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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飞的猪     仙旅慈航txt下载     仙旅慈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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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启航之旅

    青牛镇,一个座落边关的小镇,若是不经意翻开大息王朝地图,甚难找到这个稍小的地名。青牛镇虽然偏远,但镇上人口也有数千户,这里的人们生活平静,无纷无扰远离繁杂世界的喧屑。

    寒冬,这又是一个青牛镇的寒东腊月,鹅毛大雪从天上纷飞而下,将这边疆的小镇蒙上一层厚厚的白sè。

    此时已是傍晚,冬天的傍晚比常时感觉更为yīn暗,夜开笼罩下来,此时万家灯火已经亮起,寒风吹动着街尾客栈的招牌伊呀作响,偶尔的几声狗叫划过夜空。

    一座巨大的别院,大门的匾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泰安武馆四个大字,此时武馆大门紧闭,只见门下倦缩着一个七八来岁的孩童,在身边的是一担和他身高相仿的柴火。孩童在这寒风中栗栗发抖,这样的寒冷之下,他只穿着草鞋还有一件单溥而满是补丁的衣服。

    “卖……柴火,谁要柴火……”这是寒风中一个孩童颤抖的声音,在这天寒地冻之中,这绝对是一个让人心灵颤粟的声音,让人难以想象的寒冷,在这样的天气,就连最辛苦的苦役都已回家。

    “柴火……咳咳……”孩童咳着嗽,身体倦得更紧,这个微小的动作对于如此的寒冬没有任何帮助。

    冷,沁入心扉的寒冷,穿上棉鞋的脚指头都要冻得没有知觉,这样一个弱小的孩童却这样煎熬着,等待有人来买走这一担柴火。地上的积雪已过膝盖,路上的行人依稀,只是偶尔三两个赶回家的路人压低帽檐在风雪中穿行。

    此时伊呀一声响,孩童背后的武馆大门传来一阵响动,只见大门开了一个缝。一个的脑袋伸出来探望了一下,是武馆的管家,看架式准备是出来给门口的灯笼上火。

    “真是活见鬼,十数年都没遇到如此过之冷!”那管家拉开厚重的大门随后整整头上的棉帽嘴里骂咧着。

    话落,管家这才留意脚下边一双乌黑的双瞳望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个卖柴火的小孩。那管家踢踢孩童道:“小孩,快给我滚走,别挡了门口。”

    “大爷,您要柴火不,只要五文钱!”那孩童弱弱地乞道,这是他天没亮就上山,在严寒中砍了大半个上午再挑回的柴火,光是山路都有十来里,而这样的付出,只不过是价值几个烧饼的价钱。

    “不要不要,快给我滚走!”那管家毫不留情地驱赶道。

    孩童被驱赶着站起身来,顿时嗖嗖的寒风无孔不入地灌入他单溥的衣内,他哆嗦着抱肩,无奈地展开手挑起那和着身高极不相符的一担柴火,让那无情的寒风带走最后一点体温。

    “三德,你在门口嚷嚷什么?”正当孩童要离去,内院传来一女子声音。

    “没啥,就门口有一破孩卖柴火!”那叫三德的管家样似恭敬地往内屋回应道。

    “哦,这样啊,对了,厨房柴火快烧没了,有就顺道买些。”只见那内院缓走出一美艳少妇,身边跟着一系着羊角小辫的女孩,和着外面孩童年纪相仿,身着锦sè小棉袄,手里拿着窜冰糖葫芦,脸蛋白里透红十分惹人喜爱。

    只听屋外管家恭敬的往内院应了声:“是的,三少nǎinǎi!”

    这时小女孩摇着少妇的腿道:“娘,我要吃糖人,我不要吃冰糖葫芦!”

    少妇心疼地道:“快快回屋里,别冻着我的心肝宝贝儿,糖人儿明天再给你买,糖葫芦不吃就丢掉!”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吃!”女孩摇着少妇的腿。

    “夏儿听话,明天娘一定给你买!”

    女孩嘟着嘴回了屋,将糖葫芦丢在地上,给黄狗儿叼了去。

    围墙外的另一个残酷世界,那叫三德的管家对着孩童道:“这柴火买了,三文钱!”

    “这……是不是少了点……”事实上孩童卖五文钱已经很是便宜,通常价格都要十文以上。

    “不卖就边去,别挡道儿!”管家拉下脸来。

    “卖,我卖!”孩童急切道。

    “等着,我去拿钱!”

    管家进到内院,孩童抱着双肩在门外哆嗦,那寒风真的是个冷,也不知为啥,这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而最冷的又是这一天,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孩童跺着脚在门外煎熬着等待,对这三文钱,他的心里已经拟出了好几个方案。很快,这无比的饥饿感就要得到解决。

    这一点点时间的等待,像是过了好几年那么漫长。。

    夜,依然寂冷,空荡荡的街道只有寒风肆虐并夹带着雪花浸没着这座城镇让这快要入夜的冬rì更加寒冷。

    咿呀声响!

    孩童顺着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街对面的屋子走出一个穿着破棉袄子的少妇。那少妇情sè焦急,打量着地上四处,看样子是要找一点可以燃烧的物件。

    这农户家已然简陋,家里里门窗早已不知去向,可见早已变成炕中之灰。这寒冬的冷风透过那空荡的门窗,无处不侵地往那屋里灌。

    “娘,我冷……”这时,从屋里传来一女孩的颤声。

    “娴儿乖,娘这就来……”那少妇急迫地在地上找寻,屋前屋后,早已无可燃之物。

    这时依呀声响,富家大门打开个缝。

    “真冷真冷!”那叫三德的管家从门里挤出,跺着脚,手里拿着三铜板递向那孩童道:“拿着,你的柴火钱!”

    那孩童黑漆漆的手,就要接过那三文钱,这是他渴望已久的东西。

    “娘……”那对面屋里女孩再次唤道。

    “娴儿乖,再忍耐一下……”少妇抹了一把眼泪,嘴上抚慰却措手无策。

    孩童伸向铜板的手,停在了半空,随之肚子传来一阵咕噜的声音催促他接过这三文钱到夜市买下碗汤面,用那热气沸腾的汤面驱散这寒冷和饥饿。要知道他在雪地里饥寒交迫一天,足足等待了一天,就是等待这一刻。

    “还要钱不要钱了!”那管家烦的是这孩童接钱还犹豫不决,还以为是觉得价钱便宜,又不想卖了。

    最终,孩童推回那三文钱道:“大爷……这柴我不卖了……”

    那管家好生恼怒,破口骂道:“你这破孩,三文钱还嫌少,不卖快给我滚,快滚!”

    面对管家恼怒地驱逐,孩童挑起了柴火来到对面的农户家,将柴火放在少妇面前道:“大嫂,这担柴火你收下吧!”```````;

第二章 施舍乞丐

    那少妇望望柴火,又望向孩童,喉咙咽了咽,窘sè道:“孩子……我没钱……”

    “收下吧,送你的!”孩童忍着饥寒挤出个笑容,将柴火交到少妇手中,不争气的肚子又传来雷呜般的咕噜声。

    那少妇望着这孩童,眼泪再次流出,看那寒风中单溥的衣裳,还有脚上的草鞋,这孩童的处境绝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娘,冷……”屋里传来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她怎么忍心收取这孩童赖以生存的柴火,但她却无法拒绝,作为一个母亲怎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受冻。她哭了,现实的残酷让她无选择的接受这可怜孩童的柴火。

    “孩子,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给你,具说能够避邪!”少妇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刻有“赵”字的桃核,这是贫民最常见也最廉价的避邪饰物。

    孩童将那微溥的礼物收起,束紧腰带,对那少妇微笑,转身离去。

    那少妇只能望着那风雪中的背影哭泣,自己的孩子受冻,那孩童何常又不是个孩子,那只是一个还在妈妈怀里撒骄的年纪。

    人情温暖寒风依旧无情,飘雪落下覆盖万物,眉已雪化白。

    这一切看在那管家眼中,驱赶流浪汉无数他早已麻木,此刻他却一言不发将一枚铜钱丢向孩童,退回府中,那富贵朱门徐徐紧闭,像瞬间敞开的人xìng,再次关上心扉的大门。

    大雪纷飞,万家灯火,黑夜的城门口下,在寒冬中闪耀着一点灯光,在这青牛镇里的一个小小夜市。

    做生意的小面摊,老板揭开锅盖,腾腾热气呼然而上,一碗碗热呼呼的汤面上桌,桌前客人大快朵颐,那是寒冬中的至高享受。

    “热乎乎的牛肉面喽,只要三文钱一碗,娃儿,要不要吃面?”面摊的老板玄喝着生意。

    孩童在那摊前短暂的停留,想象那热气腾腾的面汤进肚,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孩童摇摇头,咽咽口水,束紧腰带抱着肩臂继续前行,两脚早已冻得没有知觉,饥饿让这寒冷如同雪上加霜,他的身体也开始脱力。

    来到街尾,一个烙饼小摊的老板正要收拾回家,孩童摸索出那唯一的铜板,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道:“老板,给我来个烙饼!”

    “一个?”那老板收着摊,感觉奇怪一个烙饼买来啥用,像这样大的烙饼,至少三个才能充饥。奇怪归奇怪,但生意还是要做的,那老板用纸包好一个不到手掌大的烙饼递给孩童。

    孩童接过烙饼,两眼放光,像拿到罕世奇珍一样,拿在手里两口就啃去一半,咀嚼着两个鼻孔呼喘着气,别说三个,现在就算五个他也能吃下。

    他在寒风中咀嚼着,珍惜每一口烙饼,感受着那烙饼在嘴里停留的每一刻,好像世间没有何种无上美味能超越此时此刻的烙饼。

    人,要满足的东西很多,但很多时候,某些很小的东西,就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那饼摊老板摇摇头,一看就知是个饿坏的孩子。

    “老板行行好,好心有好报,来rì行大运,财源滚滚来!”这时对面走过一个和孩童年纪相仿的小乞丐,伸着破碗,抖动着走过来向那老板讨要。

    像这样的乞丐每天老板要遇到不少,那老板不耐烦地驱赶:“没有,走开走开!”

    “老板,给点吃的吧!”那小乞丐缠着上来,看样也是很饿。

    “走开走开!”饼摊老板挑起箩筐担子,准备收工回家。

    孩童捧着饼,放慢了嚼咀的速度,眼望着那小乞丐,只见那小乞丐两眼凹陷,看样子也是没吃过几顿饱饭。

    那小乞丐今天真的是饿,一直缠着饼摊老板不放,这天已很晚,如果讨要不到吃的,那么今天就要被饿一晚上。

    那老板也是市井生意之人长年遇到讨要的乞丐,现今的小生意人,都不会理这些讨要的乞丐。

    那老板的表情很强硬,小乞丐见到没了指望,垂下破碗,焉下头准备回走。

    当!

    半个饼落在那乞丐的碗里,是那孩童的饼。

    没错,是那孩童小心翼翼不舍得吃掉的半个烙饼。孩童擦擦嘴,咀嚼着嘴里剩余的饼,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寒风中,呆愣着的老板和同样呆愣着的小乞丐。

    饿坏了的乞丐虎狼般地拿起碗中的半个饼,大口大口吞咽,在狼吞虎咽中不时向着那黑暗中远地的身影投去无限感激的眼神。

    那老板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呆愣良久,又望向那个将饼吃得干净,舔着碗底饼渣的小乞丐。

    饼摊老板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身处这无情世道看惯世间冷漠,而今,他缓缓地放下了担子,打开盖好的箩筐,掏出一个饼放在乞丐的碗里。

    那乞丐有种受宠若惊地望着那老板,那饼摊老板没说话,默默地挑起了他的萝筐回走。

    “等一下,老板!”小乞丐将饼摊老板急声唤住。

    “怎么?”饼摊老板回头。

    “你翻看一下身后的石堆缝……”

    “咋?”那老板望望身后的石堆又望向那小乞丐,只见那小乞丐望着他点了点头。

    饼摊老板狐疑地放下箩筐担子,在石堆里刨了刨,一窜铜sè的物品掉落出来,那是一窜钥匙,他恍然地一摸身上,哪有钥匙的踪影,刨出这一窜正是他的家门钥匙。

    “我早上看到你弄掉进去的!”

    饼摊老板倒吸口冷气,回到家若是没有钥匙,他至少要在屋外冷半晚上才能破门而入,这事还不算完,明天还要修门换锁。他二话不说,从箩筐里掏出好几个饼,放在小乞丐的碗中。

    小乞丐尽情的填饱肚子,这个夜,不再是个饥饿的夜。饼摊老板,静静地将钥匙放进口袋,这一夜晚,不再是个充满烦恼的夜晚。

    两人禁不住同时的,往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望去……

    夜已深,风雪更为猛烈,孩童困难地走在漆黑一片的山道,雪已过膝,他艰难地蹭行着。

    夜,黑得可怕,只有那四周像鬼魅般的树影,从深山里传来整整让人心寒的狼嚎。像这样的环境,像这样年纪的孩子早就会被吓哭。但孩童没有,他面对恐惧,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向前。从青牛镇到村里,少说有十来里地,为了生活他不少在这山道上奔波。

    回到村里,众家灯火已经熄灭,孩童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自家。这是一间简陋的茅屋,或许用简陋已经不能形容它的结构,那只是几根树干支撑起来的茅草棚而已。

    扁担放置门后,或许这是孩童今天唯一带回的东西,他往水缸瓢了半瓢冷水,硬着头皮喝下,以缓解他依然的饥饿感。

    家里冷冷清清,四周的墙满是破满,寒风呼呼的往里灌。孩童小心翼翼地脱下草鞋,这个时候的脚早已冻僵失去了知觉,但是满脚的血泡和草鞋粘在一起,要脱下鞋显得有些困难。俗话说得好,卖盐喝淡汤,像这砍柴为生的孩童家里竟然也没有取暧的材火。床上那张像毯子一样溥的棉被,就是孩童所依靠的全部。

    夜,越来越冷,奇寒和饥饿依旧煎熬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倦在被子里,用着让人无法想象的毅力忍受着……``````

第三章 平价柴薪

    苍苍白云山,高耸巍峨,白云山上,终年云雾环绕,具老人们说这白云山曾经有神仙居住过,这里的云雾,是神仙走时所留下的仙气。虽然是个传说,一直都让这些与世隔绝的淳朴村民们深深相信。

    在这白云山下,有一个小小村落,依山名为云隐村,一条弯弯小河流淌而过,养育着云隐村一代又一代的山里人。

    大雪过后,村中一片雪白,炊烟袅袅,残破的土墙,摇尾跑过的土狗儿,赶牛回家荡起的脖铃声,还有那坐在门槛上的老人,半眯着眼睛眨巴着那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烟枪杆儿,这一切的一切,勾勒出这一幅平静与世无争的乡村景象。

    “三婶,张大爷!”孩童挑着担儿,从那雪漫的村路上走过热情的向着村里的人们打着招呼。

    “小蛙啊,过来!”那村上的中年村妇笑眯眯地招着手。

    这孩童姓傅,名小蛙,这是少有的姓儿,就连村里的老人们也不知道他祖上从何而来,甚至连青牛镇上也没有傅姓。村里人只知道,有十多年前,曾经一个像这样的雪夜,一声婴儿的哭啼,村上从此多了一个傅姓的孤儿。

    “来了,婶!”

    “这窝头你拿着!”村妇从怀里摸出一个黄sè的窝头,塞给了小蛙。

    “不要了婶,您留着,我家里还有吃的!”小蛙推过了窝头,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但他知道整个村的人都不富裕。

    “唉呀你这孩子,叫你拿着就拿着,天天帮我家挑水,还差了这窝头!”村妇硬是将窝头塞给小蛙。

    小蛙推辞不过,心怀感激地收下了这个礼物。窝头在手里传来热乎的感觉,一直传到傅小蛙的心里头。这就是一直以来照顾他的村里人,从他没爹没娘的那一刻起,村里人就成了他的爹娘,这家有一口粮的,那家有一块饼,就这样把小蛙拉扯长大,而小蛙也没有辜负村里人的希望,从懂事起就知道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尽量不成的村里人的负担,平rì里对积极的帮村里人干活,这些都是他的大恩人,他喜欢这里的大叔大嫂,他喜欢这里的人,正如同村里人喜欢他一样,他早已把村里人当成自己的父母。

    “张大爷,您的腰好些了吗?”

    门口的老人笑着磕了磕焊烟道:“好多了,多亏你在山上采的草药,这老毛病虽不能断根,现在却已经能下地了,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上山砍柴是顺道,今天我再帮您采些!”博小蛙提提背着的扁担与麻绳子。

    “小心着点!”

    “嗯,我走了!”

    傅小蛙瘦小的身体,消失在村口,消失在通往白云山的山路之上……

    大雪封山,雪影千里,白茫茫的一片雪山林地,一只苍鹰在天空飞翱,将一声清鸣传遍空寂山谷。

    在这幽静的雪地山谷,一声声砍伐之声清脆入耳,随着一阵白雪的颤动,一枝树杈应声落下。

    傅小蛙拍落从树枝掉落头上的冰雪,呵了口暖气让冷僵的双手稍微暖和。像这样的工作,他已经重复无数,chūn夏秋天,年复一年,rì复一rì。

    山谷依然空寂,只有那一声一声的砍柴声回响,回荡在这山谷之中,带着那永恒不变的节奏,永不停息的岁月向前。

    天气,依然寒冷,冷入人的心菲,哪怕在这艳阳之下,手脚依然无法得到足够的温暧。他不时的哈着热气,试图向双手提供那微不足道的热量。

    熟练的动作,让他将砍好的柴枝捆成一担,是的,这一提柴火运送到十几里外的青牛镇,他就可以换取所需要的吃食。

    疲惫和饥饿,如同挥之不去的魔鬼在缠绕,一夜的休息带来的体力恢复不及空空肚子传来的雷鸣之声。

    他咬紧牙关,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毅力,砍下两柴火扎成一担,他在赶着太阳下山前,卖掉这柴火换取一些食粮。

    将柴担整了整,傅小蛙一咬牙,吃力的将柴火挑起,准备进行几十里的山路挑进镇里。

    “那边的孩童,过来!”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这是让人诧异的声音,像这样的荒野山谷,听闻狼嚎却不为奇,闻其人声却是奇怪。

    傅小蛙顺着声音望去,在那白雪茫茫的山道上,三个黑sè的身影如同纸上黑墨一样显眼。这三人两为大人,一为孩童,这让小蛙好生纳闷,像这样的季节,就连村里的猎户都已不再上山,却是这个时候出现三个奇怪的行人。

    一个身着黑sè披风的陌生人在雪地中招手,傅小蛙摇晃着身子,挑着柴担晃晃悠悠地来到山道上,走近他这才看清楚这三个人的相貌。

    只见一老者头发花白,长须垂胸,另一中年男子留着黑sè长须,其中小孩和小蛙年纪相仿,却是生得好生俊俏,脸蛋白里透红,身上锦衣华冠,只是有着一张跟这年纪不相仿的冷冷表情。

    “两位大叔所谓何事?”小蛙放下柴担道。

    中年男子低沉之声音问道:“小兄弟可知云之谷怎走?”

    听闻云之谷这个地名,小蛙不由得一惊道:“此乃白云山之禁地,就连最资深的猎户都不敢前往,几位还是不要前往为好!”

    “你只管回答!”那是孩童带着生嫩又冷漠的声音。

    “云谷之凶险,诸位所不知,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去无回,诸位还是回去罢!”傅小蛙赤是耐着xìng子劝说。

    “小兄弟旦说无妨,我等有备而来,你是多顾了!”老者开口道。

    傅小蛙无奈摇头,只好指向前方山恋道:“翻过这座雪山往前十数里地便是,此地云雾迷重,极为容易迷路,几位真要前往,切记做好路标,在这雪山之中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兄弟可否带我们前往,我们会给你酬劳!”小孩身边的老者道。

    傅小蛙摇摇头道:“云之谷乃绝对禁地,进入者无人生还,酬劳是吸引,不过再多钱也要有命来花,我只是好心提醒各位不要前往为好!”

    “谢谢小兄弟提醒,我们告辞了!”三个黑衣人道完,依然不变行程,前往云白山的禁地云之谷。

    傅小蛙望着三人消失在雪山终径的背影,摇摇头,心里还是帮这三个人祈福,希望他们能有命归来。

    依傅小蛙所指之路,三人翻过雪山,直到白云深处。白云山,浩瀚连绵,白云环绕山间终年不散,人入其山不见眼前,不识方向。

    站在山前,云雾迷茫已不见方寸之地,年长老者抚须而道:“此山灵气焕然,必是宝物出处,我族先古预言果真没错,这塞北之地将有骇世之物面世!”

    孩童两眼露出仇恨,狠狠道来:“寻得此宝,我冷无心必报血海深仇!”

    “少主勿急,这深仇必报,不过这山里确实危险无比,次行是否顺利,还是未知!”

    “刀山火海,何能阻我复仇之路!”

    “恐怕,此行恐怕不止我们而已!”年长的老者凝望前方。

    只见一道黑影漂浮,最终在白雾中幻出身形,一蒙面之人出现:“老头儿好耳力,竟能探知我在周旁!”

    另一中年男子惊道:“黑煞!”

    “看来老夫还算有人认识,真是荣幸之致!”黑煞蒙着脸,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冷冷微笑。

    年长老者处惊不变,毫不动容地道:“谁人不闻黑白双煞之名,黑煞,yīn狠,手段毒辣,杀人无形,用毒之术无人能及!”

    “这可否算是夸讲?”

    “或许吧,不知阁下为何而来?”

    “这事并不止你们知晓,就连五丘真人也到了!”

    “如此说这,这将是一场恶战!”

    “老儿后会有期,云之谷见!”黑煞的身影轻晃,消失在浓雾之中以无踪影。

    “长老,看这可如何是好?”中年男子担心道。

    年长老者轻叹声道:“是劫是祸,尽由天定罢!”

    三人往前方望去,云雾变得更浓,浓得像一锅粥,充满血腥和杀戳之旅即将启程……

    青牛镇,这座古老的城镇在这依然不朽地屹立在冰雪之下,今天是个出奇的好天气,万丈阳光洒落这座隆冬中的城镇,空寂的街道热闹起来,晒太阳有之,晒被子有之,在门口闲话家常有之,人们在享受寒冬里阳光的温暖,让人难以想象昨rì还是个极端恶劣的暴风雪之夜。

    城镇西边,人群拥挤,热闹喧哗,这便是青牛镇的集市所在。地面的积雪已被赶集的人们踩得有些泥泞,在寒冷穿行的人们呼着热气,在空气中型成白雾。

    今天天气甚好,市集热闹非凡,有插着草标的鸡儿,有叫卖竹编筐萝者,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青牛镇人口数万,货物易换均在此处,赶集的人们在市场上找寻着自己所需之物。

    这集市交易各分区域,卖菜者集聚之逐成行,卖肉食者集聚之逐成行,傅小蛙挑着柴担儿来到柴碳行,卖柴碳者常年聚于此,年久成行,买柴者也自知到此能买到薪柴。

    今儿个的碳柴区域出奇热闹,在这大雪的天气让镇上的人对此需求增多。

    这天买柴的人也很多,卖柴的倒是早早卖光,现在只剩一人叫卖,那是一个中年樵夫,此时的樵夫处早已围着一群购柴者,购柴者纷纷问价。

    “师傅,柴怎么卖?”

    “七文钱一担!”樵夫大叔自知适时涨价,要知道平rì里这柴火只卖五文。

    “好,我要了!”一个买客急着抢付购买,在这大冷的天,自是顾不得贵的那两文小钱。

    看着柴要被买走,旁边的人心急赶忙加价:“我出八文钱,柴卖我!”

    “我出九文!”

    “我出十文!”

    ……

    ……

    最后平常五文钱的柴火卖到十数文,樵夫之柴卖了个好价钱,满意地离去,想着回家是带块猪肉好好享受。

    一个老人摇摇头,空手而归,嘀咕着这柴这么贵,或许他他口袋的钱根本不够。

    这时的傅小蛙正好来到,挤在那边的买柴人拥到小蛙这边。

    “小兄弟,你这柴怎么卖!”老人问道。

    博小蛙抬起望去,这是一个枯瘦的老人,脸上满是苍桑,身上的棉袄有些补丁,皱纹也满布脸上和手上。

    “五文钱,大爷,您要吗?”

    “啊?”老人还以听错了,赶紧掏钱道:“要要,当然要!”

    “我出十文!”马上就有人一口价格到位,生怕别人再抢。

    “我出十一文!”旁边立马有人提价,在这大冷的天,卖柴的本就不多,到这个时候,贱东西也是抢手货,没有柴火饭都无法煮。

    老人伸进口袋枯瘦的手,又收了回来,看样子这柴又是没戏,不由叹地一声,此时小蛙再次道:“大爷,五文钱,您要吗?”

    老人愣了一下。

    “要吗?”小蛙再次确定道。

    “要要,当然要!”老人感激地摸索出五文钱。

    小蛙接过钱,然后挑起柴担道:“您家在哪,我帮你送过去!”

    “不劳烦不劳烦,我儿子在那边买菜,我在等他,等下自己提回去即可!”老人面露感激地赶忙道,他发现这小孩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有如此心地的小孩,他活了整整七十余载,这是第一回遇到。

    “哦,那随您了!”小蛙将柴担放在老人面前。

    “这破孩,傻啊,十文不要要五文,有病!”顿时从四周传来了叨咕声,失望的人群一哄而散。`````````````;

第五章 因祸得福

    钱拿到手里,让人心里暧融融,钱是辛苦钱,这是几十里的山路,在天寒地冻里的奔波所换来的收获。

    傅小蛙心里开始盘算着这钱的分配,他打算留一些自己一些拿给村里的张大爷,张大爷的腰不好,已经数rì无法干活,在生活上有许些难处。

    正当小蛙寻思之际,此时肩膀被人拍拍,他回头一看,是一张脏兮兮的脸儿,定神留意,原来是昨天遇到之小乞丐。

    那小乞丐还是一身破烂,望着小蛙,笑着露出两排牙齿。

    “饿吗,我可以给你买个饼!”傅小蛙以为这小乞丐又饿了。

    这淡淡的一句话,掀起人心中的无限波澜,小乞丐心中感动,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只有五文钱,还要帮人买饼。

    小乞丐摇摇头道:“不,今天我不饿,吃得饱饱的,这五文钱你还是自个留着吧,昨天谢谢你的饼,如果不是那个饼,可能昨天晚上我已经冷死饿死,这个大恩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傅小蛙他帮人从没想过要回报,他淡淡笑道:“哦,不用了,只是半个饼而已,没事我先回去了!”

    见傅小蛙要走小乞丐赶忙扯住傅小蛙的手道:“你别走,虽然只是半个饼,也是我的半条命,这个大恩我一定要回报,其实坦白跟你说了吧,我有一点赚钱的小门路,我可以带你一起,算是报恩,你只要帮我一点小忙,事成之后,分你一半好处,我是看你人不错对我有恩,我才带你的哦,别人我才不搭理呢!”

    傅小蛙回过头道:“好处就不用了,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就好!”

    “好好,我们先把事情办妥再说,跟我来!”小乞丐神秘地招招手。

    傅小蛙收起钱,愣头愣脑地跟着小乞丐后面。

    在冬rì的街道上,两个瘦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穿行着,在小乞丐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一个空寂的小巷。

    “好了,我们到了!”小乞丐转过头道。

    傅小蛙左右巡望,四处空无一物不由纳闷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乞丐眼珠子咕噜一转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件衣服,被这家的狗儿叼了进去,你知道这天冷我衣服少,今天想进去把那衣服找回来!”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傅小蛙打量着墙下的狗洞。

    “你看我被冷的!”小乞丐装着打了一个哆嗦。

    “这……这个……”傅小蛙在犹豫。

    “快快,快进,找到那狗儿拿到衣服就走,抓紧时间!”小乞丐推搡着。

    傅小蛙被推搡着,不太情愿地钻进了狗洞,这两个都是小孩子,钻这狗洞还算勉强。

    钻进院子这中,小蛙顿时被眼前的景sè一震,此为大户人家的后院,假山花草,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有钱人家的情趣。

    此刻不是两个人欣赏风景的时候,傅小蛙四处打量着有没狗儿,有没有落下的衣服,而小乞丐飞速地穿过小桥来到一间大屋的墙角下。

    打量了一下四处无人,小乞丐向小蛙招招手压低声音道:“这狗就在这边,快过来!”

    “啊?”偷偷跑进别人家的小蛙心里也是紧张得很,溜过小桥来到墙角下。

    “蹲下!”小乞丐按下小蛙,小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小乞丐踩在肩上,有了一个垫肩,小乞丐麻利地爬上窗台,从窗台跳进屋里,立马就有一只手拿着一个花瓶递出来,只听屋里小乞丐的声音:“快拿着,快快!”

    “你,你不是找衣服,是你偷东西,你……”小蛙顿时惶然失惜,愣头愣脑地接过花瓶。

    “快走!”只见小乞丐从窗子跳出来,拉着小蛙飞奔。

    汪汪汪!

    有狗洞必然有其狗,突如其来的一只硕大的黄狗飞奔出来,像只箭样向两个人扑来,两个人吓坏了,硬生生的从狗洞里往外钻。

    不知怎么的,那大黄狗不咬傅小蛙,而是一口就咬住小乞丐的衣服扯着不放,吓得那小乞丐哇哇大叫,手里的花瓶哗拉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在前面的傅小蛙没拿地往着狗洞外钻,他身形瘦小,几经挣扎之后,却也挤到墙外,手臂都刮破了皮。

    来到围之外,傅小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现在已经安全,两边都是巷口,只有几步路他就可以跑得没个踪影。

    但他没有撒开腿奔跑,他的脚步没有迈动,因为他听到围墙里小乞丐的呼救,如被抓到,这小乞丐定被打得半死。

    他没有一丝犹豫,弯下身再次钻回狗洞,他要救这个小乞丐,虽然这个小乞丐可以说是和他素不相识。

    傅小蛙拼命儿往里钻,想着快点救回小乞丐,可一进狗洞,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整个人木然。

    只见五六个壮汉已经把小乞丐死死按在雪邗,小乞丐在地上哭喊着挣扎,大黄狗也被牵开。

    “还有一个,快,快抓住他!”

    几个壮汉飞快地把傅小蛙给从狗洞拖出来,小蛙还没反应过来,就像被拖死狗一般,嗖地一下被从狗洞里拽出来,被几个大壮汉死死地按在地上,手臂被反背控制着。

    “好小子,敢到泰安武馆偷东西,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大块头的大汉恶狠狠地道,双手死力地快要把两孩童的头按到泥里。

    “打死这两个兔崽子,竟敢在我们泰安武馆偷东西!”一个壮汉喊道,虽然偷的东西不贵,一个花瓶不值几个钱,但至少也要被打个半死,事实上这样的乞丐打死多少个也不会有人理会。

    小乞丐顿时怕了,他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恐惧,是的,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现在却是面临死生之况,心中惶然早已无以惧加,大声哭喊道:“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死我,不要打死我!”

    但不管偷儿喊得有多可怜,几个壮汉还是要下狠教训这两个小贼儿,只见几个人已经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这些壮汉的动作叫停,这是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这老者踱量到两个小贼前面,绯徊几步。

    “黄管家,这两小贼如何处理?”家丁们等着黄管家的决定,不过他们知道黄管家是出了名的严厉无情,平rì里连他们都害怕不已,估计这两小贼的下场怕要更惨。

    那黄管家摸摸胡子,打量小许地上被按着的小贼,低沉声道:“你们两个谁是领头?”

    小乞丐此刻已是吓得魂没,死命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死我!”

    傅小蛙沉默不语,他抬起头,两眼放shè出坚定的眼神:“是我,我是头,要打就打我吧,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是你?”黄管家摸摸胡子道:“你刚才不是钻出去了,又钻回来干嘛?”

    “放了他吧,是我叫他来偷东西的,我需要一个帮手,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打就打我!”傅小蛙横下心,反正一个是被打,两个人也是被打,不如让他一个人挨了算。

    在这冷彻心菲的冬天,却有一个人的心是火热,那就是小乞丐。小乞丐两眼流露出的两行泪,这不是刚才哭喊的眼泪,而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兄弟所做的一切。

    黄管家摸摸胡子道:“好,很好,一个人挑起来是吧,行,你的兄弟可以走,但你需要留下接受一切惩罚!”

    “那请放了他,有什么惩罚,由我来承受!”傅小蛙两眼放shè出坚定的光芒。

    “放了那小贼!”黄总管挑挑眉示意几个壮汉放了小乞丐。

    “是,总管大人!”

    几个壮汉松了手,小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那黄管家厉眼扫向傅小蛙,严声道:“你可知道这个花瓶多少钱,二两银子,你可否有钱赔偿?”

    傅小蛙头皮一麻,结巴道:“二,二两银子,我……我没有,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赔!”

    “赔?你拿什么来赔,我怎么相信你?”黄管家蔑笑道。

    “请相信我,不吃不喝,我也会赚钱赔您!”傅小蛙的头垂得更低,如果让他走,他也一定会赚够钱回来将花瓶赔上,只是容不得他人相信,谁会相信一个小贼走掉还会再次回来赔偿这个该死的花瓶。

    黄管家习惯xìng地摸摸下巴道:“这样吧,我也不打你,但这个花瓶你一定要赔,我想了下,钱你现在也拿不出,这样,你在武馆里当杂役,每个月三两银子酬劳,赔了花瓶你就可以走,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做,怎么样?”

    “可以!”傅小蛙抬起头来,比较迟钝的他回答完之后才开始在盘算,如果自己砍柴每个月才一百五十文钱,也就是一两半银子,不吃不喝也要两个月,如果在这里不到一个月就可以还清楚,以后继续在这里做,每个月可是三两银子收入,比砍柴好多了。

    这个……惩罚好像……似乎……不错……

    此时,旁边的家丁在一旁不解地道:“黄……黄管家,这个……外面想进泰安武馆做事的人,都快踩破门槛,现在外面应征的都一大堆,要多健壮的都有,您,您要让他进武馆做事?”

    “是,是啊,如果您让我的表侄进来做事,别说二两银子,私下赔十两银子给您也不成问题!”另一个壮汉压底声道。

    黄管家甩甩手道:“好了,就这样,这是我的决定,放了他们吧!”

    几个壮汉叹了口气,松开小蛙,他们现在不用担心两个小孩跑掉,因为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泰安武馆做事,在泰安武馆做事不止酬劳高,过年过节还有东西分发,多少人托了关系想进来,都进不来。

    还在傅小蛙纳闷的时候,他看清了这个管家,他这才想起来,这是昨天晚上买柴火的管家。

    “你是,这里是……”傅小蛙结巴道。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领头,你也不会偷东西,以后你就住柴房,每天负责挑水劈柴,可有问题?”黄三德捋捋胡子道。

    “没,没问题,那个,我的兄弟可不可以也留下……”傅小蛙小心翼翼地道问。

    “他?”黄三德瞅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你能看好他!”

    “谢谢黄总管,谢谢您,谢谢您!”傅小蛙在地上磕了数个响头。

    “那就先这样吧!”黄三德习惯xìng地整了整他脑袋上的那顶棉帽,转身而去。

    黄三德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些心有不甘的壮汉,还有两个因祸得福的小子。```````;

第六章 武馆杂役

    说这青牛镇,说大不大,几万口人,武馆却有三家。这年头,什么行业生意不好,可武馆之行可谓兴旺。现在世道乱,身上有个防身之术总也不差,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从文从武都能混个好出息,从文当官,从武当将,再不济当个家丁也能混口饭吃。至此家有小孩或送私塾念书,或送武馆习武,希望小孩将来能长个出息。

    泰安武馆,青牛镇里的几家武馆之一,乃塞北长恨拳王洪刚所创建,以拳术刚猛迅捷著称,曾经打遍塞北无敌手。在江湖上留下一代威名之后,王洪刚退居青牛镇,在青牛镇成立武馆,起名泰安,意为国泰民安。而年月无情,数十年已过,现在长恨拳王洪刚已过世,已将武馆交予长子王赤鸿,也就是现任馆主。

    王赤鸿具说得到王洪刚真传,行事向来低调,平rì只在馆内闭关,鲜少过问武馆之事。现武馆内主要管理者,是王洪刚席下两位高徒肖正天和霍启明,所谓名师出高徒,他的两个徒弟都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声名,让这泰安武馆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屹立不倒。

    现泰安武馆学员已达到百余众,其中不少外地慕名而来的学徒,武馆分等级传授拳法,最先入门是的由普通拳师教授基本拳法基本功法,比如长拳,铁砂掌之类,基本功如马步,石锁。有了这些基本功之后,会由五大拳师传授长恨拳一些基本拳法,每年选中三位最优秀的学徒,得到馆主王赤鸿传授长恨拳上乘武学。

    武馆的小小一角,那是傅小蛙和小乞丐窝身的柴房。虽是柴房简陋,却也让两个孩童有个栖身之处,这已与他们之前的环境有了天壤之别。

    西沉的夕阳从破窗户外洒落在屋内,气温依然低寒,柴房内堆满杂物,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柴木的味道。一堆柴火下,一张拼起的小床,床上放着张小乞丐从哪里捡回的破棉被,这就是傅小蛙和小文的栖身之处。

    铺好简陋的床铺,小乞丐脸上闪过一道yù言却止的神情,似乎有话不知如何开口,,坐在床沿漫无目的地晃着脚。

    “布袋拿过来一下,装些稻草当枕头!”傅小蛙整着床,头也不回地道。

    小乞丐递过布袋,终于鼓起勇气道:“小蛙哥!”

    “嗯?”傅小蛙转过头。

    “那个……刚才的事情,我想说声谢谢,虽然谢谢这个字的力道如此之微弱,这却是我只能想到的两个字!”小乞丐凝望着傅小蛙,他心里的感激在翻滚着无尽的感激,谢谢这两个词,如何能表达到此刻的心情。

    “哦,没事,别放心上!”傅小蛙确实没放心上。

    小乞丐眼眶里闪过一道泪光,这是真挚的眼泪,他梗咽道:“一切事情都是由我而起,你却帮我扛下了所有!”

    “都过去了,就随客观存在过去吧!”傅小蛙继续整理着床铺。

    “小蛙哥!”

    “嗯?”

    “做我哥吧!”小乞丐终于道出心中之话,这是他压抑在心中所以情绪的倾泄点。

    “哥?”傅小蛙停下手中活儿,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这事情,小乞丐突然的个要求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个孤儿,一直在这世间受饥寒,我想你做我哥,也好让我在这世间有个依靠!”小乞丐泪水闪烁。

    “这个……”傅小蛙还没反过神来。

    “小蛙哥,我小文称您一声大哥,您是我一辈子的大哥,这是一辈子的称呼,请受小文一拜!”小文学着剧子里的那样,跪在地上,对着傅小蛙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

    傅小蛙赶忙扶起道:“别介,快起来快起来!”

    “不行,小蛙哥您一定收下我这个弟弟,就算是我死赖着你罢,那些达官显贵我没仰头瞧过谁,但我一定要向您低头,小蛙哥,真的,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我服您,只服您,我知道我是个乞丐,或许您也看不起我,不想收我这个乞丐的弟弟!”小乞丐装作很忧郁,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瞧说啥,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乞丐也是人,乞丐怎么了,我认你这个弟弟了!”单纯的傅小蛙着急,一下就进了套,就这么多了个结拜弟弟。

    确实,小乞丐是真心的感激傅小蛙,也深深的被傅小蛙品xìng所感觉,他动用了一点不正当的小手段,可他觉得,这个大哥能认,值得认,所以他必需认下。

    小乞丐破鼻为笑,又磕了几个头道:“我叫马文,以后您就叫我小文,一声哥,终身为哥,不如以后世间万变,此情不变,我马文以此为誓,若违此誓千刀万剐!”

    “嗯!”傅小蛙认真的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屋里,洒落在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人世间一个伟大友情的建立,就从这里开始,从这一个简陋的柴房之中。这一个小小的承诺,直到很多年以后,直到很多血和泪之歌,直很多的生离死别,直到,很多很多……

    武馆的傍晚,平静而安详,两人躺在床上休息,美美地想着以后赚钱的rì子,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将拥有自己的工作,一个新的美好未来。

    在两人美好的憧憬中,柴房的门被推开,因为门后的背光,两人无法看清来者的相貌,只能从体形上得知是一个极为福态之人。

    来者用手中的鞭儿拍拍门板,示意着自己的到来,声音也如同猪哼哼一样难听:“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杂役?”

    “是是!”傅小蛙和小文从床上跃下回答,很明显,这将是他们未来的顶头管事。

    “想不到是两个瘦皮娃子,真不知黄总管是如何是想,这么多身强力壮的不要,要来这两皮猴!”这管事不满地叨咕接着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每天一百五十桶水,一桶都不能少,我可不管你们吃不吃得消,完不成就要挨鞭子,可否听到?”

    “是是!”这个管事像个凶神恶煞,吓得两个小孩怯缩缩地站在那,只能点头称是。

    “我姓胡,以后叫我胡管事,我负责内务和厨房,不过我这人脾气不怎么好,你们可注意着点!”胡管事再次将鞭子把门抽得啪啪响。

    “是是!”两个人只会应是,什么都不敢说。

    胡管事将两个杂役的工作交待道:“每天天亮之前,要保证厨房的柴火和水到位,中午厨房的柴和水也要到位,特别是晚上,武馆的洗澡用水还有柴火也要到位,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可否清楚?”

    “清楚!”小蛙和小文低头答着。

    “很好,还有一点要记得,后厢房不可以随便进出!”

    “是的,胡管事!”

    “明天记得准时上工!”

    胡管事交待完,摇晃着胖呼呼的身子,消失在门口,小文吐吐舌头在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杂役的rì子,从那时开始,厨房天亮就要开餐,所以天亮之前,所需要的水和柴就要准备好。一大个武馆,上百号人,厨房每天所用的柴量十分惊人,而且需要的水也很多,光是煮饭都要一大缸,再加上百多人烧热水洗澡所用的柴和水,算算就很庞大,这三两银子,也扎扎实实的是辛苦钱。

    冬夜,如同沉睡的野兽,不时将寒冷气息侵袭着两个衣裳单溥的孩童。整个武馆的人都在沉睡之中,但杂役,已经要开始干活了。

    天气的寒冷让两人禁不住抱着肩哆嗦着,来到厨房,厨房门口是五只比人还要高的大水缸,这就是整个武馆的用水量,两个人眼睛都瞪直了。

    “我的娘亲呀,这么大只缸子!”小文惊呼道。

    “别望了,开工吧,等下完不成!”傅小蛙说着提起空桶。

    夜空寂而沉静,只有那雪地传来的脚步声响传来,水要从不近的一条水沟挑到厨房,两个小孩摸着黑来到沟渠边,这腊月中的沟水冰冷剌骨,手指触碰赤要冷进心中,这挑水无法避免要湿身。

    夜sè下的两个瘦小身影,挑着两个和着身体极不相称的水桶摇摇晃晃穿梭在水沟和厨房之间。两人挑着水往水缸里倒,每一担水都要两个小孩使出吃nǎi的力气才挑得起。

    挑了几担,小蛙已经两腿发软双眼发黑,怎么说也是小孩,这些都是成年壮汉所做的事情,确实是为难了他们。

    “唉哎,我的肩膀!”不到一会小文已经瘫在雪地上,喘着气揉着肩膀,傅小蛙过来看,这小文没干惯体力活,肩膀又红又肿。

    “小蛙哥,这活我不行,我终归还是乞讨的命!”小文红着眼表情十分沮丧。

    “行了,你去休息吧,余下的我来!”傅小蛙拍小文的肩膀。

    “小蛙哥,这,这怎么行!”小文急声站起来道,虽然他还想继续把这活干下去,可是根本不可能。

    “我长年上山挑柴,身子硬朗着,休息吧!”

    夜深而冷,寒风呼啸冰冷入骨,只有那一个瘦小的身躯,挑起这所有重担。

    小文红着眼,望着傅小蛙一担又一担的水挑进缸里,每一担水都在他中的划上一道痕迹,他的心里激荡着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言,可是他无法张口,他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比什么都难受。

    如同地狱的上午,小蛙和小文拼死拼活才勉强供应厨房的柴水。中午的太阳驱散了许些寒意,晒在人的身上暧融融。厨房门口的草垛上,两小孩趴在上面,等待着午饭时间的到来。

    武馆里热闹起来,这让两个孩童满是好奇,来来往往的下人,过路的学徒,从习武场上传来的整整吆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从所未见的。

    只见着一个个下人,开始端着山珍海味经过,金黄灿灿的烧鹅,淋着酸甜酱汁晶莹发亮的糖醋鱼等等,这些山珍海味进入了各大拳师的厢房还有后厢,傅小蛙和小文望着这些sè香味美的食物从眼前底下端过口水直流。

    “小蛙哥,你说那烧鹅咬起来是什么感觉……”小文眼睛赤直直地望着端过的菜肴。

    “估计是油汁汁的,整个嘴里都充满鲜美的肉汁,啧啧!”傅小蛙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地一阵雷鸣。

    两个小孩在幻想着这一道道的美食入嘴的感觉,但他们知道,那只能存在他们的想象之中。

    最后才是下人们吃饭的时间,在厨房门口的老槐树下,一桶桶的白米饭和白面馒头还有青菜萝卜,这才是下人的伙食,只不过逢年过节才会有一些肉食加菜。

    不过,就算是馒头加白菜,对于长年半饥不饱的小文和小蛙来说已是至高的享受,两个人飞跑过来,下人们都已经拥了过来,拿着饭碗准备开餐。

    小文和小蛙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抓起两个馒头,准备饱餐一顿,猛地从手背传来的剌疼立即把两个小孩拉回现实。

    顺着皮鞭望去,正是那满脸肥肉的胡管事,那胡管事一吹胡瞪眼儿道:“干啥,想吃饭?想吃饭也要问问自个有没这资格,滚走,你们俩都给我滚走,厨房的柴火没管好也想吃饭,滚!”

    傅小蛙和小文焉焉地缩回身子,手慢慢的收回来,他们依然望着那满桌的馒头,那只是人生着最基本的需要。

    武馆的下人们望着两个挨饿的小孩焉焉地退了回去,谁都不敢作声,因为胡管事的严厉和冷漠是人都知道,所以他们谁都不敢招惹。

    柴房内,两个小孩领到了他们的吃食,这是厨房余下的剩饭扮糠,可能是打算喂鸡的,可能是还想到柴房有两个杂役,便分了一份出来。

    “这,这是人吃的吗,猪都吃得比这好!”小乞丐将这糠饭吃进嘴里,呸地一声吐出,那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傅小蛙没有说话,一口一口的往下吞咽,小乞丐可以想象那糠入喉的感觉。

    挑水的时间不够,那只有起得更早,半夜,傅小蛙就已经起床,一个人挑起半人高的水桶,一桶一桶的将水缸装满。

    傅小蛙用无以轮比的毅力坚持着,不管身上的疲惫,不管全身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一个个脚印在雪地上踩出条小路。他可以做好,他对自己说,他一定能做好。

    这一天早上的水挑好,柴劈好,两个人像要全身散架了一样瘫在草堆上,呼呼地喘着气,此刻哪里还有冬天的寒冷,混身的汗水还在蒸发冒着热气。

    此时胡管事,挪动着那胖肥的身躯,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是那根皮鞭子。

    “胡管事好!”

    傅小蛙和小文立马的从草堆上跳起来,站得笔笔直直,两个破鞋还露出脚丫子。

    胡管事拿着皮鞭儿习惯xìng地在左手拍了拍,检查了一下厨房的柴水供应情况,以往的杂役身强力壮,要做完这些活都不易,这两个瘦皮猴他倒是不相信,想找着碴儿来教训一番。

    在检查完之后,他发现柴水十分充足,就连劈好的柴火都堆得很整齐,一向在下人间以挑剔著称的胡管事,也找不到可挑剌的地方。

    可能是有所失望,还是有点不习惯,通常的下人总是能让他找到咒骂几句的地方,胡管事嘴里嘟唠了几句,没趣地离开了。

    半道上,黄管家巡查着,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胡管事。

    “胡管事,新来的那两杂役可好?”黄管家笑笑道。

    “您三德兄关照的人,我老胡怎能说不好,两个人,还行吧!”胡管事撇撇嘴,提着他的皮鞭不作回头的往厨房就走。

    黄三德淡淡笑起,是人都知道内务的胡管事是下人眼中的恶魔,能得到他用上还行这两字的下人,基本上没有。

    这时的黄三德黄管家从厨房经过,依然戴着他那个万年不变的棉帽儿。

    傅小蛙呼喊:“黄管家,您等一下!”

    “嗯?有什么事?黄管家习惯xìng地整了整他的棉帽道。

    傅小蛙搓了搓手涩颜:“没,没什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只是想说声,谢谢您!”

    黄管家露出一点难以查察的笑容,很快消失在那张严肃的脸上,依然是板着脸:“好好干活,对得住我就是最好的感谢!”

    “一定不会辜负您,谢谢您!”傅小蛙深深鞠了一个躬。

    “别说没用的,我忙着呢!”黄管家扬扬手,整整自己的棉帽儿,背着手溜达着走了,看样子心情是不错。``````````````;

第七章 白面馒头

    睡眠,对于一个杂役来说弥足珍贵,拼死累活一天的小文在柴房里睡得死沉。

    突然的,他感觉着一阵摇晃,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随着视线的清晰,一个大白面馒头渐渐地出现在眼前。

    顿时口水止不住的下流,刚从睡梦中醒来,小文还以为是做梦,像这样的梦境,曾经出现过无数次,这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

    “吃吧!”是傅小蛙递过来的馒头。

    “是真的馒头,不是做梦,我不是在做梦!”小文欣喜地接过馒头,迅速的摸了个遍,入手的柔软和温热真实贴切,这是真的馒头,馒头淡淡的面香弥散在中空之中,让人垂涎不止,这时他才想起问道:“小蛙哥,你哪来的馒头?”

    “买的,那天卖柴的五文钱,我买了两个,分个你!”

    “谢谢你,小蛙哥!”小文双手捧着馒头,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在梦境中的味道,真实的出现在嘴里,馒头对于剩饭扮糠来说,已是如同人间美味。

    “小蛙哥,你怎么不吃?”小文发现傅小蛙在看着他吃。

    “哦,我吃过了!”傅小蛙笑笑道。

    这个小小的谎言,让小文如此轻易相信。

    短暂的睡眠之后,已是半夜,这个时候就要起床才能赶上第二天厨房的柴水供应。这一天的任务,依然很好的完成,厨房的柴水都供应充足。

    厨房的早上过后,是两个人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们可以稍稍休息一两个时辰才开始中午的柴水供应。

    冬rì艳阳普照,洒落在武馆中的每个角,积雪尚未融化,昔昔寒冷渗进人的骨子里。习武场上,石锁木桩沙袋等等习武器材有序的排列着,武馆的初级学徒,正卯足了劲往上面招呼,旁边的拳师正一一指点着。

    武学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师傅教导,自己练会走很多弯路。初级拳师只有一个,具说姓陈,是泰安武馆高薪聘来的武师,这拳师在馆内任教已有多年,教授的徒弟不计其数,对于新学徒的入门教导经验十足。

    基本功扎实的,可以入进下一阶段学习,由大拳师亲自传授长恨拳的初级入门拳法。进阶后的习武场都在室内,有专门的地方授课,专门的地方练习。

    现在习武场上的,都是新学徒,这些学徒,大多数是像傅小蛙一样半大的孩童,习武要从小开始,特别是身体的很多韧xìng,只有小时候才可以塑造。

    习武场上,这些孩童在压着腿,练着筋斗,打着沙袋,或许过一两年,他们就能得到进入练习长恨拳的资格。

    傅小蛙和小文两个人趴在习武场边的柴堆上,两个人对这武馆里也熟悉了,每天都是学徒们在习武场的吆喝声,这样的rì子平静,乏味,又充实。

    两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此时习武场上一群正在习武的孩童发现了两人,正好拳师也不在。

    “快看那两个要饭的,丢他们,丢他们!”突然一个孩童喊道,这些孩童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生xìng就调皮,有一人起哄,其余的众孩童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两个人。

    “臭要饭的,砸死你们,哈哈哈!”一群孩童砸得雀跃。

    满天的石头飞来,小文和小蛙赶忙抱头鼠窜,这给孩童们更大的乐子。孩童丢得兴起,这也许是他们在这里无聊的习武生活中的一点乐趣点缀。但这对小蛙和小文来说,是天降横祸,小蛙和小文顿时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哎哟,疼!”在厨房门口,小文捂脑袋上的大包,傅小蛙也是鼻青脸肿,拿着雪球帮小文搓着脑袋上的大包。

    “忍着点!”

    “哥,咱就这样被欺负?不成,我要教训教训这些臭小子!”小文怒气冲冲地道。

    “还是躲躲吧,不要招惹他们!”

    “要是我能学那一两手,准定教训他们!”小文是咽不下那口气。

    “别气那了,吃午饭吧,下午还要继续干活!”

    “嗯!”

    不用说,傅小蛙所说的午饭,就是两个人领回那难以下咽,连猪都不吃的剩饭拌糠,小文望着那糟乎乎的东西,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给,这还有个馒头,你吃了吧!”傅小蛙从柴堆下掏出一个大白面馒头。

    “哥,你不是只有两个馒头?”小文望了望馒头,又望了望小蛙,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傅小蛙只买得起两个馒头。

    傅小蛙笑笑道:“我吃得惯这糠饭,这馒头你吃吧,”

    小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眼红,眼泪总是不争气地冒出来,他颤声道:“为什么?”

    “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小文含泪凝视着傅小蛙,嘴里还是那句话。

    “说啥胡话呢,拿着,吃!”傅小蛙笑着把馒头硬往小文塞。

    “为什么?”小文颤抖着手,拿着那个馒头,声音里带着梗咽。

    “你这孩子烧糊涂了?”傅小蛙装着样在小文额上摸了摸。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眼泪在小文的眼眶里打转,像快要决堤的洪水。

    “因为……”傅小蛙的笑容沉淀下来变得认真,如同洪钟一样撞击人心的简单理由:“你是我弟弟!”

    这是当初那个最简单,也最庄重的诺言,如同洪水一样冲刷着小文的心灵。

    “哥!”小文眼泪决堤了,扑在傅小蛙怀里嚎啕大哭,哥这个字,已经在他心里深深地烙上印迹。

    经常的,两兄弟都会被武馆里的小孩们丢石头,躲无可躲,藏无所藏,这些孩童在武馆的乏味生活,需要这两个乞丐来来取乐。

    这的一天的厨房门口,两兄弟又是鼻青脸肿的在搓着大包。

    胡管事瞧见这两个鼻青脸肿的杂役,非但不恼怒那些孩童的行为,反而蔑笑道:“瞧你们俩的德xìng,如同两只丧家之犬,能整点出息不?”

    两个人没话可说,只有在搓着伤处。

    “被人揍,就不会揍回来,真是两个窝囊废!”

    “胡,胡管事,打人是不对的!”傅小蛙颤颤地道。

    “瞧瞧,这是男人说的话?”那胡管事肥得像猪样,说起话来还挺男人气势:“揍,揍赢就给你们馒头吃!”

    馒头,这两个字就像个魔咒环绕在两个小孩心头。

    “馒头,打赢了就有馒头吃……”两个人失魂落魄地叼念着这句话一直回到柴房。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这群孩童很习惯的找到在柴房门口的傅小蛙和小文,欢叫着,捡起石头就丢。

    “我跟你们拼了!”小文喊着叫着,朝这群孩童冲过去,小蛙阻止不及,为了保护小文,只好一起冲过去。

    这个突然的反常动作,先是让这群孩童愣了一下,他们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捡起石头,丢得更为猛烈,傅小蛙和小文还没冲到面前,已经被砸得抱头鼠窜。

    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再一次出现在厨房门口,胡总管对他们的依然是蔑笑,一句话不多说,两个人领回去的,还是剩饭扮糠。

    柴房内,两兄弟还在商量着,小文道:“怎么办,别说打赢他们,现在连身都靠不近!”

    “不行,我们要能闪躲石头!”博小蛙决定道。

    晚上,在暗sè的路灯下,傅小蛙点点头,

    小文团好了很多雪球,接着往傅小蛙身上猛丢,傅小蛙开始练习接住或者闪避,傅小蛙经常做苦力,体格不错,力气和速度都可以,练了一下,他让小文换成石头。

    练习多多少少总会被些石头砸中,几天练下来,傅小蛙身上也多了些青青紫紫。不知道为什么,小文就练得特别快,没练多久,傅小蛙一块石头都砸不中小文。

    两人的出现,自然是很容易的招来了那帮孩童,博小蛙和小文对望了一下,相互点了点头,一齐冲上前去。````````;

第八章 天才武者

    这群孩童丢得兴起,却发现,这些石头不是被接住就是被闪避,两个乞丐像蛮牛一样猛地冲上来。

    这群孩童见砸不到,就仗着人多势众,一齐拥了上去,五六个人跟傅小蛙和小文扭打在一起。

    傅小蛙并不想打架,但是每天小文都被砸得头破血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些孩童都是刚入门的富家子弟,平rì城娇生惯养的,到这里还没几天,所学的东西也不多。而傅小蛙自幼在山上砍柴,每天步行几十里地买卖柴火,身体十分硬朗。傅小蛙并不打他们,只是抱住他们,将他们摔在地上,摔得一个个孩童嘴啃泥,在地上哇哇大哭。

    很快就有两三个孩童被摔哭,正当小蛙和小文要占优势时,突然嘭地声响,傅小蛙闻望去,顿时心里一凉,只见着小文被打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鼻子流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停住,只见不知何时到来的一个孩童,身着锦衣绸缎,和旁边的孩童显然不同,一看即是豪门之子。

    傅小蛙死静地望着那孩童,两个眼睛赤直直的对视了。

    “绅老大,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帮我们揍他俩,唉哟哟!”一个孩童呲牙咧嘴地从雪地上爬起来。

    “两个要饭佬,竟敢欺负我绅正明的兄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叫绅正明的孩童摆出一副武功架势,看样子是学到了一些功夫。

    “是他们一直找我们麻烦,到底谁欺负谁!”小文在地上抹了一把鼻血爬起来道。

    “找你们麻烦又怎么样,你们这两个贱下人,天生的贱骨头,找你们麻烦,是看得起你们,像你俩这样的,在我们家连端洗脚水的都不如!”旁边的孩童嚷嚷道。

    那叫绅正明的孩童点点头:“他们说得很对,你们是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样子,竟然敢欺主犯上,如何能饶得你们!”

    “下人也是人,小蛙哥,和他们拼了!”小文两眼赤红地从地上爬起来,咬起牙握紧拳冲了过去。

    绅正明见小文的攻势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道:“穿云拳!”

    只见绅正明马步下压,稳住下盘,一势拳如穿云,避过小文的拳头,从腹部往上直击小文的下巴,啪地声响,小文立即飞了出去,傅小蛙赶忙在后面扶住小文,让他不至于倒地。

    四周孩童雀跃叫好,小文嘴角落血,看得傅小蛙好是心寒,现在他们要面临最惨痛的结果。绅正明正在步步靠近,危险气息的压逼而来,傅小蛙和小文根本不可能对抗,他们打不过习武之人,他们只有任人鱼肉,面临最悲催的处境。

    绅正明已经靠近,傅小蛙和小文在颤颤发抖,拳头已经举起,那是习武之人之拳,力如狂虎,摧筋断骨,他要下手,无人能承受这一拳,哪怕是一年成年男子,而傅小蛙和小文只是孩童,瘦弱的孩童。

    那一拳已经落下,这马上就要血贱四处,傅小蛙绝望地紧闭双眼,等待着这恶梦的到来。

    “穿云拳!”

    这确实是穿云拳,非常正宗穿云拳,幅度完美,干净利落,可是这一声喝喊,却不是从身绅正明之口,而是小文,只见那小文大喝一声穿云拳,一拳避过绅正明正拳,从腹下直击绅正明下巴。

    这突变让绅正明顿时措手不及,他首次面对了自己的拳法,竟然是对手使出的穿云拳。还好受过正式的习武训练让他向后退避,双掌回防,小文的拳头从下巴擦边而过。

    绅正明在惊愕中摸触下巴,只差那么丝毫,他就要被击中,他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这个小乞丐竟然也会陈师傅的穿云拳。

    被乞丐逼到这样,绅正明不由得恼羞成怒,不由下了狠手,只见他一换架式,厉声喝道:“穿云二式,龙腾!”

    他双臂化龙,缠绕加肘击,肘击的力量是拳的数倍,中者伤筋断骨,傅小蛙见情况不妙,立即扑身上前,用身体隔在两人中间。瞬时,傅小蛙的身体受到绅正明肘击,顿时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肋骨都快要断掉。

    见到傅小蛙嘴角流出的鲜血,顿时小文就失去理智,大喝一声:“穿云二式,龙腾!”

    竟然和绅正明一样的招式,一式肘击猛地撞在绅正明的胸口,绅正明被扎扎实实的击中,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站在地上骇然震惊。小文没有练过基本功,力量不足够强大,就算击中,也没有对绅正明造成严重的伤害,但这是扎扎实实的一记,也让绅正明不好受。

    “你,你,我要打死你,穿云三式,奔雷!”绅正明这孩童也红了眼,他还没受过这样的污辱。

    雪舞动,落在手臂即克化水,只见那绅正明手臂肌肉暴涨,内力集汇,像是蕴有千均之力,看这样,绅正明是动了真格的,如果有可能,这下就会出人命,所有人都心惊胆寒的望着将要发生的,不可收拾的一切。

    “住手!”正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厉喝结束了这要发生的血腥一幕。

    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带着数个壮汉出现,此时的孩童都吓呆了,像一只只没胆的老鼠,缩得生怕被人看见。

    “大,大师傅……”绅正明也吓呆了,虽然是小孩,却认识这个人,此人正的泰安武馆里的头号武师,老馆主的大徒弟肖云天,是学徒们心中权威的存在。

    “你们这是做的何事,自相残杀吗?”肖云天的声音亮如洪钟,让人心生畏惧。

    肖云天厉眼扫过,在场的没一人敢作声。

    那叫绅正明的孩童急智道:“大,大师傅,事情的经过是这样,这两个下人,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我们正要教训他们!”

    “什么出言不逊,这些天,你们哪时不用石头丢我们!”小文愤愤地道。

    “你们俩是干嘛的?”肖云天望向傅小蛙和小文。

    “我们……我们是柴房的杂役!”两个人垂下头。

    “刚才我看到你使用了穿云拳,你可知道,偷学武功是要受到杖刑的!”肖云天厉声道。

    “没有没有,我可以保证,小文他从来没有偷学过武功,他从来都不会武功!”傅小蛙吓坏了挡在小文前面赶忙解释道。

    “那刚才的穿云拳是怎么回事?”肖云天问道。

    这时的绅正明像是找着机会,赶忙道:“他们一定是偷学了武功,竟然会穿云拳一二式,这是陈师傅私下教我的功夫,新学徒都没有资格!”

    “我是看他这样比划的,也学了样!”小文道。

    “撒谎,骗人,怎么可能,陈师傅手把手教了我不下二十次,还经过数天实战练习得已习成,你看一次就会?”绅正明嚷嚷着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小文撇开头。

    傅小蛙心中很急,却毫无办法,他能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杂役,什么都做不了。

    这确实是让人无法信服的言语,说是看一次便能学会,那武馆为何要请来武师。

    刚才发生的事,肖云天看在眼中,他沉默许刻,拂了拂长须,对着旁边的青年道:“青云,你使一招长恨拳最基本的招式给他看!”

    “是,大师傅!”那叫青云的壮汉双手作揖,领下命来。

    雪舞飘落,青云迈步上前,站于空地之中,摆了一个起手式,双腿一跺地,双手掌在天空画了一个巨圆,大喝一声:“看好了,长恨拳起手式,长恨震天!”

    一阵虎虎生威的声音,一套拳法在青云的手里耍得是行云流水。最后收式,青云拳归腰间,空间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龙飞凤舞的拳路。

    “好了,现在你用这套拳法来打我!”肖云天淡淡地道。

    “可当真?”小文道。

    肖云天点点头。

    小文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踏出一步,同样双掌空中画了一个巨圆,那枯瘦如柴的手握起的拳头,按着青云的拳法向肖云天的身上招呼而去。

    肖云天眉毛不由得动弹了一下,他自拳馆授徒无数,从未见过有人能第一次就将长恨震天打得这样标准。

    肖云天只用一只手轻挡开来,小文的拳头全部落空,最后一拳落在肖云天身上,像是击在铁板上,震得小文手发麻。

    最后这一拳,这是肖云天故意测试一下小文的拳力,很明显这拳的杀伤力严重不足,这是基本功的原因。但是从小文身上表现出来的武学天份,确是惊为天人。`;

第九章 命运两分

    冷风依昔吹拂而过,现场静悄悄的,就连掉落一根针赤可听闻,只有那在寒风中瘦小的拳头在粟粟发抖。

    寒冷依然不住地往每个人的衣裳里灌,让他们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现实之中。

    长恨拳就算是起手招,也是中级进阶学徒才可以习得,外人没可能偷学。而且这长恨拳比起穿云拳的难度,不止是一支半点的距离,像这样看一次就可以模仿得有模有样,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肖云天深吸一口气,作为武馆的大师傅,他混迹江湖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都止不住内心激荡,像这样天分是多少武师梦寐以求的,像这样的徒弟,同样是多少武师梦寐以求。

    肖云天上前一步,钳住小文的双臂,小文顿时一阵挣扎,却没能逃出肖云天如同虎钳一样的手抓。一道内力灌入小文之身体,肖云天探查此子筋骨,发现这孩童筋骨不算很好,却也不错,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肖云天一顺手抓住傅小蛙的手,同样一道内力也灌输进去,不由得眉关紧锁,此子身体虽硬朗结实,但是筋脉阻塞连连,是一个极为平庸之材,在习武之路上不可能走得太远。虽然失望,他也感叹,得一天才已足,何yù指望两个都是。

    此时黄总管和胡管事听闻出事心急火燎地赶来,发现是大师傅在场,不由心底一凉,黄总管忙道:“大师傅请息怒,这都是孩童之间的嬉戏罢了,没什么大事!”

    胡管事是始作祟者,心里发虚,生怕大师傅知道此事由他而起,只要傅小蛙把他抖出来,傅小蛙的罪就少了大半,他忙抱拳道:“大师傅请勿怪罪,以后我们一定多加管教!”

    肖云天冷眼瞅了一下那像猪样的胡管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没有多作说话。

    “大师傅,放我们走吧,我们以后都不敢了!”小文怏求道,以为还要受到何种惩罚。

    肖云天没有说话,一身孺装随风飘动,他淡淡地道:“不行!”

    几个帮着说话的人都被冷了脸,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情。傅小蛙和小文这两个孩童心里也慌得没底,或许被赶出武馆还是差的结果,他们又害怕,又失落,在等候着大师傅的发落。

    现场静悄悄的,在场的人都挂着心,看着大师傅肖正天的反应。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杂役,跟我走!”肖云天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这几句的意思,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明白,在场的壮汉都是肖云天的学徒,不由向小文投去羡慕的眼光,他们知道这个乞丐,从现在开始,就要踏上飞腾之路。

    “你们,你们要带小文去哪?”莫名其妙的傅小蛙紧张地道,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旁边的壮汉酸溜溜的声音:“当然是做大师傅的席下徒弟,真是走了狗屎运!”

    “嗯?”黄总管和胡管事俩俩相望,两个人刚到,不知道发生何事。

    那些孩童也是半明半白,但他们肯定的知道,看这情况这个一直被他们欺负的乞丐,以后是不能欺负。

    “做,做徒弟……”黄总管和胡管事都瞪大了眼,他们开始明白过来,同时也知道这代表什么,肖云天为馆主之下第一大武师,通常馆主长年闭关,不太出面打理武馆,可以说武馆权力最大者就是肖云天,而且肖云天早年在江湖上颇有建数,得到肖云天的青睐这代表什么,代表无可限量的未来。

    同样羡慕眼红的,不止大人,还有那些孩童,特别是那些孩童为首的绅正明,孩童毕竟的小孩,厚着脸皮问道:“大,大师傅,您看我行不行?”

    肖云天望了眼,语重心长地道:“你小小年纪在同龄中也算脱颖而出,不过还是需要扎扎实实前行,以后方能走得更远!”

    这个回绝很婉转,不打击还有一点鼓励,不失拳师的风范,绅正明也自知的不再言语。

    “跟我走罢,先去洗你这一身泥秽!”肖云天瞅了一眼小文。

    “你,你们要带小文去哪?”傅小蛙紧张地道,还是糊里糊涂。

    “小文要飞鸿腾达了,放心让他去吧!”黄总管安慰地拍拍傅小蛙的肩膀。

    胡管事也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小子,老实跟我回后院劈柴吧,你没这命啊!”。

    “有馒头吃有地方住不?”傅小蛙挂心着这种幼稚的问题。

    黄总管和胡管事很无语地同时点了点头,这才让傅小蛙放心下来。

    “大师傅,让我小蛙哥一起吧!”小文哀求道。

    肖云天瞅了一眼傅小蛙,他冷漠地摇摇头。

    小文就要被带走,小文眼泪不舍地眼泪下流,哭道:“哥!”

    “小文,去吧,这都在武馆里,时常都能见着面呢,跟了大师傅,有馒头吃,啥都有,去吧啊!”傅小蛙摸了摸小文的脑袋。

    “我舍不得你……”

    小文抱着小蛙哭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大师傅带走了。

    冷冷的天气,冬rì的雪再一次降临,雪花飘啊飘,飘落在小蛙的额上,他破旧的衣裳上。小文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他很高兴,他站了许久,带着心里的许些牵挂,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两个人的命运,开始分错而行,一方驶向无比的锦华前程,一方驶向永远劈不完的柴挑不完的水。

    小文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从别人那里听说,他已经被大师傅带去洗髓,洗髓是什么,小蛙不知道,他总能向着最好的方面想,想着小文吃上了馒头,从此有着大棉被盖。

    而之后的rì子,小蛙的生活更为艰苦,从这一天起,他要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挑水和劈柴,只有更早更早的起床,更多的时间才能保障厨房的供应。

    厨房早膳之后的时间,小蛙一个人呆呆地窝在草跺上,不经意地想起已经离开了许些rì子的小文。

    这时,一个白sè的东西,滚过雪地上,滚到他的面前,是一个馒头,小蛙带着惊诧的眼神顺着馒头的轨迹望去,是胡管事,还是那么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手里拿着鞭儿,两只鼻子哼哼地喘气。

    “胡管事,您……”小蛙莫名地道。

    “小子,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可是我们没有打赢!”

    “不过你们没有在大师傅面前出卖我,光这一点,你从我这里得到了吃馒头的资格!”

    傅小蛙从地上捧起那个馒头,拍掉上面的树碎屑,像个珍宝一下放在怀里。

    “谢谢胡管事,谢谢!”

    “看着一同的兄弟飞鸿腾达,心里发酸不?”

    “没有,我很高兴,只要小文过得好,我就很欣慰,做什么都不觉得苦!”傅小蛙憨实地笑道。

    “天生的贱命,那你就老实的呆在这里受苦吧!”胡管事扬扬他的鞭子,背着手就离开了。

    傅小蛙抱着怀里的馒头,珍惜的窝着,不知吃了多久的饭糠,现在终于白面馒头,傅小蛙很感激地望着胡管事消失的背影。

    这时的黄总管溜达着在武馆里,巡查武馆里的内务运作情况。这时在墙边的拐角,突地有两个愣头小子冲出来,撞在他身上,托盘上的汤菜撒了黄三德一身。

    那上菜的两个愣头小子顿时傻住了,这可是武馆以苛刻不近人情称号的黄管家,曾经有人上错菜而被杖打三十赶出武馆,现在看到黄总管一身的汤菜,一种大难降临的感觉笼罩心头让两人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

    “黄,黄,黄总管,我,你,你……”那两愣头小子已经紧张得不chéng rén形,嘴都不像自己的,两腿发软差点没把尿撒了。

    “小心着点,真是的,我这一身刚换的衣服给糟贱的,以后注意着点!”黄三德拍拍身上的菜皮叶儿,嘴里叨叨咕咕地走了。

    那还在凉着心头的两愣头小子呆呆地站着,良久,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人机械的转过头,望着走过的黄总管,再次确定走过的,确实是泰安武馆的黄三德总管,那个被称为黑面无常的内务总管。

    一个愣头小子胆胆颤颤地道:“我们真的没事了吗?”

    “好,好像是……”另一个也还是心有余悸地道。

    “这,确实是黄总管吗……”

    “好,好像是……”

    “这一阵子好像变了个人……”

    “前天听说,有误了钟点的下人,也没被处罚……”

    “好奇怪!”``;

第十章 风起帆动

    馒头,确确实实是个好东西,虽然不是人间美味,却能满足人最基本的需求。自从那天之后,傅小蛙吃上了馒头,顿顿有,有馒头就让人有气力,每天的苦力活儿,他都能完成更快。

    厨房的下人喜欢使唤小蛙,因为他们觉得小蛙是个傻子,他们叫小蛙各种事,小蛙什么都做,可是后来,除开那些琐事,小蛙还自行的帮他们洗米洗菜,上百人的米和菜,那劳累一天的瘦小身体,在寒冷和冰水中劳作,下人们的眼神渐渐的改变,他们开始羞愧,最后默默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事情,他们开始留下一些吃食,偷偷塞给小蛙。

    这一天的早上的活完之后,小蛙在他习惯的草垛上休息,一早上的高强度体力活,让他此刻腰酸背疼两腿双软。

    黄总管整着他那棉帽儿溜达着从厨房门口走过,这时两边的下人们都向他问好,要知道以前这些下人见到他头都不敢抬起直看,现在却已完全不同,还有几个胆大的丫环夸他的帽儿漂亮。今儿个的黄总管心情也好,哼着小调儿,在武馆内巡查。

    黄三德经过厨房门口,发现地面有些落叶没有清扫,他唤住路过的厨子道:“这怎么回事,地怎么这么脏?”

    一个路过厨子回答道:“黄总管,那扫地的郭老头子病了,这不,没几天就成了这样!”

    “病了?这老头子在这也干了好几十年了,也是时候回家养老才是!”黄三德叨咕着。

    这话听在草垛上的傅小蛙耳里,那扫地的老人傅小蛙也见过,他时常清早挑水遇到郭老头在清扫,这老人话语不多,也没和小蛙说过几句话,不过听人说,这老人就一个人在这武馆干了几十年,也没家人没子女。

    傅小蛙从草垛跳下来道:“这地我来扫吧,我帮忙顶几天,老人家估计休息几天就好!”

    “你?你小子管的闲事还真够多,你可知道,这老头子要扫的可不止你眼前这一块地皮,那是整个武馆!”黄三德教训道,他早听下人说了,这个小毛头根本闲不住,一有空下来不是帮这个就是帮那个,厨房的菜米也帮洗,习武场的武器也给收拾,他都有点于心不忍。

    “总管,我现在干活比以前利索,空余时间也多,比如现在还有午后,还有早上我可以起得更早一点!”

    “你丫的吃个馒头还卖老命啊,那老头又不是你老丈人,你有这必要么?”黄三德骂咧着,他没见过抢事做还这么积极的。

    “我听说……听说那老人没有亲人,如果辞了,叫他哪去啊!”傅小蛙摸摸后脑勺道。

    听傅小蛙这么一说,黄三德的心里触动一下,黄三德向来没有倾隐之心,不过现在觉得那郭老头也确实可怜,想想那郭老头在这武馆也干了一辈子,也给武馆贡献了一辈子,离开武馆他还能去哪呢。如果郭老头子能留下来,也只有靠傅小蛙的帮忙,不会谁会做着自己的活,还要扫完整个武馆。

    黄三德甩甩手同意道:“行行行……随你整,反正别把厨房的事给误了,到时老胡可不给你情面!”

    “成,我这就给您扫去!”傅小蛙高兴地cāo起旁边的扫帚。

    黄三德摇摇头,不知道这娃是真傻假傻,不过也许这娃的傻劲会给武馆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想着,黄三德整整自己的棉帽儿消失在拐角。

    傅小蛙休息的时间不多,好在年轻手脚利索,三下两下就扫干净这一片地方,扫完之后开始提着扫帚清理另一片区域。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这安逸的武馆之中,傅小蛙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水缸,这下晚上洗澡和烧饭的用水用柴都备齐了。

    天气依然寒冷,傅小蛙呵了呵冻得僵硬的手,在厨房拿上两个属于他的馒头,一路沿着围墙来到角落的一个简陋小屋。

    小蛙打听过,这个小屋就是郭老头的居所,来到小屋前,可以见到门口倒放的几个水桶,还散落的一些扫帚工具,看样子已经有许些天没人打理,傅小蛙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放归原处。

    门是虚掩的,傅小蛙摸索着来到门前,他小心翼翼从门缝里往里望去,屋内十分yīn暗,隐约可见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破烂的棉被,不时的从里面传来咳嗽声。

    傅小蛙推开虚掩的门,那摇摇yù坠的木门随着伊呀一声响打开,顿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雾的味道。

    “郭老爹!”傅小蛙小声地呼道,郭老头,在武馆已经几十年,没人打听过他的名字,反正都叫他郭老头。

    “咳咳,是谁?”虽然卧病在床,郭老头还是十分jǐng惕,他发现陌生人的到来。

    “我是来看您的,听说您病了!”傅小蛙摸进屋里,打量着四周,到处都是零乱的工具。

    “是来通知我离开武馆的吗,我知道了,咳咳!”郭老头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和桑沧,似乎早已知道这最终要到来的结果,这郭老头是病得不轻,不然如何也不会放弃他这干了一辈子的事,哪怕还站得起来。

    傅小蛙来到床前,已经可以看清床上躺着的郭老头,他见这郭老头面sè苍白,倦在破棉被中一直咳嗽。

    傅小蛙坐下来,安抚道:“您安心好好养病,清扫的事情现在有人做了!”

    郭老头是误会,眼角落下眼泪,他的根就在里,离开这里,他是否还能活得下去,他唉地一声:“人老了,就是躲不过病痛,希望新来的人能把泰安武馆打扫好,至少我也能安心离去,几十年了,几十年眨眼就这么过去了……”

    小蛙发现这老头是误会了,忙着给他解释道:“离啥去,现在只是找了个人给您顶着,你病好了还得接着去侍候这若大一个武馆呢!”

    “顶着?”郭老头愣了一下道:“不是将我换下吗?”

    “哪的话,黄总管现在已经安排了人顶着你那活儿,直到你的病好为止武馆的清洁你都不用cāo心!”傅小蛙撒了一个小谎。

    郭老头顿时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激道:“黄总管,黄总管真是好人啊,好人啊,枉我在这武馆做了几十年,却没能发现黄总管是这样的德善之人,我欠黄总管的,是我欠他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这是吃的,放桌面上!”两个馒头,傅小蛙自己只带走了半个。

    “谢谢你,娃,谢谢你过来看我这老头子!”郭老头挣扎着起来要送,就是起不来。

    “别谢我,都是黄总管吩咐的!”傅小蛙回过头来笑笑道。

    就在这屋内,淡淡的别离,傅小蛙的微笑,老人的感激,悄然地在这武馆里发生的屑小一幕,夜已更深……

    冬rì严寒,傅小蛙再次出现在寒冬之中,呼着白气,一扫帚一扫帚地将地上落叶扫尽。郭老头的清扫范围确实广阔,除后厢房之外,武馆的各个地方都是他的清扫范围,难得他保证泰安武馆地面干净数十年之久。

    扫着扫着,傅小蛙清扫到武馆后面的一条小巷,这里没什么人来,算是有点偏僻。

    “在这,快来!”这时巷口一个孩童跑出来。

    又是那群看他不顺眼的孩童,这群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就是记仇,上回被傅小蛙打哭一直记恨在心。虽然那个叫小文的乞丐他们是没机会报复了,但是这一个菜瓜,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这时几个人将小蛙堵在巷子里,傅小蛙一时慌神,转头要跑,这时巷子的另一个口,也出现了几个孩童。时常他可以躲着,但是现在两头都被堵死。

    这群孩童的领头,绅正明已经出现,抱着手臂一副老成的样子,yīn沉地望着被堵在巷子中的傅小蛙……

    “怎么,又被打了?”胡管事从厨房出来,扯着一只大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

    “没,没事!”傅小蛙一抹鼻血,装作个没事人一样。

    “哼哼,是不是很不爽,有没有想过报仇血恨?”不知怎么的,这个肥得像猪的胡管事就是个不挑事就不舒服的主。

    “我不恨他们,谁小时候都会调皮捣蛋!”

    “你这破孩真是……”胡管事很无语,这竟然是傅小蛙对那些孩童的理解,可他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小孩。

    “拿去,想不挨打就抽时间练练!”胡管事从怀里摸出一本武书丢在在傅小蛙面前。

    “胡管事,您怎么会有武书?”在小蛙的印象里,胡管事只是一个肥得像猪内务管事,只知道吃和打骂下人的总管。

    “哈哈哈哈哈……”那胡管事笑得满脸肥肉颤动,将手中的鸡骨头一丢得意洋洋道:“大爷我以前利害着呢,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秘籍,你可要好好珍惜!”

    小蛙看了一下,这明显是最常见的手抄本,就像学堂的课本,上面还有胡管事油油的手抓印,很明显,这是他用来擦手的……

    “好了,自己看着练,我走了!”胡管事抹了抹油油的嘴,摇摆着肥肥的身子继续巡游。

    小蛙呆呆地望着那个圆滚滚的身躯远去,心想着,说不定,胡管事真是个曾经很利害的高手,说不定这身肥肉只是他的伪装,说不定……

    只听远处传来扑一声响,一陀大物被树根绊倒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胡管事骂爹骂娘的声音。`;

第十一章 天资愚笨

    yīn暗的柴房,一道光线无力地透过窗户投shè进来,屋里的小蛙正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翻看着胡管事丢给的武书。

    这武书封面已没,后面也没了大半,估计着已是被胡总管撕去擦手或是擦屁股的秽事。

    傅小蛙识字,这多亏村上的张大爷,张大爷曾经在镇里当过账房,后来被官老爷的马给踢伤了腰,掌柜的不理会,张大爷也回了村,幸好命是保住了,但腰还落下了个老毛病,自那后张大爷一直在村中从未再出去过,这却教会了傅小蛙识字。

    这武是习还不习,说实话傅小蛙并无习武打算,不过也不能总让着武馆里的孩童欺负,至少,也能落个跑不是。

    习,傅小蛙做下决定,这武习下来,就算跑也能多个道道。

    翻看武书,这武书确实是习武的初学之物,对一些习武知识有着充分解说。

    习武者,首先必须先练其筋骨,不习武者棍击则手青,习武者棍击则棍断,可见筋骨之可练,强者可开碑断砖。人之体,适外界之变化而变化,为生存之法则,筋之为力,生存所需力之强而强,不需力者手不缚鸡。

    力者从何而来,人不食而无力,而此力从食来,食从何来,自天自地,自万物之生长吸取天地之气………………

    这对傅小蛙是个新鲜有趣的知识,理解起来就是人的力气,是从吃的东西而来,而吃的东西在天地间吸取天之地气而成,所以说归根说,人的力是天地之气转化而来,傅小蛙津津有味的翻开下一页。

    第二篇写的是,人从食物中得到天地之气,通过筋转变为力,筋之使用频率高,人的身体就会自动加筑筋的构造,使之能转化更多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力量会越用越大。

    聪明的武者,就找到了人为的控制加筑筋体构造办法,也找到了控制天地之气和储藏天地之气的办法。事实上人体自己也有储藏天地之气的办法,那就是肥肉,但是转化成力过程太过缓慢,真正的习武者而是把天地之气以力能形态储于腹下,武学上称之为丹田,用的时候直接转化成力,这就是所谓的气元。

    知识介绍完,开始进入习武的正式篇,习武最先要有筋骨基础,必须有足够好的体质,体内要充满活跃的天地之气才能够凝聚气元。

    这就是习武先期为什么要练石锁练力的原因,练力可以增加身体的筋脉强度,增加体内的天地之气,然后才能再将这些天地之气提炼成气元储存。有了气元基础之后,再由气元加筑筋骨,内力还可以开拓新的运输渠道让气元更便捷更灵活的到达全身,新的运输渠道还能更快的提练天地之气,提高更多的气元储存空间,这就是冲脉。

    习武者,资质更有不同,资质优者,天生有巨大的气元储存空间,有宽阔的筋脉可以通过巨量气元,很多重要的筋脉都是天生相通,这就是天资好的人之优势。

    像傅小蛙这样的,就是资质平庸之辈,各大筋脉完全堵塞需要一一冲脉,而且丹田也容不下很多气元,需要一点一点自己开拓。像这样的资质,事实上根本不适合习武,那怕是有一点资质,天生通一两个重要筋脉,都可以省下十几年的时光,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几年?

    不过傅小蛙并不用想那么长远,他现在想做的,只是可以顺利逃跑。

    翻看了一下,这半本书好像就是内功心法,其他的没有,看了个大概,还有一些内功知识,介绍了各种神奇的气元,气元外放,真元,混元,聚元成丹等等很遥远的知识,这些只是满足傅小蛙的新鲜感,他没想得如此遥远。

    傅小蛙怀着好奇心,盘坐着腿试着上面的方法,想象着rì月灌顶,在腹下汇聚成团。

    练许久,没有丝毫反应,他愣头愣脑地再翻看一下,继续盘坐着重试了一下上面的方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集气这一阶段,像他这样的资质就要练大半年。

    一座富家大院,里面假山奇石,凉亭花园,好不奢华,青牛镇的人都知道,这是青牛镇最大的粮油商绅家。

    “娘,娘,你快叫爹给我买嘛,我习好了武,以后长出息了一定双倍还你们!”厢房内,绅正明扯着他娘亲的衣袖不停地怏求着

    “孩子爹,你看这,还是给孩子买吧,这也是为了他成材不是?”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妇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家老爷。

    这绅老爷犹豫不决,一万两银子,对于平常百姓家,是个天文数字,对于绅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绅老爷多年经商,攒下这一份雄厚家业,但要拿出一万两银子,也是心头割肉。

    “好好,买买,就那一万两银子,为我儿能成大气!”那绅老爷狠下心来,唤来管家,准备为儿子绅正明买入那千年灵芝。

    “谢谢爹,谢谢爹,有了千百年灵芝,孩儿一定能在武馆出人头地,给您俩争一口气!”绅正明高兴地站起来道,他心里发狠,就算泰安武馆又如何,都不可能拿出千年灵芝,就算那小乞丐有天分又怎样,可否比得过这千年灵芝之力。

    “去吧,叫周管家带上银两去赵老头的药店提回来,你可一定要成材成器才对得起你爹啊!”绅老爹还是心中发痛,为儿子还是下了血本。

    天sè已经暗下,又是傅小蛙休息的时间,傅小蛙拿着两个馒头,摸索着来到郭老头的住处。此时天sè已黑,却不见郭老头屋子灯亮,傅小蛙摸着黑推门而进,只见这屋子里一片黑暗,只听闻那黑暗中郭老头的急促喘息声。

    “郭老爹,你怎么了?”傅小蛙忙过去查看,只见那郭老头脸sè苍白,病已严重,如果不医治,极有可能恶化。

    “咳咳,没,没事!”这郭老头已虚弱得点灯都难。

    “不行,您的病一定得治,你先顶着,我去想办法!”

    傅小蛙焦急地在门外徘徊,现在老人病重,一定要想办法医治。可是如何医治,他没有钱买药,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时他顿下脚步,毅然抬起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上山采药,他常年上山砍柴,也知道些土方儿,识得一些药草。

    这时的胡管事吃饱饭,叼着根牙签儿在门外溜达。

    等待多时的傅小蛙迎上来道:“胡管事!”

    “嘛事?”胡管事剔着牙。

    “我,我想告个假,出武馆一趟,您看,行不?”傅小蛙小心翼翼地道。

    “你出去了,明早儿个的厨房柴水咋办?”

    “我……我就现在出去,一下就回来!”

    “这天都黑了,你干嘛去?”

    “到城外给郭老爹采些草药,我常年上山,知道些方儿!”

    “这天寒地冻的,天又黑,你傻啊!”

    “白,白天没时间!”

    “去你就去,晚上又没人管你,告什么假!”

    “我欠着黄总管一花瓶钱呢,私自出馆,告个假,不然误会!”傅小蛙扭扭捏提捏地道。

    “去吧去吧!”胡总管甩甩手。

    傅小蛙点头哈腰了几下,准备出门。

    “等一下!”刚要走的小蛙又被胡管事叫住。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昨天我给你的武书练得怎么样了?”

    “练,练不会……”傅小蛙憨笑地挠挠后脑勺。

    “咋这么蠢呢,书拿来,哪不会?”

    傅小蛙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书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递上去,胆胆怯怯地指了几个地方:“就,就这些!”

    胡管事一书本猛拍在傅小蛙脑袋上咒骂道:“怎么跟个猪一样,这么简单的东西都领悟不了,像你这样的猪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了!”

    “我,我脑子笨,不好使,尽力了都!”傅小蛙搓着脑袋道。

    “听好了,我就教一回,学不会就抽死你!”胡管事扬扬鞭子做了一个狠脸。```````;

第十二章 荒野拾命

    如果教一回不会傅小蛙就会被抽死,那天,他估计死了十几回。

    把胡管事气了个半死之后,傅小蛙终于带着一点点成绩,成功出馆。

    傅小蛙常年上山,对于一些草药有所见识,也知道个七零八散的土方儿。青年镇周边或许会有些会草药,不过对于大雪覆盖的季节,确是十分困难。

    天sè已黑,寒冷冬夜笼罩着整个青牛镇,夜,黑得深沉,黑得沉寂,傅小蛙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迈着,过膝的雪,让人前行无比困难。

    出了镇,就连最后一点亮光都消失了,那只是荒外的一片漆黑,残酷的冷风,黑得yīn森,冷得可怕。

    这样的静,让人心里发毛,在这寒冷中的黑夜,荒无人烟的野外。这个时候的人们,最适合的是躲在暧暧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而不是在这黑夜的荒外摸爬。

    傅小蛙的脚和手都已经冷僵,他被树根绊倒,他一次次爬起来,在这过膝的雪地上前行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傅小蛙赤着手在雪地上摸索着地上的各种草丛,从厚厚的积雪上传来极度的寒冷直入心菲。雪很厚,要刨开雪面找寻雪下草药的根茎,不太确定的放到嘴里咬咬,各种苦味弥漫。

    傅小蛙哆哆嗦嗦地在山岭上找寻了良久,凭着丰富的经验,还真让他找到了几些味治病的草药。自制的松油火把已快要烧完,傅小蛙呼出一口白气,将草药塞进怀里,准备回去。

    夜sè依然黑暗,天空连半点星sè亦无,寒冷,就连那乌鸦都懒得出来哀嚎。整片静寂的荒岭,只有傅小蛙踩着雪地的滋声。

    突然,前方一黑暗中一丝微小的动静,让傅小蛙的jīng神绷紧,没错,确实是有一些响动。

    傅小蛙禁不止地握紧手中火握,虽然这不是一把剑,无法带给他多少防护,但是他还是希望从这微小的动作中寻求一丝安全感。

    在黑暗中的一团黑sè蠕动,有可能是这山岭上的走兽,傅小蛙胆胆颤颤地望着那团黑sè的物体,这时,从那团物体传来一声呻吟,是人,而且是一个受伤之人。

    是人,小蛙的惶恐之心自然消散,傅小蛙吃力地跨着过膝的雪地,他还未来得及去想,为什么这黑暗的荒山之中,会有受伤之人,此时只有一个救人的念头出现。

    来到那人之前,借着火把的微光傅小蛙看清,这是一个老者,身受重伤,地上的白雪已被染红。

    这么重的伤,傅小蛙也是措手无策。

    突然,一双幽绿的眼睛,那是老者睁开的双眼,像地狱的yīn灵一个恐怖,老者手如疾电,迅猛地抓住傅小蛙的脖子,傅小蛙顿时无法呼吸,完全看不出这样奄奄一息的人,会有如此力道,老者一手将傅小蛙托离地面,傅小蛙两脚不住地乱蹭,不知道是呼吸困难还是想要挣脱。

    “想要我黑煞的命,没那么容易,死来!!”那老者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事实上小蛙忘了,有时候人比野兽更为可怕。

    傅小蛙的挣扎已经越来越弱,眼见着就要失去呼吸,黑煞松手,傅小蛙掉在地上,大声地喘气和咳嗽。

    黑煞捂着胸口声音yīn冷如同来自地狱般:“他们派你为何而来,快说,不然我要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只是一个下人,大爷饶命,我只是在这山上采药,真,真的真的!”傅小蛙早已吓坏,已经魂不守舍,他如何会知在这荒野会遇到如此凶险,他是个孩童,他颤颤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这时黑煞恢复一点神智发现是个孩童,并非追杀他之人,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曲别,万一追杀者找到这个孩童,就能知道他到过这里,虽然几率很渺小,但他不会让这任何一点几率存在,而且这个孩童对于杀人如麻的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颗草,甚至草都不如。

    黑煞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声音底沉:“小孩,怪天怪地,也只能怪你生不逢时了,到了地府,来世找个好人家,投了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个下人!”傅小蛙吓得魂飞魄散。

    “安心地去吧!”黑煞举起匕首。

    傅小蛙慌忙转头就逃,可如何逃得过黑煞的武功,两下就被抓住后颈,像只小猫样被拎起来,那匕首在黑夜中依然淬出蓝光,慢慢地放在傅小蛙的脖子上,像这样的动作,他曾经做过无数,轻轻一抹,事情完结……

    傅小蛙紧闭双眼,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噩运。

    扑滋!

    急血攻心一口鲜血从黑煞口中愤出,让他没能进行这个动作,慢慢的,他慢慢的倒下来,傅小蛙也随着慢慢瘫在地上。

    瘫在地上的傅小蛙已是魂不守舍,手哆嗦个不停,他回过一丝神智,快速退缩着已远离那个黑sè的躯体。

    傅小蛙大口的呼吸,在这黑暗冬夜的树林之中,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他很害怕,从未所有的害怕,那只是一个孩童应有的心理,那刚刚的千均一发,他就要命丧黄泉,是的,他从来未曾经死亡如此接近,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所能承受。

    良久,他才压下那心中的恐慌,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那具躯体,那黑煞一动不动地倒在雪地上,小蛙摸索到地上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手不停地颤抖着,希望从那匕首能带给他安全感,事实上如果黑煞没受伤,这个匕首也只能是个摆设。

    此刻,傅小蛙匕首在握,黑煞已一动不动,像这把匕首,只要放在他的脖子上,正如他想的那样轻轻一抹,就可以结束掉一切一切。

    但是小蛙没杀过人,也绝不会杀人,他胆胆颤颤地站起来,眼睛一时都不离开黑煞的身体,生怕黑煞再一次弹起来将他至之死地。

    他现在要离开,要迅速离开这个凶险的地方,人确实比野兽更加可怕。傅小蛙退缩着,不敢转头,两眼一直盯着黑煞,双手握着匕首不停地哆嗦,他一回头猛地就逃跑,没命地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人一生,会有多少次这样死里逃生的机会,没多少,真的,或许在他前面有几百个已经死掉。

    他没命地跑,在黑暗中,冬夜的树木像鬼魅一样yīn森可怕,他的脚破了皮,他还在奔跑,他的手也划出了血,他还在跑。

    直到跑了一圈,他还是回到了黑煞的旁边,他并不是不识路,而是又跑了回来。

    傅小蛙喘着粗气,胆胆颤颤地用脚尖碰了碰黑煞,没有任何动静,他放大了一点胆子,把手在黑煞的鼻子前探了探,还有喘息。

    巡望四周一片漆黑,极度深寒,如果这人丢在这里一个晚上,根本不用匕首,完全不可能活命。

    傅小蛙壮大了胆儿,用那瘦小的身体把黑煞给背起来,摇摇晃晃地在过膝的雪地中穿行,四周一片漆黑,他不知摔了多少回,膝盖和手已满是伤口。

    终于让他找了一个岩洞,像在这样的山岭上找到一个岩洞谈何容易,傅小蛙将黑煞拖进洞中,找了一些树枝干叶铺好,将人放在上面。

    他摸索出怀里的一些草药,其中不乏止血之药,他用石头捣烂捣烂,敷在黑煞伤口之上。

    离去前,他用树枝将洞口隐藏得很好,这才摸黑离去。``;

第十三章 心灵冲击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让醒过来的人觉得自己还活在现实。那确实是一个可怕的现实,那场命悬一线的惊心,那荒野中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人心寒。

    傅小蛙躺在床上一直哆嗦,他无法入睡,只要闭上双眼,赤能看到黑煞那张狞狰的脸。他不时的摸摸脖子,匕首划过的冰冷感觉依然存在。

    他失眠了,所幸他失眠的时间并不能多长,因为再过两个时辰,他就要开始上工。

    漆黑的山洞,闭封的洞口将外面的风雪隔断在外,虽然寒冷,至少它安全,没有追杀者,没有狼,没有风雪掩盖。

    树叶上的黑煞,如同死了一般的尸体一动不动,但他还活着,如果是普通人,受这样的重伤,可能早已丧命百回。他还活着,这就足够证明很多,很多。

    只见那具躯体动弹一下,显现出微弱的生机,黑煞这样的存在,只需要的是那一线生机,就可以像火一样燃烧。

    他体内残存的气元开始聚集,催动着体内经脉缓缓苏醒,那具快要僵硬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暖,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

    终于,黑煞睁开眼睛,印入眼中一片漆黑,是山洞,这是他的第一个知觉,身上的树叶传来微微的舒适感,至少相对冰冷的岩石来说。

    他深深吸入冰冷的空气,空气中的jīng元迅速扩展体内加入筋脉运转,他挣扎着盘坐起来,立即理绪体内混乱的气元,把混乱的气血压制下来,这才算把命保住。

    他呼出一口气,打混几十年,每天刀口舔血,今天差点就把命给丢在这荒山野地。

    他摸摸身上,伤口敷着几块草药。这些草药无非是不入流之东西,药力弱小缓慢,平rì里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中,他苦笑着抠去了伤口的草药,这些草药看似可笑,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止了血。

    他定神回忆所发生之事理清思绪,很明显,把他拖到这的人只有一个,那个孩童。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孩童,可以说在心智上都未成熟,遇上昨rì之事恐怕早已吓尿裤子。如果是普通chéng rén,早已逃之夭夭,头不敢回望。而那一个孩童,把他拖到山洞,给他敷上草药。

    黑煞一摸身上匕首还在,那个孩童没有拿走他的任何东西,那孩童不是为财,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年,他只杀过人,他不理解,他不能理解,这将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疑惑。

    体内的血气沸腾让他不及多想,拧开匕首手柄,从里面倒出一颗黑sè药丸,像这样的保命之物,在这样亡命生涯是不要或缺。他仰首服下,立即入定运功,一股药力从腹中直窜全身。

    过去很多个时辰,在山洞的黑暗早已让人忘记时间的观念,黑煞睁开眼睛,身上气血已经通畅,他活了,到这个时候,他才能确定自己活着。

    山洞里一片沉静,他拿起匕首凝望,一直凝望,从匕首上看到的自己,看到他十五岁第一次杀人,看到他杀人直到没有任何感觉,人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稻草,只需轻轻一折的脆弱东西。

    仁慈,是不应出现的禁忌品,对于他生涯来讲,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将继续自己的生活,继续杀戮,继续前行。

    收起匕首,他站起来,身体依然虚弱,扶着洞壁挪到洞口,洞口掩盖得很密实,加上大地掩盖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顶开一点树枝,光线透进洞中,让黑暗中的人眼睛有些无法适应。现在已是白天,只是不知是何时辰。

    推开树枝,这山野外的影像印入眼中,四处依然是一片白茫,天sè已是下午。他叹出口气,还好这树叶将洞口隐秘,不然他何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

    感叹之余,一个滚动的物体从他眼前滚过,不经眼看是雪球,事实上是一个冻得冰硬的馒头。

    为什么这荒山野外的会有一个馒头,为什么,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黑煞在沉思,虽然这并不用多久的思考时间,但他还是在沉思,他将馒头拿在手里,直到入手冷疼将他拉回现实……

    天sè已晚,泰安武馆中郭老头的居所。

    傅小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扶着郭老头再次躺下。

    “您怎么样?”

    “咳咳,好多了,谢谢你娃儿!”郭老头躺在床上感谢着道。

    “看到您没事就好!”傅小蛙安心下来。

    “对了,你哪来的药?”

    “黄总管给钱买的!”傅小蛙一股脑儿的把事往黄三德身上推。

    “黄总管……是好人啊,我这一条命,是欠着他的!”郭老头又在床上黯然泪流。

    “您好好休息,明天再喝一副应该就好!”

    帮着郭老头整理了一下屋子,弄妥当之后,傅小蛙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柴房,此刻躲进被窝暧暧的睡上一觉,任外面风雪如何肆虐是何等幸福。

    傅小蛙再次拿起火把打开门口,顿时迎面而来的风雪,半刻之间头发全白。手已冷得麻木,他摸索着合上门,手指已经没有触摸的知觉,他怀里踹着一个馒头,迎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迈进着。

    这晚的风雪额外狂虐,地上雪已过膝让人前行困难。

    傅小蛙出镇之后,在黑暗前行,大雪让火把都无法点燃。他摸索着来到镇外的荒山野岭,找寻了郭老爹所要的药材。

    最后,来到那一个山洞,山洞依然被大雪覆盖,他巡望四周,依然是黑漆可怕,他尽量小心的来到洞前,伸手入怀,要将那些馒头摸出放在洞口。

    突然,一阵冰凉出现在他的后颈,他不敢动弹,因为他知道,那是匕首,那个同样的感觉曾经出现过,让他至死难忘。

    “你不该回来,真的!”这是黑煞的声音,声音里有一丝点的忧伤。

    傅小蛙在哆嗦,他只有在哆嗦,他还天真的以为不会被发现。就算是在这风雪之中,针落之声也逃不过黑煞的耳朵。

    岩洞之中,傅小蛙已经缩成一团,像只无助的小猫,他把头埋在两腿间,不敢望那噩梦中的面目。

    孩童的出现,绝对不是黑煞所想要的,他是个恶魔,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就连同行都禁不住的这样认为。

    他冷酷,无情,杀人如麻,这就是他的全部。他庆幸的是孩童已经离开,但是,这孩童却又回来,他很失望。数十年来,他杀人无数,登顶高手也无数,他都不觉得难杀。现在这一个孩童,才是他数十年来,最难杀之人。

    但是,他是黑煞,没错,他是黑煞,这个孩童带给他的是极大死亡的几率还有消息的走漏风险。

    杀!

    这是他心中横竖一个字!

    岩洞中黑漆的一片,傅小蛙梗咽的声音在喉中不敢哭出,他感觉到了死亡,死亡如此之近。

    黑煞收起匕首,摸出一颗白sè的药丸,是的,很漂亮,像一颗珍珠般美丽,它同样的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七彩夺命五毒珍珠。

    “它的痛苦比较短暂……”黑煞也不知自己的声音为何还能如此冷漠。

    什么是仁慈,这就是黑煞的仁慈,至少他认为这是仁慈。

    傅小蛙是小孩,却听得懂这里的意思,眼神中只有无助的凝望,只有眼泪,只有任人宰割。

    那药丸,在黑夜中淡淡发光,它的美丽曾经悄悄带走无数人的生命,它的美丽掩盖着无比剧烈的毒xìng。

    傅小蛙想哭,他还不知道爹娘是谁,他的死或许也无法在这世间泛起一丝波澜,他还想再见一回小文,还想再见一回村里的乡亲。

    他还想很多……

    黑煞缓缓地掏出匕首,淬着蓝光的匕首,他不想用它,他真的不想。

    傅小蛙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五毒珍珠,但它和匕首想较起来,它的痛苦更短,更迅速,更昂贵,甚至黑煞也不轻易使用。最重要的一点,无解药……

    “我数三下,相信你能正确的选择……”

    黑煞的声音也开始有点发抖,他的心也在受着煎熬,他宁愿杀一百个人,一千人,一万人,他也不想杀这个孩童。他一直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从容冷漠,为什么还要给他数三下,那只是往常的轻轻一抹,他恨自己现在的优柔寡断,恨自己的妇人之仁。

    他咬紧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坚决果断:“一!”

    空气就像要凝结,他手里的匕首也握得更紧,他会果断出手,是的非常果断,像从前的那个黑煞,那个果断利落的黑煞那样,手起刀落,结束一切!

    “二!”

    傅小蛙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想再见一回小文,真的想,还想给张大爷削上根拐杖,还有给他的婶买件红棉袄儿……

    他闭上眼,泪水流下,划过脸庞!

    “三!”

    终于,最后一声从黑煞嘴里吐出,那是黑煞赤红的眼睛,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杀人,简直比杀自己还要难受,他紧握匕首,要做回那曾经的黑煞,他要杀,杀死这个孩童,再杀,杀一百个人,杀一千个,杀一万个。

    傅小蛙把药丸吞下了,黑煞的匕首掉落地上,这个药丸像是黑煞自己吞下的,他颤抖着退后了两步,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不敢去想,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快要死去。

    痛苦,果然是短暂的,傅小蛙立马倒地,腹中的巨疼如同万刃刀绞。

    黑煞失神地望着这个在地上打滚的孩童,他的心却像撕裂一般疼痛,像是在打滚的不是孩童,而是他自己,他无法想象为什么要看到这一幕,他是个恶人,他深深的告诉自己,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只是一个小孩,他咬紧牙关,用无比的意念强忍着那心里汹涌的情绪……

    傅小蛙颤抖着,颤抖着,从怀里摸出那个馒头,颤抖着,缓缓伸到黑煞面前……

    黑sè的手掌和白sè的馒头,想衬着是那么显眼,那只黑sè的瘦小手掌托着馒头在颤抖……

    颤抖在黑煞眼前……

    黑煞空洞的望着前方……

    黑煞的眼神依然空洞,依然平静……

    不平静的是他内心中巨大的冲击,是心灵上的颤抖……

    这击溃了黑煞所有坚持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他的心已经**地地面对着洪水一样的冲击……

    他一把抓住傅小蛙的手,一股强大的气元如万马奔驰般传输过去……```````;

第十五章 通筋连脉

    五毒珍珠没有解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它有解药,如果不是他疯了,就是你傻了。

    傅小蛙吃下去的,是绝对的五毒珍珠,这是一种生活在毒液中的蚌类jīng华凝集,只需片刻,片刻就能让人魂归西去化为一滩血水。

    所以黑煞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没有一点时间,他知道唯一能把人留在世间的办法,是的,那不是解药。

    黑煞聚集起所有的丹田之气,以燃烧的代价,气元燃烧,习武之人绝不会轻易使用,那是燃烧生命,燃烧一年,就代表着一年的修练完全荒废,燃烧十年,就浪费十年生命。燃烧的概念和使用完全不同,使用是短时间可以恢复,而燃烧,是去而不返。

    十年,就是十个chūn夏秋冬,一个习武之人会有多少个十年修练。

    黑煞燃烧了整整十年的气元,燃烧的力量如同洪水猛兽,穿流的能量在黑暗中竟发出光芒,那是蓝sè的流莹。

    五毒珍珠的作用是破坏,破坏身体的一切组织,一切筋脉,而天地之气是塑造,人吃五谷而长大,生筋长肉。

    珍珠并没有解药,但是黑煞用燃烧的十年气元重强行修复受损的筋脉,以对抗五毒珍珠的药力。傅小口的身体开始出现溃烂,却在燃烧的巨大天地之气中修复。

    黑煞引以为傲的五毒珍珠并没有让他失望,直到现在也没有,从来没有。巨大的破坏力摧毁一切,那是对人体的残酷摧毁,黑煞苦笑,这确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二十年,二十年的气元燃烧,二十年,那是一个婴儿长成壮年的时间,那是何等漫长的岁月,二十年修练来的气元,在这一刻这一刹那燃烧,这是燃烧,一个馒头的能量,可以让一个人挑数十担水,这是一个长年食用各种灵药的武者,二十年所汇集的气元量。

    巨大的气元量守护着傅小蛙正在被蚕食的身体,最终,黑煞燃烧了二十五年的气元,这才镇住了自己的五毒珍珠。

    这一场破坏和修复的恶战终于结束,傅小蛙早已因疼痛失去知觉,黑煞盘坐在地上把凌散的气元收归丹田。

    望着地上的孩童,黑煞苦笑,二十五年的修为,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有这眼前躺着的孩童。这个孩童的体质平庸,完全不适合习武,丹田如泥潭难以开拓,很有可能花一年功夫才能汇聚起丹田之气,尔后打通一个筋脉都需数年,人之寿元有限,想走得更远,难!习得几手拳腿功夫以后做为家丁或者勉强。

    不过刚才他燃烧的气元,已经帮他扩开了丹田,丹田勉强能聚起气元,四满穴也在巨大的气元冲击下打开,像他这样的平庸资质,这足以省去他数年的时间。

    不过像这样的资质,黑煞不确定能走多远,这一切就看这孩童的造化,但他真的觉得很难,很难。那个曾经天资奇佳的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走到现在才有现在的样子,那绝对不是一条让人值得回想的历程。

    像孩童这样的资质,他真心希望,若能找个可以过活的职业,平静的走到寿元尽头,才是最好的路子。

    他静静的打量这一个孩童,身体瘦弱,衣不遮体,就是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让他做了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这时,他眼角的余光里,发现傅小蛙衣裳露出半截的武书。

    他随手抽出,不经意的拿在手里翻看一下,顿时脸sè动容。

    他急促地翻看一下,贪念情不自禁地从心中由然而生,最后,他还是打消自己可笑的贪念,悄然地把书插回小蛙的口袋,心里默想,或许,这孩童真会远比他想象的走得更远,甚至还要远得多……

    身体的疼痛,让傅小蛙禁不住呻呤出声,头脑的昏沉让他无法感觉自己身在何处。他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寒冷。

    他慢慢地恢复意识,一件件的记忆恢复在海脑之中,他骇然紧张地四处张望,四处已无人,只有地面的冰冷还有漆黑的四壁。

    他不敢停留,立即挣扎着身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扶着洞壁走出。外面的风雪依然肆虐,他拼了命的离开这个危险地方。

    泰安武馆,清晨的习武之声早已洋溢在空气之中,学徒们期待着每新的一天给他们带来的进步。

    一群孩童正霍哈着擂打场上的沙袋,一个武师正巡回着指导孩童们的动作。这些孩童都是富家子弟,交给武馆的学费也为数不少,武师也教得很尽力,因为他们的酬劳也相当可观。不过这个武师,最多的还是徘徊在一个孩童旁边指导,这个孩童,正是绅正明。

    “不错不错,正明你的功夫大有长进啊!”那武师夸奖道。

    “谢谢陈师傅!”绅正明回过头笑道。

    这绅正明所称的陈师傅,名为陈焕东,武馆的初级拳师之一,以一席穿云拳名震乡里,后投来泰安武馆,被大师傅所赏识,一直担任武馆的新学徒拳师,也是最好的拳师。这个绅正明,正是他最为看好的学徒,这绅正明天资聪慧而且家境富宽,陈焕东对他颇有偏心,私下的传以穿云拳,这是进阶学徒才能学的拳法。

    “近rì来,你的进步可谓神速,真是让师傅惊奇得很,像这样的进步,恐怕不需几年你就能超过师傅了!”陈焕东称赞地道。

    “事实上,徒儿进步之大,是有秘决的!”绅正明神神秘秘地道。

    “哦?还对师傅卖关子,你这小子!”

    “师傅您看这是什么!”绅正明从怀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然后轻轻打开,顿时一阵清香扑鼻,十步之外即可闻到。

    陈焕东定神一看,不由脱口惊道:“天元丹!”

    天元丹,陈焕东习武多年,怎么可不知,这天元丹乃取天才异宝之天地之气粹练,凝聚成丹,对习武者可谓珍宝,食一粒可活筋通脉,其修练效果倍增。

    绅正明微笑着将木盒闭上,放在陈焕东的手上:“这个,是徒儿孝敬您的,为父苦心下本买下千年灵芝一枚,重金托人练制成丹,一共十粒,这一粒,就当徒儿对师傅的敬意!”

    陈焕东一副惊:“这个,这个可否妥当,此丹弥足珍贵,千年灵芝对泰安武馆来说都可谓奢侈。”

    “师傅您就接受徒儿这一片心意,师傅对徒儿一直栽培有加,徒儿有心回报,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那,为师就却之不恭了!”陈焕东笑着接下了这份厚礼,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的偏爱,不是没有回报的,这一颗也值个一千多两银子。

    “师傅,徒儿在穿云拳上还有些不明!”

    陈焕东左右望了一下两旁,压底声音道:“这个好说,练习结束后到厢房找我……”`````;

第十六章 内经之主

    一夜的惊心动魄,让傅小蛙无时不刻地沉浸的恐惧之中,每当他闭上双眼,就会浮现昨晚那场噩梦。

    他时常还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是的,他确定自己还活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会活着并呆在这太阳下的草垛上感受温暖。

    或许,那只是一场梦,是一场他从未作过的噩梦,那一切都变得虚幻不真实。可每当他摸过脖子那道匕首划过的伤痕,就提醒着他那一切发生的事实。

    为什么黑煞没有杀他,他不知道,在他醒来之时已人去洞空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的,只有他脖子上的伤痕,证实着这一切真实的经过。

    不管那噩梦如何残酷,最终还是过去,像从地狱来到人间,冬rì的艳阳晒在身上暧融融的,只有武馆里的平静安详,只有那传来的阵阵习武声。

    这时的胡总管巡查着经过,发现傅小蛙眼神空洞地猫在草垛上。

    “傅小蛙,你在干啥?”

    “啊?”傅小蛙回过神来,发现是胡总管赶忙从草垛上跳下来站立回道:“晒,晒太阳!”

    “晒太阳?你还是神气晒太阳,我叫你练的那啥,练得如何?”胡总管提着鞭儿点点小蛙。

    “那个……那个……我……还……还没挤到时间……”傅小蛙结巴地道。

    “哦哦,你没时间就在这里晒太阳,你就这样枉费我的一心栽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曾经跪求门前我都不屑搭理?”胡总管那肥猪脸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笑。

    “胡管事,我知道错,错了,我一定抽时间练习,一定抽时间!”傅小蛙低着头道。

    胡管事也就那没事人,东来溜溜西来溜溜,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饱喝足之后找偷懒的下人来咒骂一阵,以解心头之闲闷。

    近而来,他倒是喜欢盯上新来的这个杂役,没事就找着傅小蛙麻烦,不过傅小蛙也没多少麻烦可给他找,傅小蛙做的事一点儿都找不出错。

    胡管事勾勾手道:“你你,过来!”

    “噢~”傅小蛙紧张地挪动靠近,不知道他咋的就特害怕这胡管事,生怕他手里的鞭儿不长眼睛。

    胡管事瞅了眼小蛙,把肥肉的身躯抖了一下:“你现在打我一拳!”

    “啊?”傅小蛙奇怪地抬起头来,对于胡管事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很诧异。

    “没听明白啊,我叫你打我一拳,瞅这,使劲整!”胡管事抖了一下肚皮,那肚皮厚得十足一棉被似的。

    估计是听说小文和大师傅那场拜师戏,胡总管也想过着这一把瘾,看那傅小蛙细胳膊小腿的,根本不经事。

    “这个使不得啊,胡管事,我咋就能打您呢这是!”傅小蛙很为难地道。

    “叫你打你就打!”胡管事有些不耐烦了。

    “我可,我可真打了~!”小蛙试问着道,生怕打了惹得胡管事生气。

    “你破孩咋就这么啰嗦,快!”胡管事撇过脸,把肚皮顶了顶。

    傅小蛙握握拳,担心地望望胡管事的脸,那胡管事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傅小蛙壮壮胆,提起劲,学着武馆里的学徒那样,嘿哈一声,一拳落在胡管事的肚皮上。

    拳着落在厚厚的肥肉上,像打在海绵上一样,还把傅小蛙弹得后退,傅小蛙惊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

    看到傅小蛙那熊样,胡管事不由得意地哈哈大道:“瞧你那小样的,再给你打一拳,叫你回去看书练,你还偷懒儿!”

    说到那武书,傅小蛙现在连气都聚不起,这思念到这随闪而过,他不经意地提了一下气,再一拳击中落在胡管事的肥肉之上。

    扑滋……

    鸡肉,青菜,粉条喷了一地。

    “啊?胡管事,您怎么了?”傅小蛙惊惶要过去。

    胡管事赶忙挪动着肥巨的身子后移,一伸手掌让小蛙别过来,接不气地紧张道:“别过来!”

    “唉哟喂,我的肚子,你大爹的!”胡管事倦起身,一脸痛苦地捂着肚皮蹲在地上哼哼。

    这可把傅小蛙弄得浑然不知所措,他刚刚只是随心念的不经意一拳,不曾想到这一拳有这般威力,这让他万分紧张:“胡,胡管事,我不是有意的,是您,您叫给打的,我,我……”

    胡管事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小蛙打住:“行了,我知道了,行吧,是我自找的!”

    “我,我扶您……”小蛙要上前道。

    “别,别过来!”

    胡管事是怕了,这一拳打的让他一天东西白吃了,打得他是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就不明白这两拳气力想差这般远。

    “对不起对不起,胡管事,我罪该万死!”傅小蛙忙鞠躬道歉,试想这样可以让胡管事的惩罚更轻一点。

    胡管事捡起皮鞭,痛得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把小蛙吓得退缩好几步,生怕被抽。

    “过来!”胡管事沉着脸道。

    傅小蛙害怕之极,还是得硬着头皮,胆胆却却地小步挪动到胡管事跟前。

    胡管事瞅了一眼这娃,还是那瘦小样,完全不像打出刚刚那一拳的样子。他有些后怕,不过还是抓住傅小蛙的手,查看一下,这一查看可不了得,他惊讶的发现这傅小蛙的丹田已经打开,而且连四满穴也被打通。

    好家伙,这傅小蛙一夜之间,丹田聚气,四满脉通,这是何等神奇之事。这丹田打开看资质好坏,至少也需要半年时间,打通第一个经脉四满穴,少则一年多则五年,像傅小蛙这样的资质,五年跑都跑不掉,为何这小家伙能一夜聚气通脉。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秘密,胡管事自己也有,他不在乎秘密,他只相信心xìng,这一个孩童,虽然资质平庸得让人想一把掐死,但他是惟一可以放心的传人。

    这些年来,他识人无数,能力多强资质多好的学徒他都见过,但是没一个人可以让他把这部内经放心交予,现在他惟一可以放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孩童。

    如果有一天这个孩童拿着这部内经作jiān犯恶,那么世上已没有人有资格得到这部内经。其实他是庆幸的,他庆幸这部内经找到一个具备资格的拥有者。如果实在找不到传人,他已打算把内经丢进火里烧了算。

    尽管傅小蛙一夜之间聚气通脉,这必然有个无比神奇的原则,但是他相信,这个心xìng善良得令人发指的孩童,如何都不会做坏事,那他还要找到原由干什么?

    收回心思,胡管事丢开傅小蛙的手,清咳一下道:“行了,那个书回去好好练,不会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记得不要偷懒,我可是会定时检查的,小心挨我鞭子,明白了没?”

    “明,明白!”傅小蛙颤缩缩地道。

    胡管事瞅了一眼傅小蛙浑身破烂的衣裳,还有脚趾头露出的鞋子:“你,去库房领两套下人衣服,就说是我喊的!”

    “我,我这身还能穿!”傅小蛙忙道。

    “穿你个头,你不要形象,武馆还要呐,让人看着还以为泰安武馆要倒闭了,快去!”

    “噢!”傅小蛙缩着身子走,不时的回望胡管事,生怕挨鞭子。

    胡管事望着傅小蛙离开的背景,摸了摸下巴,陷入许些沉思,心想着,或许他这部内经,真的托对了人……

    柴房里,傅小蛙欣喜地摆弄着身上的新衣裳,这新衣服就是让人美的,新衣服新鞋子,穿上这身不漏风的衣服,让人整个的就暧和起来。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新衣裳,虽然只是武馆最低等下人的衣服,在背后还绣有大大的泰字,在武馆里的人一瞧见,准定的就认识,但它就是傅小蛙的幸福,有馒头吃,穿得暖就是他最大的满足,他心里万分的感激着黄总管和胡管事,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二人。`````````;

第十七章 酒坊之遇

    寒冬的中午,绝不是让人喜欢午睡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厨房却是火热朝天的时候。百来人的武馆,炒菜都要用着半人高的大锅,厨房的大师傅正抄着一人高的大铲子在翻炒,傅小蛙劈好的柴火正在灶下猛烈的燃烧。

    厨房的下人六七个,在这武馆也安安心心的干了好些年头,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的事情,每天供应着一百余人的饭菜,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吆喝,平静,平淡,平常。

    这里的一天,从来没有什么不平常,除去久不时走过的胡管事,不再会有人干扰这小小圈子的运行规律,事实上胡管事的骂念,也成为这规律的一部分。

    现在武馆里这个小小的规律圈,多了一个杂役的加入,这个杂役勤劳而热情,把厨房的柴水供应得妥妥当当,完成这两个成年下人才能完成的活计后,还扫清武馆内外,厨房的下人们都早以习惯他的身影,这个身影总是能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这是从厨房大师傅到丫环,无一不熟悉的人——傅小蛙。

    但这个温暖的小圈,只是个小圈,在一个温情的小圈外,还是武馆的大圈,这个大圈之中,相对于傅小蛙这样一个杂役,认识的人就已经鲜少。但是,对于一小部分孩童来说,却是印象深刻,那就是绅正明。

    绅正明自从送与天元丹致陈焕东,便得到陈焕东倾囊相传,而这绅正明自小家里请有武师,习武已有些年头功夫底子相当不错,再加上近rì连服天元丹,天元丹之神效非同寻常,体力气元大涨功夫突飞猛进,竟也有突破四满穴之势。

    武馆同组的孩童还有几组,虽然有些已能聚气,却不及绅正明这般突出。

    那天黑夜的恐惧之旅,随着时间过去,傅小蛙开始慢慢恢复过来,慢慢淡忘。傅小蛙这些天抽空练习了胡管事的武书,他奇怪的发现丹田内已能聚集小团温温的气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元,按着书上的方法,气元可以提送致身体各处,可以筑建身体的筋脉,可以变成力气。

    最让傅小蛙觉得惊喜的是,他可以把气元使用到挑水劈柴上,气元传到身体,可以让身体力气变大,这让他挑水劈柴速度倍增,这样他每天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练习胡管事的武书。

    而他没有对比,不会知道胡管事给他的内经可以让他这样的资质,气元增涨比别人快很多倍,这曾经是多少习武之人梦想得到的东西,不过傅小蛙不会知道,因为他没练过其它的内经。

    草垛,傅小蛙最喜欢猫的地方,只要有空闲时,他就会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草垛上晒太阳。

    “小蛙!”胡管事的一声叫唤。

    傅小蛙从草垛上跳下来应道:“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钱,拿着,帮我去西巷胡同那家酒坊里帮我打两斤烧刀子!”胡管事迷糊着眼,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丢了几个钱给小蛙。

    “成,您等着!”小蛙接过钱,拿上酒瓶儿,然后出了武馆。

    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久没有出来逛过青牛镇,小蛙不由得有一丝高兴,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街上之雪还未融化,街道两旁有些许小蛙这盘年纪的孩童在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此时的街道有卖糖葫芦,有卖糖人,还有卖风车小玩意,卖饰品的,一片繁华热闹。

    傅小蛙来到西巷胡现,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阵酒香扑香,真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个酒坊,乃青牛镇百年不衰的名号,王二烧刀子,响当当的名字,所谓烧刀子,即是点火可燃之烈酒。只要有人说起烧刀子,无一不提到这名字。

    这酒坊规模不大,说也奇怪,这酒坊生意虽好却从不扩建,据说是这地下有灵气,地窖过后的酒别有一番风味,曾经老坊主试移了其他的地方,所酿之酒却失去原来的味道。

    傅小蛙进入酒坊,院中几只硕大的酒海大缸显然著目,在酒坊之中,酒味更是浓烈扑鼻。经营作坊的是老两口,男老者自然姓王,王二是祖上所留之名,到他这代已是五代,现单名贵,王贵。老婆子是外乡人,几十年前避难而来,嫁入王家,没能留一子同嗣,不过老俩口感情甚好,却也淡了这一遗憾。

    “有人在吗,生意上门喽!”傅小蛙呼声而至。

    “来了来了!”王贵闻声而出,见一孩童便知帮大人打酒来也。

    “给我来二斤烧刀!”

    “好类,二斤烧刀,请稍等!”王贵接过酒瓶,拿起酒滴掀打开大缸,这酒味顿时散发开来香味扑鼻。

    “老人家,你的酒可真不错!”傅小蛙虽不懂酒类,却也能从这香味中得知一二。

    “那可不是,我家这酒,百年手艺,独此一家!”王贵老儿竖起拇指自夸而道。

    “我家管事可就认准您这一口,点着名的要呢!”傅小蛙乐呵呵地道。

    “你家管事识货,我这酒不止味醇香浓,还有强身健体之效,喝过都是回头客!”王贵老儿竖着大拇指儿自夸地道。

    “噢?还有这般神奇?”

    “那可不是,我家地下藏有仙气,存窖之酒吸取仙气便带有强身之效!”王贵老儿是吹嘘得越来越玄乎。

    傅小蛙可不信什么仙气神仙,那些没见过的东西,他可统统不信,不信归不信,他还是不会戳破了王贵老儿的吹嘘。

    “别听这老头子瞎说,就知道瞎胡弄!”不知什么时候,王贵老伴从屋里出来,拿着个簸箕儿。

    “大娘好!”傅小蛙喊道。

    “这娃真乖,来大娘给你吃芝麻糖!”王贵老伴从口袋摸出许些块糖儿塞给傅小蛙,或许是这王贵老伴儿膝下无儿女,见到傅小蛙就分外亲切。

    “谢谢大娘!”傅小蛙鲜少吃到这么稀罕的玩意,这对他来说可是无上珍品,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糖块儿在口中融化,香味满嘴,甜味直浸心底,简直是人生无上美味。

    “慢点儿吃,大娘这里还有!”王贵老伴儿越看这孩子越喜欢。

    王贵老儿见这孩童也是喜欢,跟老婆子道:“瞎这孩子饿的,家里还有些啥好吃的,再拿些来!”

    傅小蛙很是感激,心底很是温暖,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一被人关心,就止不住的感动。

    “酒是几钱?”

    “二十文!”

    傅小蛙数了数,胡管事果然是老常客,一个子都没给多,傅小蛙如数将铜板交与王贵老儿:“钱在这,您数数!”

    “不用,下回欢迎再来,来都有糖吃!”王贵老儿笑眯眯地收着钱进了口袋。

    傅小蛙心里乐滋滋,提着酒瓶儿,正要打道回府,此时门口呼拉一下被人推开,只见几个壮汉进入酒坊,酒上还带着许些醉意。

    “几位爷,要酒呢?”王贵老儿赔笑着迎上前去。

    “给我拿,拿几斤烧刀子来,速度着点!”几个醉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长椅儿上。

    傅小蛙摇摇头,又是些像胡管事样的酒鬼,他提着酒出了门,刚走出门不几步,这时听到酒坊里王贵老儿的呼救声。

    傅小蛙赶紧的折回来,进入酒坊,只见那几个醉汉,正纠着王贵老儿的胸口衣裳,怒气腾腾。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打老人家?”傅小蛙面对的是几个成年壮汉,语句未免有失底气。

    “你这小孩管,管他妈什么闲事,小心老子连,连你一起揍!”一个醉汉恶狠狠地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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