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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全文阅读

作者:贼眉鼠眼     传奇纨绔少爷txt下载     传奇纨绔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浑水摸鱼

    方府外,战火愈燃愈烈。

    潘尚书铁青着脸,站在方府正门前的广场上,他知道,隔着这扇厚重的大门,里面有一个让他恨了数十年,又怕了数十年的人,君臣二人,做了数十年的朋友,也做了数十年的敌人。只要抓住了他,这些年来一直缠绕着他的梦魇和yin霾便会一扫而空,这比做皇帝更让他兴奋。

    对方府的攻击已进行了半个时辰,每次冲击都被禁军毫不留情的击溃了。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亲军,在这关键的时刻,两三千人竟然生生挡住了近万叛军的疯狂攻击。没有坚固牢靠的防御工事,没有刀枪不入的盔甲,禁军们仅凭着手中的制式钢刀长矛,便将叛军一次又一次的挡在了方府大门之外,进一步都不可得。

    “老大人,命令军士们放火烧屋吧!这样打下去我们伤亡会很大的!”赵虎一向平静的脸上,lu出了些许的焦急。作为一名军人,他只知道不择手段的赢取每场战斗的胜利,因为战场形势万变,时间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最宝贵的,特别是现在,事涉身家性命,更是拖不起。

    “绝对不行!”潘尚书厉声拒绝了赵虎的提议。

    “四路大军一直没有按约起事,老夫肯定他们已来不了了,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你的这三万人马在城内支撑,只要城外任何一路驻军进京勤王,你我二人都难逃一死。唯今之计,只有活捉皇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只需几日,老夫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便会起而响应,各路大军中忠于老夫的将领也会起兵拥戴,所以,皇上不能死!他若死了,你我便也走上了绝路,明白了吗?”

    赵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接着又急道:“刚刚冲出去了几百名禁军,门下估计,他们是去城外搬救兵了,门下派兵追击,已将他们杀散,可是为首的人却不见踪迹。”

    “为首之人是谁?”

    “方铮。”

    “是他?”潘尚书神se一变,眼睛微微眯起,“他与龙武军的冯仇刀向来交情匪浅,老夫估计方铮是去找他搬救兵了。”

    接着潘尚书冷冷一笑:“由他去吧,等他到了龙武军军营就会知道,冯仇刀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赵虎稍稍放了心,“锵”的一声抽出佩刀,朝叛军士兵们暴喝道:“给老子再冲一次!天亮以前一定要给老子冲进去!”

    “冲啊!”士兵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高举兵器,chao水般的向方府大门又一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神策军军营。

    太子正悠闲的坐在帅帐中,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幅京城地图,地图已被各种颜se的线条涂抹得凌luan不堪,看起来就像顽童在纸上luan笔涂鸦,然后又毫无兴趣扔掉的一件弃物,可太子却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观赏着一幅绝世的名家画作。

    刘长生坐在太子对面,望着太子温文尔雅的笑脸,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刘长生是神策军的领兵大将,神策军驻扎在离京城不足七十里的大营中。

    潘尚书造反,京城被叛军攻破,现在叛军已兵围皇宫和方府,这些情报,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他感到很惶然,虽说自己早已立誓效忠于太子,如今皇上被困在城内,可太子却鬼使神差的深夜出现在了他的军营之外,并且严命他不得妄动一兵一卒。他的内心在不停的挣扎,立誓效忠太子是一回事,可眼见皇上有难却不能发兵救驾,对于受了数十年忠君教育的刘长生来说,仍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他可不敢将心事表lu出来,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表面上看着温文恭谦,实际上,太子狠毒起来,连他这个屡经阵仗,杀人如麻的将军都不自禁的感到害怕和战栗。

    “刘将军是否等不及了?”太子眼睛盯着地图,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末将不敢!”刘长生赶紧拜倒,惶恐的回道。他知道,若太子对他的忠心产生了怀疑,那么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来悲哀,神策军内的将领,效忠于太子的并不止他刘长生一人,太子已将这支军队牢牢的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表面上看来威风凛凛的傀儡而已,这样的傀儡,神策军中还有很多。太子殿下不会介意换一个上来坐这大将军的位子的。

    “刘将军不必惶恐,孤相信你。”太子温和的朝刘长生笑了笑。若只看他的外表,谁都不得不承认,太子殿下将来会是一位仁和宽厚,聪明睿智的一代明君。

    刘长生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称谢,然后才起身。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luan说话,甚至连表情和眼神都得控制好,不能流lu出一丝一毫对皇上的担心,否则,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太子殿下会毫不犹豫的铲除任何他不相信的人。

    “形势还是不甚明朗啊。”太子放下了手中研究了半天的京城地图,轻轻的叹了口气。

    刘长生试探的问道:“敢问殿下的意思是——”

    “再等等吧,孤的老师若未得手,我等贸然起兵,岂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太子淡淡的道,“只要老师杀了父皇,孤便有充足的理由率军攻进城内,歼灭叛军,为父皇风光大葬,然后……登基称帝。”

    说到登基称帝四个字,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末将斗胆,若潘尚书活捉了皇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办?”

    “就算父皇被孤的老师活捉了,他也不会活得太久,父皇为对付老师,布置了好几年,孤又岂能闲着?”太子笑了笑,眼中寒光四she。

    “只可惜我们手中的兵力太少了,不然此时攻进城去,luan军之中,父皇和老师也许都不能幸免于刀兵,然后孤再将屠戮父皇的罪名推到老师的身上,天下人谁能说孤做错了?”

    “殿下,我神策军有五万余人,城内潘尚书的叛军只有三万,若要歼灭他们,这些兵力似乎也足够了……”

    “不行,就算歼灭了叛军,神策军的伤亡肯定也不小,你敢保证没有别的军队暗中觊觎皇位吗?若他们趁我元气大伤之时起兵叛luan,怎么办?”

    太子冷笑道:“螳螂捕蝉,孤要永远做那只黄雀,绝不允许别人在孤的身后等着渔翁得利!”——

    一片残垣断壁之中,方铮正闭着眼假寐。

    他需要休息,今日的运动量实在太大了,对于不会武功,体质平平的他来说,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

    但是他的脑子没休息,他仍在不停的思考。

    潘尚书就像一个凶恶的不讲道理的赌场庄家,他将京城甚至天下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蛮横的押到了赌桌上,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他都毫不在乎,他已赌红了眼睛,像个疯子般盯着赌桌上的骰盅,准备开晓结果。

    可怜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不得不拿出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陪着这个疯子赌一把,而且在他揭晓结果之前,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改变这看似已不可改变结果。

    他现在不知道方府的形势如何了,有没有被叛军攻破,爹娘,老婆和皇上有没有被潘尚书抓住,在惶然和焦急之中,方铮的脑子转得特别快,他知道,只有理智和冷静才能救自己,救大家。

    轻轻的活动了下手脚,方铮心里已谋划好了一个出城的计划。这个计划不算光明磊落,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长处。至于他的长处是什么,——咳,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了。

    整了整衣衫,方铮搜遍全身上下,只找到了一把杀手哥哥用过的小飞刀,就是这把刀she中了马屁股,害得他差点丢了性命。盔甲和佩刀太过打眼,方铮早已将它们扔得远远的,现在他穿着一身富家少爷打扮的丝绸长衫,显得很是普通,跟京城内任何一家的富家少爷一样平凡。

    只要把表情演得像一点,谁都不会相信,这个满面惊慌惶然无措的富家少爷,就是刚刚杀气腾腾率领三百禁军突出重围的少年将军。

    巷子外不时传来叛军的叱喝声,看来叛军对他的搜索还没有停止,现在出去很危险,叛军在城内已杀红了眼,很多平民百姓都被无端的屠戮了。

    方铮找了口井,将自己的脸洗干净,又整理了一下散luan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刚睡醒的富家少爷。

    然后方铮忍住心头的恐惧,猫着腰悄悄踱到巷子口,探出脑袋,贼头贼脑的四下观察着街上的动静。

    终于,一个落了单的叛军士兵映入了他的眼帘,士兵手里握着刀,不住的在街边的草丛中拨拉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不知在骂着什么。

    方铮心内一喜,赶紧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急急惶惶的跑到士兵面前,用一种畏缩惧怕的语气道:“……这位军爷,您,咳,您辛苦了!”

    士兵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戒备的看着方铮,见方铮一身丝绸长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脸上带着谦卑讨好的笑容看着他,士兵顿时稍稍放松了戒备。luan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不管你多有钱,兵luan之下,谁都不敢对当兵的不敬,眼前这位有钱的少爷就是如此。

    “你有什么事?”士兵还很年轻,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见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有钱少爷对他如此恭敬,士兵心中不禁泛起了些许得意之情。

    方铮笑得很谄媚,不住的朝士兵拱手,态度巴结得就像妓院里的龟公看见了嫖客。

    “这位军爷,您……呃,在忙吗?”方铮摆出一副跟他搭讪闲聊的姿态。

    士兵翻着白眼,哼道:“关你什么事?”

    “哎,小弟我只想跟军爷您交个朋友,您就说说嘛,城里luan成这样,家里人都不安心,我出来打探一下消息。”说着方铮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士兵的手中,脸上还讨好的朝他笑着。

    穷当兵的何曾见过银票这种东西?士兵一见手中的银票,不由心hua怒放,对方铮的态度也热情多了:“不关你们家的事,我们只是奉命在这附近找一个人,找到我们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只要你们待在家里别luan跑,不会有事的。”

    方铮一脸疑huo道:“哦?你们找什么人?说说,看小弟能否帮得上忙。”

    士兵不疑有他,随口道:“找一个年轻人,穿着盔甲,他娘的!弟兄们忙活了半个多时辰,鬼影子都没找着!”

    “哦,那个年轻人是否穿着褐se的盔甲,盔甲背后还中了不少箭?”

    士兵闻言大喜,按住方铮的肩膀连声道:“对对对,没错。”

    “他是否骑着一匹黑马?”

    “对对对。”

    “他手里是不是还握着一柄血迹斑斑的刀?”

    “对对对,你知道他在哪吗?”士兵兴奋不已,两眼发光的盯着方铮问道。

    方铮无辜的一摊手:“我不知道。”

    “你……你他娘的耍我?”士兵怒了,反手用刀指着方铮,翻脸比翻书还快,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方铮还给他塞过银票。

    方铮脸se突变,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嘴chun也开始不停的哆嗦,面se苍白的道:“军爷饶命,饶命呀!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确实看见这么一个人躺在一面断壁下来着,那人好象还受了不轻的伤,可后来一转眼,那人却又不见了,所以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士兵闻言喜道:“等着,我去叫兄弟们,你再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见方铮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眼光看着他,士兵不禁一楞:“怎么了?”

    方铮摇头叹气道:“虽然小弟没当过兵,可也知道军中立功升官都ting难的,你倒好,送上门来的功劳往外推,一个受了重伤毫无抵抗能力的人躺在那里等着你去抓,你还叫别的兄弟们一起去,生怕功劳分得不够零碎是吧?啧啧……”

    说完方铮用讥讽的眼神看着士兵,仿佛在嘲笑他胆小怕死。

    士兵才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怎能受得如此一ji?

    “走,你带路,就咱们二人一起去!老子就不信,他能啃了我的鸟!”士兵一把抓住方铮的胳膊往巷子里走去。

    “哎哟,这位爷,您轻点儿……您放心,在下敢打包票,他对您的贵鸟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此人身着叛军士兵的衣甲,脸上带贼兮兮的笑容,一双眼睛骨碌直转,好象随时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似的。

    此人正是方铮,将那位血气方刚的叛军士兵骗进巷子后,方铮出其不意的mo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棍,一棍子敲晕了他,然后剥下他的衣甲,腰牌和佩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了街。

    一边走他还一边跟路过的一队队叛军热情的打着招呼:“兄弟们辛苦了!事儿办完了咱们去抢几个漂亮娘们儿好好乐呵一晚。”

    他的手却不停的在身上抓抓挠挠,妈的!怎么这么痒?被敲晕的那小子多久没洗澡了?如此不讲卫生的军队,怎么好意思造反?就不怕人家笑话?——话说,这小子没得hua柳病吧?如果得了那就糟了……

    “哎,站住!你是什么人?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谁是你的头儿?”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住了方铮。

    别的叛军都是一队一队的在城内巡弋,只有方铮穿着普通士兵的衣甲,独自一人却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难怪别人会怀疑了。

    方铮心内一惊,回过头,却见一名校尉军官模样的人,正疑huo的打量着他。

    方铮赶紧走到他面前,低下头抱拳恭声道:“禀告大人,标下乃勇字营麾下第三小队军士,名叫刘大柱,方才兄弟们在城内方府外厮杀,却被敌人的骑兵冲散了,标下正在寻找他们……”

    幸好方铮看过那个倒霉士兵的腰牌,不然可就糟了。

    “你是刘大柱?”校尉军官满脸惊讶的打量着他,接着又冷笑一声:“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方铮心内又是一惊,这人语气听起来不太妙啊,莫非这两人本就认识?

    方铮为难道:“这位将军,您是否打仗的时候脑子受了伤?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标下就更不知道了……”

    见校尉的脸se越来越难看,方铮赶紧讨好的笑道:“标下虽然不认识您是谁,但可以肯定,您绝对不是凡人,瞧您的面相,将来绝对是手握重兵,雄踞天下的一方大将,标下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校尉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我倒奇怪了,刘大柱是我麾下小队的兄弟,怎的一夜不见,不但模样变了,连脑子都不灵醒了……”

    方铮心中一惨,完了完了!我命休矣!老子忒倒霉了,撞正大板,***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了这倒霉蛋的直属上司,老天爷不会想玩死我吧?

    校尉脸se一变,怒声喝道:“给老子说!你到底是何人?刘大柱被你nong到哪去了?你冒充他意yu何为?”

    方铮面se立马变得苍白无比,浑身不停的颤抖着,终于控制不住,扑通一声朝着校尉跪下,眼泪鼻涕一齐流了出来,颤声哭道:“好汉饶命啊——求您放过我,别把我交出去!我有银子,有不少银子,都给您,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校尉一楞,随即神se大喜,自己瞎猫抓耗子,莫非抓到了一个重要人物?校尉大声道:“快说!你的身份是什么?若不说实话,老子有十八种方法让你死去活来!”

    方铮磕头如捣蒜,不停的道:“是是是,小的说实话,绝不敢瞒将军,小的名叫方铮,刚才从方府冲出来的就是我,可那不关我的事啊,是那狗皇帝拿刀bi着我冲出城去搬救兵的,我不想死啊,所以没办法,只好冒险冲了出来……”

    “你就是方铮?赵将军下令全城搜捕的人就是你?哈哈!这下老子发达了!”校尉脸上掩饰不住的狂喜,哈哈大笑道。

    方铮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双手不停的捶着地面,模样悔恨得痛不yu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螳臂岂能挡大车,蚍蜉岂能撼大树,不自量力啊!我不该执mi不悟,与赵将军的天军对抗,我应该早日弃暗投明,投到潘尚书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尽情的撒娇,我该死!我认罪,我伏法,我辜负了潘尚书,辜负了赵将军,我……我不活了……”

    说完方铮忽然站起身,脑袋一低,朝路边的一堵墙狠狠撞过去,演技bi真得好象真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样子。

    校尉正在为活捉了方铮而高兴不已,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功啊,潘尚书和赵将军亲自点名要抓的人,抓住方铮这一个,比他杀几百几千个敌人的功劳都大。见方铮想寻死,校尉怎能让他如愿?方铮若死了,他的功劳岂不是大打折扣?

    校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方铮的腰,口中大叫道:“哎,你可不能死,千万死不得啊……”

    方铮被叛军校尉抱住,双脚仍不停的虚踢着,两手也不住的胡luan挥舞,语带哭腔的大叫道:“让我死,让我死吧!活着也没意思了,潘尚书肯定会杀了我,我滴这颗心挖凉挖凉的……”

    校尉双手紧紧按住方铮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口中还劝慰道:“哎,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什么事你可以当面跟赵将军……”

    只听得“噗”的一声,校尉的双眼忽然睁大,缓缓的低下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他的心脏处正cha着一柄小小的飞刀,cha得不算太深,但部位找得非常准,鲜血不住的往外冒着。

    校尉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右手艰难的抬了抬,接着又垂了下去,然后整个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浑身直抽搐着,就像一头被屠夫放干了血的rou猪在垂死挣扎。

    方铮脸上lu出了几分诡计得逞的笑容,极快的拔出了校尉xiong上的飞刀,收入了腰侧,接着嚎啕大哭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是哪个王八蛋杀了你?我要为你报仇,将军,你快醒醒啊……”

    方铮一边哭一边四下扫视,只见来往的一队队叛军行se匆匆,而自己和这位校尉的争执正好在临街的一条巷子口上,位置比较隐蔽,应该没什么人发现他们。

    抹了把眼泪,方铮眼珠一转,又站起身,费力的将校尉的尸体拖出了巷子口,深呼吸了几次,酝酿的一番情绪后,气沉丹田,朝着街边一队巡弋的叛军士兵大叫道:“快来人啊!救命啊!出人命啦!”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城

    方铮的叫声很快引起了这队士兵的注意,见方铮穿着自己人的衣甲,地上又躺着一位校尉军官模样的人,士兵们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跑了过来。“域名请大家熟知”

    方铮满面惶急之se,表情三分惊恐七分焦急,泪眼婆娑,语带哭腔道:“救命啊!各位兄弟,这位是校尉吴大人,他是咱们赵虎赵将军的小舅子,奉赵将军之命,出城将赵将军的夫人家小接进城来,刚刚走在这里,一个黑衣门g面大汉跳了出来,拔剑便刺,吴校尉来不及反抗,被那个门g面的畜生给……给……刺死了啊!呜呜呜……吴大人,你死得好冤呐!赵将军托付给你的重任怎么办?谁来完成它?”

    说完方铮一头趴在那位倒霉的“吴校尉”的尸体上,放声大哭,痛不yu生的模样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直令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其实方铮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位倒霉捐躯的校尉到底是不是姓吴,反正大家都不认识,由着他胡说八道了。

    如果方铮的老婆们在场的话,见到方铮哭得如此悲痛凄惨,真不知该为他的临机应变而击节喝彩,或是为他的无耻猥琐而狠狠吐上一口口水……

    一名士兵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位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刺客的模样?他杀害了……吴校尉后,往哪个方向跑了?”

    痛哭中的方铮立马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脸一板,道:“我怎么知道?”

    见士兵们怪异的看着他,方铮忽然惊觉,马上又扑在吴校尉的尸体上大哭道:“……呜呜呜……吴大人,你死得好惨呐……”

    一名士兵搓着手道:“今日城里太luan,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蟊贼干的,听说赵将军正在攻打方府,这位兄弟,既然吴校尉是赵将军的……小舅子,咱们还是将吴校尉的遗体送到赵将军那里,请将军定夺吧……”

    方铮吓得一ji灵,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惊声道:“那怎么行?”

    “呃……我的意思是说,赵将军正在指挥将士们浴血奋战,如果这个噩耗被他知道了,肯定会影响将军的心智,若将军因此事而分神,导致指挥失常,咱们便会多牺牲很多兄弟的性命。再说……”

    方铮的眼睛伤心的注视着吴校尉的遗体,语含悲怆和豪迈:“……吴校尉生前跟我说过,他生平最看重军人的荣誉,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如果他不是在执行任务,那么他就正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后再死!”

    缓缓扫视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方铮深情道:“这话说得多好啊!兄弟们!做为军人,我们应该以吴校尉为楷模!所以,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家搭把手,抬着吴校尉的遗体,帮他完成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任务,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众士兵面面相觑,犹疑不定,神se间显得很是为难。

    一名士兵cha言道:“他的最后一次任务是什么?”

    方铮不高兴的皱眉道:“瞧你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刚不是说了,将城外赵将军的夫人和家小接进城来吗?”

    “外面那么luan,赵将军怎会将夫人安排在城外?”一名脑子还算清醒的士兵问道。

    方铮一瞪眼:“城里不更luan么?你敢在这兵荒马luan的时候把你老婆扔城里?”

    “可是……若要出城的话,这个……咱们兄弟只是奉命巡逻,不能出城啊……”一名士兵为难道。

    “兄弟们,大家都是袍泽,互相帮个忙不过分吧?再说,咱们出城去干嘛?接赵将军的夫人啊!这位牺牲的吴校尉可是赵将军夫人的亲弟弟,若咱们将吴校尉遗体送到他姐姐那儿,你们想想,将军夫人悲伤之余,会不会对咱们很感ji?将军夫人都感ji了,赵将军是不是也会感ji?这么好的拍马屁机会,你们不干算了,我找别人干去,活该你们一辈子当个穷大兵……”

    说着方铮站起身,悲伤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左顾右盼,便待继续喊人来帮忙。

    围在方铮身边的士兵们互视一眼,觉得方铮说的话很有道理,除开那什么完成吴校尉遗愿的扯淡理由不说,如果真能将他的遗体送到将军夫人那里,对他们在军中的前途而言还是大有好处的。不论在朝为官还是在军中当兵,最怕的是上面没人,眼前这不就是个顶好的巴结将军的机会么?

    为首的士兵见方铮要喊别人来帮忙,赶紧一把扯住方铮,陪笑道:“这位兄弟,瞧你这话说的,为吴校尉尽点心力是应当应份,咱们兄弟怎能推辞?兄弟们没二话,这就抬上吴校尉,出城找将军夫人去!”

    方铮大喜,又掏出两张银票拍在他手里,笑道:“这是兄弟我刚才冲进一户富人家,顺手捞来的,各位义薄云天,雪中送炭,在下感ji不尽,我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这点心意各位兄弟拿去喝酒叫粉头吧。”

    众士兵见不但能拍将军马屁,而且还有银子拿,这么好的事儿傻子才不干呢。于是众人干劲十足的找来一些布条和木棍,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将“吴校尉”的遗体抬了上去,一行十数人便浩浩dangdang朝北城门走去。

    方铮现在的心情很紧张,出城的希望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到最后一关了,只要出了北城门,那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往小了说,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多半能保住,往大了说,这场叛luan马上就能攻守易位,改变大势。

    同时他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冲出方府到现在,估mo着有一个多时辰了,自己居然即将大摇大摆的hun出城去,这份本事,数遍华朝上下,谁有?这就像猴子跟狗熊掐架,拼力气肯定是拼不过的,只能智取,猴子力气小,可它有绝招呀,什么绝招?当然是偷桃儿……

    一行人走得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远远便看见巍峨的北城门,由于城内战luan还没结束,城门关得紧紧的,大约有四五百名叛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分站在城门两侧,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离城门不远的几处民宅此时仍然火光冲天,也没见有人去救火,三三两两的尸体遍布四周,都是死于兵luan的百姓尸体,死状极是凄惨。附近安静得连百姓的哭喊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压抑肃杀的气氛,在火光的衬映下,显得更加yin森沉闷。

    luan世百姓,命贱如草芥,方铮可算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强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杀人,烧房,抢掠,方铮回想起冲出方府后所闻所见的点点滴滴,心中既是恼怒又是感慨,这帮叛军跟突厥人有什么区别?就算让他们得了江山,照这般失人和、失民心的做法,他们迟早会被人赶下台去。

    见十几个人抬着担架急匆匆的快走到城门了,守卫城门的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大喝道:“来者何人?站住!”

    数百叛军士兵顿时长矛斜斜指向方铮等众人,神se警惕的望着他们。

    “这位大人别误会!都是自己人……”方铮赶紧上前,指了指自己身穿的叛军衣甲,挤眉nong眼的笑了笑,掏出几张大额的银票,悄悄的递上去。

    守门的校尉看都没看银票一眼,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本将奉命封锁城门,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城!你们快退下!”

    方铮讪讪的收回了银票,在心里叹了口气,最怕这种冷冰冰的人了,一不贪财,二不好se,想腐蚀他都没办法找突破口,狗咬刺猬似的,没处下嘴。

    这时一名抬着“吴校尉”遗体的士兵开口道:“这位大人,我等奉命将这位吴校尉的遗体送出城去,将他交给其亲属,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守门校尉冷冷一哼:“你们奉谁的命?出城的调令和腰牌呢?拿来看看。城里的兄弟们死了那么多,就他特殊,还专门派人送出城去交给亲属,简直荒谬之极!你们若不说清楚,本将以通敌之罪将你们拿下,交给赵将军审问。”

    方铮等人一惊,跟着方铮来的士兵只是帮他的忙,当然不会为他出这个头,闻言纷纷望向方铮。

    方铮脑门急得冒汗,这下糟了!我有个屁的调令啊!有倒是有一张,不过那是皇上写的调令,拿给叛军看的话,估计他们不会买帐,——不但不会买帐,自己也死定了。

    方铮脑子一边转一边望向守门的校尉,见他大概三十来岁年纪,面se黝黑,长相普通,这样的年纪才只当上个校尉,看来不是他能力不够,就是他上面没人。

    一般来说,被派去守城门的人,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军队主将特别信任的亲信,所以放心的将城门安全交给他。要么就是军中被排挤的人,众所周知,攻占城池之后,守城是最没油水的差事,别的士兵在城里杀人放火,jianyin掳掠,爽得不亦乐乎。守城的士兵却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一点荤腥都沾不上,若非不是被上司排挤打压,怎会派他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以方铮观察出的情形来看,这帮守门的校尉和士兵多半属于后者,瞧他们眉目之间强自压抑的怨气便可以看出来,守城门这事儿,他们肯定是不甘不愿的。

    主意打定,方铮一tingxiong,目含煞气的看着守门的校尉,沉声道:“你姓甚名谁?在军中所任何职?上司是哪位将军?告诉我!”

    方铮好歹也做了大半年的朝廷命官,平素多少也养出了点官威,只是他习惯嬉皮笑脸,懒得摆架子罢了。现在他板着脸,以上位者的口气,隐隐带着三分威势问出这几句话,一时竟将守门的校尉给唬住了。

    守门校尉明显一楞,又仔细打量了方铮一眼,发现此人虽穿着普通士兵的衣甲,但跟刚才的神态完全不同,连说话的语气和气质都完全改变了,校尉一时惊疑不定,不知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犹豫了一下,校尉终于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得罪他,万一此人是什么微服si访或执行秘密任务的将军亲随,自己可就倒霉了。

    “末将……咳,本将乃锐字营校尉,名叫黄得功,奉王副将之命,守卫城门,王副将叮嘱过,不得放任何人出城,包括本部兵马……”

    “王副将算什么东西!”方铮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一听不是赵虎亲自向他下的令,方铮顿时放下了心。

    “打下这座京城,将来整个天下都是赵将军的,王副将有什么资格封锁城门?封锁城门倒也罢了,你们连我都敢拦,胆子倒不小!黄校尉,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躺在担架上的人是谁吗?”

    黄校尉又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担架上“吴校尉”的尸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你若知道的话,没准本少爷这会儿早下了大狱。

    方铮压住心中的喜悦,板着脸冷冷道:“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乃赵将军身边的亲兵,跟随赵将军时间不长……”

    众人闻言一惊,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赵将军身边的亲兵,在这个时代,军中将领身边的亲兵,地位是很超然的,他们的军职虽然不高,但他们往往都是将领的亲信,受赏识被提拔的几率非常大,从某种角度说,所谓的亲兵,其实就是军中的预备役军官。

    黄校尉听到方铮表明了身份后,心中更加惶恐,本来他在军中就hun得不太如意,处处被上司打压,若今天得罪了赵将军的亲兵,将来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方铮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继续道:“……你们不认识我倒无所谓,这位已经牺牲了的吴校尉,你们总该认识吧?”

    见黄校尉仍在摇头,方铮惊诧的睁大了眼睛,怪叫道:“什么?你连他都不认识?你在这军中怎么hun的?”

    说着方铮怪异的看着黄校尉,一副“你已没前途”的表情,啧啧有声道:“我真服了你了!连吴校尉都不认识,估计你在这军中肯定hun得特惨,实话告诉你,吴校尉乃赵将军的小舅子,刚才在城内被刺客袭击,不治而亡。赵将军闻知这个噩耗,非常伤心,命我等将他的遗体带出城去,交给将军的夫人,也就是吴校尉的亲姐姐,没想到你这位将军架子不小,竟然敢将咱们拦住,嘿嘿,很好,我还就不出城了,把吴校尉的遗体扔你这儿,你们看着办吧,老子不管了!”

    说完方铮一挥手:“兄弟们,将吴校尉的遗体放下,这位黄将军说帮咱们保管,咱们回去吧,找个馆子吃一顿,再找俩娘们儿乐呵乐呵……”

    跟着方铮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这位亲兵大人说的话,怎么跟他们说的话不太一样啊?不过他们很快便释然,他们只是来帮忙的普通士兵,拿了银子,又有希望拍上官的马屁升职,哪会管这位亲兵大人怎么说?

    黄校尉闻言大惊,这个烫手山芋他怎么敢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赵将军肯定会活活剐了自己。

    黄校尉赶紧一把拉住方铮的手,僵硬的黑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这位兄弟,凡事好商量,只是你们没有将军签发的出城调令,末将确实也难做呀……”

    方铮瞪眼道:“赵将军的小舅子死了,正在帅帐里伤心呢,想要调令?好啊,你自己派人去要,他要不砍你脑袋,老子跟你姓!咱们这里只有十几个人外加一具尸体,这点人马跑出去你以为我们不怕吗?你不开门正好,老子把责任往你身上一推,这位将军,你就多担待担待吧。兄弟们,走!回去!”

    黄校尉急忙道:“万万不可,我开门,我这就开门还不行吗……”

    说完黄校尉一挥手,他麾下的士兵们立即推动绞架,放下吊桥,厚重沉实的北城门,在一阵难听的“吱吱嘎嘎”声中,缓缓的打开了半扇。

    城门外,秋星点点,夜幕深沉,晚风夹杂着一阵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令人闻之精神一振。

    方铮强忍着心头的ji动与庆幸,仍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城外,然后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黄校尉道:“这么说,咱们还是得出去了?唉!外面这么黑,这么luan,咱们只有十几个人,被人杀了怎么办?你不是说不开门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黄校尉闻言心中暗自庆幸,好险呐!差点被这小子给yin了,想让我背黑锅?没门!

    想到这里,黄校尉陪笑道:“末将怎敢耽误赵将军下的军令?您请,您尽管请,完成任务回来,您只需在门外叫一声,末将再给您开门……”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没准咱们是出城通风报信的细作探子呢,你把我们都抓起来,交给赵将军吧,将军肯定会大大的奖赏你……”

    黄校尉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位……亲兵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城门不便久开,还请您速速出城……”

    说着黄校尉一挥手,麾下的士兵将方铮这十几个人半推半请的送出了城门。

    方铮手舞足蹈,不停的挣扎着:“哎!别推,别推呀!我没开玩笑……”

    “……我真是探子,骗你不是人!”

    “哎,你不抓我你会后悔的……”

    “砰!”将方铮等人赶出城后,厚重的城门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黄校尉站在城门内,不停的擦着一身庆幸的冷汗……

    城外的方铮也在擦着满脑门的汗……

    闻着城外的新鲜空气,仰头望着稀落的秋星,方铮有种想放声大喊的冲动。

    出来了!老子在城里斗勇斗智,临机应变,终于两个时辰之内就被老子hun出城了!说老子是人才简直是贬低我,老子***是个天才!哈哈!

    跟随方铮出来的十余名叛军士兵见方铮站在城门外呆立不动,脸皮不停的抽动,表情似哭又似笑,不知在想什么。

    “这位……呃,亲兵大人,请问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啊?”自从知道方铮是赵将军的亲兵后,士兵们对他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方铮一楞:“我怎么知道往哪儿走?这个……你们想到哪儿去?”

    士兵闻言面se大变,不是出城找将军夫人么?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亲兵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往哪儿走您不知道吗?”士兵抖抖索索的问道。

    这位亲兵大人自从出了城后就很不对劲,士兵们隐隐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方铮拍了拍额头,歉意道:“瞧我,差点给忘了,你们抬着吴校尉的遗体在前面走,该怎么走我会告诉你们的,今天各位如此仗义,等我回去,会在赵将军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

    众人闻言大喜,干劲十足的抬起“吴校尉”的遗体,兴冲冲的往前走,方铮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亲兵大人,赵将军是否将他的夫人安排在某个村子里了?”

    “是啊亲兵大人,您说个地方,兄弟们就直接抄小路过去……”

    “不知将军夫人会不会夸奖我们,呵呵,若是再赏咱们一口热食吃就更好了……”

    “亲兵大人怎么不说话?”

    “亲兵大人,亲兵大人……”

    “亲兵大人怎么不见了?”

    “那可怎么办?这可糟了,兄弟们,咱们回去找找他……”——

    甩掉了那十几个累赘,方铮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拔tui便朝北方跑去。

    “那帮傻鸟多半还在找我吧,嘿嘿,将军夫人之类的鬼话都相信,活该被老子骗!”方铮笑得很得意。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扔下一群茫然无措并且抬着一具尸体的傻大兵们,方铮心中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愧意。——既然敢造反,就得付出代价,你们就抬着尸体慢慢在城外转悠吧。

    时间紧急,方府被叛军攻破是迟早的事,方铮必须赶在方府被攻破之前,赶到冯仇刀的龙武军营,搬得救兵,然后率军进城,去救自己的家人,顺便救皇上。

    “如果有匹马该多好啊,光靠我这两条tui,只怕跑不了那么远……”方铮边跑边琢磨,龙武军的军营离京城有六十里路,才跑了几里便开始喘粗气的方铮,渐渐觉得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忽然方铮听到一阵喧闹声,侧耳一听,却是兵马躁动的声音,刚刚从城中的重重包围中冲出来,方铮对这种声音比较敏感。

    方铮吓得赶紧将脑袋一缩,想也不想便朝乡间路边的草丛中一滚,接着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别人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这种敏感的时候,离京城几里之远的地方竟然有一支兵马,方铮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这支兵马是好意还是歹意……——

    以下不算字数——

    各位剩蛋快乐,本人比较传统,不太喜欢过洋节,嗯,出去吃顿饺子庆祝一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袭杀

    住了气,方铮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来自前树林之外。

    到了这个地步,再害怕都没用,方铮想了想,还是决定壮着胆子上去探探虚实,自从冲出方府,混出城门后,方铮觉得自己的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趴在草丛中,方铮试探着匍匐前进,**一扭一扭的,像一条在岸边垂死挣扎的鱼,姿势很不文雅。

    方铮心里在哭泣,这一天,他将两辈子的苦头都吃尽了,敌阵冲杀,浑水摸鱼,虚张声势,狐假虎威……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惊险至极,一步踏错都有可能把小命丢掉。

    好不容易混出城了,又莫名其妙遇到一支兵马,等待他的,不知是什么结果。

    “穿越一点都不玩!”方铮趴在草丛中,恨恨的下了这个结论。

    忽然,一双穿着黑靴的脚:现在方铮眼前,接着,方铮周围的草丛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方铮大惊,下意识便待抬头向上看,却被人从身后用麻袋套住了脑袋。

    方铮吓得叫:“饶命啊!各位英雄,在下只是路过撒泡尿而已,没那么大的罪过吧?”

    旁边有人动作利落的将他的手住,边绑还边冷笑道:“你撒尿是趴着撒的?这倒新奇得紧。”

    “雄误会了!……在下是想在地上挖个洞再撒,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啊……”方铮犹自辩解着。

    “等等。此人说话声音有点耳熟……”一名女子地声音忽然阻止道。

    “是吗?解麻袋瞧瞧……”绑方铮地人赶紧一把将方铮头上地麻袋扯落。

    “方大人!怎么是你?”众人看清之后。吓了一跳。

    方铮也吓了一跳。出了城就被认出来了。如果是叛军。那他可就完蛋了。

    方铮赶紧将脸型扭曲。鼻歪嘴斜斗鸡眼。像个脑瘫患者口中含糊不清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

    “方大人!您看清楚。是我们啊!”一群人在他身边欢呼道。

    方铮保持着鼻歪嘴斜的模样一个个瞧过去,嗯很面熟,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的。

    “影子?我靠……”方铮讶然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一团温香软玉缠住了方铮,扭头一看,却是影子里唯一的女下属赵凤儿抱住了方铮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嘤嘤哭泣。

    这个……莫非影子现在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换了?一见面就如此热情,吃不消呀铮呵呵干笑着。

    “方大人,……您可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城中形势如何了?兄弟们的亲人妻儿都还在城中,不知是死是活……”赵凤儿抽噎着道。

    方铮沉重的叹了口气:“……形势不太妙啊!”

    众人默然,他们也预料到了,城中火光四起声震天,城门封锁,傻子都猜得到,肯定是潘尚书造反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方铮问道。

    “方大人,您忘了?咱们的训练营地也在城外啊,所以城中突变,兄弟们却来不及进城只好在城外潜伏,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去。”

    方铮环顾四周,见除了影子的三十几个老弟兄外,不远处还潜伏着一大群人,数了数约有两千多人左右。

    方铮大喜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一名影子属下恭声道:“大人,咱们的营地有五百名新训练的影子属下加上龙武军的冯将军拨给咱们两千多名负责营地外警戒的士兵,总共有近三千人马中出现变乱后,龙武军的这两千多弟兄们不知形势如何所以没回营,都在这里了。属下们和龙武军的高将军正在商量,是直接进城勤王,还是潜伏在此,伺机而动。”

    方铮两眼一瞟,见旁边站着一位偏将模样的将领,想必便是龙武军的高将军了。

    见大家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方铮拉下脸,沉声道:“国难当头,虚话我也不说了,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还忠于当今皇上吗?”

    众人闻言心头一凛,一齐向方铮下跪,口中齐声道:“愿为吾皇效死!”

    方铮心中大乐,妈的!老子像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这下好了,终于有了自己的队伍了!

    “很好!你们起来吧,本官奉皇上旨意,出城调兵勤王,现有御笔亲书的调兵令在此,你们这三千人,暂时被我接管了,高将军,没意见吧?”

    影子属下和高将军闻言大喜,自城中叛乱开始后,他们这群人茫然无措的游离打探,不知何去何从,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明确的目标,像一群被抛弃的孤儿般潜伏在城外,没想到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方铮意外的出现了,这下他们可算找着了主心骨。

    公事程序不能省略,高将军接过方铮手中的调兵令,逐字逐句看过,又仔细查验了皇帝的御印,然后恭敬的递还给方铮,众人再次向方铮跪拜,齐声道:“愿听方大人调遣!”

    方铮仰天长笑,接着凛然大喝一声:“众将听令!”

    众人齐声应道:“是!”

    方铮板着脸威严的注视着这群手下们,然后立马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把你们身上吃的东西都交出来!”

    众人:“…………”

    “哎,有吃的吗?忙活一整晚,饿死我了……”

    众人大汗,纷纷慷慨解囊,将身上的干粮和水递给方铮。

    …………

    …………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方铮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上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

    长长的叹了口气,方铮悲怆的对众人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心里那个苦啊……”

    “方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一名影子下属急吼吼的打断了方铮。

    方铮瞪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你们想象不到,我这一路逃得多惊险……”

    “方大人,咱们攻城吧!”又一名下属打断了他。

    方铮没理他,犹自幽幽道:“……这一路可把我吓坏了……”

    “方大人们去跟他们拼了!”

    “闭嘴!谁是老大?安静静听我诉诉苦不行吗?”方铮勃然大怒,狠狠扫视了一眼讪讪的众人,一时意兴阑珊,失了诉苦的兴致。

    见众人一副急不可待的子,方铮叹气道:“探子派出去了吗?”

    赵凤儿道:“出去了探回的消息不太妙,城内不知如何,城外的神策军按兵不动,龙武军军营现在乱成一团,看来冯仇刀将军似乎遇到了麻烦,大家未得命令知如何应对。还有……”

    “还有什么?”

    “离城南五十里的郊外,有一支大两万人的兵马在向京城方向行军,不知是哪支军队,也不知他们有何意图,请大人定夺。”

    铮心里一惊然被他猜中了,冯仇刀上任龙武军大将军才半年,尚还弹压不住他麾下的将士,难怪城中叛乱这么久也不见他发兵,看来他现在的境况也比较麻烦。

    “全军集合!去龙军军营,注意隐蔽行踪,探子出去再探!”方铮果断的下令道。

    有了具的情报铮不复刚才那般焦急了,至于城南的那支两万人马的神秘军队,方铮暂时没时间理会,他的计划还是将冯仇刀的兵马把握在手中,绝对不能让龙武军哗变了。

    “方大人们不攻城吗?”一名下属惑道。

    “攻城?找死啊你!且不说你攻不攻得进去,就算让你攻进去了你知道城里的叛军有多少人吗?就凭咱们这三千人马,还不够人家吃一顿的。”方铮白了他一眼冷的道。

    方铮下达了命令,包括影子新训练的五百下属在内千人马趁着夜色,行踪隐蔽的朝龙武军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龙武军军营的外围,奇怪的是,以前军营外必须布置的警哨,今日却一个不见,军营内远远传来喧闹声,一支支火把将军营照得通亮。

    “这么热闹,这帮傻大兵莫非在军营里过节?”方铮喃喃道。

    命三千人马就地隐蔽,方铮带了影子的三十几个老弟兄悄悄朝军营潜伏过去。

    过了一会儿,众人在军营栅栏外的草丛中趴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军营里的动静。

    粗一观察,惊得方铮脱口而出:“我靠!事情麻烦了!”

    只见军营内数万士兵分成两部分,互相对峙着,双方壁垒分明,气氛剑拔弩张,手中的武器已然举起,只待为首的一声令下,一场军营兵变便在所难免。

    为首的两人死死的互相盯着,二人的佩刀已出鞘,直指对方。其中一人便是冯仇刀,与他对峙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中年汉子,身着副将盔甲,一脸狰狞暴戾的神情。

    “冯将军,末将劝你还是令兄弟们放下兵器吧,多年袍泽,一口锅里吃饭,末将也不忍心朝兄弟们动刀子。”副将冷冷的道。

    “钱龙,本将乃龙武军大将,你只是副将,此番作为,莫非你想造反?”冯仇刀不动如山,兵变在即,他的眼中却毫无惧色。

    名叫钱龙的副将哈哈一笑,冷声道:“冯将军,你一未得皇上诏令,二未得兵部调兵,今日私自召集龙武军,说什么进京勤王,末将看,你才想造反!”

    冯仇刀紧紧抿着嘴唇,目光中露出几分杀意:“城中火光冲天,四门紧闭,神武军无故进城,分明是造反逼宫,本将率军勤王,哪里做错了?你这番一再阻拦,并在军中散布谣言,乱我军心,到底是何意图?”

    钱龙大笑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不想你将兄弟们带上绝路……”

    “钱龙!”冯仇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出声暴喝道:“你当本将是瞎子么?你受潘尚书指使,半月前便在我军中四处活动串联,意图控制我龙武军,后来见控制无望,又使诡计,使得这些兄弟们被你蛊惑,阻拦本将进京勤王!钱龙罪之大,罪无可恕,当诛九族!”

    钱龙被冯仇刀揭穿了秘密,不由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道:“冯仇刀!你敢污蔑我?本将职位虽比你低也是受兵部指派,受皇上器重,你若想领兵作乱,先问问兄弟们依不依你!”

    钱龙身旁围着几名武将,听到冯仇刀和钱龙的这番话,却也不知谁对谁错时间纷纷面面相觑,钱龙一番鼓舞煽动之言,应者寥寥,反应颇为冷淡。

    局面一时又僵持住了,双方士兵人数大致相当动起手来,怕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冯仇刀和钱龙都不敢冒这个险。

    方铮在栅栏外观察了许久,狠狠揪了一把草,骂道:“这老冯太不果断了!一刀砍了这钱龙便是,罗嗦什么!像个泼妇似的吵架,有意思吗?真服了他!”

    潜伏在一旁的高将军本就是冯仇刀的心腹将领方铮编排冯仇刀,心里有些不乐意,忍不住出言辩解道:“整个龙武军六万多兄弟,万一冯将军砍了钱龙,引起双方哗变|多兄弟就白白死了。”

    方铮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老冯是舍不得手下兄弟送死,可他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拖下去,城里会死更多人家国天下什么的,不用我教了吧?”

    一咬牙方铮目注军营,狠狠的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老子的爹娘老婆都还困在城里呢,妈的!老子就再送一回死,赌赌自己的运气如何……”

    影子属下们愕然道:“大人,您想干嘛?”

    方铮拉过

    在他耳边悄声吩咐几句,然后他探手摸了摸藏在腰^小的飞刀,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悄悄的摸到军营门口,酝酿了一番情绪后,迈开大步,堂而皇之的朝军营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大声嚷嚷道:“军报!紧急军报!”

    军营里的士兵只顾着互相对峙,营门口根本没人守卫,方铮就这样一路大摇大摆的冲了进去。

    潜伏在栅栏外的影子下属和高将军大惊失色,方大人想干嘛?这不是上去送死吗?赵凤儿恨恨的一咬下唇,哼了一声,便待起身去阻拦。

    高将军毕竟稳重些,一把将她扯住,低声道:“先别动,看看大人有何打算。”

    “军报!十万火急的军报!”方铮像个快乐的卖报纸的小报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以极风骚的姿势,欢快的朝冯仇刀和钱龙的方向奔了过来。

    士兵和将领们这突然出现的人惊得楞住了,见他两手空空,身着衣甲,按华朝军法规定,任何人不得拦阻军报信使,所以士兵们不敢拦他,任由他一路高歌猛进,奔向冯仇刀和钱龙。

    离钱龙还有数丈之遥时,铮好象刚看清了他,立马向他露出了几分欢快的笑容,大声叫道:“钱将军!胜了!咱们胜了!赵将军派标下前来送信,皇帝被咱们抓住了!”

    钱龙闻言露狂喜之色,见方铮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又穿着叛军士兵的衣甲,当下对方铮更无怀,以为方铮真是来向他报信的,钱龙顿时猖狂的大笑一声,朝冯仇刀喝道:“冯仇刀!时也,势也!识时务者为俊杰,叫兄弟们放下兵器,本将保你不死!”

    冯仇刀从方铮出现的那一刻起,中便闪过几分轻松,见方铮如此作为,知他自有打算,当下冯仇刀也不动声色,冷冷的朝钱龙道:“钱龙,你果然跟潘逆一党,妄图造反!”

    龙没理他,见方铮已跑到自己面前,马上将手一伸,对方铮沉声道:“军报给我看看。”

    方铮面带胜利笑容,毫不迟的将手中的纸递向钱龙,趁机走近一步,谄媚道:“恭喜钱将军,此番潘大人和赵将军能抓住皇帝,钱将军牵制龙武军的功劳不小,标下认为您将来做个护国大将军也不在话下……”

    钱龙大,顾不得防备走近他的方铮,接过方铮手里的纸,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口中喜道:“哪里哪里,本将只是微末……”

    话未说完,形势突变,钱龙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接着便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抬起头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方铮,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钱龙身旁的将领只见一道寒芒闪过,接着便看见钱龙的脖子颈大动脉处,斜斜的插着一柄小刀,刀锋入肌三寸,随着钱龙身子的抖动,发出微颤颤的寒光。

    很快,钱龙便软软的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不断喷涌,在地上流成一滩,浑身不停的抽搐着,眼见是不活了。

    方铮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楞楞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好象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杀了钱龙。哎呀,自己太不冷静了……

    方铮缓缓蹲下,哭丧着脸,对犹自抽搐不已的钱龙悔恨而无辜的道:“钱将军……对不起,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钱龙弥留之迹,听到方铮这句话,两腿无规则的在地上蹬了蹬,终于断气了。

    形势已然扭转,冯仇刀见状大喜,一声令下,趁着众人还处于惊楞状态,身旁的亲军纷纷抽刀围住了钱龙身边的将领。

    接着,冯仇刀朝踌躇不定的将领和士兵们大喝道:“逆贼钱龙,犯上作乱,图谋不轨,现已伏诛!尔等还执迷不悟么?”

    这声大喊令一众被钱龙蛊惑的将士回过神来,可他们仍然互相对视,眼中满含迟之色,迟迟不敢放下手中的兵器,怕被冯仇刀以造反的罪名诛杀。

    方铮从钱龙的手中抽过带着斑斑血迹的调兵令,高举过头,大声道:“潘逆造反,祸乱京城,兵围皇宫!奉圣谕,本官出城调兵勤王,若有阻拦不从者,按谋反论处,诛灭九族!”

    这时,军营不远的山岚中传来几千士兵的大声呼喝:“进京勤王,进京勤王!”

    众将领又是一惊,方铮趁机将皇上亲笔所书的调兵令递给那些犹自迟疑的将领查看,并温言道:“尔等受钱龙蛊惑,一时失察,本官会向皇上进言,相信皇上不会怪你们的,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众将领听了方铮的话,又仔细查看了调兵令,互相看了几眼,终于朝方铮跪拜道:“末将愿听冯将军和钦差大人调遣!”

    数万士兵本就没主见,一切都听领兵将领的,见钱龙被诛,避免了一场兵变内乱,又见众将领朝方铮跪倒,一时间纷纷解除了互相敌对状态,军营内欢声雷动,齐声大喝道:“进京勤王,进京勤王!”

    吼声震天,直达九宵。

    方铮见局势已被掌握,终于忍不住软软的瘫坐在地上,擦着满脑门的冷汗,一脸后怕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太不冷静了,太不冷静了……”

    冯仇刀眼含笑意的看了方铮一眼,然后面色一肃,高举右手,用力朝前一挥,大喝道:“全军开拔!目标:京城!”——

    以下不算字数——

    今天得到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哼哼,打死我也不说……

    对了……有票吗?月票,推荐票,长期饭票……

第一百八十四章 脱困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一百八十四章脱困

    武军六万将士士气昂然的直奔京城。前锋一万骑兵已拔。剩余的五万步兵正一路行军。

    方铮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现肚白。快天亮了。心中的焦急之情愈来愈盛。不知方府被叛军攻下来有。爹娘和老婆们被叛军抓住没有。若被叛军抓住的话。对方铮来说。又是一桩大麻烦。现在方铮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爹娘和老婆被叛抓住。自己就要双管齐下。一则以兵威吓之。二则最大限度的发挥影子的作用。暗中施计。将他们救出来。

    “来人。再往城内派出探子。不管用什么办法。天亮以前必须的给我混进城去!”方铮骑在马背上。阴沉着脸向影子再一次下了命令。

    掌握住龙武军后。方铮已连着向城内派了五拨探子。可惜城卫森严。四门紧闭。影子纵有通天之能。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城外转悠。冯仇刀看了方铮一眼。安慰道:“方老弟。莫要着急。你的家人正等着你去救他们。自己乱了分寸可就不好了。”方铮叹气道:“教!血的教呐!早知道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儿。我在这之前说什么都的日夜开工。在家里挖一条直通城外的的道出来。孔子说的好啊。不怕一万。就万一。”

    “……冯某还多你呢。若不是。冯某的龙武军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冯仇刀朝方铮笑了笑:“以前冯某还以为你是胆小怕事之人。未曾想冯某却是看走眼了。你杀钱龙的那一刀。无论是下刀的位置。还是选择的时机。都非常老道。想来最近老弟在家中苦练杀人技巧吧?”

    方铮脸色白了杀人的时候不觉。只凭着一口血勇之气。现在回想起钱龙倒在的上抽搐的模样。还有那满的的鲜血。方铮胃里禁不住一-腾。终于忍不住在马背上哇哇大吐起来。

    冯仇刀失色道:“老弟你怎了怎么好好的就吐了?”

    方铮吐了好大一儿才缓过气来。擦了。有气无力的道:“冯大哥。咱们说点高兴的题行吗?比如说平叛之后找家窑子叫几个粉头。喝喝花酒什么的别提杀人这事儿。太恶心人了…”

    冯仇呵呵笑道:“都敢下刀子杀了。还怕我提?”

    方铮没好气道:“那能一样吗?比说狗喜欢吃屎。你跑去问它好不好吃呀?什么味道呀?你看狗会会吐……”

    “……有。”良久。

    “这个比喻是不是恰当?”

    “……确点儿。”

    “咱们赶路吧。”

    “”

    天已大亮。军队离京城只有十里了。方铮的心情越来越焦急不知道皇上的那几千禁军有没有守住方府。正在这时。影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有人趁着城楼叛换班的间隙。飞爪攀上了城楼。混了进去。传出了消息。

    城内叛军还有二万余人。皇宫已被叛军攻破。但方府尚还在苦苦支撑。未曾落入敌手。不过探子还说潘尚书不断往方府增兵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方铮大急。冯仇刀当即下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两柱香时间内必须兵临城下。并命一万骑摆出冲锋阵型以防叛军出城突袭。

    “冯大哥。待会儿就靠你了指挥打仗我不行。你快点把城门给攻下来。”方铮急道。

    “放心趁着叛军在城内立足稳。城楼守卫不。一鼓作气很快便会攻下。”说起打仗攻城。冯仇刀颇有自信。

    “你说潘尚书是不是脑子坏了?区区两三万人马也敢占据京城。如果我是他的话。在城里抢完东西就赶紧跑。乖乖坐在城里等着别人打他。这不有毛病吗?”

    冯仇刀笑了笑:“潘尚书的算盘可比你打的精明。如果那四路与潘逆勾结的大军真的按约起事。这会儿咱们就无力回天了。不过虽然潘逆先输一阵。可若他能抓皇上。并能坚守京城两三天。他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的到消息。便会纷纷起事响应。以他这么多年在朝中在军中的影响力。真有可能让他成了事。”

    方铮撇了撇嘴。正说什么。忽影子下属来报。京城南郊活动一支两万人的神秘兵马。在南城门发动了突袭。现在攻破了城门。正与城内的叛军展开厮杀。

    方铮与冯仇刀大喜。然不知这支军队到底有何意图。是敌是友。但他们攻破了南城门。倒大大省了龙武军的事。

    冯仇刀当即下令。命前锋一万骑兵冲进城去。直奔方府。解除叛军对方府的威胁。保护皇上和方家老小的安全。

    剩余的五万步兵一刻不停的急行军。以最快的速度杀进城去。歼灭叛军。

    潘尚书铁定失败了。不管他之前`着什么算盘。一旦京城失陷。他的所有算盘都已落空。

    方铮心急家人的安危。跟冯仇刀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五百影子属下。策马朝南门奔去——

    ~

    方府内。

    三千多禁军现在仅剩不到三百人了。几乎每个人都负了伤。彻夜的厮杀。生与死的考验。令这些年轻的士们面露疲惫。他们已记不清打退叛军多少次冲锋。只要听到敌人的喊杀声。他们便麻木而机械的抓起卷刃的钢刀。秃锋长矛。带着漠视一切生命的眼神。一刀一枪的劈刺着敌人。直到敌人被杀心惊胆颤。又如潮水般了回去。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之中。们已没有时间去悲痛。去仇恨。每一次打退敌人之后。禁军们便倚墙而坐。吃东西。喝水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他们要节省每一分体力。每一分精力。等待着敌人的下一次疯狂进攻。

    方府也组织起了护院参与防

    百余名护院死的只剩十几个人。方老爷稳稳的坐在面色虽苍白。但仍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护院们趁着休息的空档加固工事。

    皇上静静的站在门内。目光出神的盯着紧闭的大门。不知在想着什么。

    气氛很沉闷空气散发着铁般的血腥气。两千多名禁军士兵的遗体躺在院子中。几个时辰前。他们都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了众人面前。没有怨言。没有退怯他们面容安详。仿佛为皇上战死便是他们生来的唯一命。

    长平和众女面色苍白的站在前厅中。默默注视着这些死去的禁军士兵。还有独自站在门前皇上。长平终于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

    嫣然在一旁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慰她。

    “你说。那个混蛋不会赶回来救我们?”长平抬起头。满脸泪水。期待的看着嫣然。

    嫣然强压下心中的惊恐。镇的笑道:“会的他是我们的夫君他不会扔下老婆不管的。”

    “可他若来不及赶来怎么办?我怕死……但我舍不的死。我与他刚成亲。哪怕与他过几天夫妻的日子后再死。我也愿意就这样死了。我不……”长平哭的梨花带雨像个无助的孩子。

    嫣然俏目也浮上了泪花。轻叹息道:“如此说来我比公主殿下幸福多了。他……他这半年来待我很好。虽然不能时时陪着我。但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他很尊重我。从不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也从未因我出身风尘便看不起我。他说女人回家是用来疼的。这半年。大概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太过短暂……”

    说着嫣然的美目终于落来。低声反复吟哦着:“……且凭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低唱……”

    凄然了笑。嫣然轻声道:“也不知他从哪里窃来的长短句子。虽说俗。却也勾的人家心慌慌的。可惜他这人太过厚脸皮。硬说这是他想出来的……”

    长平也笑了。笑中泪:“就是。他作这句都忘不了本性。哼。还想着“偎红倚翠”。真不要脸……”

    长平说完。众女都笑了起来。泪水也在这黎明的笑颜中飞溅而逝。到了此刻。谁都骗不了自己。天色越来越亮。众女心中已然绝了生望。——怀着一份美好的回忆死去。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是最幸福的吧?

    门外。叛军的号角声再次吹响。又是一轮新的进攻即将发动。众女的手紧紧的握一起。互相笑着看着对方。淡然而决绝。

    潘尚书脸色已变的灰败。他已接报。南城门已被攻破。勤王大军正朝着方府方向奔来。若想活捉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输了。在这场不光彩的叛乱行中。他就像个小丑般上窜下跳。结果仍然是输了。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潘尚书扑声在方府门外跪下。

    “皇上。投降吧。臣与你君臣数十年。实不忍心对您痛下杀手。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门外传来皇上暴烈大笑声:“逆!朕早就知道你会输。就算那四路大军按约起事。跟你一起谋反。你们照样也会输。因为……”顿了顿。皇上凛然:“因为朕是真龙天子!龙就是龙。就算困在浅滩。它仍然是条龙。总有冲天而起的一天。蛇只是蛇。就算它翱翔九天。它仍只是蛇!迟早会摔的粉身碎骨。天命在吾。你焉能不败?”

    潘尚书闻言脸色更灰败。哆嗦着嘴唇。朝着方府的正门恭恭敬敬的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浑浊的老眼中已是一片疯狂嗜血之色。狠厉的大叫道:“来人!放火烧宅!皇上。老臣对不住了。们便同归于尽吧!哈哈!”

    话音一落。数不清的火把。火箭如阵雨般往方府内倾泄而去。很快方府内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

    方铮心急火燎的催马入了城。他的身后跟着五百影子属下和一万名龙武军骑兵。

    城中已是战乱一片。叛军与那不知名的军队厮杀在了一起。方铮见这支陌生的军队穿着红色的崭新衣甲士兵们皆是精干老练之士。一看便知是支精锐部队

    这到底是谁的部队?方铮纳闷了。在不知他们忠于谁之前。方铮下令龙武军的骑兵戒备。自己策马上前。大喝道:“龙武军奉圣谕。进京勤王。尔等是哪支军队领兵的将军是谁?”

    此时两军都已杀红了眼。一刀一。你来我往杀的甚是激烈城中处处都是震天的杀喊之声。方铮的这句问话如石沉大海。根本没人搭理他。

    “大人快看。你家上方升起了浓烟情势怕是不妙了!”影子下属指着天空惊叫道。

    方铮一看。吓差,从马背上摔来。一道浓烈的黑烟在方府上方像一条邪恶的黑龙。翻腾着身子。直升上天空。

    妈的!爹娘和老婆们有难了!顾不这么多。管他是敌是友。冲过去再说。死了伤了怪不的老子。谁叫你们不回答的。

    铁青着脸。方铮舌春雷。眦目暴喝道:“龙武军听令!不惜一切代价。给老子冲到方府杀退叛军救出皇上。……有我爹娘和老婆们!”

    说完方铮抽出新佩的腰刀。狠狠的往前一指。催动**的马儿一马当先往方府冲去。紧跟着他的影子属和一万骑兵也纷纷大喝一声。十几人为一伍组成了冲锋阵型。往前冲出。

    方铮急出了一身冷汗将马速提到最高。不管是叛军还是与叛军厮杀的部队。只要有人挡在他面前。他都毫不犹豫的挥刀劈去。就这样被他杀出了

    路。堪堪快到方门口了。

    门口仍然密密麻麻站着数千叛军。正朝府内不停的射着火箭。潘尚书站在最前面。平日稳老练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潘尚书就像一只受伤后关在笼中的猛兽。暴躁而疯狂的想在临死之前进行最后一次同归于尽式的反扑。方铮远远的瞧见了潘尚书。不禁大怒。***老东西!所有这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等老活捉了你。不把你整舒服了算我对不起你!

    府内的火势已越燃越烈。可以想象爹娘。皇上还有老婆们遭着什么样的罪。

    方铮急的嘴角起泡。扭过头。见骑兵大部分都跟在他后面。不由大喜。挥刀指着方府门前叛军。大喝道:“进攻!”

    身后的骑兵们声喊叫着。从方铮的身旁掠过。立即对叛军发动了冲锋。

    “老大人。不妙了。我们快撤吧!武军已经冲来了。我们抵挡不了啊!”乱军之中。赵虎焦急的对潘尚书大声喊道。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在我前被烧死!潘尚书瞪着血红的眼珠。像个疯子般厉的叫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咱们先走!”赵虎仍在苦苦劝着潘尚书。

    恨然望了方府一。又转头看着狼似虎般冲杀过来的骑兵。潘尚书眼中浮现出完全绝望的神色。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脸色灰败的像个死人。龙武军进城。再加上那支莫名其出现的军队。城里的叛军已被歼灭多了。潘尚书知道。他现在根本逃不出这个如牢笼般的京城了。

    “罢了。了。大势已去。赵虎。老夫对不起你啊!”

    “老大人。赵虎这条-就是你的。多活了三十年。够本了!”赵虎豪气的大笑。

    “皇宫还在我们手里吗?”

    “还在。敌军的主力都集中到这里救皇帝。皇宫他们倒是未去攻打。”潘尚书绝望的笑。哑声道:“走……我们去皇宫!”——

    ~-~——~-

    方铮没有跟着去杀敌。而是下了马。赶紧跑到门前。大门已经被烧只剩半扇了。火势仍剧烈的燃烧。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还有令人快窒息的浓烟。和的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禁军尸体。整个方府就像一座人间的狱

    狠狠一脚将烧焦了的大门踹开。方铮领着影子属下急忙冲了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大燃烧木头发出的劈劈啪啪声。

    “老天!不是这么我吧?”方铮忽然感到了绝望。这死一宁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人都到哪去了?”忍不住大声吼道。声音在静谧的大院中回荡。

    “来人!分头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铮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咬着牙下令道。

    “是!”影子赶紧成数十队。展开了的毯式搜索。

    方铮也参与了搜索。心中暗自祈祷。你们可都要好好活着*。爹和娘就这么一个。老婆本来就不多。不管死了谁。都像我的心头肉啊……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一名属下跑过来。兴奋的叫道。

    “在哪?”方铮喜。一把扯住他问道。

    “的!皇上他们都躲在的里了!”

    “都还活着吗?”

    “还活着。只是精神很虚弱……”

    方铮仰天大笑了一。头也不回的直奔的而去。

    “爹。娘。老婆们。我来啦……”方铮高兴的像个孩子般雀跃。的外。皇上。方老爷和方夫人。还有众女都已的知叛军被击退。从的里走了出来。

    最先奔向方铮的。当然是喜笑颜开的众女。她们眼含着喜悦的泪水。娇笑着扑向了方铮

    “哇哈哈哈哈……来。老婆们。抱抱!哎!不许抢。一个一个来。……啊!谁亲我?不准乱亲啊。乱亲罚你再亲一次……哎呀。不要乱摸…好吧好吧。不管了。一起上来……”

    皇上和方家二老含笑注视着这群年轻人。眼中竟也老泪盈眶。

    方铮与众女笑闹过,。一转头便皇上正含笑望着他。眼中满是欣慰。

    “皇上!微臣好想您*——”方铮二不说。扑通一声朝皇上跪下。一把抱住皇上的大腿。大哭道:“微臣心怀忠君报国之心。像只**中箭的兔子似的。马不停蹄的去搬救兵……皇上。微臣是文官。又没上过战场。您是不知道。这一晚上我吓的尿湿了两次裤子。现在还没干呢……”

    皇上闻言。赶紧一脸嫌恶的伸腿开了方铮。谁知方铮不依不饶的爬了过来。又一次抱住皇上的大腿。续哭诉道:“皇上。您别躲。听我说呀。微臣可大大的忠*。这次怎么说的赏我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让微臣好补一补这脆弱的小身板儿……”方铮在这头委屈的苦。众女在旁笑的花枝乱颤。皇上则任由方铮抱着他的腿。无奈的苦笑。

    方老爷气脸色铁。望着方铮这副奸小人的模样。不由羞愤欲绝。狠狠的跺了跺脚。恨声骂道:“孽子!孽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穷途末路

    方铮抱着皇上的大腿哭诉了许久,也没见皇上表态赏他银子,只好悻悻的站起身来。

    左右环顾,爹娘,老婆还有府里很多相熟的下人们都在,方铮又高兴的笑了,心下安慰了不少。不给银子就算了,少爷我自个儿贪去,只要亲人们性命无虞就好,这算是大团圆结局了吧?

    见长平俏生生的站在一旁,身上还穿着来不及脱下的新娘喜服,俏丽的脸蛋被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可爱之极。方铮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道:“宓儿,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洞房去吧……”

    “你……你个混蛋!外面叛军还没解决呢,你却想着这种事,简直混帐之极!”长平俏脸通红,也不知是羞是气。

    方铮翻了个白眼:“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各打各的,各有所打……”

    “咱们打什么?”长平疑惑道。

    方铮嬉皮笑脸道:“……咱们打架呀,嘿嘿,妖精打架,很精彩哦……”

    “…………”

    “方铮,朕知道你辛苦了,但你现在还不能休息……”脱困的喜悦过后,皇上沉声道。

    方铮苦着脸道:“皇上,您知道我辛苦了,就让我休息吧……”

    “不行,潘逆还没擒住,你不能休息。”

    方铮惊道:“皇上,您不会是要微臣带兵继续打仗吧?不去不去,死都不去,太吓人了,微臣胆小……”

    皇上微笑道:“星夜出府,搬兵救驾,论功,数你最大,朕还要送你一份最大的功劳,才好升你的官,加你的爵啊。抓住首逆,你方大人的官儿才升得名正言顺。”

    方铮仍然摇头:“皇上,外面很危险啊,微臣如此弱不禁风,就算被他们伤着一根毫毛。那也是很痛的……”

    皇上渐渐开始不耐烦了:“朕下旨。外面的八万大军让你指挥,潘逆已退守皇宫,只剩数千人苟延残喘,你有什么可怕的?不要再跟朕讨价还价了。快去!”

    方铮还待拒绝,却见一旁的方老爷怒目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狰狞模样,方铮吓得缩了缩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道:“微臣遵旨……”

    不舍的望了众老婆们一眼。唉,我还没跟她们好好温存呢……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方铮转身愕然道:“八万大军?龙武军才六万啊……呃,皇上,在龙武军进城之前,已有一支两万人马的军队率先攻破了南门,难道这支军队……”

    皇上微微一笑:“他们是龙襄军,朕几年前秘密成立的精锐之师。”

    方铮恍然,难怪昨晚自己冲出府之前。皇上如此镇定,原来他早已留有后着,就算冯仇刀的龙武军来不了,他也能将叛军歼灭。再往前想,皇上说他几年前便着手布置对付潘尚书。恐怕他最大的筹码,便是这支谁都不知道的军队了吧?果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打败了叛军,救了他。

    “不对呀,昨晚四门紧闭。守卫森严,是谁出城向龙襄军报的信?”

    皇上微笑看着他:“你是怎么出的城?”

    方铮一挺胸。傲然道:“微臣靠的是智慧!”

    皇上哈哈大笑道:“那他也靠的是智慧……别问了,时间不多,赶快去皇宫吧。”

    方铮闷闷的往外走,心中泛起无数个疑问。

    皇上秘密成立龙襄军,是为了对付潘尚书,隐忍好几年,一击而致命。不愧是帝王心术,将最狠的杀招留到了最后。不知除了龙襄军,皇上还有没有秘密训练别的军队?这样的秘密军队多来几支,甭管谁造他的反,都得留点儿小心了。

    若说危险其实也挺危险的,皇上差点就被烧死了,也许他也没想到,潘尚书动手会如此之快,以至于险些功亏一篑。

    最大的疑问是,昨晚除了自己混出了城之外,还有一人也混出了城,向龙襄军报了信,这人是谁?听皇上的口气,此人跟我一样聪明,可能么?天下竟然还有跟我一样聪明的人?

    “方铮。”皇上忽然叫住了他。

    “微臣在。”

    “现在是辰时,记住,巳时之后,朕要在金銮殿开早朝。”皇上盯着他,斩钉截铁的道。

    言下之意,皇上要方铮在巳时之前,把退守在皇宫里的潘尚书和叛军余孽全都收拾了。

    “微臣遵旨。”

    满怀郁闷的走出府门,方铮望着已成一片焦土的方府前院,心疼的叹了口气,重新修缮的话,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方铮肯定不会让老爹自己掏腰包,可是,上哪儿弄这笔银子去呢……

    一名身着银白盔甲的将军走上前来,单膝跪下,声若洪钟道:“龙襄军统兵大将韩大石,拜见方大人!奉圣谕,龙襄军集结完毕,听从方大人调遣。”

    方铮赶紧扶起他,仔细打量了一眼,见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面色黝黑,身材有些矮,不过显得很壮实。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坚毅和忠诚的神色,皇上能将秘密成立的龙襄军交给他统领,看来他必是皇上的亲信心腹了。

    方铮堆起笑脸,带着几分巴结讨好的口气,拱手道:“心腹将军,啊,错了,韩将军,久仰久仰,方才事态紧急,小弟进城时得罪了,还望将军莫怪。”

    方铮进城时由于心急家人的安危,当时又不知龙襄军是敌是友,所以方铮不管不顾的命骑兵放马冲锋,误伤了不少士兵。

    韩大石此人性格不像冯仇刀那样死板,闻言微微笑道:“方大人言重了,当时互相不知底细,大人又急着救驾,误伤友军很正常的,大人不必介怀。”

    方铮笑道:“将军不怪小弟就好,小弟与将军一见投缘,没说的,今晚小弟请客,包一艘画舫,请韩将军喝花酒……”

    说着方铮淫贱的朝韩大石挤挤眼:“……将军带兵日久,怕是很久没尝肉味了吧?“

    韩大石犹豫道:“末将倒是没问题,可末将听说方大人与公主殿下乃是新婚。这个……不太好吧?”

    方铮悚然一惊,对呀,今晚是自己与长平的洞房之夜,万一被长平知道自己丢下她,跑去秦淮河搂着粉头喝花酒。长平身边的女侍卫们还不得活活将自己揍死?

    方铮擦了擦汗。干笑道:“呵呵,下次,下次……”

    这时冯仇刀也来了,互相见礼之后。冯仇刀道:“方老弟,城内的残敌已基本肃清,叛军余孽已退守皇宫,龙武军已将皇宫包围,何时进攻。你下令吧。”

    “皇上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还在皇宫吗?”方铮问道。

    “昨晚叛军进攻皇宫时,嫔妃们便被禁军们保护着,由正阳门逃出宫去了。”

    方铮狠狠一击掌,兴奋的叫道:“那还等什么?走!把姓潘的老东西逮起来,然后把他送到教坊司去。”

    “送去教坊司做什么?”二位将军齐声问道。

    “接客!”方铮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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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

    数千叛军神态惶然的把守着西宫门,由于兵乱,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们惊恐的四下逃窜。戍卫皇宫的禁军有的保护嫔妃们逃出宫了,有的战死了。整座皇宫显得静悄悄的,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寂如死城。

    皇宫是天下财富珍宝最集中的地方,可数千残余叛军却似乎对这些失去了兴趣,他们表情麻木的倚宫墙而坐,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座座巍峨雄伟,庄严华贵的宫殿。却兴不起一丝上前抢掠争夺的念头来。

    他们已绝望了。

    占据皇宫,是谋朝篡位者的最终梦想,因为那代表着最后的成功。历来改朝换代,皇宫是走向辉煌的最后一步。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对这些只剩数千人的残余叛军来说,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即将是埋葬他们生命的最后一站。

    赵虎扶着潘尚书,一步一步微颤颤的往金銮殿走去。

    “老大人,咱们还是冲出去吧,门下愿拼着一死,保护老大人出城!”大难临头,赵虎仍苦苦相劝。

    潘尚书边喘着粗气,边摇头苦笑:“出城?就算出了城又如何?仓皇逃命,提心吊胆等着被抓吗?”

    赵虎急道:“您可以去北方,您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

    潘尚书疲惫的摆手:“别说了,老夫活不了几年了,不想过那种每日狼狈逃窜,疲于奔命的日子。”

    赵虎默然无语,其实起事之前,他便预感到会失败。老大人太心急了,急于将皇帝推下位,急于打败这位一生的宿敌,急于证明自己能做一个好皇帝,可凡事欲速则不达,老大人由于心急而留下了太多破绽,终于还是败了。

    赵虎并不后悔,他知道,自己在三十年前便应该死了,自己这条命是老大人救的,老大人不但救了他,还给了他名利,地位,暗中扶他上位,做了掌一方兵权的将军。够了,足够了,他就算现在死去,也死得无怨无悔,他,本来就是老大人的死士。

    宫门外传来号角声,巨大沉厚的宫门被猛烈的撞开,潮水般的士兵们呼喊着冲杀进来,如同山崩海啸一般,迅速将那残余的数千叛军淹没。叛军们士气低落得连反抗的力量都完全消失了,纷纷将兵器扔到地上,跪倒在地投降了。

    “将军,将军!宫门……宫门失守了!”一名部将衣甲凌乱的跪在赵虎面前,急声禀道。

    赵虎扫了一眼密密麻麻朝他逼近的勤王将士们,冷冷的一笑:“那又如何?”

    说完,赵虎扶着潘尚书,头也不回的一脚踏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仍然如往常般庄严肃穆,大殿内,正对着门的,是一张金黄色的龙椅,空荡荡的,闪耀着夺目的金光。

    潘尚书倔强的推开赵虎的搀扶,目光贪婪而痴迷的注视着龙椅,口中发出低不可闻的喃喃声,一步一挪的缓缓向龙椅走去。

    赵虎默默在潘尚书身后恭恭敬敬的跪下,朝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潘尚书那苍老蹒跚的背影。仰天长叹一声,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出了殿门。

    大殿门外,数不清的龙武军和龙襄军士兵已将金銮殿团团围住,见赵虎走出来。纷纷举起长矛。警戒的盯着他。

    赵虎冷眼一扫,所有的叛军或战死或投降,现在只剩他和潘尚书了。

    冯仇刀和韩大石簇拥着方铮,分开众士兵走到赵虎面前。

    方铮同情的看着赵虎。这个差点害他丢了命的罪魁祸首,心中不知怎的,竟然对他兴不起丝毫的恨意。——也许,他比潘尚书更可怜。

    “赵虎,投降吧。大势已去,你们失败了。”方铮的语气好象谈论天气般平淡。

    潘尚书抖抖索索已走到了龙椅前,伸出老迈干枯的手,抚摸着龙椅扶手上一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张牙舞爪的金龙,老手颤抖得如同筛糠。

    看着看着,潘尚书浑浊的眼中终于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龙椅前,泣不成声。

    殿外,士兵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虎的厉吼声在殿门外回荡:“妄入者死!”

    潘尚书抓住龙椅的扶手,艰难的站起身,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整了整凌乱的衣衫,面向殿门。然后缓慢的坐在了龙椅上。坐下去的那一刹那,潘尚书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仿佛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笑容一闪即逝,如昙花一现。

    颤抖着伸出双手。潘尚书目光迷离,如同看见满朝的文武在向他三跪九拜。轰然震天的山呼声,令他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潘尚书沉醉在幻像中,抖索着伸出双手,虚虚的平划,嘶哑老迈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回荡:“众卿……众卿平身,哈哈,众卿平身……”

    殿外的士兵和赵虎听到潘尚书的声音,面色齐变。

    赵虎拦在门口,讥诮的朝众人一笑,然后大喝道:“皇上早朝,百官列队——”

    冯仇刀怒喝道:“大逆不道!杀!”

    众士兵毫不迟疑的将手中长矛刺出,口中齐喊着:“杀!”

    赵虎丝毫未曾抵抗,任由长矛戳在他身上。鲜血从他身上,鼻孔,口中喷涌而出,赵虎仍在笑,挣扎着喘着粗气,口中断断续续虚弱的道:“有本……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杀!”冯仇刀暴烈的大喝道。

    数不清的长矛再次毫不留情的戳在赵虎身上,赵虎身躯剧烈的抽搐了几下,终于软软的倒地,死在了金銮殿的门口。

    “是条汉子,厚葬他吧。”方铮目注着赵虎的尸体,心中生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士兵们找来一块布,将赵虎的尸体一裹,抬了出去。执掌数万兵权的大将军,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了人世。

    方铮叹息了一声,一脚跨进了金銮殿,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潘尚书仍坐在龙椅上,他的腰板挺得笔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方铮皱了皱眉,喝道:“姓潘的,你赶紧下来,那张椅子,你没资格坐!”

    潘尚书闻言,笑容顿时消失,脸色阴沉下来,怒声道:“大胆!竟敢说朕没资格坐,不要命了!左右武士,给朕拿下此人!推出去斩了!不,给朕诛他九族!”

    方铮愕然,对冯仇刀道:“这老东西是不是疯了?”

    冯仇刀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方铮见状,赶紧叫过一名影子下属,吩咐他如此这般。

    龙椅上的潘尚书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大力的拍打着龙椅的扶手,怒道:“来人!来人!为何不将此人拿下?你们,你们也要造朕的反么?”

    方铮没有理他,对这样的疯子,方铮实在懒得跟他瞎掰扯了。挥了挥手,士兵们纷纷向潘尚书围了过去。

    “你们,你们胆敢以下犯上!你们胆敢造朕的反……你们,好!朕不会让你们如意的!”潘尚书彻底的疯狂了,起身走到龙椅的背后,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坛点火用的桐油,高举过头顶,黑稠的桐油顿时倒满了全身,潘尚书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个又黑又湿的油人。

    士兵们大惊,纷纷后退了几步。

    嗬!这老东西居然还是个棒槌性子。方铮乐了,走到潘尚书面前,朝他笑了笑。

    潘尚书惊得朝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过来啊,老夫……老夫与这大殿同归于尽……”

    方铮摸着下巴,研究似的端详着他,半晌开口道:“哎,我说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坐龙椅,还众卿平身,装疯卖傻,别说,装得还挺像的……”

    潘尚书眼中闪过几分惊慌:“你……莫非你不怕朕烧了这金銮殿吗?”

    “还他妈朕啊朕的!信不信我抽你?”方铮狠狠的挥起了巴掌,想了想又放下。

    接着方铮又笑了,笑得挺开心的:“哎,瞧你这架势,莫非想点火自焚?”

    潘尚书迟疑着点了点头。

    “说你傻,你还真是一傻到底,油倒身上了,你打算用什么点火?”

    “用……用什么点火?”潘尚书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是啊,穷途末路,舍生赴死,多么悲壮激情的时刻……可是,用什么点火呢?

    潘尚书左右望了望,此时已是白天,高挂在殿顶的宫灯早已熄灭,士兵们手上也没有火把。

    “用火折子吧。”方铮好心提醒道。

    “对,对……火折子……”潘尚书抖抖索索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良久。

    潘尚书哭丧着脸抬起头来,悲伤的望着方铮。

    “忘带了?”方铮同情的问道。

    潘尚书点点头,表情如丧考妣。

    “你太没记性了!”方铮皱着眉责备道。

    潘尚书垂头丧气,不发一语,像个犯了错被老师骂的孩子。

    “你可以一头撞死啊。”方铮指着龙椅前的玉石台阶,又一次好心的给潘尚书提供自杀帮助。

    潘尚书嗫嚅着嘴唇,怔怔的望着坚硬的台阶,半晌,终于摇摇头,眼中一片灰败绝望。

    原来这老东西怕死,刚才全是在装疯卖傻,方铮在一旁冷冷的笑。

    “既然你坚持要这种暖和的死法,我还是帮帮你吧。”方铮笑眯眯的递上一个火折子。

    潘尚书楞楞的接过火折子,抬头见方铮的眼中满含鼓励和期待,潘尚书惨然一笑,便待打燃。

    “等等!”一声厉吼,方铮及时阻止了他,潘尚书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一抖,火折子掉地上了。

    “你……你待如何?”潘尚书望向方铮的眼神满是惊恐,如同看着一个邪恶的魔鬼。

    方铮友善的朝他笑了笑,接着大声吩咐道:“来人,给我弄两根铁叉,铁叉上再叉几只新鲜的鸡翅膀……”

    冯仇刀愕然问道:“方老弟,你想做什么?”

    方铮笑眯眯的指了指潘尚书,然后朝冯仇刀龇牙一笑:“肚子饿吗?想吃烧烤鸡翅膀吗?呵呵,我请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赏与清洗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一百八十六章封赏与清洗

    潘尚书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方铮心中不由大感快

    朝堂当官一直到如今。这老东西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两人从见面的第一眼便看彼此不顺眼。跟前世结了仇似的。互相在暗的里使阴招。下绊子。撒石灰。子偷桃……

    现在好了。老东西于垮台了。

    人生的意事。莫过于快意恩仇。看着仇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哀号求饶。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俯身拾起潘尚书掉在的上的火折子。方铮笑眯眯的勾着他的肩膀。状似亲密无间。

    “老东西。你是不觉的。装疯卖傻一番。皇上知道后。没准看在多年情份上。能赏你一个痛快。不用受那凌迟之苦?”

    “你……你怎么知道?”潘尚书吃惊望着方铮。表情不可之极。

    方铮笑着摇摇头:“老东西。你处位太久。装疯卖傻的技巧。你可能早已生疏。

    说起来。在这方面。我才是家……”

    意的看着潘尚书败的脸色。方铮继:“……说你老糊涂你可能还不承认。这装疯卖傻也的有个底线才是。你可以抄着菜刀乱砍乱杀。你可以站在殿外破大骂。你也可以脱光了衣服在皇宫里裸奔。没准皇上知道后。可怜你多年辛劳。赏你一个痛快。甚至放你一条活路都未可知。可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

    方铮高兴指了指金殿上的龙。“那张椅子。可是历朝历代皇帝心中的逆鳞不是都可以坐的。更何况你坐在上面还自称“朕”。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疯了都还想着当皇帝。如此不屈不挠之人。皇上若让你死太快了。我跟你姓!”

    着潘目光中泛起绝望之色。方铮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小心了。我刚才进来就提醒过你的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火折子。方铮关心的问道:“……想把自己烧死吗?”

    说完方铮还很认真的吹了吹火折子。火折子见风即燃。发出了明亮的火光。

    潘尚书飞快的朝后唰的掠出老远。惊恐万状的颤声道:“你……你你。别过来!老夫……老夫在狱中尽便是……”

    方铮楞了楞。接着又乐了:“老东西看不出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练家子。居然会轻功算本少侠走了……”

    说着方铮一挥手。下令道:“来人!把他抓起来。押入天牢重囚。派专人看管。不能让他自尽。也不准任何人探视!”

    几名膀大腰圆的士冲上前来。一把将潘尚书摁倒在的。绑了个结实。押了下去。

    方铮转身迈出了金殿。呼出一口气殿前广场上横七竖八的摊满叛军士兵的尸体还有满的殷红的血迹。龙武军和龙军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打扫。

    方铮回头朝冯仇刀和韩大石笑道:“大事定矣!恭喜两位将军。这次二位救驾有功。皇上一会对二位大加封赏二位大块吃肉。小跟在二位后面喝口汤……”

    韩大石笑道:“方大人过谦了若论。当数方大人最大吃的苦也最多。方大人才是第一功臣呐!”

    老子吃的苦确实最。这倒是当仁不让。不过我可不喜欢升官加爵。如果皇上把我立的功折算成银子赏给我。那该多好啊……

    想起昨晚自己星夜冲出重重包围的方府。几番出生入死。偷袭叛军士兵。又偷袭叛军校尉。再偷袭龙武军叛将钱龙……

    怎么自己老在偷袭别人?而且偷袭的级别一个比一个高。方铮面带余悸的打了个寒战。太不冷静了。以后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

    西宫门陆陆续续出现了官员们的影子。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心惊胆战的越过满的叛军尸体的广场。朝金殿走来。

    他们的神情各自不同。有的高兴雀跃。有的绝望之极。有的惶恐不安。方铮看着他们。心中冷笑不已。过这场叛乱。朝中局势必定会有一番翻天覆的的变化。前依附潘党大臣一个都跑不了。被诛连的。被清洗的。被提拔的。还有被踢出局的……

    疑不定的大臣们到金殿门。见方铮正负着手含笑望着他们。方铮身旁还站着两杀气腾腾的将军。其中一个赫然是龙武军的冯仇刀。殿门两旁站满了彪悍肃然的士兵。不少士兵身脸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整个场面的气氛显阴森恐。浓郁的杀气斥着皇宫大殿。

    大臣们心中俱皆一惊。今日这场早朝。不知有多少同僚会被送上断头台。那些依附潘党的大臣此时已控不住的浑身颤起来。甚至有的直接便吓的瘫软在的。浑身直抽抽。

    方铮如往常般迎上前去。满脸堆和善的笑容:“哎呀。各位大人。好久不见。昨儿晚上睡的还香吧?真羡慕你们呀……”

    大臣们面面相觑。中苦笑不已。的香?昨晚叛军入城。满城放火。肆意屠戮百姓。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这些官员们坐在家中惶惶不安。生怕叛军冲入自己府里。将自己满门屠灭。惊恐害怕的心情熬下。他们一夜都没敢合眼。现在个毛头小子居然问自己睡的香不香……他会说人话吗?

    “咦?魏大人。你没睡好吗?有黑眼圈哦……虽然您年纪大了。可也注意形象呀。您可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有黑眼圈可就不招大姑娘小媳妇儿喜欢了……”

    朝臣之中。

    兵部尚书魏承德还算关系尚好。毕竟二人在跟突厥判时合作过。彼此印象都不差。

    魏承德没好气的哼哼翻了个白眼道:“方大人。休拿老开。老夫堂堂正正。什么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你可别乱说……”

    魏承德一直与潘党针锋相对。潘党倒台。就数他最高兴。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哎呀魏大人。就别谦虚了。咱俩谁跟谁呀。牡丹楼的依依小姐托我给您带个好呢。她说您老好久没去看她了……”

    “她怎会托你带话…”

    “路过。下官纯粹路过。真的!跟依依小姐之间纯洁的像张白纸您人老心不老。青里的常青树。官哪子与您做情敌呢……”

    “哼!”

    方铮嬉皮笑脸一阵科打将气中的紧张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此时已是。一小黄门急步西宫门外跑了进来。大声喝道:“皇上早朝。百官列队——”

    群臣肃然。自觉的按品级阶排好队列。静静分立在殿门两侧。

    正扫殿前广场士兵们纷纷停下手。跪在了满的的血水里。

    未多时。身五爪金龙黄袍。头戴翼龙冠。满面沉肃威严的皇上在宫门口下了龙双目平视对广场上满的的叛军尸视而不见。双脚踏着殷红稠粘的血水。一步一步走向金殿。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个个若无的血红的脚印。轻轻的脚步声如同法场杀头之前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众人心。

    快皇上便已踏上金殿前的玉石台阶小黄门在皇上身后高喝道:“皇上上殿。百官朝拜——”

    群臣顿时跪拜下去看着皇上沾着血水的脚印一步步印在金殿的上铺的金砖上。不少官员面色更加苍白。如同末日一。浑身颤栗。

    直到皇上在龙椅上坐定。群臣这才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皇上没说“众卿平身”。而直接朝身旁的黄门点头示意。

    小黄门立即往前站了一步。缓缓展开手中的黄绢。大声道:“一等忠勇伯。右散骑常侍。兼驸马都尉方铮。上前跪拜听封——”

    正打算倚着柱子睡一的方铮闻言叹了口气。潘党都还没抓。你急着封什么功臣啊。不知这回皇上又会给我升个什么官儿……

    “微臣方铮恭听圣旨——”方铮站起站到了大殿正中。又朝前走了几步。跪拜高声道。

    “诏曰:华朝建武二年十月十五晚。潘逆文远。策动神武军赵逆谋反叛军攻入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死伤无数。致使生灵涂炭。河山动荡。国之大难时。方铮怀忠君体国之心。孤身出城。搬兵救驾。并歼灭叛军。生擒贼首潘逆。保全江山社稷未落叛贼之手。此功之大。不亚开疆辟。朕念其功。故封方铮为一等忠勇侯。增食邑一千户。世袭罔替。升方铮为京城守备将军。可在各军中挑选精锐。戍卫京城。许其临机决断。朝中二品以下不法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并特赐禁宫骑马。允随时入宫参奏机要。赏黄金三两。丝五百匹。东珠二百颗。钦——”

    群臣大哗。这样的封赏可算是皇恩浩荡了。封侯尚可言。但将其封为京城守备将军。并对二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这道封赏未免就太大了。二品是什么?是尚书级别的呀。也就是说。以后除了朝中少数几位尚书。谁若犯在这子手里。他可以想杀就杀。想想就知道。这小子的权力已大到什么的步了。

    方铮自己脑子也是稀里糊涂的。这一通半文半白的圣旨绕了一大串儿。他也没听懂到底说了些什么。依稀听明白好象升了爵位。由伯爵变成侯爵了。然后自己好象又当了个什么将军。——我怎么成将军了?当将军不就意味着要打仗。要流血。要拼命……

    “方铮。你可以领谢恩了。”小黄门尖细的声打断了方铮的胡思乱想。

    “咳咳……那什么。上。微臣是文官呀。而且微臣觉的自己做文官做挺好的。怎么能将军呢?跟臣的专业不对口呀……”方铮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试图皇上改变主意。

    “大胆!方铮你非敢抗旨吗?”皇上还没什么表示。身旁的小黄门便厉声吼道。

    方铮看了一眼小黄门。这小子眼生的紧。人模狗样的。是谁呀?敢跟老子这么说话。就算贴身侍侯皇上多年的曹公公。在老子面前也陪着笑脸。待会儿散朝了去问问曹公公。把这半男女的狗东西狠狠扁一顿顺便检查一这狗东西阉干净没有。没阉干净就再阉一回……

    “皇上。微臣真不是带兵的料啊。万一没管好手下。他们在外面惹了祸。微臣岂不是要帮们背黑锅?您是知道的。微臣向来都是让别人给我背……呃微臣遵旨。微臣谢皇恩——”见着皇上黑黑的脸。已快到爆发边缘后方铮明智的选择了领旨谢恩。管他的。回头再跟皇上求情去。

    皇上脸色稍缓。威的扫视了群臣一眼。沉声道:“朕还有一道圣旨。朕要在朝中再设一机构。名都察院。负责监察朝中百官。密折专奏。遇到谋反作乱的紧急事件都院有临机专断之权此事。朕亦交予方铮负责。”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阵哗然。皇上对方铮宠信的实在是过份了监察百官。还临机专断并且领着京城守备将军之

    等于是皇上彻底将京城的安危和百官的前途部铮了。潘尚书造反之事还未平息。皇上难道就不怕方铮成为第二个一手遮天的潘尚书?群臣多想。皇又是几道封赏下来。此次叛立了功的冯仇刀。韩大石都封了侯爵。并赐禁宫骑马。仍然各自领军。就连方铮的父亲方老爷。也因护驾有功。被封为开国伯。方夫人则被封为五品命太夫人。方家的荣耀在这一天被推到了极至。

    而当初举荐方铮功的胖子福王殿下。也被加封。由于他本已是王爷。又是皇上的亲子。爵位上无法再加封。于是皇上赏了他不少财物。并增食邑二千户。更让人值玩味的是。皇上特命福王殿下入吏部任职。参知政事。

    众所周知。华朝律法规定。皇子之中。除太子外。任何皇子不的干预政事。以防他们将来权夺位。导致与太子手足相残的悲剧。而皇上今日这道圣旨。等于废除了这条律法。甚至于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若在平日。群臣自然会群起反对。但今天不同。群臣知道。今天是他们被清洗的日子。至有一半的官员都在担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又怎会注意这道与他们无关的旨意?所以这道圣旨宣布以后。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一个人出班反。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封赏功之臣后。小黄门递上一本薄薄的册子。皇上看都没看。便将方铮叫到近前。淡淡的道:“如今你监察百官。这册子里面列的。都是依附潘逆的官员。你来处理吧。”

    方铮楞了一会儿。看着这本薄的册子。又好奇皇上。

    “皇上的意思是?”

    “先抓再审。”

    接过册子。转身看着金殿中不一的群臣。方铮感到有些为难。其实他也知道。这是皇上给他一个在百官面前树威信的机会。可他方大少爷习惯了在别人背后使阴招。若要他当着众人的面明刀明枪的抓人。他不由感到有些心虚……

    “咳咳……”干咳在静谧的大中回荡。方铮朝群臣们陪笑拱手道:“各位同僚。下官奉旨行事。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咱们同殿为臣这么久了。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说起来这事儿闹的太大了。而且影响实在太过恶劣。这跟借了银子不还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老实说。你们若真借了我银子不还。我还……我还真下的去手抓你们……将来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没冤没仇的就别耽误了。赶紧去投胎……”

    “方铮!你在胡说八道么?还不快开始!”皇上在他身后怒道。

    “是。咳。”方铮清了清子。朝殿外大喝一声:“龙武军听令!”

    外站着的士兵齐声回吼声震天:“在!”

    的站在殿内的群臣颤栗不已。其中有不少官员已软软的瘫倒在的。脸色铁灰。看起来已经像个死人了。不用说。这些官员当然是潘党里的中坚份子。他们道。此番已在劫难逃了。

    方铮缓缓展开手中小册子。高声道:“我念到谁的名字。你们就把他抓起来。押入天牢胆敢反抗者。就的诛杀!”

    “是!”

    “吏部左侍郎。江中成。抓!”

    “监察御史。吴潜。抓!”

    “吏部右侍郎。周中谦。抓!”

    “刑部右侍郎。陆文达。抓!”

    “…………”

    朝堂上的大臣们尽皆被吓的瑟瑟发抖。面色铁青。嘴唇乌紫。惊恐的注视着仍在念着名字方铮。和方铮身后。嘴角噙着-扫视着他们的皇上。眼看一个又一个同僚。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就被垂头丧气的带了下去。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是他们这群顺风顺水做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官的人难以承受的。

    一直到方铮念完。内的大臣们已然少了一半。剩下的大臣。有的问心无愧。面色如常。有的满脸庆幸。直叹自己死里逃生。还有的心怀惴惴。惶恐不安。

    方铮将册子收妥。一抬头。见大殿少了一半人。不由有些惊奇:“!少了这么多呀。你们别怕。这就像家里搞大扫除。谁家还没几只臭虫蜘蛛网呀。打扫干净后。看起来不就清爽多了嘛。以后你们站班都不用站的那么挤了……”

    “哼!”方铮身后的皇上满脸怒色的站起身。狠狠一拍龙椅的扶手。阴森道:“这群败!朕以国士待之。他们却以刀兵报朕!简直是忘恩负义!方爱卿。朕命你速速将其审问清楚。这人全都满门抄斩!还有潘逆。朕要诛他九族!”群臣在皇上的雷霆之怒中尽皆跪倒。齐声道:“皇上息怒……”

    “皇上。皇上……”离皇上最近方铮悄悄的朝他挤眼。

    “何事?”皇上没气的瞪了他一眼。

    “皇上。您忘了一件事。微臣不的不提醒您……”

    “忘了何事?”

    方铮两眼一亮。双目之中似是放万道金光。令人不敢逼视。

    方铮堆起满脸的笑容。用极尽谄媚的声音。讨好的笑道:“皇上。抄家。抄他们的家呀。臣对这个艰巨的工作非常拿手。保证绝不贪污……”

    “你……你这个……”皇上气的指着方铮。不知该如何骂才好:“……儿没说错。你简直就是个最无耻的混蛋!给朕滚出去!……滚快点!”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权衡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一百八十七章权衡[vip]

    书。

    皇上余怒未消的瞪着方铮。方铮低眉顺眼陪着笑。脸都笑的快僵化了。

    “哼!你怎么就这没出息?你家都富可敌国了。你两只眼睛怎么还只盯着银子?”皇上怒声道。“皇上。这话可乱说啊。富可敌国还远远不到。您这话太夸张了。再说了。那是微臣父亲的银子。微臣可不想打主意打到父母身上……”方铮赶紧辩解道。

    “所以你就打主意打到这些犯官罪臣身上了?亏你还好意思!罪都还没定。就打好了去抄家的主意。——你上辈子是不是特穷啊?”

    这话说到点子了。方铮猛然抬头。两闪发亮的望着皇上。哀声道:“……皇上。您都知道了?不瞒您说。微臣上辈子正是穷死的啊。呜呜……”

    如果自己有钱。大把的姑娘便搂。何至于上街去买那些不良步兵片?如果有钱。可以有车坐。自己何至于亲自走路。结果运气不好一头栽进了下水道……

    说到底。自己的穿越。都是没钱的呀!

    皇上哼了声。“朕懒的跟你废话!审理潘反和结党一案。朕就完全交给你了。这次不三法司会审。不必经由刑部报备。由你带领影子直接审理。龙武军从旁协助。直接向朕汇报。任何人都不的干预!从今日起。朕赋予影子对百官有监察权。抓捕权和审问权明白了吗?”

    叛乱一事。皇上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他已经不敢相信身边的大臣了。只对方铮和冯仇等一干救驾功臣才敢放心任。而影子机构。已然彻底的成为了似于明朝锦衣卫一样的特务专权机构了。

    方铮连连点头:“微臣遵旨……皇上。那家一事……”

    皇上没他话茬儿接着道:“……无病入吏部理事。朕是有打算的但是这孩子一直玩玩闹闹。生性较为懦弱。你是的同窗好友。平日要多帮帮他。告诉他。办差只管放心办。办错了不要紧。”“是。微臣明白。……皇那抄家一事……”

    皇上仍没理他。继续道:“这次朝堂清洗。朝中官员倒下一半。朕很是痛心!如今各部官位空缺了不少。除了让候补官员暂时顶上之外。朕决定三个月后开恩科。为国举仕。朕打算将此事交给太子和无病二人负责。看看他二人能力如何你也在旁协助一下。”

    “微臣遵旨……皇。那抄家一事……”方铮仍不屈不挠的试探道。

    “抄家抄家!你就知道抄家!朕就想不通你贪财怎么贪到这种的步!”皇上终于勃然大怒。指着方铮的鼻子怒骂道。

    “皇上。微臣冤枉!抄家抄来的东西。微臣绝对会一文不少的上交国库微臣这是在为我华朝日渐空虚的国库做贡献……”方铮无辜至极的眨着眼睛。天真而无邪。

    “哼!你会那么好?恐怕抄过后国库所顶多只有十之二三。其余的都落入你自己的腰包了吧?”皇上斜睨着他冷笑道。!皇上真神了!我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方铮脸皮厚如城墙就算被人揭穿。仍然毫不变。正义凛然道:“皇上误会了!微臣绝不会贪墨一一厘银子。若上不信。微臣可以发个毒誓……”

    “那你发一个吧。”

    方铮举起右手。一正经道:“咳咳……若微臣墨一分一厘银子。老天便罚微臣每天被老婆毒打。一天打三遍。逢初一。十五再加一顿当宵夜……”

    “滚!朕的儿有那么泼辣么?”方铮又一次成的挑起了皇上的熊熊怒火。

    当然。毫无例外的。君臣二人又一次不欢而散。方铮被皇上赶出了御书房。灰溜溜的出宫回府了。

    不过方铮现在满喜悦。被赶出去之前。皇上终于还是松了口。答应可以先将潘尚书府抄了。但是皇上不准方铮贪墨分文。对于方铮提出的一九分成的老规矩。皇上更是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不贪墨分文就不是方铮了。刚才发誓自己只说不贪一分一厘银子。一分厘自己当然看不上眼。不过百两千两银子。那就不一定了。府里被烧成那样。也没见上给我补偿补偿啊。

    马车行到方前的广场上。方惊奇的发现。府里前院的修缮工作已经开始运作了。烧焦的大门牌匾已被撤换下来。泥工匠们正指挥着劳力拆围墙。众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工的一副热火朝天。赶英超美的景象。

    门口还站着一大群人。这些人身着朝廷官服。每人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正殷切的翘首期待。见方铮的马车徐徐行来。众员两眼齐亮。争先恐后的迎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方侯爷回来了!”

    “方侯爷。在下扬州知府。特来拜见爷。恭喜侯爷加官晋爵……”“方侯在下户员外郎。拜见方侯爷。这是下官的拜帖……”

    “闪开闪开。到我!方侯爷。下官吏部……”

    “哎哟!谁踩到我了……”

    “各位大人肚子饿吗?尝尝小老儿的芝麻饼吧。一文钱一个……”

    “…………”

    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这么大一群人围着自己。谁们是不是官儿呀。万一他们间有潘党余趁乱捅自己几刀。我死了找谁说理去?方铮马车都没敢下。当机立断。一把掀开车帘。扯着嗓子大叫道:“快来人!有刺客!”

    “谁?刺客在哪?众官员也被吓坏了城中叛乱初定。潘党余孽也有许多漏网的。若被这些亡命之徒捅上几刀。自己死了找谁说理去?——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群当官的跟方铮想一块去了。

    这会儿官员们没跟方铮客气了。纷纷惊恐的朝方铮的马车上窜去有手脚慢些的。也颇为机灵的往马车下面钻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方铮气急败坏的在人群中挣扎。沉。然后被淹没。只剩一只手。孤独无力的在挤的人群中伸了出来。用尽力气的比划了一下中指。最后软软垂下……

    待到影子属下和方府的下人们闻讯赶来。分开众人后发现方大少爷垫巴在马车的最底部。面色惨白。奄奄一息。浑身直抽抽……

    方铮面色阴沉坐在偏厅里。面前或站或坐着数十名面色讪讪的朝廷官员。

    指了指厅中角落堆着的大小小的礼箱。方铮沉声道:“你们来送礼?”

    众官员忙不迭点头。且送上极其谄的笑容。

    “放!”方铮狠狠的一拍桌子:“你们这是送礼吗?分明是给我送终!”众官员大骇。连连罪。就觉的后怕。如果影子属下下人们晚来一会儿的话……

    方铮抽抽鼻子悲从中来:“老子英雄一世。为国家为皇上几次三番出生入死。敌人没能要了我的命。没想到差点被你们这群贪官给压死……忒他妈窝囊了!”

    众官员急忙上安慰。纷纷表示自己是无意的不知哪个王八蛋喊的有刺客。此人真应该抓出来**游街示众三个月以消方侯爷之怒气……

    …………

    直到众人纷纷将带来的礼单敬献到方铮面前后。方侯爷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点。

    一名官员越开众人走到方铮面前点头哈腰笑道:“如今方侯爷负有监察百官之责。也就是说。您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了。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下官。下官这次给您献上顶极东珠一百颗。望方侯爷笑纳……”

    “方侯爷。下官送来东海红珊瑚五株……”

    “方侯爷。下官送来五百年滋补老山参二十对……”

    “…………”

    “哇哈哈哈哈。客气。太客气了。不为例啊。这次我就收下了。都收下了……”方铮高兴的红光满面。贪官的嘴脸一览无遗。方才的小小不愉快早已丢到九宵云外。这么多值钱的礼。本少爷就算被他们再压个半死也值呀……

    “慢着!方侯爷。下官的礼物是最好的。下官听说方侯爷一直清廉如水。度日艰难……”

    包括方铮在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位说话的官员。这马屁拍……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清廉。还度日艰难……

    方铮素来厚如城墙脸皮。闻言也难的的红了一下。一闪即逝。心中暗暗警觉。此人马屁之功尚在我之上。我的小心提防……

    说话的官员意洋的接着道:“…下官听闻。方侯爷住所中。尚只有正妻一名。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下官为方侯爷甘于清贫的高尚情操感动。同时也为侯爷心疼不已。所以下官给侯爷送上貌美丫四名。跟在您身边被铺床。红添香……”

    说着他还给方铮暧昧的挤了挤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笑道:“她们还未经人事哦……”

    方铮大喜。正待开口收下。却见这位送礼的官员惨叫一声。接着人便已飞到五丈之外。躺在的上口吐白沫。浑身直抽抽……

    方铮吓的往桌子底一钻。双手抱着脑袋大叫道:“刺客!有刺客!这回是真的……”

    “有个屁的刺客!你给老娘出来!”长平威风凛凛的一把将方铮从桌底拎了出来。

    方铮定下神一看。见四周站满了平的女侍卫。一群官员目瞪口呆的望着长平。

    而那位浑身直抽抽的官员。……他还在抽抽。

    指了指躺在的上的官员。方铮结结巴巴道:“这……他……这是你干的?”

    长平凤目含煞。恶狠狠的扫视着众官员。怒道:“给我夫君就罢了竟敢给我夫君女人。不要命了?”

    方铮闻言立马就蔫了。这几个老婆还三天两头不对付。这要再多四个美貌的丫鬟。估计过不了几天。城外秦淮河的渔民就会打捞出四具美貌的无名尸体她都浸在猪笼……

    “你……你怎能如对待朝廷官!”一位看来躺的上那位关系较好的官员气冲冲的责道。

    方铮惊讶的抬起头。嗬!敢跟当公主叫板这小子有种!

    其实方铮误会了。方铮迎娶公主。全京城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但外的来京的低级别官员就一定知道了。他们进京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方府送礼。还没时间去打听方

    妻是何方神圣。不然借他俩胆也不公主叫板呀

    长平闻言柳眉一竖。杀气毕现。冷笑道:“没想到我华朝还出了你这么有骨气的官员很……”

    方铮见状情知要糟。人好心来送礼。搞的腥风血雨就不好看了。——若吓的别人以后都敢来送礼了。本少爷岂不是要亏死?

    “这位大人。本猴儿……本侯爷的正妻。乃当今圣上第二女。长平公主。这位大人不可鲁莽……”

    “什么?这位美丽端庄的女子。竟然是圣上的第二女长平公主殿下。难怪下官第一眼觉的侯爷夫人如此雍容华贵比之世间最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不止……”刚才与长平顶撞的官员见风使舵之快。令人吃惊。难的的是。他居然丝毫不见脸红气喘仿佛这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你……你你……叫什名字?官居何职?”回换方铮了。如此不要脸之人必须的收入本猴儿帐下。不能太子了去太子手下有个萧怀远就够让方铮闹心了。

    “回侯爷的话。下官叶冬辉。,常州知府。”叶冬辉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

    “叶冬瓜?好怪的名字。行。本爷记住你。”

    “侯。下官名叫叶冬辉。不叫叶冬瓜……”叶冬辉擦着喊纠正道。

    “哎呀。冬瓜冬辉。不都一样嘛……”方铮耐烦道。

    辉里默默流。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

    太子府。

    叛乱结束后的二天。太子便从神策军大营悄悄的回了城。范瑞正哈着腰。不停的向太子道贺。

    “恭喜太子殿下。皇上恩准殿下入朝监国理政。对殿下而言。是件大喜事呀。”

    太子脸上也带着释然的微笑。使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儒雅。

    “孤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父皇年老迈。孤也确实该为父皇分分忧了。”太子的语气很唏嘘。也不知在叹自己。还是皇上。

    范瑞瞧了瞧太子的脸色。见太子面露喜色。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恕在下放肆。殿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太子面色一沉。接着缓颜道:“先生的意思是说。孤的四弟福王。也被父皇安排进吏部任一事?”

    “正是。皇上此举。颇有深意。殿下不可不察啊。”

    “父皇在位数十年。一子都在弄权衡。他将福王安排进吏部。孤怀疑他是否已的知叛乱那天。孤压住神策军按兵不动一事。所以父皇已对孤产生了不满……”太子神色迟疑道。

    “此事不能不防。下入朝监国。而福王却进了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原本殿下也不太忌惮。可问题是。如今方铮受皇上重用。身负监察百官之权。还兼戍卫京城防备。集文武大权于一身。众所周知。方铮乃福王一系。此二若在朝中联手。殿下理起国事来将会处处掣肘。”

    太子脸色阴沉道:孤又何尝不。没想到方铮如此受重用。他手中掌握着影子。又监察百官。还领着京城防备将军一职。隐隐已是潘逆之后。朝中第一人了。若假以时日。让他在朝中培植势力。拉党结派。以后的朝堂。焉有孤的立足之的?”

    “可是……在下想不通。皇上为要如此重用他?论资历。论为官。朝中比方铮强的大有人在。就算立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功劳。皇上也没道理将他捧这么呀。”

    “孤也思量许久。孤猜测。这可能父皇在为后事谋打算了……”“后事?”

    “对。父皇年近七十。宫中太监。父皇近年病不断。靠服汤药才能勉强支撑。前几日潘逆谋反一事。对父皇的打击更是巨大。孤认为。父皇可能心力交瘁。想提早退了。”

    范兴道:“喜殿下。您离即位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太子摇头道:“莫高兴的太早。福兮祸所倚。父皇想退位是不假。但孤隐隐觉的。父皇对太子之位有了动摇之心。福王入吏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孤担心的是。潘逆叛乱。孤强压神策军在城外按兵不动。此事若被父皇知道。孤的太子之位肯定不保。”

    范瑞低声道:“此事应尽快解决。知道殿下入神策军营的。只有神策军大将刘长生。手下两名副将。殿下应尽快决断。斩草除根。莫给自己留下祸患……”

    太子看了范眼。缓缓道:“父皇正因神策军救驾不力而异常恼怒。此时若大将无端横死。岂不是更惹父皇怀疑?”

    范瑞低下头。语气平淡道:“太子请放心。刘长生必将死于暴病。就算是宫里的御医前去看。也瞧不出任何毛病……”

    太子目光阴森的注视了范瑞半晌。直看的范瑞背后冷汗淋漓。接着太子轻轻打了个呵欠。淡道:“孤累了……”

    范瑞恭敬的低着头。一语双关道:“在下为太子安排。”

第一百八十八章 泡汤的洞房

    夜幕降临,京城万家灯火,经过一场血腥的叛乱后,京城百姓们也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逝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为生计奔波。

    城内的宵禁令已经解除,城内不少百姓头缠白布,点着白蜡烛,烧纸钱,京城各个角落都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那是百姓们在祭奠叛乱时无辜惨死的亲友。

    方府也是灯火通明。

    前院的修缮工作仍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方铮负着手正在巡查工地。

    一位工部的官员点头哈腰的朝方铮讨好的笑着:“方侯爷,给您修院子的工匠直属工部管辖,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给皇宫修园子,盖大殿的,祖传的手艺,您瞧着可还满意?”

    方铮讶道:“修皇宫的给我来修大院?这个……大材小用了吧?我怎么担当得起?”

    工部官员笑道:“当得起,完全当得起,再说,给您修缮府院,都是咱工部的官员们自己掏腰包凑的银子,没有动用国库一分一文,算是工部献给侯爷的小小心意。还望侯爷万勿推辞……”

    官员望向方铮的眼神极为热烈,如同一个能放大无数倍的显微镜一般,方铮脸上一点点轻微的表情变化都深深的映入官员的眼中,接着在脑子里去判断这位身后有着强大背景的上官是喜是恶。官员的面上却仍带着巴结讨好的谄笑,方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讨好的不是自己,是自己身后的光环。

    权力,原来这就叫权力。难怪从古至今,这么多人为了追求权力,撞得头破血流仍乐此不疲,甚至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权力二字竟是如此诱人。

    初掌实权的方铮不禁有点飘飘然,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前世只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穷大学生,何曾想过自己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朝廷的官员拼命的变着法儿的讨好自己。哭着喊着给自己塞礼品,塞银票,不说别的,瞧工部帮他修前院的架势,左算右算。起码得花上一二万两银子吧?

    不过这帮工部的官员确实个个富得流油。历代的皇帝都未停止过对皇宫的修缮,所用所费皆是豪奢之极,所以工部也成了肥差衙门,随便从国库拨的修缮款中抠出那么一点点。就够他们一辈子吃用不尽了。方铮却没想到,他们也有巴结自己的一天。

    淡定,一定要淡定!方铮得意之余,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权力是一柄双刃剑。一不小心便会伤到自己,手中的权力越大,自己便越得小心谨慎,不能给人落了话柄。

    “你们这样是不对滴!”方铮沉下脸,义正严词的道:“你这是向本侯爷行贿吗?”

    工部官员大惊,脸色都变白了,颤声道:“侯爷……侯爷恕罪!下官,下官只是代表工部向您表示一下心意,何来行贿一说?望侯爷明鉴!”

    指了指热火朝天的前院。方铮沉声道:“这些得花不少银子吧?本侯爷向来清廉如水,两袖清风,无论在朝中还是民间,都有很高的清誉,你们这样做不是害我吗?”

    工部官员气得快吐血了。你还清廉?还两袖清风?这几日你数银票都数得手抽筋儿了吧?占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无耻之极!

    心中极度鄙夷,但他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道:“侯爷言重了,这些花不了几个银子。真的,皇上命侯爷监察百官。下官又怎会让侯爷背上受贿的恶名?侯爷您就只当是官员之间的礼尚往来……”

    “那怎么行?”方铮像伟人一样大幅度的一挥手,斩钉截铁道:“本侯爷深受皇恩,所思所想皆是国事民生,怎会占这种小便宜?这些工匠的工钱,伙食还有修缮府院所需的材料,本侯爷自己掏腰包,说,总共需要多少银子?”

    工部官员心下大异,闻知此人贪财好色之极,为捞银子常常不择手段,今日看来并非如此啊,莫非传说不确,此人真是个清官?那可不好办了……

    “侯爷……您,您这又是何必呢?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工部官员期期艾艾道。

    方铮一把抓住工部官员,将他扯到近前,一脸正气道:“本侯爷奉皇命监察百官,当然要以身作则,怎能给人落下贪墨银钱的话柄?再说本侯爷家境殷实,缺这点小钱吗?——十两够不够?”

    “啊?”工部官员被方铮的正气所慑,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铮不高兴道:“瞧你也是个五品官儿了,怎么耳朵不好使?本侯爷问你,这些工匠的工钱,还有材料加在一起,十两银子够不够?”

    “十……十两?”工部官员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问道。

    方铮皱起了眉:“莫非少了?”

    “不,不,不少了……”官员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挤出了笑脸,只是脸色有点难看。

    方铮满意的拍了拍官员的肩,笑容中满含欣慰:“很好,本侯爷从不占人便宜,别人送我礼品,本侯爷一直都十倍还之,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说着方铮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拍在官员手里,满怀感慨的望了一眼热火朝天的修缮工地,用充满感情的咏叹调说道:“真好,真——好——啊!”

    鼓励的拍了拍官员的肩膀,方铮心满意足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工部官员楞楞的看着手里那锭白灿灿的银子,在工地火把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夺目……

    “对了,”走了几步,方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本侯爷的老父喜欢花瓶,你去淘换淘换,弄两只前朝的古董花瓶摆我家前厅,要真品,不要赝品……”

    见官员仍捧着银子傻呆呆的看着他,方铮皱了皱眉,强调了一句:“……不要贪污哦!不然别怪本侯爷把你双规……”

    说完方铮挥了挥衣袖,施施然回了小院。

    良久,工部官员扑通一声倒在了工地上,工匠们大骇。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大夫!”

    “…………”

    兴奋的搓着手,方铮满脸淫笑的回到小院。

    贼兮兮的瞧着小院里的四间厢房,方铮心旌一阵激荡。城中叛乱初定,还不太安全,方铮将凤姐和嫣然强留在府里,四间房里住着自己的四个老婆,今晚该睡哪一间呢?方铮马上就做了决定。长平。当然是长平。潘尚书那老东西起兵叛乱的日子选得忒好了,正好赶在方铮和长平成亲的那天,害得两人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洞房。

    方铮摩拳擦掌,斗志昂扬。今晚一定得把长平叼在嘴里,再嚼巴嚼巴,一口吞进肚里去……

    由于长平是正妻,所以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小院的主屋,此时夜已渐深。老婆们都早早的吹熄了蜡,睡下歇息了。月黑风高,正是窃玉偷香的好时机,想到长平那张精致美丽的俏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躺在床上任君采撷的情景,方铮不禁一阵心跳加速,血脉贲张,口水湿嗒嗒的流满一地……

    轻轻推开自己睡的主屋大门。长平早已睡下,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方铮蹑手蹑脚像个偷地雷的土汉奸,转身轻轻掩上门,摸索着朝床边走去。口里用极淫荡的语气轻轻的道:“宓儿,小乖乖,小宝贝儿,你老公我来啦。有没有洗白白呀?老公今儿得好好疼你,嘿嘿嘿……”

    “夫君?是你吗?”长平被方铮的淫腔淫调给吵醒了。打着呵欠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屋子恢复了光亮,方铮一眼望去,竟是呆了。

    昏暗的烛光下,长平云鬓蓬松,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儿,下身穿着极其短小的亵裤,露出欺霜赛雪的白嫩肌肤,高耸挺立的酥胸,纤细不足一握的蛮腰,还有那修长笔直的美腿……方铮看得大吞口水,偏偏长平被方铮吵醒后一直迷迷糊糊的,对自己暴露的穿着浑然未觉,小手遮口,秀气的打着呵欠咕哝道:“……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回来?”

    说着长平迷迷糊糊往床边走去,打算躺下继续睡觉。

    方铮心里恨恨思忖,这女人难道不知今天是她的洞房之夜?怎么一点羞答答的意思都没有?神经够大条的……

    良辰美景怎能虚度?方铮流着口水,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上前来,将长平往怀中一搂,色手便开始不规矩的四处乱摸起来,嘴里嘿嘿笑道:“想睡觉?来,跟哥哥一起睡,咱们做做运动再睡,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长平被方铮一搂一摸,顿时整个人清醒了,粹不及防之下,“呀!”的惊叫一声,接着俏脸立即变得通红,双手微微抗拒着,口中无力的娇呼道:“……夫君,今天不……不行,夫君!呀!讨厌死了,别乱摸……今天不行……”

    精虫上脑的方铮哪管长平说什么,还以为长平碍于大姑娘的面子,不好意思迎合他,所以故意欲迎还拒。方铮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就别反抗了,从了我吧!以后跟着本大爷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一把抱起长平,往床榻走去,然后将不断挣扎的长平放到床上,不由分说便整个人扑在了她的身上,嘴巴像猪拱食似的,在长平的小嘴,脖颈还有酥胸上亲来摸去,直弄得长平俏脸羞红,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咬紧牙关,用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轻声道:“夫君,今天真的不行……哦……别,别亲那里……”

    见长平已然情动,方铮更是身心如同火烧,长平说什么他哪会听得进去,着急忙火的一把将长平的肚兜儿扯落,长平吓得惊叫一声,接着便看见方铮像找到组织的地下党似的,睁着被情欲烧得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头扎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酥胸之上,奋力的摸索,爱抚……

    “你又在欺负我姐姐吗?”稚嫩的童音划破了满室的旖旎,像一阵冷冽刺骨的寒风,吹落了一树的春花。

    方铮如同三九寒天被人淋了一盆冰水,整个人楞住了,猛然抬头,接着便看见,长平身旁的被窝里,一个小小的脑袋冒了出来,胖乎乎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方铮按在长平酥胸上的色手。

    方铮和长平楞楞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自己正保持着轻薄的姿势,而长平却将纤手紧紧的环在方铮的腰侧,仿佛在迎合方铮的动作……

    “啊——”

    “你要死啦!”

    两声尖叫划破夜空,直冲九宵。

    整理停当的方铮面沉如水的坐在八仙桌旁,长平已穿上了衣服。俏脸仍是红红的。见方铮板着臭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长平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望着正在床上无聊的数着自己胖脚丫玩的长乐,方铮问长平道:“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长平白了他一眼。哼道:“她怎么不能在这里?叛乱时宫里死了好多人,宝儿住在宫里害怕,我只好把她带来住几日了……”

    方铮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父皇大方,把这小丫头片子当作你的嫁妆。一块搭给我了……”

    长平啐道:“去你的!美不死你!你以为跟肉铺买肉似的,称两斤肉再给你搭二两下水?”

    方铮悲愤道:“那你也该早点跟我说一声呀,当着小姨子的面跟姐姐亲热,我这姐夫以后还怎么当?”

    长平闻言羞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行吗?谁叫你……谁叫你那么急,再说宝儿才五岁,她懂什么?”

    哼哼,她懂得可不比你少,只是你们都没发现她的真实面目罢了。

    “姐夫,你老赖在我和姐姐的房里不走。莫非想要我也嫁给你?”长乐眨巴着眼睛道。

    方铮闻言快哭出来了,你若嫁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奔头?

    “长乐公主,说来你可能会不太乐意,微臣真没那意思……”方铮哭丧着脸道。

    “我有很多嫁妆哦!”本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却被姐夫拒绝,长乐觉得很没面子,特意强调她的优势。

    方铮闻言却有些感兴趣了,“哦?你说说。有多少嫁妆了?”

    长乐得意洋洋的伸出五根胖乎乎的小手指头比划了一下,神情炫耀无比。

    方铮眼睛一亮。嗬!这小丫头片子捞钱比我还狠,是个人才啊!

    “怎么样?我若嫁给你,这些嫁妆也是你的,很动心吧?”未来的婆家有望,长乐马不停蹄的给方铮做起了思想工作。

    方铮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一笔丰厚的嫁妆,还搭一便宜老婆,这买卖能做……

    “要不要我先出去,把这里让给你们俩洞房算了?”长平面色不善,语气阴测测的。

    长乐却喜得眉眼不见,拍着肉乎乎的小手笑道:“好啊好啊……”

    方铮犹豫道:“不好吧……”小丫头片子太小,再长十年比较靠谱……

    长平大怒,拎住方铮的衣领,然后狠狠一脚将方铮踹出门外,大吼道:“你这个禽兽!五岁小女孩的主意你也敢打!滚出去!老娘不想见你!”

    方铮大惊,在门外委屈的叫道:“冤枉呐!实际上,是五岁的小女孩打我的主意啊……她才是禽兽呢……”

    长平没理他,屋内传来俩姐妹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姐姐,姐夫看起来坏透了,你怎么会嫁给他呢?”

    “唉,遇人不淑啊……”

    “那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我帮你管教他……”

    “休想!”

    “…………”

    洞房之夜啊,就这么泡汤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方铮悲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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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方铮神清气爽的出了大门。

    昨晚被长平踢了出去后,方铮敲遍各个厢房的门,却没一个老婆肯收留他,万不得已,方铮只好偷偷摸摸的发挥了溜门撬锁的特长,将嫣然的厢房内门闩弄开,嫣然无奈之下,只好任方铮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梅开不知几度,春光无限,呻吟直至达旦……

    方铮面带淫荡的笑容,回味着昨晚嫣然身上的销魂滋味,忽又遗憾的咂摸咂摸嘴,如果四个老婆躺在一张床上,大家脱得光溜溜的一起玩游戏,那滋味想必更销魂吧?哎呀!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望……

    见方铮出门,早早守在门口的影子下属们围了上来,温森朝方铮施礼笑道:“大人,今日是不是该提审叛乱主犯潘逆了?”

    “提审不用急吧?本官对抄家比较感兴趣……”方铮摸着下巴沉思道。

    “大人,皇上吩咐要尽快拿到潘逆的口供,然后将其罪状公布天下,此事甚急啊!”温森小心的提醒道。

    方铮迟疑道:“可是……抄家怎么办?本官最近很缺钱用啊……咳咳,错了,是朝廷的国库如今很缺钱用……”

    “大人请放心,龙武军的冯将军已经派了心腹手下,将潘府围得密不透风,确保万无一失……”说着温森朝方铮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脸:“……而且属下也派了两百名影子在潘府外日夜监视,潘府的东西都在,一根针都不会少……”

    方铮大悦,拍着温森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有前途,本官决定升你的官儿,正好朝中新设了都察院,你便来给我当副手吧,以前影子的老伙计们都升为都统,月俸再涨五成,负责训练新招募的影子成员,记住给本官抓紧点儿,三个月后,本官要看到成绩!”

    温森和影子下属们闻言大喜,纷纷单膝跪下,向方铮表示谢意。

    “走吧,去刑部大堂,提审潘逆!老东西,看少爷我怎么整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方大少爷,带着昨夜被踢出洞房的不爽,大力的挥着手,众影子下属们前呼后拥的簇拥着他,一行人杀气腾腾的往刑部大堂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提审(上)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一百八十九章提审(上)

    尚书坐在牢房中。怔的望着头顶一扇一尺见方都天窗出神。

    外面的天气很好。他从这扇小窗便能看见。只是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也许自己再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之时。便是上法场的那一天了吧?

    是非成败转头空。他从没想过谋反对还是不对。他只知道成王败寇。历史上多少天纵英才的圣明君主。开国皇帝。他们本来不就是造反起来的么?只是史书的渲染。掩盖了他们谋朝篡位的野心。如果自己这次谋反成功了。史书上想必也会将他这位推翻暴君的新朝开国皇帝吹嘘妙笔生花吧?

    “呵呵。只是败了。如此而已。”潘尚-在牢中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守在牢外的影下属见潘尚书喃喃有声。不由支起耳朵。想听听这位失败的谋反者嘴里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结果他失望了。潘尚书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又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天牢内昏暗的火把照射下。潘尚书的身影显愈加苍老凄凉

    “潘文远。出来!人要提审你!”名影子下属恶声恶气的朝牢内呼喝

    潘尚书睛骤然睁。眼中泛起分清冷。

    “不哪位大人要审老夫?”尚书仍坐在牢房内唯一的小床上。气定神闲的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出来!”影子丝毫给他面子。毫不客气的将潘尚书拽出了大牢。

    刑部在华朝负责审种律法。核各的的刑名件。以及会同九卿审理死刑案件。

    不过由于潘起谋反一案太过重大。所以潘尚书打入天牢重囚之后。刑部官员上到尚书下到司仆。没有一个人敢提他。而且影子下属按方铮的命令十二个时辰轮番派人守在潘尚书的牢房外。任何人不接近探视。

    潘尚书来到刑部大堂。见坐在正堂两侧的官员们正冷冷的看着他。潘尚哂然一笑。

    三公六部九卿全都齐了提审尚书是件大事。尽管皇上吩咐三法司和刑部不的干预方铮问案。可他们仍然来旁听了。他们想听一听华朝第一权臣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次演出会说出什谢幕的台词。

    刑部尚书名叫楚松。五十多岁的年纪。由于不畏强权。断案铁面无私。在朝为官颇为低调与潘党素瓜葛。所以尽管这次的清洗。他的刑左右侍郎都被抓了但他本人却安然无恙。反而因不惧权贵被皇上。加封了一级爵位。

    论理本应由他来审潘尚书。无奈皇上下了圣旨。此案交由方铮独审。楚只好委屈一回。坐在了正堂大案之侧。

    刑部捕快衙役分列两边。手执风棍。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呼小叫的唱喝着“威武”。而是面色迟疑的离潘尚书隔开好几步。左右互视。个个都是一副畏缩不敢上前的模样。

    虎死威犹在。潘尚就算垮台了但他平日积威甚深。以至于潘尚书如今乃待罪之身。却也没有人敢接近他。

    “呵呵。各位同僚都来了。怎么都来看看老夫是个怎样的下场。然后拍手称快。弹冠相,?都说墙倒众人推。此言不虚啊。呵呵。”潘尚书毫不在意的捋着胡子笑道。一如他在朝堂上一般跋扈。

    “潘文远!你太放肆了!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你难道不知过完堂后。便是你被千刀万剐之时?”楚玮松咬着牙阴森森的道。

    “哈哈哈哈。过堂不知哪位大人来审我啊?便请在堂上正坐吧。天下官员。半数出自老夫门下。说老夫乃半壁江山之主也不过分!老夫倒想看看。何人有资格审我!”潘尚书大笑道。鹰眼扫过堂侧就坐的众官员。见他们纷纷面露尴尬之色。潘尚书的神情不由更加讥诮了。

    “你们这群满肚子男盗女之人。以为穿上官衣。戴上官帽便是人上人了么?哼!在皇帝眼中。你们只不条尚有利用价值的狗而已。一旦这条狗老了不能帮他咬人了。皇帝便会杀了这条狗。做成桌上的菜。将你们一口口吞进肚里!”

    “审我?你们谁有资格审我?你们这群懦夫!若非差之毫厘。老夫今日便已是九五万乘之。你们在坐的一个都跑不了。全都的被老夫满门抄斩!”

    众官员纷纷大怒。又捏紧了拳。不敢出声驳。盖因潘尚书积威实在太深。独霸朝堂三十年。呼风唤雨。一手遮天。虽然在坐的这些官员并非潘党中人。但平日里总秉着惹不起。躲的起的做官原则。久而久之。多年下来。他们在心理上对潘尚书也形成了一种潜在的惧怕心理。所以潘尚书此刻站在刑部大堂上。指着众官员的鼻子呵斥怒骂。满堂官员竟没一个敢张口。于是形成了一幅非常诡异的罪犯骂官的景象。

    “啪!”

    潘尚书正站在刑部大堂内。睥睨群臣。飞扬跋扈之时。一只缎面方头布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潘尚书的后脑勺儿。

    堂内的众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惊艳布鞋给吓楞住了。谁这么猛啊?太……太解恨了!

    “谁?是谁暗算老夫?”潘尚书勃然大怒。飞快转身。寻找着使阴招儿的凶手。

    “那谁。老温啊。去帮我把鞋捡回来。妈的!这老小子太让我生气了。下回再嚣张。老扔板砖侍侯都他妈快死的人了。的意个球啊!数丈之外。一个年轻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潘尚书定睛一看。见偷袭他的人正是方铮。不由道:“原来是你这小痞子!”

    这回换方铮勃然大怒了。在影子下属们的簇拥下。方铮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狠狠踹在尚书的**上。直踹的潘尚书“哎呀”惨叫一声往前趄了一下。

    方铮还不解恨。冲上去便待继施暴。温森赶紧上前拦住了他口中劝解道:“大人。大人。未审之前。不宜动刑大人。还是先开始审问吧……”

    方铮不管不顾的上前猛踹。边踹边道:“……敢骂老子是痞子!摸着良心说你见过如此俊的痞子吗?老温你别拦着我你去帮我审他。我踹我的。你别管……”

    自打方铮出现。潘书便不复方才嚣张的模样。连潘尚书他自己都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潘尚书的谋反行动。其实是被眼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打败的

    被方铮踹过几脚之后潘尚书便底的放弃了以气势力压主审官的策略。他知道在这个不怕的不怕的年轻人面前。气势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于是潘尚书只好惨叫着满堂绕着圈子四处乱跑口中不停的大叫着救命。这会儿别说睥睨群雄的气势了。简直跟抓进衙门的小贼没什么两样。

    见他到处乱跑。害自己几招姿势漂亮至极的佛山无影落了空。不由更是大怒。追着潘尚书身后满堂跑。边跑还边大喝道:“你个老装逼犯!站住!有胆跟我单挑……”

    一时间。一个人抱着脑袋在刑部大堂满世界狼狈逃窜。一个在后面张牙舞爪大呼小叫。不时还亮出两脚如同神来之笔的凌空小飞腿。

    特意过来旁听审案的三公九卿六官员们。就这样傻眼望着大堂内一片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景象。人人都处于石化状态……

    直到最后。两人都跑累了。潘尚书捂着腰。不停的咳嗽。口中直唤“哎哟哎哟”。而方铮也斜斜的靠在大堂正中的书案上。大口喘着粗气。

    众官员仍在石化中……

    “你……你个老东。……练过御女心经跑起来够快的啊……”方铮浑身无力。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你个小子也……不*。就耐力差点。还的多锻炼……”潘尚书不甘示

    官员们过神来。在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方大人玩的哪一出啊?没过一会儿。两人又相惜了?

    喘会儿气。方铮渐渐恢复了精神。回头一扫。众官员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瞧着他。看的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故作端庄的咳了咳。绕身走到大堂的书案后。举起案上搁着的惊堂木。用尽全力的拍了下去……

    “啪!”

    堂内众人皆被吓了一跳。然后俱都盯方铮。等待下文。

    方铮却楞住不发一语。了惊堂之后。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大人。您应该“升堂”……”忠心耿耿的温森凑在方铮耳边轻声提醒道。

    “对!升堂!”意犹未尽的方铮又抓起惊堂木狠狠拍了一下。

    “威——武——”站在堂内两侧的刑部衙役们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

    “都快死了吗?一点儿精气神都有!重来!”方铮不满的大喝道。

    “威——武——”回声音大了

    方铮还是不满意:“卡!卡!不行!要有底气!底气明白吗?就是一身正气!你们是衙役。是官兵。不贼!邪不胜正。要喊出你们的气势来!再来一次!”

    “…………”“…………”

    调教衙役花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会衙役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走路都带风。可坐在下面旁听的官员们又打起了呵欠。见方铮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似乎大有他们也调教一番的意思。众官员急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潘尚书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大叫道:“小痞子。要审便快审!罗嗦什么!”

    方铮从怀里摸出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随意的瞅了一眼。一拍惊堂木。喝道:“潘文远。我问你。十十五。神武军叛乱一事。可是你发起的?”

    潘尚书冷笑道:“不错。老夫敢做敢当。正是老夫主谋。”

    “好。书记官。一不漏的记上!”方铮咬着牙道。

    “潘文远。我再问你。主谋之中。除了诛杀的赵虎之外。还有什么人?老实交代!”

    “哼!没有了!”

    “没有?死到临头不老实。你幕僚林青山难道不是主谋吗?莫非你老糊涂了。记性不好?”

    “…………”

    “…………”

    接下来的审讯似乎进入了僵持阶段。潘尚书只是不停的冷笑。无论方铮问什么。他都不开口了。

    “有人举报你逛青楼叫粉头完不给钱。哇!你的人品很低劣啊!有这事儿吗?”局面打不开。方铮也改变了策略。杜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开口。

    “………”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书官。记上。潘逆对此罪状供认不讳。”

    潘尚书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连嘴角的冷笑也没那么自然了。

    “还有人举报你在街上摸一个六十多岁老太婆的**。靠!禽兽!有这事儿吗?”

    “………”

    “有人举报你伙同潘党中人。在大街上偷别人的钱袋。简直太无耻了!有这事儿吗?”

    “………”

    时间渐渐过去。不管潘尚书如何闭嘴不言。方铮却已将二十条大罪。五十条小罪。甚至有关道德范畴的罪名。比如跟儿媳偷情。偷看隔壁宋寡妇洗澡。上早朝不穿内裤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罪名。全都硬安在了潘尚书头上。

    潘尚书老脸已气的通红。站在堂中。拳头握的紧紧的。咬着腮帮子。两眼冒着仇火花。大有冲上前跟方铮拼命的架势。“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以为不承认我就你没办法?哼哼。我有人证物证。书官。记上。逆默认所有的罪状!再加一条。提审之时。潘逆恐吓主审官。被英勇无畏的主审官痛斥。潘逆慑于主审官的凛然正气。当场痛哭流涕。悔恨的以头抢的……哇哈哈哈哈。”

    旁听的官员冷汗淋1。这位方大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份口供除了潘逆亲口承认自己谋反外。其他的根本都是栽赃陷害。冤狱。**裸的冤啊!“哼。方铮小儿。你以为随便罗织这些罪名诬陷老夫就没事了?老夫数十年为官。自问行正。站的直。纵然犯了谋反罪。那也是堂堂正正的起兵。士可杀不可辱。岂能容你这黄口小儿肆意构陷?”潘尚书直挺挺的站在堂上。凛然道。

    方铮闻言。难正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当着朝中众位大人的面。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什么罪名并不重要。光你谋反这一条。就足够将你九族凌迟了。所谓提审。只走个过场而已。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

    潘尚书打断了方铮:“老夫自知已无幸理。但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老夫在朝中经营数十年。你们以为抓几十个人就万事大吉了?老夫门生遍布天下。依附老夫的大小官员何止上千?再加上军中将领。民间世家。你们抓到吗?皇上昏庸无道。宠信奸。华朝之衰败。已然深入骨髓。病入了。夫不是第一谋反之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等着吧。数年之后。老夫之潘党又将东山再起。为老夫报仇!”

第一百九十章 提审(下)

    尚书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震得满堂官员面色齐变

    这哪是提审啊,分明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宣扬谋反的场所啊。

    刑部大堂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满堂官员炸开了锅,怒斥有之,议论有之,面对着官员们不善的目光,潘尚书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闭上了眼。

    “肃静!肃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方铮懒洋洋的拍了拍惊堂木,难得一次教训朝中大臣。

    众官员在方铮的约束下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

    “老东西,我一见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来气……”方铮哼了哼。

    “方铮小儿,莫以为皇帝宠,你就能得意一辈子,你一手破坏了老夫的大事,可知得罪了天下多少人?你现在是深受圣眷,可如果哪天皇帝不再宠信你了,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等着杀你吗?你杀了老夫,几年以后别人再来杀你,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潘尚书仰头大笑道。

    “哼哼,不爽,本现在确实很不爽!”方铮龇牙笑了笑:“我就想不通了,你一死到临头的老贼,凭什么这么猖狂?你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那些漏网的同党而已,指望他们以后给你报仇,再次造反是吧?你真以为我查不出你的那些同党?我今儿不狠狠打击一下你嚣张的气焰,你就看不出本官的英明神武之处!哇哈哈哈哈……”

    说完方铮得至极的伸手往怀中掏去……

    潘尚书看着方铮一脸定的模样于变了脸色,此小儿十拿九稳的模样,莫非他真掌握了老夫秘密培养的势力名单?若真如此,老夫大势去矣……

    众官员也脸兴奋地望着方铮。如今最让他们忌惮地。便是潘尚书隐藏在官场和军队中地漏网同党。只要他们一天没被揪出来。潘党就随时有死灰复燃地一天。若方铮果真掌握了潘党名单。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众人惊恐或待地眼神注视下铮得意洋洋地在怀中……继续掏。

    左掏。右掏……

    方铮得意地笑脸已然不复存在。额头也微微冒出了汗……

    半柱香地时间过去了。

    方铮他仍在……锲而不舍地掏。

    暗囊,衣袖,钱袋,甚至靴子都脱下来找过了那份该死的名单却怎么也找不着。

    仔细回忆了一下,气急败坏的方铮一把扯过旁边的温森,咬着牙低声道:“快!派个人去我家,名单在嫣然房里……叫赵凤儿去,我老婆的房间不准别的男人进去。”

    温森也吓得满头大汗,闻言赶紧吩咐了下去。

    “哈哈哈哈,方铮小儿,你以为这番故弄玄虚老夫便会怕了吗?真是无聊,幼稚!”潘尚书见方铮忙活了半晌,原来唱的只是一出空城计会儿换他开始得意了。

    “噶噶,今日天气真不错啊,万里无云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方铮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却尴尬万分,自己做事粗心大意,当着这么多朝中大臣的面,又摆了一次乌龙,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是啊是啊天是那么的白,云是那么的蓝……”铁杆狗腿温森赶紧在旁附和。

    “是啊是啊……”众官员擦着汗陪笑道。

    …………

    …………

    刑部大堂一片和谐之声,众官员为了给方铮台阶下,纷纷开始了闲聊,温森也扯着神情尴尬的方铮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一场好好的提审方大人的主持下,终于变成了同僚情谊联欢会议气氛一度达到方铮心想反正搞成了这样干脆便叫人给旁听的官员们端上了茶水点心瓜子儿,于是众官员们喜气洋洋的欢聚一堂家闺女多大了?我家小子太皮了,老夫前日又纳了一房小妾,下官最近迷上了一种西洋打击乐器……

    看着喧嚣吵闹的刑部大堂,和脸色铁青站在大堂正中的潘尚书,方铮扶着额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呀!

    “老潘,要不你也喝口茶,润润嗓子先?”方铮关心的道。

    “…………”

    两柱香时间过去,赵凤儿满载众人的期待,不负众望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见她手中拿着的厚厚一叠纸,潘尚书的脸色便变得惨白。

    方铮一扫颓势,精神大振,拍了拍手中的名单,冷笑着望向潘尚书。

    “老潘啊,我真不想打击你啊……可是你刚才太嚣张了,不打击一下你,本官心里不好受啊,最见不得比我还嚣张的人了……”

    说着方铮缓缓展开名单,一字一字的念道:“……信阳知府,岳中水,泰州知府,梁浩,淮安县令,樊峰如,兴庆府驻军,管正将军所部副将,贺维,幽州边军千户统领,左文……”

    方铮一口气念了几十个名字,都是潘党隐藏在华朝各地官场和军中的同党份子,随着方铮名字越念越多,潘尚书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直至一片灰败,如同死人一般。

    而旁听的官员们神色却越来越喜悦,如果没错的话,这份名单上大概已将潘党内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上了,明日大家就联名上奏,请皇上将这些乱党满门诛灭,斩草除根。

    “……哎呀,太多了,我懒得念了,嘿嘿,潘文远,再送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这份名单上罗列的八百余人,现在正在被押解往京城的路上,嗯,半个月以后,他们会与你共赴法场,这么多人陪着你上路,呵呵,够热闹的啊……”

    “不…

    能!你怎会知道……”潘尚书苍白的脸上没有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方铮,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对吧?”方铮得意的一挺胸:“全是我查出来的!”

    这话不但潘尚书不信,连旁听的官员们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这小子一贯贪财好色,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贪图享受,他有这本事?八百多人的乱党啊,你以为随便派几个手下打探一下就能查得出来?牛皮吹得也太没谱儿了。

    “……好吧错了,是别人帮我拿到的。”方铮见众人纷纷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立即识时务的承认了错误。

    “谁……谁帮你拿到的?”潘尚书浑身哆嗦着问道。

    方铮同情的看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老潘啊……你有个好儿子啊……”

    潘尚书闻言如遭雷击,整人顿时僵住了。

    “你起兵造反前我就知道你有这份名单,一直藏在你书房的密室之中月十五日早上,你带着全家从密道逃出京城,把这份名单也带走了,起初藏在神武军的帅帐之中,后来你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将它取出,将其藏在附近一个村子的山神庙后面,接着便领着叛军进了城,哼哼,你以为你做得隐秘别人就不知道了么?若要人不知非己莫为,潘文远,你输了,彻彻底底输了!任何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

    方铮的话如子剜心一般,毫不留情的在潘尚书的伤口重重撒上了一把盐。

    “这份名单,是老夫的儿……献给你的?潘陶还是潘武?”潘尚书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艰难的问道。

    “是潘陶。”

    “潘陶……他为要这样做?他为何要出卖自己的父亲?”潘尚书嘶声道。

    “很简单,因为他友不慎,因为他怕死。你刚才不是跟我说,因果循环应不爽吗?呵呵,我现在再将这句话送还给你。”

    方铮同情的叹了口气,这位潘尚书够坎坷的,造反没造起来就被灭了,亲生儿子又背叛了他简直是事业家庭双重失败,老潘现在居然没被打击得昏过去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潘大公子几个月前认识了一位好朋友,那位朋友姓吴好意思得很,那位姓吴的公子是我派去的。本来只是想让他接近潘陶后拿捏个什么把柄,狠狠阴你一次,或敲你一笔银子而已,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你要造反,于是我就只好顺水推舟,乘着你造反的东风,在你家里兴风作浪一把了……吴公子也挺争气,真没让我失望,呵呵,没隔多久便控制住了你家的大公子,话说,你家的公子意志也太不坚定了,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对他使美人计呢,他就向我投降了,真为他可惜啊……”

    “你……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你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潘陶?”潘尚书气得直哆嗦。

    “嘿嘿,这么高级的秘密,我怎能告诉你?”方铮得意洋洋,像只骄傲的孔雀:“本来你犯的是谋反的大逆之罪,按律九族都得被凌迟,不过我已经答应了你儿子,将他的凌迟之刑改为自缢,赏他一具全尸,下辈子投个好胎。”

    接着方铮脸色变得肃穆,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潘逆文远,谋反事实成立,证据确凿,另犯有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欺君罔上等二十款大罪,五十款小罪,本官奉圣谕,判潘文远及其九族凌迟之刑,家产充公,其同党八百余人,尽皆诛杀,以正我华朝律法之公正,以儆天下图谋不轨之效尤!”

    “啪!”

    “将人犯押入天牢重囚,严加看管!退堂!”

    “方大人,求您告诉属下吧,那位吴公子到底是如何控制潘逆的大公子的?方法如果好用的话,属下想将它在影子训练中推广,以后咱们无论探听情报还是肃敌,都有大用啊……”回府的路上,温森恬着脸苦苦哀求道。

    “这个,你还是别指望了,吴公子用的是一种药,它产自一个叫‘杂沼都沼布照’的小国家……靠!连名字都完全抄袭是一点脑子都不动啊,简直无耻之极!”方铮恨恨的念叨了几句,在温森满头雾水的目光中,摇头晃脑的回府去了。

    深夜。

    天牢之中无分时辰,潘尚书心如死灰的躺在简陋的小床上,静静的仰头看着小天窗外,一方小小的夜空,眼中一片绝望之色。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会出卖他,他费尽数十年辛苦播在华朝各的潘党种子,一夕之间便被斩草除根,若说此时在这世上他最恨谁,那么排名第一的已不是皇上,而是他那养育了二十余年的儿子。连亲生儿子都背叛了他,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还有方铮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无赖之徒!低贱的商贾之身,胆小怕死,贪财好色,完全就是一个皇帝身边的弄臣角色,自己的谋反大业怎会毁在这种人手里?天不助我,天不公啊!

    潘尚书恨恨的捶了几下坚硬的床板,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老泪从眼角流下,湿了床褥。

    “喀拉”一声,重重大锁的牢门被打开了牢头的声音远远传来。

    “潘文远,太子殿下亲自来探望你了。”

    牢房内光线一暗,太子温文尔雅的面容便出现在潘尚书面前。

    一楞,接着便马上起身,跪拜道:“老臣,不,罪臣殿下。”

    太子伸手扶起了潘尚书,仔细端详了半晌,然后深深的叹息道:“老师,你瘦了……”

    潘尚书半垂着头一语。

    “人生聚散无常,三十年的朝中辅,孤还指望即位后仍靠你来辅佐孤……老师,何至于斯啊!”太子语气甚是沉重,不知是叹息潘尚书是叹息他自己。

    “罪臣不能善始善终,见不到太子殿下即位的那一天了罪臣万死!”潘尚书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太子转过头的随从道:“你们都到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入内要与老师说几句体己话。”

    随从恭声应命的监内只剩下太子和潘尚书二人。太子这才转过来看着潘尚书,目光中已是一片阴冷。

    “为什么要谋:?皇位是孤的,你为何要与孤来抢它?你置孤于何地?”太子的质问声越来越严厉。

    潘尚书垂着,老脸满是惭愧之色,重重的叹了一声,道:“殿下,罪臣对不起你啊,可罪臣已无退路了,皇上已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而殿下您又保不住我,我在朝为官数十载,皇上若要我死,我敢不死吗?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为朝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谁又能理解我的感受?你们皇族生来便是高贵的,生来便应该理所当然的站在所有人的头上,看待天下的臣民,就如同看着一条条向你们摇着尾巴的狗一般,你们想用谁就用谁,想杀谁就杀谁。

    当你们搂美貌的姬妾寻欢作乐之时,当你们高举着盛满美酒的杯盏开怀痛饮之时,当你们乘坐着豪奢至极的马车招摇过市踏春郊游之时,你们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潘尚书望着太面如平湖的俊脸,眼中闪过几分沉重:“我在为江南的百姓准备着明年的春种,我在为边关的将士放拖欠已久的军饷,我在为黄河水灾的难民筹措过冬的棉衣和果腹的口粮……最是无情帝王家,鸟尽而弓藏,兔死而狗烹,我为华朝做了这么多,却仍被皇上无情的当作一枚弃子,说丢就丢了,殿下扪心自问,你们皇族待我公平吗?”

    潘尚书一口气说了许多,微微有些喘息,太子却不一语,整个监牢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就想谋反,想自己做皇帝?”良久,太子打破了平静,淡淡的问道。

    潘尚书点了点头,脸上已没有惭愧之色:“皇上先负了我,我为何便不能负皇上?我若做了皇帝,必将励精图治,勤恳辛劳,华朝以前做不了,不敢做的事,我都会做到,我会待百姓更好,我会让军队对我更忠心,杀敌更英勇,我会让邻国世代不敢犯边,万邦来朝……”

    “……你会让天下大乱!”太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潘尚书一楞,不解的望着太子。

    太子冷笑:“你以为靠你那几万叛军便能做天下共主了?真是可笑!”

    “老师啊,你做了一辈子文臣,对领兵打仗并不在行,何苦要这道浑水呢?兵,国之大事也,死生之道,存亡之理,不可不察也。还记得吗?老师,这是孤幼年之时,你亲自教给孤的,现在孤再将这句话送还给老师。”

    无视潘尚书那张灰败的老脸,太子继续道:“赵虎欲率神武军跟随你造反的事孤早已知道,老师三十年前收养赵虎,你以为瞒得了天下人么?还有,你勾结的边关四路大军不会按约起兵,此事孤也早就知道,孤再说一件老师你不知道的事吧……”

    太子微微笑着,凑到潘尚书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孤,便是那只黄雀,只可惜,弱小的蝉竟反过来将你这只螳螂吃掉了,实在大出孤之意料……”

    潘尚书一楞,接着马上便反应过来:“原来神策军那晚按兵不动是因为你……”

    太子坐直了身子,笑道:“以前老师教过孤,做任何事都要留一手,切莫孤注一掷,自绝退路,如今看来,老师说的话果然有道理。神策军大将刘长生和他的两员副将,已被孤秘密处置,至于那位莫名其妙打败你的方铮,孤也想到了法子整治他,为你报仇。老师,学生如今已青出于蓝,今夜便来向老师辞行了。时也,命也,夫复何言?老师,一路好走!”

    叹了口气,太子恭恭敬敬朝潘尚书行了一个学生礼,然后转身走出了牢房。

    牢房内的大锁又被锁上,潘尚书楞楞的坐在床板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牢门,嘴里喃喃道:“输了,输了……原来老夫一开始便注定输了……”

    良久之后,潘尚书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辈子从没遇到过如此好笑的事一般:“……哈哈哈哈,果然是青出于蓝,皇上,方铮,老夫的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你们的报应呢?哈哈哈哈……”

    笑声在阴森的牢房内传扬回荡,负责看管潘尚书的牢头刘喜莫名打了个寒战,恨恨的咕哝了一句:“老王八蛋吃喜鹊屎了?笑得这么人……”

    -以下不算字数

    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据说元旦七天内月票双倍,那啥,老贼绞着小手,羞红着俊脸,忸怩的向各位看官求张月票……

    稍后有新年感言送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福兮祸之所伏

    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朝中的权柄有多重,每天仍涂过着日子,可朝中的官员们可就不这么想了,一个未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皇上何以授他权柄如此之大?掌握着京城防卫也就罢了,连朝中百官他都有权监察,这未免也太过宠信他了,长此以往,几年之后,朝中必将出现第二个潘尚书。

    历史上一手遮天的权臣很多都造反,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官实在是太大了,手中握着的权力也太大了,大到连权臣他自己都想不出什么办法再升自己的官,于是每天上朝的时候,权臣就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几眼皇帝坐的龙椅。然后脑子里就开始YY,如果那张椅子由我来坐坐,那该多好呀……

    人的野心和**是无止境的,更何况方铮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这份天大的权力交给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因野心膨胀而变得不可一世,甚至打起不该打的主意?

    于是朝中大臣们的劝谏奏折像雪片般飞进了皇宫,包括与方铮关系一直不错的魏承德在内,都纷纷上折请求皇上三思而行,勿将权力集中在一人身上,否则难保江山社稷不会被第二个潘尚书所觊觎。

    奇怪的是,皇上将所有的奏折留中不发,对群臣的劝谏既没说赞同,也说反对,不交议,也未批答。群臣见皇上态度敷衍,顿时都不高兴了,心说咱们正儿八经的上奏折,为你的世代江山考虑呢,你这是什么态度?答不答应的好歹也得出来说一声吧?

    于是群臣们毫气馁续上奏折,第二次奏折的措辞就激烈多了。有的指称皇上任人唯亲,乃祸国之道,不可取有的更是将矛头直指方铮方铮此人面相狡诈,有~雄之相,其心不小云云。

    皇上仍然置之不理,只是这些奏折丢给刚刚入朝监国理政的太子,让他批复。

    这下太子可难了有心答应群臣削方铮的权,又怕父皇对他的处理方法不满意是拒绝了群臣的请求,这对刚入朝,急需群臣辅助和拥护的太子来说,做这个决定可不轻松。

    深思熟虑后,太子在奏上批复了六个字:“缓议之,勿复奏。”——

    -

    邀地雅间里方铮与长平小俩口正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喂我一口鸡汤。我喂你一口美酒波流转间。满含款款深情景之肉麻。直令侍立一旁地女侍卫们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长平一头飘逸地长发已高成了高结椎式。这是已婚妇女们惯用地发型。就是将头发拢结后扎束在脑后。然后用簪子或头钗固定住。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大方。

    长已不见往日地青涩。举手投足皆带着一股妇人地妩媚风情。——不得称赞方铮是个机灵地小伙子。他见长乐小公主整日霸占着长平。于是生平难得勤奋地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歪歪扭扭地写了几十个童话小故事。有前世地经典。也有自己胡遍乱造。

    将故事交给小绿。方铮便与长乐谈条件。她跟小绿睡。小绿给她讲故事。在付出了一千两银子地代价后。长乐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小绿去睡了。方铮诡计得逞。**连连地进了长平地房。一偿夙愿。与长平共赴**……

    长平也偿了夙愿。终于完完全全成了方铮地女人。对待方铮也更温柔了。以往刁蛮地脾气似乎已完全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焕然一新。不论何时何地。都那么地温婉清雅。小鸟依人……

    雅间地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名青年男子款款走入。边走还边笑道:“闻知方兄在此。小弟特来与方兄……”

    青年男子话还未说完呢,长平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去,口中暴喝道:“没见老娘正跟夫君用饭吗?来人,给老娘揍死他!”

    方铮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我这老婆,怎么说呢?唉,对我温柔就行了,不能指望她太多……

    长平随侍的女侍卫们在青年男子进来之时便已将他围住,听到长平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拿着这名不速之客当作了练拳的沙袋。

    进来的青年男子被这顿忽然而至的拳脚打得惨叫连连,急忙蹲在地上双手护住脑袋,口中大叫道:“误会!误会了!哎呀!”

    方铮一听声音,咦?挺耳熟,好象是萧怀远那小子……

    自从潘尚书叛乱之后,方铮便再也没见过他,不知他最近在干什么坏事儿。这小子一贯滑不溜手,自己与他几番斗智都勇虽都占了上风,让他吃过几次小亏,但方铮瞧见他还是不太顺眼。

    最让他闹心的,是萧怀远的身份,方铮至今都没弄清他到底在为谁效忠。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谁敢放心与他来往?

    长平见进来之人好象跟自己的夫君相熟,大吃一惊,急忙便待阻止女侍卫们施暴。老婆打了夫君的朋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谁知方铮却一把拉住她,不动声色的朝她眨了眨眼,接着转头望向窗外,深情的道:“啊!娘子,你看,多么繁华热闹的盛世之象啊!”

    长平与方铮久有默契,见方铮如此做派,岂能不领会他的意思?

    长平扭过头,恶狠狠的朝女侍卫们斥道:“没吃饭吗?给老娘狠狠的揍他!”

    接着回头柔意绵绵的倚在方铮肩上,软软糯糯的道:“啊!夫君,风景果然很美耶……”

    “方……方兄!我有情报!你再装……我死也不告诉你了……哎呀!”萧怀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方铮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到萧怀远身边,拦住了女侍卫的拳脚

    怀远趴在地上已奄奄一息,浑身直抽抽,鼻青连嘴角都吐了白沫。

    “萧兄!怎么是你?萧兄!你醒醒啊!兄弟我来迟一步未想到天人永隔何其痛也……”方铮抱着萧怀远的身躯,仰天嚎啕大哭。

    “方兄,省省力气吧……我还死不了……”萧怀远无力的道。

    “啊!萧兄!你终于醒了?你可知小弟我多么的担心你吗?”

    “是吗?方兄实在是太费心了,可方兄你为何一直抱着小弟不放?小弟并无龙阳断袖之好,还请方兄自重啊。”

    “啊?”方铮愕然低自己果真抱着萧怀远,这该死的小子也没跟他客气软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如小鸟依人般,脸上还露出惬意的笑容,猥琐之极。

    方铮心里恶寒了一阵,一~恶的双手捧住萧怀远的脑袋,像扔垃圾似的往外一丢怀远一时没防备,脑袋狠狠撞在地上自然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啊!萧兄!你又么了?小弟一时失手,还望萧兄莫怪……”

    长平在一旁看得实在了了狠的白了方铮一眼,领着女侍卫们便出了雅间留下充足的空间让这两个无耻之徒尽情发挥他们虚情假意的特长。

    “行别装了,在我面前玩装死这一套,你还太嫩了点儿,你是练过功夫的,别说这几下揍都扛不住啊……”长平出去后,方铮便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意连连的欣赏萧怀远满地打滚惨叫。

    萧怀远倒也光棍,见瞒不过铮,也不再装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两人对坐着,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笑,笑得都很假。

    “潘书倒台了,萧兄,你到底效忠于谁,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现在再不说,小弟我只好把你当成潘党余孽给抓起来,严刑拷问了。”方铮笑眯眯的望着萧怀远道。

    萧怀远苦着脸:“方兄,小弟自问没得罪过你吧?你怎么老是不放过我呢?咱们认识这么久,摸着良心说,小弟可曾害过你?”

    方铮哼了哼:“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什么狗屁身份?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萧怀远笑道:“跟方兄比起来,小弟连狗屁都不算,方兄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呢?”

    跟这小子说话太费脑子了,方铮如同狗咬刺猬般,没法下嘴。

    叹了口气,方铮无奈道:“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你有情报,什么情报?”

    萧怀远装傻道:“情报?我有说过吗?没有吧?”

    “来人啊!给老子接着揍!”

    “啊!方兄!小弟知错了……”

    “…………”

    “方兄,先恭喜你手握大权,从此位极人臣了。”萧怀远先笑着向方铮拱了拱手。

    方铮咂摸着嘴道:“你这恭喜我听着怎么不对味儿呀?”

    萧怀远笑道:“方兄果然聪明,方兄可知,如今你已是朝臣的众矢之的了?如今你已危在旦夕啊……”

    方铮闻言愁眉苦脸道:“知道,我几次进宫请求皇上削我的权,都被皇上驳了回来,唉,皇上拼命把我往上捧,大臣们拼命把我往下压,这帮人到底在玩什么呀?”

    萧怀远正色道:“方兄可得小心啊,皇上捧你自有他的用意,大臣们群起而打压你,却是受人煽动,此事方兄若处理得不好,小心危及性命啊!”

    “受人煽动?谁?谁跟我过不去?”

    “方兄以未及弱冠之年便身居高位,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方兄就不必问了,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我也想过了,如果实在没法交出权去,那就暂时先避为好……”

    “…………”

    “…………”

    两人在邀月楼的雅间里关上门低声商量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分手道别。

    回府的路上,方铮心里沉甸甸的。自从潘尚书倒后,他总觉得朝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里面兴风作浪,最莫名其妙的是皇上,他为何授予自己如此大的权力?这不是把自己抬到火架上烤吗?还有,皇上废除陈规将胖子调入吏部,又命太子监国理政,接着自己监察百官,戍卫京城另外朝中抓了一批潘党官员后及时补充进了一大批候补官员入朝,三个月后还要开恩科举士子,朝中四派势力隐隐渐具雏形,太子一派,所谓清流派的保守官员一派魏承德为首,自己和胖子算是一派那些新补充进来的官员又是一派……

    瞧这事儿乱得,方铮脑袋都大了好几圈儿,皇上不是最恨臣子拉党结派吗?瞧这朝中如今的势力布局,朝中的四派分明就是皇上故意放纵甚至有意撮合而成的,皇上到底什么意思?惟恐天下不乱吗?老头儿该不会是镇压叛乱上瘾了吧?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有空得劝劝他……

    在家休息了几日铮没去上朝也没去看影子的扩充工作,温森来请示了好几次都察院该选址建造了,也被方铮挡了回去。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铮可不想再引起群臣的反感。

    百官群起而反对方铮掌握大权,其中有个目的就是们不想看见都察院顺顺利利建起来,好好的当着官儿,收受贿赂正收得兴高采烈,谁愿意头上忽然多了个机构管着自己呀?

    方铮对他们的打算心知肚明,幸好方铮本人对权力并不热衷,更不喜欢每天忙于公事,他只对银子感兴趣。

    说到银子……潘尚书已经审过,是不是该去他府上抄家了?方铮摸着下巴琢磨,潘尚

    这么多年官儿,拉党结派,扯旗子造反,这些可都是去填的无底洞啊,没点经济实力行吗?没准他家有座金山等着本少爷去挖呢,本少爷若不笑纳,岂非对不起妻儿老小?家里四个老婆,将来都要为本少爷生儿育女,若不多为家人捞点钱,以后哪来银子请奶妈?孩子大了,娶老婆要聘礼,出嫁要嫁妆,这些都得花钱呀……

    决定了!抄家去!跟国库一九分成,我九,国库一,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打定了主意,方铮高声道:“来人!快来人!去叫温森来见我!”

    一旁的下人应声刚出门,温森便神奇的出现在了方铮面前。

    现在温森出现的方式比较温和,被方铮教训过一次后,温森乖巧多了,进来之前还先敲了敲门,礼貌得简直就像个受过多年儒家礼教的尔雅君子。

    “嗬,你来得够快,我说老温啊,你是不是没什么事做,整天就趴我家房顶上,等着我召唤了?”

    温森赶紧笑道:“大人言重,碰巧属下有事向您禀报……”

    方铮一把扯温森便往外走:“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叫影子兄弟们全体集合,咱们去潘府抄家……”

    温森为难道:“大人……您能等一等?属下有事禀报……”

    “天的事儿都比不上抄家重要,说实话,老潘家我很早就想去抄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空无一人的府宅里,多危险呐!还是搬到我家库房里比较放心……”

    “大人……潘文远托牢头从天牢**话来,想与大人见最后一面。”

    方不管不顾的扯着温森往外走,心不在焉道:“行,没问题,你去告诉他,等我抄完他家了,就去天牢看他,与他把酒言欢……”

    抄完家再言欢?温森有些无语了。

    “大人,您还是先跟他见一面吧,没准潘文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呢……”温森苦劝道。

    方铮一时也难住了,思量半晌,终于跺了跺脚:“走!先去天牢,这老东西就快挨刀了,事儿倒不少,耽误本少爷发财……”——

    -

    天牢仍然一股阴气森森的味道,故地重游,方铮不由生起许多感慨。

    上次方铮入狱,是皇上向潘尚书妥协的结果,是做给潘尚书看的,以此来稳住潘党的人心。

    事隔不到一年,潘尚书自己却进来了,而且犯了谋反大罪,永远也翻不了身。不能不感慨世事无常,风水轮转。

    天牢重地,防备森严,特别是关押潘尚书的牢房,守卫更是重重叠叠,连禁军和影子都派有人驻守。

    方铮乃御前红人,如今又手握大权,守卫怎会不认识?一路上根本没人阻拦,直接来到了关押潘尚书的牢门前,狱卒没等方铮吩咐,二话不说便主动打开的监牢的大锁。

    潘尚书已憔悴了很多,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见牢门开了锁,潘尚书主动走上前去,将监牢的门打开,目注方铮道:“你来了?进来吧……”

    方铮心中忽然浮起一幅怪异的景象,他想起《大话西游》里那个罗嗦的唐僧,他还在想,如果唐僧……哦,不对,如果潘尚书此刻忽然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深情款款的唱起:“ONLYYYOU……”自己是该一巴掌呼过去呢,还是一刀捅过去?

    幸好潘尚书没方铮那般不着调,将方铮请进来后,他便坐在牢内简陋的床板上,淡淡的道:“方大人,老夫有些机密之事与你单独说,你能否请随从先回避一下?”

    方铮满口答应:“没问题,老温啊,你先出去一下……慢着!出去之前,先帮我搜搜他的身,万一这老东西身上藏有利器,向本官行刺,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温森低声应声,便上前开始仔细的搜潘尚书的身,搜过之后,温森向方铮点了点头,示意无事,这才退出了牢门。

    潘尚书苦笑道:“都说方铮贪生怕死,凡事保命为先,此言果然不虚……”

    方铮干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性命攸关的事可开不得玩笑……你老人家六十多,活够本了,我还年轻呢……”

    两人一直是生死仇敌,素无交情,也不需先来一番虚伪的客套寒暄。

    房内除了一张床外,连把椅子都没有,坐都没地方坐,方铮岂肯委屈自己?立马毫不客气的一**坐在床板上,还朝潘尚书挤了挤,道:“哎,过去点儿!一点都不热情,客人来了也不说给让个座儿……”

    潘尚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给他腾了个位置出来,两人并头坐在一张床上,面向牢门,感觉特像一对苦难爷儿俩……

    “说吧,你叫我来干嘛?咱俩的交情还没到一块喝酒聊天的份儿上吧?”

    “方大人,你凭一己之力,破坏了老夫的谋反大案,皇上怕是对你更宠信了吧?方便告诉老夫,皇上如今升了你什么官吗?”

    “告诉你也无妨,皇上将我封了侯,命我为京城守备将军,主管京城防卫。并且成立都察院,命我监察朝中百官……”

    潘尚书捋着胡子,闭上眼睛想了想,半晌之后,开口道:“方大人,请恕老夫直言,如今你的情势危在旦夕啊……”

    方铮闻言郁闷了,一个萧怀远,一个潘尚书,都说我危在旦夕,什么意思呀?我脸上刻着“倒霉”俩字还是怎么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

    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方大人得意,身居高位,莫非真以为从此可以万事无忧,宿醉花间?”潘尚书缓缓捋着长须道,他虽已入狱,但谈吐间隐隐还是带着几分沉稳的官威。

    方铮最看不顺眼的便是他现在这副做派,眼看要挨刀的人了,还故作高深,人都入了狱,一副算无遗策的模样恶不恶心?

    方铮毫不客气的一把打掉潘尚书捋须的手。

    “说话就好好说啊,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么?你现在是人民的罪人!是被专政的对象!除了低头认罪外,其他的任何姿势都是不对滴!”方铮比他更义正严词。

    潘尚书闻言一窒,脸上浮出几分恼怒之色,随即又消失,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方铮见他并没怒,心下更加奇怪,这老东西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呢,对他这么无礼都不生气,坏劲儿肯定还不小,自己得小心提防。

    “说吧,你把我叫这儿来,到想说什么?”方铮像进了自家小院似的,把鞋一脱,盘腿便坐在了床上,脚丫子一抖一抖的,十足一副痞子无赖的模样。

    潘尚书对他无礼举动直接无视,半垂着眼帘道:“方大人,老夫所料没错的话,如今你已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吧?朝臣们肯定纷纷向皇上进言,要求削你的权,对吗?”

    “错。”方铮大大方方承认了。潘尚书毕竟在朝中毕竟混了数十年,眼光还是挺毒辣的,对朝政的预测也很准。

    “老有一计,可保你牢牢把握手中的大权,朝臣们却对你毫无怨言……”潘尚书凑在方铮耳边悄声道。

    方铮一楞:“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个?”

    潘尚书微笑点头。

    方铮上下打量着潘尚书。目光很是怪异。看得潘尚书一阵心虚。

    “老夫说错什么了吗?”

    方铮笑眯眯地道:“没错。你没说错。不过你地想法错了。”

    “什么意思?”

    “老潘啊是不是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死死的抓着权力不放手,甚至不惜起兵谋反,来巩固自己手里的权力?”

    潘尚书神色怔忪喃道:“……这样难道不对么?”

    方铮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败得并不冤,死得更不冤……也许你想得没错你把我想错了,老潘,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美女,银子,绫罗绸缎,美酒山珍……这些我都喜欢,但我惟独不喜欢权力你的想法里,权力可能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了,但对我来说,权力是一件非常肮脏的东西,它代表着野心,**,鲜血和白骨,你若真以为我想死捏着权力不放手你就看错我了……哎!你两眼别发直呀!懂不懂礼貌?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哎,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挺深奥的,听不听得懂?你若听不懂可以降低一下自己的水平,尽量再说得浅显一点儿……”

    方铮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儿见潘尚书楞楞的看着他,不由大是不满。

    潘尚书楞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讷道:“……这么说,皇上给你的监察百官之权有京城守备之权,你根本就不想要?你是这意思吗?”

    方铮笑眯眯的点头大赞:“孺子可教也,我现在也知道你个老东西打什么主意了。你是想帮我出个馊点子,借此来跟我交换条件,比如保你性命,甚至帮你脱狱对吧?打的好算盘啊!既能让我和皇上,甚至和太子对掐,又能摆脱你目前的困境,间接帮你东山再起,一颗小石子儿扔出去,能打三只鸟儿下来,有个成语形容这种卑鄙伎俩的,怎么说来着?”

    “一石三鸟。”潘尚书板着脸,生硬的道。

    方铮一拍大腿:“对!一石三鸟!瞧,我没说错吧?你自己都承认了……”

    “老夫没承认,老夫只是帮你说出成语而已……”

    方铮穿上鞋,拍了拍**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口中道:“老潘啊,你还是老实点儿在牢里躺着,日子一到就等着挨刀吧,别搞七捻八的,快七十的人了,整天不干正经事,瞎琢磨啥呀。我告诉你,你死定了,谁也帮不了你……”

    “慢着!方大人请留步!”

    方铮回过头看着他。

    潘尚书脸色灰败的叹了口气,萧然道:“好吧,老夫跟你说几句话,没有任何条件,你姑且听听吧,听完了你扭头便走,老夫绝不拦你。”

    “说吧,快点,我赶时间呢……”

    两人本是生死仇敌,胜败已见分晓之后,面对这位老迈的失败者,方铮心中总有些怪异的感觉,或许只有现在,两人才会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吧。

    “方大人,据老夫所知,太子殿下可能最近要对你下手了。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最近朝臣们纷纷上折参奏你,肯定出自太子殿下的撺掇。而皇上对你,宠信是没话说了,但他未必便没打着别的主意,老夫观察多年,发现皇上近年来已有易储之心,只是太子尚未犯过大错,故而皇上也一直未提,这次皇上借着扫除老夫的大功,让你手握大权,福王殿下想必也入吏部任职了吧?这便是皇上想以权衡之术,让你和太子之间形成对立,达成朝中局势的一种平衡。没有哪一位皇帝会眼睁睁看着臣子一家独大的,就连太子都不行。老夫便是铁铮铮的例子……”

    “正常来说,皇帝对朝中党争一般都不会反对,党争意味着制衡,意味着皇帝有机可乘,拉拢一派,打击一派,如果被拉拢的一派独大了,皇帝又会果断的舍弃,转而去拉拢以前被打击的一派……说到底皇帝一辈子都在干着这件事,老夫这些年之所以没被皇上打击,是因为朝堂上已无老夫的对手,于朝争来说皇上拿老夫无可奈何,这才逼着老夫起兵谋反,他出手一击劳永逸。否则,单论朝中文官势力,老夫何惧之有?”

    “现在皇上好不容易拔除了老夫这根肉中刺,他怎会再犯以前同样的

    所以,福王殿下和你便在这个时候被捧上来了。表

第一百九十三章 潘逆伏诛

    朝建武十二年十一月初三,皇帝就潘党谋逆一案降下有潘党成员共计八百余人尽皆满门抄斩,潘党首逆潘文远,罪大恶极,诛灭九族,其直系亲属判凌迟之刑,法场行刑。

    圣旨一下,天下震惊,山河染血,官场动荡。此案涉及之大,范围之广,加上犯官家人亲属,被杀头的共计数万余人,由于被杀的人实在太多,刑部不得不在京城郊外临时开设了四处法场,动用军队维持秩序,刽子手砍头砍得手软,于是只好轮番上阵。一时间京城外愁云惨雾,阴气森森,哭声震天,血流成河。

    这一日京城内万人空巷,百姓们纷临刑场,观看这些夺去他们亲人生命的恶魔们伏诛,人们得报大仇之后,不知在谁的带头下,向皇宫方向遥遥下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潘尚书一家也被押赴刑场,他是这场叛乱的祸首,百姓们对其恨之入骨,从天牢押往刑场的路上,潘尚书关在囚车内,被百姓们扔的烂白菜,臭鸡蛋和石块砸得昏过去三次,潘尚书的家人有两个被当场砸死,民愤之大,一时无两。

    由于潘尚书全家被判的凌迟之刑,也就是俗话说的“千刀万剐”,执刑难度比较高,刑部特意请出了数年前告老在家的老师傅,带领着他的徒弟们分批执刑。

    刑场上,潘尚书住被剜剐的刻骨疼痛,仰天大叫三声:“天不公!”,然后气绝身亡,后来一数,潘尚书被割了二百七十三刀。

    叫得最惨的是潘尚书的儿子潘陶,直到被割了一百多刀后,他仍在破口大骂道:“方铮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潘陶受尽三余刀后,终于身死。

    家被行刑那天方铮并没有去观看,后来听温森禀报说,潘家挨刀最多,最后才死的居然是一位女子女子乃潘尚书收的义女,她本是数年前城外胡大户送给潘府的丫鬟,后来潘尚书见其美貌情温柔,顿生怜爱之心,收其为义女,改了潘姓,以承欢膝下,没想到命运多,却不幸被她赶上了潘府满门被诛。

    原方铮只当作一条趣闻听过就算了,可是后来一打听此女姓名方铮顿时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模样悔恨得直欲一头撞死,吓得一旁的温森够戗,满头雾水的温森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位叫金莲的女子,会引得方大人如此伤心悔恨……

    接着几天。方铮做梦都在说梦话反复吟念着:“莲……莲。我是庆啊……”

    气得躺在他地长平直咬牙。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一脚将方铮踹下了床。方铮这才消停。

    潘逆一党被诛杀了半个月后华朝官场和民间造成地动荡已渐渐平息。只是京城内外仍弥漫着一股浓重地血腥气久久不散。

    这一日。方铮带着四位老婆和准老婆得志满地站在了原潘府地大门外。

    “这……这是?”嫣然望着被火熏得半黑半黄地大门。迟地问道。

    方铮搂着嫣然地腰地看了长平一眼。干笑道:“这是皇上赐给我地宅子!”

    嫣然瞧着方铮万分勉强的笑容,又转头看了看长平不太爽的脸色,嫣然抿嘴一笑,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小绿和凤姐头都没抬,二女站在府门外低声谈笑,不知在说着什么私房话。小绿这丫头性情温和,待人真诚,几女之中,小绿的人缘算是最好的。

    长平瞧着大门被熏得黑黑黄黄的,一副破产倒闭清算的倒霉模样,顿时便有几分不喜。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结果两扇厚重的门板没能如愿的推开,反而以一种决然赴死,义无返顾的高傲姿势,吱呀一声,重重的倒下,发出响亮的哐啷声,吓得几女同时惊叫不已。

    方铮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面色苍白的大叫一声,反身一个箭步,果断的抱住凤姐,两手在凤姐翘挺的臀部不停的上下摸索揉捏,脸贴在凤姐高耸的胸部上使劲往里拱着,嘴里还用惊慌的语气大声叫道:“怕怕,太怕怕了……有鬼啊……”

    凤姐臀部被袭,胸部又被占便宜,顿时羞得俏面通红,挣扎着使劲推开方铮,含羞带嗔的瞪了方铮一眼,薄怒道:“光天化日的,你怎的……怎的如此无耻……”

    真软,真舒服啊,方铮细细回味着,表情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咕哝道:“我害怕嘛……”

    嫣然与小绿顿时笑作一团,凤姐狠狠跺了跺脚,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长平恼怒的瞪了方铮一眼,然后当先走了进去。

    绕过被熏成乌黑的照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幅极为残破的景象,烧只剩一副空架子的主屋和内院,前院内杂草丛生,光秃秃的假山上还剩几根没烧完的小树桩子,在寒风中瑟瑟摇晃。只有照壁内依稀雕刻着的瑞兽祥麟,仿佛提醒着人们,这里原来住过的人家,曾经多么的显赫风光。

    长平脸色已成铁青,咬牙道:“……这就是父皇赐给你的宅子?”

    方铮四顾而望,“不错啊,你瞧,……此处幅员辽阔,一马平川,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正合适咱们在草地上打滚撒欢,还有这房子……多好的房子啊!不但采光好,还通风,……通得不能再通了……再说这里地理

    挺好,咱们干脆把围墙拆了,把它建成小商品批发租金都收得手软,哈哈……”

    长平恨恨的一跺脚,咬牙道:“我进宫找父皇评理去!”

    方铮大惊,一把拦住她道:“干嘛呀?好人还做不做得了?你父皇好心把宅子赐给我们,你还找他评什么理?他得罪你了?”

    长平委屈得都快哭了,愤愤的指着四处残垣断壁的潘府,怒道:“你看看,这能住人吗?父皇什么意思呀?就送了这堆破烂给我们,还不如不送呢。我到底还是不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呀,弄这么一堆破烂恶心人不知哪个王八蛋烧的……”

    方铮脸色时青时白,神情尴尬无比,放火烧了潘府之后,方铮回家一直没好意思跟家人提这事儿因为实在太丢脸了,不知为什么,自己老是跟自己的房子过不去了一栋又一栋。长平自成亲后,颇懂为人妇的规矩,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放火烧宅子的王八蛋就是她最亲爱的夫君……

    只有凤姐趁人注意,白了方铮一眼,忍着笑什么也没说。

    方铮眼睛四下一扫,嗯景实惨了点儿,若按方府的标准在原地重盖一座府邸,没个上十万两银子,恐怕盖不出个样儿来。都怪自己不够冷静啊,当时若不放这把火该多好……

    抬头望了望色,方铮干笑道:“随便看看得了,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蹲在前院的草地里着小嘴执拗道:“我不!我要进宫!要父皇再送我们一座宅子!这个破地方我不要!”

    你皇知道我放火烧自己的房子,会骂得我狗血淋头的……

    方铮心里暗暗叫苦,见另外几女神色间对这宅子也颇不满意。——这种破宅子搁谁都不会满意的。

    见长平执意进宫,方铮一咬牙,只好全招了。

    “什么?这宅子……是夫君你下令烧的?”长平和几女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姐在一旁捂着嘴乐个不停。

    “当时天气很寒冷,大伙儿都想烤烤火一想这宅子反正这么旧了,干脆当柴烧了吧以后盖新的也方便,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嘛那天大家烤火烤得很快乐……”方铮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面不红气不喘。

    见几女纷纷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方铮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错了,我罪该万死……当时我也没想到你父皇这么大方,居然会送宅子给我,你知道他一向挺抠门儿的,分个脏还跟我斤斤计较的人……”

    长平眼中怒意更甚。

    方铮立马低下头,识时务的下了结论:“……总之,我错了!我还年轻,你们就原谅我吧……”一边说单脚在地上划着圈圈,耷拉着眼,一副又委屈又心虚的模样。

    凤姐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会传染,凤姐开了头,几女也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长平一边笑一边对着方铮又掐又捶:“你个混蛋!怪不得别人以前都叫你败家子,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放火烧自己的房子,还说什么助人为快乐之本的鬼话,简直混蛋透顶……”

    回府的路上,方铮鬼鬼樂樂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在长平手里。

    “这是……你个混蛋哪来这么多银子?”纵是长平见过世面,可这叠银票足有十多万两,她仍被吓了一跳,小嘴吃惊的张成“喔”型。

    “为夫我赚的,全都是血汗钱呐!”方铮朝长平眨眨眼,笑道:“请最好的工匠,重新建座宅子不就好了,按你的想法建,我只有一个要求,屋子里的床要大,嗯,非常大……”

    说完方铮不怀好意的瞄了瞄四个老婆,如果她们愿意和我滚在一张床上,啧啧……——

    送老婆们回府后,方铮又去了福王府。

    好些日子没见胖子了,不知那小子在忙什么,有些事情得跟他沟通一下。

    潘尚书在天牢里跟他说的那番话,在方铮脑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潘尚书的那番话尽管并非出自善意,但至少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如今自己和胖子的处境实在不太妙,夹在皇上和太子中间,旁边还有一群老不修的大臣们起哄架秧子,一个不小心,自己和胖子就会陷入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境地,是时候跟胖子谈谈了。

    福王府方铮经常来,府门前的侍卫们早已认识他,根本没任何阻拦,方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胖子正在后殿批阅公文见方铮进来,不由一楞,搁下笔,站起身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方铮还未说话子已了然的一笑:“莫非偷腥时被我妹子发现,把你踢出来了?”

    方铮眼一瞪,王八之气四散:“她敢!……我会好好跟她讲道理的。”

    “…………”

    胖子命人摆上酒菜两人在后殿浅酌一番。

    滋溜了一口酒,方铮指了指桌上的公文,笑眯眯的夸赞道:“小伙子很勤奋啊,我还以为这会儿你正趴在哪位红牌姑娘的身上下苦功呢,没想到你也有认真的时候……”

    胖子叹气道:“别提了,这段日子忙得昏天黑地,别说红牌姑娘,就连我

    侧妃还有侍妾们都好久未让她们沾雨露了……”

    胖子又叹了口气,面色沉痛道:“……我对不起们啊,也不知她们耐不耐得住寂寞,万一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三搞四,我岂不是要戴绿帽子?哎,把你的影子调几个进来帮我查探查探吧……”

    方铮两眼发直,半晌才道:“……你怎么比我还不着调了?难道这毛病会传染?我的影子是用来打探情报,肃敌的居然要我去帮你捉奸……”

    胖子干笑道:“嘿嘿,随便说说,真要影子干这个,不说别的,父皇就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入夜了跑我这儿来肯定有什么事儿吧?说说。”

    说到正题,方铮不由将腰板一挺本正经的盯着胖子,深沉的道:“胖兄可知今你的处境已危在旦夕?”

    胖子一楞,忍住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哦?愿闻其详。”

    死胖子,还笑得出来!

    方铮压低了声音,将潘尚在天牢内与他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胖子。——除了埋在潘家别院后花园的十箱黄金那件事。

    胖子果然笑出来了。

    上的肥肉哆嗦了几下,胖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知道父皇忽然命我入吏部必有用意,隐隐也明白父皇可能希望我和你联手,对太子形成制约,但我还是没有潘文远想得那么透彻,那只老狐狸,不愧在朝堂中混迹了数十年,眼光果然毒辣。”

    胖望着方铮,正色道:“你可知父皇命我在吏部所任何职吗?”

    “不知道。”

    “父皇命我暂代吏部右侍郎一职,主管员考核,升降,致仕和调动……”

    “啊?你有这么的权力?”方铮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胖子只是管管帐本,记一记考勤什么的,没想到胖子手握这么大权力,这不是跟吏部尚书差不多了吗?

    胖子苦笑道:“吏部以前掌握在潘文远手里,从上到下都是潘党中人,这次清洗过后,吏部的官员全都被满门抄斩,父皇紧急调入了不少候补官员入吏部,又命我暂任吏部右侍郎,但我行使的,却是吏部尚书的权力,换句话说,吏部现在在我手里。”

    方铮喃喃道:“你掌吏部,我掌影子和百官监察之权,还有京城防卫,太子呢?太子监国,对六部都有介入干涉之权,如果不管那些言官和清流派官员的作用,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和太子手中掌握的权力其实是平分秋色,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胖子点头道:“不错,这也是父皇的用意,在父皇退位之前,肯定不希望我们和太子任何一方独大,至于父皇有没有易储之心,现在不敢乱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后的朝局恐怕都是这样了,除非……”

    “除非什么?”

    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除非太子沉不住气,而有所动作……”

    方铮盯着胖子,冷不丁问道:“胖子,你说句实话,对太子这个位子,你有没有想法?”

    胖子闻言大惊,神色惶急的四顾而望,低声斥道:“你想害死我啊?这话能随便说么?”

    方铮状似悠闲的滋溜了一口酒,嗤道:“你怕什么?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人,咱们的交情,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胖子一挺胸,义正严词道:“方兄此言差矣!圣人常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见方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中露出深深的鄙夷,胖子肩膀一垮,脸上的肥肉也无力的耷拉下来,小眼睛四下瞄了瞄,终于低声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想法,以前是没机会,所以根本没敢去想,现在我掌了吏部,而你又掌握了影子和百官监察之权,不知怎的,我对太子的位子也越来越渴望了……”

    胖子望着方铮,可怜兮兮道:“方兄,我是不是变坏了?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呀……”

    方铮嗤笑道:“什么变坏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很纯洁?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我连你光**跳河的模样都见过……”

    胖子急道:“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忘掉那事的么?你怎么还提?”

    方铮笑道:“得了,你也别遮掩了,对太子之位有想法是很正常的,到了你这个位子,若你还对它没想法,我真会怀你脑子有毛病了……这事儿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你我都知道,如果太子真的即位当了皇帝,恐怕咱们都没好果子吃。所以如今之计,只有咱俩联手……”

    胖子闻言浑身肥肉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咬着腮帮子低声道:“如何联手?”

    “现在最关键的,是看你父皇的态度,如果你父皇真有易储之心,这事就办了。不过,最麻烦的是,太子在军中的势力也不小,这是你我联手都没办法的事儿……”

    两人在福王府的后殿,对坐着商量了许久……

    太子府内,太子正在听思思弹琵琶,忽然觉得身上一寒,接着打了一个喷嚏。太子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窗外愈见寒冷的天气,又恢复了满面笑容,继续沉醉在思思金铁交弋的琵琶声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敲闷棍

    第一百九十四章被敲闷棍

    宫御书房内。

    方铮一脚跨进门槛,纳头便拜:“吾皇万岁万……”

    “行了,你起来吧,别讲这些虚礼,朕不喜这个。”皇上的声音从书案后传来,语气隐带笑意。

    方铮本不喜欢见人就磕头,闻言正中下怀,装腔作势一番便直起了身子。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方铮远远望去,只见皇上头发胡子都白了,模样也比以前老了许多。潘尚书谋反一案,皇上雷厉风行的下特旨,处死了数万人,华朝上下,官场民间,似乎人人都对这位执政数十年的老皇帝又有一层新的认识。

    这种认识当然不是正面,近几十年来,华朝国力衰弱,突厥屡屡犯边,朝廷一退再退,百姓苦不堪言,在内,要交纳沉重的赋税,在外,要时刻躲避突厥人的掳掠,老实说,华朝变成这个样子,与皇帝的施政不当是大有关系的,只是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罢了。

    然而在处理逆谋反一案上,人们似乎又看到了一位对待权臣毫不留情,赶尽杀绝的嗜血皇帝,一道圣旨降下,数万人头落地,华朝开国至今,还从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通过这件事,人们心中对皇权的威严,有了更深的认识和畏惧。

    帝,是天之子,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不容任何人反对,不容任何人背叛,潘党一案,数万条人命,已经很好的为人们诠释了什么叫皇权,那是一种睥睨天下,令万千臣民不得不俯首膜拜的气势。

    现这位皇帝就坐在方铮面前,他的面容已苍老得像一块千年的古树皮,花白的眉毛总是高高的向上挑着,一如他绝不屈服,永远强势的性格的手瘦骨嶙峋,握笔都显得有些吃力,颤抖得厉害,写两个字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皇上还是老了啊!方铮心中竟然生出种痛惜地感觉。

    他想起半年自己第一次进宫面圣。跪在猩红地地毯上。那位满头黑发看来年纪只有四五十岁。正当壮年地皇帝。手中拿着书本。正满脸笑意地瞧着他。君临天下地威严之中。又隐隐含着几分书卷气质。那时地皇上。是一个集威严和儒雅于一身地上位者。

    时隔才半年多上位者已然像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半年之中。他打败了一个相处了一辈子地敌人。敌人已经在失败地屈辱中死去。而皇上呢?看着他抖抖索索地手。方铮忽然感到了迷茫。皇上真地赢了吗?他可以打败一个又一个地敌人。他可以将所有人包括方铮在内**于股掌之中。抬捧。打压。制衡。帝王心术被他玩得出神入化是……他打得败岁月吗?他打得败苍老衰弱吗?他打得败生老病死吗?

    “方铮。你怎么了?朕叫你几声也不应。”皇上地声音仿佛从遥远地天际传来。

    “啊?不好意思皇上。微臣走神了……”方铮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情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样子。

    对方铮地这些毛病。皇上早已习惯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道:“你与宓儿还好吗?有没有吵架?”

    提起这个方铮就得意:“皇上放心,微臣已将长平公主驯服得像只猫儿一般,叫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叫她撵狗她就不敢抓鸡……”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把朕的宓儿驯服得像猫儿?”

    岳父大人的语气颇为不善啊,方铮眨了眨眼,试着与皇上打商量:“呃……要不,她把微臣驯服得猫儿?这样您听起来比较舒坦吧?”

    皇上狠狠捏了捏拳头,生生克制住将方铮赶出书房的念头。

    “潘逆的府邸,你查抄完了么?有没有遗漏下什么?”

    遗漏得太多了,不过都遗漏在我家的库房里……

    “皇上请放心,抄家是微臣的强项,潘府被我搜得干干净净,如同被水洗过一般,连地皮都被微臣刮了三尺……”

    皇上冷笑着接道:“……然后你再一把火将潘府烧了是吧?果然抄得很干净啊!潘府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方铮尴尬的笑道:“……意外,纯属意外,皇上您若早下圣旨把潘府赐给微臣,微臣说什么也不会烧的……”

    皇上重重一哼,将一本帐簿扔到方铮面前,沉声道:“五百多人,查抄了一整天,上交国库的只有十八万两银子,方爱卿,你作何解释啊?”

    方铮吓得冷汗淋漓,贪污的事儿,他早就知道瞒不过皇上,毕竟是五百多人一起行动,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方铮非常光棍的扑通一声跪下,承认了贪污。皇上曾经说过,天底下的事,只要他想知道的,一件都逃出他的眼睛。经过多次验证后,方铮认为这句话是真的,此时若再抵赖,便不合时宜了。

    “哼!”皇上又重重一哼,接着语气变得平缓:“罢了,就算是朕送给宓儿的嫁妆吧,你们大婚之日,适逢潘逆谋反,搅了你们的兴致,朕一直觉得对不住宓儿。你贪墨的那些银子,便当作朕补偿给你们的心意吧。”

    可不嘛,害我和长平洞房都拖延了好些日子,就凭这个,你补偿我一百万两银子都不够,方铮忽然对自己的贪污行为感到理直气壮起来。

    “不过朕告诉你,这次是例外,而且是唯一的例外,下次若再让朕知道你贪墨银子,朕便让你知道何谓国法森严!明白了吗?”皇上声音异常严厉。

    方铮立马眉开眼笑,并极尽谄媚的大拍马屁:“明白,大大的明白!皇上果然是一代仁君,同时也是一位好父亲,当然,更是微臣的好岳父……皇上,您累吗?用不用微臣给您按揉一下肩膀?渴吗?微臣给您倒杯茶吧……”

    皇上微微一笑:“算了,你献上的殷勤昂贵得很,朕消受不起。你坐吧朕今日叫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朕最近对朝堂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的话说得比较隐晦方铮知道意思,毕竟胖子和方铮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无缘无故将他们捧到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上皇上自然要对他们有所交代。

    方铮笑得很纯洁:“没想

    任何想法,呵呵,皇上明见万里,高屋建瓴,所做的是英明之极的……”

    有想法也不能说,他总不能告诉皇上,我和胖子打算联手把你立的太子给拉下来您没意见吧?

    估计下一秒方铮就天牢,半个月之后,他就跟潘尚书似的,被刽子手剐成一片儿一片儿的……

    皇上似笑非笑的盯着方铮,盯得方铮一阵心虚,暗忖着他不会知道什么了吧?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得人家心里毛毛的……

    “朕知道你多少也猜出了朕的用意,不论你和无病理不理解,朕只能告诉你朕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就算朕百年之后,太子即位,朕也会妥善安排好你们将来的处境。——站在长辈的立场来说,你是朕的女婿病是朕的亲儿子,朕又怎会眼看着你们将来处境艰难?更何况你对朕还有救驾之恩说忠君之心,满朝之中惟独对你是最放心的。”

    皇上的话给方吃了颗定心丸,方铮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放松。

    原本方铮以为帝王无情尽便弓藏,方铮拼了命为他搬救兵,可他事后却利用自己和胖子搞什么制衡,这多少让方铮有些寒心,没想到这位岳父大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连后路都为他安排好了。帝王,也不见得是无情的。

    “还有一件事,来也许算是家丑,不过你是朕的女婿,叛军入城那晚又是你出城搬的救兵,朕不说你也知道。那晚神策军营彻夜不眠,军士枕戈待旦,但神策军却未发一兵一卒,后来神策军大将刘长生向朕解释,说什么城内情况不明,不敢轻易发兵,怕被人怀谋反云云,哼!借口倒是找得好,可朕却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怀疑,神策军那晚按兵不动,有可能是太子主使,甚至,太子当时就在神策军中!他们打的是黄雀在后的主意。潘逆若擒住朕或者杀了朕,太子便会毫不犹豫的攻城,名正言顺的歼灭叛军,然后登基称帝。”

    方插言道:“将神策军的刘长生抓来审问一番不就行了吗?皇上您若把刘长生交给微臣新训练的影子属下,三天之内便会审出结果来……”

    皇上冷笑道:“你审不了了,刘长生在叛结束后的第三天,莫名其妙暴毙在家中,太医说,他死于急症。”

    “这个节骨眼挂了?皇上,这事儿可有点不正常啊……”

    皇上笑道:“连你都看出来了?”

    靠!什么话?什么叫连我都看出来了?显得我比别人档次低了很多似的。

    皇上叹了口气,语气显得萧瑟落寞:“若真是太子幕后指使,那么朕这个父亲做得也太失败了……”

    “皇上,您别这么说,其实您做得很成功了,您瞧,您还有个听话又孝顺的儿子无病呀,还有我这个女婿,不也对您忠心耿耿么?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女婿,您应该偷着乐才对呀……”方铮丝毫不以为耻的夸着自己。

    “…………”——

    --——-

    太子府内。

    太子在后殿寝宫踱着步,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焦急。

    范瑞告进,太子迎上前去,问道:“怎样?可有消息?”

    范瑞摇头道:“很难说皇上有没有怀,刘长生死后,皇上派了太医去查验,太医禀报说是急症,皇上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刚才皇上又宣了方铮进宫,屏退了左右,不知二人谈论些什么。”

    太子叹了口气道:“孤这一步走得太急了。刘长生一死,岂非显得孤在欲盖弥彰了么?”

    范瑞低声道:“殿下请恕在下放肆,刘长生必须死,他若不死,等皇上审问他时,他肯定会攀咬出殿下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如今死如对证,皇上纵然对此事有怀,也没办法查证。殿下只消安心等此事平息便是,仅凭怀皇上是不会对您怎样的。更何况……更何况如今殿下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小,就算皇上要废黜殿下,却也不得不思量一番。我们与潘尚书不同是仓促起事,而我们,已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

    “东风就是大臣们的倾向和拥护,殿下若得到文臣们的支持,又有武将们的效忠,届时百官上书,请求皇上禅位皇上恐怕也无法可施。届时殿下兵不血刃得登大宝,避免了父子相残,就算京中的福王,和外地就藩的几位王爷,他们也无话可说……”

    太子闻言笑了,笑得很开心:“给孤下帖子,请朝中几位老臣来孤的府中,孤欲与各位老臣饮宴一番还有几件朝政不懂如何处理,顺便向各位老臣请教,呵呵……”

    “殿下英明,朝中因潘党谋逆一案,大批官员获罪多候补官员被临时提拔上来,若殿下能取得朝中老臣的好感后再拉拢这批毫无根基的新晋官员,殿下之大事可成矣……”

    “多谢先生提醒知道怎么做了,呵呵……”——

    -

    方铮出宫时已近深夜星稀淡,月色无光,晚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在空旷的西宫广场上肆意呼啸。

    方铮缩了缩脖子,浑身打了几个冷战。

    今儿可真是典型的月黑风高之夜啊,这么冷的天气,适合在家里舒舒服服烤着炭火,老婆再给我烫壶酒,弄几样小菜,一边搂着老婆,一边喝着小酒,啧啧,爽啊!赶紧回家去!

    皇上宣方铮进宫时,方铮是一路走来的,这会儿回去也没马车。方铮将衣衫的领口紧了紧,双手抱胸便往家里走去。

    离家还有一里路左右,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显得很是急促。

    方铮回头一看,见两个太监模样的人赶上前来,见到方铮,二人面色一喜,赶紧叫道:“方大人,方大人请留步!”

    方铮缩着脖子,朝手上呵了口热气,然后搓了搓冻得有些麻木的手,问道:“干嘛?”

    两名太监已走到方铮身前,陪着笑道:“方大人,幸亏您还没走远……皇上口谕,宣方大人再次进宫

    事相商……”

    方铮不满的皱起了眉:“不是刚从宫里出来么?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不行吗?瞧这天气冷的,我被冻死了谁赔?”

    太监呵呵陪着笑:“大人息怒,咱家也是奉旨行事,这么冷的天,咱家也不愿出来受冻呀,还请大人莫为难咱们这些奴才了……”

    旁边一个太监个子略高,闻言有些不耐烦道:“方大人,赶紧走吧,你不会想抗旨不遵吧?”

    话音刚落,最先说话的太监不着痕迹的瞪了那高个儿太监一眼。

    方铮打量了一高个儿太监,嘿嘿笑了一声,道:“得了,我今儿就鞠躬尽瘁一回,再进一次宫吧,两位公公请前面带路……”

    两名太监明显松了口气,忙殷勤的让开路,一名太监在前带路,另一名太监则不远不近的跟在方铮后面,二人将方铮夹在了中间。

    方铮浑然未,一路上仍在随口聊着天。

    “位公公贵姓呀?”

    前路的太监闻言回头一笑道:“不敢当,咱家姓黄,后面那个姓李,贱名不值一提,呵呵。”

    “哦,久仰久仰,不知二位公公是哪位管太监的手下?本官与宫里管事的几位公公关系都挺不错的,待会儿本官为你们美言几句……”

    “呵呵,多谢大提携!咱家乃副总官曹公公手下打杂的。”

    “哦,老曹啊,我和他太熟了。哎,听说前几日他给万岁爷端茶时不小心打翻了杯盖,万岁爷打了他一顿板子,现在他好些了吗?”

    “啊?这个……承大人过问,曹公公好多了,养伤这几日还时常提起大人您呢……”

    “那就好,哎,好好的干嘛走巷子?前面不远就快到宫门了啊……”

    快到宫门时面带路的太监将方铮带进了一条深邃黝黑的小巷。

    太监回头笑着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时深夜,宫门已落锁上:,任何人不得进出们得先去禁军值夜将军那儿报备,查验身份后才能进宫……”

    方铮一脸恍然:“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规矩呢,呵呵官还从未深夜进宫过,倒让二位公公见笑了……咦?那是什么?哇!快看!外星人!”

    两名太监一楞,不由自主随着方铮惊奇的目光朝夜空望去。

    夜空秋星稀淡,云厚无月,所谓外星人,芳踪杳杳。

    趁着两名太监发愣,毫无预兆的,方铮暴起身形中紧紧捏着一块大石,回身狠狠朝后面跟着的太监头上砸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太监应声倒地。——别问他手里的石头从哪儿冒出来的,它永远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解决了一个,方铮不敢大意,同时飞起一脚,狠狠朝前面领路的太监**踹去太监顿时手捂裆部,满面痛苦的弯下腰惨叫不已,身子弓得像只虾米一般。——出招之犀利,部位之准确,已然深得长平身边女侍卫之真传。

    方铮扔掉手中的石头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弯下腰住两名太监的领子,将他们拖到巷子口。

    两名太监一个已经昏迷一个仍捂着裤裆惨叫着。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们。”方铮冷笑道。

    太监仍在满地打滚哭叫。

    “再装我可又动手了啊回彻底废了你个假太监……”

    太监立马住了嘴,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嘶声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铮冷笑道:“你们的演技太流于表面了,玩这一套,老子才是祖宗,你们在我面前玩这个,岂不是班门弄斧?”

    “我……我们到底哪里露了破绽?”假太监不甘心的问道。

    方铮得意的笑道:“你们露了太多破绽了,首先,皇上下过旨,我可以随时入宫参奏机要,根本用不着向什么禁军值夜将领报备,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你们这两只傻鸟难道没听说过?”

    “还有呢?”

    “还有嘛,曹公公最近活蹦乱跳,活得很滋润,根本就没挨板子,说你们傻你还不承认,言多必失懂不懂?不知道的事情就别胡乱搭腔,会害死你的。”

    假太监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受伤所至,还是被方铮打击了信心。

    “还有吗?”

    “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这个破绽让我见你们的第一眼就发现你们是冒牌货了……”

    “什么破绽?”

    方铮笑眯眯的走到另一个昏迷的太监面前,蹲下身,指着他嘴边冒出的一圈淡淡的青黑胡茬子,嗤笑道:“你见过长胡子的太监吗?不是我说你,没见识也要有常识呀……”

    方铮摇头一笑,接着狠狠朝假太监踹去,一边踹还一边骂道:“妈的!居然敢把老子骗进巷子敲闷棍,你不知道老子是敲闷棍的行家吗?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不专业的小蟊贼了……”

    假太监被踹得嗷嗷痛叫,方铮踹了一会儿踹累了,便停了下来,喘息着问道:“说吧,你们受谁指使?想将我弄到哪里去?你现在不说,待会儿我手下来审问你,你可没那么轻松了……”

    假太监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望着方铮的目光忽然变得非常诡异。

    接着他笑了,笑容很古怪:“方大人,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方铮一楞:“什么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方铮心中一凛,耳边一声突兀的呼啸忽然而至,方铮下意识将双手飞快的抬起,打算护住头部,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只觉得后脑部位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接着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倒地,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昏倒前的最后一刹,方铮在心中哀叹:“妈的!阴沟里翻船,老子还是被人敲了闷棍……”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方少死了?

    时分,皇宫的大门敝开着,早朝刚散,三三两两着矜持的官步,缓缓踱出了西宫门,然后纷纷登上马车或官轿,也有的官员则径直迈着步子,往各自的衙门走pm)官员们一边走一边谈笑着,商量晚上下了差之后,相约到秦淮河的哪艘画舫上,叫上几个红牌姑娘,好放松一下。

    这是平凡的一天,外无战事,内无民早朝上处理的都是一些内政之事,今皇帝老迈,太子监国,华朝的新老两位主人同坐大殿之上,繁杂的政事很快便处理完毕。

    官员们聚集在西宫门口,正互相拱手而别之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风驰电掣而来,马车是四马双轮,鎏金的车辕,镶嵌着边花饰的车蓬,车外还雕刻着几只色的振翅欲飞的凤凰。官员们的眼光何等毒辣,见到这奢华至极的马车,立即便知马车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华朝等级森严,衣食住行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能超过规定的范围,否则便是逾制,那是很严重的罪名,够杀头了。敢用四匹马拉的马车,那是何等的尊贵?爵至国公都没那资格呀。

    有眼尖的老臣瞥马车,忽然惊道:“咦?那不是长平公主殿下的马车吗?这还是上月公主出嫁之时,陛下亲自赐给她的,公主殿下怎么了?好象有什么急事要入宫……”

    眨眼之间,马车已奔到西宫门口,丝毫不见减速。众官员纷纷向两旁躲避,有个闪避不及的官员被车狠狠擦了下,顿时惨叫出声。

    车蓬内,长平公主清冷的声斥:“都给本宫闪开!别挡本宫的道!”

    声中隐含着几分焦急。

    众官员还来不及见礼,马车已飞快的驰入宫中。

    皇上的寝宫内。〕

    刚散了朝的皇上有几分疲惫,斜斜的倚在牙床之上,任由李贵给他轻轻揉着酸痛的腰脊。

    李贵四十多岁,虽说人已至中年,而且还生下福王和长平一对儿女,可丰仍未减当年,颦一笑,艳光四射,再加上性格温婉,从不争宠,为人低调,在后宫中人缘很好,也深得皇上喜爱。

    “爱啊,看来朕真是老了,以前早朝,朕便是坐上一整天,浑然无事,现在稍微坐个把时辰,全身就疼痛不已,唉,不服老不行啊!不知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皇上叹息道,语气不胜感慨唏嘘。

    “皇上,快别这么说,不吉利!您正当壮年呢,宓儿刚成亲,您不等着抱外孙儿吗?”李贵声柔柔糯糯,有一股江南子婉约的风情。

    皇上闻言眼睛微眯,呵呵笑道:“朕倒真想方铮和宓儿生的儿女,更像谁一些,像咱们宓儿还好,若像方铮那贼眉鼠眼的模样,那就大事不妙了……”

    李贵轻轻捏了皇上一下,嗔道:“瞧您说的,那是宓儿的夫君,对皇上您忠心耿耿,对臣妾孝顺,时常送些礼品,嘴巴又讨人喜欢,您怎能这么说他?”

    李贵这个母娘对方铮印象一直还不错,所以处处维护他,当然,这也跟方铮三天两头入宫请安,大拍岳母娘马屁有关。皇上赋予方铮随时入宫参奏机要的特权,方铮都用在讨好岳母娘上去了。

    皇上哈哈一笑,正待开言,却见宫门处绿光一现,长平身着浅绿色长,门也没敲便匆匆闯了进来,进门之后未给父皇妃行礼,先在宫内四处打量寻找了番,神色显为焦急。〕

    皇上见长平进来,不由宠溺道:“宓儿,你这孩子,了人还这般毛毛躁躁,到底怎么了?”

    长收回寻找的目光,急道:“父皇,我夫君昨晚一夜未回家,您是不是留他住在寝宫了?”

    皇上不悦道:“胡说!方铮是外臣,怎可住宫里?昨晚朕召他入宫商议事情,大概子夜时分他便出宫去了。”

    李贵将长平神色焦急,不由关道:“宓儿,方铮一夜未回家?他可曾托人带了口信回来?”

    长神色凄然的摇头,随即又怒冲冲的瞪着皇上:“父皇,他是不是得罪您,您把他关起来了?”

    皇上闻言哭笑不得:“好好的朕关他干嘛?昨晚子夜时分他便出了宫,不信你可去问问昨晚的禁军值夜将军嘛。”

    “那他会去哪里?嫣然已搬进了方府,他也不可能住花牌楼的外宅呀……莫非,莫非他去了凤姐那里?”

    长灵动的大眼骨碌一转,随即美目中泛上几分怒色:“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人家担心得一夜未睡,他倒,跑出去跟那狐媚子勾勾搭搭!家里这么多妻妾了,他要娶多少个才肯罢手?”

    恨恨的跺了跺脚,长平招呼都不打,一阵风儿似的又跑出宫去了。

    皇上和李贵相视苦笑,这孩子做事一贯风风火火,不知她与方铮是怎生相处的。

    带着一票侍卫,长平找上了如玉,由于玉是自家夫君的产业,长不敢在店内造次,只将凤姐连拉带拽拖进了后院。

    逼问一番过后,看着凤姐急直落的俏脸,长平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

    凤姐再三誓,说几日都未见过方铮了,并一再询问长平,方铮到底怎么了。〕

    凤姐神色之中流露出的焦急和深情,绝不。

    长楞楞的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对凤姐连珠炮似的问理都未理,直到现在,长平才觉事情有些不对了。

    没在宫里,没回家,也没在凤姐这儿,这个混蛋会去哪里呢?

    有什么方值得他夜不归宿?

    长一咬牙,吩咐女侍卫统领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分批分队搜查京城内家青楼馆,还有秦淮河的画,一家也别错过!谁敢拦着,就给老娘狠狠的打!”

    长知道方铮有个习惯,那就是从来不赌博,所以城内的赌档倒是可以忽略了。

    女侍卫统领也有些急了,公主的驸马对她们这些侍卫都不错,虽说平日里总是色眯眯的瞄着们的身子,特别喜欢盯着们的胸部和腿使劲得口水直流也浑然未觉,就算被她们现了,那家伙也毫不脸红,若无其事转了转眼珠子,接着下一秒又去看别的女侍卫。

    可除了这些小毛病外,驸马对她们还是很照顾的,长平出,侍卫们也住进了方府,无论衣食住行,驸马都尽量给她们安排最的,而且以方府的名义给她们月俸,跟她们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现在听长平的语气,驸马不是出了什么事,便是流连于青楼而忘返,这让侍卫统领心中又急又气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胸间。

    众侍卫飞快的分好工,接着便出找人去了。

    长狠狠跺了跺脚:“若让老娘现你睡在哪家不要脸的青楼姑娘怀里,就死定了!看老娘掐巴不死你!”

    银牙暗咬,长平甩了甩头,便风风火火出了如玉。〕

    凤姐急了,跟店内伙计招呼都没打,跟着长平出了门。

    “我找我家夫君,跟着干嘛?”长平娇俏的瞪了凤姐一眼,不高兴的道。

    凤姐貌似随意的拢了拢有些凌散的鬓,淡淡道:“我也找我家夫君。”

    “你……你怎的如此不要脸?勾引人家夫君还理直气壮!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纠缠他,我……我要杀了你!”长平心中本就着急,见凤姐摆出一副跟她争夫君的架势,顿时气不择言。

    凤姐闻言脸色一白,梳理鬓的纤手微微颤抖起来,终于,凤姐使劲咬了咬下唇,凄然笑道:“不错,我是不要脸,我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勾引有妇之夫,罪大恶极,游街浸猪笼都是我活该……”

    接着,凤姐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然:“但是,我这个寡妇就是中意他,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名节,愿意被人指指戳戳一辈子,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我只占着一丁点的位置,我都可以坦然的面对世人的鄙夷目光,一辈子活快乐乐。

    我以前一直敬你,让你,任由你冷眼相对,任由你出言嘲讽,并非是我怕你的公主身份,而是因为,你是他的正妻,在我眼里,你是方周氏,你是正室,是大妇,是他中意的女子,我因爱他而敬你,你休想拿公主的名头来阻止我喜欢他!我崔凤娘一不求名分,二不求富贵,进方家的门我更是想都没想过。我要的,无非这个男人对我些许的情意,同女子,你何必此苦苦相逼?难道一个寡妇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便该死么?”

    凤姐的脸色因激动而变得潮红,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平,眼中流露出宁死也不屈服的坚定神色。〕

    长楞楞的看着凤姐,半晌,终于无奈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嘴里哼道:“你要跟便跟,我懒得管,到时候鸡飞狗跳的,你可别被吓着……”

    凤姐淡淡一笑,不一语,不紧不慢的跟在长平身后。

    这一日,京城的青楼妓馆又一次遭了殃,几百名女侍卫分成十数队,对京城内的青楼妓馆以及画同时展开了无差别式的搜查。

    一时间京城的青楼果然长平所说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老鸨子哭,大茶壶叫,有那不长眼的青楼打手想上前阻止,正撞在女侍卫们的气头上,于是,在为皇宫多制造了几名后备太监后,青楼的掌柜们消停了,无奈的任由侍卫们一个一个的踹开房间门,彻底的搜查方铮的下落。

    这下热闹了,搂着娘们睡大觉的嫖客们怎知会生这种事情?见女侍卫们一头撞进来,吓得魂不附体,有叫的有骂的,一家家青楼画舫大白天的比晚上营业还热闹。

    当然,生这么大的事,自然少不了城卫军和金陵府的衙役们的身影,接到青楼掌柜们的报官后,他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可凑近一看,蛮横无礼搜查青楼的居然都是女子,而且身着统一的侍卫服色。这群混迹京城大街小巷多年的老油子自然知道,这些青楼肯定是招惹了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这种事情他们怎敢干涉?于是城卫军和衙役们互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退出了看热闹的人群,什么没看见,什么没听见,该干嘛干嘛去。〕

    女侍卫们汇报回来的搜查情况很令人失望,全城的青楼基本都搜完了,仍是未见方铮的人影。

    长终于急了起来。他最喜欢的女人堆里都找不着方铮的身影,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抹了抹眼泪,长平二话不说拔足便往皇宫跑去,大队侍卫

    身后,凤姐贝齿咬了咬下唇,跟上了长平。

    皇上和李贵仍在寝宫,当儿哭哭啼啼跑来告之,方铮仍是踪影全无时,皇上和李贵妃楞住了。

    “失踪了?怎么可能?”皇上不敢置信道:“好好一个大活人,他去了哪里,总是有迹可寻的吧?会不会流连于青楼而忘记回家了?你知道那小子向来性好渔色……”

    长抹着眼泪抽噎道:“没有,我已派人搜过全城的青楼,没有他的踪迹……”

    久经风浪的皇上终于觉事情不同寻常了。

    “宣温森,冯仇刀,韩大石觐见”皇上的脸已阴沉下来,冷声道。

    很快三人便进了宫,出现在皇上面前。

    “朕的女婿,温森的上司,冯仇刀的朋友方铮失踪了,此事们知不知道?”未等三人行礼,皇上便劈头问道。

    “什么?”三人一齐抬头,惊讶无比。扭头一见长平哭哭啼啼的模样,这才相信方铮真的失踪了,三人神色开始焦急起来。

    “温森!方铮是你的上司,上司不见了,你这个属下却毫不知情,你该当何罪!”皇上拍着书案,大怒道。

    温森脸色苍白,冷汗淋漓,闻言吓得双腿一软,跪拜道:“微臣知罪!”

    皇上脸上现出焦躁之色,抛开方铮是他女婿不说,在他对朝政的新布局中,方铮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方铮如果找不到,那么朝堂中对太子的制衡便失了效,只能另找一人来代替方铮的位置。可是京城刚经过潘逆叛满朝文武之中,还有谁比方铮更值得相信?

    “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方铮找出来!”皇上咬着牙,看着长平伤心欲绝的表情,又补充了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人忙跪拜听令。

    “传朕的口谕,四城封闭,韩大石调五千龙襄军入城,协助金陵府尹大索全城。温森,影子全部出动,深入查探方铮的下落,冯仇刀的龙武军搜索城外,百里范围之内都得搜到!们听清楚了,朕一定要亲眼看到方铮出现在朕的面前!……不论死活!”

    三人急忙叩拜告退,匆匆出宫排去了。

    长紧紧拉着皇上的手,同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泪水已流满了她的面颊,凄声道:“……父皇,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皇上爱怜的抚着长平的头,强笑道:“他当然不会有事,这小子阴险狡诈,滑不溜秋,论逃跑保命,他当属天下第一,谁能害他?”

    长闻言笑了,慰的自言自:“对呀,这个混蛋向来贪生怕死,一有危险便跑得比兔子还快,别人若要害他,还真不容易呢……”

    忽然象想起了什么,长平擦了擦泪,道:“公公婆婆还不知此事,我紧回去,莫让二老担心才是……也许,也许我一回去,他便已坐在家里,搂着小绿大占便宜了呢……哼!这无耻的混蛋!”

    长说完掉头便走,满怀着方铮已到家的希望,匆匆赶往方府。

    皇上皱着眉,眼睛盯着长平渐渐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厉色。

    是谁?是谁在破坏朕苦心布置的朝局?

    皇上出动军队寻找方铮下落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大臣们坐在家中惶不安。

    刚经历过潘逆叛乱,臣子们早被皇上的铁血手段吓破了胆,今方铮又不见了,真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朝堂,又将陷入一场新的混乱。

    天子震怒,血流成河。

    不用猜都知道,方铮的失踪肯定与朝堂最的势力布局有关,以方铮目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果找不到他,或……找到的只他的尸体,可以想象,暴怒的皇上会让多少人陪葬。

    京城,在这个原本宁静的下午,终于再次沸腾起来。

    傍晚时分,温森终于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奔进皇宫,向皇上报告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影子下属们在郊外秦淮河东岸,找到了具男尸,尸体已被刀剑砍得面目非,经过当晚值夜的禁军辨认,男尸身上穿的衣裳,正是方铮子夜出宫时穿的那一套,而且看体型和身高,此男尸也像极了方铮。

    “死……死了?”皇上遭雷击,面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

    温森强抑着悲愤,低声道:“……尸体停在西宫门外,皇上若想辨认一下,微臣便叫人抬进来……”

    “抬进来,……把他抬……进来,朕,朕要亲眼看看……”皇上双目无神,空洞的盯着前方,脑里已一片空白。

    温森恭声应命。

    皇上仍坐在椅子上,耳中只传来一片嗡鸣声。

    方铮死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他受过刺客的刺杀,千军万马中闯出城,这小子都活好的,为何这次他没躲过去?

    “陛……陛下,长公主殿下不知为何,骑着快马闯进了宫,一路哭喊着,直奔寝宫而来……”一名小黄门慌慌张张的禀道。

    宓儿,朕的宓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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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方铮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一个富家纨绔少爷的身上。试看主角如何在不一样的穿越剧情里,展开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古代人生。(本书顺利完本,新书都市类《极品草根太子》,请各位收藏,推荐,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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