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旻宁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吐出一句差点儿让司徒燕秋吐血的话
司徒燕秋嘟着小嘴儿，放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过看你一个人寂寞，所以想过来陪陪你嘛…”
那意思很明显，不行。
楚旻宁露出一个敬谢不敏的眼神，断然拒绝道：“我记得我已经付给你银子了。”
司徒燕秋伸了个大懒腰，然后十分满足的靠在椅背上不动了。“我说子初，这么大一座宅子，你一个人住着挺孤单的。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这么晚来，找我何事？”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楚旻宁主动扯开了话题。
楚旻宁：……
“你还真是看得开…”司徒燕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楚旻宁在听了他这番感叹之后，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是自己选择的，都不会后悔。”
他没有把话说破，还是顾忌着好兄弟的心情的。毕竟，以那种惨绝人寰的方式自杀，的确是叫人难以接受。
墨衣男子啧啧啧了好几声，忍不住感叹道：“子初，说起你母亲，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她不像是会选择逃避的人啊？”
“不过是母亲当年留下的旧人罢了。”清俊男子神色丝毫未变，口气淡的放佛他们谈论的问题都与之不相干。
墨衣男子翘着二郎腿，抓了一把桌子上青花瓷盘里的花生，高高的向上抛弃，然后张嘴接住，嚼的那叫一个欢实。“喂，没想到你真够厉害的，眼线都布置到宫里去了。若是叫那些人知道，怕是都会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她早已权欲熏心，哪里还有当初的谨小慎微。”坐在桌子对面的清俊男子淡然的举杯啜饮，凉薄的嘴唇吐出的却是真理。
“王家都被架在火上烤了，可怜这个自大的女人还不自知呢…”洁白如玉的手指捻起宫里传出来的字条放在烛台上点燃，很快的那字条就化为了灰烬。
王皇后暗暗得意着，却不曾料到，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甚至是每一个神态动作，都叫人打探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多时便传到了某人的耳朵里。
周围又是一阵讨好的附和声。
王皇后似乎很享受这种恭维，眉梢都带了一丝得意之色。“本宫既然能够将她捧到如今的位子，自然也有能耐将她踩下去。她若是乖乖的做本宫身边的棋子，本宫对她那些小动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是…哼，本宫绝对会让她谢婉儿吃不完兜着走！”
“可不是呢…她啊，就是娘娘您身边的一条狗，您叫她往东，她据对不敢往西。”
王皇后冷笑着，根本就没将德妃当成对手来看。“她充其量也就有些小聪明。这不，本宫刚露出点儿苗头，她就急巴巴的凑上前来献殷勤了！”
“德妃娘娘的一言一行，自然逃不过娘娘您的法眼。”服侍的宫女一边用心的替她布菜，一边恭维着。
王皇后正端坐在桌子跟前用膳，听了宫女的禀报，手里的筷子才慢慢的放了下来。“她倒是狠得下心肠…竟然舍得将嫡亲的外甥女嫁给本宫那不成器的嘉儿。不过，她以为她这么做就能打消本宫心里头的顾虑了？”
永和宫
直到瑾儿的背影消失在帷幕后，德妃眼底浓浓的算计和阴沉才缓缓地流淌出来，在无人的殿内汹涌着。
“奴婢遵命。”瑾儿恭敬地福身，领命而去。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德妃才又开口吩咐道：“霜华那孩子，为了本宫的确牺牲很大。你去开了那黄花梨的箱笼，挑几样上好的东西送去国公府，就当是本宫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儿补偿吧。”
瑾儿垂下眼眸，识相的不再多问。
德妃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收回那凉薄的视线。“既然要做，就得拿出诚意来。没办法，谁叫大哥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呢…”
瑾儿吓了一跳，忙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德妃瞥了一眼这个心腹丫鬟，嘴角微勾。
“国公府也不止一个待嫁的女孩儿，为何非得霜姑娘呢？”瑾儿最想不通的还是这一点。谢霜华可是奉国公的嫡长女，地位身份何等的尊贵。联姻，尤其是嫁给那样一个不学无术之人，也不一定非得用嫡女啊。“奴婢记得，国公爷膝下，可是还有一个庶女，叫做悦华的…”
“如今皇后和文贵妃的明争刚刚开始，本宫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她推出去做了挡箭牌。为了稳住王皇后，本宫只得牺牲霜儿了…”德妃手指轻抚着书卷的封面，一字一句的述说着，语气淡的都像是在呓语。
瑾儿抿了抿嘴，低下头去。
“为何会将她推入火坑，嫁到岌岌可危的王家去？”德妃将她未说完的话补充了一番，神情依旧淡漠，放佛她们正在讨论的那个人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似的。
“可是，奴婢想不明白。霜华姑娘容貌才情都不俗，将来对娘娘必定有更大的用处，为何…”
德妃放下手里的书卷，淡淡道：“很好。”
“娘娘，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王家已经派人去了国公府提亲，太夫人也一口应下了。”瑾儿将心腹之人传来的消息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正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