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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五八章 变色

    “你开什么玩笑?”长孙涣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怪异的看着面前急的有些抓耳挠腮的晋王李治,说道,“小九,玩笑可不能这么没边没沿的『乱』开,真的容易出事”

    “草我吃饱了撑的啊”千说万说,就是没办法让长孙涣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事实,李治怒了,跳起来,在长孙涣面前来回踱步,压着嗓子朝长孙涣不满的吼道

    “在长乐姐姐和冲表哥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姐夫和太医院的人发觉不对劲,这才留心查看的,后来觉得单靠医馆根本无法查全,这才在杜荷进了户部之后,让杜荷帮着在户部差了百姓户籍的记档资料,返还给太医院,太医院又派了大量的医学生们,动员了不少的各地医师,去了当地查证,得出的确切结论”

    “十七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一块玩到大,你还不了解?医术上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没有佐证的话,他是那种胡言『乱』语的人吗?”李治气呼呼的看着长孙涣,说道

    “真的是遗爱这么说的?”长孙涣认真的看着李治,求证道

    李治满头黑线,有些无力的朝长孙涣翻了个白眼,咬着牙,点点头,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字“嗯”

    长孙涣认真的回想着李治拉自己过来之后,先前说的那一大堆的话,深思着,整理出来其中的紧要处复述道“你刚才说,遗爱说,姑舅亲和姨表亲,这样的婚事会影响到下一代对?”

    李治心下咬牙,心道,尼玛,平日里论生意算钱的时候,你丫精明的跟么似得,不用算筹就将个人的分红算的清清楚楚,怎么遇到这些事儿脑子就不好似了呢?

    想归想,李治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和担心,重重的点了点头,认可了长孙涣的话

    “意思就是说征儿和妍月的身子不好,根源就在与我大哥取得是长乐表姐,而长乐表姐嫁的人是我大哥?”长孙涣求解的看着李治,一字一句的认真问道

    “是”李治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在郑重其事的点了头,倒也不显的过分

    哪想到,在李治确认之后,长孙涣哈哈笑了两声,丢给李治一个无聊的眼神,整了下袍子起身就要走

    “你干嘛去?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李治一愣,赶在长孙涣走出书房大门之前,扯住了长孙涣的衣服,眼带希翼的问道

    长孙涣转过身,无奈的吐了口气,面对面的看着李治,抬手拍着李治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九,我知道你媳『妇』有身孕你小子有些憋火无聊,可你也不能拿这种事情来跟哥哥开玩笑这次看青娘的面子,哥哥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被怪我找皇后姑姑告你状”

    “你不信?”李治手上一使力将准备离开书房的长孙涣,再次给扯了回来隐隐有些恼怒的责问道

    “亲上加亲的事情,都延续了千年有余了,也没见怎么着啊”长孙涣心中也对李治的不依不饶有些不喜,真不知道小九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这么无聊的不依不饶

    “那是没人去认真细想”李治想也不想的顶了回去,他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房遗爱那边

    “若真是遗爱说的,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按你所说,遗爱已经观注这件事情很多年了,怎么着也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我说?”长孙涣皱着眉头,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治,说道

    “事关大体,甚至还牵扯到长乐姐姐和冲表哥,还有两个孩子的将来,甚至还关系到父皇母后,舅舅舅母的安康,姐夫一向与这种事情谨慎,母后又是刚刚大病一场,到现在都未曾痊愈,不得到切实的佐证,姐夫怎肯轻易说出口?”李治不满的说道

    看长孙涣又要张口反驳,李治赶在他之前,接着说道,“今天还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才不小心将事情提前给姐夫捅了到了父皇面前,现在父皇已经带着姐夫和大哥去了太医院查证此事了,就连帮着姐夫查证户部记档资料的杜荷,估计这会儿也去了太医院,你让人去太医院一探,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得了”

    这么多年掌管着兄弟们的生意,也见过不少的往来的各『色』人等,是在调任鸿胪寺之后,接待过不少各个周边附属国的大小往来官员,长孙涣的一双眼,打眼一看就能分辨出对方说的是真情还是假话

    长孙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李治,从李治焦急担忧的有些气急败坏的神情中,他自然能够判断出李治所言非虚

    只是,他自己心里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若是房遗爱早就知道的话,他为何不早早的告诉自己?

    还有,长乐表姐和大哥的感情,即便是成婚这么多年,任谁都看的出来,他们是郎情妾意密不可分,若是这件事情捅出去,本就忧心孩子康健的长乐表姐,那个跟皇后姑姑一样柔中带刚的长乐表姐,会不会觉得是她带累大哥?进而想要让出大哥身边的正妻之位,好让大哥拥有一个康健的孩子?

    若真的如此的话,没了长乐表姐,自己那死心眼的老实大哥,还能有活路吗?

    想到长乐公主和长孙冲,长孙涣忍不住心中烦躁

    有心不想相信李治说的话,可他不像是说谎哄着自己玩正像他说的那样,若是长乐表姐和大哥因为这事儿除了什么情况的话,以皇后姑姑现在的身子,绝对难以承受,就连自己母亲,怕也有些接受不了

    跟李治大眼瞪小眼,两人对瞪了一会之后,直到眼睛酸痛,长孙涣才长吸一口气,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既不伤到长乐表姐和大哥,也会让皇后姑姑和我娘担心受惊”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李治看了眼长孙涣,重坐了回去

    “你就算不顾念长乐表姐,也不会用皇后姑姑的安危来开玩笑”长孙涣吐口气,也跟着重落座,说道

    “我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李治诚恳的说道,“我也是才知道,还挨了姐夫一顿,病急『乱』投医的来找你商量了”

    “那,现在怎么办?”长孙涣问道

    “我是来像你讨主意的,好不好?”李治没好气的说道

    “若想我娘和皇后姑姑没事的话,就得先保证长乐表姐没事,可怎么才能不让长乐表姐因这件事多想呢?”长孙涣一边凝眉思索,一边发愁的说道

    “除非父皇把太医院这些年查证的事情,全部按下不提”李治说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事情若是真的,那就是与国有利的事情,你觉得皇上会按下吗?”长孙涣很是认真的问向李治

    “就算父皇打定主意想要按下不提,你觉得被姐夫护着的那群,只认于民康健有意之医理的太医院的医疯子们,会轻易放弃这么多年,耗费人力物力,查证得出的结论吗?”李治白了长孙涣一眼,无力的说道

    “草”长孙涣气的踹了下凳子,可这事情也不能怪人家太医院的太医们啊,人家的本心也是为了大唐百姓着想

    “小爱爱啊小爱爱,他怎么不赶在表姐和大哥成亲之前找出佐证啊,那样事情还好说一些,现在,唉”长孙涣有些气恼的说道

    “你也不想想,长乐姐姐和冲表哥成婚的时候,姐夫才多大点儿,即便有佐证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他?何况,那个时候,他也没理由去观注这些事情啊”李治替房遗爱辩解道

    沉坐半天,两人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来避免这一事情对长乐公主和长孙冲的影响

    最后,李治只能回去,找房遗爱问问,看看惹出此事来的房遗爱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长孙涣,则赶在李世民召见长孙无忌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情,主动去找了长孙无忌

    正在书房闲着练字的长孙无忌,自然知道晋王李治前来长孙府找长孙涣的事情,只是不清楚两人在长孙涣的书房里都聊了些什么

    这边刚接到李治匆匆离开长孙府的消息,就听到书房外有下人禀报,说是二少爷长孙涣前来求见

    长孙无忌眉头皱了皱,心里清楚,没有大事的话,这个次子是不会主动来找他,又是在他在书房,不许人打扰的时刻

    出声叫了长孙涣进来,长孙无忌将手下写了一半的字写完之后,这才放下手里的『毛』笔,示意长孙涣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就是,自己洗了手,端起茶来坐在书案后头饮了起来

    长孙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李治前来所讲的事情,全都倒给了长孙无忌,一点点儿的看着长孙无忌的面『色』沉了下来

    事关儿孙,从不轻易变『色』的长孙无忌,面『色』微变的看着长孙涣,手里的茶盏一时没拿稳妥,差点儿脱手而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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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九章 迁怒

    太医院,文案室

    从里间的资料架子上取出的部分资料,在外间的两个大长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所有的资料都分地域标注的一清二楚

    而且是和当初户部查证的记档资料,一一对应着存放的,既方便查阅,又方便整理

    只是,在这屋里随机翻阅资料的李世民和李承乾、房玄龄等人,没心思去夸赞太医院的资料规整的合理,整理工作做的好

    一摞一摞的资料,任君从中抽取任何一份,看到的大多都是,“某县某镇某乡某村,某年某月某日,某男迎娶了亲姑母或是亲舅父或是亲姨母家的表姐或表妹,某年产子早夭,或是某年产子病弱难愈,一出生不会吃奶先学吃药,或者是,某年生子痴傻或呆愚,再或者是一直没能有亲生子女”

    当然,亲上加亲的联姻,也有生出正常孩子的,总是二三十份的抽取资料中,难得的才能遇上一例

    有不少的地方,甚至,因为血亲之间成婚的事情,弄得一个村子甚至两个村子里,最后都变成了痴傻呆愚之人的村落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查证此事的?”面色铁青的扔掉手上好不容易抽出的一份生出正常体弱子女资料的档案,李世民面沉似水的扫了眼屋门口立着的一众太医院高层和房遗爱,听不出喜怒的问道

    “回皇上从贞观十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仍有一部分查证结果还在路上,估计下个月应该能全部回来”身为院正,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黄太医顶着李世民的威压,上前去回话

    “贞观十年?好好很好”李世民面色不善的看着房遗爱和一众太医们,心中又怒又气,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好字

    显然是在责备太医院一众人,竟然花了九到十年的时间调查此事,反而一点消息没有走漏

    这,让他这个帝王,如何不怒?如何不气?这可是在他眼皮子地下行事啊而他却一无所知

    亏得太医院是因为长乐公主子嗣的事情为了大唐百姓着想,这才不惜人力物力的查证此事,中间没有多少坏心和私心

    这要是什么不轨之人,混进京师为了策划谋害他这个皇帝的话,这么多年不漏风声,李唐的江山不知道完了多少次了

    不得不说,即便是大唐政策宽松,经过房遗爱这么多年的影响,朝廷对工与商的重视程度并不下于农

    可要从思想上彻底潜移默化的改变,仍旧需要不少的时日

    医之一字,即便房遗爱再如何维护,再如何给大家创造相对宽松的医学条件,大家医术再如何提高再如何努力救死扶伤,在此时的世人眼中,终究难以难以拜托一个医工的划分

    太医院和被房遗爱弄成临床教学的医馆,再怎么折腾,在别人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太医院重点服务于皇家和勋贵,又有房遗爱这个皇家驸马在一旁看着,自然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又有几个人会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一个劲儿的盯着太医院和医馆不放?

    又有几个人会没事找事儿的,非得弄清楚医馆里和太医院里的医工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所以说,整件事情,不能说是太医院上下有心隐瞒,只是想到事情证实后的严重性,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本着职业道德的严谨性,没有人无缘无故的乱说而已

    至于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听到一丝的风声只能说是这个社会现在的大环境造成的,完全怪不得太医院的一众人身上去

    只是,这样的理由和事实,能当着正在气头上,明显不想听人解释的李世民说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所以,黄太医领头,包括在太医院挂名,一直产于其中的房遗爱在内,太医院一众上下,全都跪地请罪

    就连帮着太医院在户部查找资料的杜荷,也不敢心存侥辛,一样乖乖的跟着跪了下来

    被李世民逮着太医院一众大骂一番之后,还是李承乾看李世民的气撒的差不多了,这才寻机上前替房遗爱等人辩解了几句,总算是没让李世民迁怒之下,将太医院上下,连同房遗爱和杜荷,给一锅烩了

    最后,看着天色暗了下来,为了不让宫里的长孙皇后多心,李世民寒着脸,吩咐李安阳,将这里的资料全都搬回太极殿的侧殿,把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大臣叫进宫里议事

    当然,房玄龄也躲不了这样的差事,毕竟事情是在他家揭开的,又是从他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临走前,李世民吩咐黄太医等人,今天晚上连夜将折子写好,最好明天一早就递进太极殿的御书房里去

    至于房遗爱和杜荷这两个,李世民眼里定义的从犯,自然也和房玄龄一样,没了回家的机会,直接跟着李世民进宫

    太医院的人倒没什么,主要是房玄龄,房遗爱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也不至于累的身子不好的房玄龄到现在都得不到休息,还要再白白的陪着劳累一夜

    房遗爱歉然的看着房玄龄,想说道歉的话,张了张嘴,在房玄龄没有半点责怪的目光下,反而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和被牵连进来的杜荷相视一眼,房遗爱只能摇摇头,乖乖的扶着房玄龄,用自己的内力,缓缓的帮房玄龄减轻一下身上的疲劳感

    房家和杜家,自有李安阳细心的安排人回去通知

    长孙无忌来到太极殿,摆满从太医院拉来的资料的侧殿内,目光微凝的看着房遗爱,语气慎之又慎的问道,“晋王殿下所言,房驸马午后在房府后花园所言之事,可是属实?真有确凿证据?”

    “呶,司空大人要的佐证,全都在这里,不放心的话,可以一份份的确认就是”房遗爱指着拜了满地的资料,说道

    长孙无忌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没再纠缠房遗爱,直扑向满地的资料,想要证实一下,自己从次子那里听来的转达之语,属实与否

    在灯火通明的侧殿里,看着那一份份资料上的记载,长孙无忌的面色沉重无比

    这些东西,无不证实了李治所说

    被叫来同样查读资料的褚遂良等人,在翻看了一个时辰之后,再继续翻看的时候,一想到长乐公主和长孙冲的姑舅亲,所生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病弱,就忍不住不时拿眼偷瞄一下面沉若水的长孙无忌

    在找理由哄住了长孙皇后,陪着长孙皇后用过晚膳之后,李世民返回了太极殿

    李承乾也再跟自己媳妇交了底之后,自觉的来到了太极殿

    知道自己父皇今夜怕是睡不着,身为儿子的自己,又如何能够在知道妹妹可能面对麻烦的时候,安然入睡?

    李承乾是掐着点儿,正好跟李世民赶着前后脚来到太极殿偏殿

    众人给李世民和李承乾两父子见礼之后,恭立一旁,等着皇上和太子开口问话

    “看了这么半天,众卿家有何感想?”李世民落座之后,扫了眼众人的表情,开口问道

    起头在自己儿子身上,房玄龄不方便第一个开口说话

    事情有牵扯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长孙无忌心绪难平,同样也不方便第一个开口

    剩下能开口的,也就在李世民身边近身伺候过的褚遂良了

    “回皇上,”褚遂良上前半步,拱手说道,“此事,事关百姓繁衍,社稷之基,自当慎之又慎,通告全国,方可显皇上圣心,也不会伤了太医院一众太医们的医者仁心”

    褚遂良的话,说的很是中肯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知道,心里也明白,此事不能不诏告天下

    只是,大伙儿担心的是,此事诏告之后,那些已经亲上加亲的夫妻,该如何处置?或者说,他们的将来的生活,又该如何?

    最最让人忧心的是,皇家和长孙家联姻的那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妻,又该如何怎么办?

    “臣等附议”在褚遂良开口之后,众人暂时抛开了长乐公主和长孙冲的事情,恭声应和道

    “明日一早,太医院的折子递进来之后,朝会上详议此事”李世民点点头,说道

    摆手示意众人重落座之后,李世民威严的扫了一眼,重点看了下长孙无忌的神情,瞪了眼房遗爱,这才开口说道,“朕想知道,若此事诏告天下之后,那些已经成婚的夫妻,又该如何算?众卿家心里可有章程?”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若是夫妻感情和睦,想要继续一同生活的,衙门可以不管想要和离的,只要查实是亲上加亲成婚的,可以特例准予和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孔颖达认真想了想,说道

    在众人心里都觉得此法可行,可是,就怕长乐公主因为和驸马感情深厚,为了驸马的子嗣着想,非要提出和离这才是大家最担心和烦恼的事情

    寻常百姓家里,谁会费心多管,该告知宣传的都已经说了,准不准守,经过一段时间的注意验证,大家自会信服未完待续)

第五六零章 长孙冲

    次日一早,朝堂上正在热议废除亲上加亲之事的时候

    帮着长孙夫人掌管长孙府邸的李雪雁,早早的下令封锁了府里的通外的消息,让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先,先来通知她,绝不许今天府外的消息惊动长乐公主,也不许有人在长乐公主耳边乱嚼舌根,否者依据府规从严惩处

    而李雪雁,则早早的去了正房,绊住了长乐公主和长孙夫人

    今儿个没上朝的房遗爱和长孙涣,还有不用上朝的杜荷,三人则将本该去衙门理事长孙冲,给拉走了

    按照昨夜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等人商量的结果,无外乎是想要通过长孙冲来安抚长乐公主,免得公主听到风声,再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娘娘那里再承受不住

    负责执行的人,就是参与了此事的房遗爱和杜荷,外加长孙冲的亲弟弟长孙涣三人

    对于早前房遗爱和杜荷瞒着他查证此事,长孙涣满肚的怨气,直直的将打不还手的房遗爱和杜荷,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才善罢甘休,如约的替长孙冲请了事假,将人从去衙门的路上给截了出来

    “二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吗?”长孙冲有些皱眉的看着不让自己上衙门工作的弟弟,语气不免有些严厉,道,“况且,二弟今天不是也该正常去衙门吗?”

    “圣人有言,食君之禄,与君分忧二弟虽然皇上是咱们嫡亲的姑夫可皇上首先是君,然后才是亲”长孙冲整整被长孙涣拉扯的出了褶子的衣服,板板正正的教育着没有正行的长孙涣,义正言辞,外加苦口婆心的说道,“君君臣臣,纲纪不可废乱”

    “二弟不可因为君为亲,就如此恃宠而骄,不务正业,……”长孙冲滔滔不绝的教育着自己这个让父母即疼宠且头疼的弟弟

    长孙涣则是心思不属的,胡乱点头迎着,心里想着,待会儿该如何给自己这个死脑筋的哥哥说那件冲击性极大的事情

    想着,长孙涣拿眼瞄了下说的正起兴的大哥,忍不住叹气,心想,希望大哥知道之后,能一如既往的死心眼死脑筋,如早年所言,就只认准了长乐表姐,打死不和离,不死不撒手

    许是如此的话看在大哥真心相待的份上,只希望长乐表姐能够好好的跨过这个坎儿,好好的跟大哥继续蝶鸾情深,惹人羡慕下去

    想着,长孙涣心中烦闷,却又不知道该埋怨谁,抱怨谁神情有些落寞的坐在旁边,明显的走起神来

    长篇大论的一顿之后,长孙冲想要看看自己教育的成果,把目光转向同车的长孙涣看到长孙涣明显的不快神情,长孙冲怔然了一下,以为自己教训弟弟的话有些说重了,心里有些自责

    “其实,二弟这些年来已经上进不少了若是再遵守一下需要注意的规矩的话,二弟就……”长孙冲知错就改看到长孙涣神情不悦,赶紧张口补救道,生恐过分打击了自己弟弟的积极性

    听到车夫勒马的声音,长孙涣回神,挑开车帘看了下外头的雅致院门,回头对长孙冲说了句,“大哥,到地方了,下车”说完,不敢再看长孙冲,就先行下了车

    “咦?你没事儿带我来别院干嘛?”下了马车之后,认出这座院落是长孙府的别院,当年长孙涣曾离府在此处小住过一段时日,长孙冲不解的问道

    “有件事情要跟大哥好好说一说,大哥先进去”长孙涣别开眼睛,不自然的说道

    面带疑惑的看了眼长孙涣,长孙冲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长孙涣的提议,迈步进了长孙家的别院

    “挑在水榭这儿,你和涣涣给不会是打算,一会儿长孙冲要是接受不了的话,就把他扔进水里庆幸?”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水里的锦鲤,杜荷玩笑的说道,缓解一下亭子里有些压抑紧张的气氛

    “若是长孙冲病了的话,能够不让柔中带刚的长乐公主为了不委屈他而伤心出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让长孙冲大病一场”房遗爱白了杜荷一眼,说道

    “那也得司空大人舍得,涣涣同意了才行啊”杜荷苦笑着说道,“怕就怕这苦肉计根本不管用,咱们哥仨还得搭进去”

    “唉”房遗爱也很无奈

    “来了”听到脚步声传来,房遗爱踢了踢趴在栏杆上的杜荷,提醒道

    “嗯,干活你们两个说,我负责敲边鼓”也不管水里的鱼会不会撑死,杜荷把手里的鱼食全都扔了进去,看着长孙涣和长孙冲两人行来的方向,拍着手上的渣渣,说道

    睨了杜荷一眼,房遗爱很想说一句,“为毛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我来干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过想到这次,杜荷确实是被自己给拉下水的,房遗爱也就只能同意的点头

    “咦?房贤弟?杜贤弟?”进了亭子,有些近视眼的长孙冲,看清里头的房遗爱和杜荷两人,奇怪的打着招呼

    想着房遗爱今天应该上朝议事的,怎么也逃了班?长孙冲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一看自家大哥的表情,长孙涣就知道,大哥这是想要滔滔不绝的劝诫房遗爱上进于是,长孙涣赶在长孙冲张口说教之前,赶忙说道,“大哥,其实我们三个找你来,是奉了皇上和爹的令,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要远远的来到别院,才能详说的?”长孙冲压住了想要出口的说教,听闻三人是奉了皇命而来,心中是奇怪,问道

    “是,是……”长孙涣张了张口,是了老半天,始终打不开话题,只能看向房遗爱,摊手说道,“你说,你知道的最清楚,反正也是你的本行,还是你说”

    “嗯?”长孙冲目光掠过满脸为难和担心的长孙涣,看向被长孙涣和杜荷推出来的房遗爱

    房遗爱清了下嗓子,这才将事情,尽可能简单清晰的讲给长孙冲听,一边讲,房遗爱三人一边观察长孙冲的神情变化

    事情的冲击是很大,好在,只是消化了以小会儿,长孙冲理解和接受了房遗爱举例证实的事情

    别的事情长孙冲都不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始终只担心一件事情,顿时眉头紧锁,愁眉苦脸,万分担心,有些紧张的问道,“那诏告下达之前,已经亲上加亲成婚的人,皇上和朝堂上的各位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应该有不少人已经有儿有女了?即便孩子不康健又呆愚,可那也是两人的亲骨肉,怎可因为一纸诏告,就将一家人给情形拆散开来?这太过残忍不仁了”

    看到长孙冲这个反应,房遗爱和长孙涣、杜荷三人,提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悄悄的放回去一些了

    “长孙驸马放心,皇上和各位大人昨夜商议,在诏令布达之前成婚的人,是继续一同生活,还是选着和离另行嫁娶,全凭夫妻双方的自愿,朝廷和官府并不强行加以干涉”房遗爱笑着说道

    “真的?”长孙冲眼睛一亮,有些忐忑且希翼的问道

    “确实属实”房遗爱满脸可亲的憨笑,再次给与了肯定的答案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长孙冲脸上有些腼腆放松的笑容,长长的松了口气,安心的说道

    “长孙驸马也知道,长乐公主与驸马算是青梅竹马,对驸马是情深意重,小弟曾听太医院给府上公子小姐诊治的太医们说过,对于公子小姐的病躯,长乐公主甚是在意,若是此事公主知道的话,怕是……”房遗爱真诚的看着长孙冲,有些为难的说道

    “大哥,你也知道,长乐表姐一直想要大哥可以有一个康健的子嗣,将来能延续大哥血脉,若是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我怕,怕长乐表姐会想不开,非要将大哥身边的位置给腾出来”长孙涣忧心忡忡的说道

    自己爱妻忧心何事,又有何种心结,身为丈夫,虽然有些愚纳,夫妻这么多年,长孙冲的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本来因为皇上不会下令强行拆散已经成婚的亲上加亲的婚姻,长孙冲放下的心,再次因为房遗爱和长孙涣的话,而高高的提了起来,脸上也生出了惊慌之色

    “不行,我的赶紧回去,不能让长乐做傻事”长孙冲越想长孙涣的话,越觉得长乐可能为了他而做出这样的傻事,长孙冲一脸的慌张,脸色都有些惊吓的苍白了

    说完,也不待房遗爱、长孙涣和杜荷三人反应,也不管什么礼仪规矩了,直接提起衣摆,疯了似得,往外一路狂奔

    等长孙涣站起来,伸手想要叫住长孙冲的时候,长孙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本来该高喊的话,长孙涣成了低喃,“大哥,雪雁已经封了家里的消息,等你知道之后,等爹下朝之后,再回正院分说的,这会儿长乐表姐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才悻悻的收回悬空扬起的手

    ps:上一章的序号应该是五五九章,写错了,大家将就未完待续)

第五六一章 麻烦

    喜欢成人之美、随人所愿的老天爷,似乎看房遗爱几人有些不顺眼,房遗爱几人担心什么,它就来什么{彩 虹 文 学 网 .bsp;a i h o n g w e n x u e.bsp;o m}

    在长孙冲离开别院之后,因长孙冲的反应而稍稍放下心来的房遗爱、长孙涣和杜荷三人,聊了一阵侯赞军准备海航的进展情况,看天差不多中午了,三人家里各自有事,便打算各自回府陪家人用膳

    三人相携来带长孙别院的门口,正准备各自离去时,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见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骑快马驮着一个长孙府的下人,朝着几人奔了过来

    不及勒住马匹,来人就从马身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行到长孙涣身前,不待停顿的说道,“二少奶奶请二少爷赶紧回家夫人晕了过去公主带着征少爷和月小姐回了宫要和大少爷和离请二少爷快点儿回府”

    虽说刚才听到马蹄声,看到来人焦急的样子,房遗爱三人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三人心中所想加麻烦

    “夫人如何?请太医了吗?老爷哪?大少爷怎样了?”事关亲人,长孙涣怔了一下,虎着脸,跨过两个台阶,就将来人给提留了起来,焦声问道

    “先上马,路上再说”房遗爱拍了下脑门,咒骂一声,看到来人被情急之下的长孙涣勒住了脖子,根本没法顺利回话,开口提醒道

    若真是因此让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如何,惹得长孙家和皇家不得安宁的话,即便太医院就此事只是处于医者的本分,怕也会被连累的同样不得安宁

    事关血亲,房遗爱可不相信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个从死人堆里闯过冷血政客,会留什么情面给太医院的人

    就连房遗爱自己怕是也得被刮皮三层

    房遗爱和长孙涣急匆匆的骑上马,一边问询来报信的仆人,一边快马赶回长孙府

    长孙府的事情,杜荷帮不上忙,跺了跺脚,想了一下,赶紧骑马回家,让城阳公主入宫,尽量先稳住长乐公主和长孙皇后两人的情绪

    房遗爱和长孙涣赶到长孙府的时候,府内乱糟糟的情况已经被李雪雁控制住了

    顾不上跟李雪雁说话长孙涣直接带着房遗爱去了正房先看看长孙夫人的情况

    进入正房,洛子渊正在床前给长孙夫人施针,取下针来,长孙夫人开始幽幽转醒

    见长孙夫人醒来,一直提着心的长孙涣这才好受了些追问洛子渊道,“洛太医,家母情况如何?”

    “长孙夫人只是一时情绪刺激过重,这才昏了过去,并无大碍,适当休息,就会痊愈”洛子渊说道

    “黄太医?”和洛子渊一起退出来之后,房遗爱皱眉问道

    “昨夜写了一夜的详情折子,今儿上午黄、顾、胡三位太医又被叫进朝,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洛子渊有些担忧的说道,“师傅,你说这?会不会?”说着,洛子渊忧心忡忡的看了眼里头转醒后望着幔帐,到现在都没反应清楚的长孙夫人

    “这事儿交给我就是”房遗爱勉强给了洛子渊一个安慰的笑容想到备受打击的长孙冲,问道,“长孙驸马的情况如何?”

    “心伤难耐,吐了口血,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牵了马,去宫里追长乐公主去了”洛子渊摇摇头,说道

    “嗯,你先去给长孙夫人开药,旁的事情不用多操心,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让人告诉你”房遗爱朝洛子渊说道

    “师傅,您不……”洛子渊看了眼里头哄劝着长孙夫人的长孙涣,问向房遗爱

    “都出师多长时间了,还这般迟疑”房遗爱瞪了洛子渊一眼,说道,“你也不看看我现在,像是有心情看病下药的吗?”

    洛子渊尴尬的笑了笑,便辞别房遗爱,跟着长孙府的下人去了旁边的房间,开方子,叮嘱需要注意的事情

    缓过神来的长孙夫人,看到外头房遗爱的身影,让长孙涣将自己扶了出来,落座之后,连寒暄的时间都没留,开门见山的问房遗爱,亲上加亲于子嗣有害的消息,可是真的?

    房遗爱看了长孙夫人一眼,有些拿捏不准长孙夫人的想法,于是跟长孙涣交换了一下眼神,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张开了嘴

    “我知道了”看房遗爱为难的样子,长孙夫人就知道这件事情铁定是真格的,先于房遗爱张口说道

    “长乐和冲儿的事情,皇上,皇上那里可有什么说法没有?”沉默了一会之后,难受的想着夫妻和睦的长孙冲和长乐公主,本来风韵犹存的长孙夫人,一时间显得老了不少,目光复杂的看着房遗爱,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昨天下午,晋王殿下来长孙府急冲冲的找了长孙涣,两人在长孙涣的书房说了良久,之后,晋王连招呼都没顾上打,就又匆匆的走了

    同时,一般从不主动去长孙无忌书房的长孙涣,竟然在长孙无忌不让人去书房打扰的情况下,顺利的进了长孙无忌的书房

    直到皇上派人传召长孙无忌,父子二人才从长孙无忌的书房里出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长孙夫人当时以为,两人发愁的只是国事,在长孙无忌走了之后,长孙夫人问了神识不属的长孙涣几句,见他回答的为难支吾,以为是国事不能多说,当时她也没有多在意

    对于长孙无忌傍晚被叫进皇宫,然后一夜不归的情况,长孙夫人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特别观注

    只在早晨的时候,听闻半夜时分,长孙涣也被叫走了,是让她肯定了有什么国家大事发生,不过二儿媳妇神情如常,像是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长孙夫人也没有多问

    那里想到,转眼之间,家里竟然砸下来这么大一个晴天霹雳

    公主的身边回家的探亲的婢女,神色慌张的带回了这么天大的消息,刚开口,长孙夫人就发现二儿媳妇的脸色变得凝重难看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事关太医院花费了多年才调查确定的,关于亲上加亲不利于子嗣的事情

    两相确认之下,长孙夫人不由的暗恼长乐公主身边的那个婢女,明知道长乐公主最忧心最在意的便是长孙冲的子嗣之事,竟然就这样莽莽撞撞的说了出来,这不是往死里逼身子不好的长乐公主吗?

    同时,也有些暗恼李雪雁的事先隐瞒

    她也知道,若不是使其突然的话,若不是儿子叮嘱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以二儿媳妇的性情,断不会如此着瞒自己

    等长孙夫人和李雪雁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知道,长乐公主竟然惨白着脸,异常坚决的说要回宫,请皇上和皇后下旨,让他们夫妻和离,在给长孙冲找个身体健康温柔体贴的名门贵女为妻,好繁衍长孙家的子嗣

    饶是长孙冲得信儿后,急匆匆的赶回来,千说万劝的都没能将长乐公主给留下

    看着公主绝尘而去的车架,长孙冲伤心难抑,在门前就吐了一口血,人也昏了过去一时间突变太多,长子又成了这个情况,有些接受不了的长孙夫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皇上无意拆散长乐公主和长孙驸马”房遗爱回道,又将昨夜在宫里商量半宿的结果,跟长孙夫人大体讲了一番

    “这两个死心眼的傻孩子,眼里只有对方没有半点儿自个儿,怎么让给他们两个想开,继续如常的安稳相处?”长孙夫人气苦的说道,脸上的埋怨、气恼和无奈,一目了然,“看长乐当时的脸色,怕这孩子,回宫就的生病,皇后娘娘的身子到现在都还未曾完全康健,这要是有个万一的话,这后果,这后果……唉”

    “能劝回长乐公主的也只有长孙驸马一个,只要长孙驸马能够安抚长乐公主,也就没事了”这种情况,房遗爱也很无奈,很头疼

    “就怕长乐这孩子认死理,刚硬的不肯回头”长孙夫人万分忧虑,无奈之极的说道

    “母亲,城阳公主和清河公主那里,儿媳已经递了信儿,先让两位公主入宫,看看能不能帮着劝劝长乐嫂嫂”忙完前头乱七八糟事情的李雪雁,进来之后,说道

    “要不要让高阳公主和晋王妃也进宫一趟?”听了李雪雁的话,长孙涣有些病急乱投医的看向房遗爱,说道

    按他所想,这件事情淑儿和青娘两个事前都是知道的,兴许能想出了什么法子,可以劝慰和安抚长乐公主也不一定

    闻言,长孙夫人和李雪雁也看向了一旁的房遗爱

    房遗爱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高阳和青娘都有孕在身,进了宫,只怕还没开口相劝,就已经惹得长乐公主悲伤满怀了,这岂不是适得其反?”

    长孙夫人和长孙涣夫妇齐齐的叹息一声,失望的闭上了嘴巴

    也是,长乐公主就是因为子嗣的问题,这才想要和离,现在让两个幸福满满的孕妇去劝她,不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嘛

    ps:我都不好意说自己又感冒了不记得从哪一年起,似乎一入冬,每个月都必须感冒一次,不然就不算过冬,这是让人郁闷难受大家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健康如前两次一样,算上昨天的,今天一共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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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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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二章没人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边杨凡的情况还没有定论,那边关于太子李承乾的妻兄,嚣张跋扈,自益未来国舅爷,在侯府门后殴打侯君集六岁小外孙的谣言,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飞散到了长安城的个个角落

    包括威严的皇宫大内

    之前,李承乾被人匆匆叫走,李泰心里就存了疑惑,当下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跟在李承乾的后头,悄悄的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道政坊距离皇宫也不算是太远,消息没多久就穿了回来

    一听是武家的人毫无道理的打了侯君集的那个不待见的小外孙,李泰先是一愣,看太子妃武媚娘也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玲珑女子,她的娘家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不知礼?

    在探信的人万般的诅咒发誓之下,在加上探信的人的性子李泰也是知晓的,所以,李泰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确信了这一消息,嘴里说着不可思议,心下已经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寒冷的冬日,竟然也变得温暖如春了

    在来人耳朵边上咬了几句,李泰跟进宫闲聊打屁的一些个闲散藩王告饶了一声,匆匆的退了出去,赶往太极殿去寻李世民

    将事情大体给李世民讲述了一番之后,李泰装的满脸兄弟情深的样子,无比忧心的说道,“父皇,先不论这事儿,侯家和武家谁对谁错,单是武家是太子岳家的这一条,传了出去,若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会有损皇兄的英明”

    李世民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李泰,直看的李泰心里发毛,这才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安阳,找人去侯家问问情况,立刻来报若是太子回宫,让他立马来见朕”

    “是,皇上”李安阳躬身应是,看了一眼李泰,这才退出了太极殿,找人去办事儿去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夸了李泰两句,这才打发李泰出了太极殿

    出了太极殿的大门,李泰立住身形,回望了一眼威严华丽的太极殿,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李世民刚才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李泰心下明白,这反而是李世民真正注意这件事情的表现

    李世民是个好面子的人,恰逢今年各路藩王还有不少官员,都回京述职,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刚刚进京的武家兄弟,竟然在这么个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出这么一出,而且欺负的还是一个不过六七岁的总角孩童

    打的旗号,还是太子妻兄,未来国舅爷,这种跋扈的行为,不是直接扇李世民的脸吗?

    妻兄跋扈张扬,岂不是影射太子妃德行有亏,未来可能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而太子娶妻是何等大事,焉能不经过皇上和皇后两人点头?这岂不是暗说皇上皇后识人不明?

    早就传言,太子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太子素来对太子妃宠爱有佳,莫不是说太子妃是个以色侍主,魅惑太子的女人?

    毕竟,有如此跋扈嚣张的兄弟,身为妹妹的教养,又怎么可能会好多少?

    李泰的心情很爽,脚步松快的会转了之前的宫殿,准备各路藩王的招待晚宴去了

    这件事情,虽然不可能给李承乾多少打击,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或是那个孩子有个好歹的话,呵呵,李承乾的名声多少都会受累

    而且,太子还未荣登大宝,外戚就敢如此的草菅人命,还是不足七岁的无知孩童,可想而知,若是太子登上大宝称了皇,这样的国舅爷,又会肆无忌惮到什么样的地步?

    虽然武媚娘这些年来,在朝前朝后,各家命妇眼中,也是个贤惠体贴识大体的,可是外来的藩王了解的并不多啊

    武家的人一进京城就这样,比各路藩王都厉害,各路藩王之子,哪怕在领地上再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进了京城都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刺毛,暂时乖顺的跟个小猫似得

    而武家,却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会让各路藩王如何想?这若不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在后头撑腰,武家兄弟何来的胆气如此行事?

    各路的藩王若是对李承乾有了意见,若是应付不好的话,呵呵,李承乾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大唐,终归是李家的江山

    李泰脚步轻快,满面和蔼的去跟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们,闲话拉关系去了,李承乾还带着勉强的笑容,做在侯府的客厅,等着杨凡的诊治结果

    房遗爱进了就近安置受伤的杨凡的房间,看到孩子的样子,饶是房遗爱是上过战场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孩子的两条手臂,想来是挨打的时候本能的护着头脸,上面满是绽开的皮肉,根本看不见不见血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说是烂七八糟的破布条还差不多上头浸满了血不用看都能猜的出,这孩子的身上,肯定横七竖八的都是鞭痕

    这还是人吗?草竟然将一个小小的孩儿,打的如此的凄惨

    饶是房遗爱明白,人命在这个时代比草贱,却也没见过如此没人性的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的人

    被侯府强拉来的大夫,正慌张的翻找着止血药,想要先给孩子将血止住,不然,光是流血,这小小的孩儿,怕是都会撑不到天黑

    “房公子,求你,求求你,看在赞军的份上,求你救救栾儿唯一的孩子求求你”侯夫人拉着房遗爱的胳膊,泪流满面的求着房遗爱,只要看一眼床上的杨凡,侯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疼的滴血

    “我尽力”房遗爱扶起侯夫人,对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武媚娘说道,“娘娘,让人给薛都尉说一声,让他快马去医馆,将三黄水和金创药都取来,顺便催催房崎,赶紧将我的药箱送来越快越好”

    说完,房遗爱将侯夫人交个侯府的侍女,转身进了里间

    让侍女将屋里多点上几盆银霜炭,好保持房间里的温度,免得待会儿再冻着孩子

    又吩咐侍女去找坛烈酒,再烧些热水冷温,再单独找个锅,多煮一些柔软的纱布,回头有用

    又让侍女找来剪刀,剪掉了孩子身上的七零八落的衣服,露出了孩子伤痕累累的身子

    大冬天,穿的这么厚,孩子都能让武元庆武元爽两个没人性的混蛋给打成这样,这要是换个别的季节,怕是这孩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见房遗爱进来接受,之前的那位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慌张的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尴尬的朝房遗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给这种大富大贵之家治病疗伤,若是没救回来,身为大夫少不得要受到迁怒,最好的结果顶多是没有诊费再挨上一顿口水,最坏的结果,说不定赔上自己还不够,还得将一家人都得搭上

    旁边大夫的心态,房遗爱自然是清楚,眼下却顾不上理会

    因为今天是进宫帮着接待年青的众藩王子嗣,房遗爱身上自然是没法带可以当武器的针具,也就借了这位大夫的银针,先在孩子身上扎了不少,以求尽快帮孩子止住鲜血

    就着烈酒,房遗爱净了手,度飞快的在开水里捞起一条白纱布,拧干之后,沾着温温的白开水,一点点,小心的擦拭着孩子的身上的血痕

    旁边的那个大夫已经沦为了下手,不时的在房遗爱的提醒下,给房遗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等房遗爱用烈酒给孩子的伤口消了一边毒之后,房崎也带着药箱赶来了

    取出里头备好的三黄水,再次给孩子的伤口消毒,房遗爱擦拭一下孩子身上的伤口,看一眼孩子的样子

    房遗爱的手法虽轻,前头又有烈酒的刺激,孩子还是忍不住在昏迷中,时不时皱起了眉头

    等房遗爱用薛仁贵带来的药,给孩子包扎好身上的伤时,薛仁贵后来带来的一堆药,已经消耗了一大半

    全部包扎好之后,孩子几乎快被包扎成了木乃伊

    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杨凡,房遗爱叹息一声,若是杨旭知道自己的孩子没爹没娘的被人如此欺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坚持让孩子活下来

    不过,房遗爱也理解,杨旭当初之所以坚持让保住孩子,怕是多的还是希望能够因为有孩子做牵绊,好让侯栾沛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只是可惜,侯栾沛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找杨旭

    怜悯的看了眼命苦的孩子,房遗爱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除了里间,开了个方子,让侯府的人赶紧跟着那位大夫去药铺抓药,好争取夜半之前,给孩子喂下去

    “房公子,凡儿,凡儿他,不会有事?”侯夫人看了一眼床上包裹严实的杨凡,不放心的拉着开完方子的房遗爱,问道

    “现在不好说,先看看这两天的情况,说不定今天晚上孩子就会烧起来,最好找几个可靠的人,好好的守着若是烧的很厉害的话,让人去叫我”房遗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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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何其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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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三章何其幸哉

    杨凡的伤势既然已经处理好了,虽然没有最后定论结果如何,李承乾和武媚娘、武夫人也都不变久留

    李承乾目光复杂的看着侯君集,说回头会让武家给侯家一个交代,然后一行人赶着夜色匆匆去了置办的武府

    “交代?老夫倒要看看太子殿下会让武家,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侯君集目光阴沉的看着李承乾、房遗爱等人消失的方向,寒声呢喃着

    良久,侯君集才返回侯府,让人关了府门

    车马刚停在武府门口,众人刚进武家的大门,就听见里头适时的传来阵阵哭嚎声

    本来就强撑着的武夫人,一听这哭嚎声,跟着就是身形一晃,险些没把旁边的武媚娘给带倒

    武夫人扶着武媚娘的手,无奈的叹息一声,满面的怅然和无力

    武媚娘求救的看向李承乾,心下满是对李承乾的歉然之意

    李承乾朝武媚娘点了点头,然后眉毛一挑,眼里已经带了不悦的寒光,吩咐李清和白芍两个,去后堂看看,怎么样了

    武媚娘在丫鬟的帮助下,扶着武夫人,带着李承乾和房遗爱一行,朝武家的客厅走去的时候,就听见哭声止了,然后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朝着前头过来

    在众人即将进客厅之前,就着灯笼昏暗的光芒,只看见一个臃肿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还没等众人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来人就脚步灵活的哭嚎着朝李承乾扑了过来

    好在薛仁贵和晋语两人手脚麻利,分别抓住了来人的左右胳膊,没让来人碰到李承乾

    待看清来人之后,武夫人已经给气的恨不得晕过去,武媚娘也是铁青着脸

    来人正是武元庆身怀六甲的妻子,满脸的梨花带雨,瞄向俊朗的李承乾时,对方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流光,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飞霞那羞涩的模样,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竟然连哭都给忘记了

    房遗爱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发现还是对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已经开始朝李承乾飞起了媚眼,配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风流美丽

    只是,咳,若是换个地点的话,说不定李承乾还会赏脸看一眼,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时候,李承乾差点没气的一脚踹过去

    瞄了一眼对方的肚子,李承乾扭头问向武媚娘,道,“可请了胡太医?”

    武媚娘望了一眼余氏的肚子,还以为李承乾是被余氏刚才的模样给迷住了,当下语气生硬的说道,“请了”说完,心下有些委屈,负起的扶着气的说不出话的武夫人进了客厅

    看了武媚娘一眼,知道武媚娘想差了,只是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李承乾平淡的扫了眼余氏的肚子,对薛仁贵和晋语吩咐道,“小心的扶武少夫人进客厅坐着遗爱,你去后院看看他们两个的伤势,顺便让胡太医来一趟”

    房遗爱拱拱手,找了个人带路,领着扛着两个药箱的房崎,朝后院安置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的房间走去

    房遗爱和房崎还没走多远,就听客厅里又传来了武少夫人余氏的哭嚎声,那哭声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的真情实意在里头

    轮流看了两个房间里分别安置的武元庆和武元爽,见两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房遗爱发觉自己心下不但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有些可惜,可惜这两人怎么就没让侯君集直接给打死呢?

    “胡太医”

    房遗爱并未上去帮忙给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接骨,而是看完两人的大概情况之后,先去找了显得比较清闲的胡太医

    “你怎么不上去帮忙?”胡太医有些疑惑房遗爱的举动,张口问道

    “您老能确定武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房遗爱没有回答胡太医的问话,反而拉着胡太医低声问询,道

    “应该是个男孩,已经七个半月了,怎么?”胡太医思索的看着房遗爱,小声的回答道

    “是个男孩就好”房遗爱心下松了口气,对欲言又止的胡太医说道,“武少夫人在前头客厅,刚才差点跌倒,太子和太子妃让你过去看看,顺便再给武夫人看看,武夫人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胡太医凝望了房遗爱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摇摇头,背着自己的药箱,找了个下人领路,朝前头客厅走去

    不得不说,侯君集也是个狠人,下手也够狠的

    武元庆被打断了七根肋骨,两条前臂也都断了,身上的轻重伤痕是不少,看样子,估计内里也有伤

    武元爽也比武元庆好不到哪儿去肋骨端了五根,赔上了一条膀子,一个手臂,大腿也端了一条面色青白,身上却没有流出多少的血,估计内脏出血的可能性不

    两个边的大夫在给两人接骨的时候,已经试着给两人灌了不少的止血药进去,两人也是疼死疼活好几次,至于接下来,能不能撑过去,跟杨凡一样,就得看个人造化和老天的意思了

    了解了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情况之后,安抚了武夫人和武三小姐、武少夫人余氏之后,李承乾等人连晚饭都没用,简单交代了一番,送走了太医和房遗爱之后,李承乾和武媚娘就急匆匆的坐车赶往皇宫

    “媚娘,我问过顾太医了,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李承乾想着事情,拦着武媚娘的肩膀,轻声说道

    “唉,只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是个省心的”武媚娘叹息的说道

    “把他交给岳母教导,应该不会在如此不堪”李承乾说道

    “以大哥大嫂的性子,如何肯将孩子交到母亲的手……”武媚娘话说到一半,猛地抬头看向李承乾,“殿下,该不会是……”想到侯君集的脸色,还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以往的作为,武媚娘有些不敢揣度李承乾的意思

    虽然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的作为让人恨让人气,武媚娘也想过老天怎么不干脆让他们两个死了算了,可要是真的有人人为的想让他们死掉,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还是让武媚娘有些不忍和难过

    她虽然不指望娘家给她多大的助力,可是作为出嫁的女儿,还是希望能够有个娘家可回,能够有亲人可依

    “傻瓜,你想哪儿去了”李承乾看着武媚娘忧心重重的挣扎眼神,心下叹息一声,面上带着怜惜的温柔笑意,抚摸了一下武媚娘的脸颊,说道,“太医们说他们两个能否好转,还得看天意”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确定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若是过两天他们两个有个不好,你也好劝慰岳母,免得岳母伤心过度,再到下今天岳母受的惊吓可是不少,又挨了好几鞭,还在外头冻了不少时间,要是再因为他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伤心,毁了身子的话,只怕真会有个好歹”李承乾柔声说道

    “若是岳母有个好歹,你妹妹早前定下的亲事岂不是要耽搁三年?而且,自你生了佑儿之后,身子也未曾完全调理好,若是也跟着伤心难过,我怕,怕万一,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话,你让我和佑儿两个怎么办?”李承乾紧紧的揽着武媚娘,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好似真的害怕自己一松手,武媚娘就这会这么得没了一般

    听着李承乾满是柔情和不舍的关切话语,感受着李承乾有力的臂膀,感受着李承乾胸前传来的暖意,听着李承乾咚咚的心跳,武媚娘整个人几乎全都化成了水

    靠在李承乾胸前,武媚娘紧紧的搂紧了李承乾的腰,柔声说道,“我知道,回头我会好好劝慰母亲,殿下放心就是”

    李承乾和侯家之前的关系,李承乾也都向她坦陈过,所以,无论是她武媚娘还是李承乾,对于侯家,两人的态度都是有些敬而远之

    武媚娘虽然在东宫,通过与命妇的交往,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夫君虽然是贵为太子,有些事情却也是无奈

    旁边还有深的皇上和皇后宠爱的皇四子魏王李泰,两只眼睛紧盯着李承乾的太子宝座,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袢子,李泰没少给李承乾下,而李承乾却顾及手足情,多少给李泰留下来一些余地

    若是这次武家和侯家的事情,传到李泰的耳里,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皇上面前给李承乾上了眼药,没准还有什么让人想不到的袢子在等着李承乾

    李承乾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和孩子的依靠,若是,若是李承乾有个万一的话,自己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想着,武媚娘不禁搂紧了李承乾的腰,轻声说道,“殿下放心,母亲那里有妾身,殿下不用过多操劳”语气很是坚定

    “媚娘”李承乾身子一震,心疼的看向武媚娘

    “殿下说过,咱们是夫妻,你是我夫君”武媚娘回给李承乾一个明媚的笑脸,柔声说道

    “何其幸哉,有妻如此”李承乾感慨的说道,将武媚娘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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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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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四章缺失

    至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如何将李承乾夫妇叫过去训斥,那就不是房遗爱暂时能够管得了的事情了

    让房崎先回家说一声,自己今天晚些回家,然后房遗爱直接去了医馆,准本药材,将明天可能需要的成药规整好,以防万一

    跟今晚坐诊洛子渊等人打了招呼,房遗爱扛着一个准备妥当的药箱,出了医馆的门,立在门外一想,自己这几天忙碌,都没怎么来看孙芸娘,干脆顺道去看看,顺便告诉孙芸娘一声,还有四五天,冯铁匠就要回来

    孙芸娘等人正准备用晚膳,见房遗爱扛着一个药箱,这个时候进来,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奇怪

    “咦,难得崔大哥也在家”房遗爱跟孙芸娘打完招呼,看到孙芸娘旁边坐着的崔逾凡,说道,直接在锦麒和锦麟两个的中间插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是啊,难得碰见你”崔逾凡点头说道,“咱们喝两杯,铃儿,把酒杯还有前些日我带回来的竹叶青拿来”

    金铃儿来回看了眼房遗爱和崔逾凡,眉头微皱

    “算了,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有事,今天还是不喝了,不然起不来就坏了”房遗爱摆手说道

    “怎么了?我看你还带着药箱,是不是什么人病了?”崔逾凡虽口问道

    “今天下午的事情没解决吗?”孙芸娘显然在太医院听说了什么,张口问道

    “那孩子伤的很重,身上的棉衣都被打成了布条,上下满是血,就连后脑勺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房遗爱同情地说道,任由金铃儿忙活着给自己添加碗筷,疼爱的揉搓着身边的锦麒和锦麟,继续说道,“那孩子也不过只比麒儿和麟儿两个大上不到两岁而已”

    “谁家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让你巴巴的过去?太医院不是还有太医了吗?”崔逾凡不解的说道

    “是我上峰侯大将军的亲外孙,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曾经包裹,就连他的名字杨凡杨平安,也是在他母亲的要求下,让我给起的”房遗爱说道

    一听是杨凡出事,崔逾凡的面色勉强维持没变,不过表情却生硬了许多,握着筷子的手,关节都有些隐隐发白,眼神里不经意间发出了渗人的冷芒,尽量将声音放柔,问道,“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有人看着,怎么会出事?”

    突兀的觉察到崔逾凡眼里的冷芒,让房遗爱心下疑窦纵生,疑惑的看了眼崔逾凡,然后询问的看向了孙芸娘和金铃儿,想知道崔逾凡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

    孙芸娘叹口气看了眼金铃儿和房遗爱身旁的两个孩子,金铃儿眉头微皱,跟房遗爱对视了一眼,快的移开了目光,探究的看向崔逾凡两个孩子,黑溜溜的眼睛,来回轱辘辘在几个大人身上打转转,虽然好奇,却乖巧的没敢弄出声音

    看见金铃儿探究的目光,崔逾凡这才醒悟自己的失态,觉察到饭桌上的气氛猛然间因为自己情急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死气沉沉,不禁尴尬一笑,压下心中的情绪,解释道,“我只是怕大年关的,若是麟儿调皮的出门没看住,再不小心得罪了那人,岂不是让麟儿吃亏”

    “确实,京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藩王,估计路上的行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说不定会是王公贵族,麟儿最近这些日,确实该拘拘性子了”房遗爱揉着锦麟的头,低头看着锦麟说道

    “干爹,我都知道了这话奶奶、娘亲和大哥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锦麟嘟着小嘴说道,还扯着耳朵让房遗爱看,里头是不是真得长茧子了

    “光听不行,你要是乖乖的听锦麒的话,过年的时候,干爹就给你和锦麒一人雕一把漂亮的小木剑,你要是不乖的话,回头可就只有锦麒的,没有你的了”房遗爱捏着锦麟的小脸,极尽诱惑的说道

    “放心干爹,我一定乖乖的”锦麟用肉嘟嘟的小手,拍着胸脯说道,还歪着身子朝房遗爱另一边的锦麒喊道,“大哥,你看着点儿,回头好替我在干爹面前作证,不能让干爹赖了我的小木剑”

    “好”锦麒面带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干爹在你小子面前就这么的没有信用?就这一条都该大屁股”房遗爱佯装生气的,在锦麟脑袋上拍了一下

    见房遗爱和两个孩子如此的亲昵,崔逾凡心下疑惑,恍然间有种错觉,以为房遗爱和锦麒和锦麟两个,就是亲密无间的血亲父子,下意识的看向金铃儿

    金铃儿面色如常,只是看孩子的时候,眼里才有柔光闪过

    崔逾凡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又记起杨凡的事情,心下有些沉不住气,还是七拐八拐的将话头引向了杨凡

    房遗爱想到锦麟的顽皮,为了给锦麟上堂警示课,只是奇怪的看了眼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焦急的崔逾凡,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大体的讲述了一番

    房遗爱话还没讲完的时候,崔逾凡心下的杀意已经浓烈的快要爆发了

    金铃儿心下一寒,护犊子的看着锦麒和锦麟两个,想着若是敢有人如此欺负自己的两个儿子,哪怕是天皇老子,她金铃儿也会拼了命先将对方斩于马下

    不行,回头还得好好的督促两个儿子习武,免得将来被人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

    看着金铃儿坚决的目光,锦麒和锦麟两个,不知觉的缩了缩脑袋,下意思的寻找靠山一般,朝房遗爱靠了靠

    孙芸娘秀眉紧蹙,有些想不明白太子妃那样玲珑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有两个这么不成器的兄长?

    “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遗爱你多费些心,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孙芸娘叹口气,对房遗爱交代道,眼里有着止不住的怜惜

    “侯赞军和干爹一行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就要抵京,但是为了侯赞军在军中对干爹的照应,我也会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不然我自己都觉得没脸去见侯赞军”房遗爱说道

    “听见了没有麟儿,没有大人跟着,以后在大街上可不能那么顽皮”崔逾凡努力的平复了心中波动的情绪,望向锦麟,厉声说道

    “知道了爹”锦麟吓得浑身一颤,缩进房遗爱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显然是被崔逾凡突兀的严厉给吓到了

    就连锦麒,也是跟着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看着不甚熟悉的崔逾凡,靠在房遗爱身边

    金铃儿不悦的看了崔逾凡一眼,伸手捞过旁边的锦麒,无声的安慰道

    “逾凡,孩子要慢慢教,不能太心急,而且,麟儿虽然顽皮了些,心下也知道分寸,有话慢慢说道就是”孙芸娘看着不敢抬头的锦麟,对崔逾凡说道

    “岳母大人恕罪,是我太心急了”崔逾凡深吸一口气,歉然的对孙芸娘说道

    说完,崔逾凡起身来到房遗爱身边,想要接过窝在房遗爱怀里的锦麟锦麟迅看了崔逾凡一眼,又重窝回房遗爱的怀里,死抓着房遗爱的衣服不肯松手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同样尴尬的崔逾凡,拍了拍锦麟的后背,说道,“臭小子,你爹也是担心你,说话有点儿重,你小子还上劲儿了?连你爹的一句重话都经不住,将来哪来的胆子跟干爹上山打老虎?嗯?”

    “谁说我经不住我,我,我只是,是跟爹开玩笑”锦麟冲房遗爱怀里抬起头来,佯装大胆的说道,小心的瞄着崔逾凡的样子,声音越来越细,直至几不可闻

    “哦?真的吗?”房遗爱佯装怀疑的说道

    “当然,我以后可是要给干爹打大老虎的”锦麟见房遗爱不信自己,立马挺着了身子,不服气的说道,还主动将自己的小手伸向旁边的崔逾凡,让房遗爱看到自己说的不是假话

    “麟儿光给干爹打打老虎,难道就没有爹的份儿?”崔逾凡朝房遗爱点点头,抱着锦麟回了自己的座位,逗着锦麟说道

    “爹要是想要,我也给爹打打老虎”孩子的性子就是变得快,这会儿锦麟已经满脸畅想着去打大老虎了,还斗志昂扬的扬了扬小拳头,眼睛不时的瞄向房遗爱,朝房遗爱做个鬼脸

    看着崔逾凡和金铃儿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逗乐说话吃饭的样子,房遗爱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的失落,浮起了一丝空虚的感觉,好似心里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块一般

    摇摇头,压下心中的异样,房遗爱陪着孙芸娘说着早前在大安坊的事情,说着该给冯铁匠准备些什么,一顿饭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辞别了孙芸娘等人,房遗爱自个儿骑马带着药箱,慢悠悠的朝房府赶去

    虽然冬日天冷,夜色也深重,可是因为今年在京城过年的人多,各处的夜市倒是显的热闹非凡,不到宵禁的前一刻,这热闹是不会下去的

    只是,走在这热闹的街道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吆喝声和嬉笑声,房遗爱突然觉得这鼎沸的人声,好像离自己好远好远

    自己就像是在喧闹之外的看客一般,平静的心下,激不起一丝涟漪,或者说,心下缺失的一块,让自己根本没办法提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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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七章 翻帐(三更求支持!)

    “何事这么急?”李世民正同房遗爱闲话着,轻松自在,不必像往日那般多的弯弯绕绕,不期才提起的情绪,竟然让急匆匆赶来,一板一眼叫人的香翠给打断了。书mi群4∴8065

    只是,香翠是长孙皇后面前的脸的人物,李世民即使不喜被人打扰,也少不得要给她一些颜面。[]

    “回皇上,婢子不知。”香翠面无表情,规规矩矩的回答道,“娘娘说到了立政殿就明了了。”李世民皱眉沉yin了一下,还是大度的摆手,示意摆驾立政殿。

    带着房遗爱朝立政殿走去,李世民冷眉问道,“房小二,你小子该不会是让人托请了皇后娘娘,想要早点将朕的宝贝nv儿娶走吧?”

    “皇上岳父不发话,小子那敢僭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房遗爱见李世民的眼神不善,赶紧出声解释道。

    笑话,好不容易今年跟养父母团聚了,大过年的再被李世民给惦记上,自己还能有好?

    “没有最好,朕的宝贝nv儿,还要再留两个年。”李世民敖敖然的说道,一副等着房遗爱去求他的样子。

    这个时候求旨完婚?除非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以李世民常拿自己娱乐他的xing子,铁定会让司天监选定上元节,来个热闹加热闹。

    眼看着陆义的孩子就要出生,府里哪有闲人有那个闲工夫给自己置办婚礼?

    可是,皇家嫁nv,将就的就是个面子,若是置办的不好,就算是淑儿体贴不说什么,李世民那张脸就得给自己摆上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不舍的欺负自己老爹,到时候就那自己开涮!

    除非自己真是吃多了撑的,自己嫌自己活的太滋润了,自己想找chou,才会在这个luàn糟糟的时候求李世民赐旨完婚!

    而且,别的不说,光是一些个闲得没事蹭吃蹭喝的藩王,就算自己拿出飘香酒坊一年的利钱,都未必堵得上这些个人的嘴!

    费力不讨好,还得多huā银子,最后累趴下的还是自己的娘亲妹妹,回头还躲不了要受人闲话,挨李世民的埋汰。这买卖怎么算怎么不划算,不干不干。

    房遗爱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看着脚下,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惹得李世民心下好笑。倒也没再揣度着房遗爱求成婚的旨意。

    本以为立政殿里,就长孙皇后自己,没成想入眼的竟然是十好几个huā枝招展的王妃公主,不过都是清一sè的和李世民同辈。

    李世民不解的看向长孙皇后,长孙皇后无奈的朝李世民微微一笑,起身迎接了皇上,没有多废话。

    李世民上座之后,示意众人免礼。见众人不说话,眼光似笑非笑的瞟向房遗爱,李世民有些不悦,不慎热情的让李安阳替房遗爱引荐在场的公主王妃们。

    一圈行完礼下来,房遗爱被众人身上的浓重的胭脂味,给熏得很是有种想要出逃的感觉,不过还是人不住鼻子瘙痒,打了几个喷嚏。

    好嘛,几个喷嚏,又是引得众人一阵闲言碎语,闹得房遗爱好没意思。

    见上头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个,面sè渐渐不悦,众人少不得慢慢将话题引上正题。

    先是慢慢的夸耀房遗爱高中探huā,是个学书知礼,懂得人伦尊卑的。又跟着夸奖房遗爱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拔尖的,明白医德良心的重要xing。

    听的房遗爱垂着头,都快要睡着了,这才真正的扯上正题。就见一个半老徐娘,一身华丽,搽脂抹粉,穿金戴银配美yu,流转的目光中,带着轻蔑和鄙视的看向房遗爱,说道,“听说前些年,皇后娘娘生产小公主的时候,你在皇后娘娘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皇后娘娘下了避子汤,可有此事?”

    房遗爱心下一咯噔,瞄了眼上头的李世民,不期然见到李世民凌厉的目光扫向对方,而端坐在李世民旁边的长孙皇后,依旧的风采夺人,眼睑微垂,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大方得体的看着下边坐着的众人。

    遗爱轻笑一声,随意的朝对方拱了拱手,说道,“不知这位王妃,您是从哪儿听说的此事?可有人证物证?大年节的,随口污人清白,可是大唐律法所不许的,还请王妃娘娘拿出凭据来。”

    “否则,微臣年纪虽幼,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武状元文探huā,更是为国厮杀疆场的人,吾皇陛下亲封的大唐六品的,堂堂朝廷命官!”房遗爱冷眼望向说话,挑刺的那位,冷声说道,“若无实据,臣明日朝堂之上自会上本参奏,请皇上和朝堂之上的众位大人,给微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之身!”

    虽然明白,开口的这位,大体就是别人扔出来挑刺的枪头,别人拉出来挡掉的卒子,可是对于这种愚蠢的fu人,房遗爱实在是半点同情欠奉。而在座的这些人,又指不定是谁派来的眼线那,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看着情形,是在帮李泰,还是在帮李恪,来试探自己,顺便试探一下李承乾?

    房遗爱心思旋转,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眼里

    ou不得半点沙子的刚直模样!冷冷的

    i视着开口责问的那人。

    李世民面无表情,眼里寒芒更盛,幽幽的扫视着下头各位姐姐妹妹,嫂嫂弟媳们,心下已然将这些人的夫婿,划归到了需要敲打打压的名单里了,甚至,有些人是需要舍弃清理掉的。

    昨天武家的事情一传出来,刚刚训斥了李承乾夫fu,这边就有人心下开始不安分了,果然,都是李家的种啊!哼!一个个hun吃等人的人,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很好!

    “不说辈分,你尚了公主之后该恭敬的称呼我为族伯母,就是按品阶,我堂堂正二品的王妃,也是你小小的六品都尉可以如此顶撞的吗?”那位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是被其身后的丫鬟给提点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房遗爱估计,若不是她那身行头太重的话,差不多都能上来挠自己的脸。

    房遗爱冷哼一声,傲然的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官司不身份,有理才行。我房遗爱行得正坐的直,有理不怕行遍天下,有何惧王妃权势?那不成王妃只认权利,不将道理不成?恕微臣愚钝,不知这一条在大唐律例哪页纸上写着?还请王妃不吝赐教?”

    房遗爱最后一句,说的很是恭敬有礼,谦虚好学。

    “你!哼!”那nv子站起身来,剜着房遗爱,一副贵fu态,高傲的端坐着,说道,“本王妃不与你耍嘴皮子,是与不是,请个郎中来,给皇后娘娘一把脉,就知真假。”

    此话一出,引得一片附和之声,全都“好心”地劝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把把脉的好,没事儿就当请平安脉了,若是有事儿的话,自当是需要好好的彻查一番的。

    “哦,看来王妃娘娘们,是有备而来了?”房遗爱抬眼看了眼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快速jiāo换了一下眼神,李世民冷然的看着下方,听不出喜怒的问道,“看来,闵城王嫂应当是带了郎中进宫了?”

    房遗爱看得出,李世民眼底的怒意,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了。避子汤一事,是他吩咐房遗爱等人做的,也给了房遗爱密旨,更是向皇后娘娘坦陈过。

    太医院向来口风紧,知道的人也就四五个,除了自己和皇后,还有长孙无忌、李承乾、以及李安阳和香翠几个知道。到底的是从何处泄了消息出去?

    本以为皇宫依然清肃,没成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打他李世民的脸吗?!

    李世民恨不得将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楸出来,狠狠的碎尸万段!

    冷眼扫了旁边的李安阳一眼,吓的李安阳小心肝直颤,心下早就把那个捅出这篓子的人,狠狠的问候了一下对方的上下十八代!这不是明摆着要害他李安阳掉脑袋吗?!

    李安阳气的牙痒痒,目光凶冷的看着下头坐着的,一个个光鲜的贵fu人。

    长孙皇后仍旧看戏一般,面带微笑,得体的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却带上了几分的寒意。

    朝内朝外都知道,房遗爱是皇上留给太子的人,找房遗爱的茬?哪里是真的找房遗爱的茬,八成是有人不耐烦了,看着李承乾岳家昨天出了那不成器的事儿,今儿就要来踩上一脚了!

    她长孙氏能够占着皇后宝座,还能荣宠这么多年,又岂是让人随便算计的!

    “早前听说皇后娘娘身体孱弱,正好这次进京的时候,巧遇了孙真人,便一起请进京来,为皇后娘娘调理身子,也顺便看顾一下娘娘的小公主。”闵城王妃满脸关切的看着长孙皇后,张口说道。

    孙真人?孙思邈?听孙芸娘说过,这人也是犟脾气。

    若是换个人,说不定还能当场糊nong过去,真是这老头的话,还真有些不好办了。

    房遗爱心下没底,眼神微变的看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第三五一章 可惜么?

    第三五一章可惜么?

    房全心中的忐忑,还有不安的想法,房遗爱也能够猜到大概

    心下叹口气,对着曾经在房玄龄眼中算是最为稳重看好的小厮,房遗爱无力帮扶,或者说,不想去帮扶。

    人生的路走错了,并不是人人都有能够挽回的机会。

    对于房全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能等着房玄龄,甚至李世民来决断了。

    房玄龄铁定是不会让嫡长子丧命,而房遗直参与杨誉和杨成怡贩卖国家储粮的事情,李世民那里,或者说是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那里,房玄龄总是需要给个交代的。

    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何止是房全心里没底,就连他的主子房遗直也同样没底。

    本以为凭着杨家的显赫,杨誉又在汾慈两州经营了多年,杨成怡和杨誉又是同族,而且粮食也是卖给军中,应该不会什么岔子。

    是以,在杨誉父子示意劝说,和杨晨书信劝说和保证下,羡慕房遗爱银子多的房遗直,这才抱着不想输给房遗爱的心思,心下忐忐忑忑的一点点儿的将银子投进了倒卖国家储粮的事情上。

    更是哄的萧婷婷将房遗爱预备给他们夫妻救急的一万两银子,也拿了出来,投了进去。

    银子多了,生活好了,他房遗直也开始意气风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举止也变得大气潇洒。一切的美好都在眼前,举手便可得到。

    攀上了杨家的大树,就算是成功搭上了被皇上评价为“英果类我”的吴王殿下的车架。

    英果的吴王,无论是才情人品,都比淳厚,且妇人之仁的太子要英明,在朝臣中评价也可以与太子比肩。

    吴王不仅是今上的皇子,也是前隋杨皇帝杨广的外孙,血脉何其的尊贵,比之嫡出的太子还要高贵!

    再加上显赫的杨氏一族的支持,再拉拢一下威望声明不错的前朝遗老,那么,上头的那个位置,吴王李恪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更何况,吴王李恪还有一个来自吐谷浑的公主侧妃!即便是为了未来能够让吐谷浑获得更多了利益,吐谷浑王诺曷钵也会在吴王李恪争位的时候,给与最大的帮助!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在想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差等着吴王蹬得大统之后,他房遗直可以以从龙之功位极人臣,获得不低于自己父亲的显赫,让父亲看看,自己并不只是能够守成,一样可以将房家发扬光大!

    想象是美好的,却是阳光下最不切实际的彩色泡泡,风稍微的大一些,泡泡就会被风吹走,飞向它难以承受的高空,然后在承受不住的那一刻,“啪”的一声爆裂,让一切美好的想象,都残忍的随风而去,只留下炙烈的阳关下的一切惨白!

    房遗直坐在装饰华美的车厢里,紧闭着一双酷似房玄龄的眼睛,面色有些发白,肖似房玄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原本红润的颜色变成了有些发白的肉粉色。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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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从那不停翕动的睫毛,还有双袖之下交错而放,时而握起,时而松开的双手,才能看出房遗直此时心情的不平静。

    倒卖储粮事发的原因,他也曾经听到一些消息。

    若不是房遗爱那早就该死却偏偏活下来的养父回来,引得曾教房遗爱习武的武师傅前去相见叙旧,赶巧认出了一个曾经的仇人,然后被房遗爱有心牵扯,引到了杨晨身上,皇上也就不会去查杨成怡和杨晨父子!

    他虽然早就感觉房遗爱对杨晨有股莫名的戒备,却没想到房遗爱竟然会心思深沉的要置杨晨于死地!

    难道就是因为当初两人初见时,杨晨的风度翩然,从容不迫,文采风流,还有相貌俊美,就是的长得有些丑的房遗爱心生嫉恨?以至于心中留下了杀人的种子?

    说实话,就房遗爱那个样子,若不是房夫人和房玄龄两个都确定他确实是房家的种,房遗直很是怀疑,重回房府的房遗爱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冒充的!

    房遗爱没回房家之前,房玄龄和房夫人待他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可是房遗爱回来之后,受到的观注度,不仅超过了他这个兄长,就连房家唯一的宝贝女儿青娘和刚出生的幼弟遗则,都比不过房遗爱的风头!

    每天早晨,娘亲一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遗爱还在不在。

    每天晚上,他听说,娘亲总是看着房遗爱回了他的小院之后,都会在他的院门前站上一会儿,才肯回房。

    所为的,就是怕房遗爱会再次离家出走!

    每天,父亲再忙,也总会抽空跟房遗爱单独去书房说上几句话,或是当着大家的面问候几句,而这样的待遇,是他房遗直多年渴求而不得。

    有时候,他也会心下生疑,不明白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何父亲的眼里老是看不见他?

    他甚至很想问问老天,既然让他房遗直生在房家为长子,为何还要让处处争他风头的房遗爱,生为房家的次子?还让他们同出一个母亲?同为房家的嫡子?

    这个无解的问题,他压在心下很多年了,从房遗爱出生之后,他心下就有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消散,反而让他越来越想向苍天问个明白。

    虽然他很明白,这个问题即便问了出来,也没人能给他答案,是以,只能一次次的忍下脱口而出的冲动。

    只是,房遗爱注定是他房遗直这辈子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切不除,只能任他在那里折磨自己的心,让它即痛又难舍。

    长吐一口浊气,房遗直握握拳,再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有些颓然忐忑的样子,在缓慢移动的车厢内,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眼睛,仍旧没有张开。

    房遗直的样子,吓得与他同乘的两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朝这车门的位置窝去,忐忑的相视一眼,大气也不敢出,努力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房遗直坐直身子,两人才感觉车内的压抑气息,在缓缓的消散,两人同时放松的吐了口气,也跟着缓缓的坐稳了身子,面上也渐渐的重现了原本的风情。

    房全跟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闲聊了两句,见房遗爱的目光一直望着慢的不能再慢的马车时,房全慢慢的住了嘴,牵马在房遗爱一旁,一同候着房遗直的马车到来。

    见马车的慢的能够磨死人的速度,硬生生将半天的路程,磨殃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的挨到了明德门前。

    房遗爱明白,房遗直应该是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回家面对房玄龄。也没相好就倒卖储粮一事,该如何向房玄龄和李世民交代。

    若是真的好好的衣锦还乡的话,近乡情怯也没有怯到这个程度的。否则,也不会将本该前天就能到达京城的行程,生生磨殃到了现在,还迟迟的不肯进明德门。

    看着马车那慢悠悠的速度,好像眼前这段路程走的不是五十多米,而是上千米一样,房遗爱心下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房玄龄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更是能够很好的揣度出皇上的心意,他给的建议和提醒,你房遗直偏生放在一边,等到惹了祸,这才记起老人言,错已铸成,方才害怕,迟了。

    房遗爱很是后悔,为什么那年夕照中、河渠旁、残垣下,自己干嘛要顾及房夫人的感受,没狠狠的揍这小子一顿,将他好好的打醒,也省的让他害得房夫人跟着提心吊胆,青娘也跟着忧心。

    可惜,天底下没有买后悔药的,他也配不出来。

    若是房遗爱知道房遗直直到此刻,对于倒卖储粮一事,心中并不认为是他自己错,反而怨恨房遗爱的话,不知道给他机会将时间倒退到当年夕照中、河渠旁、残垣下,房遗爱会不会直接灭了房遗直?

    可惜,过去的时光回不去,不可能让人得到答案。

    房遗则心下看着那慢的堪比蜗牛往前蹭的马车,心下有些不耐烦,不屑的想着,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草,回自己家,至于情怯成这个样子么?怎么看怎么跟他干了坏事不敢回去见二哥一样?

    想着老爹生病那天早晨,二哥和娘亲之间莫名其妙的对话,房遗则眼睛眨眨,难不成大哥根本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办错了事儿,被叫回京城的?大哥这是心虚,不敢回家?

    心下有了这种想法,房遗则小心的转头看向房遗爱的表情,希望能从房遗爱脸上看出端倪。

    房遗爱脸上一如往常,挂着浅淡适中的骗人憨笑,只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黑幽幽的,带着一种往常难见的深邃,高深莫测的像是老爹平日里审视人时样子。

    看到房遗爱从未曾显出来的深邃目光,房遗则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心下叹口气,眉头微皱的看向房遗直总算是蹭到近前的车架,思量着该如何去对这个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大哥。

    不过,想到二哥房遗爱在身边,房遗则松口气,心下的紧张无措慢慢的缓解开来,等下跟着二哥行事就是。

第三五三章 震撼

    第三五三章震撼

    房遗爱和房遗则闲聊逗弄着房珏,却并没有催促房遗直的马车队伍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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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房遗直和萧婷婷两个成亲的时候,房遗直曾经说过的,愿像父亲对母亲那般,今生今世长相厮守。

    早前的誓言犹在耳边,惹得多少女子对萧婷婷即羡慕又嫉妒,若不是他房遗爱早早的就被皇家给定了下来,还不定被多少家如狼似虎的待嫁女眼冒绿光的给盯着那。

    单看看房遗则如今花丛吃香的境遇,就可窥见一二。

    虽然男人不禁妻妾成群,可是同为女子的慈母,又怎么愿意让自己娇养的宝贝女儿,在可选的情况下,让女儿像自己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柔情蜜意?

    同为男子的房遗爱,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姻爱情,却也明白美女对男人的诱惑力如何巨大。

    若不是拖了上辈子的福,各色美女见多了,再加上外科实习多了,惯性的总是在看人的时候,先看对方有没有病痛,在分解成各个零部件,看看成长是否健全,再然后才是看男看女看长相,否则,房遗爱也不会有如此的定力。

    反而因为房遗爱对待男女一视同仁的样子,甚至有些时候顾忌大唐的礼法,对女子有所躲避,这才让有些人错误的认为他会断袖。

    想到房遗直之前招惹女人心生向往的话,再看看房遗直现在车厢里陪伴的两个已是妇人之身的女子,房遗爱就觉得头疼。

    即便房遗爱现在很想房遗直招人唾沫,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房字,房玄龄和房夫人有都是重清誉的,下头还有未长成的房遗则,再想别人对房遗直唾骂,还是得顾及房家的声明,顾及家人的感受。

    只希望这车马慢悠悠的磨蹭到房家的时候,房家的亲友朋客们都散了,也省的让大家看到房遗直这自打自脸的行为。

    古人重诺守信。相同的,是否重诺守信,也是古人衡量一个人是否是可交之人的一个重要准则。

    房遗直当初说过要和萧婷婷,像房玄龄和房夫人那样相守相望一生,现在不但带着妖娆的妾室回来,还和妾室同乘,反而将嫡妻嫡子撵到了后头的马车上去!

    虽说这未必没有萧婷婷伤心失望赌气的成分在,可要是房遗直有心劝说的话,在进城之前,也未必没办法让萧婷婷暂且同意和他同乘!

    当然,房遗爱要是有心帮扶的话,也未必没有办法搅合的两人在城门外同上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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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房遗爱已经对这个拎不清轻重的房遗直失望透顶了,更是懒得提醒他礼节上的东西。

    丢了面子,房遗爱不怕,反正他在乎的是里子。

    就怕面子丢了,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受不了,而且是在房遗爱和高阳公主成亲之际。

    房遗爱在马车外纠结,房遗直在马车内思量。

    刑部的大牢他进不去,无法从杨晨口里得到事发的详情。更加担心,这件事情自己该如何交代,才能最大的保全他自己。

    就在房遗爱等人快要靠近务本坊的时候,小林子带人来传皇上的口谕,召房遗直单独进宫问话。

    房遗直眼神一阵慌乱,如溺水之人抓浮木般,将目光黏在了房遗爱身上,希望常在京城的房遗爱能够帮他探探小林子的口风。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房遗爱真的很想踹给房遗直一脚,也不想想,自己的婚期就在后天,房玄龄的病也是才刚好,李世民这个时候叫他进宫,断不会有太大的动作,顶多小小的惩戒一番,训斥一顿罢了。真要狠狠的收拾,也得在自己婚期之后。

    却还不得不咽口气,将相熟的小林子请到一旁,送上银子得句准话。

    小林子轻蔑的扫了眼旁边忐忑的房遗直,同情的看着即将走马上任的十七驸马,有些不明白,同是明智的房大人和聪慧的房夫人所出的子嗣,兄弟两人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本来娶个只能好好供奉的彪悍公主,小房大人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成婚在即,还被这么一个拎不清轻重的兄长给添堵。

    小林子头一次觉得,还是自己这样孑然一身在宫里清静,虽然冷清,回屋子之后,却没这么多的糟心事儿。

    想及此,小林子第一次觉得,当太监是个不错的职业,浑身的舒爽。

    果然,想要知道自己现在过的好不好,还得和比自己糟心的人比照一下自己的优势。

    心情爽的小林子,好心的提点了房遗爱两句,“皇上还记挂着房大人的病情,不会多留房大公子。小房大人好好准备婚事就成,听师傅说,那天皇上指不定要亲去小房大人的府邸坐坐。”

    房遗爱跟小林子客气了两句,两人就回到了众人跟前,房遗爱朝急急望过来的房遗直,回以安心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房遗直这才收起了眼里的慌乱,长舒一口气,平静的上了房全让出的马匹,跟着小林子等人去了皇宫。

    至此,房遗爱也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有些不安的房遗则说了句“没事儿”。

    又安抚了一下房珏,房遗爱命令第一辆马车让道,让萧婷婷的车架先行,让原本打头的第一辆马车跟在了萧婷婷的车架后头。

    房全看着房遗爱想要说什么,却被房遗爱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房遗爱扭头打发秦明先回去交代一声,让家里人有个心里准备,免得见不到房遗直,回头心下猜疑。

    萧婷婷的马车路过的时候,房遗爱清晰的听到了车里萧婷婷的叹息声,似无奈似放松。

    没了房遗直的车队,行进速度快了不少,仅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房家的门前。

    子女回家,身为父母的自然不该出门相迎。

    虽然萧婷婷是萧禹的亲生女儿,更是皇帝口里认下的干女儿,皇家册封的郡主!

    郡主的品次虽然比不上房夫人的诰命品次,更不如房玄龄二品大员实惠。

    可那毕竟是跟皇家沾了干亲的,严守礼法的房玄龄还是带着盼子心切的房夫人,并着房青娘一起迎了出来。

    房遗爱下马,抱着房珏,和房遗则一起行到了房玄龄和房夫人跟前,简单的交代了两句。

    青娘和房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青娘拍拍房夫人的胳膊,房夫人拍了怕青娘的手,示意房青娘亲自上前去将萧婷婷迎下来。

    青娘回给房夫人一个放心的笑容,盈盈向前,柔柔的叫了声“大嫂”。

    好在此时各位亲朋好友也算识趣,知道房遗直一家回来,没有打扰房家人的团聚,不然怕是萧家的人明天就会上门将姑奶奶接回家。

    被丫鬟扶出来的萧婷婷,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随微风荡漾,上头绣着几朵浅淡的玉兰花,一根青玉莲花簪子,在头上绾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发髻。

    耳朵上一对简单的白珍珠耳钉,如是不一侧的耳钉上亮晶晶的反射出阳光的话,会让人错以为萧婷婷并未打耳洞,耳朵上没有任何的装饰。

    由此可知,萧婷婷的肤色惨白到了什么境地!

    要不是萧婷婷漆黑眼眸仍有光芒闪动,嘴唇因为激动的翕动有了些许的血色,而且这又是大白天的话,任谁在晚上见到如此骨瘦惨白的萧婷婷,都会意为自己是见了鬼了!

    萧婷婷的出场,震撼了房家所有的人!

    饶是房家的主子们听说了房家长媳,这两年被儿子错待,却怎么也想不到早前跟去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圆润明媚少女,几年不见,竟然会成了这幅模样!

    房夫人身形一晃,在身边丫头的搀扶下,死死的抓着房玄龄的手臂,这才稳住了身形,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没能眼里打转转的泪水被完全逼退。

    “大嫂?”房青娘已然失声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勾着凄然淡笑的瘦弱人儿是自己当年闺房长话的嫡亲嫂嫂!

    惊呼之后,青娘双手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留了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走前如胶似漆恩爱无比的两夫妻,回来时,大嫂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同样惊骇的还有房遗则,震惊的看了会萧婷婷,房遗则将眼神问向房遗爱,他房夫人和房青娘说过,大嫂是个明玉般的圆润人物,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任房遗爱如何想,也想不到几年不见,萧婷婷竟然是以这种样子重回房府!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在城门口,房遗直不敢跟着自己到萧婷婷车前,他若是跟过去的话,萧婷婷势必的下马车,那样的话,城门上的守城军岂不是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房遗爱想要直接掐死房遗直的心都有了!

    家暴,无论是冷暴还是热暴,施暴的男人都是房遗爱所不耻的!

    一股愧对萧婷婷的歉然悔意从房遗爱心底翻起。

    看到萧婷婷的样子,房玄龄也是震惊无比,心下更多的却是对长子的失望。

    眼神闪烁了一下,房玄龄镇静的拍拍房夫人的手,冷静的朝哭泣的青娘说道,“青娘,还不将你大嫂搀扶下来。”

第三五九章 成亲

    第三五九章成亲

    两辈子以来,头一次成亲的兴奋和忐忑,似乎让房遗爱这两天忙碌的忘记了房家还有房遗直的事情没搞定。请牢记

    忙的脚不沾地儿的来回招呼上门的宾客,始终乐呵的咧着笑脸。

    也没有人晦气的在这个时候提起已经回京的房遗直一家。

    二十六日早晨,卯正时刻,房遗爱就起身,重新沐浴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傻子一样的大红新郎服,别扭的看着胸前挂着的大红绸子做的花球。

    又听了一番长辈们的教训,接待了不少提早赶来的亲近客人,然后在辰时三刻的时候,才在秦怀玉、长孙涣、程怀亮、杜荷、陆义、薛仁贵等人的陪伴下,一路吹吹打打的进了皇宫。

    给皇上皇后行过礼,聆听了几句教诲,房遗爱这才被放去接新娘。

    淑儿宫外负责把守拦道儿的是太子和魏王两人,可能是因为太子在场,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观注着这里,是以,李泰并没有怎么为难房遗爱,就和李承乾一道接了红包,轻易的放了房遗爱过去。

    大门后头负责拦门的是晋王李治,本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可以为难房遗爱的几乎,李治是不打算轻易放房遗爱过去的,可是看到房遗爱后头跟来迎嫁的房青娘,想到自己若是为难过了的话,到时候自己迎娶青娘的时候,房遗爱不定怎么报复自己,顿时,气焰就收敛了大半。

    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着想,晋王李治决定不理会那帮皇姐的盯叮嘱,先讨好自己未来的妻兄,免得将来自己迎亲时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是以,李治轻易的放过了房遗爱,朝房遗爱打眼色邀功,然后爽快的接了大红包,开了淑儿的宫门。

    在房遗爱进来的时候,还倒戈来到房遗爱身边,小声的将里头那群皇姐的安排,全都透露个了房遗爱等人知晓。瞄了后头跟着的房青娘,然后给了房遗爱一个讨好的笑脸。

    房遗爱倒也不吝啬的回给了李治一个满意的笑容,哥俩好的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至于李治和青娘成亲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为难李治,那就得再看李治的表现来定夺了。

    因为年龄最长的长乐公主再次怀孕,是以留在淑儿的闺房里陪着淑儿。""

    弹窗广

    告负责拦嫁的第一拨人,就换成了清河公主和豫章公主两个年两较长的。

    既然有清河公主在,那过第一关的主力人选,众人想也不想的就把程怀亮给推了出来。一顿打趣下来,倒是让众人给说的清河公主面红耳赤,脸上先挂不住了。

    清河公主不为难了,老好人的豫章公主自然也不会为难房遗爱,也就顺势放了众人过去。

    好不容易在三炷香之后,应付完最后一对城阳公主和巴陵公主,房遗爱在众人的闹腾中,终于挨到了淑儿的房门前。

    这边还没站稳,房门吱呀开了,出来的是宫女拎着的长孙皇后最小的宝贝女儿,晋阳公主小兕子。

    看着晋阳公主那风一吹就跑的小身板,众人爱莫能助的看着房遗爱,意思是让房遗爱自己混过这一关,这么多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欺负一个奶娃娃,而且这奶娃娃还是皇上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心下暗骂一句没义气,梭了一眼众人,房遗爱还是满脸笑意的拿着一个大红包,蹲在了晋阳公主身前,柔声说道,“来,小兕子,姐夫给的红包噢,小兕子可以拿去打制很多漂亮的小动物,小兕子喜不喜欢?可不可以去将淑儿姐姐叫出来?”

    “喜欢。”小兕子看着红包,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皇姐、皇嫂们说,要出题。”

    “那好吧,小兕子出题吧。”看着晋阳公主认真的样子,房遗爱笑着说道,忍下了去捏晋阳公主萌色浓重的脸颊。

    “长乐姐姐,魏王嫂嫂肚子鼓鼓,姐姐嫂嫂说里头是娃娃。娃娃为什么会在肚子里?小兕子是怎么来的?也是从肚子里吗?为什么?”晋阳公主歪着头,认真的看着房遗爱,奶声奶气的问道。

    除了晋阳公主身边的宫女面色大囧,满面绯红的扯了扯晋阳公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余的人全都在惊愕之后,憋着笑,等着看房遗爱如何回答晋阳公主的问题。

    房遗爱有些头大,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正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你说长乐公主和魏王妃你们好好养胎多好,干嘛在小兕子面前晃啊。这可是皇上皇后的宝贝疙瘩,回答的话不能难听,也不能涉及被禁的男女问题,唉,只能是编故事了。

    至于编完故事之后,小兕子产生的后续疑问,房遗爱很不厚道的踢给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在众人支着耳朵的时候,房遗爱一脸贼笑的凑在晋阳公主耳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阵,最后才在小兕子满意的笑容中点了点头。

    在晋阳公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房遗爱才成功的迎了,穿着一身华丽嫁衣的淑儿,去立政殿跟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辞行。

    出了皇宫,按照原来的商定,要在长安城内城走上一圈,然后再回新宅拜堂。

    “喂,你小子刚才怎么跟晋阳公主解释的?让公主不但没吓着,好像还很满意的样子。”程怀亮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实在是被吊的心里痒痒。

    “很想知道是不是?”房遗爱笑着问道。

    程怀亮点点头,期待的看着房遗爱。

    “那好,我—偏不告诉你,我就吊着你。”房遗爱很不厚道的说道。任程怀亮如何磨殃,就是不说。

    “回头我叫哥几个带着锦麒锦麟去洞房问你,我看你小子说不说。”程怀亮最后气呼呼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咬牙说道。

    “你们铁定会被锦麒和锦麟鄙视的。”房遗爱怜悯的看着程怀亮,想象着锦麒和锦麟两人一唱一和的埋汰程怀亮等人的场景,嘴角的笑意肆无忌惮的洋溢了出来。

    “为什么?”程怀亮好奇的问道。

    “他们俩早就知道娃娃是怎么来的。”房遗爱面色不变的说道。

    “什么?!锦麒锦麟还这么小,你,你,你……”程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说着。

    “真真假假好几种版本,锦麒锦麟都知道。你们几个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巴结一下锦麒锦麟,让他们两个给你们讲讲故事,至于那个是我讲给晋阳公主的,就看你们几个的判断力了。”房遗爱白了程怀亮一眼,很是不负责任的说道。

    程怀亮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无声的嘀咕了几句,这才想着回头该怎么从锦麒锦麟两个嘴里套出故事来。

    赶在午时一刻准时回到新宅,开始了繁琐的拜堂成亲、送进洞房等一系列例行程序。

    等到房遗爱被重新放回新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二更鼓之后了。

    看着烛光下,满面羞红的淑儿,穿着一身嫁衣坐在婚床上,房遗爱还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淑儿娇羞的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房遗爱走近,诧异的抬头一看,发现房遗爱竟然倚在门上,正傻乐的看着自己。

    看到房遗爱这个样子,淑儿心里满是甜蜜,原来自己真的嫁给了从小对自己最好的大哥哥,大哥哥真的成了自己的夫婿。

    两人脉脉相视良久,无声的拉近着彼此心底的距离。

    毕竟是女孩子,最后还是淑儿先败下阵来,满面红霞的垂下了娇羞的容颜。

    最是那一抬头的温柔,勾动人的心弦;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让人心生荡漾。

    更是惹得房遗爱心下火热,即便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只想把那让人心动的女子,紧紧的拥在怀中,好好的怜惜一番。

    随着淑儿被房遗爱拥进怀里,闻着房遗爱身上的酒味儿,淑儿这才记起临出嫁前,教导姑姑教授的新房事宜。

    “呀,我忘了让秀菊她们给大哥哥备醒酒汤了!”淑儿推开房遗爱,慌张的说道,满脸不知所措,办错事儿的样子。

    懊悔的跺了下脚,淑儿就要急急的往房门外走,打算让贴身丫鬟秀菊赶紧给房遗爱备上一碗醒酒汤,这可是教导姑姑交待过的,说是做好妻子的第一步。

    在淑儿这一惊一咋的举动作,房遗爱也从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中醒了过来,失笑一声,伸手将淑儿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家夫君是干什么的,这么重要的日子,身上怎么不备着解酒药。”

    “哦。”淑儿在房遗爱怀里,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怎么了?”觉察到淑儿的异样,房遗爱伸手抬起淑儿的小脸,问道。

    淑儿满脸懊恼,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明知道新婚,大哥哥肯定会被灌不少的酒,淑儿还是忘了给大哥哥备醒酒汤,大哥哥会不会觉得淑儿不是一个好妻子?”

    “这样啊,那得办了最后一道手续之后,大哥哥才能知道淑儿是不是一个好妻子啊。”房遗爱看着淑儿,有些为难的说道。

    “最后一道手续?”淑儿满脸疑惑的看着房遗爱,不解地问道。

    房遗爱低头在淑儿耳边嘀咕了几句,淑儿呀的一声,像是受了惊吓,慌忙跳出了房遗爱的怀抱,脖子到耳根全都染上了红晕,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房遗爱。

    惹得房遗爱发出阵欢快的笑声。

第三六二章 不解

    第三六二章不解

    (感谢萧蓝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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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一天的大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芳香。

    被雨水冲刷过的夜幕显得异常的干净,把空中那团蒙蒙的明月,衬托的蕴韵娇羞,宛若邻家情窦初开的少女。

    只是,夜色虽美,月夜下的人儿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

    今天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是李治的错,可一想到要不是李治那小子非要玩什么情调,鼓动着要去曲江上看雨荷,房遗则也就不会出事!

    要是李治租了画舫去江心赏雨荷的时候,把房遗则一块儿带上,而不是留房遗则一个留在了飞花亭,那么也同样不会出事儿。

    上次青娘差点儿出事,也是跟李治在曲江,现在换成了房遗则。房家的人是不是跟李治一起去曲江,就容易在曲江那儿犯煞?

    房遗爱觉得,以后有必要限制李治跟房家人一起去曲江的一切活动,不然就得多加上几重防护。

    只是让房遗爱想不通的是,房遗则在飞花亭附近到底看到了谁了,竟然引得他不顾大雨滂沱的追了出去。就连出了事儿,还兀自不敢相信那人会害他。

    房遗则交往圈子里的人,房遗爱基本上都知道,跟房遗则关系最为要好的就是程咬金家的三小子程怀弼了,只是以那小子晴天打架,雨天睡觉的性子,白天那么大的雨,除了他自己的卧以外,死都不会出家门去曲江的。

    所以,房遗爱想不到,到底还有谁能够引得房遗则如此的观注。

    揉了揉眉心,顺便揉了下眼睛,房遗爱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在这清凉的夜里,睡意消减了不少,这才转身要回房遗则的房间,看看房遗则发烧的情况如何。

    就在房遗爱伸手要推房遗则的房门时,猛然听到利器急速飞来的破空声,就在大脑反应过来远处有人的时候,身子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转身闪开了原来的位置。

    “笃”的一声,一只带着纸张的飞镖钉在了门上,房遗爱只看到远处大幅摇曳的树冠。

    房遗爱眯了眯眼睛,拔下来带纸张的飞镖,收进了自己的袖筒里。无事人一般推门进了房遗则的房间。

    转身来到里间,见守在一旁的房越有些撑不住,正在不停地点头打瞌睡,房遗爱眉头微皱,想到房越的年龄,也没多说什么。

    “你去把秦明和秦亮叫来,你回去睡吧,早膳后再过来。”房遗爱拍醒房越,说道。

    房越激灵的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看看房遗爱,又为难的看看床上面色仍旧带着不正常绯红的房遗则,一脸的纠结和自责。

    “去吧,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照顾三弟,今晚我盯着就是。”房遗爱说道。

    房越下去之后,房遗爱这才将袖口里的飞镖和纸张取出,就着房遗则床前的烛光,看看上头写了些什么。

    “夜半,成家园。”

    成家园位于长安城外城西南角,是一处废弃的院子,无人打理,主人家战乱的时候全都逃往了岭南,至今未回。

    到底是谁要约自己去成家园?

    把纸张放下,房遗爱又拿起飞镖细细的查看,这只是一枚最常见款式的飞镖,凭房遗爱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这玩意若是落在了擅长打铁,且身怀武功的冯铁匠手里,那可就未必没有用处了。

    听到外头秦明和秦亮两个的声音,房遗爱将飞镖放在了桌上,让两人进了。

    “秦明,你去找一下沈文灿,让他挑几个身手好的,你带着悄悄的去一趟长安西南的成家园,别让人发现行迹。顺便问问他,曲江那边可有什么头绪。”房遗爱将桌上的那张纸交给了秦明,说道。

    秦明接过纸张看了眼,领命走了。

    “秦亮,你回东府一趟,告诉房崎晚上警醒些,让秦川秦岳他们加强一下府里防卫,另外把秦山秦峰带回来,顺便跟慎叔打声招呼,说府里有虫子来过,让慎叔多费些心。”房遗爱说道。

    秦亮走后没多久,房逸就带着房府几个护卫来了房遗则的小院,房前屋后的将房遗则的卧房给守了起来。

    没一会儿,各处查看了一边的房慎,也赶了过来。

    “二少爷。”房慎看到房遗爱和房遗则真的没事,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慎叔。”房遗爱起身给房慎见礼。

    “没事就好。二少爷知道来人是干什么的吗?难不成……”房慎看向床上躺着的房遗则,说道。

    顺着房慎的目光,看向仍在发烧昏迷的房遗则,房遗爱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也不排除。”

    房慎点点头,没说话,心下思量着什么。

    “对了慎叔,这事儿等明天再告诉父亲不迟。慎叔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估计今晚不会有事了。”房遗爱说道。

    送走了房慎,房遗爱坐在房遗则床边照顾了一夜未曾合眼。

    早上房玄龄起床后就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洗漱完就来了房遗则的小院,探视房遗则的病情,顺便过问一下昨夜的事情。

    “纸上写的成家园,昨夜我让秦明走了一趟,如我所料,根本就没有人去。”房遗爱立在房玄龄身旁,平静的交代道。

    “调虎离山。”房玄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语气中平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想到前天晚上,房玄龄略显老态的跟自己说“房家再也赔不起第二个儿子了”,却不想昨天房遗则就出了事儿,昨夜显然是有人想将自己调开,来确定一下房遗则是否有就。

    若是当时自己真的好奇心重跟了出去,只怕,现在房遗则不该死也已经死了。

    估计房玄龄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吧,大儿子还拎清会怎么样,小儿子就出了事情,唉,房遗爱真的有些同情房玄龄了。

    “爹,兵部那里,你帮我请两天假吧,三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不放心。”房遗爱说道。

    “我知道。”房玄龄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点头应下。

    房玄龄走后,房夫人和房青娘带着房遗爱的早膳,来替换房遗爱,照顾房遗则。

    跟青娘和房越叮嘱了几句,让他们都注意一下,别让太多人靠近房遗则,房遗则的一应物品都指定固定人可信之人掌手,别让乱七八糟的人碰。

    吩咐人守好房遗则的小院,房遗爱这才骑马带着秦明和一个小厮去了小院。

    房遗爱到的时候,冯铁匠正教着锦麒锦麟两个扎马步练拳。

    “遗则没事了吧?你怎么没去衙门?”冯铁匠问道。

    “干爹,遗则叔叔没事吧?”锦麒锦麟两个上前关切的问道,实在是昨天房遗则的情形有些吓人,好在有了年前小院大战的朱玉在前,两个孩子还是很快的缓过了神。

    “虽然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不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房遗爱揉搓着锦麒锦麟的脑袋,对冯铁匠说道。

    让锦麒锦麟两个在院子里玩儿,冯铁匠将房遗爱招呼进了客厅。

    “干爹,你能看出这飞镖的出处吗?”房遗爱拿出昨夜的飞镖,递给冯铁匠,期待的说道。

    “我看看。”冯铁匠接过飞镖,说道。一边仔细大量,一边问道,“昨夜有人找你麻烦?”

    “昨夜我一直守着遗则,那人的目标只怕不是我,而应该是遗则。”房遗爱说道。

    冯铁匠抬眼看了下房遗爱,又将目光调回了飞镖上,仔细的辨认,连镖穗也没放过分毫。

    “这种铸造的方法很是常见,是个有经验的铁匠都能铸造的出。”冯铁匠说道。

    房遗爱有些失望,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过想到只要房遗则醒来就能知道对方是谁,倒也不算太过失落。

    而且,对方若是真的忌惮房遗则醒来的话,估计,那人应该还会下手,只要对方出手,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弄清对方是谁。

    “不过这么精致的做工,还有开刃的方法,倒是跟长安城外东南三十里处的小陈庄上的乔铁匠的手法有几分相似,你可以找人去问问。”冯铁匠说道。

    “哦。”听了冯铁匠的话,房遗爱本来有些失望的眼眸顿时一亮,点头记下了。

    招过秦明,将飞镖给了他,房遗爱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秦明离开。

    陪冯铁匠聊了一会儿,房遗爱这才返回房府。

    快到房遗则的小院的时候,房遗爱看到房遗直竟然带着负责看守他的人,从房遗则的小院里出来。

    眉头微皱,房遗爱不解的看着房遗直三人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过身进了房遗则的小院。

    “大哥怎么来了?”进了房遗则的房间,房遗爱问向在这里照顾房遗则的青娘。

    “二哥。”房青娘拧了毛巾搭在房遗则的脑门上,回身对房遗爱说道,“哦,大哥听说三弟昨天出事了,所以央求了娘,要过来看看三弟的情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二哥?”

    “没什么,只是,爹不是说不让大哥随便出来吗?我怕爹知道后生气。”房遗爱说道,“对了,大哥在这儿呆了多长时间?”

    “也就两柱香的时间,问了问三弟的情况,喝了碗茶,叮嘱了几句让好好照顾三弟,说完就走了。”青娘不解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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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真的吗?

    第三六四章真的吗?

    虽然上辈子实习的时候,在医院看惯了生老病死人情冷暖,再加上这辈子是上过战场的,可是房遗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

    可是看着那两个人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房遗爱发现自己心下竟然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反而理应如此,甚至还有些不解气。

    “驾!”

    黑夜中,匆匆而来的房遗爱等人,发现在房遗直的仆从中再也问不出什么又有的消息之后,留下秦亮和钱峥两个去梁老爹所在的庄子上“询问”房遗直的两个姨娘,还有一种仆妇,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房遗爱则带着其余的人,又匆匆的赶回了长安城。

    若不是看着关押人的院子里一片惨淡,还有压抑的哭泣声,猛然放松的管事等人,差点儿错以为刚才的经历,只不过是今夜有些不一般的梦魇。

    无意中闹着一场,倒是让这个庄子上下再也生不出半点对不起房遗爱的心思,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房遗爱赶回长安城的时候,晨间的初阳带着满脸没睡醒的红霞,不情愿的从地平线上蹦了出来。

    大唐的生活是悠闲的,刚刚苏醒的长安城,还带着未曾彻底清醒的茫然,街道上显得有些清静。

    在城门打开后没多久,长安城的这种晨起的迷茫静谧,就被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给打碎了。

    房遗爱带着人直接冲回房府,不等门房的人讲大门打开,房遗爱就从飞奔的追风背上,跃至了房家的砖墙上。

    房遗爱可以不顾规矩的直接翻墙回房府,秦明几个却不能够这么做,心下着急也只能安规从大门口进入。

    一想到不是房遗直跟房遗则差点儿死掉的事情有关,房遗爱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忍了一夜,都已经快忍炸了。

    在知道房全失踪,是替房遗直去联系后招之后,房遗爱的怒火直接压制不住了,来到房府近前,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房遗直,然后狠狠的虐一顿再说。

    至于会不会气到房玄龄和房夫人,房遗爱现在根本不想去管。

    也不想想,房遗直歪成这个样子,身为父母的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根本就撇不开关系!

    一个只专心国家大事,一个不仅要照顾丈夫、掌管府事,还要忧心府里的生计问题,更要帮着丈夫搞好夫人外交,早年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注孩子的成长。

    房遗爱甚至觉得,当初若是自己没离家出走的话,怕是青娘和房遗则两个也未必能够在父母处,得到太多的关爱。

    更让房遗爱想不明白的是,就算你房遗直长歪,可是在这家族观念浓重的大唐,你毁了自己一个孩子不说,还害自己的亲弟弟。

    若是因为政念不同,选择不同,你对上我,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还要狠心的伤害尚未成人的三弟!?他现在的根本就跟什么政念、选择沾不上边!

    任由思绪乱飞的房遗爱,走的是从房家砖墙到祠堂旁边的小楼的最短距离—直线!

    提着轻功,翻墙跃房,飞檐走壁,目标明确的直奔房遗直现在所在的小楼!

    房慎早起例行安排着外院的事情,就见到房遗爱的身影,踏着房顶,踩着砖墙,快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这是?”房慎不解的念头一闪而过,脚下已经快速的朝着房玄龄的正院跑去了,“难不成禁足的大少爷惹到二少爷了?”

    房慎跑了没两步,风尘仆仆的秦明带着几个人马力全开的跑了过来,“慎叔,赶紧去叫老爷赶去大少爷那里!”说完,脚步都没停,只留下一阵风,径直朝着房府小祠堂的方向奔去。

    房慎没敢耽搁,跑去正院,将穿好衣服还未梳洗完毕的房玄龄给叫了出来,“老爷,二少爷去势不善的去了大少爷那里,秦明带人跟了过去,只怕要不好!”

    “什么!”

    注重仪态的房玄龄,此刻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了,头发也没梳,撩起袍子急冲冲的朝着小楼跑去。房夫人的发髻绾了一半,同样大惊失色的提起裙摆,跟在房玄龄后头追了过去。

    秦明几个赶到后,正准备起床的房遗直已经被房遗爱拎在手里狂扁了。

    秦明几个上去想要将房遗爱拉开,却全被房遗爱呵斥开了,不停的就被踹开。谁敢上前拉架,房遗爱就连着谁一起揍!

    秦明等人本来是害怕房遗爱盛怒之下下手没轻重,若是将房遗直失手打死了,身为打死亲兄的凶手,房遗爱所要承受的责难比别的杀人犯还要重!

    尊老爱幼、长幼有序,长兄如父、子不言父过等等,光是御史台上奏的奏章都能砸死房遗爱,唾沫星子都能将房遗爱淹死!

    不过见房遗爱招呼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房遗直的双膝之上,腹部和背部这些地方,秦明等人全都稍稍放了心,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二少爷怒气之下还记得分寸。

    等房慎伴着房玄龄赶到的时候,就见清幽的小楼下围满了人,张口劝说着暴打房遗直的房遗爱,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的。

    “还不快住手!”上了年纪的房玄龄,连喘息都顾不上,扒开围观的人,冲着房遗爱和房遗直吼道。

    “老爷,当心身子!消消气!”房慎赶上来,扫了眼房遗爱和房遗直,一边不停的给房玄龄顺着气。

    “房遗爱!他是你嫡亲的兄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房玄龄看到被房遗爱踹至脚边的房遗直的凄惨样子,怒气难平的说道。

    “呵呵呵,兄长?嫡亲的兄长?还真是个好兄长!嫡亲的好兄长!”房遗爱笑着说道,眼里散着陌生的寒芒看看房玄龄再看看房遗直,直笑的人心发颤。

    房遗直已经被人给搀扶了起来,颤颤巍巍的

    站在了房玄龄身旁,艰难的朝房玄龄简单的见礼,张口说道,“爹,孩儿在小楼反省,不知二弟为何一大早发疯。”一句话,因为身体的疼痛,中间断开了好几次,说完,不解而又委屈的看向房遗爱。

    房遗直眼底那抹未及隐藏的寒意,却被房遗爱看的一清二楚。

    “当真不知我为何发疯?”房遗爱讥讽的看着房遗直,说道。

    “我足不出户,二弟莫非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唉,人言可畏,二弟你怎么能?”房遗直目光闪烁了一下,满脸失望的说道。话未说完,给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房遗爱冷漠的说道,说完再也不看房遗直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爹,事不过三。”房遗爱走到房玄龄身边,说道,同时将昨天那张写满消息的纸张,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房玄龄。

    见房遗直想要够头去看自己交给房玄龄的纸张,房遗爱抬脚踢在了房遗直的膝盖之下,使得房遗直“哎呦”一声,直接跪在了房玄龄身前,又因为身上的伤,不得不将两只手也支在地上。

    “二弟你……”房遗直倒吸一口凉气,忍痛说道。

    “夕阳、河渠、残垣,我房遗爱后悔了。”房遗爱蹲下身来,伸手捏住房遗直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冷冷的说道,“我低估了你长歪的程度,同样高估了这个家在你心中的份量。”

    完房遗爱将房遗直的下巴甩向一旁,好悬没将房遗直的脖子给拧断。

    起身看了眼披散着花白头发的房玄龄,房遗爱叹口气,转身朝外走去,根本没心情听房玄龄可能保下房遗直的不占脚的理由。

    “这是真的吗?”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细心的折叠着手里的纸张,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

    房玄龄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纸张,似在问房遗爱,似在问他自己,又似在问房遗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这么呢喃一句,并未问谁。

    “遗爱!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你们不能……”房夫人赶来拦住房遗爱,张口说道,只是扫见房玄龄身旁跪着的房遗直时,后半截的话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是啊,要是能好好的说的话,房遗爱又怎么会不讲理先动手?

    虽然气他怨他,可房遗直也是自己的儿子,见房遗直痛苦的样子,房夫人没办烦视而不见任由他难受。

    当即,房夫人轰走了看热闹的下人,让人把房遗直抬回来小楼,下意思的想要叫房遗爱过来给房遗直诊治,想到房遗直一身伤的来源,房夫人无声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去府外请大夫。

    听着房遗直的呻吟叫痛的声音,房夫人终是让人去府外请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

    房遗爱看了眼呆立不动的房玄龄,看了眼不舍房遗直受罪的房夫人,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不顾房慎挽留的眼神,转身走了。

    “二哥,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你沐休吗?”尚不了解详情的青娘,看见房遗爱,问道。

    “照顾好爹娘,照顾好自己和大嫂。”房遗爱宠溺的揉揉青娘梳的整齐的头发,说道。

第三六五章 教导

    第三六五章教导

    留下秦明在房府,好给房玄龄回话。

    房遗爱又差了两个人,一个去东府给淑儿和房崎报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出了长安,另一个去衙门里给自己请假。

    房遗爱带着仅剩的一人,肚子都没想起垫一下,就又骑了马出了长安城。

    这次,房遗爱去的是房遗则休养的温泉庄子。

    房遗爱快马加鞭,赶到温泉庄子的时候,时间正好赶上午饭。

    两兄弟在谈笑的轻松氛围中,用完了午膳。房遗则被房遗爱打发去休息,房遗爱自己则招过了跟来的护卫和房越,问询了一下房遗则这几天的在庄子上的起居情况。

    知道房遗则的生活还算好,并没有什么意外来客打扰,房遗爱放心之余,还不忘叮嘱众人小心谨慎,不可放松警惕。

    大体处理了一下庄子上的事情,房遗爱这才拖着满身的疲累,泡进了舒服的温泉汤池里。温暖的温泉水,让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房遗爱,渐渐沉入了梦想。

    睡的正舒服间,房遗爱感觉到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房遗则沉稳而又受伤的眼眸。

    “怎么,翅膀硬了,在二哥面前学会欲言又止了。”房遗爱伸手弹了一下房遗则的额头,语气放松的说道,接着撩起一捧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支着脑袋看向房遗则,等着他说话。

    “二哥。”房遗则看着房遗爱,张嘴叫道。

    “嗯。”房遗爱依旧神态轻松的看着房遗则,等着下文。

    “二哥,家里,”房遗则顿了一下,神情间有些纠结和担忧,认真的看着房遗爱,说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他,根本不是衣锦还乡,而是犯了错。”

    “那天在飞花亭,你看见的人应该是房遗直吧,打了你,推你下水的人,也是他,对吗?”房遗爱看着房遗则有些闪躲的眼眸,叹口气,尽量柔和的说道。

    房遗则张了张嘴,没说话,脑袋低垂了下来。紧跟着,房遗爱就听到了水滴落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越来越快。

    看着房遗则抖动着双肩,无声的流泪,房遗爱暗自叹口气。

    即便房遗直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房遗则的年龄还小,可是血缘间的微妙联系,还是让房遗则的心里留下了房遗直这个大哥的位置。

    大雨滂沱的飞花亭,不要说是房遗则,就是自己看见本该在家里禁足反省的房遗直一身蓑衣的出现在附近,也会带着满心的疑惑追出去,想要看个究竟,或是问个明白。

    只不过自己有自小的武艺傍身,比仅仅只是划拳绣腿的房遗则来的安全些。

    房遗则在怎么看着机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猛然间被自己嫡亲的兄长如此凶狠的对待,短时间内能够想得通才怪。

    想当年,以自己三十多岁的成熟灵魂,再加上心底隐隐的猜测,在听闻金岳川挑明是房遗直卖掉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被打击的差点瘫在刑部大牢里?

    自己也是缓冲了好几天,想着自己重回房府前,答应的前任残魂的事情,顾及到房夫人的一腔慈母情,这才忍了又忍,只将自己当成房府的过客,这才面前压下了那口气,揭过了房遗直对自己不成功的暗害。

    后来还不是找程怀亮、秦怀玉他们几个,宣泄了良久,才算是让自己恢复正常。

    自己带着成熟的灵魂,都耗费了良久,才转过弯来,又如何能够要求才年仅十岁的房遗则能短时间内,走出房遗直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

    十岁,在自己上辈子来说,还是躲在父母羽翼下,快乐成长的小学时代。

    在这大唐,十岁,已经是家里的半个劳力,甚至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就是时代的差异!

    看来,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舍不得放手,总是将他护得很牢了。

    有些事情,自己也引导过他,给他讲述过分析过,而他却没有经历过,少不得只是当成教条来背,记忆并不深刻,也做不到融会贯通成他自己的经验。

    “二哥,我是不是挺没用?”宣泄良久,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的房遗则,收住眼泪,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二哥早就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书上也说‘千金之子,不作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我却将这些都忘了,连身边的房越都没招呼,就自己跑了出去,我是不是挺傻。”

    “你当时是不是担心,真的是他的话,那他肯定是私自出府,怕房越跟着而后多舌,担任让父亲知道了,本就犯错禁足的他,可能会被父亲动用家法。对吧?”房遗爱问道。

    “二哥,你,猜到了。”房遗则讪讪一笑,随即眼眸一眼,叹了口气。

    “换做我是你的话,说不定会和你做一样,也会跟着冲出去。”看着重新抬起头的房遗则,房遗爱说道,“不过和你不同,我会喊上房崎,即便不让房崎跟的太近,也不会让自己和房崎脱离彼此的视线,知道为什么吗?”

    房遗则想了想,说道,“不让自己和贴身小厮脱离彼此的视线,以来可以防范一些潜在的危险,就像我那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来,就算是出事,也还有个人作见证,事后也好追查。”

    “别忘了,贴身小厮为什么比别的小厮多了贴身两个字。”房遗爱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引导着说道。

    “贴身?”房遗则低头思索着。

    房遗爱没有打扰他,在温泉汤池里调换了一个更加舒服些的姿势。

    “贴身小厮是近身伺候的,自己有些事情,贴身小厮可能比家人还要了解,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是跟着自己伺候一辈子的人。”房遗则说道。

    “是啊,有些时候,家人之间的相处,都赶不上跟自己贴身小厮相处的时间长,长久下来,两人自然是最相熟的,就像我和房崎,义哥和房名,爹和慎叔一样。”房遗爱说道。

    “慎叔?慎叔不是咱们府上的大管家吗?”房遗则问道。

    “慎叔当年也是爹伴读兼贴身小厮,就是因为信得过,爹娘成亲之后,因为有慎叔在家里帮忙看着,父亲才能放心的跟着当年还是秦王的皇上在外打拼。”房遗爱说道。

    房遗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思索着什么。

    房遗爱又跟房遗则讲了些御人之道,鼓动着房遗则试着收拢一些忠实于自己的仆从,特别是紧跟在身边的房越。

    只有收拢一些属于自己的人手,将来成家立业的时候,才好打好班底,将自己的小家护得滴水不漏,不至于后院失火。

    教导了房遗则一番之后,等到房遗则消化的差不多了,房遗爱这才问道,“你那天只是看到了他自己吗?”

    “不是,我跟到出事的地方,看见前边还有两个人在等他,都穿着蓑衣,具体的样貌因为雨太大,没看太清楚。”房遗则想了想说道,“其中一个人从左额到右颊上,好像有道长长的斜疤,挺吓人的,比长孙二哥背上的那条蜈蚣狰狞多了。”

    “另外一个人就没有什么特征吗?”房遗爱眉头皱了皱,带疤痕的男子,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房遗直留得后手韩乔羽了。

    “另一个人被刀疤脸挡着,只是射过来的眼神挺吓人,严肃的跟爹有的拼,还没等我在状起胆子去看,就已经被……”房遗则说道。

    想要光凭借这么一个眼神的话,就寻找这么一个人,在这茫茫人海中,还真是大海捞针。

    房遗爱揉了揉眉头,在房玄龄不想房遗直死的情况下,李世民顾及到房玄龄的感受,也未必会狠心让房遗直死。

    现在萧家还不知道房遗直错待萧婷婷的事情,而且房遗直是萧婷婷当年自己选的夫婿,夫妻间的事情,她也未必会告诉给萧家。萧家为了萧婷婷着想,也未必会同意让房遗直死掉。

    再者,再出房遗则这件事情之前,自己的布置也是尽量遵从房玄龄和房夫人的意思,保下房遗直的一条命,将祸水尽量分摊到别人的身上,否则,杨辉进京的时候也就不会是活人,而应该变成一具尸体了,或是仅剩一颗脑袋了。

    当初怎么就没料到房遗直竟然自己还备着后手,禁足也能随意离府,还险些害死了房遗则。

    唉,看来,自己果断是那段时间忙着成亲的事情和府里的事情,都忙晕了,这才造成了疏忽。

    只是,房遗直此举,是不是表示他对房玄龄这个一心想方设法救他的父亲,根本没有太大的信心?

    想到这个问题,房遗爱的眉梢挑了一下,只怕这个认知,会更让房玄龄伤心吧。

    皇上派去汾洲的人快回来了吧,赶紧的是杀还是流放,快点将房遗直的定罪结果公布出来吧,免得房家跟着难受。

    “我想起来了,另外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好像穿的是官靴。”房遗则猛然抬头,看向房遗爱,说道。

第五零一章 新娘(二更求推!)

    猜测到魏叔玉可能是要迎娶萧婷婷给魏征冲喜,房遗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究其原因,还不是贞观十四年的时候,自己跟这李承乾第一次踏足魏府后,李承乾为了笼络和安抚魏征,让自己应承了帮着魏叔玉辅导功课,以备十五年的科考之事么。

    从那次之后,魏叔玉可是要按照自己的时间表,不时的去趟自己的府邸,或是出入房家,难免有几次就让魏叔玉跟萧婷婷打了照面。

    正如李承乾说的,自己才是那个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

    倒不是房遗爱不同意萧婷婷改嫁给魏叔玉,若是正常情况下,两人你情我愿的话,双方嫁娶自由魏家和萧家来做主,房遗爱顶多让淑儿备份贺礼,却恭贺萧婷婷真正梅开二度。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冲喜!冲喜啊!

    一旦萧婷婷嫁过去,魏征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油尽灯灭,到时候,不定多少的流言蜚语,肮脏口舌全都泼在萧婷婷身上呢。

    光是之前房遗直的事情,已经让萧婷婷受尽了委屈,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房遗爱真的不希望萧婷婷在承受什么委屈了。

    况且,因为房遗直以前的殴打,使得萧婷婷流产伤了身子,再次怀孕生子的几率被降低了不少,即便一直请胡太医给悉心调治,胡太医心里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而魏叔玉。却是魏征膝下唯一的儿子。按照唐人的思想,那是必须要承担传宗接代,延续魏家香火的责任的。

    萧婷婷要是真的不能有所出的话,魏叔玉纳妾之事定然是必行之事,到时候,后院里的女人仪仗儿子,会不会让萧婷婷再吃苦头?

    蝶舞房家可接回来,而萧婷婷的事情,房家却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理由!

    房遗爱最怕的是,鉴于魏叔玉想要迎娶萧婷婷的意向。李世民为了救治自己的重臣,会在不询问萧婷婷的意向下,直接传旨萧府赐婚。毕竟,萧婷婷不仅仅是萧家的女儿。也是当年李世民在太极殿当着臣子的面认下的贤月郡主!

    就算是知道这么做机会也是渺茫,鉴于生父没有义父权势大的情况下,李世民也完全有理由牺牲一个小女子的终身,来尝试一下,是否可以用冲喜一事,来保取自己的一位朝重臣。

    至于萧婷婷是否愿意再嫁,嫁过去之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这些就不是李世民所在意的了。

    房遗爱心里再次的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应了房遗直的话,三更半夜的跑去萧府替他和萧婷婷传递情书。

    若是自己当年没帮着房遗直和萧婷婷当传递书信的邮差的话。是不是按着萧禹的臭脾气,萧婷婷也就不会嫁给房遗直了,那么,她现在是不是会在某家的后院里,快乐舒心的生活着?

    也不用为房遗直的背情所伤,更不会承受爱人的拳脚,也不会有丧子之痛,更不会被自己心里的人一伤再伤?

    一只温软的小手,伸进了房遗爱大手里,惊醒了神思不属。或者说心里懊悔往昔的房遗爱。

    房遗爱顺势一扯,将悄声来到身边的淑儿抱紧在了怀里。

    感受到房遗爱神情的低落,淑儿关切的看着房遗爱,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还是父皇又故意为难你了?”

    直视着淑儿关切的晶亮双眸。摩擦了一会儿淑儿滑嫩的脸颊,将淑儿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胸前。一手拦着淑儿的腰,一手轻揉着淑儿的脖颈,房遗爱吻了下淑儿的头顶,叹息一声,这才张口说道,“都不是。”

    知道房遗爱若是想说的话,自然不会瞒着她,所以,淑儿也只是环着房遗爱的腰,安静的呆在房遗爱的怀里。

    “淑儿。”房遗爱叫道。

    “嗯。”淑儿应了一声。

    “明天有时间的话,你,”房遗爱顿了一下,说道,“你去萧府一趟,看看大嫂和蝶舞吧。”

    “怎么了?大嫂和蝶舞出什么事儿了吗?”淑儿离开房遗爱的胸膛,看着房遗爱的神情,问道。

    虽说由房玄龄和萧禹做主,萧婷婷和房遗直已经和离,房家的小辈们还是习惯性的称呼萧婷婷为大嫂。

    “魏大人的情况不好,昨天皇上和太子去了趟魏府,一同回来的时候,太子给我说了句话,当时我没想明白。”将淑儿重新按回自己的胸口,房遗爱说道。

    “想着当时魏叔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我让子渊在魏府帮忙留意一下,子渊才刚让人来跟我说,魏府好像在准备魏叔玉的婚事,想要借着婚事来替魏大人冲喜,看能不能借着喜庆,让魏大人的病情好转。当时我和几个太医并没在魏大人的屋里,不过看样子,事情应给是皇上也同意了的。”房遗爱说道。

    “等等!”淑儿闻言猛地从房遗爱身上坐直身子,直视着房遗爱,猜测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同意魏家娶亲冲喜,而要嫁给魏叔玉以作冲喜用的新娘,就是大嫂萧婷婷?”

    对于淑儿从自己的话中猜出来主要事情,和事情中所要涉及的人物,房遗爱一点儿都不意外。所以,见淑儿问话,房遗爱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

    “魏大人的病情很重?连你和太医们都没有完全治愈的把握?”淑儿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魏大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接下来的用药,也不过是帮着他拖延日子罢了。”房遗爱对于魏征的病情,倒是没有隐瞒淑儿。

    心下也是希望明天淑儿能够告诉萧婷婷知道,让她心里有个准备,若是不想嫁的话,看能不能让萧禹和萧皇后想想办法。毕竟,魏征的健康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药石也只是拖延时间,又岂能是简单的迷信冲喜,就能冲的好的?

    “怎么可以这样?!药石难以的话,冲喜又能起到多大的用途!”淑儿离了房遗爱的怀抱,在书房里气呼呼的来回走动,压着嗓子道,“若是大嫂前脚嫁进去,魏大人后脚就没了,大嫂岂不是要背负恶名和骂名!大嫂日后的日子还能怎么过!”

    “若是大嫂和大哥还没和离的话,咱们家自然能够插上话。可现在,衙门里已经办全了和离手续,大嫂的嫁妆也都封存退回了萧府。大嫂即便再嫁,咱们家也没有置喙的余地了。”房遗爱苦笑着说道。

    淑儿怔了一下,随即气恼难平的说道,“都是那该死的井野夜三郎!若不是他没事找事儿的整出什么狗屁手书的话,大嫂也不会气的吐血,无颜在房家呆着,大嫂不回萧家的话,也就没了和离这一说,这样的话,大嫂也就不用被拉去当唠什子冲喜的新娘了。”

    “我就说,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松的放了他们那些个该死的矮鬼子回去!现在可好,咱们一家人被他给弄的七劳八伤的,好好的大嫂还要被人给弄去冲喜,这叫什么事儿呢!”淑儿气的跺脚,眼含怒火的看着房遗爱。

    叹口气,房遗爱也是无言以对。

    百济和扶桑后来完全不敢谈条件,全都依照着大唐开出的条件来结束战败之事,摆出一副顺民的样子,所为的不过是想要争取再次派遣留学生来唐。

    而井野夜三郎之所弄出那封手书,就是为了整蛊房家,因由就是那年游园会的时候,自己帮着程怀亮狠揍了他们,他想要报复回去。

    选定房家来整事儿,也不过是因为当初房遗直想要偷渡,结果机缘巧合的落在了他的人手里罢了。

    算来算去,最后归根结底,所有的症结还是在自己身上,这才是让房遗爱更加难受更加无言的原因。

    可是,所有的时光倒退的话,再遇上井野等人调戏清河和淑儿,跟程怀亮不公平的打架的话,自己肯定还是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这是个死结,根本没有可以缓解的余地。

    只不过,若是知道有现在的事情的话,自己当初应该会想个法儿,让他们像努尔江当初一样,慢慢的给整没了就好了,也省的留下后患。

    可惜,人不是事事可以预料的神,天地间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要不,我现在就去萧家,给大嫂透个信儿,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去求求母后,大嫂不愿意的话,母后也许能拦下父皇不下旨?”淑儿想了想,提议道。

    “听那天太子的口气,怕是皇上已经在魏大人床前应允了,皇上应了的话,皇后娘娘也未必会拦着不让皇上下旨,这事儿怕是求皇后娘娘没用。”房遗爱摇头否定道。

    “那怎么办?母后都拦不住的话,还有谁能让父皇不下赐婚的旨意?”淑儿挫败的说道。

    房遗爱张了张嘴,又无声的闭上了。

    他倒是想说,兴许萧皇后亲自去见皇上,也许还能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机会,虽然渺茫。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房遗爱怎么也说不出口。当初在萧皇后被迎回京城的时候,是他闹黄了李世民想要将萧皇后收进后宫的打算。现在,他如何能再张口提出,让萧皇后去李世民面前换回赐嫁萧婷婷的旨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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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介绍:
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大唐房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房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房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