喝起来口感和后世的普洱茶感觉差不多。为了方便运输和储存，这种茶一般是做成砖头状的，就叫茶砖。军中每天都用这些茶砖泡茶供应给士卒喝，这些茶水对士卒的保健也起到一定的作用。
至于蛋白质的补充就简单了，在草原上可以这是最没难的问题。一路上第一师也打死了不少的鲜卑骑兵，人自然是不能吃的，但是他们坐下的坐骑则可以作为很好的肉食来源。所以，这一路上来，第一师的士兵还是时不时能尝到一些肉食的。
马肉虽然不大好吃，不过总比没有肉吃吃压缩饼干好。士兵们也不是什么会挑食的人，有肉吃哪里还管是马肉还是牛肉。一开始被打死的鲜卑骑兵并不多，一匹马往往要很多人分食，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大家都吃得不过瘾，随着进入草原，鲜卑人明确了汉军的目的地后，对汉军发起疯狂的进攻，马肉的数量迅速增加了起来，士兵们着实过了几次大块吃肉的瘾。
今天杀死的鲜卑骑兵前所未有的多，看来这次肉食又可以敞开来吃了。果然，张苞发布将令，派出一些人手去打扫战场。这么大的战场，还是有些马匹活着的，虽然完好没受伤的没几匹，不过受伤没死的也有不少。
这些受伤的马如果是鲜卑人得回去，估计最后没几匹能活下来，不过给hng军得到，那它们的命运就完全不同了。hng军部队中随军的大夫是出了名多的，第一师也不例外。这场大战，第一师受伤的人数大概有两、三人，那些军医很快就可以处理完所有伤兵的伤口，之后就可以帮这些伤马治伤了。
有了华佗这位外科鼻祖的传授，加上刘厚通过左慈传出来的消毒、无菌理念，现在hng军中的军医对于治疗外伤很有经验，加上医用酒精的大量应用，现在外伤的治愈率比原来高得多了。
尤其是现在军中有了青霉素，很多在过去认为必死之人，也奇迹般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上次关公亲自试药后，又经过医学研究院的研究员进行总结、改进，现在已经可以生产出能应用在临床的青霉素了。
不过因为提纯技术不过关，过敏现象很多见，所以，在使用前必须要做皮试。另外，这种救命药生产不容易，价格奇贵，所以是不会用在这些伤马身上的。即使是士兵，如果伤势不是很重，或者感染症状不是很严重的话，也不会用到它。
一般是那些伤得太重，感染控制不住，发着高烧着胡话，眼看就撑不过去了的伤员，才会用这种贵比黄金的“神药”救命。
那些伤马被拖回来后，通常会被灌一些华佗牌麻沸散，将之麻醉之后，再由军医开刀将弹丸或弹片取出来。再然后~进行伤口清创、缝合、上药包扎等，它们享受着和人类一样的一条龙治疗程序。
之所以这么费劲救治这些马，是因为马匹对于汉军来太宝贵了，尤其是战马，可以是千金难求。这次一次过拉回来了差不多两千匹伤马，即使最后其中只有一半能被救活，那也是上千匹马，还是战马，这数量都比得上第一师原来所有马匹的数量了。
第一师出征以来，骑兵也损失了两、三骑，现在一下子能补充上千匹马，怎么能让张苞不高兴，这一下，骑兵队伍可以扩充了。张苞认为这上千匹马是这一战中收获最大的战利品。将这些马匹治好之后，第一师的骑兵队伍最少能扩充到一千五骑。
而且可能还有马匹剩余，当然，剩余的多数是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马，它们只能用来拉车，不能用来做战马的。除了这些受伤的幸运马外，战场上还倒伏着大量的死马，这都是今晚和往后几天第一师的军粮。( )
第三百二十六章 草原火攻
张苞命人将死马拖回来，当然不是所有的死马，因为这一战，死去的马匹多数万，第一师就算全体出动，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全处理所有的死马，何况还有很多安营扎寨的工作要做。∷，
张苞只是派出一个团，让他们尽力搬运马尸。第一师能取到多少肉食，就看他们今晚的努力程了。这个团用了上辆驴车帮忙拉肉，然后配合伙头军们剥皮、切割马肉。
皮、内脏、骨头等统统丢掉，只要肉，最好的精肉。其实马皮是一种很好的东西，虽然没有牛皮厚，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皮革原料，不过第一师的运输空间有限，只能忍痛丢弃了。
割下来的肉首先被伙头军们领走，放在大锅里煮，或者架在篝火上烤，这是大家今晚的晚餐，所以要先煮上。满足了大家今晚的伙食后，这个团的士兵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切割着马肉。
他们将马肉切成一条条，涂上盐，然后将其挂起来。风干后它们就会成为风干马肉，可以作为以后的军粮。草原的风特别干燥，很适合用来风干肉干，于是，第一师的车辆上就出现了一幕奇观每辆车的车厢外面都挂满了一条条的肉干，远远看去，还以为这些车都披着暗红色的珠帘，煞是丑陋。
不过丑陋归丑陋，士兵们看着这些丑陋的“珠帘”却很开心，因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用愁没有肉吃了。
第一师的阵营周围虽然布满了人和马的尸体，不过张苞却没有下令转移阵地，而是下令就地扎营。这是参谋部建议的。
参谋部认为，大营的四周布满的这些尸体，正好可以作为阻挡鲜卑骑兵接近大营的障碍物。鲜卑人如果想晚上偷营，就不能骑着马高速冲过来，只能慢慢走。事实上在黑夜里，就算慢慢走也很难，一不心就会被地上的尸体绊倒，绊得多了可是很容易扭伤脚的。
参谋部认为，这么好的环境条件不利用白不利用，用好了今晚大家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至于什么死尸会带来瘟疫，那是指死后几天尸体腐烂才有的事，在干燥的草原上，一个晚上应该问题不大。
除了将活马弄回来救治和将一部分马尸拉回来当食物外，对于鲜卑骑兵的尸体，第一师并没有去处理。因为如果处理起来工作量太大了，要挖几万个坑，平均下来全师上下每个人要挖两到三个坑，一个晚上都未必能干完，既然这样，还不如不管算了。
反正死的是鲜卑人，不是自己的同袍，他们是不是暴尸荒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这么多尸体会不会为草原带来瘟疫，这也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他们做完自己的事马上就要离开草原了，自己离开之后哪怕洪水滔天也与己无关。
第一师上下饱餐一顿马肉大餐后，按照常规扎好营盘，布置好值守队伍，其他人则回到帐中休息，准备渡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睡到半夜，张苞被亲兵和一名值班参谋唤醒，当他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听到参谋的汇报时，当堂眼睛瞪得比他老爸张飞的还大。
“什么？你鲜卑人放火了？”
“是的，师长，热气球刚传来消息，在大营西北方向约五里外出现一条火线，火线的长很长，估计足足有两里长，而且还在继续增长，估计鲜卑人还在继续点火。另外，今晚正好刮西北风，风速1级。预计两刻钟到半个时辰内火线会到营地。”参谋道
“步根这个混蛋，存心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是吧，别给老子抓到他，否则一定有他好看的。”张苞恨恨地发了一通牢骚，又道:“传令下去，全师紧急集合，做好戒备工作，随时准备战斗。现在是那几个团守夜？”最后这句是张苞问参谋的。
“东边是一二团，南边是二二团，西边是三三团，北边是二一团。”参谋回答道。由于强敌环伺，张苞不敢放松，所以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安排了一个团的兵力值守。
他们值守半夜后，会有另外四个团来替代他们，他们就可以退下来睡半个晚上的觉。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谁也别想再睡了。
“命令这四个团口鼻绑上湿毛巾，带上工兵铲，立刻开赴到各自方向的防火隔离带，检查隔离带是否按要求做好，如果有没做到位的地方，马上进行补救。让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命令三一团支援西边，一一团支援北边，让他们也带上工兵铲，全力扩宽隔离带。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冲锋。”张苞迅速下了命令。
值班参谋迅速记录下命令并递给张苞过目，张苞看了一眼，迅速签上自己的大名，并从腰间掏出一个铜印，盖在那张纸上。参谋接过这一纸命令，对张苞敬了一个军礼，匆匆跑着出去发布命令。
很快，“呜呜”的号角声在第一师的营地中响起，这号角声节奏急促，懂行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hng军的紧急集合号。整个大营沸腾起来，士卒们虽忙却不乱，一个个都在快速地完成自己的动作。
整个大营除了军官们的催促声外，就是们穿衣服的簌簌声、整理兵器的咔嚓声，除此之外没有人一句话，更不用有抱怨、喧哗声。这种异常的安静，显示出士兵的训练有素，看到这一幕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些士兵平时一定没少进行过这样的紧急集。
很快，士兵们就井井有条地走出帐篷，按照军官们领回来的军令，走向自己的岗位，执行相应的命令。
很快，熊熊的大火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火线的长很长，士兵们甚至看不到火线的两头终点在哪里，反正按这种长，这条火线肯定比整个营盘的宽要长。
火线迅速地扑向第一师的大营，散发出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火线未到，滚滚的浓烟早早就被吹到了大营，这一次，第一师上下早已经都在口鼻上绑上湿毛巾，所以没有人被浓烟呛到。
但是眼睛却无法幸免，一个个被熏得眼泪流。军官们只好采取轮流睁眼观察敌情的办法，安排一些士兵监视营外，警戒着敌人的偷袭。其他人则闭上眼睛休息，防止被浓烟熏坏。
这些睁眼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不得不退下来，闭眼休息，换另外一班人上去警戒。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不由得第一师上下不紧张。( )
第五卷飞龙在天 第三百二十七章 血肉隔离带
由于是晚上，热气球的视野受到极大的影响，飞行员在上面也无法观察到地面敌人的动向，何况浓烟飘上天空，热气球上的飞行员同样受到影响。所以，警戒工作很重要，士兵们不得不冒着被浓烟熏得流眼泪的风险做警戒工作。
鲜卑大军现在正集结在火线的后面，他们就像一头看见猎物的饿狼，流着口水，眼中冒着绿光，死死地盯住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对猎物撕咬一通。
步度根和一众头领骑着马，站在队伍的前方，紧张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包括步度根在内的所有人都很兴奋，一直被汉军压着打，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自己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现在终于能一雪前耻了。
终于可以看着这些可恶的汉人葬身火海了，大家都兴高采烈地交谈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比看着仇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更开心的呢？
正当鲜卑人满怀期望着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线缓缓地向汉人的营地推进时，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大火在离大营约八十步的地方，开始慢慢地减弱，最后在离大营二十步的地方，终于无奈地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完全熄灭了下来。
随着火线的熄灭，鲜卑人的心也凉了半截，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除了草什么都没有的草原上，大火怎么会停下来呢？而且还是在长生天给了启示的情况下，火怎么在最后时刻就灭了呢？难道长生天真的抛弃了鲜卑人吗？
鲜卑人不明白大火熄灭的原因，但是第一师的人却很清楚。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有一条宽阔的防火隔离带。这条宽阔的防火隔离带有一部分是第一师刻意挖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白天的战斗自己生成的。
白天几万骑兵在这片大地上策马狂奔，地上的草地早就被踩踏进泥土里。又由于死了几万人马，分到西北方向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血和马血流了一地，尤其是马，体积大，血容量也大，流的血也特别多，用血流成河、血流漂橹来形容现场一点不为过。
大量的人血和马血使得这片土地变得湿~润，甚至是泥泞。conad1();火烧到这片区域自然就慢慢减弱甚至熄灭了。
鲜卑大萨满虽然懂得观察天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天气预报，也懂得一些兵法谋略，想出火攻这条毒辣的计策，可是他可能没见到白天的战场，想象不到被火器密集打击下，成千上万人和马死在一个狭小区域的情形，所以他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战场环境会对他的火攻计划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
大部分的火都被这段血肉组成的防火隔离带阻拦住，只有零星的大火顽强地越过这条几十米的宽阔地带，来到了离第一师营地二十步的地方，这里是第一师士兵人为挖出的一条隔离带，这个地方寸草无存，就算还有一些小火星能烧到这里，最终也彻底熄灭了。
以前刘厚带兵在荆州和魏军作战时，有一次差点被对方放火烧死，那一次还是司马懿想出的毒计。自从那次之后，hong军就很重视宿营地的防火问题，每逢扎营，总是要在营地周边挖一条放火隔离带，这已经被写入了条例中，是每个军官都懂的军事常识。
草原上泥土比较疏松，也没有高大的植被，对于标配工兵铲的第一师来说，挖一条防火隔离带没有多少困难。第一师在宿营前就挖好了一条防火隔离带，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步度根望着渐渐熄灭的大火，一脸惊骇，满怀希望的复仇计划，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他很想催马往前冲，率领大军冲入汉人的大营，大杀一通。
可是，他实在是很畏惧汉军那些能发出巨响的暗器，理智告诉他，如果他那样做了，除了身上会多出无数个窟窿外，没有第二个下场。
他手上捏着缰绳，攥紧了拳头，嘴里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无论他有多么愤怒，他都不敢冲过去。慢慢地，前方的大火彻底熄灭，被烧得滚烫的大地也渐渐冷却下来，现在人、马踩上去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可是，步度根还是没有积聚起足够的勇气下令大军冲杀过去。conad2();
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步度根掉转马头，一声不响地往后跑去，大军也缓缓转向，跟着他撤走。
第一师被浓烟熏了半夜，每个人都像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出来的一样，变成了金睛火眼，幸好可以轮流休息，休息的人则用湿毛巾敷在眼睛上，闭目养神，这才支撑到大火熄灭，否则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恶果。
除了眼睛，很多人的胸肺也很不舒服，虽然有湿毛巾，但毕竟不是专业的防烟设备，还是有不少人吸入一些浓烟造成肺部不适的。
大部分人的肺虽然没问题，但是由于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呼吸时阻力大增，所以只能格外用力地呼气和吸气，短时间内这样做没问题，但是这场大火规模很大，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这就造成了大家的呼吸肌过度疲劳、酸痛。
不过，上面所说的这些不适都是小问题，甚至都不用治疗，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如初。张苞体谅大家晚上的辛苦，下令第二天休息一个上午，吃完中午饭之后再拔营行军。
不过在这个上午，除了哨兵外，还有两种人没得休息，一种人就是随军的大夫，他们忙着继续救治那些受伤的鲜卑战马；还有一种人就是伙头军，他们除了给大军做饭外，还要抽空继续搬些死掉的鲜卑战马回来做肉干。
大军在吃完中午饭后，走了一个下午的路，离弹汗山已经不足一天的路程了，本来按原计划，今天是能赶到弹汗山的，不过因为耽误了一个早上，没有实现这个目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昨晚那种情况，就算张苞强行要求士兵们赶路，准时到达弹汗山，士卒的战斗力肯定也会大受影响，无法即时对敌人发起进攻，最终结果是得不偿失。
这一个晚上，第一师严阵以待，防备着鲜卑人继续来偷袭，可最后茫茫草原中，一个鲜卑人影也没见到。不知道步度根是不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带领部队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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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到达弹汗山
第二天一早起来，第一师匆匆用过早饭后就拔营开始赶路，走了一个上午路，终于到了弹汗山鲜卑王庭，在这里，步根集中了族中所有能骑马射箭的人严阵以待。
他将族中一些因为年纪过和过大，之前没有跟着他出征的人紧急动员起来，还有一些精壮的女人也被动员起来，骑马挎弓，和男人一起组成抵抗侵略者的大军。
鲜卑人的女人可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滴滴千金姐，她们从生长在环境恶劣的大漠上，经受过风沙雨雪的磨砺，她们是能上得了马，挽得了弓，射得了恶狼的女汉子。其中很多人的箭法武艺并不比男人差多少，所以，当她们的数量到一定程后，也能成为一股不的战力。
这些老人、孩加上女人凑起来足有五万之多，加上步根带回来的五万精锐人马，步根瞬间又拥有了十万“控弦之士”，颇有点“原地满血复活”的意思。只不过深究之下就会发现，这些“控弦之士”有一半的质量比原来的精锐战士差太多了，这十万骑兵和之前的十万骑兵战斗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步根这个老子跑回来搬救兵了，怪不得昨晚他们不再来偷袭。”第一师大阵中，张苞看着对面鲜卑人的『，阵势不屑地对左右道。
左右的人还没来得及接话，突然又听到传令兵的报告:“报……三号热气球传来消息，在鲜卑王庭西北方向，发现一条连绵不断的离去车马队，初步估计是王庭中的鲜卑人在逃离王庭。”一个传令兵飞速跑到张苞马前，单膝跪下，抱拳向张苞报告道。
听到传令兵的话，张苞和众将恍然大悟，原来步根昨天没有再找第一师交战，不但是返回王庭征集那五万老幼女人援军，还组织了王庭的疏散撤离。
鲜卑王庭虽然也有一些固定的建筑物，要搬迁起来相对于一般的鲜卑部落难很多，但也不是绝对不能搬迁的。再难也难不过魏国都城许昌吧，魏国在蜀汉大军逼近时，连许昌这样的大都市都被逼抛弃了，鲜卑人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放弃他们的王庭。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王庭中，大部分人其实还是住在帐篷里的，他们还是保留着游牧民族的习性，随时都可以搬走。比较麻烦的是住在固定建筑物中的人，还有一些祭坛、王宫之类的特殊建筑物。
能住在固定建筑物的人要不是大商家，就是官贵人，他们要拿出几顶帐篷出来很容易，但是让他们放弃安稳的生活，丢弃大部分家业，重新去过那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的确有点难。
不过就在昨晚，步根连夜赶回王庭，以“鲜卑王”的名义下令大家撤离，又极力宣扬汉人的残暴恐怖，全城人在惶恐之下，不得仓皇不弃城撤离。
“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跑了，快派人去追。”这是张苞听到这条消息后的第一反应。也难怪他这样想，本来他就已经将鲜卑王庭中的人和物都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囊中之物跑了，心里当然会着急。
“师长，且慢！”听到张苞的话，参谋长杜飞连忙出来阻止道。杜飞字鸿志，时候在乡间时就被誉为神童，据他五岁就会背论语，十岁就会作诗。后来进入大汉龙腾学院读书，更是连连跳级，最后~进入军事研究院，读了两年就毕业，被分配到hng军来。
又因其人军事基础扎实、足智多谋、屡立战功，现在才二十出头，已经成为第一师的参谋长，可谓年轻有为。
“喔？参谋长有什么指教？”张苞见是师参谋话，于是停止了发号施令，等听完他的意见再。
“师长，我军以步兵为主，机动力量不足，敌人牛马等畜力比我们多得多，我们怎么追？况且出逃的人在王庭的西北，我们在东南，我们要横穿整个王庭才能捉到这些人，而在穿过王庭之前，还要面对十万鲜卑骑兵。在没有击溃这十万骑兵前，我们怎么可能追到他们？”杜飞道。
“呃”张苞一时无语，他再次感觉到没有马匹真不方便，如果他有一支得力的骑兵，就可以让他们快速绕城而过，到王庭的西北方截击那些逃跑的鲜卑人。就算那些人已经都逃出城，骑兵也可以策马狂追，最终肯定能俘虏大量鲜卑人。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虽然知道鲜卑人逃出城，却无能为力，望洋兴叹什么也做不了。虽然自己的部队里也有很多牲口，不过多数是驴、骡这种力量、耐力都偏的牲畜，无法作为骑兵的坐骑，拉车也不快，根本无法用做军事用途。
想想也是，为什么这十万鲜卑骑兵明知不敌，还要挡在第一师的前进道路上，他们还不是为了阻挡敌军，为自己的亲人朋友争取逃跑的时间。显然，他们也知道汉军现在的情况，知道汉军机动力差，在击溃自己这十万大军前，无法威胁到族人的安全，所以才甘愿牺牲自己，挡在王廷前方，尽量拖延汉军的前进脚步。
有人可能有疑问，既然王庭是一个城池，为什么鲜卑人不踞城而守，反而出来和第一师野战呢？原因很简单，这种游牧民族建立的城市根本没有城墙，也没有什么城防设施。顶多有些地方有些木栅栏用来挡一下牲口，或防止野生动物的骚扰。
所谓的城门也不过是用几条粗大的木桩搭建起来的简陋牌楼，可以，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完全不设防的城市，你可以从任何方向进入城市，也可以随意离开。
这样的城市甚至想和敌人打巷战都做不到，因为城内只有零零星星极少数的固定建筑物，大部分的还是帐篷。敌人只要放一把火，就可以将这座城市烧得一干二净，根本无需跟你打什么巷战。
听了参谋长杜飞的话，张苞也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一时心急，犯了个军事上的错误，幸好有这位参谋长指正才没有犯浑乱指挥。于是，张苞道“那我们先击溃这些鲜卑骑兵吧。”
十万鲜卑骑兵听上去数量很多，可是根本没放在张苞眼中，有了火器部队，十万骑兵和十万绵延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颗铅弹就能了结的事情。( )
第三百二十九章 炮灰冲阵
张苞命令部队立刻发起进攻，这一次和之前的防御阵型不同，上次防御是车辆是放在前面的，这一次车辆却是被留在后面，派了一个旅的兵力守卫着队伍的后方，其他人则全体压上，反正在宽阔的草原上，多少军队都摆得开，根本无需担心地形对阵型的不利影响。
第一师的进攻阵型并不是一字长蛇阵，反而看起来像是方阵。面对着十万骑兵，虽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如果用一字长蛇阵这样单薄的阵型，很容易被骑兵一冲就冲散，到时候就杯具了。
第一师的阵型是一个多层次的阵型，有几个兵种，每个兵种又有若干排。首先排在最前面的是五排火~枪手，他们是最主要的战斗力。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两排兼职长枪兵。为什么说是兼职长枪兵呢？因为他们本来是藤甲兵，现在也身穿藤甲，但是他们将手中的大刀换成了长枪。
因为步兵对付骑兵，长枪远比大刀有效，所以在这次出发时，第一师特意带了不少长枪过来。当然，光有武器还不够，这些士兵也经过相应的训练，掌握了用长枪对付骑兵的技能。一旦出现火~枪兵无法压制骑兵的情况，火~枪兵就会迅速退到长枪兵的后面，而这些长枪兵就会摆出长枪阵，抵御骑兵的冲锋。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除非对方的骑兵人、马均身披重甲，否则很难出现五排火~枪手也压制不住的情况，显然，穷得连统一军服都置办不起的鲜卑人是不可能有重甲骑兵的。
两排长枪兵后面站着的是三排掷弹兵，当然也是兼职的，他们原本是藤甲兵或其他兵种，当长枪兵压制不住鲜卑骑兵的冲锋时，他们会从前面长枪兵和火~枪兵的空隙中跑到前面，投掷霹雳雷帮助压制骑兵。
士兵们并不是紧挨着站成一排的，同一排的两人间有两臂的距离，这样一来，每两列人之间就有一米多的通道，这等于是一条交通道，五排火~枪手交替着上前、退后就是从这些交通道中走过去的。掷弹兵自然也可以从这些交通道中滑步上前助跑投弹。
整个第一师方阵踏着整齐的鼓点往前迈步，那整齐而肃穆的“踢踏、踢踏、踢踏”声响彻天际，带给人极大的压力。鲜卑人何曾见过这么号令统一的部队。
一万多人，却只发出一个脚步声，这是多么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啊。世界上最可怕的军队不是由那些好勇斗狠的草原民族组成的部队，而是那些纪律严明、号令如一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可以大家一起做同一件事，形成一个无可抵挡的合力。
关键是，这样的军队通常都是意志力惊人的军队，在任何逆境中都不会丧失斗志，这样的军队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只会被消灭，但绝不会被征服，哪怕是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每个为将者，最头痛的就是遇到这样的军队。
步度根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亲眼看到这样的一支军队，之前第一师一味躲在车阵中防御，他没有见到过对方的军容，今天一见才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这些日子双方的战斗，他输得不怨。这样的军队，就算对方不借助那些可怕的暗器，自己也绝对没有取胜的希望。
步度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发就发起进攻，显然对方根本没想过用战斗以外的手段解决问题，什么谈判、什么计谋统统都不用，对方就是这样平推过来，以力压人。
那些汉军虽然数量远少于他们，行走的速度也远慢于他们骑兵冲锋的速度，可是这一万多人发出的气势却毫不逊色于十万骑兵发起的冲锋，甚至给人的压迫感更强。
步度根看到这支部队一时失神，竟然忘了发号施令，直到第一师已经走得很近时，步度根才连忙命令后备部队冲锋。刚才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派出部队冲杀向汉军。之前几次失败的经历让他很清楚，即使自己的部队全力冲锋，也不可能冲破敌人的阵型，冲上去无异于自杀。
可是，如果不冲锋能怎么办？汉军已经逼近，想不任由汉军屠杀自己的族人，就唯有退走。可是后面就是王庭，王庭里还有很多族人还没来得及撤走，这种情况下退走，等于放汉军进入王庭，王庭里的族人同样面临汉军的屠杀。
忧犹寡断的步度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抉择，退又不是不退又不是。其实来之前，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誓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汉人的前进脚步，掩护族人逃离，可是，刚才看到汉军庄严的阵容，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消弭于无形，一再犹豫下，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下令部队冲锋。
直到第一师已经逼到很近的距离，左右的人请示了他几次，他才醒悟过来，匆匆下令让后备部队冲锋。所谓的后备部队就是这次他回到王庭后，临时动员起来的老、幼、女部队。这些人战力地低下，正好用来做炮灰。
同时，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之前的战斗，还不知道汉军的可怕，斗志更强一些，或者说，更好忽悠一些。反而是那些之前跟随他出征的精锐部队，因为之前和汉军的作战，早已经被汉军的暗器打得胆丧，现在再想驱使他们去冲锋，忽悠他们去送死已经变得很难了。
第一师已经逼近到射程内，鼓号一变，部队轰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第一排的火~枪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火~枪，瞄向了远处的敌人。这个时候，正好鲜卑人的老、幼、女部队也分成三股分别杀向第一师的正面和左右两个侧面。
惨烈的屠杀在鲜卑骑兵进入射程后又开始了，第一师这边枪声不绝于耳，鲜卑骑兵纷纷掉下地来。这些老、幼、女骑兵和之前的精锐鲜卑骑兵根本无法比，他们被第一师的火~枪手打了几轮排枪后，就被吓破了胆，阵型瞬间崩溃了。
眼里看着前面的族人像下饺子一样纷纷掉下马，耳中听着那恐怖的巨响，不但很多马匹发了狂，很多骑士也惊慌失措起来，毕竟马上的骑士都是弱势群体，除了老人神经比较麻木，反应比较迟钝外，小孩和女人都是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一类人。
他们很多人被吓得手足无措，有些抓不紧缰绳自己掉下马的，有些被吓呆了，忘了控制马匹，任由马匹乱窜，最后将自己颠下马，不过也有些心理素质稍强的，勒转马头，掉头往回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