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皇帝2
擅自潜回京，不但不能帮上墨连城多少，相反的，还极可能成为累赘和弱点。
这一次没惹出麻烦，也算得上是幸运。
……
“主子，我知道错了。这一次是我太过鲁莽。同样的错，绝不会再犯了。”秦岭回到院落，墨连城和曲檀儿已经沐浴过了，换上干净的衣衫，再用了一顿正常的饭菜。秦岭进去，将大族老交的东西，送到墨连城跟前。
墨连城打开一眼，点头。
这份卷宗，正是曲檀儿要求的封宫大阵。
有了这一个，以后檀儿想修炼也容易得多。而且，他也另有用途。看到封宫大阵上所需的东西，墨连城罗列了出来，交给秦岭，让他去收集。
秦岭提起的一颗心，是暗暗放下来。
幸好，主子没追究宫中治伤的事……
秦岭刚想出去，又回来，“主子，我差点忘记了，天缘宗派人送来了东西。”
于是，他慎重取出一个镶着金边的锦盒。
墨连城接过打开，眸华一亮，灼灼如艳阳，“是赤焰木。天缘宗还是挺守信的。”只见，长方形的锦盒子中静静摆放着一块有成年人两个巴掌大的褐色木块，拿起来挺沉重，比铁稍轻，比起正常的木又要重上两三倍。
秦岭跟着好奇看了一会。
再让墨连城吩咐去办事。
约两刻钟后。
有一辆不算华贵，却挺宽敞舒适的马车，正往京都的大门，不紧不慢奔去。
车上的人，是墨连城和曲檀儿。
驾车的人是秦岭这货。
傍晚了，三个人一同出城。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并不会让人有多显眼留意。可谁也不会知道这辆普通的马车上面有两个杀神，闹得皇宫天翻地覆，断垣残壁，血流成河，伤员无数，再扬长而去，还出城逍遥。
数日后。
漠阳王朝掀起了轩辕大|波，传说一场政变，闹得皇帝血流成河。数年日后，皇帝退位让贤，将帝位传给了年仅十三岁的七皇子。皇帝变成太上皇，被安排在行宫静养，不再理朝中政事。
半个月后。
漠阳的平王病逝。
在平王诸多的子嗣当中，司徒南像一匹黑马杀出。由年轻的帝王钦点，继承了平王的称号，接收了属于平王的领地。
漠阳的京都，经过风雨的洗礼，逐步归于宁静。
路上走了数些日子的墨连城等三个。
终于和曲小茹等人汇合。
展中鸿先进一步打点，剩下是墨连城夫妻二人，带着曲小茹姐弟，再加上一个赶车的秦岭，一起往牧羊城奔去。马车是不算快，可也不算慢。秦岭原本有几分驾车的技巧，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是精通。
闹到最后秦岭得瑟说，“以后我不治人，去赶车也不错，照样能养家糊口。”
“秦叔叔，你不用赶车，我长大了赚钱养你。”曲小鳞小脸非常认真。
秦岭一阵感动，马鞭一扔，转身就给小鳞同学一个大大的拥抱。搔一把痒痒，弄得某个小家伙咯咯大笑，再调皮伸出小手要报复回去。
换个皇帝3
一大一小，竟然滚到一块。
普通的马车，笑声不绝。
曲檀儿是笑盈盈地托着腮帮子，望着那一大一小胡闹。而墨连城正在一旁研究着阵法，准备给玄牌里面刻的阵图。由于禁制的复杂程度挺高，他怕一张玄牌都弄不成功，正暗中拿普通的木来练习。
曲小茹正在缝着一件新衣，偶尔也抬头温婉看一眼小鳞。
……
时间如梭。
一行人，路上除了偶尔碰上两三伙没眼色的小贼打劫，反而让秦岭打劫回去。
总的来讲，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在路上他们还听到一个消息，据说太上皇病重。全身长着红疹，有浓，有溃烂的情况，太医院是费尽心思也只能暂缓病情。小皇帝一片孝心，诏告天下聘请各地名医达京都。而很遗憾是，祈安堂的墨公子师徒二人据说，早在一个多月前便离开了京都，不知去向。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曲小茹姐弟。
两姐弟是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
墨连城淡淡地扫向秦岭。
秦岭眼中闪过得意，“放心，他是病重，没有人会看出什么，死了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个害人的办法，嘿嘿，是我自己独创的。”
“嗯，不错。”墨连城轻颔首。那太上皇不死，漠阳王朝，小景宏和大族老是很难真的掌握得来，所以，他必须死，不会留着继续成祸害。重点是那人不死，曲小茹姐弟就会留下一个心病。
有能力，还得要帮他们除去。
最高端的杀人方式，是你杀了人，那人还不知自己是被害死的。
曲檀儿没好气笑了。
秦岭这货，害人的办法，还敢说独创。
当然，若曲檀儿看见如今病重的太上皇，即会惊叹秦岭的天分。
可惜，她没看见。
数日后。
一班人等到了牧羊城。
展中鸿老头提前一步，准备好食宿等事宜。
天黑之前他们进城，即马上住进了一个清幽的小宅院。晚上的时候，曲檀儿意外见到一个美人，青莲。
曲檀儿初到华恩那段时间，在牧羊城呆过半个月。她和展北烈见面，在海澜商会时遇到一个管事，即是青莲美人，没有想到美人如今，还在牧羊城。
青莲一见到曲檀儿，也惊诧了一把，但不愧见过世面，很快恢复平静，笑得大方华贵，“曲姑娘，别来无恙。”
“呵呵，青莲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曲檀儿打哈哈混过去。
展老头疑惑，“青莲，这个时候你过来，有什么事？”
“回老家主，有二少爷的急件。”青莲从身上郑重取出一封信函，交给展老头。没再等多久，青莲即退了出去。
展老头将信函打开，看完，再交给了墨连城，“主子，烈儿遇到棘手的麻烦了。”
墨连城看了看，做生意总会遇上这样或者那些的难题，于是，将信重新交给展老头，吩咐道：“你去帮他吧。我这里不需要太多人手，祈安堂就暂时交给小茹和秦岭来打理。”
展老头再待一会，交待些事情便出发。
恣意放纵1
曲檀儿问：“秦岭，我以前在这里……看了你半个月。”
“嗯？没听明白。”秦岭疑惑。
这话秦岭没听明白，墨连城却听着扬眉了。
一见自家主子那表情，秦岭就冒汗。
相处日子数月了，如还不知自家主子的脾气，他秦岭也是白混了，赶紧道：“墨夫人啊，……”这称呼新鲜了。再接着，秦岭摆着十二分严肃的态度，撇清说，“我可不记得在牧羊城见过你，完全没印象。”
秦岭对于墨连城，虽是契约式有时间限制的主子，可他个人也没多少尊卑。墨连城也没真将他是下人。正常相处中，秦岭在二人面前，也是相当随意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喊什么便喊。
见着秦岭炸毛的模样，曲檀儿相比是十分淡定。
施施然，慢吞吞，她才来上一句：“当时我家爷昏迷，听说你是神医，所以，我观察了你半个月，当时你正在这边的祈安堂里救一个少年，我看到了。”
“啪！”秦岭手中的马鞭掉地上了，脸上是惊诧，想到一点，指着曲檀儿嚷嚷道：“原来，原来……是你？！难怪我一直觉得暗中有人盯着，可是又明明没有人。”
“除了小茹和小鳞，没有人能发现我的。”
“……”秦岭这一回，也想起了曲檀儿的秘术，不由撇撇嘴。忽而，他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你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吗？”
“不知。反正你不好发善心在救人。”曲檀儿直觉如此，可她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你离开后，杀了那两个伺候的丫鬟。真是好心的，也不会救一个，杀两个人……恐怕，那救活的少年，也早死了吧。”
秦岭尴尬。
他本就不是好人，坏事也做过不少了。
曲檀儿点明，秦岭还是心中升起一抹愧意。
安静了好一会，秦岭才道出一个秘密，“皇帝这一个病的，就是和少年的病一模一样。是我做的手脚。”
“……”曲檀儿讶然。
“重病的人，身上也有一种毒。我经过很多次的实验，终于用特殊的方式炼制成毒药。嘿嘿，凡是中了我这个，没有人能看出端儿的。曾经有一回，我用这个杀了个皇宫主事的。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病死的……”
秦岭将这事讲了出来。
曲檀儿是惊讶不已，病毒传染吗？这种病？
太强大了，这家伙！
再过些日子，一班人等，终于到了木丹城。在祈安堂后面一个院子住下，很普通的院子，寻常人家的。这里离修玄者的商业街，也仅是一巷之隔。墨连城决定住这里。由于决定突然，院子也来不及仔细修葺，仅是略为收拾一番。
主人都浑不在意。
下面人的意见，就完全不用理会。
刚住一晚，他们就收到太上皇驾崩的消息。
听后，曲小茹是呆滞良久，暗抹去了眼泪，一双美眸是越发清明。曲檀儿漫不经心地淡淡看一眼，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句没说。个人的心结还是要看个人自己想通，外人再多的安慰也是帮助不了多少。
恣意放纵2
翌日清早。
秦岭准备好了，墨连城二人出发。
本来不想带上秦岭，可这货死命不肯让墨连城撇下，一定要跟着，说什么打猎捡柴火这种事不能让如今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主子大人去做，身边总得有个人跟前跟后小心伺候啊等等。
理由一大堆，说穿了，是他直觉进入西域森林，必定有油水捞。
西域森林，广垠无边，蕴宝无数，资源丰富。
华恩大|陆，长年都会有修炼者过来寻宝历练。
秦岭的主意，就是跟着两个绝世高手，无性命之忧的，进去想拿什么宝还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他不跟去才是傻。可惜的秦岭，并不知道墨连城二人进去是为了去看那一座废城，为了修复玄界之门。
进去那一住，得至少一年半载。
踏出大门一刻。
“秦岭，你真决定跟我们去？不后悔？”墨连城古怪扫了他一眼。
曲檀儿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定要跟去的秦岭一眼。
秦岭感觉凉嗖嗖的，有点忐忑不安。
怎么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他都死活要跟了，临出门再反悔，这种丢人的事他不会干的，“是，一定要跟。”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走吧。”墨连城含笑点头，先一步往前走。
曲檀儿想笑不敢笑跟上。
有个人跟去也好，这样，她就不用辛苦忙活一日三餐的。
三个人，步行出城。
等走在道上，渐渐远离城，见行人稀少时，便施展身法，快速地往西域森林掠去。三道身影，化作三道流光。这速度，骇人听闻。可再奔一个时辰，秦岭是明显跟不上墨连城二人，渐渐有些落后。
秦岭苦矣！
他这么拼命支撑，也只能勉强跟上二人一段。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二人不想他跟，他跟去正是累赘拖后腿的。
其实，墨连城已经故意放缓速度了。
再一会，墨连城歇住，浅笑看向正脸色微微苍白的秦岭，“服两颗回复丹。休息一会。”
“主子，我……”
“不碍，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迟些天也没什么。”
“主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寻找回家的路。”
“……”秦岭仅明白一半。西域森林有能让他们回家的东西？
墨连城也没明着说。
忽而，秦岭下了一个决定，“主子，我们要赶多久路？”
“大概要二十天左右。”墨连城也不太确定，“主要是檀儿说路线记得不太清楚，只能一边走一边找。”
“那我能不能进空间石？我修炼一阵。如果遇上有趣的事，你就喊我出来，如何？”
“你……”墨连城剑眉轻扬，微微讶异看向秦岭。
身为大男人没伤没病没痛的，光是由于能力不足而不能和人并肩，还要进入空间石让人带着走，其实是相当憋屈的，也间接是一种没能力的证明。明着不说，稍有点自尊心的男人，都会觉得是种小耻辱。
正由于此，墨连城没提议。
可这个让秦岭自己提出来倒显得不一样。
他说，是想修炼一阵。给自己一个借口，也说明他还是介意的。
恣意放纵3
墨连城施施然近前，含笑抬起素手，在秦岭身上一按。
秦岭强装的笑容一僵，随即化作一丝丝感激闭上了眼。专心地将墨连城输入体|内的玄力顺利接收，并快速恢复刚刚由于全力赶路消耗的。
少顷，完毕。
墨连城收回手，心中有个决定，优雅地望着西域森林深处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淡淡说：“路上我们要寻些药材，你好好帮忙。至于修炼的事，西域森林多的是机会你锻炼。”
闻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曲檀儿了然一笑。
刚刚的举动，明显，城城算是彻底认同秦岭了。而秦岭比起二人实在是太弱，修炼效果近来是显著增加，也可挺慢。还有，实践的经历一般般，过去都埋头地医术和练丹上了，算是错过了最佳的打基础的时期。
接下来，城城想帮秦岭……
秦岭不明所以，得到墨连城的理解，自然是十分感动，恨不得掏心掏肺给墨连城表明忠心。可他的感动，在几天后就彻底消失。
恶魔啊恶魔！这简直是要人命的。三个人一路往前，一路搜宝。在西域外围，也不会有什么稀罕的东西，但也不是没有的，例如，杀几只妖兽，抢妖兽守护的药宝，还有，抢看着不顺眼的修炼武者的储物袋子。
三个人是无所不用其极。
顺我者昌，逆我者见阎罗王。
任意妄为，恣意放纵，想着什么就是什么。
而先出头的，先出手的……秦岭恨得直咬牙，是他！全是他。这时候他算是彻底明白，墨连城指的机会，正是让他杀妖兽，杀宝贝，再当强|盗。只有他遇上生命危险，一身伤，都要差点挂掉的时候，那可恶的主子才会施施然出手。
例如眼前，秦岭拼了全力，单独杀掉一头三级妖兽银翼狼。
弄得精疲力竭，倒地不起，一身伤痕累累的。
差点挂了……
再接着，某恶魔主子是直接拎着他，往空间石一扔。顺便连带一堆伤药扔进去，重伤还受不到让人伺候再包扎伤口的待遇，还得自己救自己，自己治自己。末了，那一只被杀死的三级妖兽也给扔进了空间石。
外面，某爷一派闲逸，云淡风轻地话语传进空间石，“你先包好伤，再将妖兽身上有用的东西收拾起来，肉嘛……准备一些，晚上拿来烤些试试，没吃过银翼狼，不知滋味如何？”
秦岭是翻翻白眼，无语问天。
傍晚。
秦岭这一个伤患，还得出来捡柴生火，烤肉打水。
而某一男一女，是相携躺到溪涧的石块上，女的吹着箫儿，男人正拿着书卷翻阅。秦岭实在怀疑，自家主子在看什么？不会是春|宫？小|黄|本？
烤肉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
秦岭是一脸怨男，早知道当初，他就多带几个人来。
悔之晚矣……
忽而，恰在此时，森林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越来越清晰，再一会丛林中冲出有个浑身染血的绝美|女子，再奔几步她就到了溪涧前的草地，沙哑的喊道，“救我……”
恣意放纵4
落难的美人血迹斑斑，衣服上有好几个撕破的口子，青丝稍显凌乱，还沾上些树叶草梢，瞧着格外狼狈，可再看上几眼，以男人的目光上看，真是分外娇艳，迷人，还有股楚楚可怜的气质，一看就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美人一冲出来，求救。
只是可惜，今天美人的运气实在不佳。
曲檀儿悠哉依旧。
墨连城是头都没抬一丝。
再剩下唯一那个了，美人一见墨连城绝世的容颜都惊艳一把，“公子救我……”没得到回应，对方仿佛听不见。于是，女子只能转身旁边火堆中正烤肉的秦岭，当触到秦岭的脸，那一瞬间又是一呆，又是一个绝美男子。
“公子，救救我，我让歹徒追杀……”
美人楚楚可怜向秦岭求救，而秦岭这货肚子是压着一堆火气没处出，神情间更是冷漠，最近让墨连城惨无人道的锻炼方式，折腾得他不知不觉添上几分凶狠和煞气。秦岭一转头瞪向躺在地上的美人。
美人一见他杀气腾腾，稍怔了怔，马上再含泪，眉目含情说，“公子，小女子命苦。那些恶魔看上了……看上了我，杀了我的师兄和哥哥，我好不容易捡着机会逃出来，很快就会追上来了。公子您——”
“哦，那你快逃吧。”秦岭冷眸看向她，再慢腾腾道：“死也别脏了这地。”
死了别脏了这地？！
这种话秦岭这货也讲得出来？
秦岭挥手，就示意美人赶紧离开。
美人一呆，情况似乎是她没料想到的。
这时，美人刚刚冒出的森林那边，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还有搜索的动静。有凶狠的男人隐约嚷嚷着，说什么人逃去哪里，有没有找到。光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少，没十个都有八个。
情形危急……
“公子，他们追来，救你们收留我。”美人再泪眼朦胧，苦苦哀求。
不管她讲什么，秦岭是充耳不闻。
秦岭冷着脸，一心烤肉，甩个眼角余光，见女人不但没走，甚至还想往他身上靠近。他厌恶地皱眉，不耐烦威胁道：“滚远点。不然，我直接将你剁了，再烧了！刚好肉不够。”
“说什么？烤人|肉，美人|肉。”溪边中传来有趣的问话了。只见，曲檀儿正托着小巧的下巴兴致盎然扫着那女人一眼，调侃喊道：“阿二，这个妞不错，细皮|嫩|肉，不知道滋味如何，你要不要先尝尝鲜？我和我家爷是不介意的。”
这话，一语双关，是极尽下|流无|耻。
秦岭狠瞪了曲檀儿一眼，“主子，管好你的女人。”
墨连城终于略抬首，淡扫了檀儿一眼，轻飘飘回道：“我觉得檀儿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秦岭一听，狠不得装晕算了。
人家夫妻二人讲的话怎么都一个得行？于是，他想想又不愤，刚想哭诉抹眼泪，来上女人一招，一哭二闹三……投河吧，这里有条小溪，正当他胡乱想着时，却听到墨连城接下来说，“人肉……我也没吃过。”
恣意放纵5
啪！秦岭错愕。
主子的意思是……秦岭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烤人肉。”
于是，秦岭如狼似虎将目光移到还躺在地上装重伤兼一脸惊诧的女子身上，狼眸上上下下打量，专往她身上肉多的地方盯去。
突然，“呸！”美人眼泪变化法的不见了，一脸不屑的，再施施然起身拍拍自己脏掉的衣袖，和裙装。她狠狠地回瞪着秦岭一眼，“全是疯子！我呸！倒霉的，……出师不利。”
再接着，美人自己站起，扭着柳腰一摇一摆走开。
骂句人，骂得莫名其妙。
她是决定自己逃，还是……
没几下，美人就进入了林子。
林中那些嚷嚷的声也没了，脚步声竟然诡异地一下子没了。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秦岭是呆了呆，忘记将嘴巴合上。在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墨连城是轻勾起唇。
曲檀儿呢？正眨着漂亮的大眼，望着那美人消失的方向。
“哈哈！！”曲檀儿终于没憋出，笑了，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那女人肯定气死了，秦岭这货，那小样子还真像要烤美人肉。”
秦岭：“……”翻白眼，他也是配合好不？
那个女人一瞧都像有问题，去救她才有病。
曲檀儿笑呵呵讲出来，“前两天遇上一队佣兵，我们路过时那领头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大堆话，难道你没听清楚？”
秦岭撇嘴，专门烤肉。
可是，他仔细回忆一下，真想起那领头的骂一个女人几句话，什么骚|娘们骂来骂去，大致意思就是再遇上将她干到死。他没理会，不过那时曲檀儿好像去听了一会。
曲檀儿是真知道了，那时她听到那群人谈话，大致意思是好心救了一个女人，谁知是陷阱。一夜醒来整个队给洗劫，搞得一趟白忙活。
值得幸庆，是对方劫财不劫命。
从那女人跑出来，曲檀儿二人就警惕，再凭着墨连城一对毒辣的眼光，早知道那女的没有伤，就算有点伤，也不会重得趴不起来。
……
傍晚这一段小插曲，三个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乐了一把而已。
吃完烤肉，拿出储物袋子中的美酒，喝上一把，再各寻着地准备过夜。
曲檀儿用空间秘术，划出一个圆。
晚上就算妖兽从旁边经常，也看不到他们三个。
一夜，相安无事。
白天，再继续往西域森林深入。
秦岭的伤势恢复很快，比起以前快得多。关于这一点，秦岭也觉得很意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服用过什么奇珍异宝。可他偏偏一点记忆都没有，一直以来，他基本脑袋很清醒，除了第一次重伤昏迷，由那可恶二人组救醒外。
秦岭是怎么也不会知道。
那一次，墨连城和曲檀儿各送了他一碗血。
这份恩情，秦岭是注定不知，因为那两个人不会说。同时，也正因为知道秦岭恢复势力比一般人快，所以，墨连城才会给秦岭安排地狱式的历练机会。
墨连城不要求秦岭能修炼成什么绝顶高手，但是，至少自保的能力得具备。
恣意放纵6
走了一段。
秦岭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眼前这两个恶魔好心，不再折腾他了？眼下晌午过了这么久，西边的太阳，都越来越偏西。再走一段路都得准备晚上那一顿。他们就更不可能折腾他。
突然，原本步在前面的墨连城顿住。
跟着他步伐的曲檀儿，自然也停下来。
墨连城优雅回首，淡淡一笑，薄唇轻启问，“檀儿，去看戏吗？”
“你要看吗？”曲檀儿再笑眯眯扭头，望向秦岭。
秦岭心咯噔响了响，警惕地往后看，无人。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除了眼前二人，无人。不过，他知道……这附近肯定将要有事发生。这些日子，很多次遇到麻烦，或者是妖兽，想夺宝时，二人都会笑吟吟地问：有戏了，你要参与吗？有戏了，你要看吗？有东西了，你要抢吗？
……
秦岭磨牙，再接着妖娆一笑，抬起受伤的手臂，嚣张道：“有戏怎么能不看？调节一下生活乐趣，不然，会憋死的。”娘的，爷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伤成这样，你们再将自己扔到妖兽堆里也就添几条疤而已。
曲檀儿笑盈盈上前，一拍秦岭的肩膀，“勇气可嘉。”
“走吧。”墨连城古怪笑着。
再过一刻钟。
秦岭惊叹了！
今天墨连城二人带着他，真是看了一幕戏。
进入曲檀儿的空间秘术内，二人悄然无声往前移。
就算他们立在旁边，也很难有人能察觉出他们所在。
不多时，有一幕，真实在三人眼前上演。
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美人，正衣裙半破的，冲到了前面几个明显是菜鸟级别的修炼者前，喊着“救我，救我……”上演着昨天傍晚，他们见过的一幕。而演戏，还是那个女人。演得是天花乱坠，经典无比。
和昨天遇上三个人不同。
区别是，昨天那女人的同伙没一个冒出，今天是全部上场，一起演戏。和那几个英雄救美的人大大骂一阵，再小小打上一场。接着，佯装有顾忌不敌，愤愤离去。
再接着，美人对几名英雄，感恩戴德，恨不得以身相许。可周游在那几个明显是新人的英雄嫩草身上，没一会，那几个人就被迷晕。再接着，刚刚那群同伙出现，将昏迷的几个人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再大笑扬长离开。
这，就是救人当英雄的下场……
某三位是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发生。不是他们没同情心，而这些人来西域森林本来就是历练的，如今容易相信人只是丢点财物，没丢性命是算他们走运。
一个人不经历一些，人是不会成长的。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秦岭讪讪摸着鼻子，他今天可是真大开眼界。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秦岭一路修炼，墨连城指点丝毫不准偷懒。
渐渐的，秦岭是放开了，拼命，反正，有主子在他也是死不了。再接着，从开始的杀二阶妖兽，到现在杀三阶。杀四级，再到杀五阶。他从一身伤，最后，他是越杀越麻木，再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冷血了，受伤变成习惯，越来越坦然，身上聚的煞杀，再到最后，他再没受伤了。
眼下，凡碰到秦岭的四阶以下的妖兽，都会自动退避。
两个月后。
秦岭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巨变，晦暗杀气凌厉无比。
而他们再慢，也终到达目的地——废弃的都城。
意外，意外1
曲檀儿再次踏入这里，在远处望向见前面的建筑。
恍如隔世。
上一次的感觉，她都快遗忘。
但是，还是如记忆中一样荒凉，残破，死寂。
跟着曲檀儿进来的墨连城和秦岭，都讶然，谁会想到在西域森林某处会有这一个地方？秦岭忽而瞪大眼，兴奋嚷嚷道：“主子啊，上古遗址么？老天啊，有没有古老的修炼技法，还有灵宝，灵药，财物。……”
正常人想法，都会如秦岭这般。
可初时，曲檀儿进来竟然没有一丝这种想法。这时，她望向最高的半山庄严建筑，古老，肃穆，恢弘。破旧掉的玄界之门，正是在那里，曲檀儿抬起素指，无声地点了点，再看向墨连城，“那里，叫帝宫。”
墨连城望向眸华幽深，蕴含着过多的复杂。
曾经她一个人走在这里，怕吗？
再回首，他凝望着她微噙着浅笑的侧面，安静恬然。不由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小手，曲檀儿微微讶异，再碰上他的眸华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暖，嘴角缓缓扬起，避开他的注视，竟然有几分羞涩和不好意思。
“檀儿，那时你一个人有怕吗？”
“没有。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人。”曲檀儿深呼吸笑了笑，“有你在身边啊，不是吗？”
“……”墨连城垂眸，但眸底划过柔和的涟漪。
没再说话，再多的话都不足道出他此刻的感动。
有妻如此，足矣。
他牵住她的手，往废城走近。
秦岭在身后，见着二人，眼中闪过深深的羡慕。
羡慕，却不妒忌。
三个人走在死寂的街道，地上还有破落掉下的木质招牌。两边的楼阁房屋，有部分已经倒塌，可奇怪有大部都相当完整，他们仔细一看，才发现倒塌的多数是用木修的，而保持完整那些，竟然全是岩石彻起来。
石彻的，即使千年也不一定会倒。
“曾经这里，应该是一个交易街。”秦岭跟在二人身后，仔细打量着周围，“多数屋子都是关门的，不太像是被血洗什么，倒像是在发生变故之前及时撤走。”他一边说着，刚想往一间屋走进去，却让曲檀儿拉住。
曲檀儿道：“你想死吗？敢随便闯？这里……有很多尸骸。没个机关陷阱也可能有温疫病毒什么的。”尸骨是真的，温疫病毒这些应该是没了，时间太长，真有那种细菌怕也存活不了这么久。
可后面一句，曲檀儿是提个醒。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秦岭讪笑道：“没那么夸张吧。别忘记，我也是个……懂医的。”
曲檀儿撇撇嘴，她也是好心。
岂料，墨连城道：“听檀儿的。”
“是，主子。”秦岭一下子乖了，表情淡淡，可还是照墨连城说的退了回来。再乖乖跟着二人往前走。
街道一直走到尽头，即是千丈台阶，满是青苔草藤，两旁更是杂草丛生。抬头仰望，大门上，帝宫这两个字，还是威严摆在那里，傲视苍生。
意外，意外2
“檀儿在想什么？”墨连城踏上第一个台阶，淡笑问。
曲檀儿迷惘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瞧那笑仿佛被他看穿一般，“感觉吧……怪怪的。不好说，不好说。可能……是我胆子本来就小，呵呵。”
秦岭：“……”惊悚了。
什么叫她胆子小？不说还好，她一说，秦岭一颗心都给提起来。
听着二人谈话，好像不太妙……
墨连城静静笑望着曲檀儿，像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偏偏，曲檀儿挺苦恼和纠结，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毕竟那一天，她初到这里，除了体会这里的沧桑与荒凉，还有一丝阴森森的冷意自心底升起，让她有种压迫感。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女人，又背着昏迷的城城，本能就会多想些，可是今天，城城醒了在身边，还多了一个秦岭，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但是，从踏入这里，她又隐约冒出不安……
周围仅是一座死城，怎么会让她不安？
再说，百里内都没有人迹。
两个大男人，盯着她，一直等着她说话。
可她苦着小脸，皱着秀眉，憋很久都没憋出一句话，难道说，她觉得周围阴森森，和第一次感觉相同，所以，觉得奇怪，不好？……这个理由，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说给别人听？
“你到底发现什么？”秦岭终于忍不住询问。
曲檀儿扯着头发，不确定道：“我……没有发现什么啊？”
“？！……”秦岭一脸黑线。
半晌，再愤愤然望向自家主子，“主子，你发现什么？”
“呃，也没什么。”墨连城淡淡道。
“……”垂头，秦岭沮丧无比。
“不过——”墨连城又说，“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偏偏时有时无，……很弱。你们，处处要小心点。但愿……是我多想了。”
墨连城的话中，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曲檀儿点头，“嗯，感觉怪怪的。”
秦岭倒没这种想法，废城荒凉死寂，感觉死气沉沉并不奇怪。但是，二人都这样说，他习惯性信任二人也会跟着提起了几分警惕。
三个人，往台阶走上。
像曲檀儿说的一样，上去后，踏进这座巍峨建筑物，陆续见到了人类的骸骨，真不下百具。
很快，曲檀儿带着二人到了玄界之门那院落。
踏进去，曲檀儿眸华一扫，诧异，惊道：“有人来过？”
墨连城和秦岭听到，很意外。
只见曲檀儿快步走到院落一个平台前，因为破坏掉的玄界之门平台中间，竟然摆放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小石板。她清楚记得自己离开前，是没有的……既然没有，石板是肯定不会平白就搬到中间。
“檀儿，有什么不一样？”墨连城顺着曲檀儿的目光，看到了平台中间的石板，满是灰尘，“是那一个？上面好像有字……”有发现，肯定要看个究竟。
三个人试过不是陷阱，也没有机关，便上去检查。
秦岭先一步，将石板上薄薄一层灰尘轻轻拂开。
意外，意外3
上面有些模糊，不过也能看清楚的字迹显了出来。
不看还好，一看曲檀儿呆滞石化，震惊……
墨连城也惊讶万分，一向淡然如水的神情都起了变化。
秦岭是古怪盯着自家主子，这种情况真的少见，只是上面的字，他有几个看不懂，不过他觉得像错别字：“写的是什么意思？看着迷迷糊糊的。这个……什么里，曲小姐？墨先生？什么世界？这是世字吗？……曲小姐和墨先生，是指主子你们吗？是不是来了熟人啊。不过这人喊主子做先生，真是奇怪的称呼。”
秦岭一连窜的话问出来。
曲檀儿回过神，不安地看向墨连城，眼底，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城城，怎么办？这是意外，真是意外。”
墨连城也头痛了，“怎么回事？你出错了？”
“我也不清楚……”曲檀儿小脸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悔。回想着在现代最后一晚，突然想起，当她踏入白光一刻，像被谁扯了一下，还像听到谁的声音，但那时候正是关键一刻，她以为自己生了错觉，难道他就是那时候跟着来了？现在他人在哪里？这里，危险得要命啊！
秦岭见二人的神情，也知道不是好事。
聪明的，他没问。
墨连城拧眉，沉思道：“照时间上算，他来这有一年了……”
“我去附近转一转。凭他一个普通的人，能走得出这西域森林吗？”越是想，曲檀儿越是担忧，然，时间太长了，过去都有一年。零现在还有没有活着，曲檀儿都不敢肯定，也不敢说什么。
曲檀儿刚转身，却让墨连城握住手腕，“我陪你去，秦岭也跟着。只要在这城中，我们三个人都不要分开。”
“……”不说还好，一说，曲檀儿心情落得更底。若是这里真有危险，他们都没察觉到是什么，零一个人能解决吗？不好说。
不管如何。
曲檀儿还是和墨连城一起，在附近转了一圈。
方圆十里的，三个人都转了一个遍。
不见异常，也不见一个人影。
“幸好，没有见到一具新的尸骸。”曲檀儿略为松一口气，没有见到尸骸也代表在这废城中零没有遇上危险，安全地出去了。只是，出去后呢？凭零……他虽然是杀手，好吧，可出去遇上妖兽怎么办？凭他能杀得了妖兽吗？
遇上一级，或者他能赢，可二级以上呢？
偏偏在这里。
秦岭脱口道：“没尸骸，会不会连尸骸都被吃了？”
“啪！……”
“啊，主子……”惨叫。
秦岭被拍了，整个人让墨连城扔到了十丈以外。
墨连城扬眉威胁地扫了秦岭一眼，再温柔地转身曲檀儿，“檀儿不用自责，既然他来了，你想再多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能……以后多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隔了一年，眼下就算将西域森林翻过来都迟了。
若是零能在这里活过一年，那么，再继续活一年也不是难题。
墨连城并没有打算，因为零而改变原来计划。
意外，意外4
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没有再继续找下去，墨连城三人重新回到废弃的帝宫。
他们并没有轻易动这里的东西，仅随意寻了一个屋檐，暂时作歇息处。秦岭生了火，拿出些储物袋子中的烤肉，还有清水，过了今晚，明天再作打算。看到这里，秦岭也知道……近些天肯定很忙。
问题是主子有重要事，肯定帮不上。
而某个夫人，怕也帮不上什么，最后靠的还是他一个人收拾。
可他一个人，忙得来了吗？
要忙多久？秦岭突然打起一个主意，“主子，去外面寻些人回来帮忙整理这个废都，成不？如果主子不想这里让外人知道，他们干完活……能收就收，不收就扔到妖兽群里。”
“少添乱。”墨连城微眯眸华提醒，“明天我会开始布置阵法，你和檀儿要帮我的忙。我要将这里彻底变成我们的地盘。首要是不能有外人闯进来，更不能被人打扰。至于整理的事……慢慢来，不急。”
他关心的，不是这里需要不需要整理。
而是重要在于——玄界之门。
墨连城为了避免自己在修玄界之门时被打扰，决定设个阵法，多一层保障。同时也是告诉外人，这是有主的地方。虽然外面有空间秘术，可也是类似障眼法，起不到多大阻挡效果。
烤肉好了，三个人简单吃了些。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
墨连城来到院中，立在破损的玄界之门前，沉思。
整个院，已经让秦岭和曲檀儿收拾过一次。
那些死人的骨骸，秦岭也清理过。
骨骸周边是什么都没留下，可见死后有人来过，并将死人的东西都搜得一干二净的。关于这一点，秦岭是相当沮丧也遗憾，差点没骂爹骂娘的，本来他就抱着侥幸奇遇的心里在做的。因为古老久远的修炼废城，在西域森林内部，能出入在这里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而人死后，身上的宝物是带不走的。
秦岭就想着，帮着收尸捡点便宜也正常的。
可他收了院落中七具尸骸，都干干净净的，捡不到一点好处，包括他们一把剑都没留下。外面的那些怎么样，估计也差不多少。末了，他都懒得收了，将那些骨骸扔作一堆，顺手丢到院中一个角落，留着以后再埋。
天色，渐渐暗下来。
曲檀儿闲着无事坐在旁的石头上，托着腮帮子安静看着。一会看看玄界之门，一会再看看墨连城，偶尔会挑挑眼角，往另一边瞧。那一边，正是秦岭。他不想忙碌，却又没有离开去别处逛。那是由于之前墨连城下过命令，三个人不能轻易分开。他才会乖乖挑了个墙头，优哉游哉躺着，望着渐渐由蓝变灰变暗的天空。
忽而，曲檀儿身影一闪。
她也跃上了秦岭躺着的墙上，发现这墙比普通的宽厚，比普通院落的墙厚上三倍多，而且，还是岩石彻上，相当牢固。
曲檀儿有意地跺了跺脚，也不见墙有一线颤动。
意外，意外5
“你轻点，轻点。”秦岭赶紧提醒，“你一脚，这片大地都得抖上一抖，别说这墙了。毁了多可惜。”
“去你的。”曲檀儿笑骂。
秦岭是哈哈一笑。
不过，也暗暗担忧看她一眼。
那个叫零的人，好像她挺担心的。但尽人事听天命，他们虽然厉害，有些事时间上错过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忽而，他问：“你说……华恩外，真的还有另外天地吗？”
“当然有。”
“那是什么样的？”秦岭问的随意，可也收拾起刚刚的散漫，看得出他挺认真的，对外面的世界也挺感兴趣。
曲檀儿浅浅笑了笑，“这要看你问的是哪一个。每一个大|陆都不一样。”
“你去过多少个？”
“我去的不多，包括华恩，也就四个。”
“这么多啊……”秦岭一听，眼底是羡慕，“除了华恩，其余三个给我说说。”
曲檀儿见秦岭想听，兴致也起来，便没有拂他的意。或者，她闷着，心里堵着，也想找个人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她将21世纪的东西，大致上讲给秦岭听，讲得秦岭听着时不时称奇，时不时问她说的是真是假的。
再讲到东岳国的，再讲到玄灵。
曲檀儿知道多少就讲多少。
秦岭倒是不时追问几句，忽而听到一个问题，他眸光灼灼，盯着她道：“你是曲族，主子是墨族，你们两个都是族长？”
“算……是吧。”
“曲族的实力，比起紫云宗，御道宗他们，怎么样？”
“不清楚。”
“你——”秦岭抿抿唇，明显不信。
“你不信？”有点怨，曲檀儿是真不清楚。
秦岭忽而想到一点，讪讪道：“信了。现在信了。”想到数月来的相处，秦岭是真信了，这个女人虽然厉害，修为有多深，他也搞不清楚，但脾气他是摸得七七八八，混日子的，生活过得非常随性。
换名话说，她除了对主子的事，对其余的基本是不怎么上心。
这时只听曲檀儿感慨万端，道：“有机会我带你去玄灵逛逛。玄灵的玄界之门听说有十几处，连通众多大|陆。可惜以前事情太多了，意外频出，没机会去看看。”
“我对你说的飞机，汽车比较感兴趣……那里比较感兴致。”秦岭笑得一脸向往，想象着自己去到那里，是不是可以见到满街穿着很少的女人走过。刚刚他听到她提到这一点，十分向往和心动。
可惜很快，曲檀儿泼了他一盘冷水， “我也想回去。可惜，那里是特殊的，没有玄界之门。”
“什么？”
“不必惊讶，世上总会有些特殊的存在。”
“那你怎么来？”
“我……”曲檀儿哑然，“这个要怎么说呢？”关于镇心珠的秘密，她不会轻易向人提的。于是，她随口胡扯，古怪笑道：“嘿嘿。我身死过一次。你如果不怕真死倒可以试试。灵魂……可以穿得过。”
“当我没说……”秦岭一脸黑线。
身死……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意外，意外6
墨连城忽而抬头，往他们这边看来，含笑道：“檀儿，你又吓人了？”
“我是说实话，还挑着最老实的说。吓人的话，我都没说出来。”曲檀儿赶紧给自己撇清，再讪讪坐到一旁笑。
“……”
墨连城笑而不语，漫步来到二人墙边，轻轻一跃，也上来了。
不知不觉中，月色皎洁，星光满天。
秦岭翻下墙在院中点了一堆火照亮，再继续扯着曲檀儿聊起其余大|陆的事。
墨连城在一旁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月渐渐升高，夜也静得十分诡异。
墨连城皱眉，曲檀儿也凝重，而秦岭也一脸戒备。
这般夜晚，不寻常。
死寂一片，鸟兽虫鸣连一声都没有。竟然和白天一样，没有一点声响，除了风拂过。寂静得过了，就是诡异，有危险。
曲檀儿望向墨连城，“城城？”
“嗯，我也不确定。”墨连城觉得棘手。
“我再将火添猛些。”秦岭真的将木柴扔进去。想了想，他一时没想起，马上将自己身上的数颗夜明珠取出来，放于各个角落，这一下，整个院落都罩着淡淡的柔光，虽然没有白天明亮，但视物，也不算太过勉强。
这些珠子，是从他以前那个地下室取出来的。
等了良久，周围都没动静。
三个人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紧张戒备。
因为在暗处，他们隐约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偏偏，他们没发现对方。
“城城，需要隐藏踪迹吗？”曲檀儿问。
墨连城摇头，“再等等。这感觉……总感觉有些古怪。”
蓦然，正在墙下面点着火的秦岭捉起一根燃着一头的木柴，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屋檐上梁子阴影处，惊急道：“在那里，在那里！我看到了，看到了……”老天，他赶紧往墨连城和曲檀儿的方向退去，那样子还真像是被吓到了。
墨连城和曲檀儿一惊。
马上严阵以待。
再往那屋檐望向，两个人也扫过，可是……没有人啊！
但是，见秦岭有神情不像作假，秦岭皱眉，肯定说，“我是看到了，一双眼睛……那眼睛……形容不出来，绿幽幽，闪着光。偏偏就看到眼睛，没有身体……”不然，第一时候，他不会惊得跳了起来。
秦岭不怕人，不怕妖兽，可是，只剩下眼睛的，还算是人吗？
幽魂？鬼？
曲檀儿将鞭子取出，忽而往那屋檐一鞭甩去。
随着这一鞭，屋檐破了，再接着——
“喋喋！喋喋！……”有一物飞出，并发出喋喋的叫声，十分刺耳。这嗓音曲檀儿听着不舒服，墨连城也一样，像是音波，一种攻击手段？
空中有个影子掠过，不止是一只，竟然，从四面八方，飞来很多！绿色的眼睛，在夜晚上闪着幽光，喋喋不休叫着……团团在将三个人都围困在中间。
妖兽？怪物？！
秦岭脸色煞白拼命捂着耳朵，双眼却充血，正用玄气死死抵抗。
三个人的处境，竟然一下子变得无比危险！
一只大家伙1
墨连城微惊，快速出手，将秦岭点晕，再扔进了空间石。同样的，墨连城将空间石设下禁制，让声音透不进去里面。果然，秦岭一进去，脸色就缓了过来，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曲檀儿觉得这声音太刺耳。
听着烦躁不舒服，类似于现代的电流尖锐刺耳吵得很。除了这一点，她并没有觉得很危险。但见到秦岭的样子，她就发现自己是错了，这东西对她的效果不怎么样，可对于秦岭这样修为的，明显……挺致命。
却在这时。
墨连城忽然一抬素手，一道寒光微闪。
恰在头顶飞近的一只东西，断成两半血腥飞溅，有东西掉落院中的地面。
地上还有火水，二人终是清楚见到黑夜中的东西。
躺在地上是一具动物尸体。
是妖兽！一种类似蝙蝠，却又不是蝙蝠的妖兽。若是它们不叫，飞起来极为迅捷无声，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它们的眼睛绿幽幽的，明显是视力不错，不像蝙蝠视线很差的。古怪的是，它们让曲檀儿惊扰，只在周围飞扑，却不敢近二人的身。喋喋的叫声，仔细听听，也不像是有意攻击她。
或者，是它们的声音，本来就对人类有致命的攻击性？
意外的情况发生。
墨连城的待遇，明显不同，他只是杀了一只，便激怒了它们。并且迅速朝墨连城攻击，在蛛王索下，想让它们靠近是挺难。正好，适合远攻，还有墨连城的暗器也是独步天下的。再加上，一直立在他旁边的曲檀儿，寂灭鞭子挥得啪啪响。
不到一刻钟，在他们二人周围，已经堆了不下数百具兽尸。
渐渐的，二人发现一个古怪的现象。
这些妖兽，它们竟然都不是攻击曲檀儿，只冲着墨连城一个人来。
甚至，曲檀儿料理的妖兽，都是在墨连城这一边的。而她三面基本是没有一只妖兽攻击她，有的还想绕开她去攻击墨连城。
这个，是怎么回事？！
“城城，你和它们有仇？”
“……”墨连城想给她脑袋一记，什么时候她离开过他身边？可这些家伙只攻击他，是有点说不过去，“可能是你身上有令它们忌讳的东西。”
“这个……”曲檀儿认同。
杀了一阵，真是没完没了。曲檀和猛地将灵气输入寂灭鞭，往空中一甩，龙吟清啸，瞬间卷走了胆敢想偷袭墨连城的一堆家伙。
顷刻之间，其余的飞兽全部恐惧一样往后退撤了数丈，停止了攻击。但本质上还是没多大差别，只是围着两个人的圈子变大了。暂时不攻击却虎视眈眈。喋喋的叫声，倒是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越来越多。
主要是，远处的，好像有同类还往这一边赶。
望天周围，这时候，两个人都微微变色。
漫天黑压压的，仿佛越来越多。
周围还藏着许多吗？刚刚这些喋喋不停的叫声，难道不是攻击人，而是通知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