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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飞的猪     仙旅慈航txt下载     仙旅慈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酒坊之战

    “不成,你们,你们别,别动老人家!”虽然傅小蛙是害怕,还是强硬着胆子嚷道。

    这些个醉酒壮汉,块头儿足足比小蛙高出半戴,在这一瞅,就是一破孩像个没管教的娃子在跟大人嚷嚷着事。

    此时的屋子里,哭天喊地的跑出来一老太婆子喊叫道:“老头子,你可是怎么了这是,几位爷爷啊,可别跟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计较事,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老太婆给你们叩头了,叩头了!”

    “唉呀,你这小兔崽子,皮痒痒啊,看来爷今天不教管下你,还跳上崩了!”那壮汉挽着衣袖就要上前拎起像小猫儿样的傅小蛙来。

    “你们,你们别折腾那娃,还小……”那王贵老头儿是急了,被一壮汉按在桌上还挣扎着道。

    那壮汉块头跟熊似的,像座山样像小蛙移动,傅小蛙胆胆颤颤地摆了个架式,吓唬道:“别,别过来,我,我可是有练过的!”

    “哈哈!”那壮汉笑道:“练过,让你瞧下爷这才叫练过!”

    那壮汉抖下外套,露出混身肌肉,看样子才是真练过家事活。

    “你们,你们跟个小孩较个什么劲,冲着我老头子来!”王贵老头儿嚷嚷道,他也只能嚷嚷,被一壮汉按着动弹不得。

    “老头子,你可不能出事儿啊,几位大爷行行好,饶过我们,饶过那小孩!”老太婆当真的是给叩头跪了。

    “叫你们家老头不识相,老子不就是喝你个破酒,几个钱的玩意,还跟老子较真,给你两破钱还嫌弃,老子白喝你又能咋样!”那壮瘙醉熏熏地拍着胸口的大块肌肉嚷道。

    “酒~酒你们随便拿走,我给几位大爷赔个不是!”王贵老儿见老伴给跪了,心疼得不行,也得服软。

    “不成,今天爷是来了,不痛快,不整个痛快的,老子不舒坦,给我砸,给我揍!”那壮汉扬扬手,其它几个壮汉开始砸东西,砸得酒坊里哗拉作响。

    “你们住手,你们停下,老人家也能打的么,你们这帮没天良的畜生!”傅小蛙赶忙的跑过去扑在王贵老儿的身上,让拳头落在他身上。

    “畜生?你小毛头今天是想死了,看大爷不整得你找不着娘亲!”壮汉额然大怒。

    “你们别,你们别跟孩子较真,小孩,你快跑,快跑啊!”那王贵老儿死命地喊道。

    傅小蛙就是没跑,而是用身体硬是挡在老头儿面前,如此大的拳头,像纸样单溥的孩童,那王贵老儿惨叫一声,怕是要出人命,试想一下一个孩童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拳头,看着让人心惊胆寒。

    傅小蛙架起胳膊防守,他没有任何的打架经验,如果要说有,也是在武馆里被绅正明那群小孩欺负,他唯一会的就是架起胳膊,拦着落来的拳头。

    酒坊的两老口子也不敢再看,这样的小孩被壮汉如此拳打,九条命也不够填。却没想到那傅小蛙还能站起来,傅小蛙自小做惯苦力,身子骨比一般小孩硬朗,他一抹嘴角的血,继续扛下壮汉落下的拳头。

    这重拳一一落在傅小蛙身上,傅小蛙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因为他从来没有学过任何的招式,也不知道什么叫防守,不知道躲避。而那壮汉明显练过家子,每一拳都是招式里来,轻易避过傅小蛙的胳膊防卫落在傅小蛙的身上。

    这拳头打在傅小蛙身上如同锤击,就算是成年人被这样锤打,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

    傅小蛙终于跪倒地上,倒在王贵面前,他双单撑地,嘴角流落着鲜血,一点一滴的,落在王贵老儿面前,那鲜血,一点一滴的落在雪地,落在王贵老儿面前,鲜红的雪地上显得份外鲜红。

    王贵老儿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手在颤抖,他望向这小孩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的纯净。这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却能在这个时候,瘦弱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每一个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就如同锤在王贵老儿心里,王贵老儿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抚过傅小蛙的脸庞,带着颤抖的声童:“娃……疼么……”

    傅小蛙摇摇头,他屹然站立起来,用着胸膛,再一次承受起巨大的拳头。

    “娃,知道错了没,跪下给爷认错,爷就饶你一命!”

    傅小蛙两眼一横,只是狠狠地在嘴里吐出两字:“畜牲!”

    “妈的,够胆儿啊,死来!”这壮汉的拳头有若力道绝非儿戏,一般孩童受这一拳估计已被收命,傅小蛙不会躲避,只能硬杠着这一拳头,这一拳头的锤下,让他半飞出去。

    “你们别打了,你们要钱,我给你们,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我老头子也给你们跪下了!”王贵老儿扑通地一声给跪下,磕头不停。

    “让开,我要揍死这小子,看看他还畜不畜牲!”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老头子跟你们拼了!”王贵老儿站起来,举起瘦骨老弱的拳头。

    “老小子,看来你也不想活了,好,我就成全你!”那壮汉挥舞拳头,就是要往那老头身子招呼过去,那老头如何能受得起这重拳。

    “老头子,老头子!”老太婆失声惊叫。

    “住手!!!!!”傅小蛙双眼赤红,猛地一抬起头,他已经失去理智,猛冲上前挥拳一击,那壮汉冷眼看着,仿佛毫不在意那瘦小的拳头落在身上。

    嘭!

    一声闷响,出人意想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顿时那壮汉后退两步,捂着肚子双眼突出,像看到鬼怪一样两只死鱼眼盯着眼前那孩童。他愕然地望望下腹,下腹传来一阵滚江倒般的疼痛,就像被铁锤击着一般。

    “你,你,我要撕了你小子!”那醉汉是发了狂,挥舞着沙锅那么大的拳头挥舞而出。

    傅小蛙咬紧着牙站起,不管这重拳击落在脸上,还是身体上,鲜血一直猛流,他不会,他什么都不会,不会招式,不会技巧,他只会汇集身体的气元,全部聚集在拳上,他只知道这样,迎着壮汉暴雨般的拳头,任其落在身上,他只知道这样一拳击去。

    嘭!

    第二拳落在壮汉的肚子上,顿时壮汉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头快要埋到雪里。``````;

第十九章 酒坊归来

    “头,你怎么了?”发现壮汉窝在地上,其他的几个壮汉一拥而致。

    倒地大汉龇牙咧嘴地挨起头来,痛苦地道:“练过的,娘的,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几个壮汉相互望一下,打一孩童还要几个大老爹们出手,这可有失脸面,但是被孩童打惨脸面就更挂不住。几个大男人竟围住傅小蛙,一齐出手。

    习过武的壮汉,每一拳都不是闹着玩儿,拳头落在人身上,每一拳都要摧筋断骨,傅小蛙口吐鲜血,头脑昏炫视线开模糊,但他不能倒下,他要挥舞着拳头,用自己的力量保卫老人。

    傅小蛙的拳头瘦小,击出却如巨锤一样的力量,一拳便能打得这些壮汉哇哇叫。这些壮汉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那就一个半大的孩童,一拳击来比牛还狠,而且还发了狂,不要命似的冲过来,任拳头打在瘦小的身上完全不顾,这完全不是习过武的模样。

    几个壮汉有习武功底连连闪避,傅小蛙体力已是极限,最终,双拳难敌众手,傅小蛙还是被一拳击在脑袋上,缓缓倒地,满身鲜血倒在地上,鲜血在雪上流躺着,缓缓染红一大片。

    “孩子,孩子……”王贵老泪横纵颤抖着声音唤着,好好的一个娃被打成这样,都是为了救他们。

    天空依然yīn霾,铅灰的云仿佛就要坠压下来,风依然那么寒冷,无情,吹抚着人的脸庞,似那心中淡淡的痛。

    伤痕累累的小孩,瘫动在地上,已经毫无动弹,他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量,只为守护那两老人,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没有办法保护老人,这样的感觉如同刀割在心,比他身上的痛苦更为深刻。

    那壮汉瞅了一眼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孩童,如此之惨,惨得触目惊心,看样子这孩童连呼吸的力量都已经艰难,不可能会有什么反坑,壮汉呸地一声,然后朝着王贵老儿走去。

    突然他感觉着脚被抓住,低头一看,那是傅小蛙满是鲜血的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裤腿。

    “别,别打老人……”那是傅小蛙躺在地上最后微弱的声音。

    “你他妈的还真是……”那壮汉高举的拳头,就是挥不下去。

    “唉,算了,走,今天真他妈晦气……”

    “老头,给你五天时间,准备一千两银子当是赔偿哥几个的损失,否则砸了你的酒坊!”

    这些壮汉,落下最后一句话,拍拍屁股骂骂咧咧地走了。

    酒坊院子里,王贵老儿哭啼地摇着地上的娃,还以为没了命儿,怎知这娃命硬,流了这么多血,依然醒过来,见到两老口没事,满是鲜血的脸上倒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娃娃,我老头子对不住你啊!”王贵老儿落着泪道。

    “咳咳,两位没……没事就好!”重伤的傅小蛙挤出一丝微笑。

    “你娃怎么这么傻啊,跟我这老头子无牵无挂的,落着自己一身伤,何苦呢这是!”王贵老儿摸着傅小博身上的伤口,手指儿不停地颤着。

    “我……好……好得快,两老伤了……谁照顾啊……”

    “这事还轮到你管啊,你这小娃真是!“

    “这娃心善的,要是我们能有这个这样的娃该多好!”王贵的老伴儿在一旁遗憾道,她一直未能给王家带来子嗣,虽然王贵老儿无怨言,但她却一直怀着愧疚。

    “就当我……我是您娃吧,过年过节我……我就给您俩老捎些年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两个老人相互望了一下,希望有个娃儿是两人一生的愿望,这个憾遗虽然在很多年的岁月中淡忘,却不能抹灭这两个老人心中的渴望。像这样一个孩子,是两人心中一直梦想的,曾经在无数的岁月中幻想着这样的个出现在生命中的孩子。现在出现的傅小蛙,是如此完美,像是在梦中出现的孩子。

    “有这个干爹当,我这王贵老儿死也没有遗憾了!”王贵老儿抱着傅小蛙哭得像个泪人。

    “咳咳!”傅小蛙疼得一阵咳嗽。

    “老太婆,快去拿药酒来!”王贵老儿赶紧的喊道。

    “这整的,我都差点高兴忘了!”王贵老伴儿吃力地撑起身子,然后摸进屋里,不一会倒腾出一瓶药酒。

    “来,娃,喝点儿,这药管用!”王贵老儿倒了小杯凑到小蛙嘴边。

    傅小蛙只觉得这药酒一股药味冲鼻,混着酒味非常强烈,不过他还是喝了下去。这是非常烈的酒,喝下去顿时像火烧般下喉,傅小蛙不由得咳嗽几声。

    这烈酒下肚,顿时就让胃像火烧,一股热力开始弥漫全身,让人在这雪地之中都觉得暖和起来。

    在这寒冷中的一口烈酒,顿时就让小蛙感觉好了许些,王贵老两口扶着着傅小蛙就进屋里。傅小蛙在这酒坊休息片刻,这酒劲激着丹田里的气元沸腾不已,傅小蛙按着胡管事的武书所教,控制着气元的运行,一个时辰之后,傅小蛙已能勉强站起。

    他捂着胸口,望着门外,院子外,王贵老儿和着老伴扫着地上的酒坛,不禁发出唉气,看着这些酒坛就像宝贝,被打破心疼的。再忧然的是那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绝非小数,像这样的小作坊,实在是难以承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小蛙陷入沉思之中,保护老人他不曾经后悔,后悔的是他为何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让这两个老人免于无谓的苦难,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干爹干娘,我先告辞,我们管事还等着我打酒回去!”气天sè已黑,傅小蛙就要告辞。

    “这药酒,你拿着,回去记得喝,内服即可!”王贵老儿将一瓶药酒放在傅小蛙手里。

    “还有你们管事的酒撒了,这是我重新装的陈年烧刀子,拿着!”王贵老伴也将酒壶儿交到小蛙手里。

    “谢谢干爹干娘,我先回了!”

    “千万别说谢,孩儿,如果你认我们这干爹干娘,就不计较这些,啊?”

    “嗯,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路上小心!”王贵夫妇关切地凝望,似乎傅小蛙已是两个亲生的娃儿。

    傅小蛙一瘸一拐勉强地回到武馆,回到武馆已rì接近晚饭时分,平rì城劈柴小蛙都会多劈些预留,这回儿刚好派得上,厨房的活没误着。

    赶到厨房,远远可见那等待已久的胡管事,这胡管事的脸sè甚是难看,他是喝酒到半,一直被吊着瘾儿,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把酒等到,这不好生恼火,一个下午没事找着下人咒骂。这回儿在厨房,总算把这该死的跑腿给等到。

    “胡,胡管事,您的酒!”傅小蛙哆嗦着手把手里的酒壶儿递过。

    胡管事心里头火憋一下午,手撑着腰破口道:“你丫的是买酒还是送丧,老子酒都醒了,你才给老子买回来!”

    “有,有事耽搁了,对不住您了!”傅小蛙本就很虚弱,声音也更小了。

    “咋,又被人打了?”胡管事瞅见他一脑袋青紫和血迹。

    “嗯~!”

    “你咋就这么不长出息呢,给你的书没好好练?”胡管事斥责道。

    “有,可是没用,我又打不着人家,人家打我又躲不掉!”傅小蛙焉焉地道。

    “噫呀呀,这蠢的,真是无药可救!”胡管事啧啧地道。

    傅小蛙突地跪在地上,抬起头道:“胡管事,您教我功夫吧!”

    “你,你想做嘛,想学功夫去报仇?终于想通了?”胡管事有许多窃喜,心想着终于把这小子带上道儿了。

    “不,今天我去打酒,遇到几个坏人把酒坊老人家给欺负了,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保护他们,我只想保护他们……”傅小蛙两眼泪水闪烁。

    胡管事被这眼神望得不行,闪避着那眼神,结巴地道:“这个,学功,功夫,我不行,我教不了你,真的,你看我这,我这身板!”

    傅小蛙望了望这胡管事,从上到下的一个正规圆型,一只腿可能都站不稳,露出相当失望的表情。

    “咳,那啥手腿功夫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去喝酒了,没事别愁我!”胡管事拎着酒壶,避着傅小蛙的眼神,转头就走。

    胡管事回过头,望着焉焉走掉的傅小蛙失落的背影,他无奈地摇摇头,低头望望肚皮上的肥肉,还是无奈地摇摇头,黯然伤神地提起酒壶灌一了口,突然两眼发亮,忙着拎开壶盖,这时他失神地望向前方。

    寒风,让人觉得再次发冷,胡管事终于回过神来,凝望手中的酒壶,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铜制酒壶,这样的酒壶满街都能找到,但里面装的东西,却绝非凡物。``````;

第二十章 郭老感恩

    柴房中,傅小蛙盘坐在床上,将气元最后一个周期运行完毕。

    气元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自从那天从山上死里逃生回来之后,他就能凝聚起气元,这是让他觉得很好玩的东西,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识过这新鲜玩意。

    想象一下普通的人,有一天能在腹下聚集起一团温热,而这团温热还能随着意念运行,像只温热的老鼠在体内窜行,让傅小蛙这样一个孩童觉得兴奋又好玩。

    不过随着使用的频繁越来越高,越来越多次,就像一种习以为常的东西,他开始慢慢习惯身体里有一股温热气团的感觉。

    王贵老爹的药酒确实有效,傅小蛙服用两回,身体恢复过半。每服用一回,身体的热流速度蔓延,似乎刺激身体里的天地之气沸腾,让丹田之气迅速凝集加速身体的修复。

    伤虽好些,傅小蛙的心伤却久久不能治愈,他挂心的是王贵两夫妇,挺好的两老人,在他被打之时,从王贵老爹传来的关心,让他这没爹没娘的孩子打从心里的感动。和其他小孩一样,他也是渴望得到关爱的孩子,之所以他才会认下两个老人。

    保护自己的亲人,现在是他所想的,这是他心中燃烧起的强烈愿望,他无法再直视老人所糟的罪,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在拳下颤抖的面孔,是的,他不能够,他不能够再站在一旁而无力保护,他需要力量,他需要保护老人。他的眼里燃烧起无比坚毅的目光,他需要去保护亲人的力量。

    他毅然往窗外望去,入冬的夜,再一次的飘起大雪……

    不知是何时,泰安武馆的下人,开始不再畏惧曾经恶魔一样的黄总管,丫环,家丁,厨子都可以热情洋溢地跟黄三德打到招呼。黄三德的心情不知从哪一天起,都变得这样愉快,每天哼着小调,带着他那顶得意的小棉帽,每天巡逻在泰安武馆之中。就连后厢的三姨太,都觉得这管家变得许多。

    在走廊上,陈焕东领着最得意的弟子绅正明经过,巧时遇到黄三德的路过。陈焕东立马的拉拉绅正明衣袖,跟着黄三德打着招呼。

    “黄总管,许rì不见,jīng神焕发啊!”陈焕东双手作揖笑道。

    “哪里哪里,rì夜cāo忙,死累cāo心的命!”黄三德客套着回应。

    “黄总管为泰安武馆尽心尽力,实在是让人敬佩!”陈焕东拍着马屁道。

    这些话拍马的话黄三德早为常,淡淡笑道:“同是为武馆效命,陈师傅也是辛苦!”

    陈焕东拉了把旁边绅正明的道:“还不快紧的给黄总管问好!”

    “啊?”绅正明缓过神来道:“在下绅正明,见过黄总管!”

    “嗯,好好,这娃礼貌得很,陈师傅有心教导啊!”黄三德微笑着点点头道。

    “哪里哪里,这娃天xìng纯善,对尊长一直敬重有加,可不是我所教导的!”陈焕东拐着弯来夸耀绅正明。

    “啊哈哈,那如此是更好,恭喜陈师傅得此佳徒啊,对了,这两位是要去哪?”

    “这孩子就是勤奋,这不喊着我带去习武!”

    “难得难得,善良勤奋,陈师傅有福了!”黄总管依旧客套着。

    “哪里哪里,黄总管有事您忙,我们先去后馆了!”

    “行,我还要巡视去,有空聊!”

    “黄总管请便!”

    黄三德整整他的小棉帽儿,继续他的巡视。

    在黄三德离去之后,边走着绅正明不解地道:“他黄三德只是个总管,为啥师傅如此要恭敬?”

    陈焕东训导着道:“你这小娃,还不知道利害,这黄总管与后厢关系极佳,以后想要引见馆主,你还要靠着他呢,有空多巴结着点,说些好听的,知道没?”

    绅正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多谢师傅教诲!”

    “你没看师傅刚帮你说了多少好话,以后你才知好!”陈焕东边走着边道。

    “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徒儿定当感恩图报!”

    “走,习武馆去,师傅今天教你更利害的!”

    ……

    ……

    声音慢慢远去,慢慢消失长廊尽头……

    此时的黄三德巡视着来到厨房门口的大槐树下,只见傅小蛙失神地扫着地,黄三德清咳一下,示意自己的到来。

    “啊,黄总管,黄总管好!”傅小蛙鞠躬请安。

    “嗯,不错,挺好的,这身衣服jīng神!”黄三德瞅瞅傅小蛙的下人服,比原来的衣服强许些随口夸了句。

    “胡管事给的,还没谢过他呢!”

    “老胡?”黄三德哈哈大笑道:“这老倔牛也有给人衣服的一天,真是没想到,行,好好干!”

    “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干活,以报答黄总管的恩德!”

    “恩德?何来恩德,你靠自己手吃饭,谁都不欠!”

    黄三德心里反倒觉得像是欠着傅小蛙点什么。

    正当小蛙还要说些着什么,这时郭老头一拐一拐的提着扫帚出现在厨房门口,顿时老泪纵横,表情无比激动,颤抖着声音道:“黄总管,黄总管,郭老儿谢谢你了!”

    此时的郭老头拐着脚来到黄三德面前,跪在雪地上,给黄三德磕了一个响头,流着眼泪道:“黄总管,你是天大的好人,是我郭老儿的大恩人,我郭老儿在这给您跪了!”

    “唉呀呀,郭老头,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莫名其妙的黄三德赶紧地扶起郭老头。

    “黄总管,您一定要受我这跪,没有你,我现在恐怕已经无家可归,这武馆,是我的家,是我的家啊,我的根在这里,我的一辈子都在这里,谢谢您让我留在这里,您就是天上的大菩萨啊!”

    这跪得黄三德稀里糊涂手忙脚乱。

    “黄总管,我……我有罪……我对不住您,我……”顿时郭老儿硬是跪到雪地之上,满脸懊恨。

    “你你,你起来再说!”这急得黄三德满头大汗。

    “不,黄总管,我郭老儿是犯了天大的错,而今,您对我所做的一切,让我的良心倍受煎熬,今天不管如何,我也要说,我这郭老头所做的罪,不能陪着我死到棺材里,黄总管您看这个……”

    郭老头哆嗦着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只发簪,那是一枝玉石的发簪,郭老头颤抖的声音道:“这是,这是过世的夫人掉的,我……我一时贪念而起,就……黄总管,我该死,我有罪啊!”

    望到这发簪,黄三德顿时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只见着他眼泪流出,颤抖着手接过那枝发簪,这是他的妻子怀玉生前最喜欢的发簪。

    那往昔,在石桥上给怀玉戴上时的一幕依然出现眼前,直到怀玉去世的那天,还念念不忘的想留给他这只发簪,可是没有了,怀玉就这样离去,在他的怀里,带走了他的所有,包括他的灵魂,没留下一样可以让他寄托的东西。

    现在它终于回来,或许是上天的冥冥注定,再一次让这只发簪回到他手里,可以承载和寄托他的思念。

    黄三德颤抖着手缓缓地将发簪放在怀里,最贴近心窝的地方,他抹了一把眼泪,望了眼跪在地上忏悔的郭老头道:“这件事,我可以原谅你,如果是其他人捡到,恐怕它再也回不到我身边,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

    “您……您的宽宏大量,我郭老儿有愧于心,有愧于心啊,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在我最病重的时候您还找人给我送来汤药,是您救了我,您不止救了我的人,还救了我的心,您是大好人呐,而我不是人,我竟然对您犯下这样的罪!”郭老头又磕了许些个头。

    黄三德深吸一口气,从感伤中回过神来。这郭老头一直的跪谢,还有说的汤药,他混然不知,不过这必然有一个人有关系,黄三德他望向旁边的傅小蛙,傅小蛙顿时避过他的眼神,他顿时都明白过来。

    傅小蛙清咳一下,拿着扫帚假装着四处扫扫,边扫边走道:“我,我去其他地方扫扫!”

    “站住!”黄三德冷眼喝住。

    “过来!”

    傅小蛙低着头,小步挪动靠近。

    黄三德回过头,对着郭老头道:“其实我是想要你离职的,但是有一个人主动顶替了你的活,我才同意让您留下来,还有,我可没功夫给你送汤药!”

    “啊?”郭老头抬起头来,眼神迷茫,他忙道:“不是您找人顶了我的位置,还给我送来了汤药?”

    黄三德摇摇头!

    “那是谁?”郭老头慌忙问道,现在他是比较混乱,其实只要细想他就能明白。

    “谁拿扫帚是谁!”黄三德瞅了眼旁边的傅小蛙。

    傅小蛙偷偷把扫帚丢掉。

    “谁丢了扫帚是谁!”黄三德继续冷眼瞅着他,这是他心中感激加一点小怒的冷玩笑。

    傅小蛙苦笑,这个总管的玩笑好无聊,现在他是捡也不是拿也不是。

    这却让郭老头撤底醒悟过来,那一夜夜傅小蛙照顾他的情景浮现眼前,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娃。

    “娃,你,是你……”郭老头激动得语言不清。

    “对了,傅小蛙,还没到月底,你哪来的钱买药?”黄三德就是不放过他。

    傅小蛙挠挠脑袋支吾道:“借,借的……”

    “个毛,这丫的晚上跟我请假上山挖的!”不知啥时冒出来的胡管事冷不丁地丢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需要帮助

    胡管事冷眼瞅了下傅小蛙,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黄三德也十分震惊,在这寒冬的荒山野岭,无法想象的黑暗和寒冷。这才是真正的纯善,而不是那些人口中称谓的纯善,为何世上有如此多之人虚情假意,为何又有如此纯善至真之人。这玉簪能够再次回来,也全托傅小蛙的善德,他果断觉得,把傅小蛙留在馆中,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那是在郭老儿心中再次掀起的狂澜,让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有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说到冬夜,就已经让人后背生凉,无法想象在漆黑中找寻雪地之中药草,郭老头含泪凝望,如此孩童才多大,刚是懂事年纪,无法想象那瘦小身躯里蕴藏着如此巨大德善。

    “唉呀,郭老爹您别跪,你会让我招雷劈的!”傅小蛙赶忙扶住郭老头。

    “大半辈子,活了大半辈子啊,苍天为何对我如此厚德,娃,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世间苦难的神佛,我郭老儿今儿在这里给拜了!”郭老儿死活要下跪。

    “您千万别跪,我不是啥神佛,我只是胡管事手下的小杂役,您老这一跪,听人说是要折寿的,俺还想再多活些rì子!”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财,娃,我郭老儿对不住你,我什么都没有!”郭老头恨自己的一无所有,此刻若有家财万贯他也不含糊半分。

    “我不缺钱,真的,这里吃好穿暖,啥都不缺,您老就安心的接回活儿,我也好落个轻松!”

    “娃,你有这样的心肠,将来一定大德大福,好人终有好报!”

    “别说这了,来,这是您的扫帚,接下来的活归您了!”

    傅小蛙微笑着点点头,认真地将手中的扫帚递过。

    郭老儿颤抖着手接过扫帚,这是他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他再次得到的新生。

    他是一个莫莫无闻的老头,失去这个扫帚,或许他会孤独地在某一个冰冷的角落死去,白雪会将他掩盖,慢慢抹抹去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痕迹。

    这个扫帚,是他还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无法对这孩童表达出那心中澎湃的感激,因为那已无法表达。

    “老胡,你咋出来了?”黄三德瞅了眼胡管事。

    “喝了点酒,出来散散酒气,这不,遇到这小破孩说谎,该教训一下!”胡管事拍拍肚皮笑道。

    -“一起喝两杯?”黄三德提议道。

    “行,叫这两人干活去,别在这磨磨叽叽的,偷懒可不是时候!”胡管事也觉得,是时候放过傅小蛙,帮他解掉围。

    黄三德嚷嚷道:“散了散了,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不忤着啊!”

    “娃,对不起,我老头一无所有,如果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郭老头还是带着万分的怨恨。

    “别整这说,都去干活吧,我们应该更好的干活,报答黄总管!”傅小蛙道。

    走时,郭老头不回的回望,回望那个瘦小的孩童,一直在回望,一直在心中的感激,他抹了一把泪,手中的扫帚握得更紧……

    傅小蛙并不需要郭老头报答什么,他只是无法看到一个老人就这样无助的死去,就算是再有更多的人需要救助,他也不顾一切的去救助。

    不过,现在他却需要帮助,他很少需要别人的帮助,但现在他真心渴望。他来到习武馆外,这是他心里挣扎许久的决定,虽然他觉得很不耻,但他可以放下廉耻,去求得他需要的东西,是的,他需要力量去保护王贵两老。

    习武只有一个正规的地方,那就是习武馆,他没有小文的天分可以看一眼学会,他只能求教,他知道这样很无奈,但他必须这样做。

    习武馆,这是武馆的大型室内场馆,在泰安武馆大院的较里面,这个地方是得到一定资格的学徒进阶学习的地方。傅小蛙平rì里鲜少到来,只是扫地之时有过来往。

    习武馆里面有室内的授武和练习场地,从露天习武场经过一道围墙便可到达。

    傅小蛙小心翼翼地来到那道围墙之前,那是一道红sè漆过的围墙,围墙有道拱门直通习武馆的大院,在这大院内便是进阶学徒的地盘。

    进入拱门,便可见到习武馆,只见这习武馆高大雄伟,屋顶四角置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镇宅神兽,只是年代有些久远,显得有些黯然失sè。习武馆门口,是个大院,院四周还有许些走廊小道通向四方,这大院还有更多的建筑。

    傅小蛙张望着,虽不常来,他却见到好些熟人,那些都是常在一起的下人,传菜或是丫环。不过这里也有一些下人他不认识,具有说这边有专门的家丁和下人。

    习武馆傅小蛙打扫过来几回,地形还算熟悉,拱门都是jīng壮的学徒进出,看得出有非常的功夫底子。

    学徒是不会私下传授拳法,这是严格管制的,而且初级的学徒也不会拳法,所以想习武只有向拳师请教。

    傅小蛙在围墙边的小花园中等待,小花园在习武馆旁边,可以看到下人和学徒经由花园门口外出,他听说陈师傅经常会在这边出现。

    习武馆这边的下人和傅小蛙并不相识,态度也不算很好。

    “闪开着点,别挡了我修剪!”在花园中一个身着土布的老花匠不耐烦地驱赶。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等会人!”傅小蛙忙着道歉。

    “你们那边的下人跑我们这干嘛,碰坏了这里的花花草草,你可赔不起!”

    “我会小心的!”

    话说着,傅小蛙就碰到了一盆兰花,差点就掉摔,那老花匠吓了个脸白,嚷嚷道:“这可是大师傅最喜欢的兰花,打破了别把我也给连累,出去出去!”

    老花匠连轰带赶,把傅小蛙赶出小花园。

    傅小蛙挠挠后脑勺,嘀嘀咕咕不满地往后瞧了眼,没办法,这边的下人就是不近人情。他回过头,眼睛一亮,那迎面而来的正是他要找寻的陈东焕师傅。他早听人说,陈焕东师傅是初级拳师,想要习得拳法只有向他请教。

    “陈……陈师傅!”自己一个下人,向拳师请教拳法,这实属是有些荒唐,不过傅小蛙依然硬下头皮,只为他内心渴望得到指导,为了两个老人的平安。

    经过的陈焕东被唤住,发现是一个武馆的下人,停下脚步疑惑道:“什么事?”

    “我……我打听过,您……您是武馆的初级拳师……”傅小蛙面对武馆拳师是又敬又怕,心里哆嗦个不停。

    “这是没错,那你找我又有何事?”陈焕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下人,全身寒酸得很,不由心生避谦。

    “我……我……”傅小蛙言而yù止,他实在是需要勇气,但是为了两个老人能安全,他还是硬着头皮请求道:“我……我想……学些拳法!”

    “学拳法?”陈焕东笑起道:“你一个下人学什么拳法,老实的做好你的活,安守本分罢!”

    “我……我是真心的想学……求求您……请教我拳法可以吗,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傅小蛙怏求着道。

    陈焕东被这下人磨得不耐烦道:“你这下人真是好笑,为什么我要教你拳法,你有钱吗?”

    “钱……我……每个月会有一点酬劳……可以都给您……”傅小蛙小小声地道。

    “多少?”

    “三……三两银子……”

    陈焕东觉得可气又可笑,没好气地道:“三两银子,三两银子你就想学拳,做的梦吧你,闪边点,不要挡着道儿!”

    傅小蛙咬着下唇,毅然地下定决心,他不能再这样无能的看着两个老人受伤,他不能,他不能。卟嗵,傅小蛙跪在地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两老人在他心中重过千金。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有这样的哀求。

    “求求您,我需要学到拳法,求求您!”傅小蛙下跪磕头。

    “我说,你这下人怎么就这么下贱来着,没钱就别想学拳,像死狗赖着,走开走开!”陈焕东没好气地走开。

    冷冷的雪地,傅小蛙沮丧地跪着,他没办法,他没办法保护王贵夫妇,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他可以为了两个老人放下尊严,放下所谓面子上的一切。

    他缓缓地站起来,抹了一把泪,两眼放shè出毅然的光芒,就算他再用身体去杠住所有拳头,他也要保护住王贵两老。

    此时的小花园中,老花匠无心地修剪着手中的盆栽,望着外面雪上的跪着的孩童站起来,然后缓缓地消失在拱门外。

    这时,两个学徒进入花园,双手作揖道:“二师傅,大师傅有事请!”```````````;

第二十二章 偷师学艺

    老花匠清咳一下,放下手中盆,拍拍身上泥土,知趣的学徒赶忙送上干净衣服,这花匠正是泰安武馆的二师傅霍擎。

    霍擎自是这武馆内的第二把手,和大师傅肖正天一样,同出长恨拳王洪刚门下。两人师出同门,都有共同的爱好——园艺,所以他时不常会出现在小花园中舞花弄草。每逢舞花弄草,他都会习惯的换上一身将就的衣裳,看起来就像个花匠。

    霍擎走出小花园,整整衣裳,瞬时回归到那个庄重严肃的武馆二师傅。他禁不住地巡望四周,或许他在想些什么,却没在再发那个下跪孩童的身影,不知道那是心中闪过的是否是一道淡淡的失望……

    一鼎香炉正焉焉而起散着檀香,香味弥漫在客厅之中,让人心静神宁。这便是肖正天的厢房客厅,这客厅布置得古香古sè,全红木的家具雕龙刻凤,墙上还挂着诛多名家的字画真迹。

    此时的肖正天正坐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小啜着清茶,一个小孩子正静静地候在肖正天的身旁。这小孩正是昔rì的小文,此时身上泥秽已洗去,身着鲜净衣裳,已变得俊俏许多。

    伊呀一声清响,惊起两人注意,只见门被轻推,他们久等之人走进屋中。

    见到霍擎的到来,肖正天雅然地示着身旁边的茶椅道:“霍师弟,来,入座!”

    霍擎没有客气,直直坐在肖正天身旁的茶椅上,端起茶杯灌下一口,开门见山便道:“师兄唤我而所谓何事?”

    肖正天微微笑起,引见着小文道:“小文,来拜见一下你的师叔!”

    小文应声双手作揖道:“小文见过霍师叔!”

    霍擎笑道:“早闻师兄寻得一徒,天资异禀,今rì一见,果然是生得惹人喜爱!”

    “哪里哪里,收小文为徒,自是看他武学方面的天资,跟外貌无关罢!肖正天客套道。

    “不知这师侄有何特别之处,会让师兄如此垂青?”霍擎放下了杯茶。

    肖正天淡淡笑起,若不经地小小炫耀一番:“我收他,自是看在他过目不望之天资,还有各种功夫,入眼即会的本领,如若不然,我有子敬一徒已足罢!”

    “还真有此事?”霍擎有些许不相信,有一些不服,各种功夫入眼即会,那可不是说着玩儿。

    “小文,正好你霍师叔在此,让他教你两招,还不快谢过!”肖正天找着借口就要给霍擎看看,很多年这师兄弟之间,总是有这么一小点不伤大雅的较劲,不过一直以来都是肖正天这个大师兄占优。

    “小文,谢过霍师叔!”小文双手作揖道。

    霍擎心有不服,便道:“好,跟我院里来!”

    “是,师叔!”

    屋外小院,站在雪地上,霍擎苍然而立,风舞衣裳。

    “小师侄看好了,先教你一套天开拳,此拳你师傅都不会,你可盯着神瞧好!”霍擎挑选一套特别的拳法,这拳法连肖正天都未曾见过。

    “师叔请!”

    肖正天在屋门口抚着须微笑而立,看着两人在小院外一教一学。

    只见霍擎起招舞拳,雪飞风舞,打得一套好是凌利之拳,霍擎不会有意刁难,亦不会打一套长恨拳的上乘招式来做些没意义的事情,他这一套拳法算是中等,难度却不小,也有一丝赌气之意,如果此娃能舞得三分神似,就确是天资异禀。

    收式,从地面舞起的雪落还在空中飘落,霍擎入定道:“小师侄可看清楚,要不师叔再来一遍?”

    “师叔,可以了!”

    小文答完,立即起式,和着霍擎一样之拳法展演开来,同样的龙飞凤舞,竟然也有九分神似,只是力道尚有欠缺。

    这一拳一脚,看得霍擎顿时心生妒忌,这确实是千载难得的习武奇才,也难得肖大师兄如此得意。

    小文收式,一个相当标准的动作结束拳法。

    可霍擎没办法,这确是肖正天的福气,他只好承认道:“师兄真是鸿运当头,能得此徒,此生无憾,此师侄rì后定能将师兄之威名发扬光大!”

    “哈哈,过讲过讲,来来,里边坐!”又一次炫耀成功的肖正天高兴地招招道。

    回到屋内,肖正天亲切地沏上茶水,霍擎喝着茶,在等着肖正天开口,他知道这个师兄的xìng格,绝非炫耀徒弟而唤他来。

    “师兄有何事,不妨直说!”霍擎忍不住道。

    肖正天笑道:“久不见霍师弟,只是想闲来小聚一下!”

    “师兄就别挠弯儿,你们同门多年,有何事别拐着说,你知我这人xìng格,不耐待!”

    “呵呵,师弟还是那急xìng子,想不到师弟这xìng子,还能整天悠哉的舞花弄草!”

    “咳,那我先回去照顾花草!”耐不得的霍擎放下茶杯,装作要走。

    “等下!”肖正天将假装要走的霍擎唤下,清咳一下才道:“事是这样,刚才你也看到,小文天资虽好,但明显力道不足!

    “是,我看得出,他习武不久,无法发挥该拳威力,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相信rì后小文定能有所成就!”霍擎点头道。

    “这就是我要所说,听闻师弟早年在塞外偶得两枚固元丹,不知师弟可否割爱?”其实固元丹这肖正天曾经有,但却给了另一个徒弟,现在只好厚下脸来问霍擎要。

    霍擎抽动了一下嘴角,这师兄是狮子大开口,这固元丹可是他花老命弄来的东西,为的就是将来给自己的徒弟之用。

    虽然固元丹弥足珍贵,不过他跟肖正天两人至小跟随师傅习武,这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感情,如果是肖正天要,他也会给,哪怕是去拼命的事,他都不会眨个眼儿。

    “我这固元丹只能给你一颗,还有一颗我可是要留给自己徒弟!”霍擎撇撇嘴道。

    “哈哈哈,真不枉我们几十年的师兄弟感情,师弟之情师兄一定记下!”肖正天作揖道谢。

    霍擎心里发疼,还是对小文语重心长地教训道:“你师傅可真为你倾尽心血,你可要知道孝敬!”

    “师叔之恩,小文来rì有所成就一定回报,师傅自要孝敬,师叔也一样要孝敬!”小文不止天资好,而且聪慧,把话说了个圆场。

    “嗯,你这徒弟不错,我看行,丹药我会找时间送过来!”

    “那多谢师弟了!”

    屋子里两同门开心的叙着旧事,一片奇乐融融,这边的世界一片光明,而傅小蛙的世界一片黑暗,他真的很无力。他从来未有如此渴望得到一个师傅的教导,他需要拳法,再一次回想那样的无助,每一次想到王贵两老,他就多一份渴望。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偷偷的躲在习武场的边儿,偷偷的看着学徒们练习,但这些都不是拳法,那只是基础功,真正的拳法,只有习武馆,习武馆才有正式的拳法传授。

    只有偷偷的学,傅小蛙为了学到拳法,什么都能做,他开始往习武馆跑,只要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习武馆,找到一切机会,希望可以习得一些拳脚上的功夫。可是以他的资质,就算亲眼看到演示,他都不一定能学会,别说这东一下西一下的偷看。

    这一天的傅小蛙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次偷偷来到习武馆,习武馆的旁边就是小花园,小花园有个习武馆的窗户可以偷窥到里面。

    傅小蛙悄悄地到窗下,个不高的他只有顶着脚尖儿瞅着里面,里面确是有着人练拳,他细心地一点点记下,但是拳路确实复杂,傅小蛙的脑子没那么好使,看了半天还是迷迷糊糊。

    “小子,你干嘛又来花园?”这时的霍擎又发现了那天的小鬼。

    “大叔,您别大声!”傅小蛙在压低声而像做贼一样。

    “你不会是想偷学拳法吧,这是武馆不允许的!”对于傅小蛙的行径,霍擎知道得清楚,那天下跪他有看到,这个孩童追求习武的jīng神,确实是让他有点触动,不过这样的偷学是禁忌。

    “大叔,您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会被赶走的!”傅小蛙怏求道。

    “行了,我不说,再下回别这样,你走罢!”霍擎也知道普通人做这些事完全是浪费时间,拳法之jīng妙可是一般人能窥知,除非是逆天的天才,比如肖正天收的那个徒弟,但这个孩童显然不是。

    受到无情的驱赶,傅小蛙只有垂头着焉焉离去。

    霍擎再次修剪着盆中的盆景,望着那孩童消失的背景,心中升起一种莫名感觉。````````````````````````````````````````````;

第二十三章 重拾希望

    傅小蛙很失望地离开习武馆,他今天,又没能学到像样的东西,事实上他从来没学到像样的东西。他很迷茫,很无助,不知哪里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拳法。是的,他不知道,他很无耐,无耐到让自己癫狂。

    所谓冤家路窄,傅小蛙刚走到拱门外,就遇到绅正明正领着那群孩童经过,这群孩童是见不得傅小蛙,一见到便兴奋嚷嚷:“快看,是那乞丐,绅老大,快揍他!”

    武馆的那群新学徒孩童,今儿个又是困来无事,见到傅小蛙手就痒痒。

    “行,你们去围住他,别让他跑了,我也好练下刚学的穿云拳第五式!”

    孩童一拥而散,开始四处堵围傅小蛙,傅小蛙赶忙逃跑,可是这些孩童为数众多,三下两下,就把傅小蛙逼到一个角落。

    傅小蛙紧张地巡望着四周的孩童,这些孩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坏笑,个个都在磨拳擦掌。

    “哈哈,跑不掉了吧,揍他,快揍他!”孩童一拥而上。

    傅小蛙自然不会对他们下狠手,这些孩童一靠近,就被傅小蛙摔得个狗啃泥,结果这些孩童一个都不敢靠近,只能围住傅小蛙不让人跑掉。

    这时的绅正明走过来,挽起衣袖对着众孩童道:“你们让开,看着我怎么来教训这个蛮力小子!”

    “老大揍他,狠狠地揍!”孩童在兴奋地起哄。

    虽然这些孩童相当的可恶,傅小蛙实在是没办法对这些孩童下重手,他凝望着走过来的绅正明,他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孩童,就算他全力,可能也打不赢。

    “小乞丐,你今天走运了,可以试一下我新学的穿云五式!”绅正明坏笑着靠近。

    傅小蛙紧张地架着拳准备,绅正明环着他走了几步,活动许下筋骨,抖抖胳膊。

    突然的,绅正明已起式,一拳袭来,角度十分刁钻,傅小蛙忙出拳迎接,只见拳法变幻,由拳变掌,切过傅小蛙的拳头向他胃部的地方击去。胃部为人之要害,击中巨痛无比,傅小蛙顿时倦身倒地。

    “哈哈,还是老大利害,老大真利害!”一群孩童欢呼雀跃。

    “小意思!”绅正明拍拍手掌道:“打这乞丐,脏我的手,接下来让给你们了!”

    “我们揍他!”见傅小蛙失势那群孩童一拥而上,拳脚招呼着傅小蛙。

    傅小蛙忍着疼,一鼓劲爬来,在这些孩童还没反应过来穿出包围,飞快逃跑。那群孩童见势赶忙追着后面跑,傅小蛙蒙着头到处跑,不知不觉中逃进小花园中,进入小花园,他才知道后悔,这小花园就没个出路,是个死地方。

    顿时这群孩童都堵在门口,孩童们正要拥进,绅正明下令喝止道:“别进去,这个花园不能乱进!”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干看着!”这群孩童就是手痒,见到小蛙就满身不舒服。

    “我有办法!”不知是哪个孩童机灵一闪道:“用石头丢他!”

    “对,丢他,丢他!”

    孩童们散开四处找来石块,在小花园猛地就丢里面的傅小蛙。

    满天石块飞来,傅小蛙一见里面的都是花草,而且还是大师傅的心爱之物,如果砸坏,这群孩童不知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赶忙用身体挡在花盆前喊道:“别砸坏了花草,你们会受罚的!”

    “傻子才信,丢死你,丢死你!”这群孩童砸得起劲儿。

    这满天石块让傅小蛙无法全数接住,只有尽全力用身体挡住石块,这石块落在身上,顿时泛起红紫,只有这样,才让挡住所有石头,不让石头砸到花草。

    此时一个孩童捡起一块石头,双手捧到绅正明面前道:“老大给,爽一把,好过瘾的!”

    绅正明确实还是孩童,兴致勃勃地接过石头,高兴地抛了抛道:“你们看老大我来!”

    他运起气元,提升起力量,只见那石头飞出,快若箭矢。可这力量是有,绅正明的准头却差,石头嗖地一下朝着一盆兰花飞去,傅小蛙心惊起,忙伸手去接,怎奈这气元加注之后的石块速度太快,猛地一下击在花盆上,哗拉一声,超高速的石头把花盆击得稀巴烂,连里面的兰花都四分五裂。

    不知霍擎什么时候出现,看着这些孩童将兰花毁了,顿时痛心疾首,怒喝道:“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吗?”

    听到这一声吼叫,那群孩童顿时吓蒙,失神落魄地一拥而散。

    霍擎哆嗦着跑到花盆前,颤抖着手将兰花拾起,已经四分五裂,完全不能救活。

    “我的兰花,我养了二十年的兰花啊,这群破孩,我要杀了他们!!!”霍擎此刻已是愤怒无比。

    傅小蛙全身红紫,身体受伤很重,他无力地瘫在地上,抱歉地道:“花……花匠大叔,我已经尽力了!”

    “他们死定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我要他们悔恨自己错投了娘胎!”霍擎两眼像要冒出火来。

    看到这老花匠怒火冲天,傅小蛙急道:“花匠大叔,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告诉大师傅,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你是不是脑壳坏掉了,他们揍你还帮着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霍擎怒得失去理智。

    他的怒气难消,这盆是他种的兰花,而不是肖正天种的兰花。此刻肖正天的兰花还好好的矗立在那里,而他的兰花,现在已经变成一摊烂草,本来再培养得几年,就可以开出比肖正天那盆更好的花,他一直在等着那个时候,一直在等着这个超越肖正天的时候。

    “您,您说这花,我知道哪有,真的,我……我这就给您找去,您千万别告诉大师傅!”傅小蛙记得长年在白云山砍柴,曾经在一道山坳里见过这种花草。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这是什么,你不会知道这兰花有多珍贵,你不会知道培育一株好的兰花需要多少时间!”霍擎怒吼道

    “请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傅小蛙奔跑着出去。

    霍擎可没有管他,他手颤抖着望着心爱的兰花,心如刀割般,这是他心爱之物,足足花了二十时间年,才培养成此,虽然它没有奇仙异草的功效,但这却是养花人心血的结晶。

    二十年前,他和肖正天一起,在山上寻得两株兰花,两个喜欢花草的人开始各自培养,最终还是肖正天的兰花比他培养得更好。

    他不服,他一直不服,为什么肖正天每样都比他好,就连选的兰花都那么有运气。

    最终经过一晚上的努力拯救,他终于放弃,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挽救这株兰花的生命。

    他追赶了肖正天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终没能赶过,肖正天的兰花依然大放异彩,而他只剩手上的一瘫烂草。

    肖正天功夫比他好,徒儿比他好,师傅临终时对肖正天也比他好,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哪怕是这手上的兰花,哪怕只有这么一点,他都希望有这么一回,可以超过肖云天。

    可现在,他的希望变成了手上的一瘫烂草,他很绝望……

    次rì……

    他亲手将自己的希望,悄然地埋葬在小花园的树下,站了良久……

    他回过头,再次看到了肖正天的兰花,在寒风中傲然绽放,让空气沁满芬芳……

    再回望他花费二十年照料的地方,他多么希望看到那依然矗立着那株顽强的兰花,但是不可能了,那兰花已随他的心埋在土里,深深地埋在土里。

    他揉揉眼睛,对的,这是幻觉,他不自主的嘲笑自己,那怎么可能会有一枚金边墨兰,而且花朵还很奇异。而且这幻觉好离谱,像这样的奇异品种,只有在皇宫花园才能见到。

    他等着幻觉的消失,等了良久,那花朵依然在寒风中矗动,他颤着手轻轻的触碰,从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

第二十五章 授予拳法

    或许很多人不会懂得金边墨兰的价值,但绝不会是霍擎,霍擎浸yín园艺二十数载,识花无数,见识广渊,这著名的金边墨兰他怎会不知。

    金边墨兰,舞花弄草之人梦寐以求之品种,可遇而不可求,曾经有人上山十年,都不曾找到一株。不过这还是次要,金边墨兰再稀有,也可算有人找到,最难得是这兰草之花朵,竟有许些奇异,一株兰花的花朵决定它的价值,也许只是那么一点颜sè的差异价值就相差万倍。

    二十年前,霍擎和肖正天同获同一种兰,而正是因为花朵之差,霍擎一直落于肖正天之后,而这一株金边墨兰,完胜肖正天那株牙黄莲瓣素心兰。

    二十年,整整二十余年,他都渴望有一次超越肖正天,那怕是这一种共同的爱好。现在,他的心情就像天开云散,心中豪情万丈,这是二十年来,他首次体会的这种感觉,超越的感觉,他终于有了一样可以超越肖正天的证明,哪怕是一株小小的兰花。是的,就是这小小的兰花,所带来的不同一般的意义。

    是什么带给他这样的荣誉感,是这株兰花,而这兰花又是从何而来,不用说,就是昨天的那个孩童,霍擎慢慢的回想那个孩童。这个小孩让他深深的回味,他亲眼见到这小孩为了习武,而跪在地上哀求,受尽耻辱,每天在武馆外偷学的毅力和执着让他触动。

    但他最为回味的,还是那小孩被武馆的学徒欺负,这小孩还要找回兰花,去维护那些欺负他的孩童。

    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兰花,他希望可以见到这个孩童,现在立即的。

    “花匠大叔,兰花我给你找来了,您,您没告诉大师傅吧!”

    霍擎听到身后那孩童的声音,果真是想什么,就是什么。

    他转过头印入眼中的果真是那小孩,他仔细打量一下这孩童,身体清瘦,眼中一片清澈无邪。

    霍擎清咳声道:“还没有,这兰花可是你找来?”

    “是啊,就在山坳里,以前我砍柴有见过,可劲找着了!”傅小蛙咧着嘴笑道,黑黑的脸上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哪里山坳?”霍擎记得青牛镇周边没有山。

    “白云山,可难找了,还好我记得大概位置!”傅小蛙庆幸地道。

    听到白云山霍擎心里就格登一下,这离白云山十数里地,一个来回加上山,没个半天绝对无法回来,也就是说,这孩童昨天晚上,在这腊月中顶着严寒和黑暗到那十数里地外的白云山上采兰花。

    站在雪地上,霍擎都觉得寒冷刺骨,不用说想象在黑夜爬山寻花,还是为了维护那些欺负他的学徒不受惩罚。

    这孩童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换作常人,已是发誓习武一洗血耻。

    “你为什么想学武?”霍擎沉着脸道,通常学武的人为rì后的生计,为扬名立万,为自卫防身,更或者是弱肉强食,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可笑,也很现实,他承认自己就是第一二种。

    但傅小蛙的回答让他出奇意外。

    “为了保护我爹我娘不再受到伤害!”傅小蛙两眼放shè出竖毅的光芒,字字落地有声。

    “你爹娘咋了?”霍擎奇怪道。

    “过两天他们的酒坊就会被砸,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到伤害!”傅小蛙咬着下唇,眼泪快要流出。

    这是个霍擎很少听到的理由,就算听到,他也会听作保家为国这类的堂皇之语。不过这个孩童给他带来的,是确确实实的心境,是落地有声的承诺。他是想保护爹娘,而不是想着学到拳法去报那些孩童欺负之仇。

    霍擎陷入深深的沉思,他慢慢的回想,他这么多年习武又是为了如何,到底有什么意义,是的,他得到了名气,他也得到了很好的生活,他活了几十年,到头来手里还是捏着一盆花草站在这里迷茫。

    他望向那个孩童,望着他眼中的清澈,望着那张无邪的脸蛋,他缓缓闭上眼睛。

    “我教你拳法!”这是霍擎淡淡的一句话,他决定把自己迷芒解开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孩童身上。

    “啊?”傅小蛙一下愣住道:“花匠大叔,你会拳法?”

    “花匠大叔?”霍擎一下反愣住,看来这孩童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份,不过,不知道也好,他慎重地点点头:“是的,花匠大叔会些拳法,如果你想学,大叔可以教你!”

    “啊?大叔,你可说真的?”傅小蛙一下兴奋起来,终于有人传授他拳法,虽然只是一个花匠大叔,不过也比他茫然摸索要强很多。

    “千真万确!”霍擎点点头。

    “谢谢你大叔,请受小蛙一拜!”傅小蛙就要给他嗑头。

    “等下,首先声明,我俩非师徒关系,嗑头不必,这事不可与外人说起,你可知道?”霍擎不会接受他的磕头,他只打算教傅小蛙拳法并未认作徒弟,因为他心幕中的徒弟曾经想象是那么完美,就像肖正天所收的天才一样凌利,这个孩童资质之差,确要考虑。

    “只要可以学到拳法,我什么都听您的!”傅小蛙高兴得团团转。

    “好,你随我来个地方!”霍擎背手离去。

    傅小蛙紧跟其后,经过小花园边的一条小道,两个来到一间屋子的小院,这就是霍擎的居所,不是很大,由于霍擎从不让人打挠,因此鲜少会有人到来。

    站在小院中,霍擎转过身来:“从今往后,你学拳可到此处,注意别让人知晓,也不要道及我俩关系,可否明白?”

    “是是,花匠大叔!”能学拳法傅小蛙一切维命是从。

    “好,我现在教你一套简单的拳法,可以说是基础拳术,如你能勤学苦练,也能发挥不小威力,你看好!”

    霍擎说完,起式,在雪地中舞起一套太五拳,此太五拳为他师傅王洪刚所创,不为外人知晓,此乃长恨拳之根基,此拳法练习对长恨拳有辅助之效,而且威力不小。

    只见霍擎的拳法虎虎生威,苍劲有力,完全是一代大拳师之范,看得傅小蛙目瞪口呆,他是没想到这个花匠大叔有这一手利落功夫。

    拳很简单,只有三两个动作,霍擎收势入定,然后道:“我教你这拳法名为太五拳,这是第一式,太刚拳,等你练会,我便教你如何在这太刚拳中应用气元,你试试!”

    “您看是这样吗?”傅小蛙紧张地站站脚,然后架起个把势。

    只见傅小蛙一阵舞来,如同瞎猫抓狂,猴子跳河,看得霍擎不忍睹视地捂住双眼。

    霍擎心如谷底,天分,为何有这般心xìng的孩童,却没有肖正天那徒儿的天分,这才是最基础的拳法,就练成这付惨样,往后的拳可怎么练。

    像这样的资质,会在习武的路上走得多远,他不知道,他只能摇头,或许他的期望太高,或许是他的期望寄托在错误的人身上,结果会是如何,他不知道,就算错误,他也打算错上一回。

    天资平庸,那只有更多次的教授,像霍擎这样的拳师,通常不会教到学徒十遍,有能力得以他教授的,通常都是天资聪慧之学徒,用不着他教十遍。而傅小蛙,他教了二十遍,这还幸好他乃大拳师,如果是普通拳师,至少也要教个三十遍,终于,也硬是把这个歪瓜教出一点模样来。

    “怎么样,大叔,我这回行了吧!”傅小蛙满天大汗,在他学到第二十二次的时候,终于勉强过关。

    霍擎很无奈地点点头道:“好,算你过关,这拳法你自己回去多练,只有熟能生巧,练得几百回,你也就会了,现在我来教你内功心法,你要学会聚气,这可能需要大半年时间,但你一定是要学的,这是习武基础!”

    “啊,这个我会,大叔,我能聚气!”傅小蛙咧嘴笑道。

    “你会?”霍擎对这个答案感到很奇怪。

    “是啊,不信您看看!”傅小蛙立即小提气元加入拳法之中,顿时刚劲的拳力脱颖而出。

    见到孩童竟然能聚会,这倒是让霍擎好是奇怪,一个基础拳法都不会的小孩,为何能有如此苍劲的气元,莫非这孩童有什么隐瞒,他沉下脸道:“这是谁教你的!”

    “这是内务的胡管事所教,他还给了我一本武书!”傅小蛙如实道。

    “胡管事?”霍擎的眉毛抽动少许,然后伸手道:“武书拿来我看!”

    傅小蛙从怀中将胡管事的武书掏出递过,霍擎按过武书,稍稍微开一下,不由动容,喃喃地道:“怎么会……这内经怎么会……”

    霍擎手中拿着内经,心中久久不能平复,这部内部的份量他自是明白,就连他都起了贪念想要留下。虽然他想自己留下,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再次把内经丢还傅小蛙训戒道:“这内经,不要带在身上,找个地方收好,不要让人知晓!”

    “这是什么内经?”傅小蛙好奇道。

    “你别问,只需按我所说去做即可!”霍擎心情还是不能平复,他现在已不能确定这个孩童在习武的路上能走多远,或许,他能突破武学的限界,领悟真元。```;

第二十六章 兰花之炫

    霍擎继续指导着傅小蛙如何将气元应用到拳法上,他心中一直念挂着那部内经,没想到,这部珍贵无比的内经,最后竟然会是落在这样一个若不经眼的小孩身上,没有人能想到,他也无法想象,不过,他心中竟是有些高兴,他也道不明白。

    傅小蛙练了会,拳拳刚劲,很有气势和力量,霍擎看傅小蛙的气元,如没有半年以上,不可能聚起如此气元,这还是指天资不错者。

    “你练有多久?”霍擎好奇问。

    “三五天!”傅小蛙如实道。

    “三五天?”霍擎眉毛跳动少许,在这武馆授徒无数,虽然天质各有差别,却一同如归。

    在这武馆教授很多年,他也无法记得是多少年,从他教第一个学徒那时起,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第一千个,直到现在他已经无法细数。

    这样的过程让他早已麻木,同样的情况他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知道,三五天就算是肖正天的天才徒弟,都不可能汇集起气元。如果说是内经,他承认,这部内经确实强大,却也强大不至此。

    霍擎绝不相信道:“不可能,三五天绝对无法聚起气元!”

    “真的,早几天胡管事才教我上面的功法!”傅小蛙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让人无法怀疑。

    霍擎抓住傅小蛙的手,一道气元灌进傅小蛙体内,立即发现该孩童不止丹田气海已开,而且四满穴已通。要知道,四满穴为筋脉要道,在腹部上方,打通此穴可让气元畅通致四肢,让气元转为力更为高效,可以说四满穴是力之穴,这是习武之人必须打通穴位,不打通此穴,气元传输大受影响无法进行更深层次的修练。

    而打通四满穴,即为一个习武者进阶的首要标志,代表着他可以进行更高层次的拳法。但是霍擎作为大拳师,他知道就算天质优者,要打通四满穴,都要以年计算,何况一天资平庸之孩童。

    如果说是胡管事,霍擎不愿提起,胡管事或许会拥有这部内经,却没有能力以外力打通四满穴。为什么胡啸海会把这内部经传予这孩童,他不会想去管,那只是那个堕落的师弟自己的事,他只是没想到师傅临前,是把内经传了他。

    霍擎继续查看一下,傅小蛙体力的气海容量已经相当不小,这部内经确实非同凡响,如此资质汇集气元速度竟也不慢。

    不过,霍擎也不打算追问,他根本不想知道关于胡啸海的任何事。总之,眼这个孩童能聚气,四满穴已通,就是个惊喜,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好了,如果你现在能集气,我就教你拳法的气元使用方法!”霍擎讲解道:“拳法是和气元相辅相成,单独的拳法,只是普通拳法,不会有太大的威力,单纯的气元没有拳法,也无法发挥威力,现在我来教你这套拳法的气元使用要点!”

    傅小蛙仔细的听着,觉得这个老花匠说和很有道理,现在他就是有气元没拳法,才无法发挥威力。

    只听霍擎讲解道:“一套jīng妙的拳法,并不只是使用气元然后发力如此简单,要懂得气元的分配,气元的控制,比如说,你出左拳,却把气元用的右手上,这样会有威力吗,不会,全部气元用在手上,别人攻击下盘怎么办,这就是拳法的jīng秒,是把气元完美的控制在全身,每一点的运用都极为jīng妙,气元还能划为暴发,柔劲,可持续xìng,节奏,气元和拳法相互完美的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傅小蛙听得似懂非懂,霍擎是个老拳师,边教导边实践,有师傅教导的好处就是武籍上的东西可能你要悟几天,但是师傅就在旁边,两句话就可以讲清楚。

    傅小蛙天资平庸,那么霍擎只好讲解更多回,一点点分解,手把手的教,霍擎很佩服自己有这个耐心,如果是其他学徒早一脚踢飞,叫他滚回去种田了。

    渐渐的,天sè已暗,霍擎教得差不多,傅小蛙也学得差不多,傅小蛙最后收式道:“行了,花匠大叔,我还有活要干,改天再来请教!”

    “嗯,要教的我也差不多教完,回去好好吧练,勤能补拙,别人练几十回,你就练几百回,总能学会!”霍擎点点头道

    “谢谢您,花匠大叔!”傅小蛙深深地鞠躬,非常感谢这个耐心又好心的大叔。

    傅小蛙离去之后,霍擎站在院里望着傅小蛙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地沉思……

    天空,再次下起小雪,飞舞,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在迎寒怒放的腊梅上。霍擎入神的望了抖落身上雪花,细心地修剪着这一盆金边墨兰。这兰从山野中来,带着异彩,却需要jīng心修护,才能呈现它的魅力。是的,从那平庸的一株兰花中,发掘出那最内在的美丽。

    他的专注,没能注意到身后的肖正天的到来。

    “金边墨兰?”身后传来肖正天惊诧的声音。

    霍擎转达头看到了肖正天那张惊诧的面孔,这是他意料之中的表情,他笑道:“师兄果真行家,一眼便看出来!”

    “好家伙,让我瞅瞅!”肖正天忙着躬下身来仔细端详,这是一株货真价实的金边墨兰,他自是知道这金边墨兰,此兰极为稀有,乃为园艺圣品。

    他详细看,还发现花朵异样,这更是惊人,就算是一株普通的兰花,花朵奇异也非凡品,更别说这金边墨兰。

    “师弟从何而得,这实属绝世珍品啊!”肖正天惊叹道。

    霍擎顿感一种满足从心底油然而生,感觉全身的舒坦,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他站在这里听到师兄的惊赞,确实好满足。

    “一个巧缘机遇,说了师兄亦不会相信,其实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霍擎微微笑道。

    “此乃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曾有人十年上山未得,有人砍柴便遇,这可说明霍师弟最近有奇缘啊!”肖正天禁不住地赞叹。

    “哈哈哈,好说好说,运气好罢!”霍擎现在已经是混身飘飘然。

    “其实我的牙黄莲瓣素心兰,也算是上乘品种,再养护几年,也不差的!”肖正天话里有些发酸和不甘,但是他这株兰花,确实是比不上那株金边墨兰。

    “我这是遇巧,比起师兄jīng心栽培的兰花,意义上还是天差之别!”霍擎心里其实在想,当年这师兄当年还不是碰巧拿到最好那株。`;

第二十七章 习武之志

    “好罢,我得承认,这株金边墨兰确实比我那株牙黄莲瓣素心兰要好,师弟确实是鸿运当头!”肖正天撇撇嘴,虽然心里不快还是承认下来。

    “不知师兄所来何事?”炫完兰花,霍擎知道肖正天这么爽快认输,必有其它事,那肯定是固元丹之事,他是明知故问。

    “那个……固元丹之事……”果不其然肖正天开口道。

    “哦,你说那事,丹在这,我一直带在身上!”霍擎今天心情高兴,割爱也痛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sè小锦盒,然后缓缓打开,顿时一阵清香扑鼻,只见里面躺着两粒比雪还要纯白的丹药,雪花落在上面,都显暗淡。

    “这丹我留一颗,这颗师兄需要便拿去罢!”霍擎拿出一颗,然后将红sè小锦盒递与肖正天。

    肖正天欣喜地接过锦盒,将丹药拿在手中,丹药在手中晶莹发亮,这是货真价实的固元丹,乃武习之人千金难求之固基极品。

    “多谢师弟割爱,师弟这情我是领下了!”肖正天心满意足地将锦盒放入衣袖。

    “师兄不必客气,你们同门几十载,这情分上怎分你我!”霍擎虽是心疼,还是要强颜欢笑。

    肖正天笑着拍拍霍擎肩膀道:“哈哈,同门胜手足,还是师弟有情有义,不似某些同门!”

    说到同门霍擎就想到胡啸海:“对了,那个胡啸海……”

    “胡啸海怎么了,他不是在混吃等死吗?”听到胡啸海这个名字肖正天脸sè顿为不好。

    “没事……”霍擎其实很想告诉他,师傅的内经是传到胡啸海手上,可是想想却又打住了。

    肖正天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给徒儿固基,心急告辞道:“那我先回,用这药得先准备一下!”

    “好,师兄慢走!”霍擎送道。

    肖正天的匆匆离去,霍擎在原地有所思量,如果被师兄知道内经的下落,不知他会不会发狂。

    过去好几天,傅小蛙都没有出现在霍擎面前,这让霍擎都有些不耐烦,话说这应该是件挺烦人的事,他倒是每天有许些期待。

    天空暗淡的低沉,这是寒冬中最为常见的天sè,空气中依然带着稍许寒冷。这样的天气,正如同霍擎的心情,这般沉闷,这般灰暗。

    他无心地修剪着花草,像这样平静的rì子,他已习惯了许些年,一年,两年,都不是,而是二十余年。

    多么漫长的岁月,他依然能平淡地站在这些花草旁,专注的修剪,不放过任何一丝暇疵。

    而今天,他没有,准确的说这些天他都没有,他已经无法注意自己双手的动作,无法注意那盆景已被剪成秃顶。

    伊呀声响,门被推开的声音,这声音,是他期待已久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沉寂的心,如死水泛波般荡漾,他焕然回头,是那熟悉的身影,没错,这就是他等待多时的傅小蛙。

    “花匠大叔,我来了!”傅小蛙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虽然霍擎看到傅小蛙许些高兴,却始终没有表露脸上,他的表情依然淡然:“哦,来了啊,教你的练得如何?”

    “练得马马虎虎,主要是我要做干活,抽出来的时间不多,不过,我勉强地把您教的东西练了下!”傅小蛙看样今天jīng神挺好,自从学到拳法,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看到傅小蛙,霍擎的心情也随之开朗,没错他已然忘却眼前的盆栽如何,他放下剪刀,然后点点头道:“其实不难的东西,就算以你这样的资质,抽时间练个百来回,就差不多了,你来练一回我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再纠正一下!”

    “是,花匠大叔!”傅小蛙双手作揖应声而道。

    压抑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向大地撒下雪花,一朵一朵,细细微小,慢慢飘浮,落在大树上,石桌上,落在入定的傅小蛙身上。

    傅小蛙站立雪中,如苍松盘挺直,起手式也显现着炯炯神气,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气元开始沸腾,是的,他今天就要展示自己所学,在这个老花匠面前,接受他的审阅,这个他所认为的花匠大叔,如今以在他心中留下重要地位,这可算是他恩人,他期望得到这个大叔的认可

    雪花飞舞,落在他那刚毅的脸上,起式,只见傅小蛙已一拳落定,大臂张开,拳舞拳落,苍劲有力,比起最初瞎猫抓狂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拳风舞,雪随风起,出拳苍劲一点不输霍擎之前所展示,最终,他以完美之式收招入定。

    霍擎在呆愣之中,他已经忘切时间的存在,他只沉浸在那完美的拳法之中,是的,那是多么标准和完美的拳法,虽然只是一个初级拳法,却是演绎得那么完美,这拳何要纠正,其中所表露出的熟练,完全已不是新手那样的生疏,反倒是像一个习武多年的拳师。

    霍擎颤颤地道“你……你回去练了多少回?”

    “不知道,一天可能练六七千次,只要一有时间我就练!”傅小蛙挠挠脑袋,他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只要有时间他就在小柴房里舞着。

    “三四天,就是……就是两万多回!”这个数字如同洪钟一样撞击霍擎的心,一个初级拳法练到两万回,那是熟练到什么样的程度,那是多么惊人的执着和毅力,要知道,当初他练这拳法,也不过几百回,这孩童总是能一次一次的憾动他沉寂已久的心灵。

    “花匠大叔,我练得还算过关不?”傅小蛙抹一把汗水憨笑道,

    “咳,过,过关了!”霍擎抹一把额角汗水。

    “那么,今天我们学什么?”傅小蛙有些跃跃yù试。

    这傅小蛙已经完全熟练此拳法,也应该是进一步的教学,霍擎决定道:“好吧,今天我来教你实战,你现在已经会拳法,如果不能实战,那还是个花架子,现在,你用这套拳打我看看!”

    霍擎站直身子,示意傅小蛙出拳。

    傅小蛙望了下自己的拳头,他握紧道:“那大叔,我来了!”

    霍擎点点头,只用一手出式。

    傅小蛙认真地展开拳路,运聚气元,这气元在太刚拳中他用得炉火纯青,只见他双拳推出,击向霍擎胸口,呼啸有力。

    霍擎随便手一搁,便把傅小蛙的拳拔开让傅小蛙的拳落个空,看似轻易霍擎也不由得心惊,这两万次练习后的,太刚拳果然不同一般,出拳迅猛刚劲,而且此孩童的气元几天后也无比他想象的要强劲。

    有这样的毅力和心xìng,或许rì后这将是一个了不起的武者,霍擎点点头,开始细心地教授道:“此双拳,有一拳是虚式,没有确实的攻击,为的是迷惑对手,所以你要掌握这个要点!”

    “是!”

    傅小蛙扫腿,攻击霍擎下盘,霍擎提起一只脚顶在他的膝盖上,教道:“这腿法为逼对手跳起,如果跳起,你即可使用回刚才的双拳虚实击之,如果对手像这样架住,可回旋身体拳击上盘!”

    “是!”

    霍擎教导傅小蛙进行实战,把太刚拳真正的融入到战斗之中,而不是在练着空把势,很快傅小蛙已经能掌握太刚拳的攻击套路。

    整整一个下午,霍擎足足陪练一个下午,说真的,不管哪个学徒,都没能得到他如此的待遇,是的,没有,没有哪个学徒会让他花如此多之时间来陪练基础拳法。就算他当年的王洪刚师傅,也没有像这样教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教会这个孩子,不管是花一个下午还是一天。看着傅小蛙一点点熟练,他也开始有一点欣慰和成就感。

    霍擎双手起式,眼神变得凌利,带着许些杀气,他严肃地道“现在是真正的实战练习,为了不让你在实战中流更多的血,或者陪上必命,你现在流点是值的!”

    “是!”傅小蛙认真地对提起拳,双眼赤直直地盯着霍擎的动作。

    出拳,傅小蛙开始攻击,霍擎这回果然没有客气,在两个回合后一掌击中傅小蛙的胸口,傅小蛙顿时五脏翻腾倒退几步,嘴角开始露出一点血丝。

    傅小蛙捂着胸口,抬起头来,双眼透露着无比坚定的意志,是的,他希望这样的实战,这才给他带来真实的战斗感,他需要这样,这是对他最好的教导。正如同那此壮汉的拳头击在他身上,一样的感觉,他需要这样的感觉,这是实战,他要实战。他咬紧牙关,紧提双拳,在寒风中冲刺,在雪花中挥舞。

    傅小蛙崩紧神经注意霍擎的作动,霍擎每一个反击都刁钻无比,他艰难地避过霍擎三招,却在后面的一个失势头部中拳,顿时头昏眼花。

    他不会放弃不会停歇,不会停下追求习武的脚步,他需要力量,他努力强大的力量保护最至亲至爱的人。

    他的双眼再次迸shè出坚毅的火焰,再次冲上前,再次攻击。

    嗵,一个肋击,把傅小蛙撞飞,傅小蛙喷着血飞出丈余。他还没有放弃,他半跪着喘息,再次冲击,这样的攻击让霍擎都有些心寒。

    不知多少次,霍小蛙被击倒在地上,再次爬起来,抹掉血迹再次攻击。

    “够了,行了!”霍擎已经不能再看下去,他相信这孩童会为一个基础拳法练习两万次,他也相信这个孩童会以无比坚定的意志走下去,一直走到恐怕连霍擎自己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不行,大叔,我要再练练!”这是傅小蛙咬紧牙关从喉咙里的声音,他极度的渴望得到这样的磨练,极度渴望得到能力。

    傅小蛙再次站起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一次攻击,他要攻击,他要掌握保护亲人的能力,现在这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的拳头里,他要好好去实现,好好的珍惜这样的机会。

    霍擎一次又一次的将傅小蛙击倒在地,每一次,他的心都被震慑一回,这就是一个小孩的毅力,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什么都无法阻挡。他平静冷漠地将傅小蛙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在地,内心却是血液的沸腾,这个普普通通的孩童,这样的毅力,这样的坚持,点燃他心中的雄雄火焰。

    傅小蛙倒在地上,终于不能再动弹,霍擎默默地走到他身边,看着这个拼死习武的娃,为了他所执著和守护的一切。

    “你站起来!”霍擎沉着脸,他从所未有的如此认真。

    “大……大叔,对不起!”傅小蛙抽动一下身体,可能他已经燃烧了最后一丝力量。

    “站起来!”霍擎厉喝道。

    “大叔……我……”

    “站起来!”

    傅小蛙咬紧牙关,拼尽全身的力量,双手不住地颤抖,他站不起,他现在真的无法做到这样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不能让大叔失望,他如何艰苦的找寻习拳的方法,是这个大叔,给他这个机会,他曾经心里千百回的感谢,一直没机会说出口,他要做到,他一定要做到。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站了起来,一直颤抖的双腿,颤抖的全身,如同背负万斤巨石,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支撑起这个身体需要多么巨大的毅力。

    “跪下!”这是霍擎最慎重的决定,是的,跪下的意义,他知道代表什么,代表着多年的期望在这一刻。

    傅小蛙不明白,许rì他要下跪这花匠大叔却不让,但是他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他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跪在霍擎面前。

    霍擎仰首望天,一声长叹,不知心中是怎样滋味,他淡淡又沉重地道:“叫我一声师傅!”``;

第二十八章 有恩有报

    傅小蛙听不明白,为什么花匠大叔之前说不可以跑,现在又要他跪下。但是授拳之恩即为师之恩,千古之理,哪怕是个花匠他亦不会犹豫,他垂着头,重重磕下去:“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雪落在霍擎身上,他的脸上,片刻消融,他没有感觉到。他站在雪地上,仰首闭目长思,感受着这一声师傅的叫唤,虽然这些许年来,他曾经听到无数声师傅,那成百上千个学徒叫唤,但惟有这一声,是听到他心里。

    几十年,他一直在等待的徒弟,未来是曲折还是平坦,是让他欣喜还是让他沮丧,他不得而知,他听天命而尽人事。

    从怀里掏出那颗带着体温的固元丹,丹药的芬芳在院内弥散,这是他在塞外机缘所得,一直视若珍宝,这对初习武者有天天的益彰,有加固丹田气海,助rì后修炼增速之奇效。

    他一直收藏着,就等着传承衣钵那一刻,他曾经想象过无数的徒弟模样,却不曾想到是眼前这个触动他的孩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不知道,至少他可以确定,他的传承绝不会遗害人间,只会让这颗丹药在傅小蛙身上大发异彩。

    “吃下它!”霍擎将固元丹递予。

    “这是……”

    “疗伤药,吃完片刻即好!”霍擎不打算告诉他这是什么,或许他也听不懂。

    “我……身子硬朗,过……过两天就会好,师傅……不必浪费!”傅小蛙还是很虚弱。

    “吃吧,不值几个钱,师傅多的是!”

    “那……谢谢师傅!”傅小蛙双手接过固元丹,他不曾知道这是千金难求之物,如果他知晓,吃下去恐怕是听到银两落地的声音。

    看着傅小蛙服下固元丹之后,霍擎教导道:“如有温流,速度将温流导向气海,充满丹田温养气海,温养筋脉,今天晚上你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忍忍就好!”

    傅小蛙听完,顿感腹内一股暖流热气,这暖流热气随着丹药药力的散发而缓缓变大,他赶紧的按着霍擎所说,引导热流通向丹田气海。顿感热流充满丹田气海,温热地浸入气海四周,这热流越来越热,似乎有不停歇之势,变得滚烫。

    傅小蛙终于明白什么叫今天晚上会有些难受,这简直不是难受可以形容。

    他望向霍擎,霍擎避过他的眼神,清咳一下掩饰道:“咳,可能是不止一些难受,你会习惯的!”

    傅小蛙回到柴房之后,顿感体力的热力膨胀,像是一身体的滚烫开水,烫得五脏六腑快要熟掉一样。

    他开始在床上打滚,滚来滚去,无处发泄身体里的热力,就算是在这寒冬之中脱个jīng光,他也不感觉到寒冷,反而是全身火热。

    现在连痛苦都无法形容他的感受,身体里似乎有像千百只烙铁在滚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他口很渴,想喝水,想喝很多的水,仿佛多少水都无法浇息身体里燃烧的火焰。他在迷糊中摸到一个瓶子,拧开盖子,嘴凑到瓶前,灌一大口,还不解渴,一口气喝完,然后丢掉瓶子。

    这水喝下肚中,顿时像油入火中,呼地一下燃烧起来,像是在身体里形成的小爆炸,傅小蛙不由得吐出几口鲜血,这水喝下去比之前痛苦翻倍。他迷糊着看,这瓶哪是水,而是他从酒坊带回的药酒。

    这药酒不知道如何变成此丹药的催化物,加强血液循环,加剧丹药燃烧,就像火里倒下的一桶油……

    不知何时,阳光徐徐地投入在安静的柴房之中,傅小蛙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是何时失去的知觉。

    终于,见到他手指动弹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呻吟,傅小蛙慢慢的恢复意识。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他无法思考,用手抱着脑袋,缓了好一会。接着是身体传来的疼痛,像一片火烧过后的灼感,全身上下,从里到外。

    他挣扎着坐起来,全身还是难受和痛苦都无法形容的感觉。他不由得苦笑,这就是师傅说的有点难受,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穿上衣服,他往窗外望去,恍然大惊,现在是早上过后,这一晚的痛苦让他到现在恢复知觉误了早上的活计。

    傅小蛙慌忙奔跑而出,心中无限焦急,他一个人,有可能误了整个武馆的早饭,误了整个厨房的正常运行。他死跑的奔跑,在雪地上奔跑,虽然他知道就算再快,也无法挽回。

    他很有可能他会被赶出武馆,像胡管事那样的严厉,这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更应该说是,这是绝对的肯定。很多下人都是犯些小错,就要被逐出,而他是耽误上百人的早饭。

    傅小蛙风急火燎地跑到厨房,顿时眼前的一切让他愣住,厨房正在有条不绦地运作着,柴火够,水缸也满。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傅小蛙喘着气站在雪地上,望着这平静进行的一切。

    这时的胡管事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清咳声道:“早上干嘛去了,怎么没干活?”

    “我,我昨天,昨天晚上病了,醒过来已经是现在!”傅小蛙解释不清只能这样说明。

    “病了?”不知为什么,傅小蛙的谎话总能让人相信,就像他是一个天生不知说谎的人,就算是谎言,胡管事也知道如非必然,傅小蛙绝不会无故缺工。

    “以后注意点,别再犯了,你看看,还是这些叔叔嫂嫂们对你好,帮你把活给做了,不然你的错就犯大了!”胡管事指着那些在厨房进进出出的下人们。

    “是……是他们帮我做的?”傅小蛙含着许些眼泪。

    “没错,这不一早上他们都帮你挑水砍柴,忙活的!”胡管事随口道着。

    傅小蛙蝻蝻地来到厨房,这时的厨房下人,厨子佣人等等都在忙碌,见到小蛙很是高兴。

    这些人平rì喜欢小蛙得很,小蛙总是帮他们做各种事情,不知疲倦,而现在小蛙的事情,他们绝不说二话,没有人推辞,一大伙人就把傅小蛙的活计给分着做完。

    “小蛙,你可算来了,今天早上咋了?”主厨大叔笑眯眯地道。

    傅小蛙很感激,心中有无数话语,不知如何感谢这群好心的人们,他深深鞠躬道出最真执地感谢:“谢谢,谢谢大家!”

    主厨大叔不以为然地一笑道:“谢啥,以前你帮我们做事还少,这些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人多着呢,一人整一点,完事快得很,别愣了,快去做完剩下的活吧!”

    另一个大叔道:“是啊,谢啥谢,每天帮我削的萝卜皮哪能白削,快去干你活吧!”

    “是是!”傅小蛙抹了把泪,奋起抢着活。

    在这厨房,温温馨馨地上演着这一幕,胡管事望着,点点头!````;

第二十九章 转当学徒

    蒸气一片弥漫,漂散在厢房之中,空气里,扬溢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只见着一只半人高的大木桶儿落于屋子正中。此时的小文,正盘坐于桶中,桶内热气腾腾,水面漂浮着各种珍贵药材,这最先的一桶冰水,已然被小文的身体加热至此。

    “收功吧!”看着差不多肖正天点点头道。

    “是,师傅!”桶内小文将气元压入气海之中,从木桶中跃出,只见全身通红,皮肤已褪去外层,细嫩光滑早已不是那乞丐模样。

    穿着整齐之后,小文来到肖正天面前,脸sè红润,肌肤嫩白,隐约可见天才之相,肖正天打量少许,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你的天资果真非凡,不许几rì已能汇集气元,而且你这四满穴天生相通,实属难得之体质!”肖正天赞许道。

    “谢师傅夸奖!”小文双手作揖道。

    “你这师叔之固元丹果真奇效,现你气海之根基已加固,rì后修炼更是速度倍增,而你这体质天生奇异,这一颗固元丹即有两颗之效,这天资真是上天给你恩赐!”肖正天感叹着,这是他都羡慕的天资,rì后这小文成就,定会在自己之上。

    “这还要多谢师傅伯乐之恩,如不是师傅提携,徒儿不知还在何处!”这肖正天对小文来说确有大恩,小文心中一直感激。

    “你有这般心甚好,只要你努力,为师一定会将你栽培成材!”

    “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小文言而yù止地道。

    “所谓何事?”

    小文顿了顿,再次作揖低下头请求道:“师傅,我哥现此在厨房为杂役,受苦受难,不知师傅可否看在小文之份上,将他一同提携!”

    肖正天抚抚胸前之须,虽然小文是他宝贝徒弟,他依然无法答应小文的请求,因为在他看来,培养那个孩童纯粹是浪费jīng力,而每一个人的jīng力都是宝贵的,如果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他会有多少jīng力浪费。

    在他认为,那孩童绝不适合习武,或许其他的道路对他来说,会更好。

    不过这小文心系杂役的哥哥,也让他有所欣慰,至少这徒弟是有情有义,心xìng不错。

    “小文,不是师傅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也见你青云师兄,在武馆多年习练,也未能有所进展,他当年还算同期学徒中天质佼佼者,你那杂役的哥哥,在这道路上能走得多远,这对他未必是一件好事!”肖正天劝说道。

    小文不死心,他认下傅小蛙为哥,就如当初的誓言,一rì为哥终生此称,他跪下求道:“师傅,或许我哥也许无法走得更远,但我还是想帮他,哪怕是让他成为初级学徒,也比在柴房要好!”

    看到小文不死心,肖正天也正在为难如何办是好,不过成为初级学徒那倒好办,那只是些银两的琐事,总比浪费他的宝贵jīng力要好得多,那么这个麻烦就交给那些初级拳师也好。想到这,肖正天点点头同意道:“那好,就这样罢,我会让你哥成为武馆学徒,能走得多远,就看他的造化!”

    小文听到他小蛙哥有了更好的着落,他高兴至谢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好,你先去调息,这事我去交待!”

    “是,师傅!”

    肖正天离开厢房,站在门外停顿少许,不知这样是否妥当,一个杂役突然成为武馆的学徒,会不会糟人指点。不过他是无法管得太过长远,只要完成小文心愿便罢了。

    “青云,你过来下!”

    这时的学徒青云经过厢房,肖正天招手,青云应声来到跟前作揖道:“大师傅!”

    这青云并非肖正天座下亲徒,数年前青云从来到张家湾来到青牛镇拜师学艺,在同界学徒中表现不凡,很快进阶成为正式学徒,得到大师傅的亲自教导。这青云资质中上,进步一直很快,很快在武学上有不错造诣,不过这样的速度还不能算是天才,肖正天所需要的徒弟,正是需要能更快的前进,从而达到更远更强的地方。

    不过青云也感激大师傅的栽培之恩,他知道大师傅已尽力,只是自己资质不足,他无怨也无悔,继续在这武馆中习武,他一直在进步,只是他知道,他得不到大师傅的认可,他不如曹子敬师兄,现在也不如这个后来的小文师弟。

    “帮我办件事!”

    “大师傅所谓何事?”青云静候着,他虽不是这大师傅最好的徒弟,却是这大师傅最得力的助手。

    “内务,有个叫傅小蛙的杂役,你跟胡管事说下,现在收为武馆学徒,你去把事情给办了罢!”

    “这个……那杂役的薪酬,还有学徒的费用?”青云小心翼翼地咨询道。

    “酬劳照发,费用全免,这都是小事,去办吧!”肖正天挥挥手。

    “是,大师傅!”听到这个待遇,青云心里已有几份数,这和那个叫小文的新徒弟自然有关系。

    厨房门口,胡管事拿着酒瓶在门口来回走个不停,是的,他的酒瘾犯起,他叫了人去打酒,却没能再次要回那个味儿,心情烦燥,武馆的下人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鞭打。

    现在胡管事就在找着那个人,那个唯一可以帮他打回酒来的小子傅小蛙。

    可那傅小蛙完活就没人影,他忍俊不住,开始到处找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儿找到正在练拳的傅小蛙。

    “娘的,可让老子好找,你小子躲在这!”胡管事见到便骂咧着,现在酒虫子在身子里钻老久,整得他难受得很。

    “胡,胡管事,怎么是您!”傅小蛙停下拳法,看着一脸怒气,拿着个酒瓶的胡管事,像个找醉的猪箩箩。

    “嗯?学到拳法拉?”胡管事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围着傅小蛙转了圈。

    “是,是啊!”傅小蛙憨笑着挠挠后脑。

    “比划我看看!”胡管事挑挑眉儿,满好心奇地想见识一下傅小蛙的三角猫功夫。

    “舞得不好,您别见笑!”傅小蛙有些不好意思道。

    “舞,别整没用的!”胡管事嘟嘟嘴。

    “好,来了!”

    傅小蛙下定,双拳收腰,虎虎生威地舞起那套太刚拳,拳拳声响,拳风凌咧,舞得地上雪花都随之而起。

    舞起的雪落,缓缓地落在胡管事的脑袋之上,他愣着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他本以为会是哪个拳师的三角猫功夫,却想不到是师傅传下的太五拳。

    “你,你是跟谁学的?”胡管事乍呼着道。

    “一个花匠大叔!”傅小蛙眨巴眨巴眼。

    “花匠大叔?”胡管事奇怪道,他打量着傅小蛙,只见傅小蛙脸sè红润,即是服用过奇药之态,忙然抓住傅小蛙之手输入气元查看,只见这傅小蛙体内气海固若磐石,已是固元丹强化过之态,而且这效果,非一颗可达到,至少需要三枚以上才有此效。

    说到这固元丹,他恍然明白过来,那个视花如命的老倔牛,老花匠?他就想发笑,看来这傅小蛙误伤者不计其数。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老倔牛还是逃不掉如此命运,活该和我一起受累!”胡管事哈哈笑道。

    “胡管事,您怎么了?”看到这胡管事说些没头没脑的,傅小蛙糊涂起来。

    胡管事拍拍傅小蛙的肩膀道:“没事,好好跟你那花匠大叔学,那个累活我干不了,你跟我学内经就好,对了,他是不是喂你吃了啥药丸,白白亮亮的?”

    “哦,您说的是疗伤药,我说不用,他说有很多,给我吃了一颗,昨天晚上我不是病,而是疼昏了,你说他为嘛骗人,害我差点命都丢了!”傅小蛙不满地道。

    胡管事心里乐呵,这老倔牛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堪比他狠,他道:“嗯,他是有点顽皮,不过人挺好,你说一颗?”

    “是啊!”

    “这不像啊,一颗不可能!”胡管事嘀咕着,接着问道:“你还没吃了其他什么东西?”

    “哦,昨天晚上我疼得犯迷糊,把药酒当水给喝了,疼痛立马翻倍,我差点小命都没了!”傅小蛙有些后怕地道。

    胡管事听傅小蛙这么一说,便知道这问题出在药酒,他一直觉得那酒并不寻常,胡管事不得不佩服这傅小蛙,三倍效力就是三倍痛苦,竟然也顶过来。不过他酒虫又闹腾起来,管不得那么么多,他忙掏出钱道:“好了,那就这样,这是钱还有酒壶,再给我打壶回,记得和上回一样的酒!”

    “我正好要去酒坊,可能要晚点回!”傅小蛙接过酒壶和铜板,他正式的要去面对,他所需要面对的一切。```````;

第三十章 酒坊再战

    yīn霾的天空,天sèyīn沉沉的笼罩着酒坊,天气依然严寒,更寒的却是人心。王贵老儿和着老伴,默不作声地悄然将酒坛盖上,或许这是帮酒坛最后一次盖上,这些是两老人几十年视如珍宝的酒坛子,在作坊里传承一代又一代,恐怕会在今天毁于一旦。

    该来的终于到来,酒坊的门被推开,几个大汉和着一个单瘦的小老儿到来。那壮汉声如洪钟:“酒坊老儿何在?”

    “小老儿在此,你们想要如何,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就和你们拼了罢!”王贵老儿cāo起一根扁担,就是要和这些贼人拼命。

    王贵老伴儿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哭泣之声喊道:“老头儿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人可怎么活!”

    “这酒坊就是我之命根,酒坊不在,我活着有何意义,不如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王贵老儿两眼赤红地紧握着扁担。

    “要拼命,也是由我来!”傅小蛙的声音响起在门口,众人望去,傅小蛙横然推开门叶,屹然站立在门口,两眼赤直直望着到来之恶汉,身上散发着无畏的气概。

    “小蛙,你,你怎么来了,你快走,你不要再管这事儿,我这老头也活够了,你将来的路还很长!”见到傅小蛙在这时出现,王贵老儿心中便焦急。

    “干爹,干娘,在我叫你们这一声起,我就不会落下这里,你们的酒坊即是我家,就算拼尽这一条命,我也会帮你们守住!”傅小蛙毅然地道。

    那单瘦老者指向傅小蛙问到那些壮汉:“就是他么,你们几个被一个小娃打成那样?”

    “是,是的!”几个壮汉有些难以启齿,避开着老者的眼睛。

    单瘦老者脸sè沉下,愤然道:“你们真是把我的脸丢尽了!”

    几个壮汉垂着头,不敢说话。

    傅小蛙来到王贵夫妇面前,挡在前面,对着老单瘦老头道:“今天,我不会让你们再动两个老人一根寒毛,你们若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

    “霍,你这小娃好大口气,我今天就是信,陈二,你上去练练,我倒是要看这小娃有什么能耐!”单瘦老者抱起手,示意着旁边的那叫陈二的壮汉上阵。

    “我,我一个人打不过他!”那叫陈二的壮汉支吾道。

    “我拷,你小子还有没骨气,这是小孩啊,你这大老爷们动手就够没脸的,现在上都不敢上,快给老子上!”瘦单老者一腿踢在陈二的屁股上。

    陈二摸着屁股,硬着头皮就上前,发现傅小蛙怒火燃烧的双眼有些后怕,可看到后面有后援壮壮胆儿,吼叫道:“破孩,今天我陈二就要你好看!”

    陈二叫阵着,壮大胆,大步上前,沙锅般大的拳头呼啸而出,傅小蛙已经不再是昔rì那个不懂拳发的小子,他看着壮汉的拳头袭来,便栖身蹲下,太刚拳扫腿之式,那陈二见况惊起,他哪知现在这傅小蛙不止会躲闪,还会防守反击。

    他一个步子跳起躲过傅小蛙的扫腿,正好进入傅小蛙的圈套,傅小蛙按着所学,双拳齐出击向陈二胸口,一虚一实让空中的陈二手忙腿乱,卟通一声,胸口中拳,狠狠地向后飞出,摔落在地上,滑行到单瘦老者前面。

    “咳咳……”陈二半跪着捂着胸口支撑在单瘦老者面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向单瘦老者。

    单瘦老者抽动一下嘴角,他这才意识到这孩童不能小看,光看年纪还是刚懂事的模样,可手上功夫却不弱。

    “瞧你这德xìng,哪里像个爷们,你们几个一起上吧!”单瘦老者也不顾那什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话,他知道光是一个陈二是绝对打不过眼前这孩童。

    “兄弟们,一起上啊,咱哥四个,上回能修理他,这回也一样可以!”陈二叫哇哇地起来,被打心里定是怒气冲冲,几个壮汉得到许可,又像上回一样,全数出击,几个人将傅小蛙围在中间。

    上一回他们靠着人多,轻易占到上风,这一回他们依然信心十足,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他们拳脚加起来一共十六只。

    气氛开始凝重,一阵微风带着少许雪花飘过,落在每个人脸上,但是每个人都死盯着对手,完全不会注意那一丝的冰凉。

    傅小蛙崩紧jīng神,jǐng惕着每一个人,从四面八方可能袭来的任何一拳。

    是的,以一对四,战斗难度已经提到另一个高度,傅小蛙特意向霍擎讨教被多人围击时的战斗方法。

    动了,快若闪电,只见陈二猛地一拳袭来,傅小蛙早有准备,栖身扫腿,还是太刚拳那一式,可是另一个壮汉的拳已击来。

    陈二跳起,傅小蛙已抓住他的拳头,顺势将陈二整个人凌空丢出砸向另一壮汉。

    两个壮汉撞在一起嗵一声闷响,那巨大的闷响可以想象他们的疼痛。

    傅小蛙迅速起势,攻击其余两个壮汉,拳拳如刚,迅猛快速,他没有多少时间,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其余两人,身如风云之动,攻击一个,躲避另一个。

    拳头在空中飞舞,傅小蛙在手臂灌注强大的气元,转成巨大力量,拳拳如重锤,加注拳法控制之奥妙,如行云流水,在四人间穿梭轰击。

    几个壮汉惶然不已,以几天前这孩童还是个使着蛮力的孩童,如今却是拳法jīng涨,不让人不敢相信。

    “不好,这破孩几天没见功夫突飞猛击,大家小心啊!”陈二惶然jǐng告道。

    话音没落,四个壮汉依次滑落到单瘦老者面前,溅起一片雪花,几个人可怜巴巴地望向单瘦老者。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孩童都打不过!”单瘦老者唾骂着脚前四个被揍得龇牙咧嘴的壮汉。

    傅小蛙一抹嘴角的鲜血,虽然是能以一击四,可是他还是受到重创,毕竟要面对八拳八腿,难免受伤。

    他摆好起手势对着这许些恶人,jǐng惕地注视着,因为他觉得最可怕的敌人,现在还没出手,是的,正是那个单瘦老者,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气息。

    在一旁的王贵老儿被傅小蛙的表现所惊呆,他从呆愣中转为惊喜道:“小蛙,你学了拳法?”

    “嗯,以后没人能欺负咱家!”傅小蛙斩铁截铁地道。

    “果真没认错这个孩子啊,真是我王贵老儿老来得福,就算死也瞑目了!”王贵老儿高兴得有点泣不成声。

    “几位还别高兴得太早,还有我呢!”

    单瘦老者冷眼扫过,抖去肩上披风,只见劲装着身,袖刺金边,不是一般之人物。

    傅小蛙沉住呼吸,死眼凝视着这一老者,他升一起股莫名的危险感。

    单瘦老者活动下手腕边道:“小娃,就由老朽来陪你练两手吧!”

    那老者眼神犀利,望得傅小蛙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傅小蛙握紧拳头,紧张地对望着这个单瘦老者,jīng神绷紧,一点都不敢松懈。

    眼神在触碰,仿佛要闪出火花,气氛越变凝重,紧张得让人无法喘息。

    傅小蛙无法忍受这种jīng神上的折磨,他大吼一声,主动出击,双拳刚劲,正如同他在和霍擎练习那般模样。

    单瘦老者和傅小蛙接上手,招招狠猛,傅小蛙用太刚拳变化多种攻击套路,这就是霍擎所授之实战攻击之术。

    这是真正的实战,真正的拳法对战,傅小蛙拼尽所学,发挥极至。而那单瘦老者拳法多变刁钻,完全不是那些壮汉所能比拟。

    几个回合下来,傅小蛙感觉这一个老者远比四个壮汉要难对付。````````;

第三十一章 天极武馆

    这是一场苦战,傅小蛙开始感觉自己所学不足,他完全跟不上单瘦老者的节奏,老者的拳法复杂多变,而傅小蛙只有一招,来回改动。好在傅小蛙气元充沛,内经汇集的速度非常之快,源源不断地提供气元,加固之后的气海,囤积量也非常给力才苦苦撑下。

    战况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傅小蛙渐渐落入下风,他紧咬牙关,他不能输,他绝对不能输,如果输掉那么他依然无法如愿保护酒坊,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

    他暴喝一声,汇集起一拳重击,澎湃之气元像洪水一样流往右臂,这是汇集所有气元的一击,放弃所有防御的一击。

    单瘦老头大惊,这一拳威力无比,他现在可随意击到这孩童的任何要害,可是要挨上这一拳,确实不会好过。

    此乃拼命战法,单瘦老头并不敢硬接,只见单瘦老头退后少许,就这一拳,离傅小蛙头部隔空还有十寸有余,可是傅小蛙却顿感重击,头昏眼花。

    “怎么会这样?”傅小蛙头昏眼花,眼冒金星,显明那一拳离他还很远,而他却真切的感觉到重击。

    “小子,没听说过气元外放吧,也难怪,你只打通四满穴,等你打通中注穴,便会知道什么是气元外放!”单瘦老者悠然而道。

    “气元外放?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气元外放,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输!”傅小蛙两眼赤红,他面对的是绝对强敌,但他绝对不能输,无法承受失败的结果。

    傅小蛙此时进入疯狂状态,风在舞,雪在飘,他紧握拳头,他要用这拳头,去捍卫酒坊,捍卫家人。

    一阵疯狂的攻击,耗尽所有气元的攻击,傅小蛙倾尽全部力量,就算是最后站立的力量,他也不惜一切的倾尽。

    单瘦老者被傅小蛙这疯狂的进攻所撼动,无法想象这一孩童为保护家人所暴发出的战斗力。

    这还只是一个孩童,竟然要逼他使用气元外放,被别人知道都不会相信。

    傅小蛙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再爬起来,永不停止的进攻,全身的力量都已耗尽,他只知道攻击,再次的攻击。

    单瘦老者骇然道:“你这小子疯了!”

    语言已是不能入耳,疯狂中的傅小蛙是在不断攻击,单瘦老者终被逼到无奈,大喝一声道:“天元破!”

    听到这个名字,陈二这几个壮汉已脸sè大变,他们清楚这天元破之威力,想不到一个孩童竟能逼出此杀招。

    单瘦老者已被逼使出独门绝学天元破,只见他聚集气元上指,这正是气元外放的至高功法天元破。

    刹见指尖一道白光,正是气元凝集之物,穿跃空间,带着仿佛要贯穿一切之力量击中傅小蛙眉心。

    失去理智的傅小蛙似乎感觉全身被雷击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脑子渐渐的模糊。

    他缓缓地跪了下来,他最后的意识,是眼角的一滴眼泪,他败了,他知道,他失败了,他要面临失败的结果,他再也无力保护。

    他倒在地上,无助而无力,他怨恨这样的无助感觉,他只能死纂着地上的雪花哽咽。

    “有什么……冲……冲着我来……不要对老人……不要……”傅小蛙倒在地上呢喃,不管他如何的想阻拦,可是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单瘦老者站在地上喘着粗气,陈二等几个壮汉顿时欢跃嚷道:“太好了,终于干掉了!”

    这声音让傅小蛙很绝望,为什么他的力量还是不够强大,要多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捍卫自己的亲人。

    他还远远不够,他还远远达不到,他闭上眼,眼泪滑落,静等着酒坊受到毁坏,静等着两老的心血被践踏,这都是他不够强大的结果。

    “你们,我要跟你们拼了,我要!!”看到傅小蛙重伤倒地生死未知,王贵老儿愤然再次拿起扁担要跟着这些恶人拼命。

    “累……累死老子了……这小子真是……”单瘦老者躬着腰喘着气,伸出一只手掌对王贵老儿摇摇,示意他别再来了,他已经没空应付王贵老儿。

    “你们……你们……”

    “别担心,他没事儿,我没有用全力,他只是昏倒罢了,还有,老人家我这次来,不是,不是来找麻烦,是来道歉的!”单瘦老者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什么,道,道歉?”王贵老儿眨巴眨巴眼睛,愣在那儿,一切都糊涂了。

    “是啊,我这,我这几个不争气的徒弟,早些天喝醉酒在您这闹事,我今儿个,是赶过来跟你道歉的,刚见这孩童年纪虽小,功夫了得,不由得想试探少许,没想到他为保护你一家如此拼命,实在是刹不住手!”单瘦老者终于是缓过劲来站直身道。

    “你,你们不是来要银子的?”王贵老儿结巴道,这个突然的转变让他还不能接受。

    “陈二,你还不过来跟老人家道歉!”单瘦老者喝声唤道。

    那叫陈二的徒弟还有其它的几个壮汉畏畏缩缩地来到跟着,拉着脑袋道:“老,老人家,上回我们哥几个,喝,喝高了,实在对不住您,那坏的酒坛,我们赔,我们赔您!”

    “你……你们……你……”王贵老儿左右望着这些人,不知如何说是。

    “老人家,对不起您了,是我缺少管教,打坏的东西我们照赔便是!”单瘦老者双手作揖道歉道。

    “不用不用,几个酒坛,酒坊什么不多就是酒坛多!”听到这王贵老儿这才定下心来,立马想到地上重伤的傅小蛙赶忙催道:“老太婆,快去拿药酒来给娃儿服下!”

    “我又给忘了,看我这记xìng!”王贵老伴摸索着进屋去拿药酒。

    陈二挠挠头道:“早些天实在是对不住了,把你娃给打的,你看,这今天,又成这样了!”

    此时的傅小蛙服过药酒之后,神奇般地恢复过来,咳喘几下坐起身来,刚才的些话,他也听到,知道这些人道歉而来,心才安定。他缓了口气上来道:“只要……只要各位不是来砸酒坊,我这点伤……没有大碍……诛位……诛位不必放在心上……”

    “对不住了娃,你那拼命劲儿,我老头子不使出绝招是镇你不住,不过你别怕,我没使上劲,只是让你瘫会而已!”单瘦老者抱歉道。

    “谢……老人家手下留情!”傅小蛙被打成这般他却不记恨。

    那单瘦老者瞅了瞅傅小蛙的着装上的“泰”字道:“看你这衣着,是泰安武馆的学徒吧!”

    “没有……我……其实我只是武馆里的杂役!”傅小蛙尴sè道。

    “杂役?”单瘦老者眉毛挑动少许,心想这泰安武馆的杂役还真强悍,能把自己逼得使出绝技。

    “你这娃,我看实在不错,不如到我们天极武馆来吧,我可担保你成为大师傅席下徒弟,这比你在泰安做杂役好上万倍!”单瘦老者许诺,他相信无人能拒绝这个请求,傻子都知道代表什么,特别是对一个杂役来说。``````;

第三十二章 拒绝邀请

    这青牛镇内谁人不知天极武馆,这可是青牛镇内数一数二之武馆,和泰安武馆排名不相上下。

    天极武馆乃衡云指黎烨磊所创,算是后起之秀,不过黎烨磊一直主持武馆大局,不似泰安武馆的王赤洪不露面儿,有人猜测两人功夫不相上下,只是未有机会见得两人一战。

    不管如何说来,天极武馆大师傅之徒,自是比泰安武馆的杂役好过万倍,此乃傅小蛙之福分。

    陈二等人听闻,就觉得这事稳当,他们自是知道这秦师傅在天极武馆的地位,完全有能力推荐这娃给大师傅,而且这娃儿基础难得少见,像这样年纪的孩童,现在还在练筋斗,别提四满穴已通了,推荐给大师傅易如反掌。

    王贵老儿听闻亦面露喜悦,傅小蛙在沉默,各个人都等待着他满口的答应,这必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这对于身处杂役的傅小蛙来说,也绝对是个无比吸引的邀请,大师傅的席下徒弟代表什么,代表着各种上好待遇,各种光明未来。

    可是,傅小蛙想到泰安武馆里的黄总管,胡管事,花匠大叔,他们都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照顾,他不会离去,泰安武馆已是他家,他不会背离。

    “谢谢秦师傅盛情,泰安武馆对我有恩,我傅小蛙定当不离不弃!”傅小蛙作揖婉然推辞道。

    这绝对是个让人失望的答案,除傅小蛙之外的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不可思议和震惊。

    陈二不由得道:“唉呀呀,你这小孩可知这是何等机会,我天极武馆并非在泰安武馆之下,我天极武馆大师傅之徒,怎是泰安武馆之杂役所能比拟,你可要考虑清楚!”

    “是啊,娃,你考虑许些,这可是你出人头地的机会!”王贵老儿也在劝说。

    王贵老伴亦道:“娃儿,好心自有好报,这是你的福气,不要推辞罢!”

    最不舍的还是那秦师傅,秦师傅有心开导道:“泰安武馆如此弃材不用,未来必无建数,若到我天极武馆,自是你大展鸿展之地,娃,为你未来想想,过来罢,一个杂役之位让你有何好留恋!”

    “秦师傅勿强求,我傅小蛙受之恩必不背离,就算杂役也罢,我亦无怨悔!”这是傅小蛙毅然的决定。

    秦师傅心中好些遗憾,如此忠贞之志的人世上难寻,受此诱惑而不离弃宁愿甘为杂役,此忠心天rì可见,就算是不会功夫,也是奇宝。寻得人才,最关键又是如何,是留得住,不然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他心中惋惜,为何最先寻得此孩童的不是天极武馆,若天极武馆所得,才是天极武馆之福气。

    “我希望你再认真考虑少许……”秦师傅不甘放弃。

    “秦师傅,我心意已决!”

    “你这孩子天xìng实在少见,唉,我也不强求你罢,如你若有志,可随时至我天极武馆,真是可惜!”秦师傅禁不住摇头感到可惜。

    “娃儿,你可是奇葩,秦师傅何时会如此求人入馆,那还不是海了的人踩破门槛而来,你倒好,给拒了!”陈二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二,我们走罢,这不是天极武馆之福!”秦师傅转身遗憾离去。

    陈二听这天极武馆之福而愣,这简单一句话,可听出这孩童在秦师傅心里的分量。

    “老人家,我们走了,这些天实在对不住!”陈二这粗汉忙着鞠躬道别。

    “没事儿,没事!”王贵老儿挥挥手,酒坊安好他什么都好说。

    泰师傅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丢下一块雕刻有秦字之木牌道:“这几天的事儿有些对不住,这小牌你拿着,凭此木牌可以完成一次你所求,记得就一次,这人情也只有一回罢!”

    “谢秦师傅!”傅小蛙收起木牌,作揖谢道。

    秦师傅最后望了一眼地上的傅小蛙,唉地一声,带着满心遗憾,领着膝下学徒离去,又剩下了傅小蛙和王贵两老。

    傅小蛙和王贵两老相望,脸上露出欣慰笑容,酒坊总算是保住下来。

    冬rì依旧,寒意未了,在这酒坊这却是一片温馨场景。王贵两老儿,对傅小蛙如亲生骨肉,王贵老伴拿出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

    “来,攒劲吃!”王贵老伴儿笑眯眯地将各种准备的糖饼放在傅小蛙面前。傅小蛙用过药酒之后,恢复很快,这药酒不知为何有如此神奇效果。

    傅小蛙馋得不行,糖饼一块又一块。

    “娃儿,若你是在武馆的杂役不想干了,回来接替我老头子的酒坊也无可不妥!”王贵老儿道,他是确实的想傅小蛙若在武馆做不下,便把酒坊传给小蛙,这小蛙绝对可托付这酒坊之业。

    “我现在还得在武馆干,大家都对我挺好,对了,我们胡总管老是惦记着您的酒,这又是叫我来打酒的!”傅小蛙嘴里填满着吃食道。

    王贵老伴笑道:“你们胡总管啊,是个嘴jīng,这酒当然是好,这可是黄家传了好几代人的窖酒,已经几百年历史!”

    “那这酒应该不止这价钱……”傅小蛙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道。

    王贵老儿不高兴地道:“见外了不是,这酒坊以后就是你的酒坊,只要你乐意爱把酒给谁都行,这钱你留着吧,如果你把我王贵当作干爹,就别说这些钱的!”

    “那我给回胡管事好了,谢谢干爹!”傅小蛙觉得很温暖,有家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瓶药酒你拿着,这药酒也有几百年历史,不知道是什么浸泡的,效果挺好,据说是太祖之时所得之灵药,泡了好几百年!”王贵老儿道。

    那秦师傅并无打算给傅小蛙致命一击,现在傅小蛙的身子骨已活络过来,想想也应该回去开始晚饭的工作,他告辞道:“我该回去做活了,两老注意身体!”

    “这些糖饼,你多拿着点!”王贵老伴就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把傅小蛙身上能塞的地方都塞上糖饼,生怕饿着。

    “谢谢干娘,我真要走了!”傅小蛙带着不舍,但还是要回去做事。

    “经常回来看看!”王贵两老也是同样不舍。

    “嗯!”傅小蛙轻点头,现在,他已经有了家,有了亲人,很感觉到很是幸福。

    傅小蛙离开酒坊,带着很多的糖饼,药酒和胡管事的刀烧。

    这时的胡管事依然在厨房门口转个不停,虽然说他早已知晓傅小蛙要晚归,但还是忍俊不住酒虫闹腾,一直在厨房门口转达,厨房的下人还以为这胡管事吃错药了儿,一会窜这一会窜那的。

    “唉呀呀,你这小娃可回了,怎么,又被打了,你一天不被打就不舒坦?”胡管事发现傅小蛙回来又是一惨样。

    “胡管事,你的酒,还有这钱,我干爹没收您的!”傅小蛙把铜板儿还给胡管事。

    “你干爹?你买个酒还多了干爹,真有你的,酒钱给你了,你自己留着,这是你的关系,跟我没搭边儿!”胡管事只管接过酒瓶,美美地闻着,是那上回那正宗味儿。`````````;

第三十三章 学徒之旅

    傅小蛙依然把钱还给回胡管事,反正他不能拿不属于自己的钱,胡管事推不过便收进口袋。

    “看来你这娃在我这吃饱喝好,是不缺钱花!”提着酒壳儿,胡管事灌一大口儿,脸上露出享受表情,喝下酒他咂巴咂吧嘴道:“这酒,我也不白喝,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傅小蛙心想莫非这胡管事是要给自己加工钱,不过他宁愿相信胡管事怀孩子。

    胡管事满足地呼出一口酒气,然后道:“上头来了消息,从今儿个起,你在厨房杂役的活儿结束了!”

    “啥?”听到这个消息傅小蛙顿然紧张,他可以放弃天极武馆大师傅的徒弟,却会为这杂役一职焦急,他慌乱道:“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加倍做得更好!”

    “瞧你急的,把这杂役活当宝贝似乎,就是个天生的贱命,你别急,你不是被辞掉,而上头来人说了,你转到武馆当学徒,怎么样高兴不?”胡管事挑挑眉儿道。

    胡管事本以为傅小蛙会高兴得乐翻天儿,却不见傅小蛙顿时满脸愁容。

    傅小蛙一想自然知道不是天上掉的馅饼,如果这不是和小文有关,他也想不到有何种原因自己会凭白无故地成为学徒。

    胡管事继续道:“不止学费全免,还可以享受柴房杂役的薪酬,可能对你来说更重要的,还有学徒伙食待遇,那可是每餐的大鱼大肉,你不用猫在我这啃馒头拉!”

    一个个无比的好消息,像是在傅小蛙面前浮过的一幅幅美好画面,白sè的米饭,金黄油亮的大鱼大肉。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傅小蛙内心的渴望,他此刻心中充满学拳的yù望,是的,他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两位老人,从今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弱小。如若不是遇到天极武馆之拳师来道歉而是真的险恶之徒,那么酒坊现如今已成烂摊。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他无法再像今天这样无助,如果成为学徒,他就可以正式的接触拳法,得到更强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亲人。

    虽然这些都是无数好处,但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傅小蛙如何都不会接受,他双手抱拳婉然推辞道:“胡管事,你帮我推掉罢,我只想在厨房做个杂役,我会做得更好!”

    “什么?”胡管事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你这个死脑筋,非要赖在我这做杂役不是,那边吃好住好,你这样每天劈柴挑水的,能有几个时辰习武?”

    “习武我自不放弃,我可以睡得更少,挤出更多时间来练习!”傅小蛙很坚决。

    “你,你真是有白捡的便宜不要,就是一贱骨头命!”咒骂完,胡管事摸摸下巴,眼睛咕噜噜地一转,想了个对付这倔牛的好招,他道:“这样罢,我可以借你钱,你去付掉学费,然后你好好学,武馆过一阵子会有个新学徒的比赛,如果得到名次,可以拿到少许奖金,你再回来还我如何?”

    “这个……这个……”傅小蛙的脑袋转不过来,他确实是想习武,他巴不得把每天除开睡觉之外的任何时间都用在习武之上,现在胡管事却是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如果,如果拿不到名次怎么办?”傅小蛙弱弱地道。

    胡管事大吼道:“小孩别问那么多怎么办,给老子去,老子毛了会抽死你丫的!!”

    “是,是,胡管事!”傅小蛙慌了神,这胡管事发起彪来挺是可怕。

    几锭银子落到傅小蛙手中,入手沉重,傅小蛙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的钱,心中紧张得很,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掉了去。

    不知何时,青云到来,见着胡管事便问道:“事情交待得如何?”

    胡管事满脸堆笑道:“很好很顺利,事情已妥,就在这里交接罢!”

    “好,小孩回去收拾你的东西,跟着我走!”青云一招手道。

    “要,要去哪?”傅小蛙茫然道。

    “自然是去报到,随后安排你的居所,不然你以为?”青云瞅了一眼傅小蛙反问道。

    “我住柴房不可以吗?”傅小蛙弱弱地道,他住其它地方有可能不习惯。

    胡管事嚷嚷道:“你住柴房新来的杂役住哪,滚走滚走,不要在我眼前瞎晃悠,老子见着心烦!”

    青云挥挥手道:“去收拾东西罢,学徒有更好的屋子住!”

    傅小蛙甚是无奈,只好焉焉回柴房收拾东西。

    傅小蛙走后,胡管事左右张望一下,确定四周人人,挪动着肥硕的身子来到青云旁边,凑着脸伸出手掌悄然道:“我说,青云兄弟,给我十两银子!”

    青云厌嫌地拉开和这酒鬼的距离,质问道:“为何我要给你银子,你以为我也醉勒么?”

    胡管事搓搓手赔笑道:“等一下那孩童会死缠着给你十两银子,你别推辞,这倔牛,硬不过,你也想回去好交差不是?”

    青云好生奇怪道:“他为啥要给我十两银子,难怪他不知学费不收?”

    “知道是知道,可那破孩脑子一根筋,如果不让他付钱,他就死赖着我这不走,你说咋办呐,到时你我都交不了差!”胡管事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这怎么可能,谁会有这白好的机会不要,硬是要付学费,你会不?”青云反问道。

    “我,我当然不会,但不代表这破孩不会,青云兄弟先给我十两银子,我在这武馆,跑不了,我能赖你十两银子不是,如果那孩童不给,你再来找我,我双倍还你!”胡管事拍着胸膛啪啪作响。

    “你这么确定,那孩童不给,你还双倍?”青云还是不相信地道。

    胡管事憋着嘴地点点头。

    “你老实说,这咋回事?”青云还是觉得有猫腻。

    胡管事挠挠后脑勺道:“刚我借十两给他,告诉他过阵子的学徒赛,拿了奖励再还我,你先把银子还我,然后他再给你……”

    青云冷眼瞅着这醉鬼,不过这醉鬼也在武馆有头有脸,确不会赖他十两银子。

    胡管事贼贼地扬扬眉,手伸到青云面前勾了勾。

    青云抽动了一下嘴角,一个简单事还整得这么复杂,他很是无语,没办法,他张望下四周,从口袋里掏了十两银子塞给胡管事,胡管事笑眯眯地将银两收回口袋。

    很快傅小蛙收拾着东西过来,他的东西不多,一床破棉被一套杂役服之外,别无他物。

    青云望着皱皱眉道:“你这东西不要了罢,到那边有发新的!”

    “这,丢掉多可惜,能用,而且新的东西也要钱不是?”傅小蛙尬sè地道。

    “那个不要……”青云刚想说不要钱,被胡管事偷偷拉拉衣角,便清咳一下改口道:“好吧,随你,跟我去报到吧!”

    “听说武馆的学费是十两银子,这是我的学费!”傅小蛙摸摸索索着掏出胡管事的银子。

    青云这是好生纳闷,这破棉被都不舍丢,却不要免费的学徒机会,真是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孩童。这银两不算别人的东西,青云自是不客气地收下,清咳声道:“走罢!”

    雪花,再一次飘起,又到那悲欢离合时,灰sè的天空,yīn沉沉的,傅小蛙望着胡管事充满感激,是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照顾,是他愿意借钱给自己做学费,这样的恩情,傅小蛙铭记在心中。要离别了,这里熟悉的人们,傅小蛙含着泪,他不舍。

    傅小蛙扑到胡管事怀中,抽泣道:“胡管事,我舍不得你,你是个大好人!”

    胡管事仰天长叹一声,抚摸傅小蛙的脑袋,像父亲般道:“人生总有悲欢离合,你去罢,迎接你新的旅程,或许这样的道路很遥远,我只能陪你到此,去吧,小蛙,勇敢的向前!”

    “我,我走了!”

    “嗯!”

    刚那贼脸变成现在的圣父,这看得青云好是恶心,这武馆猫窝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上演生离死别。

    青云领着傅小蛙,来到武馆的另一头,另一头是新学徒的厢房,厢房挺长,一般是十数个学徒居住一起。

    傅小蛙非常紧张地跟在青云后面,他是头一回有机会成为学徒,这像是在梦里般,那曾经几时,他和小文一起躺在草垛上的梦想,如今终于变为现实,只是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点无法适应。

    “好了,这是学徒厢房,就是你以后的居所,以后要和新的伙伴们好好相处!”青云回过头道。

    “是,是的!”傅小蛙垂着头。

    此时的一群孩童嬉笑着回来,然后见到厢房门口的两人,傅小蛙抬起头看,他一下愣住,他不知以后会不会有好好相处这个词的出现,因为那个为首的孩童,正是绅正明。

    “来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都是一起的同门了!”青云嚷嚷着招呼道。

    绅正明叼着根草儿,瞟了眼缩在一角的傅小蛙,yīn阳怪地道:“那感情是好,我们定当好好相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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