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荒唐的错觉
“我没有多想,就是打算多了解了解。”谢必诚笑着说道,准备扶文绿竹站起来。
大家都说不会有事,医生说,文绿竹本人说,书里也说。可他不知怎么,就是担心。总是忍不住往最坏那个方向猜测,然后忧心忡忡。
文绿竹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不由得挽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笑道,“你可记得了,要开心,要放松,让我也跟着你开心和放松,这样我才能好,肚子里这俩小子才能好。”
“嗯。”谢必诚应道,然后大手绕过文绿竹已经胖了的腰部,搂着她出了房间。
要能一点儿也不想,也不现实,得潜移默化暗示自己才行。
文绿竹和谢必诚下了一楼,吃了两碗燕窝粥,吃掉大半碟酸辣豆角,拿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和谢必诚出去散步。
三月的桃花寮游客很多,赏景的、拍照的,到处都是。文绿竹和谢必诚手挽着手,也不敢走远,只在家附近绕了绕。
桃花夹道是最美的,可是也是游人最多的,两人没去。
叶思吾来到了凤镇桃花寮,看着漫山遍野的花,有些茫然。
去年从他姐姐叶思言口中知道文绿竹怀了一对双胞胎,他就一直想来看看。
可是每次总也不愿意迈步,似乎想见着文绿竹,又不想去见她。
等到了三月,春暖花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买好了去南方的机票。
他来过一次,帮谢必诚做媒,认得这里的路。
他先去草珠子林,当时他跟着文绿竹去找曾忘语夫妇,曾一起走过这段路。
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满心不愿意走这一趟,满心不愿意文绿竹出嫁,嫁到北京去。
现在想想,是潜意识里就不想文绿竹嫁给谢必诚吗?
叶思吾不知道,他盯着密密一大片草珠子林出神,陡然看到草珠子林中间那条小水沟中,有鸭子扭着肥硕的身体跑出来,懵懵懂懂,一副憨样。
叶思吾怔怔地看着,脸上突然带上了温和的笑意,他记得,那时候文绿竹跟他说,第一次见他,正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
两个小姑娘从他身边走过,见到他温柔地笑着的侧脸,脸一下红了。
叶思吾一无所觉,继续往前走。只见路上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行人,和那时截然不同。
第一次见面,是他带了宁瑶去找谢必诚,当时的他的确是很潇洒的。
生活优渥,终日无所事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老爷子虽然看不惯,但是从来没有强迫他做过什么。
来做媒那次,他指责老爷子看见曾忘语失神,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老爷子说他是“没用的东西”,他当时很生气,现在回想起来,老爷子并没有说错。
叶思吾走了一遍,发现人实在太多了,无法给他当初的感觉,便转头往回走,在处处桃花里乱逛。
走了许久,抬头就看到熟悉的建筑,文绿竹的家。
最先看到他的是抱着孩子的文绿柳,她脸上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思吾有些尴尬,就像没穿衣服就出门了一样,“过来走走,这里风景挺美的。”他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
“哦,你慢慢逛啊。”文绿柳点点头,又逗怀里的凡凡笑。
连一杯水都不肯请他进去喝,看来文绿柳是讨厌极了自己,叶思吾心中自嘲。
文妈妈从里头走出来,口中问,“和谁说话呢?怎么不把人请进来?”抬头看见叶思吾,很快想起来,“哎,你姓叶,叫那什么叶思吾对不对?快进来坐——”
说着话,她人就热情地迎出来了,牵着叶思吾就进屋。
“走,屋里坐——”文妈妈热情地把叶思吾让进去,然后倒茶给叶思吾喝,自己也坐下来,“来旅游的吧?一个人吗?”
叶思吾点点头,“是一个人的,谢谢伯母招待。”
“哎,别客气。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住几天吧。阿城陪着绿竹,多数时间住村里,这会儿陪绿竹散步了,他回来了能跟你聊到一块去。”文妈妈说道。
叶思吾的心像被鞭子抽了一样,面上却尽力装出若无其事,笑问道,“绿竹现在还好吧?听说怀双胞胎很辛苦。”
“是辛苦,肚子很大了。不过现在比前三个月好,前三个月经常孕吐嗜睡,那才是最难受的时候。”文妈妈说道,又把果盘里的水果推过去,
“来,吃水果。你要不喜欢吃水果,我们家里还有甘蔗,绿竹闲了就爱啃甘蔗,我们还得看住她,不许她多吃。”
叶思吾听得出神,原来文绿竹喜欢吃甘蔗么,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许多吃?是因为怀孕了吗?”
“对,就是因为怀孕了,吃太多含糖的东西不大好。”文妈妈解释道。
叶思吾心中骤然涌起一个荒唐的错觉,似乎他才是文妈妈的女婿,文妈妈这在教他怎么照顾他的小媳妇儿文绿竹,哪些不能多吃,吃多了对孕妇不好。
这时杨迭从楼上下来,看到叶思吾愣了一下,问道,“妈,这位是?”
叶思吾骤然像被雷劈中,瞬间从意|**中回过神来。
如果他是文绿竹的丈夫,文绿竹的姐夫怎么会不认识他?自己这真是白日做梦了。
“哎,这是叶思吾,当初跟着叶老爷子来帮阿城做媒的呢。”文妈妈指着叶思吾介绍,末了又向叶思吾介绍杨迭。
杨迭跟叶思吾打了招呼,又点点头,就出去了。他听文绿柳提过这人,心中对这人印象很不好。
文妈妈看到杨迭打了招呼就出去了,竟然没有留下来陪客,心中吃了一大惊,又觉得倍儿没有面子。这大女婿怎么啦?平时虽然不大懂人情世故,但是待人热情真诚,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失礼的事。
她心中虽然有点不满,但是面上却推出笑意,对叶思吾道,“他这是怕绿柳抱着孩子累,赶着出去帮忙抱孩子呢。”
她了解大女儿,知道她必定会让杨迭回来的,因此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杨先生对老婆真好,您老的女婿个个不凡。”叶思吾笑道。心中则想,若让我做你的小女婿,我会比谢必诚还优秀的。
外头文绿柳见杨迭出来,连忙问怎么回事。得知杨迭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不待见叶思吾,所以不顾礼貌跑出来,文绿柳囧囧有神地无奈了。
她把孩子放到杨迭怀中,压低声音道,“回去帮忙待客,有什么不明白我回头再跟你说。”
说完之后,扬声笑道,“哎,你出来得正好,我手都酸了……”
杨迭虽然不懂变通,但是智商还是很高的,很快领悟文绿柳的意思,便也扬声答道,“走,我们回去待客。”
这么说着,目光一直盯着文绿柳,见文绿柳竖起大拇指,这才放下心来,没有领会错精神。
文妈妈一边跟叶思吾说话,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文绿柳和杨迭如此上道,松了口气。
杨迭和文绿柳回到屋中,坐着陪说话。
说了一阵,叶思吾便道,“我看外面天气好,不如大家到园中坐着说话吧。”园中有开得绚烂的桃花,景致是十分不错的。
文妈妈从善而流,大家到园中赏着桃花说话。
说了不知多久,便听得外头传来文绿竹和谢必诚的说话声,两人声音含笑,语气中别有一股亲密意味。
叶思吾望向门口,还没见人,就觉得心被巨石击中,呼吸不过来。他无比深刻地确认了,来这里,就是自讨苦吃。
正当他满心悲苦时,谢必诚和大着肚子的文绿竹十指紧扣地出现在门口,并抬脚走进来。
说话时眼神交汇,爱意满满——叶思吾再度受到了重击,只觉得浑身发冷,所有的血液都倒流,身体空空如也。
文绿竹和谢必诚走进园中,抬头看到个陌生人,忍不住惊讶,“咦,来了客人呀。”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没能认出这个客人是谁。
谢必诚看到叶思吾,眸中一闪,却没有说话。
文妈妈笑道,“我见了也是吃了一惊,叶思吾他是一个人来这里旅游呢,谁能想得到呀。”
经过文妈妈的提示,文绿竹知道这陌生人是叶思吾,有些吃惊,问出了和文绿柳一样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叶思吾自然也是知道文绿柳认不得人的,所以她进门说的那句“咦,来了客人呀”是什么意思,他也是门儿清的。继听和看她和谢必诚相处之后,此刻没有被认出来,是第三波伤害。
叶思吾想,如果不是自己心脏足够强壮,怕是已经要吐血出来了。
“听说这里春天很美,我就来看看。”叶思吾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飘忽。
谢必诚牵着文绿竹进来,让文绿竹坐下来,自己又在文绿竹身边坐下来,这才看向叶思吾,“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当做出来旅游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文妈妈笑道,“刚好阿城和杨迭都在,大家年轻人也算有伴,能说得上话。”
杨迭见谢必诚对叶思吾一副客气状,心中更觉得谢必诚是个宽厚的君子。
(未完待续。)
530 明珠成灰
自从文绿竹和谢必诚回来陪着聊天之后,叶思吾就觉得坐立不安,一颗心被放在油锅里翻着煎炸。
他果然不该来的,来了也不该答应留下来住几天的。
文绿竹和谢必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和谐温馨,让他每一刻都像被刀子切割心脏。
“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吗?”叶思吾僵硬地笑着问道。
在谢必诚面前,他不愿意输得太难看。无论如何,他都得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今早去做了大排畸检查,医生说是同卵双生,两个小子。”谢必诚语气平稳地说道。
叶思吾心脏又被狠狠一击,连忙垂下了眼睑。
想到文绿竹几个月后,又会生下两个和谢必诚长得相似的小子,他的心就一遍遍重复着从鲜活到成灰的过程。
谢必诚是说得仿佛跟闲话一般,可是和谢必诚相识了三十多年的他哪里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嘚瑟和自豪?只怕谢四少此刻心里正在敲锣打鼓,欢欣鼓舞。
“叶思吾,你这是怎么啦?”文绿竹看到叶思吾一举一动都十分奇怪,此刻更是脸色苍白,手背青筋毕露,不由得出言问道。
难道是想到在儿女方面输给老冤家谢必诚,所以才这副破样子?
叶思吾摇了摇头,竭力压制住自己,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昨晚没睡,今天一早就赶飞机过来……可能是没休息好,神经抽搐了。”
神经抽搐……文绿柳嘴角抽了抽,扯了一把想说话的杨迭,示意他不要多问。
“那就在我们家休息休息吧,一楼有客房。”文妈妈连忙说道。
文绿竹怀了孩子,她怕叶思吾住进谢家会冲撞了,因此率先开口。
叶思吾是真的坐不下去了,便点点头,笑着对文妈妈说道,“真是麻烦了。”
“你这孩子,有什么麻烦的。”文妈妈说着,又看向谢必诚,“阿城啊,你跟你爸妈说一声,思吾就住在我这边了。我这里新的铺盖才晾晒干净,还没收起来,正好铺了用,省得你们那边重新拿铺盖铺床。”
叶家和谢家是世交,她怕谢家两老怪文绿竹和谢必诚不肯招待叶思吾。
谢必诚点点头,“妈,我会说的。”又看向叶思吾,“好好休息。”
叶思吾只觉得“好好休息”这四个字充满了讽刺意味,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不能好好休息,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叶思吾觉得自己委实待不下去了,便没有反驳,只看想杨迭和文绿柳,“抱歉,失陪了。”
被文妈妈带着进了房,躺下来的叶思吾想起父亲来帮谢必诚做媒那次。隔了几十年后再一次见到曾忘语,他父亲激动得浑身颤抖。
当时他气极了,心中对父亲失望之极。现在他明白那种感觉了,不是想要做出那副形态,而是忍不住做了出来,潜意识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表现如何,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有一种爱情,深刻到烙印进灵魂里,不由自主地欢喜,又不由自主地悲伤,魂牵梦萦,无法抑制,让理智节节败退甚至灰飞烟灭。
也许,他父亲爱得比他还深,因为父亲和曾忘语是青梅竹马,最后他却错手毁了她一辈子。
文绿柳和杨迭回房喂凡凡吃奶,杨迭好奇地问,“那个叶思吾怎么那么奇怪?”
“他喜欢我妹妹。”文绿柳说道,“可我妹妹和谢必诚夫妻和睦,关系温馨,他眼睁睁看着,哪里能够忍得住。”
“原来这样啊……”杨迭恍然大悟,“我就说他表现怎么那么奇怪!……不过比起来,妹夫比他好多了,绿竹选阿城是对的。”
文绿柳笑道,“和条件无关,主要是绿竹喜欢谢必诚。”
杨迭深以为然,点点头笑看向文绿柳,“选择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幸福快乐的。”他当时追文绿柳,文绿柳一直不肯理他,他心里难过极了,搞研究都没有心情了。
后来在曾家见面,事情有了转机,文绿柳愿意和他约会,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快飞起了!
想想自己得偿所愿,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杨迭不由得道,“这么看来这个叶思吾也是挺可怜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伤害自己喜欢的人。等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绿竹已经嫁了,家庭幸福。”
文绿柳想了想,将当初文绿竹和叶思吾一起被绑这事说了出来,然后叹口气说道,
“仔细想想,绿竹能活下来,多亏有了他横插一杠,这点我虽然不想认,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一直讨厌他,估计也是先入为主了。现在你这么一说,他还真挺倒霉的。”
杨迭点点头,“不过那也没办法的事。人只能喜欢一个,绿竹和阿城互相喜欢,自然顾不上他的。你可别犯糊涂了,反而去帮他的忙。”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文绿柳笑骂道。
正在吃奶的凡凡小宝宝挥了挥小肉手,不知在表达什么意见。
文绿柳笑道,“凡凡也相信妈妈对吧?”
杨迭伸手去握住凡凡的小肉手,对文绿柳笑道,“我也是相信的,就是提醒一下……”
那不就是一个意思么,文绿柳翻翻白眼,换了个话题。
当晚叶思吾被叫去谢家吃晚饭,按照两家的关系,这是推托不了的。
席间,见文绿竹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叶思吾食不下咽,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还得硬是咽了下去。
他实在忍不住,再也不愿意住下来,看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互动。
没有刻意,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故作深情,自然而言的夫妻之情流露,就让他恨之欲狂,他不敢住下来,看他们无意识地虐他。
饭后,叶思吾找到了文绿竹和谢必诚。
“我去见了燕贤,她的腿断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人看着灰了心,头发白了一半。”叶思吾说道。
文绿竹还没说话,谢必诚就皱起眉头说道,“绿竹怀孕,不能听这些。何况燕贤如何,和绿竹无关。”
“她会逃出来吗?”文绿竹握了握谢必诚的大手,问道。
叶思吾摇摇头,“逃不出来了,她知道想要的一辈子无望,就没有了逃出来的心思。”
“那就好了,我不想再知道她的消息了,希望她能看开吧。”文绿竹说道。
谢必诚点点头,不想谈燕贤,便道,“我们做胎教去,一起给孩子们唱歌。”说完冲叶思吾点点头,和文绿竹走了。
叶思吾望着两人的背影,没有再出言挽留。
他在小岛上见了燕贤,是十分吃惊的。
燕贤这个人,要论能力,其实是不输很多男人的。如果不是当年她兄长去世,她闹出来的那一出让人觉得她冷情薄凉,恐怕谢家十分愿意她和谢必诚在一起。
因为论起能力,女子之间能够和谢必诚比肩,也就只有一个燕贤。即使后来稍微年轻几岁的曾维嫣崛起,也没有到燕贤那种程度。不过曾维嫣比燕贤好的,是重情和识大体,这两点很让谢家满意,因此才会有联姻的想法。
可是就是那样厉害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已经青丝半白,瘸了双腿坐在轮椅上,被关在大海中孤零零的小岛上。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双腿再没有好起来的希望,燕贤对谢必诚已经灰心绝望,人也带上了暮气,每日除了工作,就是看着海浪发呆。
不过毕竟是曾经的京中明珠,他上去和她搭了几句话,就被她看出,他爱文绿竹。
“你真傻,如果喜欢文绿竹,当初和我联手,彼此就能如愿。”这是她唯一激动的一次,带着深深地不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她和谢必诚分开,心里肯定会难过的。我心里希望她快乐,能够一辈子得偿所愿。”
所以,他不会使用手段去做什么,也不会和她燕贤狼狈为奸的。
燕贤再也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目露迷惘地转头望向大海。
他站在她身旁,站了好一会儿,听着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听得心中黯然,然后离开了。
在他转身走的时候,燕贤说,“你身体健全尚且不去抢,我双腿瘸了,怎么还敢去抢他。”
叶思吾明白燕贤的意思,心里喜欢的人是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对着那个人,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心中本就带着自卑。在瘸了之后,怎么还敢肖想那样的天鹅肉?
叶思吾第二天就离开了凤镇,回到北京去管理老爷子分派给他的任务。
他已经输了文绿竹,在事业上,可不能再输给谢必诚了。
文绿竹的肚子越来越大,需要准备各种婴儿用品了。
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专门列了清单,委派亮婶和白绫到各地去采购。
家里请了两个大厨,亮婶便走得开了,文绿竹住在桃花寮,有谢必诚的保镖保护着,白绫也变成自由身。因此两人结伴,专职负责婴儿用品采购。
自从得知是双胞胎,焦不离孟的李老太太和李老爷子就分开来,一个常驻北京,一个常驻南方。再看到白绫和亮婶采购婴儿用品,完全不用自己插手,文绿竹觉得,这次自己真的只负责生孩子,别的都有人准备好了。
(未完待续。)
531 爸爸好像傻了
不过虽然只负责生孩子,但这就足够文绿竹难受了,比当年怀豆豆菜菜辛苦得多了。△↗頂頂點小說,
文绿竹闲了总结原因,有时认为是同卵双胞胎的原因,有时又认为是谢必诚在身边,自己变娇气了的原因。
可是不管哪个,她这次怀孕真的很不好受,以至于脾气有点大。
为了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也为了将来好生产,文绿竹便将精力尽量多地放进农家乐的建设中。
农家乐现在把摘枸杞叶和枸杞子的任务也放到了农家乐的农**验中,还有种玉米摘玉米,想得到的农活,基本上都被体验了。
文绿竹大着肚子,有时也会跟着去摘玉米,至于给玉米地里的黄豆绿豆拔草、摘枸杞叶和杞子,她就真的有心无力了。
真正的种田是弯着腰在田地里劳作,特别辛苦,文绿竹干不来这种真正的田园生活,但是搞农家乐,摘摘玉米,种种花生这种,她还是可以胜任的——不但可以胜任,而且还做得挺开心。
时间继续往前走,文绿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因为吃得多,人也胖了一圈,脸上还有孕妇斑,根本都不愿意照镜子了。
自己看镜子都觉得惨不忍睹,文绿竹就更不愿意让谢必诚看到了,因此一个劲儿地催谢必诚去北京陪豆豆菜菜,别留下来。
可她这时已经进入孕晚期了,谢必诚哪里敢离开,他比之前更加粘着文绿竹了。
他也知道文绿竹在担忧什么,就笑道,“从孕早期看到现在,一直是漂漂亮亮的。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就是肉多了些?脸还是那张脸,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眼睛还是那么明亮,脸上还有母性光辉,真说起来,是更美了。”
文绿竹虽不敢真信了他的话,但还是听得眉开眼笑满心欢喜,“你还愿意哄哄我,也算有良心了。”肉多了点,可不就是胖了么,胖了哪里还会有以前好看。
谢必诚捏捏她的肉脸蛋,顿了顿,还是说道,“你这么说,可教我心里不安了。我比你大了一轮,等你到四十,正徐娘半老,可我却年过半百了,你到时岂不是要嫌弃我老?”
“那怎么会,你在我心中始终是最帅的,最好的。”文绿竹抬头看向谢必诚的俊脸,认真地说道。
因为喜欢,因为陪伴,虽然会一路看着岁月从彼此身上掠过,但每一根皱纹都有幸福去稀释,所以,落在心里的,始终是彼此最初的容颜。
谢必诚笑了起来,俊脸舒展,低头亲了亲文绿竹,“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的心情,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文绿竹心中一动,多日以来的担忧去了大半,虽然还没有完全放开,但是心情却好了许多。
不管将来如何,在这一刻,她是真心的,他也是真心的。
因此她没有再说,而是高高兴兴地跟谢必诚一起做胎教,和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互动。
到孕后期,小宝宝似乎和他们熟悉了,他们动一下,夫妻俩摸一下,然后左右两处就会跟着再动一下做反应。这让谢必诚做胎教做得更是兴致高昂,每天都要唱几首歌。
文绿竹同样如此,她唱歌虽然不如谢必诚好听,但是架不住孩子天生亲近妈妈,肚子里两个小宝宝还是很给她面子的。
很快已经到了孕37周,谢必诚有些焦虑,在产检的时候问方医生是不是要剖腹产,如果这个时候剖腹产,小宝宝成活率如何。
从北京来的医生有四个,都是妇产科的,四个人帮文绿竹做了检查,就文绿竹的问题讨论了一番,认为可以不必剖腹产,而是顺其自然生产。
文绿竹第一胎也是双胞胎,且能坚持到足月顺产,他们认为第二胎也可以。
谢老太太问,“相比而言,你们都觉得让绿竹自然分娩比较好?”
方医生和其余几个医生相视一眼,点点头。
李老太太看向文绿竹,“绿竹,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懂,就听医生的吧。”文绿竹说道。当年为了豆豆菜菜她能坚持到最后,没理由现在不可以的。如果可以顺产,她自然愿意顺产,让出生的孩子健康一些。
于是一家人回家,决定到时间了自然顺产。
可是准爸爸谢必诚比准妈妈文绿竹焦虑症还要严重几倍,半夜经常梦到文绿竹要分娩了,吓得睁开眼睛查看。
文绿竹是左侧睡的,面向的正是他,因此他醒过来能通过微弱的床头灯观看文绿竹的情况,见她睡得正常,便重新闭上眼睛睡。
文绿竹到孕晚期,因为胎儿压迫膀胱,时常有尿意,得经常跑厕所。她肚子大了,自己压根就起不来,得谢必诚扶起来。所以每次跑厕所,她都得叫醒谢必诚,让他扶着去。
一夜之间,陪文绿竹上厕所要起来,还要做恶梦醒几次,这么一来二去,不过一周时间,谢必诚就瘦了下来。
文绿竹盯着他看了又看,“才跟我吃了孕妇餐胖了点,一周就回到解放前。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事。”谢必诚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文绿竹看他的样子,心情不知怎么完全放松了,笑道,“你这样子怎么叫没事?这样吧,现在正式进入39周,我住到医院里去吧。虽然只有几分钟路程,又不会堵车,但是住进去怎么说也方便些。”
谢必诚同意了,两人跟谢老太太、李老太太和文妈妈商量,最后一致决定文绿竹住到医院里去。
现在时间是六月下旬,豆豆菜菜正是学期末,准备考期末试了,不能请假,因此谢必诚和文绿竹干脆就没告诉他们。
住进医院里,谢必诚虽然放松了些,但是始终不像过去放松。
文绿竹其实也不好受,双脚浮肿,穿的鞋子也大了一码,走没几步就累了,得坐下来休息。
她的肚子高高地隆起,低头压根就看不到脚,一切都不方便极了。不过每当难受的时候,她就回忆当初怀着豆豆菜菜的时候。
那时候她身边只有文妈妈和文爸爸,她尚能坚持得住,现在身边都是人,怎么就不行呢。
到周五豆豆菜菜下来了,见文绿竹已经住到医院,便叫着也要住到医院去。
镇卫生院经过扩建,病房很多,文绿竹和谢必诚拗不过他们,便让他们也跟着住进来。墩墩自然是紧跟小伙伴的,也跟着住了进去。
一个大病房就住了谢必诚和文绿竹一家,阿左阿右和白绫紫绢他们住到隔壁病房。
星期日下午文绿竹正和豆豆菜菜墩墩三个说话,让他们回去好好学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肚子就痛了起来。
坐在旁的谢必诚一听到文绿竹说肚子痛,马上让白绫和紫绢帮忙扶文绿竹进产房,自己则左右顾盼,慌得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
“爸爸,妈妈要生了吗?”豆豆紧张地问。
谢必诚飞快地点头,目光一扫没看到文绿竹,心里更紧张了,看向豆豆,“妈妈呢?”
“爸爸刚才让白绫阿姨和紫绢阿姨扶着出去了啊……”菜菜一脸紧张,她觉得她向来英明神武的爹好像出问题了。
谢必诚点了点头,“是了,准备生了。”
他说着,开始大踏步往外走。
菜菜一看,她爸爸真的很不对劲啊,跟傻了似的,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爸爸,是不是妈妈不好了?”
“妈妈才没有不好,只是小弟弟要出来了。”豆豆连忙说道,可是目光也有些慌乱。
墩墩连忙安慰,“对,是小宝宝要出生了,菜菜你别哭。”
谢必诚一听菜菜这哭声,慌乱的心神稍稍回神,他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步回来一把抱起菜菜,“妈妈只是要生小弟弟了,什么事也没有。”
“那我们快去……”菜菜抹着眼泪叫道,爸爸终于正常了,她心里总算不害怕了,
谢必诚快速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看向正抬头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豆豆,伸出手去,“走,去找妈妈——”
豆豆连忙牵住谢必诚的手,放下了紧绷的心。
墩墩见了,连忙上前牵着豆豆的手,表示要一起去。
谢必诚一手抱着菜菜,一手牵着豆豆和墩墩,大踏步往方医生办公室走去,迎面就看到白绫和紫绢正扶着文绿竹往回走。
“这是怎么了?”谢必诚连忙迎上去,焦急地看文绿竹的脸色。
白绫连忙道,“医生说还没可以生,先绕两圈再进产房。”
“妈妈——”菜菜一看到文绿竹就要求下地。
文绿竹此时正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痛,抬头看见谢必诚一脸担心,便收敛了脸色,只任冷汗不住地放下掉。听到菜菜叫,忙看过去,见菜菜丹凤眼红红的,不由得问,“怎么啦?怎么哭了?”
“菜菜没事,妈妈是要生小弟弟了吗?”菜菜忙问。
文绿竹连忙点点头,感觉到阵痛一次紧过一次,忙看向谢必诚,“打电话给妈——”
谢必诚松开豆豆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扶着文绿竹,对紫绢道,“赶紧去打电话,就说绿竹快要生了。”
文绿竹没能绕两圈,她绕弯一圈就被送进了产房。
(未完待续。)
532 两只小猴子降生
文妈妈和谢老太太一行人来到,文绿竹已经被送进了产房,谢必诚双手握成拳头,笔直地坐在产房外面,目光一直注视着产房的方向。
他不远处,站着阿左阿右两人。
“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了?”文妈妈来到没听到里面有文绿竹的喊叫,不由得慌了,快步过去问谢必诚。
谢老太太、李老太太、谢老爷子、李老爷子等脚步不停,目光皆焦急地看向谢必诚。
“刚进去的,我也不知道。”谢必诚说着站了起来,他此刻已经坐立不安了。
文妈妈、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皆暗暗舒了口气,估计是才进去,还没开始生,所以文绿竹没有喊。
“让她吃东西了吗?生孩子要力气,没吃东西可不行!”文妈妈又问。
要去停车,现在才赶来的周福宁和文志远刚好听到这话。文志远不懂其中区别,没怎么想。周福宁心中则想,这才是亲妈,想的角度总是更贴心。
谢必诚点点头,“吃了。”说着终于忍不住左右踱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电视上不是演,孕妇在里面啊啊的叫,然后就传出孩子的哭声吗?现在怎么不一样的?
一向鄙视电视剧到处都是专业bug的谢四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拿出了电视剧的某些片段来做参考,然后更加焦急。
“估计是刚进去,没那么快生……”文妈妈说道,心中对这女婿又满意了几分,看这焦急的模样,是个好丈夫。
谢老太太干脆将谢必诚拉住,让他坐下来,“你别乱走,晃得眼都花了。绿竹现在没动静,等会儿就会有动静,你先别急。”
李老太太也点点头,又问旁边站着的阿左阿右,“豆豆菜菜和墩墩他们呢?”
她知道,此时准爸爸谢必诚焦虑到了极点,问他是白问,便直接问阿左阿右。
“谢先生让白绫他们带出去了。”阿左笑着回答。
文妈妈、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三人舒了口气,点点头,带出去了就好。
小孩子,不适合在产房外面听。幸好谢必诚还没慌神到发傻的地步,知道要让豆豆菜菜和墩墩离开。
他们却是不知道,谢必诚也是慌乱过的,被菜菜一哭就找回了点儿精神。
“还以为起码要下周才生呢,没想到……”文妈妈有些懊悔地说道。
如果想到,她们就会一直守在这里,而不是回家。
“这事谁也预料不到,别想太多了,等着吧。”谢老太太说着,拉文妈妈坐下来。
虽然估计不到是这个日子,但是婴儿用品全都备齐了,一式两份。
又过一会儿,里面终于响起文绿竹的喊叫声,“啊……啊……好痛……”
谢必诚马上又站了起来,就想往产房里冲,幸好被文妈妈一把拉住了,“你别急,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的……”
谢必诚被拉住,却不愿意再坐下来了,他在走廊处站着,站了一会儿便又过来坐下,可是才坐下,忍不住又站起来,最后,他干脆在走廊来回踱步。
文妈妈和谢老太太几个已经没空理会他了,她们的心也紧紧吊了起来。文绿竹生的可是双生子,和单胎不一样,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文妈妈听着产房里文绿竹的痛呼,又看到走来走去的谢必诚,忍不住想起几年前文绿竹生豆豆菜菜那会儿。
那时候只有她和大姑姐两个守在病房外,她紧紧地握着大姑姐的手,既紧张又担心。至于孩子爸是谁,她压根没空想。
文妈妈这么想着,心中有些慨叹,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她又坐在了产房外面等小女儿生双胎。不同的是,这次孩子爸也来了,孩子爷爷奶奶等一干亲属都到场。
到底不同了,文妈妈双手交握,认真地听着产房内的动静。
谢必诚觉得过去了一辈子,文绿竹一直在他耳旁呼痛,有时又会叫他,“老谢——谢必诚——”
“哇——”终于,病房内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标志着新生儿的到来。
谢必诚霍地站到了产房门口,伸手想推门,突然又想起一事,回头急问,“怎么只有一个孩子哭声?还有一个呢?”
“生两个,总有个先后顺序的。”文妈妈回答完毕,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生了一个,第二个很快也会降生……”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四人高兴地说道。
这时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谢先生,请你来剪脐带。”
谢必诚连忙进去了,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想到血也许是文绿竹的,谢必诚顿时有些晕,不过他双手握成拳,竭力让自己走路不要飘,跟着护士走。
不过到底控制不住目光,频频看向另一边正在生孩子的文绿竹。
“快,快,还有一个。用力——”医生不断地说道。
“谢先生,请你快点。”护士小姐见谢必诚魂不守舍,目光不住地飘向文绿竹,不由得失笑,几乎每个准爸爸都这样。
谢必诚连忙收回目光,再一抬头就看到了个皱巴巴的小猴子。
“这是我的孩子?”谢必诚问道。
护士小姐点点头,“对。”同时把剪刀递了过去。
谢必诚僵硬着手接过剪刀,按照护士小姐的指点,剪了下去,然后目光盯住了皱巴巴的娃。
这是他和文绿竹的孩子,他照顾着他和他的兄弟,从胚芽开始,一直到出生。
今天,终于见面了。
只是,彼此都有点不太愉快。爸爸有点慌乱,小猴子暂时有点丑。
谢必诚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那个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婴儿,见小婴儿嗒了嗒嘴,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护士小姐已经处理好脐带口,并将小猴子包了起来。
“啊……”只听得文绿竹一声痛叫,然后有护士道,“生了生了……”
谢必诚抬步就要走过去,但马上被护士小姐拉住了,“谢先生,你先别过去。还要剪脐带呢……”
一般男人过去看到刚生完孩子下身血淋淋的妻子,都会受到很大的刺激,重者阳|痿。护士小姐可不敢让这位谢先生过去看,免得影响了人家夫妻感情。
谢必诚便又站定,怔怔地在旁等着,脑子却一片混乱。
很快,第二个小猴子也被抱了过来,谢必诚又僵着手去剪了脐带。
之后具体如何谢必诚想不起来了,他看到被收拾好的文绿竹疲惫的脸,然后跟着文绿竹一起出了产房,又听得父母喜悦的声音。
等谢必诚彻底回魂,文绿竹已经躺在待产的病房里,正在给被裹成一团的小猴子喂奶。
“多让他们吸吸,吸吸就有奶了。”文妈妈抱着另一个小猴子在旁指导。
文绿竹摇了摇怀里的小猴子,皱起眉头,“他吸几口又睡着了。”
“换弟弟来。”文妈妈示意月嫂抱过文绿竹怀中的哥哥,又将自己抱着的弟弟递了过去。
谢必诚连忙问,“孩子不吃奶,会不会饿肚子?”
“不会,摇醒他们,让他们吃就是。当初豆豆菜菜也是这样的……”文妈妈随口答道。
小女婿晕乎乎的,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精明能干,待在房中十分碍地方,和当初的大女婿一样。
当初大女儿文绿柳生孩子,大女婿杨迭傻乎乎的,她以为小女婿谢必诚会不一样呢,现在看来,都是一样的。
谢必诚连忙上前,“我来帮忙——”
他上前去,见文绿竹怀中的小猴子吸了几口便又不动了,连忙伸手去捏小猴子的小脸蛋,可是手才触及那软软的皮肤,便下不去手了。
文绿竹推开他的手,“让我来,你要清醒过来了,就去带豆豆菜菜进来。”
豆豆菜菜被白绫几个带出去玩,始终没心情。即使之后白绫带他们到街上挑好东西,他们也是兴趣缺缺。
墩墩拉着菜菜耍宝,又和豆豆说起学习上的事,都没能让龙凤胎展颜。
白绫三人无奈,眼看过了大半个小时,便带着三小往回走。
等回到医院,由紫绢去探军情,看孩子生下来没。
紫绢很快回来,笑吟吟的,“生了,母子平安。豆豆菜菜不用担心了吧?现在你妈妈在给小弟弟喂奶的,等他们吃饱了,就会让你们进去看啦。”
豆豆和菜菜都吐出一口气,然后小肉脸蛋上就重新挂上了笑容。
菜菜拉着紫绢的手,问道,“紫绢阿姨,你看到小弟弟了吗?他们长得怎么样?”
“我没看到,不过问了一下护士,护士都说,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小宝宝,长得很漂亮。哥哥4.8斤,弟弟4.7斤,差不多大小。”紫绢笑着说道。
“那我们赶紧去病房外等着……”豆豆连忙说道。
一行人才到达病房外,就遇见了从病房中走出来的谢必诚。
谢必诚此时已经完全正常了,一看到一双龙凤胎便上前一把抱住,笑着说道,“担心坏了吧?妈妈没事,两个小弟弟也平安降生。等会儿小弟弟们吃饱了,你们就进去看。”
“小舅,弟弟什么时候吃饱啊?”墩墩连忙问。
谢必诚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很快,等他们吃饱了,我们就可以进去。”
(未完待续。)
533 寓意是欢乐和畅
豆豆从谢必诚怀中探出头来,“爸爸,我们明天请假可以吗?现在是复习期,我们可以在家里复习,不会影响期末考试的。…≦,我们想留下来陪着妈妈一天,明天晚上再回去。”
“唔,说得有理有据,这个意见可以采纳。”谢必诚笑着点头说道。
菜菜一把抱住谢必诚的脖子,在谢必诚的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地道,“爸爸是好爸爸!”
谢必诚冲豆豆侧侧脸,示意他也亲一口。
豆豆吧嗒一下,亲在谢必诚脸上。
虽然说长大了就不能跟爸爸妈妈玩亲亲,但是今日是特殊情况,可以例外。
墩墩上前,一口亲在谢必诚的额头上,“小舅,墩墩也亲你了,墩墩也要请假。”
“行,都请一天假,明天再回去。”谢必诚大手一挥说道。
几人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文妈妈就笑眯眯地推门探头出来,“可以进来啦。”
豆豆菜菜手拉着手小跑着进去,一边跑,一边用目光搜索文绿竹,待见到文绿竹背靠着两个大枕头坐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都奔到窗前,一人握住文绿竹的一只手。
“妈妈,累不累?”两小异口同声问道。
文绿竹点点头,两手分别回握手中的小手,笑道,“累,不过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豆豆菜菜担心坏了吧?放心好了,妈妈没事儿呢!来,给妈妈亲一个。”
说完见豆豆菜菜踮脚探身过来,便忍着下身的疼痛,在两人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此时宫缩,痛得厉害,她连忙道,“去看看你们的两个小弟弟,看看是不是长得一样的。”
豆豆菜菜见文绿竹没事,也是极想看新出生的两个小弟弟的,闻言便点点头,围过去看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宝宝。
谢必诚这时也进来了,坐在文绿竹身边,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拿了纸巾帮她擦汗。
“不是说很漂亮吗?怎么这么丑?”墩墩最先看到两个小猴子,吃惊地叫道。
谢老太太笑骂,“明明很漂亮,哪里丑啦?”
豆豆和菜菜听到墩墩说自己两个小弟弟丑,顿时就怒了。
菜菜叫,“你才丑!谁让你说我弟弟的,我不跟你玩儿了!”
“你出去,不许看我弟弟。”豆豆板着脸说。
墩墩很委屈,盯着床上两个小不点,“不信你们看看……”就是丑嘛,跟猴子似的。
豆豆和菜菜瞪他一眼,然后围到了两只小猴子的边上。
两人一看,见两只红通通的小猴子,也是大失所望。
菜菜盯着两只小猴子看了又看,问坐在旁边的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是不是长大了就变好看,就不像小猴子了?”
文绿竹此时虽然宫缩疼痛,但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菜菜这意思,分明就是说小的两个像小猴子,和墩墩说长得丑同一个意思,而且她说得更具体了。
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谢老太太道,“对,过几天就会变回漂漂亮亮的小宝宝了。小宝宝刚出生都是这个样子的,你们这两个弟弟已经比其他宝宝漂亮啦!”
“是吗?”豆豆和菜菜都不大相信,他们又想起紫绢打听回来的,护士小姐说小宝宝很漂亮。可是事实上哪里漂亮了啊,分明就是红通通的小猴子两只。
文妈妈笑着说道,“豆豆菜菜忘了你们小时候的照片和视频啦?你们当时和弟弟们是一样的。”
两小听了,想起那些不好看的照片,又看了看并排躺在一起的两只小猴子,心想也许长大了真的会好看。
这么安慰过自己之后,豆豆菜菜开始围着躺在床上的两只小猴子直看,待看到脸蛋和五官完全一样,都惊呆了。
“他们长得一样,怎么认得出来?”菜菜吃惊地问道。
豆豆指指小猴子身上略微不同的衣物花色,“看这个花区分。”
“那长大以后可怎么办?还是要穿不同的衣服吗?人家双胞胎穿的可是一样的啊。”菜菜说道。
豆豆还没回答,墩墩已经讨好地说道,“要不给戴块牌子,上面写着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他这话说得大人们都笑了,菜菜不高兴地说,“戴牌子的是狗狗,我的弟弟不戴牌子。”
墩墩见菜菜还是要跟自己对着干,便委屈地看向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笑眯眯地把他搂在怀中,“戴牌子不好,咱们可以戴链子,戴手镯呀,总能分得清的。”
“爸爸妈妈,弟弟们叫什么名字?”豆豆回头看向谢必诚和文绿竹。
“还没起好呢。”文绿竹笑道。
她是打算沿用豆豆菜菜的风格起叠名的,可是一数,农家乐的没多少能用得上了。豆豆和菜菜当初起名分别囊括了一个类,再起豆类菜类就有从属的嫌疑,豆类和菜类都不能用了。
文绿竹想到合适的,是瓜瓜和果果,可是听着有点像女孩子名。再来的什么猪猪、牛牛,谢必诚不愿意接受,他说他的孩子怎么能是猪和牛呢。
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起得就比较高大上,以至于就拗口了。
李老太太和李老爷子呢,说要慎重,老两口学富五车,愣了翻遍了一本字典也没决定起什么名字。大家都知道两人为何慎重,倒没有催。
“叫糖糖和果果可以吗?”菜菜想了一会儿,高兴地问。
文绿竹笑起来,“好听是好听,但是像女孩子的名。”菜菜和她果然是母女,都想到果果这个名字了。
李老太太这时忽然笑着说道,“我和老李想了好些时候,乐乐和畅畅怎么样?欢乐和畅,寓意将来快快乐乐的。”
“这两个好,听着就欢快。”文妈妈点点头。
文绿竹也跟着点点头,“乐乐和畅畅,还真不错。”最主要是她喜欢这俩小名的寓意。
谢必诚见文绿竹表态,自己也点点头,“的确不错,叫起来觉得欢乐和美好。”
“这俩名字的确好。”谢老太太也点头赞成。
“大弟弟叫乐乐,小弟弟叫畅畅。”菜菜叫道。
豆豆也点点小脑袋,仔细辨认了大小,分别对着两只小猴子叫,“乐乐,畅畅——”
谢老太太见大家都同意用这个名字,笑得合不拢嘴,“那就叫乐乐和畅畅了,怎么样?”
“好。”文绿竹一锤定音。
两只小猴子的小名定下来了,虽然像小猴子,可是该叫乐乐和畅畅了。
豆豆菜菜和墩墩开始挖掘乐乐和畅畅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可是小孩子才这么点大,不大看得出来。
文绿竹新生产,很快就倦了,大家便撤出去让她休息,只有谢必诚、豆豆和菜菜留下来陪着。
豆豆和菜菜满心期望和乐乐畅畅玩耍,可是刚出生的小婴儿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连眼睛都极少睁开,以至于豆豆和菜菜都觉得新出生的两个小弟弟很无趣,不及晨晨和凡凡好玩。
不过他们虽然这么想,却一点不嫌弃,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这两个弟弟。
文绿竹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便带着乐乐和畅畅回家去了。
这时已经进入酷暑,天气异常炎热。
文绿竹坐月子时,空调和风扇都开了,又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倒没有太过难受。
在一家人的精心照顾下,出生时不到五斤的乐乐和畅畅长得很快,因早晚都被抱出去见太阳,初期的黄坦症状也消失了,皮肤慢慢变白。
时间往前走,两个月后,乐乐和畅畅终于变得白白胖胖的,十分讨喜。
这日,文绿竹仔细端详了这两个小包子的长相,叹口气,对谢必诚说道,“竟然还是像你多些,我的基因有那么弱势吗?太不公平了!”
乐乐和畅畅脸型、鼻子、下巴、嘴巴、眉毛乃至额头都像他们的爸爸谢必诚,只有一双杏眼,是像她的。
谢必诚望着一对白胖小子,得意道,“那自然了,插卡取出来的钱属于持卡人所有,长相和持卡人像也就不奇怪了。”
“滚——”文绿竹恼怒地拿起一只婴儿玩具小马就扔向谢必诚。
自从有了两对双胞胎,这货在村中走路带风,简直不要太嘚瑟。
在两个胖宝宝满月之后,他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要抱着出去晃一圈。没错,就是抱,不是用婴儿车推着出去,而是一左一右抱两个。
到了周末就更不得了了,最热衷的活动就是抱着两个小的胖宝宝,身后再带上豆豆和菜菜在村里溜达,听着一溜的夸赞,回来之后得意洋洋地学着一成不变的赞美话给她听。
文绿竹有时会想,是不是一家的智商也得遵循守恒定律,乐乐和畅畅出生之后,把他们爹的智商拿走一大半了。
谢必诚笑着,随手接过小马,放在两个并排躺着的胖宝宝上方摇啊摇,摇得下面的铃铛跟着响。
“咯咯……”两个胖宝宝挥舞起莲藕一样的小手,笑着想去够谢必诚手中的小马。因为太兴奋,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两只小胖腿也胡乱挥舞。
文绿竹大喜,看向手舞足蹈的两个粉嫩小宝宝,“咦,宝贝们会笑了?”
(未完待续。)
534 智慧的一缕曙光
“是会笑了……”谢必诚显然也十分激动,“快拿相机出来拍,我来逗他们——”
正准备来看乐乐和畅畅的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刚走到门口,听到说两个胖宝宝会笑了,连忙转身往回走,扯开嗓子喊,“亮婶——阿左阿右——快去拿相机和摄影机,乐乐和畅畅会笑了。”
呼啦啦,接收到消息的亮婶阿左阿右赶紧去准备,口中嚷嚷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通知到了人的两老太太又快步进入文绿竹和谢必诚的卧室,要去看两个胖宝宝。
文绿竹拿着手机已经拍摄了一小段了,她把手机递向谢必诚,“到你帮我拍了,记得把我逗他们的也拍进去,我刚把你也拍进去了。”
谢必诚拿了手机,把小马递给文绿竹。
文绿竹连忙拿起小马,放在两个胖宝宝的上方摇,自己也笑着编小曲,“小马跑呀跑,跑向好宝宝,到底哪个好,看谁咯咯笑……”
“咯咯咯……”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胖宝宝同时响应,笑得更大声了,胖乎乎粉嫩嫩的小手小脚不住地挥舞,口水嘀嗒。
“哎哟,好宝宝……”谢老太太看得心都化了。
李老太太也不例外,不住地叫,“拍好了没?到我了啊……”
文绿竹忙叫,“别啊,现在是我的时间,你们怎么跑来啦?妈,舅妈,你们不讲信用。”
乐乐和畅畅白白胖胖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在家里跟明星似的,十分受追捧。就连抱,也是要争抢的。
谢必诚每日抱出去嘚瑟的时间就是他的,别的时间都抢不到,因此常常蹭文绿竹的时间。这会儿,谢必诚也就是个蹭时间的。
“哎呀,你不是叫我妈吗?自然得好好孝顺啊……”谢老太太说着,老脸都不红一下。
这时亮婶和阿左阿右都拿了设备过来,谢必诚看到,连忙道,“我们出去客厅,到客厅拍——”客厅两面采光,光线十分明亮。
至于卧室,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可是自从乐乐畅畅出生之后,谢老太太就习惯了硬闯。文绿竹和谢必诚也没办法,毕竟乐乐畅畅还小,避免不了。
谢必诚才说完,就双手过去抱起距离自己近的乐乐小宝宝,抢孩子的行为十分明显。
“哇……啊啊……”被留在床上的畅畅小宝宝马上变脸,扯开嗓子哭起来。
文绿竹原本看了谢必诚抱走乐乐,就要伸手抱畅畅的,一看到畅畅哭了,连忙把人抱了起来。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连声急问道,老眼盯着畅畅身上的衣服看了好久都看不出这是乐乐还是畅畅。
“咯咯咯……”畅畅刚被文绿竹抱在怀中,马上就收了哭声,挥舞着小拳头咯咯直笑。
文绿竹也奇怪,拍着畅畅的小屁股,“你这是不喜欢你爸爸只抱乐乐不抱你吗?这么小就吃醋真的好?”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乐乐叫声,“啊啊啊……”
畅畅大大的杏眼左右看看,没看到兄弟,也跟着“啊啊啊”地叫起来。
文绿竹抱着畅畅,加快脚步跟了出去,口中不忘对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道,“估计是想玩,我先抱他出去啊……”
出了房间,乐乐和畅畅还是不住地叫着。
文绿竹和谢必诚都有些不知道这俩胖宝宝叫什么,便摇晃着哄起来。
到了客厅,文绿竹坐在谢必诚身边,让两个胖宝宝会师,两个胖宝宝终于不叫了。
“这是要在一起的意思?”文绿竹惊愕地猜测。
“可能是。婴语太难懂了……”谢必诚说着,抱起乐乐起身坐到另一边。
他这动作一做,乐乐和畅畅顿时双双咿咿呀呀抗议起来,畅畅抗议了两声,还扯开嗓子要哭嚎。
谢必诚在畅畅嚎起来之间,快速抱着乐乐走了回来。
两个胖宝宝胜利会师,终于不咿咿呀呀了,而是挥动着小手臂去捉对方。
文绿竹惊奇,“看来是真的舍不得分开了。可这打架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一人拿了一个小马出来,谢老太太道,“到我了,亮婶阿左阿右你们好好拍——”
两个很轻松的月嫂赶紧把两小的婴儿床铺出来——这是定制的,挺大的一张婴儿床,很占地方。但是大家都不嫌弃,因为地方大可以放两个胖宝宝。
文绿竹和谢必诚一人抱起一个,放在婴儿床上让他们躺着。
李老太太连忙矫健地选了好位置坐下,拿着小马就摇。
乐乐畅畅躺在婴儿床上,跟藕节一样的手脚不住地挥舞,红润的小嘴咿咿呀呀,和文绿竹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得谢老太太李老太太一张老脸笑成了橘子皮。
谢老爷子和李老爷子也出来了,围在婴儿床边逗孩子,其乐融融。
隔壁文妈妈、宋莲和周福宁抱着晨晨过来了,客厅里更加热闹,谢必诚和文绿竹连立足之地也没了,只得退到沙发去坐着。
负责的好爸爸谢必诚开始查婴儿会笑这回事,查了一会儿,对文绿竹道,
“书上说,看到熟悉的人和玩具会笑,这是婴儿的天真快乐效应。这种婴儿的天真快乐效应是婴儿与他人交往的第一步,在精神发育方面是一次飞跃,对大脑发育构成一种良性刺激,被誉为智慧的一缕曙光。”
“智慧的一缕曙光?”文绿竹看向被大人们围着的两个胖宝宝,也就是会笑,说得太高大上了吧。
谢必诚点点头,十分自豪,“对,智慧的曙光!我们的孩子就是聪明,一般的小宝宝三个月才会笑。”
文绿竹一听,也觉得自豪起来。
可是两人的自豪,到了喂奶的时候,有些受打击。
文绿竹坚持母**喂奶,但奶水量不足,只有白天喂母**,晚上由月嫂喂奶粉。
下午文绿竹喂奶时,按照习惯先抱起乐乐小宝宝,可是她才把乐乐小宝宝抱走,畅畅小宝宝就扯开嗓子哭嚎。
谢必诚看到了,连忙抱起畅畅小宝宝哄。
可是无论他怎么哄,以往的招数都使全了,畅畅小宝宝还是扯开嗓子嚎。他还不是普通的嚎,而是明显生气的哭嚎。。
文绿竹吓了一跳,这是十分反常的,忙问,“是不是上午大家围着他,吓着了?”
“应该不会吧。”谢必诚轻轻摇着畅畅小宝宝哄,可是畅畅小宝宝铁了心哭嚎。
文绿竹听得心疼极了,连忙道,“你抱着他,坐到我身边来,我看看……”
谢必诚抱着畅畅坐到文绿竹身边,畅畅哭声稍缓,圆滚滚的小身子不住地向文绿竹的方向扭。
“这是饿了?”谢必诚猜测。
文绿竹道,“你把他放到我怀里,然后把乐乐抱走。先喂畅畅吧,估计畅畅饿得狠了。”
谢必诚把畅畅放到文绿竹怀中,畅畅彻底止住了哭声,小脑袋马上往熟悉的方向扭,小嘴不住地嗒着,显然要吃奶。
“果然是饿了。”谢必诚说着,伸手去抱乐乐。
乐乐吃得正香,骤然被抱走,当下也扯开嗓子哭嚎。
文绿竹将畅畅抱好,畅畅自动探过小脑袋去吃奶,白胖的小脸蛋上一脸满足。
可是乐乐的哭声却不停,他嚎了两声发现还是没得吃,开始上真家伙,哭得泪水吧嗒吧嗒地流。
谢必诚用尽十八般武艺,可是乐乐还是哭。
文绿竹没办法了,只得道,“你抱着他上来,在这边吃奶吧……”
谢必诚听到乐乐这么哭,也是心疼,不得已便抱着乐乐坐到文绿竹身边,乐乐也许闻到奶香味了,马上不哭了,小身子直窜向文绿竹。
谢必诚调整好姿势,让他吃上奶。
乐乐**着奶,小胖脸一脸满足。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平时不会这样哭的……”文绿竹说道。
谢必诚点点头,“平时分先后吃,也没见他们哭,今天这是怎么了?”
夫妻俩不得要领,猜测了好久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晚上,豆豆菜菜和墩墩下来了,三人买了好多小宝宝的玩具,一下车就直奔乐乐和畅畅。
菜菜拿了个拨浪鼓,递给靠近她的畅畅小宝宝,畅畅小宝宝小手握着拨浪鼓胡乱挥舞,小鼓咚咚响。
乐乐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见了,马上扯开嗓子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送豆豆、菜菜和墩墩下来的谢明善洗干净手,正要来逗两个一模一样的胖宝宝,就看到乐乐在哭叫。
菜菜也吓了一跳,连忙把想要递过去的拨浪鼓放下,伸手去抱乐乐。
可是即使她抱了,乐乐还是哭叫。畅畅不知何故,也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畅畅也哭啦?”墩墩一头雾水。
豆豆连忙探身去抱畅畅小宝宝,可是他站得远,这么一弯身,差点栽进去了,幸好被谢明善一把拉住。
文绿竹和谢必诚连忙跑过来,看了看,文绿竹突然道,“菜菜,你把乐乐放回婴儿床。”
“可是乐乐在哭,要哄他……妈妈你抱畅畅起来吧,畅畅也哭了。”菜菜不肯放。
文绿竹忙道,“你放下来,畅畅也许就不哭了,快放。”
(未完待续。)
535 姚芊芊上社会新闻
菜菜闻言,小心翼翼把乐乐放回婴儿床,畅畅果然不哭了,小胖手挥着拨浪鼓咿咿呀呀直乐。可是,乐乐还在哭,扭头望着畅畅哭,越哭越委屈。
文绿竹看向菜菜,“还有个拨浪鼓呢?赶紧拿出来给乐乐。”
菜菜连忙把拨浪鼓拿起来递给乐乐,乐乐小手紧紧地握着拨浪鼓,挥了挥,听到咚咚的响声,终于破涕为笑。
“他们是在争宠!”豆豆一语中的。
谢必诚摸摸下巴,又用手指戳戳两个一模一样的胖儿子,对豆豆说道,“把你买来的礼物给他们,左手右手同时给。”
豆豆点点头,他也想验证一下,便一左一右,将自己买的儿童手机递了过去。
乐乐和畅畅伸出空着的小胖手,握住了小手机,还是咿咿呀呀笑嘻嘻的,圆溜溜的杏眼滴溜溜地转,显然很满意,没有要生气和嚎哭的打算。
“大家都有,还同时拿到,果然不哭了。”谢明善叫道,双手忍不住去戳两张一模一样的包子脸。
谢老爷子、谢老太太、李老爷子、李老太太、亮婶、阿左阿右白绫他们及月嫂,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过来围观。
这时谢必诚同时伸出手,握着乐乐和畅畅的小手机,同时用力拿掉了。
乐乐和畅畅“啊”一声就要哭,但是扭头看看对方,转眼就咯咯笑起来。
谢必诚看向墩墩,“你的玩具先给畅畅。”
墩墩拿的是很小的小鸭子,他递给畅畅之后,乐乐扭头看看畅畅,然后直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还真是在争宠和吃醋啊……”大家都吃惊极了,这才两个多月,大脑都还没发育好,怎么会有这样的意识?
文绿竹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天生的潜意识?他们出生时,只有一两重的差距,表明了在肚子里抢营养的时候,大家抢得很凶,结果旗鼓相当。”
大家纷纷回过神来,点点头,“还真有可能——”
前两个月相安无事也好解释,当时跟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懂,这种爱抢夺的性格还没出来。可是当会笑之后,有了智慧,爱争抢的性格就表露出来了。
文绿竹看向谢必诚,“你小时候就这样霸道的吗?”
“没有的事。”谢必诚马上否定。
大婴儿床上,乐乐和畅畅玩了玩玩具,就扔到了一边,开始挥动自己的胖手胖脚跟大人们傻乐,相当的好动。
之后乐乐和畅畅的行为,越发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还是“你有我一定要有,绝对不能冷落我,给慢点都不行”的霸道思想,让得大家尽量对他们保持公平。
此外,他们近了爱争抢,但是离远了又哭,总之就是不愿意离开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兄弟,但是又绝对不和对方相亲相爱。
除此这些,其实他们很好带。
饿了哼哼两声,尿尿或者便便了哼哼两声,只有不舒服了才会哭,其余时间都是乐呵呵的,无论谁见了都要喜欢。
转眼到了乐乐和畅畅的百日,他们越发机灵好动起来。
谢必诚请了富德传媒那些重量级摄影师来给乐乐和畅畅拍百日照,从早上到傍晚,拍了整整一天。
作为两对双胞胎的父亲,谢必诚多留了摄影师一日,让他们帮他一家六口拍合照。
谢老太太、谢老爷子、李老太太、李老爷子、文妈妈、文爸爸、文奶奶、外公外婆等,纷纷要求合照,摄影师又忙了一天。
之后,谢老太太、李老太太、文妈妈、文奶奶、外婆几个,从中挑了乐乐和畅畅、乐乐畅畅豆豆菜菜以及彼此的大合照,要求晒成巨照挂在墙上。
豆豆和菜菜当年的百日照,也曾被谢老太太、李老太太和文妈妈晒成巨照,挂在墙上。
到了十月下旬,谢必诚开始了出差的日子。
他几乎在家陪了文绿竹一年,除了暑假带着豆豆菜菜和墩墩到美国出差了一个月,一直以来都在凤镇。见缝插针地办公虽然处理了很多公事,但是有些重要的,还是得亲自去处理。
他舍不得乐乐和畅畅,因此手机拍了许多两小的照片和视频才出门去。
文绿竹现在胖了一圈,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她一方面买新尺寸的衣服穿,一方面盘算着等乐乐和畅畅戒奶了,就减肥。
不过现在不能减肥,她便开始忙活工作。
快递公司有能干的二表哥和三表哥,已经到了转型的关键期,打算转型成为全国性的快递公司。因为有曾家和谢家两大龙头帮衬,这转型成功是迟早的事。
文绿竹很长时间没有投入时间和精力关注,现在已经不大了解快递公司了,所以还是让二表哥三表哥忙活,自己不管,只收分红。
当初是以家庭为单位入股的,所以每个月的盈利,文爸爸、文妈妈、文志远、文绿柳、文绿竹每人占一份,平均分配。即使文绿竹和文绿柳出嫁了,这分配还是没变。
这段日子以来,文绿竹一直盘算着出嫁了的自己不再参与快递公司的决策,而是让周福宁和文志远参与管理。即便他们也不想管理,她知会一声也好。
这日乐乐和畅畅睡着之后,她到隔壁找周福宁和文志远商量这事。
文志远专注技术,即使是和周远扬开的电子公司,他也不管事务,而是将管理全盘交给周远扬。
因此快递公司这事,文绿竹开了个口,文志远便看向周福宁。
周福宁学的虽然是中文系,但是因为有父母周宇和宋莲教导过,对做生意也比较了解,听完文绿竹的意思,便说道,“二表哥和三表哥管理得很好,我看我们拿分红就是了。到需要做决策的时候,我们再表态。”
“那行,这事就这样了,我也是知会你们一声。现在我管自己的长途客运和富德传媒的网络作品改编都有些顾不过来,这里实在有心无力了。”文绿竹笑道。
周福宁捂嘴笑,“你一直嚷嚷减肥,多做点没准能瘦下来。”
“周福宁你笑我——”文绿竹扑了过去,“你生产后没胖了不起啊,讨厌!我家乐乐和畅畅说不和你玩了。”
文志远原本没打算管妹妹和妻子之间的打闹,听了文绿竹的话,不由得说道,“绿竹,乐乐和畅畅会不会太胖了点?比我家晨晨还要胖,太夸张了吧。”
周福宁正和文绿竹打闹,闻言就说,“哪里胖了,小宝宝就该这个样子,肉嘟嘟的跟小包子一样。我就说你每次喂晨晨都没喂饱,起初以为你偷懒,原来你是怕胖了啊……你说你傻不傻啊,哪个小宝宝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后不用你喂晨晨了!”
文绿竹被周福宁挠中了腰,笑得喘不过气来,等慢慢缓过来了,这才道,“也不用太胖,乐乐和畅畅是有点胖过度了,那天我和我婆婆并舅妈带他们去检查,医生说超重了。”
文志远连忙看向周福宁,“你听,乐乐和畅畅超重了,你还说要把晨晨也养得这么圆,那怎么行,不成饭团了吗?”
文绿竹一脸黑线,“哥,你别忘了,你说的是我两个儿子,什么饭团嘛……”
“哈哈,挺像饭团的,哈哈哈……”周福宁笑着说道,见文绿竹横眉怒目,忙道,“其实超重也没关系啊,只要不是不健康的就行了。”
文绿竹睨了她一眼,点点头,“医生也这么说,不过我看我家婆和舅妈喂孩子的劲儿,还真怕会变成不健康的肥胖。”
尤其是想到乐乐和畅畅再长大些,一岁多之后,能够自己吃糖了,她就觉得前景灰暗。吃糖的胖宝宝,能瘦下来吗?
“你说起喂孩子,我觉得你家那两个月嫂太幸福了,什么活儿都被你们家人抢着干完了,她们是干坐着,很少需要动手。”周福宁说道。
文绿竹点点头,“她们是很轻松,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干活,晚上还是由她们看着的。”
“我看乐乐和畅畅比较少生病,显然照顾得还不错,闲点就闲点吧,孩子健康就好。而且有时不是来我们家帮忙抱晨晨么,人还是不错的……”文志远说道。
“那倒也是。”周福宁点点头。
文绿竹谈妥了事,担心乐乐和畅畅醒过来找她,逗了一会儿正在学走路、已经长了上下门牙的晨晨小宝宝便快步回家去了。
到家之后,见乐乐和畅畅两个皆是一双白胖小手做成投降的姿势睡得很香,便坐到一边看长途客运的账本。
随着高铁的普及,她这长途客运也会受到冲击,因此得根据高铁路线重新制定长途客运的路线才行。不过这些可以迟些做,高铁网短期内覆盖不到全省的。
她正看着账本,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自从生了两个小的,她就关掉了手机铃声。
拿起手机,文绿竹离开卧室,走到客厅去接听电话。
“绿竹,你今天上围脖没有?姚芊芊出事了!上了她老家那边的社会新闻!”刘晴一开口就异常的劲爆。
(未完待续。)
536 我不要断腿!
文绿竹吃惊,“什么?上了社会社会新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问着,心里却不免将之和谢家联系起来。
要知道姚芊芊上次在网络上那样爆料,她是很生气的,谢必诚也异常愤怒。当时交给阿左去处理了,阿左思想灵活,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用的手段也不拘一格,没准真的做了什么,放到现在才生效。
“差点杀人了,你快上网看看。”刘晴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回答。
文绿竹挂了电话,便去打开了电脑,搜索姚芊芊三个字。
一搜索,出来的都是血淋淋的图,看来姚芊芊这事,的确上了大新闻。
姚芊芊自从接到那个电话警告,就低调了很多。
她换了网络id,重新开爆料贴,然后重新和网友互动。一来二去,她竟然爱上了逛论坛。
也许是因为精神有了些寄托,她甚至腾出心思来,在书店旁边开了个奶茶店。装修奶茶店的时候,又将奶茶店和书店打通,再买了些绿萝装点,使得书店和奶茶店有了一种清幽恬静之感,招来了很多小女生小男生。
初中部的学生也爱上了这个地方,使得这里每日都很热闹,客人多得挨近奶茶店的书店一角也开了几个座位。
这是姚芊芊在继初进娱乐圈之后做成功的唯一一件事,一种叫成就感的东西让她心花怒放,似乎已经干枯的生命从此逢春,要生根发芽。
可是站起身走路时,断掉的一条腿时刻提醒她,枯木逢春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纵然满心愤懑,她也没有再表现出来,因为她看得出来,她做这一切,她爸爸妈妈都很高兴。或许,他们觉得她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奶茶店生意很好,姚芊芊请了四个漂亮的小姑娘看店和做服务员,自己仍然驻守在书店里。
每日收钱,上网和网友互动,是姚芊芊白天的全部。
在下午,那个经常被父亲扬言说要打断腿的小姑娘偶尔会到店里来,租漫画看。
隔几天就来,似乎已经算是熟客,小姑娘自觉熟悉了,便会搭几句话。
姚芊芊总是冷嘲热讽几句,并不喜欢和她交谈。
有一日,姚芊芊站起来拿东西,那个小姑娘正好来了。
这次小姑娘给完钱,同样抬起美丽的眼睛看过来,不过说话的时候,沉吟良久,始终不出声。
“别碍着我做生意。”姚芊芊等得生厌了都没等到小姑娘说话,便冷冷地说道。
小女孩美目里满是委屈,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做了决定,问,“腿断了,会很疼吗?”
这话如同利刃,姚芊芊当场就气得发疯,抬手将柜台上散乱的东西扫到了脚下,怒吼,“滚——”
小姑娘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我没有恶意的……我爸爸说要砍断我的腿,我害怕……我想知道痛不痛……”
说着哭了起来,十分可怜。
可是姚芊芊看着,只觉得她在嘲讽自己,可恶到了极点。
小姑娘抹着眼泪跑了,一连好几天没有来。
过了十多天她再来,还是租漫画,但是却不敢搭话了。
姚芊芊讨厌这个小姑娘,每次看到她脸色更冷。
因为这份讨厌,即使刮风和下雨,她始终雷打不动地在傍晚出去,专门听那凶蛮的声音说砍掉小姑娘的腿,并不断地在心里叫着,砍了她的腿,砍了她的腿!
后来就连做梦,她也总是梦到那个小姑娘断了一条腿在哭。
因此后来小姑娘来租漫画时,她开始搭话了,笑吟吟的,“你爸爸什么时候砍你的腿?”
第一次问这话时,小姑娘哭着跑了。
后来小姑娘还是哭,但没有跑,只是一言不发给了钱就走。
这样乏味的日子过了很久,姚芊芊想,这就是她这一辈子的缩影。
心若死活地过着,生命只有两个期盼,一个是期盼父母能好好地过,一个则是期盼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快点砍断小姑娘的腿。
那时,她会很好心地把同样断了腿的小姑娘接过来养着。
她想,还没长大就断了腿,怎么看都比她悲惨,为了看这份悲惨,她愿意养着小姑娘。
为了这个隐秘的愿望,姚芊芊夜以继日地等待着,即使那个男人很久都不动手,她还是很有耐心地等着。
时间过得很快,过了一年,转眼又到了下半年。等这下半年过完,就又是一年过去了。
这日傍晚姚芊芊照常要出去,她戴上了假肢。
到了往常偷听的地方,果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喝骂声。不过这次和过去不同的是,喝骂声旁,还带着小姑娘的哭声,“不是,我没有……”
姚芊芊有些吃惊,又有些兴奋,矛盾冲突更加剧烈了,是不是就说,小姑娘马上会被砍断了腿?
她认真地听了起来,终于听出了内情。
原来小姑娘的父亲骂她偷钱去租漫画看,可小姑娘一直否认,她说她没偷,她是捡工地里的水泥袋卖了拿钱的,并哭着叫她爸把漫画书赔她。
父女俩剧烈地争执着,那些早已习惯了的邻居也都有些吃惊,以前只能听到男人的喝骂,哪里听得到小姑娘回嘴的?
大家都探头探脑地打量,待看见站在街边的姚芊芊,都冷笑,“那个疯老板又来了……”
姚芊芊过去一年多一直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偷听人家吵架,大家都觉得她是变态,是疯子。
姚芊芊没有生气,别人骂她是疯子,她一点都不介意,她只介意别人骂她腿瘸了。
“老子砍死你……”里头父女俩不知吵到了什么,吵得更加剧烈了,男人大声吼叫起来。
“啊……”小姑娘的尖叫声响起。
这下,邻近偷听的都吓了一跳,“快去看看,别真的出事了。”
姚芊芊浑身发抖,终于让她等到了,终于让她等到了!
终于有个小姑娘要和她同病相怜,断了腿了!
这时里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小姑娘跑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落魄的男人,男人手中拿着一把菜刀。
“救命啊……爸爸不要砍断我的腿,不要啊……哇啊啊……”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跑,还不忘大叫救命。
姚芊芊看着从巷子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激动极了,颤抖得更厉害了。
巷子里的人家已经跑到了门口,不住地劝那个疯狂的男人。
因为有大家的阻止,小姑娘跑离了一段距离。
姚芊芊看见,小姑娘就要跑到她所在的巷子口了,便轻轻一踢,将脚下的石头踢了出来。
小姑娘慌不择路,根本没有看路,跑出来的时候被石头绊倒了。
里面已经摆脱了大家阻拦的疯狂男人拿着刀跑了出来,满目疯狂,“我要砍死你,砍死你!”
小姑娘跌落在地上,望着眼前疯狂的父亲以及他手中的刀,绝望到了极点,高声尖叫,“我不要断腿,我不要断腿,你杀了我吧,你砍死我吧……”
男人举起了刀,狞笑着砍下来。
“啊……”惨叫声响起,刀飞了出去。
“啊……”小姑娘放声尖叫。
然后四周响起一片一大片的声音,“快去把刀拿走,快——”
“啊……”疯狂的男人继续惨叫。
姚芊芊听着他的惨叫声,脑子里陷入了疯狂,只觉得小姑娘的腿就是她的腿,就要被砍断了,她竭嘶底里地叫起来,“我不要断腿!我不要断腿!你该死!”
“好了,别打了,他要死了——”姚芊芊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她不住挥动的双手,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她慢慢回过神来,看到了一片血红,也看到了那个落魄的男人惨兮兮地躺在地上。
姚芊芊慢慢回过神来,看向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目光移到她脚下。
双腿完整,只是有飞溅的血液。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一条腿正常,另一条腿空荡荡的只有裤管。
突然,她高声尖叫起来,死死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竭嘶底里地骂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砍人的腿?你有什么资格?你怎么不去死!你知道一条腿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吗?你该死!你连女儿的腿也砍,该死一百次!”
姚芊芊一边大骂一边失声痛哭,然后她就被一双颤抖的手抱住了,“芊芊……芊芊……”
“妈,我不要断腿,我不要断腿……”姚芊芊嚎啕大哭起来。
医生和警|察都很快来到,医生带走了重伤的落魄男人,警察则走向姚芊芊。
那个吓傻了的小姑娘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姚芊芊,“她是个好人,她救了我,警|察叔叔你不能把她带走……”
旁边围观的许多群众纷纷出声,“对啊,警|察同志,她是好人,要不是她,这个小姑娘就会被她爸爸砍死了……”
“她这是见义勇为,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带走她啊……”
“她自己是个残废,为了救人,拿自己的假肢出来做武器才救回小姑娘……”
正抱着姚妈妈哭的姚芊芊尖叫起来,“我才不是残废,我才不是残废,你们才是残废!”
“呔,我是帮她说话,她这什么态度?”一人脸上讪讪然。
另一人劝道,“算啦,她本身就断了一条腿,又不能做明星了,现在又看到这种情况,难免激动的……”
(未完待续。)
537 你怎么这么手贱?
无论多少人帮姚芊芊求情,她这次故意伤人,还是被带走了。
姚妈妈一路哭着跟随,四周的群众眼看着,一个个红了眼眶。
一人说,“以前看她经常在这里转,以为是个疯子,没想到是担心要出事,一直在这里守着呢。”
“是啊,都说她不好,现在看看,也不是坏人。”有人回答。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怔怔地站着,突然哇的一声再度哭了起来。
“你别哭,回家去等着吧。”围观的人注意到哭泣的小主角,纷纷劝她。
“回什么家?她爸都要砍她了,回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
“话说,你偷没偷家里的钱?”又有人问。
小姑娘摇摇头,“我没偷,我是捡水泥袋子卖了拿钱的。”
“我见过她在建筑工地捡袋子,她没撒谎。”有人作证。
大家一听,都纷纷安慰小姑娘,又叫她今晚过来吃饭,便散了。
这个点都在做饭,没空围观太久。
小姑娘抹着眼泪茫然地看看四周,然后转身朝姚芊芊那个书店行去。
文绿竹看了一会儿新闻,见新闻稿子都在说姚芊芊突然发疯,拿了自己的假肢差点把人敲死,不由得叹口气。
这样的手笔,应该和阿左无关吧。
姚芊芊做出这种事,只怕是心理上的问题。
这么想着,她进了围脖。
围脖里,热搜却是#姚芊芊见义勇为#,文绿竹看得奇怪,便点进去看具体。
热搜里自称邻居的人写清楚了,事情是昨晚发生的,照片里的伤者拿刀想砍掉七岁女儿的腿,姚芊芊见义勇为,拿自己的假肢不断地敲那个男人,差点把人杀了。
这邻居还说,姚芊芊一直很激动,说什么“我不要断腿”之类的,估计是小女孩的爸爸所作所为让她想起自己的断腿,然后失控了。但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总算救了小女孩。
文绿竹翻了翻图片,看到一张没看过的图,便点开来看了看。
照片中,姚芊芊一脸疯狂,看瞳孔就更明显了,显然处于无意识状态。
她点开评论看了起来,看到一溜的祝福语,都说希望姚芊芊安好。
很多人说昔日的大明星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不得不说叫人哀伤。希望她能摆脱断腿的阴影,重新生活。
翻了翻,文绿竹便关了网页。
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就不要再看她的消息了吧。
不过这事上了新闻,傍晚吃完饭,文绿竹断断续续看到姚芊芊这件事的后续。
姚芊芊被起诉,可是明面上有帮她开脱的邻居和网友,暗地里有君安集团太子爷钟定邦请律师帮她打官司,所以她不用坐牢,但是得承担伤者的医疗费用。
她后来化了妆接受采访,“我不后悔,我觉得身体健全和健康,比什么都珍贵。唐喜雨那么小,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精神病?不,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脾气变得不太好,喜欢用语言伤害别人,因为我无法接受自己断了一条腿。”
“是的,我已经申请收养唐喜雨了。我自己条件或许不符合,但是我父母健全,我相信能争取得到唐喜雨。”
这是文绿竹知道的关于姚芊芊的最后的消息了,从此之后,姚芊芊就消失在世人面前。只是十年后,娱乐圈出现了一个叫唐喜雨的女孩子,演技很厉害。至于性格,谁也没当真,娱乐圈里那些明星的性格都是包装出来的。
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文绿竹还是积极努力地生活着。
这****用婴儿车推了乐乐和畅畅到文妈妈家里玩耍,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跟金刚似的跟在她身后。
才走到文妈妈家门前,就看到一个妇女黑着脸出来了。
文绿竹看不出那是谁,见那妇女也没打招呼,甚至连视线都没扫过来,便假装没看到人,高高兴兴地推着婴儿车进园中。
文妈妈正在园中,脸色有些不自然,看到文绿竹便挤出笑容来,“来了,快进来。”说完看了看婴儿车,又问,“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帮他们多穿点?”
谢老太太笑道,“我也这么说,可绿竹硬是说穿够了。”
文绿竹推着咿咿呀呀的乐乐和畅畅进去,口中道,“穿得够多了,也不是多冷。”
一行人进屋说话,觑着文妈妈、谢老太太、李老太太和宋莲几个在逗晨晨、乐乐和畅畅,文绿竹偷偷拉了周福宁到厨房里低声问,“刚来的是谁?我看我妈不大高兴。”
周福宁压低声音,“是你大姨,来借钱的。一开口就说要一百万万,妈说没有,她说妈骗人,又说妈和外婆一条心,都不愿意帮她。具体什么事我也没听清,然后大姨就黑着脸走了。”
“我大姨?她竟然是借钱的?倒叫我吃惊了。”文绿竹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周福宁看了看窗外,“咱们家和大姨二姨家到底有什么矛盾?我看关系生疏得很。”她是做媳妇的,什么都不知道,到时走亲戚容易尴尬。
“我也不大清楚,就是关系不好。以前听二表哥和刘晴说了一嘴,说什么大姨二姨嫉妒外公外婆偏疼我妈……反正我只知道这些。”文绿竹说到最后摊摊手。
周福宁皱着眉头,听得更混乱了。
这时外面文妈妈叫文绿竹出去吃甘蔗,文绿竹扬声应了,又拍拍周福宁的肩膀,“你别多想了,虽然是亲戚,但是你表面功夫做好了就成,别的一概不理。”
周福宁点点头,想起一事,便笑道,“你听说没?刘晴要带曾舅公舅婆介绍的男朋友回来啦。早上二舅妈打电话给妈说的。”
“真的?前些日子我和她通话,没听她提起这事呢。”文绿竹回道,那时刘晴打电话给她,是说姚芊芊的事。
“是真的。我也没接到电话,估计刘晴只跟二舅妈说了,还没来得及通知我们……”周福宁说道。
这时外面文妈妈的催促声又响起,姑嫂便不再说话,出去啃甘蔗了。
晨晨小朋友已经满一岁,看到大人吃什么都伸手要,因此周福宁拿了榨汁机榨了甘蔗汁出来给他喝。可他愣是不愿意喝,偏偏打算用他刚长出的六条**牙啃。
文绿竹倒了些甘蔗汁,拿调羹蘸了点儿喂给乐乐和畅畅,速度飞快,因为喂慢了,迟吃到嘴的胖子肯定要哭。
又过了几日,刘晴果然带了男朋友回到凤镇,第二天一早就上门来认人了。
这种带人上门来的意义很明确,如无意外,就是未婚夫了,可以开始讨论婚事了。
小伙子叫张彬,家里都是从政的,爷爷奶奶是,父母也是,他自己也考了公务员,职位暂时不高,但是有父母,要升上去也容易。
文志远招待他说话,两人谈起来,发现彼此读的本科是同一个专业,话题就多了起来。
刘晴却不大听得懂这个,正好听到说大家在荷塘里挖藕,便叫文绿竹和周福宁一起去瞧热闹。
乐乐和畅畅睡了,有谢老太太李老太太看着,文绿竹无聊,便也拉上周福宁,更刘晴一起去看。
路上文绿竹拉住刘晴,摇晃她左手那绿莹莹的翡翠手镯,“快快从实招来,这手镯子是不是未来婆婆送的?”
“你也看到了?哈哈,她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周福宁笑嘻嘻地说着,目光也看向刘晴,“快说快说——”
刘晴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她送的,说什么是送给未来媳妇儿的。”
“看来张彬家人对你挺满意的啊。”文绿竹高兴地说道。
刘晴也成家了,那她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也就都解决终身大事了。
“还好啦,我妈对张彬也很好啊。”刘晴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很快又红着脸补充道,“舅婆打电话过来说,这镯子是他们张家传给儿媳妇的,让我好好收着……”
“看来很快可以喝喜酒了。”周福宁拍着手说道。
文绿竹点点头,“张家看重你,你和张彬也看对眼,这样的人家可以放心嫁了。”
刘晴晕红着脸点点头,口中还不认输,“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还不想嫁这么早呢。你要知道,我原先是打算享受够了才结婚的。”
文绿竹有些感叹,笑道,“我记得我怀了乐乐和畅畅差不多三个月你们才认识的,转眼都快要过去一年了。”
“认识一年,也算了解彼此了。”周福宁笑道。
三人说着,到了荷塘边,便住了话题不说了。
荷塘里,大半个荷塘都是干枯了的荷叶,一片零落之色。但是池塘边围了很多人,大人小孩都有,热闹得很。
七伯也在,看到刘晴就笑,“带男朋友到你小姑家里来,是准备要结婚了吗?”
“对啊,到时七伯也过来喝杯喜酒。”刘晴落落大方地说道。
文绿竹听到两人对话也不大在意,很快被周福宁拉着去看在荷塘里捉到的小鱼了。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刘晴一声尖叫,“七伯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手贱?”
文绿竹和周福宁吓了一跳,又听到荷塘里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连忙艰难地绕过中间的人群挤过去。
等两人挤到刘晴身边,就见刘晴正在一边哭一边脱鞋子和袜子。
(未完待续。)
538 赔偿手镯
文绿竹吃了一惊,一面开口叫刘晴穿上鞋袜,一面又不高兴地看向七伯,“这是怎么了?”
“那就是市面上的假手镯,慌什么,回头我买一打回来赔你。》頂點小說,”七伯不理会文绿竹,又瞧不上刘晴这副焦急的样子,便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刘晴更气愤了,光着脚霍地一下站起来,哭着说道,“你买一打?你买得起吗?不说手镯了,就是个玉版指,你也买不起。”
说完扭头就要下荷塘,慌得周福宁连忙拉住了她。
文绿竹也连忙伸手拉住刘晴,目光落在刘晴手腕上,见那绿莹莹的手镯不见了,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七伯把你的手镯扔下去了?”
刘晴点点头,眼泪流得更急了,“就是他扔的,说是假的,戴着叫人笑话,一下子就扔了出去。”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手镯就被扔了出去。刘晴一想起来,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扔了什么?手镯?就是刚被扔下来那东西吗?别下来了,我帮你找——”荷塘里一人听到这里有人哭叫,热闹得很,便高声问道。
周福宁一看,忙扬声道,“那就麻烦你了,那是个手镯,很重要的。”
文绿竹脸色阴沉,听那声音像犁勤的,便问周福宁,“是犁勤吗?”
周福宁点点头,“是他。荷塘里到处是泥和水,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说着目光在荷塘里的人巡视,又叫了两个熟人去帮忙找手镯。
文绿竹见周福宁叫了人帮忙,又开口让刘晴穿回鞋袜,然后看向七伯,“七伯,你怎么拿着人家的手镯就扔呢?好歹也活了几十岁,怎么就不知道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你嫁出去了还经常住娘家这事,也就你做得出来。现在丢了个假手镯,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果然是不懂礼数。”七伯板起脸嘲讽道。
文绿竹出嫁之后,他观察了许久,觉得她嫁的谢家也就是普通人家,连好车子也没有,每次都是借同样几辆充大头。另外,如果是有钱人家,那得天天出差常常参加各种聚会宴会,哪里像谢家这样,合家赖在一个村子里?
除此之外,还有衣服首饰,日常用品,都见不到大牌。也就文绿竹和菜菜,有时会穿一两件那什么驴牌,七伯先入为主,认定了这穿的也是冒牌货。
事实上,七伯的眼光也就那样,他认识的多数是中等层次的牌子,也识得一两个大牌。而谢家人穿的呢,大部分是定制的,小部分是大牌,还有一小部分是顶级奢侈品,普通人见了也不认识。
不过谢家人在村里都极尽收敛,尽量不穿戴牌子货出来的。所以,七伯见了也不认识。
七伯虽然有种种缺点,也不至于看到人家嫁得不怎么好就鄙视。他和文绿竹对着干,是累积起来的矛盾。从最初回来开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小事叠加,是矛盾根本。归根结底,是七伯觉得文绿竹不尊重自己这个长辈!
文绿竹听了七伯这话,气得想一脚踢他下荷塘,“我住我娘家又怎么了?碍着你哪里了?何况我住的是买地新建的谢家,压根就不算住娘家,要你管?”
她对七伯不满由来已久,不过归根结底是他为了要菜菜那条萨摩耶,说什么菜菜是女孩子,是赔钱货,让她十分生气。
刘晴见七伯扔了自己的手镯还有理了,竟然吼文绿竹,便冲着七伯吼,“你要不要脸啊?一个长辈做这么失礼的事!那手镯是我未婚夫的妈妈送给我的,意义重大。我告诉你,今天不把手镯给我找回来,我跟你没完!”
“一个破手镯,说得跟真金白银似的,还意义重大,哄谁呢!哪家商场不是摆满了这样的绿色手镯?明天,明天我就到城里给你买一打回来。”七伯气冲冲地说道。
他和刘晴没有矛盾,反而因为刘晴性子爽朗,还挺喜欢她的。这次拿刘晴的手镯扔了,也是觉得她被骗,才不管不顾手一挥把手镯丢了出去。
刘晴“呸”一声,“谁要你的假冒伪劣产品?你自己没见识就说假货,要不要脸了?”她性格就是这样,生气了绝对不给对方留情面。
四周的人都听完了这里的争执,这时反应过来了,都看向七伯,“不管手镯是不是真金白银,起码是未来婆婆送的,说意义重大没错。你直接扔了,算是怎么回事?”
“老七,这事就是你没理了!”
“客人还在十三家里呢,等会儿回去怎么向人家交代?”
“本来是挖藕招待刘晴的未来丈夫的,现在你倒好,把人家送的手镯给扔进荷塘里了,你该不会疯了吧?”
七伯原本和刘晴和文绿竹掐起来就觉得没脸了,现在又被这么多人指责,脸一时绷不住了,当下就道,“得,我马上打电话出去,让十弟帮我买一打手镯回来赔她!”
刘晴红着眼睛地叫道,“我不要你买的,我就要我那一个!”
文绿竹和周福宁扫了七伯一眼,都不想搭理他,便都将目光看向荷塘里找手镯的犁勤三人。
三个人围在一块摸索了这么一会儿,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文绿竹看了看焦急的刘晴,让周福宁看着荷塘的动静,自己拉刘晴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等会儿就算激动,也不要再说手镯贵重的话了,要说就说意义重大。虽然现在四周都是村里人,但是还有很多游客呢,今天找不到得明天找,难保没有人一时起了贪婪之心半夜来找,要把手镯吞掉的。”
如果嚷得多了,传了出去,有识货的游客知道一只绿色的翡翠手镯价值,没准半夜里下荷塘找的。
刘晴点点头,抹着眼泪,“如果找不到了怎么办?他妈妈送给我的,不见了他和他妈妈一定会很生气的。”
“别急,荷塘就这么大,范围也大概能确定,一定能找到的。”文绿竹说道。
如果不是天气寒冷,她其实想多叫几个靠得住的人下去帮忙摸索的。
犁勤三人继续找手镯,其他人继续挖藕。
要买莲藕的人当场过了称给了钱就拿着莲藕回去了,很快这里的事就被传了回去。
文爸爸带着文志远、张彬,以及休假的三堂哥四堂哥过来了,大家穿的都是拖鞋和短裤。
刘晴眼红红的,“张彬——”
“没事,我下去找,一定能找上来。”张彬温和地安慰道,又看向文爸爸,“小姑丈,你真的别下去了。刘晴说过你这腿以前受过伤的,这天寒地冻再下去,风湿就要加重了。”
文志远连忙点点头,“爸,你别捣乱了,赶紧回去。还有张彬你也是,你是客人呢,哪里需要你下水了?我和我三哥四哥下去就是了。”
文爸爸想了想,自己下去,张彬肯定也要下去。不如听文志远的,他不下去,把拉张彬回去。打定主意,就伸手拉着张彬往回走,“小张啊,我们俩谁也别下去,回去穿鞋穿袜,别冷着了。”
“小姑丈,没关系的,我年轻呢。而且我还想在刘晴面前表现表现呢,你给我个机会啊……”张彬被文爸爸拉着往回走,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刘晴听得大眼睛带上笑意,可是很快又盈满了泪水。
文志远看着张彬喝道,“行了,赶紧回去穿好鞋袜出来,别跟个女人似的。”
张斌无奈,只得被文爸爸拉着回去了。
文志远、三堂哥和四堂哥下了荷塘,走到犁勤身旁,回头问刘晴,“刘晴,你还记得镯子落水点在哪里吗?”
由始至终,他们都没看七伯一眼。
七伯气得很,背着手很想转身就走。可是手镯毕竟是他扔下去的,他这就走了,怕是十三以后都跟他杠上了,做不成兄弟,便仍憋着气忍着,又叫了小孩子回去叫自己大儿子出来帮忙。
刘晴听文志远问,连忙大声指点,又在犁勤等人的帮助下,确定了入水点。
文志远看了看彼此的距离,又简单估计了一下扔手镯的角度,大致猜到是斜着的入水和陷入淤泥里的,便招呼大家往斜着的方向挖。
大家摸索手镯摸索得热火朝天,但还是没找到。
过一会儿,穿好鞋袜的文爸爸和张彬出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文奶奶。
文奶奶狠狠地瞪了七伯一眼,觉得文家的脸都被这个儿子丢光了。
她走到刘晴跟前,将一个首饰盒子递给刘晴,低声道,“这个你先拿着,若是手镯找不到了,这个就当赔你的。这是阿城买回来给我的礼物,也是手镯,你打开来看看还不是一样绿。”
刘晴摇摇头推辞,“奶奶我不能要,这是绿竹和阿城给你的,你怎么能给我呢。我要那手镯,是因为手镯是我未来婆婆送的,很有意义。”
文奶奶并不肯拿回来,硬是要刘晴拿着。农村的老太太客气起来,就没有人是对手。最后刘晴只好拿着盒子,可怜巴巴地看向文绿竹和周福宁。
(未完待续。)
539 说漏了嘴
文奶奶见刘晴看向文绿竹,便走向文绿竹,压低声音说,“绿竹,奶奶这也是没办法。刘晴是到我们文家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怎么也得有个交代。”
她虽然生气七伯的行事,但是话里话外,都没把七伯带出来。
文绿竹听得出她的意思,知道她由来偏心的,倒没有不快。她反而觉得,老太太舍得把这么贵的手镯拿出来赔偿,还算有人情味。
“奶奶,手镯送给你了,就是您的了,您该怎么处置都随您。”文绿竹笑道。
七伯在旁不以为然,“妈,我不要你赔偿,我会自己赔。”
文奶奶被他气得直翻白眼,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骂,“你赔?你怎么赔?拿命来赔吗你。你这个不孝子,回头我再训你!”
她怕丢脸,这里四周都是人,还有些是游客,她不敢大声训儿子。
文绿竹和周福宁看看气得发抖的文奶奶,连忙上前扶住,生怕老太太被气晕了栽进荷塘里。
扶好文奶奶之后,两人目光专门在七伯身上转了一圈。
七伯被两人这目光气得浑身发抖,但是看到老子娘就在旁边,不好骂人,便对着脚边一个东西一脚踹了出去。
“草——谁扔下来的?”靠近这里的一人当胸被洒湿了,怒吼道。
文绿竹和周福宁看向七伯,嘴角微翘。
七伯嘴角抽了抽,目光看向那中招了的人,脸色难看。
“是二堂哥。”周福宁凑近文绿竹耳边低声说道,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二堂哥这人是个暴脾气,保准能跟七伯对上。
“谁干的?刚不会是哪个孙子的尿吧?”二堂哥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嗅了嗅胸口的味道,“好像是肥皂水,谁特么带了肥皂水来?”
他吼得大声,邻近的孩子都听见了,当下就有人叫,“是小五带的,他奶叫他拿回家他偏来凑热闹。”
一直站在文绿竹几人旁边的一个小男孩涨红了脸,“不是我!我带了来,但是我没洒下去,是七叔公踢下去的。”
“小兔崽子,你放这里碍地方,我这不是不小心么……”七伯老脸撑不住了。
文奶奶气得又抖,恨恨地瞪了七伯一眼,然后对小五说,“到太婆这里来——”说完又看向荷塘里的二堂哥,“行了,就是小事一件,你快回去换衣服去,还有游客呢,别乱嚷嚷。”
文绿竹和周福宁听了这话都有些失望,文奶奶都这么说了,二堂哥就算怎么暴脾气都不可能闹起来了。
两人失望地转移注意力,和刘晴一起去看在荷塘里摸手镯的文志远等人。
张彬和文志远一样计算落点和角度,又推测水和淤泥的阻力,在做着口头上的帮助。
很快七伯的大儿子儿子六堂哥也来了,下水帮忙找手镯。
七个人差不多找了一个钟,才由文志远在某个莲藕的根部找到了被扔下去的手镯。
文志远把手镯洗干净,递给刘晴之后,又高声说道,“本来要挖藕拿到农家乐那边的,现在都忙着找手镯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有空了我请大家吃饭。现在趁着湿身了,咱们顺便把莲藕给挖了吧。”
文绿竹和周福宁过去,看到拿水洗干净的绿色翡翠手镯,终于放了心。
文绿竹对刘晴道,“以后无论是谁让你给看,你都别解下来,伸手过去让人看就行了。不过我觉得,尽量少让人看。”
“我知道了。”刘晴点点头,又一脸歉意地对张彬道,“对不起……”
文绿竹和周福宁有眼色地离场,站到远处看文志远一行人挖莲藕,可还是隐约听得到张彬温柔的声音,“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这时文爸爸走到七伯跟前,“七哥,你有什么不满意冲着我来就是了,没必要和小辈计较。”
“我、我想着那是个假的……”他说到一半,见张彬在不远处,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得挥挥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怎么一个个当我是有意的?”
文奶奶压低声音骂,“不是故意的,你扔人家手镯做什么?败家子!”
这时刘晴走上前来,将文奶奶之前给她的盒子还给文奶奶,“奶奶,还给你。”又看向文爸爸,“小姑丈,不是我要拿奶奶的,是奶奶非要塞给我,说是赔给我的……我没打算要的,就算我的手镯找不到,我也会还给奶奶的……”
“小姑丈知道。”文爸爸点点头,又看向张彬,“你们先回去吧,来了这么一会,都没坐多久呢,就把时间浪费到荷塘里了。”
文绿竹和周福宁也上前来,招呼刘晴和张彬回去。
文爸爸看看七伯,又看看文奶奶,知道老娘爱面子,自己刚才又跟七哥表明过态度了,便摇摇头,回去了。
文奶奶拉七伯慢慢吊在最后面回去,训了七伯一路。
到家了,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声音扬了起来,“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把人家一个绿莹莹的手镯给扔荷塘里了?”
“妈,那么一个手镯,贵的不过几千块,一般的也就百十块,你怎么就跟他们一样当成宝!张家如果有心,怎么可能会送这么个东西给未来媳妇!”七伯语气也不好起来,他觉得他受尽了冤枉。
刘晴、文绿竹、二侄子、文爸爸、他老娘,挨个骂他,真是够了!
文奶奶恨铁不成钢,指着七伯骂道,“几千块?人家那镯子是家传下来的,怎么只值几千块?我告诉你,我看过那手镯了,成色跟我这差不多,没有一两百万——”
文奶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住了口。
可是已经迟了,七伯马上看向她,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妈,你说那手镯价值一两百万?你这里也有一个?”
“没有的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文奶奶连忙糊弄道。
七伯激动得红光满面,面上却故作不满道,“妈,我是你儿子,那就是跟我说真话,我还能谋了你的手镯不成?还是说,儿子在你心目中,还不如一个手镯重要,你要这样瞒着?”
文奶奶瞪他一眼,“你还真不如一只手镯重要,这些年回到凤镇之后,你都干了什么?以前都说你精明能干,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妈,我那不是日子过得不如意吗?以前四哥和十三日子都不如我,可你看他们现在,比我好得多了,却不肯照顾我一下,我这心里不是灰心失望吗?”
“这话你可说得出口,老四和十三哪里不照顾你们了?尤其是十三,除了没把房子给你住,他和刘彩对你们家够好了。就是你四哥,那么抠的一个人,也对得住良心了。”文奶奶说道。
她可不是老糊涂,几个儿子之间怎么样,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七伯干笑道,“妈,儿子落魄了,这心理落差那是真的大。……不说这个了,您老再跟我说说这手镯呗。”
这时外面敲门声响起,四伯叫,“妈,老七,你们在家吧?”
他叫着,还没等文奶奶应答,就推门走了进来。
“哟,老七你慌里慌张做什么?让妈把什么东西藏好?”四伯进屋看到七伯,阴阳怪气地叫道。
文奶奶推了七伯一把,把让七伯推着往怀里放的手镯盒子拿了出来,叫道,“你们也别这么跟我装了,都知道我有手镯,要来看是吧?老四,是小五告诉你的吧?”
“妈,小五听说赔手镯给表姑。我想着,七弟做错了事,总不能让你赔,这就来看看了。”四伯说道这里,看向七伯,“就是不知道老七为什么要瞒着我。”
四伯能知道,的确是他的孙子小五说的。小五受奶奶四伯母的委派拿肥皂水回家,可他中途去了荷塘,让得肥皂水洒了,回去挨了抠门的四伯母一顿骂。小五觉得很委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怎么要他挨骂?
为了不让四伯母再骂,他就说了太婆帮七叔公赔偿手镯的事。这事一说出来,四伯母眼珠子转了转,真没心思骂他了,连忙将事情告诉了四伯,催促四伯赶紧过来。
“我怎么就想着瞒四哥了?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妈吗?”七伯厚着脸皮说道。
文奶奶见两个儿子争起来,不由得叹口气,“别说了,你们要看手镯,那就看好了。”说着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将手镯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绿莹莹的翡翠手镯,
“这是阿城那孩子送的,说是出差了看到合适的礼物便送了我一个。”
七伯知道四伯来了,他绝对没机会独吞,于是就认真听起来。
“我见阿城妈妈戴过,这手镯不便宜吧?”四伯目光湛湛地看着盒子里绿莹莹的手镯,问道。
文奶奶点点头,看了看门外,见没人,便压低声音,“有一次我戴了这手镯去参加教会的活动,有个家里富贵的教友跟我说,这样的手镯,一百多两百万是最低价。”
四伯和七伯听见,顿时都倒抽一口气,目光绿得跟翡翠手镯差不多。
(未完待续。)
540 外交好苗子
文奶奶扫了一眼两个儿子,财帛动人心,她何尝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才一直没泄露手镯。没想到,这次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叫两个儿子知道了。
“我当时觉得贵重,就叫了绿竹来,想还给阿城。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文奶奶说道。她有时和谢老太太闲聊,知道谢必诚有时要忙到凌晨两三点的。
“妈,阿城诚心诚意送你的礼物,怎么能还回去呢,这是不尊重别人的心意。”七伯马上说道,生怕文奶奶马上将手镯还给谢必诚。
四伯觉得七伯说得很对,连忙点点头。
文奶奶冷笑道,“你们也不用急,我当时提出之后,绿竹说这是阿城感谢我的,让我收下,不用还回去。绿竹还说了,这镯子价钱不止我那教友说的,翻倍也有可能,让我如果要卖掉,一定要叫她找人来估值再卖,省得卖便宜了。”
四伯和七伯听见,目光更绿了,恨不得把这绿莹莹的翡翠手镯吞下肚子去。
四伯忽然抬头怔怔地看向七伯,目露凶光,“你把一个这样的手镯扔进荷塘里,然后害得妈就打算用这个赔给刘晴?”
七伯额头冒汗,“我、我以为是假的……”难怪刘晴那丫头那么焦急,还一口一个他铁定赔不起,文志远几个还专门下去帮忙找,原来是如此贵的贵重物品。
“别吵了,不是没赔上么!”文奶奶没好气地说道。
四伯沉着脸道,“妈,老七都一把年纪了,他闯祸怎么还能叫你承担?”想到这么贵的一只手镯差点因老七手贱就没了,他就想吐血。
“行了,听妈说。”七伯也万分后悔,但是亦十分庆幸刘晴那个手镯找到了。不然这个赔给了她,等于白白让他扔了一百万,他会吐血的。
“既然说开了,我就全都告诉你们吧。”文奶奶看着两个儿子,沉声说道,“我后来问过我那老教友,她说绿成这个样子的,市面上极少见了,都被拿去收藏了。所以这镯子收藏下去,以后会更贵,卖上一千万不成问题。”
一千万,四伯和七伯捂住了心脏,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充满激情,血液也因此而腾飞。
“我原本打算等我百年后,就将这手镯卖了,你们三兄弟分——”文奶奶又说。
“妈,阿城送了一个给你,没理由不送刘彩的。还有文绿竹,她肯定把谢家的好东西往文家搬,十三家有的是钱,哪里还要分这镯子的钱了。”七伯马上打断了文奶奶的话。
文奶奶偏心,是打算偏着点比较穷的四儿子和七儿子的,可是一想到谢必诚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她,肯定知会过十三和刘彩的,他们同意了,东西才会到她手上,她就觉得这件事上不能偏心眼。
四伯也是不同意再分给文爸爸了,他两个儿子三堂哥四堂哥帮文爸爸家打工,就能赚回来一套楼房,可想而知做老板的文爸爸到底多有钱。
不过他两个儿子还得在文爸爸手下干活,四伯没敢直说,因此就说,“妈,你别说什么百年的话。你以前没享福,我们要让你以后享福呢。”
文奶奶听了四伯这话,眼眶有点湿,“难为你能说出这话,以前最不会说话的就是你了。”
四伯老脸抽了抽,他也是没办法。过去沉默寡言,一直混不起来。后来游客多了,他想赚钱,就让自己看村里会说话的是怎么说的,一句一句记下来回去琢磨。
他是榆木脑袋,琢磨不出什么,还是有一次听到有人总结“总之说好听话,想想自己喜欢听什么,就知道别人大概喜欢听什么了。”才大概知道说话的技巧。
从此四伯虽然不说开窍,但是总算不再那么木了。
“妈,四哥所得没错。你以前辛苦拉扯大我们几个,现在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之前你不肯搬来跟我们住,是怕我们打扰你和教友聚会,现在我这里盖了新房子,能给你留出一大间,又有园子,你搬过去完全没问题。”
七伯说得比四伯好听多了,连文奶奶的精神生活都考虑上了。
文奶奶一脸感动看向七伯,这儿子总不枉她舍得把手镯拿出来。
四伯黑了脸,明明是他先提出的,怎么老娘只看老七那不要脸的?难道润色得不够好听,就要矮一头吗?
文奶奶虽然感动,但是该说的话还是照说,没改变主意,“不管十三有钱没钱,他是我儿子,是你们的弟弟,我的东西,必定有他一份。他不要也就罢了,若他要,你们谁也不许说半个字!”
“妈——”四伯和七伯听了都叫。
文奶奶不为所动,“我还有一个主意,那就是把这手镯送去保存着,等值钱了,你们三兄弟或者你们的子孙后代拿出来卖掉分钱。你们怎么想?是我百年后马上分,还是一直做传家宝,等值钱了再分?”
四伯和七伯相视一眼,都拿不定主意。
最后七伯说道,“妈,无论怎么决定,这手镯都不能就这样放在家里了。我们想个办法,把手镯藏好吧。”
文绿竹和周福宁回到家,把在荷塘边发生的事又原原本本跟文妈妈说了一遍。
文妈妈摇摇头,“看来你四伯和七伯要抢手镯了。也罢,我们家也有,就不去和他们抢了。省得天天到处说你爸不照顾兄弟……”
文绿竹和周福宁相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文妈妈道,“妈你别管,让爸去争一争,意思意思,免得四伯和七伯当我们家真是富贵滔天,看不上那手镯了。”
周福宁点点头,“就算最后不要,最初也要争一争。”
“也是个好主意。”文妈妈点点头,“不过谢家都在,咱们这里又是搞旅游的,闹出来不好看。这样吧,他们若争起来,我让你爸别去争,只说听你们奶奶的。”
这么一来,就看文奶奶的心意了。她若不愿意分给文爸爸,那文爸爸争了也没用。若她有心,文爸爸表明了意见不管,四伯和七伯吵起来,文爸爸在劝架承让,最后能得个好名声。
文绿竹和周福宁一听,果然姜是老的辣,便点点头。
没一会儿两人到园子里说话,果然听到有人说四伯和七伯都去了文奶奶那里。
文绿竹又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心中记挂乐乐和畅畅,到底不敢多待,很快回隔壁去了。
家里,乐乐和畅畅已经醒了,正在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跟前表演翻身。
文绿竹看了看,只见两个圆滚滚的团子小身子一扭,就翻了过来,也忍不住笑着坐下来。
乐乐和畅畅见她回来了,便不让月嫂帮他们重新躺下,而是看着文绿竹咿咿呀呀,要文绿竹动手。
他们只会翻身,不会重新躺下,如果没有人抱他们,他们就得维持小胖手趴着的姿势一直待着。
文绿竹无奈,起身一边抱一个,还好她胖了力气大了些,不然真抱不稳两个胖小子。
“走,来了客人,我们也该过去坐坐了。”谢老太太起身,示意月嫂带婴儿车过来,打算推着婴儿车到隔壁文妈妈家里去。
文绿竹猜想谢老太太和李老太太都已经听说了七伯扔手镯的事,心中老大不自在。娘家这边老出现极品事拖后腿,太影响她形象了。
难道让她以后少回娘家吗?可是其实住在村子里挺好的,起码村子里孩子多,豆豆菜菜和乐乐畅畅从小多见小孩子多和小孩子互动,成长起来也快些。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又没有伴,成长起来未免孤单,而且只怕也不够活泼。
“来,把我们家乐乐畅畅放进婴儿车去,一起去外婆家走走……”谢老太太看到婴儿车来了,便笑眯眯地说道。
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七伯这事发表什么意见。
文绿竹见谢老太太不提,自己自然就假装不知道。
大家将东西收拾好,又带齐乐乐畅畅的奶粉和尿片,这才慢慢出门到隔壁文家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四伯和七伯竟然也在屋中。
文绿竹坐下来,周福宁便坐到了她身边,压低声音,“来道歉的,说之前自己没见识,错把珍珠当鱼目,让张彬别放在心上,晚饭还要敬酒道歉。……可真是能屈能伸。”
她也是极其看不惯七伯,因此说完了事件始末,忍不住跟文绿竹嘲讽了一句。
文绿竹看去,见七伯笑吟吟的,一派光明磊落地跟张彬和文爸爸说话,看到谢老太太来了,又不忘礼貌地问好。反而是四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之前扔了手镯的是他。
文绿竹心中暗叹一声,她这个七伯可真是个人才,如果多读点书去搞外交未尝不是个好苗子。
吃午饭的时候,七伯果然若无其事地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跟张彬喝酒,又说了些抱歉的话,就将这事揭了过去。
他是长辈,一切做得又很是真诚,张彬心中再无一丝芥蒂。
就是文爸爸和文妈妈,对七伯这番表现心中也甚是满意。
(未完待续。)
541 文奶奶受伤
当日张彬坐到下午才和刘晴离开,文妈妈让刘晴带上新挖的莲藕回去,又装了些枸杞蜜给张彬,让他带回家里喝。
如果没有七伯扔手镯一事,刘晴和张彬这次上门走亲戚,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而七伯这事,他事后做了补救,让张彬不再介意,便只算是一点小瑕疵,无伤大雅。
晚上刘晴打了电话过来,笑着跟文绿竹说,“你那个七伯,真是个人才。张彬偷偷跟我说了,如果他能做到你七伯这份上,保准升职很快。”
厚脸皮、处事圆滑,即使是逢场作戏也能做出一副真挚的感情让人产生好感,这些特质,还真是适合张彬在仕途中用。
“你让张彬别介意,我七伯这人虽然有很多不好,但也不是心肠恶毒的人。”文绿竹觉得七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但是在外人面前却不能一味说他不好。
刘晴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张彬说初时是很生气的,后来你七伯道歉,他就没当回事了。他啊,反而说上了生动的一节课。”
文绿竹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事情还在后头。
扔手镯事件第二天,她起床来,吃了早餐,谢老太太就对她说,“你奶奶家昨晚进贼了,人受了伤,送到医院了,你去看看吧。”
“什么?伤得严重吗?”文绿竹惊道。虽然有月嫂,但是她却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晚上经常被乐乐和畅畅肚子饿的哭声吵醒,白天就总是起迟了。
谢老太太摇摇头,“别慌,就是扭到了,应该没多大碍。人年纪大了,骨头就脆。”
文绿竹微微放了心,亲了亲精神的乐乐和畅畅,然后将他们托付给谢老太太,自己便快速出门去了。
她和文奶奶关系其实没有很深,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因此听文奶奶出事,她心中也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文妈妈家里,只有周福宁和刚学会走路不久的晨晨在家。
“我爸我妈和我哥都去医院了吗?我奶没事吧?”文绿竹连忙问。
周福宁让晨晨在一旁玩,拉文绿竹坐下来,这才说道,“不算严重,是扭伤了起不了身,又感冒了。志远和爸妈把奶奶送去医院了,刚打了电话回来跟我说,让我也跟你说说,叫你别担心。”
“真是屋里进了贼吗?”文绿竹又问。
周福宁点点头,“奶奶自己说的,说大概凌晨三四点,有人闯进她屋里。她起床叫了一声,那人推了她一把就跑了。”
“幸亏只是推了一把。”文绿竹听得心惊。
这些年来,经常看到匪徒入室偷窃被屋主发现,进而残暴的把屋主杀害的报道。
周福宁也点点头,“是啊,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我想,那个贼应该是为了偷翡翠手镯。”
“我也觉得是翡翠手镯。”文绿竹皱着眉头说道。
昨天刘晴的手镯事件,在这村里,无论是村民还是游客,大部分都知道。
后来手镯捡回来了,是绿莹莹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文奶奶要赔偿,也有许多人看到。这样传来传去,懂行的人就能猜到,文奶奶拿来赔偿的翡翠手镯估计和刘晴的差不多价值。
再一打听,知道文奶奶一个老太太独居,暗中的人更加心动了。
“后来奶奶是怎么被发现的?”文绿竹又问。
“早上七叔婆和九叔婆去找奶奶,才发现奶奶裹着被子躺在地下,当场就喊人来了。”周福宁说道,“奶奶被抬出来时虽然疲惫,但是意识清醒。就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又说幸好被子一角垂下床,让她能扯下来盖着……”
文绿竹俏脸沉下来,这几天天气寒冷,文奶奶虽然拿了被子盖身上,只怕冰凉的地板让她十分不好受,难怪要感冒。
她想了想,和周福宁道别,然后回家跟谢老太太说一声,开车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此时卫生院已经改名叫做凤镇人民医院,装修一新,各种最新的医疗器材都配备有。也是因为这样,文奶奶扭伤了才送到镇医院。
文绿竹走进病房,认出文爸爸文妈妈,就看向床上的文奶奶。
文奶奶此时脸色有些灰暗,人也显得苍老了一些,正在打点滴。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文绿竹坐在床边问道。
文奶奶摇摇头,“没事。就是头有些重。”接着目光看向文志远,“就不要报警了,传出去不好看。”
“奶,人应该是冲你的翡翠手镯来的,不报警捉人,那人以后还会来,叫我们怎么放心?”文志远说道。
这时七伯开口了,“妈不能再独住了,我那房子大,当初建的时候就留了妈的位置,以后妈去我那里住吧。”说着,目光看向文爸爸和四伯。
文爸爸和四伯都没开口,四伯母首先开口了,“那怎么行,我们这里是长房,妈就该由我们供养。我们那厨房改到另一边了,旧那个厨房装修成了小客厅,可以让妈和教友在那里做祷告。”
“没错,就是这样。”四伯目光大盛,觉得四伯母说话比七伯还要厉害,她连“祷告”这词都用上了,多用心!
文绿竹看大家这个样子,就知道翡翠手镯肯定没丢。如果丢了,她这两个伯父此刻的表情肯定如丧考妣,不会像现在这样镇定。
“这事等妈出院再说吧。”文爸爸说着,又看了看文志远,“志远说报警,我也同意。咱村里有坏人,总得逮出来吧。不然下次还摸上门,或者摸到游客屋里,那可怎么办?”
关于这件事,陷入了争论中。
文奶奶要面子,死活不愿意报警把事情闹大。她觉得现在村里人知道,也就悄悄说两句闲话,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报警了,那就会闹得整个镇子都知道,她丢不起那脸。
最后没办法,文志远提议,让调查的人暗中查访,不会大张旗鼓,文奶奶这才勉强同意。
之后一连三日,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而文奶奶住了三日,倒是可以出院了。
四伯和七伯都抢着要养文奶奶,文爸爸自然也是极力邀请的。
最后文奶奶拍板,住到了四伯家里。
四伯母是个谈判高手,戳中了文奶奶的两处大**——有**的厅堂让文奶奶和教友做祷告,住在长房天经地义、不住反而丢脸。
这时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谢必诚出差回来了。
夫妻俩过了香艳的一晚,次日上午谢必诚跟文绿竹商量事情。
“之前舅舅和舅妈不是把四合院以及一些财产给了我们的吗?我想还给舅舅和舅妈,你愿意吗?”谢必诚问道。
文绿竹一愣,眨眨眼道,“我没意见啊。怎么了,舅舅和舅妈现在经济困难了吗?”
“没到那地步。”谢必诚说道,“我舅舅是研究金玉的,很多年前就不帮人掌眼了。可是最近我才发现,他又开始帮人相看了,有时还会出门去海淘,我猜测他是想多留点东西给乐乐和畅畅。”
文绿竹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舅舅不告诉我们这事,明显是不想我们插手。如果我们直白地把东西还回去,怕会伤了他们的心。不如这样,我们悄悄把东西转到乐乐和畅畅名下。”
文绿竹不是不爱财,但她仅限于够花,够买喜欢的衣服首饰打扮自己和家人,再留一部分应急。再多了,她用不上,因此拿出去了,也不会如何心疼。更不要说还回去的是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之前分给他们的,以后的主人还是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谢必诚笑着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夫妻俩商量完事情,便一起陪着乐乐畅畅坐在园子里玩乐。
七伯提了两个大大的柚子来串门,坐在旁边慈眉善目地逗乐乐和畅畅。
自从手镯事件发生之后,七伯就爱上了来谢家串门,每次上门都不空手,言行举止比过去客气了很多。
文绿竹觉得他态度变化得如此明显,动机如此不纯,实在是够丢脸的。可她又不能跟七伯直言,让他别这样前倨后恭的。
“乐乐和畅畅长得真好,一看就是小机灵。”七伯是个妙人,说起好话来,也能说得很好听。他在外头闯荡过,知道不同的人喜欢听不同的话。
例如现在在她和谢必诚这两个父母面前,就喜欢赞乐乐和畅畅。
“是很机灵。”文绿竹笑笑,拿着摇铃逗弄乐乐和畅畅。
七伯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他也知道要讨好人,第一要务就是不惹人讨厌。
文绿竹见人走了,便叹了口气。
谢必诚说她,“你不想理会,就别理会了,何必为难自己。”
“那怎么行,到底是长辈,总不能置之不理吧。”文绿竹要要头,看着乐乐和畅畅笑嘻嘻地在婴儿床上直蹦,心情瞬间由阴转晴,伸手一把抱起靠近自己的畅畅。
乐乐当下就“咿咿呀呀”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让文绿竹不要扔下他。
谢必诚把他抱了起来,他马上满意了,在谢必诚大腿上直蹦跳,傻乐得不行。
(未完待续。)
542 借钱还赌债
又过两日,谢必诚从大书房出来,找到文绿竹,“舅舅知道了我的打算,拒绝了。他说他手上东西不少,现在出山,不过是想多留点东西给乐乐和畅畅而已,让我别把他当穷光蛋了。”
“那就先这么着吧。你太过坚持老爷子怕是会伤自尊。如果以后乐乐畅畅真没东西,你和豆豆多分他们些好了。”文绿竹一边在跑步机上跑步,一边说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谢必诚点点头说道。乐乐和畅畅是他的儿子,还有他这个父亲呢。
这日谢必诚在书房工作,文绿竹逗弄着乐乐和畅畅,李老太太拿了一大叠票据过来,直接递给文绿竹。
文绿竹接过来不解地问道,“舅妈,这是什么?给我干嘛?”
“这是我们的财产,给你看看,省得你们夫妻一直担心我们老两口没钱。”李老太太说着,拿起东西逗乐乐和畅畅笑,乐乐和畅畅咯咯直笑,十分快活。
文绿竹的脸一下红了,“舅妈,我们没这个意思……嘿嘿……”
估计李老爷子把事情跟李老太太说了,李老太太才来这么一出。
“你先翻翻……”李老太太看着脸红的文绿竹摇摇头,孩子都四个了,竟然还会为这样的小事脸红。
文绿竹低头翻了翻,发现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的财产还是很丰厚的,不由得有些吃惊。
“想不透吧?”李老太太看到文绿竹的表情,问道。
文绿竹连忙点头,“之前不是差不多把财产分掉了吗?这里怎么还有?”
“有些是我们打算捐出去的,现在有了我们乐乐和畅畅这两个胖宝宝,自然是不捐了。再有的,是我们原先给自己留的。还有一部分,我们又赚回来的。你看我和你舅舅,能是坐吃山空的人吗?”
李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并不看文绿竹,反而是一直盯着笑得跟弥勒佛的两个胖宝宝。
文绿竹笑起来,“是我们不对,小看了舅舅和舅妈。不过舅舅舅妈你们就别再出去忙活啦,这么大年龄了,好好享清福才是。实在嫌无聊了,家里的孩子都等着你们来教呢。”
“你放心,我们会量力而为的。我们可还都要亲眼看乐乐畅畅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呢。”李老太太说道。
她和老头子的年龄是很大了,但是好好养生,每月定时去医院检查,还是有机会活得再长久一点的。为了眼前这两个宝贝疙瘩,他们怎么也得好好努力活下去。
这天文绿竹睡了午觉起床,见乌云散去,出了太阳,便带着乐乐和畅畅来到园中玩耍。
周福宁牵着学会走路的晨晨慢慢走进来,坐在文绿竹身边,让晨晨和乐乐畅畅玩耍。
“妈在家吗?我昨天听她说要做糯米糍。”文绿竹问。
“去外婆家了。中午刚吃完午饭,外婆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然后妈和爸急急忙忙就过去了。”周福宁说道。
文绿竹顿时想起那天来借钱,最后黑着脸走得大姨,不由得问道,“有没有说什么事?会不会和大姨有关?”
“我问了,妈说没事,然后和爸急匆匆地走了。他们甚至等不及志远开车送,爸自己开车去了。”周福宁说道,“我一想,刘晴在家里,要是真的有事,她肯定会打电话来跟我们说的。”
文绿竹点点头,“那也是。”可心中忍不住猜测,难道大姨通过外婆,要跟文妈妈借钱?按道理应该不至于,那天周福宁听到大姨抱怨的,是外婆不愿意借钱,并且让文妈妈也不要借。
见文绿竹似乎在担心,周福宁不由得道,“应该没什么事的,你如果担心,大可打电话问刘晴。”
“嗯。”文绿竹点点头,沉吟片刻,问,“你上次不是买了给晨晨学习的墙纸吗?用起来怎样?”
“我觉得还不错,可是晨晨害怕这种突然冒出声音的玩意儿。”周福宁笑着说道,她还没反应过来,见文绿竹再三给自己使眼色,想了又想才明白,又问了一句,“要不你带乐乐畅畅过去玩玩?”
“好啊,等会儿我过去。”文绿竹点点头,然后扬声叫里面的月嫂把婴儿车推出来。
不一会儿月嫂把婴儿车和相关的东西收拾出来了,文绿竹便把乐乐和畅畅抱进婴儿车,去了文妈妈家里。
周福宁把文绿竹送过来的婴儿大床靠在墙边铺开,然后和文绿竹依次把三个胖宝宝放进去,让晨晨按着墙上的幼儿教学图,又按开了旋转小木马给乐乐和畅畅看。
文绿竹见安顿好三个小的了,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刘晴,你大姑到你们家去了吗?”文绿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刘晴回道,“对,是回来借钱的。”接着又压低声音,“这事你最好假装不知道,省得大姑到时不顾脸面问你借。”
“你知道她借钱做什么吗?”文绿竹又问。她倒不怕大姨跟她借钱,大姨知道谢家“没钱”的,不可能会伸手借。
“虽然我妈我奶她们想瞒着,但是我却是知道的。”刘晴有些得意,“我跑去偷听,听到了。大表哥去赌场跟人赌钱,欠了一大笔债,现在赌场老板催债来了,扬言不给钱,就要大表哥一只手。”
文绿竹大吃一惊,“大表哥以前不赌钱的啊,现在怎么就去赌啦?还有,外公外婆真的不愿意借钱吗?”怎么说也是外孙,外婆不可能那么狠心啊。
文绿竹开了免提,周福宁也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也是有些不解。
外公外婆虽然有些偏心,但是很多时候是一碗水端平的。而这大表哥的事,已经不是偏心的问题了,没钱就得丢了一只手,外公外婆怎么都得帮忙吧。
刘晴回道,“大姑自己也没拿钱,她把钱拿去跟人炒股了,前些日子说套牢了拿不出来,这几天说股票正在涨,能赚到钱,又舍不得拿钱出来,让我们家先拿出来借给她救急。”
她说到这里,语气显得十分不屑,“还有,舅公之前不是也分了房子给他们吗?他们也舍不得卖掉房子,思来想去,都是回来求助。你们说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那现在怎么了?外婆不愿意借钱,大姨就来闹吗?”文绿竹又问。
刘晴回道,“可不是么,不过怎么闹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小辈都被赶出来了。我跟你们说,幸好张彬走了,不然让他看到这样的事,我都没脸和他走下去了。”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文绿竹安慰道。
其实她能理解刘晴,因此这安慰的话就说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虽然婆家没说什么,但是来来去去都是这些糟心事,人家心里肯定有想法的。没说,只不过人家不想提这些事而已。她现在虽然厚着脸皮当做不知道,但是心理上总归不好受。
“可人家会觉得有这样的亲戚后患无穷啊。”刘晴叹口气,又义愤填膺,
“真是气死人了,如果是救急的钱,不说我爷我奶和我爸妈了,就说我自己,都愿意周转拿钱出来借他们。可是这是赌债啊,赌债啊!而且他们本身也有能力偿还,就是不愿意拿出来,反而来要我们帮忙,当我们是什么人呢!”
文绿竹说道,“应该是骤然有钱,舍不得把钱拿出去。”
以前日子穷苦,过得紧巴巴的,赚的也就够一家人吃食,想额外买些好东西都没可能。骤然认回一门有钱亲戚,分到了巨款,又得了楼房,怎么还愿意再把钱往外吐,再过回以前的穷苦日子?
“既然过怕了穷日子,就不该去赌钱。”刘晴没好气地说道,“我以前也想着手上有钱了,这辈子好好享受。可是思来想去,钱是会花光的,因此还是去办了个杂志社赚钱。他们倒好,不想着挣钱,反而去赌钱,真有出息!”
“别生气了,他们既然不让我们管,我们就假装不知。”文绿竹安慰生气的刘晴。
刘晴说道,“那我尽量不生气吧,不过想想不得不生气啊。凭什么大姑自己有钱不拿出来,偏要我们拿出来啊。大姑她炒股了,当我们的钱就会安稳放在手上拿利息么?大表哥欠了一百多万呢,可不是小数目。”
二哥和三哥做快递赚钱了,最近转型也成功,大家都看到了投资的好处,早就把钱拿出去投资了,哪里还有余钱。
周福宁听了刘晴这话点点头,现在大家日子好了,一百万不是拿不出来,但是毕竟不是谢家和曾家那样的人家,要拿一百万出来,也是得周转的。
文家拿出一百万需要周转,外公外婆家也是需要周转,放在借钱的大姨身上,仍然是需要周转。都是需要周转,没道理欠钱人自己家里不肯周转,让别人拼着损失帮他们周转的吧?
“这事咱们就先不管了吧。看看外公外婆他们讨论得怎么样。”文绿竹对刘晴说道。
“嗯。”刘晴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一通话,心里舒畅了些。
文绿竹又再三叮嘱刘晴不要掺和这件事,便挂了电话,陪乐乐和畅畅玩耍。
(未完待续。)
543 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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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谢必诚找了过来,说和文绿竹一人抱一个胖宝宝散步去。…,
文绿竹欣然同意,自己抱了稍微轻一些的畅畅,谢必诚抱起乐乐,就在村中慢慢散步。
虽然说不会有危险,但是阿左阿右还是远远跟在身后,当中阿左还不时对面向他们的乐乐和畅畅做怪表情,逗得乐乐和畅畅咯咯直笑。
“今年回家过年,元旦前就回去,你这里可以吗?”谢必诚问文绿竹。
文绿竹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虽然在桃花寮住得很惬意,但她一直有心理准备今年要回去过年。二哥和二嫂现在的身份不能过来,只能由他们回去。
去年在桃花寮过年,是因为她怀孕了,比较特殊。
“快递公司已经逐步转型成功了,不用你操心。农家乐也算运营起来了,你不用总看着。至于长途客运,国内还有很多偏远山区,可以做起来的。现在的模式是成功的,可以依次类推,给下面的人做。”谢必诚给文绿竹一一分析。
文绿竹点了点头,她最近虽然开始关心自己的生意,但是因为有乐乐和畅畅,其实做得并不多。
“就算是决策,也可以选个能干的总经理,由总经理和公司的管理层商量出章程,你再做最终决定。你呢,不时查查账目,等着收钱就行了。”谢必诚继续说道。
文绿竹不由得问道,“总经理会不会把我架空了?”
“你看高开贤能把我架空吗?”谢必诚失笑着反问,“你别把现实想象得跟电视剧一样,总有刁民想害朕什么的,不大实际。你想想看,总经理既能赚钱,又能实施抱负,何必冒这个险?”
文绿竹刚想说话,就发现头发被畅畅的胖爪子握住了,连忙伸手去掰开他的小手指,口中则说道,“那人家可能会想,自己什么都懂,可以取而代之,翻身做老板。”
谢必诚点点头,“这个是很有可能。但是,你的农家乐已经有人模仿了,不过开不下去是不是?至于长途客运呢,这和政府扯上关系,轻易不会被抢走,也不用担心。所以,你就安心交给别人,自己做甩手掌柜得了。”
文绿竹经他一分析,觉得果然如此,便笑道,“那好吧,我听你的。不过其实我也想动动脑子动动身体,当做减肥的。”
“你不胖,我就喜欢现在这样。”谢必诚说着,又压低声音,暧昧道,“压在你身上时,软绵绵的,特别舒服……”
文绿竹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脸一下红了,狠狠地瞪了谢必诚一眼,根本不敢回头看阿左阿右的脸色。
谢必诚见她脸蛋晕红,眼睛水汪汪的,心里痒痒的,便走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夫妻俩一走近,乐乐和畅畅碰面了,小胖手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咿咿呀呀地打着吵着,高兴得很。
村里人来人往,本村的人看到文绿竹,不时打招呼,又专门停下来盯着乐乐和畅畅看了又看,说出口的都是各种夸赞的话,文绿竹听谢必诚说起过无数次。
有些人想要伸手摸摸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漂亮小胖子,可是被洁癖的谢必诚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又走一阵,遇上了好些游人,这些游人看到一模一样的两个大白胖子,都纷纷惊呼着来搭讪和围观。
其中有人打量了一下乐乐畅畅身上的小衣服,问,“这两个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长得可真好看!”
“是男宝宝——”文绿竹说着,打量了一下两个小胖子,穿的明明是男宝宝的衣服,这人什么眼神啊。
“实在太好看了,大眼睛挺鼻子小红嘴唇,还有胖乎乎的小脸,说是女孩子我也信。”那人继续说道,一双手甚至想去摸乐呵呵的乐乐和畅畅正在对游客乱挥的胖爪子。
谢必诚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不着痕迹向前迈一步,免得身后的人想摸自己家的胖宝宝,口中说,“是男宝宝。”我儿子又没有男生女相,老说是女宝宝是几个意思啊。
一对长得很漂亮的胖宝宝,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很快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游客。谢必诚和文绿竹没敢再逛,转身回去了。
一到家,早就等着的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就直嚷要抱乖孙子,于是乐乐和畅畅就被两老抢过去抱了。
文绿竹无所事事,便坐在谢老太太身旁看被谢老太太抱着的胖宝宝。
这时手机响了,文绿竹拿出来一看,看到是刘晴的,便拿着手机走出屋外,走向隔壁文家。
进了园门,她才接通了电话。
“绿竹,吵起来了,我、我好像听到了个大秘密!”刘晴一开口语气就很奇怪,有吃惊和不解,还有激动。
文绿竹进了屋,一边快速走到远离谢家的墙角,一边急问,“什么秘密?”
“大姨吵得很激动,刚才大声说了一句话让我听到了。”刘晴呼吸急促了起来。
文绿竹听得更急,连忙问,“到底说了什么?你赶紧说啊!”
“大姨说,我知道,你们恨我和老二当年没照顾好刘彤和刘彩,害得刘彤死了,刘彩生了病,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讨厌我们!”刘晴学出了大姨的话。
文绿竹正在踱步的脚顿住了,脸色一下变了,震惊道,“什么?大姨真的这么说的?你没骗我吧?”
“没错,我、我没听错……”刘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绿竹,刘彤是谁?”
文绿竹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抿了抿唇,“我妈有个双胞胎姐姐,没活下来。我猜,刘彤就是那个双胞胎姐姐……”
所以大姨二姨和文妈妈关系差,和外公外婆也不亲近,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可是却想不出一个答案。
“喝——”刘晴倒抽一口气,震惊道,“这、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大姑和二姑没照顾好两个双胞胎姑姑?”
文绿竹也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让外公外婆情何以堪。
“原来我还有一个姑姑啊……”刘晴语气有些缥缈,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文绿竹点了点头,她当初知道了也觉得吃惊,心中和刘晴一样惆怅。
用混乱的脑子想了想,她又问道,“刘晴,我问你。你觉得外公外婆对大姨二姨真的很不好吗?”
“没有啊,年节时,或者在大事上,有你们的,肯定有大姑二姑的,断断少不了。”刘晴说道,“就是有些小方面,我爷我奶比较偏你们。”
“我不是问偏心这事。……你好好想想,外公外婆对我妈的态度,和对大姨二姨的态度,差别很大吗?”文绿竹问道。
外公外婆是有偏心她和文妈妈的,尤其是她。
刘晴想了想,“差别也不是很大。和小姑更像亲人,和大姨二姨客气一些。但是像大姨说的,我爷我奶恨她们,那肯定没有。”
文绿竹吐出口气,十个手指尚且有长短,子女多了偏疼一个,或者宠爱最小的,其实很常见。大姨说出那样的话,估计忘了这些人之常情,一心只想着父母恨自己。
由此也可以推测,大姨的话或许是真的。因为她当年真的害得双胞胎妹妹一个夭折一个生病,所以从自己内心深处,就肯定了父母会恨自己。
“绿竹,你说我该怎么办?”刘晴有些迷惘的声音想起。
文绿竹回道,“你假装不知道吧……”
“我做不到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对大姨和二姨,肯定就不像以前了。我不是恨她们,但是我觉得、我觉得很可怕……”刘晴低声说道。
文绿竹也觉得大姨和二姨有点可怕,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觉得大姨二姨虽然不好,但总不至于害死自己的亲妹妹的。我倾向于是不小心,或者出了意外。”
如果真的是出了意外,又得不到开解,然后把这事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大姨和二姨其实也挺可怜的。
“我们家怎么总是这么多事啊……”刘晴幽幽地说了一句。
之前是二哥变成了二堂哥,现在又来了这么件事,刘晴觉得烦透了。
表姐妹又说了几句,接着互相安慰彼此,让彼此不要多想,这才挂了电话。
文绿竹挂掉电话之后,心里很想乐乐和畅畅,便用力搓了搓自己胖了一圈的脸,又调整了脸色,这才回到隔壁谢家。
乐乐和畅畅继续表演翻身,赢得了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的喝彩声,他们自己也高兴得咯咯直笑。
有人陪着玩,他们十分高兴。
文绿竹盯着乐乐和畅畅两张一模一样的胖脸蛋,心中涌起了坚定的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无论要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咿呀——”两双大杏眼看到文绿竹了,都示意文绿竹抱自己。
虽然大家都经常抱他们,但是文绿竹这个母亲还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他们的最爱。
文绿竹笑着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两只小胖手,感受到手心嫩滑的暖意,心中母爱泛滥。
她一定会握住他们的小手,把他们养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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