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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救醒

    看着认罪态度良好的三人。

    李世民眉毛挑了两下,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没带走一片雪花的,转身进了屋里。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无奈又尴尬的相视一眼,心下同时唉叹一声,不停的骂自己的笨儿子,你说啊,要凑人的话,你们也不能就着么堂而皇之的当着人家爹的面商量啊,这不明摆着没事找抽嘛!齐齐回头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冷哼一声,也甩袖子进屋了。

    杜夫人想想自己尚在昏迷的丈夫,再看看自己这不懂事的小儿子,愤怒和失望在眼里不停的纠缠着,也剜了眼杜荷,面色不善的转身走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看着三人,暗自冲三人竖了下大拇指,欢快的转身进了屋子。

    怕是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李承乾心情好了。

    杜构气愤的黑着脸,恶狠狠的瞪了杜荷一眼,也转身走了。

    当场就留下了长孙涣、房遗爱、杜荷三人,在那雪花飘飘中,面面相窥,却没有一丁半点的悔意。

    看到气场全开的众人都走了,三人同时舒了口气。

    然后站在中间的房遗爱,伸手拉了拉右边杜荷的衣服,小声说道,“小荷花,你带我去看看你爹怎么样了。”

    “我也去。”旁边的长孙涣也上前看着杜荷小声说道,怎么说也是自己死党的爹不是,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杜荷扫了一眼后堂,心有余悸的收回了目光,现在还是不进去的好。遂冲两人点了点头,一把手,小声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跟做贼似得,绕到了杜如晦卧房的后窗下,三人掀开窗子,见到王老太医出了杜如晦的房间,屋里没了其他人,只有一股浓浓的药香来回飘荡。

    房遗爱撑着窗子,示意杜荷和长孙涣两人先进去。

    三人小心的悄悄爬了进来,悄默声的关好窗子,来到杜如晦床前。

    看到杜荷眸子里不再掩饰的哀伤,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房遗爱上前,看着自己前世的老祖宗,心想,若是能救的话,就让自己为杜家做件好事吧。伸手帮杜如晦把起脉来。

    进屋的众人,左等右等,结果就是不见犯错的三人跟进来,李世民的脸不由的阴沉的赶上了墨汁。

    杜夫人、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

    就在杜夫人刚要示意长子杜构出去叫人的时候,王老太医面色难看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样?醒了吗?”顾不上理会外边的三个小子,众人齐刷刷的起身,急切的问道。

    王太医摇了摇头,一撩袍子的下摆,无能为力的说道,“臣学艺不精,有负皇上所托,没能救醒杜丞相,也未找到病因,望皇上治罪。”说完朝着李世民磕了一个响头,伏地不起。

    “母亲!”

    听了王太医的话,杜夫人曾受不住的浑身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被旁边的杜构一把扶助。

    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也赶紧上前帮杜构把杜夫人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嫂子,你先别急,朕一定想办法救杜相!”李世民赶紧宽慰道。

    带着隐忧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了眼杜夫人,抬手把地上的王太医给扶了起来,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真的不能救星吗?”

    “回两位大人,虽说杜大人一直有些劳累过度,入冬以来更是时不时的得上几天伤寒,可是,下官一直都给他调理的很好,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样昏迷不醒的情况啊。”顿了一下,面带为难和无奈的王太医慢悠悠的思索着,继续说道,“而且,从杜相的脉象上来看,和往常并未有太大的差别啊,下官实在是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完摇了摇头。

    “真的就没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醒来了吗?”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李世民冷着脸,寒声问道。

    还没等王太医说话,就见本该在外边带着的杜荷,手里拿着一只大茶杯,急匆匆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小巧的身子,闪开众人,冲到屋外,在没踩过的地方,直接胡啦了一茶杯厚实的雪,没理会众人奇怪的目光,有紧接着窜进了里屋。

    众人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呼啦啦的全都跟了进去。

    进屋就见,本该躺在床上的杜如晦被人扒光了上衣,露出了精瘦的上半身,被扶坐在床上。

    本该呆在外边雪地里的三个气人的小家伙,长孙涣脱了靴子跪在床上,扶着杜如晦的身子;房遗爱也脱了靴子,跪在杜如晦身后,双手灵巧的不停在杜如晦的后背上拿捏着。

    杜荷则端着一茶杯的雪,不时的往杜如晦头上摸两下。

    看到这三个如此不知好歹的小东西,竟然这样折腾自己的左膀右臂兼老友,李世民额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气愤的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停下来!”若不是顾忌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的话,说不定李世民会直接上前揍这三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一顿。

    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杜构三人抬脚就要上前。

    “等一下!皇上先等一下!”看出一些门道的王老太医,两眼放光的,忙不迭的阻止到。

    “说不定,这样能够救醒杜相。”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王太医眼含期待的解释到。

    “这样能救杜相?”李世民有些牙疼的,不敢苟同的问道,手还指着那三个不停忙碌的小子。

    “有可能,也说不定。”王太医模棱两可的说着。

    听了王太医的话,众人不好再上前了,只能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想看看这三个孩子能不能折腾出什么成效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杜荷出去去了两趟雪之后,好似听到了杜如晦轻哼了一声,就见房遗爱像死狗一样连带笑意的躺在了杜如晦的床上,喘着粗气说道,“妈呀,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就是。”长孙涣直接把杜如晦交给丢下茶杯,直接跳上床的杜荷,自己擦着汗,跌坐在了一旁。

    李世民看了看“轱辘辘”滚到脚下的,还装着雪的茶杯,就听到了杜荷的声音。

    “爹,好点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赶紧扶你老爹躺下歇一会儿吧。”房遗爱往里挪了挪身子,摆手对杜荷说道。

    “你小子往里点儿再,”杜荷直接踹了踹躺在床上的房遗爱,然后扶着揉脑袋的杜如晦躺下,边说,“爹,小心点儿,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说。”说完推了一把压着被子的长孙涣,扯了被子给杜如晦盖上。

    “你小子过河拆桥!”长孙涣不满的说着,还是乖乖的挪了挪身子。

    最先从震惊中醒来的是杜夫人。

    回过神来的杜夫人直接扑到床前,等看到杜如晦真的张开了眼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

    “我说杜婶,您先别哭,赶紧吩咐厨房,用大枣、枸杞、莲子、银耳桂圆什么的,给杜叔父熬碗粥来。”躺在杜如晦内侧的房遗爱,抬了抬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没事,夫人不必担心。”杜如晦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旋即松开,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结果,却被躺在旁边的房遗爱一胳膊给挡了回去,就听房遗爱说道,“现在乖乖躺着,刚醒,还不能坐起来,一会儿吃点东西才能起身。这是医嘱!”

    “就是,老爷赶紧躺下,”听了房遗爱的话,杜夫人擦了擦眼泪赶紧说道,“我这就吩咐厨房端粥去。”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爹。”杜构也欣喜的扑了过来。

    冲自己的两个儿子点了点头,杜如晦疑惑的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孩子,问道,“遗嘱?”

    “是医嘱,医者的叮嘱,必须遵从!”房遗爱解释到。

    杜如晦侧了侧身子,这才看清房遗爱的小脸,不确定的说道,“房遗爱?”

    “嗯,爹,这就是房遗爱那小子。”杜荷欢快的说着。

    这是李世民等人也都凑上前来了,不停的对杜如晦嘘寒问暖。

第十七章 李二黑脸

    等杜如晦喝完一碗粥,体力恢复了一些的时候,穿衣下床后,众人才发现内力和心神大量消耗的房遗爱,已经贴着墙睡着了。

    房玄龄有些脑仁发疼,尴尬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就要伸手去拍醒杜如晦床上睡得正香的房遗爱。

    却被刚起身的杜如晦给拦了下拉,刚才从另外两个孩子的嘴里,杜如晦依然得知救醒自己的最大功臣就是房遗爱,虽然意外,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笑着冲自己的好友说道,“让这孩子好好睡会吧,想必刚才累的够呛。”

    看到房玄龄迟疑的目光,知道老友是担心自己会不喜,杜如晦轻摇了一下头,直接拉着房玄龄的手往外走去,说道,“皇上还在外边等着那。”

    杜构和杜荷两兄弟满是羡慕嫉妒的看着躺在老爹床上,睡的正香的房遗爱,心下叹了口气,不甘不愿的也跟着出去了。

    让王太医复诊了一下杜如晦的脉象,确认没事之后,送走了恋恋不舍的王太医,把孩子丢给杜夫人,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四人联阙来到了杜如晦的书房,商谈国事。

    杜荷和长孙涣两人在院子里堆雪人,不时传来的笑声,引得在屋里下棋的杜构和李承乾,越下越觉得没意思,眼睛时不时的往外瞄去。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羡慕,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爹和自己的身份,两人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下了。”李承乾有些烦躁的推开了一片暗淡的棋局,起身来到房门开口,背着双手,看着雪地里跟野孩子似得,玩的很尽兴的两人,轻皱褶眉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杜构抬眼看了看门旁上的李承乾,想到老爹的不时的叮嘱自己别和皇家的人走的太近,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的又闭上了,低头分拣起棋子来。

    不到半个时辰,房遗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懒洋洋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很是随意的向看书的杜构和品茶的李承乾打了声招呼,奇怪的瞅了两眼历史上倒霉催的李承乾,直接说了一句,“没事别一个人乱骑马,小心伤到。”

    然后不待李承乾反应过来,向杜构询问了自己父亲的去向,也问明了书房的路径,冲令人一摆手,直接往书房跑去。

    “你们也看看吧。”李世民面无表情的把刚才侍卫送进来的一份折子,看过之后,直接扔给了不远处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看过之后,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又把折子递给了对面的房玄龄和杜如晦。

    都看过之后,房玄龄又恭敬地把折子放在了李世民面前的书案上,规矩的退了回来。

    李世民仍旧看不出喜怒的坐在书案后面,一只手放在书案上,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三位重臣。

    长孙无忌低垂着眼睛,整个圆悠悠的胖身子,很是轻巧的窝在了椅子里,双手交叉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房玄龄轻轻的很有节奏感的捋着胡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眼睛里不时的闪过思索。

    最后还是面色暗黄的杜如晦,清咳两声,面带思索的说道,“昨天半夜,臣正准备整理好书桌回房睡觉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然后身上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刚才已经看过书房里的东西了,一样没少,一样没多。”

    看到李世民望过来的目光,房玄龄捋着胡子,寻思了一下说道,“我所知道的,上午在太极殿的时候,都已经说了。”顿了一下又说道,“陆狗蛋知道的不多,至于遗爱,”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来得及询问。”

    “而且,”房玄龄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昨晚,遗爱说臣和杜相会有危险,让臣小心些。并且,遗爱拿回来的一件小夹袄上清楚的绣着‘救二相’三个字。”

    “这显然是冯铁匠夫妇在紧急的情况下,仓促间留下的信息。”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长孙无忌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脊背,一脸精明的说着,“陆家显然是着了鱼池之殃,至于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话没说完,长孙无忌的眼神瞟向了对面端坐的房玄龄。

    感觉到长孙无忌的视线,房玄龄淡淡的回望了一眼,没有接话。

    旁边的杜如晦,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垂下了眼睑。

    李世民目内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速度太快,无人发觉。

    屋里一阵沉默,就在李世民刚要抬手强行打断这沉默时,就听房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李世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就听守在门外的侍卫禀报道,“启禀皇上,房相爷家的二公子房遗爱求见。”

    李世民眼睛一亮,对啊这小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一想到不久前,这小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跟人合计着怎么揍自己的儿子,立马,李世民的脸就黑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声,“让那小子滚进来!”

    门外的房遗爱,听到这一声龙啸后,直接撇嘴,揉了揉自己的两只耳朵,就好像耳朵被震伤了似得。接着一脸羞愧又求知欲旺盛的冲旁边的侍卫谦虚的大声说道,“麻烦侍卫大哥,再跟皇上禀报一声,小子不会滚也不知道怎么滚,能否让皇上他老人家教我一下?”

    听了房遗爱的话,原本站如松的侍卫大哥,身形一个趔趔,还好反映较快,不然就直接摔地上了,重新站好之后,侍卫大哥很是佩服的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面前的房遗爱,想搞明白这位少爷的脑袋怎么长得。

    听到房遗爱这谦虚的一大嗓门,李世民和房玄龄两人直接满头黑线,长孙无忌乐呵呵的看着房玄龄,杜如晦则是那眼神不停的询问自己好友,你家老二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脑子没进水吧?

    房玄龄回归老友一个无奈的眼神,抽空瞪了一眼看戏的长孙无忌,瞄了眼书案后边脸色发黑的李世民,不待李世民拍桌子发火,房玄龄赶紧起身,打开了书房门,“还不快点进来!”声音不大,可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出里面压抑了多少怒火!

    “见过父亲。”房遗爱一脸憨笑的,向房玄龄行了一礼,然后才闪身进了书房。

    “见过杜叔父,见过长孙叔父,见过李叔叔。”房遗爱很是乖巧的,带着满脸的憨笑,挨个向众人行礼,若没有刚才那一嗓子,就这表现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只是这称呼……

    虽然房遗爱很是激动,也很想上前去抱着李世民好好研究研究,毕竟这可是史上有名的明君啊!见一面可不容易啊!可是本着医生尽职尽责,一切以病人优先的优良的职业道德,房遗爱还是直接走到了杜如晦身前,探手重新帮杜如晦把脉。

    书案后头的李世民,黑着脸,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抽着,心想:你要揍我儿子的事儿还没算那,刚才竟然让我教你怎么滚,这也不说,怎么屋里几个人,称呼到了我这儿就由“叔父”变成了“叔叔”,这什么意思?心里想着,李世民就直接问了出来,“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成了‘叔叔’了?”

    原本因为房遗爱的称呼而有些变脸的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三人,静等着李世民训斥房遗爱一番,结果等来了李世民赌气似的问话,三人均是一怔,诧异的望向李世民。

    “亲切啊。”刚要伸手给杜如晦把脉的房遗爱,听到李世民的话,莫明其妙的看了黑脸的李世民一眼,无辜的答道。

第十八章 小孩吃亏啊!

    看着房遗爱那张憨厚的脸,那双无辜的眼,李世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再说下去怕是被魏征那老小子知道后又得上殿指责自己失仪了,摆了摆手,这事儿算是揭了过去。

    看到李世民摆手,房玄龄三人心下松了口气,三人心下都清楚,从刚才那三个不懂事的孩子商量揍李泰的时候,皇上心里就憋着一股气那,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既然现在房遗爱没挨训,怕是这事儿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长孙无忌赶紧转移话题道。

    众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到的新的问答题上来了,几人皆是好奇的看着房遗爱熟练的帮杜如晦检查身体,或敲,或拿,或摸,或按,或揉,或转的。

    “以前念……”正在专心帮杜如晦体检的房遗爱,差点儿顺口说出以前念大学时念的就是中医了,还好反应快,直接改口道,“书的时候就感兴趣,后来就跟我娘学了。”

    “你娘?!”四个人同时奇怪的出声。

    “嗯。”

    听到房遗爱的回答,李世民三人疑惑的望向同样疑惑的房玄龄。

    “噢,你们猜错了,我说的娘,不是指我母亲房夫人,而是……”忙活完的房遗爱看到众人疑惑的神情,赶紧解释道,只是说道最后,房遗爱的眼眸暗淡了下来,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小脸也沉了下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哀伤,让人心疼。

    “你是说冯铁匠的妻子。”李世民肯定的猜测道。

    房遗爱使劲吸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眼眶里还有雾气在打转,也没了先前进门时的精神头。

    “你查看了一遍,不知杜相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李世民没好意思直接询问案子的事情。

    “不好,很不好。”说到专业的问答题,房遗爱顿时恢复了精神,皱眉说道。

    “详细说!说重点!”怕自己儿子再扯远了,担心好友的房玄龄不由的提醒道。

    “常年积劳成疾,身体状况已经快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有一丁点的小毛病,也会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直接一病不起!”房遗爱凝声说道,“更何况,杜叔父体内还有一股阴寒的内劲存在,在这样的大冬天,只要稍稍吹一点的寒风,两寒相交则伤肺,表面看去像是得了伤寒,可实际上却是肺脉大损!若是不能及时的化解掉这股阴寒的内劲的话,就算熬过今年冬天,等到明年开春,肝木旺盛的时候,就会出现木旺侮金的情况,直接吐血而亡!”

    “你学了几年医?能有几分把握?”长孙无忌眯着眼睛怀疑的问道,显然问出了在场几位大人的心声。

    房遗爱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脸上均有不信的神色,心下哀叹一声:***,小孩子就是吃亏啊!直接来了一句,“达者为先,无论老少。更何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娘是谁你们或许不知道,可是我娘的爹你们在座的各位就算没见过,也一定听说过。”

    “哦,谁?”四人奇怪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杜如晦感兴趣的开口问道。

    “孙思邈。”房遗爱淡淡的丢出三个字。

    “孙真人!?”

    李世民满脸的惊奇。

    长孙无忌的眼睛彻底张开了,顿了一下,上眼睑又回落了一些。

    杜如晦和房玄龄目内精光一闪,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就听房玄龄捋着胡子,缓缓开口道,“孙家早年就从京兆华源老家迁往了巴蜀之地,似乎只有孙家长子回到了华源看守祖业,其余二子二女应该均在巴蜀才对啊?”面色平静,看向房遗爱的眼神却有些疑惑。

    “我娘无意中救下的爹,只是后来她母亲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这才私奔。爹因为感念杜叔父曾经的恩惠,所以才带娘来的京城。当时孙真人并不在家,而是外出云游了。”房遗爱解释道。“她叫孙芸娘。”

    “至于爹的名字,”房遗爱顿了一下,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只听人叫他冯老三。”

    “那陆家院子里的两个黑衣人……?”长孙无忌很是适时的问了出来,微眯的眼睛闪着精光,仔细的注视着房遗爱的每一个神色。

    “我只是事后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两个圆木牌。”没承认也没否认,房遗爱只是面色如常的,平静说道,关于自己身上的血迹和受伤的事情,猜想父亲应当不会说出去。

    更何况,房遗爱心中对于历史上这位直接把房老二给一掀到底的,永无翻身之机的大唐国舅爷很是忌惮。更何况,对于这位在世家和官场中打拼了多年的政治老狐狸,房遗爱可没自大到认为凭自己那半年不到的公务员经历,就可以搞的定这位看似乐呵呵人畜无害的发面团团国舅爷。

    房遗爱虽然心下打颤,面上却一片平静,很是自然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了那两个圆木牌,一枚出乎意料的扔给了长孙无忌,另一枚毫不意外的递给了李世民。

    听着房遗爱口口声声叫别人爹娘,房玄龄的心里五味杂陈,怎么着都不对味,却又莫可奈何,强制保持着平静的面色,可看着房遗爱的眼神却在不停的变化着,捋着胡子的手也扯着胡子僵在了半空,另一只手缩在袖口里,握紧的拳头,关节处隐隐发白。

    杜如晦心下叹息一声,他能理解好友的心情,想想自己,虽然心下不喜杜荷平时的作为,但若有一日,杜荷一边生疏守礼的叫着自己父亲,另一边还当着自己的面,亲热的叫别人爹娘,怕是自己的表现会比老友还要不堪。当下起身,安慰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房玄龄感激的看了一眼杜如晦,心下也明白父子两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叹口气,只能以后慢慢改善了。

    这时就听房遗爱的声音响起,“李叔叔,能不能帮我找到爹娘?”

    李世民接过房遗爱手里的小木牌,抬眼望了一下神情僵硬的房玄龄,再看看满脸期待的房遗爱,迟疑了一下,说道,“那若是……?”

    “生见人,死见尸!”房遗爱目光毫不闪躲的直视李世民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着,那笔直的小身板,给人一种无可撼动、坚持到底的感觉。

    “那好,有消息,李叔叔就让你爹告诉你如何?”李世民心下叹口气,替自己的爱臣感到心酸,却也有感于房遗爱的知恩图报,答应了下来。

    长孙无忌也很是同情的望了一眼房玄龄,随即看起手里的圆木牌,黄梨木的材质,雕琢的很光滑简洁的圆木牌,有铜钱大小,前面用隶书雕刻了一个盟字,线条圆润大气,刚劲有力。背面简单的勾勒了一柄小剑,或者说一把匕首。

    长孙无忌皱眉抬头,就见李世民也同样皱着眉头,收回目光,长孙无忌起身把手里的木牌递给了房杜二人,没有言语,就又坐了回去。

    看到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两人都皱着眉头,满眼的不解,显然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房遗爱的心里一沉,难道线索不好查吗?有扭头看向仔细研究的房杜二人,看到两人也不像见过的样子,房遗爱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眼里一片茫然。

第十九章 比他师傅还狠的师伯!

    两个小木牌毫不例外的被李世民没收。

    等让侍卫找来的皇宫里笼络的一位内家高手后,确认了杜如晦体内确实存在一股阴寒内劲,由于时间尚短,所以潜伏不深。

    在房遗爱的指导下,那位白发却精神抖擞的老者,费尽了半天力气,才小心的帮杜如晦把那丝阴寒内劲逼了出来,那股内劲离开杜如晦身体的瞬间,打在对面的茶壶上,给茶壶来了个对穿,茶壶里面原本尚温的茶水,立刻凝成可冰块!

    这一幕,看的房遗爱、李世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四人齐刷刷的倒吸了口冷气!这***也忒霸道了吧!

    李世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三人脸上发寒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毕竟有些事情不好当着房遗爱这样一个小屁孩的面商量。

    老者满头大汗的按照房遗爱的要求,用内劲帮杜如晦温养了一遍体内的经脉,调理了一下身体后,才缓缓收功。

    而在老者身前凳子上端坐的杜如晦,感觉身子比之前清爽了不少,起身感激的冲老者恭敬一礼,“多谢老侠士出手相救,杜某感激不尽。”

    “杜相客气了,您为国为民操劳,老夫这样做也是应当的,担不得您的谢。”老者一边擦汗,一边闪开了身形,真诚的说道。

    “杜叔父你别跟我客气,当年您不救我养父的话,我也不至于被养父所救,也就没了这档子事情。说来还是您善心有善报吧。”觉察到房玄龄因为自己一声爹,整个下午情绪都不高后,房遗爱很是自觉的把爹改成了养父。现在看到杜如晦感激的往自己望过来,赶忙摆手推迟道。他可没那个胆子接受自己前世老祖宗的一礼,不然还不得天打雷劈啊!

    “好了,房二啊,你再看看杜相可是大好了?”李世民很是开心自己的爱臣能够除去隐患,爽快的一摆手,直接吩咐房遗爱道。

    房遗爱上前有重新把了把杜如晦的脉象,然后很是中肯的说道,“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还得调理调理,若是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最好了。至于调理的事情,还得和杜叔父以前惯看的大夫商量,毕竟杜叔父以前什么情形,我不太了解。”

    “这样啊,行,杜爱卿就休息两天,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骨,有什么要事的话,朕再招你进宫商议就是。”李世民很是大方的说道。

    听的房遗爱不由的心下鄙视,就两天?这二叔也不想想,明天就是沐休日,摆明了就让人休一天不是,还装大方!哥都不好意思说你丫的抠门!撇了撇嘴,没敢说出来。

    “臣谢皇上隆恩!”杜如晦行礼拜谢。

    李世民伸手把杜如晦虚扶了起来。

    “皇上,老夫有一请求,不知……?”那位白发老者调理好自己的气息后,看了一眼傍边很是专心不停歪歪李世民的房遗爱,迟疑的对李世民说道。

    “有什么事情,胡老直说就是。”心情不错的李世民,很是大方的说道。

    “此子根骨不错,老夫想要收其为弟子传承衣钵,不知……可否?”胡老面色平静,眼睛里却有着一丝的期待,毕竟资质上好的徒弟不好找啊!房遗爱这孩子不仅是根骨佳,而且熟悉医学了解经脉,想来是练习内家功法的好苗子。

    “这……”李世民迟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的房玄龄,他可是知道,房家世代书香,以前房遗爱也说过学武的事情,却被房玄龄给驳回了,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胡老也顺着李世民的目光望向了房玄龄,对于房家的事情,胡老也是知道一二的,心下有些淡淡的失望。

    房玄龄接到了李世民询问的目光,也看到了胡老眼里淡淡的失落,心下叹口气,思量了一下,向李世民一拱手,缓缓开口道,“若是遗爱自己愿意的话,臣不会反对。”

    正在走神的房遗爱,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当成球,来回踢了一圈了。听到李世民叫了一声“房小二”,反射性的直接回了一句心中所想“李老二。”回完之后就感觉气场有些不对,这才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

    抬眼就见到自己那温文尔雅的好脾气父亲,黑着脸,双眼冒火,一只大巴掌朝着自己的脑袋瓜子盖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房遗爱没敢闪人,怕自己父亲面子上下不来。

    房遗爱揉着生疼的脑袋瓜子,就看见长孙无忌貌似睡着的眼缝里分明有着戏虐的光芒,杜如晦的脸色很正常,不过眼睛里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自己父亲的黑脸就不说了,就连李世民也是满头黑线,嘴角有些抽抽的,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旁边的胡老则是满含笑意,欣赏的看着自己。

    这一切使得房遗爱很是疑惑,有心想问一下怎么了,只是感觉这一情况貌似好像是自己造成的,没敢开口,怕再说错话。

    就见自己父亲房玄龄,满脸自责的向李世民请罪道,“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

    “皇上李叔叔,我错了。”房遗爱也赶紧乖乖的向李世民承认错误,虽然自己不明白错在哪儿了。

    一看房遗爱那迷糊的表情,李世民就知道这小子压根就没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刚才他自己说了什么顾忌这丫的压根就不记得了!

    李世民牙疼的瞪了眼房遗爱,对房玄龄一摆手道,“算了,房爱卿不必放在心上。”

    “谢皇上。”恭敬的说了一声,房玄龄心下松了口气,直起身来。

    “谢皇上李叔叔。”房遗爱也顺势谢了一声,抬起头来,笑嘻嘻的看向李世民。

    “你小子不错啊!”李世民面带笑容的夸奖着房遗爱,同时一大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房遗爱的肩膀上。

    没有防备的房遗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顿时身形一晃,脚下一趔趄,差点儿没趴在地上。可是由于下午帮杜如晦推拿经脉,消耗了太多内劲和心神,现在也没恢复多少,再加上他昨天受的内伤只好了八成,再加上这大力一震,房遗爱直接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喷洒在了李世民明黄色的袍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众人都傻了眼里,不敢置信的看看李世民,又看看房遗爱,还小心的从眼角分出一缕余光来瞄着房玄龄的神色。

    李世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看上去挺壮实的身子骨,竟然承受不了自己的五分力道,看先前的情况,这小子应该练过才对啊?

    房遗爱心下感慨了一声,伴君如伴虎,刚坚定了不如朝堂的打算。接过房玄龄递过来的手帕,含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孩儿没事,原先一口淤血怎么也逼不出来,没想到皇上一掌就帮孩儿逼出来了。”来不及擦嘴,转头看向李世民,面带感激的恭敬说道,“小子谢过皇上的大恩,把皇上的袍子给弄脏了,小子很是过意不去,请皇上责罚。”

    房玄龄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受伤的事情,可是不方便说,心下担忧,也只能尽量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儿胡说,毕竟,若不如此的话,怕是皇上下不来台。

    听了房遗爱的话,杜如晦瞬间错愕之后,眼里满是赞赏之色。长孙无忌抬了下眼皮,目内的闪过一丝思索,有垂下了眼睑。

    李世民听了房遗爱的借口后,点了点头,神色柔和的道,“真的没有大碍?要不要叫太医?”

    “谢皇上关心,真的没事,您忘了,小子自己就是大夫。呵呵呵。”房遗爱一脸憨厚的说着,说完还憨笑了两声。

    老者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房遗爱的肩膀,直接一道内劲缓缓的打入了房遗爱的体内。感觉到老者的善意,房遗爱没有做任何抵抗,直接引导着那道内劲在体内缓缓运行。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老者和房遗爱两人长吐了口浊气,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两人张开眼睛,李世民、房玄龄四人心下也舒了口气。

    “你的内家功法跟谁学的?”刚张开眼睛,老者就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养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明所以的房遗爱,疑惑的问道。

    “寻道问身,归于时,纳于空。循四季之变,养五脏之常,肝若春木,收气于体,养生机而勃发,顺阳外长,接天地,以壮人魂……”老者没有回答房遗爱的问题,反而缓缓的念出一篇文来。

    三个文人或许不明白这段话的这正含义,可是练过武的李世民,却懂得,这是内家功法修炼知道,或许不是重点,却也有着不少分量。

    “这,这是前释篇!”房遗爱越听心下越是惊异,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老者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您老,老,该,该,不会,是,是我养父口中的,那那,那个师傅吧?”

    “你养父可是姓冯?”老者微笑着反问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老者,小声说道,“您不会真是吧?”

    “我不是他师傅。”老者摇了摇头。

    还没等房遗爱露出失望的眼神,老者下边的话直接让房遗爱趴在了地上。

    “我是他师傅的师兄,也就是他师伯。”

    “什么!比他师傅还狠的师伯!?”房遗爱趴下的同时,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第二十章 给李泰上眼药

    “什么!比他师傅还狠的师伯!?”

    听了房遗爱这句话,胡老眼角直跳,面色不变的伸手提起地上的房遗爱,没理会李世民几人诧异的神色,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这是冯三那小子这样给你说的?”

    “那个,”房遗爱看到胡老眼神有些不对,虽然不是针对自己,还是感觉头皮发麻,小心的瞅着老者,赶紧替自己养父开脱到,“那个,养父说这是他师傅说的,养父只是转述一下而已,毕竟他老人家也只是小时候见过您一两面而已。”

    “哼!”老者不满的冷哼一声,把房遗爱放在地上,冷着脸来了一句,“从明天往后,每天晚上两个时辰。”胡老说完,转身快速从窗户上跃走了。

    “等一下!前辈!”就在房遗爱听了老者莫名其妙的的话,愣神的功夫,就发现胡老闪走了,赶忙出声,窗户都已经关好了,叹息一声,唉,竟让错过了询问自己养父过往的机会了,要想找线索,看来得等下次再见了。只好转身看向旁边的几人,疑惑的问道,“胡前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世民很没形象的白了一眼这连话都听不懂的小混蛋,不满的说道,“真不知道胡老怎么就看上你了?没天理。”转眼李世民就严肃的说到,“房小二!”

    “呃?怎么了,皇上李叔叔?”不明白正嘲讽自己的李世民为何突然严肃了起来,房遗爱小心的看着李世民,悄默声的往后退了半步,一抬脚,就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茶几边上了。

    房遗爱明显的防备动作,看的李世民心下一阵的不满,不过面上没有显现出来,仍旧说道,“往后你可以和胡老学艺,朕可不许你随便再欺负李泰了!听到没!若是泰儿有个不好,哼!到时候,朕为你是问!”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听了李世民的话,房遗爱立马浑身乍起了毛,***威吓我!心想你也不看看李泰那高傲的没边的性子,也不知收敛,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人,让哥给他负责?!你丫的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的了。

    同样听了李世民的话,明白李世民对李泰的喜爱,长孙无忌眼睛里一抹精光快速闪过,脸色倒没什么变化。杜如晦和房玄龄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眼里有着不赞同,却没说什么。

    就听房遗爱冷声说道,“怕是当年小子为什么揍他,王爷并未告诉皇上真正的原因吧!哼!”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打架的具体原因,但是凭猜的,也能知道以那小子的性子,肯定不敢跟他的皇帝老爹说实话,那原因可就由着自己编了。毕竟按照前任留下来的记忆,两人是拜托了下人后撞一块的,等打到快收工时,两边的下人才赶到,所以真实的打架原因也只有自己和李泰两人知晓。呃,虽然自己现在不记得了,但不妨碍自己让自己占理。

    “什么意思!?”李世民眉头一皱,面色不变的冷声问道,当年李泰确实没说什么原因,自己也以为只是小孩子打架,而且错在房遗爱,再加上这小子出手没分寸,折了皇家的颜面,自己才心下不喜。听房遗爱这话,难道另有内情?疑惑的望了眼房玄龄。

    房玄龄同样疑惑不解的对李世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哼!”房遗爱冷哼一声,心想先给你丫的扣个大帽子再说,也算是前任小报一下仇了。当下慷慨激昂的说道,“圣贤有云‘百善孝为先’,孝悌乃是衡量人之道德的一大标准。小子虽然平时混了些,但也知道这个孝字。”

    “况且,以王爷的身份,小子就算不懂事,也不敢随便的拳脚相向。更何况,王爷还大着小子一两岁,除却身份不说,小子见面还得恭敬的叫上一声哥哥。只是,王爷辱我的话,小子可以忍,毕竟小子本就是浑人一个。”

    “但,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辱及小子双亲!小子忍不了,也不能忍!忍了的话就是不忠不孝之人!这罪责小子担不起。”说完冲李世民恭敬的一礼,然后把脊梁挺得笔直,一脸的正气怏然!心下却想,这算不算是替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给李泰上眼药?

    辱人父母这事儿可大可小。可关键是,现在的当事双方,一个是皇帝的宠子,深得帝心!另一个是皇帝的爱臣重臣见开国功臣,劳苦功高!

    身为皇帝的李世民很是为难,有心当成小孩子不懂事吧,可这事儿却是被自己当着房玄龄和杜如晦的面给逼出来的,怕寒了功臣的心。长孙无忌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李泰的亲舅舅,就他自己在的话肯定没事了,直接当成没发生。

    若是公正办理的话,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么多儿子中最聪慧最贴心的一个,观音婢也对他宠爱有佳,若是重办的话,又担心气疾刚好的观音婢再有个三长两短。

    当下,瞄了一眼低眉垂目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心下叹口气,李世民为难的看向长孙无忌,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长孙无忌能帮自己找出一个妥帖的法子来。

    长孙无忌心下叹口气,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妹,也不得不开口。就在长孙无忌想好说辞,刚要张口的同时,传来了房遗爱的叹息声。

    “唉,其实因为这点事情惹的皇上和家父心烦,原不是小子所愿,毕竟国事民生已经够累人的了。”房遗爱很是心疼的叹息了一声,满脸的关怀和自责,随即又换上一副不忍的索然表情,恳切的说道,“其实,只要魏王殿下能够当面向家父母郑重道歉的话,顺便赔偿一下当年小子的医药费的话,小子便可以不再计较。怕只怕魏王殿下那儿……?”

    听了房遗爱的一番话,杜如晦有些羡慕的看了眼老友房玄龄,房玄龄轻点了一下头,满意的看向房遗爱。长孙无忌则是有些探究的望了过来。

    “哦?”李世民很是满意的看着房遗爱,大手一挥,“回头朕让魏王向房卿夫妇道歉就是。”

    “唉,”听了李世民的话,房遗爱又是叹息一声,有些落寞的感慨道,“当初小子身心俱伤,出去一圈,又感染了伤寒,伤病交加,若是留在房府,怕是父母不忍我就此逝去,定会医治,可是我房家清贫啊!若是救我,只怕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银钱。不忍父母兄长为我受寒挨饿,小子这才转醒之后带伤离家啊!唉!”说完还很是伤感的摇了摇头。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回忆当初,脸上闪过一丝自责,一丝伤感,一丝内疚,继而还有一丝……怪异?是滴,怪异。我房家虽不是金山银山富得流油,可以治疗你小子的伤病的银钱还是有的啊!怎么就成了砸锅卖铁也凑不齐银钱了?还有,你小子什么时候关心过家里的收入了?不过也没有揭穿房遗爱那点小心思的意思,毕竟被人辱及,更何况还是以小屁孩,还是自己尽心效忠的皇上的宠子,这,让房玄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杜如晦有些好笑的看着房遗爱,明白这小子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李泰,摆明了想让皇上拿银钱来堵嘴的。

    长孙无忌鄙视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话说,长孙无忌也不是很喜欢李泰这位眼高于顶的外甥。

    李世民只感到一阵牙疼,感觉自己刚才实在是太高看这小子了。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启禀皇上,杜夫人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了,询问可否摆饭?”

第二十一章 人渣!

    晚膳的时候,心里不是很痛快的李世民看到对面三个笑意盎然的不停小声嘀咕小子,特别是一脸憨笑,见牙不见眼的房遗爱,李世民就觉得堵得慌,心想你们不是不喜欢读书吗,好,朕偏让你们进学,当下当着三位重臣和太子爷的面,直接下旨让三人过完年去弘文馆读书。

    看到三个瞬间耷拉下的小脑袋,英明的李二陛下,顿感心情舒畅,轮番跟自己的三位臣子推杯换盏,反正明天沐休嘛。

    接下来的日子,房遗爱每天往返于房杜两家,还不时的去太医院跟王老太医讨论杜如晦的病情资料和现状,经过两人不懈的努力,和太医院大量药物的调理,杜如晦的身体状况终于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当然,房遗爱也从中黑下不少的药材,帮助青娘调理身子,顺便帮助狗蛋强健筋骨。

    对于房遗爱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不端行为,王老太医睁只眼闭只眼,只装作不知道,反正杜如晦府中所用的药材都是经过皇上特批的,想来对于房遗爱的行为皇上一定一清二楚,既然皇上都没说话,王老太医也犯不上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再者,医者要想医术精湛,用药老道的话,必须经过不断的摸索熟悉药性,这中间所要消耗的药材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经过与房遗爱的接触,见房遗爱对医学上的理论功底很是深厚,王老太医不由得很是佩服药王孙真人家的底蕴,只是看到房遗爱的年龄,心下便认为房遗爱肯定没有太多的行医经验,对于房遗爱从中下黑口的事情,甚至采取了推波助澜的态度。

    还时不时的趁房遗爱有空的时候,把他带到太医院的药房之中,详细的给他介绍每种药材的生长环境、辨识方法、药物性味和功用。其中有些现代已经大力开发的药物的功用,房遗爱也时不时很自然小心的透露给这位和蔼的一心培养后辈的老大夫。

    对于王老太医的有心培养,房遗爱很是感激,也是很认真的抓住每一个跟老太医出诊的机会,认真学习王老太医的诊断手法和经验,遇到不懂得就虚心请教,王老太医总是很有耐心的予以一一解答。当然,对于医学中的一些不同观点,也时常见到这一老一少在太医院,或者是出诊之地,又或者是行进的路上,争吵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以至于,两人渐渐得到了老少医痴的戏谑称呼。

    而整个太医院里大夫之间,也随着两人的互相交流和带动,出现了互相学习探讨的良好风气,对于诊治的一些疑难病例,每每也都大家找齐人员带上房遗爱,一起集思广益,大胆商讨,尽可能的找到病症的真实原因和治疗方法。

    而治好的成功病例,也是大家相互交流经验的上好材料。

    对于太医院的这种良好氛围和医术的大幅度提高,直接受益人李世民陛下很是欣慰,也大方的不计较房遗爱的小动作了。

    可是看到儿子一心扑在医学上,房夫人很是发愁,又不好直接训斥儿子,毕竟他是奉旨治疗杜如晦才接触黄岐之术的,只能每天冲房玄龄抱怨,让他想法子劝劝儿子。

    在得到房遗爱给予的无心朝堂的答复后,房玄龄也只能叹息一声,劝慰妻子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他感兴趣就好。反正过完元宵节,他也得奉旨去弘文馆就学。”

    房夫人这才作罢。

    只是看到母亲的目光总是跟随在弟弟房遗爱身上时,房遗直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着淡淡的失落。看着房遗爱每每不是去杜家,就是去太医院,再不然就是跟着太医院的太医出诊,回家也大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陪狗蛋说会话,就抱着医书看,经史子集碰都不碰,也就怪志小说还会拿起来看一眼。

    就连去找他玩的小妹青娘,也几乎都是狗蛋在陪着。气愤不过的房遗直便怒气匆匆的冲进了房遗爱的书房,以长兄的身份狠狠地说教一番,可是看到房遗爱那恭敬受教的态度,房遗直就觉得自己像是打在面团团上一样,没有一点的收获。过后,房遗爱还是我行我素,让房遗直很是无奈,却也只能自己生闷气。

    等觉察到青娘的脸蛋越来越红润,身子越来越壮实后,父亲的脸色也也胜过了从前,母亲也越发的动人,就是自己也不若以前那样怕冷时,房遗直心想,也许自己弟弟的心里并不是没有这个家。

    狗蛋被房氏夫妇收为了螟蛉之子,取名陆义,和房遗爱同住在一个院子里,见到乖巧懂事的青娘后,陆义对于两个妹妹的疼爱全部转移到了青娘的身上,甚至比房遗直和房遗爱这两个亲哥哥还要称职。而陆义也在青娘和房家人的关怀下,渐渐的走出了家破人亡的阴影。每天晚上还和房遗爱一起跟胡老学些拳脚功夫。还在房玄龄的安排下,跟着房府管家和房遗爱一起,去参加了自己父母妹妹的葬礼。

    总之,这个年,房遗爱和陆义过的是又开心又有些失落。

    开心的是两人在房府感觉很是温暖,也融入了那亲情浓郁的家里。

    失落的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冯氏夫妇失踪和陆氏一家被杀的有效线索。

    看到大年夜窗外不停翻飞的雪花,趴在窗前守岁的两张小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惆怅。

    过完元宵佳节,唉声叹气满脸不愿的房遗爱,还是被房玄龄黑着脸,无情的送到了弘文馆。

    站在弘文馆的大门前,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弘文馆”三个大字,房遗爱心下叹息,为何哥还要念书啊!不过看到旁边比自己的脸还要难看的杜荷和长孙涣时,房遗爱很是欣慰,最起码考试时,哥还可以胡诌,这俩小子可就真的犯难了,相比之下,哥还算是好的。

    想到被房玄龄送到国子监学习的陆义,在听说了国子监严格的课堂纪律后,想到弘文馆因为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功臣之后,纪律算是相对宽松的。心下又有些庆幸。

    就在房遗爱、杜荷和长孙涣三人认真思考要不要进去时,耳边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冷哼之声,“哼!人渣!”。

第二十二章 进学

    “哼!人渣!”

    一个满含敌意的轻蔑冷哼在三人耳边响起,接着,杜荷就被人撞的一趔趄。

    “妈的,谁?!”杜荷气的满脸通红,忍不住怒喝一声,扶着旁边长孙涣的手,重新站好。

    “如何?”在三人前面的台阶上,站在一身墨绿色锦衣华服的李泰,高昂着他那高贵的头颅,轻蔑的看着下方的三个人,扫到房遗爱时,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恨意。

    一看是李泰,杜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气呼呼的狠狠的瞪着他。他不敢说话,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长孙涣讥讽的看着李泰,满眼的厌恶,不冷不认的说着。

    “哼!这里可是弘文官。”听了长孙涣的话,李泰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面露惧色,仍高抬着头颅,强作镇定的说着。

    “弘文官怎么了?大不了开革回家。”说着,长孙涣一脸不以为意的,掰着手指就要上前伸手。

    李泰身边跟来的小太监已经,满脸惊恐的咽着唾沫,浑身跟筛子似得,苦哈哈的挡在了李泰面前。

    “哎,长孙兄,何必动粗那。”房遗爱伸手拦下了长孙涣,满脸平淡看着不解的望过来的长孙涣和杜荷,悠闲从容的说道,“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去不成?”说着,眉毛一挑。

    听了房遗爱的话,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先是一怔,随即会意,满脸带笑,再也找不出一丝的愤怒。

    就听长孙涣笑嘻嘻的说道,“就是啊,人怎么可以自降身份的去咬狗啊,太吊身份了。”

    “是啊。说来也晦气,大清早的就被狗咬。看来回头还真得好好烧烧香啊。”杜荷亦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还自认倒霉的摇了摇头。

    “何必烧香啊,直接进去诚心实意的给孔圣人鞠上三个躬,说不定圣人就帮咱们把晦气给去了那。走吧。”说完,房遗爱直接当没看见前面的李泰,大大方方的在李泰面前,径直的进了弘文官。

    长孙涣和杜荷赞同的点了点头,长孙涣巧妙的把杜荷换到了自己的左手边,小心的格开杜荷和李泰二人,施施然的和杜荷紧跟着房遗爱带着书童进了弘文官,只留下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李泰。

    李泰目光发寒的盯着房遗爱的背影,双拳紧握,心想,三年前你动手打本王,三年后刚回来你就莫名其妙的给本王扣下一个大帽子,让本王挨了父皇的训斥,还丢脸的去给房玄龄赔罪。今天,竟然敢骂本王是狗!房遗爱,本王和你势不两立!若不把你整趴下,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看着自己王爷渐渐阴沉的脸,浑身散发的吓人寒气,李泰身边的小太监害怕的打了个激灵,小心的看了眼周围,见不远处有人来,赶紧战战兢兢的小心上前提醒道,“王爷,您看怎们是否进去?后边来人了。”

    “哼!”剜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李泰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冷着来,进了弘文官。

    见李泰没有迁怒,小太监长出了口气,赶紧又打起二十分的精神,配着百倍的小心跟了进去。

    房遗爱三人进了弘文官,找到了负责安排的人,没想到负责管事安排的人竟然是上官婉儿她爷爷上官仪,进士及第召授弘文官直学士。

    有那么多的历史名人在前,房遗爱也不至于过于失态,只是一想起他那鼎鼎有名的孙女上官婉儿,竟然能在竞争激烈黑暗无比的宫廷中,如磐石一般无可撼动,保的性命。房遗爱就不由的多大量了面前,面白如玉,却又不失男性阳刚的上官仪来,据说他孙女是他一手带大的,能教导出如此厉害孙女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遗爱!想什么那?”长孙涣捅了捅旁边只看着上官仪发呆的房遗爱来。

    “呃?”醒过神来的房遗爱,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捅自己的长孙涣,然后顺着长孙涣使来的眼色,看到了满眼询问之色,面带温和笑容的上官仪。

    明白了自己失礼的房遗爱,赶紧向上官仪行礼道歉,“学生失礼了,请先生见谅。”

    “不知房公子刚才在想什么?能否告知一二。”上官仪感兴趣的问道。

    “嘿嘿,也没什么。”房遗爱脸上挂起了招牌式的憨笑,挠了挠头,很诚实的说道,“看到先生,学生突然想起了一味中药辛夷,文人学名也叫做白玉兰,花开洁白如玉,敖立于枝头,与先生的高风亮节、志存高远正好相合。是以学生走神了。”

    “高风亮节,志存高远。呵呵,房公子廖攒了。”上官仪嘴里谦虚的说道,眼里却满是喜色,毕竟恭维话谁不爱听啊,更何况是刚二十出头,正春风得意,满怀抱负,志气满满的上官仪。

    当下,上官仪亲切的亲自引着三人进了课堂,安排了三人的座位后,又勉励了一番,才转身除了课堂。

    由于先前给房遗爱找的书童今天病了,是以房遗爱自己把书包放在了书桌上,在其身后的杜荷和长孙涣分别让书童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杜荷那机灵的小书童赶紧上前也帮房遗爱莫好了墨,两个书童才出去。

    这时三人才发现,与房遗爱一排,隔着过道挨着的竟然是李泰那小子!

    此刻李泰正眼神不善的看着三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杜荷狠狠回瞪了李泰一眼,不冷不热的说着。

    “哼!”长孙涣冷哼了一声,瞄了一眼,便不再搭理李泰。

    “怎么能那么说那。应该说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才对嘛。这就是猿粪啊。”房遗爱转过身,光明正大的欣赏着李泰的冷脸,没骨头似得依着杜荷的桌子,用胳膊肘撑着身子,摇头晃脑的笑眯眯说着。“王爷您说是也不是?”

    李泰阴沉的瞪了瞪房遗爱,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

    门口的站着的一位风度翩翩贵气满溢的美少年,看到李泰吃瘪,嘴角微挑,面色不变,眼睛里有些毫无掩饰的欢喜之色。从望过来的房遗爱和善的点了点头,走到了左边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房遗爱的后背斜向杜荷的桌子时,脑后就传来了杜荷解惑的声音,“陛下三子,蜀王李恪。”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骨子里也透着一股子的贵气,原来是身兼两朝皇室血统啊。”房遗爱光明正大的偷偷打量着李恪,感情这位真的跟李泰不和啊,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房遗爱很大方的回给了,因感应到自己目光而望过来的李恪,一个大大的笑容。

    “啪”的一声,房遗爱就感觉有东西重重的拍在了自己旁边的桌子上,知道是自己的同桌来了,还没等他望见来人的脸,肩膀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耳边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呵呵,你小子就是房遗爱吧,我叫程怀亮。按年纪大小的话,你小子直接就叫我一声程二哥就是。”

    房遗爱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心想这小子力气不小啊!这才看清已经坐下的人的脸庞,浓眉大眼,一脸的英气中夹杂着匪气,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却是爽朗异常。

    房遗爱很是喜欢程怀亮的个性,够爽快,没那麽多的花花肠子,弯弯绕子。是以很从善如流的心甘情愿的叫了声“程二哥。”

    “我说程老二,别没事就到处显摆你那庄稼汉子似得两把子力气,亏得小爱爱身子骨还算结实,不然你那巴掌下去还不得把人打飞出去。”长孙涣看到揉肩膀的房遗爱,戳了戳前面坐着的程怀亮,不满的说道。

    “怎么,老子就显摆了,你小子有意见啊。有本事跟老子出去溜溜啊。”程怀亮扭过身子,满脸得瑟的说道。

    “喂,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小包子来进学啊?”房遗爱余光扫到门口一个被人牵着手走进来的跟青娘大小差不多的小男孩,奇怪的问道。

    没理会一脸得瑟的程怀亮和牙疼的长孙涣两人,杜荷小声说道,“好像是九皇子。”

    “小稚奴,李治!”房遗爱小声的惊呼道,眼神有些激动的打量着前面隔座坐着的三岁多的李治,心想这就是那个历史的高宗皇帝!那个和传说有恋母情结的皇帝!还因此和武媚娘搞到了一起!

    想到武媚娘,房遗爱又愣起了神。

    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拉了起来。房遗爱这才发现原来是夫子来了,所有的学生都起来向夫子行礼,感激的看了一眼拉起自己的程怀亮,当下也恭敬的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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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抓

    每当上课的时候,房遗爱就在上课所用的书本里边夹着从太医院借来的医术,夫子在上头讲的用心,嗯,他在下边看的也很用心,有些医术流传到现在都已经失传了,所以房遗爱很是珍惜这些医术。

    每每碰到精彩的部分,便会提笔记录下来。有些精简的学术价值高的医书,或者典型的案例,他也会当场抄写下来。

    只是,他这种偷梁换柱的学习劲头,除了身边的三个人知晓外,就连一直暗中观察了他一个多月的的夫子们都没现,反而对他啊好学的样子很是满意,每每在房玄龄面前对他是赞不绝口。

    很不幸,今天房遗爱正在认真抄写从太医院里一位专供小儿科的顾太医手里借来的他的手札,正看到一个典型的案例记载和分析,思索了一会儿,让自己觉得茅塞顿开,忍不住又提笔抄写起来,写着写着,又回想起了自己背诵过的宋朝钱乙所写的《小儿药证直决》来,不由的又在里面掺杂了《小儿药证直决》里的一些理论见解和自己结合现代医学的一些个理解。

    而上边正在讲解《论语》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的孔颖达孔老先生,看到房遗爱先是皱眉思索,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在面带喜色的提笔疾书,心下满是赞赏。在瞄了一眼学堂上懒散的众位学子,哀叹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心想现在能够认真听讲的学生不多了,能当堂思索并记录笔记的学生更是凤毛麟角。

    当下起身一边讲解,一边慢慢的朝着房遗爱的方向踱了过来,有心想要看看这表现优良的学生是否真的能够理解经意,也好奇他书记的是什么。

    孔颖达讲解着,站在了房遗爱的身后,入眼的是一手漂亮的行楷,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却也刚劲有力,不失棱角。看到这未曾见过的漂亮字体,孔颖达不由得眼前一亮,当下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字!”

    这一声响亮的叫好声,直接惊起了课堂上支着脑袋睡觉的学生一片,其中就包括房遗爱身边的三位。

    正在专心致志的奋笔疾书的房遗爱,听到有人打扰,不由得习惯性的皱了下眉头,面带不悦的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的房遗爱手一抖,手里的毛笔甩出好多的墨点滴在了刚刚书写好的一页纸上。

    来不及心疼,被抓现行的房遗爱赶紧把手里的小豪搭在了砚台上,夹心的论语翻拍在了桌子上,讪讪的站起山来,恭敬的叫了一声,“夫子。”眼睛一直偷瞄着面前的孔颖达。心下把原本信誓坦坦说要帮自己放风的三位损友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不方便收拾杜荷和长孙涣两人,房遗爱正能先,脚下不满的踢了一下旁边的程怀亮,狠狠地瞪了刚醒过来的程怀亮,那意思是说,就你这工作态度,想考试的时候让哥帮你,没门!哼!

    程怀亮赶紧赔小心的,趁孔颖达拿起房遗爱的手稿看时,冲房遗爱求饶的拱了拱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房遗爱,还抽空瞪了一眼身后的杜荷和长孙涣两人,然后用眼神示意房遗爱先过了这关再说。

    会意的房遗爱,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意思是说这事儿没那麽容易跟你们算完!又踹了程怀亮一脚,回头小心的瞄了一眼孔颖达的表情,哀叹一声,小脑袋耷拉了下来。

    孔颖达有些惋惜的拿起,因着自己不小心的打扰,使得房遗爱受惊而弄脏了的手稿,小心的欣赏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笔画。

    字,饱满圆润,用墨均匀而不显臃肿;笔画,骨肉清晰,钢筋而有力。整个篇幅看下来,布局规整中透着灵气,让人赏心悦目。

    看的孔颖达不住地点头,只是等到他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后,孔老夫子可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这,这,这,这分明是一篇医案吗!一想起前阵子听说的大小医痴的传言,心下也就释然了。不过孔颖达还是沉下脸来,目光不善的睨了面带小心的房遗爱一眼,伸手拿起了被房遗爱翻拍在桌子上的带着论语书皮的课本。

    一看孔颖达伸起手去拿桌子上的书,房遗爱哀叹一声,完了,然后掩耳盗铃般的捂起了脸,从指头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的瞄着看孔颖达,就怕这位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会让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哼!”看到房遗爱的表现,孔颖达直接黑着脸,回给房遗爱一声冷哼。

    “咦?”翻开书一看,真的就只是一本《论语》,没有现什么别的,孔颖达不由得奇怪一声。

    听到孔颖达的奇怪声,房遗爱够头往前瞄了一眼,见真的只是一本《论语》,心下舒了口气,不由得放下手,暗自向旁边的的程怀亮竖了一根大拇指,意思是说,干得漂亮,够兄弟。

    程怀亮得意的冲房遗爱一扬下巴,那意思是在说,怎么样?够兄弟吧,我干的不错吧。谁知悲催的正好对上了孔颖达眼里的目光,当下正得意的程怀亮立马变成了蔫歪的豆芽菜了。

    看到孔颖达黑着脸伸到面前的干瘦枯手,程怀亮丢给房遗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伟大精神,很爽快的把自己兄弟犯错的证物从怀里掏出来交给了孔颖达。顺便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闪身往外挪了挪身子,没再敢看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下暗叹自己交友不慎啊。

    看了眼手里的手稿,果然是太医院专供小儿科的顾太医的手书。孔颖达直接把手稿夹在了腋下,有弯腰把房遗爱书桌上带字的纸张一一收走,然后冷声说道,“回去把《论语》好生抄写一遍,顺便以这种字体把王佑军的《兰亭序》给我拿大纸张也抄写一份,明天弘文官没课,你直接送到国子监来换取这些手稿。听到没?要自己写!”因为在转身的瞬间,孔颖达想起了以往房遗爱交上来的课业,貌似跟房遗爱这份手稿上的字体差了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啊,不由的凝声提醒道。

    “呃,是夫子。”虽然心下疑惑为何让自己抄写《兰亭序》,还特意指出要用大纸张写,房遗爱还是恭敬的应是,心下哀叹让人代笔写字的好日子竟然这么快就熬到头了。若是他能够抬头看一眼的话,就会现孔颖达眼睛里闪烁的狡谲和兴奋来。

    在孔颖达身后的李泰很想看看孔颖达拿的纸张上的字到底什么样,竟然能够让孔颖达叫好,奈何个子不够高,看不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听到孔颖达对于房遗爱做出处罚后,以幸灾乐祸的眼神去蔑视和挑衅房遗爱。

    呃,虽然房遗爱一个眼神都欠奉给。

    孔颖达回到了讲台,布置下了今天的课后作业,还忍不住的看着房遗爱,提醒道,“回去后,课业自己写,若是让老夫现你还再找人代笔的话,哼,老夫不介意和其他几位夫子一起去房府,找你父亲讨杯茶喝。”

    “学生一定会亲自完成课业的,请夫子放心就是。”房遗爱有些头疼,但还是一脸恭敬,有礼貌的说道。

    好在下课的钟声适时的响起来了,看到孔颖达在出门前别有深意的回望了自己一眼后,才抬脚迈了出去。

    目送孔颖达出去后,房遗爱摇了摇头,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没理会李泰满嘴“草包”的幸灾乐祸声,然后转身气呼呼的看向自己那三个不靠谱的损友。

    “青娘喜欢的留香斋的酥脆香甜的红枣酥糕一盒。”程怀亮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留香斋的糯米云松糕一盒,孝敬房伯母。”看到房遗爱望过来的目光,长孙涣也快的说道。

    杜荷瞪了眼比自己嘴快的两人,无奈的看向房遗爱,很光棍的说道,“想要我干嘛,你就吱一声吧,只要我能办到。”

    知道杜家的经济情况还不如自己家,更是不能跟财大气粗的长孙家和程家比,房遗爱不由的摸着下巴,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想法提高一下两家的经济收入?

    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房遗爱真的在那儿思索起来,杜荷的心不由的跟着提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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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交代

    (更晚了,大家见谅啊)

    晚饭后,房玄龄撂下筷子,漱了漱口,交代了一句,“遗直,义儿,遗爱,你们三个拿着功课到我书房来一下。”便施施然的一撩衣袍,起身去了书房。

    对于房玄龄要检查功课的事情,已经习惯了父亲不定期检查的房遗爱来说,脸上倒是很平静,虽然眼睛里闪着期待。6义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自己已经进了最大的努力,无论义父满不满意,自己都是问心无愧。

    只有房遗爱,面色有些难看,目光闪烁,心想,父亲肯定的是知道了自己今天下午在课堂上不好好听讲,被孔大学士抓现行的事了。一想到刚才父亲起身时,看似不经意撇过来的眼神,房遗爱就知道要坏菜,怕是今天这顿骂少不了。

    房夫人帮青娘擦干净嘴巴,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眼就看到房遗爱垂头丧气的跟着房遗直和6义两人出去了,心下明白,最近一直忙于国事,每天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今天竟然突兀的要检查三个孩子的功课,怕是和遗爱脱不了干系。

    当下,房夫人朝身边伺候的兰儿使了个眼色,便牵着青娘的手,领着莲儿往后堂去了。

    刚到后堂没多久,兰儿就挑帘子进来了,向房夫人福了一下说道,“夫人,房崎在外求见。”

    轻轻一颔,房夫人淡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小的见过夫人,夫人万福。”房崎进来,就机灵的跪下给房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小嘴甜甜的说道。

    “起来说话吧。”房夫人面带微笑的说着。

    “回夫人,小的还是跪着吧,跪着舒服。呵呵。”心下明白夫人为何把自己找来的房崎,很是乖觉的没有起来,小心的陪着笑说道。

    “夫人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跪着像什么事啊!”兰儿不悦的呵斥道,抬脚就踢了一下房崎的小腿。

    “跪着好回话,兰儿姐姐不用心疼小的。”房崎装出满脸感激的看着兰儿,生生的挨了一脚。

    “你!……哼!”听了房崎胡扯的话,兰儿的俏脸顿时气的通红,到嘴边的呵斥话语,也被噎了回去,冷哼一声,又使劲踹了惹人生气的小子一脚,转身回到了房夫人身边,恶狠狠的瞪着房崎那让人想要撕烂的笑脸。

    看到兰儿吃瘪的样子,莲儿不由的掩口轻笑,目光闪烁的看向这个紧紧一个多月就被二少爷调教的牙尖嘴利皮厚异常的小书童,心下不由的对二少爷佩服起来。

    房夫人有些头疼的看着房遗爱的书童,心想明明是一个激灵的老实孩子,怎么到了遗爱的手里才一个月就变成了这样?

    房夫人当下一摆手,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平静的问道,“这会子叫你来,为什么想来你也清楚,你自己说说看吧。”

    房崎眼珠子转了两下,恭敬的低下头,老实的回答道,“回夫人,小人知道,不过二少爷先前有过交代,不让小的说。还望夫人见谅。”

    “就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能说吗?”房夫人有些不悦的皱眉问道。

    “二少爷交代了,若夫人非要问的话,就叫小的回夫人说,只是一件小事儿,挨顿骂就是了,夫人不用担心。”房崎小心的瞄了一眼房夫人的脸色,快的回答道。

    房夫人面色一沉,给旁边的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会意,面带微笑的走向房崎。

    房崎看到莲儿的笑容,心下一颤,面露害怕的赶紧说道,“我交代!少爷说在课堂里出了些丢人的事儿,小的进不去,所以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少爷犯错被孔大学士在堂上抓了个现行,想来孔大人告诉了老爷,所以老爷可能要当着大少爷和义少爷的面教育一下二少爷。二少爷说,若是他进了老爷书房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出来的话,让小的来求夫人前去救火。”噼里啪啦的跟到廖豆子是的,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早说不就得了。”兰儿不忿的瞪了没骨气的房崎一眼,撇嘴说道。

    “莲儿,去书房那儿看一眼。”房夫人挥手示意房崎赶紧退下,转头对莲儿交代道。

    莲儿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伸手接过兰儿递过来的茶水,刚送到唇边,房夫人顿时“扑哧”乐了,气的,因为她这时回过神来才现,刚才房崎讲了一大堆,貌似交代了,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房遗爱到底怎么得罪的孔大人,以至于孔大人告状到了老爷面前。

    “怎么了,夫人?”兰儿伸手接过房夫人送到唇边没有喝,有原封不动的送回来的茶水,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解的问道。

    “你这丫头,就不能动动脑子么。”房夫人嗔怪的点了一下兰儿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着,眼睛里却满是笑意,替自己儿子身边能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小厮高兴。

    “有夫人和莲儿姐姐在,我才懒得废那门子脑子那。嘻嘻嘻。”兰儿一脸娇憨的说着。

    房玄龄的书房内。

    房遗直,6义和房遗爱,三人垂低眉的恭敬的立在书案前。

    房玄龄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顺手先拿起房遗直开学以来的所有课业,一目十行的翻阅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鼓励的看了房遗直一眼,就放在了一旁。

    然后拿起了6义开学以来的课业,同样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就见这孩子的字,有开始的不成型,渐渐的变得规整了起来,心下很是满意这孩子的进度,当场开心的勉励了几句。

    在伸手去拿房遗爱的课业,随意一翻,字体也和6义一样,由丑的不能看,到渐渐成型,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字体嫣然就跟刚刚6义课业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另外那部分课业是谁做的,还有待商榷。

    把房遗爱的课业,一把拍在桌子上,房玄龄心下满是恼火,听6义说,遗爱这孩子貌似早就跟着芸娘读书识字了,再加上太医院的那些个晦涩难懂的医书,他都识得,想来剩下的那些个课业应该也不是他写的了。

    一想到今天下午去皇宫给皇上回话的路上,碰到孔颖达的时候,那老小子拍着自己的肩膀,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说道,“好好回家看看你儿子的课业和他那手字吧。”自己当时还不明所以,现下看到了,不由的怒火升腾,狠狠的瞪着房遗爱。

    房玄龄强压下心里的怒火,面色平静的说道,“说吧,帮你完成课业的除了6义以外,另一个是谁?”

    房遗直诧异的抬起了头,顺着房玄龄的目光望向了6义另一边的房遗爱,眼睛里有着一丝的厌恶。心想房家世代书香,没想到竟然出了个异类,不学圣贤书不说,竟然胆大到让人代笔!

    6义有些紧张的看看房遗爱,有望望房玄龄,张了张嘴想要替房遗爱辩解,还没声,就被房玄龄抬手阻止了。

    房遗爱跟没事人似得,肩膀一耸,笑嘻嘻的说道,“父亲猜错了,除了6义以外的,是两个人写的,不是一个。”

    “哦?”房玄龄一怔,又拿起剔除出6义笔迹的那打纸,仔细的辨识起来。这才现,大体看起来这两人的笔迹很是相像,仔细看的话,就会现,其中一个在写提勾时似乎喜欢让笔顿一下再提。

    “是房崎和房名两人,习惯提勾前顿一下的那个是房名写的。”房遗爱很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6义担忧的扯了扯房遗爱的衣服,心想,掩饰还来不及那,你倒好,直接自己全交代了。

    房遗爱拍了拍6义的手,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今天的课业哪?”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别有深意的看了房遗爱一眼,眉毛一挑,声音没有起伏的问道,“可是你自己写的?”

    房遗爱这才从怀里拿出自己今天的课业,放在了房玄龄的书案上,有恭敬的退了回来。

    房玄龄直接拿起叠放在上头的那张大纸,疑惑得看了房遗爱一眼。

    “这是孔先生交代了,要用大纸抄写的王佑军的兰亭序。”房遗爱赶紧解释道。

    点了下头,房玄龄直接打开了纸张,打开的瞬间,眼前一亮,心下不由的赞叹一声,“好漂亮的书法啊!”,通篇书法,虽然没有王佑军的气势与意境,却是自成一格的如行云流水般的淡然顺畅,棱角分明的折勾拐点,宛若峭立的山峰,不失自己的风骨。

    好半晌,回过神来的房玄龄终于明白了孔颖达为何那句话重点咬了一下“拿手字”三个字,也猜到了他为何会让遗爱抄这篇《兰亭序》了。

    抬起头来的房玄龄,直接把手里的字递给了好奇望来的长子,冲一旁神色正常的6义问道,“义儿早就知道遗爱的字了?”

    “嗯,是的,义父。孩儿和房崎,还有房名练字的帖子都是临摹的二弟的。”6义老实的回答道。

    “房轩,去二少爷和义少爷的书房,把义少爷临字的帖子拿来给我。”房玄龄冲门外吩咐一声。

    “你这字的腕力已经不输于成人了。”房玄龄赞赏的说着。

    “孩儿习武本身力气就大,再加上孩儿也打过铁,是以腕力不输于成人。”房遗爱解释道,总不能说自己练字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了吧,那还不得吓着人啊。

    “过来把书桌收拾一下,把款落上吧。”房玄龄点点头,起身朝房遗爱说道。

    怔了一下,房遗爱哦了一声,来到了房玄龄身旁,收拾书案,结果瞄到了房遗直今天的课业,放在上头是一篇时论,写的是关于西北战事的评论。

    房遗爱拿起来,疑惑的问了一句,“匈奴南下了吗?”

    (稍后还有一更)

第二十五章 心事

    (抱歉啊,有更晚了)

    “二弟竟然连这事儿都不知道?”房遗直皱着眉,不满的说道,语气中有些个不悦。

    “呃,我……”房遗爱张口望向自己的兄长,他就不明白了,为何自己的亲大哥和陆义都能亲到一块去,为何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啊?

    “二弟若是能够从太医院了分出一半的心思,用在圣贤书上,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件大事。”房遗直直接打断房遗爱的话头,不满的说着,“年前李靖将军就已经带兵去往云中,现在李将军已经大捷连传了。你居然……,哼!”房遗直把手里的字放到了书案上,说到最后,有些气愤的冷哼一声,摔了一下袖子,别过脸去,不再看房遗爱了。

    房遗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理会房遗直的态度,随即面色凝重的回头问了一句,“父亲,此次匈奴南下,各大世家有何表现?”

    “各大世家?”房玄龄呢喃着,面色平静的望着房遗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自从皇上继位以来,提倡休养生息,轻贫民徭赋,促其广开田地;而且设立三省六部,使其权力相互节制,明面上仍是不少世家子弟位居高位,可是其中真正掌权的人绝对是偏心于皇上的。”房遗爱望着房玄龄,缓缓的说着。

    “而且,皇上曾鼓励各地广办学堂,更是允许私人办学,使得好多的寒门子弟得以受教。还有,皇上重开科举之法,只重才学,不论出身,虽然为了照顾世家的情绪取录了不少的世家子弟,可是,其中取上来的寒门子弟的数量绝对比世家子弟只多不少!而且不同于世家子弟的虚衔,寒门子弟大都握有地方实权!对否?”房遗爱面无表情的说着,最后冲房玄龄反问了一句。

    看到房玄龄点头承认后,房遗爱没理会震惊的房遗直,和满眼崇拜的陆义,继续悠悠的说着。“想来是因为此次颉利可汗大兵南下,来势凶猛,皇上这才责令身为尚书右仆射的杜叔父,与责管户部的父亲一起管理大军的粮草补给事宜。可对?”

    “不错,去年边关斥候查到颉利可汗有南下的迹象时,皇上便安排了李靖将军带军前往阻截,而我和你杜世叔正好就是负责筹集和调度粮草。”房玄龄捋着胡子,满是赞赏的看着房遗爱,大方的承认道。

    “父亲和杜世叔身为唐初实权新贵,想来平时也有不少地方得罪过那些大牌的世家吧?”房遗爱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待房玄龄回答,房遗爱继续说道,“所以父亲和杜世叔才会和,一起从秦王府里出来的众位草根出身的武将,相处的这样融洽。”

    “呵呵,想来父亲和皇上你们四人早就猜出了那个盟字的意思了,想必现在已经确认了吧。”房遗爱肯定的说道,目光直视房玄龄的双眼。

    “老爷,义少爷的临帖拿来了。”这时房外响起了房轩的声音。

    “进来吧。”房玄龄面脸淡然,语气平静的说着。

    房轩推门进来,恭敬的把一打字帖放在了书案上,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房玄龄并没有拿起字帖,而是拿起了房遗直和陆义两人的课业,交给两人道,“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义儿,一会儿替遗爱向胡老告罪一声,就说为父有事与遗爱有要是相谈。”

    房遗直和陆义两人相视一眼,望向了没有表情的房遗爱,又望向了同样没有表情的房玄龄,恭敬的接过了自己的课业,转身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两人同时舒了口气,陆义不清楚房遗爱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冲房遗直拱了拱手,没有多想的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而和杜构从小玩到大,现在又一起进学的房遗直,清楚的知道年前杜相的亲况,而且也有些了解世家力量。在听了房遗爱的那番话后,房遗直的心里掀起了一股惊天的骇浪!房遗爱的那些话,分明是在怀疑颉利可汗的这次南下明显有世家的影子!而杜世叔的病也和那些世家有关!似乎,就连父亲也受到了威胁!还有,最后房遗爱提到的什么“盟字的意思”,里边也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房遗直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回头望了眼映在窗纸上的一大一小两道人影,然后心不在焉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谁知刚走到半道,就碰到了房夫人带着个丫鬟急急的往书房赶来。

    整理了一下情绪,房遗直紧走两步来到房夫人身前,关心的问道,“母亲怎么来?走得这么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遗直,遗爱可是挨训了?”房夫人拉着房遗直的手,急切的问道。

    看到母亲急切的样子,房遗直心下有些发酸,想到被父亲留在书房长谈的房遗爱,好向父亲从来就没有如此与自己长谈过,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弟弟吗?还是,父亲和母亲其实并不喜欢自己?顿时一股浓浓的失落,填满了房遗直的心头。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房夫人看到低头不语的长子,心里更是着急,当下催促道。

    “没什么,二弟没有挨训,父亲只是找他谈点事情而已,母亲不必担心。”房遗直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来,眼睛里含着泪水,有些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

    “真的?”房夫人望着书房窗户上映照的两个人影,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着自己的大儿子。

    看到母亲的眼睛一直望着父亲书房窗户上的两道人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房遗直的充满了失望与失落,眸子里的期盼之色瞬间化为了死灰色隐入了夜色之中。

    看到房遗直神情有些不对,跟房夫人一起前来的莲儿,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房夫人的衣服,同时把手里的灯笼也举高了一些,示意夫人看看大少爷。

    房夫人回头接到了莲儿打来的眼色,转头望去,就见自己一向放心的长子,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风采,眼睛里除了不停打转的泪光外,一片黯淡。心下一怔,不是说遗爱犯错了吗?怎么遗直看上去倒像是挨训的样子?

    “遗直,怎么了这是?”房夫人皱眉问道,当下急急忙忙的拉过房遗直,就着莲儿手里的灯笼,把房遗直从头到脚,前前后后,仔细的检查了一边,见没有伤痕,心才放下了一半。

    “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还是你爹不讲理的训斥你了?不行,莲儿赶紧让房管家去请大夫去。”抓着房遗直的手,房夫人不放心的说着,然后直接吩咐起莲儿来。

    “是,夫人。”莲儿应了一声,着就要去,却被旁边的房遗直用另外一只手来了回来。

    经过房夫人的一番折腾,房遗直的脸上有重新挂上了温暖的笑容,开心的说道,“不用了母亲,我没事,刚才只是在想心事而已。真的,而且父亲也没有训我,看了我的课业,父亲反而勉励了我几句那。真的。”怕房夫人不相信,房遗直还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瞄了一眼书房的窗子,见两条人影压根就没有吵架的迹象,房玄龄也不像是在寻人。房夫人便拉着放心不下的房遗直道,“不行,跟娘回房,让娘再仔细瞅瞅,不然娘不放心。”说着,拉着房遗直往自己房里走去。

    房遗直赶紧紧走两步,顺从的搀扶着母亲往房里走去。

    莲儿则松了口气,来到房夫人的另一边,高举着灯笼,照亮脚下的路。

第二十六章 变化

    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一夜,而守在书房门口的房逸房轩兄弟,在被叫着往书房里添一个小火炉和一小框碳,一个水壶和一桶清水后,就早早的被撵去休息了。

    早上,房遗直和陆义用过早膳去进学时,两人还未出来。

    房夫人来问过一次,想要提醒房玄龄去上朝,结果被房玄龄不耐烦的给打发走了。

    直到中午,下了朝,宫里来人询问房玄龄为何未上朝时,饥肠辘辘的父子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房玄龄虽然满脸疲惫,目光却炯炯有神,满含兴奋之情,胡乱塞了两口吃食,换了衣服抱着两摞资料,黑着眼圈,跟太监进了宫。

    房遗爱挎着小脸,目光闪烁的望着房玄龄清瘦而又高大的背影,眼里满是迷茫。

    “遗爱,莫非有什么心事?还是你父亲训话有些过分?”房夫人送走丈夫后,担忧的看着身旁面色不好的房遗爱。

    听到房夫人的问话,房遗爱迷茫的望向房夫人,怔怔的看了一会,然后像是寻求安慰与支持一般,扑到了房夫人的怀里,搂紧房夫人的腰,嘴里问了一句,“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是,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房夫人。

    看着房遗爱情绪低落的小脸,还有那茫然无措的眼神,听着儿子嘴里那不明所以的话语,房夫人心疼的搂紧了房遗爱,心下把虽然疲惫,却兴奋异常的跟太监走的房玄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埋怨了个透。昨天跟进书房的三个人,大儿子昨晚上被弄的情绪不高,义儿倒还好些,长谈了一夜的二儿子倒好,直接让他给弄得茫然不知所措了!真不知道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埋怨归埋怨,现下现安慰儿子是要事。

    当下,房夫人安慰的拍了拍房遗爱的后背,柔声说道,“傻孩子,娘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只要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能够得到好的结果,你有何必在意对错那?更可况,这世间的一切,又哪有什么绝对的真正的对与错啊!唉!”

    “哪有什么真正的对与错?”房遗爱呢喃着,眼睛里的迷茫渐渐消散,取代的是宛若雨后骄阳般的清明神采,从房夫人怀里抬起头来,望着晴朗的天空,身上如同脱掉了一层枷锁,憨厚的脸上也扬起了如释重负的微笑,“是啊,现在都已经阳春三月了,杜如晦仍旧生龙活虎的活跃在朝堂上,杜荷似乎也比以前懂事了,开始关心家里的事情了,而且迷上了经商。长孙涣也似乎和程怀亮一样想要驰骋疆场。原来,一切早都随着蝴蝶翅膀的煽动,发生了改变了。偏我自己还不肯承认,呵呵。”

    由于房遗爱的声音很低,房夫人没有听清,只隐约听到什么生龙活虎,什么经商,什么蝴蝶,心想自己儿子不会是要弃文从商吧?虽说先前儿子泡在太医院,自己虽然不怎么赞同,可也还能接受。可若是从商的话,先不说自己,怕是老爷就得给他先气死了!心下想着,等房玄龄回来的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把儿子怎么了,竟然让儿子有了从商的想法!?

    “遗爱啊,你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娘,娘帮你找他算账去,可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从商啊!哪怕从医都行,也比从商强啊。”房夫人弯下身子,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的劝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从商了?”房遗爱奇怪的问道。

    房夫人看着房遗爱不似作假的眼神,虽然又些怀疑,还是松了口气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母亲不必担忧,孩儿没事,儿子一定好好学医,将来好伺候父亲母亲长命百岁。呵呵。”趁房夫人松口的当儿,房遗爱赶紧敲定了自己立志干医的决定,让房夫人来不及反悔。

    “呃。”听了房遗爱顺杆爬的话,房夫人有些无语,不过房遗爱话里的孝心,还是让房夫人有种窝心的甜,当下也不再纠结,心想只要孩子自己高兴就好,反正顶梁的还有自己的长子,这样也能避免兄弟倪墙不是。开心的揉搓了两下房遗爱的小脸,这才假装无奈的放手。

    陪着房夫人坐了一会,逗了会儿青娘和房遗则,哄着两小午睡后,房遗爱才带着房崎,拿着自己的课业往国子监去找孔颖达。

    看着房遗爱一路上低头不语,满脸的思索,房崎有些担忧,有心想要开解两句,可是长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样说,只能悻悻然的又闭上了。

    快到国子监大门的时候,房遗爱突然停住脚步,转头问道,“房崎啊,你说那里最方便打听消息?”

    房崎奇怪的看了眼自己少爷,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应该是茶楼或者酒馆吧。”

    “那,传递消息那?”

    “快马吧,听说也有驯鸟来传递的。”

    “好,就这么定了。哈哈。”房遗爱爽朗的笑了两声,脚步轻快的走向了国子监的大门。

    房崎一头水雾的挠了挠头,随即恍然大悟,心想少爷不会真的要经商吧?赶紧拿着房遗爱的课业跟了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孔颖达课间休息,把东西交给他验证了一番,才换回那部手稿和自己做的笔记,好没来的出房门,就被一群花白着胡子和头发的老夫子们围了起来,最终在众人如怨妇似饿狼般的发绿的吓人眼神下,房遗爱抖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一人送了一幅字,这才活着出了国子监。

    “妈的,太恐怖了。”逃命似的除了国子监那帮老夫子的魔爪后,房遗爱和房崎两人不由的擦了把额上的汗,房崎深有感触的说着,“真不知道大少爷和义少爷是怎么在这里待下去的。”心下庆幸自己跟随的二少爷,是在弘文官就学。

    房遗爱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心想,不就是一幅字吗,至于用那种禁欲十几年的色狼眼神看哥吗,***,太受不了。想起刚才那情形,“咦。”的一声,房遗爱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搓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转身领着房崎去找国子监的大门。

    这也不能怪房遗爱,这小子以前除了医学相关的史料外,对于别的历史资料都是一知半解,当然让人气愤不平的耻辱的近现代史例外,所以他压根就没意识到,他这一笔字,使得楷书提前了好多年成型,是以才让对书画多有研究和偏爱的文人们,猛然间发现一种新的字体,谁不想手里能有一张,好让自己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的。

    跟着一些下学的学生,出了国子监的大门,房遗爱主仆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回望了一下国子监巍峨的门楼,心想,没有重大事件的话,打死哥,哥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小嘴一撇,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双手往身后这么一被,干脆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动作,那叫一个帅啊,那叫一个潇洒。

    看到的房崎满心的佩服,也有样学样的来了一遍,虽然没有自家少爷帅气,但也不错了。

    两人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不到五百米,就见前面围着十来个人,好似有人吵架,本来没打算管闲事的房遗爱房崎两人,在听到一声,“萧炫,你,太过分了!”的话语之后,两人改变了注意,面色不善的,径直朝人群走去。

第二十七章 白条

    “就凭你,一个落魄小财主家的暴发户的儿子,竟然也想染指我妹妹!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副德行。”一个轻蔑的声音,高傲的述说着,正处在变声期的嗓子,使得声音跟鸭子似得。

    “就是,泥腿子癞蛤蟆,竟然还想够到天上的美丽天鹅!只是不自量力!哈哈哈。”有一个满是嘲讽的声音。

    “哥哥,你们……”一个气愤的清脆声音响起,宣示这主人的愤怒,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鸭子声音给打断了。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可以想象的到那小女孩被气的通红的小脸,冒火的双眼,紧咬的双唇,还有随着喘气不停上下移动的小胸脯。

    啧啧,那叫一个美啊!呃,不对,是看到的,不是想象的。此时,房遗爱带着房崎已经走到了旁边。

    就见一个身着娇红春装的十二三岁少女,挡在了被气的说不出话的房遗直前面,房遗直身边的陆义、房名和房遗直的书童房全三人身上和脸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妈的,谁打的!?”本来就因为冯氏夫妇至今未有消息的事情有些闹心,又在国子监里被人围观而有火发不出的房遗爱,见到陆义三人脸上和身上的伤,腾的一下,那火立马冒了上来,一嗓子吼出来,震得全场都没了声息,前面的人也乖乖的给他们主仆让了一条道。

    房遗爱进来,快速的检查了一边房遗直和陆义四人,好在伤都不重,心下松了口气。

    房遗爱瞄了一眼大哥身前的俏丽少女,看了一眼眼神有些闪躲的大哥,然后很自然的把大哥房遗直推到了少女身边,大声交代道,“大嫂,扶好我大哥。”

    “遗爱!”房遗直满脸通红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的瞅了眼面前的女子。

    那红衣少女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大方的说了个“好”字,有些娇羞而又幸福的挽住了房遗直的胳膊。

    房遗爱戏虐的瞅了自己大哥一眼,没想到大哥这么有眼光啊。不理会大哥的窘样,直接转过身来,原本的小脸立马变得面无表情了,冷声说道,“房全、房名,过来,告诉少爷是谁打了大少爷和义少爷还有你们,一个个指出来,别拉下了,多了没事。”眼含怒火的盯着面前那群锦衣华服的少年。

    那些人因为房遗爱一句嫂子,恨不得立马把他给生撕了,眼含怒火的盯着那少女挽着房遗直的双手。为首的那个黑衣锦服,下摆用银线绣着一枝盛开的寒梅的少年,脸色青红交加的变幻不定,嘴都气歪了,怒气冲冲的吼道,“婷婷你给我过来!”

    “我不!”少女婷婷一脸坚定的说着,身子又往房遗直身边靠了靠。

    “二少爷,他们都动手了。”知道自家二少爷厉害,所以房全和房名两人满眼兴奋的一指对面,很有底气的说道。

    房遗爱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身边三个蠢蠢欲动的小家伙,交代了一句,“记住打人不打脸啊,有分寸点。”这句所谓的有分寸,就是指下人可以放开了大,当然那些个少爷也可以,只是少爷们身上的损伤面积别太大就是。

    “知道了少爷。”房崎、房名、房全齐刷刷的点头应是。

    房遗爱都给陆义一个照顾好大哥大嫂的眼神后,直接冲上来把过来伸手要抓自家大嫂的下人们,轻轻松松的把上下的大关节都给卸了下来,当然,还包括下巴,他可不想听到有人哀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闪身到了几个锦衣少年身边,三下五除二的把旁边碍事的下人们都给卸的软趴了下来。然后慢慢的逼近几个吓得有些发抖的少年身边。

    “你,你,你别过来啊,我父亲可是……”一位少年惊恐的说着。

    “噪舌!”房遗爱翻个白眼,不耐烦的直接把这位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黑衣少年强作镇定的说道,颤抖的身体,苍白的脸色,闪躲的眼神,此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害怕。

    “你现在想起来这是天子脚下了?”房遗爱不冷不热的说道。

    婷婷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地上软做一团的仆人,又担忧的房遗爱对面吓得有些腿软的哥哥,在不对那也是自己的亲哥哥啊,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挨打呀!心下叹口气,恳求的看向旁边的房遗直。

    房遗直会意的拍了拍婷婷的手,以示安慰,抬头冲房遗爱说道,“二弟,他是婷婷的大哥。”

    “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回头给两人一个放心的笑容,房遗爱向打的正欢实的三个书童说道,“房崎过来,笔墨纸砚伺候。”

    然后有扭头冲黑衣少年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破财消灾这句话吧?”

    黑衣少年愤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然后小心的点了点头。

    “那,两个选择,一是破财,二是挨揍,你们选哪个?”房遗爱很是善心的任其自主选择,满脸憨厚诚实的扫了众人一圈。

    五六个少年均是齐齐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真没劲!”房遗爱身边的房崎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别抱怨了,让他们赶紧签字画押,按手印,还有别忘了盖上自己的小私印。”最后一句是冲那些个少爷们说的。

    “怎么是白纸?”一个少年不满的说道,当下就要扔下手里的笔。

    就见房遗爱的手伸了过去,有迅速的收了回来,然后那人的下巴就掉了。

    房遗爱憨厚的脸上挂满了和善的笑意,真诚的问道,“签还是不签?”

    那少年满眼惶恐的赶紧提笔,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还盖上了自己的小私印,然后恭敬的把比有交个满脸不屑的房崎。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房崎接过笔,不屑的睨了对方一眼,小声的嘟囔了着,“不掉棺材不落泪。哼!”然后走向下一位。

    有了第一个例子摆在那儿,后面的几人也就很是安分的签下了白纸欠条。

    吹干墨迹,让房崎把欠条收好。

    房遗爱这才把被卸了下巴的两人的下巴安上,亲切的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是?”顺手指了指地上的人。

    那几位少年大都愤愤不平的等着房遗爱,婷婷的兄长倒还算是平静,只有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脸色如常的微笑说道,“今天哪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几个玩疯了的书童累趴下了罢了,让房世兄见笑了。”说着还满脸歉意的向房遗爱拱了拱手,同时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少年们稍安勿躁。

    房遗爱瞳孔一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倒是小弟大惊小怪,让世兄见笑了。”

    “不敢不敢。”白衣少年俊美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房世兄,你看我们……?”

    “哦,还未请教世兄该如何称呼?”房遗爱一脸诚恳的说道,心下感觉若是动手的话,对方的伸手应该不下于自己,对其更是戒备。

    “在下只是一介白身,怎敢劳世兄记挂啊。”白衣少年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恢复正常,速度快的让房遗爱有种看花眼的错觉。

    “唉,这话可就不对了,相逢即是有缘。世兄如此说话,可是怪罪小弟心不诚?”房遗爱目带幽怨的反问道。

    “既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姓杨名晨。”

    “原来是杨兄啊,小弟房遗爱见过兄长。”

    “遗爱兄,这……”杨晨温和的微笑道,顺手一指地上的众人,轻轻的看向房遗爱。

    “小事。”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着,然后快速的帮众人把关节安好。

    由于房遗爱的手法太快,杨晨并未看出什么门道来,众人的关节就已经按完了。

    “如此,就不打扰遗爱兄了,咱们下次再聚。告辞。”杨晨有礼的说道,然后示意身后的众人叫上地上的仆人,跟房遗爱等人告辞。

    “请。”房遗爱爽快的侧身让开了路。

    黑衣青年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跟众人一起走了。

    目送众人消失之后,房遗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示意房崎把白条拿过来。

    从房崎不解的目光中接过白条直接揣进了怀里,房遗爱来到房遗直身旁。

    “二弟,有些过了。”房遗直担忧的说道,心下也很感动,毕竟自己弟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大哥不必担心,这事儿我自会处理。大哥你们赶紧回家,交代母亲和慎叔,任何带着财物上门的人今天都不许放进府里!”房遗爱凝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房遗直皱眉应道,他有书生气,但并不代表他傻,中间的一些后果他也能想的明白。“你不回去?”

    “我暂时怕是回不去了。”房遗爱笑嘻嘻的说道。

    此时,房遗直等人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隐约看到了马背上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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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挤兑

    (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好几遍,都不是很满意。实在是删不动了,虽然还是不很满意,大家将就看吧。有啥意见或建议就提,今天就这一更了。谢谢!)

    房遗爱快的从房崎背着的小包包里取出一瓶红色的颜料,眼瞅着来人,手指不停的翻飞,在马匹靠近前又把颜料瓶子放回了小包包里。

    萧婷婷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大变样的主仆六人,心下除了佩服还是佩服,除了感慨也就剩感慨了。她身边的小丫鬟更甚,嘴巴张的大大,地面在高点的话,估计就要掉地上了。

    “房公子,几位这是……?”翻身下马的年轻太监,看着脸上挂红,神情各异的这几位,心下惊异,忍不住问道。

    6义到是无所谓,憨憨一笑,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痕,顿时呲牙咧嘴倒吸了口凉气;三个小书童满脸的痛苦,想笑不笑的样子,难受的活像便秘了三天死活拉不下来似得;房遗直面色僵硬,有些无奈的白了一眼房遗爱,一手捂着肚子上前一步,拱手道,“一些小事,有劳公公费心了。敢问公公这是上哪儿去?”

    看着几人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脸上和衣服上的红色,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一联想先前过去的那帮子愤愤不平的纨绔子弟,瞄了一眼房遗直旁边的萧婷婷,小太监直接定义为房氏兄弟怕是英雄救美了吧。当下不动声色的满脸堆笑道,“杂家奉旨前来请房二公子进宫一趟,皇上有事宣召。”

    “找我?为什么那?”房遗爱满脸迷糊的道。

    “这是皇上的旨意,杂家也不清楚。”小太监服务态度良好的回答道。

    “可是,哎呦!”房遗爱疑惑的一扭头,结果好像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嗷嗷叫,抬手捂住了脸。

    房崎很懂事的咬牙强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关切的慰问道,“少爷,少爷,没事吧?怎么样?要不要看大夫?”

    房遗直虽然心下鄙视自己弟弟的拙劣行为,但还是很配合的拱手道,“公公,您看这……?”

    “这,皇上下的是即刻觐见的旨意,房二公子还是先随杂家进宫吧。”小太监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这个样子去,皇上不会生气的打我板子吧?”房遗爱很是害怕的说道。

    小太监满头黑线,但还是态度良好的说道,“应该不会。”

    “呼,那我就放心了。”房遗爱放心的呼了口气,说道,“那我跟你走。走吧。”

    刚走了两步,房遗爱有停下了脚步,扭头冲房遗直和6义说道,“大哥,义哥,回家千万别跟母亲说我也挨揍了!”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眼面前的高头大马,咽了口唾沫,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的怯生生说道,“我不会骑马。”

    房遗爱跟着其中一位侍卫同程一骑进了宫门,随着小太监来到了太极殿前,在大殿门口跟从里面出来传旨的太监小声交代了一翻,小太监回给房遗爱一个善意的笑容,转身走了。

    房遗爱同样会给小太监一个和洵的笑容,然后跟后来的太监进了太极殿。

    太极殿里的众人见到房遗爱衣服皱,脸上和身上那显眼的暗红后,都不由的一怔,然后面色不变,不着痕迹的瞄了眼书案后的李世民。

    就见那位太监在李世民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李世民先是一怔,然后脸上有些不悦,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随后又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有些奇怪有些怀疑的望着房遗爱。

    房遗爱进来后先给李世民见礼,然后给各位大人见礼,不待李世民说话,然后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自顾自的走到萧禹身边真诚的一拱手,说道,“恭喜萧大人,就要姐弟团圆了。只是,”

    房遗爱一顿,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萧大人愿不愿意赡养自己命运多舛的长姐了。”那怀疑的眼神,好似压根就不相信萧禹会真的赡养自己的长姐。

    萧禹面不改色的冷哼了一声,眼神不善的瞪了房玄龄一眼,轻蔑的说道,“不劳阁下抄心!”

    “嗯,确实不用我抄心,怎么说萧皇后也是杨妃娘娘名义上的母亲啊,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定不会让自己岳母大人流落在外的,据说萧皇后很是疼爱萧大人这位幼弟,皇上一定会赞同萧皇后回萧府赡养的。”房遗爱很是大声的呢喃着,因担忧皱在一起的小脸,渐渐的舒展了开来。

    只是刚舒完那口气,紧接着又看向面色不善的萧禹,怀疑的说道,“萧大人该不会打算把萧皇后塞进达官贵人大富之家的后院吧?”

    这话一出,萧禹蹭的蹦了起来,满面怒容,双眼冒火的瞪着房玄龄,朝着房遗爱一甩袖子,寒声说道,“前天已经接到家姐的书信,家姐只想在庵堂静养,无意改嫁,我萧府的庵堂依然收拾好了。此事就不劳房大人父子费心了。”说完冲李世民一行礼道,“皇上,臣身有不适,先行告退了。”说完不待李世民说话,直接甩袖子出了太极殿。

    李世民头疼的看着房遗爱,心想,以萧皇后的妩媚动人,自己先前还想着把她收进**,得,让这小子一闹腾,到嘴的鸭子飞了。偏偏这小子一直强调自己的英明神武,把所有可能都推错到萧禹身上,更是想要绝了自己纳萧皇后如**的可能。

    眼神不由的瞟向了一旁黑脸的房玄龄,就见一向温和的房玄龄,眼含杀气的瞪着房遗爱,就知道此是与房玄龄无关。

    房遗爱目送萧禹走后,回过身来,就看见自己父亲杀人的目光,李世民不满的眼神,长孙无忌到时老神在在的垂着眼睑,杜如晦满脸平静,探究的望了过来,虞世南有些不满的皱眉看着自己,褚遂良善意的冲望过来的房遗爱笑了笑,司农司的赵大人、工部尚书胡大人及工部下属匠作司的刘大人,三人好是没听到和看到刚才的事情是的,一脸感兴趣的打量着太极殿里的柱子和房梁。

    房遗爱心下鄙视了一眼众人,心想,哥就不信,你们一个个的老油条会看不出来皇上又要纳萧皇后入**的心思!只怕就连刚刚甩手走的萧禹也有推波助澜的嫌疑。面上仍是一副憨厚的不明所以的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关切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世民,装糊涂的问道,“皇上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吗?”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皇上召见小子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来来来,赶紧的,病可不能耽误,快让小子给您诊诊脉。”说着,很是担忧的急匆匆的上前来。

    “去你的。打架的事情朕先不问。”李世民面色不善的拍掉房遗爱伸上来的手,强压下怒火,语气寒的说道,“说,为何要把萧禹挤兑走?!说不出来,朕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嘿嘿嘿,皇上英明。”房遗爱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顺便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些个白条,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嗯?”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六七张大面积空白的纸,不过等他看清左下角的那些个签名时,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沉吟了一下,眼眉一挑,瞥向房遗爱,问道,“这就是你打架的结果?”

    “小子总的收点劳务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吧?”房遗爱两手一摊,满脸无耐的说道,“皇上吃肉,给小子留点汤就是。嘿嘿嘿。”

    房玄龄黑着脸有些无奈的看着房遗爱,听了房遗爱的话,心又提留了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小心的瞄了眼李世民的神情,还好,李世民不像生气的样子。

    这一下引得众人很是好奇,纷纷够头,想看看房遗爱到底给了李世民什么东西。

    “不过,”房遗爱皱眉说了两个字后,伸手挑出了一张纸,指着对李世民说道,“此人,我打不过。”

    李世民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名字“杨晨?”,双眉微蹙,别人或许不明白房遗爱那句“我打不过”的意思,可李世民却清楚,因为房遗爱的练功进程他才问过胡老。

第二十九章 糗事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把那几张白条收好,没好气的睨了房遗爱一眼,说道,“想喝汤,就把话给朕交待清楚。”

    说着李世民拿起那张画着曲辕犁的图纸,神情严肃的问道,“说吧,这种犁真有你说的那麽好?”

    房遗爱瞄了一眼图纸,点了点头老实的回答道,“安化门南面不远处的陈家村,去年村民犁地用的就是我养父所制的曲辕犁,据陈老伯讲,他们村的五百多亩田地全部耕完,最起码被前年提前了近半个月,所以种下的庄家赶上了早春的细雨,而节省出来的半个月还可以干点别的。”

    “这真是你养父的制的?”李世民不无疑惑的问道,看着房遗爱的双眼也全是疑惑。

    毕竟照房遗爱的说法,五百多亩田地用这种犁与之前比,能够节省半个月的时间,而再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开垦荒地的话,差不多又可以开垦近五百亩的荒地,如此一算,此犁若是全国推广的话,全国的耕地面积怕是要翻一倍,就算是新开的荒地产量低,怕是粮食也会多出很多!不由的李世民不小心!

    “当然,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着人去陈家村问问。”房遗爱面色不改,双眼纯净的看着李世民,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赵大人,你如何看哪?”李世民没理会房遗爱的不满,毕竟事关重大,转而问向专业的司农主管。

    赵大人两眼放出绿油油的兴奋光芒,神色有些激动的说,“去年臣曾听闻过安化门外的陈家村,此村青壮年大都应兵役入了伍,家里剩下的多是些老弱妇孺,可是去年他们的五百多亩地反而比临近的小坪村耕犁的速度快。臣听闻后也曾去过那个村子,只是奈何他们村子的人个个守口如瓶,所以臣无功而返。想来应该是房公子所说之物的功劳。”

    “真的!?”李世民失态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若说房遗爱的话他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一向从不虚言专心农事的赵春煊的话,他却没有一丝的怀疑。

    下边的众人皆是神情激动,毕竟若真是如此的话各家的庄子上的人力就会节省不少,节省出的人力可以干其他的,从而为府里增进收益!众人又如何能不开心!

    “刘孟强,朕责令你们匠作坊先加紧制作一批看看效果如何,三天之内可能做出?”李世民满脸威仪的对下面的唯一一位红脸汉子说道。

    “臣日夜赶工定不负皇上所托!”刘孟强起身恭敬的保证道,话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刚正。

    “呃,刘大人,其实不用日夜赶工,你们匠作坊的铁匠现在有二十三人,只要把尺寸统一规定测量好,然后把各个部件分开,几人负责一个部件,做好后在组装到一起,想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制作完一架曲辕犁了。”房遗爱接过李世民手里的图纸,拿着走向刘孟强,一边说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刘孟强的双眼一亮,仔细看着图纸上的图案和分解图。心想对啊,统一尺寸的话,各个部件只要尺寸规定好,然后各部件分有大家制作,因为尺寸一样,做好后一定能够组装起来,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也可以提高匠作坊的效率!

    想到此处,刘孟强忍不住的想房遗爱深深一辑,诚恳的说道,“在下受教了。”

    吓得房遗爱赶紧闪开,然后满脸憨厚,微笑的说道,“刘大人真的要谢小子的话,嘿嘿,不如有空的话,帮小子打造一些小玩意吧。如何?”

    “呵呵,没问题。只是此犁打造过程中在下又不懂得地方,房公子可不要吝啬赐教就行。”刘孟强爽快的说道,欣喜的看着房遗爱。

    “小子也只是打过下手,真正还得靠各位前辈才行,不过有些什么问题的话,小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房遗爱保证道,笑话,现在要是敢说什么不懂之类的话,怕是李世民能当场把他给卸了!房遗爱心下有些泪奔,虽然图纸是他给冯铁匠的,可是整个制作的过程真的只是冯铁匠一个人完成的!他,顶多只是在旁边端茶递水而已!

    得到了房遗爱的保证,刘孟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打制,遂抬头对李世民拱手道,“皇上,按照房公子的说法,臣敢保证,明天此时皇上就可以见到成品了!”

    见李世民很是满意的的点了点头,刘孟强试探的问道,“那臣现在可不可以就先去匠作坊安排一下?”

    “嗯。”李世民满意的嗯了一声,刚要张口放行。就被房遗爱拦了下来。

    “等一下。”

    “呃?”刘孟强不明所以的望向房遗爱。

    “还有一件事情,也跟你们工部和匠作坊有关。”房遗爱有些无力的说道,心想这人也太敬业了吧,拿到图纸就像回去干活。

    “什么事?”刘孟强下意思的问道。

    “你确定那件事情可行吗?”问话的是虞世南,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依然精神抖擞,满身的书卷气,而不失中正敦厚。此时老爷子正有些怀疑的望着房遗爱。

    “虞大人看一眼待会儿就会明白。”房遗爱很是恭敬的行礼,尊敬的说道,“麻烦各位大人把身上的小印借给小子用一下,”有扭头对李世民身边的太监说道,“有劳李公公给小子一些白纸,再拿些印泥来。”

    所谓小印,是按照统一规格制作的,刻有各位大人名字的方形印章,有别于私印的形态各异字体不同,也有别于官印的大小不一。

    没一会儿,房遗爱抱着各位大人的小印立在了大殿之中,李公公也用托盘盛着一些纸张和印泥,端过来,放在了房遗爱的面前。

    房遗爱直接席地而坐,把各个印章放在了自己的袍子上,举起一枚印章道,“假若每一枚印章都只是一个字的话,四枚就是四个字,”说着拿起四枚在手里抓牢,在印泥上压了一下,然后按在了白纸上,“把四个字固定在一个框架里,然后就这么一印就印了下来,是吧。”

    抬头看了眼不明白的众人,房遗爱继续说道,“若是我想印下一句的话,若是雕版的话,可能就得换版了,可是现在,咱们的字是一个个独立的,若是三个字相同,只有一个字需要替换的话,现在就根本不用麻烦的去浪费的换雕版了,我只需要把不用的这个字抽出来,然后换上我需要的字就是了。”

    说着,房遗爱在手里取下一枚印章,换上了另外一枚,然后占了印泥,又在白纸上印了一下。

    然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每一篇文章,总不会所有的字都不同吧,就象这样,只要把每一个字按照同样大小的规格制定出来,然后印刷的时候再在板框里按顺序摆好每个文字就行,因下一页的时候,只需要把不同的字替换下来就行,这样既省时,也不至于浪费太多的木料和人力了,印刷的成本也就降低了,想来这样的话,那些寒门子弟也就有能力买书了。不是吗?”说完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

    看过房遗爱演示的众人解释低头沉思,也就昨晚上听过一边的房玄龄还算神态自然,因为这个问题他昨晚已经和房遗爱讨论过了,也考虑了此事的可行性。

    “你是如何想出这个方法的?”长孙无忌沉思了一会,觉得此事大有可行,忍不住疑惑的问道,毕竟以前的印象里房遗爱可比自家儿子笨多了,现在竟然能够想到应用这种活字来代替雕版。

    “呃,长孙大人真的想知道吗?”房遗爱脸红着看向长孙无忌,有些赫赧的说道。

    “呵呵,好奇的可不止我一个啊。”长孙无忌笑眯眯的说道,眼里的精光却一直盯着房遗爱的脸,似乎想要把他看透一样。

    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看了一圈,见众人确实是好奇的望着自己,就连房玄龄也不例外。呃,貌似昨晚上他光考虑事情的可行性了,完全忘记问自己儿子是如何想到的了。

    “不方便说吗?”虞世南捋着胡子,慈祥的说道。

    “呃,不是,”房遗爱有些害羞的说道,“只是我说了各位大人可不许笑话小子。”

    “朕不许他们笑话你,你赶紧说吧。”李世民有些看不惯房遗爱的磨叽。

    “哦,是以前在大安坊的时候,我们几个皮小子,拿尿和泥巴玩,在上面印手印,一个挨着一个,然后剪刀石头布的,在重新排顺序,和泥再印。是以前些日子看书抄书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把手换成一个个的字,然后按照我们以前玩泥巴的方法印在纸上,所以就……”说道最后,房遗爱的声音越来越小。

    房遗爱低头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吱声,忍不住焦急的大声喊了出来,“你么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义哥哥,当初我们几个是一起玩的。”满脸急色,唯恐众人不相信他似得,完全忘了自己拿尿和泥巴会让人笑话的事情了,活脱脱的一个想要得到大人认可的孩子。

    不这样做,难道还大方的告诉大家,哥是从后世穿来的,是以哥懂得先进的技术,活字印刷术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case。

第三十章 作诗

    听了房遗爱的话,在场的诸位,除了李公公一脸的怀念外,其余的都是家族出身,就连司农司的赵大人和匠作坊的刘大人都是,众人小时候好像都没干过拿尿和泥巴的事情,一想到那脏兮兮的泥巴上还冒着热气,满是尿臊味,上面再放上几个小手……

    一想到那样恶心的场面,众人不由的满头黑线,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面色僵硬的房玄龄,

    然后众人热烈的讨论起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而提出建议的房遗爱则很是自然的被排除在外了。

    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一群人,各个眼冒精光,满脸的兴奋,就连七十多岁的虞世南老爷子也是激动的满面红光。

    房遗爱心下松了口气,暗自查了查头上的汗,心想哥总算过了一关了。然后起身,把手里的那几枚私印挨个还给大家,又来到面色有些苍黄的房玄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包来,悄悄递给房玄龄,小声在房玄龄耳边说道,“这是母亲亲自下厨做的酥油糕。”

    对于儿子的一片好心,房玄龄自是满心欢喜,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快饿的受不了了,伸手接过来小油包,看了一眼周围,心下叹了口气,冲儿子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把小油包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儿子的小手,有回头重新加入讨论中。

    房遗爱叹了口气,明白注重礼仪的房玄龄是不会悄悄的吃东西垫肚子了,随即把手抵在了房玄龄的后背上,缓缓的往房玄龄体内输送内力,慢慢的帮他温养一下身体。最起码不能因为饥饿而毁了身子不是,不然,他真的会害怕前任房遗爱会从阎王殿里爬出来找他。

    随着房遗爱的小手搭在了房玄龄的后背上,房玄龄就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渐渐的充斥了自己的全身,使得两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疲惫渐渐的消散了,因饥饿而产生的虚脱无力感也在渐渐离自己远去。

    感觉到儿子孝顺的举动,房玄龄很是顺从的接受了,心里老怀大慰,整张脸上也不由的带上了一层喜色。

    房遗爱输了大半功力给房玄龄,感觉房玄龄的状态依然恢复到最佳状态后,才停手收功,擦了擦头上的汗,直接席地而坐,不耐烦听开会的他,直接趴在房玄龄的腿上睡着了。

    看到儿子肯和自己亲近,房玄龄的眉脚全是笑意,慈爱的拢了拢房遗爱鬓角凌乱的碎发。没敢在动弹自己的双腿,就连发言时,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了不少,身子转动的时候,总会小心的看着腿上的房遗爱,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儿子。

    从房遗爱还完印章走到房玄龄身边开始,李世民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注视着房遗爱的一举一动,把这两父子之间的互动看的那是一清二楚,心下也明白自己的爱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喝。刚要小声的吩咐李安阳去给房玄龄备点点心端进来,就见房遗爱的手抵上了房玄龄的后背,房玄龄的脸色开始变好,再到房玄龄面连幸福眼含慈爱的看着谁在腿上的房遗爱时。

    李世民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也明白,除了与皇位无关的女儿们之外,怕是自己和儿子们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像房氏父子这样亲近的举动了!心下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皇家啊!

    没多久大家就讨论完毕了,也提出了具体的方案来了,然后工部的胡大人起身问道,“不知皇上打算选用何种字体?到时候臣等也好照样制作。”

    “老臣觉得,皇上先前让臣等传看的手稿上的字体就不错,方正有力,横竖分明,有棱有角,形虽似碑文,却又流畅自然。不知皇上觉得如何?”虞世南捋着胡子,两眼放光的说着。

    “臣也觉得此字刚劲有力,且字体清晰便于辨识,用于雕刻蓝本的话,最是合适不过了。”褚遂良也是赞同的说道。

    本朝两个有名号的书法大家都发话了,其余的人等自然是点头赞同的。

    房玄龄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满含笑意的捋着胡子,看着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儿子。

    “不知皇上能否告知老臣,此字出自哪位大家只手?”虞世南满含期待的问道。

    李世民见下面众人,除了已经知晓的房玄龄外,全都好奇的望了过来,叹了口气,好像大家都望了考虑朕为何把房遗爱这小子叫来了。当下便对房玄龄说道,“房爱卿,把你腿上的那位书法大家给叫醒吧。”

    “什么!?”

    众人皆惊,其中受惊最大的要数虞世南和褚遂良了,因为两人皆是在弘文官任教,见过房遗爱交上来的课业,虽说和这种字体有些相似,可是他那字跟这手漂亮的书法相差何止万里之遥啊!

    当下两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对望一眼,惊奇的望向房玄龄膝上的房遗爱。

    就见被房玄龄推醒的房遗爱,揉着迷糊的眼睛,慵懒的说道,“散会了吗?要回家吃饭了吗?”

    没理会牙疼的众人,房玄龄慈爱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醒醒,皇上叫你。”

    “哦,”

    看了一眼房玄龄僵硬的左腿,房遗爱直接伸手帮房玄龄拿捏着,才疑惑抬头望向李世民。

    “活字雕刻的蓝本字帖就交由你来写了,你可要给朕把字写好啊,否则朕让你小子连汤都喝不上。”李世民满含笑意的,假意威胁道。

    还没等房遗爱答应,虞世南就黑着脸,怒视着房遗爱,质问道,“房遗爱,这字真的是你写的?”

    见房遗爱点都承认后,虞世南面带不悦的寒声说道,“这么说,以前老夫布置的课业都不是你自己做的了?”

    一旁的褚遂良也是有些不悦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有些头大,满含歉意的来回看着面前的这两位夫子,小声的说道,“我不是怕被人当成妖怪吗?所以……?”

    “你说什么?大声点!”虞世南老爷子中期很足的吼道,教学认真的老爷子,生气的训斥着自己的学生,完全忘记了书案后头的皇帝李世民。

    “同龄的孩子的字都是七扭八歪的,我若是直接拿上这样的字,请问第一眼看到时,夫子会相信这是学生自己写的吗?”房遗爱恭敬的行了一礼,直接以问代答。

    “这……”虞世南皱眉想了一下,确实,若是开始的时候,房遗爱直接交上如此公正的字体,怕是自己会怀疑有人代做吧。

    “肯定不会相信。”褚遂良一怔后,随即摇头苦笑,诚实的回答道。

    “这字体你练了多长时间?”见虞世南无语,李世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三年吧?差不多。”房遗爱想了一下,编道。

    “三年?!”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的说道,齐刷刷怀疑的望着房遗爱。

    “你就是这么练得吗?”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翻出了房遗爱写给陆义临摹的笔画,递给旁边的李安阳,让他拿下去给大臣们看看。

    房遗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回皇上,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臣的义子陆义,还有遗爱和陆义的两个书童,都是临摹的这种笔画字帖,一个多月的时间,三人的字体都已成形了。”房玄龄起身说道,然后有抬头看向褚遂良和虞世南,“虞大人和褚大人应该清楚遗爱所交课业上字的进步,那全是陆义和两个书童代写的。”

    听了房玄龄的话,正看手中字帖的几人,目光刷刷的全射向了虞世南和褚遂良两人,以期求证。

    回想了一下,虞世南和褚遂良相视一眼,然后由虞世南答道,“确实,一个多月的时间,由一团乱线,到笔画清晰,进步确实神速。”

    “如此,这种笔画字帖到是很好的启蒙帖子。”杜如晦中肯的开口说道。

    “帖是好帖,字是好字。”虞世南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愚弄夫子的事情,房遗爱你打算怎么交代?”

    “呃,这个……?”房遗爱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你若是能当场做出一首诗来,不限题韵,做出来,你之前的错处就一笔勾销,老夫可以保证弘文官所有夫子都不会拿之前的事情为难你。怎样?”虞世南给出了诱人的条件,**裸的诱惑道。

    “若是写不出来那?”房遗爱怯生生的问道,毕竟哥之前不知道自己会穿越,是以没记住什么诗词,心下有些没底。

    “哼!写不出来,那老夫之前布置的课业重抄十遍!孟子抄上百遍。其余的夫子怎么处置你,老夫不管!”虞世南老神在在的直接威胁道。

    心下明白虞世南这是有意的考校房遗爱的诗才,是以房玄龄、李世民、杜如晦等人都没有求情,就是期待的看着房遗爱。

    看这架势,房遗爱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唉叹一声,低头苦思起来。

    众人静等了半柱香之后,房遗爱才停下慢踱的脚步,抬起头来。李安阳赶紧用托盘送上笔墨纸砚,房遗爱提起笔来,蘸了蘸墨,就着李安阳端着的托盘,快速的书写起来。

    见到房遗爱提笔,众人皆是好奇的围了过来,占得好位置的褚遂良,直接跟着房遗爱的下笔,一字一句的念到,

    “稚子(栀子)叩视天南星,

    夜交藤下独自思(枳实),

    赤剑何带白芨书?

    告知义母(益母)当归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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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介绍:
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大唐房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房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房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