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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赤虎     变异杀机txt下载     变异杀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只有想不到

    竟然还有一种因素人们不曾想到?

    天呐,那些罗列金价铜价波动要素的人都是金融界的巨头,他们被认为是最熟悉金融规律的人,他们只要微微一点头,数千亿数万亿资金愿意追随,但王成却在说:他们忽视了一个关键要素。

    神呀,救救我吧,这世界疯狂了!一个“管道工”居然指责金融专家忽视了某些金融要素!

    “百年之后我们回首往事,会发现:改变这个世界的唯有创新!”王成平静的补充:“生产成本是衡量价格的基础。金属的生产成本包括冶炼成本和精练成本。目前国际上火法炼铜平均综合现金成本约为62美分/磅,湿法炼平均成本约40美分/磅。湿法炼铜的产量目前约占总产量的20%……”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百合抢先说:“对呀,如果这时发明一种新的冶炼方法,对冶炼技术进行创新。这种方法能极大地降低生产成本,那么……”

    “那么铜及铜的伴生矿,价格会发生极大的起伏。这种起伏就是撬动价格曲线的第一块基石,如果我们抓住机会,营造各种下跌趋势,造成雪崩效应……”,王成意犹未尽的刹住话题。

    “可是”,百合想了想,又觉得不靠谱“……可是从哪里找这项新科技呢?发明一项新技术容易吗?要真有这项新技术,我们何必……哦,恐怕它也作用不大。你说呢?

    我觉得金融专家之所以忽略这个要素,是因为科技创新并不是天天有的,而且,你刚才也说过,湿法炼铜的产量目前约占总产量的20%,但湿法炼铜技术发明几百年了,大家明知道湿法炼铜能大大降低成本,这项新技术依然没有普及开,这说明……对不起,冒犯了!”

    “我们无需寻找新技术”,王成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还记得‘水变油’骗局吗?如果你忘了,那么还有曹操墓骗局……对,我就是让蝴蝶制作一个骗局,让所有人相信一项新冶炼技术诞生了。

    你无须担心骗局拆穿,因为现阶段,蝴蝶要去的地方,真正有良心有道德的科学家已经很少了,而且这种人都是被排挤的对象,基本没有话语权。多数学者满足于拿了钱做‘专家’,把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说成符合科学。如果不做‘专家’他们喜欢做‘学霸’,手头掌握大笔研究资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瞧,‘曹操墓’没有被揭穿吧。即使全世界普通人类心里都知道是真是假,但‘专家’就敢认定‘真实’,所以,只要给钱,‘专家’们会为了‘大局’,把任何不可思议事确定为‘科技突破’。事后为了防止被拆穿,他们会主动封杀一切不同看法……

    让蝴蝶过去,她干这个内行,至于剧本:随便找一个学生……嗯,要事先打听好,找那些喜欢‘潜规则’的导师名下的学生,别不小心撞上真正的研究者,要知道,真正醉心科学研究、喜欢追索真相的科学家也不少。

    接下来,让蝴蝶隐约透露一下这项‘科技创新’的设想,稍微引导一下学生的研究,在即将突破的时候,把这消息‘不小心’透露给导师,我想导师会不顾一切掠夺这项研究成果,把它据为己有。至于这项科技是否真实是否获得突破,那已经不在导师的考虑范围。

    做完这个蝴蝶就可以撤退了,然后我们坐观成败,顶多再稍稍推波助澜一下。我相信那位导师会不遗余力炒作他的‘研究项目’,然后对这个‘研究成果’进行严格的保密,防止被人拆穿……哈哈,如此一来,即使事情最后曝光了,从头到尾没咱们的事,是哪位‘潜规则’导师自作自受而已。”

    百合被王成启发了思路,快速的补充说:“推波助澜可以在国际上动手,在所有的经济刊物上,点名这项新技术对冶炼业带来的巨大影响,然后对新技术进行各种揣测各种分析——那位潜规则导师想骗人,咱总得告诉他怎么骗吧?有了我们提供的各种研究揣测,他可以含糊其辞的说明自己的研究成果是怎么回事……如此一来,骗局就越发可信!可以吗?”

    “没错,到时候让那位导师自己召开成果鉴定会——别人都不够行政级别,然后让他自己证明自己的研究成果真实可信,并且是一项巨大的创新……我相信,他会不遗余力地这么做的。”

    “要不要再来点添头,您觉得呢?”,百合跃跃欲试:“你刚才说过了,新技术的推广是个困难,湿法炼铜到现在仍为普及,所以,单独一项‘科技创新’还不足以撼动国际市场金属价格,让我们再添一把火怎样?可以吗?

    你刚才说到‘创新’,让我想起来多年生产商前用铝代替铜,降低车整个行业用铜量后,国际市场铜价大跌。如今新技术新材料日新月异,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新合金’配方,让它最大限度的接近铜的性质,价格又低廉的令人发指……你觉得,国际铜价会不会因此大跌。”

    “你已经出师了!”王成顺手夸奖说:“单边下降趋势,我们怎么赚钱。不如先发布冶炼技术的创新,然后让泰坦他们四处制造动荡局势,造成金价铜价的上升。如果这时国际局势突然回稳,金价铜价会出现抛售性下跌。这时候再陡然公布‘新合金’配方的研究成果,我想,雪崩效应就形成了,谁也无法挽救它的跌势。”

    “到最后再公布这两项研究成果都是骗局,那么金价铜价会出现报复性上涨,我们赚的盆满钵满不说,委托人上台之后会迅速稳定局势……不错,这个剧本我喜欢。所有坏心眼的人都被坑进去,最终的利益将归于我们。

    太好了,我马上跟蝴蝶讨论细节……你还有什么补充?”

    “不,不用讨论细节。蝴蝶就是干这一行的,把大致规划告诉她,把我们需要达到的效果告诉她,剩下的,让她自由发挥吧”,王成目光盯着不远处几位穿吴服的少女,再度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顺便叮嘱百合注意让蝴蝶放开手脚。

    吴服的日语写法是“わふく”,发音“wafuku”。满清时代确定“wafuku”这个发音必须翻译成“和服”。巧的是,韩国传统服饰用本国语言注释,同样是“吴服”的含义。但同样,对韩语中的这个词,中文必须翻译成“韩服”……其实,日韩两国一直把这种服装称之为“吴服”的,他们坚持认为这种服装是“华族”人穿的“华服”,压根没有提“和服”、“韩服”的意思。

    那句俳句怎么说的——吴服桥边吴服女,可惜花不为伊开。

    樱花飘落的季节,几位身穿艳丽吴服的少女婷婷娉娉迎面走过吴服桥,她们打着秀丽的小竹伞,步态如斯美丽……可惜她们的笑颜并不向王成开放。

    见到这番情景,是应该恨吗?恨谁?

    电话里,同样如樱花盛开的百合收到连续的启发,嘴没有片刻停顿:“制造局势动荡,太简单了。印度是黄金定价国,恰好印巴冲突年年不少……可以吗?你觉得如何?”

    “打住!”王成喊道:“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好了,我挂电话了!”

    至此,“秋田行动”计划已经大致确定,剩下的就是细节完善,以及实施了。

    挂上电话,王成转身走向“大阪证劵取引所东京分支”——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募集资金了。

    守在证劵交易所的布莱尔低着头,恭谨地将王成引入预先安排好的席位。布莱尔现在用的身份是西班牙某金融机构东亚代理人,在日本没呆多久,他已经染上日本人那不鞠躬不说话的习惯,一路点头哈腰的,让王成觉得对方除了白皮肤,其余都日本化了。

    远在东京海外70海里捕虾船,这时开始联通东京证劵交易信息,王成接过布莱尔递上的财务报表,哗哗的翻弄着历年来日本几大主要公司财务报表。他翻弄一会儿,停顿一下,歪着头沉思片刻,继续翻弄,时不时还翻一眼屏幕上跃动的股票曲线。与此同时,捕虾船上的计算机人员开始向百余个证劵账户注入资金……

    半个小时后,那些常人一件就眼晕的厚厚帐表被王成翻弄完毕,他挑出几张报表指了指,布莱尔立刻拿起话筒,报出了这几个公司的名称,捕虾船那头的员工马上按照王成的指点开始详查,不一会儿,情况汇总过来。

    “有问题!”坐镇捕虾船指点大家行动的比尔回答:“有三家公司财务报表出现遗漏,其中两处故意含糊,一处涉嫌做假账。此外,你指出的其余几家公司,股票买卖近日出现异动,有人在悄悄做空,有人在悄悄做多。我猜测,这几家异动公司马上会有相关消息放出来——影响股价波动的重要消息。”

    “是的,有交易就有投机!有投机就有内幕交易。各国的股市都一样,区别就在于这种现象的多少”,王成跟布莱尔低声说,他说的话同时传递到捕虾船上:“每日数万亿的交易额,里面肯定存在不为人知的、隐蔽的消息股、内幕股。虽然这种交易是受到严格监管的,但最严密的篱笆也防不住黄鼠狼,总有一些漏过去的家伙。而我们……”

    王成哼哼两声:“我们不是慈善家,我们的目的不是来建设‘东京股市’,我们是来圈钱的,所以这些内幕股就是我们需要的篱笆洞!”

    王成挑出来的股票有21只,在数千只股票当中他们微不足道,但……阿基米德撬动地球需要一个支点,以小博大同样需要一个支点,这些股票就是王成的“支点”。

    布莱尔鞠躬:“亨利先生,你需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是圈钱来的,那就不能明晃晃的坐在人证劵公司提供的席位上,而后大摇大摆掏人证劵公司腰包。王成是个正直的人,不带这么无耻的。所以,布莱尔已经在附近租了一套跃层公寓。这套公寓可以从窗口看到证劵公司大门,里面设施齐全,就等王成开工了。

    尾随着布莱尔下到散户大厅,实地感受了一下这里的交易气氛,布莱尔领着王成越过江户桥,来到桥对面、与林立证劵机构一河之隔的民居,拉开窗户递给王成一副望远镜,恭敬的说:“亨利先生,这房子你还满意吗?”

    王成举起望远镜隔着“首都高速6号线”高架桥,眺望着对面一个个金融招牌:野村证劵、山二证劵,日证馆等等,一个个霓虹灯招牌争着比显眼。耳边,布莱尔低声介绍:“其实这里很嘈杂,晚上灯光很刺眼,白天车声噪音大。亨利先生,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住所。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地球只是一个村落,你哪怕待在北海道,照样可以实时操纵东京股票。”

    “操纵——这个词不要提,我不希望再听到”,王成不停地调整望远镜焦距,闲闲地说:“我喜欢看他们挣扎的表情,我希望亲眼见到末日到来时,他们脸上的痛苦与绝望……我果然是个邪恶的人。”

    这间跃层公寓分三层台阶,第一层是层高六米的大空间,它将是王成的会客室。其中摆着沙发、家电、以及酒柜、音响等消遣休闲设备。三层台阶跨上去,是跃层的第二平台。这个平台是椭圆形的,将第一层圈成一个类似剧场的椭圆形空间。

    在二层平台上布设着卫生间、浴室、厨房、健身房等开放式房间。这些房间的墙壁是活动的,像日式推拉门一般,在电动轨道上滑动过去,就成为敞亮的,遗忘无遮的通透空间。

    五层台阶跨过去,就到了三层平台。这里与第一层平台差了半间房子高低,只设置了两间卧室,一座小型的日式茶室。卧室是封闭的,其墙壁不能活动,茶室依旧是开放式的。如今茶室内摆了三台电脑,一台投影仪,成为王成的工作间,或者会议间。当然,王成在这里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会议要开。

    “消防楼梯在对面,向左走三个房间”,布莱尔介绍说:“楼下有‘味馆(小饭馆)’,吃饭很方便,可以叫外卖……”

    “好了,我很满意!”王成说:“接下来我们不要见面了,以后见面就装不认识!”

    布莱尔鞠躬:“那么,先生,我告辞了!”

    送走布莱尔后,王成迅速联系“小丑”、凯莉与娜塔莎,他们三人将是王成的后援。至于布莱尔嘛……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他没必要知道王成的后援手段。

    “怎么总没有休假的机会啊”,小丑连通电话,一叠声抱怨:“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你有中途取消休假……”

    “行了,别抱怨了”,王成打断对方的话:“赚钱赚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不知多少人羡慕这样的生活,你还抱怨什么?就位了没有?这次报酬很高,你不愿干让别人来。”

    “别,别价,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已经就位,直升机状况良好,随时可以起飞。”小丑赶紧正经起来。

    “我们的飞行员马上回来接替你,至于你,我可能需要你的易容变装技巧,你随时等待盯梢命令。”

    “好咧”,小丑爽朗地答应:“道具我已经准备好了,交通工具已经齐全,随时待命。”

    “我在快餐车上”,凯莉快乐的回答:“就在你家附近,我买下了一辆快餐车,随便挣点小钱——我随时待命。”

    娜塔莎调侃道:“我在你对面楼顶,哈哈,你的头像在我瞄准镜的十字中心,呯,噗,咦哈哈,你死了!”

    “叮咚”,门铃响了,邮差送来了王成需要的道具。大包小包的十余个包裹,主要是化妆品与各种衣物。王成选了一件刻板的衬衫,套上黑西装,换上同样颜色的皮鞋,再拎一个黑色皮包,立马变成江户桥附近最常见的银行职员……不,这时间,如此打扮满街乱跑的,唯有保险公司的保险推销员。

    通知娜塔莎一声,王成乘坐电梯下到楼底。娜塔莎不一会儿赶过来了,一头金发,浑身俄国味的娜塔莎手里拎着黑色长笛盒,白色的风衣飘飘荡荡,一副闲情逸致逛街摸样,不远不近的跟上王成。王成则在前方左转右转,一边摸清周围环境,筹划好撤退路线——这时候,证劵公司已经下班,真正的战斗将在明天打响。

    这时间,捕虾船上的雇员紧张忙碌着,每人负责盯上几只股票,每人分到十余个账户,每个账户里有不同数额的资金;

    这时间,百合与娃娃也在紧张忙碌着——当东京股市出现异动时,她们将同时在汇市下手,操纵日元汇率。

    这时间,谢尔盖操纵着他的游艇接近了印度,他紧紧盯着委托人所在国度,当东京金融市场发生异动时,他将浑水摸鱼从该国捞取一点便宜……当然,这便宜不一定能占上,因为国际市场的异动不见得能影响到该国股市汇市。

    “叮咚”,王成推开一间味馆的大门,迎面的店老板见到王成出现,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寥寥的小饭馆内,一位三十余岁的女性食客快速瞥了一眼进来的人,垂下了眼帘。王成瞳孔一缩,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那个唯一的食客。

第四百二十章 酥媚的新总裁

    小饭馆席位并不多,这时候恰好不是吃饭的点钟,店里人并不多。迎面大柜台内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有点臃肿,面色有点不善。这肯定是店老板了,他之所以见到王成皱眉,是因为这点钟上门来的推销员打扮的家伙,经常会缠着老板购买点什么。

    店中那位唯一的食客上身黑色半透明沙衫,里面的豹纹胸衣隐约可见,胸罩是半杯胸罩,上半截白嫩的娇挺几乎都露在外面,中央深深的沟堑,夹上一支钢笔估计掉不下来,禁不住让人想沉迷其中。

    她下身的超短大花真丝裙只遮住半个屁股,一件黑色蕾丝丁字裤袜,脚踩漆皮10公分的罗马绳带式高跟鞋。她身高大约170,在她的餐座上摆着一碗滚烫的汤面,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荡——但却不是面食的香味,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香水很淡,但即使面汤也压不住香水味。初闻有一股淡淡的铃兰,小苍兰味,仔细辨识,隐隐还有股百合和保加利亚玫瑰的味道,王成稍稍晃了晃身体,又闻到覆盆子与荔枝的果香味,其中还有股压不住的麝香味,让人心中蠢蠢欲动——让王成诧异的就是这股香水味。

    这是娇兰的“二重奏”香水,香水瓶形状像是一滴滴落酒瓶的淡金色香槟酒,这“双重奏”香水,在淡淡的果香味中带有隐约的麝香味与百花香气,是浪漫和感性的初始,给人典雅和细腻的双重感觉……重要的是:这香水并不便宜。

    这位女食客浑身装扮干净利索,但总体来说偏于诱惑,风格似乎接近附近银座的站街女,这样的人……其实,总体来说日本是个闷骚的国度,无论男女出门,形象装扮上都尽量一本正经。即使是AV女迎面撞上。猛一看也似乎是绝对良家。

    江户桥附近是日本金融中心,在这条街上行走的几乎都是白领精英,无论其背后多么**无耻,人走在大街上。看起来都是严肃沉闷的服装。而这女人此刻出现在路边味馆,一副赶时间的模样,似乎是附近女职员,可……附近女职员有这种装扮的吗?敢吗?

    “一份汤面”,王成招呼老板,这声招呼让老板缓和了表情,他赶紧冲后堂招呼一声。王成借机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黑色电脑包小心地放在凳子上,并频频担忧的望着电脑包,神态活像一个谨小慎微,腰包并不宽裕,爱惜钱财与物品的职场初哥——他现在的年龄与装扮都非常接近所扮演的角色。

    女郎桌前的汤面非常烫,碗里冒着滚滚热气,女郎夹起面条,嘬起樱红的嘴唇轻轻一吹。面条上的热气顿时……不,不是削弱,是消失了。

    女郎这一口气。仿佛是地狱吹出的冰霜,滚烫的面条顿时没了热气,而后被筷子送到嘴里,女郎使劲一吸,面条很响亮的被吸进嘴里——这可不是日本所标榜的“吴女”风度,吴女讲究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吃饭不发出响亮声音。

    “来了来了,一份汤面”,后堂里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嗓音,随着话音落地。围着围裙的中年大妈迈着小碎步,端着托盘送上滚烫的面食,当她走到王成身边时,王成已经散发出浑身气势,这位中年大妈眼神一迷糊,立刻露出发自内心的讨好笑容。围着王成依依不舍的问:“客人,面来了,您还需要什么?”

    对面那位吃面的女孩端起汤碗,呼噜呼噜很响亮的喝完这碗很烫很烫的面汤,听到中年妇女的招呼,她抬头望向王成,发觉王成正友好地望着他,她立刻冲王成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伸手粗鲁地擦了擦嘴,但马上她意识到自己动作不雅,赶紧又补了了笑容,微微鞠躬以示歉意。

    王成立刻插上话:“面汤很烫啊!”

    女孩笑了笑,低头回答:“习惯了。”

    王成用关切的口气继续说:“经常吃滚烫的食物,容易患食道癌的。”

    女孩咧咧嘴,不以为然的回答:“失礼了,人们喜欢喝滚烫的茶,喝了几个世纪,并没有多少人患上食道癌,我想……这也算适者生存吧。”

    王成点点头,指了指头顶:“我叫佐藤一夫,住在楼上,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女孩点点头,微微鞠躬:“水泽玲奈,我在附近走秀,希望下次再见……失礼了。”

    女孩起身向外走,擦过王成身边时她脚步顿了一下,这是老板娘还在王成身边擦桌子,时不时瞥一眼王成,神态羞涩且殷勤。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心惶惶,神使鬼差的掏出一张名片递上去,嘴里说着不知所谓的寒暄话,脚下欲走欲留的。

    店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狠狠咳嗽一声,王成顺势收起外放的气势,两个女人清醒过来,老板娘赶紧低头向后堂走,那位水泽玲奈身子歪了歪,似乎差点一趔趄,等她站直身子,立刻面红耳赤的告辞。

    味馆门外,负责掩护王成的娜塔莎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景,她低声啐了一下,问:“怎么了,那女人有问题?”

    “果然进化处处存在——那女人身带冰寒气息,而且她还使用了很贵的香水……”

    “这有什么”,娜塔莎回答:“你没听她说吗?她是个女模特,在附近走秀的。平常女人省吃俭用,拿出数月积蓄买一瓶高档香水也很常见,更何况是她们这种靠脸蛋与青春吃饭的模特。”

    “不,我感觉不对劲……”王成沉吟起来,思索着那里不对。

    耳机里发出一声啪的响声,娜塔莎似乎拍了一下长笛箱,问:“简单,让我干掉她,一分钟的事情。”

    “算了吧,明天就要行动了,别节外生枝了”,王成抄起了筷子开始吃面。

    王成刚才与娜塔莎的谈话并没有回避餐馆老板,但老板并没有听清具体的词语。像王成这种拎着包满街跑的推销员。即使做下来吃饭也不安省,这也是常见的,所以老板不以为意。但老板娘一会儿又出来了,让老板有点不悦。只见老板娘很花痴的端着托盘。扭动腰肢走到王成面前,谄媚的说:“客人住楼上啊,以后还要多关照我们店里的生意哦……”

    这是正事。单身一人住在附近,以后若能固定在店内吃饭,每月也是一大笔收益。老板立刻收起了不悦,附和着鞠躬:“请多关照!”

    店里反正没有其他人,五分钟过后。老板娘已坐到王成桌子边,两人的腿挨挨擦擦,神情别提有多暧昧。十分钟过后,王成已穿堂入室,进到店内厨房,站在炉灶前,携手老板娘制作其家乡小吃……

    老板娘的身材还算不错,耳廓有点招风耳。这种直楞招展的耳朵耳垂很大,吻起来一定很顺嘴……当然,王成没那么重口味。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下手,他喜欢的不是中年妇女,是这间后堂……通向背街的那扇小门。

    爆油声与油烟机声混在一起,老板娘的手很麻利,全身的动作非常协调。如果不在烹饪学校里专门学过的话,估计拿不出这个架式来。

    “手艺不错呀!”王成真心赞叹道,右手顺手摸到对方臀部上,软软的,很富有肉感。

    “啊!”老板娘手里的炒勺差点儿掉到了地上。她猛一回身,脸上红红的。那一双大眼睛有些嗔怨地看着王成:“做什么呀。你吓了我一大跳!”

    没有指责手放的地方不对,那……王成就不把手收回来了。他一边揉捏一边低声问:“后门通向哪里?”

    这时候问这种话,似乎煞风景,嗯,有点没话找话。老板娘以为对方是在掩饰手上的动作,她也不阻止。假装没注意臀部多了一只咸手,絮絮说明后街环境后,端起炒锅来媚笑着问:“这就是你家乡的味增汤?你尝尝,对不对味?”

    王成挤上前一步,身子紧紧贴上老板娘,一只手揉捏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尝过之后学着日式夸张大呼:“好啊,日本第一。”

    日本女人身材矮小,向水泽玲奈那般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很少见,王成与老板娘并肩站在一起,头一低可以从老板娘领口望下去,到了衣服内微微耸起的两座小丘,同时闻到了她脖子里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

    好吧,这只是一条通道退路而已,为此献身就太不值了。王成收回那只作怪的手,瞧老板娘有点依依不舍的摸样,他假装没注意,兴高采烈的端着味增汤冲出厨房……

    厨房里低声交谈一直不断,到王城端着味增汤冲出来,老板算彻底放心了。他殷勤的问候王成,全不知道王成刚才在厨房问候了他的老婆……

    东京夜晚的夜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可惜大家此时都没心情游玩,借助夜色的掩护,小组成员都在熟悉道路,熟悉环境。虽然这次任务是一项金融任务,几乎用不到枪支,但……但教科书上每一个经典案例,都是为了保护执行人员的,所以大家还是很小心的,按教科书规范熟悉了自己的撤退路线。

    当夜,上海机场,简洁站在接机口频频看手表,她身边一位年轻男子举着标牌注视着走出来的旅客,不一会儿,一名亚裔女子轻巧的拖着一只小巧的旅行箱走到简洁面前,指了指标牌上的名姓,用娇软的南京汉语问候道:“你好呀,简经理是吗?我就是胡蝶伐,拉丁文名字……这个词就是蝴蝶的意思啦……著名内衣店?中文似乎翻译成“巴比龙”,从读音上翻译似乎是“帕皮隆”——这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但它有个绝对阴性的含义:蝴蝶。

    简洁轻轻松了一口气,初听到“帕皮隆”这名字她真以为是个男人,但现在,她对面明显是个娇软的女性,而且是华裔。貌似更好沟通。

    这时的蝴蝶身穿一件灰中透微绿色的职业套裙,一副干炼的清爽状。那身及膝职业套装并没有让她显得冷肃,剪裁得体的套裙勾勒出绵软的柳腰,高耸的酥胸前两处丰硕饱满的乳峰将连衣裙鼓鼓的顶起,让她浑身撒发着一股妩媚的气质。她的眼波流转,眼神透露出一股媚到骨子里的酥软。正是这股媚到骨子里的酥软让简洁有点不舒服。但她自诩是职业经理人,绝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故此她尽量用平常心,快速打量着对方——如果用两个字形容对方,简洁想不出比“丰满”更合适的词。

    印象中。似乎唯有印度人有这般珠润玉圆的丰满,成熟美妇玉体娇躯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双峰之间形成一道高高的山梁,随连衣裙紧贴著雪峰上下,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左右膨胀浑圆翘起丰腴的美臀,包裹着肉色透明水晶丝袜的修长浑圆的**,配上精致高根鞋。更加性感迷人,惹人遐思。娇软的话语,配上妩媚的丹凤眼,更增添了成熟美妇的风情丰韵!

    能把办公室套装穿出酥媚入骨的风情,真多亏了这副丰满的身材。它处处散发出熟透了的气味,可是胡蝶打招呼的态度却是居高临下拒人千里,这反而让她具有一种矛盾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她。想知道撕下那层高人一等的冰山伪装,这女人骨子里该是多么的火辣多情?

    招呼对方上了车,简洁尽量用平静语气说:“欢迎你来到上海!我记得王成刚走不久。我原以为公司很满意我们的发展,忽然接到调令,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这……”

    胡蝶风情万种的斜坐在车后座,慵懒的伸了个腰——即使以简洁的目光看,对方散发的那股女人味,也让她失神片刻。

    “公司对你们的发展很满意啦”,胡蝶嗓音里总带着嘶嘶尾音,有点像法国尼斯女歌手Rose。无论事情多么重大多么紧急,她的语调中总带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以及挠人心痒的媚态,让人心总想做点什么——比如伸手摸她一把。

    像尼斯女歌手Rose,没错,胡蝶就是跟着歌曲学说话,这次她学说话的对象就是……这次公司遇到一个大并购案啦,据说价值百亿以上哦。王成……是叫这个名字吧?他推荐了你啦,你不想去吗?”

    一谈到工作,简洁觉得浑身荷尔蒙分泌旺盛——价值百亿!干完这一项,整个全球金融界里也算赫赫有名了。

    干,为什么不干?!

    所有的抱怨,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顿时化作无比的干劲。简洁感到浑身充满力量,她马上问:“我可以带走我的团队吗?……这并不是跟你为难,其实上海滩遍地是人才,新招的人几天就能上手。而我的团队磨合了很久,做这么大的并购案,我希望跟熟悉的人一起做!”

    “既然是你的团队呀,你当然可以带他们走啦,不过……”胡蝶慢悠悠地说。

    “我会给你留下几个人——你需要哪方面的人手?”简洁爽快地问。马上又补充说:“上海这里各项工作都已铺开。你刚来,也许需要熟悉一段时间,不用愁的,都是坐着收钱的项目。

    如果你不愿等待,向立刻开展新局面,也不用担忧的。这里许多公司老板连中国话都不懂,拎着一个皮包就能开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才,猎头公司全能给你找到,都是熟手,上来就能干活。”

    “好的啦,请给我留一位安置顾问,一位财务总管……我看这小伙不错伐,他可以留下来吗?”胡蝶说的是举牌迎接她的那位男子。

    “他可以留下来”,简洁立刻答应。稍停,她试探的问:“公司这次催的很急,到底是什么大事?临下班突然下了调令,让我明天就去新加坡……你应该知道,国内办护照需要时间,签证也需要排期?出一次国,手续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完的。”

    “你做不到吗?”胡蝶细声问。

    简洁发现,对方说话虽然娇软,语气虽然慵懒,但反应一点都不慢……也许对方做决断的时候,也会刀锋快捷。要不然也不会混到如此高位。

    “我可以,但我准备带走的人……恐怕有点麻烦。”简洁字斟句酌的回答。

    “这次的目标啊,是一家全球著名矿产公司啦”,胡蝶看了一眼前座上、那位她想留下的举牌青年。简洁立刻吩咐司机:“升起隔音玻璃。”

    专业“管道工”王成,对公司的保密措施非常上心。简洁原本不以为然,现在她真庆幸王成的细心。

    隔音玻璃升起,胡蝶继续介绍:“这家矿产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你知道啦,欧债危机,全球紧缩什么的,很容易出现债务链异常。但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获得资金补充,所以……行动明天开始,你明天必须到新加坡办公室上班,那里,我们已经为你租下了一层办公楼。

    能带走多少人你带走多少人,我需要留下……嗯,能帮我接触到当地高管、学院学内科带头人的关系户。你的交接工作可以在周末、节假日举行,公司会给你配一架商务客机,来回旅费由公司承担。这段时间你需要来回跑着点,公司会给你补偿——绝对优厚的补偿。而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胡蝶突然之间严肃起来,身姿虽然依旧慵懒,但语音斩钉截铁的。简洁是什么人,她立刻明白了胡蝶话里隐藏的意思:“你……你在这里的行动,也是并购案的一部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是个艺术家

    胡蝶略有几分沾酸捻醋地望着简洁,她真心不想来亚洲的,怕就怕走在街头被人认出来,上了电视被人看到,若是这样,她的宁静生活就结束了,被人揪到尾巴后,再想找到一个庇护者,容易吗?啊?!

    但这次王成非让她来,没办法,她不能得罪自己的庇护者,不能享受对方的保护一点活儿不干吧,所以她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如今面对面见到简洁,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怨气——这女人非常精明,思路很敏捷。明明对方手里有个合适人选,却非要勉强她来实施“秋田计划”的关键骗局,而这个女人却能优哉游哉的躲在后面收获胜利果实,凭什么呀?

    蝴蝶是骗子。骗子是最能审时度势、最能看人眼色的一群人。这股怨气才升上来,她立刻明白:对面这个女人掌控着王成大部分财产,如果她想继续享受王成的庇护,躲在王成羽翼下享受正常人的生活,那么保护这个女人的安全也就是保护王成的财势,保护王成的财势也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瞬间想清楚利弊,胡蝶收起了那一丝丝不满情绪,继续扮演她的角色。她慢悠悠阻止说:“公司就是一条生产线啦,我们每个人都是生产线的一位装配工人呀!做好自己的事伐,别的事情呀,不该问的别问啦。”

    这句话等于是一个回答。简洁立刻调转话题:“我明天动身去香港,从香港办出入境手续似乎更快一点,如果我明天能走成,明晚我会到新加坡报道。

    嗯,我只带威尔森,他是老外,出入境方便点,我原本打算带他去新加坡的……剩下的人暂时留在公司,以后我每周末返回。帮你熟悉公司,并带走办完出境手续的员工——你觉得怎样?”

    胡蝶点点头,“好啦,你有一周时间滴。这一周你边熟悉新加坡那边的情况,边帮我找机会联络我需要的人手啦。下周咱们办个交接会,嗯,也算你的欢送会吧。请什么人你来定啦,我希望在会上……你懂得!”

    简洁点点头,爽快的说:“你来得很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你先住我的公寓吧。反正我去了新加坡,房子总要留人看守……我东西还没收拾,过几天我会把东西归宗到一间房子,剩下的房间你随便用。”

    胡蝶明了地回答:“我也是短期停留啦……”

    简洁眸子一闪,胡蝶马上补充:“最多两三年啦!在这地方呀,连face

    oo、推特都没法更新,一下子让朋友都不知道死活,也不知道朋友们最近在干什么。不方便啦。但愿这次外派能早日结束。”

    简洁的别墅还是那套,客厅里堆着很多快递包裹,简洁快速的用脚踢开包裹。略有点尴尬的向胡蝶道歉:“我刚参加完名尚的开业庆典……名尚是我们名下的一间会所。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整理房间……”

    胡蝶俯身捡起一个从秘鲁寄来的快递包裹,装作帮简洁摆放,顺手掂了一下包裹的分量。包裹很轻,里面不知装什么东西。蝴蝶正疑惑间,忽然瞧见摆在楼梯口的几根象牙。这六根象牙是完整的一根制成一个雕塑,每根象牙外面都包裹了色彩缤纷的金属壳。金属壳两两一对,又以蓝色为主基调,以孔雀飞天为主画面的;还有以红色为主基调,以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为主画面的;还有以荷塘春晓为主画面等等……

    这些象牙外包裹的金属色彩夺目,凹凸雕版制成的画面栩栩如生。而且彩色金属的色彩……实在绚丽,经久不褪色,金属表面光滑的让人忍不住想抚摸,更映衬里面的象牙乳白柔嫩……胡蝶情不自禁走到孔雀飞天象牙跟前,伸手抚摸上面的蓝色孔雀羽。

    简洁收拾好包裹,连打开看的功夫都没有。走到胡蝶身边介绍说:“这是蓝色黄金……这里包裹的金属雕塑其实都是彩色黄金,红的蓝的粉的绿的黑的,全是。嘻嘻,你别怪我拜金,我的私人财产都投资了贵金属期货,这是顺便买下的一点实物,然后让人做成包裹的雕塑,防止象牙开裂。这象牙也是投资保值的,当然要选用名贵材料了。”

    “外面不常见象牙啦”,胡蝶慢悠悠说了一句,马上又说:“蓝色黄金应该是黄金里添加了钴元素,皮革鞣制剂里常有钴镍元素,金和铝合金是亮红色,加银与铜可以调配成粉红色黄金;在金银铜合金中加入少量镉,可配制成绿色黄金,金与铁合金是黑色——完全不反光的石墨黑……你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

    “订制的”,见到对方喜欢,简洁有点献宝地介绍说:“期货交易后我要点了实物样品,后来找到一位珠宝商设计图样,然后找了一位……”

    简洁欲言又止,胡蝶装作不经意的追问:“难道帮你做彩色合金的,是位大学教授?”

    简洁沉吟片刻,回应:“是王成介绍的……某些彩色合金的配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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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利技术,国内做不了。但你也知道,象牙贸易是被禁止的,拿出去镶嵌,象牙很可能被没收。后来王成提供了配方,我找到一个研究合金的教授,他实验室有小型熔炼炉,做试验用的。

    好在我的材料并不多,实验室的小型熔炼炉够用了。我委托他制作出原始外型,他倒是黑了我不少材料,然后我让珠宝商打磨镶嵌……好不容易啊。不过,既然是收藏保值的项目,那些也算投资吧。”

    “你可真悠闲啊,花费了不少精力吧”,胡蝶赞赏一句,马上又补充:“不过,这样以来整个象牙成了艺术品,倒是方便转手买卖了……那位教授是否在你告别会的邀请名单上?”

    简洁嘴角一撇:“他不在本地,我跟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已经两清了。他倒是拿着我的材料与配方,写了不少论文,赚了不少名声……啊,听说他最近把配方稍稍修改了一下。这个地方添加一毫克,那个地方减去一毫克,然后说是‘自主创新’,准备申报专利了。”

    “邀请他!”胡蝶的话忽然又消失了尾音。显得干脆利索:“到时候你向他介绍我,我需要认识他。”

    简洁脱口而出:“你也有象牙……哦,对不起,我冒犯了。我刚才谈到王成,你应该认识他的,这些象牙虽然摆在我屋里,但它们的产权不属于我。属于王成。”

    简洁拍了拍象牙雕塑,对胡蝶继续说:“这是一种中国工艺,称之为‘镶金嵌丝’工艺。主要镶嵌在玉器与象牙外,像奥运金牌。现在‘金镶玉’工艺还保留着,镶嵌象牙的工艺很少见了,为了保护这种文化,我找了仅存的几位大师制作这些象牙雕塑,想着日后当做一个收藏。

    你瞧。彩色黄金颜色恒久不变,可以设计出更色彩缤纷的画面。金属材质可以完美的将老工匠的手艺保存下来。古老的手艺、现代的彩色合金技术,在这具雕塑上揉捏到一起。再过几十年,等那些老手艺匠离世,这些象牙将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六个人,六个作品,每个人风格不一致,但此刻都完美组合在一起,真不枉我花了两百六十万人民币,才将这六具雕塑完成。”

    “很完美!”胡蝶终于赞叹一句。观看外表,只诧异这雕塑把金属与象牙、冰冷与柔和完美结合在一起;刚听到它们是彩色黄金,胡蝶确实有种微微的鄙视——这女人太拜金了。但知道真实状况后。胡蝶只剩下惊叹了——这女人真是……钻钱眼里了。明明是一种保存象牙的方法,让对方弄成保值增值的手段,而且,现在看来很成功。

    “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客厅当雕塑,呀呀。我都不敢随意挪脚啦,这个,我建议你最好把它锁在保险库里啦……你刚才说它的产权不属于你呀?”

    简洁摆摆手:“没关系,王成放我这儿的,他不着急取回,我就摆着看。好看吧?我喜欢一切美好悦目的东西。”

    这其实是一种拉大旗作虎皮的做法,显露自己与王成的亲昵,让对方稍稍有点顾忌……可惜胡蝶不是大陆人,对这种隐晦暗示并不熟悉。

    来也巧,此刻在东京,王成也在摆弄彩色金属。

    当日晚上,王成问面馆老板娘借了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附近转了一圈,熟悉周围环境后,开始留意东京人的消费水平,以及流行时尚。等把这些摸底之后,王成回到自己寓所,闭着眼睛将今日所见回忆一遍,勾画出危急时刻的撤退路线,然后开始推敲自己的计划。

    股市,或者说世界各国股市跟“中国股市”概念全部相同。中国股市你想玩股票,必须先入市买进股票在手,然后才有在股市买卖股票。而在国外股市,如果你觉得该股价格背离了价格,哪怕你账上没有股票,你也可以先做空头,直接抛售股票。

    对于这种全球唯一的,只能先做“多头”的“中国股市”,厚道人称之为“单边股市”,意思是只能先做多头。至于追求精确的苛刻股评家,则坚持认为“中国股市”不能称之为“股市”,只是“圈钱机构”而已。而所谓“中国式空头”,那基本上是望文生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股市空头”。

    因为“中国股市”这种“特色”,许多在中国股市操作的手法,在国外属于违法,“作手”是要入狱的,资金是要被扣押的——比如“消息市”、内幕交易等等。如果遇到股市异动,从业者没有提前公开相关信息,那么这属于内幕交易;如果从业者提前公布消息,那么所涉及到的账户股票是需要被锁定的。锁定期三个月到一年不等。

    王成是来捞钱的,如果惊动证监会这个庞然大物,他的账户被锁定,股票既不能卖也不能买,在此期间该股正常开盘,他只能眼看着那只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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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票波动,也许等到锁定期结束,价格60元的股票变成两元了,他找谁哭去?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静悄悄的吸筹,然后在惊动证监会之前,悄然变现溜走。

    正常股市。要让一只股票掀起波段性价格波动很难——因为“空头”的存在,股本数量就不是限制。即使你把外界的筹码扫光,市面上很少有人持有这只股票了,价格也不能由你说了算。因为只要有一个人觉得这价格背离了股票原本价值,他就可以先做“空头”,哪怕他手头上并没有持有这支股票。

    这时候,你不是跟一个人作战。你是跟全球炒家作战。多少钱都不管用了!

    所以,正常股市并不是强权交易,并不是谁钱多谁通吃。洛克菲勒、摩根财团有钱,他们照样无法操纵股市。索罗斯只是巧妙抓住了漏洞……,所以,先要掀起一只股票的风浪,你就必须手里有货,必须让自己的动作符合经济规律。而且要在惊动证监会之前,提前逃走。

    王成感到自己情绪很紧张,有种说不出的亢奋。为了松弛神经,他随意在网上寻找着彩色黄金配饰,并跟网络另一端的供货员闲聊着,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天亮——其实,他在这里的初期工作并不紧张,“秋田行动”还有很多资料要准备,他的人员并没有全体就位,在东京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吸筹赚钱,筹集行动所需资金而已。而刚开始吸筹只是试探,动作越小越好。总体任务量并不大。

    但一直以来,王成的个人资产都需要一个突破,这次他能搂草打兔子,借公司的名义让自己的资产顺便跃上一个等级,这是王成心中念念不忘的。为此他压上了自己全部财产,他不能不全力以赴……当然。这是一场高智商游戏,能完成这一切,需要大量的脑细胞刺激。

    而这次行动只是秋田行动的一个前奏,等完成“秋天行动”后,王成可以应付扩展的业务,他甚至可以说: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缺钱了,全球股市汇市就是我的提款机。我有这方面经验!

    屏幕上跳动着供货员的笑脸,王成特意选了一个东京附近的供货员。他正在拼命解释:“先生,你要的太急了。我们无法在你选定的供货期供货。”

    反正是休闲,王成一点不着急的打出字:“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都没出问题,先生,时间不够。我们先要设计出3d图像,这图像需要你反复审阅,等你定稿后我们还要进行大量计算。先生,图像要变成模具,金属有收缩比率,而产品要赏心悦目,很多方面的比例必须符合黄金分割率。我们要按照金属收缩率计算模具形状,模具有些部位可能会变形,跟实物完全不一致……”

    “3d打印机”,王成闲闲打出一行字:“用3d打印机制作模具,计算机上的3d设计图可以一次成型……我把设计图给你传送过去,恰好都是3d设计图。”

    “如果这样的话,能缩短一半时间……但我们手头没有3d打印机,很遗憾。先生,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买不起这么昂贵的设备。”

    “金属收缩比由我来计算”,王成不管不顾地说:“干脆,模具我给你打印好,你直接开模制作金属件,这样的话……”

    对方一咬牙:“这样的话,模具抵达当天我们就可以开工,你要的第一批样品,第二天就能生产出来……”

    王成在电脑前微微点头——决定了,这次他在东京,就扮演一个跟证劵完全不搭的艺术家。一个服饰箱包设计师。

    当然,王成是给自己设计,他的作品并不出售,或者假装出售。如此一来,他可以工作不定时,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而且这样的人满大街转悠,那叫“寻找灵感”,不叫“踩盘子”探路。

    艺术家嘛,总喜欢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喜欢一些标新立异的。这样,王成万一有什么不像日本人的行为举止,马上会被人原谅。

    转头接通了捕虾船,吩咐留守人员用3d打印机打印出各种模具,这些模具将由飞机送抵东京,明天过后,王成就是一个设计师了——卷日本人的钱,何尝不是设计师干的。

    王成继续在网上闲逛一番,购买了皮革切割机,缝纫机等等,当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所购买的货物已开始配送。捕虾船上,水上飞机带着船在北极地带捕获的海豹皮,以及王成订制的模具腾空而起。少顷,受雇的学生起床吃饭,一小时后,这些学生坐到电脑前,简洁乘坐的民航客机起飞飞往新加坡,王成走到自己卧室窗前,用望远镜观察着证劵公司门前川流不息的“作手”,轻声下令:“让我们开始吧。”

    捕虾船上,二十五台电脑同时启动了,开始联通东京证劵。以此同时,安达曼群岛上,百合也打开计算机,开始监管这二十五位雇员的行动,“娃娃”则在一旁,继续搜寻着“秋田行动”所需资料。泰坦则带着一小伙佣兵抵达孟买,他们将在适当机会,策划印巴动荡局势……

第四二十二章 人因信而生

    第四二十二章人因信而生正常股市里,正常股票的正常价格该如何衡量?

    银行利率是最基础的考量标准

    一元存在银行获得多少利息,同样,这一元投在股市,至少应获得同等的红利如果分红比银行存款利息高,那么投资人会愿意出更多的钱购买该股,这只股票价格将会突破元,直到其价格接近实际投资价值——折算红利大于或等于银行利息

    反之,股票价格将下降……

    什么?这“股票”不分红,还让你不断交钱来“配股”……这基本上属于“圈钱”行为

    在中国之外的地方,哪怕是海对岸的“世界倒数第二股市”马来西亚,这种不分红还要你交钱配股的行为,同样称之为“商业欺诈”因为配股行为一方面稀释了持股人持有的股权,表现了对持股人权益的蔑视;同时,用股东的钱赚取了红利,不给投资人分享,还让投资人继续投钱……那么,红利装谁口袋了?谁决定把红利装到他口袋?

    这不是欺诈还能是什么?

    正常股市的所谓投机行为,指的是:公司经营状况年年都有差异,拿去年的财务报表衡量今年预期收益,以此确定股票价格,这就是投机因为经营状况因人、因时,因地而异,它是每一刻都处于变化的

    最倒霉催的状况是:全年辛苦到年终,一结算发现公司盈利不少但突然一个汇率变化,日元突然贬值,昨天赚来的日元货款折算成美元反而亏大发了不巧的是:员工的工资恰好是用美元发放的……这恐怕就叫“看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猜测一个正常股票的合理价格,需要翻阅大量的财务报表还需要对企业经营环境,汇率环境,生产成本等等各方面做出准确预期在别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该股票的价格锁定在合理价位——这就是“投机”

    王成选出的十余只股票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也许经营者本人都不曾发觉其中的异常这几只股票有的是因为产品所需的主要原材料,近期内或发生重大价格波动,导致其收入出现大幅度增长或下跌,而有的则是涉嫌财务造假一旦揭露后会引起股价的重大下滑……总之,都是些“问题股”

    突然间大量吸纳该股,可能会引来证监部门的秘密调查,所以吸纳该股的动作必须极端小心,且买进卖出的炒作,必须经过精密的计算在此期间,还要做一些伪动作让自己在某些交易上稍亏一点,但总体交易上时盈利的……

    这个时候,王成这台“人型计算机”第一次开启了全部运算能力,一边在十余只伪装股票上坐着假动作,一边在目标股票上吃进抛出二十五个账户每个账户炒作十数个股票加起来有上亿个排列组合方式,如果证件部门此刻来审查这25个活跃账户,会被账户上眼花缭乱,且从不重复的动作弄得眼晕……

    第一天股市开盘,王成几乎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在进行布局,同时用自己眼花缭乱的操作,来培训捕虾船上的学生雇员这些学生雇员身在眼明快,但有多少金融经验,真的很难说王成需要引导这些学生,让他们习惯自己的工作

    股市开盘时间在紧张的操作中渡过,这仅仅是第一天,当初索罗斯用了三个月时间布局,王成是来圈钱的,快进快出是他的原则,所以第一天结束后,布局已经接近完成25支股票账户上多了十余只股票,捕虾船上的雇员将跟踪这十余只股票的波动,在伪装股上他们享有自由操作权,但关键股上,超过一万的交易必须通过王成

    当天晚上,王成在上订购的机械也到了,他自己动,将这些仪器安装在一层平台东西不多,不过一台缝纫机、一台裁剪机,以及一张大工作案,一张大画板{}{}{吧}{{}{}材料分装在七八个纸箱,因为是彩色黄金,分量很沉重……今后,这些活儿就是王成休闲消遣的工具了

    当天晚上,胡蝶开始在上海熟悉员工,简洁抵达新加坡布置新办公室,泰坦开始在孟买寻找当地联络员王成安置好的他家,顺便告诉身边的保护人员今晚放假,便吹着口哨登上借来的脚踏车,走向银座街头

    新加坡,简洁的新办公室整整涵盖一层楼,楼里除了几根柱什么都没有这里将是简洁今后若干年的落脚点,简洁觉得不装修的符合心意,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努力

    这种从无到有创业的活儿,简洁干过多次了好在公司给的经费充足,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家酒店,先租用了几间客房作为临时落脚点,以及办公地点,随即在上找到几家装修公司询问过对方装修方案后,选定自己满意的一家,要求对方先布置出两三间主要办公室,其余工程不妨慢慢来……这一切做完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新加坡的国土面积比较小,据说其战机起飞后,还没爬升到作战高度,飞机就已进入别国领空,为此,新加坡不得不常年租用别国领空,以训练自己的飞行员在这个小国里,大多数目的地靠走路就能抵达,买车在这里是炫耀财富

    这里三分之二人口是华人,语言以广东话福建话为主,店铺招牌几乎都是中,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感觉跟走在香港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街道较宽,城市更干净

    简洁是着行李箱来的,白天工作忙完后,她乘夜色来商业街,准备给自己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同一时间,王成也走进东京一家汽车馆替自己购买一辆微型面包车,以及一辆备用吉普车……

    这样的日持续了三天,简洁与胡蝶……就像两只蝴蝶一般四处扑花采粉的、努力熟悉新环境,努力经营自己的势力,王成则变成绝对的宅男每天中午只去小面馆吃顿饭,晚上宅在家中,做些简单的工活儿以休息大脑做好的工制品从不出售,全部寄给熟人使用

    你还别说,管道工、尤其是出色的管道工,作出的工活,在精致程度上不亚于国家大牌如果仔细量,还会觉得这些物品带有一种国际大品牌所不具备的设计感与个性这是“定制产品”,不是工业化流水线上出来的大路货

    这天是周末,王成头的电动缝纫机嗡嗡的缝好最后一道线,他取了个小剪刀,细心地剪去针头线脑——流水线上下来的产品不会如此精心理

    处理好最后的收尾工作,王成拎起这件夹克欣赏了片刻,赞叹说:“管道工的作品果然充满最大胆的想象!”

    翻将这件海豹皮夹克衫穿在身上,再换上皮裤,船上海豹皮镶珠片的朋克鞋,头发上喷一点彩色发胶,做出一个非常酷非常动漫的夸张发型,王成抬眼望了望天色他这个动作让守候在附近酒店的娜塔莎立刻惊觉起来,无聊赖的娜塔莎急忙问:“怎么样?要出门吗?今天是周末,去哪里?蹦迪还是酒吧,或者飞车?”

    “周末放假!”,王成对着镜量自己一番,回答:“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下周一开始动,周四撤出……这将是我们在东京带的最后一个周末,想玩的尽管去玩”

    娜塔莎立刻追问:“我怎么办?”

    “你也放假!我出门吃个饭就回来,哪里也不去,就蹲在家里,你可以自由行动了”

    娜塔莎稍稍犹豫了几秒钟,马上欢快的回应:“好吧,我去喝酒!周一见……反正这地方没人惹得起你!”

    娜塔莎的近距离保护,只是备用方案,实际上王成无需保护的——他不去惹人,人已经求神拜佛了

    踏出公寓楼电梯时,合正在向王成汇报:“铃木教授的今天四点钟的讲演,发言稿弄到了,我刚看了,基本上要点都是按我们的意思说的……需要把讲稿传递给你吗?”

    “不需要了”,王成走出公寓楼,继续追问:“下周的活动都安排妥当了”

    合的一个伪装身份是大学讲师,她当初依靠这个身份接近了那位剑桥教授,在潜伏一年期间,合借助这个身份结识了不少科学家,以及经济学家下周一王成开始的行动,除了股市炒作外,还要舆论造势合的任务是伪装接近日本的经济学家,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对方……迈进楼下的味馆,老板娘照例笑得跟花一样迎上来,她轻轻用臀部撞了一下王成,暧昧的说:“你总算能下楼了,哈哈,到我这小面馆里还穿着如此正式,是算出去玩吗?”

    这种闹市小饭馆做的一般是上班族生意,中午比较红火,夜晚则稍稍冷清这点钟,加班的人基本回家了,今天又是周末,面馆里人更少了老板娘说完话,让开道路,王成眼角瞥见那位……水泽玲奈

    今天的水泽玲奈身穿短裙,上身穿大花无袖扇,头发梳成两个鬏鬏,一副顽童模样,眼角还贴着夸张的烫画,胳膊上贴着纹身她独自一人独占一张桌,面前摆着一叠鲤鱼刺身,一叠泡菜两碗面,以及一堆空清酒瓶见到王成出现,她熟络的招招:“嗨!”

    老板娘低声说:“大约是来找你的,在这里坐了两小时了”

    王成神色不动的走过去:“嗨,这么巧?”

    水泽的说话声很清晰,似乎还没有喝到量,他举起酒壶招呼:“不是巧和你那天邀请过我,记得吗?我今天特意来等你的,啊,终于等到你了喝一杯!”

    面前的酒杯满上了,王成立刻接过对方的酒壶,给对方酒杯里添酒,叹息一声:“今天是周末!”

    “你约人了吗?”水泽问

    王成摇头,水泽马上接上:“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即使你约了人我也跟你走,你放心……呀,你没约人那太好了我正找不着人喝酒,陪我”

    第一天见面时,水泽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忽然间换了一副面孔,让王成有点不适应,他假装拘束的举起酒杯,双方碰了一下,王成侧转身抿了一口酒——这个动作代表恭敬,代表对方地位在自己之上……水泽见到王成这番模样,这番很见外的模样,眼睛陡然瞪起来:“嗨我说,你怎么……你是做哪一行的?”

    王成谦恭地递出名片,口称:“请多关照!”

    “设计师?哪个公司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算了,你是刚来京都的吧?你还没找到工作吧?”水泽将名片扔到一边问

    王成张嘴结舌:“你……你怎么知道?”

    水泽立刻给王成斟满酒,爽朗地说:“因为我也是刚来京都,你身上有跟我同样的味道——外乡味”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工作?”王成直起身问

    “唉——”水泽大大抿了一口酒,回答:“刚来的时候,人总是豪情壮志,经过一段时间,壮志逐渐被消磨……你上次见我胸膛是挺直的,今天,你突然变得谦恭,那肯定是没找到工作这一周你肯定递了很多简历,结果一个都没有回音

    不过吗,你很不错,至少到今天为止,你依然充满斗志……我看好你哦!”

    王成咧嘴笑了一下,神情中充满掩饰不住的自信,水泽立刻一拍王成的肩膀:“对了,就这样!我刚来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有一段时间露宿街头,但我也终于熬过来了……你住哪儿?如果没钱付房租了,可以来找我!”

    这是一个爽朗的女孩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唱起歌来,别的日本歌王成不熟悉,他熟悉那首动画《三国志》插曲《风姿花传》,两人借着酒意唱到:“……盛宴中饮尽千杯月华,如果你驻足聆听,她的誓言仍紧伴你身旁:人因信而败;人因信而生呜呼!呜呼!无人知晓,呜呼!呜呼!甚至就要枯散的花国破城陷,草芥枯萎,而风仍然在穿梭咆哮……”

    闲聊的时候,王成也弄清楚了,水泽是从北海道来的,向上数几辈,水泽家都是北海道采珠女因此其体质上不怕冷怕热从小生长在冰天雪地里,水泽厌烦了半年被积雪封闭在家中的生活,她想寻找热量,想寻找一种火热的生活,所以起行装来到东京

    小的时候,水泽就是当地美女,她身材高挑,皮肤毛孔很细腻,身材更是傲人来到东京后她原想寻一份模特工作,没想到这份职业竞争很激烈,没有好的经纪人,新出道的嫩模就是潜规则的对象水泽在这座城市见识了它的冷酷、它的冰冷吗,以及它的冷漠如今她总算走出当初的困境了

    现在,水泽有几位固定的雇主,钱赚的虽然不多,但水泽充满信心的相信未来:“我才来了一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房,有点存款,随着我名气越来越大,日会越来越好……”

    水泽说这番话时充满信心:“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三份工,你见到的我那次,我正在发传单”

    模特生活,想保持清白那是神话故事因为上时装台走秀是需要赤果的,走光是她们的工作面对这种囧境,已经喝醉的水泽坦然说:“这就是生活,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

    夜深了,送走喝醉的水泽,他站在公寓楼顶平台上,呼吸着潮湿的空气,王成觉得浑身充满活力奇怪的是,对这个从不抱怨,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女孩,王成并没有贪婪的染指**或许,这段遭遇仅仅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花絮,但王成感受到水泽身上的朝气后,觉得生活……真美丽

    他不知道,此刻在地铁上,摇摇晃晃坐在椅上的水泽,昏沉沉的思念着王成她在低声呢喃:“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到……我无法呼吸?这是思念吗?神不守舍,神魂颠倒,呀,思念怎如此……**”

    第二天,坚守到中午,水泽终于忍受不住煎熬,再度赶往那间小面馆,但中途她接了一个走秀活儿这工作很重要,关系到水泽今后的发展,她不得不在周六周日奔波于秀场终于到了周一,坐在地铁上的水泽心急如焚,她带着那股压抑不住的渴望,像渴马奔泉一般饥渴的奔向市区,奔向那间面馆……

    同一时间,王成已经坐在电脑屏幕前,调侃着对捕虾船上的雇员说:“多米骨牌是怎么倒得,先生们,让我们推倒第一块骨牌吧!”

    股市开盘了,早间股评员根据开盘情况,喋喋的分析预测今日的行情,王成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十余只目标股票的信息,他快速地计算盈亏,并精确地指定某个交易员买进或者卖出,25名交易员你进我出,有的股需要砸盘,有的股需要凑高,时光缓缓漂移着,它的操作目前还没有触动证监会的警戒线

    早盘中途,重大消息公布了,三家涉嫌做假账的而公司被股民质疑,迅即,证监会启动查处程序,那三只股价开始一泻而下

    “股票锁定期何时启动?”王成大声问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我想的无法呼吸

    “如果启动调查,发现某些股票有内幕交易嫌疑,那么……”远端的百合顿了顿,她是日本人,对日本股市的状况最清楚:“调查将在一日之内启动,在异动期上下两三日内交易的股票都处于锁定期,随着交易的进行,那些确认清白的账户将逐步解冻,被确认涉嫌利用内幕消息炒作的账户,将继续冻结,直到司法追究结束。”

    难怪索罗斯要用几个月时间吸筹。

    王成虽然是上周完成吸筹的,但如果他遇到较真的人,他那些账户都在锁定范围内。

    唉,原本想牵一头大象走,现在只能牵一头猪了。

    王成随机点出五个账户,下令:“这几个账户加大操作力度,但必须今晚结清账款,明日一早撤销账户,清空离场。”

    早市尾盘期间,各种消息接踵而至。但这些消息不是单边负面消息,有的是高调赞赏几只股票的,有的揭露真相,直指几只股票涉嫌作假账,蒙骗投资者的。股市在有好有坏消息冲击下开始动荡起来,早市闭市后,证监会官员接受采访,认为股市没有异常现象,波动犹在正常范围内……捕虾船上的雇员听到这消息,悄悄松了一口气。

    王成进行的操作很复杂,复杂到常人难以想象。一般人在股市进行投机,为了攫取最大利润,常常把资金集中在选定的一只、或者两只股票上。这么做虽然能攫取最大利润,但也让人一眼看出蹊跷——怎么这账户就盯着几只异动股进行交易,这不是有嫌疑什么是嫌疑?

    王成操作的账户上,每个账户都进行多只股票的买卖,有些账户很安静,只吃不出,有些账户交易频繁不停换手,表面上看每笔交易似乎都挣一点。只偶尔有亏本出售的,但这也很正常,散户嘛,为了集中资金。有时候也愿亏本出手几只股,把钱集中在他看好的股票上。

    所以,这些账户躲过了证监会第一轮调查。如此操作需要大量的计算,在某些股票上亏本出手了,在另一些股票上要赚取足够的赢利,否则,如此频繁换手。钱全给交易所交手续费了。

    二十五只股票涉及百多只股,这些股票的价格随时变动着,想要计算总体盈亏点,需要高速度的心算技巧。因为即使拥有大型计算机,光是输入那些随时变动的数据就不赶趟,有时候刚把数据输完,多个股票价格又发生了新变化……

    这也就是王成,他本人就是“人型计算机”。完全省去了数据输入时间,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判断。而这种判断看起来纯属运气——常人无法想象有谁能在瞬间,进行如此大量的运算。

    捕虾船上。雇员们开始伸懒腰做体操,餐厅厨师将美食送到雇员们的计算机前,大家在悠闲中等待下午开始。王成没有厨师,但他今天不想出门。这是他第一次绞尽脑汁运用自己的计算能力,他一方面有点精疲力尽,另一方面……因为过度用脑,他担心出门后遇到什么状况自己反应迟钝,所以他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盘冷鲜的海豹肉。用水果拌上一盘色拉,烧水泡上了速食面。

    做这些的时候,王成已快速计算出今天早晨的收获:获益百分之七。

    这个时候,水泽玲奈已经在面馆吃了三碗面,肚子涨涨的再也撑不下去。她决定开门见山。

    伸手招来老板娘结账,趁付钱的功夫。水泽玲奈小声问:“佐藤先生今天来了吗?”

    老板娘自然知道水泽小姐问的是谁,她笑着摇摇头,一边端碗擦桌子,一边嘴皮很快的回答:“矮油,菇凉,佐藤先生神出鬼没的,上周他倒是每天中午在这里吃饭,但……”

    水泽玲奈马上插话:“听说他住在楼上,您知道他住在几楼?”老板娘摇摇了头:“菇凉,我们不太打听客人的事情,上周末还是你跟佐藤先生聊起来,我才知道佐藤先生是位设计师。他是曾经说过自己住楼上,可他从没叫过外卖……我们很忙的,要不,菇凉去打听一下?”

    水泽点点头,托词说:“我有位雇主,想委托人设计个货样,佐藤先生如今正闲着,我想,他需要这个机会。”

    “那太好了”,老板娘热心的指点:“公寓大楼的警卫是山崎,你去找他,就说我让你去的……菇凉,这件事,嗯,打听住户姓名的事。”

    “我知道保密”,水泽理解的说:“我悄悄去悄悄回,绝不说出去。”

    老板娘端起水泽用过的空碗,边走边揪心的说:“这点钟,也不知道佐藤先生吃了没有,菇凉,你打听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他下碗面,你帮我送上去。”

    这会儿工夫,王成已将冰鲜的海豹肉切成片,调好芥末油,加点酱油与醋,再开一瓶“奥比安庄园”1992年份的红酒,开始享用自己的这顿午餐。

    奥比安庄园在“四大名酒(红酒)”中位列第四,也是排名中唯一不属于美度区的酒庄。但每次评比时,主办机构都认为如果不把“奥比安庄园”选列其中的话,仿佛若有所失,由此可见其在十八、十九世纪市场中的代表性。

    奥比安庄园建立于十四世纪(中国宋代末期、元代初期),其所产红酒的特性是带有格拉夫产区特有的泥土、矿物气息,口感浓烈而复杂。这种酒可以早期饮用而不觉得太涩,但如果收藏一段时间,它的复杂性与潜能就会发挥出来,令人觉得它是绝佳的好酒,所以有人说它是“美女酒“:气质逼人、越陈越美。

    “奥比安庄园”葡萄酒的酒香非常复杂,同时具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这种酒用来吃刺身,简直是绝配。冰鲜海豹肉的鲜嫩爽滑,加上芥末的刺激,仿佛坐云霄飞车升到天空,这时候加一点带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的刺激,仿佛逐渐回到人间,更仿佛……吃的是烧烤而不是刺身。

    冰箱里的海豹肉不是来自捕虾船。日本是海豹肉的最大采购者与食用者,超市里四季摆着各种部位的海豹肉。民间常见的吃法也多是“刺身”,很少烧制成熟食。不过日本人吃海豹肉,多数要喝烧酒。喝红酒绝对不是日式吃法……

    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桌子上摆着美食美酒,闹钟滴滴答答轻响着,王成很悠闲。

    在王成享用的这顿美食时,水泽找到老板娘提的那位大厦保安,在美女的诱惑下,保安和盘托出了大厦商住户名册。水泽在名册上四处翻找,居然找不到王成的名字。想了想,水泽描述王成的形象,她忽然发觉,很难确切描述出王成是个什么人:“他有点……个头很高,身材……匀称,不,也算魁梧……还是算魁梧吧。但因为身材匀称,看起来不显壮实……嗯,像个普通北方佬。对。像北海道渔夫。

    皮肤嘛……我不能肯定他皮肤颜色,似乎,我觉得他像北海道渔夫,大约皮肤比较黑吧。气质嘛……真的很难描述,感觉他……对,有点人格分裂!忽然可以耀眼夺目,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家伙;忽然可以变的很谦卑,变成最不起眼最平常的……”

    保安被水泽绕晕了,叫苦连天:“大姐,你好歹有点肯定的东西不?”

    水泽眼睛一亮:“对了。他是最近搬来的,最近搬来的租户有哪些?”

    保安立刻回答:“有两户,但可惜,他们都不叫佐藤。”

    “也许是别人替他们租下的房子,所以没采用本名……我可以看看这两户吗?”

    两户新租客,一户租下的房间很大。约有五千平方尺,位于二十一楼,是一位女性租下的;另一户是个小单间,位于九楼,租户为男性。

    “这个……”水泽指着九楼租户问:“从着装看,佐藤先生并不富裕,他要租房子不会租太大,我先从这间房子查起……你有没有见过这位新租户出入?”

    保安摇摇头:“这两个,我都没见过……”

    “也许,大楼门口的监控录像……”

    保安立刻叫苦:“大姐,查阅门口监控录像,需要警视厅出证明,且有**现场陪护……今天的录像你可以随便看,但昨天前天的录像,没有**在场,我没法帮你调阅。”

    水泽眼珠转了转,立刻想到了主意:“我能找到披萨店的制服,呀,我不久前刚好替披萨店做宣传,制服他们并没收回去。等会儿我可以去送披萨……”

    保安苦笑一下,默认了水泽的恶作剧。水泽立刻电话召来女友,让她带披萨店制服以及一块披萨来,这位女友也是热心肠,知道水泽在寻找转角的爱,立刻殷勤地缠着保安,讨好卖俏的吸引他的注意,水泽则换好制服,端着披萨热情洋溢的走到九楼,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呀?”“送外卖的,你约定的披萨?”,水泽有点失望。

    门开了,一个美丽婉约的女人露出头来,水泽吸了口气,马上连珠炮似的说:“这里是佐藤家吗?我需要请佐藤先生签收……”

    门里的女人温婉的笑着:“这里没有佐藤,是斋藤。”

    水泽貌似吃了一惊:“这是……十九楼吗?”

    门里的女人笑了:“小姐,你按错电梯了,这里是九楼。”

    水泽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了,真是抱歉……”

    退回电梯后,水泽按动二十一楼电梯,来到该层的新租户家,按动门铃等待开门。

    这栋公寓大楼跟所有公寓一样,楼层越往上房间越大,室内越是布置豪华。水泽心里不觉得佐藤能租起这么大的房间,她等了一会儿,发觉门里没有动静,又再度按响门铃……依然没动静。

    能租得起、或者买的起这么大房间的人,白天不可能留在家中。水泽想到这里,立刻提起嗓门高喊:“佐藤先生在家吗?佐藤先生,您订的披萨到了,请签收!佐藤先生,佐藤先生……”

    房间内依旧没有动静。

    王成此刻在屋内吃下最后一口饭。他端着盘子去清洗,迈上第二层平台时,发觉门口的监控装置在闪烁,王成顺势扫了一眼监控屏幕。发觉安装在门外的摄像头捕捉到一个背影,一位身穿披萨店制服的送餐女,正在隔壁的隔壁门前,端着披萨盒按动门铃。王成在监控屏幕上一扫,发觉制服女身后、以及楼内一切正常,他连打开声音开关,倾听对方的喊话都没兴趣。走到水龙头前,将餐盘清理干净,细细的洗干净手,重新坐在计算机前……

    股市重新开盘了!

    水泽怏怏的回到门卫室,那位保安已跟她的女伴亲热的不分彼此,两人正在玩一个暧昧游戏,这游戏中不乏身体的挨挨擦擦,保安被逗弄得心火上升。巴不得水泽永远不要出现。

    但水泽出现了,情绪有点不高,水泽的女伴很狗腿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找到你的王子了吗?”

    “都不是!”水泽沮丧地说:“九楼住户是个女人,好像是被人包养的。二十一楼没人开门……最近的租户只有这两位吗?再远一点的人呐?”

    女友轻轻撞了一下保安,保安立刻谄媚的回答:“最近两周确实只有两位新租户……你也知道的,这地方里金融中心很近,虽然房租很高,但房子很抢手,租户更换并不频繁。”

    女友马上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租下,然后加点钱转租……”

    保安马上回答:“有这种可能,但新租户要在我们这里报备,领取出入门卡……最近两周只有两人申领门卡。”

    水泽拖长了腔:“九楼租客是个女人……”

    “他们只领了一张门卡。来领门卡的是位男性——也许你说的对,那女人是被包养的。”

    “二十一楼租客……”水泽继续拖长腔问。

    “是个外国人,白人”,保安苦着脸回答:“这个我不能说的。”

    “你确定是白人……刚才为什么不说?”女友扬起了眉,伸手揪住保安胳膊上一块肌肉,轻轻一拧。

    这个动作没有让保安痛苦。他反而觉得很甜蜜。

    “那是个中东人,白的并不明显,三十多岁,没留胡子,猛一看像日本人的……”保安苦着脸补充:“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身高个头都像日本人……那家伙总是西装笔挺的,上下班车接车送的,早晨走的很早,深夜才回来,不管什么天气,出门总打着一把黑伞。”

    水泽想了想,又问:“如果房间转租的话,需要在你们这里报备吗?”保安立刻回答:“大姐,这大楼属于私人产业,我们只是受雇的保安,如果房主让人临时住几天,他不需要告知我们的,只要他把门禁卡转送新租户,我们根本不会知情。”

    水泽玲奈不甘心的再问:“那么,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出入?”

    “有!”保安的手偷偷伸向水泽的女友,女友并没有拒绝。保安心中一喜,回答也爽快起来:“这座大楼是公寓楼,虽然转租并不频繁,但却是个临时歇脚的好地方……哦,也是个包养女人的好地方。所以,每天出入的陌生人很多,如果水泽小姐不能说出确切的特征,我帮不了你。”

    女友眼前一亮,立刻怂恿:“画画,水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把那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水泽顿时恍然……然而,拿起画笔来,她又觉得下笔艰难。她先是随手画了一幅画,画到半中央女友惊呼:“不对不对,你画的是教堂的耶稣基督。”

    水泽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出的图居然是耶稣基督受难像。

    重新换了一张纸,水泽再画,画出的是她平常最喜欢画的父亲形象。这会儿不用女友提醒她已经知道错了。再换一张纸,她闭眼回忆王成的形象,忽然觉得王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似乎在逐渐远去。她感觉到一阵心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只抓住一把空气。

    再度闭眼,王成的形象又回来了,感觉那么清晰那么亲切,水泽喜极而泣,她赶紧提笔去描画,笔落在纸上手却不听使唤,她发觉无法用笔来表达心中感觉,她无法将那股思念化成具体图纸。

    颓然的丢下画笔,为了掩饰心痛,水泽狂奔到门外,她扶住墙想呕吐,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女友的小手不断拍击她的脊背,水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含着泪花说:“我很好,谢谢!”

    女友小声问:“你们,上床了吗?”

    水泽轻轻摇摇头,女友马上又问:“你们……你确定他住这楼里?”

    水泽点头:“他没必要骗我。”

    女友小声的继续追问:“他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水泽闭上眼睛,初遇的情景再度浮现在面前,她回忆道:“我在吃面,在那间味馆,他冲我笑了一下,那微笑很和煦,像一缕阳光照进我心田,很温暖,像面汤一样热乎。

    他说:面汤很烫啊!我说:习惯了。他说:经常吃滚烫的食物,容易患食道癌的。我驳斥了他几句,他指了指头顶说:‘我叫佐藤一夫,住在楼上,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水泽发觉自己记忆很强悍,连当初对方说话的语调都能重复出来,但为什么自己记不住佐藤的脸?

    女友怜悯的看着水泽:“你完了,就这么几句话,你就上赶着要寻找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脑海里多少遍回忆这次初见,你不知道我……我想的无法呼吸!”

第四百二十四章 那家伙不是人

    “不至于吧。”女友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们每次拍摄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围着搭讪,他们讨好的话千奇百怪,你不至于因为这普普通通的搭讪话而缠绵悱恻,耿耿于怀吧?”

    “你觉得普通吗?”水泽闭了闭眼睛,回忆道:“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也觉得普通……好吧,我承认当时有种心动的感觉,我给他留下了名片,但他并没有联系我。上地铁回家的时候,我想起他那和煦的微笑,仅仅一笑而已。

    但此后,我每天夜里都梦到他冲我微笑,渐渐地,我想再次见到那个微笑,想得我心痛,想得我睡不着觉。于是我来了,在那间小面馆里我重新遇到他……是的,干我们这一行节食是最主要的,有时候我整天只吃一只苹果,但为了见到他,我连吃了三碗面。

    我见到了,我重新见到他的微笑,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觉多么温暖,我不停的笑,不停的吃,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独自回家,感觉特别孤独,特别冷。于是我思念,思念让我无法呼吸,让我想狂奔到他身边,依偎着他,唱一曲北海道小调……我感觉我已经疯了。”

    水泽睁开眼睛时泪流满面,她的女友不禁伸出软软的手,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让我们再找找他吧……你确定他在楼上住?不如我们再去小面馆问问。”

    小面馆内,老板娘见到水泽重新露面,欣喜地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问:“找到佐藤先生了?”

    水泽摇摇头,她的女友马上追问:“老板娘,你确信佐藤先生住楼上?”

    “当然,佐藤先生几次都是从楼里出来,直接到我的面馆来吃午饭。我先生……当家的,你说你曾见到佐藤先生从楼里出来?”

    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点头哈腰的说:“是的是的,那天中午。我在马路对面,看到佐藤先生出来,直接进了我们的面馆,当时我出去买菜,佐藤先生没有看到我,我们并没打招呼。”

    水泽追问:“佐藤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是问:他在这里住多久了?”

    此时中午高峰期已经过了,餐馆里客人并不多——其实。在水泽守候在面馆时,高峰期已进入尾声。这会儿工夫,面馆里只有送外卖的工人回来报账。老板娘有足够的时间跟水泽讨论佐藤先生的问题,所以她继续回忆:“佐藤先生在这里住多久我不清楚,他第一次出现……哦,就是遇到水泽小姐的那次。是的,我肯定。”

    “六天前!”水泽转向女友,肯定说。

    两人的电话铃同时响了。是工作电话,她们的经纪人要求两人立刻到某地报到。接完这通电话后,水泽有点犹豫。女友马上劝解:“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要生活,不过……你有多少钱?”

    水泽歪着头看着对方,迟疑的说:“大约……一百二十万日圆。”

    “房租需要五万日圆;吃饭,一日三餐需要100到500日圆(500日圆约相当于33元人民币);医疗保险、雇佣保险约1.5万日圆……二十万请个侦探,应该够了吧?看你舍不舍得了?”

    水泽眼前一亮,急切的说:“你有熟悉的侦探吗?”

    女友点点头:“我认识一个侦探……监视这座大楼应该是件小活儿,既然佐藤先生住这里,他总要出来买点食物,买点烟酒啦神马的。我们自己可以正常上班。让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大楼,我相信两三天就能出来结果……现在,我们最好赶紧上工去,走,咱俩边走边说……”

    水泽很欣赏这个想法:“二十万能够拿下的话,我愿意。最近我的活很多。大不了我多跑几个场子,二十万很快就能挣回来……”

    事实证明水泽的想法不靠谱,两天过后,侦探一无所获。他第N次回应水泽的查问:“水泽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查过大楼的住户,能查的我都查了,最近两周大楼内没有新搬入的的住户……你总不能让我挨家挨户去敲门吧,那警视厅就要拘押我了。

    我查过大楼的监控录像……水泽小姐,你确信佐藤先生住在楼内?我的人几乎是一格一格翻阅进出的大楼租户,我们找到了十余位可疑者,现在已经排除其中大多数,其余的三人,估计是偶尔到大楼内过路人,我们确信,楼内不存在你说的那位客人。”

    “怎么会不存在呢?味馆老板明明看到他从楼里出来?”水泽急了。

    “在味馆老板说的那个时间段,我们没找到嫌疑人出入——您确信你没有记错他的身高?”

    水泽想了想,沮丧地回答:“他……他进来的时候我坐着,我们从没有并肩站立,他的身高……我真无法确定。但怎么会呢?味馆老板总记得佐藤当时穿什么服装吧?他是设计师,着装很有品位的。”

    电话里侦探咂咂嘴:“我们详细问过味馆老板,老板和老板娘描述的完全一致,他们记得佐藤先生当时穿的服装。但奇诡的是,在那个时间段,确实没有身穿那套服装的人出入大楼。我们甚至调阅过味馆附近监控录像的资料……这个,不好说呀。”

    “不好说什么?”水泽追问。

    “我们在监控录像上查到你的出现,但……但你身边没有人。水泽小姐,请原谅,我们甚至在录像上看到你举杯,看到你喋喋说着什么,但你身边没有人。如果不是餐馆老板证明:佐藤先生当时确实坐在你身边,我们都怀疑你在……自言自语。”

    水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鬼魂?!……先生,你是说,佐藤先生是鬼魂?”

    侦探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我也无法确定,我拿到的那盘监控录像带,来自江户桥河对面的一座大楼,楼侧监视器恰好扫到了面馆。但遗憾的是,图像中面馆并不是主要画面。我也是把背景放大无数倍,才看到模糊的你坐在餐馆内吃面,我在这盘带子中可以看到你的动作,但你对面一片空白。”

    “大楼内……”水泽勉强问。

    “为了保证住户的**权。楼道内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电梯里有,但如果对方不乘坐电梯上下的话,我们无法找到这个人。”

    “这几天佐藤没有去面馆?”

    “没有!我们在餐馆里留有人监控……水泽小姐,这几天我们拍摄了数千张照片,尽量拍清楚每个男人的脸部,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看看照片。或许能找到你的目标。”

    “你们现在在公寓楼前吗?”

    “我们还在蹲点……水泽小姐,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支付的费用快花完了,如果继续监控,你需要支付下一笔费用。”

    水泽翻动了一下钱包:“我马上过去……”

    这个时候,王成正在房间内……舞蹈。

    房间的隔音设施很好,音响里放着拉丁舞曲,音调不轻不重正好。王成一个人。高举双手,模拟着对舞伴的拥抱,随着音乐在室内转圈。耳机里传来娜塔莎的轻声耳语:“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咳咳。也许是为了节省费用,也许是为了不惊动太多人,王成这次并没在自家公寓楼对面,租下用于掩护和狙击的房间。所以娜塔莎这段时间都是露宿楼顶平台,而这座楼顶平台位于江户桥另一边,与王成的公寓楼隔河相对。那位侦探获取的监控录像带,恰好来自这座大楼上安装的监控探头。

    当然,王成公寓楼对面,江户桥这一侧几乎都是金融大楼,在这里租个房间。那租金是天价,且不容易租到。

    此刻,娜塔莎缩在睡袋内,举着望远镜,透过窗户观察着王成的独舞。她说完话后,降低望远镜镜头。锁定在街头一辆面包车上。那辆面包车里坐了两个人,面包车里的窗户半敞着,探出一个粗大的照相机镜头——这两人正是水泽雇佣的侦探。

    “不用了。”王成轻巧的转了个狐步圈,回到他的工作台前,拿起一块皮革继续说:“我已经跳完了。”

    娜塔莎轻声一笑,她的镜头对准面包车,问:“你说,他们的监视目标是谁?会是我们吗?”

    “我们动手的第一天他们就出现了,对象应该不是我们。如果证监会第一天就能发现我做的手脚,并迅速找到我的住处,马上实行24小时监控——这未免太神奇了。人人都有日本证监会的本事,我们这一行就该灭绝了。”

    “猜猜看,他们是谁雇的?”娜塔莎问。这段时间,高度紧张的工作全在白天,全在股市开盘期间。王成一个人担负起大量运算工作,其余人显得无所事事。娜塔莎的主要工作是掩护,独自一人蹲在楼顶,为了怕人发现她不能听收音机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唯一可以松弛紧张情绪的活动,是夜晚跟王成闲聊的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她显得很鸡婆,完全不像一个冷静、沉着的狙击手。

    两人的聊天其实有也是一种“行为控制”手段,王成不介意娜塔莎的鸡婆,他一边缝纫手头的皮件,一边埋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是追查出轨的丈夫、红*杏的妻子、偷情的男友……总之,日本鬼子太喜侦探了,我记得他们电视里放的全是悬疑片,可见他们是真鸡婆。”

    “砰。”娜塔莎嘴上模拟一声,低声继续说:“我手上有橡胶弹、陶瓷弹、冰弹头,真想一枪崩了他们。手痒啊。见到几个目标晃来晃去,手真的很痒……我这里还有僵尸枪、激光枪,要不,让我打一枪过把瘾?”

    两个人通话用的耳机埋藏在耳道内,用近乎于悄悄话的嗓音交谈,对方都能清晰的听到。这样可以防止大楼巡逻人员听到嘀咕声过来巡查……当然,娜塔莎所在的大楼是办公楼而不是商住楼,夜里没人上楼顶平台,白天,除了偶尔的空调维修人员,没事也无人晃悠。

    娜塔莎的睡袋安放在大楼拐角,不远处是一根通风柱——如遇意外状况,她会暂时躲入通风道内。

    “没必要”。王成一边埋头做活,一边低声回答:“这些人的存在确实很麻烦……哦,世上从没有完美到天衣无缝的行动,我们不可能一点破绽不留下。但同样的。教科书上有多少‘完美行动”因为过分注重处理枝节,结果小纰漏捅成大篓子,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我认为,不管外界条件如何变化,我们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把漏洞尽量减少和弥补。让别人无机可趁,那么即使有旁观者存在也不怕。他们不知道自己看的那出戏,因为懵懂无知反而看过就忘。这时候如果刻意针对他们,反而加深了他们的记忆。而仓促布置的临时演出最容易出错,一旦出错我们就被关注了……”

    “你说得对……。”娜塔莎镜头里出现一辆出租,这辆出租车驶近面包车停下来,车上跳下来两位发型夸张。眼影浓厚,服装艳丽的女人,她们迅速闪进监控的面包车里。然后与车内人交谈起来——她们正是水泽玲奈与其女友。两人刚从秀场回来,舞台服装都没来得及更换。

    娜塔莎仔细打量两位女郎的气质,果然是演员气质。两个女郎与车内人交谈几句,水泽递上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二十万日圆。娜塔莎立刻下了判断:“你说得对,那两位侦探的雇主出现了,两个女人,身穿舞台服装,走路与肢体动作带有典型表演味,估计是演员或者模特。

    没错了,女雇主递过去一包钞票。侦探收下钱……正在点钞。钱的数量大概在十数万到二十万左右,这应该是侦探费——他们不可能是政府雇员,政府雇员出来执行任务,不可能收这么大笔钱。”

    “那就没事了!”王成缝好最后一道线,耳机里传来“小丑”的声音:“既然没事我就撤了,嘿嘿。白天扮演股评专家,很累人的,我明天还有活儿,我先撤了。”

    娜塔莎的望远镜头一抬,见到王成正在欣赏他刚才的作品,立刻喊道:“这件归我……头儿,没想到你还有艺术家的潜力。这个手袋真八错,我喜欢。”

    “全是好材料啊。”王成赞叹了一句,补充说:“我准备下一个角色扮演艺术家,大艺术家。哈哈,提前练练手。”

    娜塔莎的镜头离开了面包车,她没有发现水泽已坐在车里开始翻阅照相机的存储卡……当然,这时候,即使她发现水泽的动作也不会在意。王成是监控镜头发现不了的鬼魂与幽灵,他擅长隐藏术,已习惯于行走在别人的视觉盲区,即使擦肩而过你都不一定注意到他的存在。

    再说,他如今来日本又不是杀人放火,即使被发现又能怎样?

    水泽翻弄一阵照片,她闭上眼睛回忆王成的模样——闭上眼睛王成的身影浮现在她面前,那张和煦的微笑面孔伸手可触,睁开眼睛水泽发觉……她很难形容王成的模样。

    词汇量缺乏吗?不,水泽玲奈好歹是海道帝国大学水产学部毕业生,她能详细描述每条鱼的分类学信息,但她却发现很难描述那位擦肩而过的男人。

    “没有,没有……这座大楼总共多少户?”水泽仰头望着公寓大楼,失落的问。

    你在我面前,我却无法见到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楼高三十一层,共五百多户,平常约三千人出入。”侦探如数家珍:“有房产证的房主约有……出租户约有……,其中,住楼内的男性有……女性……”

    “这么一座小小的公寓楼,他明明就在楼内,怎么两天还找不出来——你们是专业的?”水泽不满意的抱怨。

    侦探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我们还详查了面馆老板,那间面馆是他们买下的,但老板夫妇不住楼内,他们每天半夜关门,早班是由雇佣的一对夫妇负责,中午开始由老板夫妇接手……

    老板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对大楼内的人非常熟悉,他可以说出楼内百分之七十的住户,他可以肯定地说:佐藤并不是大楼的原住户。

    我们把楼内经常出入的、已知的百分之六十住户刨除,我们已开始调查楼内不常出现,比较陌生、比较宅的剩余百分之四十住户,你找的人他就在里面,但……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水泽又垂下头,快速翻阅着照片,她边翻边摇头,她的女友纳闷的问:“设计师?难道他最近正在设计一件作品,所以特别宅?……玲奈,你觉得他家冰箱大吗?”

    侦探冷静的说:“我们已经接近他了,即使他不出门,我们也能找到他。”

    女友不满的接话:“就是!虽然玲奈姐说不出他的特征,但他的特点很突出嘛——男性、最近搬来的、很年轻,嗯,很英俊。这么小小一座公寓楼,两个专业人士查两天还查不出如此明显的一个人,我真担心你们的生意。”

    侦探很懊恼:“我从没见过如此……宅的家伙,你们要找的简直不是人,是鬼魂,这么小的一个楼,居然隐藏如此深?!

第四百二十五章 隐身的最高境界

    是呀,侦探郁闷的极想哭

    这么一座小楼,总共只有五余户它不是大海,它是个小池塘怎么在这里寻找一个人,却让人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那个人躲在哪里啊啊啊?!

    这大楼内人口复杂吗?总共这五户房间,其中近一半房间只是单身公寓,租住者不过是一些早出晚归的上班族偶尔有一些家庭住户存在,但基本上是三口之家,家庭人口一目了然

    剩下的一半住户……能在这里租得起房间的住户,基本上属于白领、金领阶层他们在这里租房是贪图离上班地点近便,节省许多车程时间但这里租金太贵,在此地组建家庭成本太高,因此这里即使有大家庭存在,也基本上属于大楼所在地的原居民

    这些原居民的来历是最为清白——他们十几年前就居住于此,当房屋拆迁盖大楼时,他们得到大笔补偿金,以及赔偿的居住房屋最初的时候,大厦里近乎五分之一房间归原地主拥有,若干年过去了,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将房间出售转移到郊区居住,少数人将头房改建为公寓出租牟利也有两三户将分配到的门面房留下做点小生意——比如面馆的老板娘仅剩的这几户搬不走的家庭,多是拿到征迁款狂赌乱花,最后积蓄花光无力搬走,只好一大家人挤在一起

    大楼内还有十几间大单位住房,在闹市区拥有如此大面积住宅绝对属于豪宅了而此类住房属于最难调查的项目,因为它们多是富豪们置办的外室,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这地方位于金融区边缘上班中途拐进来,安慰一下情妇,既方便休闲又节省时间

    当然即使这些房间内暂时没有藏娇,作为离上班地点最近的休息点,经常带个靓女上来玩玩,那也是赏心悦事

    这类房间的拥有人肯定会对自己的行踪极端保密,出入常常习惯性躲避摄像镜头,以及侦探但侦探先生自问这类人的数量并不多,两天时间他已经查出大部分人底细,但……为什么没有目标的消息?

    水泽仍在低着头翻阅照片她一遍遍回忆初见时的场景,忽然想到这里的房间租金并不便宜,那位佐藤先生看似落魄,但没准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贫寒——她自己租住在郊区,上下班需要做两小时地铁,而佐藤先生居然能租得起这类的房间?!

    也许,佐藤先生确实是刚来东京没听面馆老板娘说嘛,他才出现六七天,也许他不了解东京物价,等他了解了,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他就会从这里搬出——这是刚踏入东京都的外乡人惯有的遭遇

    深吸一口气,将令人窒息的心悸赶出胸膛,水泽失望的将照相机递出去,低声说:“没有,都不是他……”

    侦探劝解:“玲奈小姐,我认为你没有仔细看,这里有很多侧面像,也许你……”

    “不!”水泽玲奈断侦探的话:“我说不出他的具体相貌,但它的形象印刻在我脑海中那是一种触动的感觉,侦探先生,你恋爱过吗?”

    侦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水泽玲奈继续说:“触动!即使我忘了他的相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一眼能认得出他的背影,在纷扰的喧闹中,我远远分辨出他的叹息,这是一种……铭心刻骨的触动!但你给我的照片,没有让我触动”

    侦探低声嘟囔:“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

    水泽的女友不解的问了一句:“什么?”

    侦探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你说不出他的具体相貌,是因为你对他熟悉了心理学发现,人们彼此越是熟识,越难以描述对方的模样……闭上眼睛,你回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后——请描述!”

    水泽的女友张嘴结舌,侦探继续说:“这就叫: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因为太熟悉了,因为司空见惯了,我们忽略了身边的美,所以我们无法描述最熟悉的景色与人物但我们确实铭记着,即使我们看到一个背影,看到景色的一个角落一个碎片,我们依然认得出:这是我们的家园,这是我们的父母,这是我们的爱人……嗯,就是这样!”

    “那么……拜托了!”水泽玲奈鞠躬

    侦探鞠躬回应:“好的,交给我吧我已经把相机里的头像输入头像搜索软件,如果有陌生头像出现,我会立即发送给你,请多给我点时间”

    水泽带着女友怏怏下车,此刻,大楼平台上,娜塔莎用望远镜扫了一眼下车的水泽与女友,发觉她们正准备离开,娜塔莎连报告王成的兴趣都没有,她压低嗓门说:“嗨,他们都走了,今晚我去你家睡,天哪,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臭的都让我恶心”

    王成立马拒绝:“虽然我也认为这任务没有危险性,但既然做了防范措施,那就善始善终——我们还有两天时间,最后两天,坚持一下就可以离开我不希望在最后时刻,因一时大意而出错”

    娜塔莎舔了舔嘴唇:“好吧,你总是有道理的……知道吗,我其实不是想洗澡,我想你了想你的粗鲁,想你的……”

    接下来,进入**时间,娜塔莎与王成相隔一条河,在电话里彼此爆*粗*口,说着黄色笑话,以及……需要和谐的内容,这时候如果有外人窃听他们的通话,感觉似乎进了色*情*电话服务频道……

    周三,股市大幅震荡,各种正负面消息排山倒海涌来,日圆汇率也开始剧烈波动……可这些与水泽有什么关系,水泽玲奈照常在思念煎熬中上下班走秀场守候在公寓楼门前的侦探不停发来陌生人照片,水泽在工作之余与侦探保持着密切联系,侦探总是鼓励水泽:“快了就快了!目标很快能露头——从上周末计算,今天是佐藤先生消失后的第五天一般人的冰箱最多储存一周食物,单身汉的冰箱虽大但他们吃得更多,我相信他今天,最多明天会露面”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水泽不满的挂上电话,她的女友在一帮召唤:“玲奈,该你上场了”

    水泽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物,面无表情走向秀场入口吧

    闪光灯闪烁,刺得玲奈看不清台下观众但这也没关系,她走场向来不注意台下的阿猫阿狗在T型台身后,巨大地电视屏幕上,首相先生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说:“我个人认为,目前的波动还在合理范围内,当然如果超出警戒线,我们会及时干预的”

    “首相先生,请问,在这个剧烈波动中,证监会是否发现了游资出入?”

    ……

    水泽面无表情的转了个圈走到角落里站pss,眼角瞥见女友擦身而过,冲观众亮相这段时间她心烦意乱,走秀时忘了露出职业性微笑但奇怪的是,她越是面无表情越受欢迎,闪光灯更加起劲的追逐着她的冷艳,追逐着她的茫然她接的活儿越来越多,档次越来越高,价钱蹭蹭上涨,她现在一个秀场接一个秀场,常常忙碌到半夜连带着,她只能通过电话与侦探交流

    音乐转换,水泽随着音乐扭动身,面无表情的向后台走,掌声响起来,这场表演即将结束导演在后台边上喊:“玲奈,换七号服装亮相”

    水泽麻木的走到后台,快速的换上七号服装,这时她的经纪人啪的挂上电话,喊道:“玲奈,下一场四十分钟后开始,距离这地方二十分钟车程……”

    经纪人看了一眼水泽玲奈的女友,补充一句:“你也去吧,他们要两个人,点名要玲奈,你去做辅助”水泽僵硬的露齿一笑,她的经纪人马上醒:“别笑,千万别笑!我发现你越不笑越活,就这样冷艳,就这样,越冷越好”

    最后一次亮相结束,举办人似乎意犹未尽,他递给玲奈一张名片,刚想表白一遍,水泽玲奈的经纪人喊道:“快快快,我们赶时间”

    举办人立刻招喊道:“回头给我电话,记着!”

    水泽抱着换下来的服装一溜小跑,秀场边的面包车保持发动状态,水泽刚跳上车,司机立刻启动面包车快速窜出,将水泽狠狠摔在座椅上,她的经纪人急忙招呼:“哎哟哟,摔着了吗?快看看,你现在可是我的王牌啊!”

    经纪人抬狠狠拍着这司机:“注意点注意点,玲奈小姐还没有坐稳,你怎么就开车了?”水泽的女友熟练地挡在前方,水泽乘势向车后座一倒,躺在座椅上开始换衣服,司机一边躲避经纪人的拍,一边偷眼望着倒后镜,偷看水泽更衣经纪人发现了,立刻再拍两把,调整后视镜,自己霸着后视镜开始偷窥

    电话铃声响了,水泽正在穿裤,她掏出电话咬在口中,一边含糊不清的喊“什么事,说吧”一边匆匆系上裤腰带,套上衬衫,草草将衬衫衣襟掩在裤袋内

    电话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水泽立刻窜到前方,顶替了女友的位置,女友像她刚才一样躺倒在后座上,开始更衣,一边更衣一边喊:“山田,不准偷看”

    山田是司机的姓,至于经纪人嘛……经纪人检查自己下模特的身体,那是工作之一

    水泽这时才有机会抓好电话,电话里侦探嚷道:“我刚给你传送了一张照片,男性,青年人,符合你的要求!”

    水泽匆匆扫了一眼,马上回答:“不是,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

    经纪人喊道:“水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场的情况”

    水泽匆忙挂上电话这是,收音机里传来股评家的介绍:“我们已经确认,约有两亿美元的游资进入市场证监会已经准备启动相关程序……”

    面包车赶到写一个秀场,水泽跟女友继续一溜小跑的跑进会场,经纪人一马当先远远冲举办人招:“来了来了,我们到了!”

    举办人立刻指指水泽:“快换衣服,你来当‘引导(模特中领头走队形的)’”

    这是一个招待会,水泽的任务是做招待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水泽顾不得接电话,钻进后台匆匆更衣,在此期间,有几个无聊记者偷拍她们更衣的情景,经纪人上前遮挡,水泽快速换好衣服这才有空接电话

    电话依然是侦探来的,他在电话里说:“这一个相片请查收——现在,那座大楼内只有五家是空白了我们接近目标了!”

    水泽快速翻阅照片,失望地回答:“不是他!”

    一天匆匆忙忙过去,水泽四肢无力,脚软的走不动路然而她坚持走到公寓楼前,进入味馆吃完那顿面然后再度找侦探确认

    “四家了,只有四家空白——我们刚才查阅到其中一家的资料,你曾送披萨去的那家人也找到了,屋主是东亚银行的常务,五十多岁鹿儿岛人东京帝国大学毕业,拥有一家小型投资公司,他如今带着情妇在纳米比亚度假”

    水泽眼珠转了转,试探的问:“能不能……”“不能!”侦探断然拒绝:“片区户籍警已经注意到我们,曾两次来警告我们不准骚扰住户现在,我们只能采用蹲点守候措施了……其实我已经用过挨家挨户查问的方法了,我们冒充收视调查员,但那几家就是敲不开门,其中两家,屋里面明明有电视声

    现在**盯上我们了,我们不能越界很遗憾,水泽小姐,暂时我们只能等”

    这个时候,大楼顶上,娜塔莎一眼扫过侦探的面包车,随口报告一声:“她们又来了,那两位侦探的女雇主看来她们真是戏,每次来都穿舞台服装”

    王成懒得查问详细情况,他随口道:“准备撤离吧——捕虾船抵达什么海域了?”

    合在信道里回答:“捕虾船抵达台湾海峡外围,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已在桃园机场等候”

    稍停,合补充:“布莱尔明天不露面,他在机场等你,房间钥匙你在机场交给他小丑……”

    “我留下”,“小丑”回答:“我在这里停留三天,负责清洁……你门外那对侦探,需要清洁吗?”

    “算了,无需惊动他们”,王成回答

    合继续说:“娜塔莎明天一早自行撤离,凯莉的车停在两条街后‘小丑’去机场取走房间钥匙后,负责销毁电脑与硬盘我们的专机等候在机场,欢迎回家!”

    在这漫长的一夜中,水泽几次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查看,却发现电话里毫无动静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这一天的股市汇市震荡更凶猛,证监会启动锁定程序,锁定一起可疑账户后,发觉巨量国际游资像闻到腥味的苍蝇蜂拥而来,当天闭市前夕,股市跌穿三十日均线,汇市创造年度最低,证监会银监会立刻启动阻击程序,开始挽救股市汇市下滑……

    闭市前五分钟,捕虾船上一个接一个电脑屏幕关闭,远程的“娃娃”开始结算盈亏,合进行快速的转账,将账户里的资金清空,转移到目标国所在股市汇市,终于,最后一个屏幕关闭,二十秒后,股市闭市的钟声响了,所有人发出欢呼

    在一片欢叫中,“娃娃”总结说:“有两个账户被东京捕捉到,但他们没有证据,估计冻结一段时间或解冻,不过,这些账户的资金,我们下一个行动恐怕用不上了——七千万美金

    剩下的,经过结算,扣除费用以及预订发放的奖金,我们的赢利——70%,我们的资金额度增加了分之七十,足够下一场行动使用了”

    王成耸耸肩,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我本来以为资金能翻番呢?”

    “娃娃”感慨一句:“我们的动作太谨慎……”

    “行了!”合插话:“索罗斯掀起东南亚金融危机,不过也就赚了90%,我们只用了不到两周时间”

    但索罗斯只动用了四十亿美金,王成动用了一倍量的资金

    “好吧,大家的财产都保住了,而且增值不错”,王成断争执,他带上谷歌眼镜,量着镜中的新形象这副新形象立刻通过谷歌眼镜传递到同一信道上的人,合、娃娃吃惊地看着镜中的王成,娜塔莎与凯莉很好奇的追问:“说说,快说说,他扮成了什么?”

    凯莉与娜塔莎没有带谷歌眼镜,她俩带的是耳机,这时候娜塔莎已收拾还睡袋,她一身精干的短夹克,金发飘飘,肩上被一个背包——睡袋都装在背包内;里着一个小琴盒,另一推开楼顶消防通道的铁门,探头观察了一下消防通道内的动静,闪身进来通道内

    凯莉这几天驾驶快餐车停在附近街道做生意,这时,她招让快餐车原主上位,自己换下制服,轻快地向附近街道走去——那里停着那辆王成买下的吉普车吉普车上有络眼睛,但凯莉只带着耳机,她也很好奇王成的化妆

    “咯咯咯咯”,“娃娃”笑了起来,逐渐地笑不可抑:“天哪,你装扮成这样,真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没必要见那只下蛋的鸡啊

    镜子里出现一位……女人。

    她穿了一条藏蓝色的警冇察制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警帽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微显藏蓝色的瞳孔给人以混血的感觉,如刻刀雕琢出的挺直鼻梁毛孔细腻,表情端正中透着严肃与冷峻,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又让她带上一丝俏皮。

    短袖衬衫下美丽的胸脯颇具规模,那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白皙如雪光滑娇嫩,警裙包裹着浑冇圆的臀部,扭动起来摇曳生姿。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鞋带挂两个可爱的小绒球,随着她的走动有节奏地拍打着,显得既俏皮而又可爱……

    镜子中出现的这女子,百合与“娃娃”并不认识,当然,除了王成也没人认识,她住在王成隔壁,貌似家境不错,下班后脱下制服,换上的便装全是名牌,身上的挎包全百万日元以上,且经常更换挎包。

    王成粗粗了解了一下这位女警,据说她是警界之花,是东京警视厅形象代表,主要负责对外宣传的警视厅文职人员。这时间她正走在下班路上,也许十几分钟之后抵达公寓。根据王成的记录,这警花约会很多,基本上进屋换身衣服就出去社交。

    王成是从监视器里观察对方的,他与这位警花并没有直接见面。这是他对着镜子里走了几步,笑问:“怎么样?”

    百合抿着嘴不说话。“娃娃”大呼:“头儿,我要是蕾丝边我约定你,我要是男人……百合姐。救救我,怎么我有一种心动的感觉,这不是玩笑。真的,我感觉……女人味十足啊。”

    王成最后看了一眼门外的监视图像,这时候“小丑”一身快递员制服,夹着几个纸箱、背着双肩背囊踏进楼道,他在耳机里喊道:“清洁工就位,我正在上来。”

    王成对着镜子嫣然一笑,随手从他的作品堆里挑出一个黑色海豹皮手袋,风姿优雅的将手袋跨在身上。娉婷地走到门边,绰约地扭开门锁,娇娆的一扭腰溜出屋门……门关上了,两分钟后,门再度打开,进来的是“小丑”。他与王成乘坐不同的电梯各自上下,当“小丑”进入屋门时。王成正好抵达楼底。

    “小丑”扔下腋下夹的纸箱,扔下背囊,吹着口哨来到厨房,他先将厨房的垃圾装入大塑料袋中,然后开始用强力吸尘器打扫房间。这项工作最主要的目的是:将王成留下的皮肤碎屑、掉落的碎发用吸尘器吸走。

    这时候。王成身姿优雅,脚步匆匆的走出大楼,仿佛要赴一个紧急约会。他站在路边四处望了一下——一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知道附近有监控者,常常下意识打量镜头一眼,或者向监控者所在位置扫一眼。但一个合格的情冇报人员,从不正面打量监视者,他们的眼睛常常扫向附近的反光物,通过反光打量周围环境。

    但王成似乎很着急,他连四处打量的时间都没有。略略在街口一站,似乎不耐烦等待出租,立刻脚步匆匆走向楼角,随着他(她)的身子一闪,他拐进楼后的侧巷……

    坐在车里监控的侦探几乎没看到王成的出没,因为就在此时,布莱尔的汽车停在大楼门前,与此同时,一辆快速驶来的、橘黄冇色快递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楼门前,而布莱尔是从未出现在楼前的陌生人,侦探忙着拍摄照片,他的司机被疾驶来的快递车吸引。

    说是“几乎”没看到王成,是因为王成走路的身影虽尽力靠向侦探的视觉盲区,但侦探的脖子扭动很快,眼角总瞥见一块黑影出没,等他拍完照片,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他四处寻找一番,立刻跳下汽车奔向王成消失的巷子。他来得足够快,赶到巷子后,只看到小巷尽头停着一辆红色吉普,一只穿黑色高跟鞋的白色**消失在吉普车里,那双腿很漂亮,侦探心中赞叹一声:“好美的腿!”

    眨眼间,吉普车门不慌不忙的关闭,而后从容离开。

    侦探茫然四顾,见到小巷里还有三三两两行走的人,但他们距离巷口的位置都太远。估摸一下时间,唯一有时间从巷口走到的距离……啊,那双**所在的距离更远。按常理推测,一个普通女人,在这段时间内走不了如此远的距离。

    这时间,布莱尔走进公寓大楼,“小丑”已经将王成制作的箱包打包处理好,他最后扫一眼屋内,这屋内原本王成就打扫得很干净,经过“小丑”一遍清洁,基本上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当然,这还没有完。“小丑”最后走到王成所用的计算机前,拆解了计算机硬盘、内存条,将这些装进背囊中,而后施施然拖着大堆快递纸箱、包装袋走到电梯口。

    电梯门开了,布莱尔目不斜视的走出电梯——他确实不认识“小丑。”而“小丑”的技能就是“千变万化”即使他以前见过,这时也对面不相识。他很好心的替“小丑”挡住电梯门,看“小丑”费力地将这些邮包搬入电梯,一点不知道这些邮包就是从他房间内拿出来的。

    “小丑”进入电梯,布莱尔若无所觉的走进他公寓门前,下意识伸手按了一下门铃,随手掏出钥匙打开门——楼道内、公寓门上隐蔽的监视探头,王成走时并没有取下,这成了布莱尔公寓新的安保体系。

    公寓内飘荡着一股清洁剂的清香,布莱尔挨个房间打量了一下,掏出电话召唤家政人员——这房间还需要一遍经过彻底的打扫。当然,因为房间已经过了两边“清洁。”即使家政人员中混入别有用心者。使用普通清洁工具,也找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四名家政人员用了一小时,将包括窗玻璃在内的所有家具擦拭一遍。床单被套都丢入洗衣机中,锅碗瓢盆都擦得锃亮,在此期间。布莱尔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杂志,一小时后,布莱尔起身结账,等家政人员离开,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新服装,换上西装革履,他走出公寓大楼……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抵达机场。他坐在VIP候机厅内等待飞机加油完工,以及等待机场分配起飞跑道;这个时候,送王成抵达机场的凯莉,以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丢弃了那辆吉普,她换上一身旅行装,手持旅行护照、英姿飒爽地站在安检门前,等待通过安检。

    这个时候。“小丑”的快递车已抵达机场停机楼,停机楼内停放着王成租用的商务客机,“小丑”一脸例行公事模样,刻板的向飞机上装运快递货物,同时应付着机场地勤人员的唠叨与检查……

    这个时候。水泽刚刚下了一个场子,正坐在转场的面包车上,她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布莱尔的头像,侦探正在电话里说:“这个人我们早已查清了,他住在二十一楼,是西班牙人,泰伦资本的东亚负责人。他的公司办公室就在吴服桥附近,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投资公司。

    二十一楼的房子是他买下的,三个月前过户的。他没有住在楼内,这间公寓只是他的临时歇脚点,以及员工偶尔开秘密会议的地方。他家住涉谷,单身……”

    面包车紧急刹住了,经纪人大喊:“快快快,还有六分钟开场。”

    水泽一边抓起服装包向车下跑,一边快速回答:“我要找的不是老外。”

    “所以他第一轮就被排除了。”侦探回答:“不过他这段时间不曾出现过,也算是陌生人,所以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哦,还有一个快递员出现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他的照片也发给你……”

    侦探犹豫了一下,想说有个疑似目标走出公寓大楼,但想到对方有可能是个女性,况且他并不确定是否有人走出,所以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经纪人再度催促水泽加快脚步,水泽一边奔跑一边回答:“还有最后的三户人家,不能想点办法吗?”

    侦探一咬牙:“明天,明天是周末,周末之前我一定把所有人名单交给你。”

    这时候,凯莉安静的通过安检门。与此同时,“小丑”在厕所里换上一身空勤服,神态自若的走向工作人员入口;布莱尔已经坐上开往机场的车,娜塔莎乘坐的客机已经起飞……

    一个小时后,布莱尔进入机场,似乎准备接机。在他站在航班显示屏前时,一身空勤人员制服的“小丑”与他擦肩而过,布莱尔感到西服口袋轻轻一坠,一分钟过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多了个U盘——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钥匙。”里面储存着被证监会银监会锁定的几个股票账户。王成等人走后,这几个账户将有布莱尔负责交涉,而“小丑”负责掩护他的行动。

    这时候,王成已经飞在天空,他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小丑行动结束后发来信号。王成笑了一下,马上动手拆解手机——虽然这次行动不可能有人注意上他,但大意失荆州,按照教科书规范流程走,总是最安全的。一个电话机的损失,王成还负担得起。

    重新拿出一部新手机,王成装上新电话卡,向“百合”与“娃娃”发出信号,向周围人发送新的联络方式——凯莉与娜塔莎乘坐的是普通民航客机,她俩手机已经关闭,与大家处于三小时通讯间断过程,暂时无法联系。

    少顷,捕虾船上,泰坦开始挨个发放工作奖金。钱不多,每人分到一百万而已,但奖金总数达到了……两千五百万。

    难怪索罗斯发动席卷东南亚的金融狂潮,最后他个人所获却并不多——都发奖金了啊!

    当然,一笔生意赚十几个亿,无论怎么说都是一项暴利生意,华尔街俗称“快钱”。为此拿出一半来做奖金,那也是应该的。是行业惯例,要不然员工下次不会为你拼命,今后不会为你保密……

    发完奖金后泰坦挨个与雇员拥抱。并凑在对方耳边私语,私语的内容是:“希望下次有合作机会,记住保密协议。”

    而对其中选出的十二人。泰坦私语的内容是:“还有点后续工作,老板希望你留一下,别告诉其他人!”

    大多数人在彼此拥抱结束后,回舱去收拾行李。不一会儿,一架架水上飞机接踵而至,一架飞机接走一人,飞机将把他们送抵附近的台湾机场、韩国机场、以及冲绳机场,然后他们将分头前往那个巨型局域网内旅游一圈。拍一些设定日期的照片,以消除熟人们对他们这段时间无法更新facebook、推冇特的疑虑……

    三个小时后,王成的飞机抵达菲律宾亚米岛,这里是菲律宾最北端的岛屿,据说距离台湾最南端。高雄之南的猫鼻头很近,天晴的时候站在猫鼻头,或者不远的兰屿岛。可以望见亚米岛的山影。

    这座岛上山峦叠嶂,小溪淌流在山谷之间,青山碧水绿意盎然,抬头仰望蓝天白云,远眺一望无际的太平洋。看那碧波白浪,椰风蕉雨,绿色的森林,晾晒的鱼干……景色如同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飘飘。

    而亚米岛最有名的地方在于它的海滩,这里的浪花是完全澄清透明,恰似水晶般的通透。一浪打来,人仿佛钻入水晶之中。行船走在岸边,清澈透明的海水仿佛不存在,水里的珊瑚、水草,如同悬浮在幽冥之中。这时候拍摄一张照片,船简直是无中生有挂上去的,船下看不到海水,只见一株株悬浮飘荡的珊瑚与水草。彩色斑斓的热带鱼,就仿佛贴上去的装贴画。

    亚米岛不是旅游点,这里平常人迹罕至。岛上的居民喜欢身穿丁字裤,能歌善舞,造船技术精良,擅于手持划桨乘坐拼版木舟航行于大海之上。语言则同台湾兰屿岛上的雅美族——据说雅美族就是亚米岛上居民,驾独木舟移居过去的。

    王成抵达的时候,亚米岛已经戒*严了——岛上今天来了个大人物,他是最近竞选失败的政治家。据说他想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祈祷,思考今后之路。

    王成是跳伞降落的,飞机飞临亚米岛上空,微微降低了高度,王成乘机跳伞。这架商务客机是原属泰坦小组的“飞行员”驾驶——这货拥有国际民航认可的飞机驾照,可以装作正常民航飞行员进入民用机场。

    跳伞成功后,王成弃掉降落伞,他的背囊中迅速弹出救生橡皮艇。王成装作一个迷恋“水晶海滩”的普通游客,划着救生艇在海滩游荡,入夜时分他上了岸,岸边的警卫人员立刻逮捕了她,并将他带到那位政治家面前。

    这是一位营养过剩,体形肥胖的中年人,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王成被押送到对方面前时,这个人的手机叮咚一声,传送来一张相片,但这张相片是模糊的,类似计算机魔幻屏保。中年人望了一眼王成,问:“你带‘钥匙’了吗?”

    王成赶紧答应:“带了带了,在我皮带中……”

    中年胖子一挥手,他身边的保镖立刻散去,只留下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以及一位手持冲锋枪的壮汉——当然,这位“壮汉”只是相对于胖子所在国家内的“雄壮。”热带人普遍个子不高,他的雄壮在王成面前不值得一提。王成身高超过他,体重超过他,至于身手嘛……这点不要提好不好。

    王成穿的是海豹皮潜水服,那位眼镜男走到王成身边,他的个头只到王成胸膛。眼镜男低头抽走王成皮带,王成提醒:“在皮带的金属扣上。”

    眼镜男端详了一下皮带扣,从上面拆下一个特殊形状的存储卡,转身回到屋内的竹桌前,从桌上取来一个读卡器,将东西装入读卡器后,他对中年胖子说:“大小刚好。”

    中年胖子随即递出手机,手机上,刚才传送的魔幻图像经过“钥匙”的解码,变成了王成如今的模样。胖子顿时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哈哈,幸好你出示了真冇实的‘钥匙”否则,你就是最近以来的第五具尸体。”

    王成轻轻摇摇头:“有句话说:如果你吃到一份蛋炒饭,绝对滋味非常好……但你没必要见见那只下蛋的**?”

    胖子咧嘴一笑:“哈哈哈哈,你真幽默,真是笑死我了。”

    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继续说:“给他松绑……请原谅我的固执,我付了钱,却没有见到交易人,那么我至少要见见我雇佣的员工吧?”

    保镖上前解开王成身上的绳索,王成活动一下手腕,叹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很危险,从没有委托人敢如此大胆,非要见见那只下蛋的鸡……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胖子正气凛然:“我不怕死亡威胁,我每天都生活在死亡边缘。知道吗,我今年以来已经遭遇十五次刺杀。但我依然站在这里。这座岛屿是我的王国!之前你不曾遇到如此大胆的委托人吗?但我就喜欢做前人不曾做的事情,我的人民喜欢我……”

    王成打断对方的话:“停止你的演讲吧,我对代*表人民代表正义毫无兴趣,我只对money感兴趣,nomoney,nohappy!但我这次除了受到一个大胆挑衅,另外收到的是‘期货’而不是现款。我来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保证支付我的酬金?”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如何保证行动成功?”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人一点不愿付出

    王成将身子向椅背靠了靠,平静的回答:“你委托的事情,如果我做不到话,那么这个世界谁都做不到。”

    说话时将身子重重向后靠——在大多数“伟光正”电影中,这是大人物们做决定时表示郑重,显示英明睿智光芒万丈的动作,但从肢体语言来说,说话时身体向后是个退缩动作,是不想为自己的话语负责,以及企图坑蒙拐骗意识的下意识肢体流露……但其实以上二者都是正确的。因为大多数时候,伟光正与谎言欺诈是一回事。

    作为一个优秀的“管道工。”口是心非颠倒黑白贼喊捉贼那是基础谋生手段。心中意思与肢体动作完全相反,那是入门训练。不过此刻,在同样熟悉掌握坑蒙拐骗手段的政客面前,王成这个肢体动作就是明晃晃的虚张声势强词夺理以及伟光正,完全是企图蒙混过关模样。

    于是政客笑了:“说说,我想听的就是你的保证!”

    王成笑得更像花一样——刚刚扮演完女人,让他的笑颜中带一股妩媚的味道,即使对面是男人,也不禁觉得那笑容有点勾魂摄魄,进而忽然觉得,也许“断背”并不是太……令人拒绝。

    这男人,怎一个令人心动啊。

    “委托金很丰厚,令人不愿舍弃,令人非常——动心。”王成笑得更加诱惑了:“我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如果这时我说放弃……”

    王成的舌头舔了舔猩红的薄唇。现在的男人们禁不住咕咚咽下一口吐沫。只听王成继续说:“……即使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这句话明明阴森森的,但在场众人却如旁观者一样耐心倾听,甚至觉得那个“杀”字格外勾人心魄。仅有一股想瞻仰对方一展身手的冲动。

    “……也挽回不了我的损失,也无法熄灭我的怒火,所以……”王成的笑容越来越和煦。越来越令人亲切——如果这时候百合或者克洛苏、或者“戏子”在场的话,就会知道王成已动了杀心,会吓得浑身哆嗦只想隐藏起来,免得被王成视线所及。

    但在场的诸人理解不了,一个人的肢体语言怎会做到与心思完全不一致。他们以为王成确实在虚张声势,在企图虚声恫喝,他们也笑了,笑得猥琐笑得鬼祟笑得令人恶心。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破例。我给你们一个恩典,我破例容许你们提前了解我的计划——你们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以前,敢在行动之前提出类似要求的家伙,都被我弄成我家菜园的肥料……我喜欢给白菜施肥。这个活我喜欢亲手做!

    好吧,你赢了!但为了我的行动不受干扰,为了防止行动计划泄密。我拒绝告知你详情。不过,我容许你提问——现在你可以提问,我解答!”

    政客笑得很开心,他觉得他胜利了,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这种俯视他人的感觉实在令他心花怒放。

    “我的祖国受难深重,人民在地狱边缘徘徊,他们被蒙蔽了,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个人,许诺带给他们工业化现代化,于是人民被他许诺的财富迷惑了,他们捣毁了自己的茅屋,盖起了高楼大厦,却忘了自己祖先享受的宁静与平和,他们无视腐*败……”

    “我不是你的选民……。”无论政客多么慷慨激昂情绪激动,王成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照旧笑颜如花,冷冰冰地提醒:“请省略废话,直奔主题。”

    “这怎么是废话呢?我的人民……”

    “你所说的‘昔日传统’我不感兴趣,你所说的宁静平和的茅屋,在我看来是蒙昧落后,如果是我,我也要捣毁茅屋盖起舒适的现代化楼房……

    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我知道的是:你在大选中失去了什么,你不再代表人民或者人民不想让你代表他们了。你很失落,你想拿回这个权利,你想重现代表自己的人民说话,你于是付了钱,委托我来完成这项工作,如此简单而已。所以,别给我谈正义,这让我恶心。”

    “我想做的是拯救,不是毁灭。因此我必须确认我选对了合适的人,我必须确认你的行动不会是我的祖国……”

    得了吧!王成明白了,这是位很久没享受权威欲表现欲,以及嘴瘾的货色,他傲慢地认为自己花了钱自己就是主人,别人必须跪在自己面前唱征服才是正确的,王成数次阻止对方滔滔不绝,但看来没有效果,于是他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对方的慷慨演讲。

    与他的动作相反的是,室内那位保镖,以及眼睛男,停了政治家的演讲,目光中透出狂热的光芒,血液在奔流,呼吸加剧心跳加快,一副随时准备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的模样。

    颠*覆人民的意志,何必说这代表人民的意愿?!

    总结政客的话,他表达了两点意思:王成必须听他安排,他们有随时宣布中止行动的权力,而且这次行动绝对不能曝光他的存在。尤其是最后一点,因为不放心,所以他不顾公司的解释,坚持要求见到行动的执行人。他要看看执行行动的头目长什么样,看看对方是不是可以被改造与感动……哦,是被洗脑,是愿意为他的事业无私奉献。

    最后一点说得极为隐晦,但王成明白了:这家伙既想享受胜利成果,又不愿事后被人说“出卖国家利益。”所以他承诺的事后划拨矿产利益,那是个骗局!这厮诚心想赖账,所以才鼓动对方“无私奉献。”所以才坚持面见执行者,所以不管王成如何阻止他都要对王成进行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啊哈。奉献与索取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王成笑眯眯地、油盐不进的总结说:“您的话真让我感动,真的。我流泪了,你瞧,我已经愿意奉献一份利益。但我想知道:谁想拿走我的奉献?

    没人吗?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告诉我:经过我的奉献,你成功了,我能否可以分享你成功后的红利?……我不能吗?那我为什么要为你的事业奉献?为什么我投资之后不能分享收益?……人民?谁的人民?你的,还是我的?

    你要见我,我来了!我要问我行动方案,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我这方面承诺的已经兑现,现在,拿出那份协议。签了它,咱们彼此各不相欠。请快点,我的时间很有限。”

    屋内那位保镖见到王成打死也不被胖子的事业而感动,愤怒的踏前一步拉动枪栓,准备实施武力威胁,但王成只是笑颜如花的……给了对方一个媚眼。对方陡然瞪大眼睛,身子猛然一挺……接下来的变化令人目瞪口呆:就在众人怀疑他高8潮了的嘲讽中。保镖嘴角慢慢涌出一丝血流,这股血流抑制不住的向外扩散,并迅即变成喷涌。紧接着,那位保镖后脚一软,先是半跪在地。身子继续摇晃,接着前脚也软下来,身子自由落体式重重栽倒。

    轰隆一声!这声重响让门外的保镖向屋内张望,随即他们见到首领瘫倒在地板上,立即拉动枪栓冲王成斥骂,枪口齐齐瞄向王成。而在众人枪口所知的终点,王成坦然自若的竖起一根手指,冲半起身准备溜走的政治家摇晃手指,他笑得恍若鲜花盛开岁月静好:“不不不,千万别动!我这个人比较神经质,过去打乒乓球多了,喜欢对移动物体挥手。为了您的安全,请千万别动。”

    政治家打量了一下,发觉保镖站的位置在门口,距离王成比他还远……他立刻做出决定:“把枪收起来,都退下去!”

    门外的保镖很仇视的望着王成,王成文静地望着政治家,后者再度出言呵斥。保镖们怏怏收起了枪。这个时候政治家依旧半躬着身体,他轻轻问:“我可以做下来吗?好了好了,请平静一下,冷静!”

    “我一直很冷静,没看我一直笑得跟花一样吗?”王成笑眯眯说:“你瞧我这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很萌吧?”

    一旁的眼镜男身子都僵硬了,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做到的?”

    他问的是:王成怎么做到身子一动不动,杀了这里最强悍的贴身保镖?

    很傻很天真的真不是王成呀!怎么杀的对方,这是王成吃饭的饭碗,能随便告诉人们?能吗?能吗?

    “你猜?”王成懒洋洋躺在椅子上,笑着提醒:“你不是猪脚,你可以随便移动的,但请不要走出这间棚屋,好吗?”

    “拿出协议文本。”胖子一旦有了决心,决定下的很干脆。他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吩咐眼镜男,而后转向王成小心提醒:“只有保证了我的地位,这份协议才能有效。先生,你懂得,这份协议一旦泄露出去,它就失效了。”

    王成嗔怪的飞了对方一眼……一刹时,中年政治家忘了对面是个男人,他心中一跳,赶紧用双手撑住桌子,稳定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深吸一口气,这才平静的许诺说:“革命成功之后,支持革命事业的人都将分享这份红利,但我希望采取缓和的、渐进式方式,我希望……”

    王成快速插话:“我知道。革命成功后,为了发展经济,必然需要采取‘招商引资’措施。所以这份协议不是廉价出售国家资源。绝不是!我认为它是一种招商引资措施。

    至于为什么如此廉价出售资源嘛……咳咳,你可以告诉你的‘人民”这主要因为国内原先的投资环境恶劣,为了开闸蓄水,为了千金马骨,为了正确引导,为了大局……等等,暂时的损失是可以接受的。当然,你是没有损失的,这是为你的事业支付的酬金而已。签吧!”

    胖子签好协议,却不把协议文本递给王成。他迟疑地问:“我认为你需要一支强力武装!”

    “我有!”王成简短地回答。

    地上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曾经是政治家的亲信,但政治家面对王成依然是一副大无畏态度……呸呸错了。是没心没肺只关心自己利益的态度。他眼角丝毫不瞥向那具尸体,语调平缓的继续暗示:“我认为,当经济形势恶化的时候。人民必然处于茫然,处于手足无措的无*政府状态……”

    这种一问一答属于之前的约定,王成的坦诚回答是履行双方协议。他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轻松自如的回答:“我可以帮你制造混乱,但……无*政府状态嘛,那就需要一场‘意外’。这超出了之前的约定,需要追加费用——这笔款项必须提前支付,现金。不要‘期货’。”

    所谓“无*政府状态”是神马意思——政府头脑不存在了呗。让政*府头脑不存在……好吧,这是杀手的工作。

    但无论对方怎么掩饰,王成对事后收取这笔欠款已失去信心。他立刻转换策略:宁愿不接这笔活儿,也要求对方事先付款。

    “我可以事先约定这场‘意外’吗?我的意思是:在我下令24小时内,让意外准时发生。”

    太贪心了吧?总统,无论是多大点地方的总统,都是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保卫力量。甚至雇佣了外国最顶尖保安公司进行保卫。随时下达的命令,让人在命令下达24小时内完成……这是人干的吗?

    “不!24四小时内发生‘意外”那是刺杀——世界上最艰难的、最引人瞩目的刺杀。要知道,我们从不对政治人物下手,这种活儿影响太大。事后的‘清洁’手续太麻烦,很容易暴露的!如果你非要下达这种委托……费用可能高昂到你无法承受。”

    胖子听了这句话,悄悄松了口气——不对政治家下手啊,这规则好,非常好!

    付现款……天呐,这个人一点不愿付出!

    好吧,自己手头是有点现款,但这时用来享受生活的,把它投进这场风险很大、成功与否难以确定的事业,万一失败了自己今后起步穷困潦倒?不行不行!如今的生活标准已经降低了许多,再节省……绝不!

    政治家叹了口气:“好吧,忘了这个问题……请问,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王成指点了一下协议文本:“当我拿到文本,协议就开始执行了。”

    好吧,王成刚才不动声色的杀戮,已经震慑了眼前这位胖子,他问的很小心,生怕再触怒对方。他的傲慢已经消失,他现在遵照王成的要求不追究细节,不要求亲自指挥这场“复仇”。问到这里,胖子觉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将协议文本推给王成,好心的说:“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只管说。”

    王成手掌按上协议文本,收起笑容问:“你还有什么具体要求?”

    胖子一咬牙:“我希望他破产,希望他一无所有。”

    “这是另一项委托吗?”王成轻松地追问,马上补充说:“我希望在这项任务完成后,接受你这项委托,到那时,你肯定有现款付账了。”

    一点钱还想办两件事,美得你?你以为你谁呀?

    胖子哽了一下,讪笑着说:“好吧,协议开始执行了!”

    “还有一点。”王成再度展开了微笑:“我的相貌是绝对机密!”

    胖子大咧咧回答:“我会让他们绝对保密。”

    王成笑得很灿烂:“我喜欢自己动手!”

    胖子忽然感觉尾椎骨爬上一条冰冷的蛇,这条蛇蜿蜒地像头顶爬升,他的冷汗滴落下来,故作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我,我协议已经签了,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你是我雇的!”

    王成语调绵软,轻柔细语的说:“不应该有这次见面的,这不符合行业规矩。你破例了,但我是个刻板的人,我喜欢遵守规则,我认为规则是保护我的,我不希望见过我的人回去描述我的形象……

    哦,我忘了,我答应给你一个恩典的。这个恩典是:你可以活着!规则认为我不能对‘雇主’动手,所以你是幸运的。除你之外,其余人是‘目击者’。规则认为我不应留下目击者!”

    眼镜男“嗖”地掏出手枪,他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拉动手枪保险栓,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老是滑手抓不稳枪摸不着枪管。对面的胖子政治家不敢动,他连声喊:“等等,等等,这是一座孤岛,我有五十名手下在岛上,你不可能杀光所有人,杀光他们之后你无法离开,你怎么敢……”

    似乎屋内唯一可以说话的就是胖子政治家,他抬眼向茅屋外望去,发觉屋外的保镖都背对着他,错落地散布在茅屋周围,胖子心头一喜,他张嘴呼叫:“警戒,警戒!……先生,你不可能杀光他们,这里有十杆枪对着你。放弃吧,你不可能在子弹速度下连杀十个人。枪声一响,所有的人都围过来,你逃不走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黑了你,又怎样?

    说实话,胖子政治家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智与镇定——面对这样一个绝顶的杀手,他居然侃侃而谈,可见自竞选失败后,他的演讲功力增长了很多。

    当然,他绝不承认是对方那句“不对政治家下手”的话,给了他十足的勇气。

    至少他是安全的,至于其他人嘛……为了大局,那些都是可以牺牲的。

    至于什么是“大局”……这还用说吗?他比谁都大,他的局面就是最“大局”。因此所谓“大局”,从来就是“主子的利益至高无上”,只不过为了愚弄人民,胡乱换个字眼而已。

    因为自己的处境很安全,胖子政治家不惮展现自己对手下的慈爱,但他嘴头上说的响亮,身子却依旧纹丝不动,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还没有忘记刚才贴身保镖的诡异死亡。

    这一刻胖子思绪集中在贴身保镖身上,不禁思考起对方的刺杀手法——无声无息杀了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众目睽睽下大家毫无所觉,这是什么武器?吹箭?暗镖?飞刀?还是什么巫术、蛊术、降头……

    但不管对方用什么武器,在十杆枪的攒射下,想同时击杀散布在周围的十名保镖……他该用什么样的速度奔跑啊?

    王成没打算快速绕房子周围一圈,奔过每个保镖身边问候对方娘亲。他温文尔雅的站起身,捡起协议文件快速翻阅了一下,用堪称典范的礼仪向对方鞠躬告退。这时候,房子周围没人敢拦阻王成,众人眼睁睁看到王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茅屋门口,而后看他优雅地回身扫了还在哆哆嗦嗦摆弄手枪、但至今没能打开保险栓的眼镜男一眼,柔声细语的说:“你该庆幸自己的好运,从今晚后闭紧你的嘴。”

    王成施施然走出茅屋,胖子政治家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生怕对方施展那神鬼莫测的杀人手段,他没注意到茅屋周围的保镖都处于呆愣愣状态,他们视而不见的站在那里,任由王成潇洒的走出茅屋。走到不远处的游艇码头,而后登船……

    当王成的身影消失在游艇舱内后,政治家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难以置信的自语:“这就完了?”

    回答他这句话的是——茅屋周围的十名保镖忽然软到。十具尸体的接连坠地让政治家的冷汗抑制不住,他擦着冷汗示意眼镜男上前查看保镖的状况,保镖身子哆嗦的如风中树叶,但这会儿工夫。他终于拉动了枪管,将子弹推上膛。在主子目光的频频催促下,眼镜男抬起如吉他琴弦般颤动的腿……忽然间,码头上游艇的引擎轰响起来。

    这声轰响吓了屋里人一大跳,眼镜男情不自禁软倒在地,胖子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等引擎声逐渐远去,胖子才来得及心痛:“那艘游艇价值十亿(比索)呀(1美元约值42菲律宾比索。六亿比索约值两千余万美元)!”

    这间茅屋屹立在一栋**别墅附近的海滩,离茅屋不远的地方是别墅自设的私人码头,码头只有两个泊位。正好停着一大一小两艘游艇。其中,王成开走的是稍小号的游艇……但那也是一艘中型游艇。

    这两艘游艇都是政治家在任时期使用公款购置的“私人游艇”,游艇所有权在政治家夫人名下。其中大型游艇是政治家举办国宴,举行大型海上招待会使用的,它可以容纳五百余人,有大型舞厅、多个豪华房间,大小两座咖啡厅,私人会谈室,以及宽阔的甲板平台,最佳的音响演奏效果等等。

    而王成开走的那艘游艇。则属于政治家海上寻欢作乐的王宫,它可以同时容纳三十余人,有十多个装修**奢华的房间。在政治家当政时期,船上装饰着其国内艺术家的多幅名作,著名国宝级工艺品,可惜他的后任不给人留面子。这些东西最终都被追讨回国库,这也是政治家仇恨其后继者的原因……之一。

    当然,每次政治家眺望那艘私人皇宫,也常常懊悔自己在任上手脚太慢,做事太掉以轻心,怎么不提前做手脚,将那些装饰品以及国宝,提前转移到自己名下,如此,那艘游艇也不至于光秃秃的,让自己一见就心烦。

    也正因为自己看了心烦,那艘中型游艇上没有留守卫人员,以至于……到了那位诡异杀手手上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每当想到此处,政治家痛彻心扉——十亿啊!自己在上面渡过多少欢乐时光,如今也算是“永失我爱”!特么那个人怎如此喜欢顺手牵羊?

    不一会儿,那艘中型游艇形成的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眼镜男终于觉得脚不抖心不颤浑身有了力气,他速度走到茅屋外倒闭的保镖面前,挨个检查了一遍。等回到茅屋内,他发觉政治家还在痴痴迷迷望着游艇消失的方向,眼镜男咳嗽一声,感觉到主子呆滞的目光转向他,他急忙解释:“都死了,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政治家目光逐渐有了焦点,眼镜男继续补充:“我已经发出警报,下一班执勤人员马上到……奇怪,死了的保镖浑身没有半点伤痕,像是中了毒,呼吸了有毒空气。在这间四处漏风的海滩茅屋中,他是怎么做到的?”

    政治家干涩的说了几个词,马上感觉自己嗓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清明,掩饰地说:“我在想,他为什么开走我的游艇,想留下把柄,难道我们不会报失?……你说什么?咳咳,死因确定了吗?”

    眼镜男马上说:“叔叔,要想进一步确认,还需要法医解剖……需要我叫法医来吗?”

    “必须叫!不知道他的杀人手段,让我寝食难安。马上通过我们的熟人,找支持我们的法医,让他秘密来岛上解剖……”政治家说到这里,再度打了个哆嗦。

    “但这样一来……叔叔,我们恐怕瞒不过新闻界。该怎么跟新闻界说呢?说我们遭遇了刺杀,游艇被劫走?叔叔。即使是最相熟的法医,这个时候(暗指我们下台了,且名声不好),恐怕也不会为我们保密……”

    政治家一声不吭。但用目光鼓励侄子继续说。眼镜男马上补充:“天气太热,尸体难以保存。离我们最近的岛屿是台湾,兰屿岛只有95海里的距离。但越是外国法医越不受控制,他们回国后想怎么说都行,我们无法封嘴。

    找本国法医的话……我们这座小岛与外界通讯联络不便,现在我们有十一具尸体,我们的冰箱不够大。现在司法部不受我们控制,新总统正在寻找我们的把柄……”

    “把其他人都处理掉”,政治家开口了:“只留下冈萨雷斯(那位贴身保镖),外面再随便找一具尸体留下……”这些人的死亡,归根结底是因为政治家贸然要求与“管道工”见面,而且留下了那么多“目击者”,并且再见面后他还想控制“管道工”的工作进展,以至于激怒了对方。让对方出手留下一个警告……当然,政治家绝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在他看来,身边那些保镖都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他们理所应当牺牲,死得其所!

    “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只能暂时隐瞒他们的牺牲,但我会记住他们的丰功伟绩,等我们的事业成功之后,我将为他们树立一座丰碑……”政治家慷慨激昂的演讲到。他忘了告诉随从们,在他事业最成功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以前为他事业牺牲的人立碑,那些钱都省下自己享受了。

    当然,真立块碑也花不了多少钱。他并不是故意遗忘,是真的真的忘了。立碑,面子工程而已,花的钱不够他一次讨好国际名模、或拉国际知名影星上床的钱。

    “寻找稳妥的法医需要时间,暂时把他们的尸体存放在冰柜里,等我们慢慢找到可信的法医。我会查明他们的死因……”至于替他们讨公道嘛……还是算了吧。幸好他们有约束,不对政治家动手。

    政治家继续补充:“准备好我们的人手,当那个人大势已去的时候,会有很多顺风倒的政客倒向我们这一边,那是我们的行事会更方便,让他们做好准备,你秘密联络倾向我们的人,必要时,让我们来给那个人致命一击……”

    政治家迅速将死人丢开,考虑起如何在那场动乱中捞取更大油水……他始终没有说到那艘被劫持游艇的命运。

    一小时后,中型游艇上,王成开始破坏游艇原有的卫星定位系统,此时船的位置在亚米岛与依特巴亚特岛中间,附近几座珊瑚礁岛边帆影点点,海里还有一些当地土人特有的独木舟,这些船都在坐着捕鱼工作,他们大约知道这艘名叫“圣胡安号”游艇的归属,明显不敢靠近这艘海上漂浮的游艇。

    利用船上备用的零件,王成恢复了游艇上的通讯系统,重新修复的通讯装置没带识别码,像是一艘落后的、来不及对船载计算机进行更新换代的老家伙,颤颤巍巍的恢复了定速巡航。

    再度航行一小时,天色渐渐昏沉,这时王成的船已行驶到菲律宾之东,方向密克罗西亚岛屿群,附近是一片深沉的蓝色,海水越来越深,越来越幽暗。

    太阳落山的时候,王成艰难的用无识别码的卫星通讯装置登陆,联络上百合后,王成汇报了这次见面的情况,马上补充:“向公司报告,委托人有可能赖账——这是个极端吝啬的人,唯独对自己的享受慷慨大方。他现在付不起钱,却从不怕许诺;他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我认为他已经打定主意想拖延支付这笔欠款。

    这个人非常善于花言巧语,总喜欢给人画个大饼,然后要求人继续投入继续无常劳作。我认为事后他可能继续采取这种措施,要求我们不断追加投入,以支持他掌握更大的权力……总之,这个人精擅坑蒙拐骗,精通将无耻修饰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极度不可信!”

    稍停,百合的话返回了,她在转述公司的看法:“现在我们等于二次创业,东南亚分部刚刚建立。我们有点饥不择食。但这也没办法,各大公司目前被‘工会’闹得无法集中主力,有能力继续活动,就是显示我们的存在。

    我们必须做出这种努力。才能让人们感知我们,我们不能中途放弃,因此,公司授权给你,采取一切必要行动,确保事后能收到我们的酬劳……”

    “我明白了”,王成接着问百合:“我们的人从东京撤离了吗?”

    百合叹了口气:“失礼了。我个人认为我们撤的早了点,股市的动荡影响了汇市,我们少收了一半胜利果实,如果现在我们还在,我们可以在汇市上继续收割成果。

    好吧,我们的人都已经安全了,小丑还在守候,布莱尔没被注意。其余的人已经抵达第三国。正在向马尼拉汇集……我希望下次行动,我们能注意到汇市的关联性。”

    王成安慰说:“东京行动只是募集资金,‘秋田行动’才是主角……你现在马上为‘秋田行动’拟定一个补充计划。让‘小丑’立刻前往马尼拉与我汇合,马上派飞机来接我……”

    稍停,王成补充说:“顺便派一个船长来,我弄到了一艘游艇,外表看很华丽,非常适合停在安达曼,发展当地的‘旅游事业’……”

    百合咯地一声笑出声来:“好的,顺便说一声,谢尔盖的游艇已经抵达安达曼;捕虾船将进入高雄,将在当地改装成客货两用轮渡船。加上你手头那艘游艇……我们有三艘船了。”

    在三艘船中,捕虾船船体最大,这是一艘大型远洋捕捞船,一次出海可以续航半年。而俄国货一向以廉价、皮实耐用著称,将其改造成短途轮渡船后,会极大地方便岛上的货物运输。以及游客往来。

    王成买下的那座岛屿,面积大约与新加坡厢房,共计70余平方公里。岛上原本居民约八百人,一半是华人一半是当地土著。原本岛上有一家银行,一家邮局,三家酒店——酒店规模并不大,只是一栋二层楼而已;以及数间华人开的小超市。王成买下这座岛屿后面,准备修建一座潮汛发电厂,一座海水淡化场。而后利用3D打印机,制作一些新颖独特的海上蜗居,以吸引部分游客,收点旅游费用维持小岛的运作。

    安达曼—尼科巴群岛距离印度大陆800公里,共有300多个岛屿,其中有居民的仅有26个。其陆地面积为6408平方公里。主体为三个大岛:北安达曼、中安达曼和南安达曼。这一带岛屿群降雨量丰富,与陆地相隔并不远,但因为大多数岛屿没有淡水供应,淡水完全靠雨水补给,故而岛上没有相应的农业,而没有农业就没有定居者。

    王成买下的小岛原本是一座英国监狱岛——如今已经该名为“香木”,岛上原本有处泉眼,英国人又修建了一座大蓄水池,供英国贵族们养花养草。岛上虽然绿意葱葱,但却是没有相应的农业,粮食全部靠外界输入,唯一的出产是红木。

    现如今,王成打算将小岛建设成整体花园,让其充满梦幻般的海洋色彩,而这艘装修档次非常高,简直是国家珍宝般的中型游艇,正是王成最需要的。让他自己买这样一艘游艇,且不说装修时间漫长他等不及,光是这笔巨大的费用就让他舍不得,所以,任何时候花公款购置才是王道!

    这艘船如今在王成手里,那位胖子政治家敢嚷嚷吗?事前他不敢,因为他没付钱让王成发动一场大行动,他要敢嚷嚷出去王成就敢中止行动让他一无所获;事后他敢嚷嚷……这游艇本来是他支付的抵押品,虽然他没同意,可王成不需要他同意呀。事后他敢嚷嚷出去,那么他用卑鄙手段暗害继任者,这事就曝光了。他敢吗?敢吗?

    黑了他的东西,还让他哑口无言只好默认只好无视只好装不知道——顺手牵羊做到这种程度,那才是出神入化。

    “这艘船今后可以面向高端游客”,王成有足够的时间等待飞机来接他,与百合约定汇合地点后,王成不慌不忙的吩咐:“再去新西兰买三艘快艇——能载客十余人的那种小快艇;弄上两架水上飞机,两架蜻蜓双人直升机,我们岛上的设置就足够了。明年开张迎客,不做广告,全靠口碑。反正我们不指望这点钱过日子……”

    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建筑,相当于整体浇注建筑,其坚固性或许差一点,但可以按照计算机设计,做到千奇百怪推陈出新,做到完全仿真……且速度足够快。只要喷墨材料供得上,一天两栋别墅很轻松。

    在百合与王成畅想着如何设计改造小岛的时候,东京,水泽正在浏览一张相片——这是王成女装的背影相片。

    侦探低声解释:“这是一位游客拍摄到的,他在给妻子拍照留念,恰好捕捉到一个从大楼内走出的背影……咳咳,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当时我们被快递车吸引了。

    这女人步伐很快,迅速登上了附近接应的汽车,我只瞥见她的背影晃过,当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事后我找到抓拍到的街上游客,总算从他的相机里挖掘出这张相片,这个……”

    水泽眯着眼睛打量着王成的背影:“你说的不错,这个背影虽然是女人,但我……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为什么是她?

    水泽慢慢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刷子般遮住了下眼睑,她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王成的身影,以及王成温和平缓、不慌不忙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她奇怪的发现,王成居然从没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侦探的话在耳边飘荡:“说实话(搓手声),这个背影给我太多的惊奇了。如果不是我坚持了一下,也许你就看不到这张照片了——你能想到吗,电梯里的摄像探头居然没有拍下她的面孔?

    我刚才说过,当时我并没有看到这女人出入,但我知道有个黑影快速掠过我的眼角,我感觉到有东西,于是我追上去,但我只看到一条腿,白净玉嫩的一条腿上了车。

    当时我有点想放弃,但我终究不放心,于是我当晚回去,再度检查了一遍楼内摄像头。你猜我看到什么?没有,在那个时间段内,大楼内有进去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这不对,我明知道楼里出来了人。于是我去检查电梯。真是奇怪,四座上下电梯只有一座出了点故障,但这个故障非常不起眼,简直不值得一提——那座电梯的摄像镜头歪了,有一个很小的角度无法涵盖。如果有人恰巧站在那个特定位置,摄像头确实无法拍到她的身影。

    这是巧合吗?虽然我想认为这是巧合,但理智告诉我不是。电梯出的这个故障之所以没有修理,是因为那个位置太局限了,必须站在摄像头下的角落,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只要身体稍稍晃动,甚至身体舒展地站着,摄像头绝对能拍到手或脚,或者身体的某些部位。

    这就是她的奇妙之处——她坐上电梯后,身子有意识缩成一团,而且在电梯上下中。她没有丝毫移动……您知道的,如果在电梯上下当中,有人进出电梯,电梯里的人会稍稍让一下。如果她让了。那么身体某部位会被摄像头拍到。

    但没有,在那个特定时间段中,四部电梯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有人出来。这就是说:整个电梯升降过程中她一动不动,且身子故意缩成一团……她是怎么知道四座电梯中那座电梯除了故障,她怎么知道那个摄像盲区?除非……虽然这想法吓了我一跳,但我不得不说:除非这故障是她‘制作’出来的。或者,她以前知道这故障的存在。

    她为什么怕人注意到自己?很奇怪不是?这个奇怪的人让我心中痒痒的。找不出她我寝食难安辗转难眠……幸好我的助手一直坚守在车里,那段时间他拍下了驶过来的快递车,以及送邮包的邮差。他的照片同时记录了一位游客,那位游客当时以江户桥为背景,给妻子拍照留念。于是我想:换个角度拍摄的照片,或许能有新发现……我找到了这位游客——真是幸运啊,这位游客恰好租住了公寓的空房间,准备在这段时间就近浏览皇宫。在他的相机里。我发现了这张照片——一个穿警服的女警背影。没错,我记得这双鞋子,她最后上吉普的时候。我看到那条腿、以及这双鞋子,就是她!

    二十一楼确实租住了警界之花。我知道**的工资很高,但那座公寓的地理位置在中央区,位于金融区边缘,这个位置的房子租金非常高,甚至是离谱的高。所以整座大楼只有一位女警租客——接下来就是关键了:这位女警当晚并没有回家,她去男友家过夜了。

    有意思吧?如果这人是哪位女警,也许能解释她为什么知道电梯故障——职业权力嘛;也许还能解释她为什么躲着电梯摄像头——职业习惯嘛。她是警界之花,去男友家过夜这种绯闻,难怪她要躲着摄像头。但……但我搜集了更多资料后发现:当晚她没有出现在公寓!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更绝妙的是。接下来的调查发现:警视厅当天下午有个新闻发布会,是这位警界之花主持的,电视上有她的画面。在那个时间段,我们的警界之花正处于无数镜头之下,她不可能出现在公寓。

    水泽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是……令人无话可说!在整个调查中,只要有一点顾及不到,这个神秘背影也许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但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这个不该出现在公寓楼内女人!……瞧,这张照片是她的真实相貌,我从宣传册里找到的!”

    水泽忽然睁开眼睛,平静地扫了一眼警界之花的正面像,淡然的说:“您的工作很杰出,真的,您的执着令我感动,但……这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侦探顿时噎住了,稍停,他指了指相片,迟疑的说:“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一个不该出现在楼内的女人……”

    侦探先生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要找的是个男人”,水泽轻声提醒:“一个女人的绯闻?还是丑闻?跟我有什么关系?侦探先生,你费这么大的劲找出这个不相干的女人,那又怎样?”

    “但……但她有可能是男人化妆的,你不觉得吗?”

    水泽噗嗤笑了:“我要找的男人充满男性魅力,他非常有吸引力……但他为什么要扮女人?而且要扮演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不,这位警界之花跟他一点都不像,佐藤不可能是‘警界之花’的男装形象。他是……纯爷们!”

    侦探沉默了,片刻过后,他抬眼一看,发觉水泽虽然对那张警界之花相片不屑一顾,但对那张背影相片却把玩不止,并不停地将两张相片放在一起比对。当然,每次比对过后,水泽都失望的摇摇头。

    “我们——”侦探开口了:“我们已查过大楼内所有住户,楼内二十多岁的男子都核对过一遍,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水泽小姐,所有人都查过了啊,没有一个遗漏。水泽小姐,你要的那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不到,这已经不是常态了呀!如今我们必须换个角度思考……水泽小姐。你还想继续调查下去吗?”

    水泽摇头的动作来的很快,以至于侦探觉得她似乎早就在等候自己开口。

    “算了吧,我的积蓄不很多,让你们继续调查下去。我恐怕难以支付你们的费用。”

    侦探立刻表白:“我们的收费虽然高,但我们的服务绝对一流。你瞧,我们只用了……”

    “我对你们的服务没有丝毫质疑”,水泽立刻回答:“中止调查仅仅出于我的原因——我的钱不够了!我已经想清楚了,佐藤先生的存在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梦,我决定放弃了。很抱歉,到此为止吧。”

    侦探叹了口气。回答:“好吧,您是雇主,您说了算。”

    水泽指了指侦探的照相机,小心的问:“这些,我可以带走留作纪念吗?”

    侦探点点头:“您付的钱,这些资料都属于你……还有其他需要吗?如果你需要,我会把其他资料也转交给你,这都是用你的钱调查出来的。它属于您。”

    水泽轻轻松了口气,她扯了扯身边欲言又止的女友,接过侦探递上的存储卡、连同相片装入手包中。跳下了汽车站在车旁再度鞠躬,说了一堆歉意的话,而后领着女友告辞。

    半路上水泽一句话不说,她的女友倒是放不下这件事,一直嘀咕:“奇了怪了,这么小小一座楼,怎么就查不到一个人的存在呢?除非……他不住在楼内,他骗了你!或者……他真是一个女人!”

    水泽没有回应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女友再度纳闷地说:“哈哈,警界之花。他们调查佐藤,没想到翻出了一段‘警界之花’的疑似绯闻……你说你说——”

    女友很狗腿的在出租车后座的椅子上扭来扭曲:“你说,我们把这消息传到新闻界会怎么样?”

    水泽下意识摇摇头,女友自说自话的回答:“是呀,证据表明:警花阁下那段时间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玲奈,你说。警花她会不会是双胞胎……中的一个?”

    水泽一声轻笑:“太狗血了,你适合做编剧了!”

    “对呀!”女友憧憬地说:“也许,双胞胎自幼失散——嗯,是医生或者护士抱走的,然后这位姐姐发现了屏幕上的妹妹,于是她默默保护着妹妹……你觉得这个情节怎么样?”

    水泽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一声。就这样,一路上女友喋喋不休,水泽玲奈有口无心,等回到家中,女友迅速钻入浴室洗澡,水泽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到浴室门口,见到女友确实站在花洒之下,她又悄悄摸回卧室,爬上床,床单蒙在头上,偷偷打开计算机,将侦探递交的存储卡打开,翻到了……那张女警的背影照片上。

    在这张照片中,女警的背影不远不近,她正用手扶着警帽向远处走着,从背影看这个女人身材很不错,皮肤很白净很细嫩,手指修长,走路的姿势优雅,看起来很高贵……实在看不出其中的男人味。

    这根本与佐藤不是一类人吗!

    水泽从手袋中摸出相片,端详片刻,忽然间热泪盈眶,她将照片贴在胸口,身子向旁边一倒,泣不成声。心中一遍遍呼喊:“这是你,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逃?你在逃避什么?”

    无声地哭了片刻,水泽坐起身来,她冲空中挥了挥拳头,暗自鼓劲:“水泽,加油啊!挣更多的钱,雇更好的侦探……佐藤,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出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是,我会帮助你的!”

    接下来两天,佐藤依然没有出现,水泽已经确定佐藤离开了。她下意识地开始搜集“警界之花”的资料——既然佐藤要化妆成这个女人离开,那么佐藤一定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在她左右出现过!

    “警界之花”的寓所,左手居住着布莱尔,右手居住着一位大富豪的外室。布莱尔的身份是公开的,因为他要公开活动经营王成的产业。水泽在那位富豪外室身上一无所获后,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布莱尔……

    马尼拉、步行湾附近,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顶楼客房,百合拉着铝制轻便旅行箱轻易地走进豪华客房,站在窗前眺望海景的王成听到身后的动静,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迎接百合。百合不顾侍者在一旁,立刻扑进王成怀里。

    一个热烈的长吻过后,王成掏出钱包摸出十美金小费,打发走在一旁做木鸡状的侍者。等客房门重新关好后,百合打量了一下房间,轻笑道:“怎么住这里?为什么不住‘半岛酒店’?马卡蒂新世界……酒店也行啊!”

    百合说的是马尼拉仅有的几个四星酒店,而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只能勉强算三星酒店——当然,这是指国际标准的“三星”,而国际标准的“五星酒店”全世界唯有七家。不过,在国内旅游名册上。“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用汉语标注的是“五星酒店”。

    泛太平洋马尼拉酒店没有网球馆、保龄球馆等室内健身设备,从硬件设施上算,甚至连国标三星都达不到,楼顶当然也没有停机坪,酒店没有附设医务所、托儿所……赌场等四星、五星酒店必须具备的硬件。虽然游泳池很不错,但这里只是个旅行办公的选择,当然不具备娱乐享受等奢侈功能。

    这里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它的美食,以及漂亮的泳池。

    而最让人痛恨的是它的噪音……

    王成指了指窗外。窗外那片的海滨是马尼拉冲浪海滩,他解释自己选中这家酒店的原因:“风景很不错……”

    说着话,王成伸手揽住了百合的腰。轻轻一拉将她再度拉进怀里,一个热烈的长吻之后,王成在百合耳边轻声说:“帮我联系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我需要一个秘密会晤,但我不能直接出面,你来跟他联系,到时候我作为你的保镖出面。”

    “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是个华人,他的华人名字为“陈素笛”,但当地华人都喜欢起一个西班牙语的昵称,在比较正式的场合。或者在尊称对方的时候,需要连昵称与华人姓名一起加上,姓氏依据华人习惯放在最前方。

    比如对方姓“戈麦斯”——这个姓氏是若干年前,其祖先改信宗教时神父赐予的。但他原先属于福建陈族,在宗族中姓名为“陈素笛”,昵称“冈萨雷斯”。于是,他完整的姓名是:“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

    “戈麦斯.陈素笛.冈萨雷斯”,就是哪位胖子政治家的副手,帮胖子管理党内财政。

    “‘秋田计划’的B计划,以陈素笛为主吗?”百合问,忽然感觉胸前多了一只手,一阵酥麻传入心中,百合勉强保持清醒,继续问:“我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计划的侧重点是什么?”

    百合的胸乳并不大,总体来说她是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原先她提醒比排骨仙好不了多少,经过“俄罗斯行动”中一年的潜伏,在王成的浇灌下百合多少涨了点肉,胸乳变成桃子型,因为运动多,显得非常挺。揉捏在手上,娇滴滴、水灵灵,带着微微的颤抖,线条格外的合手,一手握上去感觉光滑细嫩,稍好一揉动,感觉手中多了两粒坚硬。

    王成低头吻在百合脖子后肌肤上,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口,娇嫩的肌肤微微的带着的茉*莉*花*清新的味道。

    百合轻声的呻吟起来,她忘了想说什么。王成的轻咬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两行淡红色的齿印。他的手在百合仿若雪缎般柔滑洁白的脊背上逡巡着,手指钻进对方衣内轻轻一跳,丝绸衬衫罗衫半解,两只半球颤巍巍跳入掌心,王成捉住了那对晶莹雪峰,揉捏着丰美的柔软,撩拨着细巧的樱红。

    那两粒樱红微微的向上翘起,那一片雪白峰顶,小巧浑圆的嫣红两点,犹如漫天白雪中的两朵可爱红梅,俏然屹立在耀眼的阳光之下。

    这完美无缺的雪玉,柔滑温软的似乎能在王成手中溶化掉。他的双手缓缓的向下滑着,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的划着圆圈,有几次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百合下腹微隆的山丘。每次经过那美妙的弧线,百合的娇躯就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本屈曲交叠的大腿也绷直了。这一刻她感到自己思绪全乱了,说不出话来想不成事,只顾缩在那温暖的怀里,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低声呢喃:“想你,真的好想……”

    王成的手指继续的滑动,停留在丰软的臀部,抚摸着浑圆冰凉的肌肤。他轻轻一用力,抱着对方来到床上……片刻过后,两人已变得“坦诚相对”,王成低下头为百合的雪臀留下一个个温暖潮湿的热吻。臀部圆滑的弧线很快过渡为修长的,微微起伏的双腿。

    王成紧抱着百合的身体,不停的摩擦着,他觉得下*身越来越紧张。百合感觉到身下的坚硬,她在一片热潮中嘤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快来……”随即,百合感到一个温暖的硬物进入自己体内,再退出,再深入,反复地进行着,一阵一阵的快感像爬山似,越翻越高。

第四百三十章 这绝对是友情价

    陈素笛一脸沉郁的走出家门,在清晨的阳光下,两个孩子欢快的向他迎面跑来,扑进了他的怀里,童声清脆的向他告辞,妻子在车道上冲他招手,陈素笛勉强笑了笑,做出热情的礀态拥抱了孩子,而后冲车道上的妻子招手,眼看着孩子快乐的奔向停在车道上的汽车,他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陈素笛最近很愁,非常愁,极其愁。

    他的上司在竞选中失败了,丢下一堆烂摊子扔给他,自己跑去不知名的地方“度假”。而他却不得不日日为上司的烂帐擦屁股……向上帝发誓:上司丢下的绝对是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上司在位十数年,早期上司做事还算勉强,但到了执政后期,上司做事越来越蛮横,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代表别人的意愿做决定……当然,也把别人的财产支配权“代表”了。到了执政后期,上司只种蒺藜不种花,埋下了不少仇恨。上司在位时,别人畏惧他的权势不敢吭声,但上司一倒台,多年积累的仇恨一下子爆发了。

    若干年以来,陈素笛所在的党,党务与家务是不分家的,上司常常将党经营的财产当做自己的提款机,其家族盘根错节依附在党营业务上,枝蔓纠缠的已经分不清哪些产业属于党务,哪些产业属于个人。于是,当仇恨总体爆发的时候。所有曾经倾向于上司的关联企业一起遭受池鱼之灾。

    如今,党营业务已经经营艰难,正常运营的业务受到明显刁难。以及清算后账,业务被迫陷于停顿。而少数明明可以坐那里收钱的垄断项目,则遇到了产权归属纠纷被人一纸诉状递上去。那些产业立刻被法院冻结……

    在这种艰难状态下,上司所在家族与亲属还不省心……当然,他的上司是最不省心的。眼见着进项减少,支出增大,经营环境逐渐恶化,那些人的享受却要求更上一个档次,理由是:咱家虽然下台了,但不能让人以为咱家破败了。所以。越是这种艰难时刻,越要撑起架子来,让别人不敢小看……

    这都是神马理由啊!?

    上司躲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联系不上,其妻子与孩子留在首都连续举办宴会、招待会,花钱如流水已经无法形容他们的骄奢淫欲,他们简直是……点燃钞票当火炬,而且还嫌不够亮堂那种单纯烧钱。

    于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党营积蓄迅速见底,偏偏这时候因为党务家务不分家,许多人的个人业务也蒙受重大损失,以及清算。以往那些党内元老钱不够了向党伸手,现如今党营业务还不够上司家属花的。哪有余钱周济元老?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是一系列背叛与出卖。于是,人人争着与上司撇清关系,希望在船沉的时候至少能挽救自己,或者希望在船沉之前尽量捞够本……

    在这种情况下,陈素笛面前的局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知道船要沉了,唯有上司极其家人不知道,或者他们知道,但跟其他人一样,不想挽救这艘必定要沉的船,只想在船沉没之前,往自己家中搬足够多的财物。于是船身的漏洞越来越大,于是船沉没的越来越快,于是他们抢劫的越来越疯狂——没有一个人想去补漏洞!

    而那位胜利者正在用仇恨的目光冷眼旁观,等待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让船上的乘客随船一体葬送。船上的乘客不是不知道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在等待复仇,他们嚣张了多少年,以为自己能继续嚣张下去;他们不知道除了嚣张之外还有其他的生活方式;他们总舀人民的仇恨当屁,以为今后能继续当屁……

    船要沉了,陈素笛是这艘船上的二副。糟糕的是:这时候他的其余财产、那些私人业务也蒙受巨大损失。一旦船沉他将一无所有,而这时船上的人不想补漏洞,还在不停拉仇恨!

    还有什么比这种死局更糟糕的局面吗?

    陈素笛可以想象到:清算一点开始,他必然是第一个入狱的人,他将失去家园,为了活命不得不远逃海外,而且终生不能葬入祖坟。

    清算必定会有,现在的疑问只是什么时候开始。

    带着这股沮丧绝望的情绪,蹒跚走向自己的车,陈素笛软弱无力地爬进车里,神思不属地发动了汽车。汽车刚驶入车道,眼一个错神,陈素笛猛然撞向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

    狠狠撞上了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

    糟糕!

    陈素笛心脏顿时揪了起来要在过去……咳咳,要在过去撞上了阿斯顿马丁,陈素笛照样揪心不止。他是党营业务秘书长?p>

    獠淮恚??秤?滴袷堑晨?乃饺艘?校?抢锏那?滤氐鸦ú簧弦幻?U庑┠昀矗??ザ嘁簿鸵勒痰车娜ㄊ疲?钔饩??坏闼讲???约鹤?坏阃饪於?选6?衷冢??耐饪煲丫?狭负芫昧恕?p>

    当然,如果过去党魁还在台上,即使撞了阿斯顿马丁跑车……估计也没人敢索赔。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全球限量77辆。我怎么撞上这么一辆跑车,这种车怎会跑到马尼拉来?怎会跑到我家门口?我还能更倒霉点吗?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对面车里下来跳一个女人,陈素笛每看到女郎身上一件服饰便叫一声苦——mykita&bernhardwillhelm墨镜,苦也。价格525美元……克里斯蒂.鲁布托的鞋子,苦也,价格695美元……黛维.克勒尔手袋。苦也,价格2000美元……宝格丽钻石手镯、钻石戒指,苦也。这个,还是不估算价值了吧?

    罗伯特.柯恩项链,灾难呀,价格26940美元……汤姆.福特凉鞋,你说你没事穿这么贵的凉拖干嘛,这不是害人吗?嗯,价格1490美元……亚历山大.麦昆紧身褡,价格不详……吉尔.桑达帽子。天呐地呐,她全身上下就这个500美金的帽子最便宜了——世界末日啊!

    这个女人皮肤很白净,五官带着日本婆娘惯有的精致小巧,脸上的表情也是日式的温婉平和,陈素笛张了张嘴,正想纠缠几句讨个好商量,司机座上下来一个男子。一个满脸横肉表情凶狠的男子。

    车上下来的女人矜持的冲那男子点点头,那男人立刻像哈巴狗一样鞠躬,一脸谄笑:“交给我了,小姐,请放心坐在车里……”

    那男子点头哈腰的将女郎护送进车里。而后摇摇摆摆走向陈素笛,他很张扬地撩了撩衣襟,露出夹克衫下的枪袋,而后用日本口音的西班牙语问:“驾照?身份证?保险卡?……你打电话给**还是我来?你认为我们需要叫律师吗?”

    陈素笛的车是辆日本丰田……好吧,他原先的车是辆奔驰,党魁下台后陈素笛偷偷换成了二手丰田。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既然提前感受到灭亡的气氛,无法唤醒其他人,他只好让自己远离罪恶。

    “圣洁公义的上帝啊,在你面前我是罪恶的。上帝啊,求你救我,救我脱离自己,从我所有的罪恶中、从我任性的本性里,从一个不断背逆你的生命里救我出来……”陈素笛在胸前划着十字,而后轻声问:“估计……损失有多少?”

    这个骄横、满脸横肉的男人是王成扮演的。菲律宾人个子矮小,身高一米九的王成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不屑地咂巴了一下嘴:“我们是直行车,你从车道里出来怎么不看路?你瞧,半边车门都撞毁了,损失……至少五十万英镑吧!”

    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三千二百六十五万比索?!

    “主啊,求你从天上垂看我这个堕落的罪人,绝望与没有心灵和思想的能力。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任何的希望……”陈素笛在胸前再画一个十字,颤巍巍说:“我……我恐怕……要叫我的律师来!”

    王成鄙视地看着对方,陈素笛哆哆嗦嗦地掏出驾照,身份证,以及所需要的各种证件递给王成,接下来双方叫来**,划分彼此责任核定损失后,当地保险公司迅速拉走了阿斯顿马丁,给王成留下一辆备用车,而后迅速消失,现场只留下呆愣的陈素笛,以及王成与百合。

    保险公司职员当然认识这位昔日名声赫赫的秘书长,以前陈素笛不止一次在电视上露面,虽然每次露面都是绝对的配角,但一个配角当了十几年,那也是“重要配角”不是吗?保险公司职员拉走阿斯顿马丁时,顺口讥讽了几句对方的落魄,于是,当保险公司职员走后,百合顺理成章上前搭讪:“您是……党秘书长冈萨雷斯.戈麦斯是吧?久仰了!”

    “冈萨雷斯.戈麦斯”是陈素笛正常状态下的全名,正如阿卜杜勒.拉赫曼.瓦希德这位祖籍中国福建省晋江市的印尼总统一样,东南亚华裔原本的汉名在护照上是不标注的。

    其实,陈素笛不是赔不起这辆车,关键是:这时候他大部分财产已经开始转移与隐匿,账户上剩下的钱只够日常临花,虽然保险公司会赔偿一部分钱,但这次车祸是他的全部责任,且赔偿金额超出了保险最高限额。而他需要自己承担的赔偿金,已经超出了账户存款。

    这是菲律宾,这不是“特色”的“依法治国”国度,车祸赔偿还要涵盖“精神损失”费用。对方穿着打扮一副明显不差钱模样,她的“精神”一定很值钱!非常以及肯定值钱。

    “永恒的父啊,你已经鉴察我,认识我。我坐下、我起来你都知晓。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没有一个意念或一句话是你不知晓的。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回答:“我是!”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面,我的父亲近藤杉二郎曾经谈起过您,说您是个虔诚而忠厚的人”。百合微微鞠躬:“近藤纪香,有礼了!”

    近藤杉二郎……陈素笛在脑海中寻找了一下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是一家日本大财团的嫡系次子。一个很精明难干很难缠的家伙。

    记得与近藤杉二郎相识还是党魁在台上的时候,那时党魁将手头权力出租……咳,也就是接受贿赂,给与对方“方便”。近藤家族派来交涉的正是近藤杉二郎。当然,因为党魁索贿之后没给对方多少便宜,双方闹得很不愉快,此后便处于彼此不相干状态,所以。他跟近藤杉二郎没有多熟。

    陈素笛嘴里支应着,百合微微鞠躬,招呼说:“戈麦斯君,赔偿的事情让我们律师谈吧,今天难得相逢,我们找地方喝个茶,今后还请多关照!”

    其实百合并不认识近藤杉二郎。但她不会把这个告诉陈素笛。至于陈素笛嘛……原本与近藤杉二郎的相识就出于一场不能公开的交易,且这场交易闹的双方很不愉快。如今对方舀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做背书,人大财团家的爱女弄一辆全球限量版的汽车——当然不用怀疑了。

    “所有有福的生命和根源的创造者啊,我崇敬你!你对我的怜恤何等广大,你的忍耐。慈爱与恩典何等超奇。我感谢你将救赎主赐给我,我深知在他里面,我罪蒙赦,我的穷乏变为富足,我欣喜和你同行,听你的话跟随你……”,陈素笛低头回应了对方的鞠躬:“近藤小姐,幸会!请容许我打个电话,告诉办公室一声……”

    精神损失的赔偿金额,取决于这次谈话的结果。如果双方谈的愉快,那么律师商定的赔偿额度,能在私下里再讨论一下……你说,陈素笛能拒绝对方的邀请吗?

    更何况陈素笛反思自身——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可出卖的了,唯有跟对方打感情牌。他怎能拒绝,他怎会拒绝?!

    这场谈话当然在一家日本茶室里举行,近藤纪香小姐果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她已进入茶室,整个茶室立刻关门打烊——只招待近藤纪香一个人,而且门外多了几个满脸横肉,长相类似王成的保镖,或者浪人。

    谈话从天气开始,近藤纪香乖巧的不停为陈素笛斟茶倒水,谈天谈地谈海滨,就是不谈政治与生意。陈素笛知道自己急不得,一个小时后,他的律师终于来信了:“一千万美金——近藤纪香小姐的精神损失至少值这个价!……哦,她的律师还说:从来不曾喊过如此低的价格,这绝对是友情价。再低的话,整个近藤家族都要不愿意了,因为这个报价拉低了家族整体水平!”

    陈素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祷告:“伟大的牧者啊,求你引领我今日走在你完全的路上。愿你的杖、你的杆保守我走义路。约束我的脚,免得我迷失进入隐闭的危险,掉入撒旦遮掩的网罗。求你防卫我免遭恶者的所有攻击、世界上诱惑的诱饵,和来自我自己**的诸**。

    圣灵啊,以全能的力量和驻防来住在我心,奉我主耶稣的名。阿门!”

    抬起头来,陈素笛询问:“当我越过今日的门槛,我将自己完全的交托给你。我将自己这卑傲的身体献为活祭,愿你悦纳……近藤小姐,你需要什么?”

    近藤纪香若有所思的望着陈素笛,陈素笛连忙苦笑着,摇头补充:“近藤小姐,你是生意人,我想你喜欢做交易。我不得不坦诚的说,我赔不起你的损失,如果勉强赔付我就会破产。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以及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已经日暮途穷了,我手头上没什么资源可以交换。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经受不住破产的打击。但既然你我已经坐在这里,想必……想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请说吧,希望我能满足你!”

    近藤纪香微微鞠了一躬,什么话也不说娉婷起身,然后走到日式推拉门边,门外守候的人离开拉开隔断,纪香小姐就这样,在陈素笛的惊诧下,领着门边的侍者一起退出。陈素笛又惊又怒,忽然发觉近藤纪香的保镖尚未离去,这位满脸横肉的保镖拎起茶壶,神态恭敬地给陈素笛斟茶……陈素笛恍然大悟。

    这么说,接下来是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所以近藤纪香才提前离席。如此一来,即使交易暴露,近藤纪香也可以抽身事外——没错呀,交易并不是近藤纪香小姐谈成的,她完全可以装不知情。

    这大概是大家族对自己子女的一种保护措施。

    陈素笛目前算是落魄了,对方的贴身保镖来与自己谈交易,这让陈素笛觉得……平等。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强调:“先生,你可能不知道……”

    “佐佐木,佐佐木健一”,王成鞠躬自我介绍。

    “佐佐木君”,陈素笛的目光眯了一下:“我刚才忽然想到:如果你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那么这次撞车就是蓄谋已久的;当然,如果你们不知道情况,很遗憾,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你们可能从我这里一无所获…

第四百三十一章 难以拒绝的交易

    王成轻轻放下茶壶,责备的看向陈素笛,片刻过后,陈素笛不堪承受这股沉默的压力,悄悄移开了目光。王成这才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陈桑,这话可不是基督徒该说的。”

    陈素笛是基督徒不错,但他不是傻子。多年从政,虽然他都隐藏在党魁身后,但政界的尔虞我诈他看得分分明明。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人心险恶,不可能对阴谋诡计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对方似乎对这次会面早有期待,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邂逅。

    陈素笛垂下眼帘,等待对方解释。王成失望的叹了口气,说:“‘约翰一件神迹没有行过;但约翰指着这人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陈桑,我们的车是直行,车速并不快;我们并没有帮你踩油门,撞上我们车的是你不是别人!

    好吧,我承认我们在寻找你,我们期望跟你会面并会谈,但无可否认,你把我们的车撞了,你的全责。你从小路上突然出现,对近藤小姐造成了极大的惊恐——以上,陈桑有什么解释?”

    当王成背诵福音书的时候,陈素笛脑子嗡地一声,感觉无地自容。

    没错,哪怕这次撞车是有原因的,但有原因的撞车依然是撞车,无可否认他在这次事故中负有全责,他……他羞愧的低声自语:“没错。我当时走神了——救恩是出于上帝的!我呼求你,求你以你的慈爱充满我。”

    王成轻声细语地问:“难道是我让你走神的?”

    “我很羞愧。”陈素笛坦诚:“佐佐木君,我推卸了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我发出无端的指责怀疑你……的正直与公正,我很抱歉。”

    王成直着身子,倨傲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马上,陈素笛想起一事……对方居然口诵福音书来回答他的问题,难道……嗯?他立刻试探地问:“佐佐木君居然也是基督徒,但我记得日本的基督徒很少?”

    王成矜持的点点头:“基督教不是一种宗教,是一种关系。”

    王成说的这句话是句名言,十四世纪文艺复兴时代。人们对宗教的信仰处于低谷,这时候宗教内部出现改革浪潮,一位著名大主教喊出了这句名言。现代社会,当人们问爱因斯坦这位伟大科学家为什么还信仰上帝的时候。爱因斯坦用这句话作为回答。

    “基督教是一种关系。”它说的是基督教构建了一套完整的夫妻相处、邻里相处、雇主与雇员相处等各方面社会交往的准则与标准……好吧,不说那些深奥的内容,打个比方:一个人从法国迁徙到美国曼哈顿,担心那里人生地不熟无法融入当地社会。怎么办?

    方法是:他可以到自己所在教堂让神父开一张介绍信,到曼哈顿定居后,把这封介绍信交给当地社区神父。而后神父会在每周做弥撒的聚会中,向社区居民介绍这位新来的信众。要求众人接纳他并为他祈祷……这就是文艺复兴时代喊出那句名言的大主教所说的:加入我们,处处有兄弟姐妹!

    又譬如现在:一句福音书词句顿时拉近了陈素笛与王成的关系。在王成谴责的目光下,陈素笛觉得自己无端怀疑一个信友。只是为了逃避责任,实在是无可饶恕!

    等等——对方毫不忌讳的坦白说他们在寻找自己,期望与自己会谈?……好吧,对方是诚实的,他们没有隐瞒自己的企图,他们找到了自己家门口,一不留神被自己撞了,错全在自己!

    陈素笛传下眼帘低声祈祷:“慈悲的天父啊,我在你面前承认我一切的罪,并且不隐藏我的邪恶。神啊,我将自己倾投于你的怜悯。求你洁净和赦免我所有的罪……”

    抬起头来,陈素笛低声讲述自己所在党的处境,以及如今自己的困境。他想对牧师忏悔一般低声倾诉者自己的苦闷。等这一切唠叨完,已经一小时过去了,陈素笛抬起眼睑,坦白的说:“内忧外困啊,眼下我们就是一个分崩离溃的局面,坦白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上你——其实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跟我们划清界限。”

    王成点点头,问:“船要沉了,谁都看得见——舵手在哪里?”

    陈素笛轻轻哼了一声:“他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躲在那里,最近几天我都联系不上他。”

    “大副在哪里?”王成继续追问。

    “副主席阁下在大选失败后曾发出改革呼声,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形象而已。他的呼吁嘛……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借助这股呼声取而代之。”

    “或者乞求老百姓的原谅,拖延船沉的时间……”王成微笑着补充。

    说实话,王成这次装扮的相貌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看起来很凶恶,偏偏他这幅形象说话嗓音却轻柔细语的,有点催眠师说话的口吻——音调柔和,语气坚定。每句话不是征询对方意见,是命令与催促。陈素笛被对方话里蕴含的强大自信所征服,不自觉的点头:“是呀,事到如今他们还想考蒙骗来拖延时间……佐佐木君,你想做什么?”

    王成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森寒:“我恰好知道你们的舵手在做什么,所以我希望跟你达成一个交易……在这个船沉时刻,你需要什么?”

    陈素笛脱口而出:“我是无罪的!”

    王成嘴角撇了撇:“旁观罪恶在身边横行……你并不无辜!”

    陈素笛目光黯然一闪,问:“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并不打算拯救世界”。王成提醒:“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们是来报复的吗?交易涉及到我们的党魁——他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仇恨?据我所知,上次交易,近藤家族的损失并不大。”

    “我们不恨他”。王成耐心解释,说话腔调更趋柔和:“我们不是来报复的。我们也不是救世主!生意就是生意,上次我们与他完成了交易,愿赌服输,我们无话可说。而这次交易完全是另一次交易,

    我知道你远离罪恶的方式是充耳不闻窗外事,不打听不传播不记忆,这次我希望你保持这个传统。依然不去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你们党魁目前正在筹划的事情,损害了我们的利益。为此我们必须阻止他。

    我无权审判你的道德观念,我也不会拿正义,或者阻止罪恶、挽救祖国挽救党等等借口来诱骗你。这就是一次交易。你按我们吩咐的去做,别管为什么,我们给你所需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陈素笛沉默片刻,低头:“我真的想不出我能拿出什么做交易。我想先听听……”

    ……

    一个小时后,茶室的推拉门打开了,陈素笛面无表情地走出茶室,片刻过后。百合从茶室里面的小门走出,这时候茶室内所有的推拉隔断都打开了。整间茶室成为一个广阔的大厅,王成坐在大厅中央寂寞的喝着茶水。百合脚步无声地走进王成身边,挨着王成坐下,将头依偎在王成怀里,低声问:“他答应了吗?”

    王成默默点点头,百合又问:“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还有时间。”王成搂了搂百合,轻描淡写的说:“老鼠他们还没结束休假,蝴蝶还没做好准备工作,而我们的捕虾船还没抵达预定地点。你留下,在这里布置,我先回岛上。”

    迪拜能在附近海滨制造棕榈小岛与世界地图岛,王成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去填海造田,如今小岛的面积也让他很满意,他只想制作一系列仿自然景观,将自家小岛布置成一个梦幻岛。在等待各小组就位的时间里,捕虾船开始缓慢吸纳当地股票,并抽出一本分资金潜伏汇市、金属期货市场,而王成则优哉游哉的做起设计师,以大海为模板绘制自己的家园。

    悄然抵达安达曼群岛后,王成先让人找来各种贝壳以及海洋生物,进行三维立体扫描。大自然千百年来生存进化,形成的各种生物体结构,是人类设计师无法用自己的画笔仿造的,因为前者出于“上帝之手。”后者只是东施效颦。

    将一系列复杂的生物3D模型扫入计算机后,以这些3D模型为基础,王成用3D在海滩上打印出一百三十六座贝壳屋、蚌壳屋。这些小屋分上下三层,最底层小屋半埋在水里,引进当地海水形成室内游泳池,同时也利用海水对小屋进行降温,中间一层是卧室,地板稍稍高出水面。

    贝壳屋的顶蓬是双层的,一层是玻璃,一层是不透明的石灰状喷墨材料。两层顶罩都可以通过电力设备开闭。两层天棚全部开启,楼顶就成了晒台,租客们可以在其中进行日光浴,或者宴会。而仅仅开放最外层的不透明墙壳,楼顶成了阳光房,可以在风雨天坐看雨滴垂落。

    这些贝壳屋都修建在深入海里的岩石边,或者海水尽处,并深深固定在海底防止被风浪吹拂移动。落潮的时候游客们可通过木制的栈桥走上贝壳屋,那时如果在空中俯视,小岛周围一圈除了一段冲浪海滩,其余的地方都布满星星点点、各种形状的白色贝壳,有海螺型、蜗牛型、蚌壳型,以及蚬子型、海蛎型、花蛤型等等……总之,没有一个重复的造型。

    而涨潮的时候,整个贝壳屋几乎都埋在水里,只剩楼顶平台微微高出水面,游客只能通过摆渡才能进入贝壳屋。这时候,张开的一个个贝壳像一只只白帆漂浮在海面,白帆下的玻璃窗熠熠闪光,活像一粒粒晶莹的泪珠。到了夜晚时分,这些玻璃窗会成了冷光灯,一闪一闪的冷光灯,活像海面上一只只萤火虫在眨眼。

    安达曼群岛地处热带。这里阳光强烈、海风常年吹拂,太阳能风能简直取之不尽,那些贝壳屋都用太阳能供电,绝对低碳环保。至于生活垃圾与废水。都要进入管道进行处理,绝不直接排入海里增加海水污染,使海水变得浑浊……

    在海滩边上,王成设计修建了一圈环岛公路,几乎是因地制宜、半人工半天然修建出独特的沙滩风景,比如仿造爱尔兰的“巨人阶梯。”用3D打印机打印出一根根六方形、阶梯状石灰柱,这些台阶逐渐没入海中。让游客们可以在落潮时分,踩着阶梯深入大海采集贝壳;

    又比如仿照美国著名私人海滩公路,修建出美丽的海滩高尔夫球洞、海滩绿地,营造出一片蔚蓝与苍翠交织的景象……当然这种加工修饰的山寨“造景”模式。王成不敢做得太过分,岛屿面朝印度本土方向,他依然保持原生态,其余三个方向则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进行“山寨”。

    改造小岛过程中,岛内原先的居民区王成没敢下手。哪怕对方只是在沙滩上拉了一个布棚。因为印度法律对居住权非常重视。人市政厅旁边让人搭上棚户,最后棚户挤占市政厅进出道路,市政厅却无可奈何;租客们租下房屋不付房租后,屋主却没权力将租客赶到大街上。所以在印度,哪怕是一个棚户都神圣不可侵犯。而在这里有人肯租房子给你住。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好在岛上居民多喜欢扎堆,基本集中在面朝印度本土这一面。岛上其余地盘空地很多。而岛中央的热带雨林里,王成构建了梦幻岛的第三阶梯——树屋。依托参天大树,完全用木材修建的魔幻树屋,相互之间全用绳梯相通,咳,上下极不方便,且为了不破坏森林植被,连进出这片树屋区都很不便利。

    树屋数量不多,仅仅五座而已,但树屋造的很大,每栋树屋都可供一家老小渡假,里面各种儿童游戏设备齐全。这些树屋完全悬在半空中,无论大人小孩都可以在这里体验人猿泰山的快乐……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王成规划好这些蓝图后,不可能在行动前等待的日子,将其完全完工。各项工程发包之后,一个月时间到了,老鼠等人终于结束休假进入潜伏地点;蝴蝶的工作有了进展;泰坦进入孟买做好了动手前的准备;简洁在新加坡完成新公司装修;百合在马尼拉设计好了B计划剧本;捕虾船进入印尼与密克罗西亚交界处待命……在那位胖子政治家频频催促下,王成动身赶往菲律宾南部的伊莎贝拉岛,谢尔盖则带着保护他的佣兵进抵吉隆坡。

    在秋季的某一天深夜,“秋田行动”启动了。

    伊莎贝拉岛也称巴西兰岛,前者是由西班牙命名,国际通用;后者是**后菲律宾自个命名的,而伊莎贝拉降格成岛上一个城市名称。伊莎贝拉市并不大,整座岛上几乎没有楼房,居民点分布很稠密,港口之外则是大面积的农田。

    乌克兰佣兵们动作很神速,黎明前夕,运输机带来的通讯设备刚降到地面,佣兵们已经七手八脚装车,东西拉到郊区——也就是伊莎贝拉最偏远地带的一栋别墅后,只花了一小时时间,太阳升起的时候,通讯设备已经组装完毕。随后,王成开始与百合建立联络,各方面信息开始汇入指挥中心。

    “委托人很急切。”百合在频道内汇报说:“他的对手目前已逐步熟悉各部门工作,他已经连续亮过几次相,国内老百姓非常满意。现在,要求清算的呼声越来越响亮,委托人罩不住了,催促我们立刻做出明显反击——要有明显的动作!”

    “那就启动吧。”王成懒洋洋问:“由哪里开始?”

    这个时候,华尔街股市正在进入闭市,印度孟买的天空还未透亮。阳光照到伊莎贝拉,还未曾照到安达曼群岛。

    百合回答:“孟买!”

    信号立刻传导到孟买,三十分钟后,印度多座城市发生“黎明袭击。”与此同时,巴基斯坦紧急宣布将于近期举行地下核试验。这个消息迅速传递到华盛顿,美国佬准备出面干涉,华尔街金属期货市场开始动荡,黄金价格尾市上升,铜价稍稍下跌……

    地球在转动,当太阳转到印度孟买时,中国大陆已进入上班时间。此时,一名“专家”匆匆宣布他发明了一种金属提炼的新替代方法,可以讲黄金与铜的提炼成本降得更低。

    稍后,智利突然宣布他们发现了新铜矿,并准备向全世界招标开采……

    一系列组合拳下,铜价再也稳不住,顷刻间暴跌,带累金价稍稍下挫。与此同时,美国晚间新闻中,一位参议院隐约透露联邦储备银行将调整货币政策——这是对金价铜价的重重一击。重重消息传闻下,对于这位参议员是否有权干预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人们已经无暇追究。恐慌情绪蔓延下,铜价瞬时崩盘,金价起伏不定。

    菲律宾当地时间中午,情况继续恶化中,一群情绪激动的股民开始冲击政府,要求政府进行市场干预——这是哪位党魁的杰作,他耐不住寂寞跳到了前台……

第四百三十二章 神级手法

    接下来一周,菲律宾股市动荡不停,汇市也像做了滑滑梯一般忽高忽下,但这还不够。三天的股市震荡、汇市下滑还不足以颠覆一个国家。

    但国内治安环境恶化则不同了——早就憋不住的的党魁阁下跳到前台,他一边大声指责继任者治国乏术,一边指示手下配合王成的动作在国内掀起一浪又一浪骚乱,借此拼命制造恐怖气氛……

    这时候,王成的资金在股市、汇市、金属期货市场三地来回流动,如果此刻有人密切监控王成的资金走向,会发现这些资金活像一群群蜜蜂,忽而聚集在股市,掀起一波接一波股价震荡;忽而轰然而散,嗡嗡地飞到汇市,像激怒的蜂群一般扑在某支外汇上一通叮咬。等这些蜜蜂吸足血后,它们又轰然飞走,而后盘旋于空中,等待下一个猎物。

    这三天王成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事情进展到现在,新金属提炼技术以及新矿点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流窜于国际金融市场的游资闻到了鲜血的问道,蜂拥而上扑到猎物上,用它们的口器吸足了一管又一管的鲜血。

    这里已经变成国际大狩猎场,猎杀是基本的生存方式,弱肉强食是普遍现象。这时候,王成的敌人已不仅仅是金融监管部门,而是闻声而来的一只只国际金融大鳄。

    这里是王成的舞场,当国际金融大鳄张开血腥的大嘴时,王成仿佛在跳华尔兹,他轻盈地掠过一只只股票、外汇、金融期货,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国际金融资本闻风追逐着血腥,王成总能在对方扑上来之前,迈着轻盈的脚步及时躲闪、隐匿,回避,趁人不注意扑到某个目标上狠狠咬一口。而后再度飘然远去……

    这是一场撬墙角行动,如果王成单身一人闯入陌生的某国股市、汇市,只消做成一笔交易,马上会被监管部门盯上。正因为如此,他在东京才快进快出。然而这次不同了,他之所以不愿放弃这次行动,是因为当他在前面冲锋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掩护,有人在竭力帮他掩盖踪迹。

    没错,掩护者是胖子政治家。该国的党魁阁下。

    党魁阁下竞选失败暂息政坛,而他过去在台上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事情是权力寻租,此人执政十多年,整个该国的金融体系都被他拖下水,这里面没有人清白。当王成在安达曼群岛快乐地建造他的小家时,百合通过陈素笛的安排,面见了一个有一个该国金融巨头。

    接下来胖子政治家来文的。百合底下的佣兵小组来武的,一软一硬的威胁这些金融巨头采取合作态度……至少要对王成的行动采取无视态度。刚开始这些人不是很配合,但当股市汇市期货市场开始震荡时。当血腥味飘散出来时,金融巨头们闻风而动了,他们纷纷加了这场猎杀行动。

    当然,在这场猎杀行动中,追随王成的人获得不小的收益,想阻击王成,或者想趁火打劫王成的人,被一波接一波汹涌大潮卷得血本无归。即使侥幸逃生,他们又成了王成丢下的烟雾弹,被国际金融监管部分当做市场动乱的罪魁祸首。被追逐的金融大鳄们当做鲜美猎物捕杀。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屈服了,他们向王成摇尾乞怜,希望王成能带上他们一起组队,捞取这场盛宴的残羹冷炙;于是,王成得以借机携裹更多的资金。掀起更高的巨浪……而后将这些追随资金当做掩护物、障碍物,一一丢弃在身后……

    这是一场精密计算下的精确演出,每一个舞步、每一次旋转都惊险绝伦,每一次闪避都神鬼莫测,追逐王成脚步的国际金融监管部门,以及金融大鳄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成的表演,连捕虾船上的雇员、那些原本的知情者们,见到王成每次犀利的选中目标,快速地将其斩杀、迅捷的脱钩而去、一点不犹豫的转移,马上又选中下一个目标……都觉得目眩神迷。

    “真是神技!”捕虾船上,一位才毕业的大学生脱口而出:“这绝对是大神的表演……操盘手是谁?”

    附近的其余十一名雇员同时点头,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他们不约而同地、为亲身参与这场注定要名标史册的金融大战而感到荣耀。众人背后的这位神级操盘手,向他们演绎了一场教科书式的经典掠夺。大神的每次出手都堪称典范,每一个步骤……都能写厚厚一本书。一旦他们将这些手法研究透彻,估计这辈子不愁找工作了。

    面对十二名雇员的共同疑问,比尔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个嘘声——这时候,幽灵仍在捕虾船尾舱,继续处于隔离状态。但他的忽隐忽现却误导了十二名雇员,他们坚定的认为:这位神级操盘手就隐藏在戒备森严、闲人免进的尾舱。而曾经在船上餐厅内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相貌跟普通人没啥区别的王成,已被他们遗忘在脑后……王成是谁?他曾在船上出现过?什么时候?

    其实,单纯在金融市场搅风搅雨,摧毁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地区的金融与经济,这不是罪行。索罗斯掀起东南亚金融风暴,让整个东南亚一蹶不振十数年,在此期间他照样是东南亚各国首脑的座上宾,无数人花百万美金门票以求听他讲一课,或者吃饭时坐在索罗斯身边,听对方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跟自己寒暄,然后傻笑一下……这傻笑最好能拍下来照片留念,才对得起百万美金的票钱!

    王成没心思抛头露面,即使有人愿花百万美元来冲自己傻笑,他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才是这场金融风暴的罪魁祸首,因此他的操作步骤中带有很多掩护动作,甚至洗钱手法。一周动荡下来,国际金融监管部门不止一次捕捉到他的脚步,如果没有那批撬墙角的本国金融家掩护,王成早被揪出来几百遍啊几百遍。而现在,无数替死鬼帮他吸引了监管部门的注意力……当然,由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监管部门即使捉到了这些替死鬼。顶多把它们账户冻结一段时间,防止他们继续掀风作浪而已。

    精神高度紧张的一周过去了,王成累的直吐舌头,连百合邀请他去文莱度假都没力气。而其他组员则优哉游哉看大戏——第一周只是王成的个人表演,大幕才刚刚来开。

    这一周周末,王成哪里都不想去,他身体瘫倒在伊莎贝拉海滩一张沙滩椅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百合听说后立刻赶到伊莎贝拉,慰问这位独自冲锋陷阵的勇士,她显得很兴奋……能不兴奋吗?这一周。大家的资产翻了一番。

    “委托人希望再加一把火。”沙滩上,王成双眼似睁似闭,脑海中空空荡荡。他不想思考不想倾听,两眼呈无神状态,百合伸出手去,测了一下空气温度,示意佣兵稍稍移动太阳伞。而后继续说:“我们的委托人认为:仅仅金融市场动荡还不够,他需要一些陌生面孔去制造事端——他的人已被全部盯上了,他担心里面有变节者。所以希望我们出手。”

    百合说完话,侧耳倾听许久不见回答,她招招手,示意保镖拿冰块给王成大脑降温。等冰块端来后,百合挥手让佣兵稍退,她双膝跪倒在沙滩椅旁,拿起一块长条形冰凌在王成额头上滚动着,热带的炙热令冰块迅速融化,冰冷的水顺着王成额头低落,而王成继续眯着眼睛。发呆。

    “听到我说的了吗?”百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又问:“委托人画出三个地方,希望我们派人去煽动,制造大规模种族冲突……你怎么看!”

    王成的瞳孔焦距逐渐对准,他哼哼一声,百合努力辨认。才分辨出一个字眼——钱!?

    “嘿,失礼了,委托人这次依然不付现金,但他愿意事后付出更多利益。”

    王成再度哼哼一声,手指软弱无力地抬了一下,百合连忙抓起对方的手,将右手掌放在自己胸上——王成哼哼的是:公司!

    百合这次匆匆而来,刚下飞机就直接到海滩拯救王成,她没有更换旅行装,如今身上穿着一幅丝绸长袍,裙面上烫印着京剧脸谱。这副丝绸长裙像一个美化版……面口袋,领口没有任何装饰,袖口呈蝙蝠状,从头套上裙装,腰间系一根纤细皮带,就算是完整装束。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跪坐在沙滩上,不怕沙子钻进昂贵的套装。

    热带地区温度很高,百合也不想亏待自己,这件长裙下没有带胸罩,下身只有一件三角裤——总算她知道不能走光。

    满手握住桃形的酥胸,薄*薄的丝绸不是障碍,隔着丝绸感觉着圣女峰的柔滑丰满,指尖轻轻揉搓着峰丘,轻捏上面的樱桃,温柔的掐了一下,百合脸上微微升起了焦急的表情,白皙的脸庞浮起两朵红云,鼻中发出轻轻的哼声,像在抗议,又像是**的呻吟。

    随着他轻轻的扭了扭身躯,蝙蝠状袖口稍稍飞起,露出腋下一小丛黑色腋毛,衬着玉色的皮肤,令人遐想不止。少顷,这玉色变为桃色,脸上出现晕红,百合扭扭身,低声回答:“公司的意思不变——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了,只要……别动,停几分钟,让我说完……公司说:只要如数缴来分成,他们不介意程序……停手呀,你只剩下喘气力气了,手还不忘作恶,真没治了!”

    其实,王成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乏力,这时候如果出现敌人,王成立刻能恢复原先身手,敏捷的将那些挑战者一一斩杀。这一周他只是大脑用脑过度,体力上并没有大消耗。这一刻他就是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做事,只想懒洋洋太阳。

    可怜啊,不是每个人都有懒洋洋晒太阳的福气。

    王成再度哼哼一声:“吃屎!”

    百合扑哧一笑,胸部受的刺激带来一股奇特的快感,弄得她脸色晕红,表情似痛苦又似快乐,身子如水蛇般颤了一下,低声呢喃:“失礼了,谁吃屎呀?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王成手指继续捻动,感觉手上两粒樱桃更坚硬了一点,他低声说:“没有现金。他去吃屎!”

    百合身子突然一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随后她狂乱滴扑到在躺椅上,娇艳红唇吻上王成的胸膛、脖颈、耳垂。感觉到冰块已融化殆尽。百合樱桃小舌放肆的闯进王成嘴里,像蜂鸟翅膀一般颤动着,触碰王成的舌尖,突然间她用力的吮吸。王成微微一伸手,双手伸向她腰间,两三下就用力地解开皮带。百合配合的双臂一张,丝绸裙子忽地一声。被海风吹到空中,随即被吹到远方,而王成面前,一堆雪玉桃颤巍巍跳了出来。

    王成眼睛紧紧盯在雪玉桃上,看着那一对玉峰高耸,表面雪白晶莹,却带着道道红痕,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刚才捏得太狠。不小心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百合一个翻身,爬到王成身上,她一摊手。从冰盒里取出一块冰凌含在嘴里,带着妩媚的娇笑,咯咯的将樱唇贴上王成炙热的胸膛。王成胸膛颤动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不是恐怖分子——这话似乎有点中情局的味道,但我喜欢!

    我们不直接插手暴动,以及各种恐怖活动……好吧,这依然是中情局的话。说得更明白点:对于那些不道德的活动,我们是策划者,不是实施者。我们可以唆使一群人去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然后有我们收获胜利果实。但我们绝不抛自己的头颅流淌自己的血。你明白吗?”

    百合舌尖在王成唇边颤动,她伸手一弹,短裤离体而去,她媚笑着将自己插到王成身上……好吧,情报课程训练中,勾引目标诱惑目标乃是基础课之一。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当众施爱面不改色,属于基本的心理素质。

    这个时候,沙滩上散布者六七位保镖,王成如今处于肌无力状态,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坚硬,其余的肌肉完全松弛。这时候他需要严密的保护,所以百合并没有让保镖回避。当她趴到王成身上时,有些保镖自觉侧转身,将视线挪开;但有些保镖……则继续盯着这个方向。

    雪白的玉兔在空中跳荡两下,百合再度发出一声长吟,随即快速奔驰起来……

    许久,激情过后,百合依偎在王成怀里,葱葱食指在王成胸膛上画圈圈,低声介绍着情况:“谢尔盖负责的金属期货那一块,他说金价起伏不大,铜矿石上的斩获正在回笼;老鼠三人昨天报告‘娃娃’说,他们已经就位;比尔那里,资金状况良好……

    委托人如今和目标人都得你死我活,双方在电视上互相谩骂……唉,听说这国家的传统很不好,每位离任总统都会犯下贪污罪,半个世纪以来,他们所有离任总统都受到审判,有的人甚至进了监狱……可怜的老百姓呀,他们失望了又失望。换了一个有一个总统,每位总统上台时都信誓旦旦,下台时都一地狗屎。

    现在新任的总统,据说屁股也不干净,所以双方相互指责都言之有物。现任的指责前任不甘心失败,所有的事端都是他挑起的,他还抓住了几位制造混乱的家伙,说他们是前任的心腹——他说的很对,所以我们委托人的手下都被监督了,所以委托人希望由我们出手制造混乱。

    听说,有传闻说新任总统有意调换情报官员,某位向他投诚的情报官员泄露,说前任总统曾企图接触****……哦,这事都闹到电视上公开了,前任说这是污蔑,现任说自己曾遭与刺杀……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成享受的欢愉的余韵,感受着自己的坚硬在对方体内逐渐软化,他懒懒地说:“大风浪已经掀起,接下来可以让各小组自由发挥,操作策略以稳健为主……我们要做一只振荡器,当别人在风浪中打劫时我们让水面波涛不止,当水面过于死气沉沉时,我们要让风浪再起。

    你盯着一点,让其余人继续运作‘秋田计划”我认为这个计划,委托人虽然没有付款,但有他配合,我们实际上已经捞足了委托款,剩下的都是赚的。下面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下周一我去马尼拉,蝴蝶可以撤离了。老鼠与扳手、小丑、乌鸦进入指定位置。”

    百合低声嘤哼一声,身子又耸动一下,低声呢喃:“我要走了吗?接下来我们又要分隔两地,我要眼看着你跟别人卿卿我我……秋田计划的‘B计划’可以启动了吗?”

    王成拍了拍百合,安慰说:“没办法,谁让我们选了这一行业……‘B计划’由我亲自执行!”

    甜甜蜜蜜的两天渡过,王成原地满血复活。周一凌晨,两架飞机各自东西,百合向南,王成向北。与此同时,空中飘荡着一条简短电波:“春日来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又是你的桃花债?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又是你的桃花债?

    电波在空中飘荡,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一处写字楼内,硕大的会议室正在开会,总裁回身招呼新任公关经理:“来向大家说几句?”

    公关经理脸上肌肉僵硬的堆出一个笑容,他将手机放进怀里开口发表就职讲话——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四个字的短信:chūnrì来临。

    马尼拉胜利广场,一身jīng干职业套装,梳着短发,戴白方框近视眼镜,手里捏着一把鸽食悠闲喂鸽子的三十岁女人从身上掏出手机,她的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四个字:chūnrì来临。

    这两个人当中,前者是小丑,后者是简洁。

    除了他俩之外,分别潜伏于城市各角落的老鼠、扳手、乌鸦、娜塔莎、凯莉,纷纷接到同样的短信。这些人都是最近一个月来三三两两进入各自潜伏位置,他们没有两个人是同一天进入马尼拉的,也没有那两个是进入同一行业。

    正站在市区一处摩天大楼楼顶的娜塔莎将手机装进兜内,再度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街角。那是一个丁字路口,转角处竖立着一个反shè凸镜,让司机可以看到旁边街道上的动静,这时正是红绿灯,灯柱下听着长长一排汽车。

    娜塔莎手中的望远镜发出一束肉眼难以察觉的红外shè线,照向红灯前停的一辆米黄sè雪佛兰,她轻轻摇摇头:“不行,角度太小。”

    放下望远镜。打量一下周围几座楼,娜塔莎发出一声叹息,她收起望远镜。选了几个角度观察周围的楼层。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喊叫:“小姐,这里禁止参观,请问小姐是哪家公司的。你怎么进到这里的?”

    娜塔莎将望远镜藏在怀中,她撩了撩金sè的头发,转回头露出灿烂一笑,随机吐出了一连串俄语——迎面是两位年轻保安,其中一位正拿着通话器准备呼叫上司。

    娜塔莎那宛若国际名模的艳丽,以及明朗张扬的微笑让两位年轻保安呆滞了片刻,他们争先恐后的换上讨好的笑容,殷勤地问:“小姐。需要帮助吗?”

    另一位保安没能抢先开口,他懊恼的甩了甩头,柔声提醒:“小姐,这里的楼顶平台是不对外开放的……”

    娜塔莎低头抿嘴一笑,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装作从招待会偷偷溜走的犯错小孩,羞涩的戴上一副大墨镜。手指捏住镜框时。娜塔莎按住了上面的隐秘按钮,两位保安的相貌立刻变成相片,马上又发送出去。

    一边摇着头一边胡乱说着俄语,娜塔莎只管埋头向楼内走,与保安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纸蚊窃听器安装在保安制服衣领中。

    两位保安不甘心如此失去,追逐着娜塔莎拼命解释楼规,娜塔莎闪进电梯将两人关在门外,电梯下降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保安遗憾的声音:“我们应该跟她照张相……简直太漂亮了。今天楼里有什么服装发布会、珠宝首饰发布会吗?”

    另一位保镖撇嘴:“你觉得,楼里有什么重要活动,会通知我们保安吗?”

    “会场jǐng戒啊,这总需要我们?你听说今天有什么重大任务吗?”

    “会场jǐng戒任务只会通知到部门经理,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预先知道会议安排……算了,她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再追上去,人投诉我们xìngsāo扰怎么办?你猜经理会相信谁?”

    “嗯!……不过这女人真漂亮,我从没跟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此接近,喏,就差这么点距离,我们就挨在一起了……”

    “你挨她一下试试,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可别害我啊……”

    电梯降到了楼底,娜塔莎耳机里传来扳手的回答:“收到,目标确认。”

    娜塔莎转去自己在附近的公寓,与此同时,位于胜利广场的简洁慢悠悠收起抛洒的鸽食,抬起手来看看腕上的宝格丽手镯表,一挥手,一辆玛莎拉蒂防弹车缓缓滑到她身边。

    坐上了汽车,玛莎拉蒂一路来到郊区某处机场。这时候王成的飞机还没有降落,整座机场没几个人,空荡荡的大厅内简洁坐在最zhōng yāng,最里面的角落里做了一位白种女人,无所事事的在哪里玩手机……当然,保镖就不算人数了。

    东南亚治安状况普遍不好,连平常不怎么使用保镖的简洁,这次也带了两位女保镖,一位当做司机,另一位贴身防护……当然,如果不是怕太张扬了反而引起围攻,简洁没有四位以上的保镖,前后各放上一辆车保护,她是拒绝踏入马尼拉的。

    此刻,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身边至少六个保镖,不知道停车场里还有多少保镖待命。那女人衣着虽普普通通,但六个保镖岔开,左右雁翅排列,那股逼人的富贵气,让最喜欢与陌生人搭讪的简洁也不得不却步。俩人就这样相隔远远的,等待各自等待的人降落。

    简洁偶尔冒出一个念头……我们不会等的是同一个人?哦,依王成那货的花心,很有可能哟!

    心中的念头闪过,简洁再度拿起手,做她这份工作认识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欢迎大富豪。她的手机从来不曾更换号码,但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有个人只要一想起来就让她牙痒痒,因为那货的手机基本打不通,常年处于关机状态,偶尔开机,逢年过节发个短信,立刻又消失。

    可气的是,简洁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人。

    简洁这次来,半为工作半为私情。

    简洁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只是王成计划中的一个辅助环节。她受公司本部所命来新加坡组建新公司,但她并不知道这个“公司本部”如今的直接领导人是百合。财务总监是布莱尔——他们都听命于王成。

    刚到新加坡的简洁遇到各种不适应,xìng格强悍的简洁将这些困难一个个克服,但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处身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公寓。想到明天还要面对陌生的人,她禁不住想找个人倾诉苦闷与孤独。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只记起王成一人,连她的新男友都靠边站了。

    比较起来。王成虽然常年不开机,虽然行踪神秘,虽然两人相聚时短、分别才是常态,但简洁觉得她唯有与王成之间没有秘密。当初两人一起进索伦资本,一起磕磕绊绊升职,一起做私活贩卖古董珠宝,以及象牙。两人在一起分享了很多秘密——包括双方的肉*体。

    那段彼此肢体纠缠的激情岁月,简洁不想回忆了。因为她发现王成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烙印实在太深刻。即使两人明知道彼此不适合做夫妻长久生活在一起,即使两人都把对方当做一个值得怀念的床*伴,但她却不能把王成当做过眼云烟。分别的那段rì子,与别的男人相处起来,简洁常常忍不住回忆王成对她所做的一切,他亲吻的方式,他调*情的手法、他的冲撞。以及它的大胆……

    这段记忆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再与新男友相处时,简洁一走神,感觉心一跳,新男友的抚摸令她突然呕吐起来。再以后,连新男友靠近她,她都忍不住回忆王成,于是,新男友的亲吻更让她膈应,她需要用很大毅力才能忍住呕吐,至于一起上*床……那就更不要想了。

    好,简洁承认:跟王成分手后,她再没有被男人碰过。这是她想见王成的最主要原因。

    相见难求,简洁在孤独的夜里,常常拿起手机向王成发短信。遗憾的是:简洁恰恰不在王成的即时回复名单上。

    这倒不是说简洁不重要,所以她不在王成“即时回复”名单上。正相反,这是因为她太重要了,她握有王成钱袋子。

    周冉在王成“即时回复”名单上,是因为……她最好糊弄。周冉不太追究王成的过往,不去打听王成的工作……说难听点:周冉她对男人的占有yù不如对金钱的占有**,她同样渴望卿卿我我渴望甜言蜜语,但只要每月零花钱不缺,她不太介意男人常常不回家。所以她的短信常常是娇嗔,求安慰求慰藉求甜言蜜语。至于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她从不过问。所以她的短信最好回复。

    至于在梅莞尔张萍等女人……那是王成生活中的一个败笔——他想装个普通人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却发现自己再也不普通,却发现做一个**丝,生活很苦逼。甘于这样的生活被认为“没出息”,“不思进取”,享受这样的生活是自虐,而且绝对不幸福不快乐。

    与此同时,生长在严格等级制度下的女人们,常常不自觉的将相识者分为三六九等。即使在爱情中也一样,她们首先想到的是比较“条件”,将男友的一切身份标识转化成各种衡量分数,而后与自己拥有的进行比较,不如自己的则鄙视,超越自己的……或放弃或仰望。

    唯有与自己“条件”相当,那才是“门当户对”。

    而无论王成怎么装相,在她们眼里王成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年少,多金,不被代表,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所以这是一次失败的演出。于是王成发觉这点后果断撤退,身后的女人则成了……备胎。

    如此以来,这些女人的问候短信,就设定为可用计算机程序回复的群体——这不怪王成心硬如铁。干这一行的总要扮演各种角sè,每次演出都要全身心投入,不会舍弃就要jīng神分裂,就会死!

    而简洁不一样,她如果觉得有联系王成的必要,那绝对是大事,是需要王成自己动手,深思熟虑后仔细回复的——短信唠叨除外。

    偏偏简洁这次夜里睡不着觉,发来的短信都是以胡闹开始,以撒娇继续,而后以倾诉终结。半夜三更发来的第一个短信常常是:“姿势不对,起来重睡!”第二个短信类似于“枕头太高,呼噜太响。吵死了,快翻个身”……

    这些短信不求回复,纯粹吐槽。接下来简洁会将白rì遭遇的冷待、心中的苦闷、焦躁。一一编成短信发送出去。由于王成没有开机,这些短信在手机上处于“未发送”状态,但简洁不管。发完短信倒头就睡,事后也不着急删除,等王成联络上信箱、浏览完短信后准备跟她联系……手机监视信号显示她已经熟睡了。翻阅一边短信发觉没什么重要事需要处理,王成遂放弃了联络。

    这样的rì子过了快两个月,简洁的工作逐步上手,她回国内与蝴蝶交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生活逐渐展开笑颜,简洁觉得将来会越来越好。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人,她觉得自己逐渐喜欢上新加坡。至于她负责的项目——原先公司本部交给自己的几个并购计划。在简洁看来类似蛇吞大象的不可思议狂妄行为,递话给人公司求见时,她遭遇一堆白眼一堆鄙视。但谁能想到世事如棋,金融危机突然爆发,目标所在公司损失惨重急需现金流输入,最终,居然被她用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价并购。她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这座城市果然美丽……

    就在这时,当她再次回到国内,蝴蝶已不再跟她办交接,她在收拾行李。

    简洁惊诧的以为国内公司准备放弃。蝴蝶却告诉她一个暗语:“chūnrì来临——我们的行动进入后半段,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回我的窝里待着。国内公司我已经选好继任者,至于你,你要到马尼拉待命,等你收到这四个字的短信,马上去机场接后续行动的指挥者。”

    简洁情不自禁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简洁没想她能得到个回答,偏偏这次胡蝶说了,她停下手头工作,盯着简洁看了片刻,轻轻吐出两个汉语词:“王成!”

    简洁觉得一股激流从脚心涌上心头,她身子微微颤动,努力抑制住紧张问:“我可以问问详细计划吗?”

    “不能!”胡蝶简短地说:“其实你们见面不见面没必要,下面该做的事情都已准备好,你可以选择待在新加坡接受远程指挥,也可以留在国内,一边监督那位新手接任国内公司一边……今后新加坡公司是绝对上级,国内公司归你直管。所以这也是你的活儿。”

    在刚刚结束的并购行动,简洁让公司名下增加了两家铜矿场、一家远洋运输公司、一家物流公司,并控股三家珠宝行、三家工厂以及一家汽车厂,总资产一下子跃至数百亿美元,由其控股资产十数亿人民币的国内企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工作已不是简洁最关心的事了,她坚定地强调:“不,我去马尼拉。”

    于是,简洁如今坐在了这家机场。

    自从接到四字短信后,简洁不停地翻看手机,主要看那些发给王成的短信是否有了“发送完毕”的信号。此刻站在机场候机厅门口,眼见得能见到王成,简洁心中忽然有点奇怪——这个人老不开机是为什么?那些受雇的老外,不能更新facebook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哭丧脸,这……想联系王成的时候总联系不上这算什么?

    忽然间,手机出现发送信号,简洁心中一喜:哈,那货总算开机了……但她立刻懊恼起来,积累的吐槽太多,一时之间,手机发送不及,出现死机。

    强行开关手机数次,终于将手机恢复正常,积累的吐槽也全部发送出去,简洁嘴上带上一丝诡异的微笑:那货的手机也出现死机了?……该,叫你躲藏!

    简洁抬眼望向空中,随即又游目四顾——这是一家小型军用机场,原本属于美军。美军撤走后转为民用,但菲律宾航空公司无力经营太多的机场。这家航空公司虽然是亚洲第一家商业航空公司,成立远比印度航空、rì本航空公司要早,但经营至今,只有不足五十架飞机、21座机场。

    菲律宾不需要飞机吗?不,菲律宾拥有7107个岛屿,岛与岛之间坐飞机最快捷。想当初美军几乎在八成岛屿上修建了机场,但菲律宾人做事不喜欢匆忙,有船坐绝不乘飞机,数千座机场光是维护费就可以让五十架飞机的豆丁航空公司破产,所以菲律宾zhèng fǔ将大多数机场转售出去,只留下21座设施最齐全的机场供民用,以至于美军重归之后发觉自己没机场可用。

    于是,部分在富豪手中的私人机场转而向军队开放,空管人员基本上换成军队文职人员,有飞机降落这些人上班,没飞机来了他们关了机场回家逗老婆。这种机场美国佬也不愿投入,谁知道菲律宾人什么时候犯轴了,又会让美军自行撤离?如此,投入多少都是打水漂。

    这样的机场当然不如民用机场完善了,飞机降落的时候全凭个人技术。天气稍恶劣点,机场立刻荒无人烟。在这样的机场遇到同样等候接机的人,难怪简洁会误认为对方与她等候的是同一人。

    可这次真是冤枉了王成。

    简洁的手机恢复正常后,立刻收到王成的短信:“看到那位接机者了吗?”

    简洁又气又怒,立刻回了一个:“又是你的桃花债?”

    王成的短信回答很快:“立刻接近她——她的男友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你有二十分钟时间跟她混熟。我将在二十五分钟后降落,我们机场见!”RQ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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