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喜
冬已至,万物萧条。夜已深,寒气淬骨。
电梯直达18楼,叮一声,划破大楼的宁静,高跟鞋磕磕碰碰的声音随即在走廊响起。
曲浅溪谙熟的按了密码,推开家门,玄关处一对铮亮高级的男性皮鞋映入眼睑。
写满疲惫的精致的小脸一怔,沉静的眸子不再沉静,惊喜满布。
他、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嘴角不可压抑的划出笑容,一颗心其实早已激动兴奋得难以言喻心,喜悦蔓延上胸口,心房被填得满满的,催促着她直奔二楼。
但她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脱掉高跟鞋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嘴角压抑不住的划出的笑容其实已经泄漏了她心头难以掩饰的喜悦。
偌大的大厅里铺满高级柔软的地毯,缠绕在脚底,温软舒适。
这个家,她在半年前跟连慕年结婚后就搬进来了。
只是家里一贯只有她一个人,男人在这半年里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她兴奋得难以言喻,轻快的脚步踏在木质的楼梯上,却没有一丝声响。
在平常的日子里,她不是那种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但面对男人时,他总能轻易的打破她脸上的喜怒不形于色。
推开主卧,掩不住热切的目光骤然一暗。
里面没人……
确认玄关处的鞋子不是她的幻觉,她推开浴室,依旧没人……
心,倏地就冷了下来。
平静的眼眸处,眉睫轻轻飞颤了下,侧身走向书房。
书房是重地,也是她的禁地。
他们结婚这么久她没进去过,男人防贼般设了密码,她根本进不去……
确定没人在,她挺直的肩膀微微的下垂。
漂亮得没有瑕疵的小脸上呈现病态的蔫蔫。
失望之极。
她以为三个月后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却是空欢喜一场。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多想他?
想到满脑海都是他的身影,梦里只剩下他冷硬如冰削的俊脸。
垂下眼睑往自己的卧室走去,精致的眉宇轻蹙着。
难道是她太久没见到他,一时间产生幻觉了?他其实没有回来过?
他已经离开三个月了,除了报纸杂志,她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他了,而他们才结婚半年……
无力的推开属于她的卧室,而钻进耳朵的声音,映入眼睑的画面让她瞬间清醒,像打了鸡血一样,堪比最精妙的四川变脸,倏地沉下来,嘴角扬起冷笑……
一颗心骤然坠入冰谷!
光看那熟悉伟岸的背脊,她便知道那男性躯体属于她的丈夫——连慕年。
结婚半年,他三月未归,他一回来却带别的女人回家示威。
曲浅溪咬牙,小嘴抿起了一个弧度。
好、真是好极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曲浅溪发觉,自己就是一个傻瓜,傻傻的为他的归来喜悦不已,而他却现在回报的给她的是什么?!
曲浅溪脸色却分外平静,仿佛眼前情境激不起她丝毫的情绪。
只有她自己知道,被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眉眼轻颤,她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心底不断往上冒的寒意和酸涩 。
她抱着双臂,随意的敲敲门,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好心的提醒,“连慕年,你走错门了,你的房间在隔壁。”
第二章 曲浅溪滚出去
被人打扰,男人身躯一顿,却没有反应。
“啊——!!!年——!”
倒是男人怀里的女子尖叫出声,光着的身躯往男人怀里躲。
那女人躲在男人的怀里,如果不出声,曲浅溪本来不知道女方是谁。
但她似真若假的尖叫让她立刻的知道了她的身份。
让她知道她便是她大学时的同学,名门千金,她老公的私人秘书——杨紫岚,平常陪着她老公满地球跑,看情况也兼任陪睡了。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
人家出身高贵傲人,委身当一个男人的私人秘书怎么说得过去?
两人大肆的出双入对,毫不忌讳的承认两人正在交往中,她安的是什么心曲浅溪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况且杨紫岚在她面前也懒得掩饰,甚至公然的挑衅她!
“出去!”男人冷漠沙哑的声音不容抗拒。
深邃的眸子阴骘的凝着倚在门边看戏的女人。
目光寒凉得让人发指。
曲浅溪以为她够坚强。
但在他面前,她的坚强不堪一击!
心,破了个洞。
身子轻颤,他冷漠如冰的眼神吞噬着她的心,腿软得差点站不住,幸好她倚在门边……
脸上的面具依旧,没有一丝裂痕,她双手抱胸,甩甩修剪得漂亮,保养得很好的波浪长发,她看着眼前虽然发丝凌乱却依旧俊美高贵得如神祗的男人,语气依旧一片平静,“连慕年,这是我的房间,我不介意你带女人回来,但麻烦你别弄脏了我的*。”
她说话时,眼里的嫌弃和厌恶毫不掩饰。
“我说话不喜欢重复!”男人冷冷的说完,阴骘的目光睨着她的同时,大手捞着怀里的女人,将女人的脸埋在胸前挡住曲浅溪的视线,温柔的安抚着。
画面刺激得心像被他用刀子凌迟着。
眸光落在他怀里正向她露出挑衅的笑的女人,双手挽着男人的腰,示威意味不言而喻。
曲浅溪表面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不屑的勾唇。
心,痛得没知觉。
冷眸落在眼底发寒的看着她的连慕年身上,不发一言,眸子却倔强坚定,决不妥协。
男人轻吻了吻女人的发端,回眸看着曲浅溪的眸光像是淬了冰屑的刀子。
掀唇冷讽,“要么现在滚出去等我们做完再进来,要么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做完!”
男人补刀成功,曲浅溪眯起眸子,不让他看见她眸子里的泪光,只是伪装还是破功了,“连慕年,我们是夫妻,你将我置于何地?!”
他公然的*她奈何不了他,反正用他的话说她就是没资格管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但他为什么连基本的尊严也不肯留给她?!
他明知道她跟杨紫岚爱针对她,挑衅她,向她示威,他却公然带她回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就这么碍着他眼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妻子了?”他冷鸷的俊脸讽刺满布。
看着曲浅溪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个笑话。
那认真的表情似乎真的不是看玩笑。
第三章 滚出去关上门
不过慢慢的,也想起了,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他皱眉,冷眸没有丝毫叫做温情的东西看着她。
凌晨两点,她才衣衫凌乱的回来算什么?
加班?应酬?呵——
她以为他会相信?
他虽将她当个屁,但她既然一天是他的妻子,就算她是一个屁,她也得是完完整整的!
曲浅溪心里的苦涩犹如吃黄连。
她拼命压下心底的情绪,“连慕年,叫她走,我们谈谈——”
曲浅溪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窝囊。
老公公然*,被赶走的竟然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正牌。
那个口口声声叫她滚的人还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丈夫!
呵——是有多讽刺?!
“凭什么?”他似笑非笑,眼底却冷漠如冰。
杨紫岚闻言,得意的笑了,对面杨紫岚讽刺,曲浅溪感觉自己的心被刀凌迟着。
她压下怒火和痛觉,平静的跟他商讨,“我们有结婚证,你是我的男人。”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属于你?”男人挑眉浅笑,紧紧盯着她的目光让人觉得恐怖。
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拐弯抹角,“出去!”
心脏倏地抽搐了下,钝痛袭来,她按捺住心底的酸涩,“连慕年——”
连慕年闻言,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曲浅溪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眼神,静默的笑了,敛去伤痛,抬眸又是那个高傲冷漠的曲浅溪,“抱歉,恐怕一时滚不了,有些事我必须得说清楚。”
“哦?”他缓缓的眯起眼眸,不动声色。
她平静的叙述,“你是男人,以夫为天,理应我是该听你的,不过容我提醒一下,这*单跟*垫可是我刚买不久的,可是花了我不少钱呢,麻烦亲爱的事后把这套扔了,至于原因,我想你会明白的。”闻到陌生的女人的味道出现在自己的*上,她会恶心得睡不好着的。
连慕年还没有说话,她又说,“明天前给我买一套新的回来,至于要换什么,明天告诉你,好了,我该去洗澡睡觉了,不打扰你们了。”
丢下这些话,曲浅溪潇洒的朝里面摆摆手,不看男人因她话由冷厉转变为极度不悦的俊脸,对男人身上发出冷凝的危险气息视而不见。
她撇撇秀气的鼻头慢条斯理的走进房间,到衣柜里掏出一套衣服,再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谙熟自然得好像把还躺在*上的人当透明了,惹得杨紫岚咬牙切齿。
她顿了下,重新打开衣柜指指下面的一格衣服,对*上的女人说,“杨秘书你没带衣服过来吧?这里有些衣服我没穿过,我们的size差不多,如果有需要你随意用,不用太客气的,而且你代替了我的工作,辛辛苦苦帮我照顾我丈夫,真是辛苦了。”
说完,她不管他们不给予回应,在越来越凝重而危险的气流中悠然随意的离去,而她才踏出门关,男人低沉冷清的声音几乎要将她的伪装击碎。
“等等。”男人冷声道,“关上门!”
第四章 为什么跟我结婚
他冷笑,她这招果然不错,以退为进,哼!
她抖着身子。
撑着脸皮,嘴角扯出一个笑。
“放心,我对看现场直播的真人激情秀没什么兴趣。”
“呯”一声关上门,戴在脸上的面具开始龟裂,慢慢脱落。
空气稀薄得难以呼吸。
她拼命的吸着气。
生怕下一秒便会窒息。
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直奔主卧,打开电视将音量调的最大。
害怕听到不该听的让她心碎的声音。
然后,才直奔浴室。
浴室里能听到卧房的电视的声音,很吵,她躺在浴缸里,思绪却分外的清晰。
现在想起当初跟男人结婚的情境已不再是惊愕和喜悦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苦涩。
如果不是她强力的硬撑,她早被淹没。
半年前她唯一承认的亲人——外婆,去世时,心里忽然就空了。
她醉醉酒,恰恰走到民政局附近,想起奶奶临死前对她的担心,她冲动的拉了个人进民政局登记结婚了。
其实半年前他们也见过几次面,两人在公事上有过合作。
那是他心里已经有他。
酒醉三分醒,她自然知道对方是谁,她只是喝醉了借了个胆子。
想不到他竟然答应了。
婚后不久,他的爷爷来找她,她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那个少年。
她十三年前给过她动人的承诺的少年。
那时候她以为他已经认出她,否则,为什么跟她结婚?
两人结婚后他的冷漠和狠绝告诉她,她想太多了。
有时候她甚至想,或许……
他早已忘记了十三年前的事。
木已成舟,结婚的事实已经不能改变,她半年前将所有的热情给了这个男人,希冀他能给予她想要的,但是男人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将她的热情和幻想打破,灰飞烟灭。
半年了,她一直都在想,那他为什么跟她结婚?
一时心血来潮?
难道他连大少爷的婚姻是儿戏?
她不甘心,她问过她,但她给予除了缄默就是——
“你说呢?不论是什么反正不是你所期待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边围着浴巾边走出来浴室,不该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男人却休闲自若的捧着杂志看得津津有味,而电视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掉。
她看着男人,沉寂下去的心再次为他跳动。
手上的动作一僵,还没系好的浴巾滑落至脚边。
她奥凸有致的身躯,纷嫩细腻的肌肤如凝脂,丝滑白希,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需要被人捧在手心细心呵护。
他……什么时候来的?没有再和杨紫岚那个了?
男人闻声扭过头来看她,她含苞欲放的娇躯,让他的眸子一暗。
“你——”她赶紧捡起浴巾系上。
两人坦诚相见的次数不少,尖叫和害羞也着实太丢脸太矫情了。
虽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做了。
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已经失去自我。
只是不甘心,所以在她还没有失去自我时,也会倔强的坚持自我。
在她捡起浴巾时,他已来到她身旁,有力的双臂将她桎梏着在墙壁上。
连慕年有致的眉宇轻扬,眼底戏谑的看着她,"这算什么?"
“连慕年,你走开!”她冷睨着他。
“曲浅溪,做人要诚实一点。”他笑意微敛,没有丝毫的表情,连冷漠都懒得施舍,说话时表情莫测,但语气却阴冷的带着讽刺。
她心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眸贪婪得舍不得移开半分,鼻头酸酸的。
他可知道她想他,真的想他。
她想了他三个多月,在他主动靠近她后,她又怎么舍得推开他?
即使舍得,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对她太无情,让她心寒了。
尽管她已经心寒无数次,却还是没有死心,还是对他有所期待。
只是……
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女性的香水味。
她的心倏地一紧,眸子变得清明犀利,苦涩隐退,“连慕年,我没心情配合你,你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眸子扫了周围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没有放开她,眸子危险的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看电视却放尽声音,怎么?逃避?怕听到什么?”
曲浅溪心一紧,他何其精明,一眼便看出她此举的目的。
她咬唇,冷睨着他,“你说这么多为了说明什么?”
连慕年眯眸,“你难道不是为了怕听到我和杨紫岚……”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连慕年,对于你的那点破事,甚至对于你的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何来的逃避?”
说完,她冷笑的翘了翘唇瓣。
也许曲浅溪不知道,她笑的时候眼角微微越发上扬,嘴角含笑,露出嘴角两边可爱的小虎牙,两簇酒窝像双生花盛开在唇边,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男人触及她漂亮精美的小脸,熟悉的感铺天盖地袭来,深邃的眸光黯然。
连慕年笑了下,但笑意随即消逝。
确实,他的这个老婆,对他可是一点儿的感情都没有,他三月未归,除非有要事,否则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他跟别的女人的事,报刊上多得去了,她不是也是一样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吗?
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冷冷的勾唇笑了下,缓缓的靠近她。
曲浅溪强力的按捺住因为他的靠近心底频频的小鹿乱跳,尽力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冷睨着他的眼眸,“连慕年,走开!”
“你一点也不诚实。”男人动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戏谑意味十足。
“我为什么要老实?”她美目冷冷的看着他,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脚!
“啧啧啧,学不乖。”
因她的举动目光一暗,目光异常阴霾,语气却戏谑得似乎在和讨不到玩具正在跟家长怄气的小孩儿说话,只是她如花瓣的小嘴让他幽眸变得更加幽暗,就像无尽的黑色漩涡,他俊颜再度凑近她,但她敏感的察觉到了,
推拒着他的身躯,“喂——你——给我滚开!”她怒,拾起小拳头在他胸膛招呼着。
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跟男人比力气,因为根本比不过!这一点她虽知道,但胸口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想呼吸顺畅,将火气放掉。
“嘘,别说话。”他眸子微暗,意图明显。
曲浅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眉,就知道他话语里饱含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阵阵的苦涩在心底荡漾,难以散去。
她不是一个心软的人,面对他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由自主了,她总是轻易的对他心软。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男人已经付诸行动了。
尽管她心情百感交杂,半年了,他们半年没见过面了,她想他想疯了……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将她的理智慢慢的灭尽。
他的霸道用行动将她心头的期待,妒忌、伤心、难过都一一清除,让她现在的心底只剩下眼
第五章 逃避
连慕年有致的眉宇轻扬,眼底戏谑的看着她,"这算什么?"
“连慕年,你走开!”她冷睨着他。
“曲浅溪,做人要诚实一点。”他笑意微敛,没有丝毫的表情,连冷漠都懒得施舍,说话时表情莫测,但语气却阴冷的带着讽刺。
她心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眸贪婪得舍不得移开半分,鼻头酸酸的。
他可知道她想他,真的想他。
她想了他三个多月,在他主动靠近她后,她又怎么舍得推开他?
即使舍得,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对她太无情,让她心寒了。
尽管她已经心寒无数次,却还是没有死心,还是对他有所期待。
只是……
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女性的香水味。
她的心倏地一紧,眸子变得清明犀利,苦涩隐退,“连慕年,我没心情配合你,你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眸子扫了周围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没有放开她,眸子危险的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看电视却放尽声音,怎么?逃避?怕听到什么?”
曲浅溪心一紧,他何其精明,一眼便看出她此举的目的。
她咬唇,冷睨着他,“你说这么多为了说明什么?”
连慕年眯眸,“你难道不是为了怕听到我和杨紫岚……”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连慕年,对于你的那点破事,甚至对于你的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何来的逃避?”
说完,她冷笑的翘了翘唇瓣。
也许曲浅溪不知道,她笑的时候眼角微微越发上扬,嘴角含笑,露出嘴角两边可爱的小虎牙,两簇酒窝像双生花盛开在唇边,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男人触及她漂亮精美的小脸,熟悉的感铺天盖地袭来,深邃的眸光黯然。
连慕年笑了下,但笑意随即消逝。
确实,他的这个老婆,对他可是一点儿的感情都没有,他三月未归,除非有要事,否则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他跟别的女人的事,报刊上多得去了,她不是也是一样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吗?
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冷冷的勾唇笑了下,缓缓的靠近她。
曲浅溪强力的按捺住因为他的靠近心底频频的小鹿乱跳,尽力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冷睨着他的眼眸,“连慕年,走开!”
“你一点也不诚实。”男人动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戏谑意味十足。
“我为什么要老实?”她美目冷冷的看着他,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脚!
“啧啧啧,学不乖。”
因她的举动目光一暗,目光异常阴霾,语气却戏谑得似乎在和讨不到玩具正在跟家长怄气的小孩儿说话,只是她如花瓣的小嘴让他幽眸变得更加幽暗,就像无尽的黑色漩涡,他俊颜再度凑近她,但她敏感的察觉到了,
推拒着他的身躯,“喂——你——给我滚开!”她怒,拾起小拳头在他胸膛招呼着。
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跟男人比力气,因为根本比不过!这一点她虽知道,但胸口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想呼吸顺畅,将火气放掉。
“嘘,别说话。”他眸子微暗,意图明显。
曲浅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眉,就知道他话语里饱含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阵阵的苦涩在心底荡漾,难以散去。
她不是一个心软的人,面对他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由自主了,她总是轻易的对他心软。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男人已经付诸行动了。
尽管她心情百感交杂,半年了,他们半年没见过面了,她想他想疯了……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将她的理智慢慢的灭尽。
他的霸道用行动将她心头的期待,妒忌、伤心、难过都一一清除,让她现在的心底只剩下眼里的他。
第八章 爱他的本性
对于她的配合,连慕年是非常满意的。
她平常冷漠高傲,给人的感觉一板一眼,既不会对人撒娇也从来没有过温柔的一面,整天冷漠如冰。
对于这样一个既没有感情也没有温情的人,即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都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不过……即使她不是这个样子,他也不见得会把他放在心底。
只是,他们结婚后,有时候,不知为何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无意识的回到这房子来,明知道里面有人住着了,事实上他的房子多得去了,他不一定回来这里的。
像今晚,他载着杨紫岚回来休息,他从来没打算回来这里,但当他回神时他已经把车子使楼下了。
想到这,他就有些烦躁了。
但再度深入的想想,其实也无妨……
这里是他的家,他回来不是应该的吗?只要他对她不关乎爱情就行了,又何必去想其他的东西来自寻苦恼?
而且,他能够确定自己对她永远都不可能关乎于爱情,所以,管他的呢!
连慕年抿唇冷笑, 思及此,心底的那些烦躁不翼而飞,心再度沉淀下来。
夜渐深,寒意袭来,被子很薄,曲浅溪睡梦中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下。
似乎是意识下的,曲浅溪身子往连慕年那边靠去,小嘴迷迷糊糊的轻轻喃呢:“冷……”
连慕年感觉到了她的意图,薄唇轻抿,淡然的反手替自己和她盖上更厚一点的被子。
迎着淡淡的月色,瞥见她酡红的脸颊,俊眸微微的眯起。
这个女人……
在这方面对他真是有无尽的吸引啊……
看来以后得多要一些,看看她对他的吸引力能维持多久。
……………………………
醒来,曲浅溪静默的爬起*。
瞥见男人的俊美的睡脸时,脑袋停滞了两秒。
心潮澎湃,美目贪婪的锁着他的俊脸。
无限眷恋。
如果他们能像平常夫妻般,平凡的分享每一个清晨与日落。
那该多好?
到底要怎么样?他们才会有这么一天?
她苦笑。
如果有那么一天,无论多遥远,她都愿意等。
怕只怕……他不肯给她这个机会的将她拒绝与他的世界之外。
因为,这半年来,他都拒她于门外,从不肯让她靠近他,两人的交集很少,根本就不像一对夫妻。
想起昨晚的事,她无奈的轻轻扶额。
心底懊恼自己对他的抵抗力太过弱。
想起来,其实也觉得没什么,而是非常符合两人结婚后的相处方式。
他们在*上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亲密爱人,无论前一秒是拔剑相向还是貌合神离。
思绪飘远了,回神时她苦涩的轻笑。
只有神经错乱时她觉得,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
她的目光留恋,手指指染上男人静然俊美的睡脸。
男人拥有惊人的敏锐力,她猜想男人已经醒来,便半路刹车的收回手,不再逗留的下*。
十三岁之前,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只是她的大小姐生涯停留在十年前,她妈妈去世那一天。
那天,她不但失去了妈妈还失去了一切。
她的世界从此颠覆。
十三岁,尝尽了人生百态。
……
这十年,来她也知道了厨房是她的克星。
其他的事只要她想学她便可以信手拈来,除了做饭做菜。
但有好朋友教她的一两招便饿不死她。
她洗漱完后,走进厨房,干脆利落的将买回来的食物清洗干净,在汤料煮开了后将食物毫无章法的倒进锅里一锅熟。
十分钟左右后,她端着早餐出来时,男人已穿戴整齐的下楼。
男人淡瞥她一眼,拉开椅子坐在首席的位置。
她怔了下,其实她没准备的他份儿。
但见他已经坐下来,明显是等着开饭的,纷嫩的小嘴一闭一合。
到最后还是默然。
光着脚丫子跑回厨房,拿了两幅消毒过的碗筷出来。
在家里她不喜欢穿鞋子,爱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家里有暖气,完全不怕冷到她,这是她自小便养成的习惯,改不了。
即使她十年前变得穷困,生活并不如意,家里也不再有暖气,她也一如既往。
这仿佛是她的品性,真改不了。
同样的,兴许是性子使然,她十年前爱上一个人。
少年俊美冷漠的脸上,在面对她时才会展现出别样的柔情。
只属于她的柔情与痛爱。
十年后,他们相遇。
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陌生的看着她,柔情不再,爱意消除。
将她丢尽了太平洋,忘得切底。
只有她,还是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从新爱上他,即使那时她还认不出他便是十年前的那个他。
好友任萱蔓因此说她爱转牛角尖,说她一头扎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听说,“你的丈夫——连慕年就是你的那个死胡同!”
那时候她默然浅笑,只在心里说:“没办法,我发现爱他就是我的本性,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瞥了眼脚下的地毯,她记得她搬进来这里时,家里是没有地毯的。
她当时还暗自高兴了一番,在心底编织两人一起时的情境。
她光着脚丫子,时而像个懒猫时而像个麻雀,无论是什么,只要有他在,她都是高兴得。
想象只是想象,都是假的。
婚后不久,他二话不说便将家里到处都贴上地毯,也将她的美梦粉碎。
然后,一走就是三个多月。
她的心有多难受,她已经不想再想起,
她不想跟他闹翻,所以对他再外面的一切,熟视无睹。
她回过神来,默然盛了一碗给他,没有说话。
心,堵得慌。
不知说什么,虽然她有无数的话想要对他诉说。
他以为她跟他赌气,故意不理他。
黑眸一眯,讽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冷漠和饱含恶意的口吻,她已经习惯了。
他好像永远看她不顺眼,她的存在似乎让他无比的厌恶,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她。
她暗自定神,头也不抬,淡然的反问,“你是客人?”
他抿唇,“你摆脸色给谁看?这就是你对待丈夫的态度?”
家里高傲的母亲对父亲百依百顺,凭什么下了*后,她却对他冷眉横对?
这种感觉好像他才是在*上伺候她般。
感觉该死的糟糕透了!
第九章 进不了他的眼
曲浅溪轻呼了口气,无奈抬头,淡然的陈述,“连慕年,就像你所说的,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仆人。”
他薄唇越抿越紧,眸子深得就像漩涡,一瞬不瞬的的直视着她。
片刻,薄唇一掀,没有再说话。
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银箸进食,眸子不再瞄她一眼。
碗里有各种青菜,肉丸还有生肉、鸡蛋、面条一锅熟熬成。
吃法粗糙至极。
他满眼嫌弃。
可能调味汤底弄得不错,时间也控制得很好,闻起来味道还可以。
只是这种粗糙的吃法他从未尝试过,“曲浅溪,你的品位就到这个级别?”
他能坐下来跟她用餐,说实在的,她无比高兴。
即使他满口讽刺,嫌弃满布。
只是,心里不免的还是有些苦涩。
她知道这些食物对他而言不入流,进不了他的眼睛。
但他能不能别把火往她身上撒?
心底无名之火燃起。
她脸色不好看,于放下银箸,双手交叠置于桌面,静静的凝视着他,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语气冷漠,“吃不惯你可以自己去饭店吃,那里有你要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况且我本来就没有做你的份。”
“哦?我怎么觉得这里是两个人的分?”
他脸色一顿,又摆出冷脸给他看,她是有多不欢迎他?
被他看穿,心一缩。
确实,她意识下的多放了些材料,因心底期盼他能跟他用餐。
她小脸一热,嘴硬,“我高兴,路边的流浪汉流浪猫不少!”
“这么有爱心,你可以再多做一份。”
曲浅溪一个人在家喜欢边吃饭边看电视,所以就把食物搬到客厅的小玻璃圆桌上了。
两人从没面对面的围着一个小圆桌吃饭了,小圆桌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不到一米,只要她一抬头他的俊脸全然映入眼睑。
他用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得让人屏息,粉色的薄唇性柔软,那温热细腻的触感仿佛萦绕心底。
曲浅溪脸一凝,脸颊微热,稍稍的别看眼眸,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了电视机。
“曲浅溪,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
这次连慕年不是有意为难她,他自小家里家教严谨,奉行食不言寝不语。
他不喜欢任何人字啊没有他的同意下打破陈规。
“看不惯你可以别看。”曲浅溪知道他家是百年官宦家庭,家里规矩多。
但规矩多的又怎么只有他们连家?
夫妻间该有的义务和责任也是一种规矩,更是道德规范,他又遵守了多少?
她不要求他能做多好,只是,他该给的,他都没给她。
面对他时她兴许容易失去自我,但不代表可以完全没有自我。
连慕年却以为她在耍脾气。
俊脸一沉,放下银箸,“你既然是连家的人就要遵守连家的规矩。”
曲浅溪刚想说话,手机却震动了下。
片刻,放下手机,将碗里的食物优雅吃掉,洗刷碗后,转身出门。
她出门前,男人一言不发的用餐,没有看她。
她苦笑,心里五味陈杂的离开。
第十章 你老公回来了
她离开后,连慕年雅致的眉宇皱得死死的。
她匆匆忙忙的出门,并没有锁上门。
他能想象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无言起身,将她忘记关上的门锁上。
回来时间盆子里还剩下一半的食物,眉头深蹙。
她平时食量这么大,就吃这么点,受得了吗?
会记得这些不是他们有多亲密多熟悉,只是他对她食量之惊人记忆尤深而已。
他的事务比较多,他这三个月来出差跑了半个地球,累了三个多月,所以他今天想休息一天。
回卧房休息时,目光却被曲浅溪门前贴着的一个纸条吸引过去。
“还我被单被套或换卧室,二选一。”隔壁还附上一张被单被套的款式的照片。
眸子危险的眯起,她在意的点只有这个?
若不是跟她在生意上合作过,深知她精明干练,他以为她脑子有问题。
否则,哪个妻子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她的*上滚*单后,唯一的条件竟然是换*单?
撕下纸条,边往书房走边拨了个电话给助理,“天鸣,帮我买一套被单被套,等一下我会发图片给你。”
*
曲浅溪出了门,进去药店一趟后才从新上路。
曲浅溪回办公室,她的助理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了。
“曲姐,给华天公司设计的广告方案被驳回来了,人家不肯接受。”助理小兰担心的皱眉。
“片子已经拍了,现在才来说不合适?”曲浅溪抿唇,他们这不是摆明了要耍他们吗?
小兰将事情跟她说了下。
原来,这个广告华天公司很重视,因而由总经理亲自挑选设计方案,现在华天公司换了个总经理,前任的总经理对这个方案比较满意,但新任经理却颇为挑剔,找了一堆理由要求重拍,损失还要两家公司对半承担。
“叫设计这个方案的设计师过来我办公室,让她跟我一起和新上任的经理谈谈。”
挥退助理后,她倒了杯白开水,翻出包包里在回来的路上买的药,瓶子上避孕的字眼异常清晰,她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干脆利落的吃药。
过后,她脸色自然的打开助理上传给她的视频短片分析起来,很快心里便有了应对的法子。
……
中午,她约好友任萱蔓一起到公司附近的用餐。
任萱蔓坐下后却说,“你老公回来了?”
她嚼食的动作一顿,“但你怎么知道的?”
任萱蔓看着她毫不忌讳的直言,“昨晚应酬时在停车场见到了,跟杨紫岚很亲密。”
任萱蔓发誓,她已经顾忌好友的感受没仔细描写他们怎么个亲密法了,接吻?车震?
其实她本可以不跟好友说这件事的,但她不想瞒她,也希望曲浅溪能清醒了,别继续深陷进去,如此无心的男人,不值得她如此深爱。
昨晚她透过玻璃窗见到他们,杨紫岚没有注意到她,倒是好友的老公发现了她,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坦荡和漠视的神情仿佛他跟除了妻子以外的人亲密是天经地义的。
第十一章 不愿意
曲浅溪喉咙一哽,垂眸淡淡的“嗯”了声。
“浅浅,你答应他爷爷的条件跟他结婚,我不知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等曲浅溪回答,她苦口婆心的说,“你真的愿意在他的身上浪费三年的时间么?三年的青春对一个女人来说弥足珍贵,感情的收不回来就算了,可别再一头栽进去了,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
好友为了利益而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她极力反对,但好友根本不听她的。
那个人男人她见过几次,是人中之龙,也深不可测。
她觉得那男人跟她结婚肯定有目的,她相信谁也计算不了这个男人。
而男人对好友和婚姻不屑与冷漠的态度,她便明白男人对好友的感觉甚至谈不上喜欢。
再加上,直觉告诉她,男人跟曲浅溪结婚并非自愿。
但好友却爱他,这叫她怎么不担心?!
更何况她了解曲浅溪,以她的性子,她爱上了便很难放手。
半年的事实告诉她,她当初的直觉是对的。
好友越陷越深,对方态度却越来越冷漠,根本拿好友当空气。
曲浅溪苦笑,“萱萱,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爷爷会无条件的帮我吗?”
对于她为什么结婚,她只告诉好友一半事实,不是她想隐瞒,只是当连慕年的爷爷找上她时,她跟他已经结婚了。
“什么意思?”她以为对方答应帮好友要回她母亲的公司的条件便是赔上她三年的青春,难道真的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连家的长孙必须由我所出,而且在合约终止的三年内。”
“我靠?!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那个老头子无疑是打算捆绑你一生!”
好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有了孩子她怎么可能把孩子抛下?
“那你老公的意思呢?你们见面的机会都少,怎么生孩子?!再说他愿意吗?”
“你……还真直接,用得着这么打击我吗?。”曲浅溪放下筷子,再也没什么胃口了。
“我只是说实话,点醒你,你别扯开话题,他愿意吗?不愿意吧!”任萱蔓说得直接。
曲浅溪小脸发白,“大概……不愿意吧。”
应该是百分百不愿意吧,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她虽知道他是不愿意,但知道是一回事,有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
那感觉,还真的是……难受,所以,她有时候还真的恨死任萱蔓的直白,从来都不懂安慰她,给她独自舔伤口的时间
“那他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他结婚?他又为什么跟你结婚?”
“爷爷说过不会让第三方知道的。”曲浅溪咬唇,至于他为什么跟她结婚,她又何尝不想知道?
只是,他根本就不打算让她知道。
想起近段时间来好友对这份感情的努力,任萱蔓替好友感到不值,“浅浅,你们结婚半年说夫妻倒不如说是路人,不要再试着靠近他了,你惹不起他的!这半年来他对你漠视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第十二章 不在意
“而且我看,他对杨紫岚不错,好像真的喜欢她,杂志报刊上也报道过,他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公认不误,浅浅,该断则断吧,不要在深陷进出了,孩子什么的,他爱跟谁生就跟谁生吧,你别管这么多了。”
她苦笑,纵使好友的话惹她痛心但却是事实,她又何尝不清楚,“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放心。”
就是因为她够清醒,所以她今天早上才买了避孕药。
但如果她真的够清醒的话,半年来的期盼和伤心又是怎么回事?
好友的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半年前,即使他不曾要过,但她的身心已经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了,现在说要回来?谈何容易?
既然要不回来,那就只有把他的要过来吧,他们不是还有时间慢慢周旋吗?那就慢慢的周旋吧。
…………………………
打开大门,屋里一片漆黑。
她抿着小嘴,掩饰住眼底的失落,心情低落的她随意的甩掉鞋子往楼上走。
其实她也习惯了,这个男人在这个屋子里呆的时间从来就没有超过连续三天。
“你……怎么还在这里?”
推开房门,坐在*沿的男人叫她惊讶。
心底,布满惊喜。
她惊喜,他态度冷漠如冰。
淡瞥她一眼,没有情绪的反问,“我不能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漠的态度让她心烦意乱,心底缓缓的升起了寒意,疲惫的心更加疲惫,“有事你就说罢。”
有了昨晚的教训她自然不会在笨得去穿什么浴袍,免得被某些人认为是欲擒故纵。
所以,她慢条斯理的抱起睡衣,倚在门边等他开口。
男人黑眸微眯,自书刊上抬起,不悦之色显而易见,她这是赶他走?
如此的不待见他?
心底起了无名之火。
连家也是房地产大亨,这个小区是连家名下的产业,这个套间在出.售前他就已经选好了,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规划布局的,这里的每个房间他都熟悉的很,结婚前他是住这里的,他这么多房子,最偏爱的就是这里了。
婚后倒是少回来了,除去他的应酬增多了以外,最重要的是他极其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住。
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妻子,对他而言也是陌生人。
至少没有熟到可以一起谈天说起共进晚餐的地步。
虽然他是爱她的身体,但也只是身体而已。
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跟她在一起住,也不代表他的脑子里有她的存在。
今天醒来,用餐后,他就习惯的到房间里来了,如果不是助理派人送过来的*单*套他一时忘记了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女主人。
因为他一个人住惯了。
就像他昨晚回来面对一片漆黑没有多大感觉一样,如果不是她昨晚贸然的推开门打扰他,他甚至忘记了这个房间住着他的妻子,一个名为曲浅溪的女人。
对于一个他不在意的人,他一向懒得花心思。
第十三章 我们不熟
两人结婚半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也没有对外公开过两人的婚事,外界的人都以为他还是单身,有时他甚至也这么认为。
而她很聪明,似乎也摸清了他的脾性,更识相的没有打扰他。
这点,他非常满意。
可能是结婚时,他有言在先所起的作用吧,她很安分守己。
所以看着手中的刊物里关于他的采访,里面描写到他跟杨紫岚的关系,他也怔了下。
他似乎真的有些冷落他这个妻子了。
他不再理会她的那些话,挑眉,“你看这些杂志?”
她回头,看清楚里面的人物,即使她不看内容也知道里面大概写了什么。
曾几何时,她咬着唇,噙着泪的也要将它看完,而且,一看就是几次,生怕漏掉了某些内容。
里面,有描写到他承认跟杨紫岚的关系。
思及此,她再次彻底的了解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无视她的存在,又怎么会对她付出感情?
所以,她一直知道好友的话没有说错。
但有一点不对。
他不是没有心,他的心只是没有丝毫在她的身上而已。
她顿时十指收紧,漠然的扭回头,淡淡的“嗯”了声。
“你要的*单已经买回来了。”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看看。
她摸摸头发,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睡衣,慢悠悠的走过去,在他的另一边坐下。
象征性的摸摸上面的面料,无奈的点点头。
满意是满意了,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得来的新*单,哪个妻子会高兴得起来?
他也不管他满不满意,他今晚的重点不在这里。
他漠然的切入正题,“接下来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家里住……”
“所以呢?你这是在跟我报备?”
如果他能一直住下来,他们就较长的时间相处了。
曲浅溪垂眸掩下眼底的惊喜,转而挑眉看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高兴。
但她不将喜悦表现在脸上,因为她不知道这份喜悦能持续多久,空欢喜一场的滋味不好受。
她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品尝,下一秒便被他推进冰谷。
“我的*不喜欢沾有别人的气味。”
她咬唇,心低钝痛。
这个就是他现在为什么出现在房间里的目的?
为了让她滚出这个房子?即使她是他结婚了两年的妻子?就因为他不喜欢她身上的气味?
那昨天抱着她又亲又啃的男人是谁?他能把杨紫岚带回来却厌恶跟她共处一室?
“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你?”
她心底苦涩又气愤,表面冷漠,却做出退让,“我是你老婆,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哪能分得这么清楚?不过……我也不一定要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他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对着她的小脸的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不耐烦,警告的意味十足,“曲浅溪,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我老婆没错,但也是别人,我们没有这么熟。”
第十四章 滴水穿石
他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对着她的小脸的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不耐烦,警告的意味十足,“曲浅溪,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我老婆没错,但也是别人,我们没有这么熟。”
曲浅溪选择性的屏蔽他的话,忽略心底的不舒服。
她缓缓的靠近他,小脸在距离他五厘米的距离停下来,明亮的眸子狡黠与*并存,“机会是人制造的,现在不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啊,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们不是还有两年多吗?
现在他们才真正的开始呢,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能说得准?
所以,还没开始呢,她又怎么会说放弃?不战而退不是她曲浅溪的风格。
她相信,滴水石穿,慢慢渗透,有一天,他总会喜欢她的,她有这个自信。
她的狡黠的笑灵动娇俏,上扬的眼角目不斜视,眼神异常的固执坚定,跟她高傲冷静的模样极度的不符却别有一番滋味。
连慕年眸光一暗,眼眸多了一抹热烈,矫健有力的身躯缓缓的凑近她,薄唇一掀,“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要把你赶出去,只是想说在此期间,不要惹我,懂吗?”
她凝眸,不甚在意的淡淡的说,“你知道,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从没主动在你的房间里出现过,不是吗?”
她话语里就否认了她怕见不到他的事实,她一向嘴硬。
不过,这个男人要求真多,真难伺候呢,她的滴水石穿,需要功夫不浅。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非常的想我留下来?”他轻哼的指了指房子。
“那是你的错觉而已。”这时,她挑眉笑了,拉开两人的距离,“回你自己房间睡,很不巧,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的房间留下气味,我们不愧是夫妻啊,连癖好都出如一撇。”
他眸子一眯,唇角一凹,他竟然败阵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有种!不是省油的灯!
片刻后,他薄唇一勾,盯着她的小脸找出了原因所在,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的心思,“以前我们也是在这房间里过来的,那时你怎么没这个规矩?昨天的事让你堵心了?”
被他一言道中心事,曲浅溪小脸一凉,心跌入谷底,语气冷漠,“规矩是人定的,凭什么你能定我就不能?你这个暴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现在很晚了,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
她说着,已经将他推到房间门口,只差把门锁上了。
“曲浅溪,你恼羞成怒了。“连慕年淡淡的看着她,陈述道。
心思被他一眼道破,曲浅溪顿时心里不爽快了,“你丫的才恼羞成怒!你不是不想留在这里吗?滚出去!”
连慕年还真的是没有再说什么,嘴角翘了下,走了。
似乎……跟她斗的滋味不错,他倒想看看,斗上个四五回合,谁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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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真粗鲁
晚上,曲浅溪端着饭菜出来时,大门被推开了。
男人笔直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
有了一个月的经验,对他时早时晚的归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这一个月来,他们的关系还是薄如蝉翼,但她是高兴的。
这一个月以来,她的心情也好多的,只是他好像还不满意,觉得她态度还是一样的冷硬。
常人的话,丈夫回来了肯定会问吃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儿?工作顺利吗?等等……
曲浅溪何尝不想如此?
但事实证明这些不适合在两人的身上出现。
连慕年挑眉,原本打算回到家后,洗去一身疲倦,看会儿书的,现在他将手提包放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看着眼前简单的两菜一汤,眉宇轻佻,“你自己煮的晚饭?”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丢下“嗯”这个字又扭过头回去了。
连慕年看她随意的在茶几上用餐而不是在正厅里,看不惯,心里也有不悦,但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不再多说,都随她了。
回来前和杨紫岚用过餐了,照理说不会觉得饿,但他此时却觉得眼前简单的饭菜很可口,很香,无论是晶莹的米饭还是锅里肉香浓郁的肉。
连慕年用餐从来就没有用饱来形容,觉得差不多了就停止进食了。
所以他瞄了曲浅溪一眼后到厨房端了一副碗筷出来,向锅里剩下不多的米饭进攻。
曲浅溪听到声音,回头,小巧的眉头轻蹙,似乎对他的土匪行为极度不满,“连慕年,你没吃的话你可以叫外卖。”
只是语气带笑,说说而已,他能走过来跟她用餐,她怎会不高兴?
她的高兴已经表露在小脸上了,有眼睛的人都恩呢该看得出来,但他却没有看到,把她的话当真。
“吃过了,又饿了。”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本想往锅里的肉进攻,眉头却紧蹙,看着曲浅溪,一脸的嫌弃,“锅里的肉怎么不盛出来放碟子里?别告诉我你直接伸筷子进锅里夹?曲浅溪,你的吃法真粗鲁,而且一点也不卫生。”
喜悦之色被打散,心一冷。
她放下碗,神色冷漠,“嫌弃就别吃,我没记得我邀请过你了。”
两个人这一个月虽然共处一屋檐下,但在家里一起用餐的次数,一个巴掌五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自然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跟她一起用餐。
而这些年她都已经习惯了,况且这里有没有旁人更不是参加宴会,哪来这么多规矩?
最近着一个月公司接了几个大case,完成得不错,奖金非常可观,月底发发薪水了,心情不错。
别人发薪水,心情好是去逛街购物吃大餐,但她却是兴冲冲地到一个饭店卖一个老火靓汤,再到菜市场买菜,回家自食其力。
这是她非常高兴的时候才会做的事,平常的话她很忙,也不想动手。
这个习惯是从她大学时候开始的,那时候只有她跟外婆两人,食材虽不名贵,她和外婆却吃的满足,现在外婆虽然不在了,她却无比怀念这一点。
第十六章 忌日
在母亲去世前,她什么美味没尝过?
这些饭菜虽然简陋了点,却比她这二十年来吃过的所有佳肴都来得美味,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家的味道,在她被父亲和继母赶出家时,是外婆给了她一个家,她有多珍惜这种感觉他怎么会懂得?
他有试图了解过她,试着去懂她吗?
“发什么神经?”他皱眉,以为她是看不惯他,心情不好的迁怒与他。
曲浅溪不语,将锅里剩下的肉倒进自己的碗里,转身去看电视了。
连慕年抿出,心里极度不悦,从来没人敢这样给眼色给他看,她以为她是谁?
到嘴的食物的甘甜已经彻底变了味觉,看着碗里的食物,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怎么会觉得做法粗糙的食物可口呢?
他放下碗,提起手提包一言不发的上楼。
……
早上,他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客厅里,不再像往日那样端起碗筷跟她一起用餐。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跟她用餐了,为此,曲浅溪还无奈的笑了,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一点气都受不了。
所以,每每两人冷战后,总是她主动和解。
两人的气氛这段时间都不太好,曲浅溪这次也没打算主动和解,暂时不打算委曲求全,她的腰板硬的很,有时候她甚至想,这段时间来他们的关系都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因为她拉不下脸?
虽然她前段时间才暗暗发誓要不放弃来着。
他顿住脚步瞄了眼正在用餐的女人,语气淡漠,“爷爷前几天打电话过来了,要我们回去一趟,你准备一下,下周六我们过去一趟。”
她抓住银箸的手一僵,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进食,“我下周六没空,周日吧。”
他蹙眉,总感觉她是在跟自己怄气,顿时觉得她太小气,不知好歹,语气不由得带上命令色彩,“周日有个竞标,我走不开,周六我去接你。”
他不耐烦的话让她心口一哽,但她语气依旧平淡,带着商量语气,“除了下周六,其他时间随你选。”
“下周日之前我都没空,你自己跟爷爷道歉,然后在选个时间。”
连慕年懒得跟她置气,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神色凝重的曲浅溪独自在偌大的客厅里发呆。
她苦笑。
他哪会知道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跟他置过气,更不知道下周六对她而言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而她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因为那一天她失去了一切。
12月24日,平安夜,她妈妈的忌日。
她妈妈在世的时候把她疼到骨子里去了,因为她们母女是如此的相像,一样的天资聪颖,一样的对设计有着浓厚的兴趣,一样的高傲娇贵。
她自然也是爱妈妈的,只是她去世后,除却每年的12月24日,她从来都不会去看她。
她怕让她失望,12年了,她还没从父亲和那两母女的手中要回她妈妈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公司。
她让它在别人的脏手里存活了12年。
第十七章 干脆点
公司到年前或者转季时特别忙,最近公司又接了几个新案子,其中连慕集团则由她接手,她已经有了方案,过几天就去过去洽谈。
中午正在用餐时,好友与任萱蔓的电话却打了进来,两人扯淡几句日常,又聊到了曲浅溪的婚姻上。
“如果真的觉得这辈子就他了,浅浅,就放手去追好了,而且不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吗?这么长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呢。”
好友语气里的关心让她心一暖,眼角含笑,“我这不是就在追吗?哪里停过了?”
“你确定你那是在追吗?就你这副倔性子,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你就只有跟人家比高傲的份儿,如果你真的是在追的话,他连慕年还能这般逍遥自在,早就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了!曲浅溪,你要追就干脆点,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时候你男人的魂被人勾走了,到时候哭就迟了!”
曲浅溪一愣,顿时大笑,“好好好,我听任大小姐的话,这就去追!”
她相信,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就是任萱蔓妹纸了。
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好友心中成万人迷。
“你别笑嘻嘻的,到时候出现劲敌了我看你还急不急!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曲浅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好友的话放在心上了。
几日后,曲浅溪带着团队里的两人到连慕集团洽谈案子的详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就到下班时间了,曲浅溪没有离开,反而走到高层的私人电梯,直达38楼总裁办公室。
连慕年的助理天鸣见到曲浅溪,见没有柜台小姐的带领而他又没见过她,“你是谁,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就是帮我买*单的那个人?谢谢,不过色差太大了。”曲浅溪转弯道出身份,才淡淡问他,“对了,连慕年在办公室吧?”
“在……”王天鸣这才认出了曲浅溪的身份。
他听过很多人亲密的叫老板的名字,比如,年,慕年,平常和老板出双入対的杨秘书也一样。
但他们的老板娘却唤老板全名,他听起来却不会觉得生疏,反而感觉这才正常。
因为他感觉曲浅溪叫这三个字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试问,认识连大总裁的,谁敢直呼其名?
进入办公室,曲浅溪见到汇报工作的杨紫岚,眉头皱了下,但也不觉得奇怪。
迈着优雅的步伐,翩然坐在法国进口的高级沙发上,看了下手表,语气娴熟的问,“快下班了,怎么?要加班?”
半年来来曲浅溪从未来过他的公司,连慕年除了惊讶还有一丝别样的情绪萦绕心口,他瞥了她一眼,对杨紫岚说,“杨秘书,泡杯咖啡过来,加半勺糖。”
话落,不但曲浅溪和杨紫岚感到惊讶,连连慕年自己也觉得惊讶。
他……怎么会记得她的习惯?想到这,他脸色有些难看。
曲浅溪挑眉,心情不错,对咬唇打量着她的杨紫岚挑眉,“杨秘书?还愣着干什么呢?”
“是,总裁,我这就去。”杨紫岚咬牙而去,心里也是非常诧异,她对连慕年和曲浅溪的事情自认了解得非常透彻,没觉得他们有这么熟,感情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