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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领先四十年txt下载     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五章 多格罗尼在行动

    沙里曼少将,靠着华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鲜血,染红了顶子。他和素哈尔哈一样,在上层没有盟友。

    到了一定的高度,自身就是塔尖。再找盟友很困难。怎么找?他下你上?

    在印尼军队体系内部,海军空军,基本上没有发言权。

    别看素哈尔哈和沙里曼在海军内部威风凛凛,在陆军眼里,那就是个渣。陆军一个常备师的师长,都能把他们不放在眼里。

    海军的人,都是被发配过来的。素哈尔哈靠上了杰克逊,这在海军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哈拉比依靠索黑尔上位,大家都晓得。埃文森和杰克孙上校,是不对路的,因为他也是索黑尔带过来的人。

    对于哈拉比这个海军参谋长,埃文森定义为搅屎棍,偶尔看到了点下头,平时没有任何交集。这次的行动,是海军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哈拉比连随同的资格都没捞着。埃文森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有了和华人打仗并且是打胜仗的经历,还怕不能升官?山姆对中国人的战争,哪一次胜利过?

    哪怕同一派系,不管在什么时候,埃文森都对哈拉比不屑一顾。想我山姆堂堂埃文森上尉,英明神武,年过而立也不过是一个上尉。你哈拉比何能何德,比我都小,居然成了少将。当然,埃文森清楚,印尼的少将,也就是那么回事。

    刚刚负气从素哈尔哈的护卫舰上下来,接到沙里曼的邀请,埃文森大喜过望,立刻就上了这一艘护卫舰。

    七艘印尼军舰,都收到了连续不断的sos信号。

    印尼海军的行动,本身就是偷偷摸摸的。那肯去救人?万一把人救上来,暴露了这次行动计划,这些猴子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素哈尔哈接到控制室的报告,狠狠瞪了一眼那人,只说了一个字:“滚!”

    其他的巡洋舰看到,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沙里曼接过控制室的报告,只是瞟了一眼,就搁在一旁。

    战斗早就开始了,印尼海军也不再像起先那样黑灯瞎火,灯光把甲板上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埃文森眼精,拿过报告一看,他开始惊呼:“上帝呀,沙里曼少将,你不能这么做。”

    交好埃文森,是沙里曼的意外之喜。对于山姆上尉说的狗屁理论,他心里不以为然的。然而,这是一个靠上索黑尔大使的机会,哪怕就是引荐的机会。他相信自己一旦和索黑尔见面,肯定在海军内部,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

    反正海军陆战队坐着登陆艇过去就是了,护卫舰离得远一点儿,一样可以攻击。所以,他就同意了埃文森的意见。现在,看到这山姆上尉居然还要救人,沙里曼不淡定了。

    “兄弟,我给你说啊,”沙里曼一个年届五十的老头子,降尊纡贵:“我们这次的行动,本身就是很秘密的。在于行动隐秘,如果暴露出去,你和我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你知道吗?”埃文森也就打蛇随棍上:“为什么我看不上素哈和哈拉比?因为他们两个,在我们西方世界看起来,就是蛮夷。即便哈拉比去过我们的希点军校,骨子里,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印尼人。他不懂什么叫文明!”

    沙里曼心里一震,他从来没有机会去山姆,甚至连国都没出过。

    山姆上尉还在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隐藏行踪,难道国际社会就不晓得是我们干的了?没有必要,战争,就堂堂正正干就是了,何必鬼鬼祟祟?”

    不得不说,从小吃着面包长大的埃文森上尉,确实具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看到你们杀那些华人和少数民族,这在文明社会是不允许的。”埃文森还在喋喋不休,并且加重了语气:“我相信,索黑尔大使在这里,也会采取同样的措施。”

    这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哪一个西方国家,不是踩着落后族群的白骨积累财富?

    对呀,最后这一句话振聋发聩,让沙里曼惊醒了。自己战功再大,又能怎么样?有人赏识吗?现在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靠上索黑尔大使。现在连他的面都没见着,把他的人得罪了,得不偿失。救人就救人呗,情况不对,背着他的面灭了就是。

    终于,沙里曼的护卫舰开始回应,并对其他舰艇警告不得开枪。

    悬梯放了下去,看到领头上来的居然是一个白人,埃文森喜不自胜。

    “嗨,兄弟你好,别紧张。”他笑嘻嘻地迎上前去:“这位是印尼海军司令沙里曼少将!而我,则是山姆派过来的埃文森。”

    他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职位,只是报出了名字。

    多格罗尼心里透亮,马上一副惊恐的样子,指着印尼人:“埃文森,他们是魔鬼。上帝呀,咱西方人怎么能和这些魔鬼在一起。好啦,我宁愿漂泊海上,再也不想看到这些魔鬼。”

    说着,作势就要下悬梯,刚刚跟着上来的人不由一滞。

    埃文森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拉住多格:“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来来,把你的情况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敢对着圣经发誓,这位沙里曼先生是好人。”

    多格就把这次货船被抢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在海军内部发生的这些事情,怎么能瞒住沙里曼呢?他心里哭笑不得,苦主找上门来了。转念一想,这不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还没等他说话,埃文森已经跳了起来:“什么?你是菲亚特的人!噢,天啦,沙里曼大哥,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印尼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照做了。

    “见鬼,你真掐啊,好疼。”埃文森戒备地看着沙里曼:“你知道菲亚特意味着什么吗?那是王族,意大利的王族。在我们西方,王族本身就所剩无多,有实力又是王族的,阿涅利家族排在第一!”

    沙里曼心头狂喜,自己无意之中还救了条大鱼?什么菲亚特、阿涅利,他不明觉厉。连埃文森都这么在乎,看来升职指日可待。

    “你是多格先生吧!”印尼少将一脸沉痛:“很抱歉,您所经历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是你干的?”埃文森看着沙里曼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沙里曼连连摆手:“不不,埃文森,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情呢,是哈拉比指派素里麻去干的,就不知道素哈尔哈是不是也清楚。”

    他马上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看到埃文森的脸色越来越阴,沙里曼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哈拉比和索黑尔再亲近,他毕竟是印尼人。到时候,山姆大使肯定会听信不远万里带过来的上尉的话。

    多格罗尼没想到,这么轻松就上了护卫舰。

    洋人,在印尼人眼里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所以,多格罗尼在军舰上畅通无阻。

    看到军舰上的舰炮,一发发落在纵深处,多格也揪心不已。不过,想到巫山那坚毅的面容,他镇定下来。

    要是能靠上阿涅利家族,埃文森想想心里都激荡不已。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得好?山姆上尉觉得自己已经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就是不当兵又怎么样?

    一个曲意奉承,一个顺水推舟。两个西方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

    多格心里也在不停打鼓,要不是遇到这个埃文森,自己靠近这些土著的军舰,肯定被打成筛子。

    军舰上的布置,一览无遗。看到就是不到一百操作军舰的人,多格的心里有了底。

    时间一分分过去,多格和带过来的兄弟们,都一直在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好久,看到沙里曼骂骂咧咧地要下军舰。

    “司令先生,这么晚了,难道您要亲自去指挥战斗?”多格有些迷惑不解。

    沙里曼看到是埃文森都要巴结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我不是司令,是副司令。那个司令不知道想到什么昏招,让我过去一趟。”

    多格心里一个机灵,嘴上不动声色,打着哈哈:“看来你们印尼军方的人眼光有问题呀,沙里曼先生这样的优秀才俊应该是海军司令的最佳人选。”

    印尼少将听得心里一喜,嘴上也寒暄道:“哪里哪里,是您对我的夸奖。我就先过去了。胡突林,”他叫过自己的副官:“这位多格先生,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末了,他怕副官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比埃文森还尊贵!”

    胡突林心中一凛,那不是和副司令平起平坐了?

    有了这句话,多格长出了一口气。

    埃文森就开始唠了一会儿,止不住呵欠,早就休息了。

    多格借口从没看过海战,一直呆在甲板上。现在身上多了护身符,更加肆无忌惮。

    当下,由胡突林带着,军舰上一个个舱室,一个个房间溜达着。胡突林是一个好的解说员,他对这艘护卫舰了若指掌。

    他永远也不清楚,自己和多格在前面走,后面那些毫无防范的印尼人,被多格带过来的兄弟,全部杀光。

    对于印尼人,多格和兰芳士兵没有半分好感。

    最后到了控制室,在确定整个军舰全部都走遍之后,胡突林也就失去了作用。龙腾的人,接管了控制室。军舰上面,除了兰芳士兵,只剩下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埃文森。

    多格正在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控制室里的仪器,看上去闪闪发光。他东瞅瞅,西摸摸,像个孩子一样忘乎所以。

    控制室的门,被“咚”一下推开。

    多格皱了下眉头:“冉余贵,你这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哪像个军人!”

    “回来了!那个沙里曼回来了!”这个兰芳士兵上气不接下气。

    意大利人一脸狞笑:“回来正好,走,我们去会会他!”

    沙里曼带着两个随从,刚爬上悬梯到了甲板上。

    “司令先生,出了什么事情?”不用多格吩咐,两个随从身边已经有人站着了。

    沙里曼在咆哮:“快,给国内发电。兰芳人控制了护卫舰。要是不出所料,其他军舰上的长官,全部早了毒手。”

    “慢慢说,别着急!”多格慢条斯理:“那不是更好吗?您现在就是正牌海军司令了。”

    原来,沙里曼带着十个随从过去。他起了个心眼儿,让随从先上护卫舰,发现所有的军舰都派了人过来,而他是最后一批。前面的人,全部被软禁起来了。

    “要不是那八个士兵拼死护卫,我也留在那里了。”沙里曼惊魂未定:“就是他们两人也身上带伤。我们要发报,我们要返航,不然就来不及了。”

    “哦!”多格的眼里露出讥笑,这是沙里曼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无线电波很快飞了过去:“是江宁吧?我是多格,沙里曼被歼灭!”

    江宁看到无线电波大喜,虽然他不知道多格怎么到的沙里曼的护卫舰。

    一大群印尼军官,全部关在房间里。当然,武器都收缴了。

    多格对这群猴子,可是恨之入骨。

    一抬手,后面的兰芳士兵手里的机关枪发出欢快的火舌。

    “喂,喂,住手!”江宁大惊:“你们在干什么?解放军不杀俘虏!”

    “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多格可比江宁看得清楚,优哉游哉扯过素哈尔哈:“你说这个俘虏是吧?他就是司令?暂时有用,那就不杀吧。”

    江宁觉得一头两个大。

    “你现在是代表兰芳还是中**方?”多格慢悠悠地说:“你如果代表中**方,那是中国和印尼开战吗?兰芳的人,我不觉得他们会留下这些人渣。”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好啦,我的朋友。听我的,没错!”

第九十六章 七......七艘军舰?

    巫山可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他习惯性地伸手,却发现扑了个空。

    睁开眼睛,多格罗尼已笑嘻嘻地跳开老远。

    西洋拳术,纯粹就是拼肌肉。你打我一拳,我受着。反过来,再打你一下。作为阿尔的心腹之人,他可不止一次看过巫山在打拳。那种拳术,只是在电影里,看到李小龙虎虎生风地东一下西一下。他不管怎么打,手臂摔得生疼,还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回来了?”巫山伸了懒腰,一个鲤鱼打挺下床:“诶,多格,是你呀?”

    巫山一边打着拳,才想起来:“说说情况!”

    原来,江宁也莫可奈何,任由多格罗尼折腾。

    先是发电报,说山姆特派人员专门来清除内奸。电报确定后,一艘艘军舰上去扫荡。

    兰芳跟着的人,杀得这个欢实。最后,七艘军舰只留下埃文森这个山姆上尉和素哈尔哈。

    “什么?”巫山不由草草收拳:“七...七艘军舰?”

    多格罗尼得意洋洋地点着头:“是啊,巫少爷,这下,跟着我的那批人,他们可以瞑目了。您没看到,那些印尼猴子,等子弹打在身上那个惊诧劲儿。”

    睡前的洗脸水没倒,巫山胡乱洗了一把脸。到院子里接了一缸子井水刷牙:“多格,你稍微等下,我马上完事儿。”

    大伙儿太疲惫了,主要是心理劳累。

    院子外面,到处是抱着枪睡着的兰芳士兵们。本来,程老爷子他们想着战后给大家建一些临时军营住下,没想到战争这么快结束。

    集训没被挑中的士兵,早就被各家带回去了,这里只留下一万余人。已经在很努力的造临时军营,战士们等不及,和衣躺在地上睡着了。在战场上受煎熬的,何止是巫山一个人?

    东边,露出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

    巫山带着多格罗尼,到了别墅外面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

    那些没被挑中的士兵,他们知道,自己今后完全能进部队的。所以,兢兢业业做好辅助工作。不说其他的,就这一仗,部队减员不在少数。说不定下一刻,就能穿上崭新的军装,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挑选士兵,本身就很大的几率性。没被选中,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这不,一个个更加卖命。连夜搭建军营不说,一队队在近处远处不停巡逻。

    看到巫山,赶紧立定敬军礼:“副总指挥!”

    要是平日,说不定巫山还有反应。此刻,心里一直被七艘军舰填满,哪里顾得上他们?略微点点头,继续和多格攀谈。

    后来,有点儿不厌其烦,两人又回到院子里。在水井旁边,找了两个板凳。

    前前后后,多格说了近一个小时。口渴了,在水井里拿起瓢灌了两瓢水。

    太阳,不知不觉升起老高。

    院子里的露珠,雾气蒸腾,旁边的人都看不大真切。

    “多格,我想问你个问题。”巫山的脸色很严肃:“你是想当几天兵还是想长期在军界发展。”

    “少爷,这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已经决定投奔巫山,多格称呼的时候,连姓氏都省了。

    巫山叹了一口气:“大有区别。”他顿了顿:“如果是长期在此扎根,你的处理方式,需要更柔和一点儿。当然,江宁那边的工作,我去做。短期的话,那就不理了。今后,看那架势,江宁准备留在这里,假如你也要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你呵欠连天的样子,困坏了吧。别慌告诉我答案,先去休息,想好了再告诉我。”

    王永兴正在呼呼大睡。巫山把他叫醒,他在眼睛上抹一下眼屎,连鞋子都没蹬上,跌跌撞撞拉着巫山就要跑去看看。能不激动吗?这些大型舰艇,差不多是中国海军的总和了。

    “等下啊!”巫山苦笑道:“二哥,你就准备我们两个去开回来?”

    “哦哦,”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等下,我去把其他兄弟叫醒,大家一起去。”

    “还把这里的地主全部叫起来吧。”巫山点破:“胜利不是只属于龙腾的。”

    王永兴一直在部队里呆,对于人情世故,很少去考虑。并不意味着这人智商低,军人只是从事的范畴不一样而已,他这人也是什么一点就透。

    这些家主一听,居然缴获军舰了,大喜过望。

    其中,年龄最大的,要数张家家主张承忠,都快八十的人了。看那样子,风都能吹倒,一听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一溜烟爬起来跟着就走。

    南洋的华侨,不缺热血。数百年来,与土著斗,与洋人斗。他们缺少的,是系统的军事训练,和必要的外部支持。

    在军舰下面,一个个都舍不得上去,围着护卫舰兜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爬上悬梯。巫山特别担心张家主,专门派了人随身保护。张家的下人自然是环伺左右。想不到,老人健步如飞,噌噌噌就爬了上去。

    一众人中,程家主自然是最为得意之人。现在,他还不知道夺取军舰的人,不止程家的准女婿江宁,还有多格罗尼一行人。只见他满面红光,顾盼生辉。

    巫山也不点破,随着一行人参观。

    这些舰艇,确实有点儿过时,应该是十多年前,山姆使用过的。但这些舰艇,在南海上,却是最好的。中国目前的技术,也还没到这一步。

    龙腾的战友们,兴奋地开着军舰,停靠在程家的简易船坞。

    王永兴、薛鹏、江宁和巫山四人一碰面,都把目光对准了巫山。

    程老爷子的大书房,简直就是个大会议室。四十多个人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挤。

    程喜江老头开始说话了:“诸位,趁着大陆的几位同志在,我们把有些事情定了。”

    这些家主知道,今后虽然没有立国,暗地里,大家都按照国家的模式进行操作。不管以前关系多好,这时候,为了某一个职位,一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

    “大家安静!”巫山的声音不高,但这些人虽然一边在争着,一边都观察着这些大陆军人的倾向。他一开口,都闭上了嘴巴。

    “首先,我们来讨论这些军舰的归属问题。”他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叠在一起敲敲茶几。

    张承忠老人率先反应:“对呀,这是我们这次最大的战利品。”

    巫山无所谓的笑笑:“不,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些军舰。”他巧妙地把概念偷换了:“以前,大家和印尼猴子干仗,都是藏猫猫,零敲碎打。而这次呢,我们在阵地战中,以绝对的优势全歼敌军。这不仅是中国兵法的胜利,也锻炼了军人,让他们有了打硬仗的经验。这些东西,不要说七艘军舰,就是七十艘军舰都买不来的。”

    “是啊是啊!”一众家主不知道他葫芦里藏的什么药,只好随声附和。

    “这次阵地战,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顶住了敌人的压力,直至全歼敌军,那是大家把兵法用活了。”巫山浅浅品了一口茶:“至于军舰,这次我们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多格罗尼,一个是江宁。”

    众人大眼瞪小眼,自然晓得多格肯定就是在巫山身边的外国人。特别是程老爷子,听巫山这么一说,暗道一声糟糕。就是江宁,目前也只是对程六小姐有意思,本身还是大陆的在职军人,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说了,看江家在大陆的实力还不低,这个上门女婿,也不一定是程家能够随意拿捏的。

    当下,江宁也不含糊,一五一十,把争夺军舰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王永兴和薛鹏,是第一次听说。虽然江宁的言辞不是很华丽,其中的凶险,没有一个人不清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原来,从头到尾,兰芳的人,都是辅助作用。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这位巫副总指挥,我想问问,这些军舰......”看到一个个默不作声,张家主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这些军舰虽然也是山姆淘汰下来的,还可以用。”巫山也就给他装糊涂。

    程喜江看来不得不站出来了:“副总指挥,张兄的意思是,这些军舰,我们兰芳的人,能不能用用。”

    “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承忠马上接话。

    “用嘛,自然可以。”巫山手指指向程家主:“老爷子你们家谁会开军舰?你家那缴获鬼子的破烂货就别说了,江宁一个人就能轻松驾驶,你们还需要五个人。”

    程喜江羞得满脸通红。以前,他都以自己家有一艘军舰为傲。更是下血本找人培训了几个人,想不到,是这种情况。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人来做。”巫山又美美地喝了一口茶:“只要大家有人员,自然可以用用。”他在说用用这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说着,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李家主,那老头子假装没看到。其他的一个个也都装聋作哑。

    “真遗憾,这样吧。”巫山好像是真的有些愧疚:“这两天,各家都抽出一些懂机械和仪器的人,我们好好培训培训。”

    程喜江想要张口说话,马上又闭上嘴。要是他反对,无异于和这些家主为敌。

    “好,副总指挥此言大善!”张承忠老爷子感激涕零,第一个支持。其他家主也都纷纷抱拳。

    “军舰啊,这东西看着威风。”巫山故作痛苦得摇摇头:“各位家主,以前也坐过海轮吧?”看到不少人在点头,他心里暗喜:“海上的风云莫测,一不小心,遇到大风大浪,就会进入龙王爷的肚子里。”

    众家主的脸色变得像猪肝,刚开始就没想到这些事情。

    “更何况,军舰也需要维修的。”巫山看到没人插嘴,自顾说了下去:“我们培训一个会开的人就很困难,培训一个修军舰的。”他丧气地摇摇脑袋。

    旁边,哥儿仨起先还一本正经在听。看到巫山把军舰说得困难无比,都差点儿笑出声来。其实,本身就是这样,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军舰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要让这些土财主家里的人来驾驶或者维修军舰,真的就是勉为其难了。

    看到众人情绪低落,巫山又继续点火:“诸位也晓得了海滩战场的基本过程。按说,这些士兵,是大家眼里的精兵。我们集训了一周,战是打胜了,在我眼里是惨胜。一个陆兵训练如此困难,何况水兵呢?作为一个优秀的海军,那不是会游泳就可以。也许,我们很多海军士兵都不会游泳。他们得首先在军舰上生活一年,适应海浪颠簸中的平衡。再才能让他们去考虑如何利用舰炮,如何抢滩登陆的问题。”

    “所以,军舰归中国所有!”虽然都知道,说出来还是让众人心里一颤。巫山接着慷慨陈词:“你们是华人,是龙的子孙,和大陆同根同源。不管什么时候,兰芳有了困难,我们中国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助之手。我们人微言轻,诸位是首先派人去京师联络,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对呀!这话说完,不仅是南洋家主们,就是龙腾的三位战友都使劲鼓掌。

第九十七章 新时代应该有新兰芳

    正在这时候,程夫人招呼大家去吃午饭。

    巫山这一桌除了程家主作陪,自然拉上了李家主李鸾雄,德高望重的张家主张承忠,最后,居然大家一举把刘家主刘万高也推到了这一桌。

    自忖也参加了不少大场合,巫山也不禁暗暗咋舌。一道鹅掌,就是让鹅在铁锅上跑过,这时鹅的脚掌就比较厚实了,马上砍下鹅腿。

    管家在旁边解释着每一道菜的来历,看来,他对这些菜的制作过程也很熟悉。

    “那剩下的鹅怎么办?”江宁随口问了一句。

    管家程富贵随口回答:“很简单啊,煮给下人吃,那还是很好的东西。”

    四个人在军营里,已经习惯了快速吃饭。结果,管家还没介绍完,大家已经下桌子了。只有江宁觉得不好意思,陪坐在旁边,这小子俨然以程家的女婿自居。程喜江也认为很给自己面子,温言一句:“还是先去陪着你的兄弟们吧,咱们这几个老头子好好说点儿话。”

    既然最大的一项,已经被龙腾拿到了。下午的会议,四个人就陪同来见证兰芳的内部的条条框框。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感到蛋疼,感觉就是分猪肉的游戏。

    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儿,这新成立的兰芳政府,怎么和封建时代差不多呢?

    四个人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把目光盯着巫山。他们只是感到这什么兰芳政府,很不对劲,但具体那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各位前辈,小子能插言吗?”巫山斟酌了半晌,还是站了出来。

    这些家主们,只是觉得龙腾的人,打好仗就是了。对于成立政府的事情,他们还真不觉得,这群大头兵能插得上话。

    “副总指挥呀?你自然可以说。”程喜江貌似已经被推出来作为带头人:“你有什么意见,也让老朽和诸位同仁洗耳恭听。”

    巫山不以为意:“那小子就想问几个问题。”

    “请讲,请讲!”程喜江伸出右手:“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请问各位前辈,我们的国体是什么?”巫山看到大家都在愣神,补充了一句:“就是国家的名称。譬如,我们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英国叫做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山姆标榜山姆合众国。那么,我们兰芳国家的名称是什么呢?”

    “前辈们既然已经叫她为兰芳共和国,”程喜江右手举起拳头:“那我们南洋华人,也会继续继续叫她为兰芳共和国。”

    这老头子说话很有煽动性,旁边的家主们纷纷鼓掌。

    “稍安勿躁,”巫山把手往下面压了压:“一个国家是不是共和国,并不在于它的国名是否称之为共和国,而是在于它的政体是否行共和之政。有些国家,虽然国名不称为共和国,实际上却是共和国。例如:英国虽然保留了君主,并且称之为王国,但实际上却是行共和之政的虚君共和国。”

    他顿了顿:“有些国家,虽然国名称之为共和国,实际上却并不是共和国,而是实质上的**国家或者实际上的君主**国家。譬如古罗马,叫共和国,那是共和国吗?”

    王永兴一拍大腿,低声对江宁和薛鹏说:“对呀,我们怎么觉得这个兰芳共和国,有点儿挂羊头卖狗的嫌疑呢?你们看啊,这里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中国的古代。家主,家丁,下人。这一切,总是让我不是味儿。巫山这么一说,我完全明白了!”

    没想到,巫山早就停下了讲述。王永兴那大嗓门儿,即使压着声音,全场还是听到了。华侨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江宁还狠狠瞪了他一眼。王永兴不以为意,耸耸肩膀。

    “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巫山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却发觉茶叶放多了,有些发苦。“总指挥和我一样,都是军人,话糙理不粗。一百年以前,为什么我们的前辈建立的兰芳共和国会被绞杀呢?”

    “咳咳,”年龄最大的张家主自然认为有绝对的发言权:“众所周知,主要是因为西方列强,都在其中推波助澜。名义上,只有荷兰在前面打头,其他国家,不和兰芳做任何买卖。”

    “是啊,”巫山接过话头:“但是,在之前,兰芳共和国一直在维持。前前后后,和荷兰人打了一百多年吧,那不是一天两天。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国家,也只是在观望。”

    “这,”张承忠有些语塞:“这应该是他们都是白色人种吧。”

    “那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不来支持呢?”巫山非得把盖子揭开:“诸君都清楚,荷兰,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号称海上马车夫。那是他们最鼎盛的时候,到了和兰芳的战争末期,荷兰已经没落了。其他国家,都在冷眼旁观。据我所知,也没哪个国家,在明面上帮助荷兰。可以说,就是两不相帮。很长一段时间内,荷兰都不敢宣战!”

    “那是因为大清国没有帮助我们!”刘万高瓮声瓮气来了一句。

    “是啊,大清什么时候,对海外华人伸出过援助之手呢?”巫山像是在自言自语:“刚开始,兰芳建国,承认大清为宗主国。清朝没有出兵,后期,早就被八国联军打得狼奔鼠窜。很简单啊,不管是大清还是兰芳,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落后。在这个世界上,落后就要挨打。荷兰,后来没落,也是因为他们在原地踏步。何况。一直处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阶段的兰芳共和国呢?我看了历史,兰芳始终处在那个阶段。”

    “对呀!”江宁恍然大悟:“听巫山这么说,我觉得现在的兰芳和曾经的兰芳,没有任何区别。”后面怎么解释,他说不清楚,只是不停摇头。

    其实,当时华人在东南亚建立的国家并不是只有兰芳共和国一个。据不完全统计,除了兰芳外,还有其他十余个华人国家。兰芳的历史之所以引起人们的兴趣,是因为它是世界上最早的现代共和国之一。

    在国家领导人的产生上,兰芳结合中国古代的禅让制,创立了禅让与民主选举相结合的形式。上任领导在去世或下台前,推荐下届领导,但其能否出任大总长则需要多数公民赞同。

    第一任国家元首罗芳伯当了18年,于1795年病逝。临终前,他推荐同样具有文韬武略的江戊伯做下届总长,后经选举,江戊伯果然成为继任领导,并出色地继承了罗芳伯的未竟事业。后来,兰芳共和国又用同样的办法产生了多任领导人。

    刚刚建国,罗芳伯就派人回国,觐见乾隆皇帝,请求称藩,想把西婆罗洲这块土地纳入大清的版图,或者变成藩属国家。但乾隆皇帝根本不想理睬这些“天朝弃民”,也不承认这个南洋华人在海外建立的国家。为此,罗芳伯郁郁而终,临终前他还交代国民,无论今后谁为国家领导,归顺大清之心决不可变。

    兰芳的这一举措起到了一定效果。罗芳伯向清朝称藩的愿望虽然未能实现,但清政府最终同意与兰芳共和国开展贸易。兰芳也借助此点,向外制造假象,宣称兰芳已经是清朝的藩国。此举果然唬住了荷兰人,当时的清朝正处于康乾盛世,荷兰人也许担心对兰芳的入侵引起清朝的反对,他们不得不停止对兰芳的骚扰。

    不过,清朝政府很快走向了衰败。1840年与1856年的两次鸦片战争,暴露了大清帝国的**无能。由于清朝屡次败给西方列强,荷兰人认识到清朝已经衰弱,无力再顾及境外的事。于是荷兰人趁着1884年中法战争之机,入侵兰芳共和国。

    兰芳共和国人民在大总长的领导下,一方面全力进行抵抗,另一方面火速派人请求清朝派兵支援。但此时,清朝自身的统治已摇摇欲坠,根本顾不上去援救这个海外“弃民”所建立的国家。

    得不到清朝的支持,武器装备又与侵略军相差很远,兰芳共和国终于被荷兰殖民者灭亡。不过,由于害怕清政府做出反应,荷兰当时还不敢公开宣称已经灭亡兰芳,而是另立了一个傀儡国家以便进行统治。直到1911年清朝灭亡后,荷兰才正式宣布对兰芳地区的占领。

    作为后人,读到这段历史,每一个华人都觉得惋惜。打铁还要本身硬。兰芳或者周围的华人小国,都是一直以中国的儒家和道家思想来指导自己的国家。一直到了今天,这些华侨们,在家族内部,都还是实行封建家长制。

    场面,一时间非常压抑。作为兰芳人的后代,大家都矢志复国。可惜,他们都把责任,推给了清朝,推给了西方列强。如果当年,兰芳能够大力推行改革,大力和西方世界接轨进行开放。

    想到这里,巫山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激进或者过于理想化了一点?不要说在当年的兰芳,就是伟人在中国推行改革开放,都承受了难以估量的阻力。

    “各位前辈,”巫山打破了这种静默:“我们中国建国以后,所遭受的压力,比当年的兰芳,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就是在解放战争中,山姆提供钱财和国际最新武器,交给老姜打内战。刚刚建国,山姆赤膊上阵,纠集所谓的联合**,进行高丽战争。这段历史,我们都清楚,后来在北疆和安南战争,就不再一一赘述。大家想想,为什么,我们都胜利了?”

    这下,一个个家主,讨论得热火朝天。稍微听了下,答案千奇百怪,直叫人哭笑不得。还有人说太祖就是天子命,八字硬的。

    “各位前辈,因为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回国。”巫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很简单啊,我们得到了人民的支持。那么,今天,诸位得到人民的支持了吗?我敢肯定,没有!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我从来不认为有人就是想当下人。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自己或者把自己的子女交给诸位,来当下人呢?在南洋,局势十分恶劣,他们不能自保。在这种场合下,诸位并没有勇敢地站出来,以改变局势为己任。给我的感觉,诸位的行为,其实就是落井下石。”

    有些人议论纷纷,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做好事?”巫山嗤笑:“你们家,人比较多,大家就聚集在你们家周围,这样,被土著屠杀的可能性就要小一点。我们的华人,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诸位还要坚持这种制度。恕我直言,我们也就在家里喊喊兰芳罢了。立国之日,遥遥无期。那样下去,大陆都没有办法帮忙的。”

    “现代的企业,早已经到了一个诸君都瞠目结舌的地步。”巫山再加一把火:“炎黄,才成立几年时间。炎黄的财富,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比在座的总和还要多。”

    沉默,再也没有人跳出来了。这是一个过程,兰芳的人必须要走。

    半晌,程喜江小心翼翼地问:“贤侄,那我们现在?”

    “程家主,老祖宗有些话还是要记住的:不称霸缓称王!”巫山感到比打仗都累。

第九十八章 砍掉土着海军司令的脑袋

    秋晨的阳光,照在伟人的书房里,有一丝暖意。老人在办公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刚刚收到的电报。夫人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伟人回头一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他又把目光放到手里的电报上,脸上一片喜色。

    “瑞林啊,给相关的老战友们通报下情况。”他面对汪瑞林的时候,眼角都是笑纹:“巫山的父母就算了,他们至今还不晓得儿子到哪儿去了呢。”

    “好,首长!”汪瑞林答应着,又小心问了一句:“他们不是关押了山姆的一个上尉吗?会不会也?”

    伟人摆摆手:“怎么的,山姆人就不能死啊。上尉而已,就是将军,惹到了我华人,该杀也必须杀。”老人的气势一出来,汪瑞林就感到紧张。幸好,他马上收了气势:“不过,这个意大利人心里肯定有想法,不然不会单独把山姆人和猴子海军司令留下来。”

    看到汪瑞林欲言又止的样子,伟人问了句:“还有事情吗,小汪?”

    “首长,这个江宁留在那里,是不是?”汪瑞林探询着。

    “都什么时代了,”伟人不由一乐:“这个小江还搞包办婚姻。孩子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就是巫山这小伢子,找了个奥地利人把事情办了,那也就木已成舟。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看到汪瑞林还露出迷惑的样子,耐心解释:“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包容的国度。不能说,咱中国人只能娶中国人吧。再说了,巫山这孩子想得很周到,华人的队伍,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如若不然,在那边打输了,那不是丢我们炎黄子孙的脸吗?”

    汪瑞林出去了,他最后也没弄明白,这个自己究竟是指谁。

    程家主的书房里,会议还在继续。

    李家主一拍大腿:“元朝末年,明朝早期谋臣朱升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让明太祖笑到了最后。我朝太祖在一个时期,改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此议大善。”

    恩?巫山不由心里嘀咕,难怪,此人的侄子成为新加坡的资政,对大陆很关注啊。

    这还不算完,李鸾雄接着说:“刚才副总指挥的话,让鄙人深有感触啊。咱现在做的事情,他说和兰芳的时候一个样,那是说的客气话。当年,我们的前辈,好歹建立的是兰芳公司。我们现在呢?什么都以家族的名义。大家都什么‘张记’、‘李记’的。”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程家主也说:“通过这一战,我们看得出来,部队的训练,必须加强。要不是队伍拖了后腿,伤亡根本就没这么大的。关于李兄说的事情,大家都抽调出家族的得力人手,去考察。国外的商业运营模式,必须学习。所有的家族,必须改组。”

    “程兄此言差矣!”李鸾雄这架势要造反?他立马开口:“要说世界上的商业运营,我看不出还有任何公司能比我们华人自己的企业,炎黄,更成功。咱都派人去那里学习观摩吧。”

    程喜江也心里不由一冷,但李家主这话让他没法去反驳,只得点头同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四个人,相对南洋华侨,是局外人,不想管也管不了。

    程家人的动作很快,听说多格罗尼居然是这次战斗的大英雄,既然在巫山那屋里休息了,给巫山另外腾了一个一个房间。

    多格已经起床了。王永兴和薛鹏也不敢怠慢,和江宁一起来看望这位功臣。气氛很融洽,一方面,巫山在中间穿针引线,另一方面,江宁压根儿就不是小气的人。结果,这两人越说越投机,让其他三个人都不晓得发生什么状况了。

    “少爷,我把埃文森和素哈尔哈抓起来,是有原因的。”想不到,多格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在汉语里,我看到小说里面,有一个词叫做投名状!”

    少爷?旁边三个人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对巫山还得重新定位。打死他们也没想到炎黄头上。只不过,王永兴和薛鹏心里都很欣慰。在他们看来,江宁有了多格的辅佐,在这里更加如鱼得水。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商量过,龙腾想留下来的人,全部留下来。

    想不到,原来很沉稳的王永兴,也疯狂起来了。其实,很好解释的。既然做了初一,不妨再做十五。看到巫山和江宁等人一个个朝气蓬勃,他也受到了感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干就大干一场。就是我们龙腾的人把印尼打了,今后还要继续带着人揍这群猴子,爱咋咋地。想不到一个老实人,发起疯来,也很open的。

    这情况,不管是巫山还是江宁,都很高兴。当然,薛鹏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他的意见不那么重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三比一,他完败。

    王永兴看着巫山,以为他要接话,结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他在维护自己的权威,王二哥心里一喜,咳嗽了一声:“多格,想不到你对我们华夏文化还很有研究,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你的高见。说实话,这次战争,最大的收获就是你。”

    “不敢当!”多格赶紧谦虚道:“我和少爷......”开了个头,看到巫山的脸色变了。尼玛,少爷不是一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他转移了话题:“我是这么想的。”

    接着,多格把他的想法,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四个龙腾的人听完,眼里满是震惊。果然,西方人的脑子转得很快。我们想到眼前的时候,他早就跑到前面去了。这也不能说西方人脑子好使,只是因为几千年的儒家文化,让大家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

    “那个,”薛鹏期期艾艾地问:“我们是不是给大陆那边去电请求指导?”

    “你想找死啊?”王永兴啪拍在他的头上:“让大陆出面,挑起全面战争?”

    薛鹏讪讪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冒险。”

    “干他娘的,富贵险中求!”江宁止不住内心的兴奋,在那里摩拳擦掌。

    上午,兰芳通过决议,这片海滩已经命名为中华海滩。

    下午的中华海滩,肃穆宁静。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军人,踏上了这里。

    牺牲的士兵,早就被收殓了。要不然,遗体在这里,几个小时就会腐烂。至于印尼猴子的尸体,被预备役的士兵们收到一起,泼上汽油全部烧掉。当然,大家听取了巫山的意见,没有在海滩上,送到附近一个山谷里。包括军舰上的尸体,全部都处理掉了。

    今天下午,天气比较阴。看上去,又不像下雨的样子。太阳一会儿要出来,被乌云一遮,又悄悄躲了进去。空气中本身湿度就很大,这时候,好像都能滴出水来。

    张承忠家主,穿着黑色的龙服,手里拿着祭文。祭文是用骈文写的,晦涩难懂。

    只见老人满脸悲恸,抑扬顿挫念了起来。

    丙辰年己亥月丁丑日,吾等葬兰芳英烈于兹,而奠以文曰:

    君等齐狄华,一夷夏。即同袍而何择?又偕行以无差。同择裳而胜轻暖,我本布衣将相;共餐飧而轻肥甘,公等真草野英雄。

    月满而亏,水盈则溢。恶斗将至,鏖战初临。病而不瘳,未堪陈师掬旅;疾而未瘥,难胜秣马厉兵。蝼鼠益于爪牙,虎狐困于缧绁。空有挽澜之心,实无回天之力。进也千里,金牌难追;退也千里,令箭不遏。土著难再,谌为吾恨;北非匪奇,实非我过。

    婞直耿介,叱咤履丝曳缟;疏脱率真,睥睨策肥乘坚。车乘者多忿怼,肉食者皆怨望。信而见疑,空握瑜而诧傺;忠而被谤,枉怀瑾而怊怅。赤舌烧城,阊阖惑于谗谄;三人成虎,帝阍蔽于傒诟。长抱怨而甫就,久怀忿而遄发。鸿鹄死于林野,燕雀巢于庙堂。鲲鹏高远,曷折翅于鸠雀?叔兰必芳,竟夭臭于莸施!

    凤歌空笑,罴梦难寻。令出盛怒,犹报狼穴之仇;唁非本心,可记燕台之意?兔未死而狗先烹,鸟不尽而弓已藏。吕尚逐齐,应悔寒江独钓;韩信枭首,始恨冷月同归。

    生而盛誉,死有哀荣。嫠妇泣而稚子哭,孰非家破?残将悲而弱兵哀,是为国殇。幡幢抢地,鸟兽惊而止步;旌旗遮天,日月蔽而忘躔。

    烟云叆叇,其霁何时?雾霭氤氲,斯晴有期?哀损骨立,惟哀吟以代泣;悲断魂销,抚长歌而当哭。

    月有圆缺,天有不测,呜呼哀哉,华人之殇!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命陨海滩。勇者也夫,天造地设,其亦有悲,其亦有乐;勇者也夫,精聚气塞,其亦有离,其亦有合。逢此蛮夷,遭此横祸!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飞魂散魄。不知生欢,不知死乐,为我兰芳,鞠躬尽瘁!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痛哭则个。葬汝于兹,夏凉冬热,祭汝于兹,日日祭拜。魂兮魂兮,归往永乐!

    呜呼哀哉,尚飨。

    反正巫山等人,都没听懂几句。看到张老头的腰弓了下去,全场几万人集体鞠躬。

    程慧平高呼一声:“带蛮夷酋魁!”

    五花大绑的素哈尔哈,脸色土黄,身上的衣服,和叫花子差不多。即使关押着,大白天的,也被愤怒的兰芳人你一拳我一脚,早就奄奄一息。再加上从昨晚被捕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得喝,脸色蜡黄。现场的人,没有再打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愤怒的兰芳人杀了千百次。

    很久以前,南洋华人就知道了这个屠夫的名字。只不过,他狡猾如狐,再加上当时有隐藏在暗中的向家通风报信,一次次从华人的暗杀中逃脱。紧接着,是更加血腥的屠杀。一来二去,素哈尔哈本人不再怎么出面,职位越来越高。华人们想杀他的心思,从没改变。成了海军司令以后,南洋华人彻底绝望了,以为今生再也不能把这个刽子手斩于刀下。

    张承忠看着素哈尔哈,满脸是泪:“天可怜见。爹爹,母亲,你们看到了吗,孩儿今天终于逮住了灭家仇人。素哈尔哈,你也有今天!你砍掉我父母的头,把我正怀孕的妻子一刺刀捅进心脏。三十年啦,整整三十年!”

    看着泪流满面的张老爷子,谁也不知道,他和素哈尔哈之间的仇恨这么深。

    老家主越说越气愤,扑上前去,咬下一块肉来。想不到,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牙口还这么好。他的嘴巴上满是血迹,使劲咀嚼着那一块肉,看上去分外渗人。

    看到老爷子还要上去,巫山赶紧阻止了他:“前辈,您的仇,千千万万华人的仇,我们都要报。不止一个素哈尔哈,印尼猴子那些达官贵族,哪一个手上没有华人的鲜血?暂时,他还不能死,他的最后一刀,由别人来完成。”

    程喜江和李鸾雄也赶紧温言抚慰,老爷子嘴巴里还在嚼着,骂骂咧咧走开。

    埃文森上尉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被绑起来。看到现场的气氛,簌簌发抖,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兰芳士兵一把拉住。

    “埃文森上尉是吧?”巫山打量着这个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的山姆上尉。

    现代,兰芳华人的仇恨,主要是在印尼猴子身上。对洋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是,我是!”虽然惊讶于巫山也会说英语,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两条路,”巫山伸出了两个指头,往他面前一探,吓得惊弓之鸟的埃文森往后躲。“第一,不合作,现场的人一人一口把你咬死。第二,和我们合作,这里有一把很锋利的大刀。”

    士兵们把刀拿了上来,巫山用手一拎,好家伙,不得有十多斤重?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把刀塞到埃文森手里。旁边,二十多个士兵对着他的脑袋、心脏,举起手中的枪。吓得他手一哆嗦,咔的一声,刀掉到地上,刀锋直接插进沙土里。

    “稍安勿躁,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性命,”巫山厉声喝道:“捡起你脚下的刀,砍掉他的脑袋!”

    “别.....别杀......我,我想活。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埃文森嘴上说着,其实,他压根儿都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好,我很满意你的态度。”巫山手一挥,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露出后面的相机。“去吧,山姆勇士,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埃文森闭上眼睛,刀胡乱一挥,刀砍在素哈尔哈的肩膀上,痛得这老猴子哇哇叫起来。

    山姆上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咬紧牙光,只见寒光一闪,素哈的头咚掉在地上。一股鲜血,从脖子上喷射出来。

第九十九章 进入印尼猴子海军的巢穴

    这两天晚上,哈拉比睡得相当不好。

    那能睡得舒坦吗?不管怎么样,他哈拉比,也是堂堂印尼海军的参谋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刚开始,他比较矜持,还故意争论,不让素哈尔哈他们带更多的队伍。不知道这两个土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闭口不提带他去的话。后来弄假成真,他独守军营。军营有什么守的?这军港外面还有六艘军舰护卫着,固若金汤。

    在希点军校镀金的哈拉比,其实是一个幸运儿。他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在女支院生活。偶尔有一天,由于他居然会点儿英语,竟然被前来女票宿的山姆军官相中。得知他的境况,被山姆上校送到山姆读书,一直到希点军校。

    那位上校,名叫汤姆逊·肯基,是索黑尔·肯基的同胞哥哥。所以,索黑尔上任,也就把他带回来了。

    衣锦还乡,又在异国他乡取得优异成绩的哈拉比,骨子里,觉得自己是海龟,把这些土著都不放在眼里。后来,他虽然成了海军的参谋长,却迟迟不能掌握部队。山姆急眼了,直接派杰克逊上校过来。

    按说,哈拉比好歹在山姆呆过,而且,这人从小就是个见风使舵的角色。

    但是,人啊,不能得意忘形。小时候,他很自卑的,在任何人面前,都报以谦恭的微笑。从山姆归国以后,他还是自卑,但是,已经转向另外一种极端,自傲。

    杰克逊上校,并没有和哈拉比成为朋友,固然有他的上司与索黑尔不是一个派系的原因,更主要的是他看不惯这个目中无人的参谋长。

    索黑尔现在对这个哥哥带回山姆的印尼猴子,不再信任,直接从国内把埃文森调了过来。

    本来,哈拉比想开会的。但是,这几个剩下的骄兵悍将,在素哈尔哈他们眼里都是刺头,怎么可能服这个假洋鬼子呢?会是开了,几个人拂袖而去,只剩下哈拉比在那里生闷气。

    那些舰艇,都开出去两天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哈拉比想去找杰克逊探问情况。然而,又抛不下面子,只好假意在他家楼下转转,装作无意间碰到。

    果然,杰克逊带着他那国会议员女儿的妻子,正下楼散步呢。

    杰克逊看到了这个没有战场经验的参谋长。在他眼里,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给神圣的希点军校蒙羞。他赶紧扭头和妻子讲话:“沃芙琳,你看看你,我说披一件坎肩出来的。”

    “亲爱的,没事儿。”她父亲本来也和索黑尔不对路,眼角瞟到大使的狗腿子,也故作没看见。“这里是热带,稍微有点儿风怕什么呢?前些日子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吧。”

    杰克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还是这么淘气,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哼,我就是来看看,这里的土著会不会把你的魂儿勾走。”沃芙琳拍拍胸口:“天啊,亲爱的,我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男人和女人都长得这么丑,这下我放心了。”

    两人故意调笑,声音说得很大。

    在山姆,人们看不起哈拉比,觉得这个到黑不黄的猴子长得其丑无比。

    眼下,听到这夫妻俩又在当面说印尼猴子,他再也忍不住了。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嗨,杰克逊夫人,杰克逊先生,好巧啊,我出来散步就遇到贤伉俪了。”

    沃芙琳把头扭过去,看都不想看他。杰克逊冲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这下,哈拉比稳不住了,对方压根儿就不接茬。“杰克逊上校,你知道素哈尔哈司令他们那只舰队的情况吗?都出去两天了,一点信息都没有。”

    “是吗?”杰克逊还是波澜不惊:“那是你们印尼海军的事儿,我无权管辖。”

    哈拉比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噢,天啦,亲爱的。”沃芙琳指着远处:“好像你说的素哈尔哈司令他们回来了。”

    是吗?旁边两个男人的头一起转了过去。

    可不是?护卫舰的速度很快,从一个小黑点,不几分钟,就乘风破浪回来了。

    这艘以首都命名的“雅达”号护卫舰,是素哈尔哈的座舰。两个人的心思不一样,哈拉比充满了失落,而杰克逊则幻想着财富。想到财富,杰克逊的眼睛都冒出了绿油油的光。

    “亲爱的,你怎么啦?”沃芙琳也只是看了一眼军舰,随即把注意力放到丈夫身上。

    杰克逊尴尬地抹掉嘴角的哈喇子:“宝贝儿,没什么的。我在想我的朋友会给我世界上最漂亮的妻子带来什么样的礼物呢?对不起。”说着,他亲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

    他拉着沃芙琳的手:“宝贝儿,让我们去亲自迎接这批勇士吧。”

    看也不看哈拉比,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向港口。

    怎么回事儿?杰克逊心里一激灵,不是出去的七艘军舰吗?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艘护卫舰?其他的六艘呢?他掏出随身的望远镜看着宽阔的江面,什么都没看到。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呀?”沃芙琳一丝不解。

    “没什么的,”杰克逊轻轻摇摇头:“我在想,他们出去七艘,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艘呢?好奇怪的事情。”

    沃芙琳毕竟出身政治家庭,眉头一皱:“应该是东西太多,一次运不完吧。”杰克逊耸耸肩,不置可否。

    护卫舰终于靠岸了,上面下来不少人。领头的,是两个西方人。

    一个趴在另一个耳边说:“埃文森,放心吧。我以圣经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帮了我们。从此,天高任鸟飞,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你估计,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真的会直接在会议室干起来吗?”

    埃文森的眼光游离,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反悔。随即,他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脑海里。阿涅利家族,不是小小的山姆上尉能够惹得起的。就是山姆海军司令,看到阿涅利家族的人,都还得客客气气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办吧,要不然,就是当场他说了出来,别人可以杀人灭口。到时候,还有证据在对方手里呢。到时候,自己死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埃文森不敢相信,山姆军方会为一个名不经传的上尉,与阿涅利家族翻脸。这一下心念电转,不过是瞬息之间。

    “恩恩,多格,我当然相信你。”他想起那老人嘴上的肉,都不寒而粟:“要不是你帮着,我说不定真被他们撕得粉碎,我得先谢谢你。这两人,一个从素哈那里不断得到好处,另一个,想捞没地儿捞去。狗咬狗,一嘴毛。对了,你不是阿尔王子的人吗?为什么叫他少爷?”

    他说着,眼光悄悄在人群里搜寻者巫山的身影。没办法,他的身形太高大了,和西方人差不多,又高又壮,一眼就找到了。可惜,那个年轻的中国贵族,恩,肯定是贵族,看也不看自己。

    “少爷?他是大王子都要尊敬的人!”多格警告:“他在整个欧美,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兄弟,我给你讲。如果你能入他的法眼,你这辈子,就发达了。”

    埃文森后来确实发达了,在炎黄强大资金的助力下,以不到五十的年龄,成为山姆的海军司令。后来,更是为山姆的分裂,立下汗马功劳,自己也成为西海岸联邦的总统。因为有强大的中国在后面支撑,他在美洲肆无忌惮。

    去他妈的忠诚,埃文森也决定豁出去了。想我埃文森相貌堂堂,为什么和自己同龄的杰克逊已经成了上校?还娶了那么漂亮的国会议员的女儿?想到沃芙琳,他下面都有了反应。还有那个狗屁不是的印尼猴子,也是海军的参谋长。我埃文森差啥?不就是后台吗?富贵险中求,自己一定要搏一把,让那个人正眼相看。

    “杰克逊夫人,你好!”拿定主意的埃文森,笑盈盈吻上沃芙琳的可爱小手,下面更是蠢蠢欲动。

    “啊哈,杰克逊先生,再次看到你,我真高兴!”埃文森说着,一个结实的拥抱。

    杰克逊勉强抱了抱埃文森,眼睛不停向后张望:“埃文森,素哈尔哈司令呢?”

    “他们?”埃文森瘪瘪嘴:“在大马境内去追逐那些华人去了。”

    说着,他故作神秘,凑近杰克逊的耳朵:“估计,他不想回海军干了。你想想啊,上校,这海军,是猴子这边部队里最没油水的。说不定啊,他从那边直接带着财富,就在首都雅达打通关系。嘿嘿,那时候,我们的素哈尔哈司令,会成为真正的国民自卫军司令。”

    杰克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埃文森,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哼!这正是把我撵回来的原因。”埃文森看了看沃芙琳和缓缓走近的哈拉比。

    “亲爱的,我有些累了!”沃芙琳虽然才年届二十,看到丈夫正在处理事情,知趣地走了:“我先回去歇着。”说着,走过来吻了一下杰克逊的额头。

    “好吧,宝贝儿。”杰克逊压住不快:“有什么不满意的,马上告诉我。”

    看到哈拉比过来,埃文森先是贪婪地看了一眼娉婷往回走的沃芙琳,故意把嘴巴凑得更近:“我得到一个惊天的印尼猴子攫取财富的消息。喏,我身后的是阿涅利家族的代表。”

    “什么?阿涅利!”杰克逊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喊出声来。

    谁不晓得,现在山姆国内混乱,意大利地下势力几乎拥有了惊天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阿涅利这个不是地下势力的王族,才能让那些人臣服。要是把他们惹毛了,自己这个上校,走在洼盛屯的街道上,一颗子弹就会要了老命。更恐怖的是,他们和中国的炎黄合作,在各个领域节节开花,富可敌国。

    “埃文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司令和副司令他们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是印尼海军的参谋长啊,”埃文森差点儿就说,你去阴曹地府找他们吧。换成了阴阳怪气的语调:“你没看到,我正向杰克逊上校汇报情况吗?”

    “哈拉比参谋长,”杰克逊对埃文森的态度很满意,虽然两个人不是一个派系。“你没看见,这是两个山姆军人在交流,请回避。顺便说一声,马上开会,我们随后就到。”

    埃文森心里只想高呼:大哥,我爱死你啦!本来正想不到一个借口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呢。

    哈拉比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走开。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埃文森,心里想着怎么去索黑尔那里去参他一本呢。

    “你好,我是山姆驻印尼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杰克逊上校!”说着,杰克逊的手迎上了多格。

    多格罗尼看了一眼埃文森,看到后者在点头,才伸出了手。

    随后,多格罗尼和埃文森两个人说的情况,让山姆上校一声惊呼:“什么?”

第一百章 印尼猴子海军的覆灭

    (为马航飞机上的乘客祈福,虽然我晓得希望太渺茫)

    京师,刘帅寓所,开国将帅们在京师的都守在他的床前。

    “爸,您醒了吗?”刘太蒙一直在他耳边不停轻轻呼唤。

    “咳咳,”老人的双眼紧闭,从喉咙里发出声响,手一摸,是大儿子的头:“是太蒙吧,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跑回来干啥?”

    “没事儿的,爸,我恰好回来办点儿事。”他马上话锋一转:“这些叔叔们都来看你了。”

    “老兄弟们,我挺好的,大家在百忙之中来看我。老刘心中有愧呀!”刘帅刚刚苏醒,心里感到特温暖。这些老朋友,见一面就少一面啊。

    “刘大哥,好久不见,我也来了!”要是巫山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平大!”

    不,老爷子是平大他爸。只不过爷俩长得很像。

    “老平啊,你受委屈咯,”刘帅的手伸向空中,平老忙双手握住:“老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啊。总司令没了,现在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哥,成了大家的标杆。”

    刘帅的秘书一职在看着这边,伟人皱着眉头:“小黄啊,有事儿吗?”

    黄汉庭没有说话,把一封标有绝密的电报递给了伟人。

    老人摸出花镜,仔细一看,脸上露出苦笑。

    平老刚刚平反,有些好奇:“啥事儿啊,这种表情,伟人兄?”

    “王家老二和巫山,还有江家那小家伙、劲光家老五,他们又准备干大事儿了。”伟人说着,把手里的电报递给平老。

    “老伙计,山伢子又咋啦?”刘帅左右一摸索,刘太蒙把墨镜递到他手上。

    护士轻声说:“首长,您刚刚苏醒,还不能......”

    “小王啊,”老帅制止她说下去:“我活了84岁了。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该走就走吧,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的。”

    王姓护士还要说什么,被刘太蒙一个摇头止住了。

    “这些小子啊,老能惹事儿啦,刚把印尼猴子的一个舰队吃掉,又想干一票!”伟人呵呵笑着。

    “哈哈哈哈,”刘帅被逗乐了:“我们不是经常说嘛:巴蜀人,胆子大,除了老天我为大。胆子大就是好啊,要不是靠他的胆量,能有炎黄这么大的企业吗?”

    “巫山?炎黄?”平老刚刚放出来,还摸头不知脑。

    叶帅就笑着讲给他听。老人一听也乐了:“这娃娃呀,硬是要得!”

    众人都知道,老帅刚刚抢救过来,不宜多操劳,在一片告辞声中离去。

    印尼海军司令部里,也一片热闹。不像刘老爷子那里一团和气,这里是剑拔弩张。

    素哈尔哈和沙里曼都没在。

    本来,要是哈拉比再开会,没人理他的。

    不过,传达的人,着重点明,本次会议的召集者是山姆派驻到这里的太上皇杰克逊。

    那是谁?

    众人虽然是刺头,也晓得谁能惹谁不能惹。

    杰克逊,可是素哈尔哈都需要巴结的人物。虽然不鸟素哈尔哈,大不了就在海军内部吊着不升职,混混日子就可以了。要是对杰克逊不客气,估计马上就只有卷起铺盖卷走人。

    一众在赌钱的、女票女昌的、喝酒的中低级军官们,马上以最好的姿态,进入会议室。

    看到哈拉比在那里,大家以为又是这眼高手低的参谋长要开会。正准备退出去,眼精的发现,主持座位上,是并列的,也就是说剩下的人,只可能是杰克逊了。

    众人正襟危坐,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杰克逊昂然而入,身后跟着一直与他合不来的埃文森。正在惊讶的时候,后面又跟着来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洋人。

    “杰克逊上校,我有个提议,你看行不行?”多格罗尼用英语说。其实,三个老外之间的交流,都是使用英语的。

    埃文森突然想起哈勒比可是在山姆生活了不少年,扯了下多格罗尼的衣袖,用颜色示意了下。

    “噢,借一步说话。”多格凑近他耳朵。

    杰克逊闻言一顿,三个人往门外走去。

    多格分析:“杰克逊,虽然你是山姆派到这里来的人,但你对这些人是否说真话,也不清楚。我觉得,今天这次行动,咱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让大家把枪支全部交上来。第二步,你每隔三分钟,叫一个人的名字,让他出来去埃文森的办公室。”

    他继续解释:“由埃文森和我两个人来询问,我是货主,知道丢了什么。埃文森经验丰富。只要这些人说话,彼此对不起来,那肯定就有问题。到时候,把这些人交给你来审问。你看怎么样?”

    杰克逊皱着眉,正在考量可操作性。

    埃文森在旁边拍着胸脯:“杰克逊,我可是去过安南战场的。嘿嘿,在那边,那些安南人被我们抓住,你懂的。最后拷问,都是我来完成的。”

    “是吗?”杰克逊以前也不知道,凝神道:“千万别出人命啊!”

    “嗨呀,瞧你说的。”埃文森长袖当舞的本事出来了:“这里,最高的领导,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杰克逊你呀。没你的命令,谁敢杀人,虽然这些都是低俗的猴子。”

    这一通不着痕迹的马屁,让杰克逊很受用。

    埃文森,本身就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不然的话,山姆的上尉千千万,为什么索黑尔大使会挑选他?还不是因为他的一张嘴,一步步脱颖而出,社交广泛。

    “那好吧,”杰克逊裂开嘴笑道:“这里,山姆就只有你和我两个军官,本身就应该团结。”

    “必须的。”埃文森投桃报李:“至于上面的人怎么争斗,关我们当兵的人什么事?我记得汉语里有一句:有缘千里来相逢。既然我们哥俩在异国他乡能够相逢,说明上帝都要我们俩成为朋友。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从今往后,我就唯你马首是瞻。”

    带着满意走进会议室的杰克逊,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马上面沉似水。

    “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杰克逊理也不理旁边的哈拉比:“把你们的佩枪全部上交。”

    这种场合也不是第一次,这些猴子们都解下自己的佩枪,送了过来。会场有一个大木箱是专门装佩枪的。

    “哈托,”杰克逊习惯性叫着自己在印尼配备的警卫的名字,话到嘴边改变了:“你去埃文森上尉的办公室,请他过来下。”

    开玩笑,印尼猴子值得相信吗?只不过是利用而已。现在这里有来自山姆的老乡,今后稍微重要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埃文森来做。

    山姆上尉目不斜视地端着装手枪的箱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和多格对望一眼,两人双击掌,压制着笑声。

    “嗨,伙计,你成功了一半!”多格对埃文森挤了一下眼睛:“刚才,我看到你对那位美女很感兴趣,要不要把她弄到手?”

    “你说沃芙琳?”埃文森咽了一下口水,苦笑着摇摇头:“你觉得她会舍弃一个上校,再来和我结婚吗?”

    “伙计,如果我们现在更改主意呢?”多格凝重地对他说:“因为我当你是兄弟,觉得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沃芙琳的绝配。”

    起先,多格和埃文森说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召集所有的军官开会,趁这个机会,把港口的军舰全部开走。然后,嫁祸于死无对证的素哈尔哈和沙里曼,自然黑名单里还要加上死鬼素里麻。

    “兄弟,你想想啊,假如我们真把军舰全部开走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多格循循善诱:“假如,这里的军官们,全部都内讧死掉了。”

    在说全部的时候,多格画了一个圆圈:“那自然也就包括你的情人现在的老公杰克逊。到时候,你趁势而起平乱,能不能得到美人的欢心呢?山姆那边,会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呢?你想想,我等你的答复。要是你觉得没啥意思,那我让他们现在就把军舰开走好了。”

    说着,索格罗尼作势就要走出去。他心里十分紧张。原本的计划,连埃文森都要处理掉的。然后,占领军舰,开炮射击,开着军舰扬长而去。现在,他觉得能为少爷在山姆那边也可以安插一个钉子,临时想的这个主意。

    “别,你等等!”天气本来就很热,埃文森一下接一下的在那里擦汗。

    看到山姆佬还在那里犹豫,多格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了。今后,到我们阿涅利家族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联系到我。给你满意的钱,放心吧,阿涅利家族就意味着信誉两个字。兄弟,保重啊。”

    在门口,他又喃喃说道:“埃文森兄弟,你相貌堂堂,和杰克孙同岁,看起来,可比他英俊潇洒多了。可惜,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啊。我走了,你保重。”

    干了!埃文森一跺脚,不就是杀几个人吗?素哈尔哈这个司令都杀了,这些猴子,多杀几个有啥区别?

    “你回来,多格。”

    埃文森正要表态,被意大利人摇手止住:“算了,还是不让你为难。”

    “军人,不就是要杀人的吗?”埃文森义正词严:“这些败类,这些低贱的土著,本身就该杀!杰克逊和他们勾结,狼狈为奸,更是该死!”

    “兄弟,有种!”多格举起了大拇指:“话说,我是不是该提前叫你一声少校或者中校、上校呢?”

    他的手往外一开门,巫山带着江宁和三四个兰芳士兵,鱼贯而入。

    这一次,巫山没有不理他。其实,刚才大家都在外面,门没关严。多格一出去,再借故进来,世界上就不再有埃文森这个人了。

    多格刚才在房间里一开口,巫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里,对多格的定位,又高了一层。

    印尼猴子眼里,山姆人就是高贵的。别看一个小小上尉的办公室,里面还配备一个小卧室和卫生间。本来担心杀掉的尸体,没地方搁,这下,不用担心了。

    “喏,你戴着!”多格丢给埃文森一副手套,自己已经先戴上了。

    山姆上尉虽然不晓得为什么,看到人手一副,还是麻利地装备上。

    很快,印尼军官进来了。

    把人带到旁边的休息室,这些佩枪,早就换上了龙腾的消音器。

    都是一枪毙命,再随意找把枪让死者捏在手上。

    忙忙活活,快两个小时,接近午饭时间了。

    “还有多少人?”巫山有些不耐烦:“时间不早了。”

    “也就五六个人了,”埃文森估摸了下:“您的意思是?”

    “直接进去吧!”巫山从木箱里找了把枪,几下换上消音器递给埃文森:“拿着,去争取你自己的幸福!”

    会议室里,杰克逊还在大发雷霆:“这就是你们这些印尼土著军人干的事情,假装海盗,去杀人去放火。知道惹上谁了吗?阿涅利家族,那在欧美都是巨无霸。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相信在安南战场上出来的埃文森上尉,他是最专业的审问人员。”

    这话翻来覆去,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了。

    里面准确地说,一共有八个人。

    巫山和江宁进去就一人两个,多格也打死了一个。

    “埃文森,这些人都有问题?那也不至于死罪呀?”杰克逊急了:“快,让他们放下枪。”

    他惊慌地拔出自己的枪,还没来得急打开保险,手腕就被巫山开了一枪。

    “幸福在你自己手上!”巫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埃文森走过去,一把拉住山姆上校的衣领,子弹射进眉心。

    至死,杰克逊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另一个印尼猴子中级军官,早就成了江宁的枪下之鬼。

    哈拉比这个假洋鬼子,从来都没上过战场,大叫:“help!”

    嘴巴还没合拢,巫山的子弹已经从喉咙里进去。

    埃文森是平生第一次杀人,在那里吐得昏天黑地。

    “军人,男人!”多格拍了拍他的后背:“兄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马上要爆炸了。至于借口,你自己编。能不能升官发财,自己去面对!需要我们的帮助,可以直接到兰芳那边,也可以去世界上任何炎黄和菲亚特的地方。”

    海军司令部被炸得四分五裂,印尼猴子剩余的六艘军舰,全部被开走。

    天快黑了,天边的晚霞,分外灿烂。

第一百零一章 南洋余波

    作为老牌的南洋华侨家族,哪怕印尼猴子封锁再严密,他们也有办法和外面联系。

    以前,一直不提这个话题。程家主一方面想和大陆接上头,以争取来自祖国母亲的支持。另一方面,狐假虎威,造成已经和大陆交好的假象,来整合南洋华人。

    安吉罗,早就被程家人送走了。

    到达港岛,阿尔听说多格罗尼留到南洋当兵,也没什么好说的。本身家里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更何况,巫山的面子必须要给。不要说安吉罗,就是托尼,巫山需要他也会忍痛割爱。没有巫山,就没有意大利王子的今天。

    至于被印尼猴子居然冒充海盗,来袭击自己的货物,他不胜震怒。

    现在,家里当家做主的,自然是贾尼老爷子。老人接到了儿子电话,直接告诉政府。

    摩罗总理怒了,真的怒了。西方人,不要看大家对巫山和炎黄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西方人,对东方人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在他们看来,只有我们文明社会,去征服野蛮民族,传播文明。想不到今天野蛮民族居然敢大逆不道,在洋人脸上打得啪啪的。

    别看意大利好像在西方从来也不怎么出彩,他们不管在资本主义发展的任何时期,都充当着重要角色。文艺复兴,整个西方受益。现在的意大利足球,开始向小世界杯方向发展。在欧美,没有任何国家和地区敢轻视意大利。

    经过摩罗总理的运作,整个西方爆发了。你印尼土著什么玩意儿?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有些激进的国家和组织,甚至打起了消灭印尼土著民族的口号。

    山姆也慌了手脚。他们在暗中扶持印尼政府不假,是为了让他们去抵制防御中国。现在西方群情激奋,富特也压不住了。

    可以说,巫山他们这次行动,在西方世界的眼里,连浪花都没起一朵。

    因为,此刻的印尼政府,乱成了一团糟。

    素托,曾经以有个儿子长得很像自己,沾沾自喜,至少知道这个儿子肯定是自己的种。这下,面对来势汹汹的西方各国大使,惶惶不可终日。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宁愿没有这个蠢货儿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巨额的赔款是免不了的。紧接着,就是欧美对印尼的制裁。

    意大利政府和其他国家政府很干脆,直接断交。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一件微不足道的货船袭击,帮助了兰芳共和国的快速发展。

    索黑尔再怎么想挽回,都无济于事。在各国大使面前,闷头不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索黑尔刚回到家里,听说山姆派驻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杰克逊上校被杀。这些印尼土著,就不能安稳一会儿吗?那边都还没解决好,不管杰克逊的立场怎么样,他是山姆人啊。

    幸好,自己派到海军的埃文森,力挽狂澜,带领队伍,平息了这场骚乱。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还得面对来自洼盛屯的责难。

    所以,在报告中,索黑尔用更多的笔墨,来渲染埃文森的能力。大有埃文森是冉冉升起的山姆海军将星的说法。原本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受到山姆军方各个军种的青睐。

    山姆的武器,不可谓不先进。但每次对中国的战争,全部以失败告终。出了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军人,都认为是山姆军队之福。军人,就是需要铁血。

    埃文森后来上升的速度,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几年后,成了派驻亚太地区的司令。

    曾经位卑言轻的山姆上尉,爱情事业双丰收。沃芙琳是刚刚成熟的少女,最喜欢和崇拜的,就是英雄。曾经的丈夫,已经是英雄了。但在旁边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面前,黯然失色。

    埃文森看到火光冲天,马上到军营带领一支队伍,迅速制止兵祸。对于沃芙琳,更是关怀备至,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贴身保护。

    站在埃文森身边的沃芙琳,看到埃文森有条不紊,在大街上看到拿枪的士兵,当场射杀。

    经过最初杀人的不适,埃文森觉得自己很喜欢鲜血的味道。好多时候,他都亲自开枪,虽然枪法不准,自然有旁边的士兵补射。

    甚至好几次开枪的时候,他用手蒙住沃芙琳的双眼,怕她看到血腥场面。其实,埃文森不晓得,旁边这个漂亮的姑娘,自己在她心底已经取代了死鬼的位置。

    杰克孙经常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勇猛,沃芙琳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开过枪。旁边这位胸膛厚实的上尉,时不时掏出枪,射杀那些到处乱窜的猴子。

    姑娘既害怕又兴奋,看到那些丑陋的猴子,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浑身都激动得颤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才是一个少女最欣赏的英雄,一个可以依靠终身的强者。

    埃文森也不是傻瓜,当天夜里,就拿下了梦寐以求的美女。

    索黑尔回国述职了,今后的命运轨迹不可知。但他很欣慰,自己带过来的埃文森,非但没有被贬斥,反而取代敌对派系,越级提拔成中校。

    很快,埃文森中校,带着沃芙琳,到印尼猴子陆军上任,是山姆派驻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山姆和印尼土著的外交级别,从大使降为公使。山姆人,都害怕到这个整天流血的未开化国度。无意之中,埃文森官运亨通,兼任公使一职。

    富特政府还是给这些猴子提供武器援助,价格翻了一倍。本来就被西方切断了贸易,素托只好横征暴敛,加剧了印尼的动荡。

    这些,都与踌躇满志花前月下的山姆中校无关,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京师,平老刚刚复出。

    一众老兄弟,除了仍然卧病在床的刘帅,集体道贺。

    刘帅是病人,老兄弟们在他那里也不能尽兴。今天真可谓是欢聚一堂,唠得热火朝天。

    伟人和平老,在一旁窃窃私语,给他讲了时局的变化,目前的形势。

    正在华清大学念书的平大,也回到了家中。作为小辈,他只能在旁边端茶递水。看到汪瑞林手上拿着电报,就顺手接了过去。当然,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平大,知道纪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递给伟人。

    “什么好消息?”平老打趣:“这可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个镇定自若的国家领导人,这么欣喜若狂。淡定,淡定啊,同志哥。”

    “能淡定吗?”伟人乜了他一眼,顺手递给平老。

    这下,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老人,也不能淡定了。

    “兄弟们,安静下!”平老的声音里带着喜意:“大捷,印尼大捷呀。我龙腾营,已经覆灭了土著海军。所有军舰,全部开回来了。”

    什么?什么?有性急的直接抢过电报,一张完整的纸,被扯成了好几块。

    平大正提着开水走到门口,听到消息,差点儿一下子把水壶扔到地上。

    定了定神,他开始给这些跳起来的叔叔伯伯们添水。

    其间,甚至一个老将搂着他,在他耳边吼:“小子,知道不?咱中国的海军实力大增。整整十三艘军舰啦,十三搜!”

    怕他不明白,先把十个指头张开在他面前晃,又亮出了三个指头。

    海军,一直是中国的软肋呀。一下子又有十三艘军舰,想必海军的实力能上一个台阶吧。

    客走主人安。好久没有入住的平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轮明月高悬,星星环伺左右。

    平大坐在台阶上,手托着腮帮,在这里沉思。

    父亲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从小,平大就有一个军人的梦。

    可惜,还未成年,遇到特殊时期。

    父亲就是自己的偶像,受到无尽迫害。

    要自己和家里断绝关系?开什么玩笑!父亲有什么错?

    为了中国的解放,为了民族的独立,呕心沥血。

    就这样,十六岁的平大,在其他叔伯的保护下,侥幸躲过运动,安排去了秦北。

    当兵,已经成为奢望。

    在当农民的日子,每个夜晚,他摸着逐渐长出老茧的双手。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多想,手里的锄头和铁锹,就是一把钢枪啊。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革命老区的人们,相中了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年轻人。

    他勤劳朴实,虽然都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么来头,看到刚开始下地的时候,连锄头都不会拿。

    他知识渊博,总能深入浅出,把一些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的道理讲出来。

    乡亲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推举他当了大队支部书记。

    太祖一天天老了,当年战友们一起拼搏的日子,时时回忆。偶然有一天,想到了平老。就这样,平家人的情况得到缓解。

    农民都觉得自己很有知识,平大却知道自己的文化底蕴还很薄弱。所以,进了华清大学读书,如饥似渴地吸取养分。

    他的背上,被披上一件外套。

    “爸,您早点儿休息。”平大看到是父亲,站起身来,搀扶着父亲。

    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迫害,才六十三岁的父亲,头发全白。好多时候,站都站不起来。看到父亲总是自己挺直腰杆走路,平大知道,老人忍受了多大的身体痛苦。

    眼角有泪,他偷偷抹去,怕父亲看见。

    “在大学学习,还跟得上吧?”平老虽然从不曾放松对儿子的教育,也知道他的情况,亲耳听到,心里才觉得更踏实。

    平大想了一下,才告诉父亲:“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跟不上。嘿嘿,现在,是同学们在追赶我。”

    “臭小子,就知道显摆。”平老笑骂一句:“戒骄戒躁!”

    平大正色道:“爸,你放心好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这一个小小的马屁,让老人很受用。宠溺地摸着儿子的头,老人心里有些悲怆。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在他身边。儿子手上的厚实茧疤,现在都还不曾消失。难怪,刚开始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以为他来自农村。

    “爸,”平大的话,把老人拉回现实中:“我们的农民确实太苦了。我今后还是想从政,踏踏实实总一些事情,力所能及的改变他们的生活状况!”

    “好,果然是我的儿子,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平老语重心长地说:“你伟人伯伯,从政经验丰富,有时间,去向他取经。”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挺忙的,有时间吗?”平大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抽时间问问,到时候通知你!”平老给他承诺。

    要不是父亲在旁边,说不定他都想跑起来。就像当初到农村的时候,每当自己高兴或者郁闷,找不到说话的人。一趟子跑到山梁上,把双手围到嘴边,使劲大吼。

第一百零二章 现代道教的构想

    薛劲光将军来了,他必须来的,因为他是海军司令员。

    海军史上划时代的事情,他不来,就不应该了。

    另外两个人却也联袂而来,一位是徐世友将军,另一位老将军巫山看着眼熟,始终不晓得是谁。

    徐伯伯自然看到巫山了。和其他人,老爷子是握手。到了巫山这里,啪啪在他肩膀上打了两下,疼的巫山龇牙咧嘴。

    作为龙腾在南洋行动的总指挥,王永兴没有跟随大队行动。他和其他战友,一直在海湾外面等候。一旦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情况,开着军舰就去接应。这次回来,他自然是在队伍里。

    但是,龙腾队伍里,却出现了几个身着龙服的南洋华人,由精神矍铄的张承忠老人率领。

    原本以为,这老人风烛残年。一缕白须,显示出老人的年过古稀。

    无意中闲聊,才晓得他的身份。

    南洋华人,本身就要来到大陆寻求祖国的支持。在巫山得知他的身份后,有了另一层想法。

    世界上宗教繁多,大体上,也就有基督教、佛教、回教这些教派。

    中国,是道家的发源地。

    道家分外两派,一派主张出世,静养以求长生。另一派,则主张入世。入世教派,在东汉末年,受到毁灭般的打击。当年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声势浩大。秦中一带,有五斗米教相互呼应。后来被东汉朝廷残酷镇压,从而也导致国力衰败,有了后来的三国时期。

    东汉以后,入世教派几乎消失不见。各朝各代,听闻有入世教派的消息,倾其全力,犁庭扫穴。

    但是,入世教派,竟然流传下来。

    没错,张承忠老人,就是道教入世教派的当代教主。

    世界上三大教派,在中国教众甚多,而唯独道教式微。

    佛家言“法”,相当于中国的“道”,为通于一切,该尽一切也,即不变之轨律。兼具宇宙之规律,与“道”之规律之意义相类似。

    东汉时佛教初入中国举步为艰,那个时候儒家认为佛教教义是夷狄乱言,无父无君,不耻一顾,应该废除。

    佛教为求生存只好寄养在道家门下,正好在释迦摩尼的同一时代有老子出关的传说,于是佛教极力靠拢,自认佛祖当年是老子点化成佛。

    有了老子的庇护,就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排外打击,于是一帆风顺。到了晋代,遂造成了喧宾夺主之势。

    后来晋朝道士王浮写了一部《老子化胡经》。虽然化胡经的内容,不过是再次补述传统中国人对佛教的普遍看法,但那时的佛教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势力已经大到不再忍受那种对佛教不敬、诬谤的言论了。也正是这部化胡经让佛道相争了千年。

    也就是说,佛教是先依附于道教,等到自己实力强大到可以独立的时候就把道教一脚踢了!

    基督教于十九世纪初传入中国,一八零七年,英国伦敦宣道会派遣马礼逊到中国,是为第一个到中国大陆的新教传教士。

    鸦片战争后,清政府被迫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基督教的传教活动亦被作为特权列入条约,传教士遂以此为护身符进入内地传教。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教徒人数快到七十万。

    一九五零年,吴耀宗等中国基督教领袖发表了《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的“三自宣言”,标志着中国基督教彻底摆脱了外国教会的控制,彻底割断了与帝国主义的关系,实现中国基督教“自治、自养、自传”,独立自主自办基督教事业。

    回教公元七世纪中叶自西亚、中东传入中国的一神教信仰。经宋、元、明、清一千多年的传播发展,现已成为中国五大宗教信仰之一,有信徒约两千多万人。

    回教传入中国后,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五个教派,即格底木教派、虎非耶教派、哲合林耶教派、格底林耶教派、伊合瓦尼教派。这五个教派的基本信仰都属逊尼派,其教规律法又都崇信逊尼派的哈乃飞学派。

    清代中国慕斯林中形成许多著名的门宦。门宦是清代对苏非教团的意译,现代学术界所谓的中国回教门宦制度,则指发展得比较充分、比较典型的苏非教团的组织管理方式。

    门宦制就是教主制,每个门宦都有一个被神化了的世袭教主,他既是门宦的精神领袖,又是世俗领袖。在宗教遵行方面,门宦不太重视教乘的五功,而专注于教乘的静修与参悟,尤其沉湎于念诵祈祷会。门宦认为,只有修炼道乘,才能接近真主。各门宦的功修方法均较独特,大都秘不外传。

    中国传统思想中神道设教的认识,决定中国社会对任何宗教都不排斥。因而各种宗教在中国的传播没有障碍。

    中国传统思想认为宗教的作用只限于教化民众,而不像是西方社会把宗教作为统治的基础。因此,在中国历史上,宗教连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的这种地位都没有达到。中国在历史上没有宗教战争的原因就在这里。

    因此,宗教在中国社会的地位比较低,是造成各种宗教广泛传播或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巫山不满足于让其他宗教在中国大行其道,而传统的中国道教却日趋没落。后来的诸多恐怖事件,都由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宗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目前,中国刚刚经历十年浩劫,百废待兴。宗教在这个时候的影响力,暂时还看不出来。

    一旦国家的改革开放进入正轨,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极大丰富,需要精神上的追求,各种宗教就有了传播的土壤。

    记得在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到瓯江地区,看到佛教盛行,寺庙遍地。据说,每年正月初一,为争第一炷香,竞相竞价。有一次的价格,到了令人嗔目结舌的八位数。这种事情,别人不清楚,巫山也没有见到。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至于他本人,是个无神论者,什么宗教都不相信的。但是,各种宗教书籍看了不少。有一次,在一个庙里,和主持讨论教义。该主持非得说他这人深有慧根,让他皈依。另一个时空的巫山,说了一句话:“佛教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和尚,请告诉我,佛教在中国这么多年了,哪一位华人成了佛陀?要是有,我立马皈依。”这主持从此再也不提这事。

    作为另一个时空的灵魂,他想把这些来自异域的教派,扼杀在摇篮里。先由政府控制,支持合乎社会和时代发展的道教,先来占领思想领域。等到其他宗教想进来的时候,却发现水过三秋。

    编故事的能力,巫山还是有的。他利用在军舰上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后来,交给张承忠老爷子,让他击节赞叹。

    参观完军舰,王永兴肯定要回京师。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面对自己的是什么。不管这次取得多大的成绩,先斩后奏这个罪名肯定背在身上了。何况,江宁再也不想回到家里,准备死心塌地留在南洋。其他龙腾的好战分子,一个个也跃跃欲试,想和江宁一道在那里打下一片江山。在南洋的时候,他捏着鼻子认了,这时候也不得不回京师去讨一把尚方宝剑。

    江宁哪敢跟他回去?他只好把目标指向了巫山。知道如今,王永兴也不晓得巫山的身世,只见这小子与徐世友和薛劲光两位老将军混的稔熟,肯定来头不小。带上他,挨板子的话,两个人一起挨,自己身上或许会轻松一点。

    “我们要去京师,你们也要去京师?”巫山和王永兴去跟徐世友等老将军告别的时候,老爷子诧异地问。

    巫山只好把要去的理由,原原本本给三位老将军汇报了一番。

    末了,巫山还加了一句:“这些南洋侨胞们,也要去的,他们很想得到祖国的承认和支持。”

    得,龙腾的事情,三人也管不了。至于南洋的事情,就更没有发言权。那就一起走吧。

    “徐伯伯,那位老将军是谁呀?”上了飞机,巫山悄声问徐老将军。

    “啥?你还不晓得他是谁?”徐世友本身就是大嗓门,这下说话压根儿就没小声:“哈哈,老军啊,亏得你整天还得夸奖这小子,他不认识你呢。”

    薛劲光将军在旁边听到了,扑哧一乐。海军实力大增的薛老爷子,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笑容满面。只有王永兴在旁边傻愣愣地看着,不晓得巫山和三位老将军的关系。

    “你就是和尚他们经常说的小山吧,前段日子耳朵都起了茧疤。”老将军说着,装模作样掏掏耳朵:“那好,我们认识一下,我是军丁丕!小伙子挺厉害,带着几个人就把第一次军演搅得七零八落。”

    偶勒个去,原来他是闽州军区司令员啊,难怪看着这么熟悉。前世闲着无事,准军事迷巫山童鞋,在网上可是把每一个将帅都查了个遍。这老爷子的样子,比较独特,看上去愁眉苦脸的,难怪巫山见面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呢。

    五个人的目的地一样,都是直接去军委,只不过巫山两个人去的部门不一样。

    至于张老爷子等人,因为提前告知,一下飞机就被相关部门接走了。

    主管龙腾的负责人,姓丁。给巫山的感觉,这人看上去让人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他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甚至于七十岁。按说,他应该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留下一笔才对。但翻遍脑袋,就是没有这人的蛛丝马迹。

    特殊部门!巫山突然想起了这个单位。原来,真的存在!

    王永兴应该来过几次,开口叫他丁主任,巫山也随声附和。

    对江宁他们一批人想留在南洋,应该早就得到上面的授意,直接批准了。王永兴想留任在龙腾,他说研究研究另行通知。

    丁主任的话,雷声大雨点小,有申斥,也有表扬。

    直到走出办公大楼,哥俩搞不清楚究竟是斥责呢还是表扬,反正这一关是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笑什么?臭小子!”原来徐老爷子早就下来了,在车里等候呢:“快上车!”

    “额,我......”巫山其实想去看看干爷爷。好久不见,不晓得老人现在怎么样。

    “我什么我!”老爷子的暴脾气一点就着:“要不是有人想见你,我才难得管你呢。王家二小子,徐叔叔载你一程?”

    王永兴提前和家里联系了,他父亲的司机在旁边等着呢。

    双方挥手告别。

    徐老爷子的车子,出了京师,往燕山脚下驶去。

第一百零三章 留不留?

    王铁成看到久未谋面的二儿子,眼角都在笑。

    王永兴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恩。”王老不住往儿子背后张望着。

    王二哥有些奇怪,也朝身后看看,什么都没有。

    “爸,您在看什么?”他禁不住好些好奇。

    王老爷子眉头一皱:“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徐世友伯伯、薛劲光叔叔和军丁丕叔叔一起回来的。”王永兴欠身答到。

    不会吧,难道我的消息有错?王老有些诧异:“还有吗?”

    “有啊。不过那些人,爸您都不认识,是南洋一带的华人领袖。”王永兴感到很奇怪,难道有谁在父亲的心目中这么重要?

    “恩,这个是贺大姐和诚挚他们娘俩在负责。”老爷子口中的这娘儿俩,指的是贺香凝和廖诚挚,他摆摆手:“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爸!”王二哥一拍大腿惊呼,“您不是说他吧!?”

    王老叱道:“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闺女娇娇都比你沉稳多了!”

    王永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在您面前吗?我是您儿子啊。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按说他和你之间没任何交集。他叫巫山,是我在龙腾里面认识的战友。很有本事的一个人。”

    王铁成眼睛亮光一闪:“你对他评价这么高?”随后喃喃道:“看来修烟这丫头的眼光真不错。”

    “爸,你说什么?你认识他?”王永兴似乎听到大妹的名字。

    “没什么,”王老挥挥手:“快去看你媳妇儿和孩子吧。”

    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往厢房去了,王老爷子不停在客厅踱步:“原来以为这小子只是有钱而已,那次演习,说明这孩子有些机智。既然老二都认为不错,那就真的不错咯。”

    王老从军队里出来的,虽然早已离开军营,对军人有一种骨子里的喜爱。潜意识里,他想给两个闺女找女婿都找军人。王永兴这次的行动,国家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连王老也不是很清楚巫山在南洋发挥了多大作用。其实,主要是他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和伟人等老战友们交流,两次聚会,他都没在京师。

    秋冬之交的京师,黑得比较早。现在还不到五点,天色有点儿昏暗了。

    司机轻轻问道:“首长,需要开灯吗?”

    古明镇在副驾驶上赶紧扭过头,只看见老爷子左右晃了下脑袋,他冲司机摆摆手。

    “小山啊,上次你让过来的田光华,人很机灵,我让他在后勤呆着。”徐世友眼睛还是闭着的,这段时间太累了,就是长期练武的身体也吃不消。

    “谢谢徐伯伯的赏识。”巫山可不敢轻易说话,刚才老爷子可能在军委和谁撒气了,从上车后一直闭着眼睛。

    徐世友自然生气,这么大的行动,自己捞不着主攻任务。但总参谋长说得很有道理,他有气,却不知道,向谁发火。

    老爷子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觉得精力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那是他自己有本事。咱爷俩,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吗?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呗。”

    “得,您成天那么忙,”巫山腆着脸:“主要是你脾气不好,不晓得我和你说,是不是正遇到生气的时候。”

    “哈哈哈哈,”徐世友这一通大笑,把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眼泪都出来了:“小山啊,哪怕生气,你徐伯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对事不对人。”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院子里。

    警卫看到车牌,打开单臂道闸,在那里立正放行。

    “诶?”巫山很吃惊:“徐伯伯,你在京里有房子?”

    “怎么的?”徐世友扭头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巫山:“别忘了,老子可是花城军区司令员,正儿八经的政、治局委员,有栋房子很稀奇吗?”

    “不是!”巫山和徐伯伯相识至今,从来没有把这个老人与他的官职联系起来。老爷子这么一说,好像真还是那么回事儿。

    连他自己都乐了:“伯伯,你说奇不奇怪,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因为你的官职有什么压力。你有房子,为啥不来这里住呢?至少家人可以住在这里,逢年过节回来团聚。不像你现在一样,在哪儿工作,家就安在哪儿。哥哥姐姐们,要来看你,到处奔波。”

    “你不怕我,是因为你这人心中有正气,是个好人。要是坏人,老子吼一声就吓得直打哆嗦。”老爷子自得笑着,脸色又暗了下来:“当年,我不想回来,是因为京师乌烟瘴气。你田姨是泰山人,根本就过不惯南方的生活。现在,这里平静了,就让你田姨长期住在这里。”

    没等司机把车停稳,老爷子已经把车门打开。

    客厅里,田姨正系着围裙,一点儿也不像高官夫人。

    这时候,巫山才想起来,好像从没看到他家有保姆。

    “田姨,”巫山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是临时被徐伯伯拉壮丁过来的,没带礼物。”

    “怎么了?去你干爷爷家不带礼物可以,在我家来必须带礼物?”田姨还没说话,徐老爷子接过话头:“你小子亲疏分得这么开呀?”

    “徐伯伯,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巫山连连抱拳告饶,看到老头还在虎视眈眈看着他。巫山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下次再也不提。你要还不满意,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家,直到把你吃穷,中不?”

    田姨象征性解下围裙打了一下老伴儿:“看你把孩子吓得。小山,别理这老不正经的,他和你开玩笑呢。”

    看到巫山中招,老头再一次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大资本家,老子不看到他吃瘪,就觉得心里不爽。”

    “哦?”巫山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原来,某人的儿子......”

    “随便,爱咋咋地!”老爷子可不相信巫山会给徐建国小鞋穿,干脆撒赖。

    这下,巫山傻眼了,引起老爷子又一阵笑声。

    也许,只有在巫山面前,老爷子才能这么开心。他的儿子和女儿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在下级面前,他是威严的司令员。在战友心目中,就是一个猛冲猛打,敢打硬仗的勇将。只有在巫山跟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像个孩子一样快乐。这就是忘年交吧。

    “小家伙呢?”徐世友到处看了看。

    “嘘!”田姨才想起来:“他们在做作业呢。”

    “走,”老头叫住巫山:“我有事情和你说。”

    徐老爷子的书房,像他的人一样,简单。后面书架上,摆着马克思主义著作,还有太祖选集全集。

    “你的部队,早就走了。”徐老爷子自己一屁股坐下。

    巫山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级指战员,哪敢说我的部队呀。”

    “臭小子,明晓得你徐伯伯没文化,还和我玩儿文字游戏。”徐世友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次的战役,主攻任务不是我。”

    “决定了?”巫山感觉窒息,看到徐世友将军微微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消息不可能让你晓得的。只不过,主意都是你出的。”老头笑得那个灿烂:“可惜,今后历史里,会加上一句,由徐世友上将提议。不会有你的半点儿功劳。”

    不曾想,巫山不以为意:“我?你觉得现在的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除了你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还有谁在乎我?”

    “臭小子,其实挺感谢你的!”徐世友正色道:“这个提议,你可以告诉老泥鳅,也可以单独给伟人说。你的话,他们都会给予考虑的。”

    巫山摇摇头:“因缘际会吧。当初认识他们的时候,没有这个想法。后来去了港岛,了解了国际国内形势。最主要的是山姆现在只能暗地里对我们做些小动作。真打起来,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我们干。在恰当的时间,遇到你,算你走运。”

    前面的话,都好好的。最后这一句话,又破坏了气氛。

    “嘿嘿,谁让我徐世友是福将呢?”老爷子不无得意。接着又叹了口气。

    “徐伯伯,”巫山字斟句酌:“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就心知肚明。即使你是主将,那也是双主将。要是不出所料,你不是主将,军丁丕将军也不可能是。”

    “你怎么知道?”徐世友差点儿就叫了起来。

    “很简单,你善攻,军老爷子善守。”巫山若有所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他担任闽州军区司令员以来,攻,怎么攻?要飞机没飞机,要军舰没军舰。所以,就只有守咯。”

    “嘿嘿,你这么说,确实有一点道理。”老爷子摘下军帽:“他们都怕我嘁哩喀喳上去就打。”

    巫山脑袋里亮光一闪:“总指挥是叶帅吧?”

    徐世友砰一下拍在桌子上,连刚放上去的帽子都跳了起来:“你小子神了,说说,你咋知道的?”

    “哼哼!”巫山鼻子里发出冷笑:“其他人谁能震住你们这些骄兵悍将?只有老帅出面了。其他老帅,没的没了,病的病了,有的已经转入政府这边工作。舍叶帅其谁?何况老头子还是军委主席呢。”

    老头又把帽子戴上,有些颓然:“是啊。要是其他人当总指挥,我老徐第一个不答应!”

    “你确定?”巫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爷子有些发毛,嘟囔着:“是啊,提议就是我老徐的。原本就想着,这次打完,我就退下来。没仗打,部队里呆着挺无聊的。”

    巫山摆摆手:“你老人家说了两件事儿啊。我先来说说第二件事,有的是仗打!第一点,好吧,我老乡,伟人来挂帅。”他挑衅地翘翘下巴:“你也反对?”

    “额,”他头连摆直摆:“不敢。”接着,老徐头把帽子又摘了下来,身形微微站起,头往前一探:“你确定还要打仗?”

    “唉,”巫山故作一副你没得救了的样子,可怜地看着他:“太祖刚走,他的话你就忘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修正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徐老头把帽子啪往桌子上一丢,有些丧气地坐下:“山姆和我们讲和了。至于北极熊,轮不到我。得,老头子站好最后一班岗就退休咯。”

    “我的徐大爷呀!”巫山叹息:“山姆,能真正和我们讲和?只不过想让我国去抵挡北边那头熊而已。看着吧,我们刚刚把印尼土著干了一下,没有伤筋动骨。毕竟,他们的精锐,都在陆军。但是,南洋华人会不断找麻烦的。难道这两个超级大国,就不能扶持其他傀儡?”

    “对呀!”老头的短白发根根竖立:“老头子一直和他们干,到死为止!”接着,又爆发出一阵狂笑:“马革裹尸,大丈夫当如是!”

    说着,还兴奋地搓起了双手。

    “哟,还拽文呢。行,咱爷俩说定。”巫山被这个老小孩儿逗乐了:“只要老爷子你愿意打,我就是你麾下一小兵。”

    “娃呀,你现在已经不在花城军区咯。”老爷子苦笑道:“太蒙带着山地师都划走咯。当然,你愿意回到花城军区,老头子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把你留下!”

    说着,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等着他的答案。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握手

    巫山眼神一凝,缓缓说道:“徐伯伯,如果您是我,会怎么选择?”

    这是二人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用敬辞的一次。巫山也很为难,不知道这老头为啥提了这样的难题交给自己。要是不愿意留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会不会恶化,他也不敢保证。

    老爷子表面上没有心机,巫山不会幼稚的以为,一个军区司令员,一个政、治局委员会是很简单的人。否则,在历次运动中,早就靠边儿站了。

    老头一愣,接着又一次哈哈大笑,隔着桌子把巫山的肩膀拍得啪啪的:“小滑头,我本身就是和你开玩笑的,看看你什么反应。想过你会严词拒绝,也考虑过你会半推半就顾忌我这张老脸,就是没料到你会把皮球踢给我。”

    “好啦,”徐伯伯微微一叹:“服从组织的安排吧。你们主官还是太蒙,升官咯,军长!”

    巫山装作疼得呲牙咧嘴:“老头,下次能不能换成温柔一点的方式。”接着就听到刘太蒙的消息,稍显讶异:“不会吧,他爸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到了军长,再次定级的时候,一个少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在另一个时空,老帅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还是拖到八十年代才去世。巫山发觉自己无意之中改变了不少事情,至少把历史中拨乱反正提前了好几年。历史改变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别不乐意,老子拍你是看得起你。”一副给你脸别不要脸的臭模样,谈到老帅,他轻轻晃晃脑袋:“险情出现了,但我可不认为,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领导会这么快走。小子,我们这辈人,就是命硬。水淹不死,枪打不死,阎王也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老人的推测**不离十。说不定,这辈子遇到高兴的事情,老帅能多活几年。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人的精气神没了,加上身体不好,才会死得快。

    “咚咚咚!”房间门被敲响了,田姨推开门:“老徐,别小山一来就拉着谈国家大事。孩子比咱家老幺都小,把孩子累到了你负责?”看到老将军瞠目结舌的样子,她展颜一笑:“行了,我晓得你们爷俩都是做大事儿的人。皇帝都不差饿兵呢。人是铁饭是钢,快过来吃饭。”

    走到饭厅门口,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和哥哥都洗手了,你还没洗手。叔叔说过,吃饭前一定要洗手的,不然会有我们眼睛看不到的小虫子,在肚子里面咬我们的。”

    一个小男孩儿怏怏从里面出来,田姨笑骂道:“小松,姐姐说话比奶奶好使?早就告诉你饭前一定要洗手的。”

    巫山不认识这个孩子,但猜想一定是老徐头的孙子辈。听到那个声音,他快步走进去。里面两个孩子,愣了不到一秒钟,双双扑进巫山的怀里。

    小女孩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边哭边用小手锤着巫山的胸膛:“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小男孩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差掉下来。

    自己真该死,巫山的眼泪也出来了。春节回家,没看到这哥俩,当时准备问,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忘了这茬。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心里面都没他们的影子。

    “叔叔要你们,玲玲乖,不哭啊。”巫山摸着小金玲的脑袋,又拍了拍小金春的后背。

    “妹妹,不哭,我们去洗脸。”小金春牵起妹妹的手。

    “叔叔,咱先拉钩,不许不要我们。”看到巫山和自己拉钩了,哥俩才蹦蹦跳跳走了。

    想不到,平时总恶着脸的徐老爷子,在孙子辈面前像个弥勒佛。

    他抱着那个叫小松的小男孩儿,孩子的手在他的胡茬子摸来摸去,老头闭上眼睛,一脸陶醉。

    “是建国的儿子,”田姨在旁边解释:“他们两口子都去炎黄了,把孩子丢给我们。”

    巫山在背包里一翻,找出一把玉质的长命锁,是在南洋的时候程家主送的,一气给他送了十个。要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就是行贿受贿了。不过,巫山本身家底殷实,这些东西,还礼就是了。收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当时程喜江这老头还以为巫山贪财呢。

    田姨做的家常菜,给三个小朋友一人做了一碗蛋花汤,里面还搁了点紫菜。

    看到巫山来了,现做的回锅肉也像模像样。巫山好久没正儿八经地吃一顿家常饭了,胃口大开。还好,徐老爷子饭量本身就很大,预备的饭多。在其他地方,说不定甑子早就空了。

    两个军人三两下解决,就把饭桌旁的凳子搬过来坐在旁边。

    老徐头在那里毫无顾忌地剔着牙齿:“不行,老子这牙得拔。”

    巫山哑然失笑,这老头在家里真的是毫无形象可言,把手里的长命锁丢给他。

    田姨兼顾着看护孩子们吃饭,眼睛也不时看看爷俩。

    “唉,小山,又让你破费了。”老徐太太也不矫情。

    徐老爷子一把攥在手里,不等巫山发话,来了一句:“我们讲的是是打土豪分田地,没把他的公司没收就算对得起他了。”

    这一句话把巫山呛在半空中,哭笑不得。

    谭家兄妹的脸蛋圆润,身上也有肉了,看上去都长高不少。

    “咋把两个孩子接过来了?”巫山不解

    “建国上你家去,说是两个孩子言语不通。”老头把牙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让孩子先学会普通话吧。想不到,在我家这么长时间,比不上你们的一面之缘。”

    徐老爷子在那里生闷气呢。

    巫山给他一个白眼,这老头和自己在一起,好像什么都得分出胜负。

    “对了,徐伯伯。其实,我来京里,主要是想让南洋那帮人成立宗教。”巫山正色起来:“要不然,为王永兴分担板子没这么大兴趣专门来一趟。”

    “宗教?佛教吗?”老头本身就出身少林寺,对宗教没抵触。

    “不是,我们传统的道教,当代教主来了。”巫山把指节捏得啪啪作响:“南洋,包括东南亚,都是宗教的圣地。以宗教对宗教。我就不相信,中国老祖宗的东西,还抵不过外来的。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非得把这批外来宗教干趴下不可。”

    田姨听巫山说和尚一词,笑得前合后仰。

    果然,徐老爷子大眼一瞪:“你小子讨打。”他的脚后跟在地上轻轻拍打着:“这件事情,你还是得找伟人汇报下,我不觉得诚挚他们娘俩能解决好这问题。”

    徐伯伯做事儿,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当下就去打电话。

    “走,伟人说现在过去。”说着就要出门。

    “老徐,等等!”田姨去找了一件毛线背心,给老爷子穿在里面。

    看到巫山要走,谭家兄妹饭也不吃了,马上就要跟巫山走。好说歹说,总算把他俩安顿住了。

    伟人家的警卫看到徐世友和巫山,直接放行了。

    客厅里,汪瑞林先叫了一声“徐司令员”,又打招呼:“巫山同志来了?稍等,首长有客人。”

    巫山倒没啥。徐老爷子显得很不耐烦,汪瑞林见状,忙说:“我去汇报下。”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首长让你们进去。”

    房间里确实有客人,是爷俩。

    巫山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平老和平大爷俩。

    平时高喉咙大嗓子的徐世友也难得轻声细语:“首长,我来啦!”

    又扭头叫了一声:“老平,带你家二小子来了。”

    平老笑着点点头,平大准备站起来,被徐老头一把按住。他还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徐叔叔,好久不见。”

    徐世友赞许地点点头,上下打量着。

    从巫山一进门,这爷俩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刚才汪瑞林进去汇报,他们再次听到这个传奇年轻人的名字。

    经过不少大场面的巫山,也被看得局促不安。

    他先招呼着:“伟人爷爷,我回来了。”

    “平老,您好。”巫山又对旁边的平大说:“您是平老的儿子平大吧?”

    平老的嘴角翘起,伸出了右手,巫山赶紧双手握住,又和平大四手紧握。

    他在巫山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这两天听说过不少你的故事,你很不错,为咱华人争了光。”

    巫山感觉到他那还有茧子的手掌:“经历了农村的生活,看来,你的体验很成功。”

    两人相视而笑。

    任谁也想不到,日后第四代领导集团的核心人物,就是这两个人。

    “叫伟人老哥爷爷,”平老揶揄:“叫我平老,我有那么老吗?”

    “平爷爷!”巫山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叫你平二叔?”

    “无所谓,我就比你大几岁而已。”平大和煦地说。

    “凭什么呀?”徐老爷子的大嗓门儿又恢复了:“首长,你来评评理。他儿子比小山就大几岁,能叫叔叔吗?”

    “那是你自降辈分!”平老反唇相讥:“他是老泥鳅的孙子,就得管我叫爷爷,管我儿子叫叔叔。你管得着吗?”

    这哥俩感情甚好,一见面总喜欢吵得不亦乐乎,伟人也乐呵呵地看着。

    接着,老人面色一沉,对着巫山:“哟,这不是我们的民族英雄吗?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准备把那帮土著消灭了,在那里当国王呢。”

    这话说得巫山透体生寒,在那里颤颤惊惊的。

    伟人的批评还在继续:“目无军纪,要挟和鼓动上官,你很能啊,巫老板!”

    “首长,小山他们不是带回来十三艘军舰吗?”徐世友在一旁小声说。

    “就是你惯的,”伟人的眼光扫过去,吓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老头也闭上了嘴巴:“要不是这个胆大的小子,王家的二小子,有这么大的胆量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个责任,谁来背?”

    平老听到伟人的责备里,没有怒火,赶紧在旁边劝说:“伟人大哥,小山这孩子做事儿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只是冲对方的海军下手。再说了,年轻时候,有些冲动不是坏事。要是这群年轻人,都像我们这帮老头子,那就麻烦了。”

    徐世友赶紧在旁边接嘴:“是啊是啊,首长。太祖不是也说过吗,世界终究是他们的。年轻人就像早上**点钟的太阳,我老徐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生猛。”

    老人的面色终于缓解,他也只不过敲打一番。“好啦,都坐下说话吧。不然,回去就该说我这人不懂待客之道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伟人的语气柔和起来:“不要有一丝遗漏。”

    巫山陪着小心,从袭击哨所说起。中间,汪瑞林都进来帮着添了三次水。

    大家都知道个大概,听到巫山的讲述,语气里平平淡淡。三个老人,都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平大从小都是听着战争故事长大的,自然可以想象出其中的困难之处。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经历讲完了,众人都还在那里回味。

    “臭小子,想不到你无意之中,给山姆人栽了一根刺。”徐世友对外国人没好感:“你说的那个意大利人叫多什么来着?”

    “多格罗尼!”

    “对,那个多格,唉,他娘的老外的名字不好记。”老爷子习惯性地报出了粗口:“他是外国人,值得相信吗?”

    “中国人有好人,外国人也有好人。”巫山组织着语言:“在抗战时期,不也有很多国际友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吗?多格就是个狂热的军人。那里都是华人,真要有什么想法,一个外国人掀不起浪花。”

    “对对,”徐老爷子抢过话头:“是我不好。我身上的子弹就是那个白求恩大夫取出来的。”

    伟人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你把那批华人带过来,除了需要祖国的支持,还有其他意思吗?”

    “有。”巫山开始讲解组织和壮大道教的必要性。

    他把自己杜撰的故事,也说了出来。

    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就是盘古一斧头劈出来的。后来,天生圣人鸿钧老祖,授天命管理这一片天地。他收了三个徒弟,是道家的三清。

    道德天尊,也称太上老君、混元老君、降生大帝、太清大帝,世人称老子。

    他掌管道家的教律。化胡为佛,创立佛教。

    太上老君,即元始天尊,也称玉清大帝。他的徒孙,雷震子,青面獠牙,其实是基督教的始祖。肋生双翅,鸿飞虚空,是天使的来由。

    灵宝天尊,也称太上大道君,上清大帝。徒弟三霄,云霄、碧霄、琼霄,长期纱巾蒙面,是回教的创始人。

    因此,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起源于道教。

    虽然巫山也说了是自己瞎掰的,三个老人若有所思,平大听得眼里异彩连连。

    “哈哈哈,”徐世友毫无形象大笑起来:“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回教的始祖,竟然是三个女人。他们那里,听吴胡子说,女人地位低下,让他们情何以堪。”

    “恩,”伟人等于表态:“让其他人再参详下,编得无懈可击!过两天我抽时间见见这个张教主。民族的就是国家的,好的东西一定要继承下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丢给巫山:“看看吧,赶紧回家一趟。”

    巫山有些错愕,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派人监视我家?”

    看到信息,那点儿小怨恨烟消云散,傻呵呵笑着。

第一百零五章 有子,名从瑊

    伟人没好气地看了巫山一眼:“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不随时把你看着,都不晓得惹出什么事来。”

    徐世友在旁边一听,遍体生寒。依着自己这火爆脾气,是不是身边也有人属于特殊部门。随即脖子一梗,老子不惹事,不怕事,一心为公,能奈我何。

    巫山没接老爷子的话,在那里直发呆。惹得徐世友偏过头去瞅瞅。字迹看不清,他没戴眼镜来,只好把头往后一摆,终于看完了。

    老徐头也裂开嘴呵呵笑个不停:“走,老子陪你回去。”

    “现在就走?”伟人微微错愕,把桌子上的烟丢过来。

    “走吧,”徐世友贪婪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烟:“我戒了,嘿嘿,老婆子的意思。”歪过头看着还在乐的巫山:“这小子是帮凶。再不走这傻小子心里头急得像猫子抓。”

    “啊?现在走吗?”直到徐世友把他的袖子扯了下,巫山才反应过来:“哦。”慌忙戴上帽子,出门了才忘了告别。又推开门挥挥手,蹬蹬蹬去追在前面大踏步走着的徐老将军。

    徐建国的儿子,就叫徐晓松,早就睡觉了。

    小金春和金玲,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大门。

    看到巫山一进去,小哥俩赶紧上去拽着衣角。

    田姨听徐伯伯一说,马上收拾东西。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谭家兄妹:“这两个孩子好像舍不得小山,怎么办?”

    “让他们跟着走吧,”老人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小山从苦海中把他们解救出来的,他们已经把他家当做自己家了。再说哥俩的普通话差不多了,在那里也能适应。听建国说,那里的炎黄小学中学都是说普通话,主要是他家有玩伴儿,小松毕竟太小,玩儿不到一起。”

    田姨有些舍不得,难过地帮他们收拾行李。

    炎黄第一医院,妇产科一号特护产房,房间外站满了人。

    都快十二点了,外面的人围着没走。

    病房里,巫家的女性,除了小芳,都在里面。

    陶妮莎亲自压阵,两位医生和两位护士在旁边紧张地盯着产妇的情况。

    太姥姥和奶奶,坐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

    阮秀远也来了,夫妻俩得知消息,马上就请柳兴元想办法,联系飞机到花城。我们的柳书记,正不知道怎么和巫家打好关系呢,大手一挥,直接派军用飞机。

    在花城落地的时候,巫山他们那飞机刚刚升空,擦肩而过。

    因为徐老爷子在飞机上,没法联系。还是柳兴元出面,让自己以前在花城时的老部下帮忙,到了四门岛基地。

    吴西柏一看是弟妹的哥哥嫂子,第一时间,亲自驾驶着摩托艇送了过来。

    巫立翠和巫立碧,一人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弄得阮秀远都没地方了。

    她给儿媳妇儿剥了桔子:“来,莎莉,吃个桔子吧。”

    莎莉眉头紧皱,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笑笑:“妈,谢谢你,我吃不下去。”

    “莎莉,你感觉怎么样?”对于女儿的情敌,陶妮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作为一个妇科医生,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真出了什么事,她不敢保证,巫山会不会怪罪到楠楠身上。所以,她的心情,比平时更紧张。

    “陶姨,我也不晓得怎么说这种感觉。”莎莉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有点疼,但也还能忍着,就是觉得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那就好,”陶妮莎眉头一展:“这是正常反应。等会,要是羊水破了,你就把被子或者枕巾咬住。不要紧的,孩子,乖。当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啊!妈妈,我肚子啊!只怕怕是要生了!”莎莉这是有点儿迷糊:“山,你在哪儿呢?嗯..山,我疼~”她呻吟出声,一只手用力拽住被子角,一只手不停的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按摩,以此来减轻越来越频繁的阵痛。

    产房的门,被一阵风似的“咚”开了。

    “莎莉,宝贝儿,我...我来了!”巫山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到床前,一把抓住莎莉的手:“宝贝儿,乖,我在呢,我在这里。”

    阮秀远递过一杯水,陶妮莎正要阻止,巫山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山,亲爱的,你真回来了?”莎莉搂住巫山,一口咬在丈夫的肩膀上,牙齿印都渗出血珠,疼得巫山嘴巴一咧。

    护士早就过去,冲着正在探头往里面看的小朋友们,做了个嘘的姿势,轻轻和上门。

    巫立权丢了一支烟过去:“哥,抽烟吧。”打火机已经打上了。

    “行,来一根儿吧。”巫立行点着了火,猛吸一口:“就是小山他妈生小山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两个连襟摆摆手,没有接烟。

    几个护士从旁边经过,一位护士正要制止,被旁边的护士拉走,悄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那护士吓得面如土色,连头都不敢回了。

    爷爷摆摆手,没有接巫立权的过滤嘴,自顾点上了眼袋:“孩子越来越金贵。前两天看了报纸,好像上头提倡计划生育。莎莉这孩子,哪有她婆婆那样,成天又蹦又跳的,她老是在办公室里呆着......”

    正要说话,从产房里传出声音来。

    “要生了...真的要生了...下面要裂开了...嗯嗯啊..嗯下面要撑裂了..疼..啊啊又来了!又来了...下面好撑,我要用力...我要用力..我要死了...我不生了!太疼了...要出来了!顶的我好难受...”莎莉不再说话,抓起巫山的手臂使劲咬下去。

    “快,快,羊水破了!”医护人员围到床边。

    莎莉白白的肚皮暴露在了空气中“嗯...嗯..”她开始用力,嘴巴离开丈夫的手臂,抿成了一条线,整个脸也变得扭曲了。

    “宝贝儿,使劲,用力,再使劲。生出来就不疼了!”巫山顾不上看在流血的手臂。

    护士轻轻将大腿分的更开,好让孩子能够出来。

    可是事与愿违,孩子好像并不急着出现。

    “下面憋的好难受,孩子你快出来吧...肚子疼死了...肚子要裂开了...下面要撑破了...我想用力,用力..孩子快让我把你生出来..快...我受不了啦...快出来吧...啊啊...”

    莎莉乱喊着,双手在肚子上不停的推挤,想把孩子挤出来。

    疼痛的间隙,她大口的喘着气,抓起巫山的手臂又咬下去。

    “孩子你快出来吧..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不想生了...不想生了...我生不下来..生不下来。”莎莉的额头,满是黄豆大的汗珠。巫山找来毛巾,轻轻擦拭着。

    阵痛没有因为她的失望放过她,“嗯...又来了又来了...用力!用力!用力...”

    莎莉像给自己打气不停的喊着用力,她一下一下的用力,渐渐的她感觉下体的膨胀加剧了,简直让她难以忍受,“要出来了...是不是要出来了...嗯嗯..疼死了...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嗯嗯...嗯啊...啊...”

    她受不了的大喊起来,终于,孩子的头发出现了。

    “顺产,顺产!”护士尖叫起来。

    阮秀远、巫立翠和巫立碧,从巫山进来,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小两口,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这时候,都死死地盯住护士的手。

    太姥姥站起来又坐下,眼睛一动不动瞅着,脸上挂满笑容。

    奶奶听说是顺产,扭着小脚跑了过来。

    人们常用呱呱坠地来形容婴儿的诞生,这是因为宝宝来到人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哭是人类来到世上的第一语言。孩子一出来就开始哭,声音洪亮。

    病房外,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小朋友们眼睛盯着产房的门。

    “恭喜,是位公子!”一位护士喜滋滋地回头道喜,另一位护士手脚麻利地剪去脐带。

    巫山顾不得孩子,不停给莎莉擦汗。

    “宝贝儿,你真伟大!”巫山在妻子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边说道。

    “山,”莎莉有气无力:“我要看看我们的孩子。”

    宝宝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上带有一些血迹。身上大部分被一层膜所覆盖,他的头部相对于身体的其余部分来说占的比例较大,看上去,宝宝的头占整个身长的四分之一左右。

    “陶姨,这孩子的头是不是有些畸形?”巫山担心地问。

    虽然和莎莉在一起之后,每次看到这位准岳母,有些难为情,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正常。”陶妮莎脸上也是大汗淋漓:“随着宝宝的生长,这个比例会不断变化,直到成年时头占身长的八分之一。”

    “那就好!”巫山把还在流血的手臂枕在莎莉头上,另一只手和护士的手一起托着孩子。

    护士们已经把莎莉的下体清理干净,盖上被子。

    “妈,”巫山回头对母亲傻笑着:“让他们进来吧。”

    巫家人一拥而进,大人们站在门口看着,楠楠带着五个小朋友呼啦一下,全部围在婴儿身边。

    吴建国递了个颜色,巫立碧赶紧从手包里拿出红包。

    “来,谢谢你,你是小王吧。”巫立碧递了过去。

    那小护士轻轻捏了一下,好家伙,莫不有几百块吧。也差不离儿,里面是八百八十八块。

    她假装推辞:“巫总,这是我们的工作,应该做的。”

    “行了,再不收下我可要生气啦!”巫立碧嗔怪道。

    “谢谢巫总!”另一个叫小商的护士,落落大方地收下红包。

    两个医生也推辞不过收下。

    轮到陶丽莎的时候,她摆摆手:“又不是外人,给我干什么?”

    正心里纠结的楠楠听到,看看全神贯注盯着孩子和莎莉的巫山,小脸一红。

    “诶,陶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巫立碧咯咯乐着:“这相当于是你的外孙,公是公,私是私,收下吧,图个吉利。”

    “对了,通知她父母了吗?”巫立行侧头问吴建国。

    “电话打过了!”吴建国连连点头:“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要亲自过来。”

    小芳这个巫家小公主,小鼻子微微一耸:“妈妈,我们的侄子好丑啊。你看,你看,鼻子看上去坑坑洼洼的,好像刚刚与别人打过架似的。”

    阮秀远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闺女,小时候你比他还丑呢,扁扁的。现在不也长成小美女了吗?”

    小芳闻言,骄傲地挺起胸脯。

    小金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巫山:“叔叔,这就是小弟弟吗?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当然可以。”巫山爽朗地哈哈大笑,把小姑娘抱到膝盖上。小金春看到了,略微有一丝嫉妒,牵着妹妹的小手。

    玲玲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孩子的头,看到婴儿一动弹,吓得缩了回来。

    巫山注意到小金春,把他抱在另一条腿上。

    正芳满屋子看了看,跑过去搂住爸爸的腿。手指含在嘴里,眼睛看着哥哥的方向示意着。巫立行一愣,马上把女儿抱了起来。

    这时,婴儿发出啼哭声。

    初次为人母的莎莉,也顾不得害羞,手忙脚乱地把**塞进孩子嘴里。

    房间里,充满着欢笑声。

    巫山解开挎包,从里面把长命锁找出来,让莎莉选。她最后挑选了一个略带粉红的。

    巫天明正在那里掐指算着巫家的排行:“于本有光昌,云安应远长。大山天立正,从隆启冒江。孩子的排行是从字辈,他爸爸拿回玉来了。就取名为巫从瑊吧!”

第一百零六章 单人拉练被公安抓住

    汪洋大队,一个名不经传的地方。在几十年后,电子地图上要点到1:20万才能找到地名。这个村子位于祖国第二大岛,琼州岛上。

    解放后,从岛上中心城市,琼口,到岛上东边的一个小城市,文昌,修建了一条公路。而汪洋大队,就在琼文公路上,离文昌约十五里路。

    前些日子,解放军要在文昌那边渡海执行任务。大队得到通知,让村民们不要随意往那个方向去。

    大队的民兵连长,一个土生土长的黎族人,叫黎江洋,是个转业军人。他听到这则消息后,有了主意。让民兵们日夜警惕,以防国党派遣特务,来破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动。

    这天傍晚,公路上,来了一个身影,他身形高大魁梧,穿着身解放军的衣服,背着行李。

    冬天的琼州岛,并没有像北方一样满眼枯黄。椰子树随处可见,其他的绿色植物漫山遍野都是。水田里,农民正在插秧,种下一年中最后一次稻谷。

    只见他手搭凉棚,往东边不停张望。前面一里路左右,公路分岔了,一条往东北,一条去东南。他放下行李,在里面掏出地图,怎么看这里都只有一条路啊,怎么出现了两条呢?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风吹榕树~沙沙响。渔家姑娘在海边嘞~织呀织鱼网、织呀嘛织鱼网。嗨...嗨...”一个村姑欢快地唱着歌儿,担着一担秧苗过来了。

    军人大喜,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李,迎上前去:“小姐,请问文昌怎么走?”说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马上改口:“同志,麻烦你告诉我文昌在哪个方向?”

    这军人,自然就是巫山。

    儿子的降生,让这个家沉浸在欢乐之中。

    然而,从徐伯伯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么重大的行动,重活一次不参加不就白活了?他目前还是在职军人,是部队的一员,这个身份也不允许他在家里太久。

    看着儿子的小眼睛睁开,皱皱巴巴的脸变得光滑。除了会哭,还会笑了。

    巫山不得不告别家人,踏上去军营的路。

    在徐老爷子那里,得到刘太蒙他们现在的电话。

    那边吵吵嚷嚷的,巫山听不清楚,大声说道:“同志,我是巫山,请问刘太蒙军长在吗?”

    半天后,那边有人回话:“刘军长现在很忙,他说让你自己滚过来。”

    说完,不等巫山回话,啪就挂断了电话。

    徐老爷子还是很讲究,直接派飞机送他到琼口军用机场。

    下了飞机,巫山傻眼了,这他妈荒郊野外的,往哪儿走啊。

    问过机场的值班人员,说是这里的直升飞机和车辆全部被征用了。值班人员还是很热心,告诉他到了文昌就能找到部队。在地图上一查,也不怎么远,从公路上走过去一百多里路。

    于是,独自拉练的巫山就苦逼了,一个人在公路上急行军。

    中途,还搭了两次拖拉机,节省了二十公里左右的体力。

    这个时代的解放军战士,在老百姓的心中,形象高大。只要有车子,招手就能停下。可惜,据后面一个拖拉机手说,琼口到文昌一天只有早上一班车,相互对发,早就过了时间。

    到了汪洋大队,天都快黑了。

    地图上看着,也快到目的地,就在这里卡住了。

    重生以来,巫山压根儿就很少在国内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嘴巴一顺,就喊出了小姐俩字。

    那姑娘警惕地看了看,把秧苗担停在那里。

    “你要去文昌啊,什么事吗?”姑娘好奇地问。

    “你看,我是解放军,要过去执行任务。”巫山赶紧解释。

    “哦,你在这里稍等啊,我找一个认路的来告诉你。”那姑娘说着,把秧苗担子丢在原地就跑了。

    “这咋了?本地的人还不晓得去文昌的路?”巫山抑郁了。

    他不停看着姑娘跑过去的方向。

    不大一会儿,真来人了。诶?咋来了四五个人呢?

    走进了,巫山一看,原来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

    琼州人普遍身材矮小,这些人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在这里也算得上比较高的。

    “举起手来!”巫山还没说话,对面的一个人冲在最前头,举着扁担对着巫山大吼。

    “哎哎哎,”巫山愣住了,两只手平举在胸前:“同志们,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解放军战士,去寻找部队的。”

    “你骗鬼呢!”那人满眼好像都在冒火,一只手举着扁担,另一只手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告诉你,本人是民兵连长黎江洋,半年前也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哪次行动有人单独行动的?”

    正在这时,刚才那姑娘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指着巫山:“连长,就是他!”

    接着,她把后面的一根大辫子往胸前一甩,羞怯地看了一眼民兵连长。

    黎江洋心中一激荡,把扁担举过头顶:“赶快举起手来,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

    同时,旁边的四个小伙子也举起扁担怒吼:“举起手来。”

    得,不能善了。

    巫山往右侧一闪,黎江洋的扁担果然就打了过来。他快速朝左边一侧,一把就夺下了扁担。在黎江洋的惊愕眼神中,巫山已经把扁担扔在地上,冲向另一个人。

    噼里啪啦,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五根扁担全部掉在地上,旁边立着六个目瞪口呆的人。

    “好啦!”巫山拍拍双手:“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啦!”

    “哼,狗特务,有种你就打死我。想从我嘴巴里得到任何信息都是不可能的。”黎江洋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对,狗特务,少罗嗦,动手吧!”旁边的四个小子和那个姑娘也齐声高呼。

    本来,这个时间就是农村干农活放工的时候,恩,放工就是下班的意思。远远近近,农民们拿着扁担,扛着锄头,已经围了上来。

    “狗特务,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一个领头人也开始吆喝。

    巫山现在感觉,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奶奶个腿儿的,我是狗特务?我放下武器?

    他把双手摊开,示意什么都没有。

    人越聚越多,都在七嘴八舌地喊着狗特务、投降之类的话。

    这一声又一声,叫得巫山心头火气。他脚在地上一踩,一条扁担跳了起来。下一刻,扁担已经在手上。巫山把扁担用力钉在地上,一掌下去,扁担应声而断。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他拿出五块钱:“这五块钱,就算是赔你的扁担。”

    “狗特务,我不要反动派的臭钱!”黎江洋呸了一声:“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我杀你干嘛呀?”巫山哭笑不得:“谁是大队书记?”

    刚才那带头说话的五十多岁男人,愤怒地站了出来:“是我,怎么的?”

    “不怎么的,”巫山干笑道:“这样吧,麻烦你找下上级成吗?我就在这里等着,绝对不会动弹半分。”

    面对愤怒的群众,他连问书记的名字都没兴趣了。

    就这样和人群对峙着,巫山才想起来今天就在家里吃了早饭,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本来就准备给战友们带过去的食品,现在自己先拿出来吃吧。还好,沿途不断接山溪水,水壶里还有不少。

    吃饱喝足,他觉得精神好多了。

    这两天在家里,天天看着莎莉和孩子,还得随时被小家伙们骚扰。在家里,好像比在部队上累多了。

    更麻烦的是,西方人坐月子和东方人的观念有本质的区别。

    坐月子是中国妇女不好过的日子。中国人把坐月子看作生死攸关的事情:一丝风也不能进屋,不能洗澡洗头,不能用冷水刷牙洗手,不能吃盐吃菜吃水果和冷冻食物,每天要吃10多个鸡蛋喝几大碗小米粥以及大量的动物油和红糖,不能四处活动,不能看书看电视。要是受了风寒受了伤痛,一辈子身体就毁了,甚至没命。

    西方妇女不用坐月子,生完孩子就过好日子。西方人认为生孩子是自然的生理过程:要多保持室内通风保持空气清新,勤洗澡洗头保持身体清洁,要多活动让身体尽快恢复,要多吃蔬菜、水果、冰块等清淡鲜冷食物,少食油腻食物以利于伤口愈合,要看些休闲的书籍已保持心情愉悦。

    太姥姥、奶奶、母亲和大姑,都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陶妮莎也不知所措,她虽然是妇科医生,从来都是照本宣科,没去讨教明白。

    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夫妇来了,他们和莎莉坚持要到处溜达。

    这下,巫山一头两个大。每天不是面对家中长辈女性们的哀怨,就是莎莉的眼泪汪汪。

    生完孩子一身血水满身大汗,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还要在这大夏天盖上被子,其难受可想而知。生孩子就使很多母亲生了痔疮,坐月子又捂出了产褥热,还有伤口的巨大疼痛,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食物更是比吃药还难,一面是大油下奶,一面是不能加盐,这能咽下去而不会吐出来吗?想想都犯呕!还不能吃蔬菜水果,却要吃那么多的鸡蛋和小米粥以及红糖,这些食物简直就是逐步强化你反胃的强度。为了家中刚出生的小祖宗的健康,为了产奶,家中女性盯得紧紧的,比盯住犯人还紧。

    如果产妇在医院里,一到满月就下楼去,从完全关闭到完全开放这个巨大的转变,对刚从虚弱状态调养过来的人岂不更危险?更重要的是,出院时医生根本不对家属有任何交待,如果坐月子真那么人命关天医生能那样吗——不知为什么中国医学界没有对坐月子这样的国计民生问题有个说法?

    巫山在心里是支持妻子的,整天被逼得焦头烂额。

    想到中国医学界,就派人去问张道善老爷子,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眼不见心不烦,巫山只好一溜烟跑了。

    他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烦神的问题。

    看看天上,月亮已升起老高。

    人群分开一条路,十多个公安终于赶到了。

    “举起手来!”领头的已经把枪对准了巫山的胸口。

    人的拳脚再厉害,也不能抵得住子弹啊,除非是虚无缥缈的神仙之流。

    巫山万般无奈,把双手举起来。

    “同志们,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找部队领导核实好吗?”他真有点儿欲哭无奈的感觉:“我真是独自拉练,在这里迷路了。”

    “队长!”一个公安用手电打开巫山的行李:“我们在这里发现了港岛的食品,全部都是。”

    “还说你不是特务?”那应该是刑警队长的厉声喝道:“你的证件呢?那支部队的?军衔是什么?军职是什么?”

    完了,所有的证件,去龙腾前全部交给金良勇了。现在的部队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清楚了。

    巫山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一百零七章 马上要打台岛?

    “再给我去游三个来回再上岸!”已经升为少校的巫山在一群穿着游泳裤的大兵们吼道。

    “怎么的?一个个都没吃饭是不是?”看着他们一个慢腾腾的动作,他有些火了,也迅速脱光站在岸边:“让你们先游一个来回我再下水,让我追上的加练。”

    莫名其妙被抓了。当巫山在刑警队里,把那些用枪指着他的公安们,双手反铐在后面也一一干趴下。一众刑警面若死灰,巫山只是让他们给当地武装部打电话,辗转才找到大忙人刘军长。

    终于回到部队,原山地旅侦察营一连的战友们,全部都在,且个个大变样,精气神都有了提高。巫山自然是高红权对感激不尽,电话里,在章宝中那里说了半天好话,终于把高红权拉了过来。

    正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刘太蒙到了营地。

    “不错啊,巫山同志,你带的连队已经成为花城军区的王牌了。”刘军长很是惊讶。

    “军长,大驾光临,让小子受宠若惊,啥指示?”

    “你这小子,难怪有人说你是小滑头。”刘太蒙点了点巫山的额头。

    “我?”巫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转过头去问金良勇和高红权:“你们来评评理,说句公道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想不到金良勇这小子居然叛变了,神来一句:“军长说得很有道理。”

    高红权也学坏了,人心不古啊。他严肃地点点头,居然学起他曾经的黄班长惜字如金:“是!”

    说完,旁边三个人哈哈大笑,留下巫山在那里目瞪口呆。

    “喂,你们两个,县官不如现管,知道吧?咱刘军长天高皇帝远,怎么着也得枪口一致对外吧?记住了,我可管着你们呢,是直接主官。”巫山恶狠狠地威胁。

    打闹完毕,刘太蒙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巫山同志,我和事情要和你说。”旁边两个人知趣地走了:“你这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曾经有段时间,到处找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我急得呀。臭小子该打。”作势要打。

    “好,好,军长大人饶命。”巫山做投降状:“刘叔,您费这么大周折干嘛?这两天,我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刘太蒙叹了口气:“徐司令员把山地部队攥在手里,不肯要我带走。目前这里集结的士兵都是百战老兵,但还是不能像从前一样如臂指使,最主要的是,整支部队没有一个王牌。”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始终觉得,没有王牌的部队,是没有灵魂的部队。准备抽调你过去,以这支部队为基础成立独立团。”

    “啊?”巫山张口结舌:“我说咋回事呢,原来要我做恶人,让我自己到徐叔叔那边去说项啊。”巫山有些懊恼:“大叔,您知道徐叔叔对山地部队的感情,我就这么去说,是不是太近人情了啊?我怕还没说完他大耳瓜子就抽过来了。”

    “你小子不像刚进山地旅时的新兵蛋子一个了,都少校了。妈的,我都有些眼红,不到二十岁岁的少校,还有天理吗?”

    “啊?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不然你以为你有能力能把伟人叔叔手下的宝贝疙瘩挖过来?”刘太蒙暗叹傻人有傻福:“人家本身就是上尉,至少到了你手下不能降级吧。这个上尉的含金量相信你清楚,到其他部队至少都是少校,你伟人爷爷护你得很呢。你以为没他的点头,章宝中就敢把人送过你?”

    “噢,呵呵,”巫山挠着头皮傻笑:“我还真以为自己的面子大呢。”

    “好啦,咱巴蜀人不拉稀摆带,说个准话,去还是不去。其他部队早就集结完毕,就等你呢。”

    “刘叔啊,做人不能这样吧?在微末的时候,徐叔叔对我帮助可不少。假如我真这么去给他说,我走了,带着他的宝贝侦察连。即使他能答应,我也不能这么做吧,真这么做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巫山想了一下:“刘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他留下一部分,带走一部分。”

    没想到,徐老爷子很是痛快:“你们部队是主攻部队,徐叔叔老了,不能阻你小子的路啊。没问题,去吧,小子,别给你徐叔叔丢人。”

    主攻!巫山抽了一口冷气,随即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和干爷爷没说几句话甚至都没听清楚他说啥就跑了。

    副团长兼第一营营长巫山,就这么到了海军陆战集团军第一军。

    巫山到营地征求意见,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水性不好和不愿意去的人回山地部队。想不到王克俊这小子回去了。道理也很简单,他在侦察连甚至是整个山地部队都大大有名,被高红权压着,至少面子上过不去。就是这样,巫山还是带了两个排的人过来,让刘太蒙大喜过望。

    至于跟着过来的,每人都升了一格半格的,毕竟抗震救灾和抓捕行动,整个团队可是荣立了两次集体一等功。

    部队以营为单位进行训练,一个半月后就要以团为单位进行集训。任务十分紧张,巫山就定了十天海里训练的计划。

    这里是琼州岛的东北部。七十年代的琼州岛,很是荒凉。

    巫山的水性,连高红权都自叹不如,把士兵们操练得叫苦不得。

    但效果是很明显的,一个星期下来,每天都是二十公里左右的海里游泳,让一个个小伙子比小说中的浪里白条之类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应该说是浪里黑条,在强烈的阳光下晒得黑黝黝的。

    “大家都议一议,我觉得海里的训练差不多了。下一步我们的营需要加强哪些薄弱环节的训练?”巫山这个正牌营长在一营成立以来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副团长,一营的老底子是原山地部队侦察连。高副营长对枪械训练抓得很紧,但新来的战士这方面可能差点吧?”自诩为巫山心腹的一连长李远军率先说话。

    “李连长说得不错,但我认为时间紧迫,还是在射击方面下功夫吧。”二连长朱建全也毫不示弱。

    “副团长,咱们是不是要打战啊?”想不到三连长欧旭江成长得这么快,居然从蛛丝马迹能推测出来:“既然以作战为目的,就必须要进行各种环境的训练。”

    “综合一下吧。”副营长高红权言简意赅。

    “没有别的意见,我就整理好交副团长过目,立即执行了?”新来的指导员是东北大汉曹建文,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粗豪地壮汉心思细腻。

    集思广益,历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不二法宝。新的训练条例很快公布下去,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这个时候的国人,特别是部队,不管什么任务的执行力是最强的,没有后世那么多说道。海里训练完毕,只休整了半天,旋即投入到实战训练中。

    “同志们,一定要节约子弹。”副营长高红权在每一个连队训练射击的时候如是说:“要知道,每一颗子弹,都够家人吃一顿饭。射击的时候讲究快、准、狠。在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争取每一颗子弹就要消灭一个敌人。”

    回来后,巫山私下和高红权较量了一番,两个人不分胜负。结果第二天,两个鼻青脸肿的营部长官出现在训练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比试完了,这货擦掉脸上的血迹,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巫山呛死:“其实,我最厉害的是射击。”

    在训练营里,巫山就是以打败高红权为目的,当然,其他方面都在玩命训练。但是,时间太短了,毕竟其他人在那里呆了三年五载的。但是,巫山不知道啊,以为别人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在枪械训练的时候,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跑到团部了。

    团长李朝胜是高丽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团参谋谭晶,却不是部队出身,从军校毕业后分配到部队的。

    记得第一次看到巫山,李朝胜是不以为然的。他不停打量着自己的副手,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是运气好或者家世好。当时巫山还不知道,在军部办理手续呢。感觉到有人在窥伺他,一眼扫过去,让老李怔住了。

    “副团长也杀过敌人?”

    就三个人在那里,巫山就知道是在和他说话。

    “你是?”

    “你好,”李团长马上把厚实的大手凑过来:“李朝胜,海军陆战集团军第一军独立团团长。”

    “巫山,”巫副团长看到别人都伸出橄榄枝了,自然不会傻得拒绝:“原花城军区山地部队侦察连指导员,刚带部队参加抗震救灾,又到京师执行特殊任务直接就划拨过来。”

    “你也参加了抗震救灾?”顿时有了相同的话题,李朝胜热情起来:“我的团在路北,你在哪儿?”

    “路北?”巫山不由哑然失笑:“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我在路南。”

    “路南啊?”李团长也很惊讶:“听说你们那里有个连级指战员牺牲了,知道吗?”

    “没有牺牲!”巫山摸了摸鼻子:“要是你没说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我。”

    “哇,老巫!”李朝胜更加热情:“我就是汤山人,当时听说了你的事迹,我们整个团的战士都哭了,说是整个背上都稀巴烂。感谢你为家乡人民做的事情。”

    “团长客气了,”巫山觉得不好意思:“断了几根肋骨而已,没您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刚开始就当了逃兵,当不起您的夸奖。”

    “老巫,”李团长嗔怪:“你这就矫情了,你救了那么多的婴儿,是我们家乡的大恩人。”

    “军人,为祖国尽忠为人民效劳是我们的本分。”说到这里,巫山自己也升起一股自豪感来。

    “喂,你们两位,赶快办理吧。”军部的小文员不高兴了:“后面还有同志来呢。”

    “啊?不好意思,小张同志,我是专门来迎接副团长大驾的。”想不到李团长是一个妙人,不像外表一样朴实无华。

    “给你添麻烦了,小张是吧?晚上请你吃饭。”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军部的哪怕是小人物,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巫山冲着小张抱了抱拳。

    “巫副团长太客气了。”小张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小小年纪就当了副团长,除了本事必须要有过硬的关系,这样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去刻意针对。

    “我是当真的。”巫山望着小张的眼睛:“兄弟,一定要给我面子。今晚我请团长和没见面的参谋、副参谋作陪。“

    “谢谢巫副团长的好意了,”小张苦笑:“我们的时间不能自己掌握,谁知道军长啥时候有事情,找到我不在的话就要挨板子的。”

    巫山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给刘太蒙挂了个电话,让面前这两位心中一凛。

    晚上在文昌国营饭店吃的。

    这一下,团部的四个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谭晶应该是军二代,但看到主官和军部的人对巫山都这么热情,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面前的副团长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副参谋刀超仁老神在在,这小子心里蛮不乐意,当了个甩手的参谋,他想下部队的。巫山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仅仅是一个弱冠之龄的少年。在喝酒的时候,他相当豪气,杯到酒干,一下子就赢得了在座军人的好感。在酒饱饭足后,微醉的巫山掏出自己钱包,不得有好几千块呀,这桌人对他更是忌惮不已。

    一个年纪轻轻的副团长,这时候可没人敢贪污的。几千块,在首都也能混个几年,买上一个四合院轻轻松松。

    其实巫山也不想这么高调,在团队里维护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时间太紧迫了,巫山感觉这么着急集合部队,战事不远,没有时间慢慢来协调上下关系。

    到了团部,团长和参谋和副参谋都在。面前一副沙盘,推演着呢。

    “看来我到的正是时候啊,”巫山笑了起来,也认真的看着沙盘。

    河流,一号目标,二号目标。

    这地图怎么回事?

    “老巫,你来了?太好了。你看啊,我们坐着货轮,到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位置:“在这里下去,到时候,我们让五营、六营去二号目标,拿下机场,由老谭老邵带队过去。”他接着指向一号目标:“我们在蓉城路下军舰,你带一、二营,我带着三、四营,从左右强攻。我们把炮营在外围先把暗堡、明堡全部摧毁,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里是否有地下,地下武力情况布置得怎么样,这些都是未知数。四个营一个营一个方向。大家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这么说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是军部下达的命令,这里是我们二团,三团。旁边是一旅、三旅、四旅、五旅。整座城市是我们军的攻击范围。”

    巫山还在皱着眉头:蓉城路、席宁璐、坤明路,怎么都是以省会为路名?

    他心里一颤,这是台培!马上要打台岛?

第一百零八章 占领总统府

    1977年2月17日,农历除夕。

    白天的京师,有些薄雾。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开始点燃爆竹,准备吃团年饭。

    炎黄食府,已经成了京师人身份的象征。今天订团年饭的人络绎不绝,两个月前都全部预订完毕。不光是京师,全世界的炎黄食府,团年饭的预订从上午十点钟到午夜十二点,统统告罄。

    港岛巫府,大红灯笼,在一大早桂花姐就吩咐下去挂好。华灯初上,巫家人几年以来又一次团圆年。都到了要吃团年饭的时候,太姥姥才发现阮秀远和莎莉没在。双胞胎忙说:“妈妈在天台呢,我们去叫她。”

    到了天台,他们发现婆媳俩一直盯着别墅外面的马路看,小华比了个嘘的姿势,也在娘俩旁边看起来。但除了门口的大红灯笼和对面贺家响起的鞭炮,什么都没有。

    “秀,莎莉,下去吧,别把我们家的小从瑊给冻着咯。孩子是部队的人,现在他应该在和战友们一起吃团圆饭了。”巫立行不知道啥时候也上来了,牵着小华抱着小芳。

    与此同时,京师,香山脚下刘帅府邸,被部队围了个严严实实,如临大敌。客厅里,将帅云集。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久病不愈的刘帅今天格外高兴。

    “老叶,那个电磁波干扰真能起作用吗?”刘帅都不知道今天第几次问了。

    “老哥,上个月米国首都的事情你忘了?交通瘫痪,飞机都不敢降落。”聂帅气鼓鼓地又回答了一次。

    “胡子,你有个好儿子啊,居然无偿把这项技术献给国家。”王老扭头对不远处的老将军微笑。

    “没有巫山的授意,他哪敢啊?”吴振苦笑。

    “咦?这娃娃不是在部队里吗?他的影响还这么大?”王老不由发问。

    “我的同志哥,”伟人在一旁笑了:“炎黄是他一手创建的,吴家幺儿是老巫家的女婿。你别忘了即使建国那孩子也只是老婆手里的那一份罢了。”

    “不敢说老婆,”吴振忙摆手:“还没结婚呢。”

    “怎么着?”赵立生老爷子不乐意了,在老帅面前他自然是小兵一个,但面对吴振可是一点也不怵:“胡子,你们家孩子敢不娶巫立碧,老子帮着小山去揍他。”说完还捋起袖子。

    吴振也感到好像说错话了,忙不迭摇手:“老赵,哪有的事?我们家建国敢对不起老巫家闺女,不要说你,我就亲自动手。”

    气氛稍微松动了一点。

    “那个什么船王叫鲍玉刚吧?还有贺颍东,他们两家这次冒了很大的风险。今后不能不照顾他们,我们**人岂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刘帅对伟人说。

    “老大哥,你放心吧,卸磨杀驴的事情我们不会做的。”伟人郑重承诺。

    “开玩笑,没有我们家小山,他们能这么听话?”赵立生老爷子不乐意了:“小山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呢。联合了十三家,为啥不找别人?还不是考虑到他们爱国。这两家哪怕再爱国,没有炎黄给出的利益驱动,人家能无条件帮我们吗?说到底,还是我们家小山吃亏了。”

    “泥鳅啊泥鳅,”叶帅被逗乐了:“放心吧,巫山这孩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们都放在心上的。你都不知道吧?伟人规划的经济特区,过年后就要提上日程了。第一届书记就是巫立行,暂定为副省级。”

    “那也不是巫山自己呀。”赵老爷子其他时候在老帅们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但对自己的干孙子,那是相当维护,就是天王老子虐待了巫山,他都会毫不犹豫往上冲。

    “老赵啊,”伟人对他的孩子气好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小山伢子才多大?慢慢来吧,我们都没死,日子长着呢。”

    赵老爷子还是嘟囔着,不过,干孙子能得到老帅们的首肯,他心里比蜜都甜。

    这个时候,大家关心的主角,在淡水河中的军舰上。

    不过,军舰经过了严格的伪装,外面的漆都是新刷的,舰载炮早就被炮衣遮住了,在夜色中看不清楚。

    台岛这段日子,喜不自胜。大前年葛三民在港岛绑架巫山,让台岛在港岛明面上的势力,损失殆尽。更要命的是,台岛方面,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港岛商界,对台岛的贸易,陷入停顿,让正处于经济窘迫中的台岛雪上加霜。

    这下好了,港岛的商界在炎黄的带领下,和台岛又开始做生意。这不,都年关了,港岛贺家、鲍家的船队,还在台岛每个海港穿梭着。

    “老谭老刀,保重了。同志们的衣服都换了吧?”李朝胜还在叮嘱。

    船舱里,战士们的衣服,都换成了国党士兵的衣服。其实只是看着像,不过是炎黄根据他们的衣服缝制的。原材料都是专门在同一个地方采购,当时让台岛当局都大喜过望,觉得一向亲大陆的炎黄,对台岛也不偏不倚了。

    “记住了,对街上的市民不要有任何骚扰。”巫山在五营六营的军舰上讲话:“他们的部队,是长官和兄弟们的称呼。我再次强调,都要记住!”当然不需要他们回答,不然,几百人这么一吼,马上引来麻烦了。

    “对男人的称呼是先生,对女人的称呼是小姐。”巫山不放心地给两个营的长官说话:“大家都是中国人,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一旦有人反抗,杀无赦。现在对表,都拨到7点30,一个小时以后,看到信号弹你们再出发。不管我们是否成功攻占,都会准时发出信号弹。高炮连,如果有飞机胆敢起飞,毫不犹豫击落。跑了一架飞机,唯你们连是问。”

    接着,巫山坐小舢板到了另一艘军舰上,在中途还看到了老谭老刀。不过河上的船来来往往,谁都没注意到这两艘舢板。

    上了军舰,巫山冲李朝胜点了点头。

    “出发!”李朝胜发布了命令。

    看到这样一支国党军队在除夕夜出动,市民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老李,这里我们就只有大开杀戒了啊,不过最好用匕首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枪。”

    “老巫啊,今天你这话战友们都清楚了。你说平时稳重的你,怎么今天就这么多话呢?”李朝胜低声笑道。

    “老李,能不激动吗?”巫山瞟了一眼。

    “是啊是啊,”李团长有些尴尬:“被你说中了,我一直提醒自己不激动。但越是提醒,心里就跳得越厉害。”

    “大哥,你是在高丽战场上下来的好不好?我在南洋杀印尼猴子,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巫山的气息平静下来:“老李,到这里就分开了。我从正门进去,直接到楼顶,破坏可能存在的直升飞机。八点半一到,准时发出信号弹。”

    “老巫,还是你去后门吧。”李朝胜劝道:“这里危险得多。”

    “你会闽南话吗?你会在台岛和别人打招呼吗?”巫山把嘴巴凑到他耳朵:“我刚从龙腾出来。”

    李朝胜的眼睛瞪得铜铃大,他当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地方,能进去的都是兵王。

    “其实,你还吃亏了。一营副也是那里出来的。”巫山继续刺激他。

    老李重重拍在巫山的后背上:“兄弟,保重。”

    巫山等他们消失在街角,才继续往前走。不过,只带了两个班的战士。高红权带着其他战士在后面等他们的信号。

    “站住,这里是总统府,干什么的?”一个士兵站出来阻拦这群大摇大摆的队伍。

    “真厝味(很有趣,闽南语),”巫山喝道:“阮爱(我要)见小公子。”

    他说着,手搭在头上伸了个懒腰,两边的战士伺机而动。

    这士兵很疑惑,颜家小公子啥时候有了个当兵的朋友。

    巫山冲他招了招手,把嘴巴凑了过去,耳朵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巫山的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快一米九的巫山,比这士兵高一些。但对方也很壮实,在巫山右手捂嘴的时候,奋起反抗。可惜,为时已晚。巫山用吃奶的力气一扭,这人就不行了。

    旁边值班的四个士兵只看到自己的袍泽在和官二代说悄悄话呢,心里羡慕不已,眼巴巴地瞅着。突然,那官二代倒地上了,这小子闯大祸了。正幸灾乐祸呢,他已经扑向地上的官二代。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情况,再以后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了。从两侧扑过去的解放军战士,彻底结果了这四个士兵。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问题,巫山让战士们把尸体拖到暗影里,马上就告诉高红权带人占领。正门封锁了,巫山松了一口气,和高红权点点头,后者跟在他的身后。

    庭院很大,不时有人巡逻。客厅里觥筹交错,看来正面强攻不时很好的办法。

    打了个手势,巫山和高红权一人带一班人,从左右分开,肃清院子里的巡逻人员。外面的战士,鱼贯而入,不断占据巡逻兵的位置。

    巫山走的左边,在拐角的地方,有一间小房子。

    推开门的时候,那士兵大惊失色,哆哆嗦嗦指着巫山说不出话来。

    他用脚后跟把门关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士兵。

    “长...长...长官,我没犯错。”

    “兄弟,委屈你了。我们是副总统姜经国的部下,台岛要变天了。不用喊叫,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总统府。告诉我,怎么样到楼顶?”

    那士兵唯唯诺诺,左手往后面悄悄后移。

    “没用的,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何必呢?我们当兵吃饭,跟谁不是活命啊。说吧,再不说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前面这个地方可以进去,但门是里面上的锁。长官,你真不杀我?”

    “假的。”

    把这个士兵解决,又派人在里面留守。

    果然是楼梯间,巫山取出六七式消声手枪,对着缩孔开了两枪,只是两声“啾啾”,锁头就坏了。打开门一看,这门真是厚啊,估计普通迫击炮弹还打不穿。

    顺着楼梯上去,居然没人。

    一直上到十一楼,巫山徒手干掉了八个,跟随的战士干掉了二十一个。

    没有停机坪?巫山不由哑然,俯瞰着庭院里的回廊,把信号弹放到消声手枪里。

    看着时间,快到八点半了。

    “啾啾啾”三声,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轰轰轰”,台培的四周,所有驻军地方被解放军攻入。

    三楼虹厅,总统颜家淦和副总统姜经国两家为首正在聚餐。

    从75年4月,老姜去世以后,颜家淦成为这个苟安于一隅岛上的总统,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总统过得挺憋屈的。

    不管大情小事,都要和姜经国商量。老姜虽然杀掉了一批骄兵悍将,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在为小姜让路,部队里的少壮派起来了。

    就像今晚一样,一年一度的除夕到了,本想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结果姜经国带着一大群军人前呼后拥地来了。还能怎么着?陪着笑脸呗。他们下午就来了,鸠占鹊巢。颜夫人自然理解丈夫的苦衷,吩咐厨房按最高规格上菜。

    吃着团年饭呢,大家聊得正酣。突然,一阵阵如雷的声音传来。

    “地震啦!”不知道是谁怪叫了一声。什么贵妇名媛公子哥,都顾不得形象了,有的往桌子底下钻,有的准备往楼道跑。

    大门咔嚓倒下了,传来咔咔咔咔的冲锋枪声音,在门口的卫兵们,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

    “叭叭叭叭,”一个年轻的军官朝天开了四枪,站在门口:“谁动就打死谁,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慌乱的人群惊呆了。

    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军官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姜经国面前:“姜经先生吧?不好意思,你们被俘虏了。让你的手下们不要开枪,我的手不怎么稳。”

    众人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枪,正抵着着姜经国的额头。

    不知道是谁朝他开了一枪,巫山笑嘻嘻地把弹壳从心脏部位拿下来,开枪的人被他身后的士兵打了两梭子。

    “谁再乱动,你们的头就没命了,我保证!他的额头可没有防弹衣。”

第一百零九章 祖国统一

    (致歉:台岛战争,不想写得太多。本来就是一家人,非得要打得血肉模糊的干嘛?)

    打仗有两个必备的条件,一是兵,二是粮。粮只要集中起来就可以起运,兵却不是集中起来就能上战场。一提到兵法,很多人都会想到神机妙算,出奇制胜,其实那只是兵法中的一小部分。如何征集兵源编成步伍,再加以训练,将普通的百姓训练成能够上阵的士卒,使他们能够令行禁止,这才是兵法的主要内容。

    只有这些基础条件具备了,才有可能谈到各种用兵之法,如果基础不扎实,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就像当年的**,人数百万,最后却被区区数万发展起来的解放军杀得丢盔卸甲,远走台岛。

    练兵,是兵法中最重要的一环。历史上评价诸葛亮“治戎为长”,就是说他擅于练兵,堪称一代名将,只是“应变为短”,用奇不足,所以才不能成济大功。后一句历来有争议,但前一句几乎是公论。

    两者相较,前者是基础,毕竟实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实力不足,仅仅寄希望于出奇制胜,那也只是书生之见。西方兵法重练兵之法,轻奇变之谋,重视技术改进,最后打败了以谋略著称的东方大清帝国,称雄世界,便是一个最明显的例证。

    而现在,大陆即使经过特殊时期的洗礼,但部队始终不乱。只不过一直都只是忠于太祖一个人,一旦军队到了这些用兵如神的老帅们手里,就像诗中写到的那样:樯橹灰飞烟灭。**在大陆的时候,派系林立。到了海岛之后,姜先生励精图治,大开杀戒。血是换了,战斗力却下降了。

    解放军战士有如神兵天降,到了台岛每一个兵营门口,都没有人发觉。如果姜先生泉下有灵,会不会感慨当初不该杀那么多人,让大陆一举收复台岛。老一派的反对势力固然清除,却造成了青黄不接的现象。年轻一代的台岛军人,哪经过什么战争啊。

    任谁也想不到,澎湖列岛一线,一向被国党鼓吹固若金汤,被薛劲光带着海军人员,一击而下。

    白发苍苍的叶帅,就在刚从印尼缴获的一艘护卫舰上,望着黑暗中的台岛方向。

    “首长,您还是进去吧。”前敌总指挥部在海军,这是对海军的肯定,也是一种责任。

    “唉,你这老薛呀,年龄越来越大,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呢?”叶帅笑骂。

    “首长,要说胆子,倒有一个人很大。”薛老将军对巫山很有好感。这次对于临时把捉拿小姜的任务交给了一团,不仅刘太蒙这个主官不满,众人都有意见。

    “就是,小山这孩子怎么了?”徐世友早就不满意了:“人家刚刚才从印尼猴子那边,缴获了这么多军舰,我们乘坐的就是。何况,所有无线电的技术,都是炎黄提供出来的吧。要不因为电磁波的干扰,我们能这么快把澎湖拿下来吗?况且,所有的军事情报,都是通过人家炎黄的渠道帮助收集的。”

    看着一大堆参谋人员还在呢,只有军丁丕在一旁默不作声。叶帅面沉似水:“瞎胡闹!巫山他们每次都是投机取巧,他没有指挥过大批部队作战的经验。而人家张好古,从基层一步步扎扎实实上来的,根基比这孩子扎实得多。小姜那边,是一场硬仗。巫山啥时候指挥过阵地战?前次和印尼猴子的海军在海滩战斗,那是防御,和这能一样吗?”

    老帅这一发火,众人立马住嘴。

    大部队的运送,虽然有山姆的海峡舰队巡航,被巧妙地欺骗过去了,都是港岛的商业船队运作帮忙。当然,这都是吴建国代表着大陆军方,秘密商定的,巫山都蒙在鼓里。

    台岛一直以来,天天喊着反攻大陆的口号,但没有实际行动。总幻想着外围有山姆舰队的守护,就高枕无忧了。

    这一世,保守派的势力,并没有上一辈子那么顽固和强大。

    一方面,老一辈将帅早就联合在一起,太祖在世的时候制定了攻打台岛的计划。但那时条件不成熟,如果和军队联系紧密,太祖肯定就有想法了,说不定一气之下,再来一次运动。所以一直拖到太祖离世之后,才有了这次的行动。另一方面,这一世,伟人他们有了更多的筹码和保守派谈判。

    譬如这次海军陆战队集团军,就是以保守派的人为主攻。军长刘太蒙,把主攻任务交给了一团。而一团的团长张好古,是巫山的老熟人,就是保守派系头脑的小儿子。

    当时,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让独立团团吸引火力,一团去拿下姜氏。想不到阴差阳错,姜经国居然跑到了颜家淦这里,让巫山他们捡了个漏。

    除夕夜,十二点左右。京师刘帅家里,一大群开国功臣还在谈笑风生,其实,他们的心里也很紧张,这可是太祖想干都没干成的事情。

    这时候,刘帅的警卫员傅红军拿着电报进来了。伟人拿过来一看,顿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刘帅最焦急,因为他看不到。

    “伟人,一切都正常吧?”聂帅也不淡定。

    伟人随手把电报交给了聂帅。后者看了,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成功了?”保守派的张老肯定很是忐忑,他的小儿子一旦在这次战斗中有所斩获,肯定就能保住派系在部队里的话语权。看到聂帅在那里发笑,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怎么的儿子是解放台岛首功。

    “老张,你也看看吧。”聂帅止住笑声,把电报给了张老。他今天总觉得留上在流汗,一会儿戴上眼镜,一会儿又摘了。看到电报递过来,赶紧又把眼镜戴上。

    刘帅听到聂帅的笑声,虽然不知道发生啥事情,但终归是好事,说明战事顺利,也露出会心的微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老又把眼镜摘下来,有些失魂落魄。

    赵老爷子,包括所有的改革派系,本来就对大家把海军陆战集团军司令员,交给保守派系的曹学友,而且抓捕小姜的功劳也给他们,心里相当不满。

    但是,政治上就是各方面妥协的结果。譬如他们不再阻挠改革开放,就连马上要成立的特区,也不会插手。作为改革派就要付出代价,所以,牺牲其他派系的利益就在所难免。政治到了一个层面,不存在对与错,其实是脸面之争。我给你一颗糖,你也得给我等价的零食来换。说起来很儿戏,道理就是这样。

    赵老爷子心系巫山,一把抢过电报,也顾不得张老了。一眼看完,他哈哈大笑:“我说嘛,我赵立生的孙子,能差吗?”

    吴振家肖军虽然不能主攻,但也参与了南部的战役。他夺过电报念了起来:“各位首长,我部副团长巫山带领的战士们,活捉了伪总统和立法院长。现请示是否立即押送回京。海军陆战集团军司令员曹学友。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全线攻占台岛大中城市,现正积极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姜经国下令受降,但仍有小部分在负隅顽抗。台岛前线总指挥叶。”

    “小姜和他父亲不一样啊,记得传回来的信息他想和谈。”刘帅慨叹,马上下令:“向全世界宣布,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解放台岛。”

    安娜是苏联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末位沙皇宫廷侍卫长的孙女,也叫安娜。在贵族们纷纷逃亡的年代,她的祖父却回到乡间,做了一个隐姓埋名的农场主。在安娜的眼里,爷爷对人和善,从不发脾气。但最后还是被斯大林的清洗运动波及,当时,她遇到了勃列日涅夫,成为后者的情、妇,从而让家人避免了被清洗的下场。。

    安娜的家教很好,精通外语文学与数学,后来成为这位苏联领导人绝对的心腹。七七年的情人节,勃列日涅夫带着安娜去了黑海岸边的度假村,在那里享受了浪漫的节日。第二天,他们就返回莫斯科。

    回来两天了,女人在感情上是感性的动物,她还在回忆这个情人节每一个精彩的瞬间。有宫廷侍卫长爷爷从小的教导,安娜对情报各方面自然不陌生,从而为勃列日涅夫掌控克格勃的主要人员。刚刚吃了晚餐,已到中年的安娜对自己的饮食控制得相当好,就吃了一片面包。她拿着刚到手的情报,微蹙娥眉。

    “情况属实?”勃列日涅夫有点儿不敢相信,那位敢斗天斗地的太祖都没解决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今天好像是中国的除夕吧?”

    “是的,书记。”在办公室里,安娜始终称对方的官职,这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

    “就真理报上说下吧,其他的报纸就不要登载了。”安娜正要出去,他又吩咐:“暂停对中国西部北部的军事行动。”

    与此同时,山姆白宫,富特刚刚吃过早饭。

    “亚当,今天我都有哪些日程安排?”

    “总统先生,今天您要接见四个州的议员,同时,和国会商讨古巴非法入境者的处理问题。英国首相特使上午还要来见你。”话还没说完,门敲响了。

    富特的秘书数以千计,但日常活动安排都是亚当的任务。他每天把下面秘书们的工作收集起来,分门别类整理好,同时安排总统的出行,成为富特身边不可或缺的人。

    “请进。”亚当随口说了一句,接着汇报:“岛国的首相要来,他们的大使确定下具体日期。联合国的会议,讨论中东问题,也需要您亲自去出席。”

    “亚当先生,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麻烦您签收。”来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助理文森特。

    “好的,谢谢你。”亚当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文森特出去了。

    “这些阴谋分子都有什么歪主意?”富特和现任局长凯利不和,亚当是知道的。

    “啊,对不起,我看看。”亚当一看:“噢,天啦,不可思议!”

    “怎么了,亚当?”

    “中国大陆出兵台岛,已经占领了。就一个多小时。”

    “太祖还才刚刚去世吧,他们这么厉害?”

    “对战争我不明白。但是总统先生,我知道咱们国家在高丽战场上和越南战场上都输给了他们。”

    “那是一群很睿智的人,”富特顿了一顿:“应该用神奇,对,就是神奇。”随后破口大骂:“国会那群白痴,把我们的舰队派到那里干嘛?我们的敌人是苏联,只是苏联。现在他们统一了,舰队就在别人家里呢。亚当,把讨论海峡舰队撤回的议题增加上去。”

    英国伦敦唐宁街,首相卡拉汉刚刚吃过午饭。

    “什么?中国统一了?”卡拉汉默然,他可不想成为在自己任上把殖民地交还给当地人的首相。

    巴黎,爱丽舍宫。刚刚吃过午饭的总统德斯坦,正享受着饭后的一杯鸡尾酒。

    “中国收复台岛?!”他一拍大腿:“太好了,作为第一个建交的西方国家,他们越强大,我们在国际上说话就越有力度。把消息马上发给各大报社。”

    世界上的国家和地区,同一时间都收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举世哗然。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报特别新闻:全国同胞们,我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已经收复台岛,实现了祖国的统一。”

    正在守岁吃着东西的人们,立刻丢下碗,跑出家门。

    大街上,田野里,到处是欢乐的人群。祖国各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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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兴安岭,中国的!安南、暹罗,中国的!兰芳共和国?那是华侨建立的!为什么自愿加入中国?人家乐意!哈瓦伊,中国的!台岛、蒙古,噗,你说呢? 北极熊?揍!米利坚?拆! 摘自《巫山语录》 (已签约,本身就有五十多万存稿,放心收藏订阅。)领先四十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先四十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