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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莞尔wr     炮灰攻略txt下载     炮灰攻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星际姐妹情深(三十五)

    到时哪怕这些克隆人不会真正的异能,但光练体术以及身体的强悍度就不容易杀死了。

    顾琛并不是傻子,听到百合这话,既是不服气,心中又是隐隐有些发虚。

    “并且要制造这些东西,这个玻璃的强度肯定是远胜过这些克隆人的。”百合说完,运足了力气用力砸在这玻璃上。顾琛开始还担忧自己破不了的东西被百合毁掉,再看她一出手,那玻璃也并没有变化时,心中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随即在发现了几人的处境之后,他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百合试过异能与体术,甚至试过用五雷咒轰击,却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顾琛’依旧源源不绝的被制造出来,不能杀,杀了之后它们会再次被回炉精炼,到时实力更强,制造的麻烦更大。

    几人只能一味躲闪,时间久了,多少难免会受伤害。这个地方找不到可以出去的道路,四周都已经被封死了,没有了智能的地图,要想真正出去,只有毁掉这里。

    想到这儿,百合目光眯了眯,落到了苏樱身上。

    这个一开始要跟着自己一块儿前来的少年,此时成为了她完成任务的关键,她与顾琛用蛮力不能毁掉的东西,但对于苏樱来说,这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他拥有时光之毒,再坚固的东西,依旧敌不过时间的挫磨,要毁掉这里,唯有苏樱可以办到。

    她目光落到苏樱身上时,苏樱冲她勾了勾嘴角。一面开始取自己的手套,百合转头去看顾琛:“顾大人……”顾琛不明就里,不知她此时唤自己是有什么事,下一刻一只拳头迎面袭来,带着凛冽的冰霜寒气,他根本没防着百合会向自己出手,等到反应过来要躲已经是晚了,顾琛大怒,脑袋迅速被大量冰块冻住,百合并没有想要他命。只是一时间要牵扯住他注意力罢了。

    苏樱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在脱离了手套的控制后。轻轻的覆盖到了这玻璃上,之前百合与顾琛二人打不破砸不坏的玻璃,此时在他手中不出两三秒的功夫,扭曲之后连带着里面的一个个‘顾琛’都跟着消失不见。

    机器制造的声音渐渐停歇。聂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这是什么能力?我的王者计划。我阿绮的王者计划,毁在了你们手中,我要你们死在这儿!”

    聂仪的脸看不到了。可是他的声音几人还能听见,只听‘咔嚓’的响声中,地面开始大量积水,四周电流的声音越来越响,聂仪咆哮着说要毁掉他们杀死他们的话还响在耳边,水越漫越高,聂仪明显不是想要只单纯用水淹没他们这么简单,百合突然想到一次自己也是进入星际的任务里,用水导电将一个城市毁掉的事儿,她转头朝苏樱看去:

    “不好,聂仪想电死我们!”聂仪确实想电死他们,‘王者的复仇计划’,这个聂家人为之努力了二十多年的目标,好不容易眼见快要实现,费了聂家多少人的心血,让聂家多少人为此做出过努力,此时却在苏樱的时光之毒异能下毁于一旦,聂家的心血被毁,克隆人的现世仿佛让他们找到了一条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但现在苏樱将这些毁去,聂仪人老了,也将死,希望被毁让他已经开始忍耐不住,想要将几人杀死在此地。

    刚刚放他们进来时,聂仪压根儿没想过这些人会毁得了这些设备,这些设备在制成之初,经历过测试,哪怕最先进的纳米光核武器攻击在上面时,都不能破坏这些设备,可是为什么会毁在了苏樱手中?

    心中的光亮被熄灭,此时的聂仪已经处于疯狂边沿,水越漫越多,下一刻苏樱皱着眉,向百合道:“不要踩地。”离他远一些,他的目光里带着这样意思。

    百合揪着还在拼命想要破冰而出的顾琛,两人跳出水面,苏樱身上的防护服被水沾湿,紧紧贴在他身上,他闭上了眼睛,这个被水淹住半个身体的少年微微勾着嘴角,一副岁月静好悠然的样子。

    而这密封空间却开始在他身旁毁灭,墙壁的老化变色化为灰尘掉落在地,‘滋滋’的电流声停歇了下来,因为智能以及设备的被损毁,聂仪的声音听不见了,眨眼的功夫,这栋大楼悄无声息的倒地。

    空气中还飘散着灰尘,百合从空中掉落下地,灰蒙蒙的四周里,三人处于一个巨大的地底坑洞中,头顶再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地底还有一层浅浅的足可淹没三人脚踝的水,百合召唤出水龙,将三人送离这片地底。

    顾琛上了岸时,才将头上的冰块打破,他英俊的脸冻得有些发青,许多地方还有些伤痕在,嘴唇泛白,看到面前的这一切,有些骇然:“怎么回事?”刚刚他被百合制住,没看到苏樱到底做了什么,他甚至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这栋聂氏的主楼却被毁坏得一干二净。

    但这会儿百合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向下一个建筑物跑去,苏樱跟在她身旁,顾琛表情青白交错,犹豫了半晌也跟了上去。

    聂家确实因为大脑的开发过度,身体却不堪一击,这二十年中死去的聂氏族人很多,如今剩余下来的是少数了,百合在一栋大楼中找到了聂仪,他已经要死不活,看到百合等人过来时,神情阴戾。

    之前联邦的战舰已经因为聂家早有准备,而将其击落,联邦这一次带来的人中,几十万人都死在了聂氏早有埋伏之中。

    如今的聂家剩余的子嗣不多,也算是遭了报应,百合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消灭时,联邦的人却赶到了,顾琛应该是早前机甲被毁时,向联邦发送了求援信号,此时联邦的人一来,聂氏做为特殊人才,肯定是不能杀死的。

    联邦政府的人此时顾不得跟百合几人打招呼,先行将要死不活的聂仪搬上战舰,他得意的咧着嘴角盯着百合看,那表情看得百合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一次女皇为联邦做出的贡献,足以使您的功绩被记载进历史里。”联邦派来的人并不是之前与百合联系过的男人,而是另一个拥有五星战将标志的男人,说这话时,跟在他身旁的一支作战队光核武器全对准在了百合身上,百合眼角动了动:“这一次聂家的人,你们要怎么处置?”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联邦政府会在召开会议之后,再宣判对他们的处决。”聂家剩余的人不多,当初逃出帝王星的几十万精锐,如今死了,人数连几万都不到,分布在这一个星球之上,这些人每一个都拥有超高的天赋,可以为联邦做出卓越的贡献,虽说他们身上背负着多年前杀死了许多人的罪孽,可更大的可能这些人并不会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而付出代价,有可能会换个身份,成为为帝国服务的人才。

    看在百合等人超强实力的份儿上,看到地底那个超过几万平方米的大坑,这五星战将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办到的,若是别人问出这话,他可能根本不会回答,可百合在问出这话时,他犹豫了一下,依旧是老实的开了口。

    “也就是说,有可能会宣判他们无罪。”百合声音冷了下去,那战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有可能因为他们违反了联邦人道主义法律,而遭到制裁。”

    “嘿嘿。”百合冷笑了两声,不再开口,只是有可能会遭到制裁,但什么样的制裁,这人却没说。

    联邦替冥王子星报不了的仇,那么她就自己来。始终报仇这事儿,要靠的还是得自己。

    几人依次进入战舰中,许多人还在搬着聂家的器材,因为克隆技术被毁了个干净的缘故,许多资料都放在那栋大楼之中,被苏樱尽数毁去,联邦的人还极力想要抢救。

    回到联邦,因为这一次百合抓到聂家的缘故,因此被视为重要人物留了下来。

    半个月后,昔日犯案的s级海盗团聂家被抓捕归案,此案名动天下,‘女皇’、‘时光’、以及顾琛三人如今成为了星际网上最为热门的人物,百合实力得到认证,成为银河系唯一一个s级的女猎人。

    “女士,请问‘时光’在吗?”因为这一次苏樱随同百合拿下了聂家的缘故,百合临时给他起的代号‘时光’,也在联邦政府运作下,成为了一名a级的猎人,明日就是对于聂家审判的时间,等了半个月,百合耐着性子呆在联邦中,为的就是这一天,可是提前一天联邦的人却要过来问起苏樱,百合有些狐疑,看着前来的侍卫:

    “找他有事?”

    “因为聂家的反应中,聂仪先生指证说您的丈夫‘时光’身上拥有非比寻常的能量,所以政府希望您夫妻二人可以配合,只需要提供‘时光’一些能量与血液,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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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姐妹情深(三十六)

    “你可以走了。”百合打断了这个侍卫的话,冷声道:

    “聂家是罪犯,联邦竟然听信他的话,实在是让我不敢相信。更何况我跟我的丈夫并不是联邦的犯人,并不需要接受这些对待,我们只要等到聂家审判完,就会离开这里。”在聂家里苏樱抱住她腰的一刹那,虽然隔着防护服,但她隐约还是感觉到了苏樱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这一刻百合想到了李延玺,李延玺呆在任务里面,并且他因为被封印的原因失去了记忆,他认不出自己,但是自己因为身上有他封印的原因,两人在碰触到时,总是会多少有些不同的感觉。

    她想起之前的阿图里,甚至想起了更久一些时候的宗衍,她想起苏樱,可是好像这一次没有机会试,苏樱是时间系异能,他对于任何人来说,就是一个无药可解的毒,百合不能碰触他。

    可惜这一点,只有以后慢慢相处再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方法使他想起记忆。

    这一次任务因为之前完全没有头绪的原因,她没能将注意力放在苏樱身上,可等到此间事了之后,她会试试看其他的方法,看能不能让苏樱想起一些什么,如果他真是李延玺,那么他肯定会对自己的碰触有反应,哪怕隔着防护服。他曾说过,如果再一次遇到他,他会告诉自己一个可以使他改变目前情况的方法的。

    只是因为两人时间还长,百合暂时不着急这个。

    打发走了纠缠的侍卫。苏樱此时仍离百合很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百合的亲近,那一次接近有亲近感觉的并不止是百合一人而已,他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时会想要靠近百合,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太理睬她,偶尔会和她说话,和她呆一起的时间他很少再进入时间的间隔里,他这样的表现更让百合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第二日聂家受审,百合做为抓捕其归案的人员之一。也出席了此次审判。因为聂家犯下的罪行太多,已经不可一一再列举,因此这一次审判,全银河系星际网直播。无数星际网民可以直接在星际网上。透过投影仪看到这一场盛事。

    在此之前。聂家被抓捕归案一事儿联邦并没有瞒着,半个月等待的过程中,银河系无论是星际联盟。还是其他独立星球政府的首脑,共同参与了此次关于聂家的审判,审判在星际联盟的地盘上举行,汇聚了全银河系的各大统领,保全做得十分严密,还没有举行审判时,大量警备队便已经将这一次庭审地点围得水泄不通了。

    百合与苏樱两人做为此次抓捕聂家的重要人物之二,被邀请出席了此次对于聂家的审判。

    各星球政府首领围坐在诺大的广场两侧,投影仪对准了会场每一个角落,百合与苏樱两人在侍卫的带领下坐到自己所在的特殊位置时,会场早已经被布置妥当。

    先是由联邦发言人诉说了聂家被定议的罪行,除了二十多年前,帝王星对于冥王子星的毁灭之外,还有帝王星抢劫了一个星球,屠杀了星球上原住居民的罪名等,场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发言人将聂家犯下的罪行一一诉说,直到话音一落,这发言人才严肃道:

    “如今在联邦政府合力之下,将聂家缉拿。”他分别介绍了各星球政府首脑,这样一来又耽搁了近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直到最后,余下的聂家几位首脑才被带了上来。

    聂家余孽与多年前相比,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但人数至少也在两万左右,为了防止这些聂氏作孽纠结在一起闹出什么事来,聂家在被扫荡过后,这些聂氏的人是被联邦政府分开羁押的,此时自然不可能将两万人同时带上会场,因此只是挑选了以聂仪为首的几个聂氏精锐被带了上来。

    半个月时间不见,聂仪看上去脸色更灰败了许多,身上还带着星际联盟重犯的病服,一脸垂垂老矣的模样,满脸的冷笑,咳嗽声透过会场的扩音仪器,被完整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在听到有关于对他的指控时,他脸上甚至露出微笑,仿佛对这样的情况十分有趣的样子。

    百合坐在半空中的特定席中,居高临下的盯着聂仪看,他好像并不怕死,不知是联邦政府在这段时间内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因为他本身因为知道自己寿命将近的原因,他表现得十分坦然。

    “我认为,聂家身份特殊,成为海盗团体时,造成的危害过大,并总共致冥王子星、以及其抢占星球居民上千万死亡人数,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应该判聂家一行死刑。”

    场内正反双方意见吵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的目光全聚焦在场中此时正辩驳不停的正反双方以及聂家之上,包括星际网上此时观看着这一场可以称之为世纪审判的普通民众,都没有注意到会场一个角落里,几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会场中,在被侍卫带到特定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我反对。”要求将聂仪等一行人判处死刑的人刚将自己的意见说完,反方代表便站起身:

    “众所周知,从银河系联邦成立以来,一直秉持着公平、公正、公义的原则,随着人类的文明进步,死刑在星际时代早已经被剥夺,我们没有权利夺去任何人的性命,每个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那么聂家凭什么夺取别人的性命呢?您不觉得您所说的话,自相矛盾了吗?”反方代表话音一落,便立即被正方代表抓住把柄,开始反问:“聂家同样也没有剥夺任何生命存在的权利,可是他们夺去的性命,不知有多少了……”

    “关于这一点,帝王星已经遭受到了惩罚,正是因为聂家对于冥王子星的行为违反了联邦人道法,所以帝王星如今已经毁灭。做错事情的人受过了惩罚,我们便不该总拿捏着人家的痛处不放。”双方争得不可开交,联邦此次主持审判的人只得暂时休息一刻钟。

    百合看着有联邦医生上前替聂仪检查身体,以免他突然在场内昏倒,十五分钟后,确定聂仪身体良好了,此次庭审又再次继续。

    “聂家不能杀,聂家拥有科技人才,可以使其为银河系服务,只要我们的实力能够更进一层,这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争执再次开始,反方刚一提自己的理由,正方又立马辩驳:

    “这一次聂家所研究的‘王者计划’,先不说在大战中已经被毁灭,哪怕就是存在着,究竟是好是坏,连聂家人对于这一点都是未知的,他们研究的目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造福全人类,而人是为了改善聂家人的体质罢了。”双方谁都有理,说到后面,反方终于忍耐不住:

    “帝王星聂家有没有罪,我想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批判的,真正应该做主的,应该是直接受害者才是。”

    “说得好听,这一次聂家攻占的星际,原住民被毁得一干二净,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受害者存在?”对于反方所提出的说法,正方代表先是冷哼了一声,接着讽刺,谁料他话音刚一落,反方代表便笑了起来:

    “原星球住民确实是死于战争之中,可是众所周知,星际联盟军部部长之子,星际联盟年轻的五星大将,并且是此次出征聂家,参与了围剿计划,并且立下了大功的功臣顾琛先生,我想您总知道吧?”这位反方代表是个年轻而苗条的女性,戴着银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合体的套裙,显得知性而且优雅:

    “他的夫人姓华,并且正巧就是昔日冥王子星上,皇室遗孤的大公主,华芙雅,如果她做为受害者,要发言呢?”

    这女人话音一落,正方代表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说谁是聂家最大直接受害者,确实是冥王子星华家,当初冥王子星的子民们在聂家炮火之下死亡,星球被毁灭,华芙雅做为幸存者,若是她要开口,确实是无可挑剔。正方代表摊了摊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场内近万双眼睛,以及星际网上无数的目光,此时聚焦在了那一家四口身上。

    百合的目光也移了过去,那是在双方辩驳不休时,悄悄进场的人影。

    顾琛穿着帝国的军服,显得英俊而极有魅力,华芙雅脸色有些苍白,她坐在顾琛身侧,显得娇娇怯怯的,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在众人注视下,微微轻颤着,半靠近顾琛怀里。两个儿子大的已经二十出头,进入了军部中,继承了她漂亮的容貌,显得英姿不凡,此时坐在母亲身旁,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虎视眈眈的盯着场内这些望着自己母亲看的人,一双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么华小姐,能不能请您发表一下,您的想法?”华芙雅柔弱而娇怯的模样引起了众人的同情心,想起她这些年来父母亲人以及子民全数死光,此时还要直面害死了自己星球的仇人,她的美丽与怯懦并没有让人对她看不起,反倒使人对她更加怜惜了几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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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姐妹情深(三十七)

    华芙雅靠在顾琛身上,此时咬着嘴唇,嘴唇哆嗦着,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沁出点点滴滴的泪光来,别人的问话声音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几分,反倒像是害怕吓着了这位柔弱的姑娘一般,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哽咽声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光,她脸上的激动之色在众人看来是见以了仇人之后最真实的反应,可百合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这模样根本不像是见到了仇人之后的激动,反倒像是见到了什么亲人一般,不能自已的样子。

    她许久没有开口,只顾着流泪,众人并不忍心催促她,那漂亮的反方代表以鼓励的目光盯着华芙雅看,顾琛温柔的在她额头亲吻,伸手替她擦眼泪,她眼泪流得更凶,半晌之后,才深呼了口气:

    “我,我……”

    “我,以冥王子星皇室公主华芙雅的名义,表示,”华芙雅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开始还颤抖着,后面渐渐就大声了,眼睛中露出坚定之色来:“我表示,原谅聂家!”她这声音还带着哭音在,可里面的坚定之色却是让人轻易的听了出来。

    显然华芙雅所说的话都出乎了场内以及星际网上所有人的意料,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都傻愣愣的盯着她看。

    “琛,你,你会原谅我吗?”华芙雅有些焦急的转头,盯着顾琛看:“聂家虽然有罪,害死了那么多人,可是他。他们的科技对于人类有作用,冥王子星的子民们死亡,已经是属于过去式了,你已经替我报过了仇,冤冤相报,又何时了呢?如果能舍弃小我,而为了全人类的进步让我忘记这些仇恨,我是会忘记的,我相信,父母亲他们如果还在世。他们也一定会答应的……”她声音又急又快。像是深怕顾琛不谅解一般,她还没说完,顾琛看她苍白的脸色,将她冰冷而发抖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中。轻轻吻她手:

    “芙雅。芙雅。你知道,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我跟你之间的感情这么多年,你要做什么,不需要让我同意,你做的一切,我都支持。”

    “阿琛……”华芙雅听了他这话,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此时场内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一阵如雷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正方代表一脸的无奈之色,有些狼狈的坐回椅子上,反方代表那位漂亮的女性站起了身来,有些激动的道:

    “不止是在场的我们,而且还有星际网上,银河系的每一位居民们,都看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刻,冥王子星的公主高贵的情怀,在此时得到了体现,在小我与大我之间,大公主选择了无私奉献,这样一位心胸宽广的女性,值不值得我们为她而鼓掌呢?”她有些激荡的声音一落下,掌声更是比之前更加的疯狂。

    华芙雅显然没有想到这样一幕,漂亮而纯美的脸上露出有些羞涩的神色来,她抖着声音:

    “聂家杀了冥王子星几百万居民,可,可同样的,我的丈夫为了替我报仇,也杀了聂家那样几百万人,如果要说报复,聂家应不应该再向我们报复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样的仇恨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减呢?”她的言论此时感动的,不止是在场里的每一个人,并且还有星际网上亿亿万万的民众,这一刻华芙雅的名字,华芙雅的形象,在瞬间功夫成为了星际网上的热门搜索人物。

    “那么,顾夫人又怎么知道,聂家没有要向你们报复呢?”在众人侧耳倾听着华芙雅开口时,一道冷淡的女声突然间响了起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群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就见到这会在特定席中,此时一个穿着白色作战服,身材修长而苗条的女性此时正冷冷开口,她脸上戴着的冰雪面具,以及作战服上显示着的‘女皇’代号,瞬间就让人明白了她的身份。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因为抓拿聂家有功,而将聂氏捉拿归案被邀请来观礼这一次庭审的‘女皇’会开口说话,作为联邦唯一的一位s级女猎人,‘女皇’的意外现身一下子引起了场内许多狂热民众的追捧,星际网上的焦点由华芙雅,再一次被百合所取代。

    若开口的是别人而不是百合,此次光凭华芙雅刚刚所造的势,敢打断她的话,并质疑她,在华芙雅声望正高的时候,肯定会引起民众反感的。

    可是强者为尊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不老的定律,‘女皇’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与气场令人折服,尤其是聂家的被捕,这几天星际网上百合的热度搜索排名很高,她在众人心中甚至比华芙雅还要神秘让人注意,此时她一说话,许多人都激动起来,华芙雅却一下子呆愣住了,她脸庞涨得通红,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因为这一次,联邦是主动向聂家出击,而不是聂家要向联邦进行报复!”

    “让我来告诉大家,顾夫人所谓的,聂家杀了冥王子星几百万居民,顾大人又向聂家报复而杀了聂家许多人,聂家再次应该报复的理论,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首先聂家如果不是因为贪婪,而首先发动战争,本来可以各大星球和睦相处,可是聂家的贪心与残忍,造成了两个星球千万无辜民众的死亡,这是聂家咎由自取的。”百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把华芙雅的话音压了下去:

    “更何况聂家在帝王星被毁灭之后,并不是像顾夫人所说的,没有进行报复,这一次我们夫妻二人与顾大人一块儿前往聂氏所在的星球,聂仪亲口所说,他们将克隆人的计划,称之为‘王者的复仇计划’。”百合说完,淡淡看了华芙雅一眼:“顾夫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

    “哪怕大公主就算是对于这些事了解有误,可她的出发点,总是好的。”反方代表一见不好,勉强站了起来,反驳百合所说的话:“她毕竟是冥王子星如今唯一存在的遗民,甚至她以受害人的身份,已经说过不再追究聂家的罪责,聂家确实有罪,我也理解‘女皇’您亲手将聂家捉捕归案,在得知聂家一旦被判有罪,您的努力就相当于白费,而感到有些不甘,可是大公主的这片心意,我们是要感受到的,聂家活着所能给星际人带来的利益……”

    她话没说完,百合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身上,百合的眼神并不锐利,甚至没有咄咄逼人,可是瞬间却看得这位优雅的女性双腿都有些哆嗦了起来,在她的注视下,这位反方代表表情越来越白,甚至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时间感到压力极大,连话都说不大利索。

    “谁告诉过你,她能代表冥王子星唯一存在的遗民,表达不再追究聂家罪责之事?”这位反方代表确实十分聪明,她并没有否认聂家曾犯下的错误,反倒就以华芙雅做为受害人都已经原谅了聂家来说话,她甚至在称呼华芙雅时,并没有使用顾夫人的称呼,而是一直称其为长公主,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百合的话问得这位反方代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她在听到百合这样说时,险些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长公主都不能代表冥王子星唯一存在的遗民,那谁能代表呢?众所周知,顾大人小时就与华家的长公主定下了婚约,长公主的身份毋庸置疑,她不能代表,那么‘女皇’您能代表吗?”

    这一桩案件关系到这位反方代表以后的名声利益,虽说百合实力高强,可在利益面前,这位职业女性依旧挺直了腰,不服输的跟她辩驳对视,甚至在百合的注视下,壮着胆子讽刺了她一句:

    “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疑长公主的呢?”

    “长公主?华芙雅?顾琛,你真的了解过华芙雅吗?”百合闭了闭眼睛,突然间有些替原主感到莫名的揪心:“顾琛,你身侧睡着的那个女人,你了解过吗?你爱的究竟是当年那个与你定下婚约的华芙雅,还是如今这个跟你结婚二十多年,为你生了两个儿子的华芙雅呢?”

    她的问题跟本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百合这话音一落,那位反方代表眉头皱了皱,华芙雅却在突然之间脸色煞白,身体开始轻微的哆嗦了起来。

    顾琛根本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百合会突然问他这话,他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受辱的感觉来,自己的妻子,从小他看着她长大,他对她喜欢得入了迷,她的一切一切融入进了自己的骨血里,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以后长大了会娶她,他像是呵护幼苗一般,慢慢看她长大,他纵容她,宠着她,哪怕当日的她因为妹妹的缘故不想要跟他举行婚礼,他都甘之如怡,他爱华芙雅入骨,如今百合竟然来质疑他的感情,这比顾琛的实力遭到了怀疑更让他感到羞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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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姐妹情深(三十八)

    顾琛的目光冷了下去,感觉到妻子哆嗦的身体,他怜爱的将她抱进怀里。顾琛知道她变化多,可是那又如何,她变化是有原因的,百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凭什么来对自己的家事指指点点?

    想起出征聂家时,战舰上百合针对自己妻子的疑问,顾琛心中生出杀意,脸上满是危险的神色:

    “我不认为这个问题,跟本案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

    说完这话,顾琛顿了顿:“我不回答,并不是因为回答不出来,只是因为我没有必要向一个外人来交待我对我妻子的感情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向我问出这些?”

    “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不是由你来说的。更何况你回不回答我也无所谓,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你只要自已扪心自问就行了。”百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这一刻,她压根儿不可能留在这个地方,早在当日就想办法将聂家人干掉了,若不是发现了这一点的端倪,想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得更好,她其实压根儿没有必要在联邦留到如今。

    “可能大家并不清楚,冥王子星活下来的,并不止是一个长公主而已,还有华家那位小公主。华家的长公主,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女性,她聪明而骄傲,她自信而强大,在冥王子星被毁灭时,为了养活妹妹,她曾加入过赏金猎人的队伍中。”百合轻声的开口,她的话让顾琛呆了一呆。紧接着就露出明显不相信的神色来,他正要开口,百合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大家都知道,要成为赏金猎人,是多么的困难,她那样一个曾经娇养的女孩儿,为了活下去,吃了非常多的苦头。这样一个百折不挠,拥有如此强悍精神力,不输任何人光彩的女人。绝不可能只是一个躲在男人身后。会流泪的柔弱女人。”

    “我的姐姐,她从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哭!”百合斩钉截铁的开口,与此同时,一直被她蒙在脸上的冰雪面具。在‘咔嚓’声中突然碎裂。掉落到了地上。

    ‘嘶’。场内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星际网上此时更是轰然乱成一团,当日华芙雅与顾琛的婚礼。轰动了整个银河系,强势的星际联盟军部部长之子,与落难公主的婚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华家那个一直被人保护得极好的小公主华百合因为本身没有精神力的缘故,因此一直被华家的人保护着,死死的守护着这个秘密,对于她的存在,银河系中的人们大多只知道她的存在,对于华百合这个人并不怎么了解。

    当日顾琛与华芙雅的婚事,大家更多的目光焦点是关注到顾琛与华芙雅身上的,星际上的人们为了华芙雅的落难经历而心疼,对于她家乡遭到战火的洗礼,族人的全部死亡而感到怜惜,大家为她的婚事而感到祝福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华百合这个小可怜,后期华芙雅的婚事不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自然华百合更是被人遗忘。

    在所有人都以为华家的小公主死于灾难之中时,百合却以这样一个机会,重新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顾琛一直想要知道‘女皇’究竟是谁,他查了‘女皇’近十年的时间,包括这一次出了任务之后归来,他曾因为立下大功而拥有特权可以进入联邦资料库中想要找出这个‘女皇’的资料,却不得而知,此时自己一直追求的答案摆在自己的面前,看到百合面具碎裂掉的那一刻,自己苦苦追寻并一直试图超越的猎人竟然是当初那个自己曾看不上,并厌恶万分,认为其没有丝毫作用的华百合时,顾琛整个人都惊呆了。

    吃惊的并不止是他一个人,华芙雅的脸色瞬间白如雪,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她几乎死死咬住嘴唇,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尖叫出声。

    华百合怎么可能会没死?当日她将华百合送给萧煜,明明萧家的商船遭苏樱劫持,飞船上除了萧煜一人逃脱之外,其余所有人连同飞船在内,已经都被毁灭,可为什么百合还活着,她此时甚至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一直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此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华芙雅不知想起了什么,身体开始轻微的摆动。

    “现在,顾琛,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百合在亮出身份的一刹那,那位漂亮而优雅的反方代表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神色来,做为冥王子星遗民之一,百合自然是有权利在此时说话,并且‘女皇’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聂家由她抓捕,她的实力、身份,都足以让她在这一次庭审之中占据极有利的位置。

    “你……”顾琛脸色十分难看,他本能的抓紧了华芙雅的手,像是深怕她从自己掌心中溜走了一般,听到百合这样一说,顾琛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的姐姐一向是个坚强的女性,顾琛,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不明白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吗?”百合看着顾琛瞠目结舌的模样,嘴角勾了起来,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她跟你结婚二十年,顾琛,你真的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变化?”

    她说起华芙雅时,用的称呼是‘这个女人’,而并不是她的姐姐,顾琛一颗心一沉再沉,只觉得喉间干涩: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顾琛,你到此时还不明白吗?我都能看出来的变化,你不能看出吗?”大厅里,此时无数投影仪的注视下,场内千万人的目光中,顾琛突然开始感觉一股寒意从自己的脚底窜了出来,他本能的看了华芙雅一眼,滚动的喉结代表着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有变化是正常的,芙雅经历了那么多,亲人、族人以及星球的被毁,她害怕,没有安全感,粘着我,是很正常的。”顾琛解释着,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为了说服百合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的,百合冷笑出声,一直拉着华芙雅,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在感觉到母亲越来越冰冷的手掌之后,突然有些厌恶的开口:

    “我家里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父母亲之间的感情,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少年之前一直没有开口,交谈之中他也听出一些不对劲儿来,可此时看到柔弱的母亲因为百合的出现而浑身哆嗦,他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母亲身前,冲百合怒目而视。

    百合看了他一眼,当初她进入任务时,从华芙雅与顾琛的交谈中,她好像听出华芙雅正怀着身孕,算算年纪,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了。

    “顾琛,我的姐姐当初因为我,而到了25岁本该跟你举行婚礼的成年礼时,却数次拒绝,要将婚事推后。冥王子星出事之后,她为了不使我饿着吃苦,甚至抛弃自尊向人哀求。”百合说到这儿,顾琛不知怎么的,越听心里越烦,越听心中就越是害怕,他忍不住打断了百合的话:“你既然知道她对你好,你就应该好好的回报她,不应该在当初她怀着身孕时,惹她生气,甚至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她难堪,让她下不来台。”

    百合闭了下眼睛,无论是剧情中还是印象里,华芙雅对于华百合的爱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在后面抛弃了华百合的行为,华百合曾经想都不敢想,那回忆碰也不敢碰,直到百合进入任务中,一开始因为任务里原主心愿的缘故,她始终想的是要离华芙雅远一些。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姐姐后来莫名其妙的生我的气,不喜欢我,甚至将我送给萧煜,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她生了气,让她烦了,因为当初冥王子星不肯将我交给聂家,所以导致冥王子星的毁灭,我叉以为她是怪我了,亲人的死去让她崩溃,所以她不想看到我。”百合说完这话,顾琛嘴唇动了动,只是没等他开口,百合接着又道:

    “我在被送上萧家的飞船,险些被萧煜强暴时,我都是这样以为的。”她在说起险些被萧煜强暴时,坐在一旁的苏樱目光冷了下去,嘴角抿了起来。

    “萧氏的飞船被劫持,我掉落进卡米拉星球,每当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都在想这个原因,直到我从卡米拉星球离开,成为了猎人,接到了双生星的任务。”她掉落到卡米拉星球,这话听在无数人的耳中,虽然百合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是值得人深思。

    “后面我发现,我错了,我的姐姐,从来不会生我的气。”华芙雅不会生华百合的气,她爱护华百合甚至比爱护自己更甚,她为了华百合可以放下她的自尊,她为了华百合愿意放下公主的身份去当一个猎人,后面华百合以为她生自己的气,纯粹与她以前做的事自相矛盾。

    如果她真这么恨华百合,为什么在冥王子星被毁时不生她的气,偏偏要在顾琛替两人报仇之后,她才开始翻脸呢?

    “我在双生星再次遇到了萧煜,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顾琛,你想知道吗?”百合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这个关键的点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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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星际姐妹情深(三十九)

    而坐在顾琛身旁的华芙雅在听到百合这样说时,脸色瞬间惨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她甚至有些慌乱的站起了身来:

    “不要闹了,百合,有话我们回去说,你知道,当初我将你送给萧煜,是有原因的,我,你没有精神力,我只是想要帮你……”她结结巴巴的,脸上的表情看得让一旁的顾琛心中生出不忍来,虽然对于百合说的话有些疑惑,但对华芙雅的爱此时压过了顾琛心里的某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惧感,他将华芙雅死死抓住,冷声道:

    “就算你是华百合,但我不认为说这些话,对于本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萧煜告诉我,华芙雅将我当成了货品,交托给他,运送给聂家。”百合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湖面,突然间扩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四周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看台之上顾琛瞪大了眼,想要喝斥她胡说八道,可是话到嘴边,嘴唇动了动,却喉间干涩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胡说八道!”在审判台上,原本百合露出真面目之后便阴沉着脸的聂仪听到百合这话,皱了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朝华芙雅所在的方位看了过去,华芙雅突然尖叫:“你胡说,萧煜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了,除非你让他来跟我对峙!”

    萧煜人确实是死了,百合之前所说的话确实是没有根据的胡猜,可这会儿华芙雅的表现却是让她心里越来越笃定自己的猜测。

    当初萧煜告诉她。萧家一向只运送货物,为什么会破例运送一个人时,百合就曾猜测过萧煜这话的意思,直到这一次她接了联邦关于围剿聂家的任务,她跟顾琛在上战舰时,华芙雅的无意中出现,并要求顾琛不能出此次任务。当时的顾琛解释是华芙雅担忧他受伤,担忧他回不去,甚至顾琛后面还用聂家有多么恐怖来为华芙雅的行为做解释,但百合却看得出来。华芙雅担忧的不止是顾琛有去无回。她仿佛是害怕聂家出事儿,更害怕有什么秘密要被揭穿时的那种恐惧一般。

    “此次围剿聂家,聂家早已经得到消息,并且提前做好了准备。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聂家之中。通知聂家的消息来源。来自星际联盟之中。”百合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指华芙雅就是此次暗中报信的人,可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又哪儿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的?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华芙雅突然间发疯似的大声喊了起来,她神情有些迷乱的,仿佛一只没头苍蝇一般,慌乱的喊:“阿琛,阿琛,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再看到她,我不要再看到她……”

    “华百合,你闭嘴!芙雅没有理由这么做。”她突然的挣扎,让顾琛英俊的脸上现出几分心疼与狼狈之色,他一手将华芙雅圈在怀里柔声安抚,一边冲百合怒目而视。

    “华芙雅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她不是华芙雅呢?”百合微笑着,看着顾琛,缓缓说出这么几句话。

    “你什么意思?”顾琛这会儿心头乱如麻,他觉得百合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组合在一起,他却不明白百合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什么叫她不是华芙雅?她是你的姐姐,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以为我会把她认错了?你认为我会认错我的妻子?”

    百合看顾琛的眼神,让他莫名的心中烦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百合即将说破时,他就会失去了。他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慌乱,又有些愤怒,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加大了声音表达自己的怒火。百合冷冷盯着他看:“所以我说顾琛,难道这么多年,你没发现她的变化吗?如果不是今日她代表冥王子星的遗民,说出会原谅聂家的话,兴许我还不敢这样肯定,可是现在,我十分确定,她不是华芙雅,不是我的姐姐,或者说,聂小姐,聂家的聂氏阿绮,那个所谓的脑活跃值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天才,我这样称呼你,你认为对吗?”

    “……”一时间场内上万人,都被百合这话说得发蒙,顾琛更是许久回不过神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明白了百合说了些什么,咧了咧嘴有些想笑时,可是笑容刚上唇角边,却又僵住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话,简直是让人啼笑皆非!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明明是华芙雅这个人,可是百合却说她是聂绮,顾琛想要笑,他嘴角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转过头想要去跟自己的妻子说百合这话有多么好笑,可是下一刻,他转头看到的,是华芙雅那张瞬间青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她身体轻轻的打着摆子,她的牙齿‘咯咯’作响,她脸上露出的神情让顾琛有些害怕。

    仿佛一个被隐瞒了许多年的秘密,时至今日终于被人打开了,她像是有些害怕,又有些解脱的样子。

    “芙雅,芙雅……”顾琛小声的唤她,她的眼神涣散着,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将自己缩回了壳里,不敢面对这个世界一般。

    顾琛看到她这个样子,突然间既是感到愤怒,又是有些害怕,他大声开口:“警卫,警卫在哪里!我以联邦五星大将的名义,将‘女皇’华百合逮捕,她扰乱了庭审次序!”

    星际联盟中心巨大的殿堂中,顾琛高昂的声音来回的响荡,许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大批的警卫从四面八方涌来,百合冷冷的看着远处这些拿了武器想要朝自己冲过来的士兵们,居高临下盯着他们看:

    “谁敢过来?”她能进得了这星际联盟,自然也有办法能出得去。

    “我说过,我要留下,没人能挡得住,我要是想走了,也没有人能将我留得下来!”她说这话时,地面以大殿中心开始泛起层层的冰面,将地底铺得严严实实,大有这些人若是敢轻举妄动,百合就会将这些人当场毁掉的架势。

    她的实力让她在说出这番话时,底蕴十足!

    几个分别领了护卫队朝百合冲来的人,在离百合约有十来米的距离处,一下子停了下来。为首的几人盯着百合看了半天,百合在看到这几个人时,脑海中浮现出几道熟悉的影子,看他们好像也认出了自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勾了勾嘴角:

    “卡米拉先生,多年不见了。”这护卫队为首的几个人正是当初与她一块儿逃出了卡米拉星球的其中几人,跑在最前面穿着联盟军制服的,正是当初那个精神系能力者,自称叫卡米拉的男人。

    此时听到百合跟他打招呼,这卡米拉愣了半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二十年前一群人分离之后,二十年后会再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你敢对我动手?”

    看到百合懒洋洋的站在贵宾席中,微笑着盯着他看,可卡米拉却想起了当初被她暴打时的情景,那时疼痛入骨的感觉,那双手曾打断过他骨头,曾险些让他命悬一线,哪怕经历过二十年的时间,此时想起来依旧是让这个男人浑身发抖,战舰之上这个女人疯狂的行为,以及诡异提升的实力,突然之间卡米拉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的举动看得顾琛呆了一呆,紧接着勃然大怒。

    百合忍不住笑,见其余几人也随卡米拉的动作跑了,剩余下来一群护卫有些傻眼的盯着自己,她手撑在椅子边沿:

    “聂绮,躲在别人的身体里二十多年,藏头露尾的,深怕有一天被我看穿,迫不及待想将我送走,就害怕我将你揭露,一直活成别人的影子活着,你不累吗?”

    “她不累,我累。”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华芙雅嘴中响起。

    之前还一副神魂不定模样的女人,此时再次抬起头时,表情依旧惨白,可是她嘴唇紧抿着,眼中晶莹的泪光还没有被完全抹去,可那双眼眸中露出来的坚定与激动,却是让百合呆了一下。

    “姐姐?”百合有些不敢置信的,下意识的开口唤了一句。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始明明百合自己说了华芙雅不是华芙雅,而应该是聂绮,此时她又称呼这个她说并不是她姐姐的人叫姐姐。

    顾琛有些惊慌,他感觉下一刻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他本能的伸手想要去将华芙雅抱得更紧,她却并没有看他,反倒盯着百合看。

    “芙雅,芙雅。”顾琛一声又一声唤着华芙雅的名字,一旁的少年听到顾琛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劲儿,也同时伸手将华芙雅抓得更紧了些:“母亲?”他有些不安的开口唤着,华芙雅转头盯着他看,神色冷冰冰的,不是之前温柔怯懦的模样。

    她眼神里带着厌恶,看得少年心中发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她从顾琛怀中站直身体,背脊挺得笔直,朝百合看了过去,露出一个让顾琛看得心惊胆颤的笑容,明明她在笑着,可此时这笑容看起来却让顾琛心里发寒:“芙雅,你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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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造,做人无耻到我这样的份上,也不容易啊,其实我也为此很苦恼的!

星际姐妹情深(完)

    “小合,来,到姐姐这里来。”华芙雅挣扎着,想要挣脱顾琛的手臂,可是顾琛却将她抱得极紧。她并不看顾琛一眼,只是盯着百合看,冲百合招手。百合瞪大了眼睛,原主的印象中,仿佛回到了冥王子星时,那无忧无滤的少女时代,那时的华芙雅总是这样温柔的对她说:“来,小合,到姐姐这里来。”那时没有一句话,会比这一句更让华百合感到安心与安全了。

    “姐姐?”百合此时心中似惊涛拍浪,这语气,这声音,这神态,不是之前那娇娇弱弱的华芙雅,反倒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刚毅与果敢之色,虽然她脸色仍白,可那紧抿起来的嘴角,哪怕是眼眶中仍有之前的泪珠未散去,但脸庞依旧透出骄傲冷静的神态。

    这是真正的华芙雅!为什么突然之间,华芙雅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百合之前一直猜测华芙雅被聂绮占了身体,从她进入任务之后华芙雅的变态,再到双生星时萧煜所说的话中她自己的推测,以及跟顾琛在出征围剿聂家时华芙雅的哀求,再到发现聂家的‘王者计划’,发现聂绮对于顾琛那种疯狂的爱意,她因为见识的多,再加上当初华芙雅的变化是从顾琛将帝王星消灭时开始的,她这些天来左思右想,总觉得华芙雅这种改变不同寻常,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任务里穿越女、重生女见得太多,百合大胆推测华芙雅应该是被聂绮借体重生了。聂绮对于聂家的保护,以及对于顾琛有些畸形的爱,再到知道聂绮死亡的时间以及华芙雅变化的时间,百合今日在庭审之时,才大胆的说出了这些话。

    可是她没有想到,华芙雅竟然没有死,她还活着,此时招手唤她过去。

    究竟是华芙雅真的没死,还是聂绮的阴谋诡异,或者是华芙雅真的在这二十多年时间里有了变化。她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百合心中思绪转得飞快。下意识的要从高台之上下去,苏樱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华芙雅身上,她也在盯着苏樱看。见苏樱一副以保护者的姿态跟在百合身后时。华芙雅脸上露出一个松了口气。有些舍不得,又像是为了百合而开心,却酸涩异常的神色。

    “小合。小合,我的妹妹,我的宝贝。”她看到自己在向百合招手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向自已奔跑过来,就好像当初一般,对她没有半点儿怀疑,华芙雅心如刀绞。

    她拼命挣扎,力道并不大,可是那种绝决的态度却是让顾琛打从心里害怕,她好像不惜她自个儿受伤,也要从自己怀中挣脱开来一般,顾琛虽然总觉得不舍放手,仿佛这一放,她就要跑了,可是到底对她的爱占胜了自己心头的那丝恐惧,他不忍看她受伤,仍是将手放开了。

    顾琛放手的一刹那,华芙雅朝百合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姐姐从来没有怪过你,冥王子星族人们的死,家里人的死,姐姐从来没有怪过你!”华芙雅死死抱着百合,说话时声音轻柔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定。

    大殿之内众人看着这对姐妹相拥,都沉默着不知如何是好。星际网上对于这一对姐妹这种戏剧似的重逢,还根本没有摸清门道。

    可是华芙雅此时说的话,却是突然间让百合心头一松,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酸涩,一股委屈之感从她内心深处涌出,这是属于原主残留的情绪,哪怕在百合进入这具身体已经二十年之久,可此时原主在听到姐姐亲口说出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怪过她的话时,华百合心中却依旧是涌出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要怪,只会怪聂家,我要恨,只会恨聂家,只会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下冥王子星,没有能力守住你,甚至连我自己都守不住。”华芙雅伸手去摸百合的脸,“还记得,那一天姐姐跟你说,会让你这一生过得衣食无忧吗?”她说话时,泪水顺着她光洁的面庞往下滑,她没有哭出声音,可是这种无声的默默流泪,却远比之前的华芙雅那种娇娇怯怯的哭声更惹人难受。

    泪珠从她下巴滴落到她身上时,被她身上的裙摆吸收,这一滴泪的份量远比她之前流过的眼泪更重,她的声音里透出凄凉、愤怒以及哀伤,她说出这样一段话,已经足以证明她确确实实就是真正的华芙雅,在顾琛出征帝王星聂家时,百合记得她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找自己谈过,说是要让自己一世过得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

    “我记得,顾琛出征帝王星时,姐姐说希望我这一生过得幸福。”百合的话让华芙雅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沉重:“你还记得?可是姐姐食言了。你性格温柔内向,是那么可人听话,我多害怕保护不了你,每一天都担忧聂家会将你抓走了,顾琛出征帝王星时,我联系过他,我本来是希望他可以娶你为妻,代我好好守护你的,可是后面什么都来不及做,我就被人压制了。”她这话终于破解了百合这些年来心中的疑惑,难怪那一天的华芙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难怪当时的她欲言又止。

    顾琛对于华芙雅来说,是个很特殊重要的存在,他们从小就定下了婚事,青梅竹马的长大,感情很深,华芙雅在做出这个决定时,肯定内心深处经受了许多煎熬的。她愿意将深爱的未婚夫让给妹妹,可见对于妹妹的疼爱是有多么深,百合听到这儿,已经肯定自己之前猜测的话恐怕**成是真了,她看着华芙雅那张脸,突然之间心里生出几分怜悯与心疼来。

    “我对你那么喜欢,连未婚夫都愿意让给你。我怎么忍心将你交给萧家!”华芙雅说到这儿,突然转头怨恨的瞪着顾琛看,顾琛听到她这话,心中一凉,他看到华芙雅冰冷的眼神,那双漂亮的,他看了多年的眼睛里头一次在映出他的影子时,不再是充满了爱意与喜欢,反倒带着冷淡与怨恨,顾琛透过她的眼珠。看到自己有些惶恐不安的脸以及慌乱的神色。他本能的摇头,伸手想要去抓华芙雅:

    “芙雅,你……”顾琛这一刻只觉得遍体生寒,恐惧似藤蔓将他越缠越紧。他这一生经历过大小战事无数。记不清有多少次九死一生。处于危机关头,可从来没有一次会让他这样的害怕,他心中似是装了只兔子。跳得厉害,因为不安,他的双腿都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来发泄他心中的感觉,他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他本能的喊出华芙雅的名字,换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转开的脸。

    “如果我可以阻止,我宁愿用我的性命相换,也绝对舍不得让你吃那么多苦头,让你险些被人污辱,让你差点儿落到聂家手中,让你掉落卡米拉星球,成为一个赏金猎人。姐姐没有用,就连华家的仇,都是由你来报的。”华芙雅抿着嘴唇,如果可以,她多不希望妹妹能以这样的方式成长,哪怕如今的她对于百合的成长其实是感到骄傲的。

    中间的事儿她知道得不太多,可是光是卡米拉星系那样一个地方,华家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女孩儿,如何能从那样一个地方逃出来,华芙雅光是想像都可怕。

    她的瞳孔里闪过几分迷茫,很快的又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小合,你听我说,你的身体没有精神力,以前父母曾找过原因,但都不得而知,我们曾试图想过许多办法要为你找出原因,你还记得吗?”华芙雅在发现了自己那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很快的将话题转到了百合身上:“华家一代只能生出一个女儿,每隔三代的公主之中,必定会有异能的出现。这一代我的出生,异能达到了a+以上,打破了华氏历史上的记录……”

    “大公主,我不明白你们说这些,跟本案有什么……”反方代表在听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想要打断华芙雅的话,此时情况越来越诡异,她总莫名觉得要是再让华芙雅继续说下去,这一回审判结果她几乎就可以预料到了。

    对于她的突然插话,华芙雅并没有转头:

    “我以前对于这个事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直到我被聂绮的精神力入侵,你们可以理解为,聂绮的身体在死亡之后,她的意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体里,用早古时期地球的话语来说,就是聂绮她夺体重生,我才终于明白,我的缺陷。”华芙雅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隐忍之色,紧接着又快速的开口:

    “我的身体中只有精神力,而小合你的身体里有异能的隐藏力量。”换句话来说,她们两姐妹本来应该是一个人,华氏一代只有一位公主的诡异的传统不应该在此时被打破,却阴差阳错的因为两个公主的存在,而将异能与精神力一分为二。

    华芙雅因为得到了精神力,所以她精神力尤其的强,可是她身体中却没有异能的潜藏力量。

    而华百合身体中有异能的潜藏力量在,但她却没有精神力,之所以早些年华百合没有激发异能的原因,是因为华氏的血脉中,精神力与异能是需要相辅相成的,华百合那时被家里人保护得极好,家里人也舍不得用精神力攻击她,她得不到精神力的刺激,体内的异能自然不能出现,华家人这才一直以为她没有丝毫战斗力,是华家这一代所生出的意外罢了。

    在两姐妹逃出冥王子星时,华芙雅曾试图想要激发过异能保护妹妹,可她却失败了,直到聂绮占据了她的身体。

    聂绮自己本身脑部开发应用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换句话来说,她哪怕没有一个强悍的肉身,甚至精神力并不足,但因为她活跃的脑部能量,在某一方面来说,她跟华芙雅是旗鼓相当的。并且她对于顾琛的执念很深。她爱顾琛,最重要的,她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华芙雅直到自己身体在被聂绮夺去,被她压制到身体的角落中隐藏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可能是不完整的。

    她这些年‘看着’聂绮用她的身体跟顾琛亲亲我我,她‘看’到自己的妹妹被聂绮陷害送走,她‘看着’聂绮用她的身体生下了顾琛的两个孩子,华芙雅一开始愤怒过,怨恨过。可是因为某些缺陷。她却拿聂绮没有办法。

    身体被聂绮占领,就好像是被什么污染源给玷污,那种痛苦与无能为力的感觉时时刻刻缠在她心中,让她觉得恶心。让她觉得厌恶。

    如果不是今日百合突然点破了聂绮的存在。让这个卑鄙的小偷在那一瞬间害怕了。像是怕被人揭穿,像是最这肮脏的东西害怕面对阳光一般,主动的躲了起来。恐怕她这一生,都得被逼着‘看’聂绮是怎么披着自己的皮过上一生的。

    原本华芙雅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无能为力时,没想到她最亲爱的妹妹,始终还是看出了她。

    那一刻华芙雅心中说不出的感受,她与顾琛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她曾那么喜欢顾琛,要知道除了自己的妹妹,她最喜欢的就是顾琛了,可是顾琛认不出来她,她的变化那么大,可让华芙雅失望的,是顾琛从来没有怀疑过。最让华芙雅失望的,是在聂绮想要利用她的身体陷害华百合时,顾琛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你听我说,姐姐的精神力,跟你的异能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华氏公主,我这些年,每天被聂绮逼困在身体中,她一直试图想要偷我的精神力,她害怕顾琛看出不同来。”聂绮确实是一个天才,她也研究出了一个方法,她甚至试验过,确确实实从华芙雅这儿偷到过一些精神力为她所用,但此时正好便宜了华芙雅:“我将精神力,转到你身上。”

    华芙雅伸手死死将百合抓住,她这仿佛交待后事一般的神情,让百合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反手将华芙雅抓住,可是下一刻华芙雅抓起百合的手,她的额头很快沁出豆大的汗珠,她的脸色瞬间功夫变得腊黄,她仿佛一朵失去了养份的玫瑰一般,她吃力的从自己手腕上脱下一只手镯,用力塞到了百合手上:

    “这是聂绮弄出来的联接器,你拿着。”

    她说完这话,突然伸手用力将百合推开,一把夺过了顾琛身上那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武器,那武器并不是什么最先进的拥有杀伤力的纳米武器,只是十分精致的,做为装饰用代表他身份与地位罢了,可此时她却突然将华丽的缀满了宝石武器抢到了手,转头冲着聂仪大声大喊:

    “华氏的长公主,永远不会原谅聂家的罪行,之前所说的一切,并不代表我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刽子手应该死!”什么伟大与为了全人类进步,她不在意这些,这些所谓的虚名,在她心头连亲人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华芙雅大声喊完,突然将武器对准自己的脸庞,“照顾好她……”她这话是冲着沉默不语的苏樱说的,下一刻,‘嘭’的一声,她美丽的脸庞先是露出解脱的神色,紧接着慌乱与那熟悉的怯懦感将她淹没,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她嘴中响了起来:

    “不……”

    瞬间功夫,华芙雅那张脸在光核武器攻击下,被切割融化。

    这一幕快得让百合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她,华芙雅求死心切,她的身体被聂绮玷污,如果活着,她将永生永世摆不脱聂绮的纠缠,哪怕百合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她,可是这种成全,华芙雅怎么舍得要?哪怕她就是要了,她这样刚烈性格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怎么面对顾琛,怎么面对聂绮用她的身体生下来的两个孩子?

    百合紧抿着嘴唇,喉间有些干涩。

    “芙雅?芙雅?”她残余的身体‘嘭’的一声摔倒在地,那华丽的武器掉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打破了满室的咒语,顾琛才像是醒过神来一般,发疯似的喊了起来。

    “你快醒醒。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琛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几乎站不起身来,他看到那个他爱了那么多年,早融入了他生命中的女人,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他告别,走出他的生活,顾琛感觉心都仿佛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似的,她连死都要离自己远一些,她就这样不喜欢他?

    顾琛心中经过刚刚华芙雅所说的话。若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实在太傻了,可是顾琛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那样荒唐的事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事情就这么活生生的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华芙雅的尸体还在。这一幕太鲜活了。兴许是伤到最心痛处。顾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眶干涩得让他只能不停呼唤华芙雅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得下来一般。

    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顾琛甚至希望华芙雅不要清醒,就这么让他生活在这种镜花水月中,他希望自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仍是华芙雅那温婉笑着的面庞,哪怕她是假的,哪怕她伪装着,可至少她还活着。她不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记事以来,顾琛一直认为自己冷静而坚定,无论是联邦政府中对于他的夸奖,还是长辈同僚对他的看法,都是冷静、稳重与成熟,可这一刻顾琛却胆小得不敢面对这种事实。

    他爱华芙雅的性格,她回来的一刹那,哪怕她是恨自己的,可是顾琛却依旧对她怦然心动,他以为自己对‘华芙雅’的那种年少时热烈如炙阳般的爱已经剩下怜爱与顺从,他以为夫妻之间相处到后来,只会是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有妻子、有义务、有儿子、有家庭,但她的回来在顾琛心跳似鼓捶的那一刻,顾琛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

    可是认错了又如何,如果认错的结果是她还能陪在自己身边,他其实可以不愿意从这美梦中醒来的,如果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回来看到自己,只剩了怨恨与想远离他时,一刹那的心动,他宁愿选择的是当个鸵鸟,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芙雅……”顾琛心空落落的,百合冷冷盯着他看:“现在哭有什么用?我姐姐的性格,你不清楚?如果你能早一点,在跟她结婚时,就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如果你可以早一点帮她,现在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顾琛,你现在拿什么来叫她?你不配喊她的名字!”百合此时心中也是有些难受,华芙雅骄傲的性格在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利用之后,并且已经遭聂绮玷污,她肯定是没想过要活下去的。

    她没想到华百合与华芙雅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

    一个拥有精神力,一个拥有异能,难怪当日她开启异能,是利用了卡米拉的精神力才激活的。

    华芙雅对于妹妹的爱毋庸置疑,可到底她还是算错了,她真正的妹妹,早已经死在聂绮手中,在被萧煜玩腻之后,死在了卡米拉星球上。

    可是这样的话如果在华芙雅死前告诉她,未免太残忍了些,百合当时保持了沉默,也许华芙雅此时放心的走是最好的,如果她活着,依她对于妹妹的疼爱,她终于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不同,到时自己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来历?她被聂绮附过身,她那么聪明,会比自己更容易猜到这一切,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死在借她身体作祟的聂绮手上,对于华芙雅来说,又该是个什么样的打击呢?

    剧情里萧煜没有将华百合送给聂家的原因,一来有可能是因为他玩腻了,没有必要按照聂绮的要求去做,二来也有可能是因为聂家凶名在外,他不想沾染上这些麻烦,三来也是估计他害怕自己真这样干了,终于有一天会困在聂绮手中,自己被她抓到把柄,说不定会死在她手里。

    所以剧情中他将华百合弄死,是最好的结局。

    因此在双生星时,他那样害怕顾琛的出现,估计是因为心虚。至于剧情中他怎么脱身的,百合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了。

    反正现在萧煜已经死了。

    华芙雅的死在会场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星际上此时也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聂绮借体重生。死于帝王星里,却借华氏长公主的身体复活,甚至欲借她的嘴妄图饶了自己的族人的罪过。

    之前看起来高尚而伟大的理由,如今在事情真相被揭晓之后,自然不再成立了。

    正方代表很轻易驳斥了反方代表,这一场庭审结果已经定下了。

    “我的阿绮好样的!好样的!借体重生吗?借体重生吗?”庭审席中,聂仪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他兴奋得双眼通红,可是在全民判决他有致,而一致决定将其执行死刑时。聂仪突然间大喊:“我不怕死!哈哈哈。我的女儿都能借体重生,聂家每一个活下来的精锐都是大脑活跃过人之辈,你们杀不死我们!”

    “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幸运?”百合冷笑,刚刚的事情华芙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华氏这一代两位公主这样情况特殊。本该出生于一人的。偏偏变成两个女孩儿出生,并不是因为华氏这一代多出一个女儿,只是上天将本该出生的一个人。划成两份变成两个姑娘罢了。

    正是因为华家两个女儿的特殊性,聂绮才能轻易的占领了她的身体。

    百合的话让聂仪呆了一呆,他回过神来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始发疯似的挣扎:

    “不,我不死,聂家不死,我们头脑发达,刚刚的灵魂转移,你们不好奇吗?我们可以研究,我们可以研究的,我们活下来,会有更多作用……”

    他嘴里拼命的大喊,许多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百合冷冷望着这一切:

    “确实有灵魂转移这种情况出现,甚至不一定少见,可是我相信,华家这种特殊情况,也一定少见。”聂仪就是想做试验,也要有素材给他。百合的话让这些犹豫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聂氏一族人,到底是因为犯下的罪太多,数罪并罚,而被破例判处死刑。

    只是因为聂家特殊性,因此这个死刑也十分特殊,科学家们会取其脑部做为试验,聂仪的心愿得到了实现,他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

    事情结束,星际网上冥王子星一对公主的传奇事迹在短短时间之内传遍整个银河系。

    聂家倒了,大仇被报,百合对于星际联盟也再无牵挂,联邦曾想过要留她,却根本留不下她。顾琛送她离开时,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不止。他明明处于英姿焕发的年纪,可此时看上去却双鬓斑白,神情说不出的疲惫不堪。

    他看着百合的战舰离开,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日华芙雅看他时厌恶的眼神,没有什么比心爱的人恨他,更让他觉得难过的了。

    战舰里,百合了却这一桩任务,虽然中间过程磨人了些,结果也有些遗憾,可到底这桩任务是完成了,她有预感。

    “想去哪?”她歪头设置座标,盯着苏樱看。

    苏樱隔着防护服抱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最近越来越喜欢亲近她,可是始终隔着防护服,就好像两人之间梗了什么存在似的,他问百合这话,百合听他这样一说,却是像确定了什么一般,咧嘴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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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字大更,这一次我也算是满拼的了,懒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勤快,给我月票给我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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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一)

    最后苏樱虽然仍没能将百合认出,但百合到最后几乎敢肯定他是李延玺无疑,相处过程中他的一些细微性格都暴露了出来,可惜因为这一次他拥有时光异能的缘故,百合不能碰触他,因此直到最后关于李延玺曾说有方法可以助他脱离任务的消息,百合到底还是没有得到。

    这一次任务中原主华百合想要拯救冥王子星的心愿虽然落空了,但因为百合揭开了华芙雅改变的真相,替原主找到了真正的姐姐,又算是替原主报了仇,将聂家一干人等全部抓捕归案,所以到最后任务还是完成了。虽然早猜到了这一点,但直到自己真正回到星空里时,百合才长舒了一口气。

    性别:女(可变性)

    姓名:百合

    年纪:21

    智力:90(100满分)

    容貌:93(100满分)

    体力:90(100满分)

    武力:91(100满分)

    精神:90(100满分)

    声望:20(100满分)

    技能: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天地门道德经、南域蛊术、星辰练体术

    特长:高级厨艺、高级演技、五行八卦之术(精通)、驭蜂术

    魅力:60(100满分)

    印象:皇族真龙之气

    这一次任务让百合有些意外的,是声望值增加了一点,如今在各项属性值都已经大幅提升的情况下。声望值的数据显得尤为的显眼,自从在更早之前的一次星际任务中,百合曾为了替原主完成心愿而大开杀戒之后,声望值就一降再降,如今要涨回去却因为李延玺不在的缘故,很难了。

    她叹了口气,一时间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等李延玺回到星空之后,到时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了。

    百合在星空中呆了一会儿,她发现自从之前遇到了容离。容离将他几千年的修为送给自己之后。原本这个没有李延玺控制的空间百合本来不能呆太长时间的,但有了那一次容离的帮助,她能在星空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百合试着在空间里修练练体术。让她有些惊喜的。是随着练体术的动作。大量灵力涌进她身体中,使她身体里仿佛像是被封印起来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

    在空间中修炼的感觉远比在任务中修炼要好得多,只可惜她没能呆太长时间。一遍练体术还没有做完,她就再一次被传送进了任务里。

    睁开眼睛时,百合是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唤醒的,外头静悄悄的,四周冷得厉害,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将自己的身体缩进床铺里,只是刚一动弹,身体就传来一阵疼痛感觉,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隔壁传来走动的响声,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来,原本黑暗的房间因为油灯的照耀,一下子就显得亮堂了起来。

    一个披着厚袄子,梳着圆髻的妇人探了头进来盯着屋里看,见到百合仍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时,妇人压低了声音就开始骂了起来:

    “作死的懒丫头,天都快亮了还赖在床上不起,就你这样的德性往后若是养到大,有谁要你?人家还当我段家不会教姑娘了!还不起身,老娘拿枝条抽得你满地跳!”

    听到‘枝条’二字,百合本能的缩了一下身体,她困得眼皮发涩,根本睁不开来,她伸手要去揉眼,可那双手却麻木异常,碰到眼皮时,才开始钻心的疼,双手像是受了什么伤一般,兴许是因为才进入任务的关系,这具身体还在下意识的撒娇:

    “娘,让我再睡一会儿,妹妹都还没起。”她软绵绵的话音还未落,女人听到她这话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愤怒的进了房间里,将油灯往桌上一搁,突然伸手就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抽开了。

    大量寒风灌了进来,百合激伶伶打了个哆嗦,这回倒是真正全清醒了。

    妇人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到她后背心上,打得百合五脏六腑都仿佛像是要移了位一般,末了又去揪她耳朵迫使她起身:

    “你给我起来!你多大,你妹妹多大了,你还好意思。”

    耳朵都快被她拧掉的架势,百合心中火大,拼命去挣扎,那妇人将她用力拽起了身,又狠狠在她身上拧了两把,看百合疼得身体哆嗦两下,不像平时一般还嘴了,才恨恨的将手收了回去:

    “老娘带你们两个冤家有多么不容易,你那死鬼老爹短命走得快,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在瞧着我们笑话,你还处处懒散,不知给你老娘多争些气。”妇人骂了几句,百合耳朵还火辣辣的疼,刚刚被妇人掐过的地方已经青紫,看她顺手的动作,显然平时这样的举动就没少干的,她在妇人注视下,迅速的将屋子打量了一遍,妇人看她到底是起了身,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影子在桐油灯中被拉得极长映在屋里墙壁上,看她瘦瘦小小的模样,想到自己刚刚出手确实重了些,心中有些后悔,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冷着声音喊:

    “你自个儿穿衣裳快一些,我去做饭,昨儿城西沈家要的几块帕子还没绣完,还有两个时辰开店门,若是到时还没做好,仔细老娘揭了你的皮!”妇人说完,才扭腰出去。

    门大开着,冷风从门口灌进来,一会儿功夫就冻得百合浑身发凉,她起身赶紧将门关好了。

    这是一间约二十平方米左右的闺房,屋里紧靠着窗边摆着一张陈旧的拨步床,窗柩边的贴花已经泛黄了,中间搁一套桌椅,床边五六步远放着柜子,上头呈放着一个针线筐。原主的衣裳整齐的叠着搁在床尾,她强忍了疼痛爬过去穿好了,转过屏风架,她推了门出去,外头天色还没亮,之前鸡才打第一道鸣,四周静悄悄的,那之前催她起床的妇人也不见踪影,这是一间四合小院,百合所住的房间在北侧,西面厨房连着厕所,南侧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细细的鼾声,她没接收剧情,也不知道这里头住了谁,听到声音便赶紧退开,东侧房门紧闭着,三面房间以大半个回字型的走廊连接,百合摸到厨房打了冷水洗了把脸,人感觉精神了许多,才退回了自己之前呆的房间里。

    那妇人刚刚走时将油灯留下没有带走,想到这个女人所说的让自己绣完帕子,百合又去翻针线筐,里面倒是绷着花架子,一张锦帕上已经被描了样,可是对于这帕子要怎么绣,百合又是全无头绪。

    虽说妇人之前催得急,可这会儿天色还没亮,之前鸡才打第一道鸣,这会儿自己没有接受剧情与原主记忆,对于这帕子要怎么绣也是半点儿不会,百合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儿,又没找到妇人在哪儿,因此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将剧情接收了再说。虽然害怕那妇人去而复返,但百合仍是将门一锁,坐到了桌子边拿了一方绣帕在手里装出绣花的模样。

    魏国秦淮城里住着一户姓段的人家,段氏早年靠走街窜户担货架为生,经媒人说合,娶妻刘氏,夫妻二人起早摸黑,用攒下的家底买了一座四合小院,开了个布庄。刘氏在婚后为丈夫先后生下两个女儿而没留后,段父心生不满,时常流连烟花之地,段氏布庄倒是全靠刘氏支撑着。

    在一次醉酒狎妓归来时,段父摔入水洼,第二日被人抬回家时已经咽了气。

    丈夫一死留了刘氏母女三人,刘氏早年丧失,又因膝下没个儿子,脾气很是爆躁。两个女儿中大女儿段百合比小女儿段桂兰长三岁,因段父死时小女儿才七岁,段氏怜爱小女儿幼时丧夫,对于大女儿便尤其严格。

    虽说都是一母同胞所生,可刘氏难免会有偏心之时,段百合因为年纪较长一点,段父死亡之后,刘氏暴躁的脾气大多应在了她身上,她每日帮着刘氏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布庄还要帮着刘氏一块儿打点,直到段百合年满十五,段家布庄生意已经远比段父在世时好得多,段百合模样出挑,性情温顺,手工绣活样样出众,布庄在母女二人齐心合力打点之下生意越发兴旺。

    而小女儿段桂兰长相不如姐姐貌美,性格也不像姐姐温婉可人,因家里重担被姐姐挑去,她每日便外出玩耍,虽然身为女儿家,可段桂兰一不爱女红,二不爱收拾打扮,三不爱与女儿家玩耍,反倒时常学男孩儿舞刀弄枪,长得粗壮结实。

    兴许是因为命中无子的缘故,或是怜惜小女儿幼时失父,刘氏对她十分容忍,直到段百合十六及笄,已经在说亲,却因为段桂兰彪悍名声外传,而影响了段百合没有媒人敢上门时,刘氏才着急了,从此对两个女儿又改变了态度,成天勒着段桂兰学小女儿作派,可是这性格养成又不是一两天之事,又哪儿押得回来?

    并且因为刘氏以前对于段桂兰放养宠溺之故,养成了她倔强似男儿一般的性格,如今刘氏一时管束她,段桂兰不止不听,反倒认为母亲偏心,家里母女二人每日争吵不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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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二)

    每当在小女儿处受了气,刘氏有时便会在大女儿面前念念不休,一面是自己母亲,一面是妹妹,段百合夹在中间,安慰母亲时刘氏怪她不肯帮助妹妹,责怪妹妹时段百合又认为她长得貌美性情柔顺,母亲又偏心她而时常与她顶嘴,时常两面为难背地里垂泪。

    而此时城中有一户姓沈的人家,沈父早年曾中乡试,膝下有一独子名叫沈腾文,受他启蒙,十年寒窗苦读,十八之时中了秀才,因此震惊城内,人人都认为其前途无限。因沈腾文早年只顾埋头苦读,而误了终身大事,如今得了功名,沈父欲为其聘一贤良淑德的好姑娘,知道这个消息,刘氏当时便心动。

    她的大女儿段百合因为小女儿名声耽搁,已经十七,这样年岁的姑娘摽梅已过,要想再说亲十分不易,沈腾文衣冠楚楚,沈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虽然相较于段家来说贫困了些,可是大女儿若是嫁过去,嫁妆给得丰厚一些,到时补贴夫家,等到丈夫功成名就时,也算是一段佳话。她央了媒人上门,沈家原本对于这桩婚事十分不喜,段父早年身亡,对于沈家来说,段氏之女始终有些忌讳,再加上段桂兰名声在外,沈父一开始是意欲拒绝,但经那媒人一说,又有些意动。

    打听到段百合温婉可人,模样秀丽,女红针线以及家事样样出挑,这样一个姑娘照顾起自己儿子也算是相得益彰,再加上段家家财颇丰。往后说不定可以补贴儿子一些,这样一想,双方一拍即合。

    双方虽说没有正式交换庚贴与八字,但婚事基本算是定下了。哪个女儿不怀春?段百合也曾幻想过自己如意郎君,十七岁嫁不掉心中也曾暗暗着急过,现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与沈腾文那样一个读书人结亲,对于城中许多待字闺中的少女们来说,是十分有脸面的事,她正春心萌动。听母亲吩咐在家绣自己出嫁备用的锦被床单时。她的妹妹段桂兰听到姐姐要嫁人,心中却是有些酸涩了。

    段桂兰性格虽如假小子一般,可到底不是真正的男孩儿,眼见如今姐姐貌美温顺又即将要嫁那样一个好丈夫。她心中也不是不酸涩羡慕的。她现在名声不好。刘氏成天说她嫁不出去,她心中为此也十分烦恼,知道姐姐在要定下婚事时。段桂兰虽说有些嫉妒,可为了姐姐往后婚事幸福,她决定要考察这个未来的姐夫。

    刘氏因为要操办大女儿婚事,对她疏于管教,她性格又野惯了,时常偷溜出段家,打听沈腾文的事儿。

    此时读书人以涂脂抹粉狎妓为美,淮河两畔教坊、妓院众多,才子与佳人的风流韵事时常都能听说,淮城中人不止不以为丑,反倒以为美事。

    沈腾文中了秀才之后,声名鹊起,读书之余也会邀约几个同窗前往淮河畔的船坊中开诗会,与一群文人谈天说地,品清茶看美人儿,段桂兰一旦决心要跟踪他,自然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沈腾文狎妓之事。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段桂兰怒火中烧,她不想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姐姐,因此段桂兰决定自己揪出沈腾文的真面目,她觉得这个虚有其表的男人配不上自己的姐姐。

    段桂兰无法无天惯了,在决定要保护姐姐之后,跟踪沈腾文的过程中,她女扮男装大闹船坊,事后被教坊的嬷嬷找了人将她押回段家的。

    这事儿一闹起来,淮城很快一宿之间传遍了,段家成为了淮城的笑柄,沈家气得要死,除了段桂兰自己的名声尽毁之外,段百合自然也遭她连累,刘氏将女儿打也打过,骂也骂了,段桂兰却死活不认错,她认为自己是为了姐姐以后的幸福生活,姐姐不嫁给沈腾文那样的禽兽是个好事。她这样的倔强,让刘氏气得要死的同时又拿小女儿无可奈何。

    事情已经发生,哪怕是将她打死,这桩婚事也估计得泡汤了,最重要的,刘氏顾不上段百合心中的感受,她更担忧的是小女儿的以后。她才十四岁,可因为女扮男装去过妓院,这辈子都算完了,如果以后她嫁不掉,往后的人生可怎么办才好?

    悲伤之下,刘氏决定变卖段氏绸缎庄,给段桂兰做为嫁妆,希望能看在丰厚嫁妆的份儿上,有人能将段桂兰娶回去,全了她的名声。

    正巧在此时,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桩事情之后,沈家必定会恨毒了段家,结亲不成该结怨,谁料在跟段桂兰相处的过程中,虽然沈腾文一开始是对于段桂兰的‘捉奸’感到气愤万分,可是不打不相识,两人相处之下倒是越发觉得对方不错,段桂兰开始因为认为沈腾文既花心又油嘴滑舌,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她却又发现沈腾文满腹文才,长相也不错。

    而沈腾文认为她身上没有别的姑娘家那装模作样的温婉顺从,这样的开朗活泼,反倒是让他心动,两人私下里来往得越多,一来二去,倒是看对了眼。

    沈家照旧派媒人上门,只是要娶的从段家的大姑娘变成了段家的小女儿。

    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女儿这一辈子已经嫁不出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谋了这样一个好姻缘,刘氏欢喜之下,自然忙不迭的应了。

    在她刘氏看来,大女儿模样长得好,性情又柔顺,女工手工整理家务样样精通,往后不愁找不到好的婆家,可小女儿却不同,她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顺从,错过了这个村,以后不见得会再有这样的店,她欢天喜地的将段桂兰嫁去了沈家,有了段家的绸缎庄做为嫁妆,沈腾文本来又与段桂兰有情,感动她嫁给自己不止没享受到任何的好处,还带来了这样丰富的嫁妆,沈腾文发奋读书考取了举人功名。

    而刘氏本来以为在没有了小女儿的连累之后大女儿这样的人品样貌要嫁出去不难,可没想到大女儿年纪已大,过了正适合嫁人的年纪,如今与她年岁相当的青年男子大多都已经定下了婚约,段家又没有钱再与她做陪嫁,最后段百合拖到十九,刘氏成天嫌她嫁不出去丢人,最后匆匆将她许给了一个姓王的近五十岁商户做了个填房,因对方忌惮她年少貌美,怕她婚后不贞,将她看管得极严。

    对方年纪大的关系,段百合一生又难有子嗣,王家的孩子不是她亲生,对她始终防备着,她过了几年守活寡的生活,那商人一死,她便被继子女赶到偏室,凄凉而又无助的过完了一生。

    嫁了一个比自己年长一倍有余岁数的男人为妻,而且还是做人填房,生生矮了一截,自己一生恭顺听话,可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妹妹段桂兰任性妄为名声不好,最后却嫁了沈腾文,而沈腾文得了举人,又拿着昔日段桂兰的嫁妆谋了个县令职缺,昔日的野丫头成为了官夫人,自己却成了那刘氏提起来都羞于启齿的继室。

    段百合觉得十分不甘,刘氏教她勤劳听话顺从温婉,处处说是为了她好,可最后她又好在哪儿了?

    明明都是一母所生,可两姐妹的下场却截然不同,段桂兰夫妻恩爱,子孙满堂,她却到最后死了也没个人披麻戴孝的。

    对于这一切,段百合若是说半点儿不怨段桂兰那是假的,明明是自己大好的姻缘,却因为段桂兰自作主张的一闹,却变成了她的。段百合也怨刘氏偏心,从小到大刘氏就喜欢妹妹更多一些,总认为她大一些就该让着,没想到自己让着让着到最后,不单自己费了几年心血,起早贪黑做起的布庄被她陪嫁了出去,最后倒是将如意郎君都变成了她的。

    这一次段百合不想要再处处忍让段桂兰,沈腾文不喜欢她,她也不一定非要嫁给沈腾文不可,但段百合也不想要重复剧情里的悲剧,她也想要有自己的人生,除了不再重复剧情中的悲剧,处处受刘氏摆布,还得被段桂兰埋怨之外,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嫁个如意郎君,不求大富大贵,至少也不要再嫁给半百老翁,过完孤苦的一生。

    将剧情接收完,百合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回的任务并不难,与上一个星际的任务相比,这次的任务简直就像是渡假一般的轻松了,原主的心愿也十分简单,除了不再处处受刘氏摆布之外,剩余的心愿就只要像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儿一般出嫁,她甚至并没有要求要嫁高门大户,也不要求锦衣玉食,只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罢了,如果李延玺在星空中,这样的任务对百合来说根本不用费任何的心思,不受刘氏摆布倒是简单,可是现在李延玺不在,要嫁人就有些麻烦了。

    百合思来想去,只有钻任务的空子,要完成原主嫁人的心愿不难,只要嫁的不是半百老翁,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也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儿,婚后大不了替对方买些美婢侍妾,到时任务设定来说应该算是完成了。只是这样一来难免感觉有些对不起段百合,但目前来说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再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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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求如意郎君(三)

    百合叹了口气,拿起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外头鸡已经打鸣三次,刚刚还安静的院落,此时已经传来脚步声,房门紧锁着,刘氏推了两下推不开,疑心她在偷懒睡觉,‘嘭嘭嘭’的就开始撞起了门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懒姑娘。

    刘氏早年因为没有替丈夫生下儿子,心中有亏,丈夫在外寻花问柳她也不敢过问,男人死了之后她拖着一双女儿没有改嫁,又张罗着布庄,脾气十分急躁,剧情里段百合虽然十分听她的话,可有时也难免要挨些排头。

    布庄在段父死去的前几年并不太好经营,因为人手不足,店面又小,请不了几个绣娘,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刘氏接手,等到段百合稍大了些,刘氏又教她绣活,这样母女二人一针一线,才将这布庄给渐渐做活了。每日鸡打鸣头次刘氏便会唤女儿起身刺绣,段桂兰因为小了三岁,性格又野,静不下心来学这绣工,刘氏虽然骂她,可也拿她没办法,所以一般情况下段桂兰会睡到天色大亮才起,段百合却得天不亮就起身做活。

    后来段桂兰怨刘氏偏心段百合,认为刘氏将姐姐段百合教得知书达礼,甚至在段百合十四之时还请了婆子来替她缠脚,自己却拥有一双大脚遭人嘲笑。她说得多了,刘氏也对这个小女儿心中愧疚,认为是自己对她疏于管教之故,所以平时虽然处处骂她,但对她从不动手。甚至还纵着她,段桂兰闯出了女扮男装进妓院的祸事,也替她想法子善后。

    听到外头刘氏的怒骂,百合起身拿着绣品前去开门,刘氏推门进来举拳就要打,百合退让了开来。见到大女儿手中拿着的绣品,一副早就起身,不像是自己想像中一般在偷懒睡觉的样子,刘氏才松了口气:

    “既然起了,锁着门干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屋里就我们母女三人。你锁了门还能防着谁?”刘氏脾气不好,说话也极为难听,百合眉头皱了皱:“只有两个时辰时间,帕子还差一些。娘赶着要得急。只是害怕被打扰了才锁门绣帕子。”她解释了两句。刘氏虽然仍是心中有火,可却又挑不出她刺来,只得一再叮嘱她再快一些。又让她不要做错,这才转身去唤小女儿起身了。

    两张帕子绣起来也快,百合对于刺绣并不擅长,可原主残留的技艺在,她耐性又好,两张帕子原主昨夜害怕来不及,赶了一些时间工,欠缺的也并不多了。因此百合虽然因为接收剧情的缘故耽搁了一会儿功夫,可是在刘氏来催她时,两张帕子都绣得差不多了。

    趁这段时间里,刘氏已经熬好了粥,段桂兰刚起来,披散着头发靠在刘氏身上打吨,百合洗漱完出来吃饭时,正好就看到刘氏拿了梳子在替段桂兰理着她那头乱糟糟的黄发,嘴里还责备着:

    “你这野丫头,天都大亮了,还头不梳脸不洗的。”段桂兰时常被骂,听到刘氏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刘氏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看了百合一眼,指使她:“去给我拧了帕子过来。”百合本来想装没听见,但这具身体年岁太小,目前她又并没有练武,刘氏若是发了火要打她她躲也躲不得,没必要为了争这口气吃苦头。

    水桶搁在门边屋檐下,这会儿天气冷的缘故,已经温良了,她绞了帕子拿进来,兴许是女儿柔顺的态度让刘氏心头舒坦了许多,她替段桂兰梳了头发又擦了脸,母女三人端了碗,百合刚拿起筷子,刘氏突然就问:

    “帕子可是绣齐了?”百合点了点头,刘氏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绣齐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后头,布庄我来接活吧。我今天跟井口胡同的吴婆子说好了,让她来给你裹脚,你年岁大了,骨头又渐渐硬了,若是再不裹,以后迟了可要怨我没给你收拾齐整。”刘氏说到这儿,表情有些难看。

    段父在生时吃喝嫖样样不少,两夫妻原本当日攒下的银子也被他败了许多,他死之后留下一个布庄,刘氏一个人撑着极难。

    母女三人仅能勉强糊口,肯定是请不起人手,眼见没隔几日便要过年,这个时候是布庄每年生意最好的时候,许多人都会为家里孩子或是自己添身新衣裳好过年,段百合年纪大了,现在能帮着刘氏打理一些,可她若是裹了脚,开始前一个月肯定是动弹不得的,这样一来说不得要影响些生意。

    刘氏一想到这些,无名火又在心中直涌,她想要发脾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只得阴沉着个脸,好在她认为百合裹了脚虽然走不得路,但手还没残废能做些女工,大不了白日里接些活儿回来,让她在家里也帮着做一下就是了,只是平时煮饭生火得就要靠自己了。

    想起自己早年丧失守寡,如今还要操持布庄养着一双女儿,现在还要为了这两个女儿煮吃的,刘氏便怒从心头起,火到兴头拍了筷子在桌上便骂:

    “生了你们两个丧门星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没能帮衬我的,只知道张着那烂嘴吃吃吃……”

    她这火发得莫名其妙的,段桂兰转头冲百合吐了吐舌头,这情景被刘氏看到,忍不住指着她就骂:“像什么样,这么大了,一天到晚还没个正经模样,一天到晚就往外冲。”

    “娘,好端端的你骂我干什么,我要怎么正经,像姐姐这样吗?你有她一个听话柔顺的女儿不就好了?”段桂兰不像段百合那样性格温婉,这会儿看刘氏发火也不怵她,一句话顶了回去,直气得刘氏心口疼。小女儿的性格刘氏心中清楚,骂了她也不怕,打她吧她又躲。刘氏转头将火气发泄到百合身上,厉声就喝:

    “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请了那吴婆子过来,可是花了老娘三十大钱,你绣那几个帕子还挣不了这么多,若是捆得不好要重来,老娘将你双腿砍了!”

    百合眉头皱了皱,一听到捆脚,原主记忆中那种钻心的疼让百合嘴角抿了起来。

    段百合捆脚时年纪已经不小了,骨头早就已经长硬,此时的捆脚相当于硬生生将脚掌的前半截折转过来,便得一双脚看起来小一些,可是这样一来脚小却弓,多走两步那脚便疼得要命,那半寸金莲虽然好看,可真正是要命的东西,原主在这小脚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她那脚掌前期骨头折断,后期一收再收,到最后走起来旁人倒说她见效绰约,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她吃了那样多苦头,却最后无人欣赏,反倒是最后让沈腾文嫌弃段百合娇柔造作,嫁给一个半百老头儿倒也糟蹋了。

    不如段桂兰跑得欢快,也不吃那苦头。

    此时刘氏拿这捆脚的事儿想要来发作自己,百合可没想过要受这份活罪。虽说她忍耐力好,也并不怕吃苦,可是这捆脚根本不是必要的,更何况她也没想过要讨哪个男人欢心,若是每个人必须要捆,她咬咬牙忍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段桂兰也没捆过脚,最后照样出了嫁,这就证明捆脚虽然能在外博些好名声,可并不是必要的。更何况有段桂兰这个妹妹在,自己哪怕捆了脚名声也不见得好得起来,此时看刘氏咬牙切齿的模样,百合端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头也没抬:

    “娘既然这样说,那我脚就不捆了吧。”

    刘氏以往发脾气打骂女儿,段百合都是柔柔顺顺的,今日她心中无名火直冒,本来以为骂了百合两句,她最多也顺从应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顶嘴说不捆了,刘氏先是呆了一呆,紧接着勃然大怒,重重的伸手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就喊:

    “一个个的,倒是反了天了?好心好意找人给你捆脚,说你两句嘴你倒开始顶了?”她发着脾气,段桂兰就有些厌烦的将碗一推,连饭都不吃了。

    “怎么叫跟娘顶嘴?只是娘说这捆脚价格太高,又说害怕我捆不好,我年纪大了,这捆不捆得好我也说不准的,若是娘害怕重来,我不捆就是了。”兴许是以往女儿性格太柔顺,这会儿百合一反驳,刘氏怒不可遏:“你说不捆就不捆?老娘人都找来了你说不捆?如果不是为了以后给你谋个好姻缘,我用得着费这样多心思?你这个不识利好的东西,有福不知享的贱皮子!”

    刘氏气得直打哆嗦,她被百合顶了嘴,简直比被段桂兰顶了嘴还要愤怒,这会儿伸手捞了筷子就要朝百合抽去,百合侧身让开,可还是躲得晚了些,那筷子在她下巴上划了一截,留下一道红痕来。

    “请了人来,你可以给桂兰捆,她年纪小,骨头又没长硬,正是好捆的时候,更何况布庄现在这样忙,我要捆了脚到时没人帮你,娘不得又使唤我?”临近过年,布庄忙得不可开交,剧情中段百合捆脚骨头折了疼得钻心时,可刘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小女儿一向又没做过这个,帮不上她多大的忙,最后仍是唤了段百合帮着一块儿守店的。(未完待续。。)

    ps:  早晨抽血完,按了半天棉签,结果发现有啥东西在滴,回头看到按错位置了……按了半天胳膊青了一团,血还流了一摊。。。

    话说小伙伴们有没有这种蠢哭的经验……

争求如意郎君(四)

    那些天段百合走一步便像是踩在了刀子上,吃了苦头不说,最后脚还坏了,后面婆子再重新来替她捆时,整个人简直命都去了半条。刘氏还嫌她没将脚护好,最后平白花了银子。

    听到女儿这话,刘氏脸色铁青,又看自己打她还躲,她心中无名火直冒:

    “你做些事怎么了?偷奸耍滑的东西,以后嫁人都没人要!你妹妹年纪小,你比她大一些,做点儿事,你吃了亏是不是?”

    “小能小多少?桂兰比我小三岁,今年都十一了,我十一时不是天天帮着娘守铺子学绣活做饭收拾家里的?”百合眼皮没抬,段父死得早,家里事多人少,段百合十一岁已经搭着凳子在生火做饭了,刘氏还一直骂她懒骨头,如今段桂兰都十一了,刘氏还成天拿她小来说嘴。

    这会儿百合的话说得刘氏哑口无言,百合又不是胡说八道,只是刘氏惯于平时用这样的话来说,此时被女儿一堵,刘氏恼羞成怒之下拿了碗就劈头盖脸朝百合砸去:

    “你给我滚!”

    “滚就滚!”百合起身避让开,那碗虽然没砸到她身上,可那粥依旧洒了她一裙摆都是,刘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百合也不再跟她硬碰硬,赶紧回屋换了裙子去店里。

    出门时刘氏已经将铺子打开门了,只是心中不痛快,一直阴沉着个脸,百合进来她也当没看到一般,百合也不理她。刘氏见这个平时柔顺的女儿也敢跟自己撒气,心中越发不痛快。

    午时她自己回家做了饭,也没招呼百合回去,下午捆脚的吴婆子来了,刘氏本来以为女儿往后为了说婆家终归是会跟自己低头道歉的,谁料百合脾气倒也硬,死活不肯低头,一怒之下刘氏心中暗骂女儿不识好,索性也死了让她捆脚的心,招呼回小女儿。也不管段桂兰愿不愿意。将她给锁死了,在段桂兰哭天抢地的嚎叫中,那吴婆子最终替段桂兰将脚给捆了。

    躲过了剧情里段百合会被捆的脚,下午半天百合一个人守在铺子中时都能听得到后院段桂兰凄厉异常的尖叫。傍晚关门时刘氏才出来。段桂兰挣扎时将她脖子都挠花了。她一脸的疲惫。看到百合时还没个好脸色,在得知今日下午百合接了几个绣荷包的活儿之后,脸色才松快了一些。只是显然还记着早晨时百合的顶嘴,神色间有些淡淡的。

    “你将饭做了,看看屋中还有什么菜……”今日下午因为要勒着小女儿捆脚,可将刘氏累得不轻,段桂兰时常在外野着,性子又皮实,不像段百合那样好收拾,今日下午刘氏一气之下决定不再给百合裹脚,而将小女儿的脚裹了,可是却险些没压制得了她,一下午折腾下来,刘氏整个人精神都蔫了几分,此时看到百合,又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百合好端端的临时变卦,自己舍不得将请吴婆子缠脚的铜钱扔了,又怎么会让段桂兰裹脚了?如果不是要压制段桂兰,她也不至于这会儿浑身酸软不说,那下巴脸颊还被抓得火辣辣的。

    刘氏有心想要跟百合发火,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跟她说话,母女二人早晨才吵了嘴,此时百合又没向她道歉,刘氏绷着架子,将话吩咐完,看百合二话不说出门去了,又是气得胸口儿疼。

    等到百合做好了饭端进屋中时,刘氏一脸疲惫的从南侧的房屋出来,她看了百合一眼,没精打彩的:

    “你先端了饭,去将你妹妹喂了,她还在跟我使着脾气,闹着不肯吃饭呢。”

    剧情里段百合捆了脚时,哪怕疼得钻心,可流干了眼泪也没有哪个会来哄她的,刘氏当时还嫌她哭丧着一张脸晦气,认为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此时段桂兰也同样不过是裹了个脚,此时倒要人去哄了。百合眉头皱了皱,她虽然学着段百合听话的模样,但也不想像原主那样惯得刘氏以为偏心就是理所当然的。

    “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人哄?我吃过饭要回屋里绣荷包,约了明日一早让人来取,若是不赶快一些,恐怕时间来不及。”她这样断然拒绝,听得刘氏憋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便发泄了出来,指着她厉声的喝:“你什么意思?你爹死得早,独留下了你们姐妹两人,你又没旁的多的兄弟,如今你妹妹疼得躺床,让你去哄倒是诸多借口,你这个死丫头……”

    没等刘氏骂完,百合将她的话打断:“如果今日裹了脚的是我,娘会让桂兰来哄我吗?”

    看她这会儿还敢顶嘴,刘氏只气得浑身哆嗦,随手抓了手边的一只量尺便朝她劈头盖脸砸去:“你给我滚……”

    那戒尺朝百合砸来,她虽然有心要躲,可才进入任务的缘故,没练任何武功,身体并不灵活,躲是来不及了,百合拿手一挡,那一尺来长的木尺重重的敲到她手腕上,‘咚’的一声,紧接着才落了地。百合转身便走,刘氏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等了一会儿不见女儿过来道歉认错,她想起百合之前所说的话,又想起这尺子打到她身上时的声响,一时间倒有些后悔。

    百合也不管刘氏心中的想法,她先盛了饭填饱了肚子,又烧了些水自己洗漱,回了房将门一锁,因害怕刘氏过来查房,她并没有急着练星辰练体术,而是先将自己今日接的几个荷包样式画了出来。

    在此之前百合对于刺绣虽然并不精通,可经历过这样多次任务,她见识多,原主绘画功底又强,画了几个新花样出来,拿架子将缎面一绷,直到绣完了两个荷包,早已经是子时。刘氏应该已经睡了,百合这才伸了个懒腰,坐了半天腰疼得厉害,她将油灯熄了,并没有躺上床,而是开始练起了练体术。

    早晨鸡叫头次时,百合练了两轮练体术,虽说一晚没睡,可精神却看起来比睡过了还要好得多,刘氏过来准备唤她起身时,她已经坐在房中绣荷包了,开始刘氏还当她是晚上睡觉时没有熄了油灯,骂了两声,看女儿衣着整齐来开门,桌子上还摆着已经快要绣完的荷包时,刘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骂出去的话,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了。

    段桂兰自从裹了脚后,那脚弓而小,要想再往外跑是不行的了。她一天到晚困守在家中,又自小被刘氏养成了一副开朗外向的性格,以前在家里静坐一会儿都不成,现在却被逼得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走几步那裹过脚的地方便钻心的疼,在家里呆了几天,哪儿也去不得,脾气越发古怪,成天跟刘氏吵闹不休,挨了七八日,她忍了疼痛下地去跑,回来那脚便发了炎,肿得熊掌似的大小。

    解开裹脚布一看,脚背都已经青紫了,刘氏心疼得直喊心肝肉,又请了大夫来替她看,等到那双脚养好,再捆上已经是迟了。白花了几十钱不说,结果段桂兰的脚还没裹上,末了因为受伤过的缘故,那脚掌还变了形,看上去骨头扭曲狰狞,女孩儿家哪有不爱美的?段桂兰虽然性格像是个野小子一般,年龄也小,可始终是个姑娘家,一看到自己的双脚便跟刘氏闹,刘氏被她怨得多了,又怪百合当日不肯答应裹脚,若是当日百合答应了裹脚,也不至于折腾出这样一番变故。

    如今钱花了,人受了折腾,却没见到成效,刘氏阴沉了好长时间的脸,百合只当没看到她的冷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段家的布庄生意如剧情中的那般,渐渐的好了起来,在母女二人的共同操持下,从一开始的一个小小布庄也开始贩卖些丝绸,铺子里请了些绣娘,母女三人日子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段桂兰这两年来因为裹脚的事儿与百合之间的姐妹关系生疏了许多,她仍是每天爱舞棍弄刀的,没个姑娘家模样,而百合也到了十六岁及笄之后。

    “你如今已经十六,我已经托了城中的媒人,替你寻找个良人,若是合适的就嫁了。”晚上吃饭前,刘氏端了碗头也没抬就开口。她这话没有点名,可段桂兰与百合都知道她是在对着谁说的。自从百合进入任务之后,因为不再像原主那般处处顺着刘氏,刘氏开始是有心想要给她下马威看,故意不理睬她,谁料她不理睬百合,倒正中了百合下怀,百合也不跟她说话,时间一长刘氏心中虽然有些酸涩,可也赌了气更加不愿理睬百合,转头倒是对段桂兰更宠了些。

    这会儿刘氏将话一说出口,原本以为百合又会跟自己顶嘴的,谁料刘氏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喝斥她了,却见百合低垂着头只顾吃饭,也不出声。这模样比不顶嘴让她看着还要心烦。

    段百合原本模样长得就好,这两年百合进入段百合的身体后,因百合自身属性值并不低,因此容貌值比原主还要好上几分,练了两年练体术,那身段婀娜纤细,却又并不是拂风弱柳,刘氏虽然对于大女儿有心结,可也不得不承认两个女儿中,确实大女儿容貌要远胜小女儿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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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不求票,大家就已经把我抛到世界的角落,本来想当个安静的美女纸,世界却把我逼成了一个女疯子……

    长时间维持这么嗨的状态,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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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五)

    原本以为自己的大女儿模样好,绣工不差,性情虽然古怪了些,对人冷冷淡淡的,可至少也没有无礼粗蛮过,谈到嫁人本来应该不难的,一开始也确实是如此的,刘氏请了个姓黄的媒人,两日之后便欢天喜地来给她回话,说了一家据说是城北何家,家里开了间药铺,名叫济世堂,祖辈都是大夫,家境也算是殷实。

    那何家人口简单,家中只得一个独子,如今已经十七,一直跟随在父辈身边学习医术,如今虽没有正式坐诊,可医书草药分类却是背得朗朗上口,是个极有前程的年轻人。

    姓黄的媒人穿着一身喜气的桃色衣裙,大热的天,后背心沁出来的汗珠将细纱紧紧的贴在她背上。

    “说起来那何家郎君小妇人也是见过,长得眉清目秀的,何家家境殷实,又得这么一个独子,与你家姑娘正是般配,往夫妻和睦,可不就是一桩天赐的好姻缘了?”姓黄的媒人约三十岁,此时手里捏着一方绢帕,砸了砸嘴:“跑了两天,可将我这腿都跑得细了,天气热了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刘氏开始听着那何家的郎君还在眯着眼睛笑,显然何氏的济世堂她也是听说过的,对于这媒人所寻的婚事也是满意,此时听到媒人提醒,她慌忙要喝斥女儿端些茶水,可没等她开口,百合就已经倒了水到媒人手中,那女人笑了一声:“哎哟,段大娘子可真是个标志的。”若是别人被这样一打量。再如此一被夸,少不得要害羞脸皮通红,百合听得却是神情镇定,那媒人看她目光越发精细,刘氏听到别人夸自己女儿,难得脸上也挤出几分笑容,想了想,有些肉疼的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一把就塞进了这媒人手中:

    “那就劳烦您多费心些,这些铜钱拿去打酒。”

    开始见刘氏掏钱的动作。那媒人还咧着嘴笑。一旦将钱收进手中,那笑容便显得有些勉强了。

    她将钱在手心里一搓,大约心头有数后,心里暗骂这刘氏小气。只是做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人精般。心中这会儿将刘氏骂得狗血喷头。脸上却依旧笑意吟吟的,将喝得涓滴不剩的杯子搁了:“何家那太太明日说要来买些布料,如今天气热。正好换些轻薄的绢子做衣裳。”

    意思就是明日何家的人要过来相看百合了,刘氏听得这样一个消息,又与黄媒人寒暄了好一阵,那媒人才挥着手绢扭了腰走了。

    等她一走,刘氏才敛了脸上的笑,瞪了百合一眼,恶狠狠的道:

    “你自个儿也听说了,明日那何家的太太要来相看你,若是明日有个什么差池,老娘揭了你的皮!”她威胁了两句,看百合不出声,心中窝着一团火,又去忙其他的了。

    剧情中段百合头一回相亲是哪个人,她自个儿都不记得了,相亲的次数太多,每回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也没成。这何家听起来倒是不错,百合练了两年练体术,若是嫁进何家若是使这个少年碰不得自己也是有法子的,婚后自己出银子替何家继承香火,只要没绝了人家的后,何家想必就是有不满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人口简单就意味着没那么多复杂烦心的事儿,近来刘氏脾气越发古怪,若是能早点儿嫁出去也好,没有了自己这个因在,就看段桂兰以后还没有那个福气再嫁给沈腾文了。

    第二天一早,刘氏早早的起了身,她知道今日事关大女儿终身大事,又知晓段桂兰那祸篓子一般的体质,早晨吃饭时还叮嘱段桂兰不要乱跑,开始段桂兰还满口答应着,可趁着刘氏开铺子的功夫,不到两刻钟时间,那头段桂兰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等到刘氏回过神来不见了身旁的小女儿时,她转头去问,铺子里的人说段桂兰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了。

    刘氏心中一股火‘腾’的一下便涌了上来,指着百合尖声就道:

    “都说了让你将你妹妹看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又不见了?”

    “桂兰都已经13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再说娘跟她提过,让她不要乱跑,她自个儿也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跑了能怪得了谁?更何况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跑了我还能拉得住?”段桂兰跑时百合被刘氏使唤得团团转,一会儿吩咐她进屋里烧水,一会儿又吩咐她打扫,忙得不可开交,此时刘氏来冲她发火,简直莫名其妙。

    听到百合还敢顶嘴,虽然并没有像段桂兰那般不服气的冲自己喊叫,可这个节骨眼上,刘氏依旧气得心中发烧,她正要上前去掐百合皮肉,脚步刚一动,那头姓黄的媒人陪着一个年约四旬,穿着湖绿色儒裙的妇人进了店里。

    这一看就知道是何家的人来了,当着外人的面,刘氏这会儿哪怕急得心中上火,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招呼着这何家的太太。

    何家的太太脾气温和,一看面相就并不是不好相处的刻薄人,问了百合好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了,那何家太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姓黄的媒人一见有门,也跟着咧着嘴陪笑说好听话,这桩婚事若是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成了。那何家太太看得出来很喜欢百合这样的性格,问百合的问题她都答上了,再打量百合容貌不差,那妇人正寻思着伸手在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要往百合手上塞,当做见面礼,也就是要将百合订下来的意思时,照理来说这门婚事应该算是差不多了,可刘氏这会儿眼皮却莫名的跳得厉害。

    那姓何的太太手中的东西还没塞到百合手中,突然一道尖锐的少女声音就响了起来:“干什么?你这神棍还敢追到我屋门口来了?”

    听到这声音,刘氏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那茶水便溅了几滴出来,滴落到她嘴唇上,烫得她眼泪都在眼眶中滚动。她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急怒,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一个气急坏的男声就响起:

    “好你个段家的野丫头,有娘生没爹教,今天我倒要找段娘子好好讨回个公道!”

    “呸!”段桂兰啐了口唾沫,将那男人气得更是暴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原本穿着一身淡绿色裙装的少女跳了进铺子,早晨时刘氏替她梳好的发髻此时已经有些乱了,身上沾了不少的墨汁儿,脸上也有,这会儿微黑的皮肤上全是怒火,身后跟了一个青衣矮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脸上还有一个显眼的通红巴掌印,那头发也乱了,进了铺子指着刘氏便开骂:

    “段娘子,瞧你教的好姑娘!”

    有了这么一出,那原本准备掏了信物的何家太太拉着百合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本来已经掏出来的一只玉镯,又被她悄无声息的抹回到自己手腕上,脸上原本的笑意这会儿敛得一干二净的,一双眉毛还皱了起来。

    刘氏看到这一幕,心急火燎的,既气段桂兰今日不听话往外走,又恨这青衣中年人来坏自己家大事,还说自己不会教女儿,这无疑是戳中了刘氏的痛处,她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砸到桌上,瞪了段桂兰一眼,忍了火: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这女儿,我摊摆算我的命……”

    “我来说我来说!”段桂兰听这中年人气得浑身哆嗦的样子,一副口齿不清的模样,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一旁何家太太见到这样的情景,那眉头便蹙得更紧了。

    今日一大早刘氏虽然叮嘱段桂兰不要往外跑,可她性子野惯了,让她呆在家中,她又不像百合那样静得住,因此坐了没多大会儿功夫,趁着刘氏没注意,找了个机会便溜了。

    平日这淮城中她什么地方没去过?今日因为家里有客人来,刘氏之前便警告过她,段桂兰也不敢跑得太远了,就害怕等会儿刘氏找起来要发火。

    没想到在自家铺子不远处今日有个酸书生在那儿摆摊算卦,为人测字儿写家书,开始找他的还是写书信的,他一人便收两三文钱,偶尔也画些画儿写点字儿卖,但生意都不太佳。正在段桂兰无聊时,一个穿着粉衣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却来测字儿,说是算姻缘的。

    段桂兰便躲在一旁偷听,便听到这书生给这小姑娘看了面相,说什么她长得面若桃李,最近肯定红鸾星动,听得段桂兰十分好笑,那姑娘则是满面腮红,末了走时还要掏十文钱谢他。段桂兰最见不得这等骗钱的手段,而且还是在她家附近摆摊,她想也不想的便跳了出来,指着这书生便是一顿破口大骂,又说这书生是骗钱的,说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丫环命,这书生却张嘴胡说。

    没想到这话一下子便像捅了马蜂窝,不止那中年书生不满,连那算命的姑娘也不识好歹,骂她多管闲事儿,还说她张嘴胡说。(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今天不是我要晚更,中午开始我家对面就开始嗨了,放的歌声简直比广场舞有过之而无不及,各式各样的老歌都给我洗了一次脑,人家自己享受完还要我享受,这种雷锋精神,我给隔壁跪了!!!!!!!!!

    嘤嘤嘤,到了下午六点多才停止,嗨得我现在还摇头晃脑的,根本停不下来!

争求如意郎君(六)

    听到这姑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段桂兰当即便不快了,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就你这身衣裳,我就知道你是哪个府上的。前两个月陆家管事找到我娘,亲自订了这样一批衣裳,家丁用的青色,丫环用的粉色,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隔壁那段氏布庄的,人瞒不了我!”她一下子指出少女身份,周围围过来的人又越来越多,人家原本找人算命,就是想要听些好听的,谁料跳出段桂兰这么一个人,少女脸皮薄,当下黑了脸,险些跟她吵起来了。

    见段桂兰搅了自己生意,那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你给我走!”赶她走时段桂兰却不肯离开,反倒扯着这书生不放,人越是围得多,她越是得意,笑嘻嘻的道:

    “你这骗钱的破落货,今儿我不揭了你这层装神弄鬼的皮!你算什么命的?光知道油嘴滑舌哄小姑娘呢,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一把年纪也老不知羞!”她说得那少女面皮通红,‘哇’的一声哭着跑了,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要拉着段桂兰来找刘氏说理,段桂兰却越发不肯善罢甘休,还说要推了这骗子摊位,说他哄人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人的,段桂兰二话不说,抓了这中年男人一耳光朝他脸上打了过去,那书生当时就被打蒙了,段桂兰得意洋洋:“你说你会算命,你可算到你会被我打了?”

    她这样胡搅瞒缠,直气得那书生双眼通红。两人一番打闹,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是段桂兰对手,当下被她推了摊子,笔墨纸砚散了一地都是,周围人的哄堂大笑让这书生气得面皮发紫,闹了一通,想到她之前揭那算命少女的秘时,自称是附近段氏布庄的。段氏布庄在这附近一带也算是极有名气,书生恼怒之下要跟段桂兰前来寻刘氏晦气。哪想到此时何家在与刘氏商议百合的婚事?

    口舌伶俐的将书生说得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脸皮涨得通红,段桂兰才得意的道:

    “你这个骗子,还好意思来寻我晦气,信不信我将你告上公堂。让大老板将你抓去。打个十来板子你就老实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氏听到女儿闯了这样一个祸,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反正以往上门告状的也有。只是不像今日这般闹得大了,可今天不同,今天正是大女儿议亲时的好日子。

    刘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头发干,她下意识的看了何家太太一眼,却见那太太此时青着一张脸,半点儿笑容都不见了,这会儿站起身,一副想走的模样。刘氏慌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只说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儿要走,姓黄的媒人表情也有些不大好看,刘氏连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坚持要走,那头中年书生还在骂着段桂兰不知所云,段桂兰不甘休的跟他对骂,一时间吵吵闹闹,引得周围人都围了过来看。

    何家太太只觉得脸涨得通红,想起今日自己险些和这样一家人议了亲,往后恐怕自己儿子有这样一个小姨子,脸都要丢尽了,此时吵起来被人围观着,她拿了袖子遮脸,段桂兰却一点儿少女的娇羞没有,何家太太想起这刘氏只是一个寡妇,能教出这样一个小女儿,可想而知这个亲家怕是也有问题,她坚持要走,刘氏拦也拦不住。

    那姓黄的媒人没想到自己跑了几日,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钱没挣着,倒差点儿将自己招牌毁了,也表情难看,等到这两人一走,铺子里段桂兰还在叉着腰跟中年书生吵闹,刘氏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回头想起今日小女儿闯下的祸事,虽然她一惯心疼小女儿,可此时也着实是被气得狠了,捞了柜台上量数的木尺朝段桂兰打去,段桂兰一见不好便躲。

    “娘你干什么?”

    “今日是什么日子,说了让你在家呆着,你偏要出门闯祸,你这个惹祸精,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刘氏气急败坏,段桂兰回过神来发现母亲气得不轻,确实好像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她看了百合一眼,却见百合皱着眉,这会儿正冷冷盯着她看。

    “怎么全都怪我?”段桂兰开始还有些歉疚,可看到刘氏百合都怪自己,她又觉得有些委屈了:“你不想我出门,拿根绳子把我捆起来得了!”她这会儿还在本能的还嘴,更是气得刘氏不轻,母女二人平时在后院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今日在铺子里也开始追打,周围看热闹的冲着里面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如看戏一般。

    这样一闹,恐怕往后段家的名声还真要传出去了,没想到剧情中段百合被段桂兰连累了嫁不出去,这一次百合原本谨言慎行,本以为不应该有什么事儿了,却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一圈儿,还是回到原点了。

    刘氏最后赔了那中年书生的笔墨纸砚,中年书生满嘴喊着‘晦气’的走了,百合与何家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白天刘氏狠了心将段桂兰打了几下,晚上想起来又有些后悔,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开始在气头上打了,这会儿回过神来还有些心疼,段桂兰被打了两下,中午饭也没吃便躲回了屋里,她这一不出去惹祸,刘氏反倒不习惯了,开始还强绷着,到了晚上铺子关了门,百合去做饭,她去哄段桂兰,直到百合将晚饭做好,她也并没有将段桂兰哄好的样子。

    “你妹妹中午没吃,我去唤她就是不起来,你跟她年纪相近,过会儿端碗饭,去哄哄她,这饭不吃,始终是不行的。”一天时间,刘氏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了,她端了碗,唉声叹气的,百合却一点儿不同情她,听到刘氏这话,便笑了出声:“我还要去哄她?她搅了我的婚事,谁来哄哄我?”就因为自己今日没哭没闹,还得帮着刘氏守店铺又做饭的,所以刘氏是不是就觉得她是活该的了?

    想到剧情中段百合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定亲失败之后被人嘲笑嫁不出去,眼见一年比一年年纪大而感到心慌时,刘氏却总想着替段桂兰解释,深怕段百合生了段桂兰气似的。

    百合这话一说出口,刘氏眉头就立了起来,显然是要发火,可看到女儿那张冷淡的脸,想到这两年时间自己与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亲近,也不知她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心中没来由的又有些心虚,本来想骂她的话,又收了回去,泱泱的道:“桂兰年纪还小,从小又没了爹,我又要管着布庄,对她难免有些疏忽,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应该多教教她。段家只得你们两姐妹了,如果不相互扶持,自己倒是窝里反了,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刘氏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忍气吞声,可在百合听来却是好笑:

    “她年纪小,又比我小得了多少?她从小没爹,我就是从小有爹的?娘管着布庄,难道我天天就是玩耍?”段百合从小时起便要踩着凳子做饭,如今段桂兰都已经十三了,眼见翻了年就是十四,这么大个人,却连一次厨房都没下过,更别提帮着店里绣花了。“更何况让人看什么笑话?有什么笑话,人家不都看完了?”

    刘氏听百合这样一说,心里的心虚一下子就化为了火,她眉头一下子便扬了起来,厉声就道:

    “这是你对你娘说话的态度?”她声音有些尖利,伸手就想要去掀了桌上的饭菜:“更何况今天这笑话怪谁?你不知道桂兰的性格?你早将她看好,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吃吃吃,一天到晚只知道填了你那张嘴,将你喂恶了,谁都不要吃了!”她气到极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哗啦’声中,刘氏将百合做好的饭菜全挥落到地,那菜盘子洒了一地都是,‘铿铿锵锵’的响声中刘氏通红了双眼还在骂。

    屋里段桂兰听到声响,冲了出来:“我知道你怪我!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只记得你的婚事没了,两年前你害我裹脚的事呢?我的脚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全是你害的!”外头吵得凶,段桂兰表面是在跟刘氏发脾气,其实心中也是泛怵,害怕刘氏打她。

    她自个儿也知道今天闹的事儿确实不像样,本来想着饿上两顿,刘氏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外头百合与刘氏越吵越凶,段桂兰也有些害怕,慌乱之下她有些口不择言的说起两年前的事儿,开始她还有些心虚,后面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自己本来已经样样不如百合,长得没她好看,娘还总说她嫁不出去,如今自己一双脚还毁了,今天她做的事儿确实不对,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那我明天负荆请罪,去跪在何家大门前认错,请他们娶了你,这总行了吧?”

    说完,段桂兰‘哇’的一声,又冲回房里,‘嘭’的一声将房门甩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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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七)

    这一顿饭谁也没吃得成,原本刘氏还以为段桂兰只是随口说说,谁料第二天等到别人传来段桂兰真跑到何家门前去跪着认错,请何家人来段家娶自己的姐姐时,刘氏险些睁着眼睛昏死过去。

    段桂兰是被何家遣人送回来的,送回来时何家的人脸色极不好看的要求刘氏将小女儿管好,才匆匆离开了。

    经此一事,段家成为了淮城的笑柄,何家跟段家原本没结成亲,反倒差点儿结了怨,这事儿连累着何家都觉得丢人,再加上上回段桂兰直接扯了那算命丫头的事儿说嘴,也不知怎么陆家也不再向段家的管事也不再向段家订衣料了,那陆家原本是段家的一个大客户,这样一来,段家名声响亮,生意受了打击都清冷了许多。

    刘氏成天哀声叹气,段桂兰跟百合之间关系更紧张了,她认为自己为了姐姐的婚事已经认了错,并都跑到何家跪下了,她这些年除了过年过节跪神跪祖宗父亲,又跪过了谁?

    如今为了百合跪了别人她却不领情,两姐妹之间再也不像剧情中那样感情和睦,而直到百合十七之后,果然淮城中段家的名声传遍,刘氏哪怕出再多钱,也没人再肯为段家拉媒保线,不止是百合自己的婚事受阻,就连段桂兰眼见快到十五,上门提亲的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仍是没有避过剧情里段百合遭人指点时的情景,段家布庄生意也渐渐受到影响。刘氏脾气比以往更急,这样日子终于渐渐的过着,仍是到了剧情里沈腾文出现之时。

    一年的时间,刘氏整个人却熬得头发都快白了,成天哀声叹气的,段桂兰开始倒是老实了几天,可是后面又故态复萌,成天还是往外跑,家里生意她也是丝毫的不担忧,刘氏拿她也是没有办法。说也说过了。骂她不听反倒要挨顶嘴,打她吧自己又心疼,最后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原主的生辰是在夏末,百合十七岁一足。眼见快吃十八岁的饭。大女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街坊邻居都开始笑话,刘氏那脸成天拉得比丝瓜还长,像是一个爆竹。平时逮着人就开口,百合也尽量不与她搭话。一大早的段桂兰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刘氏阴沉着个脸,骂骂咧咧的,将百合使唤得团团转。

    自从布庄生意一落千丈以后,布庄里也请不了那样多人帮忙干活儿,自然大部份的事情都落到了百合头上,刘氏阴沉着个脸坐在柜台前,两个妇人有说有笑的路过铺子边,转头朝这边瞅了一眼,倒是朝铺子中进来了,一个穿着粉色上衣配姜黄色长裙,一个则是穿着青底白花的裙子,年约三十岁许,挽着手进来,不太像是来买布的。

    刘氏懒洋洋坐着没动,百合倒是迎了上前,那穿青底白花裙子的妇人转头看了百合一眼,倒是眼睛一亮:“哟,妹子倒是长得好俊,可说人家了?”段家名声在外,段家里两个姑娘一个个的到了年纪却没媒人上门,这淮城一带谁不知道了,如今这妇人虽然张嘴夸百合,但一听到这妇人问百合有没有说人家,刘氏只觉得这人简直明知故问,拿自己寻开心来了。

    她脸色一沉,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起来,起身正要开骂,却见百合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窝火,想到这个大女儿与自己一惯不太亲近,养不熟的东西,平日连自己这个母亲也不知道亲近,人家拿她寻开心,自己也没必要这样干着急,倒是有人若能让她吃些苦头,方才使百合知道自己的好。

    想到这儿,刘氏硬生生忍了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眼皮搭着,只当没听到这妇人问的话般,嘴角边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冷笑来。

    “多谢婶儿夸奖了,还没有呢,婶婶喜欢什么样的布料,我给您量过之后剪下来装了?”刘氏的动作虽然隐秘,却仍被百合看在眼中,她并不是原主,也不会因为刘氏这样的动作而伤心难过,因此假装没看到一般,开始招呼起客人来。

    “我喜欢什么倒是没个准儿,就是进来看看的。”那穿着青底裙子的妇人听到百合这样一问,倒是尴尬的笑了笑,原本扯了姜黄色裙子的妇人要走,谁料百合看了这两人一眼,突然开口:

    “这样吧,两位婶婶也别急着走,我看您体态丰腴肤色白皙,若穿杏色就是最衬肤色,到时将腰拉高一些,裙摆这儿绣些花色,走动间倒像是步步生莲,看上去更显貌美了。”这两人进来确实不像是要买这布匹,反倒像是随便逛逛,百合听了这妇人的话也不意外,但仍嘴里揽客。她看姜黄色裙子的客人身材稍瘦一些,表情有些严肃,不像那穿青色裙子的妇人一般笑意吟吟的模样,她进门也不看布匹,身上穿着打扮半新旧,但是那捏在手中的帕子倒是已经看上去有了些年头,百合又转身拿了店里装帕子的筐来由这两位挑捡。

    “倒是能说会道的,真是一个可人疼的。”两个女人原本没想要买东西,可这会儿百合察言观色,倒是说得两人都有些心动了起来,那姜黄色裙子的妇人挑捡了一阵,帕子都是百合自己想出的花样儿,用的布料是平日一些稍好的料子做了衣裳之后剪下来的,看得那妇人爱不释手,在问过这些帕子是百合绣的之后,那原本少话的妇人倒是露出几分可惜之色来:

    “段大娘子还没说人家吧?我娘姓沈,有个堂侄儿倒是已经十八,长得一表人才,从小跟着我那堂兄读书,今年中了秀才,往后前途大得很呢。”她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傲色:“如今我那堂嫂正想为他谋个贤良淑德的娘子,段大娘子模样俊俏,人又能说会道,我看你脾气也是好的,怎么外头人就传得那么难听?”

    这妇人话音一落,听她娘家姓沈,有个堂侄儿已经十八,又是读书人,还中了秀才,这样的人物淮城里可并不多,她几乎已经敢肯定这妇人口中所说的堂侄儿就是沈腾文了。只是这会儿还并不到沈家要招亲的时候,没想到该来的总也躲不掉,沈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凑上门来了。

    原本坐在柜台里等着看百合笑话的刘氏听了这话,险些便跳了起来。

    最近她正为了两个女儿的婚事泛愁,没想到人在屋中坐,倒是喜从天上来,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妇人,竟给她带来了这么好一个消息,刘氏激动得浑身哆嗦,一下子站起了身来,慌忙开口:

    “嫂子休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这两个女儿,小女年纪小,虽然性情活泼,可也是心地善良,长女更是知书达礼,绣工性情不在话下,这模样两位也是看到了,方圆百里就挑不出一个比我家女儿还要出色的。”刘氏先夸了一番自己的两个女儿,见那两妇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她忍了心中的激动,开始打听起这沈氏口中娘家的堂侄儿来。

    那妇人看过百合样貌,又跟她说了几句话,确实对百合印象不错,此时又听她已经十七还没说婆家,段家家境也是殷实的,自己那堂侄儿虽说年少有为,也不愁娶妻,可若是能与段家这位大娘子相配也算是天作之合,再加上若她当真能撮合了这桩婚事,也算是积了一德,因此刘氏有心,这妇人又是有意之下,两人便是聊了起来,越聊倒是越觉得这事儿有门了。

    “不瞒您说,我那侄儿文采顶顶好的,县太爷也曾见过他,说他有才有德,往后若是能继续苦读,要是天爷保佑,说不定还能中个举人,往后谋份官职的。”那沈氏先夸了一通,末了才犹豫:“只是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我那堂兄早年前祖上也算家境殷实,可这些年早家道中落,境况不佳,只是我那堂兄为人正直,不肯得那不义之财,这几年又专心教育我那堂侄儿,年华蹉跎了,家中钱财并不丰厚,恐怕若是比家产,跟段家是比不得的,若是段大嫂有意,我便回去问问,若是段大嫂有心想要将女儿高嫁,也就当我今日多嘴了。”

    沈家确实穷,虽然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这几年也是靠典当旧物为生了。

    只是这会儿读书人地位清高,再者刘氏也深怕女儿再耽搁下去往后嫁不掉了,因此虽然听这妇人说沈家家境贫寒,但她仍喜笑颜开的应了,只说先相上一相,若是沈家瞧得中,她只要女儿过得好,绝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

    刘氏这样给脸面,那沈氏也抿了嘴角笑,便答应回去问问,明儿再来给刘氏回话。

    深怕这样一桩好亲事被别人抢了先,刘氏一咬牙:

    “那就劳烦您了,今日多亏了二位带来这样一个好消息,不瞒您二人所说,我为了这两个女儿婚事,也算是熬得头发都要白了。二位今日选的东西,我也不收钱了,权当是辛苦二位替我跑上这一趟,若是事情成了,我必定要重重感激的。”刘氏虽然向来不算多大方,可事情关系到两个女儿终身,这会儿也咬牙大方了一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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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以为我会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吗?我不会,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是复读机而已

争求如意郎君(八)

    若是百合这一次当真能嫁掉,可真正是去了刘氏一桩心事了,她之前一直担忧着若是百合嫁不出去,再过两年更无人要,大的嫁不了,小的恐怕更难嫁。百合要是这一回真能嫁个秀才,好歹与读书人沾上边儿,也能清洗一下段家的名声,说不定到时给小女儿嫁妆备得丰厚一些,段桂兰也就好嫁了。

    这样一想,刘氏态度更是殷勤。她大方的任由这两个女人选了些东西,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也确实是欢喜,二人分别挑了一条帕子,又选了一块布,才在刘氏期盼的眼神中,欢天喜地的走了。

    当天晚上刘氏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谁料第二日那妇人果真又来了,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这事儿有门了。沈家虽然听说过段家两姐妹的事儿,可这女人收了刘氏好处,又确实对百合印象不错,因此回头便添油加醋在自己那堂嫂面前说了一通,说得沈家人都有些心动,答应寻个好日子过来看看。

    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刘氏又掏了三十文钱塞进这沈氏手里,只说这婚事让她多费心,往后好处还在后头。

    将这沈氏一送走,刘氏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就说这姻缘一事儿可是天注定的,那老天爷要如何安排,月老那儿早就已经定好了。我就说那何家与你不成,指定是三生石上跟你没缘的,若是当初硬扯着。哪怕走到一块儿也是不美的,如今你瞧,更好的不就来了?”刘氏这一年来看到百合段桂兰之间生疏的情景,她只得这样一双女儿,两个本来都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姐妹闹成如今这个模样刘氏本来也着急的,可是当初她没有底气。

    刘氏虽心头是宠段桂兰的,但段桂兰当时惹了祸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她哪怕就是再想要让百合大方一些,不要生段桂兰的气也实在张不了那个嘴,这一年多来百合无人问津。刘氏也觉得有些不敢看百合的眼睛。如今好运一来,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往后你也少跟你妹妹生气了,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你始终是个当姐姐的。心胸该宽大一些。不要学那小门小户的。光长个儿,那心胸越发狭窄了。”她训了两句,又咧嘴笑:“你自个儿好好表现。到时若是那沈家人一来,你殷勤些,嘴甜一点儿,别像在我面前似的,还给倔嘴,人家的老娘可不像你亲娘这样,不会跟你生气。回头给你爹烧柱香,这样的好事儿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也好让他保佑你,这桩亲事能成。”

    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模样,百合看了刘氏一眼,想到原主对于这个母亲复杂的感情,叹了口气:“娘,我心胸宽大一些倒是无妨,我并不在意桂兰有没有搅和了之前那何家的事儿,我一直在意的,是娘你始终宠桂兰多过我。我比桂兰大不了几岁,我也是娘亲生的,可从爹过世,我要帮着娘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要听娘的话,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帮娘打理布庄,桂兰就因为比我小三岁,什么都不做。”这些话是原主藏在心头多年,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若不是看刘氏确实真心诚意在为了她的婚事着急,百合是压根儿不会跟她这样说的:

    “何家的亲事搅没了,娘从来也没哄过我,没问过我心头感受如何,只担忧我怨了桂兰,有时我都在猜我是不是娘亲生的。”

    百合一番话,说得刘氏都呆愣住了。她确实没想过何家的婚事过后,百合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一直害怕女儿怪她,尤其是百合这几年来跟她越来越生疏,虽然仍是温顺听话,可平时与刘氏讲话并不多,刘氏总觉得这个女儿越离越远,不像小女儿,调皮是调皮了些,可至少让她觉得段桂兰是需要她的。

    此时百合话音一落,刘氏眼圈通红,泪水一下子就将眼眶迷了,她转身拿帕子去擦:

    “谁说不是亲生的?若不是亲生,我干什么为了你的婚事一天到晚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只是……”

    “姐姐是怪我了?”刘氏话还没说完,段桂兰已经气冲冲的踏进屋里,她不知道今日去哪儿疯了,一张圆盘似的脸跑得红扑扑的,肤色因为常年在外跑着显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身段并不纤细,反倒显得极其壮实,但十五岁的少女身上自有一种活泼可爱的气质在,因此哪怕汗湿了头发,可却并不显得惹人讨厌,反倒充满了生机活力的样子。

    “是怪我没有在家里洗衣做饭,没有帮娘打理布庄,姐姐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吃了你的喝了你的是不是?”段桂兰脸庞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何家的事你表面说不怪我了,可心里还是怪的,不然一年多不跟我讲话?我知道我错了,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莫非姐姐觉得娘要一刀砍死了我,为你报复你才开心快乐是不是?”她咬着嘴唇,恨恨的伸腿踢了一下桌子,那脚趾撞在桌腿上,显然是撞疼了,她吸了吸鼻子:“我都已经去请过罪了,人家不想娶你,关我什么事?要不是我今天早些回来,恐怕听不到这些好听的了!”

    “桂兰!”刘氏听到这话,有些手足无措的看了小女儿一眼,招呼了她一声,可刘氏不说话还好,一说段桂兰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叫我干什么?反正我在这个家里就是没人疼的!你长得好看,人家都夸你知书达礼,我样样做不好,你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你现在怪我,你怎么不想想几年前你害我的事?我的脚都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的脚怎么叫我害成这个样子?当初裹脚时,可不是我给你裹的,是娘觉得裹了脚女孩儿家才能讨夫君喜欢,才找了人来裹脚,我当时要帮着娘做事儿,裹了脚怎么做?我当时说不裹,若是要裹便给你裹,如果你要是不想裹,你也可以跟娘说不裹的,更何况如果裹了脚之后你不要四处乱跑,那脚也不见得会坏,又怎么能怪得了我?”百合冷笑了两声,段桂兰当日裹了脚还不安份,没几天下地又跑又跳的,脚后来发了炎肿了变形,可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虽说自己提过建议,但刘氏听不听她却半点儿做不得主,若不是当初刘氏舍不得那请吴婆子裹脚的几十文钱,也不见得就非要给她缠了,要是段桂兰后来自己安份一些,不要总想要往外跑,好好养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面她倒是怪上自己了。

    听到百合反驳,段桂兰眼眶都瞪大了,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百合就尖叫:“你再说一回!”她从小喜欢舞刀弄剑的,学那男孩儿作派,性格刁蛮也就刘氏吃她这一套,若论口舌她不见得是百合的对手,此时被百合说得张不了嘴,又气又急之下拳头都握起来了。

    刘氏见这两姐妹平日见了面不说话也就罢了,现在一见面说了话就开始吵,她心中既心疼段桂兰脚上留下的痕迹,又看平日一向凶悍泼辣的小女儿哭成这个花猫似的模样,连忙便看了百合一眼: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百合,你是做姐姐的,便少说几句,让让你妹妹,你妹妹年纪小,从小又没了爹,怪可怜的。”

    又来了!段百合也是年纪小没了爹,怎么刘氏就不说自己可怜了?从来都是说段桂兰年纪小、又可怜,让原主让着她,刚刚本来看刘氏确实苍老了放多,所以跟她说的那几句,全当是白费了功夫,讲了半天,刘氏估计是根本没有听进去的,百合此时也懒得再跟刘氏多说,起身便走,刘氏有些尴尬的看她离开,后头段桂兰还在又吵又哭,她还在哄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当初那沈氏跟刘氏约好的与沈腾文的母亲见面的时间,上回何家的太太过来相看百合时因为段桂兰闹了事儿,最后使得婚事不了了之了,这一回刘氏吃了亏,也学乖了些。她纵然心疼小女儿,可也真害怕这一回小女儿再闹将起来把百合的婚事给搅黄了,因此提前一天便请了人回来以教段桂兰规矩的名义,将她锁在了后院中,又想到段桂兰那野小子一般的性格,早晨趁着百合做饭的功夫,殷切的叮嘱段桂兰:

    “这回可不兴再胡闹了,这沈家无论是名声地位,可都是你姐姐的良配,若是再搅没了,你姐姐如今都已经十七,往后名声坏了,可再难嫁得出去了,娘平日偏心你,你姐姐心头也是知道的,你看娘何时对你差了?你这丫头这回乖一些,回头要什么,娘都好好补偿你,成不?”

    段桂兰听到刘氏这话,心中也不舒服:“说什么不怪我了,不还是防着我的?娘口口声声说宠我,到头来还是喜欢姐姐的,我都十五了,娘一天到晚只担忧姐姐婚事,也没想过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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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九)

    “说的什么傻话?若是你姐姐不嫁,谁会越过她向你提亲的?你这死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倒不小了。”刘氏没想到女儿会说这话,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段桂兰便不耐烦的将头撇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烦死了!不过我不出去,也不见得沈家的就一定看得上她,如果是……”段桂兰话还没说完,百合正好端了早饭进屋里来,听到了这句话,气氛一下子便尴尬了。

    哪怕就是再傻,段桂兰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头了,在刘氏都慎重异常的时候,她大清早的这样说便相当于是在给百合触霉头。段桂兰正有些心虚,却见百合一副冷淡的样子,又转头见刘氏瞪自己的眼神,心中又有些不服气了,自己说的本来也没错,她今日不出门捣乱,可如果人家沈家自己看不上百合,那也跟她无关。

    自己的这个姐姐又不是什么七仙女下凡,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她。

    “胡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段桂兰张嘴反驳:“就是那银子也有读书人嫌铜臭味儿呢,凭什么一个人就非得要人人都喜欢了?”

    她这样一驳,刘氏忍不住伸手去打她,段桂兰起身便躲,躲得急了撞到椅子角,又眼泪汪汪的,刘氏慌忙去替她揉,末了看到面无表情的大女儿,有些尴尬道:“算了,她童言无忌,呸呸呸。”

    一大早便看了这样一出戏。百合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这回段桂兰确实没说错,这桩姻缘本来也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就是那沈腾文的母亲看得上自己,最后这桩婚事也得被段桂兰搅黄了,因此刘氏对于这次的沈家相看十分热情,百合倒是事不关已的模样。只是这一回段桂兰要想嫁给沈腾文,百合也不想这样轻易就便宜了她,免得最后她嫁了如意郎君,黑锅倒由自己来背了。

    “她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百合说完。端了碗也不再跟刘氏搭话。段桂兰气得要还嘴,被眼见不好的刘氏死死拉住了。

    白天时那沈氏确实拉着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来了,确实就是剧情里沈腾文的母亲,她与百合说了几句。见了段家的家境。又看了看百合样貌。显然是对她十分满意,觉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却答应回头寻了媒人前来,表示这沈腾文的母亲已经有那个意思了。

    到了此时,这桩婚事几乎就算是定下了,只要中间顺顺当当的合了八字,到时定好日子刘氏只要安心备嫁妆嫁女儿就是,直到这会儿,刘氏心头那颗大石才落了地,她欢天喜地的表示要回头烧香感谢神恩,又拿了五钱银子感谢那保媒牵线的沈氏,当天晚上饭桌上刘氏说起这门婚事时,眉飞色舞的。

    “那沈家郎君我也打听清楚了,那沈氏确实不是胡说八道的,这沈腾文才年十八,长得是眉清目秀,满腹才华,年纪轻轻的便中了秀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百合要是嫁过去,便是现成的秀才娘子了。若像那沈氏所说,沈腾文要是争气,中个举人老爷,那便真是祖宗积德,菩萨保佑,往后谋个官职也不是不可能,你就是现成的太太,日子好过了,也好提携一下你妹妹。”刘氏今日高兴,难得便喝了两杯,说话时脸上现出几分嫣红,显然酒意有些上头了:“等到你一出嫁,我便该备桂兰的事儿了。如今你们两姐妹都在,有些话我也得与你们直说了,这间铺子,是你爹留下来的,我一个守寡的妇人,也没能为段家生个儿子继了香火,往后你们两人一嫁,便只剩我了。”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一出嫁,便是婆家里的人了,我也要为了我自个儿着想,活着一天张嘴总要吃饭的。所以这间铺子我便跟你们直说,你们谁都不要想了,我要留下来做我自己的依靠生活,至于你们两个的嫁妆,这些年来我开着铺子,也挣了些银子,也别说我偏心,我就拿出来,一人分一半,总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段桂兰听刘氏处处夸沈腾文好,心中酸得跟吃了颗梅子似的,刘氏后头的话她一概都没听进。十五岁的姑娘这会儿还不懂得争什么家产等,因刘氏一向不缺她吃喝,她对于银子倒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那虚荣心却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听到刘氏说往后百合嫁出去便有可能是要做官太太的人,想到都是两姐妹,刘氏还说什么以后让她提携自己。

    现在百合都对自己不冷不热了,往后要让自己看她脸色,那怎么可能?

    更何况都一样是姐妹,自己也不比她输了哪一点儿,刘氏凭什么就看不起自己了?段桂兰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忍不住撇了嘴角儿:

    “娘说得那沈腾文天上有地下无似的,若真这么好,怎么可能一把年纪还没找媳妇儿?指不定是有什么原因呢。”她说话一向口没遮拦惯了,这话一说出口,段桂兰自己还在挟菜吃,刘氏脸一下子就黑了。虽说刘氏向来偏心,可段桂兰这话说得实在是触人霉头,刘氏想起前些日子这两姐妹争争吵吵的样子,心里担忧百合听着这话往心里去了。

    百合跟沈腾文这事儿如果不出意料,那应该就是成了,沈腾文的老娘今日都发了话说是要正式请沈氏为媒人上门,一旦双方合了八字,那沈家便会来正式下聘,沈腾文是个有前途的,十八岁就中了秀才,百合嫁进沈家,沈腾文一旦有了出息,要是真做了官儿,段桂兰靠百合的时候还多着。

    自己的女儿德性如何刘氏心头也有数,段桂兰长相并不如百合秀丽,那性格又大大咧咧,一年到头大小祸闯不断,之前百合曾说过刘氏自己偏心的话,虽然当时被段桂兰打了茬,可刘氏也明白百合说的话是真的,段桂兰样貌不好,脾气也不好,从小自己怜惜她没有爹在,将她养得五谷不分,做饭绣工一样不会,若是将心比心,自己要娶个这样的儿媳,心头肯定也是不满的。婆婆又不是自己的亲娘,哪儿会容她婚后也这样?

    要说刘氏之前最担忧的,并不是百合嫁不出去,哪怕百合已经十七了,刘氏都没有像担忧段桂兰那样担忧过,她最担忧的是害怕段桂兰嫁不出去,若是百合当真嫁了沈秀才,以后沈秀才飞黄腾达了,这两姐妹感情要是再好一些,有一个当秀才娘子的姐姐照拂着,自己私下再补贴段桂兰一些,给她嫁妆准备得丰厚一点,兴许也就嫁出去了。

    所以刘氏今日是真的欢喜,百合这桩婚事一成,她心头一桩为两个女儿担忧的大石才算是落地,可见这会儿小女儿还在口没遮拦的,刘氏哪怕再宠她,也忍不住伸手打了她手背一下。

    段桂兰还在挟菜,冷不妨被刘氏这一拍,那手一抖,筷子将菜没能挟得稳,‘啪’的一声就掉桌上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沈秀才是前些年读书读的,所以耽搁了,如今才没娶媳妇儿的。”刘氏一边喝斥,一边给段桂兰使眼色,段桂兰脾气本来就火爆,某些情况下与刘氏颇有类似,这会儿一被打掉了筷子中挟着的菜,登时便将筷子一扔,嚷嚷道:

    “我怎么就胡说了?本来就是嘛!姐姐十七没嫁,人家隔壁邻居都在说了,那姓沈的哪有十八岁还不谈媳妇儿的?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更何况什么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初那在我们铺子外摆摊算命的骗子,也说是什么读书人呢,娘怎么不夸夸人家?”

    她提的是当初百合头一回相亲时她去打的那个中年书生,段桂兰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事儿,刘氏便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渐渐也大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能跟沈秀才一样吗?你这死丫头怎么就爱胡说八道?”

    “怎么就叫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是实话!”段桂兰拍了一下桌子,那碗‘噔噔噔’摇晃得厉害:“娘偏心得也没边儿了,什么都是姐姐好我差,看我不顺眼,我走了总行了吧!”

    “你……”

    吃个饭的也没完没了,段桂兰在说沈腾文有什么毛病时,心中冷笑。沈腾文本来也不属于她的,段桂兰哪怕就是将他诋毁得再厉害,也与自己无关,刘氏倒像是怕她生气,一边喝斥段桂兰一边拿眼色看她,百合心里厌烦,将最后一口饭扒了,重重的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吵够了没有?”她以往安安静静,与刘氏堵嘴时也是不温不火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说话这样大声,刘氏吓了一跳,段桂兰也转头看她,百合盯着段桂兰看:“我十七没嫁,是谁害的?姓沈的十八没谈媳妇儿,说不定家里也有个像你这样不得安生的祸害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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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略介绍:
意外死亡后百合得到了生存的机会,为了保持现状,她不得不穿越各式各样的奇葩文中完成任务。 简介有点无能,但是绝对不欢迎任何吐糟,是任何,只要夸奖,吐糟的不要怪作者不留任何情面,作者的胸怀包容绝对没有圣母大。炮灰攻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灰攻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灰攻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