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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全文阅读

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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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乐极生悲的杜元

    杜元很是憋屈的趴在床上,无语的抱着枕头,目光呆滞的望着床榻前的脚踏。

    心中反复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天怎么会开这种玩笑?这一切应该是假的吧。

    对,一定是假的!我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就好了。行了就好了,一定是的。

    “哎呦。呲……”刚一扭动身子,就扯动了背上和上的伤,只疼的杜元呲牙咧嘴,面色惨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一痛,直接把杜元的思绪拉了回来。剧烈的疼痛,使得杜元不得不面对现实,强烈的刺激着杜元的神经,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而是他必须要去面对的现实!

    杜元哀嚎一声,愤怒的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心中怒骂一声,“该死的贼老天,咱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哥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你至于吗?把哥发配到这历史的时空里!呜呜……。”

    这已经是杜元第二十次因为疼痛而被拉回了思绪。二十次,杜元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颓然的叹了口气,嘴角挂起一丝认命的笑容,低语道,“看了一切都是真的了。”说完颓然的闭上了黯淡的眼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事要从三天前说起。

    刚刚摆脱了从中医院校硕士毕业,因为身为三没(没权、没钱、没关系)人员而找不到工作,直接毕业就失业,后来在一家超小的诊所昧着良心干了半年实在是干不下去了的杜元,好不容易通过了省里的公务员招考,成的成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公务员。

    而刚荣升为国家机关的一名公务人员的杜元,由于外表的爽朗和清秀,脾气温和,小嘴香甜,手脚勤快,而受到了单位前辈们的热切关爱,大家都很热情的给仍是单身处男的杜元介绍对象,想着帮年近三十的后进之辈杜元尽快解决个人问题。

    这不,三天前,杜元刚刚在单位前辈李姐的牵线搭桥下,去见了一个漂亮时尚又年青的女孩,这女孩要家世有家世,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要谈吐有谈吐,简直就是杜元理想中的完美女神的化身。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晚上杜元送女孩回家后,还沉浸在被女神砸中的兴奋当中,不停的畅想着,YY着女神变成老婆后的未来的幸福生活。乐的跟傻了似得。

    于是乎,杜元乐极生悲了。

    在回自己租住的地方时,必须经过一条正在改造地下系统的街道,街道的两边没有安装路灯,显得一片漆黑。就在杜元经过这条街道时,一辆小轿车迎面而来,吓得杜元赶紧往旁边一跳,若是平时这一跳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得,脚下被翻出来的泥块和砖块一拌,脚崴了,接着重心不稳,悲催的脚朝上头在下的栽了下去,脑袋似乎、好像、大概是碰到了一个很硬很硬的东西,接着杜元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光荣而又荣幸的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趴在床上。

    “难道自己被好心人给救了?嘿嘿,看己人品还是不错的。”还没等杜元来的及高兴,紧接着后背上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直接疼的杜元趴在床上不敢动弹。

    “咦,自己不是摔倒头了吗?怎么头不痛,反倒是整个后背疼得让人死去活来?而且,视乎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杜元心下疑惑,只是背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顾不上萨摩四周,咬牙强撑着,右手拿过旁边的枕头垫起了下巴,左手摸向了自己的脑袋,这一摸不要紧,直接吓得杜元整个人如遭雷击的定在了当场,而双眼好死不死的正好看到了自己放在瓷枕上的右手。

    头上扎了两个鼓鼓的包子,手是细嫩幼小的孩童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变小?为什么自己会是长发?

    杜元扯了扯头发,“啊”,很疼。

    就在杜元难以置信中,一股信息向杜元的大脑袭来。

    “啊!”

    杜元直接头痛的晕了过去。

    等杜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里,深沉而又寂静的夜色中,杜元呆滞的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回想着自己才消化的那股驳杂的信息。

    身体的原主人是房家二少,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大王房遗爱,现在是玄武门事变发生的当年,也就是武德九年,只不过现在是冬天,李渊已经禅位给李世民了。

    而身体的原主人房遗爱,年龄不过六岁,长的却像岁的样子,是让房玄龄和房卢氏头疼的小霸王,而这厮前几天逛街时,好死不死的跟卫王李泰在街上撞上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直接干了一架,毫无悬念的,让房遗爱直接把李泰那婴儿肥的小胖子给揍成了猪头。

    当天晚上便被知晓其事的房玄龄让人用上了家,偏生身怀六甲的房卢氏跟着几位要好的夫人去长安城外的观音寺里还愿了,说是要在庙里斋戒上几日,无人阻拦,使得房遗爱被打的皮开肉绽,大冬天的,伤口都没处理,还这样只搭着一条薄被子,被抬到皇宫当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面游览了一圈。

    当晚,那倒霉鬼就嗝屁了,让同样身为倒霉鬼的杜元,好巧不巧的穿到了没人管,刚咽气的房家老二的身上。

    只是医学出身的杜元,接受了整整二十多年科学教育的杜元,坚信一切都要讲证据的杜元,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身上会发生如此怪诞的灵异事件,是以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无比混乱的状态。

    白天有人的时候,杜元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任由服侍的丫鬟给他灌下纯天然无污染的中药汤液和稀粥。

    由于这会子天黑了,仆人们也都睡了,那便宜老爹,有名的大唐“房谋杜断”中的房谋房相,房玄龄,至始至终都没来看一眼让他头疼失望的老二房遗爱。

    颓然的趴在床榻上的杜元,想到了历史记载中房老二的结局,还有他那彪悍霸道、思想开放的妻子高阳公主,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可不认为凭自己一个后世无意中穿来的灵魂可以改变整个历史,再则历史改变了的话,那原本的杜元还会存在吗?自己又算什么?

    想到这个复杂的没有答案,陷入怪圈的问题,杜元很是纠结,也很是头痛。最后,甩了甩欲裂的脑袋,杜元决定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要碰触历史的好,怕自己一个乱改,把历史改的乱七八糟不说,再一不小心把所有的时空都打乱了,那就罪孽大了。

    痛定思痛,三思再三思之后,杜元觉得自己不能,也不可以随便更改历史,可是自己也不想在明知道房老二会带绿帽子的情况下,还像原来的房老二那样娶那位彪悍开放的高阳公主为妻,自己可不想当龟公。

    最后杜元下定决心,决定离家出走,的,咱惹不起,那咱就躲着,老老实实的找个地,好好的拾起自己的专业,安安稳稳的当咱的中医小大夫,不求一世荣华,但求一生平安。

    杜元咬牙忍着痛缓慢起身,摸黑慢慢穿好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把房老二记忆中藏起来的银钱全都翻出来,抱在了一个小包裹里,塞进了怀里,好在是冬天,穿的厚实,看不出来怀里有东西。

    在黑夜的掩护下,杜元背着小包袱,静悄悄的循着房老二记忆里的路线走去,小心的避过下人的巡查,杜元缓缓的从房府后院,房老二专门找人暗中挖出来的一个狗洞里,小心的专了出去。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擦了把因疼痛而出的满头大汗,杜元回首望了一眼房府,紧了紧衣领,毫不犹豫的迈开了步伐。

    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痛的杜元直咬牙,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液,使得杜元完全忘记了寒夜的清冷。

    不知不觉间,不知走了多久,阴沉的天空中,慢慢开始飘起了鹅毛大的雪花。

    避开巡查专走小道的杜元,抬头望着天上飘落的雪花,自嘲的笑了笑,呢喃道,“原来这贼老天也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我离家出走,呵呵。”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托着疲惫的身躯,咬牙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杜元感觉被汗水侵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在这寒冷的显得是那么的冰冷。

    看到前方闪现的一丝微弱的火光,杜元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亮。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向光源靠近。

    “这应该是个传统的铁匠铺吧。”杜元迷迷糊糊的心想,整个人蜷缩在了散发着热气的炉子旁边,摸了一把鼻涕,迷离的看着棚子外边自由翻飞的雪花,“也许说不定,自己睡过去,等再醒来,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迷离的双眼,渐渐的闭上了,杜元也昏了过去。

    寒冷的夜空中,只有那白雪,仍旧在不停飞舞着。

第二章 被救

    在安化门附近的大安坊,靠近永安渠旁边的一家冯记铁匠铺。

    第二天一大早,年过四十,身体依然壮硕的冯铁匠,打扫完自家小院里的厚厚积雪,搓着双手,哈着气,从院子里进了铺子。

    当冯铁匠从里面打开铺子的门板时,就看到门外的棚子里,自己昨天封好的炉子旁边,一个衣着还算光鲜的六七岁的男孩,侧身蜷缩着,身上有些发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袱,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发紫,也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多长时间了。

    冯铁匠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怜色,抬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的雪地上,清冷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地面上的雪没有被踩过的痕迹”,冯铁匠粗大的双眉皱在了一起。

    争扎了一下,冯铁匠还是把手里的门板扔到一旁,一个箭步上前,蹲在了男孩身旁,长满老茧的右手上前一探了一下男孩的鼻息。

    “还活着。”冯铁匠低声呢喃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有些发烫。冯铁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争扎,最后叹了口气,还是伸手轻轻把男孩抱了起来,转身往店铺里面走去。

    穿过店铺,走进打扫干净的后院里,冯铁匠冲正在厨房里忙话早饭的老婆喊道,“芸娘,过来看一下,快点!这孩子快不行了!”

    “什么?”厨房里的妇人疑惑的问道,但还是赶紧放下了手里淘米的碗,早粗布围裙上擦着双手,的走了出来。

    芸娘一看到冯铁匠怀里抱着的孩子,先是一怔,接着急忙催促着冯铁匠,“快!赶紧把孩子抱屋里去!外边冷着那。”

    接着先闪身进了里屋,把刚收拾好的床铺又重新打开铺好,让冯铁匠把孩子放在火炕上,嘴里不停地嘱咐冯铁匠,“小心点。”,“当心。”,“慢点你啊”。

    冯铁匠刚放好怀里的孩子,芸娘就上前探了下孩子的鼻息,一只手把起了孩子的脉,还一边扭头催促丈夫,“赶紧再往屋里天两个火盆,这孩子冻得不清,再把熬药的小火炉点起来,给这孩子熬点姜汤。快去!”

    越把那孩子的脉,芸娘的秀眉就皱的越深,轻轻揭开了孩子胸前的衣襟,把从孩子怀里掉出来的小包裹丢在一旁,小心的把男孩翻过身来,只是一碰男孩的后背,男孩的眉头就会皱起来,嘴里发出蚊子似的呻吟声。

    芸娘眼里满是怜惜,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柔声的哄道,“乖,没事了,一会儿就不痛了,乖啊。”

    抬头对端着两个火盆的丈夫说道,“三哥,帮我端盆热水来,再拿条干净的毛巾,还有把外屋的那瓶药酒也拿进来。”说着,芸娘轻轻让男孩面朝里的趴在炕上,起身从炕头上的箱子里翻出来一瓶药膏,拿出一把剪刀。

    芸娘跪坐在男孩身边,轻手褪掉孩子身上的外衣,露出了里面沾满血渍的白色里衣。

    冯铁匠泡着毛巾的热水放在一个杌子上,从怀里取出一瓶药酒,凑上前来一看,皱着眉头说道,“谁这么恨得心,把个孩子打成这样。”

    芸娘轻摇着头,满眼的心痛,小心的剪开孩子的里衣,伸手接过了冯铁匠递过来的湿毛巾,轻轻的沾在孩子的后背上,小心的看着孩子的表情,见孩子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芸娘心下舒了口气。

    小心沾湿了孩子的后背,轻轻的、缓缓的往下揭起被血黏在后背上的衣服,遇到不好揭的地方就在沾上点温水。

    好不容易揭到腰以下的地方,发现束在裤子里的一部分,好像还黏在孩子身上。

    芸娘小心的退下孩子的裤子,发现臀部也满是鲜血。夫妻俩均是惊骇的对视一眼,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挨到自家门口的。

    两人又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的里裤剪开,小心的揭下了黏在身上的布。芸娘轻轻的往那孩子身上涂了一层药酒,又抹上一层雪白的发着清香的药膏,起身从炕头的箱子里拿出一叠白布,让冯铁匠帮忙托起孩子的身子,小心的把孩子的伤口用白布包了起来。最后有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搭上了层棉被。

    看到露在外面的小脑袋,芸娘和冯铁匠均是舒了口气。

    下了炕来,在窗前的桌子上,芸娘执起毛笔,蘸着冯铁匠磨得墨,的写下了一个方子,吹干上面的墨迹,递给冯铁匠,“三哥,你先去给这孩子抓上三幅药来,这样这孩子能好的快点。”说着怜爱的看着炕上趴着的小脑袋。

    “嗯。”冯铁匠接过药方塞在怀里,看了一眼炕上的小脑袋,转身出去抓药了。

    芸娘坐在炕上,一手撑着身子,一只手轻抚着那孩子紧锁的眉头,心下不断的思索,看这孩子的衣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这孩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面积被藤条打过的伤痕,又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在芸娘轻柔的抚摸下,那孩子紧锁的眉头渐渐的舒缓开来了,芸娘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看着男孩苍白却又安然的紧闭双眼的容颜,芸娘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孩儿,明亮的双眼不由的暗淡了几分,眼眶里也渐渐蓄满了水汽,泪滴,划过芸娘的脸颊,轻轻滴在了孩子的眼角上,顺着孩子紧闭的眼睑,越过鼻梁,最终落在了炕上。

    等芸娘回过神来的时候,孩子脸下的炕上,已经潮了一片了。

    芸娘赶紧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又轻轻擦掉孩子脸上的泪痕,小心的帮孩子的脑袋重新换了个地方。

    红着双眼看着孩子沉静的容颜,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和那乌黑的头发,芸娘不由的想着,莫不是老天可怜我思子心切,特特的把这孩子给自己送了来?

    眼里的爱怜不由更浓,脸上散发出丝丝母性的光辉。

    又看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去了厨房。

    (本书有些慢热啊,建议大家养肥了再看。)

第三章 留下如何?

    杜元小时候一生病,总是喜欢扯着母亲的手,喊着娘撒娇,赖在母亲的怀里。

    恍惚间,杜元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只是身子感觉很是疲乏,眼睛也睁不开。

    感觉到母亲似乎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正用长满茧子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用鼻音轻轻的哼着自己幼时听过却没有听懂的含糊的儿歌。

    杜元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脑袋上抚摸的手,头循着感觉爬上了旁边人的大腿,幸福而又懒散的喊了声,“娘。”头在那柔软的大腿上撒娇似得蹭了蹭,接着又安心睡着了,只是手里拽着的手指却没有松开。

    芸娘这天晚上刚忙活完,斜靠在炕头的箱子上,一条腿盘在炕上,一条腿搭在边上,哼着自己当初哄儿子睡觉时哼过的儿歌,轻抚着趴在炕上的那孩子的脑袋,看着炕上的孩子,一时间竟有种错觉,以为这孩子是自己的平儿,双眼迷离的想着自己那短命的孩子。

    正出神间,芸娘就感觉着,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抓住了,腿上也感觉被东西压了,低头就见杜元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慵懒的喊了声娘,并在芸娘的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样抓住芸娘的手指又安心的睡着了。

    听到那一声“娘”,芸娘的脸上布满了惊喜,就好是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学会喊娘一样,眼眶了充满了欢喜的泪水,从刚进屋的丈夫,低声喊道,“三哥,三哥,你来啊,这孩子张口喊娘了!”

    “什么!”冯铁匠跺了跺脚上的雪,挑起帘子,脱着外套走了进来,脸上略带着疲惫,轻声问道。只是看到妻子闪着泪光的明亮双眼,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痛。

    “五天了,这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知道这孩子拉着我的手说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吗?”芸娘慈爱的看着炕上的杜元,一只手轻轻摩擦着杜元的小手,另一只手抚摸着杜元的头,不待冯铁匠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这孩子拉着我喊娘了。一点儿也不认生的在我腿上蹭啊蹭的,就像当初平儿一样,呵呵。”

    芸娘看着腿上的杜元,说着,回忆着,轻笑着,泪,也不停的滴落着。

    冯铁匠看着妻子的样子,心,猛然间被揪痛了,面带悲色,爱怜而又内疚的看着妻子,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冯铁匠仰头闭了下眼睛,转身拿起炕上褥子下压着的一把铁剑,挑起帘子出去了。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的舞剑的声音。

    冯铁匠冷着脸,紧咬着双唇,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尽了全力,招招式式都带起大片的雪花飞舞。

    眼里闪烁着悔恨的光芒,恨着自己,也恨着别人,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来回打着转儿。

    一套剑法打完,冯铁匠疲惫的跪在雪地里,身上冒着热气,双肩不停的抖动着,雪地上抓着长剑和剑鞘的两只手,因为很用力,所以暴起了青筋,双手之间的雪地上不停地有水滴滴落,湿了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芸娘收拾好情绪,擦干脸上的泪水,抬眼一看丈夫不知何时出去了,轻轻抽出了杜元抓着的手指,小心的把杜元的脑袋放回了炕上,赶紧起身出来。

    赶忙打开房门,就见丈夫跪在了雪地上,双肩不停的抖动。

    芸娘刚刚止住的泪水,又瞬间涌了出来。使劲仰起头来,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把泪水憋回去,可惜不管用。

    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芸娘走到冯铁匠身前,也跪了下来,把冯铁匠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在冯铁匠的后背,嘴里喃喃的说道,“哭吧,哭出来好受些,憋了那么些年,也够难为你了。”

    冯铁匠松开了手里的剑和鞘,搂紧了芸娘的腰,就这样咬着唇在芸娘怀里低声痛哭着。芸娘的泪,也在无声的滑落着。

    只有那漫天的飞雪,和门缝里透出来的一抹昏黄的灯光,悄无声息的陪伴着他们。

    良久之后,两人的情绪都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就听屋里传来了一声痛哭,“娘,娘!娘,不要啊!呜呜呜,娘,呜呜。”

    两人赶紧擦干了泪,赶紧起身进屋。

    “乖孩子,没事了,娘在这儿那,乖,没事了,没事了。”芸娘一边进屋,一边嘴里不停的安慰道。快步来到炕上,怕自己的手凉冰着孩子,只隔着被子,轻轻的拍着孩子,嘴里哼哼的不知名的儿歌。

    只是看着翻过身来的杜元,执着的不停寻找的双手,芸娘有些为难。明白妻子的意思,冯铁匠一手抵在芸娘的后背上,一道内劲传出,瞬间驱除芸娘身上的寒气。

    芸娘扭头感激的看了一眼丈夫,伸手抓住了杜元到处乱抓的一只小手,杜元的另一只小手也顺势跟了过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芸娘的那只手。嘴角裂开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好似芸娘的手,便是他的整个世界和依靠。

    在芸娘的安抚下,杜元哽咽着,又慢慢睡着了。

    看到杜元抓住自己的手后,裂开的满足笑容,芸娘觉得自己心里空缺的地方瞬间被填满了,满眼宠溺的看着杜元的睡颜,另一只手轻轻的擦拭着杜元脸上的泪水。

    “三哥,咱们把这孩子留下如何?”芸娘眼瞧着杜元,柔声问向冯铁匠。

    看到芸娘脸上重新焕发的活力,又看了看炕上的杜元,冯铁匠眼光闪烁了两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忍让妻子失望,只说出了一个好字,答应下来。心想,也许这孩子真的和自己夫妻有缘也说不定。

    “谢谢你,三哥。”芸娘扭头,感激的冲冯铁匠温柔一笑。

    看到芸娘的笑容,冯铁匠刚毅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下来,伸手刮了一下芸娘小巧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傻瓜。”,然后揽着芸娘的肩膀,一起看向睡着的杜元。还尝试性的伸手摸了摸杜元的脑袋。

第四章 安家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冯铁匠从炕上坐起身来,准备起身。芸娘也连忙要起身,却被冯铁匠按住了肩膀,又帮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盖好。小声说道,

    “你再睡会儿吧,刚下过雪,铺子里也没什么事儿。”说着夹在两人中间的杜元努了努嘴,继续说道,“再说这孩子今儿个才刚缠着你睡个安稳觉,你就好好陪陪他吧。”

    芸娘温柔的看了丈夫一眼,遂由慈爱的抚摸着杜元的头。

    看着妻子满足的样子,冯铁匠也不由的跟着伸出来长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抚上了杜元的头。

    可能是冯铁匠手上得老茧,擦疼了杜元头上的皮肤,使得杜元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挥手拍蚊子似得拍掉了冯铁匠的手掌,眼睛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冯铁匠和芸娘两人好笑的对视一眼,都静静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心的看着杜元,就怕把杜元惊醒。

    就见杜元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间,半眯着朦胧的双眼,循着气味滚进了芸娘的怀里,撒娇的在芸娘怀里蹭了两下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妈,今天吃面条好不好?好久没吃了,想吃妈做的葱花面。”

    “好,娘今天给你做葱花面。”芸娘宠溺的拍着杜元的后背说道。

    冯铁匠披着棉衣,靠在炕头的箱子上,满含笑意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

    听到芸娘的声音之后,杜元的身子一僵,一个轱辘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脸上带着慌乱,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芸娘,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我又是谁?”

    不待芸娘回答,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了炕上,眼里透出了失落与点点的绝望,无神的呢喃着,“怎么没回去?回不去了吗?真的会不去了?呵呵,呜呜呜,回不去了。呜呜呜呜……”真个人呆傻傻的揪着头发,一会哭,一会笑。

    芸娘和冯铁匠两人诧异的对望一眼,芸娘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朝杜元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碰了碰杜元的肩膀,见杜元没有反抗,遂大着胆子把杜元喽进了怀里,轻声安慰道,“好孩子,现在回不去了,等以后你身子大好了再说,兴许那天就能找到路那,不是?现在现在这儿好好带着可好?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道说道。乖,不哭。”

    明白自己已经没办法离开唐朝的杜元,哭了一阵算是跟电灯、电视、网络、汽车告别了,也把自己对父母愧疚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

    闻着芸娘身上那类似于母亲的味道,杜元擦着眼泪,摸着鼻涕,抬着小脸,泪眼汪汪的看着三十多岁的芸娘那姣好的面容,傻傻的哽咽着问了一句,“你身上怎么会有我娘的味道?”

    看着杜元那红肿的眼泡,还有那哭红的鼻子,看的芸娘一阵心疼,接过冯铁匠从箱子上拿来的帕子,轻柔的帮杜元擦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慈爱的说道,“好孩子,你家在哪儿?还记得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家?”杜元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低下头,肩膀也垮了下来,带着哭腔的低声说道,“没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什么意思?”芸娘接口问道,话出口以后,芸娘就有些后悔,用眼神习惯性的向旁边的丈夫求救。

    “你家难道……”冯铁匠接到妻子焦急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谁知刚张嘴,就迎来了妻子责怪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问的话好似和妻子问的是一个意思,遂讪讪的向妻子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笑容,话说我真的不太会跟孩子打交道。

    正在整理自己思绪的杜元并没有在意两人的表情,带着淡淡的,抹不去的悲伤,缓缓的开口道,“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说完,抬起头来,努力的冲两人挤出一个笑脸来。

    看着杜元带着泪,努力挤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芸娘和冯铁匠不由的一阵心酸。

    芸娘直接把杜元搂紧了怀里,心疼的说道,“好孩子,既然我和你娘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以后你就把握当成你娘好不好?把这儿当成是你的家,好不好?”说着,芸娘的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还不停的向丈夫使眼色,让他也赶紧劝慰两句。

    冯铁匠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杜元的脑袋,干巴巴的说道,“小子,虽然我家给不起你锦衣玉食,但好歹也能保你吃饱穿暖,留下吧,反正你也无处可去。”

    听了冯铁匠的话,芸娘不由的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看到芸娘的眼神,冯铁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唉,自己还真是不会说话。

    “呵呵。”被芸娘抱在怀里的杜元,听了冯铁匠的话,不由的笑出声来,这人还真是不会说话,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努力的从芸娘怀里探出头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冯铁匠,好似一笑之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带着开心的笑,卖萌的问道,“她是我娘的话,那你是我爹吗?”

    听了杜元的话,芸娘脸上满是惊喜,只一个劲的抹眼泪,开心的泪。

    冯铁匠因着杜元那一个“爹”字,心底也是一颤,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可是看着杜元那清澈的水汪汪的双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遂在妻子的瞪视下,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杜元的话。

    看着冯铁匠那面无表情的脸,杜元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老爹那经常板着的棺材脸,心想这下老爹可没办法向自己板脸了,唉!心下叹口气,不由的兴起一股想要恶作剧的感觉,不想看到类似老爹的棺材脸。

    杜元在芸娘疑惑的目光中,脸上带着自认为天使般的笑容,向面无表情的冯铁匠爬去,看着冯铁匠手足无措,却还死板着脸的搞笑样子。杜元心底不由的狂笑,自己老爹我不敢惹,丫的,哥还改造不了你一古代老古董吗?

    杜元直接爬到冯铁匠身上,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冯铁匠怀里,双手伸向了冯铁匠板着的脸,把冯铁匠两边的眼角和嘴角使劲往一块捏,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让冯铁匠抓狂的话,“爹,高兴不?白的我这么大以儿子,想来应该是高兴的,高兴你就笑一个嘛。板着脸容易让人误会。而且笑口常开的话,嗯,可以让人保持年青,……(中间省略一堆废话),你看这样多好,爹笑了,娘也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啊。”这货无耻的,赶在冯铁匠满头黑线的爆发前,怕死的,快速的闪进了芸娘的怀里,那速度,都赶上兔子他爹了。

    从来就没见过自己老公被人如此有蹂躏过的芸娘,直接笑的眼泪直流,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直接无视嘴角抽抽,满头黑线的老公抗议的眼神,一把把闪身过来的杜元搂在怀里,满嘴的心肝宝贝儿的叫着。

    从此,杜元这货就赖在了冯铁匠家里。

第五章 三年

    自从之后,杜元就彻底的赖在了冯铁匠家里。

    后来,冯铁匠在发现杜元每天早晚雷打不动的习惯性练一遍太极拳和太极剑之后(这习惯是前世杜元在中医学院养成的,而且对于中国四大瑰宝:中医药、书法、武功、戏曲,自己学了前三样,杜元很是自豪,虽然中医药是自己想要学来混饭吃的;武功是因为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武侠梦,所以学来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才勤练不辍,以至于养成了习惯;书法,是在自己老爹的棍棒下养成的练习习惯。),冯铁匠在和芸娘商量之后,决定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慢慢的传给杜元,毕竟唐初也不是很太平。

    听到冯铁匠要教授自己传说中的内功和搏击技巧,杜元高兴的差点上房揭瓦,看到杜元果然欣喜,冯铁匠也是觉得一阵欣慰,自己的衣钵也有了传人。

    每天更是严格的要求杜元,对此,再苦再累,杜元都没有抱怨过,这让冯铁匠心底对自己这便宜儿子更是满意。

    在一次意外听说芸娘姓孙,而且是药王孙思邈的小女儿,而且小时候还跟着药王学习了好几年医术后,杜元便在打铁和练功之余,厚着脸皮缠着芸娘说也要学医,芸娘被他缠的没法,开始时只当他是一时兴起,便开始敷衍的教他医术,等到发现这孩子很有学医的天赋,(废话,这厮好歹也是中医药大学学了八年后毕业的正规硕士研究生啊!)便很认真的倾囊而授,而且每每在杜元的奇思妙想之下,自己的医术也有了长足的长进,这让芸娘欣喜不已,遂更加疼爱杜元。

    一家三口便在这种其乐融融,鸡飞狗跳(杜元这厮吗,每每挑战冯铁匠的底线后,被冯铁匠拿着扫把追赶的上串下跳,这也成了大安坊,永安渠旁边的一道亮丽风景。)中,快快乐乐的过了三年,转眼就到了贞观三年腊月。

    至于三年前,因为房家老二的失踪,闹得京城鸡飞狗跳,房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房相爷直接被还愿回来的房夫人卢氏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赶进了书房睡觉,而身怀六甲的房卢氏更是被弄得气急交加的早产下一个,夫妻俩期盼已久的,娇弱的女婴。

    唐太宗李二陛下很是适当的找时间责备了一下自己宠爱的四儿子李泰,然后对房相爷表示了一下歉意,并下令京兆伊加派人手查找房二的下落,长孙皇后也去了一趟房家表示了领导的关切和慰问。

    当然,这一切似乎都和杜元没有关系了,这丫的一直躲在冯铁匠家里,忍了好几个月没出门,直到过完年,第二年的四月份,春暖花开后才剪了短发出门露头。

    对于杜元的这种鸵鸟式做法,冯铁匠和芸娘自行解释为,曾经受过家破人亡的打击,所以这孩子才会这般的恋家,不肯出门。后来见杜元能够跟周围邻居的孩子玩到一块去(这其实是为了不让两人担心,杜元才勉为其难的帮街坊邻居家看孩子,当然也有着拿那些个孩子来娱乐自己的意思在里边,当然,咳咳,这是不能说的。没办法,古代的娱乐项目太少了,只能自己找乐子。),夫妇两人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对此,杜元自然是乐于相见的,只是每每听到坊间传闻说房夫人卢氏如何如何的时候,再摸着怀里刻着俊字的羊脂白玉佩,杜元不由的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卢氏生出一股歉意来,直到后来听说卢氏又诞下一个健康的麟儿,杜元这才松了口气。

    坊间的人看到杜元跟冯铁匠一样,光着膀子打铁的样子,看着他那人高马大,膀粗腰圆的样子,才九岁的孩子,倒是有着十二三岁孩子的身架,这倒是看上去有四分像冯铁匠的样子,邻里间也都相信了杜元是冯铁匠夫妇失散多年后又重新找回的儿子这一说法。

    看到杜元有礼而又孝顺的样子,大伙儿都羡慕的夸冯铁匠和芸娘有福,生了个好儿子。对此,一家三口只是笑笑便默认了。

    这一日,天气干冷干冷的,半晌午吃过饭后,冯铁匠打发杜元去给安化门外不远处的村子送货,隔壁邻居陆裁缝家的小儿子狗蛋,和杜元现在年龄差不多大的一小屁孩,也吵着闹着要跟杜元一起去。

    一是因为拗不过狗蛋的缠劲,二是自己也想路上有个解闷的,杜元便点头答应了。在冯铁匠和芸娘的叮嘱声中,杜元遂挑着一副小扁担,领着狗蛋有说有笑的出了安化门往南走去。

    因为快过年了,铁匠铺子里没什么活计,杜元就领着狗蛋在野地里玩了很大一会子,成功的逮了三只肥兔子,绑结实扔进扁担前头的框里,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走到安化门的时候,就见陆裁缝面色焦急的不停来回踱步,还不时的抬头张望。

    不同于狗蛋的没心没肺有眼无珠,杜元远远看到陆裁缝的样子,心下有些奇怪,便拉着狗蛋紧走两步,来到陆裁缝身前,想要问个究竟。

    谁知,还没等杜元张嘴,陆裁缝就立刻慌张的扯过狗蛋,满脸惶恐,目光闪烁的朝杜元说道,“小元子,你也别怪陆叔,陆叔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家人,你,唉,你一路走好吧!”说着别过头去,使劲拽着狗蛋往安化门里走去。

    “爹!怎么回事?你这是干嘛!小元子还在后头那!爹!你干嘛!爹!”狗蛋使劲的挣扎着,满脸焦急的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杜元,使劲了最大的劲却始终挣不过陆裁缝,最后还是被陆裁缝给拖走了,渐渐的听不到生息了。

    杜元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貌似想不明白为什么,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直接归结为陆裁缝发神经。“切”了一声后,杜元低头去取地上的扁担。

    低头的瞬间,杜元完全没有注意到,朝他而来的两个可疑的陌生人……

第六章 救?不救?

    就在杜元不满的低首,抓起扁担的瞬间,心中一寒,一股死亡的阴影袭上心田!

    就见两把匕首闪着寒光,向着自己两侧的肋间袭来!

    杜元来不及多想,快速的侧身,仰躺在了地上,避过匕首的同时,双手拿着扁担一旋,袭上了持匕首的两个青年的膝盖!

    就在杜元躲开的瞬间,行刺的两人均是一愣,“叮”的一声响,没止住势的两把匕首相撞在了一起,接着“哎呦”两声,两人膝盖遇袭,一个单膝跪在地上,一个直接趴在了地上。

    杜元慌忙的起身,呆了一下,直接哆嗦着把扁担砸在两人身上,甩开脚丫子,拼命的左突右闪的往城门里头跑。

    杜元一口气跑到了铁匠铺子,倚着外面棚子的木头柱子,大口喘着粗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睛不时的往后瞄,心砰砰直跳。

    耳边传来了隔壁,陆裁缝的呵斥与打骂声,狗蛋的倔强的反驳声,赫然是在质问自己老子为何没带上杜元。还有陆婶嘤嘤的哭泣和劝解声,以及狗蛋两个妹妹的哭声。

    杜元朝着陆裁缝家的方向撇了撇嘴,慢慢扶着柱子站起身来,往棚子里走去。

    可是,当杜元的眼睛瞄到打铁的火炉时,杜元的眉头皱了起来,紧走两步来到火炉前,拿起碳钳扒拉了两下炉子里的炭火。

    “灭了!竟然灭了!怎么可能灭了那?”杜元面带惊色的喃喃自语道。心想,一年从头到尾,无论风霜雨雪,冯铁匠从未让炉子里的火熄灭过!可是现在炉火居然灭了!

    联想到今天陆裁缝的反常,和自己招受的莫名刺杀,一种不好的想法袭上了心头。

    杜元慌张的穿过铺子,冲进院子,一个趔趄,扶着门框,跌坐在门槛上,傻傻的望着院子里的一切,不停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冯铁匠平时拿在手里追着自己满街跑的扫把断成了三节,扔在了在自己眼前;冯铁匠每天都要擦拭的长剑断成了两半,剑穗散落的满地都是,剑鞘也扔在了一旁;就连家里养的打鸣的公鸡连同外面的鸡笼,也一起被劈成了两半,鸡血鸡脏流了一地。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从屋檐上削落的茅草,就连厨房的门板上也满是剑痕,摇摇欲坠!

    杜元心下不停地祈祷着,面色苍白的扶着门框挣扎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朝着半掩的堂屋走去。

    站在门前,杜元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侧耳倾听了一下,屋里一点声响也没有!顿时,杜元的心底一片冰凉!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紧握了两下拳头,杜元猛地睁开眼睛,咬牙推开了房门。

    还好,屋里的东西一如往常干净整洁,没有丝毫变动。可是冯铁匠和芸娘人哪?

    杜元忐忑的走到了里屋的门帘前,怀着一丝期望,哆嗦着抬手挑起了帘子,往里屋一瞧,杜元的双眸瞬间暗淡了下拉,整个人也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地上。

    杜元面色惨白的不住呢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渐渐黑了下来。

    老半天,杜元回过神来,使劲甩了甩头,“不行,我不能这个样子,要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想明白怎么回事。冷静,一定要冷静!”

    杜元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起身,扶着桌子坐下,伸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也不管凉不凉就灌了下去。

    冰凉的茶水滑过喉间,灌入肚腹,瞬间,杜元打了个寒颤,人也跟着彻底清醒了。

    在黑暗中,杜元凝视着手里的水杯,仔细分析着今天的事情。

    院子里没有冯铁匠和芸娘的血迹,无力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两人应该只是被抓走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这三年来也没听说过两人得罪过什么人啊?到底是什么人抓的哪?

    还有,那两人为什么要杀自己?这事儿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吗?

    啊!想不通。杜元心底郁闷的吼着。

    习惯性的双手扣着桌沿,拿脑袋抵在桌子上,使劲撞了两下。

    “不对!”

    杜元猛地抬头,搓着手上的木屑,好好的桌沿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木屑?

    杜元赶紧点了一盏油灯放在凳子上,把桌子上的茶盘放在地上,把桌子翻了过来,使劲的胡拉了一下刚才自己抓过的地方。

    拿着油灯凑近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字,想来应该是冯铁匠用内劲刻画的,是以木屑当时才未脱落。毕竟自己犯难的时候,抠桌子砸脑袋的习惯现在只有冯铁匠和芸娘两人知道。

    杜元激动的仔细辨认了一会,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能够找到一丝冯铁匠两人失踪的线索,辨认了老旧才认出来那三个繁体反写的字:“救杜相。”

    “杜相?杜丞相?杜如晦?!”杜元皱起了眉头,早先听芸娘讲过,以前冯铁匠落难的时候,杜如晦曾经救过冯铁匠一命,冯铁匠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只是,这件事情和杜如晦有关?

    救杜相?难道杜如晦有危险?

    杜元陷入了沉思,小小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使劲回忆这自己脑中记载不多的历史,想找出和自己前世老祖宗杜如晦有关的的资料。

    杜如晦,杜如晦,杜如晦……,好像书上写的是,贞观三年冬,杜如晦因病请休,贞观四年三月,杜如晦病逝。

    “贞观三年冬?贞观三年冬的话,那岂不就是现在!”杜元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闪烁的盯着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面色凝重的说着,“难道杜如晦病死的事情,并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简单?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显然冯铁匠给自己留下这三个字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自己能够去救杜如晦,或者是,认为自己能够救杜如晦,毕竟自己的医术如何,芸娘和冯铁匠两人都清楚,虽然自己并未亲自出手救人,大多情况下只是陪在芸娘身边商量指点芸娘用药。

    只是,杜如晦,救?还是不救?

    杜元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颓然的拿起油灯,向里屋走去。

    把油灯放在了炕头的柜子上,杜元背抵着箱子,蜷在了冷炕上。

    在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下,杜元的小脸上全是挣扎。

    救的话,违背了自己原本打算不改变历史的初衷。

    不救的话,这有可能是冯铁匠对自己最后的嘱托。

    救?还是不救?

    “唉。”

    叹了口气,杜元伸手拿起了旁边放着的针线筐上,整齐叠放的一件青色的崭新夹袄,那是芸娘做给自己过年穿的新衣服。

    摸着衣服上匀称整洁的针脚,就可以感受到芸娘对自己所倾注的浓浓的母爱!

    杜元小心的拿起针线,把最后一个盘扣缀上,灵巧的完了一个结,咬断线,把带线的针放回线团上。

    接着摊开衣服,咦,衣服里子上怎么会有绣乱的针线那?

    杜元奇怪的拿起衣服,凑到灯前仔细辨认,上面简单的绣着三个字:“救二相。”

    救二相?现在相提并论的二相,应该就是所谓的“房谋杜断”里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了吧。

    难道房玄龄也有危险?!

    “嘶……”

    想到房玄龄有危险,杜元的心口猛地一痛,额上也疼出来冷汗。

    “妈的,你爹都把你打死啦,你还记挂着他。”想来想去,杜元也只能是想到倒霉鬼前任房遗爱的身上了,疼得杜元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是不是我答应去报信,力所能及的话,我一定会救,你才肯放过我。”杜元咬牙切齿的说着,整个人已经疼得歪在了炕上,成了虾米装。

    “我救!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救!而且我也会照顾好房相和房夫人!你可以安心了吧?”杜元使劲按着胸口,低声承诺着。

    等杜元的话说完,揪心的痛,立马消失了,就连原先杜元一直感觉心头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压抑感也跟着消失了。

    “你还真是个孝子。呵呵。”杜元瘫在炕上,神色复杂的说着。

    心想,的,这下不用自己纠结了,毕竟要救杜如晦的话,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能是通过房府行事。

    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能对死人食言,更何况冯铁匠和芸娘三年的养育之恩也不能不报。

    再说,白天那两人会不会放过自己也不一定,现在自己要想安全的长大,好像唯一的出路就是回房府了。

    唉……

    看来,还是的插一脚进去。

第七章 杀人

    就在杜元死狗一样躺在炕上,哀叹自己命运多舛的时候,凝神一听,院外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

    不过杜元没动,他已经分辨出了脚步的主人。

    没一会,就见狗蛋一瘸又一拐的挑帘子进来了,看到炕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狗似得的杜元时,慌张的扑了过来,带着哭腔的说道,“小元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呜呜呜。”

    “咳咳,咳,”杜元被狗蛋压得一阵猛咳,翻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哭什么,我还没死那,不过你在不起来,我可就真的被你压死了。”

    “没事!太好了。你还没吃饭吧?给,我娘在锅里温的两个馒头。”狗蛋高兴的坐起身来,那袖子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直接从怀里拿出两个黄呼呼的满头递给杜元。

    本来还没感觉的杜元,闻到馒头的香气,顿时五脏六腑闹起了空城计,有些感动,又有些感激的看了眼真诚的狗蛋,杜元坐起身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馒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发泄似得狠狠咬了一开口还散着预热的温软馒头。

    从出事到现在,一直强撑着没有留下来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被杜元低着头,混着馒头咽了下去。

    看杜元认真的吃着馒头,狗蛋松了口气,憨笑着,不时提醒杜元,“慢着点,别噎着。不够的话,我再回家拿。”

    “够了,够了。”杜元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的说着。

    吃完,杜元从箱子里拿出药膏,帮狗蛋身上的伤上了药,两人熄了灯,两人裹着被子,窝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没多久,狗蛋就睡着了。

    看着身边睡的安稳的狗蛋,杜元笑了笑,没敢动弹,睁着眼睛想着心事。

    半夜时分,杜元似乎听到了隔壁陆家传来了一声不正常的闷哼声,猛地坐起身来,心想那帮人不会是连陆叔家都要灭口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再进家里来看一眼?

    赶紧推醒身边的狗蛋,翻身下炕,打开炕头上的一个暗格,扯着迷迷糊糊的狗蛋,把他赛了进去,小心的叮嘱道,“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出声!明白吗?”

    虽然看不清杜元的表情,狗蛋还是被杜元郑重的口气给吓醒了,也不管杜元看不看的见,赶紧双手捂上了嘴巴,使劲的点了点头。

    看到狗蛋点头,杜元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凡是狗蛋答应他的事,就一定不会食言。顺手塞给狗蛋一床被子,交代了一声,“我一会回来。”杜元就关上了暗格。

    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杜元有些紧张的屏住气,轻巧的翻过了冯陆两家中间的墙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陆家的院子里,悄悄的猫着腰,沿着墙脚慢慢向屋门靠近。

    刚靠近屋子的窗户底下,鼻尖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杜元只觉得自己胸间顿时激荡起一股凶戾之气,愤怒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

    好在杜元还没失去理智,感到屋里有人出来,杜元赶紧贴墙蹲下。

    “妈的,还差一个小崽子!”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下午那小崽子就没干死,让他跑了。晚上又跑一个小崽子!真他娘的晦气!”

    两个黑衣人低声骂骂咧咧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从两人的话里面,杜元便明白了,这两人应该就是下午刺杀自己的那两人,想来两人是带走冯铁匠和芸娘那伙人里留下来善后的。

    同时,杜元也明白了,狗蛋的爹娘和两个妹妹应该已经都死了,想到狗蛋那两个漂亮的跟芭比娃娃似得,总是跟在两人屁股后头哥哥长哥哥短的讨喜模样,杜元心间的怒火燃烧的更是旺盛!

    杜元抿着嘴唇,握紧了手里的菜刀,目光冰冷的死死盯着停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

    杜元暗自运转着内力,回想着冯铁匠教过的搏击技巧,冷静的分析着如何才能把两人留下来。

    “你说那两个小崽子会不会呆在冯老三家里?”其中手里拿剑的一人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冯老三的小崽子就藏在家里。”手里拿刀的另外一人一怔,接着兴奋的说道。

    “嗯,冯老三那厮也有这习惯。”先前拿剑的那人说道。

    “走,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第二个拿刀的人说完就急不可待的向冯家掠去。

    就在前面那人刚刚越过围墙,后面那人也跃至半空中,无处借力的时候,杜元瞅准时机,运足功力,把手里的菜刀按着心中推算的轨迹,扔向半空中那人的后脑勺!

    那人只觉得后脑一阵发寒,可惜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想要扭头避开脑后的寒意,结果,头刚扭到一半,就被飞来的菜刀划开了气管,连同半个脖子。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就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菜刀趋势不减的飞进了冯家的院子,钉在了地上。

    杜元赶紧欺身上前,捡起了黑衣人手里掉落的长剑,贴着墙,靠近了黑暗的阴影里。

    就听先前越过墙去的那个黑衣人怒喝一声,“谁!出来!”

    转身看到地上锋利的菜刀,却没看到自己同伴的身影,黑衣人心中一紧,小心的往墙边靠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扔进了陆家的院墙。

    没反应?黑衣人心中疑惑更甚。

    左手按在墙头,右手握紧了手里的刀,轻轻一跃,蹲在了墙上。

    只是朦胧的看到了地上同伴的尸体,一只手压在了身子底下,脑袋和身体之间只连着半拉脖子,鲜血咕咕的往外冒,在和寒冷的冬夜,还散发着热气!

    周围寂静,空无一人。

    拿刀的黑衣人谨慎的扶着墙跳了下来,又仔细的扫视了周围一眼。

    杜元小心的看着黑衣人蹲上墙,有谨慎的跳下来,握了握手里的长剑,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冷静的看着那个黑衣人,仔细的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就在黑衣人确认周围没人后,小心的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蹲下身子查看同伴的尸体时,杜元动了。

    举起长剑直刺黑衣人的喉间!

    后脚一使力,黑衣人站起身来,右手大刀一扬,格开了杜元刺来的一剑。反手一刀直劈杜元的脑门!

    饶是房老二天生大力,再加上杜元这两三年来一直帮着冯铁匠打铁,在横剑接下这一刀后,杜元的虎口还是给震得冒出了鲜血,整个右臂隐隐发麻,手里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紧了。

    “妈的,小兔崽子,下午让你逃过一劫,害得老子丢了面子。啧啧啧,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黑衣人啧啧怪笑着,手下的进攻却是密如雨点,打压的杜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杜元手臂发麻,不敢再跟黑衣人硬憾,只能全力运转脚下的追风步法,堪堪躲避着黑衣人的进攻,冷静的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也拖延时间等待手臂的恢复。

    虽然在杜元身上划了不少口子,可是血却没有流多少,而杜元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

    黑衣人有心猫戏老鼠,可又怕事情有变,怒喝一声,“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一路大开大合的刚猛刀法使出,大刀向着杜元横扫过来。

    手臂恢复的差不多了,杜元目内寒光一闪,不退反进!提剑猫腰,直接撞进了黑衣人的怀里!

    大刀去势已老,来不及收回!黑衣人双瞳一缩,急急的左掌为刀,直劈向杜元的颈项之间!

    杜元头一歪,右肩硬挨了一下,长剑,已然透过黑衣人的肚腹,斜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

    松开手里的长剑,就见黑衣人凶戾的瞳孔慢慢失去了光彩,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最后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临死前的那一下,也是震得杜元内府一阵晃荡,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整个人疲软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不及多想,杜元爬到黑衣人身旁,上下其手,仔细的授了一遍,只发现了几张银票和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小圆木牌,不及细看,直接塞进怀里。

    来到另一个黑衣人尸体旁也是授索了一番,同样只是银票和一个小圆木牌。直接塞进怀里,扭头看了一眼陆家的堂屋,杜元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争扎着站起身来,爬墙翻进自家院子。

    打开炕头的暗格,放出狗蛋,让他赶紧跟自己走,别问为什么。妈的,谁知到黑衣人长时间不会去,他们的同伙会不会找来啊。得先赶紧逃走才行。

    狗蛋爬出来,看着杜元虚弱的样子,声音发颤的问道,“我家是不是也出事了。”语气很是肯定!

    杜元背对着狗蛋,身子一僵,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

    “我想回家看一眼。”狗蛋坚持的说道。

    杜元把芸娘给他做的夹袄系在腰间,不敢看狗蛋的脸,毕竟他们家人遇难,跟自己家脱不了关系,遂只说了一个好字。

第八章 回房府

    从陆家出来之后,狗蛋就只是机械的跟着杜元,小心的避开巡查的人员,穿梭在小巷里。

    原本总是憨厚微笑的脸庞,变得冰冷而无一丝表情,紧咬的下唇渗出淡淡的血丝,双眼冷漠,泪水,无声的滑落。

    只有那紧握的双拳,双拳上暴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愤恨与怒火!

    杜元同样咬着牙冷着脸,在前边跟跟锵锵的走着,内府所受的伤没有时间治疗,疼痛直刺大脑,让他现在保持着清醒,整个右臂在右肩挨了那一下只有就没了知觉,不能动弹了。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杜元带着狗蛋来到了房府的后门,杜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狗蛋,郑重开口道,“狗蛋哥,我会想办法找出杀害陆叔、陆婶和大妹二妹的凶手的。”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这,是杜元对狗蛋,自己的兄弟许下的男人的承诺!

    狗蛋冷漠的双眸闪烁了两下,定定的看着杜元有些虚弱的身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伸手擦了一下杜元嘴角的血。

    杜元点了点头,伸手揽住狗蛋的腰,运转体内剩余的内劲,一提气,轻松越过了房府的后墙。

    穿过花园,避过巡更的下人,带着狗蛋,按着记忆找到了房玄龄的书房。

    看着书房里依旧亮着的灯光,杜元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告诫自己,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是杜元了,而是房家二少房遗爱了。

    狗蛋惊奇的看着杜元带着自己进了明显是一处富贵人家的院子,走在这里就好像是他自己家一样,狗蛋不由的怀疑杜元到底是不是冯伯的儿子,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不过他始终没有开口相问,只是静静的跟着杜元。

    因为,他知道,杜元不会害他。

    杜元目光复杂的看着窗子上映出的房玄龄的身影,深吸了口气,叹息了一声,拉起狗蛋的手,温声说道,“走,跟我来。”

    带着好奇的狗蛋,向着无人守卫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杜元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抬脚轻轻的踹开了房门。

    “谁?”

    门开的瞬间,房里传来了房玄龄有磁性的声音。

    狗蛋只觉得杜元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些使劲,手心里也全是汗。好奇的往里探了探头,想要看看能让杜元紧张的人是谁。

    脸上有些疲惫的房玄龄,皱眉抬眼,看向打开的房门,面无表情,眼里隐含着一丝不悦。

    就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脑袋好奇的探了进来,对上房玄龄的目光后,有赶紧的缩了回去。

    房玄龄一怔,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那孩子,谁家的孩子?思索了一下,确信自己确实没见过。

    再抬眼看时,眼前出现了两个孩子,俩孩子手牵手立在自己眼前,先前探头的孩子,脸上满是泪痕,双眼通红,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旁边的孩子衣衫有些破败,裂口显然是利器所划,渗出了淡淡血丝,前襟上和衣服下摆全是鲜血,腰间系着一件显然是新做的夹袄。看的房玄龄眉头紧锁,脸色发寒。

    等他看清那孩子苍白的脸孔时,不由的一惊,顿时失态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那孩子,双唇哆嗦着,脸上浮现着惊喜、疑惑、担忧、心痛和责备。

    杜元看着房玄龄五色交杂的脸庞,和眸子里闪现的泪光,哆嗦的双唇,杜元心下一暖,知道他当初那样打房老二也是为了这个家和房遗爱的安全着想,遂回给房玄龄一个淡淡的微笑。

    只是配着他那苍白的面孔,还有下巴上的那摸刺眼的鲜红,裂开的嘴巴里,牙齿上也满是鲜血,好不渗人那!再加上他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活脱脱一现实版的西方吸血鬼!

    “父亲。”

    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杜元身子一虚,就要跌倒在地。

    “小元子!”

    狗蛋虽然心下疑惑杜元为何会叫书案后边的那个男人父亲,还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杜元的身子。

    “遗爱!”

    房玄龄吓了一跳,赶紧从书案后面,快步走了过来,抱起狗蛋怀里的杜元,不现在改叫房遗爱了,赶紧放在椅子上,低声问旁边的狗蛋,“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房玄龄的问话,狗蛋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紧闭着双唇没有答话。

    房遗爱扯了扯房玄龄的衣服,见房玄龄皱眉望了过来,眼底有隐藏不住的担忧,低声说道,“详细的情况,咳咳,等我明天再告诉您,我回来的事情暂时先别弄得人尽皆知,具体详情明天咱们再商量,咳咳,只是最近你和杜叔父要小心,有人要害你们两个。”说完,伸手扯开了腰里系着的夹袄。

    狗蛋扶着房遗爱,和房玄龄一起帮房遗爱接下腰里的夹袄。

    房玄龄不明所以的把夹袄递到房遗爱眼前。

    看到房玄龄询问的目光,房遗爱指着衣服里子说道,“右侧里子的右下角。”

    房玄龄凑近灯光一看,就见三个不太工整的字,“救二相”。显然是绣的人在情急的情况下,临时绣上去的。

    只是,“救二相”三个字让房玄龄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眼受伤的房遗爱,心下一暖,心想,这孩子就为了这三字才搞成这样的吗?

    房玄龄把衣服放在书案上,来到房遗爱身边,目光柔和了很多,关切的说道,“你先忍一下,我让人叫大夫。”说完,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房遗爱一急,伸手去扯房玄龄的衣服,结果牵动了内伤,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元子!”狗蛋惊呼出声,赶忙扶住房遗爱。

    看到房遗爱吐了一口血,房玄龄心中一痛,有些着急,不由的怒喝了一声,“来人,叫管家过来书房!快点!”这一嗓子,在这寂静的冬夜,格外的响亮!

    喊完,房玄龄关上门,快步来到房遗爱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再忍一会,大夫一会就来了。”

    房遗爱知道自己的内伤再不治的话就会烙下病根了,也不管地方了,直接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对房玄龄说了一句,“我不要紧。”用左手把右手放在右膝上,翻转掌心朝上,左手也放好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房玄龄和狗蛋这才发现,房遗爱的右臂好似废了一般。

    狗蛋眼里有些自责和歉疚。

    房玄龄盯着房遗爱的右臂,目光闪烁着,满是心疼,心下不停的责备自己不细心,也懊悔自己当初下手太狠,逼得孩子带伤离家出走。

    看着房遗爱稚嫩的脸庞,房玄龄心下叹了口气,真不知到当初那么大的雪,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敢再打扰房遗爱自我疗伤,遂拉着狗蛋去往一旁,低声询问着这些年房遗爱是怎么活过来的。

    没多大会功夫,房府的管家,房玄龄的心腹,房慎在书房外敲门,叫了声,“老爷。”很是疑惑,老爷书房里怎么会有旁人,听声音是个孩子,却不是大少爷。

    房玄龄看了眼正运功疗伤的房遗爱,起身打开了书房门,冲房慎打了一个低声的手势后,才放房慎进来。

    “二少爷!”房慎进书房后,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打坐疗伤的房遗爱,不由的低声惊叫,总算明白了一直波澜不惊的老爷,干才喊人的声音里为何夹杂着怒火了。

    一个疑惑解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二少爷怎么回来的?为何浑身是伤?二少爷练武了?现在怎么像是内功疗伤?二少爷这么大点孩子怎么会受内伤?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手?……?

    没让房慎疑惑太久,房玄龄吩咐道,“你先派人悄默声的去把回春堂的黄大夫请来,好给遗爱瞧瞧。关于遗爱回来的事情先瞒着,别让太多人知道。也先别告诉夫人。”

    皱眉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遗爱,房玄龄接着说道,“你找个可靠的人,给清河老宅的余叔传个话,商量好,就说余叔在老宅附近找到了流浪的遗爱,赶在年前就回京城。明白吗?”

    “是,老爷。”房慎低头答应道。

    “对了,还有,让人把遗爱原先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多放些火盆烘着。去办吧。”房玄龄补充道。

    “是,老爷。”房慎躬身退出了书房,关好房门。

第九章 房氏夫妇

    房玄龄一夜没睡,一直在书房里守着房遗爱,不时的低声询问狗蛋,房遗爱这些年的生活状况。

    从狗蛋的嘴里,房玄龄知道了房遗爱竟然真的一直生活着自己身边,偏生那么多人这些年愣没找到!好在狗蛋口中的冯铁匠及其妻子一直待遗爱如若己出,这让房玄龄心下松了不少气。

    知道这些年儿子也是跟着冯铁匠练了一些拳脚,也跟着打铁。不由的想起以前,这孩子四五岁的时候,也曾央求过自己,说是对拳脚感兴趣。因为家里世代书香,结果被忙的焦头烂额的自己,给无情的驳回了。

    房玄龄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盘腿打坐的二儿子,回想着往日的点滴,竟然发现自己记忆中留给孩子的时光,呵呵,竟然少的如此之可怜!

    想当初,秦王府和隐太子、齐王之间的交峰,日益激烈,自己和好友杜如晦,以及长孙无忌三人,每日里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小心的防备和观注着国事和隐太子、齐王等人的动向,压根就没有时间注意家人。

    以至于三家同年出生的三个孩子,自己家的二子遗爱,杜如晦家的二子杜荷和长孙家的儿子长孙涣,三人在武德八年的冬天,却同时被齐王的人擒走,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个孩子招受了怎样的虐待,已经不得而知了。

    三个孩子对于那段记忆似乎被潜意思里刻意的封存了!

    只是三个孩子平安救回来之后,均是性情大变。

    长孙家的长孙涣变得脾气爆裂,喜怒无常。

    杜如晦家的杜荷变得顽劣不堪,死都不肯碰书本一下。

    而自己家的二子遗爱,同样不肯碰书本,整天除了吃,就是跟那几个有名的二少一起顽劣,还不停的闹着要学武功。

    房玄龄自责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回想起来,每次自己不耐烦的驳回房遗爱的要求时,想着遗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夹杂着期待和失落的眼神。

    房玄龄只觉得心里一阵紧抽。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啊!

    原来,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自己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

    原来,每次看到遗爱时,自己总会潜意思里认为那件事是自己的一次彻底失败,是自己人生的耻辱,所以,自己逃避了,选择了无视自己的儿子!

    而夫人则是自责的使劲宠溺遗爱,无条件的回护遗爱!

    呵呵呵,原来,自己夫妻两人都错了,错了啊!

    “呵呵。”

    房玄龄回想着,不由的低笑了出来,眼泪,顺着满是自责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也许,唯一让自己可以安慰的是,这三年来冯铁匠替自己给与了房遗爱,一个真正的父亲应该给与儿子的父爱。

    只是想到冯铁匠夫妇的失踪和陆家的被灭口,房玄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双眉也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房玄龄擦干脸上的泪水,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歪在椅子上睡着的狗蛋身上。

    自己缓缓的踱回了书案后面,坐下来,拿着那件青色夹袄,用手摩擦着上面绣的“救二相”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直到房玄龄前去上朝,房遗爱都还没有从入定中醒来。早早请来的黄代夫也被直接安排进了客房,以防备房遗爱随时醒来好诊脉。

    房玄龄带着满心的疑虑和满身的疲惫,交代了声看好房遗爱,回房换了朝服,前去上朝之后,房慎安排好下人,亲自守在了书房里。

    等天亮的时候,房慎却发现双手使劲抓着椅子扶手,盖着被子,一直没有睡安稳的狗蛋,面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房慎伸手一摸,狗蛋的额头滚烫,知道是伤了寒,幸好黄大夫在府里,虽然不知道狗蛋是什么身份,但想来和二少爷脱不了干系。赶忙连哄带骗的赶紧掰开狗蛋紧握的双手,裹着被子抱着狗蛋交去客房找黄大夫,并叮嘱书房门口两个可信的下人守好书房,不能让人随便进入,就是夫人也不例外。

    笑话,以夫人对二少爷的宠溺程度,再加上这三年的思念,若是让夫人看到二少爷满身是伤的样子,还不得当场晕过去!连带的小少爷也跟着受罪不说,等相爷知道了,还不得跟着上火啊。本来相爷这些日子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整晚没睡,这一上火,不病才怪!相爷若是病倒了,房府的天也就塌了!

    房玄龄回房换完朝服走后没多久,房夫人就醒了,起身喂完三子遗则,把八个月大的房遗则交给贴身丫鬟看管。

    天蒙蒙亮的时候,领着长子遗直和长女青娘用完早膳,抬头看了眼门外有些阴晴不定的天,嘱咐房遗直多加件衣服再去国子监,并让随行的书童手里多备了件披风,这才小心的放房遗直出门。

    又让丫鬟把三岁的青娘领回房间,去和遗则玩。

    房夫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府里的琐事,听下人说房玄龄让把房遗爱的小院收拾出来,有些失态的抓着丫鬟的手,失声问道,“可是有了二少爷的消息?”

    “这……”回事的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瞅了一眼焦急中带着一丝渴求的夫人。

    “你倒是快说啊!”房夫人神情急切的催促道,心里却又有些害怕再从丫鬟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丫鬟咬了咬唇,小心的回答道,“这倒没有确切听说,不过,今天一大早,打扫房子的时候,听说牛壮大哥已经连夜被房管家派往清河去了。”

    “清河房氏老宅?”房夫人凝眉,呢喃了一句,目光有些闪烁,缓缓松开了抓着丫鬟的手,坐回了椅子上。

    然后面色如常的抬头问了一句,“从昨晚到现在,可曾有什么人来过府中?”

    “昨晚到现在嘛?”房夫人旁边的两个丫鬟都低头沉思着。

    突然其中一个抬头说道,“听说半夜时候,老爷让管家亲自去回春堂的黄大夫进了府,如今就安排在紧挨着书房的左院客房中。”

    “噢?”房夫人思索了一下,联想到昨天半夜似乎听到过老爷的怒吼,遂张口问道,“管家现在何处?”

    “回夫人,听巡夜的几人说,老爷离了书房后,房管家就一直守在书房里,就连书房门口也叫了房逸和房轩两兄弟守着。”先前回事的丫鬟说道。

    对于二少爷出走的这三年来,房夫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的焦急和牵挂,那是一日赛过一日。背地里背着老爷,夫人不知偷偷的摸了多少的眼泪。看着夫人整日里的强颜欢笑,跟在房夫人身边的这两个犹如女儿一般的贴身丫鬟,也是跟着着急,心下把那不懂事离家出走的二少爷不知埋怨了多少回了。

    这才有一些风吹草动,两人就赶紧汇报给夫人,别管真假,好歹总的让夫人有个奔头不是。若真的有了二少爷的确切消息,也可以解了夫人的心病不是。房府今年也能跟着过个好年。

    听了丫鬟的话,房夫人秀眉一蹙,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使劲绞着衣袖,脸上闪过一丝思虑,遂定了定神,凝声问道,“管家一直呆在书房吗?”

    “嗯。”先前答话的丫鬟应了一声,慎重的点点头。

    “兰儿,莲儿,跟我去书房。”房夫人说完,起身领着两个丫鬟往书房走去。

第十章 闯书房

    房遗爱运功疗伤完毕,刚刚收功,吐出了一口淤积于内脏的淤血,目内精光一闪而逝,抬左手拿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接着揉了揉经过一夜内劲温阳后,堪堪恢复知觉的右臂,起身站在了地上,拿眼扫视了一下房玄龄的书房。

    没有发现狗蛋的身影,整个书房就只有自己一人,房遗爱眉头不由的一皱,他自然相信房府的人不会害狗蛋,可是狗蛋昨天刚挨了顿打,又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打击,紧接着又跟自己在街上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北风,怕是别病倒了吧?

    房遗爱赶紧从书案上拿起芸娘给他做的青色夹袄,抱在怀里就往书房门口走去,想要找人问问狗蛋的去向。

    房遗爱刚走到门旁,将要伸手打开房门,就听外边传来一阵衣服的悉悉索索声,接着就听房门外那两个守门的人恭敬的说了声,“见过夫人。”

    夫人?房遗爱伸出去的左手僵在了半空中,夫人?难道是史上有名的“吃醋”事件的女主?房玄龄的妻子房卢氏?房老二那个护短的娘亲?

    没敢动弹,房遗爱垂手立在门后,静静的听着外边的动静。看门相见?开玩笑,先不说自己还没做好与房卢氏相见的准备。单说就自己身上现在这个样子,让房卢氏见着还不得晕过去!无论是吓晕,还是心痛晕,都不是自己相见的的结果。毕竟自己承诺了房老二,要好好的照顾他的父母,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一回来就吓晕了他母亲,他还不得从阎王殿里爬出来找自己拼命!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被房老二残留的灵魂给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样子,房遗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赶紧甩了甩头。

    “房慎人哪?可在里头?”房夫人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回夫人,房管家已经去了黄大夫的客房了。”书房门口右侧的护卫恭敬的回答道。

    “嗯?”房夫人皱了下眉,不满的,或者说怀疑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去老爷书房找本书看。”说完抬脚就要上前推门。

    吓得屋里的房遗爱,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东瞅西瞧的到处寻摸藏身的地儿。

    这时,两个护卫均是往门前各跨了一步,挡在了房夫人身前。

    房夫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声问道,“怎么着,连我都不能进去么?”

    还是先前那人波澜不惊的开口道,“请夫人见谅,老爷吩咐过,除了除了他允许的人之外,其余的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夫人还请回吧。您想看什么书,回来交代房管家一声,让他帮您取就是了。”

    “房逸!房轩!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夫人!别忘了当年你们兄弟二人流落街头的时候,可是夫人救了你们两个!胆儿肥了你们!竟然在房府阻拦夫人!”房夫人身边的兰儿上前半步,指着房逸房轩两兄弟的鼻子,满脸愤怒的呵斥道。

    顿时,房逸房轩兄弟两个均是倒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青白交加,目内闪现着为难与争扎。

    房逸握了握拳,低着头,仍旧用那不待丝毫感情的声音回答道,“请夫人别再为难小的,没有老爷的吩咐,恕我兄弟二人不能放夫人进去。若有冒犯之处,此事过后,再请夫人治罪!”

    房轩也是紧撰着拳头,咬着牙,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一切以兄长为马首是瞻。

    “你!你们!……”兰儿俏脸顿时气得通红,怒视着不开窍的两兄弟,哆嗦着手指着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夫人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两人的阻拦更是让她认定了书房里有自己儿子的相关信息,更加坚定了进入书房的决心!扭头向旁边的莲儿使了个眼色。

    莲儿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来按下了兰儿举着的手,巧笑道,“兰儿姐姐,何必生气那。逸大哥和轩二哥也是在执行老爷的命令不是,他们不让夫人进去,不正说明是因为他们心里装着房府么。姐姐该替夫人和老爷高兴不是。”说着冲兰儿眨巴了两下眼睛。

    兰儿会意的挑了一下眉毛,但脸上认识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最后直接冷哼一声,回到了房夫人身后。

    莲儿巧笑着转身看向房逸房轩两兄弟,从怀里取出几两银子,分在两个手里,分别递向两兄弟,看到两兄弟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两位大哥也别多心,夫人此来,也只是看看两位哥哥是否真的能够听从老爷的吩咐,敢把夫人拦在书房外头。看到两位哥哥如此,夫人也就放心了,这样过了年,夫人也就可以放心的安排两位哥哥的亲事了,好让两位哥哥在房府彻底的安个家。这是夫人的打赏,让两位哥哥多置备件新衣服,拿着吧。”说着有举了举两只葱翠的小手,面带笑意,满眼真诚的看着两兄弟。

    两兄弟疑惑的对望了一眼,看了看满眼真诚不似说谎的莲儿,又抬眼看了看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的房夫人,心下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冲房夫人行了一礼,说道,“谢夫人赏赐。”这才伸手去接银钱。

    就在两人接过银钱,还没来得及收手的时候,两人伸出的手腕同时被莲儿死死的抓住,耳边同时响起了莲儿的尖叫声,“非礼啊!非礼啊!”

    两兄弟一惊,慌忙的缩手后退,结果直接撞开了书房紧闭的两扇门,连带的把抓着他们手腕的莲儿也给带进了书房。

    书房撞开的瞬间,房夫人冲莲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跟了进去。兰儿“扑哧”笑了一声,紧跟在房夫人身后进了去。

    身后不远处,安置好狗蛋的房管家,看到这一幕,懊恼的在原地跺了跺脚,直接跑了过来,还不停的擦着额头,心下不停的祈祷着,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二少爷已经醒了,虽说自己不懂内功,但也听人说过,运功疗伤的人不能被中途打断,不然的话可能会丧命!

    见夫人已经进了书房,莲儿松开了自己的手,冲房逸房轩两兄弟歉然一笑,拍了拍手,表情很是自然的跟在房夫人身边,不停地扫视着书房,目光专挑那有可能藏人的地儿看。

    兰儿也是瞅了眼面色不善的兄弟两人,偷笑了两声,也跟着满屋里寻摸。

    房夫人进得书房,见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心下一沉,眼神不由的一暗。

    “夫人。”莲儿扯了扯房夫人的衣服,指着地上暗黑色的血痕,声音发颤的说道,“您看看这儿。”

    “啊!血!”兰儿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不由的尖叫出声。

    顺着莲儿的手指,房夫人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凝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房慎气喘吁吁的进来了,一看屋里除了夫人几人外,没有二少爷的影子,心下松了口气,紧接着有自问道:“二少爷又去哪了?可别是再走了就成。”不过一想狗蛋还在府里,想来二少爷也走不远。

    缓了两口气,房慎恨恨的瞪了一眼僵在旁边的房逸房轩两兄弟,赶紧来到夫人身边,半真半假的说道,“回夫人,昨天夜里有位受伤的侠士送来一个孩子,这地上的血是那位侠士吐得,至于和老爷说了什么,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孩子?!”房夫人一惊,有些激动的看向房慎,颤声问道,“那孩子可是……?”

    旁边的兰儿和莲儿也是激动的对望一眼,目光灼灼的看向大管家。

    房慎暗自抹了把额上的汗,看着夫人满含期盼的样子,感觉自己心里真是压力山大,却是脸不红,声不颤的继续镇静自若的说道,“不是二少爷,那孩子叫狗蛋,昨天刚刚家破人亡,受不了打击,孩子来了之后就得了伤寒,现在在客房黄大夫那里。”说完很是恭敬的垂首立在房夫人面前。

    “不是遗爱。”听了房慎的话,房夫人顿时身形一晃,满脸失望的反复呢喃着,“不是遗爱,不是遗爱,不是。”

    “夫人!”莲儿和兰儿赶紧扶住房夫人,带着哭腔的喊道,担忧的看着有些失落的夫人。

    “快扶夫人坐下,房逸快去请黄大夫!”房慎冷静的吩咐道。

    “不用了,”房夫人无力的挥了挥手,低声说道,“我没事,不用请大夫。”斜靠在兰儿身上的身子,缓缓站直了,使劲闭着眼睛仰着头,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

    而躲在房梁上的房遗爱,看到房夫人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母亲,怕是自己的出事,会给父母亲带来不晓得打击吧?不知道父亲目=母亲现在如何了?唯一能让自己安心些的也就是自己的弟弟还陪在父母亲身边了。

    心下叹息了一声,房遗爱躲在房梁上,流着泪,怔怔的望着努力平复自己心情的房夫人。

    好一会,在众人的关切下,房夫人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结果正好对上了房梁上房遗爱望过来的目光!

第十一章 母子相见

    房夫人张开的眼睛,猛然间看到了梁上那张与三年前变化不大的稚嫩小脸,那是让自己思念了三年的脸庞啊!此刻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房夫人怔怔的望着梁上的人,抓着兰儿的手不自觉的使上了劲,另一只手捂着嘴巴,泪,就这么哗哗的不停往下流。

    有些吃痛的兰儿,担忧的看向突然间流泪的夫人,不由的低喊了一声,“夫人?”

    莲儿同兰儿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担忧。

    旁边的房慎像是想到了什么,顺着房夫人的目光往梁上望去,果然,毫无例外的看到了躲在梁上的房遗爱。看到脸色已经恢复的二少爷,同样怔怔的望着夫人,无声的流着泪,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孺慕之情。

    看的房慎不由的替夫人欣慰,原来这些年二少爷心里也始终记挂着夫人,也不妄夫人那些年对二少爷的疼爱和回护,也算对的起夫人这些年来的思念了。

    想着,房慎也不禁替夫人和老爷流出了开心的眼泪。这下年老爷虽是不说,心里也是记挂二少爷的,听说这次二少爷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老爷。

    看到房管家也是望着房梁不停的抹眼泪,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欣喜。莲儿和兰儿对望一眼,也不由的抬头望去,“呀!”兰儿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房梁上那让人头痛的和三年前没有多大变化的小脸。

    莲儿也是,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是狂喜的看着梁上,那曾经让人怒气冲天的小脸,同样怔怔的捂住了嘴巴。

    看到众人奇怪的表情,房逸和房轩两兄弟对望一眼,两人先前确实感觉到屋里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可是夫人来的时候,那股气息就消失了,难道那人没走?那人真的是慎叔口里的侠士?

    两人也是目光闪烁的转身看向梁上,结果两人不敢置信的呆立当场,天哪,竟然是个孩子!等等,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啊?

    没多久,一阵寒风夹裹着雪花吹了进来,把呆立在门口附近的房逸兄弟二人给吹醒了。

    就听房轩打了个机灵,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是二少爷!”

    这一嗓门,如若惊雷一般,惊醒了众人。

    “你们两个小子,还呆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二少爷抱下来!”房慎见夫人既然已经见到了二少爷,索性还是让二少爷来哄夫人吧。醒过神来,赶忙朝房逸房轩两兄弟吼道。

    “不用了,我自己下来就是。”房遗爱抬起左手,就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说完就直接从梁上跳了下来。

    “小心!”房夫人惊声喊道,赶忙走了过来。

    “呵呵,没事的母亲。”房遗爱很自然的说着,站起身来乐呵呵的看向房夫人。

    房夫人嗔怪的瞪了房遗爱一眼,蹲下身来就看见房遗爱下巴上的血迹,还有身上那些个伤口和衣服上的大片血痕,瞳孔一缩,大脑一片空白,惊慌的叫到,“赶紧叫大夫!快点!不对,赶紧拿老爷的帖子去太医属请王太医前来!快点!”

    房遗爱赶紧慌忙的抬起右手扯住了惊叫的房夫人,大声说道,“母亲!我没事!真的,那都是别人的血。嘶!”刚刚恢复知觉没多久尚不能使力的右臂,顿时传来一阵锥心的痛,疼得房遗爱直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听少爷的!”房慎也是紧跟着大声喝道,谨记老爷临走前的吩咐,关于二少爷自身的事儿,在老爷回来之前都听二少爷自己的安排。

    刚要抬脚出书房的房逸房轩两兄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望了过来。

    房夫人也是满脸怒火,不满的瞪着房慎,若是房慎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就等着承受房夫人的怒火吧。

    房慎平静的答道,“老爷上朝前曾吩咐,若是二少爷醒来,关于二少爷的安排,在他回来之前,都由二少爷自己做主。”

    一听是房玄龄的吩咐,房夫人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转身看向旁边的房遗爱。

    房遗爱捂着右肩,憨笑着说,“我真的没事,母亲不必担心。”

    “这血,真的是别人的?”房夫人指着房遗爱棉袍上的血迹,迟疑的问道。

    “是别人的,真的。这是……”说着,房遗爱想起了昨晚自己竟然杀人了!顿时,原本尚还红润的小脸,霎时间变得无比的苍白,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捂着嘴串出来书房。接着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阵呕吐声。

    “遗爱!”房夫人担忧的喊了一声,也带着众人,跟着快速的出了书房。

    房夫人担忧的走到蹲在墙角不停呕吐的房遗爱身边,皱着眉头,轻轻的拍着房遗爱的后背。

    房逸和房轩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下了然,想来二少爷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想当初自己两兄弟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不停地呕吐了好几次,近一个月不敢沾荤腥。

    房慎赶紧吩咐莲儿和兰儿去厨房取些热水,让厨房顺便熬些稀粥,多烧些热水好让二少爷沐浴更衣。打发房逸去看看二少爷的院子可曾收拾好了。

    房遗爱一边吐,一边不停的用左手拿雪使劲搓右手,心下不停的想着,***,哥前世可是学的神圣的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神圣职业!虽说后来没进医院,可哥以前顶多只杀过鸡宰过鱼啊。

    来了这儿以后,哥就立志当个好大夫,结果大夫还没当成,直接先杀了人了,唉,虽说是那两人先杀我在前,可是,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房遗爱直接吐到把绿油油的苦胆汁给吐了出来,两只手也搓的快退皮了,才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斜靠在房夫人怀里,大口的喘着气。

    房夫人赶紧让房轩把房遗爱抱进自己的房里去,吩咐房慎,让人把自己主卧旁边的东厢房多摆上几个火盆,把澡盆和洗澡水送到东厢去,让房遗爱在那里沐浴更衣。

第十二章 有些无亮的前途

    就在房遗爱好不容易安抚了担忧的房夫人后,把丫环仆人都赶了出去,只留房轩在门外守着,一个人光了衣服,泡进了澡盆里。

    房遗爱有些郁闷,有些头大的把脑袋埋进了水面下,直到憋不住气,才把头抬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

    接着,伸手摸了一把脸,长出了口气,心下叹息一声,无力的靠在了澡盆壁上,失神的看着房梁。

    唉!

    要怎样才能顺着房杜二相这条线索查找冯氏夫妇的下落?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房杜二相那?而那些人和冯铁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擒走冯铁匠和芸娘两人?而冯铁匠二人又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房杜二相的那?

    从昨天那两个行凶的人嘴里,可以听的出来,他们知道冯铁匠。

    只是,那些人既然只是擒走冯氏夫妇,可是,为何又要杀掉名义上身为冯氏夫妇独子的自己那?

    而且,陆裁缝显然是在冯氏夫妇被擒的时候给撞见了,后来又被他们负责找自己的人给逼着带去安化门拦截自己的,结果却招到了灭口。从这点来看,那些人干活很是干净,不会留下一丝的把柄,哪怕是小到微毫的可能存在。

    想到这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房遗爱使劲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有些无奈的呢喃道,“现在只能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于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能够认识,昨天从那两个杀手身上搜出的那两枚刻着‘盟’字的小木牌了。”

    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搓身子。

    狗蛋的话,跟房氏夫妇打声招呼的话,硬挨可以轻易的安排在房府,这还要等狗蛋大好以后,好好问问狗蛋自己的意思。

    貌似自己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房遗直,只是原先房遗爱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多少属于哥哥的记忆,有的也不是多么的美好。这让现在的房遗爱有些头痛。

    至于下边的小萝莉妹妹和奶娃弟弟,对于房遗爱来说到是没有多大困难,好好哄着就是。

    只是,在接受了房遗爱的身份之后,貌似自己也得接受这娃留给自己的一些个麻烦。

    一想前任房遗爱把李二陛下最宠爱的四儿子李泰给揍成了猪头的那件事,房遗爱就觉得头大。

    “唉,和李泰那小子的仇算是结大了。”

    又想到前任房遗爱似乎很听李世民三子李恪的话,而李恪因为身怀前朝血统,所以不被李世民所喜,再加上现在杨家在长安的实力也不小,而且朝堂之上也有很多是前朝遗臣。

    因为李唐的天下所打的旗帜就是为隋杨复仇,所以,李世民虽然不喜欢有杨氏血统的李恪,可对于李恪也算可以,待遇虽然赶不上长孙皇后所出的李承乾和李泰,以及才出来的小包子李治,可也比其他嫔妃所生的子嗣,待遇还是要高上一等的。

    好像,李恪最后的结局,貌似是被房遗爱和高阳的谋反罪给牵连的,其中还牵扯了不少的公主驸马,记得好像案子的主审是长孙无忌来着。

    记得自己看的一本野史画本上说,房遗爱和高阳谋反之事之所以被揭发,告发之人好像就是房遗爱的大哥房遗直!而房遗爱之所以尚高阳公主,也有传言说是因为房遗直拒婚,才改赐给房遗爱的。

    “妈的,太复杂了!”房遗爱在水里甩了甩头,然后抬起头来,抹了把脸说道,“不想了,还是等看过杜如晦的情况再说吧。若是自己真的能救的了的话,那就救吧,至于历史……,管不了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有说的定啊。若是救不了,历史就让他自己前进吧,不过,高阳的话,逃不掉,躲不了,就自己慢慢调教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妻子吧。”

    “啪”

    房遗爱面色古怪的,狠狠的拍了下水面,喃喃说道,“怎么有种怪癖大叔的味道。可是,哥现在还是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处男啊!而且是,丢人的老处男!呜呜呜。”说完真的觉得很丢人的房遗爱,直接整个人都缩进了水里。

    “二少爷,怎么了?”听到里面的声响,房轩怕刚受过惊吓的房遗爱再出什么问题,赶紧推门冲了进来。

    “二少爷!”结果只看到了平静的漂满了药材的水面,没有发现房遗爱的身影,房轩刚毅的脸膛,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失声叫到,“二少爷!你在哪儿啊?二少爷!”六神无主的在屋里来回的寻找。

    “哗啦”,“噗”

    听到房轩带哭腔的叫魂声,房遗爱受不了的,主动冲水里站了起来,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的说道,“我在这里,在洗澡啊。”

    “太好了!你没事。”房轩激动的说道,随即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赫赧,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看到房轩有些发红的眼圈,房遗爱心中一暖,随和的说道,“没事,你很尽责。呵呵。”说完挠了挠头。

    “怎么了?我的遗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就听房门外传来了房夫人担忧的声音。

    接着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很快房夫人就领着莲儿和兰儿两个丫鬟快步冲了进来,满脸的紧张和担忧,在看到房遗爱后,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只要没突然消失不见就好。

    房夫人直冲着房遗爱走去,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则抽空狠狠的瞪了一眼先前大呼小叫的房轩。

    房轩尴尬的挠了挠头,知趣的撤向一边,让开了路。

    “母亲,我没事,先前只是和房轩开了个玩笑而已。”房遗爱看到房夫人担心的眼神后,不由自主的出声安慰道,“让母亲担心了,是孩儿的不是,望母亲责罚。”说完直接在澡盆里站着,给房夫人作了一个揖。

    “你这孩子,”房夫人嗔怪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怜爱的说道,“竟然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作弄人。”看到向自己认错的自己熟悉的儿子,房夫人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满足笑意,伸手揉了揉房遗爱湿漉漉的脑袋。

    眼神却不经意间撇到了房遗爱那红肿高耸的右肩,房夫人的眼里慢慢的迷上了一层雾气,想要伸手碰一下,却又怕碰疼房遗爱,那只手就在房遗爱的肩膀附近犹豫着,凝声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快去把宫里赏的那瓶雪玉膏拿来,给二少爷上上。”

    兰儿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用了,母亲,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房遗爱不以为意的的说着,心下却很感动房夫人对他的关心。

    “闭嘴!上了药,岂不是能好的快些!”房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房遗爱,对于儿子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知道儿子不会说实话,也就没问。

第十三章 弟弟妹妹

    房遗爱收拾完,先去看了一眼客房里吃了药睡下的狗蛋,摸了摸狗蛋身上的温度,把了把脉,看了一眼黄大夫开的药方,黄大夫的医术不错,最起码开的药方对于狗蛋的病症来说很对症。

    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狗蛋,然后去了房夫人的暖阁里,陪房夫人说话唠嗑,想着法儿的逗房夫人开心。

    没多大会儿,就有丫鬟抱着房遗则,领着青娘来了暖阁。

    八个月大的房遗则,努力的仰着肥嘟嘟的小脸,含着手指,流着口水,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房遗爱。

    看到房夫人身边的房遗爱后,青娘则是怯生生的躲到了丫鬟的身后,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丫鬟的衣袖,小心的从丫鬟身后探出了有些好奇的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等的大大的,只是对上房遗爱的目光时,又赶紧躲了起来。

    房遗爱没干招惹怕生的青娘,而是很感兴趣的看向了粉嘟嘟胖乎乎的房遗则,看到房遗则那笑嘻嘻的不怕生的样子,房遗爱恨不得咬上一口。

    前世的时候,这厮为了想知道自然分娩到底有多困难,就借着实习转科的便利,想要在轮转的科室上填上妇产科,结果被同队的女生们很是无情的反驳了,最后还被奉送了俩字:“变态!”

    没办法,只能是自己在外科实习赶到有手术时,而妇产科同时有剖腹产的时候,流窜过去看看剖腹产,然后又转到儿科去抱抱粉嘟嘟的小娃娃。只是一直没见过自然分娩,让这厮觉得很是遗憾。

    看着看着,房遗爱直接起身,伸手要从丫鬟怀里接过房遗则,不曾想丫鬟不松手,抬眼就见到了丫鬟有些为难和担忧的眼神。会意的房遗爱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房夫人。

    看到房遗爱期望的眼神,房夫人点了点头。丫鬟这才松手,可是眼睛还是不放心的紧盯着房遗爱的每个动作。

    就见房遗爱很是熟练的,一手托着奶娃娃的头颈,一手托着屁股和后腰,缓缓的把奶娃娃的头颈放在了左手的臂弯上,右手插过来把房遗则抱在了怀里。

    这一连串熟练的标准动作,看的包括房夫人在内的所有女性都是满脸的惊奇。

    没理会众人探寻的好奇目光,房遗爱乐呵呵的抱着房遗则,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两只眼睛弯成了细线,咧着嘴,露出两颗刚刚冒尖的小门牙。

    青娘也好奇的蹭了过来,趴在了房夫人的怀里,不时的探过头来,想要看看弟弟为什么这么开心。渐渐的青娘也消除了心里的戒备,爬上榻,坐在房遗爱身边,和他一起逗弄小弟。

    看到青娘纯真的笑脸,房遗爱的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出了陆家大妹和二妹带笑的脸旁,记得昨天早上自己和狗蛋出门的时候,两人还跟在屁股后头,跟两人不停地摆手相送,结果晚上人就没了。想到这里,房遗爱的脸色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看到房遗爱怔怔的看着青娘,脸色慢慢的阴了下来,房夫人伸手接过了房遗爱怀里的遗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嗯?奥,没事,只是响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呵呵,没事了,母亲不必担心。”房遗爱回过神来赶紧解释到,随后有看向了因为自己而早产了一个多月的青娘,看着青娘那瘦小的身躯,和有些发黄的头发,房遗爱心下叹息一声,揉了揉青娘柔软的发丝,怜爱的说道,“哥哥会照顾你平安的,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永远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青娘任由房遗爱揉着自己的脑袋,听着他嘴里说出的话,似懂非懂的说了一声“好。”然后笑嘻嘻的爬到了房遗爱的怀里,坐在房遗爱的腿上,看着母亲喂弟弟吃奶。

    房遗爱直接脱了靴子,盘腿坐在榻上,把青娘拦在怀里,两只手抓着青娘的两只小手,手指搭在了青娘的脉搏上,下巴抵着青娘的脑袋。

    还好,摸脉的结果只是因为早产所致的先天阳气弱,并未有太大的毛病,只要后天饮食和生活上能够调理好还是没问题的。

    随即按照冯铁匠和芸娘交给自己的方法,打出一道内劲,缓缓的从指下脉搏处注入青娘体内,慢慢的帮青娘温养身子。

    感觉身子突然暖和起来的青娘,奇怪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二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直觉的和自己刚刚回家不久的二哥脱不了干系,况且那种感觉很舒服,使得青娘眯着眼睛,像只享受的猫咪,软软的靠在房遗爱的怀里睡着了。

    房夫人惊奇的看着软在儿子怀里甜睡的女儿,和抓着女儿小手闭着眼睛的儿子。房夫人感到一阵欣慰。怕两个孩子凉着,又悄声吩咐身旁的丫鬟去拿被子,再在暖阁里添两个火盆。

    丫鬟拿来被子,刚要上前扶两人躺下,还没伸手,房遗爱就睁开了眼睛,冲丫鬟摇了摇头,示意丫鬟把被子放一边铺好就成。

    房夫人这才发现两个孩子的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白汗,青娘这丫头从生下来就没怎么出过汗啊?冬天身上更是没怎么热过?怎么这会子会出汗?

    不过看到脸上有些疲惫的房遗爱时,房夫人释然了,想来是这孩子用自己的内力在帮青娘调理身子。当下怎么看这个让自己担心了三年的二儿子是怎么满意,对于房遗爱的疼爱更是又浓上了三分。

    帮青娘全身调理了一边之后,房遗爱的心神消耗也是巨大,脸上带着疲惫,缓缓松开了青娘的手,小声交代丫鬟,“让水房里随时备着热水,待会儿小姐醒来就要沐浴更衣。”说完小心的把青娘抱进了刚铺好的被窝里。仔细的给青娘掖好被子,擦干了青娘额上的细汗。

    “你也歇会儿吧。”房夫人心疼的说道,伸手擦了擦房遗爱额上的汗。

    顺从的点了点头,房遗爱直接在青娘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房夫人把吃饱奶睡着的房遗则放在了遗爱的另一边。拢好火盆,招呼丫鬟们悄默声的出了暖阁。

    让人吩咐厨房准备午饭,又吩咐房慎让他派人看看房相爷什么时候下朝,看看大少爷什么时候下学。

    自己领着莲儿和兰儿亲自守在外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针线活。

第十四章 长兄

    中午的时候,下朝归来的房玄龄带着下学的房遗直进了房府的大门,就见大管家房慎恭敬的迎了上来,小心的禀报道,“老爷,夫人已经吩咐把饭菜摆好了,领着三位少爷小姐正等着那。”其中三位的位字咬的很轻。

    除了距离房慎最近的房玄龄外,其余的人都没听清,直接理解为三少爷和小姐了。

    听懂了的房玄龄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毛,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好似早就料到,自己书房的大门挡不住思子心切的妻子,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会去求证。

    当下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吩咐房遗直道,“先回房换身衣服,收拾一下过来用膳。”

    “是,父亲,孩儿先行告退。”恭敬的向房玄龄行了一礼,房遗直领着书童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夫人没事吧?”房玄龄有些头疼的问道。

    “没出什么事,二少爷把夫人哄住了。听丫鬟们说,二少爷呆在夫人身边的时候,夫人的最就没合拢过。”知道老爷担心什么的房慎逐笑颜开的快速说着,“就连一向睡的不踏实的大小姐,也被二少爷哄睡,在暖阁里踏踏实实的睡了将近一个时辰,小脸也比早起的时候红润了不少。就连小少爷也被二少爷逗得咯咯直笑。”

    “嗯。”房玄龄听到房遗爱母子之间没有芥蒂心下松了口气,待听到一向胆小怕生的青娘竟然能被遗爱哄睡,在惊诧的同时,心里也有着不少的欣慰。

    房玄龄眼含笑意,面色柔和的冲房慎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府里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房慎迟疑了一下说道,“早上的时候,陆公子得了伤寒,黄大夫已经看过了,开了药,现在还在客房睡着那。”

    “让下人们好生照料,别让他出什么意外。”房玄龄心下明白,这孩子怕是突受打击,半夜又吹了寒风,小身板一时受不了才会如此。当下郑重的吩咐道。

    “二少爷已经吩咐过了,老爷不必担心。”

    听了房慎的回答,房玄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房慎退下,自己脚步轻快的回房换衣服。

    房遗直回房暖了暖身子,迅速的换好衣服,洗净了手脸,欢喜的朝饭厅走去。

    是啊,今天上午考完了最后一门学科,终于放年假了,可以轻快两天了,也有时间陪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了,这让年龄也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房遗直开心不已。

    只是等他刚欢快的给母亲见完礼,就见母亲旁边一个个头快赶上自己的男孩起身冲自己行礼道,“遗爱见过大哥。”

    听了男孩的话,酷似房遗爱的房遗直一愣,待看清那张脸时,房遗直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直接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指着对方的鼻子,气愤的说道,“你还有脸回来?你做错事,父亲教训你一下,你倒好,啊!直接离家出走,还累的母亲早产,使得青娘从出生到现在时不时的就生病!”说着,不停的拳打脚踢的加注于房遗爱身上,“你现在到有脸回来了!怕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吧?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吗,嗯!有种别回家啊!……”

    “遗直!”房夫人楞了一下,赶紧让丫鬟上前把两人拉开,既担心身上有伤的二儿子在受创,又点心二儿子发怒伤到大儿子。眼下只能着急的赶紧招呼人,把兄弟俩快点分开。

    里间正在逗弄奶娃娃房遗则的青娘,听到外间的声响,直接从榻上蹦了下拉,连绣鞋都没穿,直接光着脚,哭着跑了出来,使劲插进了自己两个哥哥之间。

    看到青娘插在两人中间,怕伤到青娘,房遗直才悻悻的助手,丫鬟这才拉开了平时看着挺文静的大少爷。不过负责拉人的莲儿和兰儿,都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对方,然后奇怪的看着自己好脾气的大少爷,心想,乖乖,没想到咱家大少爷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啊!

    不过两人更奇怪的是,以前一直不和大少爷对付的二少爷,今天竟然没有还手!竟这么笑嘻嘻的站着挨打!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不理会两个俏丽的小丫鬟怎么想。

    正在挨打的房遗爱,小心的控制着体内的内劲,怕一不小心震伤房遗直,就见青娘光着脚哭着跑了出来,赶紧一把把青娘揽在了,迅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倒手把青娘裹紧了袍子里。

    “不打架,呜呜,大哥疼,二哥疼,青娘也疼疼,呜呜呜呜。”青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惹人心疼。

    “乖啊,青娘不哭,哥哥们没打架,真的,”房遗爱伸手扯了扯刚要出口训斥的房夫人,冲房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脸柔声哄着青娘,说道,“不信你问大哥。”说着冲旁边喘息的房遗直使了个眼色。

    这一番活动下来,房遗直还真是有些喘息,头上也除了一丝细汗,刚抬头就看见了房遗爱使来的眼色,恶狠狠的回瞪了一眼,冷脸瞬间变成了笑脸,向青娘肯定的说道,“哥哥们真的没打架。”

    “真的吗?”青娘红着眼睛,看看大哥,再看看二哥,怀疑的问道。

    “真的。”两兄弟都是忙不迭的点头。

    看青娘眼神还是有些不肯相信,房遗爱说道,“刚才大哥那是在让二哥长记性,不是打架,明白吧青娘,不是打架。你不会不相信二哥吧?”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青娘。

    看到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的青娘,房遗爱再接再厉的说道,“那,青娘你好好想想,二哥可有欺骗过青娘?”说着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青娘。

    青娘好好想了想,二哥确实没骗过自己,好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相信二哥的话?”房遗爱看到青娘点头,有些哀怨的看着青娘,貌似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就敢哭给你看。

    青娘赶紧说道,“信二哥,青娘信,哥哥们没打架,是大哥让二哥,嗯,长记性,不是打架。”说着还伸出小手安慰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脸,只是拍的地方刚好是房遗直那一巴掌打红的地儿。

    房遗直鄙视的瞪了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的房遗爱,丫的,你和青娘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就是要骗你丫的也的有时间啊,再说你丫的现在不就是在骗吗。

    “好了,传膳吧。”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房玄龄,什么都没说,就当没有这回事儿似得,直接吩咐下人摆饭,冲自己夫人使了个眼神,率先入座。

    房遗爱抱着青娘紧挨着房遗直,席间,从不理会什么“寝不言,食不语”的房遗爱,一直逗弄着青娘说话,顺带的还不停的想要把和房玄龄一样面无表情的房遗直给拉下水。

    抬眼瞅了瞅没有出声反对的父亲,看了看一直笑呵呵的母亲,毕竟是少年心性的房遗直,也渐渐的放开了,跟着房遗爱一直逗着青娘,想着法儿的让青娘多吃些东西。

第十五章 再聚首

    吃完饭,房玄龄便吩咐房遗直好生照顾母亲和弟妹们,带着房遗爱进了书房。

    坐在书案后头,房玄龄抬眼看了下房遗爱脸上的红手印,没有说什么,拿手在书案上敲了两下,才淡淡的说道,“你杜叔父病倒了。”

    “这么快?”房遗爱皱眉说道。“情况如何?怎么病的?”

    “昏迷不醒,今早在书房发现的。”房玄龄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接到消息后,皇上已经派了太医院的王院正前去医治了,结果尚未传回。”

    房遗爱沉思了一下,抬头直视着房玄龄的眼睛,说道,“父亲能否带我去看一眼?”

    “你?”房玄龄挑眉看着房遗爱的眼睛,手指头有规律的在书案上敲着。

    房遗爱的眼睛清纯无畏,房玄龄没有等看到任何异常,这才抬眼看了看外边的天,心下算计着时间,想来皇上和长孙无忌应该也快到杜府了吧。

    这才收回目光,冲房遗爱点点头道,“你收拾一下,随我去杜府一趟。”

    临出书房门之前,房玄龄背对着房遗爱说了一句,“陆氏一家四口的尸首,我已经可京兆伊的人打了招呼了,回头会让庄子上的人去义庄领取,好生安葬在庄子上,到时候,你直接带狗蛋过去就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多谢父亲大人。”房遗爱先是一愣,接着心下一暖,感激的说道。原本还在考虑要怎么跟房玄龄说这件事那,没想到,房玄龄贴心直接替他安排好了。望着风雪中那消瘦的背影,房遗爱心中暖暖的。

    吩咐房慎一声后,房玄龄带着房遗爱,领着房逸和房轩兄弟,踏入了飞雪之中,朝着杜府的方向走去。

    在杜府门口迎接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和房遗直差不多大,温润如玉,一个和房遗爱差不多大,身上没有几分正形,想来就是杜家的两个儿子,杜构和杜荷了。

    “见过房伯父,有劳伯父冒雪前来,伯父里边请。”杜构很有礼貌的行礼说道,一切举止礼仪很合规范。

    而杜构身后的杜荷则有些个不耐烦,跟身上招了虱子似得,来回扭捏。

    房玄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旋即松开,冲杜构温和的点了点头,抬步就要往里走。

    身后的房遗爱,不知怎么的,看到杜荷后,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患难之交的感觉,嘴里很是自然的蹦出一句话来,“小荷花啊,看来你是不欢迎我了?”话出口以后,房遗爱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原本不耐的杜荷,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石化般的看向声音的主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怔了一下,接着惊喜的喊道,“小爱爱!你回来啦!”说完直接朝房遗爱扑了过来。

    听到房遗爱的声音,杜构怔了一下,望向了房玄龄,见房玄龄点头成人后,有些皱眉的看向行为不端的两人,不满的说道,“二弟,先带客人进屋吧,外边还下着雪那。”

    “噢,走。”杜荷应了一声,直接拉着房遗爱飞快的往后堂去。

    杜构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尴尬的引着房玄龄也向后堂而来。

    原本在后堂门口不停来回走动的俊秀少年,在看到和杜荷一起过来的房遗爱的时候,直接铁青着脸窜了出去,照着房遗爱的面门就是一拳。

    整和杜荷聊得开心的房遗爱,突然感到危险,直接扯着杜荷闪身一旁,可是那道身影紧追不舍,直接变拳为掌,劈了过来。

    带看清来人的脸后,房遗爱笑嘻嘻的喊了声,“小涣涣,你就这么欢迎我啊?”

    “哼!你小子还知道露面啊!”来人正是长孙无忌的二公子长孙涣,在说话的同时,长孙涣手下也没停留,不停的攻向房遗爱。

    被房遗爱放在一旁的杜荷,也跟着插了进来,和长孙涣两个打一个,三人直接在雪地里打成了一团。

    领着房玄龄前来的杜构,看到这种情况,心下生气自己弟弟的不懂事,刚要上前来分开三人,却被旁边房玄龄按住肩膀,摇头阻止了。抬头这才看见,门旁笑嘻嘻的望着打成一团的三人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旁边还站在一个想笑不敢笑,满眼羡慕的太子李承乾。

    杜构和房玄龄两人赶紧过来行礼,和几人站在一起看戏。

    就听那三个边打边说。

    “你小子,啊,可真够意思,自己离家出走,竟然也不告诉咱们一声。”

    “就是,你也不想想,咱们三人怎么也比你一个人好混不是?”

    “就是,有什么事儿,也能有人商量不是?”

    “你倒好,自己出去逍遥了。”

    “太不够意思了。”

    “拜托,要是提前说的话,那还叫离家出走啊。”

    “你小子还敢反驳?”

    “揍他!”

    “喂,你们两个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不讲理了怎么滴吧?”

    “这几年,李泰那小子,我已经替你见一次揍一次了,现在那小子见了我就跑,你要是还没出气的话,咱什么时候再找机会揍他就是。”

    “是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也会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给你出气。”

    “呵呵,谢谢了。”

    “哼!告诉你,小子,下次要是不提前吱一声,小心老子两个把你打成猪头!”

    “嗯,一定会的,也让你尝尝当猪头的滋味。”

    “那行,回来你们俩就赶紧收拾好一个小包袱藏起来,等我啥时候再想离家出走的时候,叫上你们俩,咱们好加快开溜的速度。”

    听了房遗爱的话,杜荷和长孙涣相视一眼,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好,回头就收拾。”

    看到跌坐在地上,身形虽然狼狈,可是越是嘀咕越是兴奋的三人,听着他们那不靠谱的话,饶是李世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三人修养好,也不由的满脸黑线,一阵牙疼。

    杜构是满脸铁青的望着那三人,恨不得能直接把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给生撕了。李承乾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过冲那不停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那孩子压笑压的很辛苦。

    从里屋出来的杜夫人,看着热火朝天的商量如何揍李泰,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家出走的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管什么皇帝太子了,直接怒喝一声,“杜荷!”

    就在房夫人出声的同时,同样受不了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很有默契的爆呵一声,“长孙涣!”

    “房遗爱!”

    商量的很是投入的三人,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然后同时伸出右手摆了两下,三个小脑袋又凑到了一起。

    只是,三个脑袋刚凑到一起的瞬间,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三人像被蝎子折了似得,同时跳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望了望门口的众人,站成一排,尴尬的地下了头等着挨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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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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