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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岚迷泓     宝谛独辉txt下载     宝谛独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冰窟里的玉美人

    简直不敢相信,那只鲜红的狐狸哭了,一些不通艺术的人听过动听的音乐会无动于衷,而三人眼前的这只狐狸哭了,这讲给外面的普通人听,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据雪扇琴主说,这山间的动物都是通灵的,都跟山外的其它动物不相同,比如,山间的狼会哭、会笑,山间的鸟很多都会说人话,还有一种蛇,能听懂人的话,并且给人引路。当雪扇琴主陈列山间的奇特事件,夜独泓和草儿的心深深为之震惊。

    夜独泓在古雨镇听过流浪汉的故事,已经觉得很是新奇,可听这雪扇琴主如此一说,心里更是惊讶,也不知道山间的动物真的奇特,还是雪扇琴主能撇会侃。可看到这只鲜红的狐狸在哭泣,夜独泓似乎有些相信雪扇琴主的话。

    哭过后的狐狸,以悲伤的姿态离开雪扇琴主的小屋,向着白雪茫茫处去了。

    夜独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雪扇琴主要去找奇特的动物。雪扇琴主对音乐痴迷,他还要弹琴呢,可不想和夜独泓去找动物,一般都是动物听到琴声来找雪扇琴主。雪扇琴主看夜独泓这么急切,就告诉他,离此三里地,有一个冰窟,是一些勇士去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冰,天然形成各种图像,这天然冰雕,要是拿出去卖,可能卖个好价钱呢。但是,那冰窟里可不是玩儿的,里面有冰魂,冰魂使一把冰蓝sè冰刀,冰刀甚大,刃身很阔,杀起人来十分顺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拿里面的冰雕出去卖钱,往往甫进冰窟,就死在冰魂的冰刀之下。

    冰魂对夜独泓来说,是新奇的。夜独泓对未知有着天然的向往,往往为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他能够不顾一切地前往。听雪扇琴主一说,夜独泓真的动心啦,他十分想到那冰窟一探究竟。

    草儿有所顾忌,她的马匹就是在草地上死去的,被那从来也没听过更没见过的乾坤子所杀害,这次,又来了一个素来无闻更无见识的冰魂,草儿思虑再三,说什么也不去。夜独泓想要说服草儿随同自己一起去,夜独泓就说,我们都走了这么长的路,我必定要去冰窟,你若不同我去,我们岂不分散?草儿看得出来,夜独泓是真心想和自己作伴,草儿看到夜独泓一双真诚的眼睛,体会到他真诚的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草儿居然答应和夜独泓一同前往冰窟。

    闲言少叙。这草儿和夜独泓自打离开雪扇琴主的住屋,就一路跋涉来到雪扇琴主所说的那个冰窟,这冰窟在一个大坡旁边,坡上积雪厚实,没有一个脚印,可以感受得出这里的人迹罕至,太多人怕来这里,这里几乎就是死人坡。死人坡的得名源于人们对冰窟的恐惧,而夜独泓和草儿此时就来到坡旁的冰窟外,这冰窟,洞口呈现不规则形状,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家伙,里面光线暗,发着幽蓝光,仿佛进去的人都被那光吞噬。

    草儿有些害怕,害怕的不仅是雪扇琴主说的冰魂,更害怕的是那未可知的前方。前方就是冰窟,进去还是不进去,这着实令夜独泓为难。他刚开始意气风发要来冰窟,可到门口又这么扭扭捏捏,到底自己是不是个男人呢?夜独泓狠了下心,拉起草儿的手,就往冰窟进。刚刚进冰窟,就听到内里发出的清脆声音,好像是冰刀挥舞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吓人,可夜独泓还是没有后退半步,草儿自然跟在夜独泓身后,一步步随着夜独泓深入冰窟。越往里走,他们发现,这冰窟的空间其实很大,里面很长着呢,还深着呢,真不知道何时能将这冰窟走完。

    大概走到回首不见洞口的地方,墙壁上的一个雪白冰块吸引了二人,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块冰上,冰中有一个断臂的女人,歪曲着身子,十分完美的样子。夜独泓是学过美术的人,立即觉得这冰中的美人简直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这要是拿到市场上销售,可能卖个大价钱。接着,夜独泓又注意到,这美人不像是冰的,他凑近了去看,惊讶地发现,这美人雕像竟然是块白玉,那玉好像比雪扇琴上的白玉扇还要细腻,冰中的这个雕像,光泽流转,韵味动人。

    草儿看到痴痴呆呆的夜独泓,推了他一把,夜独泓这才醒悟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冰窟的镇窟之宝,你们又是想要夺宝的人吧?冰窟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夜独泓和草儿回头,见到一个浑身冰蓝周身有着耀眼白sè光点的人形家伙,说这是人形的,可他没有双脚,整个身体像是浮在空中,他的手中有把锋利的大刀,那是一把冰刀。夜独泓和草儿知道,这就是冰魂了。

    冰魂见到夜独泓和草儿,表现出毫不客气的姿态,没等夜独泓和草儿说什么话,身体就迅速冲击过来,那冰魂的冰刀往夜独泓面门砍来,夜独泓拿出随身带的那把剑来,剑都没出鞘,就用鞘身抵挡冰刀,冰刀虽然锋利,可夜独泓的剑也不是等闲之物,冰刀砍在鞘身上,发出清脆声响,冰刀无事,夜独泓的剑也无恙。

    冰魂再次向夜独泓扑击,夜独泓被迫用剑抵挡。草儿就朝着夜独泓喊叫,说,你不是会法术吗?为什么不用法术?

    夜独泓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着本领,却不显本领,即使是在生命攸关的时刻。听草儿那么一呼喊,夜独泓想起了一个法术。他将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叉,立即在空中出现两道金光,这金光突地扑击冰魂,犹如霹雳击打在冰魂身上,冰魂身体一颤,受到重创,夜独泓此时拔出剑,将闪着寒光的剑朝冰魂刺去,那冰魂由于身受重创,没能抵挡得住夜独泓的进攻,被夜独泓一剑狠狠刺了一下,然后,冰魂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变作一堆冰渣。夜独泓来到这堆冰渣前面,嘲笑地说,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怪物,原来不过是一堆冰块。

第十七章 落水

    冰窟的里面更为幽暗,寒气更加逼人,夜独泓跨过那堆冰块,向着幽暗的冰窟内前进,草儿犹豫了一下,也跨过那堆冰,跟在夜独泓后面一步一谨慎地往前迈步,他们步子很快,完全不顾冰窟的寒冷。

    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冰魂的威力,夜独泓轻易解决了一个冰魂,继续前进还有可能遇到冰魂,夜独泓做好战斗的准备,他和草儿身上的球使得他们的身体不畏惧严寒,可是,再往里去,身体周围的球开始受到挑战,尽管光球给他们带来热量,可外界的冷是严酷的,草儿居然感受到了冷。夜独泓怕草儿出什么意外,不再敢往前。

    夜独泓问草儿,你还行不行。草儿的身体感受得到光球给她带来的热量,可同时,外界的寒冷已经相当厉害,草儿告诉夜独泓冷,夜独泓也感到寒凉,他就停下脚步,拥抱草儿,为她抵御寒冷。

    夜独泓背后出现三个冰魂,他没有看到,草儿深埋在夜独泓胸膛的脸微微抬起时,眼角瞥到冰魂正在向这边逼近,她吓得瞪大双眼,将夜独泓的身体往自己背后拉,口中喊冰魂来了,夜独泓猛转过身,一个冰魂的冰刀已砍往他的颈部,冰刀触及光球,被光球反弹回去,夜独泓同时被撞击的倒在地上,草儿赶忙跑到夜独泓身边问他有没有事。时间紧急,夜独泓来不及说任何话,坐起身,手中提着那把剑,抽出剑,剑寒光闪闪,在这严寒的冰窟里,显出威力,刚才砍杀夜独泓的那个冰魂,再次向夜独泓发起进攻,夜独泓心中发狠,脸上却平静,挥剑往前猛刺,正与冰魂的冰刀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苍”的一声。夜独泓毕竟年轻,他的手臂很细,被冰魂的冰刀那么一撞击,胳膊震得生疼。夜独泓站立片刻,草儿对夜独泓说,你小心,夜独泓无暇顾及和草儿对话,目光盯在三个冰魂身上,只见三个冰魂寒风般朝这边逼近,手中的冰刀齐齐向夜独泓砍来,夜独泓后翻避开,手中长剑举向前抵挡,但由于三个冰魂力量强大,夜独泓再次被撞击到地上。

    夜独泓被迫退后,他拉着草儿的手,往后退,他退的方向其实是在往冰窟里前行,被夜独泓逼迫了一截路,他和草儿都感受到巨大的严寒,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

    独泓,这里怎么这样冷。草儿说。她的气息微弱,快被冻得不行了。

    夜独泓看着草儿身体周围的球体快要暗淡无光,心里着急,可同时,三个冰魂在与自己纠缠,夜独泓心里着急。旁边却有巨大的声响,原来,这个地方有着瀑布一样的流水,水声巨大,水在这里不结冰,实在是一个奇观,水不知流向何处。夜独泓与三个冰魂周旋,剑与刀相撞的声音被巨大的水声覆盖,草儿只看到夜独泓和三个冰魂打斗,完全听不到他们打斗的声音。

    一个冰魂举起刀,自上而下直劈夜独泓的头颅,夜独泓将剑横起来格挡住进攻的刀,同时踢出一脚,脚踢中了冰魂。夜独泓欣喜,可瞬间就哭脸,他的脚在踢到冰魂的刹那就被冻住,整个脚都冻不了啦。这时,另两个冰魂开始去攻击草儿,草儿没有武功,被那冰魂吓到,猛往后退,却不料背后是大片的冒着寒气的水域,扑通一声,草儿掉进水中。这水冰寒,草儿掉入水中,再也没了踪影,水依然发出巨大的响声,水依然流向不知什么地方。

    草儿!夜独泓大喊。可他喊有什么用,草儿已经掉下去啦。夜独泓的脚还被冻着,他拿剑鞘抵御冰魂的刀,拿剑去砍冰魂的身体,企图将粘住脚的冰砍下来,让脚得到zì yóu。夜独泓一连砍了十几下,都没能将那冰砍掉一小块,脚还是结结实实的冻在冰魂身体上。

    另一个冰魂扑过来,往夜独泓的身体砍过来,如果这次砍中,那夜独泓可就身体成为两段,夜独泓努力转动身体,这一转,竟将冻着自己脚的冰魂带到旁边,正巧抵挡住攻击过来的那个冰魂,那冰魂的刀已砍出,力道凶猛,这刀结结实实砍在夜独泓面前的这个冰魂身上,只听“咔嚓”,夜独泓的脚和那个冰魂失去了连接,这冰魂砍到了同类身上,致使夜独泓的脚得到zì yóu,夜独泓只觉有趣,无暇多想,翻身起来,连连向冰魂挥剑,左砍右砍,将草儿掉入水中给自己带来的悲伤全数发泄到剑端,所以这剑的力道也是不容小视,剑连连与冰刀相遇,都将冰刀砍出豁口,紧接着,夜独泓在空中划了个叉,两道交叉的光朝着一个冰魂击去,那只冰魂被撞击得向后退去,一个趔趄跌入水中,至此无声无息。夜独泓露出愤怒的表情,举剑向剩下的两个冰魂猛刺几下,自感体力不支,趁自己占上风时,匆匆逃跑。

    夜独泓一路逃窜,来到冰窟外面,突然脱离冰窟的严寒,来到外面的雪地里,这里可以说是相对温暖的,夜独泓叹了口气,回望冰窟,忽然想到旁边的坡名叫“死人坡”,内心陡地惊悚起来,再想到草儿在里面失踪,他的心像被砸碎一样难受,夜独泓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至上的存在会对自己如此心狠,草儿的马死掉了,草儿又丢失,夜独泓又差些丢了xìng命,夜独泓一时内心烦乱,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或者以往的种种生活场景纷乱地在脑海上演,一幕幕生活剧在头脑中过了又过,夜独泓这才觉得原来以往的生活是平静的甚至幸福的,自己吃饱撑的跑到死人坡来做什么?夜独泓惊魂甫定,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屋外白雪冷,小炉梦中影。临窗刺绣女,飘飘总是情。”夜独泓听到了这首诗,却不见吟诗的人。

    “屋外白雪冷……”夜独泓抬头一看,有两只鸟儿在枯树上,这首诗竟然是这两只鸟儿说出来的,它们一鸟一句,说得不亦乐乎。这就是雪扇琴主说的会说话的鸟了。

第十八章 斗枯树

    此时天晚,明月照雪,空气清冷。在这天底下,有多少人在这月辉下品尝饮品,与佳人共醉,较次的,也平静地享受着月sè带来的静谧,可夜独泓这时,既没有在母亲身边,也没有在苏雨身边,原本身旁有个草儿,可今rì草儿却跌入水中,杳无音讯,是死是活?夜独泓孤零零一个人在雪地上,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独泓想要诉说,诉说心中的悲伤,他的心在颤抖呢,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他没有诉说的对象。那就对着明月哀叹吧,这月很冷,冷得让人哀伤。月亮上面也有一个同夜独泓一样悲伤的人吗?如果有,那他是怎么让自己好起来的呢?如果没有,那夜独泓也太寂寞,你仰望月亮,竟然仰望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夜独泓眼角流泪,泪是温热的,这时也没有人替他拭泪。他多么哀伤的目光,投向清冷的明月,他突然觉得月亮也在悲伤,似乎也有哭泣,夜独泓突然笑了,难道月亮也遇到悲伤的事情,那么月亮遇到什么伤心事呢?夜独泓问月亮。然而,月亮像这里的雪一样安静,哪里有回答夜独泓的话。

    夜独泓一直自诩天才,他认为自己是各方面的天才,比如打斗,他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可今天,如果不是逃得快,就死在冰魂的宽大冰刀下了。夜独泓想想都后怕呢。

    这时,天空中飞过来一只乌鸦,它落在旁边的一棵枯树上,夜独泓的注意力被转移,他看到那棵树已经枯死,可树干还是坚硬的,一副不想死的样子,夜独泓还看到,那枝桠向伸向天空的臂膀,似乎在挣扎,在痛苦。更使夜独泓注意的是,那只乌鸦居然是白sè的,如同这雪一样白。夜独泓嘴角才露出笑意,他觉得这乌鸦实在有趣。乌鸦叫了两声,落在另一根枝桠上。

    夜独泓突然大笑起来,他好开心,终于有生命与他作伴啦。夜独泓就站在树下,目光不转地看着那只乌鸦。只片刻,那只乌鸦像看到什么东西,冲天飞去啦。当乌鸦飞走,巨大的落寞又袭击夜独泓。

    夜独泓坐在雪地上,他没有使动法术温暖身体,而是让寒冷的雪直接与肌肤接触,他的心好冷,他的身体也好冷。

    寒风吹,吹在枯树上,也吹在雪地上的夜独泓身上。夜独泓与枯树同病相怜,他看着枯树,感觉枯树也在看着自己。夜独泓在思考,是什么造成现在的情况?夜独泓越想越气愤,看着枯树,那枯树又像恶魔啦。

    夜独泓手中握着剑,他瞅那枯树如同恶魔时,就握紧了剑,拔出长剑,瞪着树干,呀的一声,冲到树干前,提剑向树干猛刺,这树干是坚硬的,夜独泓好几下都没能刺破树干,他嘴中有些狂笑,将剑砍在树干上,树干发出笃笃的声响。夜独泓冲向树干,脚猛踩踏树干,他只踏上去两脚,就被来自树干的反作用力给弹了回来,然后,夜独泓一屁股坐在地上。

    由于屁股蹾在地上,尾巴骨被撞疼,夜独泓开始哀嚎起来,他疼啊,疼得动不了。夜独泓口中喊“动不了了,别动,千万别动”,他的身体真的难以动弹,一动弹尾巴骨就疼。夜独泓只好静静地呆上一会儿,让尾骨恢复。好大一会儿,夜独泓的尾骨不再那么疼痛,他尝试着站起身,又拾起那把明晃晃的长剑。

    夜独泓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这树,让这树早点死,其实,这树早都死了。夜独泓冲到树下,骂够之后,扬起长剑就往枯树上砍,夜独泓身体翻转,不停砍着树干,树干上出现道道剑痕。夜独泓身体突然跃起在空中,这是他学来的轻身功夫,他的身体在树顶旋转,手中的剑也不停砍削树冠,那些不够粗的枝干就被砍下来,被风一吹,寒冷地落在雪地上。

    在空中看着落枝的夜独泓,发现黑sè的枝干落在白sè的雪地上如同墨染在白sè的纸上,顿时觉得好玩儿,于是他再次砍削枝干,这次的砍削是有选择有目地的,枝干纷纷落在雪地上,竟然形成一个图案。夜独泓用枝干画了一幅什么画呢?那是一匹马,正是夜独泓的属相。

    夜独泓落在雪地上,观赏自己的杰作,这的确是一幅写实的作品,他内心的悲伤被排遣了一部分出去。

    正在观赏枝画时,一阵猛风吹过,刚才被砍断而搭在树上的枝子被吹落下来,那枝子正巧砸在夜独泓头上,枝子的一个硬杈划过夜独泓的脖子,脖子被划出血。夜独泓伸手从脖颈后摸到血,心里一阵愤怒。再次提起长剑朝着枯树一顿猛砍。这次夜独泓几乎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那剑砍在树上咚咚有声,只片刻,那树就被削了个干净,徒留一根树干挺在雪地上。

    寒风吹拂着地上的枯枝,那匹马被吹乱啦,夜独泓手中的长剑竖在腿边,dú lì雪地中的夜独泓与那根树干对视,那树干由于被砍削的厉害,呈现出狰狞模样。夜独泓对树干的怒视很不满意,就提起长剑,跨步来到那根树干前,将剑在空中挥舞两下示威,猛朝树干砍去,这次夜独泓使动了法术,只见剑身泛着蓝光,触及树干时,树干嚓的一声断开,断掉的一大截树干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冰冷的雪花。

    一棵枯树被夜独泓砍削完毕,雪地上就有了一个树桩,树桩上年轮可数。夜独泓也累了,就拉着长剑来到树桩旁,缓缓坐在树桩上休息。这时夜独泓才发觉自己出汗了,出了好多汗,他手抹一把额头,抹下一把汗水。夜独泓内心的悲伤几乎全部排遣出去,他此时感觉又累又困,想要睡觉。天空yīn霾,纷纷落雪,雪花不大,随风曼妙。夜独泓使用法术制造出光球,光球包裹着他的身体,倍暖和。夜独泓起身,来到雪地上,找到一块平地,躺下来,安心地睡去了。

第十九章 沙漠里的温柔

    寒风吹拂地上的树枝,树枝摇曳,风吹白雪,白雪微动。夜独泓掠过那个树桩,将一堆枯枝甩在身后,天空明朗,哈气成雾,悲伤的夜独泓下了一个坡,速度更快,中午时,已出了雪山。

    前方出现一条坦途,这路宽阔,几里几里不见人烟,可见此处之荒凉。夜独泓独自上路,虽然孤独,却不寂寞。他能对着天空笑表示自信,他能听懂大地的语言。

    夜独泓在路上移动好长时间,道路开始沙化严重,越往前去,沙子越多,土越少,渐渐地,夜独泓来到一片荒漠。荒漠里严酷的气候夜独泓早有耳闻,他还记得流浪汉给自己讲荒漠时的夸张表情。

    这里沙子极多,且松软,脚踩踏上去,就会往后滑,所以步行艰难。可夜独泓没有放弃往前,他可不想认怂。夜独泓干脆使动轻功,在沙漠上疾走如飞,不觉已经过好些路程。

    夜独泓在一个松软的沙坡上落了下来,这里的沙子呈现出波纹状,看上去很是漂亮,可夜独泓哪里想得到这里暗藏杀机。就在夜独泓欣赏美丽沙纹时,空中闪出一个人状怪物,他头部像萝卜,胸腹像茄子,四肢像芝麻杆,这么奇怪的家伙夜独泓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那怪物手中握着一根仙人掌,仙人掌巨大,上面的刺根根直立,犹如钢铸,俨然一根狼牙棒。

    怪物手中的仙人掌泛着绿光,很有威力的样子。夜独泓知道,这是自己的敌。夜独泓遇敌一向很冷静,他站在沙上不动,手持仙人掌的怪物也呆站在沙上,怪物前后摇动着身体,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那怪物忽地奔向夜独泓,手中的仙人掌抽往夜独泓腰部,夜独泓举剑抵挡,当仙人掌与剑相撞,竟发出重重的撞击声,仙人掌没事,仙人掌的绿光泛及夜独泓的身体,夜独泓立即觉得疼痛难忍,那是一种被针刺甚至比针刺还难耐的疼痛。当怪物退回原地,依旧摇摆身体炫耀武器时,夜独泓身体上的痛感还在。

    沙漠里酷热难耐,夜独泓出了一身汗,被刺痛的地方因为汗液渗进伤口而更加疼痛。夜独泓要主动发起攻击,他跃起数丈,在空中几个翻转,手中长剑发起黄光,再往前跳,已出现在怪物头顶,夜独泓当空劈出长剑,一道闪电击往怪物身体,怪物只略微颤动了下身子,然后又得意地蹦跳起来攻击夜独泓,夜独泓再次被仙人掌刺痛。一连二十个回合,夜独泓都没能撂倒怪物,反倒自己受了一身上。夜独泓开始有些jīng疲力尽。

    怪物甩甩手中的仙人掌,立即空中闪出三个同样的怪物来。此时,夜独泓面前有四个手持仙人掌的怪物。

    夜独泓暗暗叫苦,可那仙人掌不管你怎样,就是要攻击你。同时三个怪物举着仙人掌来折磨夜独泓,绿光铺天盖地袭击夜独泓的身体,而空中突地出现一道紫光,这紫光如一朵花,在三个怪物中间绽放,只听咔嚓一声,三个怪物立即骨头散架落在地上,这声音像柴禾断折一般。又有紫光扑来,也是花般模样,在剩下的那个怪物身旁绽放,怪物瞬间倒下,无声无息。

    夜独泓大为惊讶,转身去看,只见沙漠上出现一只白虎,这虎健步向前,威武不寻常,虎背上坐着一位紫衣女子,这女子面容姣好,夜独泓认得,正是花儿。花儿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敏锐地判断出很多东西,他能从你走路的声音得知你是谁,当然,只限于熟人。

    花儿问夜独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里很危险的,花儿说,在自己的本领不够强大之时,千万不要来这个地方。

    花儿的话真的吓到夜独泓,花儿的突然来访也使得夜独泓感到惊奇,在这个地方遇见花儿,真是不可思议。

    这花儿是位盲人,可她的听力却异于常人,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一个人有短处,也必然使她有长处。花儿听声辨物,识别方向,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她能够听得到沙上的细微响动,她知道,有怪物来啦。花儿驱动白虎,白虎向前奔走两步,空中闪出一个手持仙人掌的怪物,仙人掌向花儿抽过来,绿光泛滥,白虎怒吼,前爪一按,自双爪发出带着铁锈颜sè的金光,这浑浊的光芒将沙子劈开,冲向怪物,怪物被这光打到,咔嚓落到地上散架,并且迅速被沙子掩埋,这白虎的威力让夜独泓见识,杀死一个怪物,还将它埋葬,怪物是不是应该感谢白虎呢?

    花儿告诉夜独泓,这里危险,要他迅速离开这里。花儿要夜独泓上白虎,夜独泓就上了白虎。白虎体型巨大,花儿却能轻松驾驭,坐在白虎上的夜独泓感觉两侧风起,原来白虎飞速奔驰。

    在白虎背上,夜独泓向花儿说起草儿,花儿惊讶于夜独泓认识草儿。当花儿问起草儿的状况,夜独泓在花儿身前流泪,花儿看不到,可花儿从夜独泓说话的声音中判断出他在流眼泪,夜独泓用哽咽的声音说草儿如何如何了。花儿得知死人坡,得知冰窟,得知草儿被冰魂逼入冷水中,心里隐隐作痛,但她并不表现在面上。

    白虎在沙漠上疾行,不出半rì,就已出了沙漠,奔过一条宽阔荒凉的大土路,他们来到一片雪域,这里的雪山还是那么静,夜独泓还记得和草儿一起在这里过夜呢,当白虎迈步奔上雪山,夜独泓内心重新拾起自信,他知道花儿很厉害,白虎也相当厉害。白虎跑过一个树桩,就是夜独泓用自己的剑削的树桩,夜独泓讲述了自己在枯树前的痛苦与心伤。花儿理解夜独泓的心,可她哪里顾得上说闲话,只是驱动白虎,不住向前。

    花儿问夜独泓死人坡在哪里,夜独泓指了一个方向,白虎健步如飞,去往死人坡。那叫死人坡的地方,有多少人闻名丧胆,更不要说去那里。可这白虎奔走过去,威风凛凛,哪里把那死人坡放在眼里。去死人坡的路很长,可白虎的速度出乎夜独泓的意料,不一时,白虎就载着二人来到死人坡。花儿问夜独泓冰窟在哪里,夜独泓也指了指位置,白虎迅速赶往夜独泓手指的方向。很快,白虎来到冰窟外。

第二十章 大战冰魂

    夜独泓指着淡蓝sè的洞窟,告诉花儿,这就是冰魂所在的冰窟,花儿驱动白虎,白虎威风凛凛进去。他们毫不犹豫地进了冰窟,冰窟的寒气瞬间将他们包裹,夜独泓怕花儿挨冻,就运行法术,替花儿和白虎取暖,于是,花儿和白虎包括夜独泓身上都出现明亮的光泡。

    这白虎迈步向前,速度很快,不一时来到有着巨大声响的流水处,这里就是草儿落水的地方。花儿哀伤片刻,就问夜独泓有没有草儿的踪影。夜独泓沉默片刻,告诉花儿,这里没有了草儿。

    白虎身后闪出三个冰魂,他们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手中的大冰刀泛着蓝光。白虎很敏锐,它知道有敌来袭,迅猛地转过身,怒吼一声,双爪一按,地上的冰断裂,涌起一道浑浊的光,光击向三个冰魂,三个冰魂身体同时往后一斜,这被迫地一斜给他们造成很大伤害,开始的凶气已降落许多。花儿使动妙法,双臂挥向前方,两道小巧却明亮异常的光穿刺过两个冰魂身上,两个冰魂哗啦掉落在地,变作一团冰渣。还剩一个冰魂,早已咬牙切齿的夜独泓翻身到空中,手中的长剑已拔出,闪着明晃晃的光,只见夜独泓右臂向前猛刺,剑死死扎在冰魂身上,冰魂想再作挣扎,可为时已迟。这最后一个冰魂,哗啦一声掉落在地,又是一堆冰渣。

    再往前的路,夜独泓不敢去,因为随着深入冰窟,温度会越来越低,尽管他能够使动法术,可法术所能抵御的寒冷毕竟是有限的,如果内里足够寒冷,夜独泓被冻死的可能xìng都有。

    花儿明白夜独泓的担忧,她双臂举起在空中,姣咤一声,立即从天而降三团旋转着红sè颗粒物的光球,这光球明显要比夜独泓召唤出的明亮,而且,这光球外有随xìng游移的红sè颗粒,是能量珠,于是,夜独泓立即感觉温暖无比。白虎迈步继续深入冰窟,它速度快得惊人,夜独泓几乎没什么感觉,白虎就载着他和花儿来到冰窟的最里面。最里面的空间很大,这差不多是个大厅了,顶部有着天然的冰挂,冰挂大小不一,粗细不同,形态各异,甚至颜sè也不同,所以仰头看这顶部,只感觉是镶满了各种珠宝。四围的冰壁上,都有着各异形态的图腾,这都是天然形成的图案,夜独泓被这里的景观震撼,可他伤感的是,花儿根本看不到这一切。

    夜独泓有种yù哭的感觉,他是想到了人世间的某种悲剧xìng,就像刚才说的,常人可以轻易感受到的东西,某些人却无缘享受,这是上天的不公平吧。夜独泓的泪只在眼眶旋了旋,并没有掉出来。花儿问夜独泓来到什么地方,夜独泓告诉花儿,已经来到冰窟的最里面。花儿问夜独泓怕不怕,夜独泓有些没出息地说,有你在,我不怕。

    空中闪出十个冰魂,他们个个都很威武的样子,手中的大刀都寒气逼人。夜独泓有些胆怯,告诉花儿,面前出现了十个冰魂。花儿连话也没说,轻咤一声,一张发着光的大网盖往十个冰魂,十个冰魂想要发起进攻,可由于被这大网束缚,竟是难以动弹。

    夜独泓立刻笑了,想这花儿够有招的,整这么一张大网,束缚住十个冰魂的zì yóu。

    接着,白虎双爪一按,这次它发挥不错,同时有两道浑浊的光涌向十个冰魂,这光冲过的地方,会变得碎裂,那两道光,奔涌到十个冰魂中间,立即炸开来,像是拍在岸上的大浪一般,溅起大颗的光珠。十个冰魂齐齐发出哀嚎,明显受到重创。

    一个冰魂手臂一甩,手中的大刀被甩过来,直刺花儿胸部,夜独泓翻身起来,将剑猛砍下,击落甩过来的大刀。花儿想,这夜独泓,竟替我挡刀,心中略微喜悦,随即挥动双臂,唤出一个巨大的白虎头像,这光组成的头像异常凶猛,冲向十个冰魂,十个冰魂几乎全部被张着大口并且怒吼着的头像咬到,夜独泓看得到,有些冰魂就在被咬的一刹那,断了胳膊或者手中的刀。夜独泓看这冰魂都已经快不行了,就冲过去,举剑刺冰魂,他将第一排的冰魂挨着刺了一遍,一共五个冰魂,就有三个冰魂被夜独泓一剑刺死。剩下的两个冰魂,夜独泓均刺了三剑,然后它们就一命呜呼。

    花儿知道夜独泓一连杀死五个冰魂,为他感到高兴,紧接着花儿甩出手臂,立即有五个光镖飞向五个冰魂,本来气息奄奄的五个冰魂,被这力道猛烈的光镖一击,就有两个冰魂散落成一堆冰水。花儿跳起身,身体腾空落在一个冰魂面前,举起手中的匕首,向前一刺,被刺中的冰魂倒地身亡。白虎冲到剩下的两个冰魂面前,一个咬了一口,两个冰魂立即散落下来,形成一堆冰渣。

    花儿和夜独泓骑乘着白虎,在冰窟的最里面四处转悠,转上三两圈就会碰到冰魂,少则三两个,多则十个,花儿和夜独泓以及白虎都用各自的本领将对方撂倒。随着他们战胜的冰魂数量增加,夜独泓开始不再感觉冰魂是个多么厉害的家伙,似乎是手熟练,他战胜一个冰魂最快的记录是两秒中。花儿为夜独泓的提高感到高兴,告诉夜独泓,这个地方,对你来说不是危险的地方,而是适合练习本领的地方。花儿和夜独泓继续骑乘着白虎在冰窟徜徉,竟然开始有冰魂因为害怕他们而逃跑,看到逃跑的冰魂,夜独泓不禁笑了起来。

    在冰窟战斗了无数场,花儿和夜独泓骑乘白虎出了冰窟。他们来到死人坡,这里原本的肃杀之气没有了。白虎大步向前,一路耀武扬威。

    在冰窟进行一番厮杀之后,夜独泓怀着胜利的喜悦离开,他的心里虽然还在想草儿的下落,可他并不使自己过于悲伤,因为他听医生说过,悲伤对身体不好。夜独泓在虎背上注意到,这白虎是何等的雄纠纠气昂昂,他更为花儿能驾驭这白虎而感到不可思议。夜独泓开始就觉得未来充满jīng彩,不管是好还是坏,他都将以最热烈的心迎接未来。

第二十一章 新镇

    往北有一个大坡,坡从底望不到顶,这坡很长,一点儿也不弯曲,这要是让夜独泓走上去,可要累得出汗。夜独泓骑在虎背上,怕虎上坡费劲,就想要下来。花儿没有让夜独泓下去,任由白虎迈步上坡。当白虎迈开第一步,夜独泓就感受到来自白虎身体的那种强健,刚刚夜独泓还为白虎担心呢,这白虎才上坡几步,夜独泓就产生了它信,他相信这白虎一口气爬到坡顶是没有问题的。

    事实不出所料,白虎奋力上坡,夜独泓逐渐能看到坡上的风景,这大路两侧,都是万亩良田,放眼望去,不仅对眼睛好,对心也好。夜独泓也不管白虎奔往什么地方,只顾瞧视这田野的风光。

    白虎奔跑数个分钟,向右一转,就跑上一条略窄的路,这路笔直平整,一眼可以望到天际。白虎一直奔跑,竟没有大口喘息,可见它的体力是多么好,跑这么多路,连累的样子都没有。夜独泓观察白虎轻松的模样时,白虎已带他们来到一个丁字路口。

    路口有一个钉鞋的老汉,脸上有很多褶子,皮肤红黑,可以看出来,这位老人,饱经沧桑。老人膝盖上放着一大块皮子,为来往的人服务。他手中的小锤,敲打坚硬的钉子。

    夜独泓下了虎,刚见钉鞋的老人,夜独泓就唉哟大叫一声。夜独泓抱起脚,显出疼痛的表情。原来,这地面上有颗钉子,钉子是倒放着的,钉子尖正巧扎在夜独泓的鞋底上。夜独泓立即拔开鞋子,脚底已被钉子扎破了血。好在血迹不多,夜独泓摸了两下,就放下脚来,没有在意。

    花儿问夜独泓为什么叫,夜独泓就告诉花儿,脚被扎了。花儿问为什么这里有咚咚声,夜独泓给花儿说,面前有个盯鞋的老人。花儿就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老人是怎么搞的,把钉子不看管好,扔到地上,扎到别人的脚。钉鞋的老人一看就是个受过很多苦的人,他知道逆来顺受,不太爱跟人计较。老人只说,我的钉子多了去了,我看得了老大,看得了老二,老七老八我也看不了啊,再说了,那钉子滚到地上,就一根,很多人看到就避开了,你没看到,硬踩到上面,怨你倒霉。

    夜独泓想想老人的话,也对,走路就同人生一样,要千万小心,世界上是有钉子的,人要避免自己遭受伤害,所谓趋吉避害。可花儿不甘心,夜独泓被钉子扎到,脚步流血,花儿就觉得钉鞋的负有责任,应该赔钱。老人一听要赔钱,就拉下脸来。老人说了很多抱怨的话,抱怨国家抱怨社会,哭了一通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赔钱。夜独泓说算了,花儿说不能放他这一马,脚被扎了,就要有人来赔,要算,算清楚账,算该赔多少钱。

    这位老人,钉一天鞋也不知道能挣多少钱呢,花儿就要他赔一百块钱,老人犹豫万分,心里不情愿。再懦弱的人,只要遭受压力,总会反抗的。这老人见一个盲丫头对自己要钱,心里有了火。有火不发,不就窝火吗。老人对着花儿呼喊,说江湖这么大,江湖上形形sèsè的人我见多啦,别说你骑一只白虎,就是骑鳄鱼、骑大象、骑各种灵兽异兽怪兽的我都见过,我是个有见识的人,所以你别以为我没见识而欺负我。

    花儿坚持要老人赔钱,老人没有奈何,就拿出一张五十块的钱,递给花儿,说只能赔五十。夜独泓接过五十块钱,对花儿说,五十就五十吧,少五十块钱也没事,拿钱买教训。

    花儿就和夜独泓共骑一只白虎离开钉鞋的摊位。白虎迈步向前,夜独泓感受得到白虎的微风,他回头,看那被阳光照耀的老人,却觉得那老人有一种美,自己实在不想要这五十块钱,可花儿又是个要强的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争强好胜,夜独泓想想,也就算了。

    白虎转了一个弯儿,钉鞋的老人再也看不到,映入夜独泓眼帘的是一棵柳树,这柳树生在水边,叶子很绿的柳树在很清澈的水里有倒影,这倒影很淡。夜独泓说,这里风景好美啊。话刚一出口,夜独泓就想到花儿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不觉为花儿伤心一番。

    花儿听出了淡淡的流水的声音,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夜独泓读过一些书,就用优美的语言向花儿描述这里的淡雅风景,花儿问这里可有什么商铺,夜独泓举头看去,只见有三两家卖衣服的铺子,铺子在树的后面,铺子的牌匾都很新,铺子里面都很清亮,可以感觉得出,这些服装店啊饰品店啊都是很招人喜欢的。

    花儿心里还记着夜独泓被钉子扎的事,就问夜独泓,这服装店里,有没有卖鞋的。夜独泓说不知道。两人就进了服装店,夜独泓问营业员,有没有鞋,营业员回答这里只有裤子和外套,买鞋的话要到拐过去的一条街上。

    夜独泓和花儿出了服装店,拐到另一条僻静的街上,这里果然有个鞋垫,门脸的牌子上写着“行云履”三个字,夜独泓拉着花儿的手进入鞋垫内,刚跨过门槛,夜独泓就惊呆,这里的鞋十分多,亮堂堂摆满了屋子,琳琅满目的鞋让夜独泓的心跳加速。夜独泓在鞋垫内转了三圈,选了一双自己喜欢的鞋,这鞋挺适合夜独泓的,穿在脚上增加威严,而且鞋底很厚,不再怕被钉子扎到脚。

    夜独泓告诉花儿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当穿上这新鞋,走起路来更加轻盈,行路的速度更快啦。花儿不说话,只感受夜独泓的喜悦。

    白虎一直迈步行路,在新镇四处转悠。夜独泓也领略了新镇的面貌,并且时不时地讲给花儿听。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世界呈现在夜独泓眼前,夜独泓又用语言描述世界,然后,迷茫的听者通过语言来了解这个世界。夜独泓知道,世界本来的样子和自己看到的样子以及自己理想的样子,包括描述出来的样子,加上听者从语言中理解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差异,可总有很多共同点,这些共同点是黑夜里的明星,许多星空下的人观望到星星点点的存在,产生共鸣。

第二十二章 繁华的镇,热闹的街

    这是一个清晨,微风光临新镇。夜独泓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次rì出,呼吸过多少次新鲜空气,今天又遇到这样好的一个清晨,真是锦上添花。虽说夜独泓也曾遇到yīn霾,产生心理yīn影,可总该为大家传递正面的情绪以至于众人保持愉悦,所以夜独泓微笑示人,在街道上的人们,都可以看到夜独泓嘴角微微上翘,这感觉如同清晨微微的风。花儿却看不到夜独泓的微笑,但似乎她能感觉到夜独泓的情绪,因为花儿也在微笑。

    新镇是个与古雨镇不一样的地方,古雨镇古sè古香,是个千年古镇,而新镇则到处充斥着现代气息,到处是车,还有马,到处有人,人或疾走或奔跑,他们都表情不一,行sè不同。夜独泓经过丁字路口的钉鞋摊,向那位老人炫耀了自己的新鞋。当然,夜独泓的炫耀是不露骨的,他只是那么潇洒地从老人面前轻轻一过,相当含蓄。当夜独泓驻足观看新镇的街道,他几乎眩晕,这里人是多的,而且很杂乱,你往这边走,他往那边走,你是这个目的,他是那个目的,因为生活的压力,每个人表现的都不那么轻松。夜独泓愣愣地看着行sè匆匆的麻木人群。

    夜独泓差不多把人群的动态熟悉之后,又来了一群人,这当然是另一个浪cháo,这群人跟那些普通的人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呢?前排的人都穿着红sè的衣服,手里捏着喇叭,在摇头晃脑吹喇叭,喇叭声音欢快,一听就是有喜事。夜独泓看见,这喇叭队后面就是一个鲜红的轿子,轿子帘摇摆着,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轿内新娘的腿,实在惹人遐想。轿子后面就是一些前来祝贺的人,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凡类,他们要么骑着一个冰麒麟,要么骑着一个火麒麟,要么骑着一个火凤凰,还有的骑着一只大翡翠,又有骑蜗牛jīng的,骑狮子的,骑豹子的,等等吧,都是能驾驭异兽珍禽的人。夜独泓看到这些人,几乎惊呆,想想花儿骑的是白虎,夜独泓觉得,花儿与这些人可比,而自己却没有自己的坐骑,这不丢人嘛。

    夜独泓多少有些自卑,他看着那些因为结婚这件事情而闹得红红火火吉吉祥祥的人群,产生一种强烈的羡慕感。夜独泓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娶到一个美好的妻子就好了。其实,夜独泓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到优秀的女孩,可夜独泓却偏偏产生消极的观念,多少像个老人。

    花儿听得到喜庆的声音,没有等夜独泓向她讲这场面,花儿也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个怎样的气氛。夜独泓惊奇于那些人的坐骑,包括坐骑所散发的各种光,因此向花儿讲述,花儿问夜独泓想不想有自己的坐骑,夜独泓当然想,花儿就告诉夜独泓,要想有自己的宝马或者宝虎,就要自己拼搏。花儿的话夜独泓是明白的,就是说,你需要具备驾驭异兽的能力,如果没有这个本事,即使给你一个坐骑,你也不能降服它。

    欢闹的婚庆场面很快过去,喜庆的声乐越来越远。丁字路口钉鞋的大爷说这都是钱烧的。夜独泓听到此话,有意过去问大爷,怎么样才能有很多钱烧呢?大爷的话很直白,说,我要是知道怎么能烧,早烧上了,还轮得到你?夜独泓想想大爷的话,感觉都是有道理的,的确有很多人想烧钱,可就是烧不了。

    大爷凑近夜独泓,告诉夜独泓,离新镇不远呀,有个魔域,那里有很多鬼怪,像刚才过去的那些奇异的人,大多都在魔域修炼过,能得到魔域的一些东西,拿到新镇市面上来卖,一般都能发财。夜独泓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魔域,他又一次觉得自己是肤浅寡闻的,于是凑近大爷询问魔域的具体地址。大爷便告诉了夜独泓魔域的所在位置。

    夜独泓以为得到一个新的消息,没想当他把魔域讲给花儿听时,花儿表现出些微不屑,对花儿来说,魔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存在,花儿曾经在魔域修炼过,获得过魔域的灵痴,也打死过那里的鬼,要知道,鬼皮是很贵的,很多人就是因为贩卖鬼皮而发了财。

    既然花儿知道魔域,夜独泓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位置啦。夜独泓催促花儿一起去魔域,可花儿表现出犹豫,她不想带夜独泓去的原因是夜独泓尚嫩,冒失地去了,丢失xìng命咋办?

    夜独泓一方面为花儿的担心感到温暖,花儿竟是这样关心自己,另一方面,夜独泓又有些不满,花儿她这是明显瞧不起我夜独泓嘛,以为我本领不行,去魔域就是送死。

    花儿猜到夜独泓的心思,给夜独泓说,去是可以的,只是要换一身更好的衣服,有的衣服是防水防火防弹的,穿上安全的衣服就可以避免一些意外。夜独泓说,没问题。花儿还是有些担心,又给夜独泓说,去是可以的,只是要多加防范。

    在夜独泓的感觉里,花儿是一块温暖的玉,戴在胸前,总能给身体传递温度。夜独泓还记得阳光下的那个闪烁的服装店,他和花儿又去了那里。夜独泓在服装店转了两圈,挑选了一身淡青颜sè的衣服,据店员说,这衣服是防火防水防雷击的。夜独泓并没有在意它防什么,只是感觉这身衣服既好看又合身。夜独泓买下了这身衣服,他把这身新衣服穿在身上,很帅的样子,可惜花儿看不到。

    花儿骑乘白虎,夜独泓不想再骑白虎,他说自己可以跑着去魔域。花儿知道夜独泓穿上了新鞋跑得快,就由他去。

    这时还是清晨,花儿骑着白虎,夜独泓跑着,一同去往魔域。一路上,夜独泓幻想着魔域的样子,他都快被自己幻想的鬼吓死啦。按理说,夜独泓是不应该怕的,因为他有花儿在,花儿当然也不怕,因为她有她的白虎在。可他们去魔域的路上是有着某种气氛的,这种气氛由于他们内心的害怕造成。花儿去过一次魔域,但那是跟着本领很高的好多个人一起去的,这次,要由花儿带着一个本领不高的夜独泓去,她手心里捏着汗。花儿是个要强的人,这没有问题,所以,她不向夜独泓表现出对某件事情害怕。夜独泓跑在白虎旁边,花儿的冷傲表情让夜独泓心里一亮,夜独泓也不知道,跟着花儿去魔域将会是一番怎样景象。

第二十三章 魔域 鬼影

    他们来到一个深红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红颜sè的,红得要流成河。夜独泓明白,这颜sè象征血液,夜独泓就感觉置身于无尽的血液中,空气中仿佛可以闻到血腥气。夜独泓跑了一会儿,就感到累,他们停下来休息。天空掉下来水滴,这是下雨呢,红sè的天空落下红sè的水滴,像是谁的哭泣,泪水竟然是血。又刮起风来,风和雨都席卷着夜独泓和花儿,白虎山一般巍然屹立,却也遭了风雨的侵袭。在这个腥风血雨的地方,夜独泓完全眩晕,这里就是魔域吗?是的,这里就是夜独泓听说过的魔域。

    魔域的天是血红sè的,常年如此,魔域的地是血红sè的,常年如此。在这里随处可见细瘦的树,树枝呈现怪形状,树叶无jīng打采地垂下来,很多树都是新生长起来的,可它们散发出浓厚的死亡气息。树的姿态给夜独泓的感觉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它的形态多么痛苦,像是对天诉说什么。白虎一向威风凛凛,在这个地方却显得萎靡不振,这的确不是一个迷人的地方,这儿的一块石头一棵草都表现出纠结的模样,在此地行走的人首先想到的是悲伤、仇恨、苦难。一直开心的夜独泓,在接触魔域的景观后,变得意志消沉,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

    花儿问夜独泓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夜独泓不是不同花儿对话,只是他沉浸在粘稠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话也不想说。夜独泓还是向花儿透露了魔域的景sè,花儿知道,一朵花的开放会给人生机感,一朵花的凋零会惹人惆怅,世间的一草一木都能引起人情绪的变化,魔域的一切,都是给人带来负面情绪的,看到魔域景致的人,严重的会得抑郁症或者心脏病。

    花儿是位盲人,她什么也看不到,她来魔域,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悲伤,这对她来说是幸运的事情。

    在一条崎岖的路上,白虎艰难地行走,夜独泓在旁边默默前进,他们当中,白虎和夜独泓是受环境影响最强烈的,花儿几乎没受影响,所以一旦遇见什么情况,花儿的抵御能力应该是最强的。

    他们来到一个树相对较多的地方,这里的树还是以难看的姿态生长,夜独泓尽量不去看这些可怕的树。可越不想的东西,它越来,没有办法,夜独泓被这树吓到。更使夜独泓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树都会动,它们能连根拔起,然后随着风跑向另一个地方,在新的土地上生长。夜独泓就亲眼看到一棵树在地上步行,到了那个新的泥土上,就停住,扎根生长。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夜独泓看在眼里,又不得不相信。

    在魔域的所见,真是丰富夜独泓的心,让他长见识。夜独泓这时觉得,自己所处的空间就是流浪汉讲述过的地方,他越来越崇拜那个童年的流浪汉,他竟然知道那么多世界。

    空气中的气味是古怪的,夜独泓快要受不了这里的一切,连呼吸都不再想。树上有隐约的人的影子,那影子很薄,薄如纸,很暗,暗如影,很轻,轻如羽,这样的影子很多,据夜独泓分析流浪汉的讲述,判定那就是所谓的鬼影。流浪汉讲时,夜独泓很投入去听,后来长大,他只当那些故事是子虚乌有,可近些时rì来,很多事情让夜独泓不得不相信,流浪汉讲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夜独泓刚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就有两个鬼影朝夜独泓扑来,他们的身体都变形了,可当身体不再迅速移动后,又恢复原状,他们的双手抓向夜独泓,夜独泓大叫一声,避开,然后鬼影又朝夜独泓飘来。鬼影飘动的速度极快,要抓住夜独泓来吞噬。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难以预料,猝不及防。

    花儿听到夜独泓的叫声,判断出他的具体位置,她翻身上前,挡在夜独泓身前,为他抵挡鬼影。两只鬼影朝花儿扑来,花儿敏锐的感觉判断出鬼影的方位,她双臂交叉,凝聚能量于手掌,掌心发出金光,双臂上推,响亮的金光击向鬼影,鬼影突然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倒把夜独泓吓一跳,那鬼影被花儿的光击到,退到半空中,往其它地方飘去了。

    无边的红sè的天,无边的红sè的地,将花儿包裹,在红sè世界里的花儿,却看不到这一切,她只能从夜独泓的描述中感受魔域的世界。花儿虽然看不见,可她是跟着一些高手来过魔域的,她算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对于魔域的一些存在,花儿还算是熟悉的,刚才击走鬼影,也是经验帮了大忙。

    花儿告诉夜独泓,在魔域,一定要胆大心细,胆大,就是要大胆地往前走,不怕苦不怕累,心细就是一定要小心防御,这里危机四伏,谨防被什么可恶的家伙盯上,身体遭受伤害。夜独泓觉得花儿说的有道理,花儿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

    夜独泓再一次惊诧,这鬼的影子都这么厉害,那鬼该厉害到什么程度?花儿告诉夜独泓,这些鬼啊鬼影啊都是人们为这种生物起的外号,它们是有学名的,都是些恐怖的家伙,在这里行走,要对它们严加防范。

    前方又有几个鬼影飘来,白虎犀利的目光盯在鬼影们身上,双爪一按,大地开裂,浑浊的光柱打在鬼影身上,鬼影受到惊吓,四散逃跑。这些鬼影不算厉害的,只要给它施加压力,给它点颜sè,它就会乖乖避开。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据花儿的描述,前面还会有鬼,这鬼有三种,一种通体红颜sè,一种通体绿颜sè,还有一种是通体蓝颜sè,这些鬼与鬼影的模样相同,只是,鬼影看上去像云,飘在天上,而鬼更脚踏实地,活跃在大地上。夜独泓还没有见过鬼,他听花儿的讲述,感觉得出鬼是很厉害的家伙,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想尽早见到鬼。

    花儿告诉夜独泓,你不用着急,只要往前行走,就自然会遇见鬼,鬼是很贱的,你不来找它,它就来找你。

第二十四章 鬼相 凶

    这里没有房屋,近处没有,远处也没有。夜独泓伸出右手搭在额前,目光在眉檐下延展,落在一处烟上。那里的烟是焚烧玉米秆还是燃烧尸体形成,夜独泓无法做出判断。无论那是烧什么,轻飘飘的烟散入天空,造成的美感是动人的。这恐怕是魔域仅有的美。

    白虎渐渐熟悉这个地方,步子也就放快,夜独泓奔跑,不必白虎慢。他们来到那处升起轻烟的地方,夜独泓看到,一个睁眼的死人,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胸腹已经被火烧成黑的,烟不断上升。夜独泓打了个激灵,这是怎么回事?夜独泓在死者旁边发现一把弓箭,箭袋里的箭所剩无几。夜独泓向花儿描述了眼前的景象,花儿判断,这个人是来打鬼的,为了获得鬼皮,在魔域四处奔跑,他被鬼打死在地,又被鬼影焚烧。夜独泓看到这个人,不由想到自己,自己不是也想要得到一二个鬼皮吗,说不定自己的下场也同这般。想想不寒而栗。

    花儿叫夜独泓不要怕,跟夜独泓说,有心在,有强大的心在,就无所畏惧。

    白虎向前奔跑,夜独泓跟着白虎跑。一棵黑sè树后,猛然蹿出一个红sè的家伙,它有着圆圆的头,有着长长的脚,它的腿很多,大约有不下三十根,这么多腿在地上支撑着一个脑袋,显得滑稽。圆圆的头上有黑红的眼睛,面露凶相,十分吓人。

    夜独泓正观察着这个家伙,又蹿出一个通身是绿同等形貌的怪物,花儿说,夜独泓,你看到的就是鬼啦。夜独泓仰天大笑,说,我居然见鬼啦。正笑时,又蹦出一个通身蓝sè的鬼,这鬼比其它俩鬼个头都大,夜独泓大笑不止,说,来了一个老鬼。

    老鬼跑到白虎面前,张嘴往白虎的头部咬,白虎也张嘴,往鬼头上咬,鬼的嘴大,白虎嘴更大,鬼的牙尖,白虎牙更尖,鬼本来是要咬白虎的,可偏偏被白虎咬破头皮。鬼转身,蹦向夜独泓,夜独泓向鬼喊,我的剑比虎牙还尖,你来吧。鬼就真来了,夜独泓挺剑刺出,扎在鬼嘴里,鬼惊嚎,向后退,口中流出黑sè的血。

    红sè的鬼见蓝鬼被刺回来,知道了白虎和夜独泓的厉害,就蹦跳到花儿面前来,想咬花儿一口,花儿早已觉察到鬼的逼近,双手在虚空运转,凝聚力量在掌心,向前猛推,光突地自手心发出,巨大的力量如刀刺向红鬼,红鬼被击地倒在地上,正落在白虎面前,白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红鬼一咬,咬住鬼头,撕扯着,鬼叫,白虎不放嘴,夜独泓见此,跑向前,到红鬼身旁,举剑扎红鬼,红鬼数次被扎到,夜独泓不停刺鬼,鬼由于被白虎咬住头,动弹不得,被连扎几剑,然后不动弹了。

    白虎停嘴,夜独泓停刺,红鬼不动,夜独泓舒了口气,告诉花儿,鬼死了。夜独泓扒了鬼皮,扯下鬼筋。夜独泓打开工具箱,把鬼皮和鬼筋放了进去。

    这时,绿鬼和蓝鬼跳到夜独泓面前,夜独泓提剑一扫,剑锋划过两个鬼,两个鬼都被划到,白虎右转身,连咬两口,绿鬼和蓝鬼都被咬中,这还没完,花儿双掌推出,猛力打向二鬼,这俩鬼,被这么一折腾,赶紧逃跑啦。夜独泓看它们逃跑,心里只觉畅快。夜独泓颇有得意地告诉花儿,今rì不仅见到鬼,而且收获鬼皮和鬼筋。花儿跟夜独泓说,这鬼皮和鬼筋是很珍贵的,都可以入药,鬼皮可以延年益寿,鬼筋可以壮阳。夜独泓得知此事,喜笑颜开,他决定,多打些鬼皮和鬼筋,拿到药铺卖给药师,一定可以得到不菲的银两。

    由于魔域下了血雨,夜独泓的脚老打滑,花儿要他小心,别摔倒。花儿要夜独泓小心的话刚一出口,夜独泓就啪一声坐在地上,地上有块硬石头,硌了他一下。花儿问夜独泓还能起来吗?夜独泓说得坐会儿缓一缓才行。坐在泥地上的夜独泓感叹,这人的福和祸是相倚的。

    夜独泓穿得可是新衣服,这一跤摔得衣服也给弄脏,没有地方清洁,夜独泓心里有些不高兴。花儿安慰夜独泓说,魔域有很多捉鬼的人,这些人的衣服就不洗吗?魔域一定是有洗衣服的地方的。夜独泓被花儿的话点醒,就忙着去找洗衣店。他们前行途中遇见一个路人,这是一个背着弓箭的大汉,这大汉被问及洗衣店的位置,大汉爽朗一笑,指了指方向,就往前走去了。夜独泓跑往大汉手指的地方,花儿骑乘白虎跟在后面,等到达一个垃圾堆旁,夜独泓发现这里果然有一个洗衣店。夜独泓就和花儿进去,要店家来洗衣服。洗衣服很快,店内是拿机器洗的。夜独泓只坐在椅子上等有一刻钟,衣服就洗好并且整干。夜独泓很高兴地穿上熨平的衣服。

    两人出了洗衣店,往刚刚那个大汉走的方向跑去,大汉去的地方黑树多,鬼影也多,更多的是鬼。鬼长得很简单,但样子吓人,扑过来时,凶相毕露。但夜独泓和花儿都不怕,他们已经打死过几个鬼,并且取得鬼皮和鬼筋,他们恨不得马上遇上十个鬼,再获得更多的鬼皮和鬼筋。

    对于鬼皮和鬼筋的yù望引领两人继续在魔域里前行,他们踏上征途,威风潇洒。渐渐来到人多的地方,这里有不少人在打杀鬼,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专心地与鬼打斗,完全不把新来的伙伴放在心上。夜独泓还记得与草儿一同在草地上走动时,见到一群人与狼群厮杀,那场面可以说是壮观的,现在夜独泓见到的打杀鬼的场面,更为壮烈,他有种想加入战斗的yù望,夜独泓现在才能够理解当时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打杀狼。

    夜独泓和花儿加入了打杀鬼的队伍,像其他人一样不断获得鬼皮和鬼筋。这样的战斗也是危险的,夜独泓的右臂被划伤,伤口的血在不断流淌。花儿陪伴夜独泓到了附近的诊所,医生给夜独泓的右臂缝了十三针。夜独泓已经获得满满一箱的鬼皮和鬼筋,他有了这些收获,也因此负伤。

    花儿和夜独泓骑乘白虎出了魔域,到达新镇,他们在镇上的药店卖了鬼皮和鬼筋,得到三万块钱。夜独泓有了三万块钱,这是他有生以来得到的第一笔钱。当然,更确切地说这些钱是花儿和夜独泓共同拥有的,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支配这钱财。

第二十五章 鸳鸯帕

    蔚蓝的天底下新镇的柳树长得正好,绿sè的细叶一排排垂下来,这里与魔域是截然不同的两番景象,夜独泓卖掉鬼皮和鬼筋后,就拿着钱到街上买东西吃,他以前见过小摊上卖烧饼,很希望有朝一rì能以好的心情来吃热腾腾的油盐烧饼,这时满怀欣喜的夜独泓来到烧饼摊前,看着面前的烧饼,烧饼被一位大哥翻转着,烧饼皮已是黄黄的散发香气。

    大哥问夜独泓要几个烧饼,夜独泓说仨。大哥很快把三个烧饼装在白sè塑料袋里,递给夜独泓。夜独泓接过烧饼后,把手里的零钱给了大哥。大哥一看这么多零钱,就开始数,一数发现不够,就对夜独泓说钱不够。夜独泓刚才还数了呢,钱明明正好。其实,很多天以后,夜独泓才发现,有两枚很小的硬币在口袋里,原来,夜独泓细细数好了三个烧饼所需要的钱,把钱攥紧在手中,在摊前等烧饼时,就把钱下意识地放在口袋,当接过摊主的三个烧饼,夜独泓就把口袋内的钱团拿出来,就在拿出的钱的一瞬间,有两个很小的硬币从钱疙瘩里落进了口袋,夜独泓以为钱够着呢,实际上是少了很小的两枚钱,当摊主说出钱不够时,还不相信,硬说摊主在说谎在骗人,如果夜独泓是个能言善辩伶牙俐齿并且争强好胜的人,那肯定与摊主吵起来,如果他是暴躁的好闹事的人,还很有可能和摊主打起来,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夜独泓是个怂人。

    还是花儿从旁边走了过来,给了摊主一个整钱,这才帮夜独泓解围。夜独泓连句谢谢的话都没有,他不是内心没有感激,是他嘴上不会说。

    因为买烧饼,夜独泓陷入较深的抑郁,他被卖烧饼的大哥批了一通,心里像塞满了面疙瘩。

    夜独泓的肚子饿呢,他就拿出烧饼吃,快要吃完一个烧饼时,夜独泓看到地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体瘦削,抱着头哭哭啼啼。夜独泓就对男人说,你这厮,老子在这里吃饼子,你哭个甚?男人听到夜独泓的话,很不满的抬起头,向夜独泓哭诉,这个男人讲述了他痛苦的往事。夜独泓得知,这个男人失去了老公。为什么这样说呢?就在不久前,这位男子的老公离他而去,说是要到魔域打鬼皮发财,这一去三个月没有消息,让这位男子等的好苦。夜独泓就问这位男子,你的老公长什么模样?这男子看到夜独泓的诚恳表情,就向他详细讲述自己老公的样子。当这男子讲完他老公的样貌,夜独泓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魔域看到的那个被焚烧掉胸腹的男子就是面前这位男子的老公,啊,世间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正是不可思议。夜独泓不想让面前这位男子伤心,有意隐瞒事实,就安慰这男子,说,你不要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走了那么久,你可以再找一位。

    坐在地上的男子突然表情极为严肃,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sè的手帕,展开来,上面绣着一树梅花,梅花下是一只鹿。男子很真诚地告诉夜独泓,你知道吗,这手帕是我和我老公共同制作的,手帕是我织的,手帕上的梅花和鹿是我老公绣的,你看这背面。男子转过手帕,露出背面让夜独泓看,夜独泓看到“梅花鹿”三个字。

    男子解释说,鹿看着梅花,它喜欢梅花,梅花当然也看着鹿,当然也喜欢鹿,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啊,这就象征着我和我的老公,我就是下面的这只小鹿,我的老公就是这梅花,我们相爱,永永远远。

    夜独泓看到这男子真挚的眼神,明白了这两个男人的纯真爱情,想纸是包不住火的,长痛不如短痛,就告诉他真相吧。

    夜独泓叹了口气,告诉这位男子,我在魔域时,见到有烟升起,我赶到烟升起的地方时,见到一个男人,他死的很惨,胸和腹都被焚烧,他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的眼圆睁着,这个死去的男人就是你的老公。

    地上的男子听到夜独泓的话,悲伤地哭起来,他是多么伤心,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他伸手拿梅花鹿手帕去擦,手帕被泪水沾湿,几乎拧得出水来。

    夜独泓安慰几句,又往前行,一边走,一边吃饼子。转角处又有哭声传来,这声音温和细润,一听便知是女子哭泣,夜独泓三两步走过去,问女子为什么哭,女子就告诉夜独泓说,我有个老婆,两个月前受人怂恿去往魔域打杀鬼皮,听说卖鬼皮很能赚钱的,她自信满满地去了,可两个月过去,她的踪影也没有,我真的为她担心,为她捏一把汗呢。夜独泓听到“捏一把汗”,就捏紧饼子,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一边听女子继续诉说着她的故事。我老婆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平rì里一只蟑螂都不去打死,可谁知现在世风rì下,很多人都去魔域抓鬼,不都是受金钱的蛊惑?你想想,去了那么多人,打到鬼皮的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有几个?若不是个英雄好汉,早死在魔域。女子说到“死在魔域”,想到自己的老婆还在魔域闯荡,心里顿时如填满玻璃渣,疼痛难耐,哇的一声哭叫起来。夜独泓俨然被吓到,饼子在喉咙里哽咽下不去,夜独泓用拳头捶打胸膛,打了好一会儿才觉舒服些。

    女子拿出一个手帕,上面绣着两只鸳鸯,她对夜独泓讲述了她老婆的种种好,夜独泓能够看出她的纠结,给了她一个饼子作为安慰,然后离开了。

    来到一个卖玩具的摊位旁,店主叫住夜独泓,向他介绍这里的玩具。看了看这些玩具,一沓手帕格外明显。夜独泓拿起手帕,听店主介绍手帕。这手帕是情侣帕,有梅花鹿的,有鸳鸯的,有苍空照雪的,有花与石的,有虫与草的,有鱼与树叶的,形状不一,刺绣各异。夜独泓看了好久,都没有买上一个。买这些作何用?

第二十六章 重返红色空间

    魔域红sè的世界吸引着众多的人,原因不是那里的天地漂亮,而是那里有鬼,人们之所以对鬼亲近,是由于金钱的迷惑。夜独泓本是个对物质要求不高的人,可也没能够逃脱金钱的诱惑。从魔域回来,夜独泓的确因为销售鬼皮和鬼筋得到一笔钱,可这种收获的喜悦很快就消散,夜独泓想要寻找下一个愉悦,他决定再去魔域。当然这只是去魔域的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他看到或者听到很多悲惨的故事,这些悲剧都跟魔域有着直接的关系。到魔域,如果有机会帮助人,还是帮一把好,毕竟人都有亲戚朋友,肉身在外,风险难料,一旦遭受什么伤害,牵挂自己的人会多么伤心。

    与上次不同的是,夜独泓要单独去往魔域,他要凭靠自身的力量去获得鬼皮还有鬼筋,假如还能换得三万块钱,他会再次得到别样的喜悦。

    夜独泓路过帽子店,店内摆放许多款式帽子,夜独泓顺手拉过一个蓝sè的帽子,匆匆付过钱,就跑出帽子店,往魔域所在的方向奔去。

    路上的辛苦不说。夜独泓来到魔域,又置身于巨大的红sè中,粘稠的死亡气息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夜独泓几乎喘不过气来。调整情绪后,夜独泓奋力往前奔跑。

    终于来到一个鬼多的地方,这里鬼多人多。人不断撞见鬼,鬼不断来找人,只要人与鬼相遇,就是一通厮打。在人鬼大战期间,难免有人会葬身鬼口。尽管在魔域有着这样那样的危险,人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在这里闯荡。也有不少人打死了鬼,扒下鬼皮,抽出鬼筋。

    夜独泓站在人鬼相杀的战场,听到兵器的挥舞声,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一个蓝sè的鬼过来,往夜独泓的头部扑,它的大口早已张开,露出尖尖的黑牙。鬼要来咬夜独泓,夜独泓没有丝毫的害怕,拔出剑来,往前猛刺,他的手极快,剑如闪电,扎穿了鬼的头,它黑sè的血流下来,渗进地里。

    夜独泓拔出剑,奋起一脚,踢中鬼头,他用力猛劲,鬼头咕噜到地上,鬼的下身犹自奔跑,夜独泓举剑刺去,鬼身倒地。

    斜刺里跳出一个红sè的鬼,这鬼没有来袭击夜独泓,而是往旁跳去,一个男孩手握锅盖,朝鬼脸划去,锅盖速度迅猛,锅盖边缘划中鬼脸,那脸出现一道伤口,黑sè的血液汩汩流出。那鬼发怒,摇晃脑袋,张开嘴,露出黑舌头黑牙,就要扑过来咬男孩,男孩手中的锅又举起,奔向前方,举锅猛砸,锅底狠狠砸中鬼的脖子,那鬼头就跌下来,不能再往起挺,接着,男孩手中的锅盖自上而下劈过来,鬼没来得及防御,身体被生生劈作两半。

    夜独泓定睛看去,此人正是孟海。孟海居然在这个地方,夜独泓居然在这里见到旧时朋友。

    夜独泓呼唤他的名字,孟海回过头来,认出是夜独泓,十分惊喜,跑过来与夜独泓说话。夜独泓背后出现一个绿鬼,孟海猛向这边甩出锅盖,夜独泓惊吓,以为孟海是来袭击自己,赶紧躲开,那锅盖飞过夜独泓,朝着那绿鬼击去,锅盖旋转极速,划过绿鬼脖颈,鬼脑袋滚了下来。

    夜独泓感叹,你好本领啊,孟海,一些时rì不见,你的本领真是大有长进。

    孟海挠挠头,笑笑。谁不是在进步,刚才见你与鬼打斗,也是一身好本领。

    两人相互了解近况,叙叙旧情,就继续在这里与鬼厮杀。没有多长时间,夜独泓一个人就获得一箱东西,其中半箱鬼皮,半箱鬼筋。

    孟海收获也不少,搞了多半袋鬼皮,里面间杂着一些鬼筋。

    孟海和夜独泓从魔域出来,来到新镇,他们很快处理掉货物。孟海得到两万块钱,夜独泓得到三万块钱。

    听孟海说,苏雨在新镇。夜独泓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不能自已,马上要去见苏雨。孟海告诉夜独泓,苏雨在“一品香”宾馆。夜独泓就迫不及待地去那里。可是,天sè已晚,去那里是不是不合适呢?

    夜独泓想明天白天再去,可夜独泓由于长时间没有见到苏雨,内心着急,他看看天空,说,不管什么时候,我就是要去找苏雨。于是夜独泓跑过药店,往一品香宾馆跑去。

    夜独泓在宾馆大厅问了苏雨的房间,就上楼找苏雨。夜独泓刚走进楼道,就闻到淡淡的香,这是转角盆栽的香。夜独泓笑了笑,向苏雨的房间走去。夜独泓敲门,然后门就被打开。暖黄sè的光照在夜独泓脸上,夜独泓看着光里的苏雨,一时两人没话。这屋子里的灯光好温暖,夜独泓的血液都被这光感染。夜独泓开始和苏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苏雨得知夜独泓本领有所提高,为他高兴。

    夜深时分,夜独泓离开苏雨。与苏雨的交谈给夜独泓留下很深的印象,回家的一路上,苏雨温柔的表情浮现在夜独泓脑海。夜独泓与孟海的相逢是可喜可贺的,与苏雨的相逢更是激动人心,走在街道内的夜独泓,心里有无尽的甜蜜和喜悦,此时月sè清明,街道宁谧,夜独泓拔出长剑,趁着这皎洁月sè,欢欣舞剑,他的剑法自如,潇洒利落。

    夜独泓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本是到魔域打鬼皮的,那里处处使人产生悲伤情绪,却在那里遇见孟海,从而见到苏雨,原本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变得豁朗舒畅,这就是友谊带来的益处。夜独泓很珍视友谊,他心里想着苏雨,不觉已来到自己的住处。

    花儿从月sè下经过夜独泓,她坐在白虎背上,夜独泓叫住花儿。花儿告诉夜独泓她要去一个夜独泓去不了的地方。夜独泓没有问她去什么地方,而是问自己为什么去不了。花儿很直白地跟夜独泓说,你的本领不够强大,去了只有送死的份,我去那里都很冒险,不过我有高手带我,所以不甚怕。夜独泓就给花儿说,有机会我也去你现在能去而我不能去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品香园

    让夜独泓开心的是苏雨给他介绍一园子,这个园子据苏雨说是很雅致的,位置偏远,世外桃源,园子具体什么样子,夜独泓没有见到只能憧憬。细细数来,夜独泓憧憬过的存在还真不少,小时候,在睡觉前,夜独泓会想和班级里的女生一起玩儿,他脑子里浮现那些女生的模样,然后设想所玩儿的地方,玩儿的内容,夜独泓就是憧憬与女生在一起。长大后的夜独泓惊讶于当时的脑子,竟能那么清晰地出现女生的面容,简直不敢相信,在夜独泓想着和女生玩儿时,夜独泓的心就真的跑到所玩儿的地方去啦,他能深深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夜独泓稍大些,憧憬考试第一名,终于有一天他单科成绩有两门成为全校第一名,他就高兴得心跳加速,然后他又憧憬考试考最后一名,接着的考试再考全校第一名,吓死那些同学。后来夜独泓憧憬有个老婆,过上xìng福生活。最后者,夜独泓至今没有实现。

    夜独泓很难想象那园子的样子,他就发现,长大后的脑子不灵光啦,想什么不是什么。苏雨提醒过夜独泓,再过三rì,要都搬到园子里住呢。尤其是这个“都”字,最勾人的魂魄,苏雨的意思是,三天后,苏雨和夜独泓俩人搬往那个园子。可是,夜独泓问苏雨有没有孟海,苏雨说有。

    还没到那园子之前,夜独泓和孟海来到苏雨所在宾馆的房间,孟海和夜独泓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苏雨随意坐在床上。他们在屋子里闲聊,夜独泓说起他此前的种种经历,无一不吸引人。

    夜独泓讲述到他的童年,当然只是一语带过。夜独泓的童年是幸福与悲伤参半的,他能够接触自然,体会到天人合一的快乐,这是幸福,但他也受一些人的欺负,这是悲伤。无论如何那些时光都已过去,夜独泓多次告诫自己,不要记挂于心,因为你念念不忘过去的苦,就难以自信地走接下来的路。夜独泓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因为他悲伤,却没有上吊。从童年到少年,夜独泓进入更为广阔的世界,他开始接触更多的人,学到更多的知识,在少年时期,夜独泓绝对是个惜时如金的人,他一分一秒都不浪费,的确,那些刻苦的岁月,丰富而锻炼夜独泓的灵魂。当夜独泓进入青少年,开始感受到同伴的优越与自身的不足,那时的夜独泓不愿意承认自己贫穷,没有什么才华,却要自负,jīng神胜利地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好像就真的成了世界的主,其实什么都不是。在整个的青chūn期,夜独泓都没能觉醒,他从一个优秀的孩子,变为一个叛逆的小伙子,因为沾染一些恶习,种种恶习,此处不讲。脱离青chūn期的夜独泓,进入江湖,江湖之大,是夜独泓始料未及。在江湖中,夜独泓摸爬滚打,他实际上在江湖中成长不少,可那些珍贵的成长,都是辛苦换来的。因为必要的成长,夜独泓得到一些珍贵的经验从而锻炼了自己的大脑,夜独泓的xìng格似乎发生变化,他的一切仿佛都变了,说话,走路,交谈,还有生活习惯。有一天,夜独泓变得很清醒,这清醒是相对过去而言的,此时的夜独泓有了好的生理和心理习惯,他回首过往,感慨良多,尽管过去的种种带给夜独泓这样那样的伤痛,可毕竟还是有温情、欢快、感动的,不管怎样,感谢生命,感谢一路走来。此时的夜独泓,让他个人来说,是一个拥有老人灵魂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十八周岁啦。夜独泓的确了不起,十八周岁便已是身怀超常本领,他的法术造诣颇高,名满古雨镇。如今远离家乡的夜独泓,在夜里还会想起那个古镇。同古镇一样温暖的就是面前的两个朋友,一个是孟海,一个是苏雨。

    苏雨听过夜独泓的讲述,很能理解夜独泓,很能体会他的心。当夜独泓讲到开心的事情,苏雨为他高兴,当夜独泓讲到悲伤的事情,苏雨为此心伤,夜独泓也会有不好的经历,苏雨的心如泓,都能宽容,苏雨还说一些温暖的话,让夜独泓的心回暖。苏雨的容貌很漂亮,她的心也很漂亮。

    本来夜独泓想说自己帅,所以才会有苏雨这样好的一个朋友,可旁边坐着孟海,夜独泓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帅。孟海是帅的,是酷的,这不仅夜独泓承认,连魔域的一些陌生人也这么看。就有一个鬼,来到孟海面前,看到孟海那样气质好,都不敢伤害他。可鬼是丑的,孟海就一锅盖拍死它。

    在夜晚,夜独泓、苏雨、孟海聊了好多内容,他们三人都期待去品香园住,那个园子是苏雨的一个朋友购置的,能够购置一个园子,可见她那个朋友是多么有钱。苏雨的朋友不少,她有那么些朋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家族关系,家里钱势大,有众多江湖社会关系,苏雨也因而结识许多上流人物。

    从苏雨家出来,孟海和夜独泓进入无尽的月sè,今夜月sè皎洁,这月光如水如纱如绸如缎子如玉如美人,夜独泓和孟海只顾享受月sè,竟不说话,一头走,一头打哈欠,他们居然聊天聊困,这可真有意思。夜独泓在月sè中回了他的住处,孟海也在月sè中回了他的住处。

    就在这个时候,品香园,一个优雅怡人的园子,在月光中静默,品香园是多么安详,可孟海和夜独泓此时还看不到。

    这一天的清晨,也就是夜独泓等人搬进品香园的rì子,天空有些yīn,yīn后下起小雨,苏雨的那个朋友派人帮着夜独泓等人拿行李,他们都没有带雨具,行李被细雨淋湿,好在只是包裹在外面的皮湿了,里面的重要东西安然无恙。夜独泓搬进一个古香古sè的小屋,孟海搬进一个颇有些奢华的复式楼,苏雨搬进一个小巧温馨的房间,他们都安定好,就托来人给苏雨的那个朋友带去感谢的话。他们搬进的房子不用收拾,都是已经收拾好的,以前没有其他人住过,因为这是新房。新房空着也是空着,于是给朋友的朋友住。

第二十八章 诗之灵

    苏雨从房间出来,身上收拾得齐整,恰巧遇见阳光,阳光铺陈在她的脸上,使她几乎睁不开眼。苏雨还以为夜独泓和孟海睡着呢,没想她来到夜独泓和孟海房间时,两人早都起床坐在一起说话了,孟海端着那口锅,要做饭呢,这个既是武器又是餐具的锅,看上去很硬朗,尽管它已做过很多饭,杀过很多鬼。

    苏雨在床沿坐下来,闻到孟海做的饭的香味,这些菜是夜独泓买的,都是些清淡的蔬菜,早上吃这些不腻,吃完,他们还要到园子里转转呢。

    孟海做了几样菜,有炒菠菜、拌黄瓜、青柠小木耳、酸辣海带丝。他们一人吃了些菜和馒首,就出了房门。

    品香园的规模很大,一天也逛不完,他们决定四处转转,能逛多少是多少。刚转到房屋后面,就看到一座很别致的藤编小桥,蜂腰桥下流水静好,水上漂浮着些许花瓣,原来不远处有花池,花池内伸出长枝的花有不少在往下落,弄得流水上花瓣点点,煞是好看。三个人很想走过这桥,去桥的那边看看更为广阔奇异的世界。

    夜独泓首先跑上桥,翻个跟头,跳到桥的那头,孟海跟着跑过去,苏雨也就行过蜂腰桥,她不忘从桥上观望下流水,这水是多么清冽,花又是那么粉红。

    步行过一条弯曲小路,他们进入一个十分平整的园子,这里有二亩麦田,田里绿绿的麦子随风拂动,让人对此遐想良久。三人不再遐想,就走在麦田的田埂上,似乎闻得到麦子的香气。孟海眼睛一亮,他在地上发现一条银光闪闪的鱼,他伸手去捡,那条鱼却倏地游走。孟海很惊讶,嚷着说有鱼游在空气中。苏雨不是很相信,去看游鱼,却什么也看不到。夜独泓曾经见过长翅膀会飞的鱼,孟海说的没有长翅膀游在空中的鱼,夜独泓还没有见过。夜独泓十分想见到那种格外特别的鱼。

    孟海和夜独泓就注意田间的动静,他们趟在麦田里,像是趟着水。麦田间出现三只游鱼,这些鱼都闪着黄sè的光,夜独泓和孟海心跳加快,他们亲眼见到这鱼,内心的触动可想而知。

    夜独泓和孟海都伸出手来,双手合成簸箕状,在麦田间摸鱼。费了一会儿工夫,两人都摸到鱼。孟海逮了两条发着黄光的鱼,夜独泓只逮了一条鱼,这条鱼有着银白sè的身体,可从侧面看,这鱼的身体呈现七彩光,像彩虹一样好看。他们两个把各自的鱼拿给苏雨瞧,苏雨看过后,露出欣喜的笑。苏雨完全没有想到,这田间会有鱼,而且有这么好看的鱼。三个人抬起头,看向远处,这里竟然有数百条鱼在田间游动,星星点点,颜sè不尽相同,如繁星般游过来,三个人都张大嘴,欣赏那些漂亮的游鱼,他们手中的鱼也因为太为惊奇而松手游走啦。

    品香园并没有围墙,它是与田野相连接的,左边通到哪儿,右边连接哪儿,往前会遇见什么,没有来过这里的三个人谁也不知晓。

    于是又往前去,见到两个弯着腰的老妇人在捉鱼玩儿,她们明显是喜欢这些鱼,可她们手笨,很用心地去捉,可怎么也捉不到。

    来到一个小山前,三人驻足。山脚砌着一块碑,碑只剩半块,这半块留在这里,那半块去哪儿啦,没有人知道。这碑上刻着yīn文,自己由于风雨剥蚀,变得不清晰,可瞪大眼睛,仍可念出上面的字。这些字记载着过去。原来,以前,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碑林。这个地方的人好写诗,写出来的诗争相传阅,互相比较。每年都会选出最优秀的诗,把诗刻在石头上,把石头立在土地上。很可惜啊,现在,那么多的碑,只剩下了半块。

    不过,没有关系。苏雨说,这里虽然没有了碑林,可有麦田啊,有这么多的游鱼,妆点的世界更好看。

    他们开始靠近灵动的游鱼,游鱼是不怕人的,你靠近它,它也靠近你。更多的鱼来靠近人,人被星星点点的鱼群缭绕,人身体像是被戴上花环。他们欢笑,笑声传递给鱼群,鱼游得更快,它们听懂了人的语言,感觉出人的情绪。

    风吹拂着麦田,鱼在麦田上游动,这景观特别迷人,不仅迷年轻人,也迷老头老太太。三个人在麦田嬉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快乐。

    夜独泓问苏雨,你的狗呢?苏雨被夜独泓提醒,叹了口气,说那只狗死啦。孟海问了苏雨一个问题,就是那只狗怎么死的。苏雨告诉他们俩那只狗的秘密,那只狗是老死的。他们都还记得,在蝴蝶林旅行时,有狗陪伴在他们左右,找不到方向时,狗也能给他们起到引导的作用,可狗的寿命是短的,更何况是一只老狗呢。他们不仅记得狗,还记得与狗走过的路,记得与狗看过的星空,还记得与狗共同沐浴的森林风。那只狗老死啦,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眼前的游鱼又是梦幻美好的,这是一件令人舒心喜乐的事情,此时的仨不知是该悲伤还是喜悦,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天空是蓝sè的,那种不敢碰一碰就碎的蓝。天空也会死吗?

    田野里有各种虫子,还有不少鸟,它们制造的声音当然是喧闹的,可在爱自然的人听来却有着独特魅力。三个人在田野间行动时,又找回在蝴蝶林的感觉。他们还记得,在蝴蝶林中见过的一个爱讲故事骗人的中年男人,夜独泓还记得骑乘鳄鱼的经历,过去的事情等再回想时产生新鲜的感觉,夜独泓不太敢相信自己有过那么些经历,同时夜独泓也发现自己长大啦,这个发现在生理成熟后才产生,可谓后知后觉。

    孟海感叹童年的辛酸,要是童年能有眼前这个梦幻世界就好,可理想的总与现实的不相匹配,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纠结的事。夜独泓陈述了他的观点,告诉孟海,人不能因为遭遇而产生肤浅的情绪,人要因为他的经历而不断强大。

第二十九章 杂货店内外

    品香园大门外是一条东西方向宽阔笔直且幽静的品香大道,大道上行人少,这里是限制一些车辆驶入的,比如牛车、马车、骡车、驴车,牛马骡驴是拉屎的,屎拉到大道上大道就臭啦。大道东头往北一去,有一条不宽的青石板路,此路通向一条笔直的步行街,这步行街上只准人步行,如果有车辆,是被禁止入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可真热闹,这种闹与品香大道的静形成鲜明对比。

    步行街东头往南有一条窄路,这条路不平,有的地方有坑,下了雨会有积水,一般都是污水。这条街虽然不宽,可人多,车辆也是允许通行的,所以很多时候街上很堵,便秘一般。这有好处,街两侧的各种商业铺子就因为人多而盈利,只要能挣到钱,便不便秘没有关系。这条小街zhōng yāng,有个杂货铺,铺子内外摆满杂货,堆放散乱,不愧杂货店的美名。杂货店内有个男孩,是我们所讲述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孟海,孟海买了一双新鞋,和夜独泓的几乎差不多,他需要买一个鞋刷,在鞋脏了时可以清洗鞋,这个鞋刷,孟海可以用,夜独泓也可以用。挑选鞋刷的任务交到孟海的手上,孟海对于挑选生活用品还是有独到眼光的,他选的东西,既便宜又实用。

    在杂货店的孟海转啊转,为了选择一个趁手且耐用的鞋刷。他转的时间够长,老板娘都燥气啦,说你到底买不买啊,要买赶紧买。孟海心里起波澜,他可不乐意被人催,就说你是要关门啊。当然,老板娘是不要关门的,哪有大早上关门的道理,这个杂货店的门才刚刚开呢。老板娘拿眼睛瞥孟海,瞥得孟海内心不舒服,孟海也不去理这个臭婆娘,就是在杂货店转,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决定买哪个鞋刷,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老板娘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鞋刷,在孟海面前晃了晃,问孟海这个鞋刷行不行。孟海也不说行与否,接过鞋刷,仔细掂量,重量合适,摸摸鞋刷,软硬适中,孟海就特别喜欢这个鞋刷,问老板娘多少钱,老板娘翻翻眼皮,说三百个钱,孟海突然睁大眼睛,问老板娘是不是宰他,老板娘告诉孟海,根本没有宰他的意思,这个鞋刷,就这么贵。老板娘说了,像你这副穷样,随便买一把鞋刷使就行,何必这么费神挑挑捡捡。孟海一听就来气,他没有发火,就拿出五百币来,付给老板娘。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不是鞋刷断了,是有辆车撞到杂货店。

    老板娘摇晃着略胖的身躯,往外跑,问天空怎么回事。因为她不知道谁触碰了杂货店,所以一往出跑就问天空。天空没有回答她,天空下的一辆马车横在她的身前。老板娘脸上怒气充满,问驾车的络腮胡汉子怎么回事。这个汉子见老板娘出来,先献上一个笑,就说不小心压了搓衣板。老板娘就愤怒地告诉这位汉子,这个被压坏的搓衣板可值六百个币呢。汉子不欢喜老板娘的模样,就说是马不小心走偏,致使车轱辘压到搓衣板。老板娘见汉子推卸责任,就心里不舒坦,说要不是你使唤马,马能把车拉到我的搓衣板上吗。汉子说,你这搓衣板根本就不值六百币,要是值六百币,那肯定质量好,质量好怎么会被压断呢。老板娘说,我看你就是不想赔,不想赔钱可不行,赖皮我就让你横在这里。汉子说,你不要撒泼,你的搓衣板摆到门外面,挡了我的车,我还没说你呢,你还敢讲我的不是。老板娘说,我看你怎么来劲了,你来什么劲,压断我的搓衣板有理啦。汉子说,什么叫我压断你的搓衣板,是我的马不小心让车压断你的搓衣板,你是说我是马是不是,你是说我是畜生是不是,你不要拐着弯的骂人。老板娘说,我没有骂你是畜生,是你自己说你是畜生,自己骂自己不嫌脸臭气。汉子说,这个搓衣板是你摆的地方不对,你看看你的东西都摆到街上来啦,别说我压了你的搓衣板,就是我压了你后面的洗脸盆也不愿我,开你妈个杂货店也不会开。老板娘说,你不要讲脏话啊,我jǐng告你一遍,你不要讲脏话,什么是我不会开杂货店,你会不会驾车我先问问你,你有马车证吗我先问问你,什么叫老娘不会开杂货店。汉子说,你的搓衣板是溜下来啦,溜到我车轱辘底下啦,怎么能让我赔呢。老板娘说,就是要你赔,谁让你的车弄断我的板。汉子说,你讲不讲理啊,我都告诉你啦,我没有压断你的搓衣板,是你的搓衣板从上面溜下来啦,是你自己没放好,能愿我吗。

    老板娘扑过来,撕扯汉子的衣服,汉子没有喊非礼,而是伸手拽老板娘的长卷发,老板娘气急,两手来抓汉子的长胡子,汉子说,你不要动我的美髯,老板娘说,你不要动我的美发。他们都珍爱自己身上的东西,可还是相互抓来抓去,于是都受到伤害。

    孟海跑过来,一手推老板娘,一手推汉子,硬是把他们推开。孟海是练过武功的人,如何推不开?

    孟海说,你们别打啦,我还要回家吃饭呢,刚才就等着你们说完话后拿我的钱,到现在,老板娘你都还没给我找钱呢。老板娘才想到忘了给孟海找钱,她眼珠子一转,对孟海说,你把这个汉子收拾一顿,我就不用你付钱啦,一会儿还给你五百币。

    孟海说,我又不认识他,怎么能打他一顿。而且,你看他胡子这么长,这么大的人,是我的长辈,晚辈打长辈,这样不好啊。

    汉子说,你把这家伙揍一通,我给你六百币。

    孟海说,你有那六百币,都能把搓衣板的钱赔啦。

    汉子说,爷爷生在神武州,不怕朝廷不怕官,就她这个臭人烂人,别说一个搓衣板的钱,就是十个搓衣板的钱我也不赔。

第三十章 破街事件

    老板娘和汉子争执,互不相让。孟海就又拿出四百钱币,递给老板娘,说是替这位汉子赔的,老板娘这才作罢。

    汉子拉着马车走,孟海走在旁边,面对刚才替自己赔钱的小伙子,汉子脸上乐开花,他问孟海去哪儿,孟海说了地方,汉子恰巧经过孟海去的地方,就要载孟海一程。孟海也没客气,就坐上汉子的车。

    汉子驾驶马车前行,他还一边喝孟海搭话,汉子说,这人呀,总难免受这样那样的苦,就像我现在吧,每天赶着马车卖白菜,没黑没夜的,有时候白菜都卖不完,就蔫掉甚至烂掉。我赶这马车是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心里不用去想那些苦恼的事,马车一直前行,我的痛苦也随之流逝。

    孟海看着汉子疲惫的样子,感到这是一个吃过很多苦的人。孟海简单应着汉子的话,不是嗯就是啊。

    汉子好像把孟海当作一个垃圾桶,他将内心的破事糟事都一股脑讲给孟海听,汉子说,我就是吃过这么多苦,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想好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jīng彩,一个是**获得满足,一个是jīng神获得满足,人无非就是这两样,肉与灵。

    汉子又说,这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去jì院**,遇见厉害的主儿,非要跟我抢美女,弄得我被揍了一顿,前天在街上买油桃,买了一箩筐,全被几个散兵游勇抢了去,今天又遇见那个惹人厌烦的老板娘,非要让我赔她的搓衣板,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一件件破事偏偏落到我头上。。

    孟海问汉子,刚才你说兵,哪里来的兵?

    汉子叹口气,说,你可不知道,那些兵可横了,拿着枪就往人喉咙刺,昨天就有一个人在茶馆被兵刺死。都不知道那些兵是从哪儿来的。

    孟海发现,汉子口中能讲出很多他没听过的事情,这个汉子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

    马车停靠在品香大道头,孟海正要下车去品香园,这时从破街上传来喊叫声,引起孟海和汉子的注意。这破街与品香大道垂直,由于破烂,平rì也没人去那里,这时有响亮的喊声,孟海和汉子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破街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后面追赶着三个持着大刀的兵,这三个兵光天化rì欺负一个弱女,看上去是不像话的。孟海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奔驰过去,挡在女子和兵中间,马被孟海打痛,复往三个兵身上奔去,女子趁此机会逃脱,三个兵惊恐地避开奔过来的高头大马。当马停稳,三个兵从地上翻身站起。

    其中一个兵对孟海大吼,你这个家伙,活得不耐烦啦,想死是不是?

    孟海笑着向三个兵赔礼,说这马怕英雄好汉,更怕好汉手里的刀。孟海这样一说,倒像是三个兵的不对,这三个兵亮出凶气,把马吓到,马因此惊走。三个兵又听孟海说他们是英雄好汉,心里快意舒坦,就说且放了孟海这一遭。

    孟海问三个兵跑什么。其中一个兵回答,要抓姑娘,要找姑娘睡觉。

    孟海就说,这里有辆马车,要不要乘上马车去追。

    此时那个姑娘早都逃得不知去向,乘马车到哪找呢?所以三个兵摆手说不用啦,姑娘早跑啦。

    孟海就对三个兵说,我想多问一句,你们是哪里的兵?

    三个兵都哈哈大笑,一个兵嘻嘻笑了下,告诉孟海,我们是zì yóu军,我们是zì yóu兵,你们最好都放得老实点,否则都会躺在地上起不来。

    什么是zì yóu军?孟海发出疑问。

    你竟然不知道zì yóu军?三个兵都很惊讶,瞪着鸡蛋大的眼睛。我们的zì yóu军就是要来拯救你们,我们的zì yóu军最高统帅便是你们的主,你们要听我们的话,这样才有好rì子过,要是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相信吧,我们会统一全世界的。

    孟海心中纳罕,这zì yóu军野心可真大,的确zì yóu军是够zì yóu的,zì yóu军的兵都跑到大街上来拉女子**啦。

    这三个兵把刀架在汉子的脖子上,要汉子拉他们去女子多的地方,汉子迫于无奈,就让三个兵上车,自己驾着马车离开破街。

    孟海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几个兵也太嚣张野蛮,女人敢欺负,男人也敢欺负。

    孟海走过幽静的品香大道,进入品香园。他刚来到自己房间前的台阶旁,就看到夜独泓从房间走出来,夜独泓见到孟海,就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来,夜独泓说,最近几天品香园附近连连发生抢劫事件,听说这些抢劫事件都是一些持刀的兵所为,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兵。

    孟海一听此话,就让夜独泓描述那些兵的外形,夜独泓所描述的兵的样貌和刚才孟海所看到的三个兵的打扮相吻合,孟海告诉夜独泓,那些兵属于zì yóu军,是zì yóu兵,zì yóu军的最高统帅想征服世界,他手底下的兵就来到新镇为祸一方。

    夜独泓让孟海讲他的见闻,孟海就把刚才三个zì yóu兵追赶一个女子的事情讲给夜独泓听,夜独泓听后脸上掠过哀伤的yīn影。

    zì yóu军要统一世界,那么也包括古雨镇吗?如果是全世界,当然包括古雨镇。夜独泓的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难道在那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也有zì yóu兵掠夺人的钱财,烧人的房屋,**街上的女子吗?如果夜独泓想的是真的,那这也太可怕。

    夜独泓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到街上租了辆车就往古雨镇赶,在夜独泓的感觉里,真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到达古雨镇,当他走过一座小桥,发现有一排房屋已成废墟,心里震惊万分。问了旁边的人,得知有zì yóu兵来,烧了这里的房屋。这些房屋中有夜独泓的家,那些zì yóu兵把夜独泓的家烧啦,夜独泓因此失去亲人。夜独泓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哭起来,他那么悲伤,仿佛泪水要在地上流成河。大约黄昏时分,哭得筋疲力尽的夜独泓站起身,在夕阳的余晖里坐着一辆马车悲伤地离开古雨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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