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崛起之东北虎啸全文阅读

224章 总统去逝

    “恭喜秦将军， 你的领地再一次得到扩大。”虽然孟恩远一时间还困守吉林，不过奉军胜仗连连，除了长春这座最大的城市还没拿下来之外， 其他地方均已经被奉军占领， 民国中央对这件事也仿佛没发生过， 明眼人都看出来， 长春城里的少量吉林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恰萨耶夫来奉天城已经一段时间， 期间没有再回沙俄。战争时期的沙俄物资馈乏，一些娱乐性质的活动也日益减少。相对比的随着入住奉天城的沙俄贵族越来越多。 顺带着也带来了一些沙俄风格的娱乐， 比如说白俄舞女。

    另外一些民国统统风格的戏剧， 其它电影院， 以至开始在世界上崭露头角的格斗大赛，美酒，美食， 丰富琳琅满目的商品等是此时的沙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具备的。

    恰萨耶夫在奉天城里有一座很大的庄园，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 恰萨耶夫打算在这里呆到战争结束再回去也不算什么，就当是在这里度假了。

    “ 我对权力比较热衷 ， 这方面下的功夫比较多， 领地扩大也是很正常的事。” 秦宇举起杯子跟恰萨耶夫示意了一下，“ 听说子爵先生在上个月的赌局中大有斩获，财运亨通， 可喜可圆啊。”

    “哈哈， 同喜，同喜。” 说到上个月的赌局， 恰萨耶夫一脸的高兴。那是他跟另外几个沙俄，美籍富商，另外那个叶贻钊也参加了， 恰萨耶夫手气很顺， 赢了两百几十万，使得原本手头上有些紧张的他一下子变得大为宽裕起来。 赌局上的丰收也使得他更为迷恋奉天这块地方。认为奉天是他的幸运之地。 “ 不过真要说到财运亨通。 我见过的人里面，能比得过秦将军的， 少之又少呢。 即便是以前我认识的英法富商， 能达到秦将军这种程度的， 也屈指可数。 ”

    不管是萨耶耶夫，不是其他人。对于此时民国的认识，秦宇既然是奉天督军， 对奉天的财政军政都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所控制的财富之惊人， 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拉斯普金大人权倾沙俄，子爵先生作为拉斯普金大人的侄子，以后所能控制的资源远非我能相比， 若说财富， 我跟他比起来。 应该是要差远了。” 秦宇试探着道，贪官的力量没有最大，只有更大，清朝出了个和珅，贪污金银与不动产加起来大概值个**亿两 抵得上当时清王朝十几年的财政收入。

    拉斯普金得到的宠幸以前自然是比不上和申， 甚至一度和尼古拉二世的关系交恶， 被赶出皇宫。 不过随着后来皇子的病情恶化，拉斯普金再度得到宠幸。 欧洲大战正酣， 尼古拉二世御驾轻征后。 国家权力落入皇后手中， 实际上皇后不怎么理政事， 实际大权跟落入拉斯普金手里并没什么区别。 这位号称沙皇神灯掌灯官的权臣，虽然蓄力的时间远远比不上和申， 对金钱上的**也未必比和珅强， 不过沙俄毕竟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帝国。 支配这样一个大帝国超过两年的时间所得到的利益之惊人。 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 至少秦宇不认为自己能比拉斯普金富有。

    “嗯，我叔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确实难以计数， 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沙俄帝国最富有的人之一。” 恰萨耶夫点头认同地道。

    “未来子爵先生也将成为沙俄帝国最富有的人之一。” 对这位让奉天获得了巨大利益的卖俄贼， 秦宇并不吝啬几句赞美之词。 随着沙俄无畏舰的图纸也卖给奉方。 此时沙俄的军工业对于秦宇来说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 无畏舰对奉天没什么实际价值， 不过上面一些布局还是有不少可以借鉴的地方。 另外重油锅炉技术也让奉方如获至宝。 此时的民国连石油都接触得少， 搞出个烧油的锅炉出来自然难上加难。恰萨耶夫能将这些东西全搞到手，可以想象此时拉斯普金在沙俄的权势是何等的惊人，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想得到的东西都差不多了， 联合军火公司出因为得到沙俄制造枪炮的现成技术实力大幅度增长。 以后这个沙俄贵族可利用性就大为降低了。 不过鉴于他给奉天带来的利益，秦宇也不会毫不迟疑的翻脸不认人，毕竟这个吸毒鬼自身能力再差也不碍他的事。

    “大帅， 吉林孟恩远愿意退出吉林， 他要与大帅进行通话。” 王玉海走到秦宇身边小声道。

    “唔。” 秦宇点头，然后向恰萨耶夫道，“不好意思，子爵先生， 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希望你能在奉天城有一段新的美丽时光。”

    “好的，秦将军去忙吧。” 恰萨耶夫点头， 在秦宇面前， 他少了几分以前贵族的纨绔习性。

    在一众白俄贵族，富商， 以及其他洋商的目光中，秦宇施施然出了宴会厅。 纵然他们有着肤色上的高贵， 不过面前这位黄皮肤将军是远东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手下军队近十万， 连日本人都要忌惮的实力派。 他们大多数靠的是自己在本国的爵位带来的尊崇地位，但秦宇的发迹是一部传奇史， 靠着自己的打拼闯下眼下的局面， 手里不仅有着雄厚的兵力， 个人拥有的财富也让在场的人难以望其项背。权力和财富永远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秦宇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让这些高傲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秦宇的国籍与肤色。

    “喂， 孟老， 我是秦宇。” 接通了长春那边的电话， 秦宇听到那头有些沉默， 便主动开口道。

    “秦， 雨帅。 吉林以后是你的， 这次我服软了， 你让手下的部队开个口子， 让我去北京吧。” 孟恩远似乎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从孟恩远的声音里， 可以听出最近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孟老。 东北我志在必得，对事不对人，这次对不住了， 我马上给孙烈臣拍电报， 孟老随时可以出城。” 秦宇当即点头，眼下民国将官免死的惯例秦宇还不太想去破坏， 毕竟孟恩远就算贪腐一点，但也不算草菅人命，要是下毒手。 在民国官场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秦宇还不想背上这样的名声。

    叮铃铃…. 电话刚挂又响了起来， 能直接打到秦宇办公室的只有参谋总部， 田和霖， 杜立明等少数几人。

    秦宇再度提起电话。

    “喂， 季豪兄， 什么事？”

    “ 大帅， 孟恩远已经服软了， 吉林这次为了对抗奉军 陆陆续续扩编了两万人。 加上之前的部队有接近五万人， 现在一部分被俘虏。还有相当一部分要么离队回家种地，要么聚啸山林，这些人必须及时处理， 否则迟早会酿成大祸。”蓝天蔚在电话那头道。

    “嗯，这件事我正准备跟你谈， 吉林军里面就一个23师还像点样子。 不过里面抽大烟的也不少， 裁掉一些，再从新招的人里面替补上来一些， 重整23师。 你通知一下李荫培， 让他准备去23师赴任。 至于旅长的人选。就让郑学斌和王建兵两人上。”

    至于新任的省长人选， 该用谁呢？挂了电话， 秦宇有些头大， 以洮南那边形成的经济规模和产业链， 迟早是要升格为直辖市的， 要是调走了陶毅， 又由谁去接任洮南呢？而且陶毅拿手的是经济方面的事务， 现在的吉林可不完全是经济上的问题，一团乱麻， 比起秦宇刚入主奉天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玉海， 打电话把警察厅的王永江请过来。”犹豫了半天， 秦宇向门口的王玉海道。

    “卑职见过大帅。”

    秦宇闭目养神， 思索着吉林方面的局势时， 王永江已经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 行止不卑不亢， 似乎坐在身前的不是奉天的军政长官， 而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 说实话， 我一直很好奇， 袁局长那么个圆滑世故的人，跟有书生意气的王厅长怎么相处得如此融洽。” 秦宇笑道， 秦宇对历史本就不熟， 也没从历史书上见过有王永江这么一号人物， 要不然也不会让其在警察厅呆了几年的时间。

    “袁局长博闻强识， 见识颇广， 永江与其交往受益颇多， 经常在学术上进行探讨， 所以私交甚密， 大帅叫卑职过来所谓何事？” 王永江客气了一下，然后直奔主题道。

    “ 你在警察厅做得很不错， 把奉天省的警察制度全部完善了一遍， 原来几万预备兵员编入警察队伍里面也没出丝毫岔子， 这里面的门道要处理得井井有条着实不易， 吉林那边的孟师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奉军入主吉林已成定局，不过吉林那边的财政状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现在又打了一仗， 到处是溃兵， 财政， 警务制度， 以及官僚机构都是千头万绪， 金融也乱得很。 原本我想调陶毅到吉林去， 不过他只有治理经济的能力， 处理这种复杂局面还欠了些火候。王厅长你能管得住几万警察的衣食住行， 又跟袁局长把奉天官场给整顿了一遍。 我看这能治理吉林的人里面， 只有你最为合适了。”

    “卑职才疏学浅， 恐怕不能胜任大帅如此重任。” 王永江有些动容的道， 以他的智商哪里听不出秦宇是要请他去吉林当省长。

    “吉林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局面， 你能把原来一团稀糟的衙门，警察并存的局面打理得现在井井有条， 警务开支也能都用到实处， 为了奉天数百万民众， 希望不要推辞才是。”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傲气， 秦宇知道王永江这个书生也是有些傲骨的，随意地给王永江倒了杯茶道。

    “承蒙大帅看得起，卑职一定尽心竭力治理吉林， 以报大帅知遇之恩！” 王永江有些激动的道。 他以前在警务处不过一个小小的官员， 两三年的时间便升到了警察厅长， 在奉天官场上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如今出任吉林师长，算是一步成为东北最顶级的几个官员之一了。不过官大官小在王永江看来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能全面的施展自己的抱负。

    “未来吉林督军最多只是一个挂名而已。 我会把孙烈臣，还有左雨农两个师放在吉林， 23师的整编工作直接由军部的人完成， 大的方面你不用担心， 大可放手施为。”秦宇道。

    “是， 大帅， 不过吉林局面千头万绪， 奉军入吉时，又大肆宣传减税减捐超过三分之一。 以大帅的为人，断无可能食言而肥。 少了这些，今年吉林的税收势必大幅下降， 卑职过去日子可不好过， 大帅让卑职赴任，总要带些东西过去。 否则两手空空，只怕吉林那边的本地官员也不怎么见待。” 王永江笑道。

    “ 需要什么东西？”

    “自然离不开一个钱字。 包括士兵的遣送， 战后破坏的重建。 另外要恢复吉林的平稳局面。 打造类似于奉天的警察制度很有必要。 要做下这一系列动作， 没有财力的支持是不行的。” 王永江如实地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让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赴任，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资本， 共施政也会遭受到下面的百般阻挠， 岂不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要多少钱？” 秦宇问道。

    “ 整顿吉林警察制度， 裁撤厘金。各种杂捐，税捐。 还有遣散士兵费用，卑职预计需要700万左右来填这个坑， 这个钱算是吉林省向奉天银行借的， 用来盘活吉林现在的局面。 只要奉军还在吉林，卑职有信心在裁撤各种繁重税赋的情况下，在两年之内扭亏为盈。” 王永江信心满满地道， 就算吉林的情况再坏， 也是一个面积不输于奉天多少的大省，人口六七百万， 有这么好的底子在这里， 情况倒坏不到哪里去。 隔行如隔山，王永江精于理财，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奉天省的核心数目，不过依王永江的分析，也能估个大概， 以奉天此时的财力，从银行里面贷个六七百万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贷款的形式？ 行，我跟田省长打个招呼， 具体事务你跟他去谈。” 秦宇点头， 由奉天官号银改过来的奉天银行， 这两年吸纳存款，提供贷款的数额十分庞大。不过700万元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那边拿出来有点困难， 从华兴银行再贷一点也可以。得到了吉林自然也要治理吉林。

    “ 好， 正好将奉票推行到吉林的事务， 卑职也要与田省长商量。”王永江点头。

    噔噔噔…..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这么急，毛毛躁躁的。” 秦宇听到外面的嘲杂声，不悦的斥道。

    “ 大， 大帅， 大总统没了。” 陈涛走路快了点， 看到秦宇面含怒色，说话忍不住结了一下。

    “什么！” 秦宇陡然站了起来。

    “ 北京方面公开电文， 大总统抢救无效，瞌然长逝。”

    秦宇愣了那么几秒，然后又坐了回去， 叹了口气，“大总统这一生也就称帝这事做得糊涂， 可惜， 可惜啊！”

    袁世凯的去逝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同时也开启了北洋军阀混战的局面。 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历史的轨迹惊人的一致， 自己在奉天所做的努力最终不知道最终会以何种结局谢幕。

    “大总统振兴教育和实业， 整顿军队， 民国能有眼下的局面，大总统确实功不可没， 不管最后称帝一事结果如何，这些功劳是不容否定的。” 死者为大， 袁世凯的一些事迹在当代人看来是值得肯定的， 王永江听到也不由微微一叹， 一个创建了民族时代的人去逝， 总是会引起许多人的感喟。

    “逝者已矣， 奉天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一切照旧， 段合肥现在成了内阁总理， 成为袁世凯的接班人， 如果他能把中央的摊子完整的接下来，我承认他这个总理也未尝不可， 要是他没这个本事， 我就在东北自己搞自己的。” 秦宇出了口气，见陈涛没有离开的意思， 便知道他还有别的的事要汇报。

    “吉林那边的事也很急， 你越快上任越好。”秦宇向王永江道， “ 警察厅的事你跟汤晋交接一下， 尽快赴任。”

    “ 是， 大帅。” 王永江点头， 起身告退。

    “ 还有其他事？” 秦宇向陈涛道。

    “大帅， 黑龙江那边有新的动作， 大总统不行的时候，许兰洲就有了想法呢。” 陈涛神秘地道。

    “他想策动黑龙江独立， 现在除了师长的职务外， 还兼任了一个黑龙江省帮办， 地位仅次于毕桂芳， 现在他又有新动作？” 秦宇感兴趣地道。

    “ 卑职收到确切消息， 许兰洲对现在的职务同样不满意，他最终的目标是黑龙江省督军。” 陈涛道，“听说已经暗中在拉拢黑龙江的巴英额和英顺两个旅， 这事要成了， 毕桂芳在黑龙江恐怕也呆不了几天了。”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我才刚拿下了吉林， 连吉林的摊子都没收拾好就跑到黑龙江去，步子太大了一点， 继续盯着许兰洲那边。” 秦宇道。

    “是， 大帅放心， 黑龙江的风吹草动逃不过大帅的耳目。” 陈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以秦宇眼下的实力，都打下了吉林，取黑龙江也没有多大障碍了。

    “对了，日本在抚顺煤矿那边招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秦宇问道。

    “ 卑职已经收买了煤矿那边的几个工头， 日本人为了开采抚顺煤矿， 在关内大肆骗灾民北上， 听说抚顺那边的万人坑死的人至少有两万多，一个劳力扔到矿里用不了多久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日本人真是造孽呢。” 说起抚顺煤矿那边的惨状， 陈涛有些不寒而栗。

    “你多收集一些证据。等我统一了东北之后，再跟日本人清算这笔账。”秦宇哼了一声， 等东北有个二三十万陆军， 南满路，抚顺煤矿通通都是要收回来的。

    “是， 大帅， 卑职省得。”(未完待续。。)

225章 开学典礼

    “ 王旅长，郑旅长， 不知多少军官卡在了上校到少将的门槛上， 恭喜你们成为东北军将级军官里面的一员。” 马文海将闪闪发光的将星分别别在 王建兵和郑学斌的肩章上。

    下面新上任的李荫培以及其他23师军官纷纷鼓掌， 此时的23师精减了一小半， 剩下一大半还是原来收编过来的，另外一部分军官则是从奉军那边调过来的。

    “卑职等必誓死报效雨帅之提拔！” 王建兵 ，郑学斌两人表情激动地道， 当初两人被高士傧所压制， 都快自身难保。 后来高峻峰也爬到他们的头上去，若非有奉军大军进入吉林，恐怕此时郑学斌也坐冷板凳去了，哪里有此时晋升少将的风光。 王建兵本来已经没多少兵权， 后来恐怕也是因为劝他的成分在内， 才被奉军重新起用， 若当初自己再主动一点， 恐怕能给自己在秦宇那边的印象多加几分。 郑学斌心里不由有些懊恼。不过事已至此， 想这些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想到其他吉军里面的官军， 除了并入23师的都成为了裁剪的对象， 郑学斌心里又有些庆幸。 奉6师已经撤回洮南休整， 孙烈臣， 杨剑华两个师就压在长春一带， 数万大军， 并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空间。

    “ 学斌兄， 咱们这次算是苦尽甘来了， 他奶奶的，不枉我们豁出了性命拼搏一回。”会议结束后， 王建兵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是呢， 说这这奉军门槛还真是高得离谱， 原来的吉林军七七八八也给孟师长扩充到了接近五万人， 现在这么一裁。 连一万人都不到了， 还有一部分人得重新训练。” 郑学斌咂舌道。

    “是呢，不过要说奉军虽然严了一些，这军纪，战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以前听说奉军怎么怎么能打。大多还不相信， 没想到一个新编的奉6师也能和老23师打得不相上下， 我可是见过老师长那股狠劲， 不过以23师的战力想要冲破奉6师的阵地真没什么希望。” 王建兵道。

    “这也是奉军待遇好， 光是薪俸就比咱们的士兵高了接近三倍， 另外军衣， 军鞋，军被， 住宿哪方面不比咱们要好。 就是中央军这点上也比不了奉军， 伙食就更不用提了， 有这么好的待遇， 想当兵的大有人在， 你要犯了规矩， 踢出去，都没处找人说理去。” 郑学斌道，“ 一句话。 这奉天真他妈有钱呢。”

    “ 也是， 不过我听说奉天那边一个工人都比咱们吉林士兵的薪俸要高了不少。 士兵的待遇自然也要上涨一些， 这点也是正常的。” 王建兵道。

    “ 嗯， 看来你我现在虽然当了旅长，以后也要守奉军的规矩才是， 咱们毕竟不是嫡系的奉军。 奉天两三个师就压在吉林，还有周边一带。 可没咱们什么说话的权利。” 郑学斌叹了口气。

    “这点你可想岔了， 我可是听说奉2师下个月就要开拨到哈尔滨去， 在哈尔滨那边大建军营， 我看啊， 这雨帅的心思可是大得很。” 王建兵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 在哈尔滨那边建军营？” 郑学斌吃了一惊。“雨帅这是要做什么。 莫， 莫不是在打黑龙江的主意吧。”

    “ 应该是**不离十， 咱们吉林都被雨帅拿下来了， 现在大总统又没有了， 谁还能压得住雨帅不让雨帅冒头？” 王建兵笑道，“ 就是黑龙江的许兰洲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主， 一天到晚想当督军， 这次怕是没他什么份了。”

    “说得也是， 黑龙江就一个陆军师，还有巴英额，英顺两个旅， 绑在一起也不够奉军打的， 都不用从奉天再调兵， 咱们四个师一路推过去也能把黑龙江给推平了。 听说雨帅跟沙俄的关系十分不错， 这沙俄人也不可能帮着许兰洲。” 郑学斌点头， 脸上略微有些兴奋地道，“ 真到了这一步， 雨帅的势力可就独步关外， 咱们这些人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沙俄方面自然不可能帮许兰洲，这次从吉林军手里收编过来的四五万杆枪，其中两万杆日造， 近两万杆汉阳造， 还有一些其他杂牌部枪， 都被收罗在一起， 转手卖给了沙俄方面。 连同着大批的炮弹， 火药一起运往遥远的俄欧本土。 沙俄军队此时在欧洲战场条件的艰苦比他们这些吉林军还要艰难， 已经没有什么挑三拣四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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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诸位学生， 恭喜你们在上万名应招学员中脱颖而出，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民国之落后，始于工业，工业之落后，始于技术， 技术之落后，始于人才， 人才之落后，始于教育。 教育为一国之本， 是故奉天宁愿少养十万陆军，也要坚定不移的实行小学义务教育制度， 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也要创办奉天工大。”

    “落后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颗自甘堕落， 不思进取的心。 创办奉天工大之前， 背后有些人说民国不可能办出一所能和列强相提并论的理工科大学， 一无资金， 二无师资力量， 民国在这方面的经验几近于无， 直至现在， 民国尚无一所大学能培养出自己的研究生， 硕士，博士。 想要获得更高的学历， 就必须送至国外就读。 这种现象必须得到改变。”

    “……….. 这些希望也将由你们来将其一一实现。 学习最前沿的知识和技术， 报效民族， 为国家建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奉天工大作为东北第一所理工科大学， 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你们也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诸君。 拜托了！”

    拿着长长的演讲稿纸念完， 秦宇弯腰向操场内的学生神情肃穆的行了一礼。

    “努力学习， 报效民族， 报效国家！”在场所有学生的声音由参差不齐到后面逐渐统一，然后汇成一道洪流， 飘荡在奉天城的上空。

    “ 这搞大学可比编练军队要为难得多噢。” 面对数万大军都不曾怯过场的秦宇被下面几千双学生的眼睛热切的盯着。无端的心里有些发虚。

    “是呢， 大帅一年之内一口气扩编了好几个师， 但是这奉天工大可是从筹备开始到现在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作为奉天工大第一任校长的谢荫昌笑道。

    “ 扩军也是无奈之举， 要是没那些拿枪杆子的， 你说日本人会让奉天办这么多事吗？ 早就被抢得连毛都不剩一根了。” 秦宇摇头， 不同领域的总是想多争取到一些资金， 奉天方面在教育上的投资绝对不能说低。

    谢荫昌打了个哈哈，虽然此时奉天在教育上的投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和刘静玄一干人等的想象，不过搞教育的没有谁会嫌政府在这一领域投入的钱多。

    “ 学校是搞起来了。不过请过来的师父还得你把把关， 要是有不合格的老师，适当辞退， 或者是调到其他学校去任教， 可不能因为老师的问题耽误了这些学生。” 秦宇道， 原来决定效仿慕尼黑工大 ， 想多聘请几个德国的教授， 不过德国陷入一战。 秦宇也没办法把人搞过来， 这两年从美国回来了不少留学生。 再加上一些从美国聘请过来的教师， 算是勉强将奉天工大给撑了起来。

    “现在奉天工大133名教员当中， 留学归来的占87人， 15个博士，39个硕士， 32个学士。 大多是哈华，哥伦比亚， 耶鲁，康奈尔， 麻省理工。加州理工等大学毕业的。 美籍教授9人。 其他没有留过洋的也大多是北京，复旦等学校毕业的高材生。” 谢荫昌道，“ 就师资力量来讲， 奉天工大绝对位列民国首位。 教导3000名学生暂时是足够了。” 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在校大学生， 奉天工大都是国内现在首屈一指的， 可谓盛况空前。

    “唔。” 秦宇点头，奉天工大几个系，有的早就开课了，直到今天才才大致齐备，正式举办开学典礼。暂时也去掉了秦宇的一桩心事。

    “ 大总统走了， 黄兴走了， 蔡锷也走了， 不知不觉间， 这批搅动了一个时代的人物都消失在了民众的视线里面。 有能力的都走了， 新上位的人可着实不怎么样， 罗佩金这个人从骨子里有股大云南主义， 野心比蔡锷大，能力威望均比不上蔡锷， 北京的段合肥也是脾气比袁项城要大， 刚劲有余， 德望不足， 南方割据势力已成， 中央内部不靖， 东北又不省心， 这民国的局势还真不容乐观呢。” 开学典礼后， 秦宇走在校园内的草坪上， 秋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分外的舒服。

    “是呢，张勋倪嗣冲搞出了个督军团， 搅得中央乌烟瘴气。 段合肥的智囊又在里面掀风作浪。军人干政， 这是要出大乱子的，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东北这边局势还算不错。” 蓝天蔚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来来往往，充满朝气的学生，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我在奉天省打拼了十多年， 总是要有些效果的。” 说起奉天的现状， 秦宇总体上也是比较满意的。 “ 季豪兄你这里制定出一个计划， 五年内逐步推行东北的预备兵役制度。 以后每年增加一个整编师， 一个架子师， 五年内至少要训练出40万人的预备补充兵员。”

    “预备兵役制度？ 五年训练出40万人， 大帅哪来的这么多钱？” 奉天省每年的开支都是有预算的， 教育， 军费，实业，水利等方面的投入如无意外都是按固定的比例，并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蓝天蔚对这方面也有些了解。 他不知道秦宇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反正不会少。” 毒品的布局已经初见成效，里面的利润堪称恐怖， 最大的市场是美国， 此时海洛英的生产和进口都是合法的， 整个美国特别是医生染瘾的人十几个人里面差不多就能看到一个。 其次是沙俄， 然后便是日本。 像海洛英这种高端的东西也不是普通的平民能消费得起的。 单是毒品，今年为秦宇赚取的利润便高达上千万美元。 用来实行东北的预备役算是绰绰有余。 不过吉林，以及明年即将入手的黑龙江基础建设不是一般的落后， 再加上未来数年的铁路建设， 这笔钱看着挺多，实际上也还是不够用， 想要不拖沓东北的建设速度，后面还得多贷款才行。

    “一个整编师。一个架子师， 加上奉天现在的军队， 五年内可拥有14个整编师， 另外5个架子师也随时可以得到扩充， 这么庞大的兵力， 大帅不是想着要入关吧？”蓝天蔚试探着问道， 以奉天此时的经济条件，若是中央不振。五年后还真有入关的底气了。

    “ 五年后关内是副什么情形我不清楚，不过南满铁路不能一直控制在日本人的手里。 抚顺煤矿也是日本人以前抢起过去的， 单是这一条路，一个煤矿就足够养几个师了，总之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以前老是日本人找我的麻烦，就不行以后我主动找回去。 ” 秦宇笑道。

    “ 这可不行。 就算是20个整编师， 加上其他部队也不过26万人左右。 50万的预备兵员。 日本在日俄战争的时候最高峰日军在死伤了几万人之后尚且集结了超过27万人的兵力， 上千门火炮， 这还不包括海军。 国内能动员的兵力达到两百多万， 这还不包括日本的海军。 以奉天现在的实力就算再发展个四五年，要跟日本举国之力硬碰硬，也还是力有未逮的。” 蓝天蔚摇头道。“作为现在奉军的王牌， 飞行中队， 以及坦克部队，暂时在技术兵种上可以占据一定优势，不过日本终归是列强， 以后追赶上来也不是不可能， 东北对于整个民国干系重大， 大帅可要三思后行呢。”

    看到现在关内渐起的混乱， 蓝天蔚尤其觉得奉天眼下场面的来之不易， 如果因为贸然挑起跟日本的全面冲突而夭折就太可惜了。别看眼下奉军十分强势， 如果真到了必须分出胜负的时候， 奉天还不可能扛得住日本的全面报复， 单是那三十多架轰炸机， 以前五十几辆坦克，可以在初期给日军一个下马威。 不过奉天能花钱买到， 日本同样可以。 单是拼钱， 奉天同样拼不过日本。 而且那些坦克故障率奇高，虽然威力不俗，但在蓝天蔚看来，高达近三分之一的故障率对比其昂贵的价格，显得有些华而不实。

    “我还没到那种不自量力的地步， 一切视情况而定。” 秦宇笑道。 奉天的实力不足以挑衅日本，不过要是整个东北， 打造出自己的军工体系之后， 有个三十万左右的军队，便不用再这般小心翼翼了，日本陆军并不算太强，在飞机上的布局已经落后于奉天， 在资源上的先天不足， 以及小家子气已经决定了日本人在装甲力量上同样难以胜过已经获得了 黑豹，美洲虎技术的奉天。 步兵方面日军的机枪火力也不算强， 唯一棘手的地方便是日军相对强大的炮兵。

    不过蓝天蔚也说得对， 东北要将自己的军火工业办到一定的规模， 三五年的时间也确实有些不够， 多等个几年，形势会更好。

    “大帅打算什么时候对黑龙江用兵？”蓝天蔚问道， 哈尔滨那边修建军营自然是不可能瞒过他这个总参谋长，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整个奉军里面对蓝天蔚也没什么秘密了。

    “明年吧， 黑龙江有个三四百万人口， 吉林五六百万， 咱们奉天到现在为止有一千三百多万， 加起来两千几百万。 东北地广人稀， 总体上人口仍然太少了。奉天现在还稍微好点， 吉林，黑龙江就差多了，农村人均寿命不过三十六七， 城市人口也只有四十上下， 婴儿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十五以上， 生得出，养不起呢。” 秦宇叹了口气， 在一些山区因为生得多， 又有重男轻女思想养不活那么多子女的， 溺婴的事也并不是没有， 直接导致这个时代男女比例失衡。

    “ 大帅现在实行减税制度， 普通民众身上的税赋大幅度降低，奉天本省已经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 能让普通人家养活更多子女， 另外已经延升到各县，乡镇的医院每年多救活的人也数以十万计， 这些不经意的地方实在是一件大功德呢。 现在奉天省的婴儿死亡率大为降低， 推行到东北， 以后东北的人口会增长起来的。”

    蓝天蔚点头感叹道， 以前原本很多小病可以治好， 可因为缺乏足够的药物和医生，不少人都活生生病死，连饭都吃不饱，还哪有钱看医生。 但是奉天却在不知不觉间将普通民众的温饱解决了， 医药厂生产出来的药物也能在供应奉天本省的基础上大量外销， 这两点普通的民众由于视野有限尚且看不到， 不过处在他的位置却清楚这种不起眼的地方， 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

    “还是得靠引进移民哦， 人口分布还是要稍微均衡些才好， 靠那些小家伙长大成人能派上用场，你我都年纪一大把了。”秦宇道。

    “也不过二十年的事， 治国如烹小鲜， 这方面的功夫大帅可比我拿手多了。” 蓝天蔚笑道， 秦宇虽然如此说，但教育，预备兵役制度， 还有医疗， 减免税赋，这些看上去投资大， 需要长时间才能见效的投入， 哪样不是秦宇力主投入的。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民国靠着日俄， 刚好两国都是侵略性十分强的国家。 注定要在曲折中前进的。” 秦宇哈哈一笑，二十年的功夫， 如果早一点统一民国，差不多能成为世界上最前沿的列强了， 苏联经过十月革命， 不比民国的情况好多少，后面还搞了个大清洗， 照样在三十年代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民国人口比苏联多，该有的资源一样不缺，完全有着成为列强的基础。要说唯一不足的地方， 便是苏联继承了沙俄遗留下来的庞大黄金储备。 还有一定的工业基础。这点是民国不具备的。(未完待续。。)

226章 炼油厂

    一片荒芜的原野里， 错落着几个规模不大的小村庄， 稻田里是枯萎的杂草， 冰凉的河水里倒映着岸边树枝的影子。

    几个行人看着远处一条水泥公路上的小汽车队， 这些现代工业的产物对于他们来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大队骑马的士兵肃装列装的威武却让不少年轻小伙以及小孩子神往。

    “看那边， 好多当兵的。” 几个小孩子穿着有些破旧的棉鞋在田垄上一阵跑。

    “是呢，是呢。” 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小孩子们眼里满是羡慕， 真家伙太沉了，如果是一把仿真的模具枪， 缩小的玩具也能让他们高兴半天。 小孩子们毕竟腿短， 体力有限，跑了一阵，便跑不动了，看着大队的人马远去。

    “ 郁文兄， 久违了， 久违了。” 在炼油厂投产不久后， 严郁文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熟客。

    “唷， 老祝， 你平时搞得跟世界上最忙的人一样， 以前读书的时候， 动不动就几天半个月看不到一个鬼影，现在怎么跑到奉天来了。”

    严郁文看到祝顾同， 不由一笑，这家伙家境不错， 不过留洋念书抱着是度金的心思， 在学校三天两头往外跑，没多少念书的心思， 喜欢捣腾些生意上的事， 可能是受了家庭的影响， 不过祝顾同为人大方， 也颇为义愤， 在美国那边读书时就曾为了一个白人踩了民国国旗的事大打出手， 结果没有白人强壮的祝顾同被狠揍了一顿，不过那白人面对有些疯魔的祝顾同也伤得不轻就是了， 打到最后被搞害怕的还是那个白人学生。 祝顾同也因此一战成名。代价是在医院上躺了一个多星期。

    “ 你这小子就是个穷命，以前在美国的时候过得跟苦行僧一样， 现在出息了， 回来在炼油厂当主办， 穿得还是跟个扫街的一样。”祝顾同看到老熟人哈哈大笑道。

    “你这家伙嘴巴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积德。” 严郁文摇头苦笑，看看穿得光鲜得体的顾祝同。再看看自己一身的工作服， 刚才进车间的时候，还挂了道口子， 正赶上要看份报告都没来得及换。

    “对了， 冯正兴不是跟你一起来奉天了吗？ 他人呢， 这么久不见了，也怪想你们的。” 祝顾同问道。

    “你来得不凑巧，他四天前动身去美国了， 有一份原油采购合同要签定。 量挺大的， 不亲眼看看不放心。”严郁文道。

    “量挺大， 能大到什么程度？” 祝顾同试探着道，“ 我来之前围着你们厂跑了一圈， 可真不小，搞这么大个工厂， 没个几百万只怕是置办不下来吧？”

    “ 你在美国别的没学到， 不会是就学到了刺探情报吧。” 严胡文开了个玩笑。然后道，“ 不是我不告诉你。 厂里一些事不好向外面透露。”

    “好吧， 你跟了奉天那位办事确实需要注意一些， 这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这次来奉天， 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个忙。”祝顾同道，“ 既然是炼油厂。 只要手头上有家伙， 煤油，柴油， 汽油提炼出来应该是都没问题的， 我租了几条船跑沿海运输的业务。 正好碰巧我一位族叔在怡和洋行里面做买办， 这两年从外地运进上海的煤油， 柴油，汽油可是见涨， 对了，还有重油， 美国那边新造出来的船只有不少都是用重油的， 重油好啊， 不像煤那样占地方， 可以让货轮运更多的货物， 烧油的船跑得也更快， 以后洋人从国外跑到上海来的船只我看迟早也是要烧油的， 我打算搞这一行的生意， 不管怎么样， 你得匀出一些份子给我， 价钱上我按着给就是了， 不会让你对上面难交待的， 你看成不？”

    “你要向炼油厂进货？”

    “严主办， 严主办， 你快出来。”

    “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严郁文呵斥道，跟冯正兴比起来，他对工厂管理上更加的严格。

    “大， 大帅来了。”

    “什么？”严郁文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向屋外走去，连祝顾同也顾不上了， 要说祝顾同也是胆大包天的主， 他觉得严郁文既然没有说他不能去，他也是能去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雨帅的。

    烟囱笔直的竖向天空， 有些浓黑的烟雾直接挥散在天空中。 几辆小汽车在新建的葫芦岛停下来，前后是大队的士兵。

    闻到那散发在空中的浊气，秦宇出了口刚吸进鼻腔的秽气， 这也是工业化严来的后遗症了。 暂时建厂污染还没多严重，刚才不过凑巧在下风口， 等后面治理排污的设备出来， 再弄上一套， 加强这方面的防范意识就是了。

    “大帅， 你怎么到厂里来了？” 严郁文一见果然是秦宇， 连忙出声道。 初见秦宇时， 严郁文表现得和一个有傲气的有识之士差不多。不过进入奉天之后， 看到秦宇在奉天的施政， 严郁文是打心眼里敬服， 因此才会有这般失态。

    “去了趟辽西， 顺道就过来看看。” 秦宇笑着说了一句， 看到严郁文身后唯一不是穿厂服的祝顾同， “这位是？”

    “ 这位是我在美国时的同学， 祝顾同， 是来炼油厂想进一些货拉到上海那边去卖。” 严郁文没想到祝顾同会跟着出来，不过既然秦宇问起，不得不回答道。

    “原来也是美国毕业的高材生， 怎么想着经商了？” 从美国归国的留学生大多从事的是实来， 像祝顾同这样有买办性质的并不算多。

    “ 说出来怕是让雨帅笑语。” 祝顾同简略的将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说了一下。 为自己没学到什么东西感到有些惭愧。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像严主办这样一展所学不错。 不过要是把生意做大了，也能起来富家报国的作用。” 秦宇一笑道， “ 不愧是留过洋的， 你对石油的认识十分有见地， 无论是现在欧洲列强交战的飞机， 还是汽车。 又或者是船舶，未来都和石油分不开关系， 这里面的生意有得做。”

    “那雨帅的意思是同意了？” 祝顾同高兴地道。

    “郁文， 炼油厂现在的产能怎么样？ 原油采购没什么问题吧。” 秦宇没有直接回答祝顾同， 而是向严郁文问道。

    “ 现在炼油厂拥有年提炼石油4.7万吨的能力， 可提炼汽油0.6万吨左右，1.3万余吨。煤油890余吨， 重油1.7万余吨。 完全可以供应奉天现在所有的用油，并且还有大量节余。”严郁文道。

    秦宇点头。 关于奉天省每年进口油料省政府做过统计， 小汽车， 运输卡车加起来有3000多辆，这个数字比起关内所有省份加起来还要多， 也是因为洮南，本溪几个大工业区的运输需要。 至于飞机暂时还用不了多少。 加上新建的几条船只， 以及其他机械所用的润滑油等， 奉天省一年消耗的石油大概是一万吨多一点。 毕竟此时不少机械都用的煤做动力。 炼油厂一年能提炼4.7万吨石油看上去有些产能过剩。

    “既然有多的， 卖出去一些也可以。” 秦宇点头。相比起来上海那边增加的小汽车并不算多， 反正不废什么力，货物压也是压在那里， 卖出去若是扶持起一个华商也算件好事。

    “多谢雨帅。” 祝顾同听到秦宇答应，顿时大喜过望。

    “ 大帅， 现在奉天消化不了这么多油料。要不要适当减小一些油料的进口？” 祝顾同道。

    “不用了， 工厂能提炼多少就进口多少， 成口油总是有办法的。”秦宇摆手道， 明年奉天拥有的汽车，卡车加起来至少会放大一倍。 农用拖拉机也出现了一些以柴油机为动力的， 总之提炼出来的油料并不愁销路， 原油进口一些放这里做储备也好。 大庆油田的储量太大，至少得过个好几年后，东北有了对抗日本的实力才成。 随着石油的重要性日益突出， 特别是在军舰， 汽车，以及飞机上的作用， 未来各国势必都会建立自己的石油储备。 只要价格合适， 此时大举吃进也并无不可。

    “既然炼油能力还有富余， 能不能把其他的衍生产品也搞出来？ 我听说洋人的石油化工能生产出不少产品。” 后世的衣食住行样样都离不开化工产品。 秦宇自然不会忘记这一点。

    “ 各种润滑油， 石蜡，焦碳， 沥青， 还有其他一些化肥， 合成塑料等工业确实有待完善，民国在这些方面的建树太浅薄了。”严郁文点头。

    “既然这样， 那就开始搞， 我看炼油厂这边可以适当建立专门的研究室， 用来研究石油在化工领域的合成产品。 对了， 你现在是在沿海一带跑运输？”后半句是向祝顾同说的。

    “租了几条小船， 跑一下海运， 运煤，运布，运机械， 运粮只要能赚钱的都运。”祝顾同点头道。

    “ 有没有想过跑远洋运输？”秦宇问道。

    “我也想啊， 不过没有大船， 就我手里那几千载个几百千把多吨的小船， 跑远洋远输， 只怕连底裤都要赔进去了。”祝顾同苦笑道，“ 当初在美国我也打的是这般主意， 不过租那边的船太贵了， 租不起， 洋人轻易也不贷款给我们这些华人。”

    “我手里有一只船队， 跑的是美国和欧洲那边的货运， 过几个月准备调过来跑美国和东亚之间的运输， 既然你对美国那边熟悉， 不如帮我管一下船队怎么样？” 现在管船队的是个俄国人， 拉斯普金倒台，秦宇自然想把这支船队全面掌握在自己手里， 再说德国潜艇袭击普通商船的现象越来越常见。继续跑美国欧洲的货运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要被德国的潜艇送到海底去。

    “雨帅手里的货船有多少运量？” 祝顾同问道。

    “五六万吨的样子， 一艘2万多吨的，1艘1万多吨的， 剩下三艘是六千多吨的。”具体的数据秦宇也记得不大清楚，不过**不离十。

    “这么多。 雨帅指船队都交给我打理？” 祝顾同大喜道。

    “先给你打理一阵子，做得好就做，做不好我还是让那帮沙俄人搞。”

    “好，好， 雨帅放心， 卑职打小就喜欢跑船， 一定不会让雨帅失望。”祝顾同连忙道， 生怕秦宇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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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油厂已经搞起来， 轮船厂未来用的重油已经可以自己提炼。 柴油，汽油，煤油暂时都可以自给自足， 到明年便要上马汽车制造厂， 以及大型的发动机制造厂， 火车机车厂， 把这些东西搞齐， 奉天的交通运输工业便能完善得差不多了。

    视察完炼油厂。回来的路上秦宇心里盘算着，要致富。先修路，这句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行得通的。 而此时要改善交通， 不仅仅是修路，还得将制造交通工具的产业打造出来。

    “怎么了， 我又没得罪你， 这才刚回来。就摆脸色给我看。” 刚进门便看到周映雪的一副苦瓜脸， 秦宇不由开玩笑道。

    “ 你一跑出去就是几天， 回来什么都不晓得，不要讲话。” 陈心怡横了秦宇一眼。

    “怎么回事？” 秦宇问道。

    “还不是我那哥哥的事， 他跟嫂子吵了一架。 把嫂子给气出来，跑到奉天来了， 现在倒好， 又要我帮忙把人劝回去。” 周映雪苦着脸，为她哥两口子的事，她没少操心。

    “我说什么事呢。”秦宇伸了个懒腰， “ 要我说，你哥那酣坛子酸性也太大了， 你那嫂子出去一趟就疑神疑鬼的。 不过你那嫂子也生性活泼了点， 没事出去瞎转悠什么， 老老实实呆家里， 看看戏， 喝喝茶什么的，不是很好吗， 净添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周家虽然看上去一门富贵，偶尔也会出点让人操蛋的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秦宇是懒得去管。

    “ 你就会说别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 家里有两个，外面养一个，还是个白俄女子， 听说孩子都快出生了。” 周映雪哼了声道。

    “ 这事我娘怎么说？” 秦宇试探着问道， 跟叶利琳娜弄了几次后不曾想把人肚子给搞大了， 这件事是秦宇让人不经意传到家里来的，要不然也没谁敢乱嚼这个舌根。

    “还能怎么样， 总不能让秦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趁还没生下来，把人迎进来， 娘说让你以后检点一点， 要纳妾，哪户人家讨不到， 偏偏要讨个洋媳妇， 以后进了门说不了话，都跟个陌生人一样。” 陈心怡道。

    “算了， 让她搬到大帅府来也不方便， 都尴尬， 以后让她过来走动几次就是了。” 叶利琳娜住在另外一处庄园里面，秦宇只是想让她获得家里承认， 至于是否住到一起， 后面再看就是了。

    陈心怡，周映雪还待再劝， 玉娥已经进来喊人，说是恰萨耶夫来了。

    “这讨人嫌的二世祖。” 听到说是恰萨耶夫， 周映雪忍不住脸上有些厌恶。

    “别人送钱来的， 你嫌弃个什么。” 秦宇笑道。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是不是又准备在外面买一个庄园养小的？”周映雪问道。

    “哪里的事。” 秦宇打了个哈哈，平时看恰萨耶夫也不怎么顺眼， 这次来得可真是时候，呆会要是有什么交易就少讹诈他了。

    “秦将军，秦将军， 你一定要救救我。”原本以为又有什么事的秦宇没想到恰萨耶夫一见面竟然是求救。

    “子爵先生，出什么事了？ 难道以你在沙俄帝国的地位， 尚且有人能威胁到你吗？” 秦宇不解地问道。“难道你的叔父不能给你提供庇佑？”

    “秦将军， 我， 我的叔父被普利士维奇几个公爵合谋杀死了， 他们已经派人来远东追捕我。” 恰萨耶夫一脸恐慌地道。

    “ 什么？ 竟然有这种事？”秦宇也吃了一惊， 没想到在沙俄皇宫近乎只手遮天的拉斯普金竟然被刺杀了。

    恰萨耶夫慌乱中将事件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秦宇也八袿的听了一阵子，原来这个拉斯普金是个色中饿鬼， 那位公爵便是利用夫人的美貌， 让夫人邀请拉斯普金去庄园内作客， 拉斯普金上当中伏，结果不言而喻， 这位传说和沙皇皇宫 包括皇后在内的大多数女性发生过性关系的家伙就这样毙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秦宇叹了口气， 拉斯普金一死， 面前这个恰萨耶夫就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了。要不是靠着拉斯普金那张虎皮， 面前这个二世祖便一钱不值。

    “你放心的在奉天城居住下去， 在奉天城别人不会乱来的， 出了奉天，我就不能保证了。”

    秦宇终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主，看在以往合作愉快的份上，也只能帮到他这么多了。

    “多谢秦将军。”恰萨耶夫连连点头，失支了拉斯普金那位靠山后， 恰萨耶夫似乎很快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还真是麻烦， 没有了这个**份子，后面再想从沙俄运些技术工来奉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倪辑廷那边恐怕也没恰萨耶夫这边好使。

    “喂， 张厅长， 是我， 秦宇。”

    “大帅， 你找卑职有什么事？” 张静玄在电话那头道。

    “ 没什么大事， 现在奉天的技术工人严重不足， 以前德国，还有现在的美国在技术方面都还搞得不错， 你跟田省长商量一下，看奉天适合搞哪些技校， 要开始试着搞。 嗯，嗯，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喂， 陈涛。”

    “来咱们奉天的沙俄人不少， 你要搞出一定的氛围出来， 鼓励他们写信， 或者是联络国内那边的亲朋友友， 宣传一下咱们奉天现在的优越条件， 鼓励他们到奉天来创业。”

    “ 大帅的意思是尽一切办法把那些有技术， 或者是有钱的沙俄人搞到奉天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挂了电话，秦宇耸了耸肩， 按此时逃荒到黑龙江一带的沙俄民众的数量，因为这次大仗沙俄应该是难以为继了， 十月革命也没有多久便要来到， 世界的格局又要变上一变了。(未完待续。。)

227章 暴风1号

    黑龙江，齐齐哈尔， 时值寒冬， 民国6年初的第一场雪还没有来， 泥土地面被霜冻得跟铁块一样坚硬。

    “号外，号外， 奉天第一艘万吨轮船 将于今年三月下水试航。”

    “ 号外， 吉林明春开修长哈马路， 大量对外招工， 月俸2元起， 管吃管住， 要求十六岁以上健壮男丁！”

    “号外， 吉林省政府欲集资在长春修建火力发电站一座， 特向外公开招商…..”

    干冷的街道上，行人并不怎么多，卖报的青年戴着黑色的狗皮帽， 卖力的吆喝着， 出声时嘴边白气直呼。

    “馒头咯， 热呼呼的馒头！”

    “剪刀，钢针，洋火， 卷烟…..”

    除了卖报的我， 还有另外一些担货郎挑着担子走街窜巷， 寒冬腊月的， 卖出去一些东西也好补贴家用。

    “什么？ 修长哈马路月俸2元？”几个穿着黑色长袍袄， 双手交叉进左右衣袖里面的劳力听到卖报人的吆喝声， 不由凑了过来。

    “ 张光棍， 杨杆子， 你们几个大字不识一箩筐， 别挡我的道。” 卖报人有些不耐的催促拥上来的几个劳力道。

    “ 俺没文化怎么了， 反正刚才听到说吉林要修马路， 月俸2元，还包吃包住， 老子这就到吉林去。” 被唤作张光棍的汉子来自山西， 兄弟两人一起来关东营生， 哥哥在前年东饥寒交迫， 挨不住冻死了， 他命硬，侥幸活了下来。 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会脸上冻得有些发青， 应该是没怎么吃饱过东西了。 这会梗着脖子道。

    “行了行了， 我就当积点德， 你个穷要饭还死要面子， 沿铁路一直往东边走。 到了哈尔滨， 听说那边就有招工的， 你赶紧卖掉点东西， 换点吃的， 别路上饿死了没人收尸， 去迟了不招人了你可没地方去哭。” 卖报的明显是嘴硬心软，提点了对方一句。

    “ 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卖个报整天风吹雨淋的能挣几个钱？” 杨杆子问道。

    “ 滚你的蛋。 要不是我老娘病了要人照顾， 我早就去哈尔滨那边了， 爱去不去，当我闲得慌呢。” 肖健兵挤开两人继续朝前吆喝起来。

    “卖报的， 给我来一份报纸。” 身后，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叫住肖健兵。

    “唷， 原来是马管家， 这么冷的天。你老怎么亲自出来买东西了。” 肖健兵一见马士维， 连忙带着讨好的笑容 。

    “ 怎么。谁规定天气冷我就不能出来了。” 马士维瞪了肖健兵一眼。

    “小的嘴拙，小的嘴拙。” 肖健兵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赔笑道。 大帅府上的管家， 自然不是他能得罪的。

    马士维不可置否的一笑， 拿了报纸便朝前走，天气太冷。出门不远，也就没有骑马。

    “ 马管家，你回来了。”门口的卫兵打招呼道。

    “嗯， 大帅还在府上吧？” 马士维问道。

    “在呢， 这两天一直没出门。 方才有个日本人过来下请贴， 大帅也没说要过去的意思。” 卫兵道。

    “知道了。”马士维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 提起步子继续往里走。

    “大帅，这么冷的天气还在看书呢。” 进了毕桂芳的书房， 一股子有点浓的碳味钻进鼻孔， 胡子有些花白的毕桂芳正坐在碳盆旁， 开了灯泡在看书， 碳盆里还有一两个黏豆包， 这会给火烘得差不多了， 正散发着香味。

    “嗯， 有什么事吗？” 毕桂芳问道。

    “城南边侄少爷的那家当铺给一队士兵给查封了。”马士维小心翼翼地道。

    毕桂芳轻嗯了一声，仿佛这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 大帅。”马士维一连叫了几声。

    “你想问我怎么办？ 事到如今， 我又能怎么办。” 毕桂芳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 颇有些英雄迟暮地叹了口气， “ 当年大总统还在的时候， 许兰洲虽然桀傲，还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 现在中央那边国务院和总统府斗得不可开交， 威信全无， 许兰洲瞧准了黑龙江山高皇帝远， 要像赶朱庆澜一样把我赶走， 我能有什么办法， 百无一用是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毕桂芳说起来颇为愤懑地道， 许兰洲为了让他服软，已经和英顺， 巴英额达成妥协， 黑龙江的军事实力一致反抗于他， 派一队士兵查封他亲属的产业， 毕桂芳也确实是毫无办法。 大帅府也是要开销的， 如今他在黑龙江全无实权，薪俸虽有万把块，不过整个大帅府这么多人要吃喝 ， 要开销，平时亲戚里面还要接济一下， 这点钱也仅够开销的。不过他堂堂一省督军，连自己子侄的产业都保护不住， 传出去也确实让毕桂芳汗颜之极。

    “士维看这黑龙江大帅迟早是呆不下去了， 与其便宜了许兰洲，巴英额，英顺这帮豺狼， 还不如便宜别人， 也好替大帅出一出心头这口恶气。” 马士维一咬牙道。

    “你说的是奉天的秦宇？” 毕桂芳道。

    “ 不错， 秦宇对东北图谋已久， 去年入主吉林，连盘踞吉林十余年之久， 势力根深蒂固的孟恩远都被赶跑了， 许兰洲， 英顺之流比之孟恩远亦颇有不如， 如何挡得住奉天的虎狼之师。 奉军攻下吉林之后， 已经有大量军队进入哈尔滨， 沿铁路可以直接西取齐齐哈尔， 若秦宇不是对黑龙江有想法， 岂会在哈尔滨大建军营？” 既然说开了，马士维越说越理直气撞， “ 既然许兰洲等人不仁。也不能怪大帅不义， 引奉军进入黑龙江， 趁离开黑龙江之前，向秦宇卖个好价钱。 奉天的秦宇比起许兰洲等人可要厚道多了。”

    “你说得不错，他不仁，我不义。 我堂堂一省督军。 竟然被欺凌到了如此地步， 连黑龙江的洋人都看不起我， 继续在黑龙江呆下去有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 我就豁出这把老脸也要把许兰洲几人扯下马来， 不让他们好过。” 毕桂芳气愤地道。

    “事情宜早不宜迟， 既然大帅有所决定，不妨尽快与奉天方面取得联系， 只要秦宇对黑龙江有心。 必然会欣然同意。”马士维兴奋地道， 毕桂芳势颓， 他身为跟了毕桂芳十几年的老人， 自然不岔许兰洲等人的蛮横无礼。 就算没拿到太多好处， 也替毕桂芳感到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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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机身全长5.82米， 翼展8.16米， 机高2.47米， 全机空重431公斤。 最大起飞重量667公斤。 最大飞行时速176公里， 续航里程2.6小时。 采用依斯派诺西扎水冷发动机， 发动机功率96.3千瓦， 采用两挺7.62mm勃朗宁航空机关枪。 机翼下可悬挂4枚11公斤炸弹。”

    “ 你跟我说这些不都是哑白， 直接告诉我， 这款飞机性能怎么样， 跟英法列强现役的纽波物。 骆驼还有 se.5等名机比起来怎么样。 ” 这些数据秦宇听得云山雾罩， 再说一口气念这么多，秦宇哪里记得住。

    当然， 秦宇对于飞机并不是完全一点都不了解，为了适应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 秦宇这段时间也恶补了不少飞行器的常识， 像眼前这架被命名为暴风1型战机的家伙， 略带上反角的双层机翼，其中加强 支线和张线是一种相对比较坚固， 但又偏向保守一点的设计， 前半向是有层板蒙皮的木质半硬壳结构， 后半身是木质骨架和亚麻蒙布的传统结构。

    “相对于英国的骆驼式战机来说， 骆驼将近200公里的时速可以说是眼下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一种战机， 机头的金属薄壳罩也增加了不少防护性能。 其优异的高空性能与独一无二的速度，使得骆驼成为现在最强大的战机之一。 一般福克完成两周飞行的时间，足够骆驼转三个圈子。 不过骆驼的发动机虽然功率强大， 但也附带比较大的陀螺效应， 操控太过灵敏， 使得对飞行员的驾驶技术要求十分严格， 操作稍有不甚，极易进入危险的尾旋， 容易出事故，被英国飞行员自喻为危险的骆驼。 总而言之， 这种战机不适合于新手驾驶，但深受一些技术高的飞行员所喜爱。” 巴玉藻如是评价着英国空军现役的两大主力战力之一的骆驼。

    “ 相对来说暴风1 的速度略低于骆驼，不过跟现在各交战国的战机比起来，绝对不能算慢， 与法国现役的纽波特11速度不相上下， 要高过德国现役的福克1。 暴风1的两挺机枪一挺常规的安在机头， 另外一挺在上层机翼中间， 飞行员在需要时可以起身双手握枪扫射前上方的目标。 暴风上的速度不如骆驼， 缠斗性能不如福克1 ， 不过是一种整体性能十分平衡的战机， 操纵性能也比较好，没有突出的优点， 也没有明显的短板， 相对于新飞行员来说更容易上手。 总体上来说， 与英法德现役的战机互斗起来， 更多的看的是驾驶员的技术。 其作用与英国空军现役两大主力战机之一的se.5比较接近。 开发出这款战机耗费了几个设计师不少心血， 另外从英法弄过来的原型机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飞鹰公司那边的事就不用说了， 不过咱们奉天这边的飞机制造厂不能仅仅是满足 引进飞鹰公司的生产许可证，还要立足于自己设计， 制造出奉天自己的战机， 才是未来的长远之道。” 秦宇听得点头， 看得出这几的来， 张顺在那边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的。 美国参加一战的时候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飞机和坦克， 眼下全都被搞出来了， 当然， 美国是不缺设计和研发人才的， 之所以在一战中没有衬手的家伙， 主要是由于意识到的时间比较晚。 而秦宇利用美国那边的人才储备， 提前几年布局， 又从英法俄等国搞来原型机， 投入不是一般的大， 能有眼下的成绩，也算是老天不负有心人。

    “大帅， 这种暴风1型战机准备搞多少架出来？” 一边的赵云鹏等人有些跃跃欲试， 这可是东北 或者说是整个民国第一架真真意义上的战斗机， 战斗力比起之前的秃鹰式双炸机要强出一大截。

    “ 先搞一个小队的就可以了。 飞机对于奉天来说还是有些奢耻的。 而且民国还只有咱们奉天自己有飞机， 装备那么多用于机战的暴风也没有用武之地。 还是那些秃鹰要实用一些。” 秦宇道， 二战时期侵华日军大多觉得轰炸机更好用， 也是因为差不多的情况，整个民国的航空力量在日军航空兵团的打击下损失惨得， 轰炸机对步兵的杀伤力也远比战斗机的来得要大。

    巴玉藻， 王助等几个飞机设计师暗中一笑， 赵云鹏这些飞行员不清楚。不过他们在飞鹰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飞鹰公司还未从联合军火公司内独立出去。 飞鹰开发出来最先进的轰炸机， 战斗机都能第一时间运到奉天来， 尤其是在之前鞍山车站事件那种极为关键的时候。 张顺他们敢是见过的， 中间的蹊跷只要不伤便能想象得到必然有些密切的关联。 只是这些赵云鹏等人自然不会清楚， 飞机售价是高可要说造价， 比售价可便宜了一半都不止。

    只是联合军火公司跟奉天的关系到底密切到什么程度。巴玉藻，王助，马天豪等人就不太了解了。

    “才一个小队啊。”赵云鹏等飞行员大失所望，见过秦宇一两次， 知道秦宇私底下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赵云鹏几个胆子大点的也放得比较开。

    “ 有得开就不错了，还嫌少，你们说， 除了奉天，你们去哪里可以看到这么多飞机？” 秦宇笑道。

    “这倒是， 教练机， 战机， 还有几个轰炸机小队， 加起来有五十多架飞机了。” 杜保铭等人点头， 奉天能拥有这种规模的机群实在是一个异数。

    “ 后面航校要从军队里面分离出去， 你们要尽快其他的飞行员出来， 这飞机除了做军事用，也可以作为民用。 作民用和作军用的迟早都是要分开的。” 秦宇道， “怎么搞你们也讨论一下， 后面交个方案给我。”

    “ 大帅，那我们可就试机去了。”赵云鹏第一个道。

    “去吧， 飞机都开回去。”秦宇点头，顿时赵云鹏，杜保铭， 何应东等人欢呼雀跃不已，径直向几架组装好的暴风1型战机跑去。

    “ 大帅， 工厂的机械什么时候到， 我们在这边只是组装飞机， 设计出来的图纸也没办法去实验， 手可痒得紧。” 马天豪道， 跟那些热切的飞行员不一样，造出飞机才是他们的工作。

    “ 大概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 发动机的问题一直是大问题， 不管是对于汽车还是飞机，就算此时在美国那边有不少留学生都在该科目下功苦读，但要形成自己的研制开发力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暂时的奉天只能自造小马力的发动机， 性能好，马力大一些的，只能依靠引进生产许可证。

    “好，立足于自造， 能自造发动机， 对于汽车和飞机领域，都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马天豪，巴玉藻等人振奋地道，虽然国内此时政局紊乱，不过呆在奉天， 他们却能感受到一股蓬勃向上的生机和动力。

    “ 现在雨帅在教育以及实力上的投资这么大， 比起军费还要高， 这在整个民国来说，简直是一件奇迹。 听说吉林孟恩远南下北京的时候，带走的家什， 以及财产不下千万元， 但是整个吉林的百姓却穷得要命，每到冬天， 饿死病死的人成千上万，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呢。” 看着秦宇离开的背影， 王助崇敬而又有些感慨地道。

    “ 你这比方有些不伦不类， 要说家产， 孟恩远和雨帅比起来， 差了几条街都不止， 难不成雨帅也中饱私囊了不成？”王孝丰道。

    王助听了一笑，“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有句话讲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雨帅身家数以千万计， 但这些钱财都是以前合法经营所得， 单是本溪， 洮南养活的工人已经超过十万。 雨帅自己的钢铁厂应缴纳的税赋分毫不差， 不说别的，单是这次雨帅同意省政府其他商人一起进入本溪开采铁矿，这份胸襟和气度， 恐怕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这还不止， 雨帅创办的华兴银行很早就和日本人的正金银行对上了， 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将正金洋行的势力挤出奉天， 华兴银行每年提供给奉天工厂的贷款数以千万计， 为扶助奉天实业的发展志到的作用比刚成立不久的奉天银行还要大呢。”马天豪作为土生土长的奉天了， 其舅父又在华兴银行里面担任分部经理， 因此才对这件事知道得比常人要多。“ 我舅父听说宇帅打算个人出资， 计划再在奉天城建立一所规模不下于奉天工大的 大学，宇帅的钱都是来自实业投资， 并且赚得的钱财也为奉天民众做了不少好事， 跟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完全是不一样的。”

    “说得是呢， 赚得到钱那是本事， 其他督军只会依靠自己的权力大肆圈地，霸占农田， 或者是商号。 而雨帅的产业全部都是来自实业投资， 对于奉天的经济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不仅没有挤占政府的资源， 反而来拉动了大量的就业人口， 这些与其他督军是有本质差别的。”王助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未完待续。。)

228 章 关于参战的问题

    “黎菩萨越来越不像话了， 手里没钱没兵的，竟然想把咱们这些地方督军都废掉， 真是痴人说梦。”王占元气愤地道， 民国有大小徐，大小段的说法。 大小徐指的是徐世昌，徐树铮， 大小段则是段祺瑞， 段芝贵，随着段祺瑞的上位， 段芝贵也被调往中央， 王占元拣了个便宜，出任湖北督军， 湖北地理位置优越， 扼住长江咽喉， 耕地众多。 财力在民国各省中排名并不低， 此时的王占元上位不久，正大敛其财， 无论是谁想搞什么军政分离， 限制地方督军威严， 无疑都是他的敌人。

    黎元洪以前在湖北担任标统，协统的时候， 为人和善， 脑袋又长得圆， 剃个光头爱说笑， 因此得了个黎菩萨的外号。

    “ 就是， 也不看他现在有几斤几两，要不是袁大总统走了错路， 轮个几百年也轮不到他当总统， 现在居然想拿着鸡毛当令箭， 凭他也配？” 倪嗣冲作为皖系干将，一脸的不屑。

    “黎菩萨没有袁大总统的威望，却想办一样的事， 自然是行不通的。” 徐树铮笑道，袁世凯以前曾把各省督军改成将军制，增设了省长一职， 目的便是想逐步剥离各省督军的权力， 实现中央集权， 这点也被开明之士所接受 ， 毕竟是于国家有益的。 畏于袁世凯的压力，各省也没有明显想反抗的。 不过徐元洪想办这事，谁人服他？

    “对了， 今次把各位叫来， 想商讨一下各位对欧战的看法， 随着德国宣布无限制潜艇战之后。美国的参战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欧洲列强协约国和同盟国本来旗鼓相当， 但多了个美国之后， 德国就是再强横，也双拳难敌四手， 民国积弱已久， 若是能通过这次参战成为战胜国。 一则可以扩大国民在国际上的影响， 另外成为战胜国之后， 可以争取一些在国际上的地位和权利， 以前加在民国身上的一些不平等的条约， 以及赔款问题或可得到一定的解决。”

    “参战？” 徐树铮这话一说， 其他人顿时没怎么吱声了，场面静得有些尴尬。

    “又铮啊， 这参战的事， 眼下也说不准。 总理以前不是一直都对德国有信心的吗， 咱们北洋军大多也是购买的德械武器， 要不等一段时间再看看，现在德国也没有露出太明显的败势，我看这件事不如过段时间再看看好了。” 其他人都不开口， 倪嗣冲这位皖系的中坚分子干咳了一声打和场道。

    “ 美国海军名列世界前三， 现在积势已久， 德国再强。 同英法意沙俄等协约国打了两年多，也到了强弩之末。现在再加一个美国， 岂有不败之理。 德国的公海舰队自日德兰海战之后，便一直被封锁在海港里，毫无作用， 消耗的资源得不到补充， 跟后勤被堵是一回事。 此战德奥必败。 ”徐树铮肯定地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德国那边105mm炮都不能算是重炮了， 我们这些地方军， 能有75mm炮已经不错了， 而且不少炮还是以前德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淘汰下来的。 跟德奥军对上，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看这不成， 列强是列强， 真要上了战场， 咱们民国的军队连日军都干不过， 哪里能跟德军对着搞。” 赵倜连忙摇头道， 他现在连省内的刘镇华都还没搞定， 哪里有闲功夫顾及到欧洲那边。

    “周人兄说得不错， 德奥同盟国再势弱， 也不是我们民**队招惹得起的， 西方国强交战动则数百门大炮， 机枪那是数都数不清楚， 一场战斗就能死伤个几万人， 听说欧洲战场还搞出了飞机还是什么， 能把机枪架在天上对地面扫， 那炸弹扔下来跟下雨一样， 这样的场面，咱们去跟德奥联军对阵，那不跟送菜差不多。 ”江西督军李纯连忙摇头道。

    “各位误会了， 真正向同盟国宣战，自然是不用派军队过去的， 咱们这点人， 这点装备跟德军比起来自然跟送死差不多， 对协约国也没太大的帮助。” 徐树铮笑道。

    “不派军队过去，那算哪门子的参战？” 张勋忍不住问道。

    “只需要各位组织一些劳工， 去帮助协约国做一些后勤， 搬运东西的活计就可以了。”徐树铮道。

    “ 只需要一些劳工？ 这倒不是不可以， 反正这两年年成不怎么好， 涨大水的涨大水， 干旱的位置干旱，灾民一抓一大把， 不愁没有劳力。” 倪嗣冲笑着响应道。

    “若只是些挑担子的苦哈哈， 倒没什么。 不过刚才说到飞机， 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 原来吉林23师的孟恩远跟奉天的秦宇打起来的时候， 听说秦宇就动了飞机攻打吉林， 那炸弹扔下为， 比起75mm炮弹可要太得太多了，孟恩远的侄子高峻峰当场就被炸成了重伤， 现在还蹶着一条腿， 走路都不利索。 听说奉天的飞机还不少呢， 对了， 段总理对于奉天那边可是有什么说法？ 我看这两年奉军自从大总统去逝之后， 可是混得风声水起呢， 奉天那边的行商， 我就是在河北，也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 ” 曹锟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是呢，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 听说前次秦宇抢了孟恩远的吉林，一次性就动用了三个师， 他那个27师还放在奉天城动都没动， 这奉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强了？ 才小半个月的功夫就把孟恩远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过要说秦宇这个人也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 想要吉林明着说就是了， 偏偏打着惩办商制元凶的旗号， 这不是将在座的各位都算进去了？” 张勋在清末和北洋诸将里面是出了名的忠厚，直性子，为人不怎么会拐弯。 对于秦宇的这一手，也不怎么看得过眼， 说起秦宇的时候，没几分好脾气，“ 蕴山兄你那热河跟奉天靠得近， 对奉天肯定是比我们要了解得多。 你说说看， 这秦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 我跟秦宇没碰过面， 对其也不算太了解，不过观其在奉天的种种做为， 这个秦宇也要算得上一号人物。 他本人的千万家财就不用我多说了，我们在场的没一个人比得上他，就是几个人加起来， 也未必有他的腰包殷实。 奉天这两年发展快呢， 开采的煤矿一个接一个。 我几个侄子，外甥在热河呆不住， 一有功夫就往奉天城跑， 说起奉天城，那是一肚子的劲， 什么有轨电车， 二十几层高的大楼， 路上的汽车现在比马车还要多。 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说也说不完。 不比上海差。 另外我一个留过洋的远房表侄倒是说了一句 奉天城跟现在列强的一座大中型城市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列强城高里该有的东西。 奉天城差不多都有了。” 田中玉粗略的说了几句， 特别是说到秦宇此时的身家时， 在座的人大多都是一副羡慕的神情。

    “跟列强差不多？ 倒不至于吧， 要不然他岂不是说要打谁就打谁？” 曹锟皱眉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奉天的富庶， 那是假不了的。 别人建一座大学就花了四百多万， 以后每年还要投个一百多万进去， 搞个什么小学义务教育也要花个好几百万， 别的不说， 义务教育和奉天工大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假不了的。”田中玉听曹锟置疑自己的话，有些不悦地道。

    “啧啧，光是搞教育就投个千把万进去， 这奉天得有钱到什么程度啊。” 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养一个师一年也就一百多万， 岂不是说奉天再扩编五六个师也轻而易举？”

    “ 奉天的实力不容怀疑， 不过也没有听说的那样吓人， 终归只是民国一省， 实力再强也有限， 广东也是民国少有的富庶省份，奉天省几年前是个什么样子我也见过，我倒不信才几年的功夫 ， 就能相当于几个广东省了。”徐树铮摇头道， 段祺瑞跟老鬼子西原谈的借款已经达成协议， 第一批500万元已经到了账上， 后面接着还有近亿的贷款， 拿到这笔钱，皖系就可以直接组建自己的军队， 此时段祺瑞又把持着中央的权势，又岂是一个奉天能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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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革命？”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秦宇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坐了起来， 还打翻了放在旁边的茶杯， 白色的杯子落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才止住。

    “是啊，统治了沙俄几百年的罗曼诺夫王朝终归是覆灭了。” 罗曼诺夫王朝也算是影响过全球格局的王朝， 竟然在顷刻之间坍塌， 让蓝天蔚这个一直将沙俄当作心腹大患的参谋官仿佛一下子便失去了一个巨大的对手似的， 心里的滋味恐怕只有他个人才知道。

    “去了个尼古拉王朝，又来了个孟什维克，换汤不换药，也不用太去理他， 咱们自己干自己的就是了。” 秦宇很快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事实上沙俄国内的矛盾原本就已经很尖锐了， 不过在参加欧战之前， 靠尼古拉二世家族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和一帮忠于王朝的王公贵族， 足以将皇室维持几十年的时间。 沙俄土地辽阔，农奴制虽然落后，大多数贫农生活也十分清甘，不过沙俄辽阔的土地使得这些人仍然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一个人只要还要活路，便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走上革命的道路。

    历史上沙俄的十月革命秦宇是记得很清楚的，二月革命却怎么都想不清楚还有这么回事。 不过二月革命成功后，仍然是资产阶级领导的政权， 只是换了坐桩的人， 未来的十月革命对于俄国来说才能算得上是彻底的改头换面。

    “是哦， 我看这沙俄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参战的事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资源， 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吃不上饭， 只要还在打仗， 消耗的物资得不到补给， 矛盾便还是存在， 迟早还会有爆发的一天。” 蓝天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根源所在，“眼下的沙俄只是暂时得到了安宁。未来不久可能迎来一场更大规模的叛乱。”

    “嗯， 只要问题还在，便迟早有再次爆发的一天。 可能会因此引起同盟国与协约国之间的势力对比改变。 不过现在德国宣布无限制潜艇战， 导致美国直接参战， 德奥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劣势所在。 这场仗同盟国要输了。”秦宇点头认同地道， 同时心里有些罕颜， 蓝天蔚能看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真才实学， 而他则是依靠穿越者对整个战争过程的未卜先知。

    “ 德国因为公海舰队无力与英法舰队相抗衡， 只能憋屈的呆在海港里面。 致海权的丧失不仅使得协约国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海外运进物资， 而自己国家的资源却是越消耗越少。 同时美国那边贩卖过来的军火， 石油， 以及粮食等也只能选择出售给英。 贷款给英国， 现在英法俄等协约国均欠美国大量贷款， 想要这上百亿美元不打水漂， 到最后时刻， 美国也只有赤膊上阵了。” 蓝天蔚对整个事情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国家的置海权当真是太重要了。 民国现在没有置海权不说， 就连陆军也没办法自保。”

    “海军迟早是要建立的。 我买来那些沙俄的军舰设计图纸可不是拿来没厕纸用的。” 秦宇道，“ 未来的民国， 军事不应该止步于陆地， 只有走出去，才能维护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利益。”

    “ 大帅， 海权的重要性谁都清楚。 不过组建海军所需要消耗的庞大人力物力和财力， 对样是一笔天文数字。 一艘无畏舰的造价便是上千万， 以奉天现在的财力， 要组建海军， 恐怕会严重拖沓其他方面的建设。 卑职认为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优先发展陆军， 达到自保的目的， 陆军无惧日军之后， 再有余力， 可以大量组建海军。” 对于这点， 蓝天蔚有着不同的意见， “现在陆军就算组建起来了，对于日本的联合舰队来说，也太过弱小， 真要是与日军冲突起来，也只会像现在德国的公海舰队一样尴尬，成为一支存在舰队。”

    “话是这样不错，不过现在各国列强的技术日新月异，我们手里拥有的图纸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落后英德等列强， 若是再不埋头奋进， 等到若干年后，就算有心再打造一支舰队， 恐怕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现在的数倍， 甚至上十倍。 技术上的落后， 短时间是不能弥补的。 另外联合舰队就算再强， 也有短板的地方， 德国的公海舰队弱于英国， 但在潜艇上就弥补了自己很大的不足吗， 日本跟英国有些类似， 若是民国的潜艇部队足够庞大， 也能对日本造成巨大的威慑作用。 日本不及英国， 民国虽不及德国，但幅员之辽阔， 民众基数之大，亦非德国所能比较， 认真发展个十余年，便无需再惧日本。 ”

    “潜艇部队？ 大帅说得是。” 蓝天蔚点头， 秦宇看问题的角度和他有些不一样， 蓝天蔚看问题更多的是从军事角度出发， 而秦宇则是以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为出发点，相对视野要开阔不少。

    “嗯， 先从潜艇，鱼雷艇， 猎潜艇，驱逐舰等小吨位的舰只出发， 力争与列强达到同一高度， 等以后积蓄实力，情况允许，再造更大规模的军舰。 以奉天现在的财力， 搞这些小型舰只还是有的。”

    “那倒是。” 蓝天蔚笑道， 若是民国哪个地方发展最快， 毫无疑问是奉天了， 奉天银行的去年的盈利便高达七百多万，另外二十多个水力，火力发电站， 以及车辆过路费收益高达一千四百多万。 其他处于爆发时期的商业税，所得税等加起来才是大头，合计五千三百多万。奉天政府直接参于的实业主要是电力， 以及军火方面， 炮弹， 子弹厂今年的盈利也几样高达八百多万， 算是借了欧战的东风， 这种消耗类的军事物资总是不愁卖的。以上合计超过八千三百万。

    在各种内外债务差不多已经还清楚的情况下， 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是以前蓝天蔚想都不敢想的事。蓝天蔚不知道的是奉天每年会从境外有数十笔资金通过赌场将钱洗白， 累积起来上千万美金的资金会进入到奉天银行的帐户，这也是奉天银行如如此迅速的膨胀，扩大盈利的原因。 而同时期奉天省就算今年完成扩军需要， 除了火炮仍然有些不足之外， 步枪已经能满足今明两年的扩军需要。

    今年在扩编一个整编师， 一个架子师之后奉天吉林方面的军费开支将达到2100万出头， 警察以及其他办公人员方面的薪俸，办公经费累计加起来是1270多万。 以上合计3370万。尚有将近五千万的盈余。 以营口，丹东， 本溪， 鞍山， 通辽，奉天， 锦州， 葫芦岛洮南等城市为中心的大量城市，道路，水电设施等基础建设耗费了奉天大量的财力， 而同时基础建设将进一步延伸到吉林， 开发吉林也将是后面的主要任务。小学义务教育，军队预备役，等加起来也差不多将这些财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至于航校， 发动机， 以及坦克研究所方面的花销，营口码头的进一步建设只能算是小头了。(未完待续。。)

229章 强大的联合公司

    除了这方面外，由于取消了超过原来一半以上的繁重税赋和杂捐，即使税收锐减到不足原来的一半， 不过由于不需要再负担庞大的军费，又从奉天银行以及华兴银行拿到了大量的贷款， 善于理财的王永江同样大张旗鼓的制定出了一揽子的实业振兴计划。

    “自大帅幕后主持奉天军政大权到正式走上前台， 奉天已有六年未经战乱，确实积累下了相当的财富。”蓝天蔚感慨了一声，此时整个民国中央的财政收入也才四万万出头，还有负责起大量的军费和沉重的外债， 以及庞大的政府机构人员， 其捉襟见肘可想而知， 自从袁世凯过世之后， 不少省份已经开始截留原本应该支付给中央的税收， 使得中央的收入进入一步减小， 反观奉天这边， 经过五六年的治理， 已经进入良性循环，攒下的底蕴已经远超国内任何一个省份。

    “奉天地理位置优越， 靠海，又资源丰富，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要是换个内陆省份， 要经营下眼前的局面，至少还得过个四五年才成。” 就算如此， 秦宇也向沙俄借了大量外债， 另外还有在清末橡胶股票上的盈利打底， 起点高，手里有了钱自然好办更多的事， 秦宇手底下拥有的实业十分庞大， 不过通过华兴银行向奉天方面的注资同样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否则奉天银行也不能如此迅速的崛起。

    奉天利用一战空前充盈起来的财政是一方面， 另外来自南洋， 以及关内富商， 还有越来越多来自沙俄的贵族，富人 也将东北的建设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就连向来以稳妥， 做好最坏打算著称的蓝天蔚也忍不住乐观起来。

    “对了。 季豪兄， 关于航空兵种与装甲兵种的出现 ， 未来战场的形势也必然会更加复杂，多样化。 军校里面也有必要增加这两样课程， 同时参谋总部也要开始着手研究航空兵， 装甲兵。以及步炮兵彼此协同作战的问题， 以后的军演里面也要增加这两样变数。” 秦宇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又补充道。“现在欧洲列强的战争已经和以前的传统作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势。 若是不与时俱进， 当年八国联军万把多人就能打进京师的事说不定日后还会重演。”

    “嗯， 这件事卑职会安排下去的，参谋部， 以及各野战部队已经在研究相关的战术了。”蓝天蔚点头道。“另外卑职还有一点建议， 根据大帅的想法，未来需要同时将沙俄以及日本做假想敌。 野战部队必将是作战主力，不过对敌的不同，采取的战术也不一样， 与沙俄对阵， 便逃不开冬季作战的问题， 拿破仑之所以在沙俄沉沙折戟便是因为沙俄寒冷的冬季所致。 沙俄辽阔的土地使得其拥有广大的纵深， 任何一个列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占， 因此对于少俄的问题。应该多注意冬季的气候因素，提前做出准备。 日本方面。 由于国土狭小，面对的必然是死守不退的局面， 更多的是在于阵地方面的反复激烈争夺战。 其中山地，城市的复杂环境对于兵员的消耗将极其惊人，参谋部认为应该进一步加强步兵协同火力， 眼下奉军的团。营，连等级别的火力仍然相当欠缺。 ”

    “嗯， 参谋部的这两点意见还是很有见地的。” 秦宇点头， 山地战， 城市巷战。 地阵壕沟的反复争夺确实堪称绞肉机，要不然一战交战双方也不会损失如此巨量的兵力。 造成整个欧洲的大量士兵减员。 一个战役甚至消耗上百万的兵力。当真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数据。 沙俄的气候也确实是所有敌对国都为之头疼的问题， 小看俄国冬季的寒冷，十有**会成为其战败的可能。

    “随着地形的不同， 作战的方式也确实会有改变， 欧洲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研究， 特别是阵地战和巷战方面， 已经出现了大量新式武器和战法， 参谋部自己研究的同时，也要紧跟欧洲战情， 学习值得借鉴的地方。 ”

    当然， 所有的战术都是根据自身拥有的武器决定的， 如果你只有坦克， 就别指望能用飞机去解决问题， 新出现的冲锋枪， 以及毒气， 反坦克步兵炮， 大口径防空机关枪， 迫击炮， 防空机关炮， 都是未来奉天要掌握的东西。 这么多武器单靠采买， 光是弹药的补充， 就足以让秦宇头疼得厉害。 另外要攻下旅顺要塞， 或者是海参威要塞， 对火炮口径的需要将提升到民国将领难以想象的地步， 至少得200mm口径以上的大家伙， 才能对其造成威胁， 奉天现役最大口径的150mm施奈德山地榴弹炮也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多大的威胁。未来奉天的兵工厂必须能生产出这些军火， 立足于自造， 不仅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且能大为降低运输和扩军的成本。就算秦宇控股联合军火公司，但终归是有些不便的地方。 不过技术，以及设备， 人才上的输入是十分方便的。 就算是美国政府，也不会阻止公司与华人企业的合作， 随着后面奉天在民国的强势地位，与美国方面的关系也会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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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大战的绞肉机仍然在吞噬着交战国双方士兵的生命， 在西欧到处可以看到战火连天的场景。 持续数年的战争使得德奥两国的消耗出乎主战方的意料， 无限制潜艇战虽然让英国的海运遭受到沉重打击。差不多每四艘驶往英国港口的货船中就有一艘被击沉。

    有得必有失，德国潜艇的辉煌战果也进一步刺激到了美国。 加速了美国这架庞大机器的运转， 终于在民国6年4月6日，美国正式宣布加入协约国， 公开对德宣战。 与此同时， 美国政府开始将钢铁等物资列入战备管理物资等名单。 这对于美国的汽车工业无异于晴天霹雳。 就连福特这样汽车工业的巨无霸， 也遭受到了沉重打击。 几乎所有生产汽车的公司股票都有所下跌， 只是跌幅有所不同。 包括黑杰克财团旗下的 骑士汽车公司 受大盘影响也出现了一定的下跌。

    就是福特，在历史上， 美国对德宣战之后， 福特参与了美国坦克研究。 并且拿到了巨量的坦克订单，其与政府的特殊关系， 使得受影响较小。 不过此时联合军火公司已经开发出了美洲虎， 黑豹等出现在欧洲战场上的主流坦克， 这笔订单自然也就落在了联合军火公司手里。

    “亲爱的张， 上帝开始眷顾我们的公司了， 天啦， 我的后半生一定是躺在用黄金和宝石上镀过的。” 联合军火公司的一个白人股东 查克斯用一副夸张的语气道。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大量的订单， 足够让我们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无数的金钱和漂亮的金发女郎在向我们招手。”弗里克长着一副络腮胡子， 为人既贪财又好色，而且还有着一丝不满足“ 咱们已经撬开了军方的大门， 应该用现在的优势 ，将该死的杜邦从美国火药市场彻底的挤出去， 达到垄断美国火药市场的目的。那对于咱们来说，将会是一座庞大的金山。”

    “不不不。 眼下还不适合彻底的跟杜邦开战， 没有永恒的敌人， 只有永恒的利益， 庞大的战争需要使得现在的公司正在高速的扩张时期， 不应该将精力浪费在这种公司的斗争上。 我们应该乘坦克打开美**方大门的机会， 尽最大可能扩大自己的利益。 毕竟强大的美利坚已经宣布参战。 德奥两国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咱们必须抓住这最后赚钱的机会， 以后想拿到这样的军事订单就不太可能了。” 另外身为张顺传声筒的 杰西笑着缓和在座一众股东的情绪 。

    高达1200辆黑豹， 以及1000辆美洲虎的军方订单使得联合军火公司一下子便能赚取将近3000万美金的巨额利润。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在 火药公司有少量股份的人，自然也希望进一步挤占火药的市场占有份额。 还有一部分人没有火药公司的股份。不过却有着飞鹰公司的股份。

    在美**方反复测试了暴风1型战机，与秃鹰2的性能不逊色于此时交战的英法主流战机之后， 也各自下达了2500架，1300架的军事订单， 虽然战机和轰炸机的利润不及坦克， 不过制造方面却比坦克还要相对容易，只要将这些作战飞机生产出来， 同样能赚取超过2000万美金的财富。

    看着在场所有股东一副狂热的神情， 对金钱近乎有些麻木了的张顺显得相对要冷静不少， 同时心里对于秦宇的决断有着一股近乎盲目的崇拜。火药公司两年多累积起来将近4700多万美金的利润，除了大量用于坦克以及飞机，汽车生产线的打造之外， 偿还了一部分原来向摩根财团的贷款。 同时向美国化工，金融，铁路，电器方面进行全面的延伸， 虽然由于扩张过快，和美国的少数已经成形的财团比， 根基没那么稳固。不过巨额的盈利足以支撑这方面的不足。

    秦宇在奉天那边的钢铁， 毛纺，皮具等厂的盈利也相当可观， 再从华兴银行里面调一批钱出来，用4000万美元准备用于对gm通用公司股份进行收购， 不过由于通用公司原本的债务危机， 资金链断裂，使得通用的股票跌幅超过预计， 原本需要4000万才能收购21%的股票， 此时只需要2500万美元便能收购达到23%的份额。 使得秦宇方面一下子成为通用公司的最大股东， 达到对这个巨无霸公司的控股的目的。 由于华人资金未来可能遭到美国的抵制，其是其他股东联合， 可能导致秦宇失去对其控股的权利。 在秦宇的授意下， 张顺分时段买进了34%的通用股票，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联合军火公司的其他股东也有一部分拥有gm的股票， 加起来足够对通用进行控股了。

    另外黑杰克因为军火出售打开了美**方以及官方高层的关系， 使其地位得到提升， 再次用联合火药公司的股票做为抵押，向摩根贷得3000万美元，收购了福特公司18%的股份。成为福特汽车公司第二大股东。加上黑杰克财团向美国其他产业的延伸， 就算一战过后， 联合军火公司在坦克以及飞机上的销售大为降低，火药方面也要与杜邦进行激烈的竞争，但黑杰克已经牢牢的站住了阵脚， 只是依靠通用以及福特这两只汽车工业的巨无霸，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不觉间，海外的收益已经比奉天还要多了。” 张顺弹了弹雪茄上的灰，心里踌躇满志。 虽然此时黑杰克要完成自身的扩张。回馈给奉天的资金短时间内并不会太多，本身还背负了一定的债务，一战之后，盈利也将出现一些下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布署。 但这些并不会妨碍黑杰克财团对奉天的技术输入。 庞大的产业必然有一群研究机构为其效命。 奉天原本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攻克的发动机，锅炉， 大功率发电机组等难题， 对于利用美国人才储备的黑杰克来说。 都不会是什么难题。在美国这个有着种族歧视的社会， 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把事情办好， 但通过黑杰克，却可以事半功倍。 后世苏联向美国引进一些技术，设备时， 美国政府就算想阻止， 也没办法阻止一些公司与苏联合作时出让更多的核心技术。

    “好了。军方的订单确实能让我们公司取得飞跃式的发展， 也能让在座的各位赚取常人难以想象的利润。 不过这次召集各位前来， 是讨论一下欧洲战事结束之后的事， 那时我们的军火将成为过剩产品。 我们为之疯狂的利润将离我们而去，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将是不能接受的沉重打击。 所以公司必须为未来的转型铺设好道路， 上帝垂青有准备的人， 我们的准备越多， 上帝便会一直与我们同在。”

    “杰西说得对， 想想一段时间后金钱将离我们而去， 这是最不可容忍的。 必须为公司想好以后的出路。”

    几个与张顺亲近的股东纷纷发出同样的声音表示附和， 事实上秦宇和张顺两人加起来的股份超过60%， 而杰西则是代表着张顺的声音， 对联合军火公司有着绝对控股的权利，就算有人反对，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很好， 既然大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那么咱们来商量一下公司未来的出路，需要投资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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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洮南那边的乌泰跑到外蒙去了。”宋成将草原那边的动静向秦宇通报道。

    “这个家伙是个滑头， 跟日本人联系上后，拿了军火， 在洮南外围活动过一段时间，不过听到孟恩远黯然南下的消息， 便马上带兵跑了。”

    “这家伙倒是见机得快，再跑迟一点， 非得来个杀鸡警猴不可。” 秦宇笑道，“ 洮南那边的机场修建起来没有？”

    “这几天洮南那边天气不太好， 接连几天下了雨，一时间是没办法修好了， 得到下个月才成。 这次乌泰有点异动， 便有一些蒙民前来告密， 这几年大帅是人心向所呢，连喀喇沁那边的蒙民都心向洮南了。”

    “无论哪里的平民都是很纯朴的，谁能给他们饭吃， 给他们稳定的生活， 不干涉别人的思想， 便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喀喇庆草原的蒙民差不多是养熟了，不过外蒙那边名义上属于民国， 实际上自成一体， 既不向中央纳税， 也对中央的各项政令阳奉阴违。 反倒是要跟俄国人亲近得多。 ” 秦宇看着墙上外蒙所占的巨大篇幅道。

    “外蒙不足为虑， 若不是地方太大，而且交通不便， 奉军一旅之师便足以将其荡平， 一点大蒙古主义的喇嘛和外蒙亲王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多幼稚。 也是外蒙太穷了， 一般的军队根本不愿意过去， 到了草原上跟与世隔绝差不多。”丁成不屑地道， 就外蒙军那点战力， 奉军还真看不上眼。

    “外蒙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穷， 那边的矿产资源应该也比较丰富。 这么大一块面积的草原， 每年也能产出足够的牛羊马匹。另外外蒙做民国和沙俄之间的天然屏障， 可以起到阴隔俄国大军的作用， 若是失去外蒙，没有了这样一块缓冲地，在战略上可就要被动得多。 ”

    秦宇摇头，外蒙并不富裕， 但土地下蕴藏的资源以及外蒙相对稀疏的人口， 平均到每人头上的资源， 仍然算是十分富裕的。 只是现在的外蒙远未被开发出来。 而外蒙的财富也被把持在少数贵族的手里。

    “对了， 这次叫你来还有点事， 你安排人暗中去做一番调查， 专门负责记录沙俄中部， 东部各个时节的气候， 温度， 空气湿度之类的数据。 以后可能用得着。”秦宇道， 中东路是民国的， 外兴安岭， 海参威也应该是民国的， 不过想要把这些拿回来， 未来和沙俄必然会有一战， 早点将沙俄中部， 东部的气侯研究清楚， 做到有备无患， 也能避免拿破仑， 还有后世二战时的德军在俄国所遭受的窘境。

    丁成点头，他对这些当然是门外汉， 不过有人清楚就可以了， 这两年逃到哈尔滨， 奉天的俄国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西伯利亚一带逃过来的俄人。 不知道问这些当地人便可以了， 另外还可以派出专门精通这一行的人。对于秦宇这么做的意图， 丁成并没有多问。(未完待续。。)

230章 西原借款？

    “哇….”婴儿的啼哭声在庄园内传得老远， 从清亮的哭声中，可以听出婴儿的体质颇为强健。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 是一对龙凤胎。”两个产婆分别抱着婴儿向秦宇道喜。

    “是吗？ 还真是双喜临门啊。” 秦宇要将两个看上去还有点丑的小家伙抱过来。 却被秦程氏拉到了一边。

    “你一个大男人，手脚没轻没重的， 别把孙儿孙女弄疼了。” 秦氏没好气地说了声， 将那个女娃抱到怀里。 陈心怡接过男孩抱住。

    秦宇看得哭笑不得， 叶利琳娜本来只能算是个情妇， 秦氏素来对洋媳妇不太有好感， 以前就是知道叶利琳娜的存在，也兴不起来看的心思。 可是听说叶利琳娜快生产之后。 仍然带着陈心怡和周映雪过来。 怕也多是看在两个刚出生的小家伙份上。陈心怡暗中向秦宇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 向秦宇打了个眼色， 示意秦宇去看看叶利琳娜。

    秦宇见老妈对两个小家伙颇为喜爱的样子， 倒也放心了不少。 点头走进了收拾干净的产房。

    “秦---”叶利琳娜看到秦宇，焦急的喊了声， 就算体质比陈心怡和周映雪强一些，不过生了两个小孩之后，也禁不住身体的虚弱， 脸色看上去更显得苍白。

    “ 孩子我妈她们在看着，小家伙挺招我妈喜欢的，不用担心。” 秦宇在床边坐下，捏了捏叶利琳娜的手。

    “那太好了。” 听到秦宇说秦氏喜欢小家伙， 心思并不复杂的叶利琳娜放心了不少。

    “男孩的名字就叫秦虎， 女孩叫秦妮， 都是秦家的小家伙。一定会很受宠的。”

    与叶利琳娜说了一会体己话， 秦氏坚持让叶利琳娜搬到大帅府去，秦宇也就随他们了， 叶利琳娜的父母也逃难到了奉天城， 这座庄园就送给他们住好了。

    “大帅， 黑龙江那边的马士维到了。” 刚到大帅府门口。 陈涛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是吗？ 看来最近我是交了好运， 好事不断啊。” 秦宇不由笑道， 黑杰克财团在美国那边的丰收秦宇当然一清二楚， 对通用进行控股，另外成为福特的第二大股东。 随着后面资金的充实， 逐步对福特公司的股份进行收购， 花个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年的时间， 迟早也是能成为福特最大股东的。 毕竟黑杰克财团的实力摆在那里。 通用在后世号称是从开在海上的航空母舰，到屁股下坐的一只小板凳都能制造的公司。 涉及到的领域之多， 常人难以想象。 若是算起来。 此时的黑杰克财团， 已经是美国那边的军火， 汽车工业的巨头， 另外在医药， 化工， 电气， 远洋运输。造船， 金融等方面多有涉及。

    至于奉天这边。则是毛纺，皮具，酿酒，石油，钢铁， 煤碳。 船舶，金融，赌业，医药，未来还将涉及到铁路。相比之下。在美国那边成立的黑杰克财团此时规模已经超过了奉宇在奉天的产业。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洛克菲勒赖以起家的炼油，成就了现在的洛克菲勒王国。 民国是一块处女地， 随着未来东北的统一， 以及势力逐渐外扩到关内， 民国机械工业蓬勃发展的时代， 也必将催生出一大批富豪。 民国这边是一块处女地，机会丝毫不会比美国那边少。

    “是呢， 大帅现在是鸿运当头， 如旭日东升， 统一东北之步伐，势不可挡。”陈涛恭维了一句。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秦宇摇头道， 俗话说忠言逆耳， 好话太多了难免有些让人飘飘然， 这段时间一些事情进展颇顺， 秦宇也觉得没有了以前的那般机警， 手脚放大了不少。

    “马士维见过雨帅。” 等候已久的马士维恭敬地向秦宇行礼道， 同时暗中打量着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七岁的年轻上将。这般年纪竟然就闯下了偌大的局面， 跺跺脚东北的地面便要震上一震。整个民国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物。

    “马先生多礼了， 坐吧， 黑龙江天气苦寒， 植帅近来身体可好？” 秦宇客气道。

    “托雨帅的福， 我家大帅身体还算安康。” 马士维接着道，“说起来也不怕雨帅笑话，这次大帅命我前来， 实有一事相告， 黑龙江许兰洲早有不臣之心， 妄图强抢督军之位， 现已勾结英顺，巴英额之流， 如今逼宫之意图已经越发明显。 大帅当初只身北上， 身边仅有一卫队， 面对许兰洲豺狼这辈， 无力与其抗争， 已生离去之意， 但对许兰洲咄咄逼人之势， 不满已久。 许兰洲一届武夫， 巴英额，英顺乃满人也无韬略。 并无治理黑龙江数百万人口之能力与威望。 久闻雨帅才德兼备， 治下奉天民生安泰， 各行业呈百家争鸣之局面。 若雨帅能发兵齐齐哈尔，实乃黑龙江民众之福， 望雨帅切莫推辞。”

    “许兰洲现在在对植帅逼宫？” 秦宇喝了口茶道？

    “正是， 许兰洲自恃其手下一师兵力， 横行霸道，不仅强行把持黑龙江军政大权， 连大帅子侄产业亦不放过。 派兵强行查封。” 马士维气愤地道，“ 黑龙江山高皇帝远， 如今中央乱局纷呈， 国务院与总统府斗得不可开交， 根本无暇顾及黑龙江局势。 我家大帅并非贪恋黑龙江督军之位， 但许兰洲实在是欺人太甚。”

    “杀人不过头点地， 许兰洲做得也确实太过了， 若是植帅在齐齐哈尔呆不下去， 可以直接去哈尔滨， 那里有我两个师的奉军， 许兰洲。英顺之流绝对不敢在哈尔滨放肆。” 秦宇道。

    “ 多谢雨帅，我家大帅随时可以公开发电，请奉军北上。”马士维有些希冀地看着秦宇。

    “嗯， 久闻植帅精通俄国事务， 若是去北京寓居难免明珠暗投，一身学识无用武之地。 自俄国二月革命以来， 国内局势日益动荡， 时下涌入东北之俄人日益增多，又有沙俄旧军盘踞中东路一带，日后东北少不了要于俄国方面打交道， 若是植帅能留在东北， 可做为东北对外事务总顾问， 月俸就按现在的两倍来算。 现在的卫队一应开销由奉方支付。 保留对植帅一省大员的规格对待。” 秦宇道。 虽然毕桂芳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不过其对俄事务的精通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眼下除了中东路的俄军之外，客居东北的俄人已经不下十万人， 并且这个数字还在快速上升。 处理好俄人与汉人的关系对于未来东北的稳定十分重要， 若是收复中东路， 甚至外兴安岭， 甚至是远东， 取得当地俄人的支持至关重要， 否则。若是遭到所有俄人的反抗， 不仅会促进原本分裂在即的俄人再度团结到一起。 秦宇也永远没有收复清末以来失地的希望。

    “如此便多谢雨帅了。” 马士维知道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起身再次向秦宇行礼。

    出门的时候， 马士维收到了陈涛送过来的一份厚礼，他有5万元， 毕桂芳则有30万元。 马士维看到上面的数字， 顿时心头一震。没有谁会嫌钱多， 更何况毕桂芳来黑龙江后，马士维做为毕桂芳的管家， 连毕桂芳平时都百般受到刁难，他自然也不可能攒下多丰厚的身家。 想不到才投靠奉天便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 比起以前几十年攒下的身家还要丰厚得多，当真是出人意料， 这趟奉天也确实是来对了。

    “ 大帅， 德国领事悌格斯求见。”

    见了也是白见。 秦宇心里叹了口气，随着美国对德宣战，这场大仗差不多也该见分晓了。 不过沙俄内部的争端又让想做垂死挣扎的德国看到了一丝希望， 为此德国不惜和极度反战的布尔什维克暗中合作， 想要通过布尔什维克发动内乱， 使得沙俄无暇再顾及欧洲战场， 布尔什维克奉行的主义可是让资本世界极度恐慌的东西， 可想而知德国此时是多么的迫切了。

    “秦将军， 这两年跟你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悌格斯见到秦宇时开了个玩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我想跟贵国有着更多领域的合作，不过贵国现在深陷欧战，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到奉天， 就拿奉军现役的莫辛甘纳步枪来说， 其实我最中意的是贵国的毛瑟98， 不过现实往往让人没有更多的选择。” 秦宇耸肩道。“ 就是我现在的奉天工大， 虽然当初说是效仿贵国的慕尼黑工大， 不过真正吸收贵国教育精髓十分有限， 反而更多的是美国的文化气息。”

    “其实日后秦将军和我国也是有许多可以合作的空间的。”悌格斯道，“ 俄国的国力并不强， 打了几年仗，现在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同盟国已经组织起新的攻势， 就算美国宣布对我国参战， 同盟国的联军也足以在美军赶到之前率先击败协约国的联军， 一举奠定这场大仗的胜负。 秦将军， 你现在已经成为民国最有实力的军阀， 完全可以影响到贵国中央的决定， 贵国向我国宣战的行为是极端错误的， 只有助我国使沙俄尽早退出同盟国， 才可以分享作为战胜国的盛宴， 事成之后， 我国一定会支持贵国， 免掉以前和所有国家签定的不平等条约。 并且支持秦将军入主贵国中央， 以秦将军军事实力， 以及在东北的威望，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悌格斯蛊惑道。 在 他看来， 此时民国中央总统与总理不合， 西南军阀割据， 各省纷纷截留原本应该缴纳给中央的税款， 此时的民国， 已经到了军阀割据的时代， 而秦宇更是直接出兵吞并了吉林， 眼下攻占黑龙江。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而秦宇麾下的十几个师， 以前蓬勃发展的奉天工业， 使得直接向秦宇效忠的兵力随时可以扩充到20万以上， 这样的军事实力对于欧洲交战国来说， 并不算什么， 不过在远东已经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 完全能影响到民国中央的决策， 就算不直接加入同盟国，但策动民国不向德国宣战， 对德国也算是个好消息。

    “老朋友， 对于前面几天，我国中央宣布与贵国断交的事，我深表遗憾， 但我现在还只是奉天督军，并没有权力做出这种层面上的决定。 就算我现在的兵力足够撼动我国中央，也不能轻易在这种问题上表态。”秦宇摇头拒绝道，“ 在贵国与英法俄意等国交战前， 德国商人一直是奉天方面的最大合作伙伴， 不过贵国的资金在交战之后， 大量回撤， 此时奉天的经济已经深受美国影响， 奉天此时的汽车。卡车， 以及机械。 相当一部分都是从美国那边采买过来， 这关系到所有奉天人的切身利益， 只是顾及到这些方面，奉天也不能站到美国的对立面， 这点我并没有过多的选择权力，还请领事先生见谅。”

    “ 秦将军。若贵国只是在交战的问题上保持中立，这样也不可以吗？” 悌格斯道。

    “我国应该是不会直接派军队参与到战争中， 据我国南方一些督军组成的会议对这件事也有过言论， 最多是派出一些劳工， 负责一下战争的后勤。 我只能保证东北绝不会有劳工出现在欧洲战场上。 甚至还能从关内多招一些劳工在东北安置他们就业， 以降低输入欧洲的劳工数量。 贵国若是有一些不方便现在撤回国内的资金， 奉天也能为其提供一定的便利， 至于其他方面，我就爱莫能助了。” 秦宇摊了摊手。

    “ 虽然结果让人有些遗憾，不过无论结果如何， 我国一定会记住秦将军的友谊。”

    悌格斯作为一名外交人员当然懂得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牢固的关系。在美国对德宣战之后， 可以说大势对德国极端不利， 德国与英法俄联军僵持不下， 难分胜负， 甚至因为作为新能源的石油输入受战争影响日益严峻， 已经开始露出颓势， 秦宇没有选择落井下石还能做到这些，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秦宇能崛起到现在的地步， 眼光是勿庸置疑的，至少在远东， 是悌格斯见过的最有远见的政治家之一。

    “希望在战后我们还能恢复以前的合作关系， 其实我更偏向于贵国精密的仪器，尖端的化工技术与教育模式。” 秦宇如实地道。

    “会的，这场大战之后， 我国重新扩大在远东的影响力， 也会首先选择与秦将军合作。”悌格斯道， 秦宇统一东北之后，相对于关内一盘散沙的局面，无论是谁，都难以对这位民国最有实力，并且对外态度，以强硬不妥协著称的年轻军阀头子 无法忽视。

    “对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秦将军一下， 自从美国对我国宣战之后，我国对贵国中央的一些动向也比平时更加关注， 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可能对奉天来说会有点麻烦。”悌格斯道。

    “领事先生请讲。” 秦宇道。

    “贵国总理很可能与日本方面达成了某些妥协条件， 作为向日本贷款的一部分， 出让了一些东北的利益， 这点英国，或者是美国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 大概是矿山开采， 森林砍伐， 或者是东北的铁路修筑权。”悌格斯想了一下道，“ 这件事的可信度秦将军不用怀疑， 另外是否还达成了其他协议， 我就不清楚了。”

    “多谢领事先生的提醒， 权力来自于平民， 如果我国总理真与日本达成了这方面的合作， 那是以损害东北公民利益为基础的， 东北的民众必然不会同意。” 秦宇微微一笑， 心里却起了一丝波澜， 这个段祺瑞还真是不给他省心， 兴许是看到他在东北坐大， 想通过日本人对他进行一些牵制。不过上次日军阻拦秦宇占领吉林，秦宇连日军都敢炸， 现在日军再想在东北取得其他非法利益，秦宇哪里会让他们如愿？

    悌格斯这次来秦宇的府上，也不算全无所获。 看着悌格斯离开的背影， 秦守叹了口气， 这场前所未有的战争随着美国的加入，其实已经分出了胜负。 曾经强横一时的德国， 也将陷入短暂的虚弱期。

    战败所带来的恶果，在未来几年内对德国经济将造成巨大的打击， 法国为了实现其欧洲大陆最强国的地位， 断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击德国的机会， 英国想要从战争中恢复元气， 也要从德国身上收回大量的回报。 意大利也不会闲着。 巨额的战争赔偿将会让德国在短时间内喘不过气来。 经济上的衰退，以及物资上的馈乏， 对于奉天来说， 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大量与德国企业进行合作，将德国技术， 教育， 引进到奉天本土， 可以使得奉天的技术实现跨跃式的前进。 德国在高端技术上的成就， 就是此时的美国也是比不上的。 二战中苏联之所以那么强横，与德国方面的大量合作也分不开关系。(未完待续。。)

231章 毕桂芳到哈尔滨了

    “两位放心， 只要赶跑了毕桂芳， 我当上了黑龙江督军， 巴旅长你就是黑龙江陆军1师师长， 英旅长你可以兼认黑龙江省长一职。” 许兰洲对两人大加许愿， 此时尚未登上督军之职， 必须争取到两人的支持，黑龙江除了他， 便是巴英额与英顺两人兵权最大。 他们若是一起支持毕桂芳，对于许兰洲来说，还真是一桩麻烦事。

    “ 那便祝许师长早日登上督军的宝座了。 不过我跟英旅长两人是没什么意见，若是中央那边怪罪下来， 许师长可要有准备才好。”巴英额，英顺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同为满人， 前清时起就仗着自己的出身，一直有着荣华富贵，在黑龙江混得风声水起， 不曾想几年过后，大清王朝一朝崩塌， 许兰洲这个汉人小子反而爬到两人的头顶上去了， 要说对许兰洲心里有多少敬畏， 那也是谈不上的， 只是许兰洲对两人的封官许愿倒颇对他们的胃口。 他们也想过支持毕桂芳，不过毕桂芳手里一点兵力都没有，相对来说倒向许兰洲付出不多，却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两位放心，山高皇帝远， 现在中央自己管自己的事都管不了， 陕西不也照样易督了， 四川一团乱麻， 奉天的秦宇抢了吉林。 这陕西的陈树蕃还是从搞革命起家的， 照样当上了督军， 这不全都没事吗，凭什么咱们黑龙江做同样的事就要受追究， 中央就算想管，排队也轮不到黑龙江。 怕个什么。” 许兰洲一脸的无所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总统和段总理谁赢谁输还说不定， 谁赢了投靠谁， 我就不信中央那边会追究。”

    “说得也是， 毕桂芳没钱没权的， 凭什么做咱们黑龙江的督军。 以前的朱庆澜还不也是被挤跑了。” 英顺点头道。“这毕桂芳手里没兵。那也是砧板上的肉， 咱们要做什么他也是挡不住的。 中央那我不怎么担心，不过奉天的秦宇可不是善类， 在哈尔滨那边屯积重兵， 就怕他对咱们黑龙江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秦宇？ 不至于吧， 奉天那么富庶， 他要咱们黑龙江这个穷地方做什么？” 说到秦宇， 巴英额的话气也有些沉重下来。

    “这哪里说得准， 奉天那么有钱。还不也把吉林也给占了。 咱们黑龙江虽不及奉天，一年财政收入大几百千把万也总是有的，蚊子再小也是肉， 秦守能攒下现在这么丰厚的身家， 我就不信他真像外界传闻的那么干净。” 英顺哼声道。“ 再说了，有谁会嫌自己的钱多？”

    “秦宇？” 许兰洲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轻松了，“应该不至于吧， 他去年中才占了吉林。 现在就想向黑龙江动手，这步子未免也迈得太快了。”

    话虽如此说。 但强大的奉军如同悬在头上的利剑， 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掉落下来。许兰洲心里还真有些不安。

    “师座！” 李景林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事，没看到我跟巴旅长和英旅长在商量事情吗， 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原本督军的宝座在望， 不曾想又要面对来自秦宇的威胁， 许兰洲的心情便没那般好了。连带着说李景林时语气也比平时严厉不少。

    “ 不好了，毕桂芳带着全家投奔哈尔滨去了， 奉军公开发电， 说， 说师座…” 李景林见许兰洲面色不对。后面的话就没再往下说了。

    “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许兰洲是练武之人，性子直来直去，若非李景林一手武当剑法出神入化，许兰洲也不会这般重用李景林， 他眼力好，一眼便看到了李景林手里拿着的电报，两步上前将电报拿 过来。

    “久闻黑龙江陆军1师师长许兰洲拥兵自重， 意图以武力强行夺取督军大位， 前有排斥朱庆澜之举动，现又逼迫植帅离黑。自身并无出众之德望与才能，所依仗者唯有手里一师之众。 今植帅电请奉军入黑， 协助平息黑龙江紊乱之局面。 东北实业初见兴盛，断然不容许受兵祸影响， 奉军参谋总部特命奉军4师之众入黑， 望黑龙江陆军1师能悬崖勒马，接受改编。”

    真他妈扯蛋， 许兰洲气愤得直想破口大骂，“说我许兰洲乱了东北的局面， 难道他秦宇出兵攻打吉林就是做了好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真是强词夺理！ 好你个毕桂芳， 竟然勾结奉军入黑， 芳宸， 毕桂芳到了哪里了？”

    “师座， 毕桂芳已至哈尔滨。 ”李景林有些苦涩地回答道， 对于许兰洲现在的心情他十分了解， 做了好几年的督军梦， 赶跑了朱庆澜， 眼看着又要把毕桂芳给哄走了， 没想到奉军竟然会横插一脚。 朱庆澜和毕桂芳是没有实力的人。 但跟奉军比起来，许兰洲的一个师也显得不怎么够看了。

    “许师长，该怎么办？”英顺，巴英额两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 虽然电文中只提到了许兰洲， 但对于奉军这种陌生的存在， 他们两人同样从心底抗拒，只是奉军的实力又让人兴不起反抗的心思。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请中央调停， 希望黎元洪和段祺瑞能管一回事。” 许兰洲气极败坏地道。

    “ 咱们把毕桂芳逼成了这样，中央也没见得管， 前次奉军占领了吉林，中央也没吱声， 这次要来咱们黑龙江， 黎总统和段总理哪里会理？” 巴 英额嚷了一声， 谁都没想到原本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竟然还能飞掉。“ 我看这奉军要入黑龙江， 只怕是谁也挡不住了。”

    “那怎么办？ 你我在各自的地盘上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跟土皇帝一样， 无拘无束， 但奉军里面规矩多得很。 听说奉军吞并吉林之后， 原本并入奉军里面的吉林军被刷下来一大半， 还因为犯了军纪枪毙了十几个， 关禁闭的更是高达数十个。 大家都是散慢惯了的人， 我就不信你们受得了这份拘束。” 许兰洲心有未甘地道， 站在他的角度。 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奉军入黑， 只是他手里只有一个师的部队， 怎么都挡不住奉军的入侵， 要是英顺，巴英额两人倒向奉军， 整件事更是没有一点悬念了。

    “ 规矩再多也总比送命的好， 虽说将管免死，但真打起仗来枪炮可不认人。 孟恩远的侄子高峻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死呢， 听说有个日军大官都被打死了。 不照样屁都没一个。” 英顺懊恼地道，“ 要说奉军到黑龙江来， 大家都不想， 但我们手里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人， 这次奉军一次就调了四个师，真要是打起来， 我们哪里会是对手， 奉军的军械好。 能打也是东北出了名的， 就算相同的兵力我们也不见得干得过。 何况现在兵力是我们的两倍。”

    “哪里会有这样倒霉， 听说姓孟的离开吉林时， 带走的家产不下千万， 他就算去了北京，也足以一世富贵。 孟恩远在吉林捞饱了，我们现在可都都空着肚子。 现在就向奉军投诚， 以咱们的背景， 还有奉军的严厉， 咱们在奉军手下肯定是混不了多长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 打了还有点希望， 不打，那就是把黑龙江拱手让人了。 反正我是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你们什么想法？” 许兰洲虎着一张脸道。

    “ 许师长既然想跟奉军对抗到底， 我们也只有豁出这百把斤跟奉军干到底了。” 巴英额一咬牙， 然后英顺也同样跟着静态道。

    “好，那就让咱们一同进退， 咱们要跟奉军硬撼肯定不成， 不过据地而守， 咱们对黑龙江的情况又熟， 肯定有钻空子的地方， 我就不相信奉军一个个是铁打的，吃了一两次小亏不退回到吉林去。” 许兰洲费了不少心思将朱庆澜挤走， 此时又威逼毕桂芳让步， 对黑龙江志在必得， 哪里会这样轻易放手。

    “老巴 ， 你真打算跟许兰洲一条道走到黑？” 出了许兰洲府上， 英顺拉住巴英额， 两人同为满人， 各自势力又不及许兰洲， 自然关系亲近一些，只有和许兰洲拥有对等的实力， 才能在赶跑毕桂芳后获得足够的利益。虽然方才在许兰洲面前说得信誓旦旦， 不过大家都不是刚出道的雏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不会？

    “ 说实话，许兰洲这个大老粗虽然蛮横了一点， 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咱们本来在黑龙江过得有滋有味， 各自在辖地连天王老子都管不到， 凭什么奉军一到黑龙江， 就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巴英额对奉军入黑也有些不痛快。

    “那你到底怎么想？” 英顺问道。

    “等等再看吧， 心里再不舒服，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也不做些螳臂挡车的事， 奉军既然喊着要对付许兰洲，我先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形势， 奉军的第一把火应该不会烧到我的头上。” 巴英额道。

    “这可不一定，老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的驻地离奉军最近， 奉军要是搂草打兔子， 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在一边观望， 奉军未必会给你这个机会。” 英顺对巴英额的想法不太同意。

    “ 那能怎么办， 归附奉军我不太想， 直接起兵反抗也不成， 虽然奉军号称是四个师， 实际上未必有这么多， 但两三个师总是有的， 上次奉军为了占领吉林，直接出动了三个师， 孟恩远的实力也不弱， 不到半个月就败给了奉军， 黑龙江还不如吉林， 若是强行抵抗， 恐怕结果也不会比吉林更好。” 巴英额摇头道。

    英顺叹了口气， 这样的道理谁不知道， 可真要人选择起来。当真是千难万难， 谁也舍不得丢掉手里的权势，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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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利的军哨声响彻在整个军营。

    “集合， 紧急集合！”

    一片身着蓝灰色军服的士兵纷纷向操演场集合。 三三两两散乱的小点逐渐汇聚成一道道整齐的队列， 然后是整齐的方阵。

    “ 士兵们。 大帅有令， 着奉2师， 奉6师即刻准备向齐齐哈尔开拨， 齐齐哈尔是整个东北的最后一站， 进军齐齐哈尔后， 整个东北， 将纳入大帅的治下， 未来的东北， 将在大帅的领导下迈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我们奉军， 也将正式更名成为东北军……”

    “誓死拥护大帅， 拱卫东北….”

    下面的士兵的情绪被孙烈臣一番简短的讲话调动起来， 扯着嗓子与其他人一起呐喊着。

    “民心可用，军心可用， 看来大帅统一东北已成定局了。” 左雨农看阒高涨无比的士气， 笑着道。 “以前东北虽一直处于民国治下， 但各省督军尚且各自为政。 中央一不行， 马上就各打各的算盘。 俨然一方诸侯。 现在奉军全面占领吉林和黑龙江， 将促成东北前所未有的局面。 大帅治奉六载， 便拥军十数万， 奉天财政充裕， 民心，士气实乃我生平仅见。 现东北之人口。资源尽归大帅所有， 不出五载， 东北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强盛局面。”

    “是呢， 以前我当兵的时候， 就为了混一口饭吃。 到后业当了个小官，也是得过且过。就我们当兵那们， 收成差一点， 每年都会遇上点家里短粮的事， 一到冬天， 冻死， 饿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升米恩，斗米仇。 连附近同村子里的人也能因为借米还米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就是现在大多数人，恐怕也只是为了能多一口饭吃， 咱们奉军进入吉林， 大举减税， 每户人家少交了一半以上的税， 等于是一年多了将近一半的口食， 光是这一项， 每年冬天就能少饿死成千上万的人。 更何况现在政府还出台了救济粮， 对于家境特别困难的农户， 政府还能给予一定程度的粮食补助， 或者是进一步减免税收。 咱们奉天人现在有不少人家已经能隔三岔五的吃上一顿肉了， 其他地方的百姓可时常饿着肚子呢， 奉军近十五万人， 本地人最多也只有半把， 其他兵员来自四面八方闯关东的汉子， 还有不少就是吉林和黑龙江的， 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关内的，他们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家里也能享受到和奉天民众一样的优待， 对于奉军自然也是百般拥护， 用大帅的话来说，这里面是个良性循环， 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看用不了几年， 奉军迟早也是要入关的。 袁大总统的徒子徒孙玩弄权术还算可以， 真要论起治国治民， 跟大帅可差了几条街都不止。”

    孙烈臣年纪大一些， 体会也比左雨农要深， 说起以往的旧事，有些收不住嘴。

    “哈哈， 说得不错， 说实话， 以往在第二混成协跟着老长官的时候， 我就觉得这奉天督军就应该由总参谋长这样热血的军人去当， 奉天才会有前途。 大帅到底是大帅，手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硬生生从一个旧军小官挤跑了老长官。 当初我和一些人还起过暗中对大帅不利的想法。 现在时过境迁， 没想到连老长官也在大帅手下办事了， 有些事当真让人难以揣测。” 左雨农也感慨道， 他嘴里所谓的老长官自然也就是蓝天蔚了。

    “现在你觉得大帅和总参谋长比怎么样？” 孙烈臣有些玩味地道。

    “ 要说老长官刚直有余， 权变不足。 要不当初也不会被逼出奉天城了。 老长官的军事能力是我最佩服的。 不过论治国之能，还是大帅厉害， 处理一国事务，不单是军事素质好就行的。” 左雨农道。“用以前韩信说的话， 老长官是将兵， 大帅是将将。 若是大总统能坐上大总统那个位置， 恐怕民国也不至于沦落到眼下一盘散沙的局面了。”

    “ 嗯， 总参谋长善用兵， 大帅善用人， 这点恐怕是咱们奉天军界公认的。 不过真要是总参谋长和大帅对阵， 我认为还是大帅的赢面高， 咱们奉天的飞机， 坦克那些新兴武器可都是大帅一手操办起来的， 总参谋长用兵的本事再强， 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兵用得再好， 也无回天之力。” 作为一路跟着秦宇到现在的老部下。孙烈世对秦宇有着盲目的信任。

    “ 孙师长说得是。” 想到机群掠过时那种扑天盖地轰炸的场面， 还有演习时坦克群摧毁一切， 势不可挡的气势。简直非人力所能抵挡， 地面的战术运用得再好， 面对天上的机群， 就是铁人也挨不住那种强度的轰炸。 “大帅的办法，是一力降十会。”

    “是啊，一力降十会， 咱们现在的条件是越来越好了， 手榴弹， 重机枪， 大炮都是最新的俄式火炮， 比起日造的大炮还有以前北洋六镇淘汰下来的老德国货威力还要大， 现在还多了轰炸机。 这一路推过去， 就是以前的日军恐怕都扛不住， 不过日本做为一个老牌列强， 不知道装备上了这些家伙没有？ 说真的， 你说要是什么时候对日本人也是一力降十会， 那种场面可就壮观了。” 孙烈臣开玩笑道。

    “哈哈，这一天会到来的， 以大帅的脾气， 在日本人手里受了委曲，以后不讨回来那才叫见鬼。” 左雨农笑道，“ 对日本人不说一力降十会， 只要武器差距不是太大， 也是能打上一打的。 把日本人赶出东北， 这可不仅是咱们东北人的愿望 ， 所有国民都会为之欢心鼓舞的。”(未完待续。。)

232章 不受限制

    “啊，好高啊。” 秦铭， 秦风两个小家伙在草坪上肆意地玩着竹蜻蜓。 这用竹子弄的小玩意在街道上不少地方都有得卖， 跟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 秦宇小时候玩的是塑料的， 像这样用竹子做也是在这个时代才见到。

    “ 奉天城虽然工业蓬勃发展， 但在生态环境这方面做得也十分不错呢。” 张謇看着这一副原生态的景色，精心修建的各种亭台楼阁， 一部分修剪过的植物， 平静而清澈的水面， 远处宽阔的草坪中间， 还有几处小山和喷泉。

    秦宇看着陈心怡， 周映雪， 叶利琳娜几个带孩子的带孩子， 打闹的打闹， 不由一笑。“ 这城市终究是建了让人居住的， 若是一味朝钱看， 便少了很多乐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奉天城建得越好， 便越让人容易升起爱所之心。 谁住在奉天城里， 也不愿意这里的环境变得太恶劣。 听闻季翁对唐家闸，以及南通的建设也颇有建树， 说起来我与季翁也是同一类人呢。”

    张謇笑道，“南通的发展规模比起奉天城可差远了，现在的南通主要还是棉纺一项， 奉天城的金融，博彩， 电器制造所产生的利润都不比棉纺来得差。在城市建设上， 南通可没办法像奉天城这样投入大量的资金。 以奉天城这样的规模， 每年投下去的钱恐怕都是数以十万计吧。” 像奉天北陵，东陵， 今年开始开工的冰雪世界， 七星山 ， 植物园等地都开始在建造， 奉天城市街道上的绿化也搞得很好。 张謇可没秦宇这般富有。 手里的资金大多数用来兴办学校， 虽然对城建方面也颇为上心，但有限的力量没办法做到兼顾发展。

    “单是在绿化和城市景点上，一年的投入六七十万是有的， 不过这些钱财， 政府只出了十来万。其他的是奉天本地的一些富商集资修建的。 个人钱财赚得多， 总应该拿出来一点回馈给社会。” 秦宇道，“ 未来的奉天城作为东北第一大城， 将会成为一座金融商业旅游教育为中心的城市， 制造业相对还是在其次， 本溪， 洮南， 鞍山， 锦州。 葫芦岛这些地方足以将制造业支撑起来。 博彩方面的功利色彩太浓，如果不是现在东北时局未稳，迟早也是要迁到别的城市去的。”

    “向富商募集六七十万资金， 这种号召力恐怕也只有雨帅才有了。” 张謇听了哈哈一笑， 他虽然是东南声名最大的状元实业家， 但也没办法让别人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出来单纯的用于城市建设。

    “种好梧桐树，凤凰自然来， 你别看城建方面投了这么多钱下去。 城市建好了，安全有保障。 住着舒服， 过来定居，游玩的人就多， 单是每年过来旅游的文人墨客， 富商，所带动的住宿。 购物等拉动的消费就远不止这几十万元。” 秦宇解释道。六七十万投在这方面，对于国内绝大多数地方无疑称得上是奢耻了，不过为了把那些沙俄贵族都吸引到东北来，下些本钱也是应该的，这些人在沙俄帝王时代。积累下来的财富极其惊人， 只要释放极小的一部分在奉天，也是数以千万计的巨额数字。

    “现在外界传闻大帅将私人在奉天城再建一所规模不逊于奉天工大的大学， 不知传言是真是假？”张謇感兴趣地问道。

    “嗯， 也是一帮奉商联合起来办的， 只是由我牵的头罢了。” 走到一处石桌石椅处，秦宇示意张謇坐下来， 端起副官送上来的茶杯道，“ 以前有句话讲，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列强看咱们民国都是贫穷，愚昧，落后。 但是我不这么看， 民国要说钱还是有的， 只是钱财都进了一些官僚的腰包， 才有了为富不仁的说法， 陆建章被赶出陕西时， 积财两千余万， 孟恩远出吉林时家财也不下千万。 听说湖北的王占元也在天津，北京一带广置田产，地产。 以湖北之富庶， 想必王占元的财力不下于陆孟。 这些官僚主义利用权力敛财，收刮民脂民膏，肥的是个人的腰包。但是实业家不一样， 赚钱凭的是本事， 凭什么还要受官僚主义的刁难。 实业家能做的事也不比官僚少，应该在限制官僚权力的同时， 通过一些事扩大实业家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增加其话语权，获得民众的认同， 改变世人重官轻商的想法。 ”

    “是啊，所谓的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 读书是真的，但到了国人这里就变了味， 读书便是为了当官。 当官了干什么？ 还不就是吃拿卡扣，荣华富贵。” 张謇叹了口气， 然后又好奇地道，“雨帅这次准备办什么类型的大学， 投资有多少， 若是不嫌弃，老朽也想贡献点微薄之力， 雨帅不反对吧。”

    “当然不反对， 多多益善，不管是奉天籍商人，还是关内的商人， 想要投资办教育， 奉天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不在钱多钱少， 在乎的是一片赤诚之心。” 秦宇笑道，“ 眼下已经募集了五百余万， 大学的名字还没取好， 投入资金的人将成立学校董事会，对未来学校的发展，以及规划都有发言权。 资金的使用情况， 董事会成员都有知悉监督的权力。 奉天实行小学义务教育制之后， 初待，中等教育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 一两座大学并不足以满足未来的需要， 以后奉天省还将建立更多大学。 在奉天工大附近那一大片土地， 都是给未来的学校腾出来的， 在那里， 将建成一个大学城。”

    “ 雨帅好气魄， 不瞒雨帅，这次老朽来奉天城。 除了和雨帅叙旧外， 还被人请成说客， 我倒不是想真的说服雨帅怎么样， 你能招待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够给面子了， 不过中央那边对于雨帅先占吉林。后进黑龙江，已经有了不小的非议呢。” 张謇提醒道。

    “大总统和段总理现在各执一词， 哪里顾及得了东北的局势， 现在奉天差不多已经发展到了瓶颈， 若是不能在运输上取得突破， 后面的发展速度将大为降慢。 吉林， 黑龙江各地官员吃拿卡扣， 大为增加了原材料，成品运输成本。 东北一盘散沙的局面也更容易被日俄渗透。 中央那边怎么想我管不了， 但东北的发展绝对不能因为他们的想法而停滞不前， 要是中央那边有本事， 他们打造出足够的局面， 让我服从中央也并无不可，现在他们窝里斗， 难不成还要让东北也窝里斗？ 段祺瑞私下跟日本签定贷款协议， 出让东北矿山。森林的开发权， 铁路的修筑权。 难道这种事上也指望我能服从中央？” 秦宇哼声道。

    “竟然还有这种事？” 张謇吃了一惊道。

    “ 季翁认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秦宇道。

    “岂有此理， 段祺瑞性格素来刚硬，没想到也会做下这等卖国求荣的事。 项城的这帮徒子徒孙真没几个争气的。” 张謇气愤难平， 向秦宇道谦，“ 这次是老朽来差了， 望雨帅莫怪。”

    “不妨事。 段祺瑞和日本人怎么谈那是他们的事，不过黑龙江转眼即下， 东三省在我的手里， 绝不至于让日本人达到他们的目的， 不是我夸海口。 给我五年的时间治理东北， 就是日军再次大举入侵， 也绝不会出现第二个甲午。” 秦宇语气坚定地道。

    “雨帅可有了必胜的把握？”张謇顿时来了些兴趣。

    “ 哪里谈得上必胜的把握， 不过现在奉军的规模已经不小，五年足以扩充一倍， 日军向来以海军为重， 在海上奉天没办法跟日军竞争， 但在陆军上， 奉军死战之决心不容置疑， 若有个三十万奉军， 日军就算打下东北， 也是强弩之末， 再说关内也不可能看着东北一家跟日军死扛吧， 日本看似强盛，实力大多在海上， 真要下些功夫， 在陆地上赶上日军， 甚至超过，也是不难实现的。”秦宇道。

    “民国最大的问题，便是在于对日问题上不够强硬，当初项城如果能扛住日本人的压力，也不至于有后面称帝一事。 大量的国力在称帝之后，便浪费在了无用的消耗上。”张謇叹了口气，他是个极度务实的人， 如何看不出之前的民国已经走在了中兴的路上，可惜又被拦腰打断了。

    “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对了， 南通， 上海那一带的形势怎么样？”秦宇问道。

    “情况很不错， 原本不少人想买机械没地方买， 有雨帅从美国那边牵线搭桥， 这段时间以来， 那边新开设的工厂就不下两百余家。 不过大多是轻纺一类的。 像奉天这边能成规模生产电灯， 电线， 以及其他五金器俱的寥寥无几呢。 ” 张謇笑道，连带着他的大生一厂，二厂进口到一批最新式的设备之后，营利能力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现在江浙那一带的实业家有不少人都说沾了雨帅的光， 若是有机会，还想来奉天感谢雨帅呢。”

    “感谢就免了， 赚钱的机会稍纵即逝，那些钱我赚不到， 让国人赚去也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比看着钱从眼前溜过要好。” 秦宇笑道， “ 咱们民国实业规模总体上做大了，也是于国家有益的。”

    “若是其他当政的人也有雨帅这般大局观就好了。”

    “大帅， 美国领事梅纳德求见！” 王玉海来到秦宇旁边小声道。

    “老朽刚来奉天， 也要回去歇息一下了， 人上了年纪，精力便不比你们年轻人。” 张謇适时的告退道。

    “也好， 玉海你替我送一送季翁。” 秦宇点头道。

    “是，大帅。”

    “秦将军，好久不见了。 贵国在督军之上，尚且还有巡阅使一职， 看来秦将军很快便会成为贵国名震边陲的 东三省巡阅使。”梅纳德向秦宇道贺。

    “ 是吗， 任命巡阅使是我国中央的权力， 这些可都还只是未知数。” 秦宇摇头笑道，“ 领事先生坐吧。 你每次来找我都有事， 这次又有什么要合作的地方？”

    “秦将军， 上次你提议的铁路贷款一事， 我方虽然拒绝了，不过也是经过慎重考虑， 并不认为奉天有经营铁路的实力， 现在奉将军已经占据吉林， 黑龙江少数武装力量并不足以抵抗强大的奉军， 秦将军实力今非昔比。 我方觉得可以和秦宇军进入更深入的合作了， 铁路贷款也是可以商议的。”梅纳德笑道。

    “是吗？ 那可太好了， 我可一直都想着这件事， 不过这么大一笔贷款，贵国有什么附加条件？” 秦宇问道。

    “贵国中央已经在讨论对德宣战的问题，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 秦宇军麾下兵力众多， 希望秦将军能派出一支军队随我国出征欧洲。”梅纳德道。

    “ 领事先生， 这你可就难为我了。 东北的现状你也不是不清楚， 有兵就有足够的自保力量。 我的领地培加了两倍不止， 现在正是稳固根基的时候，哪有余力派军队到海外去。 派少了根本不起作用， 派多了会动摇到我的根基，这事不成。”秦宇摇头道， 就是派出去几个师。相对于欧洲那边的惨烈战场， 搞不好便被打没了， 那可够秦宇心痛的，再说以英法美等几国的强势， 指挥权也注定不会在自己身上。 秦宇才舍不得将自己的部队送过去做炮灰。

    “ 秦将军手下十五万军队， 就算派出去五万， 十万大军也足以震慑局面， 贵国无论哪支军事力量都不足以威胁到秦将军， 秦将军恐怕过于担心了。” 梅纳德笑道， 在来之前，美国方面显然将秦宇的军事实力弄清楚了。

    “ 最近俄国那边局势不太稳定， 我在沙俄也有些朋友， 得知他们的临时政权并不是太稳定。 苏维埃主义有进一步崛起的势头， 我必须对其严加防备， 阻止其渗透进东北。 我的威胁并非来自国内， 更多的是日俄方面，十五万军队虽多， 仍然是不太够用的。” 秦宇摇头道。

    “好吧，既然秦将军认为不妥，这个问题便暂时放一边了。 另外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贵国总理和日本秘密达成了贷款协议，协议的内容对东北很不利， 这段时间以来， 贵国总理与总统关系一直不和， 我国是支持具有法统地位的总统， 不知秦将军做如何想？” 梅纳德问道。

    “中央的事， 我暂时不想掺和， 我唯一的想法便是经营好东北。”

    “ 贵国总统现在最缺的便是地方实力派的支持， 若是秦将军能支持贵国总统， 秦将军马上便能获得东三省巡阅使的职位， 并且成为黎总统最信任倚重的人。 我国也能将秦将军想要的贷款贷给你。” 梅纳德开出交换条件道。

    “还是算了吧， 段总理手里直接领导的兵力虽然不多，不过他组成的督军团实力庞大，我的奉军对抗两三省没什么，但和组成北洋系统的督军团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秦宇再次摇头，“ 看来贵方对我国现在的形势认识得还不够透彻， 我国现在已经到了军阀割据的时代， 暂时那些地方实力派还能组成督军团，不过时日一久，必然会有所分散， 那时才是奉天的机会。 我看贵国与其支持黎总统，不如转过头来支持我， 黎总统没有军事实力， 是无法在中央长久的。 段总理能依靠手底下的实力上位， 奉天在未来也同样能够取得在中央的话语权， 届时贵国的利益便能得到进一步的保障。”

    “就奉天眼下发展的形势， 你应该明白谁能给贵国的商人带来更大的利益和合作机会。”

    梅纳德沉默了一阵，然后才道，“难道秦将军觉得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我国的贷款？”

    “奉天和贵国有着良好的商业往来， 要不要贷这笔款是贵国的权利。 但并不是意味着没有贵国的贷款， 东北便没办法修自己的铁路， 我已经成立了一家铁路公司，过一两个月便可以在上海， 奉天城发行铁路建设公债， 一时间虽然募集不到五千万这么多， 不过再调用华兴银行，奉天银行的一部分资金， 先修个千把公里的铁路，也是办得到的。” 秦宇眉毛一扬道， “欧战的大战不久之后便要结束， 到时候能提供贷款的也不会只有贵国一个选择， 奉天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未来也有更多的合作伙伴。 并非没有贵国就不可以。”

    “秦将军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方是希望能和秦将军达成一定的交换条件， 不过就算没有刚才说的合作， 贷款的问题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梅纳德连忙道歉， 说到度他只是一个外交人员，不管贷款能不能达成， 若是因为他的关系， 让奉天与美国的关系降温都将是他的失职。

    “好吧， 那贵国就多考虑一下。 不过对于这笔贷款，奉天方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渴望， 本溪钢铁已经能生产自己的钢轨。 只是合作方仍然是贵国的通用电汽公司。 修铁路所需要的条件， 奉天都已经具备了， 包括资金的限制。”

    未来在通用电汽的帮助下， 奉天会在本地建成自己的机车厂。 机车，铁轨并非什么高科技， 受一战的红利影响， 奉天的资金也是前所未有的充裕， 自己也是有能力上马的，按秦宇的想法， 一些主要干道由奉天官方修建，还有一些铁路也可以改为商办。 这点美国的铁路模式就值得借鉴。

    梅纳德点头，以前跟秦宇合作的时候， 一直都是见识到的对方开明，好说话的一面。 不过一旦发生利益上的争执， 梅纳德也算见识到了这位年轻督军极其强势的一面。(未完待续。。)

233章 拦路鸣冤

    “你说咱们三旅将士开至青冈城下， 这巴英额会不会望风而降？” 三旅旅长在霁云马背上开玩笑道。

    “巴英额成名已久，也算是黑龙江有数的将领之一， 师座时常说要在战术上对敌人加以重视， 咱们奉军家大业大， 吃点小亏倒没什么，不过奉军出道至今，未遭败绩，若是这个头从第三旅身上开始， 以后咱们可就抬不起头了。”武汉卿看着列队前进的士兵们笑道。

    “ 弟兄们， 黑龙江将是大帅统一东北最后一站， 咱们这次出征黑龙江第四混成旅， 你们有战胜的信心吗？”霁云在马背上大吼道。

    “一统东北， 奉军必胜！”

    “一统东北， 奉军必胜！”

    列队前进的士兵们纷纷大吼，走得远一点的士兵逐渐响应，汇聚到一起的声音让附近乡村，小镇的村民听到无不仙目。

    “哈哈， 就冲咱们奉军这种武备和斗志， 现在除了日军外， 恐怕还真没几支部队能被奉军放在眼里。”霁云的自信也是有道理的， 整个吉林，就一个孟恩远的23师难缠一点， 高士傧不过是个二世祖， 手下的部队经不过奉军几个冲锋， 高峻锋倒是听说不错，不过在公主岭直接被奉天的机群炸成重伤， 队伍也给炸散了。 孟恩远的23师在中央都是有编制的， 黑龙江的部队说起来还只能算是地方军队， 就是许兰洲的第一师， 也只能算是地方军， 无论是武器还是待遇都没办法与中央军相提并论。 奉军有中央编制的也少得可怜，不过整个民国能和奉天比财力的省份恐怕还没有。 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可惜上头有吩咐，这仗能免则免。 据资料上说，巴英额也不是个很有骨气的家伙， 咱们跑到青冈，搞不好巴英额直接率部投诚了。”

    “ 大帅说了， 内部的战争能免则免， 就算打垮了巴英额。 也只能算是内斗， 损失了财力和人力不值得。” 武汉卿摇头道。

    “是啊， 不值得， 这种战争也提不起劲来。” 霁云叹了口气， 正说着，前面的队伍停止前进了， 霁云不由诧异， 皱眉问道，“ 前面的怎么回事。 怎么自己停下来了？”

    “旅座， 前面有不少百姓跪在路上， 拦路鸣冤。” 前边很快有士兵跑回来通报道。

    “ 百姓拦路鸣冤？” 霁云和武汉卿对视了一眼，“ 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策马快速向队伍的前边赶去。 隔着数百米，便能看到前边弯曲的泥巴路上， 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其中有不少还批麻戴孝， 哭声一片。 还有一部分人跪到了路边的田里去了。

    “久闻奉军军纪严明。 善待百姓， 今老朽等人率兰西附近乡村全体百姓向贵军鸣冤。 请贵军一定要为兰西的父老乡亲做主， 讨回公道啊。” 为首几个黑色长袍， 胡子花白，看上去颇有威望的老者颤抖着胡子道。

    “ 老先生请起， 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慢些说。” 霁云下马将最前面的老者扶起问道。

    “兰西所有百姓要状告第四混成旅 旅长 巴英额及其部下。 以往巴英额在附近各县城。 乡村拦设关卡，牟取私利， 中饱私囊。 此为一罪。 自巴英额驻扎青冈后， 纵兵行兄无数起， 本人更是强抢民女。现在已经纳了第十七房姨太， 大部分都是受其胁迫，此为二罪。 自前日时起， 纵兵奸*淫掳掠， 稍有反抗者， 立即刀斧加身， 三日内兰西所有商户均受其害， 损失财物无算。 有一百零七人死于此次兵灾， 被奸*淫之妇女不计其数…… ”

    老者将巴英额部所犯罪行一一列举出来， 霁云听到一半， 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 怒声道，“ 我奉军自出奉以来， 沿途唯恐扰民，所得军需均真金白银采买。 谨遵大帅令谕，唯恐扰民。 没想到巴英额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你们放心， 巴英额如此暴行， 奉军必追究到底， 将其捉拿至兰西问罪。还百姓一个公道。”

    “ 多谢将军，若能将巴英额所部绳之于法， 老朽等万死难报其恩， 必尽心竭力，全力拥护奉军入黑。” 老者再次跪下，后面哭声一片。

    “ 他妈的， 巴英额这个王八蛋， 原本还想收编他们， 这次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路过兰西并不太大的县城， 看到这座遭了兵灾之后的小城惨状， 就算是好脾气的武汉卿此时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 是呢， 这**远远大于天灾， 经此一劫， 兰西数年之内恐怕都难以恢复元气。 看来巴英额只怕是以为咱们奉军入黑， 自己抵挡不了， 想抓紧最后的时间再捞一笔。” 霁云冷笑一声，杀气腾腾地道，“ 不过他越是这般做派， 便越是自寻死路。”

    “快点， 快点。” 青冈城外，一队士兵赶着马车。 军官骑在马背上挥舞着皮鞭催促着。

    “妈的， 站着说话腰不疼，有种自己下来推着试试。” 一个士兵贪婪地看了一眼用麻布蒙着的马车， 有些刚调来推车的士兵不清楚， 他对车上装的什么东西可清清白白，里面有不少金银器具， 沉甸甸白花花的现洋， 上好的瓷器，布匹。 人参，貂皮…. 总之都是些值钱的玩意， 这么长一条车队， 加起来怎么也值个一两百万吧。虽然前几天他们这些小兵也抢了些东西，但跟巴英额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你说咱们在青冈呆得好好的，看旅座这架势， 怎么像搬家一样呢， 是不是以后要离开青冈了？” 旁边同样推车的士兵大福有些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保不准咱们旅座觉得发财了， 在齐齐哈尔养个几十房小妾享清福去了。 ”士兵说着的时候， 脸上带着一副猥琐的样子，巴英额的那些小妾他也见过几个， 那模样比起自己家婆娘可要好看到天上去了，要是自己能有上那么一个该多好。

    “ 你们听说了没有。 奉军要进黑龙江了， 咱们旅座觉得打不过， 这才兴起临走前狠狠收刮一笔的心思。”

    “有这事？”

    “我看**不离十， 要不然在青冈跟土皇帝一样，呆得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呢？ 齐齐哈尔那国可是许兰洲的地盘， 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狗窝， 齐齐哈尔再好， 咱们过去就是当老二的份。 事事要看陆军一师的脸色， 青冈虽然比齐齐哈尔穷一点，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若不是不得矣， 跑这么远的路程到齐齐哈尔去受气，何苦来哉？”

    “说得也是， 这旅座也真不够意思， 奉军都要打过来了。咱们能挡得住吗？ 自己捞饱了想走，咱们这些苦哈哈连屁都不知道一个。到时候岂不是死得稀哩糊涂？”顿时有士兵愤怒地道。

    “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旅座，咱们只是个小兵。”

    “ 旅座，不好了， 奉军距离城外已经不足十里！” 士兵骑马疾驰到巴英额的临时指挥所报信， 巴英额平时都是直接住府上， 并没有直接的指挥处。 这临时指挥的地方，也是昨天临时征用一个富户的住处，就靠在城边上，随时可以撤走。

    “ 怎么来得这么快， 东西都撤走了没有？” 巴英额听了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

    “旅座。昨天收刮上来的一些粮食，面粉尚未来得及运走。” 这次抢掠的东西不少， 只有一些贵重物品首先运输， 那些粮食， 还有一部分布匹是没办法运出去了。

    “ 三友， 你去跟奉军给个信， 就说以和为贵， 目前第四混成旅正在商议向奉军投诚的事， 请奉军千万克制， 给我们一点时间。” 巴英额挠了挠头， 以他的经验，不说太久，用这个借口拖个一两天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一两天差不多能将东西大部分都运走了。

    “不好了， 旅座， 奉军已经将炮架起来了！” 巴英额的话还未说完， 外面就传来士后慌慌张张的声音。

    “他妈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奉军难道不明白这个理吗？ 给老子把旅里的炮也全部都架起来， 老子亲自过去看看， 我就不信奉军连招降都不肯就直接开火！” 巴英额恼羞成怒， 提着马鞭子便向屋外走。

    登上并不怎么高大的县城城墙， 看到远处奉军鲜明的队列， 忙碌而井然有序的场面， 巴英额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还没有开打，不过有着多年军伍生涯的他一眼能看出奉军的素质远非他手里的这批乌合之众能比。 由于身为满人的关系，巴英额在前清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 袁世凯小站练兵时也跟眼前的场面差不多， 因此得到了列强的称赞， 洋鬼子忙碌起来时， 除了家伙比眼前的奉军要多点外， 大体上也差不多。 再看看自己那些赶马拉炮， 搬运炮弹的部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乱哄哄的场面让巴英额自己都看得有些脸红。

    “旅座，看奉军这架势， 是真的要打呢。” 副官钱学思看得心惊肉跳， 城外那一字排开的十数门大炮尚未开火已经给人造成一种莫大的压力。

    “ 怎么可能， 难道奉军不想收编了吗？ ” 这会巴英额也看得一阵恐慌， 原以为奉军会以收编为主， 之前奉军方面派过来的人也这般说， 没想到竟然中途变袿。 以为自己还有多个选择的巴英额在奉军即将进攻之前心里登时空落落的。 一旦与奉军彻底闹僵，这东北无论如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旅座，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之前去奉军大营的陈三友慌慌张张地逃回来。

    “ 又怎么了？” 巴英额烦躁地道。

    “ 奉军限， 限旅座二十分钟内率部出城投降，将前几天兰西抢掠老百姓的东西都交出来可免一死。 否则时间一过， 奉军立即开火， 奉军还说， 还说…”

    “还说什么啰哩八嗦的。”巴英额听得恨不得上前踹陈三友一脚。

    “奉军还说就算逃到齐齐哈尔也不起作用， 奉军三个师已经直取齐齐哈尔， 天王老子都救。 救不了旅座…”陈三友颤抖着声音。

    “放他娘的狗臭屁， 想要老子把东西交出来， 束手就擒， 这种蠢事老子才不干。” 巴英额暴跳如雷，让他交出自己的财货，还直接送上门给奉军俘虏， 无异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看来巴英额是打算顽抗到底呢。” 武汉卿看着远处已经陷入一阵兵荒马乱的小县城摇头道。

    “这样正好，若是主动向奉军投诚，再将其押解至兰西向百姓差请罪。 未免显得我们奉军有失信义。” 霁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传令下去， 开始炮击， 先炸塌一段城墙， 注意炮火不要打得太散了， 尽量避免打入县城造成更大损伤。 另外留一半火力防备敌军可能的炮火反击。 炸塌城墙后让6团率先进攻， 骑兵随时准备追击逃军。”

    滚滚如雷的炮声在霁云下达进攻命令后第一时间响起， 由于是直接轰击城墙。 火炮也直接摆在距离城墙相当近的距离内，以近乎直射的方式轰击。在两发试射之后，调准射击角度， 炙热的炮弹砸在城墙上， 用青石修成的城墙在炮弹的轰击下顿时炸出大量的碎石， 跟弹片一起朝四周飞散开去， 这些细小的碎片毫无疑成成了杀人的利器。

    接二连三的炮弹打在城墙上。使得整段城墙都在剧烈的晃动， 一些士兵来不及反应已经倒在了如雨的弹片和碎石当中，鲜血直接在火光中被蒸发，侥幸未死的在城墙的晃动中摔了个滚地葫芦， 撞得鼻青脸肿才爬起来。

    巴英额右脸在地上磕了一下。 青了一大块，在副官的帮助下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向城下走， 年久失修的城墙在爆炸中一炸一个窟窿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 连砖石也跟豆腐似的， 打到人身上还得了。 看到被炸掉了上半截身子的两条腿在抽搐， 巴英额也算见过不少场面，可多年未上战场， 此时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

    “他妈的， 这， 这是什么大炮？” 巴英额想用几句癖话掩饰一下内心的恐惧， 但颤抖的声音无疑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是老毛子最新式的大炮， 比起新军还有日造的火炮威力还要大。” 副官此时也是面色苍白，“旅座， 我看咱们是打，打不过的，不如趁早快点撤吧。 ”

    “不行，现在哪里能撤。 命令炮兵， 马， 马上反击！” 巴英额虽然恐慌，但还没糊涂， 当下口是心非地道。

    接到巴英额的命令， 步兵混成四旅的炮兵也开始发炮，只是十几门大炮只有七门能够打响， 又是以往新军里面淘汰下来的一些57mm格鲁森过山炮，克虏伯75mm退管山炮只有区区一两门， 这样的反击在奉军接连不断的轰起下， 难免显得虚弱无比。

    不过威力再小那也是炮， 虽然巴英额的炮兵素质实在不怎么样，瞎猫也有撞到死耗子的时候，一两发落入奉军阵中的炮弹也给奉军带来了一定的死伤，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3旅带过来的炮营全力反击下很快扑灭了敌军有限的炮兵力量。

    十几分钟的炮击对于巴英额旅仿佛十几天一样漫长， 在这种恐怖的炮火下，谁都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炮火的停蠍让这些人稍微喘了一口气，不过浩大的喊杀声再次所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远一点的士兵尚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靠城墙缺口处较近的士兵已经能看到奉军用并不怎么密集的阵型向缺口处进攻过来。

    突突突…. 两挺被架好的重机枪交叉火力一阵扫射， 几个来不及逃走的倒霉鬼毫无悬念的倒地不起。 一个连的士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匍匐着朝残垣断壁的城墙爬过来。 进攻的士兵以班为单位，交替掩护， 并不显得急躁。

    “手榴弹！”

    几个黑砣砣的东西被扔了进来。 咝… 轰轰… 几团黑烟响起。 爆炸声稍过， 趴在地面的奉军士兵从地面一跃而起，冲进城内。

    “王八蛋， 原来是对牛弹琴了， 早知道只有这么几个小虾米直接冲进来便是， 哪里用得着这般慎重其是。” 第一个冲进城的士官肖大力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在刚才的炮火轰击下， 敌军已经死了不少人， 剩下的后撤了不少， 这会已经没人敢堵在缺口处挨炮了， 临近城墙处，有十几栋房屋被炸塌， 在交战中这也是无没避免的， 奉军还没办法对火炮做职更为精准的控制。

    “这些混小子， 是不是背战术操典背糊涂了。”霁云用望远镜观测到已经攻入青冈县城的28营， 不由斥了一声。

    “这两年扩军力度有些大，28营差不多也是被换了一轮， 素质有所下降也是在所难免， 经过几次战火的洗礼也就差不多了， 巴英额也太不经打了， 要是黑龙江的地方军都是这种战力，一个师足以平掉所有的反抗力量。” 武汉卿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直摇头， 这打进青冈县也太容易了些。

    “是啊，指望这些人来保家卫国， 那是白日做梦， 只会空耗军晌拖倒腿。”霁云是正规奉天军校出生， 有着军校生的高傲，对这些一无是处的杂牌最为看不过眼。

    奉军攻入青冈县城，巴英额旅乱作一团， 毫无斗志的巴旅在奉军凌厉的攻势下几乎一触及溃。 更加离谱的是奉军大部尚未进成，眼见大势已去的巴英额扔下部众仅率少数亲信乘快马而逃，旅长逃走的消息使得原本就处于崩溃之势的巴旅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溃散的溃散，投降的投降。 这支在黑龙江占据一席之地的军事力量不到一日的功夫便土崩瓦解， 让身在齐齐哈尔的许兰洲心里蒙起一层阴云， 面对城外纷至沓来的奉军， 许兰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

234章 雷霆之势

    “王八蛋，姓许的看到老子现在没兵，落魄了就摆脸色给老子看了。” 带着少量卫队逃到齐齐哈尔的巴英额与许兰洲见面， 许兰洲只是问了其与奉军大概的交战过程后，便嫌恶地找了个借口让巴英额回来， 后面巴英额有点事， 想再见许兰洲， 不过此时巴英额已经是脱了毛的凤凰，没有了手里的步兵混成四旅，许兰洲根本不再将其放在眼里。 这让以前一直受到礼遇的巴英额心里很不平衡。回来的路上，一路骂骂咧咧。

    “旅座， 咱们现在既然在齐齐哈尔已经不受待见了， 奉军也到了齐齐哈尔， 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啊。”陈三友一脸忧色，巴英额的混成旅一战而灭， 仅带着大量的财富逃到齐齐哈尔， 这才刚来，许兰洲已经给脸色他们看， 后面要是经费紧张，向巴英额伸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逃， 现在能往哪里逃， 西边是草原， 俄国现在比民国还要乱， 东面又全部都是奉军， 往南边也是奉军的地盘。” 巴英额有些烦躁地道， 他带到齐齐哈尔的东西不少，这么大一群车队，身边的人又全部都是当过兵的底子， 根本经不住有心人的盘查， 看奉军的架势， 未必会轻易放过他。

    “ 旅座， 要不将手里的财货尽快折现， 带走的时候也方便一些，总不能不想办法等着奉军打到齐齐哈尔来吧。 奉军的厉害旅座也见识到了，许兰洲手底下那点货色旅座也清楚，就算比咱们混成四旅要强，也强得有限。 别说三个师的奉军， 就算一个师打许兰洲， 许兰洲也绝对顶不住。 用不了多久这齐齐哈尔也是没办法呆了， 现在不早点想办法，到时候想走也来不及。” 陈三友焦急地道。

    “嗯，你说得对。 迟早是要走的。”巴英额点头。 “许兰洲他现在得意，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沦为丧家之犬， 看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本嚣张。”

    噔噔噔… 军靴踩在地上略显急促的声响可以看出主人此时心情并不怎么好， 甚至有些焦躁。

    “ 奉军到哪里了？” 许兰洲手背在后面问道。

    “已经过了林甸县。” 李国栋， 李景林等人面色凝重地站在一边。

    “ 巴英额真是无用至极，一个混成旅四千多人，竟然边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一天就给奉军打垮了。” 许兰洲恼火之极。“ 若是他把部队拉到齐齐哈尔来， 还能起点作用， 现在就这样白白损失了， 你们说说看，这一仗到底该怎么打？”

    许兰洲的话刚问出口， 李景林等人纷纷低下头， 不敢正面回复许兰洲， 眼下黑龙江的局势明眼人大多都能看清楚。 只不过许兰洲筹划多年眼看着就要当上督军却又被秦宇横插一脚，心有未甘罢了。

    “ 怎么。 不做声， 不做声奉军就不来了吗？ 沙俄领事那边怎么说？” 许兰洲看向自己的得力助手贾雨田。

    “师座， 巴洛斯基说奉方和沙俄历来交好， 俄方不能因为师座坏了和奉天的关系， 另外，巴洛斯基还说。 说。”

    “ 说什么？” 许兰洲不耐烦地道。

    “ 巴洛斯基说秦宇手下有十余个步兵师， 实力对比太过悬殊， 若强行开战，必败无疑。”贾雨田鼓起勇气道，“师座。黑龙江实力尚且不及孟恩远， 孟恩远尚且没能支撑过半月， 黑龙江败于秦宇手下，也不算丢人。”

    “放屁， 你这是要老子向奉军投降？ 奉天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 比黑龙江就算要强，也强得有限， 十几个师， 我就不信他秦宇能养得起， 多半是以讹传讹。” 许兰洲暴喝一声， 贾雨田顿时噤若寒蝉。

    李国栋等人均是默不作声， 不想在气头上顶撞了许兰洲，谁都清楚就算奉军的兵力有些夸大， 但孟恩远的实力是勿庸置疑的， 奉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击孟恩远， 同样具有碾压许兰洲的实力。

    “看来这许兰洲是想顽抗到底了，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孙烈臣接到齐齐哈尔方面正严阵以待的消息， 叹了口气，“这一仗看来是没办法避免了。”

    “从长远来看， 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听说奉天的探矿队在热河发现了一个特大型煤矿， 用犁庭扫穴之势一举荡平黑龙江所有顽抗势力，也能对热河形成震慑。 有利于奉天方面顺接接收热河， 察哈尔一带。” 左雨农笑道， 并没将许兰洲的顽抗当成一件多大的事。

    “嗯， 杀鸡给猴看， 打下齐齐哈尔就没什么事了， 后面英顺要么投降，要么跟乌泰一样逃到外蒙去， 应该是兴不起和奉军一战的胆量了。”孙烈臣笑着点头。 从长远看，眼下打几个漂亮仗对于奉天来说倒并非坏事。

    “既然这样，咱们现在的兵力足够对许兰洲形成碾压之势， 不用等青冈那边的混成旅， 直接进攻孙师长以为如何？” 左雨农道， 两人的军职虽同为师长，不过孙烈臣才是入吉和入黑的临时总指挥。

    “ 嗯，趁现在天色未暗， 先打一阵。 林地岛窝棚那一带就不要吝惜炮弹了， 要打就一仗把许兰洲的士气打到低谷。 最好能在齐齐哈尔城外彻底摧毁许兰洲陆军师的抵抗意志。”

    孙烈臣点头，炮弹作为战争的必须品，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奉天自己的炮弹厂现在每月产量达到空前的3.7万余发。除了炮兵训练所需外， 其余都用于外销，遇到战事时， 调用一批过来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国内一场中型战争消耗炮弹也就在千发左右， 根据陈涛那边提供的情报， 许兰洲陆军师拥有的炮弹只有六七百发。 火炮也只有三十四门左右， 相比之下，孙烈臣此次调用了三千发炮弹， 两个师属炮兵团只缺一个炮营， 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优于许兰洲， 自然有着必胜的底气。

    随着左雨农。 孙烈臣意见达成一致， 左雨农赶回自己的师部， 指挥部众向林地岛窝棚一带的敌军直扑过来。

    黑龙江陆军1师4团一个半营负责林地岛窝棚一带的防御， 跟巴英额的首鼠两端不同， 许兰洲的抵抗意志颇为坚定， 下面的士兵做准备的准备自然也充足不少， 在窝棚向东一带， 已经用麻袋垒成了不少防线， 士兵趴在麻袋上射击。 能很好的防御对面密集的弹雨。 就是亲自负责指挥的4团副团长张汉林看到这些结实的防线， 心里也有几分底气。 只是即将到来的战争显然出乎张汉林这些人的意料。

    在张汉林等人正在啃馒头补充体力的时候， 空中呼啸而来的声意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哈哈， 奉军的大炮也不过如此， 尼玛，差起这么远， 炸土地公呢。” 4团军官带着嘲笑的功夫，奉军的大炮选好参照物后进行校准。有了足够的炮弹进行实弹训练后， 可以说此时奉军炮兵的素质是国内最高的。 除了极个别接受能力极强的外，优秀炮手是用炮弹喂出来的。

    很快， 接肿而来的炮弹让4团的士兵再也笑不起来了。

    “ 闭嘴，都他妈给老子趴到阵地里。 ”很快， 呼啸而来的炮弹群让这些人再也笑不起来， 张汉林更是怒声大骂。 率先趴在沙袋后面， 心里祈祷着炮弹不要落在自己附近。

    轰轰轰….

    腾起的火光与黑色烟雾中， 一条条装着泥沙的麻布被撕得支离破碎， 泥沙满天飞， 夹杂着呛鼻的火药味。倒霉的直接在爆炸中被炸成了碎块。 偶尔有一两只滴着鲜血的手臂或者是小腿从空中抛落下来。 炮弹的威力告诉这些4团的士兵战场并不是玩笑。

    对眼前小小的阵地，奉军一次性集结了24门大炮， 以大炮每分钟超过十发的最高射速，对于4团一部来说， 无异于一场灾难， 当然， 奉军并没将大炮投射炮弹的能力运用到最大值，不过每分钟五六发的射速将阵地变得如同炼狱一般。

    张汉林以及其他士兵紧紧地趴在地面， 丝毫不敢动弹， 身子稍高一些，便会被四处激射的弹片射得跟刺猬一般。 即使趴在地面， 一般人也难以忍受在爆炸下地面的那种剧烈震动， 有几个不堪忍受的士兵来不及捂耳朵，脑袋被震得晕乎乎的， 近乎颠狂地站起身来失态的大喊大叫，很快便被炸得软瘫在地面， 或是被一蓬飞溅 的泥土活埋。张汉林随许兰洲剿过胡子， 打过蒙匪， 同样和外蒙来的叛军有少量接火。 但眼前的战争已经超出了张汉林对战争的认知，以张汉林的经历， 哪怕前面所有战争加起来， 战事的惨烈也不及眼前的一幕。

    守卫此处阵地的4团只有两个营不到的兵力， 七百余人，陆军师的大炮许兰洲看得跟心头肉一般，自然舍不得轻易派出来， 面对奉军的打击，4团士兵全无抵抗之力。

    四百多发炮弹过后， 那些布置的防线已经千疮百孔，这些看似严整的阵线并无抵御炮击的能力，负责防守的士兵在奉军炮弹无差别的打击下， 已经十去六七， 能动弹的仅三百人不到。

    喧嚣的炮火一经停下来，张汉林捂着鲜血淋漓， 已经失去知觉的左臂， 灰头土脸的从地面爬起来。对面的奉军士兵不疾不徐的向己方阵扑杀将过来。

    “撤， 快撤！”地面到处都是尸体，散落的子弹， 许兰洲为了对抗奉军也拿出了多年积攒下来的老底子，一箱箱子弹都从军械库里搬出来，只是刚才在奉军的一轮轰炸中，子弹箱被炸得支离破碎， 子弹散落一地。 凭眼下这不到三百人， 面对还是生力军的奉军。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是什么下场。

    “ 为什么不追击了？” 下面的军官接到停止追击的命令时，满脑子的疑惑， 正打得兴趣，骤然被勒令停止追击，这些人当然会有点不满。

    “你们懂个屁，上头有上头的考虑。 刚才这一番轰炸已经炸得许兰洲的部队晕头转向， 剩下的两三百人根本可有可无，放他们回去，是要削弱陆军师其他人的斗志。 等后面用大炮再炸个一两次， 这种恐惧就会逐渐放大， 陆军师的抵抗意志越弱，后面占领齐齐哈尔也就越容易。”

    “原来是这样。” 听到的士兵点了点头，想想也是， 要是自己在敌人那种强度的炮火下接二连三的被轰炸。 恐怕也要丧失战斗的信心了。当兵是为了拿晌，混个温饱， 许兰洲毕竟只能保证自己少数的嫡系过上相对富庶的日子， 并无法对整个陆军师的所有人都照顾到。 那些普通士兵占了陆军师的大多数， 对许兰洲不可能有多高的忠诚度。 面对必败的局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离许兰洲而去， 在野外进行炮群轰炸总比直接攻打齐齐哈尔要好，破坏容易建设难。这句话放在哪个都行得通。

    孙烈臣这般说也确实是这般做的， 在接下来所面对的黑龙江陆军师两千多人的防线。 一通火炮直接砸下去，合计六十余门大炮一齐开火， 分成两拨， 又砸下一千多发炮弹。 将许兰洲在东岗以及卢屯村附近的防御再次以疾风扫落叶之势攻破，许兰洲在齐齐哈尔外围的阵地已经差不多被连根拔起。 二战时期日军侵华， 之所以能所向披靡。 便是依仗其绝对优势的火力， 日军一个大队能打**一个师便是因为其一个大队的火力甚至比**一个师还要强。 这种情况映证在许兰洲的陆军师身上同样如此。 奉军的火力不仅超出了张汉林这些营团一级军官的想象， 同样也在许兰洲的意料之外， 普通的剿匪有时候一场战斗连一发炮弹都用不了， 面对奉军一次倾泻上午发炮弹的场面如何应付得了。

    “混蛋。这才多久的功夫， 就让奉军直接打到齐齐哈尔城下！” 听到前线接连失利的消息， 许兰洲暴跳如雷。

    “ 师座，不是卑职等不肯战， 实在是奉军的大炮太厉害了， 从一开始到后面， 大炮就没停过。 我军布置的防线在奉军的轰炸之下， 根本不堪一击， 一百几十斤的沙袋看似结实， 一炮下去， 照样炸得沙子满天飞， 奉军还没打过来， 弟兄们已经死伤惨重， 最致命的还是下面的士兵直接被炸得散了窝， 奉军一冲上来， 机枪一扫，几十挺重机枪， 打得卑职等头都难以抬起来。站出去就是个死字。 这， 这仗根本没法打啊。” 张汉林的亲哥 张汉武哭丧着脸，他的亲弟弟现在一条胳膊都差不多废了，人躺在急救床上还没下来， 心里别提有多愤懑了。

    “ 师座， 在岛窝棚那一带被奉军打下来之后，卑职亲自赶到东岗那边去看了个究竟，看看奉军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那样逢战必胜。 卑职原以为奉军的战力多少有些夸大， 可真正见了之后， 才知道奉军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卑职是亲自经历过甲午战争的， 日军那个时候的火力比起现在的奉军也不过如此。 卑职敢断言，就是当年的日军碰上现在的奉军也只有吃鳖的份。” 李国栋脸色凝重之极， “ 之前构筑的简易工事也是出于对普通军队的防御， 奉军的火力出乎意料的猛烈， 工事对其并无多少防御作用。”

    “ 奉军真的强到了这种程度？” 许兰洲知道李国栋生性寡言， 但常常一语中的， 很少有夸口的时候， 连他也这般说， 恐怕后面， 许兰洲都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师座，恕卑职直言， 若是奉军继续保持这种进攻强度的话， 齐齐哈尔恐怕….” 后面李国栋的话虽没说出口，不过在座的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单是看到从战场上抬下来的大批伤员，以前前线部队减员的情况， 便能了解到奉军的进攻激烈到了何种程度。

    “若是我把齐齐哈尔城里的火炮都拉出去呢？ 陆军师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炮兵。” 许兰洲心有未甘地道。

    “师座，咱们的家底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七百发炮弹， 奉军在进攻东岗就差不多砸下去了这个数， 在其他两处失陷的地方，按照部队伤亡情况， 四五百发只多不少。 炮弹打完了大炮连步枪都不如， 卑职听说奉军有个专门的炮弹厂， 一年可以生产数万发炮弹。 子弹更是数以千万计， 如果和奉军拼弹药消耗， 恐怕东面只有日本才有这个实力。” 李国栋苦笑道。 奉天的炮弹厂和子弹厂的消息是孙烈臣经过秦宇的授意之间，刻意散发出来的，目的便是瓦解敌对视力的抵抗决心。只是炮弹厂的真实产量是传出来的十数倍。 不过年产几万发，对于许兰洲，或者是国内其他军阀来说， 同样是一个天文数字。打起仗来没有谁舍得肆无忌惮地向外砸炮弹，一发炮弹打出去便是几十块大洋没有了。

    “ 师座， 不如再跟奉军谈一谈吧， 卑职听说奉军之所以点名要捉拿巴英额， 是由于巴英额纵兵为害地方， 烧杀奸*淫。 齐齐哈尔最近虽有强行征收税赋与粮食之嫌， 但也不算多大的事， 奉天方面也不会冒着把齐齐哈尔打烂的危险追究师座的责任。” 李景林壮着胆子向许兰洲进言。

    “是啊， 师座， 眼下的状况是交战必败， 没有一丝侥幸可言。 现在将齐齐哈尔与巴英额交给奉军， 以师座的职位，奉天的秦宇想必也不会做得太过份。 但凡有一丝能守得住齐齐哈尔的希望，卑职等人绝不至于劝师座。” 李国栋叹了口气，“ 咱们连奉军的边都没摸上， 就差不多损失两千多人了， 现在城外已经有奉军两个师， 超过2万人，兰西那边还有奉军一个旅， 洮南还有奉军一个师， 就算是诸葛武侯再世， 也拿眼下的局面毫无办法， 更不如说卑职等人。”

    许兰洲颓然坐回到椅子上，黑龙江陆军师是许兰洲的心头肉，吃空晌的情况算是比较少，不过整个师加起来也不足万人， 眼下已经死伤超过两千，只有八千人的兵力面对数倍于己的奉军， 也怪不得这些部下规劝自己投降。(未完待续。。)

235章 新民油田

    叽叽喳喳，几棵青葱的树排在河边上，静静地站立， 一群麻雀扑腾着翅膀停在上面， 啄身上的羽毛。 看着远处已经修建了一半的建筑， 显得新奇不矣。

    “ 咱们学校已经这么大了，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学员，就算生员再扩大一倍，以现在的校区也足够容纳得下， 怎么那边看上去还在修建新的校舍？” 奉天工大并没有围墙， 正赶上放假，一些学生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马路上， 草坪间。 在绿树成荫的水泥街道上，有一两个报刊亭，小卖铺。 甜点蛋糕店。 河边的两家冷饮店里面已经出来了奉天最新制造出来的奶味冰棒， 另外还有玉米味， 西瓜味的。 以奉天工大为中心，四周的一切显得相对恬静， 静静流淌的河水。 造型古朴的石桥等等， 这一切跟剑桥的环境有些类似， 一所容入社会，有容乃大的大学。

    “听说那边在建造一所新的大学， 是大帅以及奉天其他一些富商共同出资修建， 规模比奉天工大还要大。” 一个戴着黑边眼睛的男学生扶了一下眼睛道。

    “不是有咱们工大了吗？ 怎么还要建一所大学？”

    “单是整个奉天省就有一千几百万人口， 工大现在才三千多人，一所工大哪里够用？”听到刚才这句话的几个学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大帅的话说， 随着奉天实行小学义务教育制度， 中等教育的逐步完善， 再多几所像工大这样规模的大学也不够用。 更何况现在吉林已经纳入大帅的治下， 黑龙江也即将与奉天连为一体。”

    “赵刚， 今天的报纸有什么新的内容没有？” 诸玉刚趴在报刊亭前面的台子上。向里面一个青年问道， 在大学附近成立一些报刊亭后， 沿街叫卖报纸的人就少了。 另外奉天城其他地方， 报纸方面也改成定阅， 每天会有踩着自行车的人专门给订阅者送报。也有一些没有订阅的人直接在报刊亭购买。

    “有，奉军在黑龙江那边打了胜仗。 把黑龙江拿下来了。” 诸玉刚笑着将一份报纸递过来。

    “是吗？ 又打胜仗了。 我看看。”诸玉刚接过报纸直接在路边的长条木凳上坐下。

    “岂有此理， 这个巴英额真是无法无天，仗着自己手里的兵权， 竟然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当年日军， 沙俄入侵东北也不过如此。” 看到报纸上大篇幅介绍巴英额暴行的文章， 诸玉刚等人无不愤怒交加。

    “ 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上， 连咱们奉军一轮进攻都挡不住，这样的军队要了不要说保境安民。 除了为害一方外， 简直一无是处。” 其他学生也相继批判道。

    “说起来还是咱们奉军好， 就是面对日军也能做到毫不退让， 但到现在也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宋磊道。

    “ 这些学生的想法还真是简单呢。” 两个路过人， 其中穿着黑色西服的听到这些学生对奉军赞誉有加， 不由摇头轻笑一声。

    “ 贤侄何出此言？” 另外一个穿着灰色长袍， 脚上一双圆口布鞋的老者问道。

    “奉军做得自然算是不差的，不过这方面的报导。也算是舆论上的攻势， 但凡进攻一方。 都喜欢给自己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奉天也不外如是。”陈清堂道。

    “话是这样说不假， 不过你久在日本， 对于奉天方面的事还不算太了解。”老者摇头一笑，“加强宣传确实是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不过公道自在人心。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奉军之所以这么受人拥戴， 也确实是由于其军纪严明， 能征善战。 吉林， 黑龙江能落入雨帅之手。 也确实是两省千万民众之福。 当初奉天比之吉林也强不了多少， 能有今日之局面全赖雨帅一手促成。等你静下心来住上一段时间， 就知道为何奉天人对雨帅这般拥护了。”

    “大帅怎么来了？”许华清取下玳瑁色的眼睛将一本关于地质研究的德文书放到一边， 另外一本是许华清做的翻译。

    “ 刚才在工大里面转了一圈，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 听说你身体不怎么好， 当初王启清可是因为这种问题撒手而去，连奉天成长的局面都看不到， 你们这一批建设奉天的元老都是奉天的财富， 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秦宇坐了下来， 奉天省境内大小矿藏的勘测， 许华清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累大帅担心了， 卑职这不过是在山里的时候饮食未注意，又加上一点风寒，才使得病情加重， 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许华清心里一暖， 笑道。 许华清在外面再强势， 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人员是非常不错的。

    “不出问题就好， 怎么， 你对地质研究到了这种程度还不忘学习？” 秦宇看着许华清放到一边的德文书笑道。

    “闲着没事， 翻译一下国外的地质研究方面的资料， 这方面民国还是要落后外国不少的， 翻译出来一些书籍， 也好供地质系的学生多一点参考。”许华清道，“学海无涯， 活到老，学到老， 习惯了， 不看点什么日子反而有些难熬。”

    “ 这次来找你另外还有一件事， 关于黑龙江矿产资源勘测一事， 暂时不用太急， 先把漠河金矿那边再看看， 主要还是吉林， 热河那边听说有个大煤矿，也可以看看。 黑龙江那边可能后面局势会有比较大的变动， 现在勘测出来，也没太大的作用。 先把吉林这边的开采出来再说。” 秦宇道， 大庆油田此时是绝对不能见光的， 否则资源馈乏的日本必然倾尽国力过来攻打。以奉天此时军力，可以与日军打一两场局部战争。 但说到全面开战， 仍然是扛不住的。

    “大帅不是已经拿下了黑龙江， 连许兰洲都让出了齐齐哈尔， 呼兰的英顺除了投降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要么就跑到大漠里面去吃沙子。 难不成黑龙江还有会其他的变动？” 许华清奇怪地道。 按他对秦宇的了解， 占领一地后，首先是将这一块地方的矿产资源开采出来，化为财富的同时， 壮大东北的工业规模。 包括吉林也是。 但在黑龙江的问题上， 处理得相对有异平常。

    “ 我在俄国那边有些关系， 最近俄国的临时政府又出现了一次危机， 以布尔什维克为代表的政治团体反战意识越来越强， 也得到了相当一部分的贫民支持。 奉天参谋部一致认为俄国要是继续参加一战。 国内的矛盾会进一步激化，突出。 迟早会出大乱。 可能波及到俄国远东一带， 参谋部一直将日俄当做假想敌，俄国的内乱和虚弱便是东北的机会，再次决定中东路的归属， 可能会有一场大仗要打。” 许华清虽然是个文人，不过骨子里的民族主义者并不比秦宇来得少半分， 这些年为奉天矿产开发。 培养人才呕心沥血可见一斑。 很多矿藏都事关奉天的核心机密， 这种事跟许华清透露一下也并没什么。

    “ 大帅想要收复中东路？” 许华清脸上出现一丝潮红。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有这个想法，不过具体还要看俄国未来的变故。”秦宇点头， 并未将话说死。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俄国毕竟是列强之一， 就算虚弱了。 恐怕跟东北比起来，实力也算十分强劲。 若大帅治理东北几年， 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确实还有些冒险。”许华清点头道。

    做为穿越者，秦守自然知道未来沙俄即将出现的大变。 另外沙俄此时的国力也远不像外界看上去那般强大， 许华清做为一个文人， 有这种看法也不足为奇。

    “老师， 好消息，好消息！” 门口严世立拿着一份报告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抬头看到秦守，这会也吃了一惊，“大，大帅也在这里。”

    “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许华清板着脸训斥道。

    “ 年轻人有干劲和冲动是好事。” 秦宇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觉得自己跟严世立也就差不多的年纪，“ 说说看， 是什么好消息。”

    “ 是， 大帅， 老师， 何明他们在新民发现了一个特大油田。” 严世立一脸振奋地道。

    “什么。”秦宇豁然站了起来。

    不止秦宇， 就连许华清也吃惊不小。

    “世立，你说清楚一点。” 许华清道。

    “何明他们在新民大明 屯， 张屯， 柳河沟， 公主屯，高台子一带发现了一个特大油田， 据保守规模， 油田储量在10万万桶以上， 具体储量还在进一步勘测当中。 油田主要依附洼陷而存在， 具有较早的形成和定型性， 油气成藏条件好， 开采难度也不算高。” 严世立一脸兴奋地道。

    “ 还真是件大好事。”秦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意。“好了，世立你先出去，我跟你老事还有事要谈。”

    “ 大帅有什么事要交待？”许华清问道。

    “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这样一个特大油田，对于东北来说， 既是好事， 也是祸事啊。 ”秦宇叹了口气。

    “大帅这话怎么讲？ 东北矿产资源丰富，岂不是更有益于东北的发展？”许华清不解地道， 这样一个油田，单是开采出来， 成立的炼油厂， 石油化工等一系列工厂，每年给奉天带来的收益将数以千万计， 奉天在石化领域也必然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话是这样说不假，不过三岁的孩童拿着金元宝上街是什么后果谁都知道。 现在石油的重要性几乎所有列强都清楚， 新式的飞行器，汽车， 以及战舰对石油的需求都不可代替。 日本以前有抚顺煤矿， 他们的海军战舰尚且不缺燃料。 但自从英美等国纷纷将石油用作战舰燃料之后， 石油的优越性就突显出来了， 日本现在满世界的找石油， 若是让他们得知眼皮子底下的新民有这样一个大油田，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一场对奉战争， 用武力夺取油田。”

    秦宇深吸了一口气。 尼玛， 刚才还要避免大庆油田被人发现， 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一个新民油田， 还就在奉天城边上的新民市。 此时储量十亿桶的油田确实称得上是特大油田， 而且还只是保守估计， 对于想石油想疯了的日本来说，一旦他们得知新民油田， 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秦宇当真难以预料， 若是欧洲战事结束。 好歹还会有列强干涉战事， 现在的奉天差不多处于孤立地援的地步。

    “我才刚得到东三省， 若是给我三五年的时间， 我也不惧日本， 但现在爆发战争， 奉天确实拼不过日军， 中央现在的局势又是一团乱麻， 我也不指望能从中央那边得到多少助力。 恐怕他们也不无借助日军削弱奉军的想法。”

    “那， 那该怎么办？”许华清脸色苍白了一下道。

    “马上停止对新民油田的勘测。 我派人去封存所有关于油田的资料， 负责探矿的人先在热河那边呆一段时间， 先把热河那边的煤矿看仔细再说。” 热河那边的煤掀开草皮子便能挖到，还有大片的露天煤矿， 听说煤的质量同样十分不错， 比起抚顺煤也不差多少。 若是如此， 秦宇倒不介意对热河再次用兵， 热河迟早也是要占过来的。秦宇也并不担心田中玉会对他派往热河的人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好吧，一切听从大帅的安排。” 许华清凝重的点头。

    “有备无患， 看来军事上又要做出一番调整了。” 秦宇起身道。“ 你好点保重身体， 我先回去了。”

    回大帅府时， 刚好田和霖与蓝天蔚都找了过来。

    “哟， 是什么事让你们两个碰到一起了。” 秦宇笑问道。

    “ 当然是过来找大帅有事的， 参谋长先说吧。” 田和霖道。

    “也好， 许兰洲率部撤出了齐齐哈尔， 现在孙烈臣已经接过了该城， 还是问大帅如何处理许兰洲的部队。” 蓝天蔚问道。

    “奉军正式改组为东北军， 在黑龙江成立 东北第1军， 马占山调过去任2师师长， 第1军暂时辖 2，6两个师。让许兰洲担任第1军参谋长， 也不算亏待了他。”秦宇来时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 现在东北已经有十多个师， 原来的那批老人在师长的位置上呆得太久， 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现在就该始设军一级编制， 大帅这次调整的力度还真不小啊。” 蓝天蔚道。

    “先是个提议， 具体后面怎么调摆， 还要季豪兄帮我完善一下。” 秦宇道， “ 另外在奉天城成立第2军， 杨兴任军长， 让柏文蔚兼任一下这个军参谋长， 辖27， 第4， 第8三个师。”

    “陈圣武从本溪调到长春去，任第3军军长， 杨剑华兼任一下参谋长， 第三军辖第5， 23两个师， 还有洮南的骑兵旅。”

    “ 李承文调到本溪担任第4军军长， 辖第7， 第1两个师。”

    “ 另外第9师的架子搭得怎么样了？”

    “已经组建起来了， 全师现在合计7千余人。”蓝天蔚说了一下，然后又道，“ 大帅一次性组建四个军， 这军长的军衔， 恐怕中央那边不会同意呢。”

    “同不同意是他们的事， 搞不搞是东北的事。 计划变一变， 第9师今年扩编成满编师， 另外年底之前组建第10， 11两个架子师。”

    “ 大帅，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蓝天蔚与田和霖脸色同时严峻下来， 今年已经扩编了第8师，还有9师。 现在又增加两个师， 这样的力度也只有在车站事件，与日军差点起冲突时发生。 本来今年的财政已经全部做好预算， 虽然奉天收入大，但支出也大， 东北的财政预算做得很大，每年还有七八百万的财政赤字。 秦宇陡然再多扩编两个师， 无疑会使得赤字扩大到千万以上。

    “嗯， 探矿队在新民发现了一个特大油田，储量据保守估计超过10万万桶， 日本人的探矿师在东北少不地方都有暗中活动， 季豪兄你应该清楚一旦日本人得知新民油田， 对奉天来说意味着什么。” 秦宇道出实情道。

    “匹夫无罪， 情璧其罪。”蓝天蔚吐出这几个字。

    “是啊，上次车站事件，日本人之所以没再将事件扩大， 说到底还是利益问题， 这样一个油田在眼皮子底下，已经可以让日军不惜一切了。”秦宇点头。

    “奉天银行那边还有一笔用于修路的资金， 可以挪用一下做为今年的扩军费用。 修路的资金可以后后续的财政收入去填那个坑。 明年的预算再改一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田和霖这次难得没有发表任何的异议， 虽然平时在军费上有些不满，不过田和霖的大局观是很好的。

    “奉天银行那边的资金暂时不用动， 你跟杜立明打个扫呼， 华兴银行能拿出这笔钱来。” 秦宇摇头道。

    “这样那便最好不过了。”田和霖和蓝天蔚一笑，秦宇这般说等于是拿自己的财产暂时支借给奉天政府， 而且还是无息的， 田和霖也乐得吃秦宇这个大户。(未完待续。。)

236章 免掉段祺瑞的职务

    “又新建了几个师， 许兰洲的部下就直接并入第2师， 从第二师里面抽调一个几千人过来给新编的两个师搭架子， 大帅你看这样可好？” 蓝天蔚道。

    “嗯， 许兰洲的陆军师人也不能全裁了， 否则吃相不好看。” 秦宇点头， 认可了蓝天蔚的建议。

    “航空处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秦宇问道。

    “ 航空处那边成立了4个轰炸机小队， 1个驱逐机小队。 合计48架轰炸机，12架驱逐机。”

    “不过飞机制造厂那边已经结合秃鹰式的改进型， 开发出了全新的轰炸机， 发动机的马力有所增大， 在速度略有上升的情况下， 载弹量提高到了2100公斤。 卑职今天亲自去看过了， 这种新式的轰炸机还等着大帅赐名呢。”蓝天蔚笑道， 随着飞机在战事中崭露出来的地位， 奉军高级将领对空战也越发重视。 新出来的机种蓝天蔚必然会跑过去看上一眼。

    “这么说咱们现在装备的秃鹰都成了过时的产品了。” 哪怕买这些秃鹰花了不少钱， 秦宇也十分高兴， 说明马天豪，巴玉藻那些人还是十分给力的， 当然， 这些人全部都参与了秃鹰的设计和制造过程， 秃鹰本来就是他们打造出来的， 对制轰炸机有着一定的根底，能这么快推出新的机种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载弹量2100公斤，载弹量是以前的几倍， 大帅你看能不能将现役的秃鹰1型轰炸机出售给英法两国。” 蓝天蔚问道。

    “ 应该不成问题。” 秦宇想了一下，既然有了新式的轰炸机，过时的秃鹰自然是能卖出去就卖出去，实在不行卖给沙俄也是可以的。不过美国政府那边的飞机订单庞大， 拆回了重新让飞鹰航空公司卖给美国政府也是可以的。奉军将现役的秃鹰全部换装成改进型，在数量相同的情况下， 对敌打击能力将增加数倍。

    “名字让飞机制造厂那边的设计师自己取， 别人设计了飞机， 自然拥有命名的权力。 再说我肚子里的几滴墨水熟悉的人都清楚。 就不要为难我了。”

    “ 这种新式的轰炸机要不要先生产一些？”蓝天蔚问道。

    “嗯，先生产5个小队， 我会想办法卖出去的， 实在不行，奉军自己也能装备得起。” 秦宇想了一下道。

    “听说日本也在搞类似的飞机研究， 不过现在还未拿出足够合适的原型机出来， 大帅消息广， 有没有这回事？”

    5个小队， 那便是60架轰炸机。 这样庞大的机群，再加上翻了数倍的轰炸能力， 对于敌人来说，将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是有这么回事， 日本人也算是神通广大，竟然打听到航空处的秃鹰是向美国那边采买的， 也跑到美国去引进生产许可证， 结果自然是不行。 不得已， 一次性买了20架飞机。” 秦宇笑道。 对于日本人在美国的这次动作， 秦宇自然一清二楚。

    “ 这还真是有些意思了。” 蓝天蔚听了哈哈一笑，“ 还是大帅有眼光， 在新式武器上的布局无人能及， 咱们奉天在飞机研制上已经花了几年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自然不是日本人短期内能赶超的。”

    “ 现在日本还只知道我们买了秃鹰，对于新式的暴风战机并不清楚， 若真发生冲突，那些暴风会给日本人一个惊喜。” 秦宇不无恶意地道。 日本人买到的秃鹰在天空中遇上暴风战机， 无疑会是一面倒的空中屠杀。

    “对了大帅。听说美洲虎和黑豹坦克美国那边也推出来了改进型， 要不将坦克教导大队那边的坦克也都换了？ 教导大队现役的坦克故障率还是太高了。” 既然能换飞机，坦克自然也能换。

    “嗯， 你不说这点我也不会忘记的。” 秦宇点头，“教导大队那边我打算再增加24辆坦克。”

    “幸好是从华兴银行里面拿出来的款子， 要不然今年奉天的财政不知道要捅出多大个窟窿。” 左右是华兴银行先拿钱垫上， 田和霖一脸轻松地笑道， 将现役的坦克与飞机轮换一次又增加了不少，自然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除了这些之外， 今年新建的航校， 飞机制造厂设计出了新式的教练机，一次性便生产了二十架。 新成立的履带， 发动机制造所的投入同样花费不菲。

    “听说大帅还准备组建海军，也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后面田和霖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军舰生产暂缓到明年再说。”秦宇点头， 并没有直接否认，再小驱逐舰一两艘也超过了一百多万，一百多万已经可以买几十辆坦克了， 对于眼下的奉天来说， 几十辆坦克此时能发挥的作用远远超过一两艘普通军舰。 搞海军迟久了不行，迟个年把的时间，并不会引发什么严重后果。

    “ 经过这次扩军， 奉军将达到13个整编师， 1个骑兵旅， 1个重炮团， 包括航空处，坦克教导大队， 总兵力已经超过16万人。 再过个几年， 总力超过二十万人，再加上一定规模的飞机与坦克， 应该有开发油田的本钱了。 而且欧洲战争不可能再持续多久， 日本在远东一家独大的局面也很快得到改变， 有了欧美列强的牵制， 日本想要再为所欲为也不那么容易了。”蓝天蔚呼出一口气，放着一大笔财富竟然还只能藏着揶着， 唯恐被人发现，确实有够憋屈的。

    “嗯，不过光是指望列强是不成的，打铁还要自身硬。 不过现在该改口叫东北军了。” 秦宇笑道， 不知不觉间东北军已经到了眼下的规模。未来几年扩军的力度应该超过原来的计划，原计划是按奉天的指标做的， 现在又多了黑龙江，吉林两省， 十六万军队虽然不少，但以三省的根底。养这支军队也不能算多。二战前日本通过东北的资源养的关东军最高峰可是达到好几十万。

    “对了， 旭光兄， 你跟陶毅打个招呼， 把陶毅调到黑龙江去当省长， 刘尚清调到洮南。”

    田和霖点头， 之前将王永江调到吉林当省长， 确实是因为王永江的能力还在陶毅之上， 事实上现在王永江在吉林做得有声有色，也确实没辜负秦宇的希望。 刘尚清与陶毅相差不多， 这个时候还把陶毅留在洮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东北三省长期处于动乱当中， 从甲午战争，到日俄战争，再到后面局势一直称不上有多稳定。以往吉林， 黑龙江哨卡林立， 对于商口的流通阻碍作用非常大。 繁重的税赋。 落后的交通已经严重拖沓了东北实业的发展。不过现在因为奉军相继占领吉林，黑龙江。 东北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局面。

    奉天此时已经处于良性循环。 吉林得到大笔资金注入， 在王永江的治理下，经济也开始迅速好转， 黑龙江那边情况相对要差一点，不过同之前吉林的情况一样， 暂时不用负担军费。使得黑龙江的税赋减轻了不少之后， 财政上仍然还有一定的节余。

    这次奉军的调整力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大，一次性成立四个军， 黑龙江， 吉林各一个。奉天两个， 其他几个师尚未编入军中， 此时奉天境办兵力达到八个师，以及轰炸机编队， 坦克教导大队等技术兵种。在秦宇看似无意地安排下， 驻扎在东北的关东军除了旅大之外，其他分散在各处的实则已经处于奉军的全面包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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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 狗仗人势， 姓段的自己嚣张跋扈也就算了， 没想到连他手下的人都看不住。 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 看着徐树铮离去的背影， 黎元洪从未觉得如此愤怒过。 段祺瑞向来看不起自己， 黎元洪是知道的。 不过徐树铮是什么东西，竟然也仰仗段祺瑞的权势向他摆谱。 凡事也要有个度， 若是段祺瑞手底下的阿猫阿狗也能对他横眉树眼， 他这张老脸以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了人。

    “ 大总统，是不是那个徐树铮又耍性子了？”哈汉章从府外走进来， 正好看到徐树铮脸上同样不怎么好看， 几乎都不用猜便知徐树铮又和黎元洪闹不愉快了， 而且比以前闹得更凶。

    “哼， 以前还好，虽然私下里不把我当回事， 明面上还算把我当个人在看， 现在倒好， 他徐树铮直接说我黎某人就是一盖章机器。 当初我也没想过要当总统， 是他们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现在觉得不顺心了，就时时做样子给我看， 他一个国务院想总揽一**政，事事都想插上一脚，要是这样， 干脆直接自己当总统算了， 现在把我树在前面， 自己却想占尽好处， 跟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为有何区别。 ” 黎元洪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都快溅到了哈汉章的脸上。

    “大总统息怒， 段徐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 路人皆知。 切莫因为这点事气坏了身体。”哈汉章劝慰道。

    “说是这样说，可事到临头， 哪里忍得下这口恶气。” 黎元洪长出了一口气，“段祺瑞和徐树铮要是这种做法， 我也索性豁出这张老脸了。”

    “大总统打算如何做？”哈汉章有些好奇地道。

    “ 九个字，不违法， 不盖章， 不怕死。 段祺瑞想把我当盖章机器，好得很， 没我这个总统印， 他有很多文件， 人事任命不能生效，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决心把枪指到我的脑门上来。 ” 黎元洪横声道。

    哈汉章想劝黎元洪不必这样急躁， 毕竟总统在法统上占据至高地位， 在他们这些幕僚看来，有些事都可以徐徐图之， 北洋督军团虽然强大，但也并非铁板一块。 只要用心，总是有空子可钻的， 段祺瑞即使再强硬，但很多人事的任命上必须要经过总统的认同才能生效， 有这道权力日后总有些讨价还价的空间。 各地方督军也并非忠于段祺瑞，分化拉拢。 只要掌握一部分兵权，对黎元洪来说便是成功一大半了。

    哈汉章如是劝着黎元洪，不过黎元洪自觉段徐欺人太甚， 一时间也劝不住。

    总统府和国务院的矛盾日益尖锐， 黎元洪这个总统终究是具有法统地位， 在舆论上终究是占据道理的一方。 段祺瑞操纵督军团弄得北京政坛乌烟瘴气， 甚至妄图强迫国会达到对德宣战的目的，使得段祺瑞最近名声并不怎么好，一度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段祺瑞毕竟是北洋集团数一数二的人物。一点舆论上的非议暂时还无法对其造成实质上的威胁， 不过随着《京报》刊登出西原借款的事， 《京报》上揭露了中日军械借款的秘密消息。 日本政府欲借一万万日元给民国，用来聘用日本技师以及管理人员协助管理民**火工业，聘用日军武官训练民国参战军为条件。揭露消息主笔的陈友仁在当天便被捕更显得段祺瑞当局欲盖弥彰。 唐绍仪， 岑春煊， 以及孙中山等人立即站出来表态， 指责段祺瑞是个不顾民族利益。 企图用武力威胁国会的暴徒， 妄图用对日贷款训练参战军。 达到其武力统一民国的目的。 段祺瑞虽然仍然有着北洋军阀集团的支持，不过却遭受到了国民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黎元洪本来被段祺瑞近乎逼到了绝境， 打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消极殆工想法， 哪知段祺瑞竟然会自己露出个致命的破绽出来。 哈汉章，金永炎， 张国淦。蒋作宾等一众幕僚更是兴奋异常， 如果不趁着对手犯错这么好的机会扩大总统府的影响力， 他们便不配做总统府的幕僚了。

    “ 段祺瑞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心思耿直嘛，其作风完全是个混际政坛多年的老狐狸。”

    黎元洪听到徐世昌和王士珍都拒绝重新组阁，出任陆军总长一职的话后。 不由有些懊恼。 虎死架不倒，况且段祺瑞这只北洋之虎还活蹦乱跳， 徐世昌和王士珍两人都是心思剔透的人物， 自然不可能为了一点虚名得罪相交多少，而且手里还有着雄厚兵权的段祺瑞。

    “ 大总统，段祺瑞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 昨日为何到总统府来？” 金永炎好奇地问道， 作为黎元洪的幕僚， 当然要弄清段祺瑞今日的来意推测其下一步的可能的举动。

    “昨日他跟我说他已经找过了徐菊老和王聘卿， 但是他们都不肯出来重新组阁， 段祺瑞让我从速给他找替身，以便交卸。 他这是摆明了跟我说，离开了他段祺瑞， 这内阁就搞不起来。 我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 黎元洪没好气地道， 他跟段祺瑞的恩怨很早就开始了， 可谓是新仇旧恨。 当初黎元洪以副总兼任湖北督军一职时， 段奉袁的命令以绑票的方式将黎元洪搞到武汉来。

    新仇是段虽拥黎继任总统，可是在袁死后段去见黎时，一言不发，面孔冷酷有如对待一个陌生的政敌，加上张镇芳又从中挑拨。张镇芳是袁临终时四个接受顾命大臣之一，可是段祺瑞却最瞧不起张，由于张是袁的表弟，洪宪帝制时，张在大典筹备处办事，贪污舞弊，所以段经常骂他是“黄带子”、“掌柜的”。张自然也恨段入骨。黎继任总统后，张在黎的军事智囊哈汉章面前放了一把野火，他说：“我们在项城（袁）的灵前讨论总统问题时，老段反对黄陂（黎）继任，是东海（徐世昌）竭力促成的。”这句话很让黎相信，所以黎非常恨段，对徐世昌则有好感。

    至于段呢？压根就瞧不起黎，因为在清朝时，段曾做过统制（等于师长地位）、军统（等于军长地位）和提督，并且署理过湖广总督，可是黎那时才不过是一个协统（等于旅长地位）；到了袁世凯时代，段则是北洋系首屈一指的大将，而黎虽是副总统，在段眼中，不过因缘时会，窃取辛亥革命果实，到北京后只是个政治俘虏；袁死后，黎的总统是段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段不支持黎，黎根本登不上总统的宝座。他在袁死的当天晚上告诉黎派来探听消息的张国淦说：“我姓段的支持黎，就是一句话，不会让姓黎的落空。”

    因为段有这些观念，所以完全不把黎放在眼中，黎则看段有如芒刺在背。黎、段之间便因此无法谐合。

    “段祺瑞的势力根深蒂固，若不是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真拿他没办法，不过这次他犯了众怒， 连他自己也感到千夫所指， 有向大总统求和之意， 我看不如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直接将他给免职， 永除后患。” 金永炎道。

    “ 段祺瑞有求和之意， 这话怎么说？”哈汉章问道。

    “这里是内阁里面的一些人事变动， 段祺瑞让人送过来给总统看的。”金永炎将一份新的人事任免名单递上来给黎元洪。

    “基本上又是些安徽人吧？” 黎元洪哼了一声， 不过拿到手里一看， 才发现开头的三个是湖北人， 这个时代的乡党观念极重。 后面的几人也不是黎元洪所厌恶的， 看到这里，黎元洪的面色才缓和了一点， 不过很快黎元洪又道，“这也是段祺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向我释放握手言和的信号， 要是在平时，他何曾把我放在眼里过。 斩草不除根， 春风吹又生， 我看就该借着这次机会， 免去他的总理之职。”(未完待续。。)

237章 张勋进京

    北京政局一团混乱， 督军团再次在徐州召开会议， 此时的徐州，因为各个督军， 或者是督军代表的到来， 显得热闹纷呈。 大多数只是派自己的代表过来， 但亲自过来的也有四五位。 虽然含金量仍然比不上北京那边的督军会议， 可跟以往徐州会议， 已经算是无比隆重的一次。

    “岂有此理， 黎菩萨外表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想不到实际上也是包藏祸心之辈， 若非当初合肥点头同意，哪里轮得到他这具外人当总统。”倪嗣冲对黎元洪出声痛骂，“黎菩萨今天连总理都可以免掉， 过几天，在座的各位哪个不能免？ 日复一日， 咱们北洋统治的根本便会受到破坏， 难以维系下去。 相信你们也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面。”

    “忱帅说得不错， 今日黎菩萨能免了总理，明天就能拿其他人开刀， 绝不能让此人坏了老北洋的根基。” 曹锟的弟弟 曹锐点头认同道。

    “ 黎菩萨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看没别的，咱们这些地方督军直接联合起来，把他拉下马， 彻底解散国会， 看他能怎么样。” 倪嗣冲趁起鼓动各督军以及代表，想将这些人的意见统一起来。

    真说到起兵把黎元洪轰下台来，在座的地方督军及代表又开始迟疑起来。 此时全国也就来了四五个督军，其他都是派的代表过来。 国内还有控制了两广的陆荣廷， 控制了东三省的秦宇， 控制了云南的唐继尧等人没有派人过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张勋平时遇到事情喜欢大说特说， 唯独这次总统府和国院院产生矛盾后，不发一言。出现得出奇的沉默， 眼见得场面无人说话后， 张勋干咳了一声， 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现在意见基本上一致了， 黎菩萨孤家寡人一个， 不用担心。 但是要说让谁带这个头， 都不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而且将黎菩萨轰下台， 解散国会之后该怎么办，大家心里也没个定数， 是也不是。” 张勋开腔问道。

    “是呢，解散国会， 当年袁大总统也做过，不也没办成。 之后的问题也确实是麻烦。” 张怀芝道。

    “我看不如这样， 干脆实行清朝复辟好了， 黎元洪对我应该还没恶感， 一直想请我入京调停和国院院的争端， 索性我就直接带兵进京， 将黎元洪先赶下台， 然后再行复辟之举好了。”张勋终于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前几次徐州会意。张勋就曾暗示过，只是当初时机尚未成熟。 张勋也没有彻底说透。现在段祺瑞已经因为西原借款的问题下台， 张勋认为复辟已经是水到渠成的问题。

    在场的人听闻张勋的想法，无不吃惊， 当初袁世凯以大总统之尊行复辟之举，尚且功败垂成，张勋手底下拥有数万军队不假。但跟当初的袁世凯比起来，差了可不是一点点。

    徐树铮做人不怎么样，不过在揣度人心，阴谋算计上， 确实有几分过人的本事。 张勋在前几次徐州会议上的心思徐树铮便看出来了。 只是段祺瑞威势日浓， 没怎么将张勋放在心上。 此时段祺瑞因为西原借款一事，声望可谓跌落低谷， 黎元洪借势免去段祺瑞的职务， 段祺瑞在道理上占不住阵脚， 要么直接起兵， 要么利用别人将黎元洪赶出北京， 这个张勋便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复辟一事从之前的袁世凯身上便可以看出此事是逆天行事， 以袁世凯的强势，最后也不得不取消帝制， 张勋何德何能，竟然也想做同袁世凯一般的事。 等张勋弄得天怒人怨， 黎元洪也被赶跑了，段祺瑞再出来收拾局面， 岂不是一举数得。

    “徐秘书长， 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勋是个实力至上的人， 对于没有直接兵权的段祺瑞从内心里也看不上， 只是段祺瑞明面上还是北洋的旗帜性人物之一， 对于各督军来说，声望比他还要高， 徐树铮是代表段祺瑞过来的， 这点是个人都知道。 如果徐树铮能点头，倪嗣冲那里基本没有问题了， 倪嗣冲在各省督军当中也算是非常有份量的一个。 再加上自己， 通过这次会议是十拿九稳的事。

    “只要能将黎元洪从总统的位置上拉下来， 不用计较手段。” 徐树铮这般说，等于是直接认同了张勋的意见。

    “哈哈， 好， 你放心， 黎元洪无权无势， 将他赶出北京并不难，不过中间还需要运筹一二， 我看不如这样， 由各省督军宣布与北京脱离关系， 黎元洪到时必然会心里慌张， 他请我当调停人请了几次， 我一直没怎么搭理，但也没彻底拒绝， 到时候我暂时不宣布脱离产京， 去北京当调停人， 到了北京之后，挟迫其解散国会， 让其答应督军团的要求， 这样国人的意见便会转移到黎元洪身上来， 黎元洪的声誉遭受打击之后， 再将其赶出北京， 复辟清朝， 你们以为如何？” 张勋将早就想好的办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倪嗣冲与徐树铮对视了一眼， 见徐树铮没有异议，当即也站出来表态支持张勋。

    倪嗣冲与张勋是督军团里的两大巨头， 又有段祺瑞的代表徐树铮表态， 其他大多数人也没什么不同意见， 张勋看得十分高兴，当即道，“很好， 既然这样， 我准备了一份联名书， 空口无凭， 大家签个字吧。” 张勋拍了拍手， 立即有士兵将一份签名书拿过来。

    虽然也有人有所迟疑，不过此时最有份量的几人已经纷纷统一意见， 些许迟疑已经无关大局了。

    张勋根据会议所决定的策略，发电黎元洪云：

    “各省督军及各省代表二十余人昨晚偕同到徐州，以宪法问题就商。旋奉公府秘书厅漾电开……等因。咸以民国适用责任内阁制。凡任免官吏，向由国务院发出，非由国务总理副署，不能发生效力。秘书厅职司机要，对于此事，本无责任可言。今忽逾越职权，擅发通电，宣布命令，殊属创举，当然不能认为有效。共和国家首重法治，如果任意出入，人民将何适从？中央现既首先破坏法律，则各省惟有自由行动等语。事关法律问题，理由极为充分。如无持平办法，必将激生他变。谨飞电直陈，敬候钧裁。”

    这个电报是以第三者的口吻，以关怀黎元洪的口吻说出来，暗示他愿意出面来担任黎与督军团之间的调人。

    黎元洪从来没有想到要与北洋派为敌，他的目的仅仅在于排去一个目无总统的段祺瑞。为了避免北洋派因免段而可能引起误解，所以不止一次地请北洋派元老徐世昌继段之后组织内阁，信使不绝于途。但是在天津的徐世昌则坚决不肯应命。黎又请北洋派的另外一块金字招牌王士珍组阁到王宅，同样也没能请动。各省纷纷宣布与北京脱离关系，眼下有张勋这个北洋军阀中的中坚人物出来表示愿意调停， 自然让手足无措的黎元洪喜出望外。

    黎元洪的接纳，段祺瑞暗中的推波助澜， 再加上张勋自己的野心， 没有任何意外。这支辫子军便从徐州乘火车一路北上了。

    此时驻扎在北京附近的部队尚且有陈光远第十二师，李进才第十三师。 张勋也招惹不起， 陆军部好歹与中央靠得近， 只是中间的牵扯太多， 十二师。十三师也不至于向辫子军动手， 张勋使了一计， 将步兵统领江朝宗， 陈光远，李进才，王士珍，雷震春等人纷纷软禁起来， 控制了这些人等于是控制了北京的城防， 至此北京对于张勋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防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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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繁星点点， 远远的一两道狼嚎声传来。 以往除了月色，放眼望去是逐渐漆黑的夜，此时的草原上， 过个一段路，却可以看到几处灯光闪耀的小乡村。 蒙人大多数仍然习惯住帐篷， 不过来到草原上的汉人却将自己定居的文化带了过来。

    嗞嗞… 被架起来烤得金黄的全羊在老牧民的旋转下不时滴下一两滴香气扑鼻的油脂。

    烤好后，秦宇用匕首割下来一小块羊肉嘴里咬了几下后吞了下去， 笑着道，“这吃东西还是得应景行， 有些场合吃起东西来胃口就是好些， 烤全羊我吃过几次好吃的， 有一次还是前朝的时候， 奉了总督的命令前往洮南剿匪， 后来也吃过一两次。 再后面去了奉天城之后吃， 虽然做法也差不多，不过嚼在嘴里怎么都像少了点味一样。”

    “前朝？ 说不定这会又要改朝换代了呢。”何明几个探矿师虽然常年累月都在野外奔波， 勘测东北地面的矿藏， 但对民国的时事也非常关心，一有机会便要了解一下，这段时间， 张勋越发明显的意图让何明这些地质研究者也十分不安。

    “跳梁小丑罢了，当初袁大总统想搞帝制都没搞成， 张勋一个小角色不过是自讨苦吃，这折事长久不了的。 对了， 霍林河那边的煤矿勘测得怎么样了， 听说规模不小。”

    这次秦宇西巡，便是来视察一下通辽这个新兴的草原城市， 当然， 通辽被勘测出来的丰富矿藏， 也是秦宇极感兴趣的东西之一， 原本听说赤峰那边找到了个大型煤矿， 结果是一桩乌龙， 为了这件事，许华清还将负责那边事务的杜明哲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 通辽这些丰富的矿藏也让秦宇起了极大的兴趣。

    “确实不小，预计保有含量100万万吨左右，煤层很浅， 便于露天开采， 煤的储量数倍于抚顺煤矿，并且质量也并不逊色于抚顺煤矿。” 说到霍林河煤矿， 何明一脸兴奋。“ 中华地大物博， 此言当真不虚，单是一个抚顺煤矿每年产生的效益便高达数百万元， 若是将霍林河煤矿彻底开采出来，其经济价值，以及发挥的作用。 对于东北来说，至关重要， 可作为东北最主要的能源基地之一。”

    “100万万吨。” 秦宇也因为这个数字吃惊到了， 抚顺煤矿产出的煤基本上都运往日本本土， 东北工业基础发展之后， 煤将做为一种极其重要的能源，发电，工业， 平时生活所需等等。 吉林，黑龙江两省在裁剪大量各种繁重的税捐，杂捐之后， 省年财政收入也就五六百万上下， 这样一个煤矿若是运用起来，所产生的盈利还将超过这个数。所付出的成本仅仅是采买一些挖煤的设备，招聘一些挖煤的工人， 同时可带动上万人的就业岗位。 若是算上发展煤化工带动的企业。 创造的就业岗位则数以万计。

    “除了煤矿之外， 学生等人还陆续在通辽境内发现了铁锌铜钨等矿十余处。 铁矿本溪，鞍山两地的储量已经足够用了， 有一两处铜矿和钨矿具有一定的开采价值。”

    “好啊， 东北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你们这些搞地质工作者的是幕后英雄， 若没有那些开采的矿藏为根基。 东北也没办法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秦宇由衷地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没有本溪的铁矿开采， 奉天便没办法享受最近几年欧洲战场带来的巨大红利。 去年本溪钢铁上缴给省库的税利超过千万， 今年随着叶贻钊。 以及奉天本地， 关外一些商人合资建成的钢铁厂投产， 单是本溪铁矿区今年为省库贡献的利润也将超过两千万。 秦宇，以及那些商人所赚取的利润当然也要超过这个数。 奉天省的钢铁产量也将一举突破三十万吨大关， 这在未来也是能转化为战争潜力的东西。

    “大帅过奖了，若无大帅主持局面， 学生等人的一点见识也只能停留在书本之上， 根本得不到一展所长的机会。” 何明以及其他几个地质研究者一脸感激地道， 当初秦宇还只是一路统领，对他们的支持便不遗余力， 才使得他们加起来不过十几人的队伍扩到大现在数百人由原来一两个小县城， 到现在的奉天， 以及吉林各地。 并且还在奉天工大里面拥有一席之地。

    “另外赤峰那边拍电报过来， 赤峰那边拥有一个中型煤矿， 另外有一个规模稍大的铜矿， 储量达到了十五万吨以上， 另外还有数处金矿， 储量都达到了中等规模，如果将赤峰的矿藏开采出来， 单是铜矿和金矿，一年至少也有数百万的利润。” 何明道。

    “是吗？ 现在热河整个特区加起来一年也不过数百万元， 落在田中玉手里，还真是明珠蒙尘呢。” 秦宇割羊肉的手停了一下。 矿产开发的财富远比农耕要来得大，单是一个赤峰已经有这般财富， 更何况整个热河。 奉天的电器制造发展极快， 电线， 水龙头，一些螺丝，电话机， 许多电器的零配件都要用到铜，再加上子弹制造对铜的消耗也不小。 至于金矿，可不是简单的价值这么简单，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黄金都是一种战略储备， 可以稳定本国货币的东西。 盛世的古董，乱市的黄金。 未来几十年，世界可不怎么太平。 奉天本来的经济政策便比较大胆，用黄金做储备， 可以多发行一部分奉钞， 无形中又让东北政府将利益进一步扩大。 黄金的储备是未来东北票的信用基础。

    “另外还有一件事， 热河的地方军队已经发现了勘测队的存在， 不过由于是奉天在籍工作人员，那边也没怎么为难。” 何明道。

    “那田中玉应该也是知道了。” 秦宇正说着，王玉海拿了份电报走了过来。

    “大帅， 北京那边过来的消息， 张勋带兵到了北京城外。”

    “是吗？ 这北京还真是乱呢， 张辫子这样一个浑人还不知道会把北京那边搅得怎么样。” 秦宇接过电报一看， 顿时哂然道，“看来我得早点回奉天城了。”

    “你们继续对霍林河煤矿进行勘测， 奉天境内的大点的煤矿现在都被日本人控制在手里， 一时间也收不回来， 有霍林河这个煤矿在手里， 今后不仅能满足整个东北的需要，还能大量运往关内， 与洋人经营的煤矿一争长短。”

    “大帅放心， 学生等一定会将煤矿的一应情况全部弄清楚，绝不会再出赤峰那样的乌龙了。” 何明点头担保道。

    张勋带兵驻扎在北京城外，对黎元洪的变袿， 使得此时的北京局势遏然为之一变， 北京那边不太平， 秦宇连夜赶回奉天城。 之前的几次督军团会议，徐州会议，秦宇都没有派人参加。 这次北京遭逢大变， 秦宇也不想再度置身事外， 东北说到底还是民国的一部分， 秦宇也不想游离在北洋集团这个大团体之外。

    将北京那边的事务抛到一边， 秦宇的注意力又放到了通辽这边， 环内蒙的工业群已经有了一定规模，通辽此时也成为草原上有数的大城之一。 跟洮南那边一样， 通辽由于羊毛，畜皮的供应， 使得毛纺，皮具，以及乳制品成为通辽的三大产业， 同时，通辽也是通往草原的商留集散城市，又有霍林河这个超级煤矿， 铁路首先是要修到这边来的。(未完待续。。)

238 复辟帝制

    民国6年7月1日早晨，警察忽然叫各户悬挂龙旗，居民们没有办法，只得由纸糊旗子来应付；接着，几年没有看见的清朝袍褂在街上出现了，一个一个好像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人物；报馆出了复辟消息的号外，售价比日报还贵。

    张勋、康有为、瞿鸿禨、王士珍、江朝宗、吴炳湘、陈光远、刘廷琛、沈曾植、劳乃宣、阮忠枢、顾瑗、万绳栻等数十人合辞上奏，请清逊帝溥仪复辟全文：

    “奏为国本动摇，人心思旧，谨合辞吁请复辟 ........... 人心思旧，合词吁请复辟各缘由，谨恭折具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一时间北京各地张灯结彩，四处卖辫子和龙旗的生意火爆。 在北京城演驿着这样离奇怪异的场景。

    对于张勋倒行逆施，当初请张勋带兵进京的黎元洪自然后悔不及。 一面让心腹金永炎携讨贼电报赴上海准备发布。北京各电报局悉数为张勋所控制，各省督军大多宣布与中央脱离关系，黎元洪尚不知其他督军态度，上午之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总统， 大总统， 梁…帝师，王总长来了。” 哈汉章在门口通报道， 昔日他作为黎元洪的秘书之一， 虽然总统府被国院院所压制，但好歹也是总统秘书， 地位也不是外面一般官员能比的， 现在却成了惊弓之鸟， 对上张勋可是秀才遇大兵。 张勋这浑人可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亲家你来了， 还有旁边的这位， 我该称呼你为王总长，还是王大人？不知两位前来所为何事？” 黎元洪有些讥诮的看向王士珍。 对于梁鼎芬这个溥仪的老师，黎元洪只称呼其为亲家， 显然是不承认现在张勋复辟一事了。

    “宋卿， 眼下的形势相信你也已经看清楚了， 张总督带兵进京，匡复清室。 在张总督进京之前。 便与各省督军协商好，徐州会议各省督军对于复辟一事均无异议， 并且签字一致同意圣上重新登基，自建立民国以来， 国内局势反而不如前朝平稳， 各地匪患四起，民不聊生， 如今清室重掌华厦实乃天命所归，大势所趋。 宋卿你还是归还先朝旧物， 我再帮你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在朝廷谋一个出身也不算难事。” 梁鼎芬自信满满地道， 如今张勋把持了北京城内外的城防， 又持有各省督军签字，梁鼎芬一干文人均是情绪高涨， 他自持是黎元洪儿女亲家， 又是溥仪的老师。 劝说黎元洪应该是十拿九稳。

    不过黎元洪的反应出乎梁鼎芬的意料，黎元洪与当初抗议段祺瑞与徐树铮一样。 如同木头人端坐在那里，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动笔签字， 任凭梁鼎芬嘴巴说干也不做丝毫反应。 末了轻蔑地扫了王士珍一眼， 王士珍也是个有羞耻心的人， 被张勋诓过去哪里知道张勋是要行复辟之举。 原本接受了黎元洪的请求， 出任陆军总长缓冲一下黎元洪与段祺瑞的关系， 不成想反而成了复辟帮凶， 这会也后悔莫及，不过张勋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此时王士珍也是没办法脱身， 王士珍性子有些圆滑， 没有段祺瑞的刚硬，并不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

    劝说不成， 最后梁鼎芬也只有跟王士珍灰溜溜地走了。

    “大总统， 梁鼎芬他们离开了。” 黎元洪还木在那里，张国淦过来小声道。

    “唉， 天作孽，犹可为， 自作孽，不可活。 要怪只能怪我当初没把张勋这包藏祸心的逆贼看清楚， 才会招致今日之祸患。”黎元洪叹了口气，“ 如今张勋倒行逆施，我已成民国之罪人矣。”

    “事已至此， 大总统勿须自责， 张勋筹谋已久， 督军团助纣为虐， 已非个人所能阻挡…”

    “大总统， 奉天督军代表贺之祥求见。”张国淦才劝了一句，门外又响起哈汉章的声音。

    “秦宇？” 后面的贺之祥三个字黎元洪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奉天督军几个字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张国淦与黎元洪对视了一眼， 然后一拍大腿，“对了， 历次督军团会议以及徐州会议， 也只有奉天督军秦宇未参与进去， 奉天兵强马壮， 若是能引奉军入关， 局面还有可挽回之余地。”

    “ 可是前几次我派过去与秦宇接洽的代表可是连他的面都没见上。” 黎元洪有些迟疑， 并不相信奉天会助自己走出此时深陷中的泥潭。

    “大总统， 如今北京局势崩坏至此， 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 且看奉方代表来意如何。” 张国淦道。

    黎元洪点头，当即让哈汉章与贺之祥进来。

    “ 贺之祥见过大总统。” 贺之祥向黎元洪行了一礼。

    听到贺之祥的称呼黎元洪精神一振， 对方能这般称呼便说明奉方还是认可他这个大总统的。

    “ 张勋逆贼进京， 搅得北京天翻地覆， 此事因我而起， 我哪里还有脸做这个大总统。” 黎元洪面有愧色地道。

    “促成张勋进京之事系多人所为， 冰冻三尺， 非一日之寒， 张勋对于今日之事， 蓄谋已久。大总统勿须将罪责担至一人身上。 ” 贺之祥劝道。

    “如今张逆人多势众， 派兵把持了北京城防，以及其他政府机构， 我手里无兵无将， 拿眼下之局面完全无可奈何， 久闻奉天督军秦宇历来忠心爱国， 镇守奉天数载， 权益丝毫不外溢于日俄之手， 手下将士能征善战， 可否派一支劲旅南下进京， 驱逐张逆？” 黎元洪一脸希冀地问道。

    哈汉章，张国淦两人也同样是一脸期待的神色，此时的局面。以及张勋进京对黎元洪的打击， 已经让他们兴不起平时波澜不惊的风度了。

    “张勋带进京的辫子军不过六七千人， 江潮宗，陈光远，李进才等人虽一时受张勋控制，但手下军队断不会短时间全部归张勋所用。 卑职来前，大帅就曾交待， 张勋倒行逆施， 妄图复辟帝制，当年袁大总统都没能做成的事， 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长江巡阅使。” 贺之祥道。

    “这么说雨辰肯出兵助我剿灭张勋此獠？”黎元洪等人大喜过望。

    “民国局面来之不易，断然不容许少许野心家复辟帝制，我家大帅愿意出兵助大总统平息北京祸患。”贺祥之朗声道。（原本想秦宇直接打进北京， 组建政权。不过收到消息提醒， 只能在北洋的框架里面写， 建独立政权并不允许。）

    “好好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国家兴亡之时肯铤身而出力挽狂澜的， 雨辰算一个， 这次若能使共和再造， 雨辰之功当载入史册。” 黎元洪。 张国淦难以掩饰内心的狂喜，当初他之所以被段祺瑞主导的国务院所压制。 无外乎段祺瑞在北洋集团的影响力非他所及， 能号召一部分地方督军， 能在实际权力上压制过他。 黎元洪一直苦无地方实力派的支持， 以前他虽然当过湖北督军，不过湖北现任的督军王占元却根本不受他节制， 是个老北洋。地位也不比他来得低多少。 秦宇的实力在国内各省绝对排名前列，并且距离北京仅一尺之遥， 若是能全力支持于他， 今年他这个大总统再也不会只是一个印章机器了。

    “不知雨帅愿意派多少军队南下？ 张勋可是获得了一部分地方督军的支持， 另外又控制了北京城防。 若是能抽调足够兵力，一鼓而下， 当能震慑地方宵小， 若兵力不够， 给张勋以喘息之机， 恐怕其他观望的人滋生不好的想法。” 哈汉章问道。

    “ 大帅有言， 初期抽调两个师南下， 若形势有变，随时可以再加派军队， 沿京奉路不足一日可至京师郊外， 兵力问题不用担心。张勋身边不过六七千人， 对于我奉军来说， 无异于土鸡瓦狗。”

    “好好好。” 黎元洪一连道了三个好字。

    “ 以奉军之骁勇善战， 两师兵力， 足以扫平张勋。” 张国淦， 哈汉章脸上兴奋得通红， 当初外蒙叛军南下， 气势汹汹， 民国各地军队虽与其接战颇多， 虽击退敌军颇多，但论到歼灭叛军， 实际上多的也不过数百人。 可是奉军在洮南城外，一战便直接将叛军东路军主力近科全歼， 后半个月内便击败了孟恩远手底下数万吉林军。 黑龙江的许兰洲交战之后献城乞降， 巴英额更是成了阶下之办。 奉军能打敢打早已经声名在外， 就连日军，也不会轻易招惹。

    相比之下， 张勋虽在葵丑之役攻下南京城， 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兵力处于绝对劣势，谁都不看好的革命军。 跟起奉军的战绩比起来，没有丝毫值得炫耀的地方。在同等的兵力下，黎元洪， 张国淦等人都更看好奉军， 更何况这次奉军一次性动用两个师， 胜面已经相当高了。

    “张勋这次能进入中央， 与其他地方督军也取得了一定的妥协， 若是其他地方实力派介入其中， 事情恐怕比想象中的要来得复杂。” 哈汉章很快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 复辟帝制一事，其他人大多都还在观望， 真正想出兵掺和进来的人不多， 张勋这次算是被人当枪使了。”贺祥之摇头道。

    “雨帅什么时候可率兵南下？”张国淦问道。

    “五日之内，必至北京。”

    “好， 张勋得意的日子没几天了。 雨帅什么时候可发布讨贼电文呢？” 哈汉章问道。

    “不错， 我可起用雨辰为新任陆军总长， 另外兼任东北巡阅使一职。”此时秦宇是唯一能救命的稻草， 黎元洪当然不吝封官许愿。

    “大帅有言，与大总统取得联系之后， 大总统发布命令， 大帅随时可带兵南下。”

    “好。”黎元洪听得一喜。不过很快又有些为难地道，“不过眼下北京各电报局都为张勋所控制，本来我派金永炎出去发个电报也要跑到上海， 若是雨辰同意出兵，倒是需要将金永炎的电报拦截下来。 否则我发布的命令可就前后不一了。”

    “这个不是问题， 只要有大总统的手令。 卑职有办法把电报发出去。 奉天方面在北京有自己的私人电台， 金永炎去了上海， 这件事倒是有些麻烦。” 贺之祥皱眉道，“卑职先反问题上报给大帅， 看大帅如何处理。”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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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三省总督， 这个张勋还真是大方呢。” 秦宇捏着北京方面发过来的电报，新帝登基，对各地方实力派拉拢是必然的事情，曹锟。 冯国璋，倪嗣冲等巨头多有封赏， 阎昔山，陈树蕃，张怀芝， 李厚基等一众人等地位稍次， 便被封作各省巡抚。 至于秦宇，在东北的地位无人能忽视。 虽然秦宇未出息过历次的督军团会议， 但扫平孟恩远的吉林军。 强压许兰洲， 巴英额等黑龙江地方实力派低头都不足半月。 这份实力让张勋也极为忌惮。 张勋是个实在的人， 手里有兵的人便能得到他的重视， 哪怕段祺瑞之前位高权重，但与军队脱离日久，并无可直接调派的军队。 实际上张勋也是对其看轻了几分的。

    “新帝登基，当然要拷赏天下。”蓝天蔚冷笑一声，“ 张勋这次是自己作死。”

    “怕也未见得， 张勋虽然被耍了，不过听说徐州会议上。在场的几个督军和代表都签了字的， 这些人为了避免自己被牵连进去， 就算张勋事败，最后恐怕也会不了了之，罚不责众嘛。” 秦宇将电报扔到一边，“张勋在北京这样乱搞下去， 犯了众怒， 怕是没几天日子好过了。”

    “大帅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蓝天蔚问道。

    “还能怎么做， 段祺瑞逼袁世凯下台， 获得了不小的声望， 东北实力虽然雄厚，不过一直游离关外， 俨然独立于北洋系统之外， 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扩大在中央权力的机会， 自然要把握住。”秦宇道，“ 贺之祥那边和大总统联系上了， 我带第1师和第9师去一趟北京。明日便起程。”

    “大帅亲率2师，平掉张勋不是难事， 不过此去北京， 再造共和之名落在大帅身上， 大总统又任命大帅为陆军总长， 去了北京之后，大帅是否还会回奉天， 或是直接在北京落地生根？” 蓝天蔚又皱眉问道， 若是因为北京那边， 使得东北这边的发展受限， 可不怎么划得来。

    “东北是我的根基所在， 自然是不可能丢的， 北京那边的虚职，哪里及得上在东北大权在握， 不过扩大东北在中央的声音也很有必要， 有中央那块招牌， 以后办事也相对要方便一些。”秦宇摇头笑道，“东北的建设不能落后， 本溪兵工厂的计划差不多出来了， 我去了北京一时间也顾不上， 季豪兄这里多盯一下， 说一千，道一万， 制约咱们东北军的无非是武器， 若是武器能自给自足， 这军队扩编也就容易了。自造枪炮之后，再加上飞机， 钢铁， 火药也能自给自足， 国防工业差不多就能把架子给整起来了。 有了兵工厂，才有真正的底气。”

    “ 卑职还是认为兵工厂设在本溪太靠前了，将来若是与日本起了冲突， 很容易受到战火波及，以至于生产受影响， 将兵工厂设在奉天城情况都会好很多。”蓝天蔚对于兵工厂选址的问题，与秦宇有些异议。

    “玉海， 打个电话给航空处的赵云鹏， 让他到我这里来一下。” 秦宇走到门口， 向旁边屋子里的王玉海喊了一声， 然后又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日本的陆军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唯一所虑的是来自空中的威胁。” 秦宇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不过本溪重工业区已经成型， 未来是奉天必守的重点城市，多一家兵工厂也算不得什么。“ 本溪兵工厂只是先一步试水， 先解决造枪和造炮的问题， 至于规模后面再看， 解决了造枪和造炮的问题之后， 后面再规划一家规模更大的兵工厂， 选址问题安排在奉天城或者是更内陆的长春等地。”

    蓝天蔚点头， 然后建议道，“ 据卑职对国外兵工厂的了解， 有分工越来越细，生产集中的趋势，若是规模不同的兵工厂，卑职认为不妨将造枪和造炮的厂区进行分开规划。 奉军方面现在暂时并不缺步枪，不过火炮的编制上并不大， 若是将关内各地方军作为假想敌，眼下的火力足够了。 但东北未来的敌人是日俄，火炮团的编制还有些偏小， 不如先把火炮的生产安排在本溪。”

    “嗯， 你考虑得有道理， 后面再征询一下相关技师的意见再行决定。” 对于蓝天蔚的建议秦宇差不多是认同了，

    “报告！” 赵云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

    “ 大帅， 参谋长！” 赵云鹏各自打了声招呼。

    “ 我打算在本溪建一个兵工厂， 以奉天城现在的建设规模， 日军想要拿下本溪市， 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 参谋总部已经考虑过日军地面部队的威胁。 但面对日军未来在空中的威胁， 我和参谋长都认为不得不防。 对于如何防御日军轰炸机的威胁， 航空处也讨论一段时间了， 讨论出来个什么没有？” 秦宇问道， 此时日军仍然还没有形成空中力量， 航空处便将自己设为假想敌， 进行过一些空中演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