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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全文阅读

作者:日暮三     总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txt下载     总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离婚

    曲浅溪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压不下心底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连慕年!你够了没!”爷爷说过,离婚的期限是他主动的提出改为孩子出生的那天的,现在,他是闹哪样儿?!

    连慕年笑了笑,不语,夺过她手掌的碗筷,“好了,别气了,才刚生产完,身子弱,吃完后躺着休息一下吧,离婚的事儿,先不管了。”

    曲浅溪咬牙,“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来喂!”

    连慕年坚持己见,轻声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好好的躺着。”

    曲浅溪别过脸,躲开他伸过来的勺子,冷然的道,“连慕年,你别扯开话题,孩子我不会让,许氏集团我也不会放手!在结婚前,我跟爷爷就签订好了的协议,不能改!如果你真的要阻止的话,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可以叫律师来谈,我不怕你!”

    连慕年端着碗的五指紧了紧,“你当初跟我结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当时的她醉昏昏的,见着他就把他往民政局里面带,拉着他要跟他领证结婚。

    当时老爷子已经跟他提过了这件事,他那时候是拒绝的,也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但是见到她之后,神使鬼差的就答应了,后来他想起来这件事,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曲浅溪别过脸不看他,冷冷的说,“你不是也一样吗?如果没有爷爷的协议,你会跟我结婚?恐怕你现在早就跟许美伊结婚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心酸。

    一年多过去了,孩子也出生了,两人结婚时的那一幕还是昨天发生那样,她还甚至很清晰的记得他那时候脸上的表情。

    其实,她没有说话,在老爷子跟她谈论协议的前一天,他们就结婚了。

    但是现在说起两人为什么结婚,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要离婚了,多说无谓。

    连慕年没有说话,虽然知道她不可能以为爱他才跟他结婚,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失落。

    曲浅溪顿了下,“连慕年,我们好聚好散吧。”

    连慕年对于这一点一点都不肯嘴软,坚决的说,“不可能!如果你要离婚,孩子跟公司你都不可能得到!”

    “连慕年,你——”曲浅溪试着跟他说理,但是连慕年却不听,“饭菜都凉了,快点吃吧,有什么事,如果你想谈,先把饭给吃了。”

    曲浅溪咬牙,你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曲浅溪吃完饭后,连慕年叫人过来将东西收走,曲浅溪才想开口,连慕年就起身,“我出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有事叫保姆打电话给我。”

    曲浅溪还没来得及说话,连慕年已经出了病房。

    ……………………………………………………

    现在快到凌晨时分了,连慕年自午饭后,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他到饭店点了餐,没吃几口,就有电话过来了。

    连慕年顿了下,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过的事情,他接起了电话。

    许美伊那边,声音酸涩,“年,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连慕年眼眸一沉,不喜欢许美伊的拖拖拉拉。

    其实,说爱许美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她,只是当时心中没有人,而且之前也认定了她,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年!别挂!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只是……不甘心。”许美伊说着顿了下,似乎感觉到了连慕年这边的不耐烦,她忙说道,“年,你之前在医院里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连慕年不语,等着那边接下去。

    许美伊看了眼坐在*边看着她的父母,顿了下,还是咬牙道,“年,如果我答应跟你分手,就得答应我帮我从曲浅溪的手中夺回公司,你知道公司是属于我爸爸妈妈的,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有今天的成就,我不想因为曲小姐个人的原因就将它夺走,那是我爸爸妈妈的心血啊。”

    连慕年没有说话,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许万重和许母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的,他当时在病房里,看到他们交换的眼神就知道了,不知道许美伊的割腕自杀是否就是他们一手策划或者他们已经看透了他不可能再跟许美伊一起,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提出来而已。

    这一点,他不想去考究,毕竟许美伊曾经救过他,如果两人能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儿两清的话,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许美伊没有得到连慕年的回答,有些慌了,以为他不会答应,忙紧张的说,“年,你答应我好不好?如果爸爸妈妈失去了公司,真的会疯的!”

    连慕年眸子微闪,想起曲浅溪的话,抿唇笑了下,“我会尽力的。’

    许美伊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如果事行了,跟我说一声好吗?”

    连慕年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许美伊听到电话断了线,心底很不舍,情绪很低落,她扭头,“看向父母,为什么要现在跟他说这件事?曲浅溪现在刚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等她出来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吧?”如果这件事推迟了,她或许能多因为这件事顺理成章的约连慕年出来多见几次面,如果事情谈好了,她怕,他以后就不会见她了,毕竟是她用条件交换了他们几年的感情和许昕侑对他的恩情。

    “小依,你没有深入去想。”许万重淡淡的说,“现在连慕年会答应你的条件除了他认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外,还因为你的自杀对他而言有一定的冲击力,所以他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你,等过了一段时间,他看你还好好的,他心里的压力就会下降,到时候他帮不帮你全凭他的良心,而且,时间久了,他有可能会知道这只是我们的计谋,他知道了,事情就大条了。”

    说着,他顿了下,继续说道,“连慕年现在还答应你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公司跟曲浅溪有关,他知不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越往后推,他就越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许美伊闻言,没有说话,想到以后跟连慕年不能见面,更甚至完全的没有关系,她的心底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许母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小依,你别这样,既然连慕年步懂得珍惜你,你就去找别人,又不是非他不可了,而且……我看那个付修扬对你挺不错的啊,你可以考虑一下他,他会是你——”

    许美伊闻言,心里更加难受了,“妈妈,我爱的是年,我不会真的跟他分手的!等他们离婚了,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的,至于修……”说大嘴猴,她没有说话,对于付修扬,如果有必要,会叫他出来帮帮忙,其他的,她有想过!

    ……………………………………………………

    连慕年用餐回来后,回去房间拿了些东西,再过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病房里很安静,曲浅溪和保姆阿姨都睡着了。

    保姆阿姨可能刚睡下,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还是挣开了眼眸,见到连慕年,想说话,连慕年却示意她不要说话,保姆阿姨点点头,继续在沙发上睡觉去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走廊和窗外的亮光都很亮,借着这些灯光,连慕年能很清晰的描绘出曲浅溪的轮廓,她睡着的时候跟醒来其实差不多的,都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有她笑起来的时候是特别的,他看来严肃,但是她笑起来却有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只要她一笑,她看起来便年轻了三五岁,像一个大学生一样,年轻活力。

    但她很少在他的面前笑的。

    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笑的时候,好像怔了下,隐隐的记得,开始吻她的时候,他也酷爱她的小虎牙……

    连慕年看着她,不觉的困,思绪渐渐地清晰,没有入睡的欲.望,可能是他盯着人看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曲浅溪在睡梦中忽然挣开了眼眸,在微弱的亮光中,两人目光相对。

    连慕年一顿,想说话,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眸,又开始入睡了。

    他怔了怔,掀唇浅笑。

    早上曲浅溪醒来的时候,连慕年已经不在病房里了,在她吃完早餐后,连慕年才风尘仆仆的过来。

    连慕年拉了张椅子坐下,他眸子一瞬不瞬的的看着曲浅溪,“浅浅,我再问你一次,你一定要离婚吗?”

    曲浅溪顿了下,抬眸时发现他表情冷硬,昨天罕见的柔情已经不知所踪。

    曲浅溪咽下口中的食物,忽然觉得,没有胃口了,看着他点点头。

    连慕年听到她的答案,好久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很安静,保姆看着两人暗含汹涌,走出了病房。

    “为什么?”

    曲浅溪顿了下,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能说对他,她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吗?

    她垂着脑袋,微微的苦笑了下,好久之后才说,“我跟爷爷的协议到期了,自然就离婚了,这个有什么好问的。”

    连慕年听到她的答案,垂下眼睑,喉咙滑动了几下,才问,“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离婚了?”

    曲浅溪皱眉,小手微微的钻进被子,“这个跟我有关系吗?我按照协议办事,希望你也能遵守协议。”她虽这么说,但是……心底里还是希望他能将说完的。

    连慕年看似平静的俊脸闻言有了怒意,他倏地起身,身子逼近她,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怒声道,“协议协议,你能不能每次都搬出协议来堵我?!”她的语气,他折的呢非常的不喜欢!

    曲浅溪皱眉,被他身上的压迫感能的不舒服,“那是事实,不然你要我说什么?”

    连慕年缓缓的放开她,眯起的眼眸沁上了些冷意,“如果你真的要离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小侑家的公司,你别想指染,女儿你也别想得到!我说过了的,也给过你机会考虑,既然你的意思明确我也不怕告诉你这点。”

    曲浅溪闻言,眼神一冷,“连慕年,你——”

    连慕年冷哼一声,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抿着薄唇离开了病房。

    曲浅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连慕年离开医院,上了车,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发疯的飚出了车库,空气烦躁沉闷,他松了松领带,烦躁的扒扒头发,老爷子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才接起电话,老爷子的话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一声,你是想气死我吗?幸亏浅丫头跟我的曾孙女没事,要不然你也不用回来连家了!”

    连慕年没有说话,见老爷子骂的差不多了才开口,“爷爷,没事我挂电话了。”

    老爷子轻哼一声,又骂了他几句后说道,“我之前给你那些资料是想你能好好的想一想,怎知你竟然弄出了这样的事来!”

    连慕年想起手中的离婚证书和协议,俊脸更沉了些,不再听老爷子唠叨,挂了电话。

    ………………………………………………

    许美伊打了两个电话给连慕年,但是他都没有接,她想见他,只好在曲浅溪的病房门前等她。

    她来到病房的门口,却没有进去,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见连慕年冷着一张俊脸往这边走过来。

    她一喜,忙迎上去,“年……”

    连慕年脸色更加沉了,顿住了脚步,“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美伊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好担心的说,“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曲小姐怎么样了,昨天的事怎么说我也是有责任的。”

    连慕年抿唇,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她的身体是很好,好得有足够的力气跟他闹离婚,怎么会不好?

    他说完,推门进去,但是许美伊去额挽住了他的手臂,在连慕年还没有来得及将她推开时,跟了进去。

    曲浅溪心里沉重,也睡不着,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到两人时,小脸倏地就沉了下来。

    她刚才还在左思右想的琢磨着他的话的意思,现在,他却给了她这么一出!好极了!

    曲浅溪怒极反笑的坐起身,冷冷的看着连慕年和许美伊。

    连慕年抿唇,眼眸冷厉的回头看向许美伊,许美伊却当做看不到,笑了开来。

    连慕年扭头看了眼冷笑着的曲浅溪,眸子微微一闪,微微的掀起唇角,没有再推开许美伊。

    曲浅溪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情境,胸口的怒火难以压抑,“你们给我滚出去!”

    连慕年不语,渐渐的靠近她。

    曲浅溪冷冽如冰的看了他一眼,“连慕年,我叫你跟他滚出去!不懂人话吗!”

    许美伊是开心的,因为连慕年没有推开她,她得意的看了眼曲浅溪,更用力的挽住连慕年的手,“曲小姐,你看起来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我当然要过得好了,我还等着出院弄死你呢!”曲浅溪直直紧攥,一点也不畏惧的当着连慕年的面儿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她现在身子还不适合激烈的运动,她一定会上前撕烂许美伊的脸,狠狠的捏死她!

    许美伊脸色一变,那天她掐她脖子的情境她记忆尤深,有些恐惧的抖了下身子,“你……曲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

    曲浅溪却懒得听她说话,冷瞥了眼连慕年,“说罢,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可以成全你。”连慕年将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冷睨了眼身边的许美伊,然后扭头冷冷的看着曲浅溪,将手里的一个纸袋扔在*上,“离婚协议书在里面,还有一亿支票,现在签了它,答应不再指染许氏集团和不跟我抢女儿的抚养权,否则,我要你一无所有,如果反悔,后果你可以试一试。”

    曲浅溪闻言,身子抖了下,但是她注意到许美伊惊喜和大得意的眼神,强忍住心底的痛和怒,咬牙道,“连慕年,你的条件我不可能会答应!”

    她掏出离婚协议说,看了眼里面的内容,心,越来越寒,冷笑了两声,忽然拿起旁边的笔签了字!

    连慕年眼眸眯起,抿着薄唇,见曲浅溪执起笔的时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停手!”连慕年没有想到曲浅溪真的回签,毕竟里面写的清清楚楚,如果她签了,孩子跟公司,她都不可以再插手。

    他甩开许美伊想要抢过曲浅溪手中的离婚协议,但是曲浅溪反应很快,将离婚书收好。

    许美伊今天过来没想到会刚好撞进他们要离婚的,顿时心里喜悦不已,但是她心底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品尝,连慕年的表现就让他知道,他根本不想离婚,他或许只是试探曲浅溪而言。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难受,他想阻止连慕年,但是连慕年冷冷的瞥她一眼她就吓得松了手。连慕年挣开许美伊的手,走进曲浅溪,“浅浅,把离婚协议给我。”

    曲浅溪刚才全神贯注的签字,没有注意到连慕年的举动,闻言,心里虽然觉得他拿离婚协议书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她就是不给他。

    她顿了下,忽然问道,“连慕年,我记得爷爷说过,他昨天寄给你一份文件,对吗?”

    连慕年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点点头,那份文件其实就是她跟爷爷签订的协议书和她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曲浅溪看她点头,眼神更加苍凉了些,冷笑了下,“连慕年,以后——我们走着瞧!”

    说着,还没等连慕年说话,她又说道,“连慕年,无论我做什么,爷爷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如果你要帮这个女人夺走公司,我想爷爷不会同意的,而且这份协议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屁!无论是女儿还是公司,我都要!但是连慕年,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走各路!”

    既然他接到了爷爷给的文件,他就应该知道许氏集团是属于她妈妈的,而不是许美伊的,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但是,他还是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是非不分,对于昨天的发生她为何会跌进水里,的事不闻不问。

    虽然她知道,他昨天到了那里,选择救的人不是她跟孩子,而是这个女人她就知道,在他的心里,她跟孩子都没有这个女人重要,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婚。

    但是,他似乎怕伤害得她不够深似的,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既然如此,她对他还有什么好期待的?!死心也不过如此罢了!

    “浅浅——”连慕年心一紧,事情完全的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知道她是在意孩子的,也在意公司,他改变主意让许美伊跟着进来只是为了给她更强的冲击力,相信他他真的可以做到,但是他没想到她会选择跟他硬碰硬。

    “出去,给我出去,以后,我们不再有关系!”曲浅溪冷冷的说着,按下旁边的呼救按钮。

    “浅浅!”连慕年真的清晰的看到曲浅溪眼底的决绝,心底慌乱不已,在他想要说话时,医生听到呼叫声,就立刻赶过来了。

    曲浅溪冷着脸,说,“医生,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到他们,麻烦帮我请他们出去,谢谢。”

    医生见曲浅溪脸色真的不好,也就跟其他的人一起,叫连慕年和许美伊出去了。

    连慕年抿唇,不想走,但是曲浅溪的眼神告诉他,他在多说也没有用,他值得出去了病房。

    许美伊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她的心是欣喜的,连慕年如果离婚了,她的机会也来了,她跟上连慕年,叫住他,“年,等等我……”

    连慕年顿住脚步,冷睨着许美伊,有些讽刺的掀唇,“你不是伤得很严重吗?出来这里你爸妈不担心?”

    许美伊嘴角的笑意倏地凝结在唇边,“我……我现在好了很多了。”

    “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伤口就完全愈合了?”连慕年冷哼一声,“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很清楚,以后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想再看见,也记得,不要再出现在浅浅的面前,她不喜欢见到你!至于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答案,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连慕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美伊看着他冷酷的背影,咬牙,眼眸里的恨意疯长。

    ……………………………………………………

    曲浅溪躺在*上一动不动的,到了午饭时间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的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保姆阿姨见着,有些心疼,哄她多吃点,她也没有反应。

    他吃完饭,凌彦楠离开了半天又出现了,曲浅溪勉强的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凌彦楠放下水果篮,坐下,“身体好点了吗?”

    “还好吧。”曲浅溪没有什么精神的说。

    凌彦楠笑笑,跟他说了几句,忽然环顾了四周,“问,孩子呢,想看一看。”

    孩子吃了奶,医生就抱走了,曲浅溪见凌彦楠想看孩子,就叫人报过来给他看一看。

    凌彦楠笑,接过保姆阿姨手中的孩子,但是笑意不到三秒的时间,倏地凝在唇边,冷着俊脸,“这个不是你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章 同归于尽

    小孩子的小嘴跟曲浅溪的一模一样,他只要一眼就能轻易的分辨出来,而眼前他怀里的这个肯定不是曲浅溪的女儿,他敢百分百的肯定!

    “什……么?”曲浅溪闻言,反射性的,身子抖了抖,忙伸手接过孩子。

    女儿是自己的,凌彦楠只见过一次孩子,她不确定凌彦楠是否看错了,而她觉得凌彦楠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所以她勉强的压下心底越演越烈的不好的预感。

    曲浅溪一看到孩子的小脸儿,小脸倏地刷白,微微的都这身躯按下医院的铃声。

    虽然孩子的穿着和裹着的小被单都跟女儿的一模一样,但是曲浅溪作为女儿的母亲,孩子的一切都被她清晰的挤在脑海里,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凌彦楠看着曲浅溪慌张的按下呼救铃声,问,“浅浅,你最近一次见孩子是什么时候?”

    “一个时之前,我想见女儿就叫人抱过来……我——”说话时,曲浅溪脸色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她慌张又担心的翻找着自己的包包。

    她的还音未落,她的主持医生就领着两名护士进来了,曲浅溪见到他们立刻就开口,语气冷硬,“医生,这个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医生闻言,也慌张了,见曲浅溪如此的确定,就知道肯定抱错了孩子,忙下命令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要知道,给病人家属报错孩子,事情是很大的,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凌彦楠抿着唇,顿了下问医生,“最近一次,除了曲小姐,谁去看过孩子?”

    医生想也不想,立刻说道,“连先生过来见过一次孩子,就在曲小姐上一次按铃叫我们把人赶走的时候……。”

    曲浅溪闻言,眸子一惊心狠狠的抽紧,倏地张大眼眸。

    难道……是连慕年?他怕得不到孩子的抚养权,所以用这样的阴招?

    医生顿了下,又提醒的说道,“不过那是在孩子午饭的时候抱过来之前发生的,那时候还很早。”

    曲浅溪闻言,也觉得有道理,心松了些,但是却也更加的担心了,如果是连慕年叫人抱走的,至少孩子是安全的,如果是有人蓄意这么做,孩子就有危险了。

    这边发现孩子抱错了,不到两分钟,又有人说自己的孩子不见了,找到了曲浅溪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跟医生吵了了起来,曲浅溪的心本来就烦躁和担心,听到那边的家属不依不饶的在她的病房里吵闹,“要吵出去外面吵!”

    医生也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承诺尽快查出真相,尽快的吧孩子找回来。

    那边家属见到曲浅溪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里也很同情的,毕竟他的孩子找到了,现在医院里统计出来,少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不知所踪,找不找得回来都难说,于是也离开了病房。

    曲浅溪知道孩子是真的不见了,而且不在医院里,记得焦头烂额,担心得豆大的泪珠说下来就子眼角滑下来了,他捏着电话,抖着小手差点拿不稳手机,凌彦楠看着,一时间安慰的话他说不出来,他知道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如果曲浅溪没能知道孩子的下落,都是枉然,只是他看着怎样的曲浅溪,真的……心里不好受,还是忍不住说道“浅浅……你想打电话给谁?我帮你好吗?”

    曲浅溪抽抽鼻子,摇摇头,任凭眼泪划过她的小脸,跌落被单上,一颗两颗三颗……

    她断断续续的抽着鼻子说道,“我……我打给年,告诉他我们的女儿不见了,叫人帮忙找,我……”

    她说着,终于拨了号,立刻就停止了说话,紧张的悬着心等着那边接电话,但是她的电话才拨,那边就传来了她熟悉又陌生的甜美却让他觉得无比冰冷的声音,一颗心更加是跌进了谷底。

    连慕年已经关机了。

    曲浅溪眼泪掉得更加汹涌,不甘心的拨了几次,但是那边都没有开机,她只好拨了爷爷的号码,却也是显示关机的状态。

    曲浅溪心里越来越不安……她不放弃,打了电话给李允雍,只有他的号码是能够拨通的。

    凌彦楠在她拨号时,自己也叫人来帮忙找,他才拨了号码,却见曲浅溪像是一个失恋魂魄的木偶,跟那边的人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抖着身子竟然要下*,吓得他立刻的跟那边匆匆的说了几个字就挂了电话。

    “浅浅,你想干什么?”

    曲浅溪咬牙推开他,“我……我要去找我女儿。”

    凌彦楠看着她这样,攥紧了十指,“你现在不能下*知不知道,要找我帮你找。”

    曲浅溪推开他,要下*,“我自己也要去找,我也去!”

    “浅浅!”她的身体虚弱,他连握着她的肩膀的手都不敢太过用力,他觉得自己要她一用力,她现在就想一个瓷娃娃一样,一捏就会碎,但是他才刚松手,曲浅溪就下*,鞋子也不穿的往门口跑过去。

    凌彦楠心一紧,她身子单薄虚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走,她敢没走几步,就走不动了,他忙过去,将她抱回*上。

    他蹙眉,臂弯里的她身子轻如燕,他抱着一点都不吃力,“浅浅,我可以帮你找,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乱跑,乖乖的呆在病房里,你知道我在这边有人手,只要我叫人出马,谁都没有我快,即使连慕年也一样。”

    曲浅溪闻言,停止了抽泣,眼眸顿时匆忙了希冀,一双柔弱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抬眸看他,“真的么?那你是不是能保证我女儿平安无事,一定能帮我找回来?”

    凌彦楠抿唇,知道她是太过担心了,安抚道,“我会尽量,你放心。”

    曲浅溪点头,抽抽鼻子,“可是我——”

    凌彦楠感觉她神经高度的绷紧,安抚的道,“如果你离开了病房,我就不能安心的待人去找了,所以,你要好好的躺着,等一下我回来时你一定要在病房里,知道吗?”

    曲浅溪闻言,只好点点头,“嗯嗯,那你去找,快点——”

    说着,她顿了下,拉住他的手,“查许美伊,首先查她的行踪!”许美伊多次想要夺去她的孩子,现在孩子出事了,她不相信孩子跟她没有关系!

    凌彦楠闻言,眸子一闪,“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凌彦楠又叮嘱了她几句,叫卖生活用品回来的保姆阿姨看着曲浅溪不让她离开,才不放心的离开。

    曲浅溪在凌彦楠出去后,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眼泪没有停过!如果许美伊真的做了什么事,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要她付出代价!

    ……………………………………………………

    许美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及膝的薄薄的带帽的外套,她带着帽子,白色口罩和一个墨镜,站在医院车库一处阴深黑暗的角落里,眼眸透过墨镜,看向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她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渐渐的眼眸里多了一抹不耐烦,良久之后们终于看到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向四周看看,直到发现没有什么人,才往角落这边走过来。

    许美伊看着来人,不满的轻哼一声,“叫你偷个小孩而已,花了这么长时间,慢死了!”

    男人不满的哼了声,“大小姐,你以为在医院里偷一个小孩是简单的事情吗?那边守着的人又多,摄像头又多,进去都得花半天功夫呢。”

    许美伊不理他,看着他怀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眼眸倏地变得冷了很多,“少废话,你确定你这个就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

    “我办事,你放心。”

    曲浅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上了一辆车子,驾车离去。

    孩子被许美伊随便的放在了车后座,孩子吃饱了不久,睡得很香,没有发现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安安静静的躺着。

    许美眼里慢慢的积聚了更加的冷意,她冷笑了下,倏地捏着小被子,将孩子连着小被子往坐椅外面拖,头部很快就没有了支撑点,孩子可能感觉到了为吸纳,倏地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许美伊咬牙,怒喝,“吵死了!给我闭嘴!”

    但是孩子听到她的怒喝,哭得更加厉害,扯着嗓子不断的哭。

    男人充当司机,见状笑了下,“换了是你,你也会哭,况且,你这么叫她也不懂,她只会越哭越严重罢了。”

    许美伊咬牙,看着她的样子,就想起曲浅溪,顿时恨不得给孩子一巴掌,她咬牙,撩起孩子的衣袖,狠狠的捏着孩子水嫩如豆腐的小手臂,“哭什么哭!给我闭嘴!”

    孩子吃痛,怎么会有不哭的道理?

    许美伊看着,恨意越来越深,看着她就像看着曲浅溪一样,恨意疯长,倏地眼眸布满了血丝,一双手忽然转移阵地,掐住孩子纷嫩的脖颈,“不能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那个践人的妈妈,她不应该生下你,更不该抢走我的男人!”

    “啧啧,你真*,怎么小的小孩都能下得了手,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男人见状吓了一跳,看着也没有阻止,笑了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许美伊,“如果你再用力一点,她就一命呜呼了,尽管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到一天的时间。”

    孩子的脖子非常脆弱的,脖子给许美伊掐住,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肉呼呼的小手不断的挥舞着,小脸皱成一团,痛苦不堪!

    许美伊闻言,理智才回了一些,放开孩子的脖子,孩子咳了几声,想要哭的,但是许美伊好像弄到了她的声带,声音断断续续的,哭的声音也没有出来。

    许美伊看着,笑了下,扭头对男人说,“要你准备好的东西都弄好了吗?等弄好了,跟我说一声,我想看看曲浅溪那个践人看到她女儿被残害成那个样子,会不会想死!”

    “这么小的孩子你还真的下的了手?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被抓到,你可是要坐牢的。”

    许美伊轻哼一声,“少废话,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坐牢怕什么,如果连慕年要离开她,要她看着他跟曲浅溪和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的生活,那情境,那滋味,比坐牢还要痛苦!

    凭什么,凭什么她曲浅溪能够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而她只能黯然的离场?

    她不甘心!

    ……………………………………………………

    时间即使是一分钟,对曲浅溪而然就像一个小时一年这么久。

    她躺在*上,惴惴不安,神经极度的绷紧,蜷缩在*上。

    她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她不能再等了,拿起电话想打电话,保姆阿姨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见她又拨凌彦楠和李允雍的电话,叹了一口气,“曲小姐,两分钟前你才打了电话,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你的,请放心,我们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安心的找孩子更好吧。”

    曲浅溪顿了下,不相信的说,“是吗?才两分钟?我怎么觉得过了好久了?”但是她看了下时间,确实才过来两分钟,但是她怎么感觉过了二十年?

    “是啊,才两分钟,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其实,自凌彦楠离开病房,才过了二十分钟不到,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保姆阿姨的话音刚落,有人敲了病房的门,一名照顾曲浅溪的护士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笑着说,“曲小姐,刚才楼下有人给了送了一个包裹,请您签收一下。”

    曲浅溪闻言,没什么心情看包裹,叫保姆阿姨帮忙开了。

    其实包裹没有像快递那样被捆绑着,打开纸箱吧东西掏出来就行了,然后打开盒子就能看到了,保姆阿姨打开盒子,皱皱眉,“什么东西啊?这么轻,盒子却这么大。”

    她这么说着,打开盖,倏地惊恐的尖叫起来,“啊——!!!”

    曲浅溪皱眉,才想说什么,看到低落底下的东西,也跟着尖叫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簌簌发抖。

    护士人还没走远,听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尖叫声,返回来,见到地上的东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盒子掉在地上,盒盖已经给人翻开了,里面的东西映入三人的眼睑。

    盒子上面,装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曲浅溪只需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孩子,此刻,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水,皱着皱巴巴的小脸哭着,而她的脖颈处,有一条血痕和一把被人握着的美工刀,孩子衣领处被血染得红了一片,看起来好不吓人!

    曲浅溪看着,惊恐的尖叫完,痛切心扉得差点晕过去,她颤抖着身子,拨了凌彦楠的号码,告诉他这件事。

    医院那边知道了这件事,被吓得不轻,以为是那个疯子*做的,忙去联系人加大力度去找人。

    病房里,曲浅溪坐不住了,她咬牙,现在,她更能确定孩子出事肯定跟许美伊脱不了关系!

    她眼神狠戾的微微的眯起,擦了擦眼泪,拿起电话拨了许美伊的电话,但是许美伊根本没有接,她不死心的打了几遍都一样。

    凌彦楠收到消息,很快就过来了,检查了地上的东西,叫人去查送物件的人。

    曲浅溪在凌彦楠过来后,忙问他,“情况怎么了?”

    “已经查到有人潜入了医院把孩子偷走了,只是对方带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也查到了他们驾驶的车子的车牌,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找到了,你放心。”

    “是不是许美伊?”

    凌彦楠抿唇,“这个还不敢肯定。”

    “就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这么做!”曲浅溪无比的肯定这一点,“但是我打她的号码打不通。”

    凌彦楠点点头,“没关系,我们现在查到了车牌号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他才说完,他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他眸子一喜,“找到了?好,我现在就过去!”

    曲浅溪闻言,心里一喜,“找到了?”

    凌彦楠点头,“你,找到了他们的藏身的地点,我现在就赶过去,你先躺着。”

    曲浅溪这回却是坚决的摇头,说,“不、我也跟你一起过去。”

    凌彦楠皱眉,这会儿却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拿起一边的小毛毯给她披上,倏地弯腰抱起她。

    “你……”曲浅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说不出话来。

    “你身子虚弱,不移走动,我抱你出去。”他淡淡的勾了勾唇,抱着她走处病房。

    曲浅溪一心系在女儿的身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阻止。

    ……………………………………………………

    连慕年其实还有很多工作还没做完的,因为知道了曲浅溪过来了这边,他那时候满腔的愤怒,就过来了w市这边,现在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做呢。

    他自医院回来后就去工作了,有很多工作都堆了几天了,拖不得,他午饭也没有吃,一直忙了几个小时,忙得差不多了才从酒店的书房里走出来。

    虽然他没吃午饭,但是他不觉得饿,想起曲浅溪和他闹离婚他就头痛,简单的在酒店吃了饭,拿着钥匙离开了酒店,准备去医院看看女儿和……曲浅溪。

    他下楼,到停车场时,王天鸣正巧的开车进来,叫住了他,“老板,等一下,这些是您要的关于夫人的全部资料,如无意外,都齐全了。”

    连慕年一听跟曲浅溪有关忙顿住了脚步,接过王天鸣手中厚厚牛皮袋。

    王天鸣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夫人是w市人,我们在这边的人势力不算大,所以之前一直都找不大突破口查夫人的时,直到我们查到了凌家少东凌彦楠身上,才知道他早在三四年前就将夫人的消息给封了,所以我们要查才会如此的困难。”

    连慕年闻言,眯起眸子,听到这里,对凌彦楠的出现更加的防备了,抿唇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浅浅是什么关系?”

    王天鸣抿唇,“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好像除了公这两年在事上有合作外,连见面都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一点他也很想知道,只是怎么查都差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连慕年眯起眼眸,没有再说话。

    王天鸣看了他一眼,问道,“您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连慕年没有说话,却坐到了车后座,打开牛皮纸袋。

    曲浅溪的资料是从小开始记录的,连慕年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心一紧。

    王天鸣自然知道了资料的具体内容,他连慕年倏地变了脸色,有些奇怪。

    连慕年死死的抿着唇,眸子冷得发寒,攥住纸张的十指都要把纸张给掐破了,手背青筋凸起,连撒很难过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老板?”王天鸣在绿灯时回头看他,见她脸色不好看,也有些担心。

    其实,在看到资料的时候,他也有些吃惊的,甚至不想把资料给连慕年看。

    他从资料中看到原来曲浅溪小时候救过他一命,她身世坎坷,被人夺走了一切不说,自己的母亲还在这件事中失去了生命,最让他觉得连慕年做错了的是,他竟然跟曲浅溪的仇人,夺走她一切的人在一起。

    其实,昨天他就按照自己所预计的那样收到了资料,但是,他却不想给连慕年看,但是最后想想还是给他送过来了,因为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负担不起。

    连慕年一字一字的非常清晰认真的看着里面的内容,生怕自己会错过了什么,从一开始,他的手就开始微微的颤抖,但最后,眼眸酸涩不已,眼眶倏地就红了。

    他看完最后一页,整顿了下情绪才问,“这些,都是真的?确定没有搞错?”

    “绝对没有错。”

    连慕年没有说话,苦笑了下,倍受打击的松开纸张,双手捂住俊脸,肩膀微微的抖动着。

    “老……板?”王天鸣怔了下,透过观后镜,他刚才清晰的看到了连慕年欲哭的眼眸,里面各种情绪满布。

    不敢置信、冷酷狠戾、冷静、讽刺、痛苦……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不已,好像还有一丝丝不明显的鼻音,“我们……去医院,快点!”去她的妻子——曲浅溪,不,应该是他的小侑,他记忆中的小侑。

    但是,他才说完,他身子颤抖了下,微微的张开的眼眸里那一抹害怕根本无法掩饰。

    他怕……自从两人结婚起,他就没有善待过她,没有对她好过,就连昨天,她吵着要离婚,他竟然都带着许美伊去,回想起着一年多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他心一紧。

    他倏地打开关上的手机,拨她的号码,他有话想要跟她说。

    他打开手机才发现,曲浅溪竟然打了十多个电话给他,而他……一个都没有接!

    看到那整齐的统一的号码,他的心,忽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他高大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痛觉不到一秒便将他的心脏完完全全的麻痹掉。

    心里,不知为何,忽然间就浮现起一股不明的不安。

    他喉咙滑动了下,心急的滑动了屏幕,绷紧心悬,拨了她的号码,但是,他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

    他的心越来越沉,不想放弃的继续打,但是,老爷子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过来。

    “年,你跟浅浅已经离婚了?”

    连慕年抿唇,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爷子又在那边说道,“我刚才飞机,从南城飞过来这边,就收到了律师的来电,说你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都盖章了,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连慕年闻言,心一震,顿时痛苦的闭上眼眸,他没有想到曲浅溪动作这么快,立刻的就胶粉去办了手续。“

    他十指紧紧的攥住,掐进了肉里,但是他感觉不到痛,他害怕的还是来了。

    因为他不曾对她好过,所以,他的小侑仅仅的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他放弃了,两人从此以后真的要成为陌路了?

    这,是否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老爷子气得不行,“你们好好的,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你想气死我啊?啊!你——”

    老爷子说着,忽然没了声音,连慕年皱眉,能听到那边清晰的翻书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想跟老爷子说要挂电话,只是老爷子却比他先开口了,“年,你我当时叫人给你的资料,是关于我跟浅浅的协议书和浅浅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吗?”

    连慕年淡淡的恩了声。

    “我……我当时说要给你的是浅丫头的妈妈的资料,给错了……”老爷子越说越小声。

    连慕年一怔。

    老爷子一时间也没有说话了他感觉到连慕年跟曲浅溪会这么快就离婚,跟这个应该脱离不了关系,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还说什么了。

    连慕年顿了下,淡淡的说,“爷爷,没事先挂了。”

    “等等!”老爷子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浅浅打了好多个电话给我,我当时在飞机上,没接,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打电话回去,也没有人接。”

    “浅浅也给你打电话了?“说到这,连慕年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

    “是啊。”老爷子叹了口气。

    连慕年感觉心跳倏地停止了,心里不安的预感将他淹没,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心底一下子就感觉被人掏空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没有跟老爷子再说什么话,就挂了电话,眼看着医院快要到了,他下车,就跑向曲浅溪的病房。

    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心一沉,尤其是看到曲浅溪的手机还躺在*上的时候。

    他抿着唇,想要离开,保姆阿姨就走进来,看到他,立刻跟他说了孩子不见的事情跟曲浅溪的去向。

    连慕年虽然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但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他身子就僵住了,一动不能动,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保姆皱着一张脸,将藏在*底下的照片那出来,连慕年人情现实后像脱缰的野马般要跑出去的,但是,眼眸触及照片上的一幕时,倒吸了一口气,胃部倏地三百六十度翻滚,干呕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的对待,撕裂的痛直卷心脏,尤其是想到曲浅溪才刚生完孩子,她知道孩子被这样对待,她会有多难受?而他,那时候却不在她的身边,所有的痛都让她一个人先尝试,他是有多么的混账?

    想到这,他的胃抽搐得更加严重,眼眶立刻就红了,痛彻心扉。

    “先生——”保姆看到他这个样子,眼眶也红了,她汉子道,有的人难过了会哭,会流泪,但是有的人痛到极致,却会吐!

    连慕年踉跄的扶住门,甩开保姆的手,倏地冲出病房,打电话给王天鸣,叫人找人,然后打电话给凌彦楠,但是凌彦楠却没有接电话。

    …………………………………………………………

    照片里孩子上的血痕不是由ps批的,而是真实的,许美伊下的手。

    男人跟许美伊最后选择在许美伊家的一栋别墅里做事,男人看着许美伊阴狠的小脸,倏地身子颤抖了下,人家都说得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这句话,果真没有说错,真理啊。

    看着她竟然对一个孩子出得了这么恨的手,她真的是*到了极点了!

    他按照她的吩咐将事情办了,但是他很快就擦觉到不对劲了,忙回去屋子里,“有人来了!”

    许美伊闻言,皱眉,“怎么可能?速度这么快?”说着,她厌恶的看着因为痛楚一直不停的哭的孩子,“说,你抱着她,我们往后门走。”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抱过孩子,往后门走去。

    “他们人很多,我们该怎么办?”男人有些心慌了。

    “闭嘴!”许美伊冷哼一声,“我们又没有杀人,他们能把我怎么办?”其实,许美伊只是想狠狠的吓一吓曲浅溪而言,但是面对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动了手,但是他还是没有想过要孩子的命,她还不想因此而坐牢,但是她没想到曲浅溪那边的人不到四十分钟就找到他们,让她想找个办法全身而退都不行。

    他们才跑出了别墅外的树林,凌彦楠的人就到了,将她团团的围住。

    “你们不要过来,过来就不要怪我不要客气了!”说着,她抱着孩子,尖锐泛着冷光的美工刀抵在孩子的脖颈上,“如果想要孩子的话,就叫曲浅溪过来!”

    她才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刹车声,凌彦楠跟曲浅溪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曲浅溪远处看到许美伊怀里的孩子,倏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还没说话,许美伊就冷哼了一声,大声的说,“曲浅溪,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的话,就过来,一个人过来!”

    凌彦楠闻言,眯起眼眸,冷睨着许美伊。

    曲浅溪挣开凌彦楠的搀扶,要走过去,但凌彦楠却拉住了她,她扭头,皱眉的看着他。

    凌彦楠缓缓的松手,对着她满脸的担心的小脸,他真的说不出口,他不能说叫她不要过去,因为危险,谁知道许美伊发疯了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曲浅溪在意的孩子还在她的手中,如果孩子有事了,她定然会悔恨终生,所以,他放开了她,说不出话来。

    曲浅溪知道有危险,但是她没的选择,为了孩子,她只有过去。

    许美伊看着她走过来,忽然眸子一闪,诡异的笑了下,给了一个眼神身边的男人,男人也是害怕的,但是在曲浅溪过来后,擒住她了她。

    许美伊笑了下,看着曲浅溪,将孩自抱在她的面前,“你心疼吗?她好像痛得快要停止呼吸了呢。”

    曲浅溪看着孩子脖颈处浅浅的刀痕,感觉就像划在自己的心上一趟痛得让她窒息,“许美伊,我跟你的恩怨,不管孩子的事!你要怎么着冲着我来,放了孩子!”

    “是啊,人家说孩子的无辜的,但是你这个母亲在我的心里罪孽深重,所以我只好拿你的孩子做文章啰。”许美伊冷笑了下,“曲浅溪,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是不会成全你跟年的!”

    曲浅溪闻言,心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倏地袭来。

    凌彦楠跟他的手下,想要抓紧时机救她们母女,但是许美伊狠狠的一个眼神过来,“你知道刀剑可是不认人的,如果你们想这个孩子死,就尽管过来啊。”

    凌彦楠抿唇,不再前进。

    许美伊轻笑了下,眼眸缓缓的收紧,发狠,刀子缓缓的接近孩子的小手处。

    她知道,今天的事做得很愚蠢,但是她不后悔!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曲浅溪跟连慕年好过,她要他们一辈子都活在今天的阴影之中!

    曲浅溪一惊忙挣扎起来,“彦楠!”

    她的声音才落下,许美伊抓住的,白刀子的口就沾满了血彤彤的红!

    擒住曲浅溪的男人被许美伊的举动弄得顿住了,她明明说过不伤害孩子的……

    男人松了手,曲浅溪振凯她,抱住了即将跌落在地的孩子。

    孩子抽泣声渐渐的减弱,凌彦楠叫人抓住许美伊后,说,“浅浅,把孩子交给医生看看。”因为知道孩子受伤了,所以凌彦楠也叫了几个医生护士过来。

    曲浅溪闻言,忙将孩子交给医生,她感觉到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害怕得颤抖了下身子,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下,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凌彦楠忙扶住她。

    曲浅溪跟在医生身后,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将孩子抱上了一辆救护,不知过了多久,她紧绷着的神经中隐约的听到了一句,“没用的,已经没气了。”

    曲浅溪闻言,身子晃动了下,凌彦楠自然也是听到了,顿时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眸,一时间也不敢置信,担心的看着曲浅溪。

    曲浅溪一双眼眸就像一个木偶似的,瞬间没了焦距,身子踉跄的缓缓后退,小嘴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自说自话的说着,但是却不敢上前去看。

    许美伊被绑住,远远的看着曲浅溪反应就知道孩子没了,哈哈的大笑了几声,“曲浅溪,她死了!她在我手中的哈时候就奄奄一息了,再加上那一刀,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说他能承受得住吗?”

    曲浅溪眼眸惶然,闻言,眸子变得清晰了些,眼眸冰冷狠戾,倏地跑过去到达许美伊的跟前,倏地给了她一巴掌,见她孩在不断的笑,心底的说不清的情绪来了,瞥见拿起地面上那把沾有她的孩子的血的刀倏地弯腰执起,刺向许美伊的腹部!

    “浅浅!”凌彦楠看着,心惊不已,她这么做,如果许美伊死了,是犯罪的!更何况许美伊的大伯还是一名有权威的官员,即使他们有能力想要帮她掩盖,也只怕她会受一段时间的罪!

    许美伊惊愕的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曲浅溪的眼前只感觉一片灰暗,心如死灰,“许美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死么?我成全你。”

    说着,她将刀子狠狠一推一拔,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你——!”许美伊吃痛,说不出话来。

    曲浅溪冷笑了下,倏地在凌彦楠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反手给自己插了一刀。

    凌彦楠心惊,“浅浅!你——”他想拔出来,但是曲浅溪却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眸却看着救护车的方向。

    “浅浅,你不用这么做的,她死了是死有余辜,你为什么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你知不知道?”说着,他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紧救护车里。

    凌彦楠眼眶红了,咬牙道,“你要坚持住,许美伊的事我会帮你掩盖住,谁也动不了你,只有你不要想不开。”

    “不要……我……不要进去!”曲浅溪咬牙,她不想进去救护车里,不要再看见她的孩子,一直以来,她没有保护好她,她不是一个好的妈妈,所以现在她没脸见她,但是在另一个世界中,她会好好的保护她的,等一下就好了……

    等一下她们母女就能见面了。

    这么想着,她笑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凌彦楠倏地叫起来,“浅浅——!!!”

    更新完毕,本想把转折点写完的,但是还是不行啊,还有些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见了

    连慕年想离开医院,但是他才坐上车子,狠狠的踩下油门,出去经过医院的正门,却见到了凌彦楠的身影,还见到他和医生簇拥着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人。

    心狠狠的发紧,莫名的痛得让他窒息!

    他下车拉开车门,竟然有些不敢上去了,颀长的身躯缓缓的颤抖着。

    他咬牙,顿了下跟了上去,但是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他到达时,那边的电梯已经关上了,他做好坐上另一扇电梯。

    电梯里,他的心如捣鼓,一直翻滚不断。

    他出了电梯,见到凌彦楠,还没来得及开口,凌彦楠的拳头就狠狠的落在他的脸上,“连慕年!你这个混蛋!”

    连慕年心急如焚,也不不手,心急的拉住凌彦楠,“浅浅跟孩子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没有接到浅浅的电话,浅浅怎么了?”

    凌彦楠不说话,他说不出口,他的手下看着,将事情说了一遍给连慕年听。

    连慕年颤抖着身子,缓缓的后退一小步,“不、不可能,浅浅,还有我们的女儿中午还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事,你们骗我……”一个下午而已,他先是被告知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一直都认错了人,一直在伤害自己爱的人。

    出生不到一天的女儿忽然离世,他还没来得及给她起名字,而他的妻子现在正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

    想到这,连慕年脖颈上青筋凸起,俊脸却面如死灰,麻木得像失了魂的木偶,深邃的眼眸毫无焦距。

    凌彦楠看着他,攥紧了十指。

    对于连慕年,他是不喜的。

    因为他霸占着曲浅溪,却一次次的伤害她,不懂得珍惜她,现在孩子跟她都出事了,他懊悔又有什么用?

    他冷笑一声,俊脸缓缓的逼近他,“你知道浅浅跟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吗?”

    连慕年的眸子是没有光圈的,黯然失色,闻言,心底一抽,抬头看他。

    他知道,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们……

    凌彦楠见他眸子颤抖了下,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他冷笑了下,“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是许美伊,你将她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女人,你的孩子是她杀死的,当着浅浅的面儿,一刀刀的割着孩子稚嫩的皮肤——”

    “啊——!”连慕年抽动着背脊,大吼一声,青筋凸起的手背紧紧的捂住耳朵,眼眸里布满了血丝,阴狠冷鸷的咬牙,身上阴冷的气息将整个医院走廊都围绕起来,“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手术室里!”凌彦楠抿唇冷笑了下,眸子看向另一个正在进行手术的手术室。

    连慕年有今天的痛苦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他同情,是他让他有可能完完全全的失去浅浅,都是他的错!

    连慕年没有说话,嘴唇漾开冷血的笑容,眸子阴冷得让见者惊骇,他抿着唇打了个电话,不久院长的身影就匆忙的出现在走廊里,“连少爷……”

    “见叫人开门!”

    “这……”院长七尺男儿,见到连慕年身上骇人的表情也不禁的吓得抖了抖身子,他不敢答应,因为他感觉连慕年进去肯定会做出让他们惊骇的事情来的。

    如寒箭般锋利冷厉的目光狠狠的射向院长,语气却平静无波,“我说开门!”

    院长觉得只要他不答应他就会上弄死他,他哪敢不从?吞吞口中的唾液叫人开了门。

    连慕年如地狱爬出来的罗刹,傲挺的身躯出现在正在手术室里作包扎工作的手术室里,医生在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见到有人进来,均一惊,想问什么却被连慕年身上的气给震慑住。

    许美伊身上的伤口很深,但是还不足以致命,更没有伤到内府,医生正在帮她止血,打了一些麻醉药让她睡过去了。

    连慕年跟院长进来的时候,包扎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连慕年一言不发的越过医生,冷笑一声,冷冷的睨着躺在*上的许美伊,也不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扯开,大手就捏住她的脚踝,将人当废物一样拖下*。

    “啊!”有胆小的护士姑娘被连慕年残狠的举动弄得立刻尖叫了起来。

    要知道,那可是一个病人啊,身上的伤很严重,再者,就算不是病人,*这么高,谁会将一个躺在*上的人冷漠的拖下*?

    眼看着许美伊的头部着地,医生忙做来抱住,叫道,“你这个疯子!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手术重地,请你马上离开!”

    是的,在医生的眼里,连慕年就像一个疯子。

    “滚开!”

    医生不放手,苦口婆心的说,“这是犯法的,你——”

    连慕年眸子赤红,“我说滚开!我犯法又怎么了?谁敢动我?!”说着,抓住脚踝的手狠狠一拉,跌落在地,清醒过来。

    她痛呼一声,睁开眼眸,看到在手术室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现在的场景时,倒吸一口气。

    医生们都紧张的看着她,而她不是躺在病*上而是在地上,而她也看到了连慕年的身影。

    “年……”

    连慕年见她醒来,倏地放开她的腿,冷着脸踱步到她的跟前,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扯起身,狠狠的按在墙上。

    “啊——”许美伊痛得头皮发麻,感受到连慕年身上的阴冷气息,身子簌簌发抖,但是她才痛呼完,立刻眼眸就惊恐的挣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犹如罗刹般的男人,因为连慕年狠狠的将她往墙上摁,她很快就晕了些,白灰墙上一到血痕缓缓的往下流,触目惊心。

    但是连慕年没有放开她,将她往死里摁,医生们见状都吓得呆住了,回神过来想要阻止连慕年,却给他一个阴狠的眼神吓得不敢过去。

    许美伊还有一丝一丝,喘着粗气害怕的说,“年……你……是我啊,你放开我好不好,好痛……”

    连慕年眼眸癫狂,嗜血的冷睨着她,一个大手将她的身躯狠狠地提起来,“放开你?凭什么?你杀死了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妻子,我要你偿命!你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许美伊心惊,顿时心如死灰,但是她还是嘴硬的说道,“年……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不是也受伤了吗?就算我不小心伤害了你女儿,但我也救过你一命不是吗?你——”

    “许美伊!你到现在还想骗我?!”想起资料里许家的人对曲浅溪的伤害,他眼眸更加狠戾,“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浅浅!”

    说着,他狠狠的将她摁在墙上,许美伊痛得失声,叫不出来了。

    “连慕年!你在干什么?放开她!”付修扬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许美伊浑身是血,顿时心惊不已,尤其看到连慕年狠戾的模样,他一颗心都悬在了脖子上,忙上前将连慕年拉开!

    “滚开!”连慕年的眼神一点儿往日的情分都没有,“你要是敢过来,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你疯了!你想弄死她吗?!”付修扬大手拉住他。

    许美伊看到付修扬就像看到最后一根稻草,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修……修,救救我,年他疯了!”

    付修扬看着许美伊脸上的刷白,有些心痛,但是他还没来得出手,程展玄出现了,阻止了付修扬,付修扬叫,“玄,你也跟着他一起疯?放开我!”

    程展玄咬牙,“疯的人是你,有眼无珠的人也是你!你不问问这个女人她都做了什么?!不然你以为年为什么会这样?!”

    付修扬不以为然,“就算小侑做了什么,那又怎么样?她是年的救命恩人,他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年刚出生不足一天的女儿死了,就是你眼前的女人下的手!你难道还让年护着她?!”

    付修扬闻言,一噎,不敢置信的看着许美伊,许美伊闻言,惶恐连最后一根稻草也抓不住,忙摇头,“不……我,我不是故意的,修,你要相信我。”

    “小侑……”付修扬心一紧。

    连慕年睨了他一眼,“闭嘴!不许叫她小侑!她不是!她更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他抽着许美伊的头发,冷睨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谁敢救她我让谁一无所有!”

    说着,他像扔一个垃圾一样,将她甩开,“我今天不会杀你,是因为接下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走出手术室,留下许美伊一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付修扬看着,还是很心痛,咬牙说道,“你们不是医生吗?医生的天职你们都忘记了?见到病人奄奄一息无动于衷,算什么狗屁医生?”

    医生们闻言,都有些头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之前觉得连慕年是疯子,但是听得到这里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也就理解连慕年了,但是他们是旁观者,就算许美伊是杀人凶手,他们也得救,但连慕年的命令下来了,他们不得不顾忌。

    一边的院长见状,顿了下。

    他是知道付修扬的身份的,他也出身名门,相较于连慕年,是弱了些,但是也是非常不错的,他看了眼已经走出手术室的连慕年,给了医生们一个眼神,随后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付修扬看着,气得不轻,想要挣开程展玄,但程展玄却不放手,咬牙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一次次的为她挺身而出?就算是杀了人,你还想帮她?!”

    付修扬也不甘示弱,“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护着她!”

    “但是她偷走了年的女儿,还杀死了她!才不足一天的孩子,还是一个早产儿,身子娇弱,她怎么下得了手!女儿不是你的所以你不会肉疼,你怎么不站在年的立场想一想?你以为年放过了许美伊就完事了吗?老爷子的那一关许美伊绝对也过不了!她害死了他唯一的孙女!”

    说着,他顿了下,“我一直都想知道,这个臭娘们儿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跟年都喜欢她,但是现在我知道,年只是看在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才跟她在一起的,但你呢?你为什么喜欢她?”

    付修扬闻言,顿了下,他知道程展玄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听到他的话,他思绪飘远了些,顿了下才说,“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一起去国外玩吗?那时候遇上了十来个国外的*,打了起来,我们三个人赤手空拳的对付带着兵器的他们,然而,只有我身上挂了彩,甚至伤得有些重,而你们却毫发无损,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伤得怎样,掉头走了,小侑那时候也跟着离开,但是她折返回来,带着药酒给我擦药,很温柔……”尽管那时候她跟连慕年才刚在一起,她这么做只是想问他一些关于连慕年的事,但是他不介意……

    “就这件事?”程展玄嗤笑。

    “你们是我十多年的兄弟,你们当时在做什么?”付修扬不以为然的冷笑。

    程展玄放开他,目光有些淡,“那你知不知道许美伊为什么会返回去?那是年叫她回去的!他怕伤到你自尊心你知不知道?!”

    付修扬顿了下,食十指紧攥,“是真的吗?”

    “你可以问里面的那个女人!”说着,他将他放开,转身离去。

    付修扬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离去也没有进去手术室。

    ……………………………………………………

    连慕年离开手术室就想回去守着曲浅溪,但是他会没到那边,就听到医生说人不见了,他心一慌,“谁不见了?”

    护士是发现曲浅溪不见的人,闻言说道,“曲……曲小姐?她刚醒来,我出去跟医生说一声,回来她就不见了,她还没度过危险期,这样出去很危险的。”

    “她刚做完手术,能去哪里?”程展玄闻言,也很担心。

    连慕年脸色白如纸,背脊靠在墙上,“凌先生呢?”

    “凌先生打水回来知道曲小姐不见了,叫人去找了,还没回来。”

    连慕年闻言,想去找人,一名他熟悉的医生就过来了,“连先生,女儿,她不行了,去见最后一面吧。”

    连慕年闻言,身躯摇晃了几下,麻木的跟着医生,还没进去病房,听到里面医生的话,他跌坐在地上,脸上刷白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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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四年后

    四年后

    早上,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沉,看样子又要下雨了,南城六月天雨水多,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连慕年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袋,眸子没有焦距的看着落地玻璃窗上滴落的一滴滴透明的雨水,心情难辨。

    外面的雨水下的有些大,但落地窗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连一点儿雨水的声音都听不到……室内很安静,但是,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连慕年却没有听到,直到不久后,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他才缓缓的收回视线,眸子才有了焦距,不再暗淡无光,确是冰冷得像一个毫无情绪的木偶。

    电话里,他的秘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皱眉的应了声,挂掉电话,让人进来。

    秘书小姐这几年来都跟在他的身边,所以,对于他的性子,她算是了解的。

    她敲门敲了会儿,都人听不到里面有人回应,不过她却知道他人其实还是在办公室里面,没有走开的,只不过他只是心不在焉罢了,但是她有急事找她,所以打电话给他了。

    在外面的人看来,她的上司是冷漠而深沉的,没有人能看透他在想什么,这四年来公司越做越大,现在谁不知道连慕集团在南城乃至全国都是独占鳌头的?

    上司在外界看起来虽然神秘而厉害,但是全公司只有她和王助理知道,老板其实是一个很爱发呆的人,而且生活饮食极度的不规律。

    早上,按照连慕年的习惯是跟她要一杯咖啡,但是她知道他的胃不好,在她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其实不是这样的,而这几年来他的胃却越来越差了,胃出血也不是没有过,也进了几次医院。

    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却无动于衷,她有时候看着,也忍不住心酸,像他这样国内女人公认的最佳夫婿人选的男人,为何要这样虐待自己呢?

    她收起心思,将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也将手上提着的一个食盒递给他,却是有些迟疑的,“老板,这是您爱吃的南瓜饼……”

    之前,连慕年也是一样的不吃早饭,任她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摆在他桌面上的食物都不肯吃,但是有一次她在他面前放了一盒南瓜饼,他却一点不剩的吃完了,她当时不在场,回来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眶似乎红了……

    连慕年看着桌面上隐隐的飘着香味的食物,皱眉的睨了眼秘书小姐,“拿走,没有下一次了!”

    秘书小姐看他的脸色,抖了抖身子,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老板……您胃不好,早饭不能不吃,您这样下去——”

    “……”连慕年只是看着她。

    秘书小姐没有办法,咬咬牙,将公事报告完毕就出去了,但是她却没有将食物提出去。

    连慕年抿唇,看着桌面上的南瓜饼,大手缓缓的拆开包装,他没有用旁边的配过来的筷子,徒手捏起一个缓缓的放进嘴里,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缓缓的在口腔散开,魅惑着他的感官……

    他以前是不喜吃这些甜食的,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却能将它全部吃完,吃着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第一次浅浅叫他买东西回来,让他跟她一起吃的情境……

    十指攥得紧了些,嘴里品尝着美食,却没有感觉到它的味道,心太过酸涩,忆起四年来不知所踪的妻女,他越吃,鼻头越酸,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似乎要夺眶而出。

    他不是忘记了提醒秘书小姐将东西拿走,只是他意识下忽略罢了,他好久都没有吃过她喜欢吃的东西了,想吃却有害怕想起,怕会想起她……

    ……………………………………………………

    下午,他开完会议,自会议室出来后,程展玄已经腿坐在他办公室的法国进口真皮沙发上,见到他,调侃的说,“哟,开完会议了?”

    连慕年惜字如金,“有事?”

    程展玄撇撇唇,“今天我们心情好,一起出去喝一杯?”

    程展玄的话音刚落,秘书小姐就端着一杯咖啡进来,连慕年眯眸,冷淡的说,“他要走了,咖啡就省了。”

    程展玄抗议的叫道,“喂喂,不带这样的吧,我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

    连慕年头也不抬,秘书小姐见状,端着咖啡推门出去,才推开门,身子就被门口出现的人往后推了,后退了两步,手中热腾腾的咖啡杯打翻,幸好都只是落在她的脚边,没有洒在身上,但是瓷杯却掉地上摔破了。

    连慕年听到刺耳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不动神色的抬眸,见到来人,眼眸冷了几分。

    来人脸色有些狼狈,尤其是看到在场还有其他的人在的时候,“连总裁,我——”

    连慕年眸子一冷,轻飘飘的睨了眼秘书,“谁让你准许她上来的?叫人将她带走!”

    “我……我不知道。”连慕年很少见客,如果有人进来必须事先通知,但是她没有接到前台的通知,而眼前这个年约五十的妇人,她有点印象,她来过几次了,但是自家老板一直都没有见她,她就想办法在楼下堵人,而且不止一次了,所以她有印象。

    程展玄吊儿郎当的笑容也僵在了唇边,冷冷的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许母,她现在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四年前的高贵太太的范儿,落魄可想而知,她满脸泪水的,“连总裁,我给你跪下了,你心里有不满就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别再折磨我女儿了,你是想要她死吗?”

    连慕年懒得跟她跟她多说一句,冷漠的说,“叫人上来。”

    许母闻言,扑通一声的,忽然跪了下来,“连总裁,请您高抬贵手,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们家小依吧,求求你了,四年了,就算小依曾经做过什么,也还清了……”

    连慕年抿唇冷笑,“还清了?谁给你这个权利下这个结论的?就算你能使我的女儿重新活过来,让我的妻子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可能放过她!对于你跟许万重,这笔账我还没算,是因为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你以为你跟他能有现在的逍遥快活?我要你们一起进去陪许美伊!”

    连慕年说到这,许母抖了抖身躯,哭着说道,“对不起,小依她……她还小不懂事,她只是给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放过她……只要您心里痛快了,将我抓进去换我女儿也可以的,求求你了——”

    连慕年眸子深冷,唇瓣的笑容嗜血,“到现在,你的女儿还好好的,你倒是提醒了我对她我的确算得上太客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许母闻言矛盾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要解释,却给秘书小姐通知上来的人给打断了,他们按住她,要将她带走,许母好不容易才混进来,自然不甘心离开,“连先生,就看在你曾经爱过小依的份上,放她一次行吗?我求求你了。”

    “谁告诉你我爱她的?你是想恶心我吗?”连慕年的眼底毫不掩饰的出现厌恶的表情,话音落下,冷睨了一眼上来的两名警卫。

    两名警卫收到信息,立刻架着许母离开。

    许母见怀柔政策彻底的不行,心里也怒了,扭头冷哼一声,“你这个冷血的男人,你跟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本来就该死,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都死了更好!你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女儿刚进去监狱不久,身子开始迅速消瘦,被折磨得不像人形,精神异常,跪在地上求她这个母亲去求连慕年放过她。

    她做人家母亲的,看着心疼又怎么会不心疼?

    她求连慕年,但对方根本不肯见她,想尽办法想让她过得好点儿,但是塞给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的钱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打水漂。

    几个月再过去时,发现女儿竟然怀孕了,她身子瘦的像皮包骨似的,却顶着一个凸起来的肚子,她看着觉得诡异非常,把她吓得晕了过去,她问她发生什么事,女儿脸色煞白,就是不肯说,可能是说不出口,后来在过去探监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溜掉了,她都不敢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监狱里面好人能有多少?*的男人倒是不少,每次想到这个,她隐隐的能知道女儿在里面受到的是怎样的侮辱,她为什么会怀孕,她也是自然能想到的,就是因为如此,她才天天以泪洗面。

    看着女儿受苦,她却无能为力,但是,从头到尾,女儿即使精神看似崩溃,但是她却一直坚持着一件事——要她每次来的时候多给她带点钱,帮她留意一下连家的动态。

    女儿吩咐的她自然会做到,但是她还是心疼她在监狱里面的生活,但心疼又能怎么样?面对这个在南城叱咤风云,一手遮天的男人,她跟丈夫束手无策。

    连慕年倏地自坐椅上起身,眼眸深冷得让人直打冷颤,“看来你是嫌你的女儿在监狱里过得太过轻松了!”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给许美伊更加狠辣的惩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不介意成全你!“

    许母一听,脸色更加的发白,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已经被人拉走了,但一路上还是吵吵嚷嚷的,引来了连慕集团不少的工作人员的围观。

    连慕年抿唇,坐下,捏着钢笔还想继续工作,但是他才坐下,忽然间就起身,拿着支架上的西装,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一脸惊愕的秘书小姐和沉默不言的程展玄。

    程展玄见连慕年出去了,也快步的跟上,“去哪里?”

    连慕年头也不回,“不是要喝酒吗?”

    “可是你不是说不去吗?”程展玄摸头,却皱眉的跟上他的脚步。

    连慕年缄默,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电梯,直直的往门口走去,他到达门口,开车的司机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程展玄见他上车,也上了自己开过来的车子。

    “倾城”酒吧

    程展玄看着身边不发一言的埋头凶狠的举起酒杯往自己的嘴巴里灌酒,不拿自己的胃当回事的好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几年来变了好多,都是冷冰冰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无情,否则,对于许美伊——这个曾经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在监狱里,被各种男人玷污,他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任由她被他们玷污,对于这点,他知道许美伊害死他的女儿,伤害他的妻子,知道现在妻子还下落不明,所以许美伊不值得善待,但是有时候想起,还是觉得他太过冷血了。

    现在的他更加喜欢沉默不言,他也知道连慕年总爱习惯的看着某一个方向,思绪飘散,即使在他这个多年的好友面前亦然,但是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眼眸,以前的他即使也是冷漠的,却不是现在这样,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活着,一年前,他有一次碰到他胃出血的模样,真的把他吓死了。

    程展玄顿了下,想起了那个消失在人海中四年,现在还是清晰的存在他的脑海中的女人,犹豫的说道,“还没找到她吗?”

    四年前,他和连慕年被告知曲浅溪不见了,他们才打电话叫人找人,那边却传来了连慕年女儿去世的噩耗,但是让连慕年更加绝望的是,女儿也消失不见了,遗体都找不到。

    他们都认为是曲浅溪将人带走了,否则,怎么会不见了呢?

    四年了,他跟他派出去找的人不计其数,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遍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母女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找不到。

    那时候,他们甚至怀疑凌彦楠将人藏了起来,毕竟,他对曲浅溪存在什么心思,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们调查过,百分百的知道凌彦楠没有藏人,因为他们将他的行踪都查得一清二楚。

    既然凌彦楠没有藏人,那她们母女又不找不到,对此他有些绝望了,甚至真的觉得她们都可能已经跟他们阴阳相隔了。

    他们知道曲浅溪是有生还的可能的,毕竟医生说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曲浅溪为什么会受伤,凌彦楠跟在场的医生确是描述得非常清楚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害怕她会因为女儿的去世而丧失了生存下去的*。

    身边的好友在听他说起这些时,身子剧烈的抖动着,七尺男儿蹲在地上哭了出来,甚至拿起她曾经用来刺杀自己和许美伊的美工刀刺向自己的心脏,要不是他和老爷子来得及时,他可能已经随着去世的女儿走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有过前例,他不敢再乱说话,怕好友想不开,但是每次那边回来的消息都不尽如人意,他说不失望是假的,忍不住对好友说起时,连慕年却总是笑笑,说,“她还在,只是……她不肯出现见我,想要惩罚我罢了。”

    他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凄然,却不忍打破他心底稀薄的自欺欺人的希望之光。

    现在,听到程展玄的问有没有找到她时,连慕年眉睫抽动了下,同样的也只是缄默。

    可能,对于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连他自己都在寻找答案,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两人经过简短的对话,又沉默了下来,埋头喝酒去了。

    连慕年还是那个表情,抿了一口酒,却紧抿的薄唇出其不意的忽然开口了,“你相信缘分吗?”

    程展玄怔然,不知如何回答。

    连慕年似乎并不需要程展玄的回答,他只是在自说自话罢了,“我之前不相信,但是我慢慢的相信了。”

    “为什么这么说?”程展玄难以置信,在他的观念里,连慕年是不像是会相信这些东西的人。

    连慕年但笑不语,又端起酒杯昂首喝了一大口酒,程展玄看着,忍不住皱眉,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够了!我们回去吧。”他知道连慕年其实没有醉,以他的酒量,想要醉都难,但是他却有些后悔自己发疯的叫他过来喝酒了,因为连慕年如果再这么喝下去,他的胃就不能要了,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非追杀他不可,现在连慕年在他们连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就怕他会忽然间想不开,残害自己。

    “放心,我又喝不醉。”连慕年的笑容苦涩。

    如果能够喝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喝醉了烦恼也就没有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喝醉,也不敢喝醉,怕更加对不起她,所以他知道自己越喝越清醒,而曲浅溪的模样在脑海就越清晰,他的心……就越痛……

    但他就是要让自己痛!

    程展玄皱眉,劝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慕年眸子迷蒙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对待许美伊?我想这么狠?我不想救她是因为她跟我一样都该死,都不配过得好!”

    “不要说了!”连慕年脸上的痛苦,他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听不下去。

    “如果我跟许美伊死了,你说浅浅跟我们的女儿能不能回来这个世界上?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说着,连慕年昂首喝了一杯酒,叫酒保将又来一瓶。

    程展玄皱眉,他知道连慕年不是说笑的,他是认真的!想起他曾经想自杀,程展玄不由得防备起来。

    连慕年说完,就不再开口,一言不发的喝酒去了,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忽然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程展玄看着,松了口气,看样子药效起作用了。

    因为怕他继续喝下去,他在连慕年不在意时,叫酒保在他的酒里下了点安眠药,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将劝他不要喝,也无法跟连家的老爷子交代,只有用这招了。

    ……………………………………………………

    连慕年第二天在家里醒来时,王天鸣已经到了他家,他早上起来就收到程展玄的信息,说他昨晚喝酒了,虽然没有醉,但是醒来还是会不舒服的,就叫他照顾一下连慕年,他早早的就过来了,也在外面买了些醒酒的汤水过来。

    连慕年醒来时除了有些头疼,整个人跟平常无疑,清醒到不行,连自己昨晚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喝了王天鸣准备好的醒酒汤,去了公司后,却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出席一个宴会,准时到达。

    连慕年没有推,应了,但是,王天鸣给他买回来的鱼片粥他却没有喝几口就回去公司处理公事了。

    晚上,连慕年如期的到达宴会所在地,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进来时瞬间成为了人们的焦点,因为连慕集团在南城如雷贯耳,上来巴结的人一波接一波的,但是看到连慕年的神色,都不敢上前,只能笑着向连慕年示意,尽管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老爷子见到连慕年,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悦,脸色淡淡的,“来了?”

    连慕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爷子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杨市长过来了,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连慕年不语,还没说话,那边就有人过来了,一个女声很高兴的叫他,“年,你也来了?”

    连慕年皱眉,脸色依旧,没有应声。

    “年,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来人正是杨紫岚,她一点也不介意连慕年的冷漠,笑着看他。

    当初她被他以“小侑回来了,你不适合留在这里”,就无情的解雇了她,他那时候说多气有多气,但是她却对他无能为力。

    她以为他们之间无望了,却没想到四年后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女人被他弄进去监狱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曲浅溪听说难产去世了,他现在担心,她听到消息的时候惊喜不已。

    她相信他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否则,为什么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他们两人呢?

    但是她说了这么多,她爱慕的看着的男人的目光却从头到尾的没有看她一眼,目光缓缓的落在远处的一处地方,那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翩翩起舞。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如果女儿还在

    各位亲爱的妹子,在看此章节之前,请移步去看前一章的内容,暮暮想了想,因为前一章的内容跟大纲、走向还有文文风格都不符合,所以决定修改,修改了百分之七十的内容,改变了大体上的情节,希望亲们别介意,一样的字数,已经购买了的亲们不用再花钱买的,如造成亲们的不便,很抱歉,对此,亲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在留言板上留言的,么么哒……(不计算在字数内,请放心)

    连慕年的眼眸竟然柔和了些,嘴角噙着些许的笑容,眼眸怎么也无法从那小女孩的身上移开。

    “年?”他脸上难得的笑容,杨紫岚以为他是对着自己笑的,心里暗喜,但是抬眸才发现他的眼眸根本就没有看她,只是落在不远处。

    她防备的看向远处,想看看到底哪个女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儿勾.引他,而她更加在意的是,他竟然也感兴趣。

    她扭头,看向他的目光之处,看到那里果然有几位绝色美女正在跟他抛媚眼,献殷勤,她的小脸瞬间阴沉。

    但是连慕年却没有看向她,眸子看着那边,移步过去,杨紫岚看着,忙跟了过去。

    连慕年过去的时候,那小女孩已经跳完舞了,她的母亲奖励的给了她一把糖。

    连慕年顿了脚步,眸子缓缓的变得暗沉了些。

    如果……如果他的女儿还在的话,现在也这么大,这么高了吧,她会不会也像刚才那个小女孩那样,爱吃糖,嘟起小嘴缠着他要糖吃?

    不会的,如果他的女儿在的话,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还在,他什么都能给她……

    只是——

    她不在了,他没有机会疼爱她。

    连慕年想到这,眼眸里的温柔全然的退去,额头上青筋凸起,步出大厅,到花园里去了,杨紫岚见状,忙跟了上去,但连慕年却顿住了脚步,一言不发的扭头看她。

    “你去哪了?我陪你……”杨紫岚被他冷冽目光看得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她不想就此而放弃,她有信心,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他爱上她的。

    眼下,他们之间没有了障碍,而双方的家长都乐见其成,她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就能在一起的了。

    连慕年抿唇,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跟上来后,不再看她一眼,扭头离去。

    杨紫岚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咬牙,没有跟上去。

    显然宴会的主人很在意这个花园,里面种植的了一些 名贵的花儿,供人欣赏,连慕年出来不久后,大厅里很多人也都出来了,熙熙攘攘的站下他的周围,他皱眉,想要抽身离开,却看到了刚才的小女孩。

    她白嫩嫩的小手儿可爱的捏住小鼻子,嘟起小嘴说对拉住他的小手的男人,甜美的童音连慕年能听得一清二楚,“爸爸,不要抽烟啦,老师说吸烟有害健康的。”

    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皱眉的放开女儿的小手,“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

    连慕年皱眉的看着,抿紧了薄唇,中年男人见到连慕年,想上前打巴结,但是看到连慕年脸上难看的脸色,又不敢上前。

    连慕年看了委屈的嘟起小嘴的小女孩,“你女儿的健康,难道就比不上一根烟么?”

    中年男人闻言,忙将烟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谄媚的笑着,连慕年看着,没有说话,走开了,但是十指确实紧紧的攥住的,骨节刷白。

    如果他的女儿能在,不抽烟又怎么样?就算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但……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不是真的,他的女儿,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害死她的间接凶手——是他。

    老爷子将连慕年的举动看在眼里,老眼也有些酸涩,杨紫岚的父亲见状,“连老,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老爷子的视线还是看着自家孙子,摇摇头,“没事,眼睛入沙罢了。”

    ……………………………………………………

    新疆,一个远离尘嚣的僻静小镇上

    小镇四面环山,风景静美,住在住在小镇上才人不多,但是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一片大大的飘满香味的果园,葡萄树是家门前的必需品,家家户户门前都是搭起的葡萄架子。

    一间小两层的红砖屋里,一个年约25的年前女人推开门,手上抱着一个小篮子,她步出门外,掏出小篮子里面的小剪刀,收割架子上红润透亮的硕大的葡萄串。

    将葡萄清洗干净,放在水果盘里,端出大厅。

    屋子虽然装修得跟豪华沾不上边,但是却足够的温馨和舒适,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小巧的眉头缓缓的蹙起。

    都这个点了,平常女儿出去跟邻居家的小孩玩都该回来了。

    她皱眉,起身打算出门叫女儿回家,但是客厅的电视仍然开着,她拿起遥控器想要关掉电视机,却顿住了。

    电视机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出现其中,一边的主持人言笑晏晏的细数着他的成就,但男人却没什么表情,冷漠如冰。

    曲浅溪抿唇,眼眸里毫无表情,但是在说道许氏集团的时候,想要关掉电视机的手又是一顿,讽刺的勾起唇角,冷冷的看着电视机。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黑溜溜的小脑袋探了进来,葡萄般黑亮的眼眸在看到曲浅溪时,心虚的吐吐粉舌,放轻脚步缓缓的进屋。

    曲浅溪放下遥控器,好笑的扭头看向女儿,“回来了?今天又去谁家玩了?”

    小家伙嘿嘿的笑了两声,嘟起小嘴可怜兮兮的说,“妈妈,我饿了……”

    曲浅溪捏捏女儿俏皮的却因为成天往外跑而晒了太多的太阳而黑兮兮的脸蛋儿,没好气的说,“还知道饿啊?”

    “妈妈~~~”小家伙知道怎么让曲浅溪心软,撒娇的抱住她的腰。

    曲浅溪摇头,叹了口气,女儿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命,她怎么舍得呵斥她?

    四年前,女儿早产,又被许美伊伤害得差点儿没了命,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她神经绷紧的怕再度失去女儿,整天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儿的身边,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时间慢慢的过去,女儿到了三岁时,没有迈出大门半步,身子娇弱不堪,她想出去外面玩,她不让。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外出买了点药,女儿却意外的不在家里,她担心的要命,最后才发现她跑出去跟邻居家的小孩上山去玩了。

    女儿身子有多娇弱她是清楚的,哪能跟别的孩子去爬山?

    她顿时吓得脸色刷白,慌乱的去找人,她找到人后,发现女儿笑声如铃铛般清脆,络绎不绝,开心的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小脸儿脏兮兮的,但是如花般的笑容却是曲浅溪没有见过的。

    从那以后,曲浅溪才知道女儿有多希望出去玩,而自己也太过紧张了,她其实也不想这么紧张,女儿小时候身子娇弱不已,冻到了点儿都发烧感冒,在她这个母亲的心里,女儿是弱不禁风的,她只有好好的保护她才不会失去她。

    最后拗不过女儿的要求,让她跟别的小孩子一起玩,但是她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直到后来发现女儿走动多了,身子也变好了,慢慢的她也放下心来,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现在,女儿整天跟着隔壁家的小孩上山跑上跑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半年过去了,一点儿病也没有。

    看着女儿健康的小脸,曲浅溪鼻头酸酸的。

    晚上,曲浅溪哄女儿睡觉后,想起先前看到的电视节目,脸色微冷,到邻居家打了个电话,“彦楠,我想我该回去一趟w市了。”她早就想回去了,回去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但是,她放不下女儿,现在女儿身体好多了,她就放心多了。

    凌彦楠顿了下,“带念念一起回去?‘

    “不——我自己回去。”她怎么会让女儿出现在连家和许家的面前?

    凌彦楠顿了下,示意曲浅溪说下去。

    曲浅溪捏着电话,“具体什么时候我还没想好,想好怎么做再再电话给你。”

    ……………………………………………………

    连慕年过了南城一趟。

    现在,许氏集团在他的手里经营得更加风生水起。

    其实,他所学的跟广告策划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贵在他会用人,知道怎样的情况下才能将公司做起。

    这几年来,花费的时间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公司,也不是连家的产业,而是许氏集团。

    他请了好多在国内外都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人回来做设计,提高公司的知名度,很多想要做宣传的人慕名而来,生意做得非常好。

    其实,很多人都连慕年会成为许氏集团的大股东感到奇怪,毕竟,连慕年的产业已经够多了,而他们公司一年的收益虽然不少,但是放在连慕年的身上就不成比例了,毕竟连慕年是坐拥百亿美元的身家,他们公司在他的眼里还不够气候呢。

    连慕年是公司的副总裁,而总裁的位置却是留着的,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明所以,纷纷猜测连慕年此举的用意,却怎么也猜不透。

    心底却佩服连慕年的大度,人家连老板投资这么多钱,却只做了一个副总裁,真是够意思啊。

    连慕年离开会议室,却不是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却走向总裁办公室,秘书小姐这次也跟了过来。

    连慕年谙熟的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周围,冷冷的对秘书小姐说,“这里的桌椅还有窗帘都叫人换成最新的,旧了浅浅不喜欢。”

    秘书小姐提笔记住了,很淡定的点点头。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连慕年四年来共做了八次,一年两次,分两个不同的时间段。

    刚开始她是诧异的,毕竟四年来,这里没有人用过,换了只是浪费,但是面对连慕年,她却什么也说不口。

    她在替他工作这四年以来,从没见过他口中的浅浅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也曾好奇的问过王助理,但是王助理却什么都不说,怒斥她一顿后,她就不敢再问了。

    连慕年看了看重新装修的办公室,扭头见自己的秘书呆呆的看着他不知想什么,不悦的抿唇,“都记好了?”

    “呃……是的。”其实,连慕年每一次叫她办这件事的内容都差不多的,就算他不说,她都已经知道了。

    连慕年皱眉的想说什么,然而,没有机会开口,因为王天鸣那边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板,我今天看到夫人了。”王天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有些兴奋。

    连慕年以为自己在做梦出现幻觉了,他刚站起来的身躯踉跄了两步,俊脸上眼眸骤然收紧,大手青筋凸起,可能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感觉自己的忽然心又酸又涨,他紧紧的捏着电话,俊脸上带着害怕,“天鸣……是真的么?浅浅——浅浅她——你看到她了?有没有认错人?”他已经失望过太多太多次了,想到这,他的心脏剧烈的收缩,眸子黯然了下来,但是却屏息的等待着那一边的回答。

    直到那边传来了王天鸣那边肯定的回答,连慕年倒抽了一口气,大手捂住自己的唇,猩红的眼眸里尽是不敢置信和满布的喜悦。

    心里激动得思维错乱,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你在哪里?不、浅浅、浅浅……她在哪里?我——”

    王天鸣知道连慕年激动,安抚了他几句,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

    连慕年心里激动无比。

    太好了,太好了——他的浅浅还在,还在,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还在,没有什么比听到这个消息而更让他感到兴奋和喜悦的了。

    连慕年唇角染开了笑容,笑了起来,眼眸眨了下,却忽然的重重的跌坐在椅上,一双厚实的大手覆上俊脸,掩住自己的俊脸……

    秘书小姐看着他不断的抽动着的肩膀,莫名的也有些心酸,看到这,她或许明白了他到底在等什么了。

    她想这么想着,却忽然间听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出现了一声低浅却沙哑的抽泣声,她心一紧,抬眸,果然发现对面的男人双手掩住的俊脸下,有一两滴泪滴划过他的掌心,滴落在办公桌上,清晰可见。

    连慕年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感觉就像寻找到了许久的珍宝,本以为已经失去了,历经四年的寻找还是找到了。

    四年来,他的心在不知深浅的深渊里不断地往下*,他不知道何时有何尽头,四年里,每一次王天鸣跟他说没有消息,他的心就越往下跌,渐渐的觉得这个深渊没有尽头,但是忽然间他知道,原来下一秒,他就能到达深渊的底部。

    因此,他绷紧了四年的心,在接近崩溃的边缘中,在此刻得到释放,他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秘书小姐站着,忐忑不安的,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坐下来维持着到同一个动作已经十几分钟了,而接下来他们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耽搁不得,这次过来w市的行程本来就短,时间浪费不得的。

    她看了下手机,里面已经有几位高管发信息过来问她老板什么事才能支持会议,会议时间已经过了,看到这,她才犹豫的开口,“老……老板,开会的时间到了。”

    连慕年没有理会秘书小姐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有些乱的自手提包里找出一块墨镜来,戴上,起身走出办公室。

    “会议取消,谁有事的就叫他跟我msn,你现在去订回去南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说着,他快步的走出办公室。

    之前,他问程展玄相不相信缘分,他说自己相信,但是他没有说完,那是因为老爷子四年前曾经和他说过,“你们的缘分或许到此结束了吧。”

    那时候老爷子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的绝望,全身骤然绷紧。

    是的,有人可能不相信他会相信缘分,四年前连他自己也嗤之以鼻,但是他在四年前却选择了相信,可能正是因为书上给了他想要的希望之光。

    他看了一本书,书上说:缘分,是一个很美妙的东西,但缘在天定分在人为,往往抓不抓得住老天给了的缘分就得看个人了。

    他记住了这句话,四年了,一个字都没有漏。

    四年前,造化弄人,他没有珍惜他,只是他的一念之差,导致他妻离子散。

    有时候他想起,甚至觉得,他们的缘分甚至还没到,四年前只不过是老爷子策划的人为之分而已。

    现在,时隔四年,他相信他们之间的缘分才真正的到来。

    他会好好的珍惜她,给她想要的一切,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她想,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边,赴汤蹈火,只要——她肯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浅浅,我现在就去接你了,就算你不站在原地等我也没关系,唔会去找你的。

    ……………………………………………………

    清晨,曲浅溪早早的醒来了。

    现在果园里很多水果已经成熟了,虽然她不用像别的人家那样,将水果卖给水果商,但是果园丰收了,结了很多水果,密密麻麻的,她跟念念两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的,留着也只是浪费,所以她早早的醒来就是为了到果园摘水果,送给几位跟她较为要好的邻居,感谢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对她一家的照顾。

    念念还在睡,曲浅溪从来都不曾强求女儿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任由她去了,她做好早饭,刚拉大门开门,眼眸倏地睁大,看着背对着她坐在外面的石凳上面的男人,男人听到拉开门的声音,扭头看她。

    曲浅溪走出来,“什么时候到的?”

    凌彦楠笑了下,放下公文包,没有回答,却问,“念念还在睡?”

    曲浅溪嗯了声,她看凌彦楠的眼眸,感觉他不像是刚到的,他定然是坐飞机过来的,这边最近的一个飞机场,每天只有一班飞机,凌晨一点半到达,他叫车过来这边,最迟到达也才三点,现在才六点多,他在外面等了三四个小时?

    曲浅溪皱眉,“怎么不叫门或者是提前跟我说一声?”

    凌彦楠笑,“没事,在飞机上睡了,不困。”她已经入睡,他不想打扰她。

    “不是这个问题。”曲浅溪不悦的看他,但是看着他幽深的看着她的眼眸,她心一颤,说不出话来。

    这里可不比南城或者是w市,晚上是黑兮兮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很多邻居家都养了狗,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石板凳上,滋味好受才怪!

    曲浅溪心一拧,别过头不看他,进去厨房将做好的早饭端出来。

    两人默然的用饭,饭后,曲浅溪进去洗碗,凌彦楠坐着没事,也跟了进去,看着她比四年前更加消瘦的背影,眼眸微暗。

    “确定要回去吗?”他在她的身后问。

    曲浅溪一顿,没有回答。

    “先回去南城还是w市?我给你安排一下飞机。”

    曲浅溪眸子淡漠,“回去w市,南城……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我回去的。”

    “念念怎么办?想好了吗?”

    曲浅溪顿了下,好久才将洗好的碗筷放进碗柜里,凌彦楠看她静默的小脸,就知道她还没想好,或者说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女儿,这四年来,她为女儿流尽了眼泪。

    四年前,他只是吃去一会儿,她就不见踪影,她正抱着才出生一天的念念,去了她妈妈的墓地,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拿着不知从哪里要过来的剪刀想要自杀,他费尽口舌都无济于事,直到他看到她怀里的一声宣布已经断气的念念的小手指动了动,才唤回了她的理智。

    那时候的她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抱着女儿连走都走不动,害怕得软了双腿。

    原来女儿还没有死,如果因为她一念之差的将她带出来,错过了治疗时间,害的女儿送命,就是她这个做妈妈的罪过了。

    后来,念念是救回来了。

    那时候连慕年和程展玄正在疯狂的找她,他费了全身的劲儿,才满足她的要求,送她离开w市,并想办法不让连慕年他们找到她。

    所以,她才来了这里。

    她来了这里,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还活着,不、更确切的说。是不让连慕年和连家的人知道念念还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他想,她不会到了四年后还没做好决定是否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她出现了,就预示着连慕年有可能查到念念的存在,而他们已经离婚了,女儿归谁,都是有可能的。

    曲浅溪顿了好久,也没有心思去摘水果了。

    她坐在椅子上,顿了好久忽然扭头说,“彦楠,我不回去了,迟一些再做打算吧。”母亲的公司是她欠下的对母亲的承诺,而许美伊这笔账,她可以慢慢的讨回来,说她自私也好什么都好,如果在公司和女儿两者之间要做一个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女儿。

    凌彦楠抿唇,“浅浅,你是怕女儿被夺走还是怕再次见到连慕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浅浅我找到你了

    曲浅溪的抿唇,眼眸直视着凌彦楠,“我为什么要怕见他?错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没有对不起他。”

    凌彦楠顿了下,眸子微微的动了下,没有说什么的优雅的起身,扭头走出门外。

    现在虽然正值六月是收获的季节了,但是新疆的这片地方,很多植物正是丰盛拾起,他放眼望过去,门外一片绿色,夏风拂过,各种水果的香味弥漫鼻尖,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却无法滋润他的心。

    曲浅溪也不再说话,抱着篮子出去摘水果,凌彦楠坐了会儿,也跟上去帮忙,只是两人忙活了半天,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曲浅溪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凌彦楠说还有事要做,要先走了,曲浅溪顿了下,拉住了他,却不知要说什么。

    凌彦楠叹了口气,扭头看她,知道她心里有矛盾,说道,“浅浅,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你如果认为念念是最重要的,那就不要回去也无所谓,没必要逼自己回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而且,我会帮你照顾好念念,这一点你放心。”

    “怎么做,我早有打算,但是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想将计划理顺一些。”曲浅溪眼眸冷了几分,“连慕年当初没能找到我们母女是你用力障眼法,我担心如果我出现了,他很快就能查到念念的下落,所以,我担心,而我又不能陪在念念的身边。”

    凌彦楠不语,曲浅溪的话他是认同的,但是他没有纠正她所说的话。

    因为连慕年知道四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他们母女。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五天后,曲浅溪离开了新疆,坐了新疆那里唯一一趟飞机,却不是回去w市,而是去了南城,但是她才在南城逗留不到一天的时间,办了些手续,又转飞机过去了w市。

    ……………………………………………………

    下午五点的时候,许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家门,只是她才推开门进来,许万重已经在里面坐着,扭头冷冷的看着她,“知道回来了?”

    许母看到他的笑容,头皮一阵发麻,脚步顿了下,缓缓的靠近门靠着,没有进去。

    许万重勾唇冷笑,“还要我请你进来?这么大牌?”

    许母抖了抖缓缓飞走了进来,到许万重对面的地方坐下。

    “去哪里了?”

    许母看着他尖锐的眼眸,微微的低下头,动了动唇,想说话,却无法将谎言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许万重。

    许万重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哑了?”

    “我去了看效益,她——”她犹犹豫豫的假寐说完。

    许万重抿着唇,大手一扬,将茶几上的查被套全部扫落在地,“呯呯——”连续几声瓷器破破碎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许母的脖子害怕的缩了缩。

    我冷哼一声,“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去哪个晦气的地方,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许万重的话许母听不得,她眼眶立刻就红了,状着胆子叫嚷,“你什么都不知道,自小依出声开始,就没有抱过她,关心过她,她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她现在有事了,你怎么能如此的冷漠,这样的对待她?”

    许万重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冷笑一声,“是她自己不争气,怪的了别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多次教唆她,小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都是你害她的,现在你连去看她一眼都不肯,还说女儿晦气,你到底是不是人?”

    “胆子大了?”许万重冷冷的睨着他,“你现在说是我的责任,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当时你可有阻止过我们的计划?你没有,你就想着在曲浅溪的手里般小依抢回属于她的东西而已,你有劝过她吗?”

    许母一哽,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许万重说的是实话,她当时听到曲浅溪抢了女儿的男人,心里自然就气了,恨不得将曲浅溪千刀万剐,但是她没想到女儿会因此而进监狱,现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看着真的很心疼。

    许万重见许母没有说话,冷哼一声,起身在上楼前冷冷的说,“如果你还想回来这个家的话,就少给我去哪个地方,如果给我再知道你出现在那个地方,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可能再让你进门!如果给我的合作商知道了我的女儿竟然是杀人凶手,谁还敢跟我合作?你简直是妇人之仁,一点也不懂得为大局着想!”

    许母心寒,咬牙的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因为她明白,许万重这样的人是不会听的。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 很寒,她甚至怀疑,许万重多次的激发女儿的情绪让她去对付曲浅溪,只就是为了能自己不动手就能够将曲浅溪铲除,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跟他许万重无光。

    想到这,她脸色刷白,身子缓缓的颤抖了下,跌坐砸地上,久久都没有能站起来。

    ……………………………………………………

    曲浅溪在去南城飞机场的途中在计程车上睡着了,却睡得不甚安稳,噩梦连连。

    “小姐,小姐,您该下车了。”

    曲浅溪脸色刷白,脸上布满了汗珠,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她,缓缓的睁开眼眸。

    “小姐,您终于醒了。”司机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些担心她,关心的问,“小姐,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曲浅溪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梦,身子颤抖了下,摇摇头,道谢了后,才转身推开车门出去。

    四年前,虽然女儿已经平安了,但是她还是会梦到那天的场景,知道时间慢慢的过去,看到女儿健健康康的,她梦里的噩耗出现的频率才少了些,但是却像是轮回一般,经常梦到十多年前妈妈死去那天的情境。

    其实,跟凌彦楠说的那些话,她是没有说谎的,只是她不回来除了顾忌女儿被连家的人找到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除了因为公司,还因为她跟许万重和许母之间的仇还没算,十多年了,他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时候要算一算了。

    她眼眸有些混沌,可能是刚才睡得还有些沉又加上这几天睡眠不足,头脑有些昏,她拿了行李,自顾自的往机场走去,只是她抬眸时,眼眸忽然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入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不已的怀抱中,下一秒,她被紧紧的抱着,生怕她会消失一般的,死死的被人抱着,勒得她有点透不过气来,想推却又推不开眼前的男人。

    连慕年接到曲浅溪回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做了回来南城的飞机,匆忙的下飞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飞机场里。

    他看到她第一眼时,瞬间定在原地,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她,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会认错人,被人当搭讪者的次数不少了。

    直到她抬起头,他才发现,真的是她。

    心口难以压抑的膨胀着,剧烈的喜悦的狂潮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瞬间便红了眼眶,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像四年前一样消失不见,倏地冲上前,紧紧的将她抱住!

    “浅浅……浅浅,我终于找到你了……”

    曲浅溪回过神来,似乎是终于看清楚了抱着她的男人是谁,薄唇紧紧的抿着,冷睨着他的身后一直站着的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看到自老板口中听到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见过的真人,一时间也不知道给如何反应了。

    她虽然知道在连慕年的心里,曲浅溪的存在是异常的重要的,却没想到他完全不顾平日里外人眼中的形象,像个要失去至亲的人一样,抖着身躯紧紧的抱住那个从头到尾都冷着脸的女人,那一刻,她竟然有些不喜这个女人了。

    连慕年还紧紧的抱住她,他身上的温度自西装闯过来,一片炙热,但是曲浅溪的脸色却冷漠得如冰窖般,如冰般的语气冷漠的启着唇边,“滚开。”

    连慕年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兴奋之中,听到她冷漠的声音,身子一滞,有些无措的放开她,但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好像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曲浅溪没有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错了开他,拉着行李转身离去,好像当他是抱错了人似的。

    “浅浅——”连慕年心一慌,“不要走,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我——”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曲浅溪扭头看着他的眼神吗,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看着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那陌生的眼神让连慕年心底颤抖了下,竟然说不出口了。

    曲浅溪没有开口,拖着行李离开,连慕年一时间竟然感觉大脑短路了,只能够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浅浅,你要去哪儿?”

    曲浅溪现在对于连慕年,她没有一丝的耐性,讽刺的勾起唇瓣看他,“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就是因为曲浅溪的关你什么事,连慕年脸色白了几分,她划清界限的话,他听着,胃部抽搐了几下,以为内他中午没有吃饭就匆匆的赶过去机场坐车,胃部已经有些不适了,现在更加是隐隐作痛。

    他脸色倏地刷白,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留住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柔声,乞求的看着她,“浅浅,四年前的事,我错了,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就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曲浅溪闻言,眼底的讽刺加深,她懒得再理会他,甩开他的手,“连慕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也不认为我要接受,如果道歉就能挽回所有的事情,那你就错了,而我们之间,也成了过去式,没有了任何关系,你堂堂连慕集团的老总,我可高攀不起,我希望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生死永不相关!”

    “浅浅……”连慕年的胃部不断的翻滚着,他倒抽了一口气,但是骨节发白的大手却将她攥得更紧,弄得曲浅溪手腕隐隐作痛。

    秘书小姐看到连慕年忽然变了脸色,知道他可能是微痛又发作了,担心的皱眉,“

    老板,您怎么了?我们——”她想跟他说送他去医院的,但是却给他粗声的打断了。

    “走开。”连慕年冷睨了她一眼,那眼神跟看曲浅溪的温柔,形成了剧烈的对比,根本没法比。

    秘书小姐纵然习惯了他的冷漠,但是看到他的差别待遇,还是皱眉,想说什么,但是连慕年去额没有分给她一个小小的目光,全心全意的落在曲浅溪的身上。

    曲浅溪被他攥住手臂,眼看登机的时间快到了,她可不想因为忽然出现的无关紧要的人而忽视自己的重要的事情,狠狠的将他一把推开。

    连慕年本来就不舒服,攥着她是他用尽了几乎现在所有的力气,但是曲浅溪那狠劲,一点都不留情,连慕年触不及防,大手忽然就松开了,身躯一时的站不住,缓缓的后退几步。

    曲浅溪得到自由,冷傲的站在他的眼前,看着脸色刷白的他,脸色没有丝毫的动容,她忽然掏了掏自己的行李箱,似乎在找些什么,而连慕年被秘书小姐扶住。

    他胃部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烧一般,疼痛得难以忍受,但是他一声不哼的,紧紧的盯着曲浅溪。

    只要她还在他的眼前,就一切都好……

    曲浅溪顿了下,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是一个小红本。

    连慕年看到那个小红本,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身躯缓缓的往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曲浅溪的眼睛很好,没近视,连慕年的异常她是看在眼里的,但是——

    她讽刺的冷笑了下,他的死活,管她什么事?

    她将手中的小红本,竖起,递到他的面前,“连慕年,这是我们的离婚证,我保管得好好的,有它在,我相信能够非常清晰的解释给所有人听,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用发疯的要我跟你回去,我也不知道你的诚意有多少,我也不在意,我只知道,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曲浅溪以后要做什么,去哪里,你连慕年都管不着!”

    连慕年面如死灰,身躯微微的颤抖着,眼眸缓缓的阖上,受打击甚重。

    四年前,他听老爷说曲浅溪已经叫人办了离婚手续,他以为老爷子只是说说而已,因为那时候曲浅溪还在坐月子,不到一天的时间她能够做什么?

    所以,他意识下的忽略了他们有可能已经离婚了的事实,因为,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当时真的叫人办了离婚手续,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四年以来,他一直以为,如果曲浅溪还活着,他会找到她的,即使她恨他,即使他们的女儿没了,他们伤心欲绝,但是自己要他们的婚姻还在,一切都有可能,只要他还是他的浅浅,属于他一个人的妻子。

    但是他不敢想象的事还是发生了,曲浅溪竟然真的将离婚手续办好了。

    那他们之间——

    连慕年没有接,曲浅溪也懒得理,将手上的离婚证书交到秘书小姐的手里,转身离开。

    “浅浅……”连慕年快承受不住了,他呼吸急促,但是还是选择叫住她。

    曲浅溪抿唇本想再走的,但是不知为何,却顿住了脚步。

    连慕年自秘书小姐的手中拿过离婚协议书,缓缓的打开,最先映入眼睑的是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毫无表情,但是他看着竟然移不开视线。

    看到照片上的他,他忽然想起了结婚时两人照相的情境。

    那时候两人都没有笑,而他,看着镜头的眼眸甚至没有一丝的情绪,更加看不到结婚时该有的喜悦。

    当时的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跟她结婚的?

    他想不起来了。

    他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小小的照片。

    这四年里,他找她找了四年,却发现自己没有属于她的任何照片,两人从未一起照过相,每次他梦中惊醒的时候,想要看看她的模样,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她存在过的证据,他们唯一一次照相两人结婚的时候,但是结婚证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扔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曲浅溪顿了下,没有回头,这个离婚证书,她要也行,不要也行,对她而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提着行李,转身离开。

    连慕年感觉到她要转身离去,甩开秘书小姐的手,不让她搀扶着他,但是他移动,胃部撕裂般的痛楚,席卷他的身体,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薄唇,眼皮忽然变得沉重,眼前一片发黑,没有了焦距。

    他甩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伸出手想要抓住转身离去的曲浅溪,但是系一秒,他就晕了过去,陷入黑暗之中。

    但是陷入黑暗中的他,双手还是伸向曲浅溪要走的方向,身子往前倾着。

    “老板!”秘书小姐一惊,尖叫起来,忙拦住了连慕年的身躯,一双眼眸,担心不已。

    如果还看不懂的亲,就移步从新看前两张的内容,看了这几章应该会明白的,暮暮改了内容,希望亲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另外,第一百四十三章改为了六千字,看了之前三千字的亲们就返回去看一看吧,最近事儿多,给亲们造成不便了,很抱歉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们女儿葬在哪里?

    连慕年在医院里醒来,好像是想起了无比重要的事情般,倏地张开眼眸,“浅浅!”

    留在病房里照顾他的秘书小姐听到她的声音,知道他醒了,担心的心终于放下了些,但听到他一醒来就念念不忘的念着曲浅溪的名字,微微的皱眉。

    那个名为浅浅的女人,她对她很很失望,她当初以为连慕年如此爱她必然是有让他感到特别之处,但是特别之处她没看出来,冷漠倒是占了百分百,她不认为曲浅溪有这个资格让连慕年为她茶饭不思,抛下重要的公事不管不顾的,就是为了大老远的跑回来找她。

    连慕年张开眼眸,看到除了秘书小姐外,没有其他的人,锐利的眼眸多了一抹与之不相符的失望和无措。

    他咬牙忍住胃部的翻滚,起身坐在病*上,脸色因为病痛而刷白,但是看不到曲浅溪的身影时,脸色更加难看,“浅浅呢,她——”

    秘书小姐扶着连慕年拿来垫子给他垫好,让她躺得舒服一些,“曲小姐离开了。”

    连慕年心口一缩,感觉胃部又开始不断的翻滚了,但是他没有管这么多,他抿着唇,克制着心底的怒气,“王助理呢?叫他进来见我。”

    连慕年的话才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他扭头,看到门外冷着的一张小脸,毫不表情的看着他的曲浅溪,他一喜,毫无血色的薄唇,倏地染开了笑容。

    他就知道,浅浅是不会如此冷漠的离他而去的。

    他心底喜悦不已,笑,翻开被子要下*,“浅浅——”

    “叫你的手下都滚开!否则,我叫人控告你非法禁锢罪。”

    连慕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见到曲浅溪时,心里满布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曲浅溪如冰般寒冷的语气给凝结了,唇角扬起的笑意,僵在了唇边,笑开了的眼眸,狼狈的定在俊脸上。

    连慕年还没有说话,王天鸣就出现在病房里,“老板,您叫我?”

    连慕年叫王天鸣,就是想叫他一定要留意住曲浅溪的动向,不要再把人给弄丢了,他发现,人生其实是短暂的,他已经错过了她太多年了,从结婚开始,已经五年多了,人生总共才有多少个五年多?

    连他自己,也不过才过了六个而已,他还有多少个五年多?

    既然曲浅溪人在,连慕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离开。

    连慕年忍住还忍忍作痛的胃部,下*走向曲浅溪,秘书小姐皱眉,想要阻止,但是给他一记冷眸给阻止了。

    曲浅溪站在门边,看着连慕年难堪的脸色,没有说话。

    虽然曲浅溪看起来留下来并非她的意愿,但是他现在能看到她,真的很高兴,他忽略曲浅溪刚才时的那句话,唇边染开笑容,很开心,“浅浅,刚才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以为——以为你走了……”

    曲浅溪对他变得很四年前相比,温柔如水的俊脸,嗤笑了一声,一点也没有顾忌他是病患的意思,她抿唇,揪着他身上的病服,“我是要走的,是你的好下属扣了我的行李和护照,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现在你就叫人将东西还给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跟四年前完全颠覆了,但是她不在乎,更加没兴趣知道。

    “浅浅,别这样,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连慕年闻言,唇边的笑容变得苦涩,但转眼间,眸子却笑了下,似乎在赞赏王天鸣做得好。

    曲浅溪却像听到了最让她觉得发笑的笑话般,他的举动只会惹她发笑,“连慕年,你tm的闹什么就去别的地方去,我不奉陪,离婚证书我给你看得清清楚楚的,我们之间早在四年前就毫无瓜葛,我再说一次,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嫁娶各不相干!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着,曲浅溪就想离去。

    “浅浅——”

    连慕年才开口,房间的门就忽然的被推开了,老爷子杵着拐杖出现在病房里。

    老爷子满肚子火,孙子这几年来作息不按时,烙下了胃出血这个病根,愁死他了,偏偏无论他怎么说,连慕年就是不听,就算他肯听,将持食物吃了,不久又要吐出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如果再让他这样下去,他这个老头子只怕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想到这,他就像老了几岁般。

    但是他进门时,却发现了一个他自以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惊喜又激动,老眼甚至红了些,忍不住鼻酸的叫,“浅浅——”

    曲浅溪顿了下,扭头看向老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子年近八十,尽管身子硬朗,但是这几年来操心的事儿不少,整个人也没有是四年前的年轻了,头发花白,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中气不足了。

    老爷子见曲浅溪不说话,叹了口气,“浅浅,我这个傻孙子犯错了,你要离婚,那我这个爷爷你也不打算要了吗?还是,你后悔了跟跟爷爷订下协议了?”

    曲浅溪顿了下,看到老爷子充满了后悔的眼眸,她心底一阵不忍。

    她知道,其实老爷子是真的疼她,在婚姻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他一直都是向着她而不是他的亲孙子连慕年的,所以她很感激他,他也做得很好了,她跟连慕年的婚姻,错的人从来都只是她跟连慕年两人,怪只怪他们不相爱。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跟老爷子说,其实她跟连慕年早在协议前的一天句结婚了,但是现在想起她当初冲动的拉着连慕年去结婚这一点,有没有后悔,到了现在,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其实现在才来究竟对错,已经没有用了,谁对谁错,都已经成了定局。

    曲浅溪抿唇苦笑了下,走近老爷子,缓缓的抱了抱他,“爷爷,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对不起是因为辜负了老爷子对她的期待,谢谢是谢谢他四年前对她的疼爱和照顾,也给了她一次尝试的机会,让她知道,有些爱情,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十三年后的连慕年已经不再爱她,甚至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老爷子拍拍曲浅溪的背脊,没有说话,缓缓的放开她。

    曲浅溪笑了下,但扭头看向连慕年时,眼眸又是一阵冰冷,丝毫没有因为老爷子的存在而有所改变,“连慕年,我有急事,护照跟我的行李麻烦你叫人马上给我送回来!”

    “浅浅——”连慕年皱眉,但是他还没有说完话,老爷子银杖砸地,房间顿时震了震,他沙哑的声音吧不悦的哼了一声,“还不快去叫人办好?!”

    连慕年抿唇,没有听老爷子的话,扭头看向曲浅溪。

    “你——”老爷子咬牙,想要说什么时,却扭头看向曲浅溪,眼里多了些笑容道,“浅浅,我要教训一下我这个不孝孙子,你就在一边看着吧。”

    曲浅溪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抿唇看了眼顿下来不再说话的爷孙两人,转身扭开锁出去接电话,声音温柔如水,“临时发生了点事,所以我现在还在南城……嗯,你不用担心,我好好——”

    声音随着们被关上戛然而止。

    连慕年俊脸白了些,骨节刷白,尽管刚才看不到她显示屏上面来电之人到底是谁,但是他隐隐中,听到了对方是个男人,听声音,好像还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

    而曲浅溪跟对方说话的声音,跟他相比,相差甚远,温柔了不知多少倍。

    身躯微微的晃了下,薄唇唇色刷白,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想要追出去,夺过她的电话的冲动。

    老爷子的想法跟连慕年是相似的,他冷哼一声,秘书小姐看老爷子的模样,像是要说话,聪明的转身离去。

    “怎么?知道痛了?”老爷子见连慕年脸色比他进来时更加的难看,也心疼孙子,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年,对于浅浅,你就放手吧,这样对你对浅浅都是一件好事。”

    连慕年抿唇,俊脸上桀骜的表情轻易而见,“要我放开浅浅,不可能,除非你真的想我死!”

    这四年来孙子的过得怎么样他是知道的,他也明白连慕年刚才说的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不放开,你又想怎么样?发生了四年前的事,你要浅浅毫无芥蒂的跟你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们的女儿,我的孙女能够重新活过来,否则,浅浅是不会跟你再在一起的,而且,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如果还没离婚,那还有一丝希望。”

    听到死去的女儿时,连慕年脸色发白,心脏狠狠的被人用手捏住一般,痛得他额头沁出了一道道的冷汗,眼眸里尽是沉痛。

    老爷子也知道孙子是痛苦的,但是如果连慕年没能在四年前的沉痛中走出来,每天都被四年前女儿的逝去,曲浅溪的生死未卜折磨着,那他就在深渊里走不出来。

    现在浅浅是没事了,但是他的孙女却永远都找不回来,,这将会伴随着连慕年一声,会成为孙子一生都摆脱不了的痛。

    现在浅浅没事了,他希望连慕年能够向前看,从新开始一段感情,将四年前的事情淡化,否则,照着现在这样子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真的会发生。

    “年,其实杨家的千金也是不错的,我知道你们也曾在一起过,爷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不可能!”连慕年捂住胃部,咬牙道,“除了浅浅,我连慕年的今生,谁也不会再要!我爱她!”

    他是不可能会放手的,浅浅只能是他的!而他从四年前开始,就暗自承诺过除了她,他谁也不可能会娶,只要他还在,他就不可能会放弃曲浅溪,绝对不会。

    老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句话怎么不去跟浅浅说?怎么四五年前你不跟浅浅说?”

    连慕年脸色刷白,他——怕看到曲浅溪讽刺又轻蔑的眼神。

    老爷子没有再跟连慕年说话,起身拉开门,却见到曲浅溪正举起手,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连慕年见到曲浅溪,整顿了下脸色,勾处笑容看她。

    曲浅溪却没有看他一眼,才想开口,老爷子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浅浅,时间不早了,跟我这个老爷子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曲浅溪顿了下,想到现在想要再订机票回去w市已经晚了,而她晚饭还没吃,也就没有拒绝,但是她没想到连慕年竟然会提出跟过来的,毕竟,他看起来,不太好。

    “浅浅,我也去。”连慕年说着的时候,示意刚进门的秘书小姐帮他准备一下衣物。

    曲浅溪以为老爷子会拒绝他的,但是他只是摇摇头,一点不悦都没有,答应了,扭头看到曲浅溪皱眉,笑道,“你放心,他这四年来又不是第一次进来医院里,经常带着病上班,死不了的。”

    曲浅溪顿了下,她想说她没有担心,她只是感到惊讶而已,不过到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

    w市,某监狱

    “唔——”

    黑暗中,许美伊没有睡着,这四年来,她习惯了浅眠,对着冰冷的四年墙壁和几位泼辣肮脏的其他女囚犯,她不可能睡得香甜,即使平日里的劳作对于过去二十年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来说,生活真的是太过艰苦了,但是她就是睡不著。

    今天,她才阖上眼眸没有多久,小嘴忽然被人捂住,借着着浅淡的光亮,她看到身后捂住她小嘴的熟悉的男人时,眸子微微一冷,眼眸闪过恨意,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还不睡?是在想我吗?”中年男人脸上有极大狰狞的伤疤,壮硕的身躯在薄薄的囚服下凸显出含着危险的力量的肌肉,他笑了下揽住许美伊。

    中年男人身上有一股很重的味道,许美伊不喜,咬牙想要推开他,却给他扯住了头发,冷笑一声,“怎么?装纯洁?这几天躲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个中年男人具体叫什么名字许美伊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兄弟都叫他强哥,是比许美伊更早的进来了,听说有黑道的背景,监狱里面的人都得忌惮他几分,所以他向来在里面几乎是出入自如的。

    她怀着惶恐的心进来的第一天,很多被关在监狱里有一段时间的男人都盯上了她,冰冷的牢房里,其他的人看她被男人强.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她想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求救不得,那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的世界从此颠倒黑白。

    而四年前那天晚上,为首的男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监狱里女囚犯大有人在,但是像许美伊这一长得漂亮又水嫩的绝色美女还真的不多,更甚至是没有的,更何况那一晚的她还是一个雏儿。

    但是从此强哥就独占上了许美伊,只是许美伊因为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在害怕和恐惧中度日,身子消瘦得不像人型,哪里还是刚进来的美人坯子?

    但是幸好慢慢的她适应了牢里的生活,渐渐的也长了点肉,强哥有再度盯上了她。

    强哥捏住她的下巴,冷哼一声,“你再挣扎的话,我不介意较其他的人过来,我向他们应该很乐意才对。”

    许美伊咬牙,在强哥看不到的地方咬牙瞪他,这个*不如的东西!

    强哥冷笑了下,“你觉得你自己很委屈?我不久之后就要出去,没有我在,你以为你还有这么逍遥快活的生活?”

    许美伊一惊,脸色发白,抬头看他,如果他不在,她不敢想象她刚进来时那情景——

    强哥将她的脸色看在眼里,哼了一声,“只要你好好的跟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或许我出去后,还能想办法将你弄出来,你这个刑判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期徒刑,你难道真的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地方孤独终老,跟那些老女人一起,死在这里?”

    强哥的话截中了许美伊的心,她只要想到这种情景,就忍不住的打冷颤!

    她自然是不甘心,她不可能会甘心的认命,如果曲浅溪没有死的话,那她岂不是在外面过得好好的逍遥快活着呢,或许现在她已经跟连慕年又在一起了。

    想到这,她眸子发冷发狠的瞪着某一处,想要将墙壁盯出一个洞来一般。

    如果她过得不好,曲浅溪也休想好过!

    但她听到强哥后面的话,她心一喜,但是眼眸又暗了下来,在她的眼里,强哥不可能是连慕年的对手。

    “怎么?不相信我?”强哥冷笑,“我知道你是被百年名门连家的人给弄进来的,他们是有权有势,但是他们在明处,跟我们走在暗处的人相比,我们显然是有优势的。”

    许美伊闻言一喜,嘴角勾了勾,有些信了强哥的话。

    她之前以为进来了,有父母的庇护,不能过得太过辛苦,但是事实上,父母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因为父母斗不过连慕年,所以她还在这里,根本出不去。

    强哥冷哼一声,看到许美伊的期盼的目光,很受用,大手缓缓的解开她的衣扣。

    ……………………………………………………

    连慕年和曲浅溪还有老爷子三人到了连氏名下的一家饭店去吃饭。

    菜是曲浅溪点的,她点的不多,虽然饿了,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但是老爷子却不由得她如此随便,又点了四五个菜。

    连慕年因为胃部不舒服,现在只能吃流行食物,老爷子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叫人用慢火帮他熬了一锅海鲜粥。

    因为知道这四年来曲浅溪是故意避开连家的,所以老爷在在聊天事,都避忌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曲浅溪听着老爷子的话,只是笑笑,扭头看他,主动的忽视了一直笑看着她,眼眸都不眨一下的连慕年。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连慕年挥退侍应生自己动手,给自己添了一碗粥,曲浅溪是真的饿了,埋头用餐,但不久之后,一小蝶被去了壳的蟹肉缓缓的推到自己的面前。

    曲浅溪顿了下,抿着唇扭头看向那个大手的主人,唇角冷了下来。

    她不是不知道连慕年刚才忙活了半天,自己什么都不吃,就给几个蟹去了壳,壳被剥得很漂亮,只要弄一下,还能组合成原来的模样。

    曲浅溪抿着唇,别开眼眸,当没看到。

    连慕年虽然想过她有可能不会接受,但是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拒绝,他的心还是很难受的,尤其是看到曲浅溪不屑一顾的眼神,那种痛,相较于胃部的翻滚,那是一中沁进骨子里的痛,能蔓延全身,深入骨髓的。

    老爷子看在眼里,既没有说连慕年什么,更没有说曲浅溪什么,只是看着,顿了下,见孙子整个人像没了灵魂一样蔫了,眼里除了曲浅溪的身影,什么都没有,好像曲浅溪能充当他的精神粮食一般,但是被看着的人却将他当透明,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冰的寒的都没有。

    老爷子看着,叹了口气,叫侍应生给他从新换上一碗新鲜又烫的粥给他,要连慕年多吃一点。

    老爷子顿了下,忽然问道,“浅浅,你准备去哪里?”不能问她从哪里回来的,问她去哪里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能知道答案才对。

    闻言,连慕年才往嘴里送了几口的粥,顿时停了动作,专心点看着曲浅溪。

    曲浅溪淡淡的回道,“w市。”

    爷孙两人沉默下来,就算曲浅溪不说她为什么去w市,他们都能想得到。

    用餐完毕,曲浅溪三人离开饭店,连慕年紧紧的看着她,“浅浅,我们回家好不好?”

    曲浅溪顿了下,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点点头,连慕年看着,喜悦如潮水般涌来,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曲浅溪的话打进来谷底,“我真正的身份证和护照还在那里,是需要取回来了。”

    连慕年没有说话,定在了原地,脸色不太好看。

    老爷子有自己的住处,先走一步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坐在车子里,一言不发,连慕年是想说话,但是曲浅溪却没有回答他的兴致,慢慢的他也沉默了下来,但是他的双眸从来没有离开过曲浅溪。

    像想到什么似的,连慕年的心倏地揪紧,十指骨节发白,“浅浅,能不能告我我们的女儿葬在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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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滚出去

    “闭嘴!”曲浅溪咬牙,女儿根本没有死,何来的坟墓?要她怎么说?

    但是当天扭头,看到他眼眸深沉得难以化开的痛楚,心一紧,身子缓缓的抖了下,别开眼眸不看他。

    “浅浅~~~”连慕年见曲浅溪脸色发白,想要说出的话却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问。

    即使知道曲浅溪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女儿的死,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但是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眼眸还有她的沉默,只是眼底掩不住的失落。

    曲浅溪没有说话,眸子转向不断的后退的风景,心事重重。

    四年前的事,即使女儿安好,她现在想起来也无法云淡风轻的挂在嘴边说,那一幕慕在她的心底依旧历历在目,她知道连慕年心里也是有女儿的,如果女儿有什么事,他心里的难过不会比她少多少,现在女儿还活着,她没告诉他,无论缘由是什么,她都有错,尤其是看着他这么痛苦和自责,但是……她说不出口。

    连慕年心事重重的,看着曲浅溪,似乎有话想说,他顿了下,喉咙一上一下的,滑动了好几次,感觉到鼻孔中堵塞的物体渐渐的减少才开口,“浅浅,我们的女儿有名字吗?我能不能知道到她的名字……”

    连慕年近乎祈求的声音让曲浅溪心一颤,肩膀动了下,眼眸微微的酸涩起来,攥紧小手不说话。

    曲浅溪默然不语,连慕年也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眼里已经不能用失落和沉痛来形容,曲浅溪沉默了好久才忽然开口,“念念……”

    连慕年张眸,笑了下,随即响起什么似的,脸色发白,薄唇无声的念着,“念念……”

    他没有说,其实,在失去了女儿之前,他也给女儿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做念念,只是,他没有机会叫给女儿听,儿女就永远都不可能听到了。

    ……………………………………………………

    阔别四年的地方,再次回来,曲浅溪没有什么感觉,脚底萦绕的还是她喜欢的柔软地毯,地毯还是毛茸茸的,却崭新,应该是近期才新买回来的。

    曲浅溪对此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沉默的上楼,连慕年看着,紧追其后。

    打开熟悉的门,里面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却没有一丝的灰尘,可见有人经常打扫。

    曲浅溪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面多出来的一些并不属于她的瓶瓶罐罐,眸子微微的顿,扭头看他。

    连慕年站在她的身后,“我……四年里都睡在这。”

    四年里,只要他不出差留在南城,他就会回来她的房间睡,但是每次只要在留在这个房间里,他就不可能睡得着,只是他离开了这个房间,心就会感觉到不安,更加睡不着了。

    四年里,彻夜未眠是家常便饭。

    曲浅溪没有回答,而是进去拉开柜子,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年前,她记得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是放在柜子里的,果不其然,她来开柜子的时候,她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只是——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里面还放着一条即使她四年没见过,却能清晰的想起每一个纹理的项链。

    它……不是被许美伊带走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难道他没有将项链交给许美伊?那那天许美伊戴着的项链又是什么?

    送出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向人要回来的,所以她皱眉思索了会儿,却没有答案。

    但是她仔细的想了下,回来之后,他从没提过许美伊的名字,是怕她迁怒于许美伊吗?所以他的举动是在保护许美伊?

    她讽刺的勾唇一笑,恐怕,她不会让他如愿了,许美伊,她是一定会亲自处理的!

    想到这,她冷笑着,用余光缓缓的瞄了立在门外不敢进来的连慕年一眼,却其然的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眸子,心一震,平静的别过头,将自己的身份证、护照连同那条本属于她的项链收进包包里。

    不是没感觉到他的改变,只是——她现在没有兴趣去知道。

    这四年前,她匆匆的离去,这些东西没有带走,她要用到身份证的机会不多,虽然如此,凌彦楠为了让她出行方便还是给她弄了一个身份证。

    女儿的身体不好,她经常要跑医院,女儿又要住院,要用证件的机会也是有的,但是连慕年这么久都没找到她,跟这个伪造的身份证也有一些关系的。

    曲浅溪拿了东西转身就走,连慕年拉着她,“浅浅,如果你不喜我留在这里,我走,你留下来休息好不好?”夜已深,她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只要她留在这里,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的。

    曲浅溪不语,扭头看了连慕年一眼,连慕年顿时笑了下,走了出去,他才扭头回来,但是曲浅溪已经锁上门,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连慕年眼眸一沉,苦涩的笑了下,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曲浅溪没有开口,所以,他没有离开房子,而是到隔壁的房间睡了,知道有她在隔壁,他的心神定了很多,许久没有入睡的他慢慢的睡着了。

    ……………………………………………………

    清晨,连慕年醒来,倏地张开眼眸,眼眸没有一丝刚醒来时的睡意和模糊,清明不已。

    他快速的起身,衣服也没有换的走到隔壁,毫不犹豫的推开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心一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王天鸣打电话时,边往房间走去,“夫人去哪里了?”他坐在*上,大手落在明显凹下的地方,缓缓的伸手摸着,上面,已经没有一丝的温度。

    眸子微微的一暗捏住电话的手骨节白希。

    日后,总会有一天,他们能像以前那样,夫妻共眠,一同醒来。

    “夫人托李允雍买了今天早上八点到w市的机票,但是途中叫人退了票,改为早上十点的,夫人离开家后就到了一家银行,现在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你也跟过去,一定不能丢了,另外,也给我买一张今天十二点的机票。”连慕年说完,身躯往*上一躺,拉着被子缓缓的覆在身上,鼻子上熟悉淡雅的清香让他紧紧的绷着的肌肉缓缓的放松了些,但随即的,眸子一闪,眼眸倏地变冷,“许美伊的情况怎么了?有没有安分一点?”即使许美伊已经进了监狱,连慕年还是没有打消对她的防备,牢里的眼线来信,听说她搭上了不得了的人。

    如果浅浅没有回来,他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浅浅回来了,他可不想再让许美伊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二强要出狱了,承诺要将许美伊带出监狱。”

    连慕年眸子一冷,如冰屑般冷厉,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叫人盯紧他!”

    “是。”

    连慕年切断电话,闻着鼻端熟悉的味道,许久没有睡过安稳的觉,眼皮缓缓的变得沉重,嘴角却微微的翘起。

    浅浅,你放心,日后谁要是敢伤害你,我一定会十倍奉还,绝不手软,只要你想要,就算是去偷去抢,我也一定帮你达成愿望。

    ……………………………………………………

    许母偷偷摸摸的拿着一张银行卡塞进包包里,准备出门,但是她还没出门,许万重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楼下看报纸,见她下楼,扔下报纸,一把夺过她包包,翻出里面的卡,冷笑一声,“你将我的话当放屁?!”

    许母心虚,但是想起他四年来对女儿不闻不问,心不舒服,所以没有哼声。

    许万重奖卡塞进口袋里,冷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许母伸手抢他口袋里的卡,叫道,“我这么做有错吗?四年来你没有去看过小依,你这么多钱,花一些在她身上,让她好过一点有错吗?”

    “我跟你说过我的钱是有用的,你不懂!”

    “什么能比女儿重要?如果女儿没了,你就守着你的钱过一辈子吧!”

    许万重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扭头上楼。

    四年前曲浅溪跟老爷子两人联手,想将许万重拉下位,但是他们还没实施多久,曲浅溪就出事了,事情就搁浅了,即使当时许万重心慌,但是曲浅溪还没有真正的拿到许万重手里的股份,所以,许万重还是许氏集团的董事长。

    许万重得知曲浅溪出事,甚至有可能死了,心里别提于多高兴了,以为她的计划就此不了了之,但是他还没高兴几天,公司就迎来了各方面的打击,他一时之间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手里的股份就被人夺取了三分之二,待他回神时,他手里的股份只剩下百分之十不到。

    知道连慕年出现,许万重才知道,他被人计算,公司要易主了。

    这件事,每一次想起,都是许万重心头的痛。

    虽然剩下不到百分之十不到的股份,但是也是一个分量不少的股东,尤其是现在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每个月进账的钱也非常可观,再加上十几年来许氏集团赚回来的钱,许万重也还是挺富有的,只是,他是一个与野心的人,他的钱不是谁都花更不能随便花,尤其是他还想着东山再起,他不甘心。

    所看着许母每一次去探监时都带一笔巨资过去,如果没有一大笔钱,监狱那边的人根本请不动,但是实际上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所以,他对此心有不满。

    许母想起女儿现在的现状,心痛得哭了出来,见许万重无情的转身上楼,更加悲怆的做子啊地上哭,许万重看许母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脸色一冷,懒得理她,但是两人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佣人就过来跟他们报告了,“老爷,夫人,外面有一个叫曲浅溪的小姐过来了,在外面等着,要请她进来么?”

    许万重眸子一眯,曲浅溪?

    她还没死?!

    许母听到曲浅溪的名字,愣了下,咬牙切齿的,冷冷的说,“这个贱女人还没死?不是谁随着她的女儿去了吗?”

    佣人见许万重和许母两人神色狰狞,有些害怕,看他们没有什么表示,说道,“那我要不要将她请走?”

    “不用了,请她进来。”许万重冷哼一声,下楼冷看了眼许母,“还不快点将自己收拾一下,你想让她看你的笑话吗?!”

    许母也正有其意,在许万重的话音刚落下,她就起身,抹了抹眼里的泪水,上楼去整理仪容去了。

    许母才上楼,曲浅溪就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门,我许万重看着依旧光鲜亮丽的曲浅溪,冷哼一声,暗咐着她这次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四年了,她都没有任何消息,四年后她再次回来,想必来者不善。

    曲浅溪看到许万重,脸色平静,在他开口叫她坐下前,她就已经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那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客人该有的举止和神态,反而俨如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曲浅溪坐下了,也没有跟许万重说话,扭头四处的看着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过的房子,眸子晦暗不明。

    许万重不喜她的举止,一点家教都没有,他冷哼一声,“怎么?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玩沉默?”

    许万重的话才刚落,许母的声音就从楼上传了过来,“是啊,你四年前不是很想死的吗?为什么死也不死得干脆点?要滚回来碍眼?”

    看到曲浅溪,许母就恨,如果不是有她,她的女儿现在一定已经嫁给了连慕年过荣华富贵的日子,现在进去牢里的人只会是曲浅溪而不是她的宝贝女儿,一切都是曲浅溪的错!

    许母换了一套做工良好的定制的衣服,还微微的画了个淡妆,遮住眼角的浮肿,现在看起来,刚才失态的坐在地上哭的老妇人已经不再,看起来又是一个有修养的高贵阔太太了。

    曲浅溪冷笑了下,身躯傲然挺拔,优雅的叠气修长漂亮的双腿,不动声色的扭头看了眼夫唱妇随的两人,“你们都还没死,我怎么会先走一步?“

    “你这个贱女人!谁准你这么说话了?!”许母怒,尤其是看曲浅溪脸色不错,好像过得不错的样子,心里更加是牙痒痒的,很不得将狠狠的抓花曲浅溪那张漂亮的脸蛋。

    “我怎么说话,轮得到你来教训吗?!”曲浅溪手掌一拍,冷睨许母一眼。

    许万重抿唇,“你这次回来,想干什么?”

    曲浅溪自十多年前被他们他们夫妇赶出去后,从来没有回来过这里,这次回来,只怕是有事了,想到这,他微微的皱眉,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许万重是想对了,如果没有要事曲浅溪是不会回来的,曲浅溪闻言,笑了下,翻开包包,将自己今天在银行里弄到的一张纸掏出来,摆在茶几上。

    许万重抿唇,拿过那纸张一看,老脸一沉,攥紧了大手,“你发什么神经,这栋房子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到银行来说事了?!“

    许母闻言,也凑过去一看,见到上面的内容,脸色也是一沉,一把扯过纸张,将纸张狠狠的撕碎,“许昕侑,你简直是异想天开,谁不知道这个房子我们一家三口住了十多年?你想要我们搬出去,不可能!“

    曲浅溪看着许母撒野,笑意冷然,尤其是听到那讽刺的一家三口时,笑容更多的是讽刺,“是啊,你们霸占了本来属于我的房子十七年,你说我该向法院起诉你们怎样的罪名呢?对于法律,我还真的懂得不多,不过……这个房子的拥有人是我,而不是你们非法入住的一家三口!”

    许万重心一沉,知道曲浅溪是拿到了那条项链,凭着那条项链拿到了藏在银行里的房契,“许昕侑,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许先生,请问我该怎么跟你说话?难道你想我亲切的唤你一声……”最后连个字,曲浅溪说不出口,讽刺的笑了起来,扭头冷冷的看着他们夫妇,“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的房子!否则,可不怪我不客气了,非法占有别人的财产,听说罪名不小呢。”

    许母对曲浅溪是仇视得牙痒痒的,她不可能会听话,起身指着曲浅溪尖声说道,“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敢这么跟我说话?来人啊,给我将这个贱女人赶出去!”

    许万重倒是很冷静,冷笑了一声,“曲浅溪,你叫曲浅溪,而不是许昕侑,这个不成立!”

    许母闻言,也安静了下来,哈哈大笑了几声,好笑的指着曲浅溪道,“是啊,现在我们小依的名字才叫许昕侑,而你,什么都不是——”

    说着,她冷睨着曲浅溪,好笑的说,“你废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想要取回你妈妈的东西,很抱歉啊,原来,你,忙活了这么久,就是帮我们小依做事啊,真是辛苦了呢。”

    说着,她将一杯茶,推到曲浅溪的面前,“这是慰劳你的,喝吧,别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曲浅溪看着他们松一口气的表情,这是觉得好笑,冷哼一声,“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曲浅溪才说着话,伸手进去包包里掏出另外一张纸,冷冷的看着他们错愕的脸,“这是十三年前我外婆叫人修改过的,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许母咬牙切齿。

    许万重倏地起身,指着曲浅溪的鼻尖冷冷的说,“你耍我们?”

    她一开始没有将这张纸拿出来,到现在才说,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耍你们又怎么着了?就你们两个,还耍不起吗?!”

    曲浅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连慕年冷傲的身躯忽然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佣人,脸色发白的看着许万重和许母。

    许万重冷睨了眼佣人一眼,但很快就将视线落在连慕年的身上,冷着脸,说不出话来。

    曲浅溪顿了下,听到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到他的身影像守护者般矗立在她的身后,一时间说不错愕那是假的。

    但是让她更急感到惊讶的是连慕年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不是一颗心都攥在了许美伊的身上吗?他舍得这么对待许万重夫妇?

    连慕年见到曲浅溪抿起唇,看不出喜悦,心里有些忐忑,轻浅的唤道,“浅浅——”

    “你来干什么?”曲浅溪收回视线,扭头不看他,冷声的说道,”来帮他们将我赶出去?我看你没有这个能力了!”

    连慕年摇头,“不是的,浅浅,我不是——”

    但是曲浅溪却没有功夫听他说话,她扭头看向许万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给你们一分钟,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则,警察很快就过来了,我不会介意看你们被带上警车的模样,或许我也可以拍下来留着作纪念。”

    “你这个贱女人!”

    许母闻言,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前吸曲浅溪的血,她也这么做了,扑上来,想要扯曲浅溪的头发,但是连慕年身子一闪,挡到了曲浅溪的面前,狠狠的捏住她的手,阴骘的眼眸冷睨着她,“如果你敢放肆,我会让你立刻就进去陪你的女儿,你尽可以试一试!”

    连慕年才说着,许母身子抖了下,想起女儿这段时间以来的状况,抖了抖身躯,摇摇头,身躯缓缓的后退了几步。

    许万重看到连慕年出现,心里本想弄一套办法制住曲浅溪的,但是现在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扭头冷看一眼许母,“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许母这才回过神来,跟上许万重,但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发疯的跑上楼去,许万重皱眉,扭头看曲浅溪也不管,起身到处看,想起自己的还有几个银行卡没有拿,也上楼去了。

    连慕年在一边看着,微微的蹙眉,但是见曲浅溪什么也不说,他也没有阻止。

    这里的一切还是她熟悉的模样,虽然有些桌椅已经换了新的,但是里面的装修还是一样的,曲浅溪上了楼,扭头推门进去了一个房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梦到他

    这座房子其实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但是里面还是很新装修得很漂亮的,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只有曲浅溪进去的这个房间,它跟朴实无华还沾不上边,更别说是精致漂亮了。

    房间里边灰尘很厚,进去时有一股腐烂的泥土的味道,应该是很少有人进来的,它的窗户已经破碎了,前两天可能下了雨,现在地下还有一片片的水渍。

    除此以外,里面除了一些破破烂烂的箱子,就剩下一个已经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整个房间看起来哪里还是十七年前的模样?这里曾经是她的书房和玩具房,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即使是曲浅溪自己看着,也愣了下,顿时,冷笑了下。

    他们这三人,还真的是绝啊,能抢的就抢不能抢又没有用的,就毁坏!

    连慕年是跟着曲浅溪上去的,看着这个房间,微微的蹙起眉头,有一些画面一闪而过,但是他不确定是否是眼前的这个房间。

    曲浅溪弯腰,翻了翻破烂纸箱里面剩下的看不清面目的东西,小嘴缓缓的抿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笔记本孩子这里,当初忘记了带走,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她微微的眯起眼眸,冷笑了下,转身出了房间,扭头向隔壁走去,隔壁原来是她的卧室,但是许美伊使用了十六年!比她住的时间还要长四年年!

    卧室的布置许美伊完全是改变了的,连慕年跟着曲浅溪进去的时候,十多年前的记忆跟着个还真的拼凑不起来,差别悬殊。

    曲浅溪再次进来这个房间,说实话,心情复杂,她拉开柜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个笔记本,她忍不住的打开看一眼,瞥见站在身后的男人,小嘴抿起,“你怎么还没走?”

    连慕年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她在的地方,他不想走,看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他笑了下,“现在是午饭时间了,你饿了吧,我叫人过来给你做饭。”

    曲浅溪的脸色不太好看了,放下笔记本,冷着脸说,“连慕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吃不吃饭,你管不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慕年眸子酸涩,笑了下,语气依旧的轻柔,沐浴春风,“配合你。”

    曲浅溪看着他变得温柔的笑容,微微的蹙起眉头,有些烦躁的咬牙道,“如果真的想配合我就请你离开,否则,我叫警察了。”

    “浅浅——”

    曲浅溪冷着脸,别过不看他,“请离开!还有——以后别叫我浅浅,我们没有这么熟。”

    连慕年却没有动怒,唇边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曲浅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有一时的失神,但是只是一时而已,不到三秒,很快又去弄她的东西去了,彻底的将连慕年抛到了脑后。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晚上六点不到,连慕年却折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上面写着某某酒店,而那时候曲浅溪刚下楼,想出去吃一些东西。

    连慕年谙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去厨房找来碗筷,看着她笑道,“我买了一些食物,一起吃?”

    曲浅溪却没打算领他的情,冷着脸站在楼梯处一动不动的,“我记得我叫你离开了,谁让你进来的?”

    连慕年顿了下,笑容不变,“饭菜快凉了,快点过来吧。“

    “连慕年!“曲浅溪咬牙,快步的走下楼来,冷睨着他,指着门口,“出去,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的耐性是针对某些人的,对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他说他想复合,不想离婚,这些她虽然听进去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她已经对他彻底的死心了,人傻一次,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的地位就够了,她不想再傻第二次,从她决定离婚开始,从他在江边抱着许美伊开始,她就已经彻底的对他死心,他们之间再不存在可能性。

    她说的不是气话更不是自欺欺人,她现在对他真的没有存在多大的耐性,要不是四年前女儿救回来了,她甚至会提着刀回来将他跟许美伊杀了!

    但是幸亏女儿还在,她跟他的事,她已经不想再计较,但是许美伊跟许万重还有许母这笔账她可要慢慢的算!

    “浅浅……”连慕年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自己爱的人对自己如此的冷漠,心可能不痛吗?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隐去眼底的痛楚和隐隐作痛的胃部,笑看着她,但是对着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又能耐。

    她不知道,只要她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他的心有多痛,他甚至不敢抬头去迎接那样冷漠如冰的目光,因为心真的很痛很痛。

    “浅浅不是你叫的,连先生的记性真不好。”曲浅溪冷哼一声,“请你离开,以后,如果没事,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以后形同陌路,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连先生,我曲浅溪这辈子,除了我妈妈和奶奶,谁也没有对不起,我更加没有欠你的,希望你能尊重我一点,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连慕年十指发白,茶饭不思的他脸色更加煞白,削瘦了的俊脸五官更加的凸显出棱角来,别有一番的味道,只是他的大手一片湿润,沁出了薄薄的冷汗,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曲浅溪看着他,眸子一闪,别开眼不看她,自顾自的摆放着碗筷。

    她已经说了这么多次,连慕年都听不进去,还是坚持自己,她咬牙,冷睨着他,下楼将他摆好,甚至已经盛满了白饭的碗,扔在地下,瓷器破碎发出清晰的响声,回荡在空挡的偌大的别墅里。

    连慕年心一紧,大手青筋凸起,但是他脸色却没有变化,看着曲浅溪冷冷的脸,将另一碗饭推到她的面前,唇角掀起浅笑,语气依旧轻浅,“要气的话吃饱再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是因为四年前三餐不定时,烙下了胃病这个病根,胃病患者到底有多痛,他清楚。

    曲浅溪冷哼一声,看着连慕年不为所动的脸,倏地小手捏住餐桌布,想要将所有的东西摔倒在地,但是连慕年却按住了她的小手,冰凉的指尖覆上她的,平静的看着她轻浅的说,“乖,跟我怄气,气坏了自己,值得吗?先吃饭?嗯?”

    “连慕年,你!”曲浅溪看着他真挚的眼神,眸子一缩,咬牙想说什么,但口袋里的电话却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她倏地抽回被他紧紧的伏在下面的小手,接起电话,睨了眼连慕年,转身到别处听电话了。

    连慕年抬眸,看到了电话上面的那串数字,眸子微微闪了下,缓缓的在桌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刚才覆上曲浅溪小手的大掌,那里还有她残留下来的温度……

    冰凉的手心,顿时一片灼热。

    曲浅溪接完电话回来时,连慕年已经将底下的碎片处理好了,同时也进去了厨房从新找了一副碗筷出来,尽管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他却做得很利落,一点也没有像第一次做的生疏。

    曲浅溪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看着连慕年,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疑惑。

    连慕年坐在餐桌前等她,见她回来后沉默的拾起碗筷用餐,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俊眸微弯。

    想起刚才的电话,曲浅溪满腹疑问,才吃到一半,曲浅溪忽然放下碗筷,美目紧紧的看着连慕年,“许美伊进了监狱?”

    刚才接到凌彦楠的电话,说许美伊进了监狱,她还真的不相信,具体是怎么进监狱的,凌彦楠沉默,曲浅溪想是有人报了案,毕竟那天她要杀害女儿的情境看到的人多得是,想要报案的人也应该是有的。

    但是,她想知道的是——连慕年和付修扬会让她进监狱里受苦?

    以他们护着她的程度,她怎么也想不到。

    虽然那天在场的人很多是凌彦楠的人,但是连慕年如果想要救许美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为什么不救?难道他以为自己的女儿没了所以舍得许美伊进去受苦?就算连慕年这关过了,她也想不到付修扬为什么会对许美伊不管不顾。

    连慕年愣了下,抬眸笑看她,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嗯了一声。

    连慕年用餐时细咽慢嚼,举止不急不缓,优雅至极,但是稍稍关心他一点的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买回来的饭菜都是曲浅溪喜欢的口味,而且,他知道曲浅溪喜欢吃辣,他买的菜除了一个青菜和炖肉,其他的都是辣味,他不能吃,尽管只是青菜和炖肉,对于他这个已经吃流行食物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曲浅溪才想说话,但是看着他刚才咽下食物时因不适微微抽动着的嘴角,愣了下,看了眼饭桌上面的食物,知道为何,却没有一丝的感动或者是欣喜,小脸微微的一沉,讽刺的勾起嘴角。

    她从来都没有逼他怎么样,她也不需要他的体贴,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管她什么事?

    她冷笑了下,然后讽刺的问,“你跟付修扬没有将许美伊弄出来,说真的,还真的有些让我吃惊。”

    连慕年自然听明白曲浅溪口里的讽刺,他看着她,脸色冷凝,“她害死我们的女儿,死有余辜!谁敢帮她,我让谁下地狱!”

    曲浅溪愣了下,还真的想不到连慕年在提到许美伊的时候,会是如此冷漠的表情,她以为——

    她以为什么不重要,但是……女儿没事,那许美伊——

    曲浅溪眸子一闪,抿着小嘴不说话。

    说她狠也好,坏也罢,许美伊这个人,她不想她过得好!她能有今天的狠也是四年前许美伊逼她的!

    曲浅溪不说话,连慕年是以为她想起了已故的女儿,心里难过了,他看着,心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顿时也没了胃口,慢慢的放下碗筷,看着曲浅溪,目光温柔。

    如果,他们能天天如此安静的用餐,该多好?

    曲浅溪忽视眼前过于炙热的目光,吃完最后一粒饭,起身,“饭吃完了,你能回去了?”

    连慕年笑了下,嗯了声,果真一点都不拖沓的收拾好餐桌上面的东西,转身离去。

    ……………………………………………………

    连慕年将碗筷收回碗柜里,这时候曲浅溪已经不在大厅里了,他看了两眼,拿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他上车时,王天鸣还在车上等他,连慕年进去车子时,跟那个温柔的看着曲浅溪的男人俨如两人,脸色冷漠,“那些人已经到了?”

    曲浅溪这家别墅虽说是有管理员在管理,但是距离别的别墅却是有一段距离的,她一个人住在里面他不放心,之前曲浅溪叫他离开时,他就叫王天鸣调动一些人手过来,守住曲浅溪,许万重这个人老歼巨猾还心狠手辣,曲浅溪今天占了上风,他是定然不会服气的,只怕会回来找曲浅溪的麻烦。

    “差不多了,留在这边的,先过来了一些,今天晚上八点全部到达。”

    连慕年没有说话,忽然开口说了一串数字,王天鸣一听就知道是电话号码,他还没问什么事,连慕年就说了,“查一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曲浅溪第一次接电话的人好像就是这个,今天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点声音,跟那天的好像有些像,但是太小声,他听不真切。

    女儿被许美伊害死,他知道她是不会放过许美伊的,但是她却久别四年才回来,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他之前坚信着她没有死,所以想让她回来收拾许美伊,但是找了她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他的耐性就失去了,他容不得许美伊在他的眼皮底下过得快快乐乐的,所以将人弄进了监狱里。

    曲浅溪爱女儿的程度比他还深,她怎么可能忍得了四年?

    所以,曲浅溪必然是隐瞒了些什么,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查她,但是四年前她能顺利的夺过他的搜查,背后必然是有人。

    他倒想看看,是谁隐藏得这么深。

    ……………………………………………………

    早上醒来,阳光明媚。

    曲浅溪昨晚留在别墅里睡,睡得不好不坏,因为她梦到了连慕年。

    四年内,即使是女儿还没救回来,在医院里靠呼吸机续命时,她每天筋疲力倦她都没有梦过他,但是昨晚就梦到了他,大半夜的立刻就惊醒了。

    醒来后,呆呆的坐在*上,一直都睡不着。

    虽然她都忘记了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她只记得梦里都是他俊美的脸,他一直不说话,冷漠无情,期间好像也有许美伊的脸,最后一幕是两人相拥而去的模样。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即使外面阳光灿烂,但是她的心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开怀不起来,她沉着小脸,提起手提包出门,去了许氏集团。

    曲浅溪到达许氏集团的时候,楼下一领台小姐不认识她,将她拦了下来。

    曲浅溪虽然手上有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是四年来她没有到过公司,人家柜台小姐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是无可厚非的,曲浅溪说出她的身份时,柜台小姐还是不相信她,以为她是故意上去找连慕年的。

    这四年来,连慕年每次到来许氏集团,总会有各色各样的美女自称有事找他,柜台小姐被人训多了,自然就不能让曲浅溪进去了。

    曲浅溪皱眉,拿出手机很自然的按了一个电话号码,但是在她想按下绿色按键时,心口一震,小嘴紧紧的抿起。

    四年的时间,可以遗忘的东西很多,但是显然的不包括记得连慕年号码这件事。

    四年前,她已经将他的号码谨记于心,四年后,即使她不动脑子,连慕年的号码就在她的手上飞快的被按了出来。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对于他的号码,她会熟悉到如此的地步,而且,她更加想不到自己会想着叫他帮忙,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帮她?难道就因为重逢后他对她的温柔体贴还是因为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小手紧紧的捏住手提包的带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眉头微深。

    曲浅溪站了会儿,攥住手提表,正在思索着该这么进去时,连慕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柜台处,凝眸对着她浅笑,“浅浅……”

    曲浅溪抬起眸,看着眼前这张俊脸上的表情,和梦里截然不同,咬了下下唇,转身上去,连慕年紧追其后。

    一边的柜台小姐呆了下,她在许氏集团工作了三年了,见连慕年的机会自然多,但是从没见他笑过,即使是冷笑也不曾有,他一向冷然沉默,但是他刚才真的笑了,而且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

    两人上了电梯,连慕年笑,“等很久了吗?”

    曲浅溪皱眉,似乎不喜跟他说话,别过脸不看他,但是连慕年看似不介意,“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

    曲浅溪在他说之前,冷睨了她一眼,“我没兴趣知道。”

    连慕年笑,没有说话,两人在电梯里沉默着,曲浅溪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他,“连慕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其实她更想问:你为什么要收购许氏集团的股份?

    在回来南城之前她就知道连慕年已经收购了一部分许氏集团的股份,并担任许氏集团副总裁一职,但是在这里她不想跟他说明。

    “我在这里上班啊。”连慕年笑说,着时,电梯已经开了门,两人走出去,曲浅溪抿着唇,想起自己的计划,扭头转弯想进去广播室,但是连慕年却拉住了她,“浅浅,等一下。”

    曲浅溪抿唇,抽回手,不说话。

    “你的办公室在这里。”连慕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说话间曲浅溪想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她的心思已经被他口中的办公室给吸引力,暂时的忘记了他炙热的大手,跟随着他进去了一间被装修得很大气,看起来很温暖的一间办公室。

    曲浅溪愣了下,这里——不是总裁办公室吗?

    “这里——”

    “你的办公室,我找人重新装修了,怎么样?喜欢吗?”

    曲浅溪不语,“连慕年,你什么意思?”门口非常清晰的能看到总裁办公室几个字。

    连慕年还没说话,连慕年的秘书就就提着东西进来了,只是人未到声音倒是先到了,老“板,您又过来这边了?我刚才到您办公室找不到——”

    她的话还没说完,见到被连慕年牵着的曲浅溪,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

    连慕年微微的蹙眉,但是转念一想,“通知各位高层十点钟赶回来开会,即使是外出的也要回来!”

    “这——”秘书小姐其实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隐隐的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的又觉得不可能。

    连慕年冷凝气眉头,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秘书小姐看他的脸色,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她走后,连慕年才说,“四年前你的手上拥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但是加上四年后累积的,总共百分之四十六,所以,你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个办公室理所当然的属于你的。”

    曲浅溪顿了下,没有说话,想起老爷子跟她的承诺,顿时了然。

    公司的高层都收到了风声,说曲浅溪回来了,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是他们还是早早的到了会议室,因为听说副总也是早就到了。

    他们知道,公司最大的股东不可能会是曲浅溪,因为许万重四年前就说连慕年和曲浅溪已经离婚了。

    四年前曲浅溪仗着连家老爷子来势汹汹,但是很快就没有下文,听说是因为离婚了,所以没有了连家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

    虽然连慕年早早就到了,但是他们不认为这个跟曲浅溪有关系,毕竟大家族都是唯利是图的,纵使两人的婚姻还在,连家不一定会帮她,更何况他们还离婚了,谁会管她?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曲浅溪进来,没有表示,连慕年抿唇,冷睨了他们一眼,“这就是你们对待总裁的态度?”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们不可能了

    各位高管闻言,心中均哇声一片,但是连慕年开口了,他们没有表现出来。

    之前,听说连慕年花大量的钱购买下许万重手中大部分的股份,但是自己却只持有百分之十八,其他都留给幕后的神秘人——公司的总裁,当时他们就纷纷猜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是曲浅溪,但是听许万重说连慕年跟曲浅溪已经离婚了,就排除了她,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都想错了。

    他们纷纷想着事情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脸色阴沉,冷冷的看着九五至尊位置上的曲浅溪。

    听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引来众人的侧目,见到许万重,股东们笑了笑,他们之前不是没有发现他没有到,而是连慕年什么都没有表示,说要开始会议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提。

    而这点也是许万重沉下脸的缘由之一,现在他今非昔比不再是往日那个许氏集团的总裁了,受尊重程度自然大不如以前。

    曲浅溪坐着,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知道许万重进来,她才起身淡淡的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虽然知道曲浅溪是曲心悠的接班人,但是股东们不知道她有何能力,更何况曲心悠死去了多年,即使他们往日跟曲心悠有良好的交情但也是十多年前二十年的事了,见利忘本的人不少,所以看着一个年轻的小辈,而且还是靠着连家才上位得以爬上她现在坐着这个位置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将他们五六十岁的老辈踩在脚下说话,高管们都有些不服气,曲浅溪说的话,为了敷衍连慕年也装模做样的听了。

    他们不认为曲浅溪具备统领公司走向发展的事能够实现。

    但是曲浅溪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些,她冷睨了眼毫不掩饰的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许万重,他显然没有把曲浅溪放在眼里。

    连慕年脸色一冷,想说话,曲浅溪却比他更快一步,忽然起身冷笑了下,摸了摸高级定制的办公椅子,“看来,大家并不服我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呢。”

    曲浅溪此言一出,大家到露出了多多少少的一些嗤笑,但是因为连慕年在,不敢表现得过于露骨。

    曲浅溪没有理会他们,她过来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针对与一些人而已,“许先生,您是前一任公司总裁,听说之前您持有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对吗?”

    许万重脸色一沉,想起被连慕年弄走的股份,十指收缩。

    高管们还没来得从曲浅溪的问题反应过来,曲浅溪又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请问……这些股份您是怎么得来的?”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对曲浅溪的来势汹汹也有了眉目,连慕年却勾唇浅笑,看着曲浅溪。

    许万重敏感得多,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不会蠢得表现出来,“我不认为这些有必要向你透露,即使你是我的上司也一样。”

    “是吗?”曲浅溪面无表情,缓缓的起身,表情淡然,“许先生不说,但是我却知道——公司开始的创始人是我妈妈,她生前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我出生后满十岁她就下了遗嘱将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给了我,而她自己只剩下百分之十五,您的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里,必然包括我的百分之二十八和妈妈的百分之十五吧,但是我妈妈从没有说过要将我和她的股份交给你,不知对于您忽然多出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您当初是怎么跟各位股东解释的?”

    尽管许万重心里被曲浅溪的一席话弄得乱了心神,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将准备了十多年的答案奉上,“纯属笑话!小悠是我的妻子,她将她的股份给我有什么问题吗?而且……我们的女儿叫许昕侑而不是曲浅溪,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竟然敢污蔑我!”

    曲浅溪眉睫轻颤了下,顿时无声的笑了。

    这个人就是她的爸爸,如果妈妈还没死的话,她真想问一问她到底看上了他什么,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哪里值得她去爱了?

    “医院里有我妈妈的dna的备份,想要证明谁是妈妈的女儿,只要做一个鉴定便知答案了。”

    许万重抿唇,“曲小姐,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是什么,但是请你别拿我的私事做文章。”

    曲浅溪看着许万重冷笑了下,有些人不给他最后一击,他还真的不懂得大难临头是什么滋味,更加不懂得感恩。

    曲浅溪将最近收集到的资料放上电脑,连慕年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上去帮她将放映的幻灯片弄好,许万重看着两人无言的做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然而,在看到上面的资料时,他的预感应验了。

    股东们看到显示屏幕上面的资料,不禁诧异,纷纷侧眸看向许万重。

    连慕年站在曲浅溪身侧,看着她收集到的资料,笑了下,原来,她早有准备,看来他四年前的功夫是白费了。

    曲浅溪没有看连慕年一眼,将视线落在连慕年的身上。

    许万重看着上面的资料,脸色一白,冷看着曲浅溪。

    曲浅溪脸色冷然,“许先生,十六年前你非法夺走了属于我们母女两人手上的股份,现在我看来股份大部分都不在你的手里了,这一点,你有什么打算?”

    许万重拳头紧握,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誓死的要了曲浅溪的命,现在让她有机会反咬他一口!

    “曲浅溪,你别太过分了!股份的事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许先生你应该很清楚……当然,我的律师也很清楚,否则,你现在跟我急什么?”曲浅溪眼眸一点也不畏惧,甚至带着些许傲然的看着许万重,“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如你能将属于我的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凑回来,另外再加上这十六年的损失补偿回来给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既往不咎,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曲浅溪!”许万重咬牙,大手重重的拍了下桌面,冷睨着曲浅溪,那模样恨不得吸干她的血肉,拆掉她的骨头。

    曲浅溪淡漠的掀起眼睑睨了他一眼,“请叫我曲总裁,还有……我的全名不是谁都能叫的,而你许万重更加没有资格!”

    两人隔着无数个人,眼眸对峙着,曲浅溪双臂抱胸,一点都没有给人弱势的感觉,反观她的神态,冷静傲然得就像她本来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领袖,眼眸傲然。

    许万重一脚踹开椅子,看了曲浅溪一眼,“曲浅溪,你别太得意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会议室,但是在他的身影达门口的时候,响起了连慕年无情的警告的声音,“许万重,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要是你敢动浅浅,我能让你生不如死,你尽可以试一试!”

    股东们听到连慕年冷漠如霜的声音,均从里面听到了他的真挚,他们知道连慕年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顿时面面相觑,嘴角挂着的假笑都有些僵硬了。

    没想到连家大少爷如此在意他的前妻,想起他们刚才的无礼,均有些后悔了,撇开现在公司是连慕年和曲浅溪的天下不说,连家的势力他们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如果得罪了连慕年,日子怕是不好过,以现在连慕年护着曲浅溪的程度,他们可不敢保证连慕年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许万重脚步一顿,咬牙,没有回头,但是垂下的眼睑确是充满了戾气的。

    许万重最终还是走了,他走后,会议室里安静得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曲浅溪听到连慕年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情绪,甚至不看他一眼,她睨着各位股东们,“我一个小时之后需要一份今年公司的发展规划方案,还有这两年公司做的广告方案都给我收集好了,我等一下需要看,知道了吗?”

    各个股东忙点头,态度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跟刚才的散漫和不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连慕年一直都站在曲浅溪的身侧,看着她毫不留情的对待许万重,心里五味陈杂。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曲浅溪是冷漠的,但是这次,他在她的冷漠中读到了无情和冷血,跟以前那个曲浅溪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他不是不喜这样的她,只要是她的一面,他都能欣然接受,但是……她的冷漠和无情如今不但只是对许万重一个人的,也是针对他的,许万重怎么说也是她的父亲,她能如此待他,四年前他做了这么多错事,伤她的心,她又会怎样待他?会不会再给他机会?

    直到走出会议室,连慕年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曲浅溪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她背后的男人,“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她无情的话音落下来时,没有给连慕年反应的时间便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被曲浅溪隔开了的门,连慕年眼神彻底的黯然下来,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连秘书小姐来找他都不知道。

    …………………………………………………………

    曲浅溪似乎直到那边的人将报告拿过来,她都没有出去过一次公司,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要吃饭了,要不是门外有人敲门敲得勤,她真的还真的忘记这件事了。

    曲浅溪拉开门,身子挡在门口,看着连慕年手上的大包小包的,没有说话,眼神不热不热的。

    连慕年也已经不在意了,自然的越过她,进入办公室,扭头看着还站在门口寒着一张小脸的曲浅溪,笑道,“还么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一些,三餐不定时对胃不好,快点趁热吃吧。”

    曲浅溪倚在门边,“你觉得一个有过胃出血的人适合对我说这句话?”

    连慕年顿了下,才抬眸看着她,眸子里有一股热流紧紧的将她包围,“正是因为我经历过这种痛才不想让你经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曲浅溪抱胸的双手动了动,顿了下才说,“连慕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聋了?我说我不屑你的示好或者是关心,现在给我带着你的东西出去!”

    连慕年笑着摇摇头,“过来坐。”

    曲浅溪咬牙,没有关上门,直走过去,将他摆好的饭菜,一举的丢进垃圾桶里,连慕年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做,想要阻止,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饭菜已经给曲浅溪丢进了垃圾桶里,而他五指只抓住一碗还没开封的鸡汤,鸡汤因为冲力盒子爆开,滚烫的几桶烧过连慕年的双手和腹部。

    热气沸腾的鸡汤落在身上,连慕年只是闷哼一声,脸色刷白。

    这一声也很低,站远一点的人都不会听到,但是曲浅溪却听到了,扭头看见他变得油腻腻的白色衬衫还有发红的手心,眸子一缩,十指紧攥着,咬牙没有说什么,经过门口的秘书小姐看到状况尖叫了起来,跟王天鸣一起跑了进来。

    两人看到连慕年身上的污渍,担心不已,联系了医生,秘书小姐看着连慕年刷白的脸色和曲浅溪冷硬的小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心是石头做的吗?老板他——”

    “给我闭嘴!”她的话还没说完,连慕年冷睨着她,“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

    秘书小姐感到委屈,抿着小嘴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咬牙瞪了一眼曲浅溪。

    “夫人……”王天鸣也觉得曲浅溪太过分了,忍不住皱眉。

    “王天鸣!”连慕年抿唇,呵斥着他和还委屈的抿着小嘴的秘书小姐,“你们给我出去!”

    说着,他笑着扭头看曲浅溪,“浅浅,汤不烫,我没事的……”

    “都给我出去!”曲浅溪看着他们三人,眼里依旧冷漠得没有感情,“连慕年,你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别说你是胃出血了,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见得会看一眼,看到你我都觉得烦,以后,麻烦你有点自觉,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纵使连慕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曲浅溪狠辣的话对他而言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愣愣的,黯然中好像隐隐的有些绝望。

    连慕年四年来有多痛苦没有人比王天鸣更加清楚,女儿没了连慕年心里的痛没有比曲浅溪少,但是曲浅溪却将所有的痛苦都往连慕年身上添,他觉得曲浅溪太过冷漠。一点都不关心连慕年,也忍不住说,“夫人,四年前的事,我知道你会心痛,难道老板就不心痛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老板的角度想一想?四年来,他真的过得很痛苦,我不期望你能原谅他或者是体谅他,但是你能不能别这样伤害他?他——”

    “王天鸣——”连慕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有着一股让人发抖的寒意,王天鸣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下去,看了眼连慕年,冷看曲浅溪一眼,然后对秘书小姐说,“我去看医生来了没,你将老板扶回他的办公室吧。”

    连慕年没有管其他的人没忍住手心上的炽热疼痛,“浅浅,你不要将天鸣的话放在心上。”

    “出去。”曲浅溪语气很淡,却很冷,“连慕年,我不想探究你现在为什么还留在公司里,但是你要是要跟我作对的话,我绝对不会留情!”

    说完,曲浅溪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没有再看连慕年和他的助理一眼,转身离开。

    连慕年看着她出去,却什么也叫不出来,直到她人已经消失在眼球里,他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好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垂下眼睑,推开秘书小姐扶住他的手臂,睨了她一眼,“我跟浅浅的事没有你们外人半毛钱关系,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你走吧。”

    “她这么冷血无情,这样对你——”秘书小姐很心痛他,他在她的心底,一直都地冷漠而且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跟别人低过头了?

    她是看得出来连慕年很爱曲浅溪,但是她觉得曲浅溪这样冷漠无情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爱。

    秘书小姐才说完,王天鸣领着医生进来了,看着他说道,“她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你,刚才我看她跟人打电话高高兴兴的出门了,一点伤心都没有。”

    连慕年不再如此平静,四年前的事一幕幕的从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眶瞬间布满了血丝,“那是因为我先对她冷漠无情,是我先辜负了她,伤害了她无数次,我的浅浅才会这样对我,甚至……甚至我还害死了我们的女儿,让她想自杀你难道不知吗?”

    秘书小姐闻言一哽,瞪大眼眸,而王天鸣则皱眉,“你又不是故意的,不是你的错——”

    连慕年坐下来,眼眸酸涩,但是说到最后,唇角却翘了下,“但还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甚至以为她也死了,她……好不容易回来让我看到她了,就算她再冷漠又怎么样?只要她还在,就足够了——”

    王天鸣跟秘书小姐不说话,看着医生为他包扎。

    房间里顿时安静不已。

    直到医生为他包扎好了,王天鸣让秘书小姐给连慕年买一些吃的回来,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等一下他又准会胃痛了。

    秘书小姐走远了,王天鸣掏出了一张纸来递给连慕年说道,“那个号码是凌彦楠的。”

    心脏一紧,唇色发白,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听到答案时心里的不安更甚,尤其是看到这两年来两人频繁的通话记录时,脸色更加苍白如雪。

    “能查到他们这四年来的事情吗?”

    “可以,但是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期间凌彦楠已经将消息封锁了。”

    “查查凌家的家底。”连慕年垂下眼睑,四年里,他跟凌彦楠见面的次数也有五六次,如果真的是他把曲浅溪藏着了,不可能逃避得了他的法眼,期间必然有蹊跷的地方。

    “是。”

    ……………………………………………………

    四年里,她从未离开过女儿半步,她这次一走就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虽然每天都有跟女儿通话,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念,尤其是女儿,每一句都离不开真挚直白的想念。

    曲浅溪哄女儿午睡后才挂了电话,边吃饭边看近几年来公司策划的广告方案,用餐完毕,回到公司的时候,站在门前,想到那人有可能还在里面,曲浅溪顿了下,眉头蹙起。

    她冷着脸推开门的时候,那里早就没有人了。

    她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她进去的时候,清晰的闻到了一股药味,顿时心情有些烦躁,脑海里连慕年受伤的手心清晰可见。

    她扭头,想起了什么,拨了个电话给老爷子,他帮了她的事,她还是得感谢他的。

    老爷子接到她的电话高兴得笑了一会儿,他其实也是担心曲浅溪不会联系他的,毕竟自家孙子犯的错真的无法弥补。

    “爷爷,谢谢你帮我从许万重的手里拿回来了这么多股份。”虽然她自己努力也能达成,但是她还是得感谢老爷子。

    老爷子笑声顿时停滞了下来,好久都没有说话。

    “爷爷你怎么了?”曲浅溪皱眉。

    老爷子讪笑了下,但是眼眸却别有深意,“爷爷既然答应过你,自然会做到,这个你还客气什么?”

    其实,股票的事,不是他做的,而是连慕年,老爷子想说的,但是想到连慕年跟她两人四年前的事,他缄默了。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用完了,或许该断了吧,孙子这边不容易放手,如果这边也真的绝情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顿了下,语气试探,“浅浅,你跟年之前还有可能吗?”

    曲浅溪顿了下,“爷爷,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想过。”

    “但是年那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不可能会死心,如果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心口颤了下,连慕年最近的举动她不是不是知道只是,不可能了,“爷爷,其实我已经——”

    老爷子听到她的话,心一提,“怎么了?”

    曲浅溪眸子微微一闪,顿了下,才说,“没什么,爷爷,无论怎么样,我跟连慕年已经不可能了,绝对不可能,很抱歉。”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家浅浅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那个不孝孙子伤你太深了,浅浅啊,出了四年前的事,你能够这样对待他已经很好了。”

    老爷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何尝不想曲浅溪和连慕年在一起?但是他们兜兜转转的,自他们结婚起已经五年多了,两人都没有快乐过。

    人生年少的时光能有多少年?他们之间的隔阂又太过深,他怕如果两人再纠缠下去,只会耽搁了两人的终身大事,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断则断,最好快刀斩乱麻。

    尤其是这四年来连慕年过得怎么样,他这个爷爷再清楚不过了,曲浅溪现在如此的冷淡,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想跟他再续前缘,而孙子却一往情深,这样下去,只会苦了孙子罢了,所以,他想着,他们断了就断了吧,只要都能好好的过日子,忘记以前的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有错。”曲浅溪顿了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她既然选择了回来,现在连慕年又在许氏集团任职,她跟老爷子免不了要见面的,有些事一次性说清楚比较好。

    曲浅溪十指骨节泛白了些,攥住电话,吸了一口气说道,“爷爷,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吧,四年前的事——要我原谅连慕年,现在我还做不到,他想要补偿什么的,我也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我能自己想办法,爷爷,您跟他说一下,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他不用补偿什么,我们就做陌路人吧。”

    老爷子蹙眉,“为什么你自己不跟他说清楚?”

    “我说了,但是没有用。”想起连慕年,曲浅溪厌烦的揉揉额头,心情烦躁。

    老爷子听曲浅溪的意思,看来她是真的对连慕年没有什么心思了,心里也不禁的惆怅起来,四年前曲浅溪对连慕年可谓是一片痴心,现在却冷漠得连路人也不如,看来自己是说对了,连慕年伤她太深了。

    曲浅溪没有跟老爷子继续说下去,其实他们之间也是有一定的隔阂的,毕竟现在他们的立场不同了,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意思,曲浅溪也是明白的。

    她匆匆的挂了老爷子的电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有人打电话进来,而她也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果然,她才挂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又打了电话过来,“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看一下,如果你想,你随时都可以去一趟那里。”

    曲浅溪闻言,眼神一冷,没有说什么。

    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曲浅溪挂了电话后,想继续的工作,等一下就去办一件事,但是手机却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这几天我会回去一趟w市,念念我会托人照顾好的,你放心好了。”——凌彦楠

    曲浅溪狐疑的皱眉,这件事凌彦楠怎么不在电话里说,偏偏要特别的发信息过来?难道还怕她听力不好,听不到这件事不成?

    她笑了下,也没有怎么在意,也回了一条信息后,再度工作去了。

    ……………………………………………………

    曲浅溪下午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人就已经离开了公司,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才离开,王天鸣就敲了连慕年的办公室的门。

    连慕年的公司现在做得更大,工作实在是繁忙,他每天有不断的事情要处理,他人虽然是在许氏集团,但是他花费的时间大多数都在他自己的公司和连家的产业上,他很忙,很多事通过电脑跟人视频,却效率不高,虽然许氏集团没他什么事了,但是曲浅溪在,他不想离开。

    所以王天鸣进来的时候,他连头也不抬,抿着唇淡淡的说,“有事?”

    “刚才接到了电话跟踪,凌彦楠给夫人打了个电话。”

    连慕年听到夫人时立刻就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示意王天鸣继续说下去。

    “凌彦楠告诉了夫人许美伊小姐所在的监狱,还有——他已经帮夫人以夫人的名义跟监狱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夫人刚接了电话就出去了,应该是去了监狱。”

    连慕年立即起身,带上手提电脑,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放进文件包里,边说,“有派人跟着了吗?”

    “有的。”

    王天鸣才说完,连慕年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提着文件包和手提电脑就出门,阔步踏出办公室,坐上车时连慕年似乎有些担心,微微的蹙眉,冷淡的说,“加速度,跟上夫人。”

    王天鸣点头,车子飞一般的出了停车场。

    ……………………………………………………

    许美伊听说有人来看她的时候,以为是许母,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她的,但是现在距离她平常会过来的日子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她都还没过来,许美伊不高兴了,抿着小嘴冷冷的跟在狱卒的身后。

    监狱里,一般都是面对面,隔着一个隔音玻璃彼此聊电话的,可能是凌彦楠托了人,所以曲浅溪能够进去跟许美伊坐在同一张桌子的椅子上。

    她等了十来分钟,许美伊才到达。

    许美伊以为是许母,生气的傲然的翘起眼角,不看曲浅溪,但是在她见到坐在眼前的人是曲浅溪的时候,毛孔立刻舒张了,血液往脑袋上涌,眼眸倏地睁大了,眼里从满了不可置信,受刺激过大,不由得扯开嗓子尖叫起来,“曲浅溪!怎么是你?!你——你竟然没死!”

    四年前,她知道曲浅溪自杀后就消失不见了,她也知道连慕年找了她一段时间,那时候听说曲浅溪还没挺过危险期,而且四年里,曲浅溪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所以她不止一次想,或许曲浅溪早已经抱着她死去的女儿死了,否则,她杀死了她的女儿,如果曲浅溪还有一命在,她不可能会任由自己这样销声匿迹。

    而她同样的也想过曲浅溪还生还着的可能,但是看到她还站在她的眼前好好的,依照光鲜亮丽,跟自己形成了剧烈的对比,她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曲浅溪虽然知道许美伊是进了监狱,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顿了下,一时间忘了反驳了。

    许美伊身上穿着一件肮脏宽大的囚服,她穿着很不合身,感觉不像是她的似的,她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弄一个时尚的梨花头,现在剪成了齐耳的短发,但是短发的她跟以前的她相比,还是显得凌乱不堪,让曲浅溪更加惊讶的是许美伊削瘦的颧骨突出的小脸,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双眼无神,但是在看着她的时候,又尖锐狠辣得过分,矛盾不已。

    总体上,许美伊给曲浅溪的感觉,变了。

    许美伊看着曲浅溪优雅的坐着,面容姣好,漂亮依旧,心里就想被针扎一样,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她,眼眸里有着疯狂,她狠狠的挣开被狱卒攥住的手臂,冲到曲浅溪的面前,伸出因为瘦弱而骨头凸出来的十指,狠狠的掐住曲浅溪的脖颈,狠狠的尖叫道,“曲浅溪,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你怎么可以不死?你应该去死的!”

    曲浅溪没有防备,被她往死里掐住脖颈,顿时真的有些难以呼吸,脸色变得难看,别看许美伊现在看似营养*的样子,暗示在监狱里的四年里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力气自然也变大了,曲浅溪竟然挣不开她。

    狱卒眼看此景,还得了,咬牙,狠狠的按住许美伊,眼眸狠戾,如果曲浅溪不在的话,恐怕一巴掌就要下去了,“发什么疯?给我坐好!”

    许美伊冷哼一声,她才不怕狱卒呢,她咬牙,坐在曲浅溪的面前,看着曲浅溪涨红了的小脸,忽视自己心底的妒忌,咬牙狠狠的说道,“曲浅溪,你以为你现在过得很好对吗?要不是没我在了,你以为你能过得如此之好?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失去的女儿带给你的,要不是因为你女儿死了,我就不会进来这里,你的今天就是属于我的!”她说得大声,就好像是故意的,但也像说给自己听,说服自己一样。

    曲浅溪的气好不容易的顺过来了,闻言抿着小嘴,哼了一声,“许美伊,你是死性不改!”

    许美伊不以为然,就算自己现在再落魄也不能让曲浅溪看轻了,“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我现在落魄了就是一辈子么?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而我出去的那一天就是你曲浅溪好日子到头的一天,只要有我在,你曲浅溪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曲浅溪静静的看着许美伊,忽然笑了下,说道,“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知道许美伊为什么进来监狱,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来看她一眼,她刚才进来看到她的模样,说真的,心里有什么感觉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很复杂,但是现在看着许美伊,心底的复杂感忽然就没有了。

    许美伊想起自己这几年的生活,眸子更加阴狠了,冷笑一声,“曲浅溪,你得意什么,今天我受的罪就是你明天的后果,等我出去了,我要你悔不当初!”

    “杀了人进了监狱还能出来?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出来了,就算你出来了,我看你也没有这个本事让我悔不当初了,我等着。”

    “你以为我没有把握能出去我会这么说么?我告诉你,已经有人向我承诺,不久之后,我就能出去了!你就等着吧!”许美伊咬牙,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所以心有些虚,见曲浅溪占了上风,冷哼一声,“曲浅溪,你现在表现得你自己过得再好又怎么样?你的孩子都死了,我为什么留在监狱里,你会不清楚吗?我一天还留在监狱里,就等合同于提醒你你保护女儿不力死去的事实,你的痛苦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痛苦呢。”

    当初她进监狱是连慕年报的案,医生集体证明孩子已经死了,说实在,许美伊刚才自己说的这番话都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她过得不好,曲浅溪也未必过得好,她的女儿死了,除了曲浅溪去死还有什么能让她更快了的事?

    想到这,许美伊得意的笑了下,冷冷的看着曲浅溪。

    曲浅溪眯起眼眸,思索着许美伊口里的那个如此有能耐的人是谁,很快的就有了答案,但是不说话,抿着小嘴笑了下。

    她千算万算都可能想不到,她的女儿没有死,而她进监狱里受的苦,就当是为她的女儿赎罪!

    曲浅溪不说话,以为她是心痛了,许美伊无比得意,她笑容异常的甜美,“怎么?想起那个因为我故意推你下水而早产不到一天又给我弄死的孩子,很伤心吧?”

    “许美伊,看来你是嫌你的生活过得太好了!”

    许美伊的话音才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进来,许美伊顿时花容失色,倏地别过脸,惊慌的掩饰着自己的容颜,她起身,甚至想走但是她顿了下,似乎又不甘心,又想看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来人的模样。

    但是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她脸色更加惨白了,顿时别过脸,不敢看来人。

    但是曲浅溪听到来人的声音时,冷了小脸,没有回头看。

    连慕年姗姗来迟,见到对坐着的两人,许美伊虽然是身子面对着她的但是她的脸却别开了,而曲浅溪则是背对着他,他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想起刚才许美伊说的话,连慕年心一紧,看着许美伊的眼眸更加冷漠得可怕。

    曲浅溪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了过来,冷笑了一声,睨了眼连慕年。

    她才来多久?屁股还没坐热,他人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至于吗?怕她会对许美伊不利?

    呵——

    他的这番表面上的功夫还真的做得不赖呢,许美伊进监狱了,他不但因此能够得到心灵上的救赎也能给许美伊造下的孽寻找救赎,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虽然许美伊在监狱里是过得苦了点儿,但是以连家的人脉,许美伊坐个牢他一样能庇护着,能有什么事?能辛苦到哪里去?

    她想着,嗤笑一声,抓起手提包起身欲离去,但是在离去之前,她的目光落在连慕年和许美伊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感情,她的说的话也是针对两个人说的,“你能有能力的把她弄出去我也能叫人把她给弄进来,如果许美伊不知死活真的要挑衅我,尽管来就是了。”

    说着,她转身出去,连慕年皱眉,听到她的话,忙走了出去,但是许美伊忽然起身,飞快的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抬起大眼贪婪着看着眼前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的他,眼里噙满了泪水,“年……”

    连慕年眸子一冷,厌恶的甩开她的手,“许美伊,滚开!如果你还敢对浅浅出耳不逊,别怪我不客气,你跟刘二强的那点破事,你想弄得人尽皆知我可以成全你!”

    许美伊看着连慕年,心里是想念的,但还是他吐出的话,明确让她大惊失色,脸色苍白,身子受不了的颤抖了下,摇摇头,“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刘二强,我听都没有听过。”

    纵使她表现得再不明白,她心里却很清楚,连慕年口里的刘二强应该就是强哥了,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她跟刘二强的事连慕年竟然知道,他知道竟然什么都不说任由她被人玷污——

    这一点她怎么受得了?

    她一直都以为连慕年只是生气了,所以才叫人将她关进监狱里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被这么多人玷污,他、他竟然不帮她!

    许美伊接受不了这个认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好不可怜。

    她到底还是长得好的,虽然没有以前光鲜亮丽了,但是还是一个美人来着,梨花带泪的模样还是惹人怜爱的,但是那人不包括连慕年。

    他甩开了许美伊的手,像她的手有细菌病毒般,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着被她握住的手心,眉头一直都是紧蹙着的,他没有回头看许美伊一眼,厌恶的将手帕扔进去垃圾桶里,阔步离开。

    许美伊却早已停止了哭泣,就在他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擦拭着自己的手的时候。

    她攥紧了十指,缓缓的笑了,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冰冷如霜,咬牙狠狠的看着离去的伟岸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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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慕年追出去的时候,曲浅溪已经拦着计程车离开了,连慕年抿唇,“怎么不拦住夫人?”

    “呃——”王天鸣是有拦但是奈何不敢拦啊,他怕自己出手重了,连慕年看了又不乐意了,而且曲浅溪的脸色看起来很冷,他上去也是少不了一番说辞。

    连慕年上了车,叫王天鸣再他去许家的老别墅,而他则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思绪飘远。

    刚才听着曲浅溪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误会他了,他没有想要将许美伊弄出去。

    但是他到达许家的别墅时,曲浅溪已经将门关好了,他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他没有强行的进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别墅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但是隔着一层窗帘布,灯光很微弱,没有多少光线能钻出来。

    王天鸣期间出去了一趟,提了一个保温盒回来,将里面新鲜出炉的,叫人熬了几个小时的海鲜粥,递给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提电脑,支着下巴看着某一处的连慕年,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眼眸里好像都没有焦距了,王天鸣记得他离去前,连慕年就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了。

    王天鸣已经用了餐,看了眼还亮着的灯光,看了眼优雅的用餐的连慕年,“老板,我们该回去了。”

    都坐了四五个小时了,就盯着一扇窗,一扇门看,有意思吗?

    连慕年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着隔着窗帘偶尔有人晃动的窗子,他知道曲浅溪是知道他在的,只是她不想理会他罢了。

    想到她拒绝他的一切,防备的样子,他渐渐的没了胃口,将食物放一边了,看了下时间,淡淡的对王天鸣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你呢?”

    连慕年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眸。

    王天鸣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离去的打算了,不由得蹙眉,“你这样子能睡得着吗?”

    但是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连慕年眼眸依旧闭着,但是性感好看的薄唇却抿唇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去哪里能睡得着?

    王天鸣没有说话,到底还是走了。

    曲浅溪自回家后,就知道门口停着一辆车子,车子的主人是谁,曲浅溪自然清错不过了。

    不过她没有理会,到了晚上睡觉时分,她关上灯睡觉了,都没有出去窗外看一眼,但是她却知道他还在,因为窗户里的窗帘有一丝自外车灯的光亮。

    ……………………………………………………

    第二天,曲浅溪起身吃完早餐的时候,出门时,连慕年的车子还在,两人的视线相交汇,曲浅溪没有避开眼眸,冷然的看着他,连慕年也没有避开,瞳孔里的波光却是温柔的。

    他想说话,但是曲浅溪已经越过他,转身离开,连慕年想起自己没有洗漱,抿唇,回去洗漱后,在问了人曲浅溪的行踪,才回到公司。

    他回到公司,秘书小姐就跟他说,曲浅溪要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大部分的股东都到齐了,连慕年忙赶了过去。

    曲浅溪冷然的站在主席台上,看了眼一直抿着唇冷看着她的许万重,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要跟大家商量一下公司改名的事儿。”

    曲浅溪的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而许万重却站了起来,“不知曲总裁对这个名字有什么不满?又想怎么改?”许万重声音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他的嘴角却噙着讽刺嘲笑。

    曲浅溪别开眼,也爽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曲氏集团”

    许万重倏地起身,大掌一拍,发出一阵强烈飞响声,“我不同意!区总裁身为我们公司的总裁,因为自己的私事将公司改名,你知道对外的影响有多大吗?”

    曲浅溪却当他的话是废话,不看他一眼,问其人的人,“除了许先生,其他的人都没意见吧?”

    其他的咕咚纷纷看向连慕年,见他什么都不说,赞同的样子,也没有说话。

    曲浅溪笑了下,扭头看向许万重,“许先生,您也看到了,小数服从多数,名字以后就改名为曲氏集团吧。”

    许万重咬牙,冷睨着曲浅溪,但是既然这么多人都不投他,他能有什么话说?说再多也只是枉然,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

    这两天连慕年都围着曲浅溪转,她去到哪里跟到哪里,曲浅溪当没看到,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但是两天后,凌彦楠除了那天发了个信息来,就没了下文,她知道凌彦楠如果说回来了,一定不会超过三天,而今天是第三天,凌彦楠都没有来信息,她想打电话过去,但是手机没有电了,只好用办公室的固话打过去给凌彦楠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只好打过去给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跟她说,凌彦楠在qq上给她留了言。

    曲浅溪挂了电话,眼眸里充满疑惑,四年来,她跟凌彦楠机会从未上q聊过天,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当她打开电脑时,看到凌彦楠那长篇的留言时,曲浅溪彻底的明白了,冷笑了下,下来q忽然起身往连慕年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小姐正在给连慕年汇报情况,见到曲浅溪不礼貌的沉着脸进来,不悦的抿着小嘴,忍住没说话的看了眼连慕年,却见了面呢嘴角含笑的看着曲浅溪,似乎对她的到来早有擦觉。

    曲浅溪到沙发上坐下,也不要求秘书小姐出去,只是坐着。

    连慕年笑了下,挥挥手对秘书小姐说,“你下去。”

    秘书小姐咬唇,她的汇报很重要,但是见连慕年不耐烦的眯起眼眸,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她走到门口时,被连慕年叫住了,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叫人做一些一些点心和奶茶过来。”

    秘书小姐顿了下,想起连慕年曾经的交代,点点头,出去了。

    连慕年起身,到曲浅溪的身边坐下,但是曲浅溪身上更冷了些,他笑了下,也不在意,挪开了些距离,掏出茶几下面的罐子,笑道,“渴不渴?我给你泡杯茶?”

    曲浅溪起身,冷睨着他,“连慕年,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连慕年一顿,但笑不语。

    曲浅溪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凌彦楠发过来的消息,说连慕年这几天都监听了她和他的电话,所以打电话不方便,有事q上联系,心底愤怒不已,要是她不小心打电话过去了,被他知道了女儿的存在该怎么办?

    想得到这,她心底一惊,语气冷硬,“连慕年,你无权这么做!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隐私,也要坐牢的!”

    连慕年笑,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下,轻声道,“好好好,我错了,别气了,渴不渴?”

    曲浅溪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怒气冲冲,他却是笑意盈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优雅的摆弄着茶杯茶壶,谙熟的煮功夫茶。

    她看着,不知怎么的,冷笑了下,讽刺的说,“饭不记得吃,却弄功夫茶,真是够特别的嗜好。”

    怎知连慕年笑容绚丽,扭头看她,“浅浅……这是关心我?”

    “你想太多了!”曲浅溪冷着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连慕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敷衍了过去。”

    连慕年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沿把玩着,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想事情,但是她的嘴角一直噙着笑意,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茶煮好了,偌大的办公室里茶香四溢,他倒了一杯放到她的面前,深邃的眼眸如无尽的漩涡,认真得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如果我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主动过来找我,你信吗?”

    曲浅溪一愣,没有想到她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连慕年眼眸里多了一抹苦涩,轻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但是入口却带着浅淡的苦涩味道,看着她的侧脸问,“不相信吗?”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以为我是三岁白痴?”曲浅溪才回神,冷笑了下,“连慕年,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纠缠,我只要你跟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否则,我不介意跟你法庭上见!”

    当她直到他在调查她的时候,她跟凌彦楠的想法是一样的,他只是想窥探她的秘密,而她绝对不会容许她这么做!如果女儿的存在被他知道了,后果会便怎么样,她不敢想象。

    连慕年微微的眯眸,看着曲浅溪紧张的模样,心里多了一丝警惕,“浅浅,你紧张什么?我只是监听一下你们的电话而已,还是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偷听隐私!”被截中心思,曲浅溪心一震,觉得自己是表现得太过紧张了,但是她却没有将自己心底的情绪表现出来,冷然起身,“连慕年,别扯开话题。”

    连慕年笑,眼眸无比真挚的看着她说,“我说的是实话。“

    曲浅溪一愣,差点就相信了,但是她暗自咬牙,起身冷声道,“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如若有,下一次我不会再跟你废话,直接对簿公堂!”

    说完,她想走,但是连慕年却拉住她的手,曲浅溪触不及防,倏地跌落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惊呼,连慕年颀长的身躯忽然覆上她的,抱住她的脸,被茶水滋润过的薄唇红润柔软,伴着淡雅的茶香,吻住了她的小嘴。

    曲浅溪一愣,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卷起了阵阵的涟漪,眸子一暗,倏地一冷,想要推开他,却徒劳无功,瞪着的眼眸看着阖上眼眸温柔的她的俊脸,倏地狠狠的咬住他闯进来的舌头,很不留情!

    几乎是立刻的,两人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连慕年吃痛,微微地蹙眉,却没有动怒,薄唇轻轻的允了下她的小嘴后,缓缓的放开,看着她的眼眸唇角漾开浅笑容,无奈的浅笑,“我家浅浅……几年不见,都学会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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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他们什么关系

    曲浅溪被他近乎*溺的语气弄得愣了愣,让连慕年有机会再度的揽紧她的腰肢,紧紧的,紧紧的揽住,他搁置在她脖颈的俊脸眸色微暗,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都有的香味,情不自禁的轻声喃呢,“浅浅……”

    四年了,他想了她四年,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曾一度以为他已经失去了她,如今她重回他的怀抱,这种伸手就能触及到真实的体温的滋味,好得让他红眼眶,不再是夜里梦中忽然惊醒时,手抓住的却是一室的虚幻,怀里熟悉的味道告诉他,他现在不是在做梦,想到这,手臂微微的抖了抖,将她更紧的锁在怀里。

    曲浅溪回神,见她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抱坐在他的腿上,背脊靠着沙发,吸一口气,鼻腔都是他的味道,她心一紧,“连慕年,你放开我!”

    但是连慕年就像是听不到一样,双臂紧锁着她的娇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曲浅溪怒,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得了自由,咬牙狠狠的往他脚踩下去。

    几乎是立刻的,曲浅溪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闷哼,但是男人却没有放开她,大手将她不老实的双腿也紧紧的桎梏着,让她弹动不得,曲浅溪更恼了,三番四次下来,在他的怀里钻来钻去就是钻不出来,大热天的,出了一身汗,两人紧贴着,身上的热量都往对方跑过去了。

    连慕年声音有些沙哑,按住她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的身子,哭笑不得的浅声哄道,“浅浅,别动,让我抱抱你。”

    曲浅溪感觉到他的变化,背脊挺直,小脸倏地一热,眸子却冷了,“连慕年,我叫你放开我!”

    连慕年怎么会舍得放手?

    但她的语气冷漠,他知道他如若不放开她,她又要生气,不理他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她的冷漠和对他的不理不睬,无奈的叹口气,只好不舍的缓缓的放开她,“浅浅……”

    曲浅溪自他松开后,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走出门口时见到了端着一个托盘回来的秘书小姐,托盘里面的食物香气四溢,曲浅溪顿了下脚步。

    那些不是她最喜欢的小吃南瓜饼和柠檬茶吗?

    但是她仅仅迟疑了几秒,就转身离去,连慕年想叫住她都没有来得及,看着被关上的门,他抿唇看了眼秘书小姐,“你怎么不叫住夫人?”

    秘书小姐顿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是一般客人,遇到这种情况,她会礼貌的停下来跟对方说几句,请对方喝一杯咖啡再走,但是她刚才没有开口,确实是她的不对。

    连慕年看着她,脸色微沉,“你的工作就是配合好我的需要,而你现在因为你个人的偏见连自己该有的职责都忘记,我留你有何用?”

    秘书小姐一慌,放下托盘,见他似乎有解雇她的意思,慌忙的摇头,“我……老板,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连慕年不为所动,冷着脸说,“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没有去珍惜,做完这个月你就不用过来了。”

    秘书小姐不甘心,她自认自己没有做错,认为曲浅溪不值得连慕年这么做,但是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是越界了,也知道即使曲浅溪对他再不好,连慕年也执意的将曲浅溪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对她好,所以她这次没有反驳,而是求情的说道,“不、老板,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改的,请您看在我替您工作了四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连慕年抿唇,顿了下。

    总体上,他对对秘书小姐是满意的,四年里她都做得很好,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曲浅溪,让他不悦,他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食物,说道,“将食物送到总裁办公室去。”

    “是。”连慕年的意思就是给她一次机会,秘书系小姐珍惜不已,笑道,“老板我错了,我以后会像王助理那样尊敬夫人的。”

    连慕年已经开始工作,闻言,神色柔和了些,没有说话。

    秘书小姐还想说话的,但是连慕年不吱声,她也就不敢再说了,将食物给曲浅溪送过去,只是,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声,路过的一位同事见状,告诉她,曲浅溪刚出去了。

    秘书小姐顿了下,有些失落,只好回去跟连慕年说了这件事,连慕年皱眉,打了个电话给王天鸣,王天鸣还没有结果,待曲浅溪到了地方后才跟连慕年报告了曲浅溪的行踪。

    连慕年微微的蹙眉,下班后才走出办公室,到了王天鸣所说的地方,按了门铃,只是他看到开门的人,脸色倏地一沉,薄唇死死的抿着。

    凌彦楠打开门,见到连慕年,顿了下,没有说话,四目对望着。

    连慕年暗暗攥住十指,“你怎么会在这里?浅浅呢?”

    凌彦楠关上门,走出去,背脊靠在门上,“你找她有事?我可以向她转告。”

    “凌彦楠!你无权转告!”连慕年咬牙,倏地上前,揪住凌彦楠的领口,眸色冷厉,“我问你话!”

    相对于连慕年的激动,凌彦楠倒是很平静,缓缓的挣开他的手,想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奈何连慕年出手太重,已经皱成梅菜干状,只好放弃。

    连慕年也不再理会他,推开他,伸手想拉开门进去,但凌彦楠又怎么肯?

    他冷看连慕年一眼,“这是我的房子。”

    连慕年一顿,眸子闪过无数的情绪,微微的猩红,“四年前,就是你带走她的,对吗?”

    凌彦楠沉默,算是默认了。

    连慕年扯唇笑了下,眸子微深,“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逃过我的追踪,将浅浅送走。”

    凌彦楠薄唇微启,“无可奉告。”

    连慕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可知道,浅浅是我的妻子。”

    凌彦楠眸子一动,看着他,“我们是朋友没错,但是——你跟浅浅已经离婚了,她不再是你的妻子,她有她的自由权利,而且,你这样一直找人跟踪她,你难道不怕她生气吗?”

    “浅浅只能是我的。”连慕年只是宣誓般说了这一句,至于凌彦楠后来说的这个问题,他不认为他需要回答。

    现在依照曲浅溪如此抗拒他的情况来开,如果他不找人跟踪她,时时刻刻的知道她的行踪,他不可能会安心,怕她又忽然间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彦楠也皱眉,有些抗拒的看着他,“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浅浅可不这么想。”

    “她怎么想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从中作梗!”

    “就算我是从中作梗,也是你四年前给了我这个机会,如果你对她足够好,我还有机会吗?连慕年,你现在在怪谁?怪只怪你自己曾经不懂得珍惜,现在浅浅是自由身,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况且……”凌彦楠顿了下,讽刺的说,“况且,浅浅四年前跟你结婚,也只是出自利益交易,根本不是因为爱你,现在浅浅拿回了自己的公司,浅浅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就算她因为年少时对你有一点感情,也给你挥霍完了,早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否则,你以为浅浅为什么四年前,还没生下孩子就急着跟你离婚?”

    连慕年脸色刷白,眉睫轻颤了下,一时间不知怎么反驳。

    凌彦楠的话,截中了他最担心的点,他是怕曲浅溪不理他,冷漠的对待他,但是……他更怕曲浅溪不爱他,如果不爱,那他做什么没有意义。

    凌彦楠冷笑了下,看着连慕年扶着墙壁,眼眸没有温度,“其实,老爷子是想得很周全的,想用孩子攥住浅浅,但是——很不幸,孩子给你的旧*弄没了,所以——,连慕年,你现在能怪谁?”

    连慕年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四年前的一幕幕犹如电影重播,在他的脑海不断的浮现,他痛苦是闭上眼眸,说不出话来。

    凌彦楠抿唇,双手抱胸,没有再说什么,扭着门把,转身进屋,但是连慕年却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进了屋,看到同时站在门边的曲浅溪,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幽幽的说,“浅浅,我们回家。”

    曲浅溪见凌彦楠去开门,这么久都眉宇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隐的知道应该是跟连慕年有关,所以她没有上前开门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但是凌彦楠出去太久了,她心里又有点担心,想出去看看,没想到人才走到玄关,门就被打开了,小手被连慕年攥住拉着往外走,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凌彦楠却拧起了眉头,一手抓住被连慕年攥住手腕的手臂,另一手揽着曲浅溪的腰肢,曲浅溪顿时弹动不得。

    连慕年危险的眯眸,盯着凌彦楠置于曲浅溪腰肢上的大手,狠戾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的手砍了一般,沉声道,“凌彦楠,放开她!”他这个举动让他眼里的敌意更深。

    凌彦楠不为所动。

    “连慕年!”曲浅溪咬牙,见连慕年誓不松手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被两人攥住的手,想挣扎,却有些痛,她扭头看向凌彦楠,但是凌彦楠只是冲她笑了下,安抚的揽紧了下她的腰,没有松手。

    曲浅溪有些怒了,他们这是干什么,而且,她连凌彦楠为什么这么做也弄不懂,“彦楠!”

    连慕年听闻曲浅溪差别待遇的称呼,眸子深冷,倏地放开了曲浅溪,伸手揽住曲浅溪的肩膀,一把夺过她,现在他和凌彦楠的情况调了过来,他占了优势,然后长腿一扫,凌彦楠眯眸,一时触不及防,松开了曲浅溪的小手,连曲浅溪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连慕年已经弯腰抱着曲浅溪,要离开了。

    曲浅溪挣扎着要下来,但是连慕年看似最近瘦了不少,但是力气却还是很好,按住她,“浅浅,别乱动,我们回家去。”

    曲浅溪见连慕年想要将她带走,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衬衫,狠狠的咬了一口,知道闻到血腥味才松开,冷声道,“连慕年,你tmd滚开,别烦我,这里就是我家!”

    连慕年顿了下,抿唇,身上的肌肉绷紧,扭头看着 不知如何下手抢回曲浅溪的凌彦楠,沉声问,“什么意思?这里是凌彦楠的家,不是你的家!”

    曲浅溪心口一顿,顿时不敢看凌彦楠撇过来的目光,挣开连慕年的怀抱,转身往回走,连慕年是敏感的,拉住她,四年后自见到曲浅溪起,第一次用阴冷又带着命令色彩的语气跟他说话,“浅浅,说清楚。”

    凌彦楠眸子冷静的看着凌彦楠,一字一句的说,“字面上的意思,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

    “彦楠!”在凌彦楠要说出口是时,曲浅溪倏地大叫出声。

    凌彦楠冷冷的抿唇,睨了曲浅溪一眼,似乎有些动怒,在连慕年才沉浸在刚才凌彦楠说的话中时,一把扯过曲浅溪的手,将曲浅溪抱进屋,关上门。

    而连慕年站在门前,看着门被关上,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里一直在揣摩凌彦楠的意思。

    “老板!”

    王天鸣办完事过来时,见到连慕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却身躯好像晃动了下,他担心的才想问他有没有事,但连慕年却忽然的蹲下,身躯微微的抖着。

    但是他背对着他,王天鸣看不到他的脸,以为他胃痛又发作了,担心的要将他扶起来,连慕年却推开他的手,惨白的俊脸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查,派多少人都得给我查!查凌彦楠到底为什么要将浅浅的资料封锁,还有……去查一查民政局,他……他们之间有没有婚姻关系……”

    “老板……”王天鸣没怎么听他的话,担心的想要将他带去医院,但是最后一句话他却听到了的,顿时有些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板,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才四年的时间,连慕年都还没四年前的阴影走出来,曲浅溪应该也还没从四年前的那件事走出来才对,怎么会跟凌彦楠结婚?

    “是啊,应该是我想错了,误会了他们的意思。”连慕年闻言,笑了下,但是笑容却是不真实的,似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只知道自己捂住的左心房,被人用刀狠狠的凌迟着,痛得他想窒息,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因为会痛。

    其实,他刚才完全可以问清楚的,但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为什么呢?

    他怕——

    他苦笑的想着,眸子缓缓的阖上——

    ……………………………………………………

    屋里

    曲浅溪抿唇,好久才说,“彦楠,我错了,我不该回来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次回来,她以为跟连慕年虽然有交集,但是不会太深的,毕竟两人离婚了,他也不爱她,除了他心里因为以为女儿去世了,有所内疚,回来找她问一问女儿的去向外,她认为他们两人可以完全的充当路人,但是她回来这些天才发觉,连慕年似乎想要挽回这段婚姻,至于什么目的,她还不清楚,但是她不会自恋的认为连慕年爱上了她。

    凌彦楠将煮好的咖啡推到她的面前,淡淡的说,“理由?”

    “我觉得连慕年会继续查我们的事,刚才我打断你的话就是为了打消他这个念头,如果……他再继续查下去,念念的事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一时忘记了这点。”凌彦楠凝眉,刚才他有些控制不住,一时失控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没有想过后果。

    曲浅溪抿唇,“没关系,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将念念的消息封锁好就行。”

    凌彦楠不以为然,皱眉道,“但是你忘记了,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念念联系了,你们迟早要聊电话的,单凭这一点,都难以瞒得住连慕年。”

    曲浅溪一噎,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凌彦楠看着有些烦躁的曲浅溪,顿了下,还是说道,“先不说念念的事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如果连家的人知道了念念还在,而你又私藏着她,肯定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而且,念念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你应该问一问她的意见。”

    曲浅溪被凌彦楠这番话弄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他说得对,自己很自私,但是如果她的自私能不让她下半生失去女儿,她也愿意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女儿她是绝对不会失去的。

    ……………………………………………………

    连慕年晕了过去,自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王天鸣正在*边守着他。

    连慕年很快就想起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一白,翻开被子下*,王天鸣皱眉,“我已经叫人去盯着了,跑不掉的,你晕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补充一吓体力吧。”不然途中又犯胃痛晕倒了,但是他不懂的就是连慕年这次胃痛怎么如此严重,竟然晕倒了,以前就算是痛,也没有晕倒过。

    连慕年没什么胃口,他吃了一小碗粥就下*准备离去,但是王天鸣却皱眉,“你听一下医生的话吧,留下来让医院的医生给你调理一下,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否则夫人还没回来你就先挂了。”

    连慕年抿唇,依旧自顾自的穿衣,穿好衣服才淡淡的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没说去哪里,王天鸣看他的脸色不好也没有问,只好跟上他,但是车是王天鸣开的,他扭头看向连慕年,“去哪里?”

    “浅浅家的别墅。”就是曲浅溪从许万重手里夺回来的房子。

    王天鸣顿了下,虽然过问老板的行踪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说,“夫人不在哪里,您确定要过去吗?”

    连慕年一顿,眼眸一冷,“什么意思?”

    王天鸣顿了下,他其实也知道连慕年是知道了答案的,只是他想要确定而已,“在凌彦楠家,那里是凌彦楠两年前卖的。”

    连慕年身子一震,似乎没有能从这个消息里反应过来,十指紧紧的攥着,“浅浅一个晚上都没走?!”

    王天鸣缄默,算是回答了。

    “加速!”连慕年脸色惨白,手上和脖颈上青筋凸起,发泄般狠狠的踹了一脚前排的椅子,咬牙切齿,眼眸猩红,“快点!”

    自他晕过去,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

    但是想到或许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尽贻。

    他刚才忘记了这一点,现在他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追上去,现在只他动脑想,脑海里出现的信息就要将他理智摧毁,头痛欲裂,根本无法接受。

    连慕年到达了凌彦楠的房子,二话不说的就叫王天鸣按门铃,但是很久都没有人开门,连慕年冷笑一声,耐住性子继续按,他倒想看看,谁更有耐心。

    现在,他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一定要将浅浅抢回来!

    王天鸣手有些酸了,但是看到老板阴沉的脸色,不敢说话,只好继续,十多分钟后,凌彦楠才姗姗的来开门,皱眉的堵在门口,“连慕年,你想干什么?”

    连慕年越过他,进屋,但凌彦楠怎么会肯,堵住他的去路,不悦的看着他,“连慕年,你讲点道理,这里是我家!”

    连慕年抿唇,二话不说的就动手,凌彦楠眯眸,只能接招,连慕年身体虽有些弱,但是却不动声色,而且心里的火一直燃烧着,两人拳头挥起,你来我往,竟然难分高下,连慕年给了王天鸣一个眼神,王天鸣进屋里走,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人。

    他下楼跟连慕年报告的时候,连慕年跟凌彦楠已经不再动手,只是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王天鸣皱眉,想报告,但是连慕年忽然看向一个方向,忽然脸色白得可以,颤抖着冷声问,“浅浅呢?去哪里了?”

    凌彦楠不语。

    连慕年起身,往一个地方走去。

    那里有一扇门,他着门把推开门的时候,才知道房子跟隔壁是连着的,他一看,没有到隔壁去找,而是扭头看凌彦楠,揪着他的领口,冷声怒吼,“我问你浅浅去哪里了?”

    他怕,怕曲浅溪又被凌彦楠藏着,几年都见不到,甚至消失不见,他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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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找到她了

    凌彦楠抿唇,不语,连慕年才没走多久,那边的人就打电话来给他的号码手机,说念念发高烧,曲浅溪急得不行,他就给她卖了一张飞机票,她才离开不久,为了怕连慕年发现,顺藤摸瓜的找到念念,他只好拖延时间,现在,曲浅溪应该已经上了飞机。

    王天鸣也有些懵了,他只叫人盯着房子唯一的出口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么说来,曲浅溪有可能早就走了?

    连慕年抿着薄唇,冷声道,“天鸣,去找人!”

    王天鸣点头,转身走出了房子。

    连慕年在王天鸣走后,喉咙反复的滑动了良久才幽幽的开口,“浅浅会回来的,对吧?”这个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凌彦楠扭头看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们离婚了,又何必执着?”

    连慕年睨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凌彦楠皱眉,想说话,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静然的坐着。

    良久之后,连慕年起身,走出房子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离浅浅远一点,就算我们离婚了,最后走在一起的也只能是我跟浅浅。”

    凌彦楠眯眸,眼眸有些不悦了,冷笑了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离浅浅远一点?你以为你还是她的谁?连慕年,浅浅到最后只能跟我在一起,我敢保证!而你,只是过去式,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连慕年眸子一缩,想起之前凌彦楠说过的话,心思有些动摇,但他没有接话,只是转身想离去的时候,凌彦楠又开口了,语气少了之前的冷,多了一分真情,“年,浅浅现在过得挺好的,有我在她身边,我会比你对她更好,四年前的那件事,是浅浅永远都过不去的坎,你的存在只会提醒她过去所做的噩梦罢了,如果你真的为浅浅好,真的心疼她,希望她过得好,那就不要再过来纠缠她了,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过得好一点,你真的要把她拉回去四年前的噩梦里才满意吗?”

    连慕年身子一震,脸色有些白了,他倚在门边沾了一会儿,稳住了情绪才说,“四年前的事,既然过不了,那就让我跟她一起承担,只要我们一起面对,会过去的,浅浅放不下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我是间接的刽子手,她恨我罢了。”

    四年前的事对他来说是噩梦,同样的,对浅浅也是噩梦,他知道,也明白,但是他不可能放开浅浅,他真的爱她。

    “你以为你自己真的爱浅浅?连慕年,四年前你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都看不透自己爱的人是谁,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真的爱着浅浅呢?”凌彦楠冷笑了下,语带讽刺,“连慕年,你太私自了,四年前的事是你自己走不出来,你只是渴望得到浅浅的原谅而已,所以你才如此的执着,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替浅浅想过。”

    连慕年咬着下唇,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的挣开,才得以敛去眼底的懊悔和痛楚。

    四年前,他们结婚了一年多,他不是没以后察觉到他对浅浅的心,只是因为中间横亘着一个许美伊,要错,就错在他在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心里坚定的以为许美伊是那个救了他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有可能是曲浅溪,而曲浅溪也不曾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还有,如果在他意识到自己爱的人是曲浅溪的时候,果断的跟许美伊分手,或许事情就不会弄倒现在这个地步,其实凌彦楠说得没错,都是他的错,罪魁祸首是他。

    凌彦楠的这些指责,他都会承认,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还能弄错自己的心,现在他想要什么,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确定过,如果说他不爱浅浅而是祈求她的原谅,根本不可能!

    只要浅浅肯跟他在一起,只要能让他在她身边,就算她一辈子无法原谅他,恨他一辈子,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他现在要的,只不过是想要从新跟他的浅浅在一起罢了,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更加强烈的念头了,四年了,他怎么会不清楚?

    “怎么?我说对了?”凌彦楠冷笑了下。

    连慕年笑了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答案是什么,我自然心里有数,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这么问,只是想让你自己安心而已,你怕我不顾一切的将浅浅抢回来,你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因为对于浅浅,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得到她。”

    凌彦楠脸色一沉,睨了他一眼,“浅浅对我跟对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连慕年依旧在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更深了,“浅浅为什么要对我冷淡和无视?如果她不对我冷淡的话,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怎么发展?”连慕年笑着说完,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凌彦楠看着自己刷白的十指,冷看了一眼早已没人的门口。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连慕年最后两句话隐藏的意思。

    曲浅溪如果真的放下了对连慕年的感情,现在女儿还在,她面对他的时候就能云淡风轻而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冷漠,即使她现在还原谅不了他,那更加不可能是冷漠,而是愤怒,直接的跟他控诉;所以,浅浅对连慕年冷漠,只不过是因为掩饰自己的心,还有拉开跟他的距离,防止自己再度动心。

    凌彦楠眸子一沉,摸摸鼻子,笑了下,忽然自说自话,“就算你说对了,你又能怎么样?有我在,浅浅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

    曲浅溪匆匆的下了飞机,直奔目的地,推开门时,保姆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夫人,您回来了?”

    “念念呢?”

    “睡着了,在楼上呢,医生还在给小小姐量体温。”

    曲浅溪没有再说什么,上楼时,见医生正在给孩子量体温,曲浅溪视线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心痛的皱眉,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见到曲浅溪笑了下,走出房门,关上门说,“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念念这个孩子底子娇弱,暂时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只怕吹风了,又复返。”

    曲浅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女儿很容易发烧,而且一旦发烧,总得烧上好几天,真的把她给吓死,这一年来,女儿身体好了很多,已经减少了发烧的频率,但是她才走开没几天,女儿又病了。

    想到这,曲浅溪蹙起眉头,心里说不自责是假的。

    送走了医生,曲浅溪吃着保姆给她做的面,皱眉问,“念念怎么会发烧?”

    “昨天下午跟隔壁大户人家的孙子出去玩儿,现在的天气是阴沉不定,说下雨就下雨,两人淘气走远了点儿,也不带伞,淋了点雨,晚上就发烧了。”

    曲浅溪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面,洗漱后再那个医生留下来的体温计给女儿测量了吓体温,见没有复返,才安心了些,但是还是不怎么放心,留在了女儿的房间,趴着女儿的小*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女儿没事,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进去厨房跟保姆一起做女儿的早饭,但是没多久,楼上就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呼叫声。

    “妈妈——”

    小小姐醒来了,挣开迷糊糊的眼儿看了下窗户,知道是第二天早上了,想起保姆跟她说过今天曲浅溪会回来,顿时睡虫统统跑不见了,鞋子也不穿,就跑着到曲浅溪的房间去找人,但是没找到人,急得大眼睛都湿了,以为保姆骗她,哽咽的不断的妈妈妈妈的叫,就差哭出来了。

    曲浅溪扭头出来,见女儿赤着脚跑下楼,吓出了一身冷汗,“念念,别乱跑,妈妈在这。”

    但是小小姐见到曲浅溪,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但是哭声不再,眼儿弯弯的,笑了,声音也变成了撒娇式,扑到曲浅溪的怀里,“妈妈……”

    曲浅溪笑,捏捏女儿变得白嫩嫩的小脸,亲亲她的小鼻头,“爱哭的猫咪,怎么又哭了?”

    小小姐黑溜溜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是却很柔顺,嘟起小嘴往曲浅溪的小嘴凑,亲了一口就委屈的抱着曲浅溪的脖颈撒娇的磨蹭着,想起了什么,小鼻子抽了下,委屈的说,“我以为王奶奶骗我的,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妈妈了,妈妈又不打电话回来……”王奶奶就是家里的保姆,才五十岁左右,但是曲浅溪叫念念管她叫奶奶。

    “妈妈不是回来了吗?”曲浅溪很心痛,也很内疚,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这么久,她这两天也不能打电话回来,女儿难免会不安,她安抚了下怀里的宝贝, 见女儿又没穿鞋子,想说她几句不是,但是又舍不得,只好抱着她上楼穿鞋子了。

    小小姐知道曲浅溪是真的回来了,坏心情来的快也去得快,大眼儿笑米米的,看曲浅溪蹲下来帮她穿鞋子,吐吐舌头,掩住小嘴儿偷笑,因为这次妈妈没有骂她不穿鞋子就乱跑呢。

    曲浅溪白了她一眼,捏捏她的小脸,“得意什么?还有下次就不让你出去玩儿了。”

    小小姐嘿嘿的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见好就收,识时务的抱着曲浅溪亲了两口,主动的说,“念念去刷牙洗脸啦。”

    曲浅溪笑着拍拍她的小屁股,“妈妈帮你。”

    为了女儿的身体好,她跟女儿在风景优美的空气清新的山村小镇里住了差不多两年,村里的孩子不算富有,早当家,小小的人儿就不用家长操心,女儿三岁模样时见同龄的孩子都能自己刷牙洗脸,她也有样学样,曲浅溪也没拦她,教了她几次就会了,但是难免笨手笨脚的,她怕她弄得自己满身是水,弄湿了衣服又要感冒了。

    小小姐心情好,明亮乌黑的眼儿一直笑米米的,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摇着小脑袋,“念念都这么高了,可以自己来。”

    曲浅溪也不勉强,站了会儿,见她真的能自己来才放下心来。

    早饭时,小小姐调皮,也是真的想曲浅溪了,钻进她的怀里要她抱着她,要在她的怀里用餐,曲浅溪皱眉,觉得女儿瘦了,将女儿夹到她嘴边的饺子咬了一口,“是不是又偷吃巧克力不吃饭?轻了这么多?”小孩子都爱吃零食,女儿就是一个小馋猫,每次都想各式各样的主意要她跟凌彦楠给她买巧克力,怎么吃也吃不腻,甚至当饭吃,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她只好抑制她。

    小小姐大眼眨啊眨,扑闪扑闪的,笑着曲浅溪咬剩下的半个饺子,说,“妈妈,饺子好好吃哦,还是妈妈煮的好吃。”

    曲浅溪捏她酷似连慕年的小鼻子,“别转移话题,巧克力怎么来的?”女儿就是一个鬼灵精,教她不许说谎,她做到了,却懂得转移话题。

    小小姐小小年纪就懂得看脸色,知道曲浅溪要生气了,就招了,“我打电话叫爹地买的。”

    曲浅溪无奈,这个鬼精灵,只要想吃,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见曲浅溪不说话,小小姐觉得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时机,“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摘葡萄?”

    曲浅溪顿了下,看着女儿的小脸想着该怎么说。

    就算她没有回去w市办事,她也会带女儿回来这边,她不可能在新疆那里一直住下去,毕竟女儿长大了,要上学,那里的小学距离家里远,大人走路要三四十分钟呢,女儿太小她不放心,等她大了又觉得过了上学的最佳时期,所以,她本来就准备让女儿回来这边上学,不用这么辛苦。

    曲浅溪不回答,小小姐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她心里其实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问的,想到这,她的眼儿都黯然了些,“妈妈,那你还会不会走?”她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巧克力,就是想妈妈了,想得吃不下饭。

    看出女儿的不舍和难过,曲浅溪更加不知如何回答了,走是一定要走的,自然还不能带上女儿,虽然她早有准备,但是将这么小的女儿放着不管,她怎么放心?

    小小姐虽然身子弱,却很聪明,而且也很敏感,她放下汤勺,小脑袋往曲浅溪的怀里钻,抽泣着小嘴巴,可怜兮兮的说,“就算妈妈要走,也带上念念好不好?念念不要一个人……”

    曲浅溪稚嫩的声音说得曲浅溪心痛,“好好,妈妈错了,妈妈去哪里都带上你好不好?”

    曲浅溪苦笑了下,或许,真的像凌彦楠说的那样,有些事,即使是费尽心思,也瞒不住的,那就顺其自然吧。

    小小姐得到了曲浅溪的保证,开心的笑眯了眼儿,得寸进尺的嘟着小嘴儿,“念念想去肯德基吃汉堡,我们出去买好不好?”

    曲浅溪挑眉,揉揉女儿的发端,“好好好,迟两天就带你去,行了没?”

    ……………………………………………………

    监狱

    许母刚跟许美伊见面,许美伊就问起了许母关于曲浅溪的事情,许母闻言,咬牙道,“那个贱蹄子还敢过来见你?”

    许美伊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抿唇,“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知道她还活着?”

    许母咬牙,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许美伊抿唇,“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告诉你也没用,你现在——”许母看着许美伊冷然的眼神,也怕自己伤了许美伊的自尊心,没有说下去,女儿现在还在监狱里,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能做什么?

    “爸爸怎么想的?”

    许母闻言,也有些伤心,“我不知道,他现在连跟我说话都懒得!整天缩在书房不知道干什么。”

    许美伊眸子有些黯然,忽然问道,“他还是不肯过来见我吗?”

    许母知道她口中的他就是许万重,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谎话来安慰女儿,四年了,许万重没有过来看过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让她带,女儿对他这个爸爸确是很在乎的,每次来都问,她不好伤女儿的心,也就没有跟她说起过许万重不让她过来看她的事。

    许美伊咬着唇,顿了下咬牙道,“妈妈,就算我不出去,我也一样有办法对付曲浅溪那个践人!你等着吧!”

    许母惊喜的抬眸,忙问道,“什么办法?”

    许美伊冷笑了下,眸子狠辣,“现在曲浅溪的那个死去的妈妈的坟墓我还记得在哪里呢,既然她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客气了,她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不做一点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她还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呢。”

    许母闻言,大惊的张开眼眸的,但是心底却没有一丝的喜悦,想说话,但是许美伊忽然扣住了电话,许母想叫住她,但谈话的时间也到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等着下一次过来再跟她说了。

    如果不阻止她,后果不堪设想。

    ……………………………………………………

    过了两天,见女儿的身体好了点,曲浅溪才带她和保姆一起出来吃肯德基,小孩子吃得嘴巴鼓鼓的,像个漂亮的小青蛙,还不断的往小嘴里面塞。

    好不容易女儿吃饱了,带着她回家,但是小小姐眨眨狡黠的眼眸,撒娇,“妈妈,我想吃雪糕……”

    曲浅溪挑眉,想说什么,但是手提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小小姐却不依不饶的嘟起小嘴,她只好答应,叫保姆带她去买,她则站在原地讲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曲浅溪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态度,眸子一抬,跟一双深邃的眼眸对视着。

    顿时一愣,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想起了去买雪糕的女儿,眼眸一紧,她忙往外面跑。

    连慕年公司上有事所以过来了h市,而且王天鸣说曲浅溪有可能也到了h时这边,但是找了半天都没什么消息,现在他来这里用午饭,没想到会遇到了曲浅溪,顿时惊喜不已。

    见到曲浅溪,他脑子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其他的什么都想不了,叫王天鸣开车,而他则追曲浅溪。

    曲浅溪对这里熟悉,她不敢坐车,知道连慕年是开车来的,只好往家的反方向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连慕年越追越紧,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曲浅溪拉了一名民警,哭丧着小脸,“警察先生,他是骗子,骗了我的钱,现在又要挟我要钱,请您帮帮我,把他抓进警察局里。”

    连慕年跑得其实不算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曲浅溪,笑了,一颗心顿时安放了下来,但是听到曲浅溪编的谎言顿时哭笑不得,“浅浅,别闹了。”

    说着,看向民警,笑道,“她开玩笑的,别当真。”

    附近的民警看着,都围了过来,将曲浅溪围主,审视的看着连慕年,连慕年刚才在追曲浅溪的过程中,虽然疏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乱了些,身上名牌的衬衫也因为汗水湿了一大片,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掩不住的,怎么看都是贵公子哥儿,不像骗子,一为首的民警看着皱眉回头看曲浅溪,“是真的吗?”

    曲浅溪心急,咬牙瞪了连慕年一眼,挤出几滴眼泪对警察道,“您们别看他看起来一身革履,现在的衣冠*不少,电视不是说很多骗子都打扮成贵公子,欺骗我们女孩子吗?你们别给他外表骗了。”

    “警察先生,我们是夫妻,我老婆在闹别扭呢,给你们添麻烦了。”连慕年看着曲浅溪说得声泪俱下,真的笑了,他从不知曲浅溪竟然这么会演。

    说完,他扭头看向曲浅溪,柔声笑道,“浅浅,别闹了哦,我们该回家了。”

    “你——”曲浅溪见警察们不相信她,一时间心急了,真的急得哭了,“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他老婆,再说,再说他也没有证据。”

    连慕年看到曲浅溪是真的哭了,心痛,但是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不由得苦笑了下,“浅浅……”她就这么想逃离他吗?

    曲浅溪看到他眼底的苦涩,愣了下,但是很快的又认清了自己的立场,扭头对警察说,“你们看,他没有证据。”

    “浅浅。”连慕年笑了下,掏了掏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公文包,拿出一个小红本,“这个是我们的结婚证,我没有说谎。”

    曲浅溪愣住了,她真的没想到连慕年会随身携带着他们的结婚照。

    更新完毕

第一百五十二章 错过

    “你怎么会有这个结婚证的?”

    他们结婚时人持一本结婚证,她的离婚手续是找律师帮忙处理的,她的结婚照她已经交了上去,当时连慕年手里的结婚证其实并不在她这里,当时她急着离婚就叫律师想办法,律师是连家的家庭律师,她当时硬是要老爷子答应她跟连慕年离婚,老爷子都开口了律师自然就能托关系帮她把离婚手续给弄好了,这点不是难事,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连慕年手中的结婚证 竟然还在手里。

    连慕年笑,只是看着她。

    这个结婚证,他自结婚后就没有将它放在心上,他们在民政局领证后,他就出差了,将东西遗留在了w市上的他家产业的专属套房里,他也是昨天才找到的,找到了,就一直放在公事包里,舍不得放下。

    警察见连慕年连结婚证都拿出来了,看了照片上的两人,可不是眼前的这两位吗?原来搞了半天还真的是小两口在闹情绪呢。

    警察撇嘴看着,就有些不舒服了,闹别扭就闹别扭呗,为毛还要拖上警察?难道他们小夫妻以为他们执法人员很闲吗?但是看着他们夫妻两人闹得有些僵硬,说不定要离婚的那种,警察怕自己不小心拆散人家夫妻两,也就厚道的不跟他们计较了,劝他们有事好好商量后,就到别的地方去巡逻去了。

    曲浅溪见警察走了,一时间有些慌了,扭头看了眼,远*儿跟保姆的身影渐行渐近,隐隐的还能听到哭声,她小脸微皱,汗毛都给竖起来了,警惕的看着连慕年。

    连慕年自然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皱眉,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曲浅溪一惊,忙别开眼眸,扭头往小巷里面跑,转移连慕年的注意力。

    连慕年知道曲浅溪是跑不了的,曲浅溪也应该知道才对,但是她还是要逃离他,他看着心里真的很难受,“浅浅——”

    他的声音刚起,耳边远处就传了一阵稚嫩的哽咽着的叫声,“妈、妈妈——”

    曲浅溪也是听到女儿的叫声的,顿时更加心慌,脚步慌乱,没了章法的乱跑,看到路就跑。

    连慕年听着这个急切的叫声,即使心里着急着追曲浅溪,不知为何就是意识下的就想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但是眼看着曲浅溪消失在拐角处,他抿唇,也顾不得看了,忙追了上去。

    小小姐买完雪糕回来就看不到曲浅溪,别提心里有多着急了,看保姆也不知道曲浅溪去了哪里,以为曲浅溪又走了,顿时就哭了,急着拉着保姆要找妈妈,保姆怎么劝都不听,小小姐就是拉着她的手要带她去找,保姆无奈,看着她哭花了一张小脸,心痛的答应了。

    小小姐眼睛大,在远处就看到曲浅溪,她顿时就停止了哭泣,但是还没叫出来,曲浅溪又跑了,小小姐顿时慌得不行,手里的雪糕都不要了,哭着甩开保姆的手就要追,一张小脸挤满了眼泪鼻涕。

    小小姐是很聪明的,曲浅溪早就教她认字了,一般的电视剧里面的字她都懂,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已,但是有一幕,她是记得非常清楚的,就是有一对爸爸妈妈带着女儿到游乐园玩儿,然后就丢了她,不要她了,这一幕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现在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小女孩,心里的伤心可想而知。

    曲浅溪听着女儿的哭声,心痛不已,看着连慕年往她这边追,不知为何,觉得更加心酸,眼泪就掉下来了,边哭着边跑。

    连慕年在拐了两个拐角才追上曲浅溪,拉住她的时候,看到她满脸泪水,俊脸一僵,薄唇动了动,眼眸苦涩不已,没有抓住浅浅的五指开了又攥紧,攥紧又开,反反复复的,最后,他一言不发的拉住她,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桎梏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耳际,声音有些抖,“浅浅,别这样好不好?我……我不逼你什么的,你、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只是怕你再度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而已,我没有强迫你什么的,你别怕,我、我——”

    他想说一些保证的话,保证说不逼她跟他回去,只要她不要随便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就好,但是——

    他说不出口,或许凌彦楠说对了,他就是自私。

    他看着曲浅溪,他的心就像被人凌迟一样,尤其是知道她为什么哭,心里更加是被人剜了一刀般难受,那些话但是他还是说不出口,如果他说出口了,想要挽回就更加难了。

    他无论如何就是放不开她。

    曲浅溪吸着鼻子,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是哭,小手攥住他的衣衫,没有推开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怕连慕年知道女儿的存在,但是听见女儿的哭声,女儿追着她跑,小小的人儿不知道刚才看到的连慕年才是她的亲生爸爸,而连慕年其实也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却不知道那个哭着的叫着的她妈妈的小女孩就是他以为的死去了四年的女儿——

    她只要一想到这个,眼眸就泛酸,忍不住哭,明明他们父女没有真正见面是她乐于所见的,但就是忍不住。

    曲浅溪一直哭,连慕年抱着她,见她哭,不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大手笨拙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浅浅,别哭……”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女儿的叫声和哭声越来越远,知道听不到了,曲浅溪的情绪才稳定了些,缓缓的推开他,扭头往更外面走。

    “浅浅——”连慕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走,“浅浅,你去哪里?我……我们回去w市好不好?”

    曲浅溪暗暗的吸吸鼻子,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控,拧了眉头,她推开他,“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不用你管。”

    连慕年见她抗拒他的怀抱,眸子暗了些,但是他的耐性却是非常好的,柔声问,“你来这边干什么?”

    曲浅溪顿了下,眸子微闪,语气一冷,“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浅浅,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问问而已。”连慕年无奈的说。

    他刚才可没有忽略曲浅溪闪躲的眼眸,因为他想知道她这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都认识了哪些人,现在跟凌彦楠是什么关系,对这些他非常在意,所以他非常留意曲浅溪的神态,注意着她有没有说谎,他也不是介意她对她撒谎,而是想顺藤摸瓜的找出她说谎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她说谎,肯定是有事要隐瞒着他的。

    “难道你问,我就要回答吗?”曲浅溪冷声的说着,推开他转身离开,连慕年不发一言的紧跟着她,就怕她又耍计溜掉了。

    曲浅溪顿住,扭头回头看他,她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心情就烦躁,说起话来也很不耐烦,“连慕年,我明天就回去w市,你能不能像个苍蝇一样跟着我,烦不烦啊!”

    连慕年笑了下,没有将曲浅溪眼底的怒气看在眼里,温柔的说,“我也明天回去,我们一起。”

    曲浅溪咬牙,“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

    连慕年摆出无奈的笑容,眼眸却异常的坚定的看着她,“你现在住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曲浅溪抿住小嘴不说话了,别过小脸不再看他。

    曲浅溪心里惦记着怎么把连慕年给甩掉,女儿刚才哭得伤心,不知保姆有没有把她给劝好了,而且,想起刚才凌彦楠来的电话,她眸子一眯,她得急切的回去w市一趟,但是,她的真证件和自己的假护照都在家里放着,她要回去拿,如果连慕年跟着她,一件事都不能做成,更何况她今天才信誓旦旦的跟女儿承诺不会丢下她的,如果她这次离开不带女儿一起,怕给女儿带来阴影,不相信她了。

    她现在因为连慕年的出现给这些问题难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她知道以连慕年现在这个架势,她根本甩不掉他。

    ……………………………………………………

    她走着走着,进去了一家冷饮店,点了东西,连慕年胃不好,不能喝冷饮,只是要了一杯没冰过的果汁。

    曲浅溪想要怜惜凌彦楠,但是要避开连慕年,怕他跟过来,扭头看他,“我去一趟洗手间。”她扭头就走,连慕年没有任何停顿的跟上。

    曲浅溪即使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跟上,但是没想到他还真的这么做了,心里想着就来气,但是怕她看出她的异样,她没有回头看。

    曲浅溪进了女性洗手间就立刻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凌彦楠,跟他说了这件事。

    连慕年正开完会,闻言,眉头一皱,顿时也想不到法子给曲浅溪脱身,只好说,“你先别慌,我跟保姆说一声,叫她将房子收拾一下,不让连慕年发现任何孩子的存在过的痕迹,然后让保姆带念念到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过两天我会叫人小心的将孩子接到w市来,现在你先拖着连慕年一段时间,不要让他找到房子发现念念的存在,等到我这边安排好了,我会给你电话,你再回去家里,带上证件回来w市。”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曲浅溪皱眉,“要不,孩子还是先别带回w市好不?我怕迟早会瞒不住,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凌彦楠攥紧五指,顿了下才说,“那你还想将念念留在h市?你难道没听保姆说吗?你不在的时候,念念每天都哭几次,你舍得离开她?”

    曲浅溪咬牙,一想到女儿抱着自己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里哭,心就开始痛了,顿时有些慌,“念念哭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念念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一天见不到你自然会想。”凌彦楠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叫保姆不要告诉你的,你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来w市,如果说了,你必要会慌乱不已,什么都不顾的赶回来,到时候不但公司没要回来,孩子也会给连慕年知道,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

    曲浅溪咬牙,顿了下才说,“如果将念念带回w市不被发现的几率是多少?”

    “我没有把握。”凌彦楠说得很干脆,“你知道有时候血液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具有别样的吸引力,更是一种斩不断的缘分,缘分到了,即使我们外人怎么阻止,他们父女都还是会见面的。”

    曲浅溪明白了他的意思,凌彦楠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她一直都下不定决心而已。

    曲浅溪顿了下,咬唇想到了刚才的画面,不知怎么的,鼻头又酸了,苦笑了下,才说,“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将念念也带回w市,但是——还是尽量的将她藏好,我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让他们父女见面,还有……帮我安抚一下念念,我可能没这么快就能联系保姆,我怕呆太久,连慕年会发现。”

    “好,我安排好了,自然会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情况你记得跟我说。”凌彦楠说完,就挂了电话。

    曲浅溪叹了口气,到洗手台洗了一把脸,顿了下才走出去。

    连慕年跟着来,不是自己要上洗手间,只是站在距离洗手间不远处,紧紧的盯着洗手间门口,怕她会溜走,期间,他也打了个电话给王天鸣,叫他叫多一点人来,他挂上电话后,等了会儿都不见曲浅溪出来,心也开始有点慌了,但是不久曲浅溪就出来了,这才安抚下来他那颗不安稳的心。

    ……………………………………………………

    曲浅溪一直都不说话,没有心情吃东西,就呆在冷饮店里喝了一杯奶茶,慢悠悠的喝着,看也不看连慕年一眼,连慕年跟她说话,她也一句话也没有回,但是连慕年好像不在意似的,一直自说自话,温柔的笑容没有断过。

    曲浅溪看了下时间,眼看着一个小时过去了,而凌彦楠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她心有些急了。

    虽然连慕年说的话尽是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但是曲浅溪看着连慕年那双深邃的眼眸,就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跟她耗下去,肯会另做打算的。

    其实曲浅溪的想法是对的,连慕年自然也知道曲浅溪这么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他那边的人没有来什么消息,他也不知道曲浅溪到底在掩饰些什么。

    曲浅溪心正燥着,这时,手机响了,凌彦楠来了信息,她脸色镇定,顿了下,还是决定进去洗手间。

    连慕年笑,依旧跟着过去。

    曲浅溪刚进去洗手间就打了凌彦楠的号码,有些急的问,“事情怎么还没办好?”

    凌彦楠说,“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但是念念哭着不肯跟保姆走,我怎么劝都没有用,你打个电话回去安抚一下她,我的人说连慕年的人也找到这边来了,他那边不知道你在这里是隐姓埋名,所以找起来比较麻烦,但是他的人手不少,所以我们只能抓住时间,否则连慕年随时都有可能找到念念,所以情况紧急,抓紧时间赶快安抚好念念才是当务之急。”

    曲浅溪这才放映过来,觉得自己刚才太过紧张,所有粗心的忽略了这点,忙挂了电话跟女儿回去,她在电话里哄着劝了二十分钟,女儿才肯走,曲浅溪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洗手间,就等凌彦楠的来信。

    连慕年倚着墙壁等曲浅溪,见她出来,笑了下,“怎么这么久?我不放心叫人进去看了下,对方说你在打电话,怎么?你很忙吗?”

    曲浅溪心一凛,很紧张,怕连慕年叫的人知道了她的谈话内容,但是她勉强的压住心底的慌乱,眼眸却很镇定,“我又不会跑,你盯这么紧干什么?”

    连慕年笑,他语气戏谑,“你确定?那刚才跑了几条街的人是谁?”

    连慕年没有叫人去偷听什么,他虽然知道曲浅溪有事瞒住他,但是他不想通过这样卑鄙的方法了解曲浅溪,他纯粹的担心她而已,但是曲浅溪听在耳朵里就多了一抹警惕,冷声道,“如果你不追的话,我就不会跑!”

    连慕年语气一僵,心里其实很难受,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曲浅溪撇开他的手,不发一言的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曲浅溪收到了凌彦楠的信息,说一切都弄好了,曲浅溪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提起包包回去家里,连慕年自然跟上。

    但是连慕年在看到曲浅溪所住的小区时,眼眸酸涩,顿了下,曲浅溪顿住扭头看他,皱眉,“你干什么?”

    “你一直都住这边?”他前两年在这边开了分公司,所以两年来经常来这边,但是却没有找到她,如果她真的一直都在这边的话,是否这就是缘分作弄人?

    曲浅溪心一紧,边说边往电梯里面走,“不然你以为我能去哪里?”她这两年在女儿的身体好了些才带女儿去的新疆,所以他找不到人是正常的,但是她自然不会告诉他。

    进了屋,曲浅溪有些紧张,在看到玄关处的男性拖鞋和孩子的小鞋子不在了才松了口气,而连慕年一点也没有生分的到沙发上坐下,顾盼神飞的看着房子的环境。

    曲浅溪脱下鞋子,礼貌性的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到他的对面坐下,淡淡的说,“我会订晚上的飞机回去w市。”

    “好,我叫人给我们一起买。”连慕年说着,打了个电话。

    曲浅溪也没有反对,起身道,“走到时候记得关上门,如果不走就坐着,我先去收拾一些东西。”说着,她准备上楼,见连慕年起身到处走,心一紧,怕东西收拾得不够干净,,忙冷声道,“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别乱碰,还有,我的二楼不欢迎陌生人,请不要上去。”

    说到这,见到连慕年难堪的俊脸时,抿着小嘴不说话,扭头上楼了,留下连慕年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苦涩的看着她上楼,心情复杂。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结婚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现在,是风水林轮转吗?

    ……………………………………………………

    许美伊跟许母说了关于曲心悠的事情后,晚上就听说明天有人过来看她,她开心不已,她就是感觉到是许万重,看来是她的计划得到了许万重的重视,所以他来看她了。

    第二天她开心的在狱卒的带领下,早早的就坐着等许万重,许万重也没让她久等,很快的就到了,她看到许万重,叫的欢,“爸爸——”

    “啊——!”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小脸就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白希得有些苍白的小脸顿时出现了清晰的巴掌印。

    在她和狱卒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万重冷笑了下,将她按在桌面上,大手捏着她脖颈,冷眸赤红,“你想死?!”

    许美伊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相信许万重会这么对他,她一下子就哭了,“爸爸,爸爸,你干什么,是我啊——”

    “万重,你干什么?放开女儿啊!”这时候,许母买通了人,也出现在监狱里。

    与此同时,狱卒也上来拉住了许万重,许万重这才冷哼一声,放开许美伊。

    许母吓得哭了,忙上去给女儿顺背。

    昨天自监狱里回来后,许母就跟许万重说了这件事,许万重脸色阴沉得可怕,倏地不发一言的拿起手机上楼了。

    今天早上,许万重早早的就出了门,他没有带公事包,所以她知道许万重不是去公司,看着他不发一言的离去,她心一提,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过来却看到眼前的场景。

    许美伊没有看许母,只是看着许万重,委屈的看着,似乎在控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万重冷哼一声,“你要是真的敢动心心的坟墓,我会让你去死!”

    许美伊眼泪瞬间就停了,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难以置信飞瞪大了眼眸,她咽了咽口中的唾液,“爸爸,你——那个女人——”

    “小依,闭嘴!”许母顿时吼了一声,叫住想要乱说话的女儿,恨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可是许美伊不听,她根本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父亲是因为她叫人弄曲浅溪的母亲的坟墓,毕竟许万重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的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威胁

    许万重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我看着你是还没长记性!都进来了也不懂得安分一点,本来我还想着跟你叔叔一起,尽快的将你弄出来,但是没想到你却不安生的给我惹是生非!既然你这么想在里面呆着,那就呆着吧,省得我看着烦!”

    许美伊眼看许万重要走了,心急的不行,忙叫许母拉着他,哭着说道,“爸爸,我——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许万重扭头冷声道,“没事的话就多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连慕年那边你就别想了,你以为你到现在还没正式的判刑是连慕年舍不得?我告诉你,连慕年现在tmd才不管你的死活,要不是我去找你叔叔,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许美伊一哽,眼里泡着泪,“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她四年来被关在监狱里面,却没有人告诉她她什么时候能出去,她怎么能不心急,四年就像过了四十年一样,她看不到尽头,而里面的生活有多难熬没进来过的人说得口沫横飞都是扯淡,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在知道苦。

    照理说她弄死了人,应该判刑,甚至更应该偿命的,但是四年来她相安无事,她知道其中跟许万重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以为是连慕年舍不得她死,所以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上一次连慕年来了之后,彻底的打碎了她的美梦,到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她跟连慕年不可能了,但是,她又怎么甘心?她将自己的心都给了他啊,现在怎么拿都拿不回来,心里能不难受么?难受了不找人泄恨她的日子没发过,更何况那天曲浅溪过来让她更加的难受,她才会一气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来。

    许万重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说话了,冷哼一声就走了,任由许美伊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直到许万重的身影看不到了,许美伊才扭头非常在意的问许母,“刚才爸爸失控是怎么回事?“

    许母心一紧,唇色发白,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小依,大人的事你别管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吧,还有曲心悠那个女人的坟墓你最好不要再动心思了,刚才你爸爸什么样儿,你还没看清楚么?。“

    许美伊攥紧十指,不说话了,但是眸子却一直都显示着不甘心。

    ……………………………………………………

    连慕年叫人订了回去w市的票,他在曲浅溪的家坐了好久曲浅溪都没有下楼来,连慕年眼看吃饭的时间到了,叫了她好几声,问她想吃什么,但是曲浅溪都没有回到,连慕年危险的眯起眼眸,“浅浅,你不说我就上去了。”

    他的话才敢落下,不久曲浅溪就打开门,走了出来,门没有掩上,她倚着墙站在门边,冷冷的说,“连慕年,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更加不稀罕,晚饭饿了我自己会做,不劳你费心了!”

    连慕年却笑了下,自顾自的进去了厨房,曲浅溪说完话,本来想回房间,不再搭理连慕年的,但是他的举动让她不由得警觉起来,生怕他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她又不想下去,只好冷声道,“连慕年,我说过,不要乱碰我的东西,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渴了,想喝咖啡。”连慕年笑,语气温柔得像聊家常一般,跟曲浅溪的盛气凌人甚至是带着点儿的刻薄的语气相差甚远。

    说着,他厨房找到了煮咖啡的餐具,进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不久咖啡的香气四溢,弥漫着整个房子。

    曲浅溪咬牙,看他没有发现什么后松了一口气,连慕年扭头看她,非常好脾气的再问她,“晚饭时间到了,想吃什么?我叫人帮你买。”

    曲浅溪不说话,冷睨着她,她坚持己见。

    连慕年垂眸,敛去眼底过剩的锋芒,似乎在沉思该用怎么样的语气来应对她,大手一下一下的撩拨着杯中的液体,顿了下忽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浅浅,今天晚上的飞机票我听天鸣说已经全部售完了。”

    曲浅溪愣了下,眸子一张,想起自己紧急的事情,不禁咬牙道,“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订明天一早的?我明天早上订不了那不得等明天中午的?!”

    连慕年动了动颀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优雅的坐着,深邃的眸子挑向她,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美味,贵公子的休闲优雅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顿了下,没有回头看曲浅溪,语气有些怪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说现在没有了,不是说我没买到,可怜啊,我家浅浅是不是饿的头脑迟钝了?”

    曲浅溪愣了下,顿时才明白连慕年的意思,原来他说了这么多,都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答应吃饭而已。

    她顿时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好像被抽了一下,有些难受,难以呼吸,总而言之,复杂难辨,她的心有些乱了,眸子微微的颤动了下,她烦躁的忽然间“砰”的一声,关上门,下楼揪着连慕年的衣领,“连慕年,你耍我就这么好玩?”

    曲浅溪这粗鲁的行为让连慕年杯中的咖啡洒了几滴下来,滴在他新买的衬衫上,他眸子一深,也没有在意,缓缓的放下杯子,笑了下,一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另一大手轻轻的拨弄着她凌乱的发丝,拨至脑后,柔声问,“想吃什么?现在时间不早了,错过了上飞机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曲浅溪心一紧,抽出被他进握着的小手,“随便!”

    连慕年笑看着她的背影,“二十分钟饭就能到了,到时候记得下楼来,嗯?”

    曲浅溪脚步一顿,不耐烦的应了声,“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连慕年笑,继续品尝他的咖啡去了,果不然,他像是拿捏好时间似的,饭菜二十分钟后王天鸣就送过来了,还是热乎乎的躺在饭盒里的。

    王天鸣还有些公事上的事要跟连慕年说,连慕年见他吃了饭就到旁边呆着,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要紧,公事上的事,推后一点也无妨。

    王天鸣见连慕年进去厨房端来碗筷,想过来帮忙,连慕年轻轻的扫了他一眼,王天鸣顿时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而曲浅溪也识相的下楼来,接过连慕年给她盛好的饭不发一言的用餐,只是……

    在看见连慕年多次只是喝着没有什么改变的粥时,心微微的一颤,眉头皱了皱,心底儿有些烦乱的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胃病?”要是她,一天到晚,一年四季不变的喝粥,就算粥能做千百种花样,她也腻了。

    连慕年毫不掩饰的面露喜色,知道她是在关心她,目光更加柔和得好像能捏出水似的,他眸子闪了下,云淡风轻的笑道,“以前是潜伏期,想我这样的商人,吃饭时间不定,摊上胃病是迟早的事。”

    王天鸣闻言,蹙眉,事情是不是这样,他比谁都清楚,连慕年的胃病来由是四年前的事情对他打击过大,不吃不喝的,像个死人一样,后来总算被人劝着吃了点东西,却成了一个工作狂,还有不断的出差找人,三餐不按时,有时候一天一顿都没有凑齐,铁打的胃都受不了,所以胃病就这么来了。

    王天鸣听着连慕年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在范咕咚,但是连慕年没说什么,他哪敢说话?

    但是曲浅溪不认同他的话,冷冷的说了一句,“彦楠也是商人,他每天也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的生活规律,怎么不见有胃病?只是你自己个人不懂得规划自己的生活而已。”

    连慕年眸子一凛,薄唇一抿,放下碗筷,“彦楠?你怎么知道他生活作息规律?”

    曲浅溪咬牙,没有说话,埋头用餐。

    “浅浅。”连慕年眯眸,眼眸里迸发的光芒危险而摄人。

    曲浅溪不说话,不抬头看他,连慕年看着她的举动,知道她在逃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端起碗筷进食,但是碗里的海鲜粥早已凉掉,进口尽是一股让他反胃的腥味,而且胃部也似乎受不了这种冰凉的负荷,他额头上青筋直跳,他俊脸顿时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王天鸣将一切看在眼里,起身道,“我给你热一热?”

    连慕年扫了他一眼,看向曲浅溪,“浅浅……,帮我把锅里的粥热一热可好?”原来弄了半天,还是希望曲浅溪能够关心他一下。

    曲浅溪快吃完了,而连慕年一小碗都还没吃,屋里的空调调的有些低,他那一小锅粥已经凉透了,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曲浅溪抿着小嘴不说话,埋头吃饭。

    曲浅溪没有表示,连慕年苦涩的笑了下,将碗里剩下的一口粥喝了,顿时心拔凉拔凉的。

    曲浅溪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菜,站起来,端起桌面上的一锅粥,走进厨房,连慕年顿了下,看向曲浅溪的碗,就明白了,顿时嘴角染开了灿烂的笑容,久久不散。

    ……………………………………………………

    当天晚上,曲浅溪和连慕年就上了飞机,飞回w市,曲浅溪跟连慕年的座位是连着的,连慕年只要一扭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四年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少,但是能想这样呆在一起几个小时的,真的没有。

    连慕年笑着,温柔的看着侧身喝着饮料的曲浅溪,曲浅溪注意到他的笑容和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抿着小嘴,冷着一张小脸看他,却不说话。

    她能主动的将视线撇过脸看他,对连慕年而言,已经是一种进步了,想当初两人再度重遇时,曲浅溪冷漠得让他心肝直打颤,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跟他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觉得难受,所以,如此之大的进步,连慕年怎么会不开心。

    连慕年笑了下,“还在生我的气?”

    她自帮他热了一锅粥后,就没有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气他还是因为他的威胁。

    如果她能配合,他何尝愿意威胁她?

    他知道胃病的辛苦,所以他希望她好好的,她不吃饭,但是他看着却觉得心痛,好像饿的是他的胃,而不是她的。

    曲浅溪不说话,扭头别过脸闭上眼睛睡觉了。

    连慕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掏了掏刚才提着的一个大的购物袋,拿出一个副小毛毯,披在她的身上,给她掖好,夜凉如水,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是一样的,他怕她感冒了。

    曲浅溪是没有睡着的,挣开眼眸,“我不冷。”她说的是实话。

    连慕年笑,“睡着了就觉得冷了。”

    曲浅溪不再说话,将被毛毯还给他,自己侧着身子继续睡觉。

    她其实不怎么困,有连慕年在,而且就在她的隔壁,她也根本睡不着,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具体是怎么样的,她分不清楚。

    她今天自见到连慕年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很快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连慕年没有睡,听到旁边的她呼吸均匀,笑了下,看她小手臂抱着自己,似乎有些冷,身子潜意识的往他这边靠时,连慕年笑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翘鼻子,“我家浅浅怎么就这么嘴硬呢。”

    他碎念了这么一句后,给她和自己盖上毛毯,轻轻的吻了下她的的嘴角,扭头看着曲浅溪,没有入睡的打算。

    ……………………………………………………

    飞机到达w市后,已经是凌晨时分,曲浅溪这段时间忙还加上个别的原因,最近睡眠都不好,应该说她着四年来睡眠都不好,但是今天她却出奇的睡得很香,连飞机到达了w市都不得而知,乘客很多都走出放飞机,至于连慕年和曲浅溪,王天鸣三人没有走。

    王天鸣醒来,见乘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而自己前面的两人还没有动静,以为他们还没醒来,叫道,“老——”

    他才开口,连慕年就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将还睡着的曲浅溪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轻声道,“你去拿行李,我们在车上等你。”

    王天鸣点头,出去了。

    连慕年想要抱起曲浅溪,走出飞机舱,但是曲浅溪的手机却自她的口袋中滑落,跌在椅子上,连慕年只好抱着她坐好,拾起她的手机,神使鬼差之下将她的手机开机,他其实没想干什么的,但是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条来信,他只是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彦楠两个字,然后就这么的定住了。

    他顿了下,看了那个信息的内容:回到w市给我打个电话,我接你回家。

    连慕年薄唇抿得死死的,眸子一冷,将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它能忽然多些字出来似的。

    连慕年良久之后,再看了看,手机并无再关于凌彦楠的内容,而他肯定她昨天躲进洗手间里就是跟凌彦楠通话去了,也有信息过来,但是他现在除了这么一条,什么也没有看到,也就是说曲浅溪是在堤防他看到这些内容。

    连慕年眸子一深,俊脸微沉,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有一个猫不断的用它细尖的爪子挠着他那个红果果的柔软的地方,又痛又痒,别有一番滋味,但是这种滋味,他却不喜欢。

    他一顿,倏地俯身轻咬了一口她娇嫩的唇瓣,惩罚似的,带着点力道,他本来想咬出血的,但是薄唇间的美好他下不了嘴,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但是为了解气,药得还是让她感觉有些痛,曲浅溪在在梦里咕咚了一声,埋在他的怀里继续睡。

    连慕年看着她直率的反应,轻笑了一声,明知她听不到还是柔声道,“这次就饶了了,下次我可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到时候可别哭,哭了,我就舍不得了。”

    忽然间,他笑容顿了下,想起曲浅溪手机的那条短信,他将她的手机关机,然后发了一条信息给王天鸣后,才抱着他,走出飞机舱,上车直奔目的地。

    而凌彦楠在飞机场外面跟一帮人等了几个小时,眼看飞机场里的人所剩无几,却见不到自己想要等的人,顿时眸子一眯,缓缓的笑了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叫上一帮人,找人去了。

    ……………………………………………………

    连慕年将抱着曲浅溪回到自己的地盆,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洗了澡,钻进被子里跟她一起睡,但是抱着怀里的女人,他的呼吸却有些急促,眸子暗了下,低头吻了吻她的小嘴。

    本来就不是出自什么单纯的目的而吻的,这一蜻蜓点水,更加点燃了他的火,他喉咙不断的收缩着,看着她睡得甜美的睡颜,在做最后的挣扎。

    到最后,他起身,再度进去了浴室,好久之后才出来,冰冷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真正的入睡。

    三个小时过后,天刚刚破晓,一丝的日光自不远处缓缓的在黑暗中挣扎了出来,连慕年忽然挣开了眼眸,因为睡梦中听到了轻微的声音,眸子微微一眯。

    他睡得不熟,因为料到了有人不会让他睡得安稳。

    他冷笑了下,抱了抱曲浅溪,起身将昨晚没有关上的窗户关上,杜绝外界一切的声响以免吵醒了睡着的人儿,随便的穿了一套睡衣,下楼来。

    他下楼时,大门是关着的,但是他知道外面人不少,只是为了不吵到他而故意关上门而已。

    他推开大门,凌彦楠第一个进入了他的瞳孔之中,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凌彦楠。

    凌彦楠一顿,笑了下,似乎关心的问,“睡得香吗?”

    连慕年偏头肯定的回答,“可以,如果你能晚点来,我能睡得更香。”

    凌彦楠眸子一眯,冷笑了下,“年,你真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你怎么也会尊重一下浅浅的意见,但是显然我太过相信浅浅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连慕年听到曲浅溪的名字,懒洋洋的眸子突然一紧,闪着刀锋般的光芒,冷笑了下,“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怀疑浅浅在我心中的地位?”

    凌彦楠斩钉截铁的说,“浅浅不可能同意跟你回来这里,我在机场等不到她,就说明你带走了她。”

    知道连慕年带走了曲浅溪,凌彦楠虽然知道连慕年不会将她怎么样,但是他的心就是不舒服,他派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里。

    连慕年的这个地方是他最近买的一栋新盖好的别墅,这座别墅距离机场有一段距离,比连慕年家的酒店和其他的住处要远得多,凌晨时分,是进入梦乡的最好时期,而连慕年却不就近原则的在附近的地方安窝,却跑来这边,可见连慕年是早就有预谋的,凌彦楠看着连慕年悠然的姿态,更加确定了这一点,顿时心里有些火苗滋生了。

    连慕年闻言,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结论?你心里预定的情况只有一种发生?”

    凌彦楠眯眸,盯着连慕年,似乎在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连慕年反唇讽刺,“如果你以为我会用强硬的手段来强迫浅浅就范的话,你现在还能见到浅浅,还能一直这么顺利的跟她通话?”

    凌彦楠顿了下,他期初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曲浅溪不是被强迫的话,她下飞机的时候肯定会给他打电话,而在她上飞机前,他给过她信息,说过他会等她的,但是他没等到她,而连慕年在她身边,什么意思不是很明了了吗?

    但是现在,他忽然间却明白了连慕年话里迂回的意思,却是心一紧,“浅浅睡着了?”

    连慕年笑,但是在见到凌彦楠紧抿的薄唇时,蹙起了好看的眉宇,“这个很奇怪吗?”

    凌彦楠抿紧薄唇,十指攥紧,这个消息比他认为的曲浅溪被连慕年带走更让他难以接受,因为他知道,曲浅溪着四年来是浅眠的,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她就能醒来,但是连慕年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却能睡得如此之熟,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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