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崛起之东北虎啸全文阅读

239章 领事的拒绝

    “ 大帅， 卑职与宋保铭，何应东等人就如何防制敌军对我领土实行轰炸破坏一事， 确实有过讨论， 卑职等人认为， 首先应该避免日军飞机在我奉天， 甚至东北领域起飞， 如领土， 领海一样， 在空中，也要有咱们奉天的势力范围，卑职等人称其为领空。 日军若是在旅大建立飞机厂， 无法瞒过奉天之耳目，一经发现， 在交战之初， 飞行战队便可以对其实行毁灭性打击。 但若是建在朝鲜半岛， 以现在轰炸机， 驱逐机的飞行半径， 均可达到奉天城上空。 覆盖本溪，奉天城， 鞍山等各大城市。威胁较大。 ”

    “航空处应该防御的方向，也主要来自朝鲜半岛一线。 航空处也研究出了相应的对策， 在边境各中小县城， 建立一部分监测站， 监测站只需要一台电话机， 一两个人， 若是空中出现飞机， 便立即打电话示警。 得到示警， 卑职等便能提前起飞战机， 将其一举歼灭。” 赵云鹏有条不紊， 看得出航空处在这方面确实下了不少心思， 而且这些年轻人对于将日军当作假想敌，也是热情高涨。

    “嗯，看来你们也是用了不少心思。 新生产出来的那批飞机还满意吧。” 秦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原来的老飞机已经成功的卖给了俄国， 航空处此时装备的都是改进后的轰炸机以及暴风战斗机。

    “满意， 当然满意了， 可惜就是飞机还是少了点。 比起当初规模大有不如啊。”赵云鹏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现在增加到了5个轰省机小队，1个驱逐机小队。 以前在一个机场摆放着， 成排的看上去别提有多壮观。赵云鹏几人每天最开心的事便上起来后。 到机场巡视一圈， 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不过现在分散到了三四个机场， 队伍就显得小多了。 让赵云鹏这个处长心里也有点细小的落差。

    “你就别跟我装了， 飞行队的规模暂时不会再扩大， 除非明面上接到日军组建空军的消息。 当然。若是飞机厂那边将新式的战机研制出来了， 可以再增加一个小队。” 秦宇道， 虽然飞机分散在几个机场，但机场设在本溪，鞍山等地， 飞机飞过去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事。 眼下东北的空军达到6个小队，合计72架飞机， 放在亚洲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 若是遇到战事。 可以再紧急生产一批。

    “对于赵云鹏所说的在朝鲜半岛一带建立通讯站的事， 大帅怎么看？” 蓝天蔚问道。

    “这个办法还是很有见地的， 以后用得到， 另外再配一副高倍率的望远镜就差不多了， 可以暂时依托在各县城的警察局。 现在差不多每个局都有电话了， 安排一两名警员， 再加副望远镜就差不多了。” 秦宇点头， 在雷达出来之前。 对于飞机的防御都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 赵云鹏的办法虽然笨了一点。但行之有效。

    “ 这次大帅南下，不如带一个小队去吧， 就算不大用得着， 震慑一下关内其他势力也是可以的。” 蓝天蔚道。

    “嗯， 在辽西修建一个前进机站就可以了。” 辽西南部距离北京城也不过两百几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飞过去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以此时 被命名为利箭1号的新型轰炸机提升到一千余公里的航程。可以轻易抵达北京上空。

    螺旋桨飞行器有一桩十分显著的优点， 可以将飞行高度压得非常低， 利箭1号也可以作为地面部队的支援火力。

    “出动轰炸机编队， 一定会让关内的那些土豹子开眼的。” 蓝天蔚笑道， “若不是坦克教导大队现在要绝对保密。 留做后面对日军的后手， 往北京那边溜跶一遍，兴许直接能浇灭掉张勋抵抗的心思。”

    此时东北军在武器上拥有的优势 使得蓝天蔚对东北军也越来越有信心。

    是日，秦宇做下决定之后， 当即宣布接受黎元洪任命， 以东三省巡阅使名义公开发电。

    “天祸中国，变乱相寻，张勋怀抱野心，假调停时局为名，阻兵京国，至七月一日，遂有推翻国体之奇变。窃惟国体者，国之所以与立也，定之匪易...... 今秦宇奉大总统令谕，将亲率奉军五万南下讨逆，以正乾坤。”

    奉天发布讨逆宣言之后， 天下震动可想而知， 在清室复出之后，各地方实力派一度保持沉默，更有李厚基等地方督军在宴会上公然表示中国人实行君主制的必要。 公然站出来反对的实力派一个也没有。 奉天的举动自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所有人都知道奉天富庶，不过关内一些督军对于奉军到了什么程度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奉军颇为能打， 以前传闻的好几个师也持相当的怀疑态度。 不过列强在东北广驻领事机构， 奉天在一战期间与各国的商业往来， 早就引起各国的注意， 与日军的对立更是让列强密切关注奉天隐藏的实力。

    奉天的表态使得此时民国的局势又为之一变， 各国驻奉天领事纷纷赶往更名为巡阅使府的原大帅府。

    “将军阁下， 你的决定每次都会让人大吃一惊啊。”梅纳德首先向秦宇打招呼， 虽然铁路贷款一事暂时搁浅， 不过此时奉天与美国方面的商业往来十分密切， 利益是主旋律，些许小摩擦总是要给利益让道。“恭喜秦将军荣升为东三省巡阅使，你的权力迈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 是啊， 秦将军的电文当真是让人吃惊呢， 贵国的长江巡阅使张勋主导了清室复辟事件， 马上秦将军又公然反对， 说实话。在秦将军通电之前， 我便准备过来拜访， 征询一下秦将军对于复辟一事的态度， 现在看来，之前的疑虑是多此一举了。” 英国领事康斯定笑道。

    “之前我宣布了讨伐我国叛逆的电文， 正有事要向诸位领事商量一下。 这次讨伐张勋， 需要用京奉铁路运兵， 经过天津站， 若是平时， 我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次事态紧急， 我必须尽快扑灭张勋的辫子军， 使北京政局重新趋于平稳， 避免张勋造成更大的破坏。 事急从权，还望各国能通融一番。” 秦宇将想法说了出来，若是绕开天津， 难免要麻烦许多。

    “ 秦将军对于平息贵国这次动乱这么有信心？” 梅纳德道，“据我所知， 张勋进京之前，可是与数省督军以及代表意见达成一致， 取得了他们的同意才挥军北上。秦将军若是要派兵南下， 敌人可不少呢。 而且自新任皇帝发出对各省的任命之后，有不少人接受了任命， 显然是承认了新任皇帝的存在。”

    “意见达成一致？ 笑话，不过是观望形势面罢了， 否则在奉天发出电文之后，不见一个实力派公然站出来支持张勋？”秦宇道。“别说张勋带进京的辫子军不足七千人。 就是达到七万人也不是东北军对手。 根据我的情报， 张勋就算私自扩充了一些武装力量， 盘踞在徐州附近的军队也绝不会超过三万人。 从地利上来说， 我运兵到北京所花的时间， 只有他的一半。 无论是从兵力，还是从兵源的补充上， 徐州都远远不及东北， 张勋战败是必然的事。”

    “秦将军是否太过乐观， 张勋现在已经控制了第十二师和第十三师， 兵力也十分雄厚， 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奉天各国领事， 日本无疑是换得最为频繁的，这也是由于和秦宇的关系处理得不怎么好的原因。

    “ 十二师和十三师并未听从张勋调遣，若只是控制了两师师长便想指挥两个师的军队，未免也太可笑了， 关于对德宣战的事情， 黎大总统也多有考虑， 之前的国会也只是暂时推迟议案，并不是直接否决， 这次北京政局恢复之后， 国会再度商议对德宣战一事， 诸位看如何？” 秦宇道。

    “不成， 以前签定的条约里面规定天津附近20里不允许中国驻军，并且借助铁路运输军队一事。 和约精神不能被打破。” 日本领事川岛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日方支持的段祺瑞也要借助这次张勋复辟东山再起， 岂能被秦宇这个敌视日本的人所打破。

    “ 梅纳德领事， 这件事贵国如何看？” 秦宇看向梅纳德，此时美国的军队还在训练当中， 并未正式介入一战， 英法对其多有倚靠， 若是美国能同意，这事便成了一大半。

    “ 秦将军，虽然我国也想助你，不过之前签好的条约， 确实不能随意破坏。”梅纳德有些为难地道。

    “秦将军， 条约不能被轻易破坏。”英法两国领事也相继表态。

    “看来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既然这样，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勋我是一定会打跑的， 我国现在受到的刁难， 以后也会一一讨回来。 各位请回吧。”秦宇手掌呯地拍在桌子上，看得出英法美几国态度并不是十分坚定，不过有日本领事在， 秦宇也很难取得几国的同意。

    听到秦宇口述德国铁血宰相的名言， 梅纳德等人面色一变。外交场合每一句话都会引发人的无限遐想， 秦宇此时引用卑斯麦的话自然让梅纳德等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秦宇此人的思想还真是极度危险呢。”几国领事从巡阅使府出来， 川岛顺暗自心喜，若有所指地道。“ 他这种人极度激地， 若是任其发展下去， 恐怕会对东亚的和平造成极大威胁， 甚至动摇到中国对同盟国的立场问题。”

    “ 秦将军是一个十分具有智慧的人物， 他若是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 也不可能将奉天建设得这么好。 我看他的愤怒是真的，不过要说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却不太现实。 ” 英国领事康斯定摇头道。日本人里面挑拨的意味他如何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在欧战中自顾不暇，又哪里容得日本人肆无忌惮地扩大其在华利益。相比起秦宇的牢骚话， 日本在华的野心显然更值得警惕。

    “ 虽然秦将军性格比较强势，不过他与美国自由民主的理念是十分接近的。” 梅纳德点头，洋人对民国内地的厘金等诸多税种也十分反感， 数遍民国。也只有东北做到了完全裁撤， 奉天的发展，美国一些企业在其中大受其利，自然不是川岛顺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 为几个洋人， 大帅不值得生如此大的气。”做了秦宇多年侍卫长的宫保田在一边劝道。

    “你以为我是真的生气？ 几个洋鬼子而已， 我还犯不着如此， 现在求他们办点事， 他们不肯， 等我进了北京。 他们再想跟东北合作， 我也好借机抬一抬门槛。” 秦宇转而一笑，不能在天津驻军， 那便将位置定在唐山，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 这交出兵的军费， 事后自有中央那边报销， 秦宇是不会自掏腰包的。

    宫保田闻言一笑。不再说话， 他的职责是保护秦宇。 平时对各种军政大事都充耳不闻。

    “给曹锟拍一份电报， 说一下我南下要经过河北地面，事急从权， 叨扰的地方，让他不要见怪。” 秦宇向副官室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办公室，直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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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勋直接带到京师的部队就几近七千余人。 现又控制了李进才， 陈光远两师， 实非卑职能轻易撼动， 张勋此人蛮横无礼，卑职实在不想招至灭门之祸。 望芝翁勿怪。”杨以德向段祺瑞作揖打拱，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助段祺瑞对付张勋。

    段祺瑞黑着脸离开了杨以德住处， 杨以德方才还挂着和善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 已经是脱了毛的凤凰， 还傲个什么， 以为还是当初的总理呢。”

    若不是看在段祺瑞还有些积威，杨以德早就让人将其哄走了， 再说他一个天津警察厅长， 手里控制的那点警察队伍哪里能和张勋的军队硬扛。 段祺瑞在朱家宝那里吃了个鳖， 杨以德也没那么傻，要听从段祺瑞调遣。

    “芝翁， 朱家宝和杨以德都不肯相助？” 徐树铮看到段祺瑞的脸色便能猜到段祺瑞此行结果不怎么好。

    “哼，虎落平洋， 龙游浅水， 朱家宝，杨以德两人往日对我必恭必敬，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势利之辈。” 段祺瑞脾气刚硬，最是受不得气，方才还强忍着，这会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地暴发出来。

    “芝翁不必受气， 如今张勋已经入瓮， 放眼全国，能收拾残局者唯芝翁一人而已， 东山再起是转眼间的事， 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收拾两人不在话下。” 徐树铮安慰道。

    “话是这样讲不假，张勋强推清室复辟虽惹得天怒人怨，但眼下我们手里无可用之兵， 又能拿张勋怎么样。” 段祺瑞此时越发觉得窝火，现在一个个小师长傲得很，当初他当统制，军统的时候， 现在的师长还只是一个个小虾米， 哪里知道竟然风水轮流转， 那些已经渐成气候的师长，甚至旅长也不需要再听候他的命令了。 他一个才刚卸任的总理，以前还担任过陆军总长， 竟然连一个旅， 团都指挥不动。

    “如果我去南京请四哥帮忙， 你们看怎么样？” 段祺瑞在朱家宝，杨以德那里碰了钉子，只觉得老脸无处放， 这才想到比较稳妥的冯国璋，以他和冯国璋多年的交情，想必借点部队还是办得到的。

    “不妥，第一兵贵神速，如果时间一拖，参加复辟的人员一多，局势便难控制了，找冯等于找远水来救近火；第二冯的态度尚不可知，如果冯附和复辟，岂不是自投罗网，变成了冯的政治俘虏；第三此行如果顺利，说动冯讨逆，则冯功居首，冯便成为北洋系的唯一领袖了。 ” 智囊朱世信分析道。

    “嗯， 有道理，不过找这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手里没兵，能拿张勋怎么样？” 段祺瑞有些懊恼。这件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最初按他和徐树铮的想法，只要张勋行复辟之举， 段祺瑞登高一呼， 驱逐张勋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成想那些当兵的根本不买账。

    “我看还是就近取材的好， 新帝登基， 各地方大员均有封赏， 但河北曹锟却由一个督军变成了巡抚， 官职还出现了下降， 曹锟不满意是肯定的。 这个支持可以争取。 驻马厂的李长泰第8师是个妻管严， 其妻爱财，贪小便宜， 卑职看可以从这里入手。 驻廊坊的冯玉祥旅是个颇为开明的将领， 对于帝制 素无好感， 民国成立前还跟革命党人走得颇近，若非有陆屠夫那层关系， 早就被砍了头， 若是能争取到曹锟的意向， 李长泰， 冯玉祥的兵力， 则大事可成！”

    “此事我看可行。” 段祺瑞觉得有道理， 当下出声肯定，不过屋外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打乱了段祺瑞的思绪。

    “芝翁， 不好了， 不好了。”

    “ 出什么事了？” 段祺瑞，徐树铮看到来人一脸惊慌的神色， 同时站了起来， 徐方平时为人素来稳重，普通的事情根本无法让他这般失态。

    “芝翁你看！”

    段祺瑞接过报纸，与徐树铮看到报纸上的内容， 同时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240章 南下天津

    秦宇即日将起兵南下！

    这道消息让段祺瑞与徐树铮等人史料未及。

    “怎么会这样。”徐树铮有些失态，张勋复辟一事几经算计， 本以为一直都在计划之内，不曾想变故接二连三的出现， 先是没有可供一用的军队。秦宇公开发电宣布率军南下的消息更是让几人心神剧震。 若秦宇真如电报上所说， 率五万军南下，占据了北京， 以后还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芝翁，根据前几次奉天举兵多有夸大之嫌， 五万军队能有两三万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个幕僚出声提醒道。

    “两三万奉军已经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徐树芝有些苦涩地道，“我们手里现在没有可以一用的军队， 就算筹谋得当，得到李长泰， 冯玉祥的支持， 再举行誓师大会也需要几日的时间， 几日足够秦宇从奉天赶到北京城了。”

    “秦宇从调派军队到赶到北京需要几日，打垮张勋也非一两日所有完成， 芝翁还有机会。”

    “事到如今想要一人独占匡复共和的功劳已经不可能了。” 段祺瑞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 秦宇已经先声夺人， 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 先将反对张勋的电文发出去， 马上开始行动，我去见一见日本驻天津的武官。”

    收买李长泰要钱， 请动冯玉祥的军队同样也要钱， 段祺瑞为官在钱上看得很淡， 也很鄙夷那些贪腐的行为， 像孟恩远下了台之后，家财千万。 随随便便也能拿出个一两百万来， 这对段祺瑞是难以想象的。

    段祺瑞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之前的西原借款。对于西原借款。 段祺瑞打心眼里也没想过要真正偿还，与日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旧交通系也有钱，不守在段祺瑞手里握有真正的军力之前，旧交通系官员也不会明确的支持段祺瑞。

    秦宇南下对于日本的刺激也颇大，日本人支持段祺瑞与黎元洪争斗，便是希望借以操纵民国局势。 若是让秦宇这个不听话的人进入北京， 将会极大的损害到日本人的利益，对于这种情况， 日本自然要竭力阻止。 直接出兵肯定是不行的， 唯一可选择的对象只有段祺瑞。 段祺瑞刚准备出宅子，日军的青木山田中将便到了门外。

    与段祺瑞一番密谈， 日方决定借予段祺瑞150万元做为起始经费，并且为段祺瑞在天津用铁路运兵争取英法等列强的支持。

    段祺瑞得到了更多的便利，不过在时间上却相当紧。 一切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当中。

    “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同样一件事，我出面不行， 日本人出面却可以， 看来列强还是很现实的。”秦宇没想到驻军的事就这样解决了。

    “大帅，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时任第9师师长的高维岳道。

    “还能怎么办， 直接把运兵车给我开到天津， 凭什么别人可以。 我们不行。” 秦宇弹了弹烟灰道。

    “好嘞。”高岳维脸上一笑。

    清晨天色还未完全变亮， 几个警察步履散慢的赶往各自的岗位。

    “你说张勋这狗日的搞什么复辟。整天天京乌烟瘴气， 就连天津现在也不太平， 这两天来来往往运兵， 搞得兵荒马乱似的， 一个个当兵的跟大爷一样， 来了还得小心伺侯着。 稍微不如意拳脚就打到身上来了。” 何长勇抚了一下还有些红肿的脸颊抱怨道。 昨天晚上第八师在调派部队， 有几个丘八闲火车上的厕桶太脏，不愿意用，下火车了就问厕所， 何长勇一个新来的。指的位置有点出入， 那位忙着上厕所的差点没拉在裤档里， 方便完后没忘记何长勇， 回来直接给扇了几记耳光， 又补了几脚方才泄恨离开。

    何长勇遭了无妄之灾，不仅对那伙丘八记恨，连带着搞复辟的张勋也给恨上了。

    “ 就是， 他奶奶的， 听说又要打仗了， 这粮价蹭蹭蹭地往上涨， 翻了两倍还多，这么下去老子连家里婆娘还有几个小子都养不起了。” 另外一个警察一想到回去就要看婆娘的脸色，便一脑门子的官司。

    何长勇从口袋的烟盒里取出半截烟给自己点上， 烟盒上是一个彩色的美人出浴图， 这种图案的香烟比较好卖。

    车轮轧在铁轨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火车远远的驶来，车头的白色的烟雾在空中逐渐被风吹散，火车还是跟原来一样的火车，不过站在火车长长敞开车箱上面的士兵， 以及一门门火炮给其增添了几分气势。

    火车隔得远的时候尚且看不清楚，不过驶到近前， 上面那装束整齐的士兵，让何长勇看得直张大了嘴巴，烟屁股自然从嘴里掉了出来。

    “老何， 怎么了？”

    “你， 你看那边。”

    何长勇几人惊悸的功夫，火车已经停靠在站台，

    第一辆停在站台的是运兵力， 火车一经停稳， 车门便被打开， 里面的士兵鱼贯而出，在站台便开始列队， 然后齐整的跑出火车站， 迅速占领火车站重要地段。

    何长勇几人为了避免引起前来军队的误会，不敢稍有异动， 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几辆运兵车后， 便是一辆拖着敞开式车厢的火车， 随着厚重的铁板放下， 上面的大炮也被一门门推下来。

    就直接排在火车站前的广场， 广场早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 赶来的军队在附近的街道扩散得老远。

    “他娘的，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军队。 比中央军还中央军。” 看到前来部队身上簇新的军装， 奉天纺织工业的崛起， 又偷师了英国的纺织技术，使布料的颜色质地比起关内都要好得多。 军费上的充裕，使得军服制造也不像其他地方军偷工减料。 清一色近七八成新的呢制军服， 清一色制式的美造水连珠步枪，身上的三个子弹盒，腰间的手榴弹，军用水壶。 军用背包等制式装束看得何长通， 马建华几人直瞪眼。 齐整的装束， 队列之整齐， 以及行军中透露出来的那股肃杀的气息也是几人见所未见的。

    “就是， 之前第八师那些兵癖跟眼前的这支军队比起来， 简直就像是土匪。” 何长勇咂了咂嘴，第一次觉得士兵也能这般威武。

    “看到没有， 他娘的， 那些大炮筒子。真粗啊， 比起第八师的家伙可要新多了。”

    “立正！”

    “稍息！”

    ……….

    “奉军声名在外， 当真不可小视呢。”段祺瑞在小汽车内远远地看到这边的队列， 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练了这么多年兵，也只有从当年小站看到过这般气象。”

    北洋六镇是中国近代史陆军的一个巅峰时期， 段祺瑞是带过兵的人，而且眼界甚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传闻天津商埠之规模为民国少有。 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李荫培看到火车站外起起伏伏的建筑，不由咂了咂嘴， 见惯了奉天城的规模与井然有序，这会再看天津， 虽然看上去也有几分富庶。 只是跟奉天比起来， 明显多了一种泰然自若的从容与秩序。

    “ 终究是缺乏了一种底气。 一种敢于屹立于世界之林的自信。” 秦宇在侍卫的环顾下从火车内走了出来， 自从重生在盖州，秦宇是第一次入关， 来到天津。心里多少有几分新奇的感觉， 不过跟其他大多数士兵一样，新奇过去，难免带一点失望。

    “ 雨帅之名，不仅威震关外， 这两年就连关内也不时听人提起， 自接到雨帅讨贼宣言后，大总统跷首企盼多时矣。” 张国淦等人大喜过望， 越过众士兵热情扬溢的走上前来， 之前在张勋的威胁下， 几人只觉度日如年。 心中遑遑，唯恐张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此时看到站内站外满是刚赶到的东北军， 那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只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看到秦宇那张年轻得过份的脸， 要不是肩上的上将军衔提醒着秦宇的身份， 张国淦， 哈汉章都难以想象将东北强行纳入自己铁腕统治的巡阅使竟然会是眼前这样一个年轻人。刚满27没多久的秦宇就是同绝大多数营团一级军官比起来也要算是年轻的。

    “一点虚名罢了， 大总统可还安好？” 秦宇笑道。

    “托雨帅的福， 尚且还算无恙。” 张国淦恭敬地道，人过一万，无边无岸， 纵然秦宇没有故作姿态的摆出一副猛龙过江的姿态， 但那些列队的军队可不是摆设， 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人头皮为之一紧， 秦宇看上去再和善， 张国淦，哈汉章也能感受得到秦宇手握大军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让两人丝毫不敢造次。

    “雨帅亲提重兵而来， 必能以雷霆之势一举扫平叛逆， 但张勋实乃一介莽夫， 情急之下难免做出混帐事， 还请雨帅念及大总统安危， 早日进入北京城。” 哈汉章向秦宇拱手道。

    “两位不必心急， 我军稍做休整后便可进军北京。” 秦宇点头， 大军南下，每天的消耗都是个天文数字， 放任张勋手底下那些辫子军在北京，实在不知道会对北京造成怎么样的破坏， 还是早点进京的好。 也不记得慈禧的墓历史上是给谁掏的了， 好像是伙溃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溃败下来的。 应该不是张勋吧， 看他的架势， 一副满清忠臣的样子。不过慈禧的墓里光是算直接价值就有近亿两白银，这还不算那些珍贵文物作为艺术品的价格， 有一些东西更是举世无双的珍品。 秦宇一时间还没有开启慈禧陵的想法，这个问题让后人去头疼吧。

    “如此甚好。”

    “大帅， 段合肥来了。”王玉海在秦宇旁边小声道， 张国淦。哈汉章也听到了， 不由小心地看向秦宇， 黎元洪能不能翻身这次就看秦宇的支持了， 段祺瑞此次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思， 若是让段祺瑞把秦宇争取过去， 黎元洪将彻底一败涂地。他们作为总统秘书。自然也成为失势的一方。

    “ 让他过来吧， 我也想见一见这大名鼎鼎的北洋之虎。” 秦宇道。

    一辆小汽车驶进车站， 段祺瑞的卫队被限制在了外面， 对此段祺瑞也不以为意， 他跟秦宇素过利益上的直接冲突， 不至于担心秦宇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

    “关外第一强军，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雨辰你治军有方呢。” 秦宇在北洋诸将中年纪是最小的一个。 段祺瑞直接称呼秦宇的字并不失礼。 做为带过兵的老行伍， 看到站内站外的大军， 段祺瑞心晨稍微有了一点底， 按人数应该就是两万多的样子，不会超过三万， 秦宇在电报上所说的五万果然是夸大后的数字。 段祺崦心里稍安， 在日本的支持之后， 他拉拢了第八师。 以及冯玉祥的混成旅。 在兵力上倒不输秦宇多少。 后面又得到了旧交通系的支持，拿到了200万元交通银行的贷款。军费上也不是问题。只是看到秦宇手下东北军的素质和气势， 段祺瑞也难免感到有些头大。

    “ 东北军的士气一直都是很高的， 不过现在关外只有东北一支军队， 也没得比， 再称关外第一强军只怕有点不合适了。” 秦宇哈哈一笑，“ 听说芝翁准备数日之后打算兵发北京。 驱逐张勋？”

    “确有此事， 今天我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张勋控制了李进才， 陈光远两师，手里又有六七千人。 在北京据城而守， 仓促间恐难以攻下， 雨辰你带到天津来的兵力恐怕不到三万吧，我这边兵力也稍微有所欠缺，一人之力不足，两人之力有余。 不如我们集中力量， 共同向张勋发出最后通谍， 相必其他一些开明省份也会云集响应， 若能以和平手段光复北京， 取消帝制。 使北京免于战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若张勋执迷不悟， 到时候动手也更有胜算， 雨辰认为呢？”

    在鞍山车站事件之前，段祺瑞一直没有真正重视过秦宇， 后来段祺瑞再度出任总理， 才对奉天暴发出来的实力感到忌惮， 可以说西原借款除了段祺瑞感到手里没有可供直接武力的不便之处外。 来自奉天的威胁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以前传闻归传闻， 奉军敢于跟日军对抗的想法， 虽然报纸上有过详细的报导， 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有亲眼见到，段祺瑞心里难免会抱着怀疑的态度。 此时在车站到看改编成东北军的奉军军容， 段祺瑞有一种盛名之下，必无虚实的感觉。

    心里对秦宇的重视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张勋的辫子军他是见过的， 要说士气也有一些，装具在国内各省来说，也算中上。 只是跟东北军清一色的俄式水连珠步枪， 俄式大炮比起来，就要逊色了不少， 更何况东北军竟然奢耻得连军用水壶，胶鞋都配上了， 身上那三个子弹盒不可能带空的在身上， 就算只按一半算， 每个士兵身上至少也有四五十发子弹。 东北军军械的优良 就连他这个总理都感到嫉妒，即便是一省督军的卫队， 也不过如此。

    “张勋复辟实乃天怒人怨之举， 事情一拖恐怕会生出别的变化， 军情如火，如何能推迟到几天之后？” 张国淦唯恐秦宇同段祺瑞意见达成一致， 到时候就算平了张勋也没黎元洪什么事了。

    “北京城不小， 张勋的六七千辫子军想控制局势是万万不可能的，要说张勋控制了李进才和陈光远我比较信，现在就控制两个师恐怕力有未逮。 不过总理说得对，现在形势未明， 张勋抵抗的意声也不弱， 过个一两天， 全国反对复辟帝制的声音高涨， 张勋心里一慌， 或许真能不用怎么动武就拿下北京城。不过也不能让张勋太过安生， 东北军南下一次不容易， 先给他们一点下马威， 让他们知道绝无战胜之理， 过个一两天， 人心也要散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再大军进城。” 秦宇对段祺瑞的话既有不同看法，也有同意的地方。秦宇的话让张国淦，哈汉章顿时放心了不少。

    “雨辰打算如何给张勋一个下马威。” 段祺瑞问道。

    “欧洲战场上出现了最新式的飞行器， 飞机对地面部队的轰炸已经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走向。 东北刚好就有几架飞机， 正好拿张勋的辫子军试上一试。” 秦宇笑道，“当然，行动之前， 必须征得大总统的同意才行。”

    “ 张勋进京乃黎大总统一人所致， 雨辰你认为民国出现这样大的变故， 大总统不需要出来担责？” 段琪瑞问道。

    “是非对错还是在解决掉复辟帝制的事情再说吧。” 秦宇一笑 ，示意张国淦不用开口。

    “也好， 那便这么说定了， 这两日我也好见识一下雨辰对张勋的下马威。” 段祺瑞一笑， 虽然心中有气， 不过他什么风浪没见过， 这点小事还是能在心里藏得住的。 秦宇对黎元洪的支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能争取到几天的时间， 与秦宇一起进兵北京，匡复共和的功劳也不会为秦宇一人所独享。 只要他还有复出的机会， 此时又有日本人的支持， 也并不是没有一搏的本钱。(未完待续。。)

241 来自北方的飞机

    “号外，号外， 新帝登基， 大赦天下！”

    “号外， 东三省巡阅使秦宇亲率大军南下，已至天津火车站， 不日将挥军北京， 与张勋决死一战！”

    “号外， 前国务院总理复出， 欲与秦宇一起武力平叛！”

    “号外，河北督军曹锟通电反对张勋复辟…..”

    北京的各电报局被张勋所控制， 此时天津由于秦宇， 段祺瑞等人的影响力， 俨然成为新的政治中心，各种各样的报纸在街头贩卖。

    “ 还真吵！ 老板， 给我来两碗米线。” 刘大巴用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孔， 向面前的中年商贩道。

    “是呢， 这么多的叫卖声， 也没个消停， 以前不觉得，不过在奉天城那边呆了一段时间， 感觉奉天城那里住起来舒服多了。 看你的穿着，你应该是奉天来的兵吧。怎么没跟大部队在一起？” 商贩给士兵打了一碗米线笑问道。

    “我是河北人，不是跟大部队来的， 部队里批了我的婚假， 回来娶妻生子的。 这会婚价差不多完了， 我跑到火车站来坐车去奉天， 没想到还碰上大部队了。”刘大巴笑道，“你是奉天的？ 怎么跑到天津来做生意。”

    “哈哈， 那说起来还真是巧了。 我也是从奉天回家几天， 儿媳妇生产， 帮儿子看几天店子。”小店老板笑道，这两年奉天城的规划不是天津能比得上的， 一些报刊亭的筹建，以及报纸订阅使得街头上贩卖报纸的人几乎绝迹。其他也有规定好了的摊贩区， 使得街面上的摊贩相对也减少了许多， 这也是近两年出于交通上的需要。奉天在的运输卡车， 小汽车越来越多， 这个时代的汽车性能远不比后世，尤其是刹车， 转弯急，刹得快极易出现翻车的事故。奉天城就因为街道上商贩太多出现了几起交通事故。 在城市规划上。 天津与奉天是无法相比的， 四处叫卖的人使得城市显得有些喧闹，平时在奉天城时还不觉得， 到了天津， 一到下暴雨，就会出现内涝， 没有那些绿化带， 起风的时候空气中沙子也比较多。 视觉效果也不及奉天舒服。

    “要我说啊，这天津也不太平。时不时整出一些幺蛾子的事情来， 不如去奉天做生意算了。” 刘大巴道。

    “是呢， 我在奉天城南盘下了一家店铺， 若不是添了个孙子， 就准备把家里都搬到奉天城去的。” 要说天津市遭到的兵灾算少， 只是也不及在奉天那边心里踏实。 “听说雨帅带兵到了天津， 昨天我还亲自去火车站附近去看热闹， 可惜没能一睹雨帅的风采。”

    “大帅啊。 都遭受过好些次刺杀了， 平时出门自然要小心一些。 避免出现意外。 在军队里面倒是不能见到， 演习的时候我都见过大帅几次了。” 刘大巴一笑。

    “雨帅难得来一次天津， 要是来了就不走了， 那该多好， 能在老家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也不愿意跑到奉天城那么远的位置去。” 店铺老板叹了口气。

    “啧啧。 这奉军的装具还真是好得离谱呢，列强的士兵也就那个样子了。” 此时在小馆里也有其他人在议论这两天发生的大事，自然与奉军入关分不开关系。

    %%%%%%%%%%%%%%%%

    “违反了《辛丑条约》？ 率兵强闯天津？” 秦宇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日本驻天津武官 昭田平治。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恐怕是贵国意欲强行干涉我国内政吧。 据我所知， 我国的前任总理同样是讨伐叛逆张勋。 贵国不但不予以阻止，反而穿针引线， 并且极力促成段总理利用天津铁路运兵一事， 既然前段总理可以， 为什么我的东北军不行，难道我国前总理招纳的军队比我的更为强大， 还是说贵方对我国前总理情有独衷？”

    “巡阅使阁下，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天津的铁路只对经过允许的军队开放， 东北军并不在允许的范围之内。” 昭田平治粗红着脖子道。

    “大帅，陈先生到了。” 王玉海走到秦宇身边小声道。

    “嗯， 请他进来。” 秦宇看了昭田平治一眼，“允不允许是贵国的事情， 是否驻军天津是我的事情， 后面我还将继续动用天津的火车站调运兵力和物资， 领事先生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来向我问罪，还是早点回去吧。”

    昭田平治没有去过奉天， 还是第一次碰到态度如此无所谓的地方实力派。没谈出什么就被直接请走， 这种待遇昭田平治也是第一次遇到。

    陈友仁一身黑色长衫，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脸色铁青的昭田平治出去， 单是看昭田平治的穿着便知其是日本人， 看来这个家伙没有在秦宇这里讨到好。

    “ 陈友仁见过雨帅。” 上次揭发段祺瑞与日本人的西原贷款一事， 便是由陈友仁执笔， 新闻发布的当天他就被逮捕， 虽然朋友几经疏通关系，但都没能把人捞出来， 今天早上，一队士兵直接到监牢才把他带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奉天的秦宇， 他跟奉天以前一直没有过什么交集， 一定要说有，那便是在车站事件中，为奉天方面的强硬举动写过几篇文章拍手叫好。

    “陈先生多礼了， 西原借款一事揭发得好啊， 现在像你这样敢于同强权人物作斗争的人并不多， 民国不管是哪个行业， 都需要陈先生你这样不畏强权的硬骨头。”

    秦宇将烟掐灭在烟灰缸，这个陈友仁虽然出生在印尼， 第一次回国的时候甚至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 打小在其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在印尼长大的陈友仁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中国人。 陈友仁跟伍连德是熟识，伍连德同样也是一个在印尼长大。但却异常爱国的人。对于这一类人，秦宇心里抱有极大的敬意。

    “雨帅过奖了， 友仁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陈友仁谦虚地道。

    “ 我看陈先生文采不俗， 谈吐得体， 在《京报》上发表的文章都十分有见地， 而且眼光并不局限于国内。 这种能力在国内一些外交家身上也不多见。 可能是与陈先生的成长经历有关， 东北地处日俄之间， 又跟英美等国交往密切， 陈先生是否有意在东北处理一些外交事物？” 秦宇发出邀请道。秦宇看过几篇陈友仁的文章， 对时局的分晰很深刻， 这样的人才东北也是需要的。

    “多谢雨帅错爱， 友仁在牢里关了一段时间， 对于眼下的局势也摸头不知脑，等友仁理清了头绪再到东北替雨帅办事如何？” 陈友仁自谦道。

    “也好。 陈先生刚出狱， 先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强扭的瓜不会甜， 既然陈友仁想再观望一段时间， 秦宇也不会强行要求些什么。

    “玉海， 航空处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我可是大话已经放出去了， 那边可不能掉我的链子。”陈友仁走后，秦宇问道。

    “大帅。 前进机场已经修好了， 赵云鹏已经亲率一个小队的烽火轰炸机降落机场。 辫子军的大营也摸清楚了。 明日上午便可对其实施打击。” 王玉海道。

    “烽火？ 改名字了？” 秦宇一愣道。

    “正是，飞机制造厂， 航空处的都觉得利箭不够气派， 用烽火大气一些。”王玉海笑道。

    “一个名字而已，动作倒还不慢。” 秦宇点头，改名字的事倒没什么。 让下面做事，总得给下面一些自由。这次入关， 秦宇并不打算直接与段祺瑞， 冯国璋等北洋巨头起冲突，不过扩大其在北京的影响力是一定的。打响东北军在关内的第一炮。 震慑其他实力派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坦克教导大队出于保密的需要，暂时不宜动用，轰炸机群足以胜利这个任务。好在这个时代的机场修建并不麻烦， 飞机对机场的要求远没后面的严格，平坦一点的草地都可以。

    夜幕降临，十几架巨兽在机场成排静立在那里， 附近的民众经过最初的新奇和吃惊之后，也渐渐散去。 没有人知道这十二架飞机会对北京造成如何大的影响。

    %%%%%%%%%%%%

    “他奶奶的，还是北京好呢， 怪不得以前当兵的都喜欢做禁卫军， 这待遇真是太他妈好了。”马大军将夹在耳朵处的香烟出来点燃深吸一口有些陶醉地道， 张勋带兵进京， 控制了北京城， 民国财政就算再烂，也总有些财富堆积在那里， 对于全国这么大的盘子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但对于张勋六七千辫子军， 无异于金山银山。 张勋进京大获其利，升官进爵， 他们这些一起进京的辫子军自然也受到了优待。 以往军粮只能说够吃， 想吃得有多好也不现实， 现在在北京隔三岔五能吃一顿好的， 除了刚开始进京行军辛苦了几天的时间， 现在的日子无异于跟在天堂一样。

    “就是，中央军真窝囊， 两个师竟然被咱们六七千人给控制住， 按这个情况下去， 只要咱们在北京呆过几年，就能攒足足够的家产回去讨个婆娘过日子了。” 另外一个张着大胡子的汉子到了中年， 竟然还是个光棍。

    “咱们得感谢那些中央军那么软蛋才是， 要不然咱们现在哪有这种待遇 。” 马大军哈哈笑道， 丝毫不顾忌附近走过的13师士兵。

    “呸！ 他娘的， 要不是上头严令不得擅自动手， 老子才不把你们这些货色放在眼里。” 一个13师的士兵听到马大军几人的嘲笑， 暗自骂了一声，又继续执行巡视任务。

    张勋带进京的六七千人只是起到威慑作用， 想靠这几千人控制整个北京无异于痴人说梦。 用手里的部队监督暂时被控制的陈光远，李进才两师是最好的办法。 眼下两个师暂时还算听话。 辫子军分到了几处对两师实行监督， 环绕在张勋附近的仅两营千把人。

    “那是什么玩意？” 马大军看到天空中的小黑点。 越来越清晰的轻鸣声， 不由一阵惊异， 其他辫子军也是一脸新奇，这此徐州来的可没见识过飞行器。 南苑的那几架飞机，由于机械故障能飞上天的已经没几架， 再加上现在局势不稳。连汽油， 其他设备的供应也成了困难， 南苑航校校长秦国庸平时并不让学员轻易上天， 用来节约航校的开支。 张勋进京到现在也没看到过飞机上天的情况。因为对于这些北面的来客吃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 校长， 你看， 那些飞机， 这， 这是从哪里来的？” 在大街上并排行走的三人看到天空中列队而来的飞行器， 同样满脸异色。

    “ 除了奉天。 民国没有其他地方拥有如此多的飞机。” 秦国庸看着天上的机群，表情有些复杂，此时就连中央能飞上天的飞机也不过几架， 而奉天出手便是十二架， 让秉持航空救国论的他有些迷惘， 也不知继续呆在南苑是对还是错。 虽然限于奉天方面的军令，去奉天的学生不方便向他透露奉天战机的数量以及性能，不过秦国庸敢肯定奉天拥有的飞机绝不止眼前的十二架。

    “奉天境内距离北京直线距离最近的地方都有两百几十公里。 奉天的飞机开过来， 莫不是想在南苑降落吧？”王振一道。 一般飞机的飞行半径都只会按其里程的十分之三四算。 毕竟要预留一点里程， 防止出现其他事情也能飞回基地。航校的鸽式机，教练机，航程也就三四百公里的样子， 按奉天到北京的距离， 航校的飞机是绝不可能飞个来回的。

    “ 奉天方面若是准备将飞机降落在南苑。事先一定会打招呼。 应该是奉天装备的新式飞机航程足够支持其飞回奉天。”秦国庸冷静地道，听说奉天那边已经建立了专门的飞机制造厂， 在飞行器的发展上，已经代表了民国甚至整个亚洲的最高水平， 想到这里。秦国庸对北面的秦宇也有些佩服。在这种新事物上， 秦宇竟然能布局如此之早， 而且还能卓有成效。

    “ 奉天的飞机飞到北京来， 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向辫子军投炸弹吧， 这十二架，来回这么远， 就为扔几颗土炸弹可不划算。” 白明印皱眉道。

    “不清楚，不过想来应该也没其他手段了。 几百公里， 不可能飞过来观光的， 这十二架飞机， 单是飞这么远消耗的油料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另外一个学员道，“ 从洋人手里采买航空汽油可不方便。”

    “听说奉天葫芦岛那边已经能自己生产汽油了， 还有一些柴油，煤油之类的。 倒是没这个烦恼。 哪像咱们航校， 连油料都得省着用。”

    “看， 来了， 那是辫子军军营的方向， 奉天果然是向着张勋来的， 嘶，这 ， 这块头可真够大啊。” 白明印看到降低高度的“利箭”轰战机， 顿时直抽了一口冷气， 单是看块头， 比起南苑航校的鸽式机可要大了将近一倍。 普通人凭着高度难以判断出飞机的大小，不过这些人成天与飞机打交道， 飞行的次数也不少， 自然能一眼看出来。

    “走， 咱们也过去看看， 这奉天的飞机到底要搞什么鬼。” 王振一感兴趣地道。

    “不成吧， 飞机不没长眼， 扔下个土炸弹也没准头， 咱们靠得太近， 要是被炸弹扔头上， 可没处说理去。” 白明印并不想靠得太近， 在飞机上扔东西这事他们也干过， 受风力， 视线， 距离的影响， 准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飞行技术再好的， 飞机再平稳， 也没有谁能保证东西一定会扔在目标头顶上。

    “嗯，不要靠得太近。” 秦国庸心里也很想过去，不过他做为校长， 第一件事得为学生的安全着想。

    就在南苑的几人犹豫着是否该离去的功夫，十二架飞机已经先后分批次在辫子军军营低空处开始盘旋。

    “他娘的，既要认清辫子军的军营， 又要尽量避免出现误伤， 这事还真有些难度呢。” 赵云鹏驾驶着飞机在天上直骂娘， 上头这条命令还真让人有些抓狂， 此时的轰炸机没有投弹瞄准器， 全凭一双眼睛和望远镜， 可没那么好操作。 好在张勋的辫子军颇为霸道， 进了城之后全占了最好的军营， 由于收刮了不少财货，避免被太多人看到， 将附近的人都哄走， 这些举措给赵云鹏等人减轻了不少麻烦。

    此时下面的辫子军， 上至军官，下至士兵纷纷一脸新奇的看着头顶上出现的新事物， 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在头上。

    “好了， 开始吧。” 赵云鹏向旁边飞机上的宋保铭大喊了一声。 然后操控飞机再次下降高度， 开始投弹。

    一颗颗炸弹从弹舱向地面坠落。

    “看，快看， 飞机上丢东西下来了。”

    “他娘的， 到底是搞些什么鬼？”普通士兵没有接到军官的命令，也不敢私自向天上开枪。有几个不耐烦的已经开始低声骂了两声。

    “ 大家站开点， 别让东西打到头上。” 下面的军官看到有东西掉下来， 开始出去让下面的人稍微站开一点。不过下面士兵行动的速度显然比军官的吩咐要慢得多。

    “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辫子军士兵狐疑的功夫， 落在地面的炸弹已经轰然爆炸， 巨大的火光与黑烟在地面升腾而起。 大量的泥沙三碎石炸到空中。 转眼间，没来得及逃走的十几人便直接在爆炸中解体成了残肢断臂。

    轰轰轰…. 几幢军营宿舍在爆炸中像豆腐渣似的轰然倒塌。(未完待续。。)

242章 民国的烽火

    天塌地崩一般，大量辫子军士兵毫无抵抗之力的直接在爆炸中被撕成碎片， 或者是被抛飞的泥土直接活埋。 军营坍塌，火光四溅， 硝烟弥漫， 方才还一片阳光灿烂的军营， 引时仿佛变成了地狱一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吓蒙住了， 打仗辫子军也打过几次， 何曾碰到过眼前这种情况。

    “ 逃， 逃命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一句这样的话， 仅管在接连不断地爆炸声中并不明显， 但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后， 均是一般的反应。绝大多数人竟然都没想起要还击， 大概是有过打鸟的经验， 步枪想打中空中的飞鸟何其艰难。 更何况这么大个， 也不是一两枪就能马上把那大家伙给干下来的。

    十二架飞机并不是全负重飞行， 不过每架也装了1.2吨炸弹。差不多超过一千发75mm 炮炮弹的集中轰炸。 以前张勋手底几万人加起来打一场仗也消耗不了这么多炮弹， 一千人面对这样的集中火力，后果可想而知。 爆炸的烈度简直闻所未闻。 好在航空处调动的都是飞行技术最好的临时混合小队， 爆炸被控制在相对集中的区域， 并未大量波及开去， 否则对于北京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破坏， 眼下的破坏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毕竟只是一些军营。

    辫子军没有经历过如此强度的炮击就不说了， 这种来自空中的打击简直让人无法抵御， 看到天空盘旋的飞机，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比它跑得更快。

    此时民国主流的大炮就是75mm口径的。 在一块狭小的区域内，上千发炮弹集火， 给人带来的震撼性可想而知。 整个辫子军军营都化为一片充满硝烟的火海。 上千人的军营直接被炸得崩盘， 没有任何抵抗， 所有士兵都惊恐的向四周逃散。

    “这这….” 秦国庸看到远处天崩地裂一般的一幕， 与他的几个学生都吃惊得发不出一丝毫声音， 一张嘴张得大大的。

    不仅是秦国庸等人， 辫子军军营的轰炸此时已经轰动了整个北京城。 其他各国领事对于天空上方的十二架飞机也无不震撼不矣。 换做自己的轰炸机， 恐怕也不过如此。

    机群完成了对军营的轰炸之后， 开始在天空翱翔，在几乎引发全城慌乱的时刻， 上面飞飞扬扬洒下大量的纸片， 随风飘散得到处都是。

    “校长， 上面写了东西。” 发现并非是炸弹之后， 所有人才稍微安定一点。王振一首先拣到了一张纸。

    秦国庸也从脚下拣起了一张。

    “ 民国之祸， 始于帝制。 自民国五年以来。 国家统一之局面为之崩坏， 如今四处战乱， 民不聊生。 不禁让人掷腕叹息。 张勋不自量力， 妄图以一己之力行逆天之事， 无异于自取灭亡。 如今天津一带已聚集讨逆军数万之众， 旦夕之间便可攻入北京。 今以雷霆手段加以震慑， 以期张勋能明白断无侥幸之理。 不作无畏之抵抗， 尚可获得宽大处理。 若冥顽不灵。挟北京以自重， 置使北京城受到破坏者。 上至军官，下至普通士兵， 东北军必追究到底。 惊扰民众之处， 望社会各界能体谅奉军之苦衷。”

    “校长， 这边还有。” 白明印指着纸张的另外一面。

    “今日动用之飞行器， 名日烽火。 寓意息止民国乱象，平息四处战火。 烽火轰炸机为奉天自行设计， 自行制造。载弹量高达1公吨， 飞行时速亦超过一百五十公里。 其性能已跻身于世界最先进轰炸机之列。 在欧洲战场， 飞行器已经能决定一场战争之胜负。 未来的战争，亦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 充满更多的变数。 烽火的研制开民国历史之先河，烽火是奉天的， 亦是整个民国的， 未来烽火将成为巩固国防的一道利器。”

    如同骑士一般在天空中来往驰骋的机群上面的五色共和旗标志愈发让人觉得醒目。

    “烽火，烽火， 真是太好了。” 王振一等人一连叨念了几遍，兴奋得浑身都几乎为之颤抖。“ 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 奉天不仅能自造飞机， 居然还能制造也性能与列强争锋的轰炸机。 咱们民国的飞行器发展也并未落后列强多少。”

    刚才辫子军军营惊天动地的轰炸已经用事实告诉所有人， 烽火的威力。 南苑航校这边三四年前向列强买的鸽式机， 教练机在当时也算能排在中游的机种， 在剿灭白朗的时候， 航校也曾驾驶飞机在匪军头上扔土炸弹， 不过更多的是做侦察之用， 向地面部队示警白朗军的逃跑方向。

    秦国庸也万万没想到几年的时间， 奉天已经将飞机发展到了如此地上， 远处辫子军军营一片火海， 四处狼藉。 到处都是被吓破了胆， 四处逃匿的辫子军士兵。 奉天扬言轰炸机已经决定战争之胜负的话， 让人丝毫没有产生怀疑。 辫子军那边少说有好几百上千人， 奉天方面在毫无损失的情况下， 跨境数百公里奔袭北京， 直接打垮了千余辫子军， 这般恐怖的战力。 相比之下， 南苑的那几架飞机几乎只能当成摆设一般的存在。

    “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啊， 奉天竟然能自造如此先进之战机， 作用之大，让人震惊，与列强比肩， 好，好， 光是说起来， 就有一股敢与世界各国一争长短的信心。 赵云鹏他们算是去对了。” 秦国庸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袁世凯称帝， 再到现在的张勋复辟，南苑航校的经费几乎为之断绝， 此时难以为继。 数年前，一度为飞行器充满信心的秦国庸等人也准备大展手脚。 可残酷的事实总是让人十分无奈。 万万没想到的是奉天做到了连中央都没办法做到的事。 虽然这些飞机不是南苑的。 但秦国庸也由衷的为其感到高兴和自豪。

    由于军营这边的大轰炸，让数年未经战乱的北京一度陷入恐慌，士绅官员为之惊恐，内心惶惶 。 不过从天空中投散下来的无数纸片让北京官民的情绪为之稳定下来， 天上的机群在盘旋了数圈之后便一路向北而去。

    烽火轰炸机的问世让北京官民的士气为之一涨。民国的士气压抑得太久了， 奉天能制造出能与列强争锋的轰炸机。 如此壮举。 不仅能有效巩固国防， 更让一直处于压迫状态的民众为之扬眉吐气。 民国此时虽然落后，但也在顽强成长。 同样也能制造出让洋人都侧目的先进飞机。 辫子军军营的惨状让所有人都看到复辟帝制已经成为不可能。虽然声势骗人，不过轰炸范围大多集中在军营，并未波及开去。 任何战争都是会死人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种事寻常百姓已经习惯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至于那些当权者是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里的。 只要打了胜仗就够了。 不过像秦宇这样， 向受波及的市民公开道歉， 还是民众第一次碰到。 虽然彼此的身份悬殊， 但北京的民众能感受到秦宇不是将他们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次对张勋的震慑，是为了后面北京能免于战火， 用和平的手段平息这场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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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于我？” 李经羲赶到张勋府上时， 张勋正在看戏。这个大老粗平时也不太近女色。 不过对看戏情有独衷， 就是进京复辟这么大的事。 张勋也不会忘掉了自己这个爱好。

    “老九莫怪， 论你的资格，当然是有做宰相的希望，不过呢， 你的前程硬生生被一条辫子给断掉了。 我替你想，也委实有些不值得。” 张勋看着李经羲有些惋惜地道。 心里却暗自有些鄙夷， 这老家伙，还真以为是李鸿章那个代表了李家近代最恢复的时代。 李经羲是李鸿章弟李鹤章之子， 算是李家继李鸿章之后官位最为显赫的人。 做过云南，贵州。 广西巡抚， 后来做到了云贵总督的职位， 算是清朝九位封疆大吏之一。资格不是一般的老。

    “真是这样吗？” 李经羲有些愤然道。“那李盛怿又怎么说， 他不一样剪了辫子，现在还不也做了农工商部尚书？”

    “李尚书对复辟很有功劳， 你若再想为朝廷效力， 当早日回去蓄发，那时我再为你设法。”张勋道。

    李经羲笑了一声，“只怕我到时候头发蓄成， 也无济于事。”

    两人正说着，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张勋， 李经羲都吓了一跳。

    “ 发生了什么事， 何人在城里打炮？”张勋的反应尤其大，这次他带到城里的军队才不到七千人， 控制李进才， 陈光远两师如履薄冰， 靠着之前的气势尚且能维持住，不过兵力太少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事情有个反复， 张勋也不认为区区六七千人能控制北京全局。奉天秦宇起兵南下， 段祺瑞紧接着宣布反对帝制，更是让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起初张勋也只认为是城里误打炮，不过接二连三， 规模越来越大的爆炸声不由让其为之色变。

    “ 王爷， 王爷，不好了， 大营那边炸窝了。” 侍卫哭丧着脸跑过来向张勋哭豪道。 复辟之后， 张勋成了清朝的忠勇亲王， 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呼。

    “放你娘的狗屁， 老子的大营那边地处城中， 就是11师和12师想要反叛， 打过来老子也会提前收到消息， 现在这么大的动静， 两个师的炮兵差不多全都拉过来了， 会到打起来的时候老子才知道？” 张勋对于属下的无能大怒。

    侍卫一时间也弄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马上又有人从外面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王爷， 不。 不好了， 天上来了一群大鸟， 朝我们军营扔炸弹， 军营现在直接被炸开了锅， 人都没办法进出了。”

    听到这个侍卫的报告， 张勋更觉荒谬。 一脚将面前的士兵忠厚了个狗吃屎， 提步便向外走去。 张勋是带兵打过仗的人， 相比之下，进士出身的李经羲虽然做过云贵总督， 毕竟是个文人， 反应比起张勋要差上很多。

    张勋出门时， 依稀可以看到远处天上十几个黑色的小点在空中来回盘旋， 军营那边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火光和黑烟如同雨点一般在军营中腾起。 张勋不由感到手脚一阵冰凉，那种情况下，不要说指挥， 就是靠近过去也会被炸得粉碎， 南苑的飞机他是知道的，南苑为11师的李奎元所控制， 张勋也拿那边没办法。 不过根据他的情报，南苑的飞机大多只能当成摆设。 并无多大实际作用， 更别说造成眼前天崩地裂般的惨状。 不用说。 他的那两个营经过这样一场灾难， 恐怕是保不住了， 就是残存下来的人， 恐怕也被打破了胆，难堪一用。 天上那十几架飞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恐惧来源于未知， 眼前的一幕远远超出了张勋这个大老粗的认知。 难以想象。 十几架东西竟然能造成这样的破坏， 就是数十门大炮一起齐射， 限于大炮的准头， 恐怕也无法达到眼前的杀伤力。 更何况大炮运输不便，绝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眼前的机群却来自于空中， 根本让人无法防御。

    看着空中的机群对军营进行肆虐，自负也是身经百战的张勋无力的站在一边，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故并无任何解决办法。 直到空中的机群扬长而去。

    “王， 王爷。”外面有士兵将飞机洒脱的纸片拣了一份回来交给张勋。

    “秦宇----”张勋匆匆看了一遍， 脸上更是苍白一片， 牙齿鏠里蹦出这样两个字。 这个让他恨之入骨，而又无可奈何的人， 更让人恐惧的是奉天竟然拥有烽火这样的利器， 摧毁他两个营的军队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很难想象，一旦秦宇的大军进攻北京， 先是用这十几架飞机在城头狂轰滥炸一翻，城头上连人都呆不住， 对方的大军进城简直易如反掌。

    李经羲也看到了远处的异动， 此时他也不再因为自己没能在复辟中获得官职而不满， 而是直接默不作声的溜走了。 尽管他也不知道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北京出现如此动乱， 可以看出张勋对于此时的局势掌握得并不怎么样， 复辟一事仍然充满了变数。 在官场上打熬多年的李经羲觉得复辟一事未必能如张勋口中所说的那样顺利。

    十二， 十三师怕是不那么好掌握了。 张勋脸上阴晴不定， 若是他手底下的军队一直能强势一定， 其他地方实力派又处于观望态度， 原来驻守北京一带的军队就算不臣服于他， 也不至于会反戈一击。 但人都有打落水狗的习惯， 若是他张勋失了势， 恐怕十二，十三师， 以及驻南苑的十一师首先便会恶狠狠地扑上来，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此时的奉军虽然未动手， 不过已经显示出来的绝对强势， 是他手下的军队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张勋此时心里难免有些慌乱， 对于秦宇，他虽然痛恨，不过更让张勋深恶痛绝的是在徐州会议中签了字，却不履行承诺的各地方实力派。 到现在， 张勋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其他人给耍了。

    北京一旦发生什么大事， 很快便会传遍全国。 烽火小队以雷霆之势击破辫子军两营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人尽皆知。 烽火轰炸机的大名也随着传播开去。 北京外国领事机构最多的地方， 民国官员不识货，不过那些洋人武官却不是傻子， 烽火强势的一面让洋人也为之震惊。

    京报声称 烽火轰炸机的研制，对于整个亚洲来说，都是飞机制造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如果能在战斗机上也取得相同的成就， 民国在飞机制造上的水平将能与欧洲齐平。

    美国报社更是惊呼奉天制造出了比美国更加先进的轰炸机， 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联合军火公司的秃鹰2的载弹量也才发展到1.5吨。

    相比起这些白种人的惊讶， 日本与意大意报社的反应比较另类， 声称奉天不过是拾了西方人的一些牙慧， 无论是轰炸机性能，还是轰炸理念都大大落后于西方。

    各种褒贬不一的声音，都无法影响到烽火成为民国一代名机的事实。

    此时日本方面协助段祺瑞策划军事行动的青木山田中将，在张勋复辟中扮演了特别角色的田中义一， 以及驻华公使林权助此时一脸凝重的坐在使馆内。 青木山田手里捏着的正是烽火轰炸机从空中投下的纸片。

    “公使先先， 田中君， 看来帝国严重低估了奉天的潜力， 据帝国在欧洲的情报机构显示， 若烽火号的性能参数没有夸大， 这种轰炸机的性能比起现在交战国双方动用的绝大多数轰炸机都来得更为先进。 高达2吨的载弹量， 十数架飞机， 其威胁已经远远超过了帝国一个师团所拥有的炮兵。 以烽火眼下表现出来的战力， 可随时对帝国的旅大实施打击。 而帝国驻关东的师团， 在烽火的进攻下， 并没有任何一种能与之抗衡的手段。” 青木山田语气前扎未有的沉凝， 这一切都来自于烽火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未完待续。。)

243章 轰炸之后的影响

    “更加让人担心的是秦宇拥有的烽火绝不止今天出现在北京的12架。 去年秦宇为了攻占吉林，出现在公主岭外的机群便高达二十架。 根据帝国在奉天的情报， 虽然奉天方面对其飞行器拥有的数量列为军事机密， 但通过肉眼观测， 奉天方面的几处机场已经在初步上可以得到确定， 奉天方面拥有的飞机数量至少不会低于四十架。 按其载弹量算， 其打击能力与威胁要远远超过帝国四个师团所拥有的重火力。 若是算上支那奉天的地面部队， 眼下确实已经成为帝国控制支那东北的心腹大患！”

    田中义一以前一直认为控制支那中央， 并且策动奉天方面与中央对立的局面是正确的，没想到现在的奉天不仅控制了整个东北， 而且成长到了可动摇整个民国局势的地步。 至于奉军拥有的轰炸机， 更是让日军都为之无可奈何的存在。 青木山田的意思很明显， 若是帝国陆军与奉军爆发冲突， 也要面对奉军在空中的巨大威胁。

    飞机虽然在下雨天无法动用，但东北的雨天并不算太多， 跟飞机比起来， 日军就算有着铁路运输的便利， 但大炮移动不便是不争的事实， 在两军的交战中， 一旦日军的炮群暴露。 顷刻间将遭到东北军轰炸机群的毁灭性打击。 一旦失去了炮火的掩护， 登陆到奉天地面上的部队，面对东北军来自空中与地面的双重火力， 这对日军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 东北军的机群之威力， 确实出忽人的意料。”田中义一对东北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视， 今天北京城里的轰炸他亲眼所见，十二架战机。 在极短的时间内， 便能朝敌军超过千发炮弹， 就是日军也难以承受。

    “支那奉天能研制出如此先进的轰炸机， 难道帝国竟然无法制造出更为出色的来？”林权助有些不解，在他看来， 奉天就算再强。 也绝对无法与整个日本相提并论。 可眼前连素来心高气傲的青木山田都对奉军感到极为忌惮， 田中义一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林权助别提心里有多别扭。

    “秦宇是个十分有远见的人， 情报显示现在单是奉天省派往美国的留学生每年就超过了四百人， 以前支那派往国外的大批留学生精英， 也大多为奉天所拉拢， 现在更是建立了可以和帝国一流大学媲美的奉天工大。 秦宇联合奉天商人建造规模更大的私立大学也在施工当中。 从美国那边毕业的航空系人才， 悉数为奉天所囊括。 成为奉天飞机制造厂中的一员， 在帝国拥有可实际用于战争的飞行器之前。 奉天方面已经拥有了从美国那边采买的秃鹰式轰炸机群。而支那在美国那边各所大学毕业的航工系硕士，研究生，是可以与帝国精英相比也毫不逊色的优秀人才。可以说秦宇对于飞行器上的发展是不遗余力的， 他对飞行器的布局， 至少比帝国要早三年以上。”

    东北的气势如同东升的旭日，早就注意到东北威胁的田中义一更是深刻研究过秦宇这个人， 对于东北发生的一切， 田中义一自问在日本比他清楚的没有几个。在日本参谋本部。 相当一部分同僚称他为中国通。

    “嗯， 美国那边的飞鹰航空公司几乎垄断了北美的飞机制造业务。 没有一家航空公司规模能与其对抗。美军的战机，轰炸机全部都来自于飞鹰公司， 飞鹰公司制造的 秃鹰2型轰炸机， 以及暴风轰炸机， 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机种。 不过飞鹰公司对于技术控制得十分严格，帝国方面几次与其洽谈。 都无法得到其生产许可的授权，以及其他技术转让。 西方交战列强此时也无暇顾及到远东局势， 此时帝国不可能再加入同盟国， 协约国已经胜券在握， 恐怕他们也很乐意看到帝国扩大远东影响力的计划受阻。 对于飞行器的研制。 帝国此时确实只能靠自己。”

    青木山田对于此时日本飞行器发展的困境也十分清楚。 “帝国很早便有发展飞行器的声音， 拥有飞机的时间不比奉天来得迟， 不过那些老顽固在飞行器发展上并未予以足够的重视， 导致帝国现在竟然没有一种能与烽火对抗的机种， 关东军师团在支那奉天处于前所未有的劣势， 是他们的无能导致了现在这种局势。”

    说到大本营里面的一些老古董， 他们自明治维新以来， 积攒了足够的权势， 操控着现在的日本政坛，但他们老旧的眼光也注定了对于新兴事务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排斥。

    “现在说这些也不管用了， 奉天方面展现出来的空前强势， 使得支那未来的局势开始明朗化， 未来的奉天将在支那中央拥有不小的话语权， 支那方面的段祺瑞势力太过弱小，恐怕未必能与其争锋。 未来帝国也必须调整对华策略。”林权助不想将话题停留在追究谁的责任上。

    “段祺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田中义一看向青木山田。

    “他暂时拉拢了一个混成旅，以及支那中央第8师， 不过在军力上比起奉军仍然相差甚远， 至于技术兵种， 更是差了不止一筹。 理何况秦宇手里的军队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嫡系， 段祺瑞控制的力量还只是暂时的。 以秦宇眼下崭露出来的眼光， 若是让其在暗中操纵支那中央， 对于帝国的威胁， 我看不逊于袁世凯。” 青木山田下结论道，“这种情况必须得到阻止。”

    “当初袁世凯靠北洋六镇取得了支那大总统的位置， 此时秦宇的强势虽不及当时的袁世凯，也差不了多少了。 确实不能再让其进一步成长下去。”

    田中义一点头， 当初袁世凯的北洋六镇在清末是绝对强势的一支力量， 其他地方部队装备与其相差太远， 重新出山的袁世凯控制了直隶。 河北等五省地盘。 而此时的秦宇不过刚将东北控制在手里， 虽然兵力比起北洋六镇时期尤有过之， 但在关内还有北洋集团， 若是合起来， 除了没有飞机外， 其他综合实力仍然要超过秦宇的东北军。 所以田中义一才会这般下结论。

    “不错。 不过眼下能与秦宇对抗的， 恐怕只有整个北洋集团合起来才成， 在北洋集团中拥有着巨大声望的， 只有段祺瑞， 以及南京的冯国璋两人。 而其中又以段祺瑞对帝国最为亲近， 看来帝国要做几手准备， 利用段祺瑞与冯国璋遏制秦守向支那关内扩张影响力。”

    林权助对于此时民国的形势也异常清晰。不过以前几人一直以为秦宇虽然强势，但跟民国中央比起来还处于劣势地位，没想到这才一年多的时间。 秦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吉林与黑龙江。又藏了烽火这样的底牌， 已经有了气吞天下之势， 原来处于强势地位的段琪瑞此时反而远比秦宇来得弱小。

    “嗯，段祺瑞在北洋集团里面仍然是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只要给他一定的平台，仍然有机会能与秦宇对抗。” 青木山田点头道。“不过这次秦宇对北京的轰炸让段祺瑞也受到了不小的挫折呢。 事后段祺瑞向我提出帝国是否有同样的轰炸机， 我都不好怎么回答他。”

    “秦宇这一招确实够狠，不仅将张勋的士气打落到低谷。 就连段祺瑞也受到影响。”田中义一道，“ 帝国必须加大对段祺瑞的支持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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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及奉天工大之规模。不过北洋大学向上之风气， 同样让人觉得民国还是有希望的。” 秦宇一身黑色常服， 黑青马袿，大头皮鞋， 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圆帽， 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传统青年穿着没什么两样。 宫保田等护卫也是身着便装跟在旁边。

    “雨帅如今也不过二十七。 比这些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呢。” 北洋大学校长赵天麟不由笑道。

    “ 心态老了不少，要不是一些麻烦事在身， 去美国， 西洋， 到处看看也不错。” 秦宇笑道。 前世他便是栽在了旅游上面， 不过到了这一世， 这性子还改不过来，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要是雨帅去云游四海，谁来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王玉海道。

    “时势造英雄， 民族危难的时候，总有些人会站在风尖浪口上当弄潮者。” 秦宇摇头一笑， 看着远处有些陈旧的校舍， 有一两幢房子甚至墙缝开了裂， 旁边用木杖在支撑。“ 自洪宪帝制以来， 各大学的经费便得不到保障， 北洋大学现在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何止是不好过， 以往的经费全停了， 清华学校那边情况还要稍微好一点， 有庚子赔款做补贴， 北京大学，北洋大学都快揭不开锅了， 不少老师的薪俸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领到。 奉天工大那边的条件那么好， 差不多把好点的老师全都给挖走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老师在哪里都是做， 奉天工大那边条件优渥， 什么都有保障。 眼下在南开，北京大学这边一连几个月薪俸都没有， 老师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 也要养家糊口。 奉天工大教师门槛设得颇高。 不过由于奉天小学义务教育的实行， 各师范， 以及其他学校的建立， 师资力量上仍然有大量缺口。 现在关内不少教师宁愿去奉天教小学生，也不愿意呆在关内当大学教师。

    “教育为一国之本，两次动乱对关内教育影响确实不小。” 秦宇点头心里一叹， 国家动乱， 这些从事文化，技术薪火相传的人也百受煎熬。

    “这次轰炸北京之举无异于石破天惊， 雨帅对攻入北京已稳操胜券？” 赵天麟期待地道。

    “ 张勋复辟是没有出路的，十日之内， 我跟段合肥的军队必然能攻进北京城。 眼下屯军于天津。 更多的是希望能有和平手段解决张勋问题。” 秦宇道，“这样吧， 几所大学的经费问题在东北军进入北京之后会得到妥善解决， 让教师们再坚持几日。 以前欠缺的薪俸一次发到位。”

    “好好， 雨帅一诺千金， 有雨帅开这个口。 问题一定能解决的。”赵天麟听了喜出望外， 秦宇既然敢放出这话， 自然是有把握的，换另外一个人，赵天麟也未必会如此轻信。

    “ 赵校长不用这样挤兑我， 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是算得了数的。”秦宇听了哈哈一笑， 对于赵天麟的小心思， 秦宇并不怎么在意。 赶走了张勋之后，教育经费问题并不大。 中央财政再紧张， 在其他方面紧一点， 一两百万总是能挤出来的。单是每年付给清室的四百万元，经此一事， 清室想再享受这样优渥的条件那是不可能了。 随便挤出来一点就可以了。

    “宋科长， 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秦宇向赵天麟旁边的宋式善问道。

    “承蒙雨帅看重， 卑职愿意为雨帅效命。” 宋式善终于做出决定道。他是被派往日本第一期的海军留学生，留在中央虽然前途未明。 但毕竟有个奔头。 秦宇邀请他去东北发展， 可是东北连一艘像样的军舰都没有。 宋式善也忐忑了好多天，不过一想到以东北现在的强势， 若是组建海军，还真有一定的空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呆在中央，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去东北看看形势也不错。

    “哈哈，好， 东北现在虽然没有军舰。不过将来总是会有的， 民国现在拥有的军舰都太老旧了， 根本派不上用场， 能与列强争锋的军舰搞起来才有意义。 东北那边已经有了建造新式小型军舰的大部分技术，不过海战日新月异， 欧洲海战中， 以前一些军舰的毛病都暴露出来了， 东北打算先从驱逐舰， 潜艇这样投入小， 见效快的方面入手。 中央这边海军部派了一部分人去欧洲观模海战， 听说你跟那边的人联系颇为紧密。 不妨上一点心。 到明年底，奉天就要动工建造自己的新式军舰了。 第一艘军舰暂时定位在驱逐舰上， 如果有可能， 也会同时上马潜艇的编制。”

    宋式善点头，“潜艇战术是以弱胜强， 通过不断的袭扰打击敌对国的海上运输， 偷袭敌方大型军舰， 后勤船队。 德国用这一招对付英国很有成效， 只是可惜惹恼了美国， 得不偿失。 日本海军远比民国强势， 十几二十年内， 民国恐怕都没有赶超日本海军的可能， 潜艇确实是以小搏大的妙招。”

    对于秦宇说奉天建造新式驱逐舰， 宋式善持保守态度， 既然秦宇说可以， 应该是有一定可能，但宋式善也不是太相信， 毕竟以民国的造舰技术和经验， 造一两艘小型炮舰还可以， 造排水量上万吨的民用商船也可以， 但说到造军舰的技术， 跟洋人比起来，落后不是一点点。

    “ 大帅， 指挥部来了很多领事， 想要与大帅面谈。” 外面一个士兵过来道。

    “嗯， 我就过去。” 秦宇点头， 然后向赵天麟两人道，“本来打算在北洋大学还多逛几圈的， 不过北京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 列强想必也不得安生， 我就先去处理那边的事务了。”

    “雨帅贵人事忙， 欢迎以后再来北洋大学作客。” 赵天麟一笑道。

    “好，有空一定再来北洋大学看看。” 秦宇摆了摆手， 在宫保田等人的护卫下径直离去。

    “数遍各省督军， 治理地方，发展教育， 整肃军纪， 长民国志气者， 莫过于雨帅。说不定北京因为雨帅的到来，日后还真会发生一些改变呢。 ” 看着秦宇离开的背景， 赵天麟不无期待地道。烽火轰炸机一出， 就连列强也无不为之震惊， 原本奉军便有关外第一强军之称， 此时东三省已经浑然一体， 已经有人开始将东北军冠以民国第一强军的称号。

    “是啊， 雨帅在奉天做出的成绩足以让民国所有当政者为之汗颜。” 宋式善也感慨地道，“ 雨帅对日本人向来不假辞色， 偏偏日本对雨帅无可奈何， 奉军从一支巡防旧军成长到今日之东北军，已经牢牢占据了东北的主导权， 就连日军也无法动摇其地位， 东北边境之危局，如今已经大为好转， 假以时日， 以雨帅行事之风格， 恐怕迟早会收回租界等地。”

    “真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将军阁下， 贵军对于北京城的轰炸当真是不可思议， 奉天生产出的烽火轰炸机载弹量真的能达到2吨吗， 可否让我方实际见识一下烽火式轰炸机的威仪？” 英国驻天津领事享德默看到秦宇，首先热情地起身发问道。

    “ 不错，如此大的载弹量， 还有超过150公里的飞行时速， 我国也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烽火式轰炸机的风采。” 美国武官同样一脸急切， 此时他们向飞鹰公司采买的秃鹰2跟烽火比起来都要稍逊一筹。

    “ 当然， 除了个别同我关系不怎么友好的国家，其他都可以见识到烽火的雄姿， 我会吩咐奉天那边举办一个航展， 用来展示烽火式轰炸机， 到时候有兴趣的可以报名，奉天方面会酌情接受部分申请。” 借这个机会将奉天航展搭个架子，以后随着各种各样的飞机增多， 要是几十年后能成为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航展也算不枉费秦宇的这番心思了。

    “ 秦将军已经炫耀了东北军的肌肉， 可以预见，秦将军进入北京已经无法逆转， 不知在进入北京之后， 秦将军对北京政局有什么看法？”美国领事问道。

    “ 自然是恢复民国以往的行政机构，恢复国会， 确立总统府与国务院新的职能， 避免军人政治， 府院之争的情况再次发生。 一个国家， 终究要回复到秩序的轨道上来。”

    这些领事过来除了想要弄清楚烽火式轰炸机的情况外， 更多的是想明确秦宇进入北京后对北京政局的态度。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事情，这些列强也开始明白，民国的当权者是否能顺利施政， 是建立在军队的拥护之上的。 而秦宇拥有民国最为强势的一支军队， 对民国中央的影响力将起到无可替代的作用。(未完待续。。)

244章 进入北京

    随着奉天对北 京的轰炸所展露出来的强势之处， 段祺瑞公开宣布讨逆，河北督军曹锟，山东督军倪嗣冲同样宣布支持共和， 国内的形势已经越发明朗。

    民国六年7月4日，在秦宇的催促下， 段祺瑞暂时招过来的第8师， 以及冯玉祥十四混成旅与秦宇所率两师分成数路扑向北京。

    张勋并不甘心束手待毙，讨逆军西路集中芦沟桥，东路由廊房开进到黄村，在丰台的辫子军便陷于腹背受敌的情势。张勋命令辫子军把丰台铁路破坏以阻止讨逆军前进，这一着引起了外交团的抗议，他们根据《辛丑条约》中“京津铁路行车不得中断”理由，派遣洋兵保护，修理车轨，恢复通车。这一来，对于辫子军是很不利的。

    张勋已经无法阻止讨逆军前进的脚步了。他自知辫子军兵力单薄，本来不足七千人， 前几日又遭受了奉军的轰炸， 死伤数百人， 兵力堪堪只有六千出头， 这点人根本不足以守住北京城。

    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只好把非辫子军打头阵，辫子军则押后督战。5日他派吴长植的一旅和田有望的一团开赴丰台驰援，由辫子军二营押后。结果吴、田的部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倒戈相向，驻南苑的第十一师李奎元旅和十二师刘佩荣旅也乘势枪口对着辫子军，南苑飞机又飞住丰台向辫子军的阵地投炸弹，同时向清宫的乾清殿和中正殿也投炸弹，虽然不及奉军的烽火， 不过已经在烽火手里吃过亏的辫子军对于天上飞的这种东西有着异常的恐惧。

    轰炸在宫中打死了一个人和一只狗。辫子军在这种情形下就狼奔豕突地四散逃之夭夭了。十二师师长陈光远由南苑赶到丰台，东西两路讨逆军便在丰台会师。由前线溃退的辫子军都退到北京永定门外，江朝宗下令关闭城门。不许散兵进城，张勋听了大怒，压迫江开城放进辫子兵。

    这就是讨逆军的第一次战斗，不过是小小的接触，根本没有大战，因为在炮火中。火车仍然照开。这次战争辫子军败在北洋军对他倒戈相向，所以没有正式交手就败下阵来。

    张勋这时慌了手脚，他赶忙拍电给参加徐州会议的各省军阀，请求他们实践诺言，赞助复辟，停止进攻。

    电报里面说了一大通，无非是奏请北洋各军停止进攻，不要违反之前在徐州会议下达成的协议， 只是这个关头。谁还肯遵守之前的协议， 墙倒众人堆并不是古时候才有的现象。

    讨逆军不费吹灰之力，一战而克廊房，再战而会师丰台，三战而兵临北京城下。

    7月6日，辫子军奉到张勋的命令，全部退入北京内城，集中于天坛、紫禁城和南河沿张宅三个地区。令步兵统领江朝宗派兵防守各城门。原驻北京城外的第一师第一旅张锡元部就乘势攻进了朝阳门。这一来北京城内可能爆发巷战，局势顿形紧张。北京警察总监吴炳湘乃匆匆地拜会张锡元。要求张锡元旅退出，其理由是北京各城门已经由中立的步军统领接管。原来自张勋的辫子军退入内城后，北京变成了三重势力范围，驻守内城的是辫子兵，他们仍然悬挂五爪黄龙旗。中间一道是不挂旗的“中立区”，由江朝宗的部队分驻各城门。江朝宗仍用复辟后的九门提督伪职发出安民布告。既不称“中华民国”，又不称“大清帝国”，布告的后面还用阴阳两种历日。城外则是讨逆军，他们飘扬着五色共和旗。

    “还真是让人失望，这辫子军也太不经打了。” 第9师 十七旅旅长胡潮勇看着已经近在眼皮子底下的北京城。“ 这一路跟行军似的， 还以为这次南下要大动干戈呢。”

    “少扯你的蛋， 北京这座古城不能轻易毁于炮火， 要不然会等到今日才到城下？ 早就打进北京城了。 北京城受损， 这种情况大帅也不愿意看到。” 高维岳笑骂道。

    “原本以为南下有什么好奔头， 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辫子军这么无能， 调一个师来还嫌多，两个师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觉。”胡潮勇打了个哈欠， 对于眼前的北京城提不起丝毫兴趣。

    “这个张勋， 还真是搞笑得很， 也不看看他跟袁大总统差了多远， 袁大总统能退下来当总统， 他一个长江巡阅使做了这种糊涂事， 也想效仿当初的大总统退下来再当回巡阅使去？” 秦宇将张勋再次发出的电报直接揉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垃圾篓里。

    “大帅， 段合肥想召集京城各部队首领， 有影响力的大臣召开会议。 另外黎大总统想与大帅见上一面。” 到了北京， 要见的人就多起来了， 今天已经推掉了好几人， 不过有些终究是推不掉的。 王玉海将一份名单拿给秦宇， 是今天段祺瑞召集的人员。

    “ 先见黎大总统， 咱们这次南下， 可不是为了给段合肥造势的。你带一队士兵去接黎大总统出城， 咱们民国的大总统不能靠日本领事馆庇护。” 秦宇不用多考虑便有了决定，前番几次造势， 无非是想抬起黎元洪， 黎元洪在北京无依无靠， 东北能成为其倚仗， 日后自然在北京拥有了一席之地。

    “是， 大帅。”王玉海领命而去。

    为了给黎元洪造势， 王玉海带一营士兵直接赶往城内， 此时外城已经为江潮宗所控制， 不过面对秦宇的副官， 江潮宗这个北京步兵统领也没敢托大，王玉海说了一下来意之后， 便直接予以放行， 看东北军这架势， 是要给黎大总统来撑场面的， 复辟难以成功， 黎大总统即刻东山再起。 他一个守卫北京的步兵统领可得罪不起大总统。

    “ 大总统， 卑职来迟了。” 与王玉海一同前行的是张国淦， 赶到日本领事馆时， 终于是松了口气， 待到现在， 局势已经是在掌握之中了。

    “疾风知劲草。 日久见人心， 你们几个在我最危难的时候， 依然不离不弃，这份情义我会记下来的。” 黎元洪颇为动情地道。

    “此乃卑职份内之事， 不敢居功。这位是雨帅的心腹副官王玉海， 特来接大总统出城。 雨帅已经亲率数万大军兵临城下， 这次北京事变不会再有反复了。” 张国淦道。

    “王玉海见这大总统。”王玉海躬身一礼， 看着眼前剃了个圆圆光头的黎元洪， 暗道这大总统也没啥出奇的地方。还不如大帅来得有气场。

    “好， 好， 马上出城， 我也想早日见到这次平息叛乱的第一功臣。” 黎元洪心情大好， 日本领事馆的人虽然不至于对他无礼，不过他一个大总统在危难之迹要托庇于日本人， 难免让他心中有愧。

    黎元洪在北京城里，除了几个秘书外。也没有其他随从， 一路竺来。 并未遇到阻拦， 待到出城， 便看到军容鼎盛的东北军， 不由啧啧称奇。

    “名不虚传， 就是中央最嫡系的几个量同， 威仪也不比东北军呢。”

    “秦宇来迟。 让大总统受委曲了。” 秦宇在距离城不足两里的地方等候。 远远地看到黎元洪便迎了上来。

    “ 不迟， 不迟， 雨辰你来得刚刚好， 这次能平息张勋之祸， 雨辰你的功劳当彪炳千秋！”黎元洪用肯定的语气道。

    “ 是呢。 路是段合肥几次拉拢，雨帅也丝毫不为所动， 这次能攻下北京城， 雨帅的东北军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哈汉章道。

    “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段合肥召集各部大员召开会议 ， 商议该如何处理北京问题， 我也接到了邀请， 这件事不能让段合肥占了主动， 不过当下的局势以和为贵，在张勋未平之前，也不宜与段合肥闹不愉快。 大总统不妨以总统的名义， 与段合肥通个气， 今日在丰台一起召开大会如何？” 秦宇建议道。

    “ 雨辰考虑得周到， 这件事就这么办。” 黎元洪经过了以前段祺瑞与徐树铮的咄咄逼人， 只学秦宇说话要中听很多。 虽然同样是秦宇拿主意，不过在秦宇嘴里说出来， 便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如果换了徐树铮来说， 恐怕结果便完全不一样了。

    段祺瑞知道秦宇这边的反应后，顿时脸上阴晴不定， 他邀请秦宇，无非是想获得会议的主动权。 秦宇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张勋的， 功劳当然大。 不过秦宇对于北洋诸将来说，终究是一个相对陌生的人物， 会议中段祺瑞自信凭自己的人脉， 以及往日的地位， 能占据主动权。

    没想到秦宇竟然会把黎元洪抬出来， 黎元洪以前再不济， 好歹是合法的总统， 在名义上是民国的行政长官。 以前之所以不给力，无非是没有强有力的实力做支撑， 现在秦宇站在黎元洪背后， 黎元洪唯一短板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次丰台会议来了很多人， 军队里面只有师长一级的将领才有资格入席。 步兵统领江潮夫， 陈光远， 李进才， 段祺瑞，段芝贵，徐树铮， 李长泰， 海军总长程璧光，河北督军曹锟，外交总长伍廷芳等人都出席了会议。这些人里面也只有程璧光以前是黎元洪的老上司，与黎元洪的关系较近。可以看出黎元洪以前在北京的势力单薄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其他将领除了小段段芝贵与段祺瑞亲近之外。 其他人倒不是段祺瑞的死忠。否则在张勋复辟的时候，段祺瑞也不会限入无兵可调的窘境了。

    重要人物总是要最后出场， 秦宇落后黎元半步一起出现，引起了会场内不大不小的震动。

    “大总统你总算来了， 你不来， 这会议可没个主心骨。” 程璧光旗帜鲜明的站在黎元洪这一边。

    “怕也未必， 大总统召张勋进京，致今日祸患。 难辞其咎， 以其犯下的过失， 难以再统御中央， 为一国表率。” 徐树铮当然不能让黎元洪一来便占据会议的主导地位， “ 此次平息叛乱， 最大功臣莫过于段总理与东三省巡阅使雨帅。 要说主心骨，也应该由段总理与雨帅担当。”

    之前张勋进京控制了北京的电报局， 黎元洪特命心腹金永炎携电报赴上海。 其中便有关于复起段祺瑞的电报终究还是发出来了。 本来段祺瑞还琢磨着是否要犹豫一下，不过秦宇的横空杀出让段祺瑞觉得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再做回总理恐怕千难万难了。

    “张勋进京也是有原因的， 之前的国务院与总统府的争端已经成为过去，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不过终究府院之争才是张勋进京的根源， 我看这件事能放就放， 追究起来也是一团麻烦事。 张勋进京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将一些还回味前朝的复辟份子从北洋剔除出去， 也消除了以后的隐患。” 秦宇在黎元洪旁边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事情一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反正现在张勋要失势了， 就让他多担待一点吧。”

    本来段芝贵还想出声反对黎元洪的， 不过此时秦宇一发话， 段芝贵肚子里的那点东西都吞了回去。以前他跟秦宇在电报上暴发过骂战，也还是有些心虚的， 特别是见识了秦宇初来北京的强势。 还有东北军那股子澎湃的士气。

    “不错， 站到这里的终究都是民国的功臣。 还是让之前的不愉快都过去吧。” 曹锟打和场道，“ 现在张勋还盘踞在内城，态度颇为坚决， 大家还是商议一下如何最后解决张勋的问题。”

    “ 咱们这么多人， 聚集在北京城外的军队有好几个师，近十万人。 张勋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紫禁城， 不妨对其留一条后路， 也好避免张勋狗急跳墙。” 伍廷芳道。

    “不错， 北京城为民国首都，不到万不得已。不容破坏， 我们若是对张勋迫得太紧， 他坚持困守内城， 强行进攻固然能攻进城池， 但这座古城难免毁于一旦。” 段芝贵道，不过他说了句废话， 这个道理谁都懂。

    “我看他这条命要了也没用， 个人财产也不动他的。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像他口中所说，我往何处来，自往何处去， 还想回徐州去当他的大帅是不可能了。” 秦宇坐下来， 黎元洪做为总统坐在会议桌的上首， 秦宇与段祺瑞对桌而坐。

    “不错， 若是做错了事没有任何惩罚， 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搞复辟了。” 曹锟大咧咧地坐下来， 张勋搞复辟就算了， 竟然给自己封了那么大的官， 才给他封了个河北巡抚。 虽然没有成功，不过张勋的小气委实让曹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可是现在张勋盘踞在内城， 谁又有办法能兵不血刃的将内城收复呢？ 不用大炮打不下内城， 若是用大炮， 恐怕洋人也不允许。” 徐树铮忍不住问道， 张勋复辟一事不宜追究得太深，否则他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辫子军的战意并不高， 眼下四面皆敌， 张勋所恃者无非是徐州还有其两万余部众， 听说张文生那边可以做点功课，实在不行就把张勋的老剿给端了。 几个师， 动用几门大炮， 先发上几发实弹， 后面的用空包弹也足以将其吓个半死，明天我再让飞机从空中投一些劝降书下去， 弃城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责任追究到底。张勋现在打肿脸充胖子， 我就不信他手底下的辫子军跟他全部都是一条心。 奉天的飞机除了能从空中向下投弹之外， 也能用机枪向下面扫射。 能尽量避免北京城受到破坏。” 秦宇镇定自若地道。“只是打上几发炮弹， 列强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虽然张勋为人霸道， 善于敛财，这两年投资了一些实业， 以张勋的地位， 投资实业几乎没有赔本的， 加上对辖地的收刮， 积财少说也有三千多万， 这么大一笔钱，要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不过若是连张勋的家产也动， 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说到飞机， 在座的人无不心里有些打鼓， 之前秦宇对北京的那次轰炸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我看这个办法好，先把气势造起来，佯攻一阵， 辫子军总有服软的。” 李进才一拍大腿，他倒不是刻意奉承秦宇，之前受张勋暗中控制， 李进才对张勋也没什么好印象。

    众人一番计议，终于决定了对张勋的策略 张勋此时自忖手里有徐州会议一些督军，以及督军代表的签名， 段祺瑞等人不敢下狠手， 唯独对秦宇有些发憷。 在张勋患得患失的时候， 伍廷芳已经与列强公使团接触， 转达了民国方面的意见， 列强公使团同意调停。将段祺瑞，秦宇等人的议定的结果通知张勋。

    对于这样的结果， 张勋当然不肯接受， 失去了军队和权力，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要了他的老命。 张勋的拒绝使得讨逆军别无选择，次日便开始进攻。

    讨逆军于是在7日晚间决定了作战计划，以第一师进攻朝阳门，攻入城后，即继续向南河沿的张宅进攻。第八、第十一、第十二各师由永定门、广安门进攻天坛，第三师由彰仪门进攻天坛及中华门。

    8日拂晓，第二师进攻天坛，守天坛的辫子军约3000人，甫经接触，就挂起了五色旗表示投降。一小部分不肯投降的辫子军退往南池子张勋的宅子。 同一天， 张勋的义子张文生率徐州定武军60余营宣布拥护共和， 对于张勋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张勋被两个荷兰人强行架往荷兰公使馆，躲过了追究。 这场闹剧仅仅维持了八天便宣告失败了， 与辫子军的战争， 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除了秦宇下令的轰炸外，辫子军阵亡的人数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五十人， 这场战争更像是一场大型的武装游行。(未完待续。。)

245章 总统府的异议

    劫后的北京城重新恢复了活力， 这也是民国的民众已经习惯了以往的动乱， 接受能力比较强。

    将牙刷放到一边， 接过女兵递来的毛巾，洗了把脸，又是一个清晨。 陈涛那边训练出来的女兵做这种活比普通的侍卫要细致了许多， 有些事男人跟女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大帅， 奉天那边发过来了几封电报。” 王玉海在外面道。

    不用秦宇示意， 面容清丽的女兵自动退了下去。

    “ 都说了些什么事？” 秦宇问道。

    “英法沙俄向奉天方面下了合计180架烽火式轰炸机的订单， 其中沙俄方面高达100架。 另外美国那边也下了20架的订单， 美国的飞鹰航空公司向飞机制造厂申请购买生产许可证， 另外日本方面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 王玉海道，单是这些订单， 就足以让飞机制造厂将投入的成本一次性全赚回来。

    “给奉天方面回电， 日本那边不要鸟他们。 飞鹰公司的生产许可证同意一下， 其他的看着办就可以了。 ” 秦宇笑道， 马天豪， 巴玉藻那些飞机设计师放到美国也算得上是最顶尖的航空人才，又准备了这么多年，能取得眼下的成绩虽然让秦宇有些意外， 不过又在情理之中。 本土的飞机制造厂与美国那边的航空公司相比有着先天上的短板， 将生产许可证卖给飞鹰公司， 美国方面的订单肯定会直接下给飞鹰。 有美国政府， 飞鹰未来的成长将不可限量， 本土的飞机制造公司想要腾飞，未来还得等民国的经济以及军事等方面全面发展起来才成。

    烽火的利润让秦宇不由感叹。还是搞高科技的玩意好啊， 这几笔军事订单加起来就足以和吉林，黑龙江那边十几， 甚至几十个县的财政收入相提并论。 这还是此时欧洲那边的战争已经到了末期， 协约国已经开始占据主动权的情况下。制约烽火生产的主要是发动机， 不过发动机向美国那边采买。其他问题都不大。

    “另外还有德国那边也想要获得烽火的生产许可证。” 王玉海又小声道。

    “还真是让人难办呢。 德国现在没办法照顾到他们了， 再说发动机都是从美国那边买的， 德国那边另外再找到一种与之相匹配的发动机也不是件容易事。” 秦宇摇头道， 眼下同盟国的颓势已经不是一两种新武器能改变得了的， 虽然之前和美国领事谈得不怎么愉快，不过秦宇一直都想从美国那边拿到大笔贷款， 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美国闹得不开心。美国可是个极度记仇的国家。

    “另外是杜总办发过来的电报， 黑龙江漠河金矿， 杜总办希望获得其开采权。 开采出来的金矿用于做华兴银行的战略黄金储备。 田省长也有意用于奉天银行。” 王玉海道。

    此时东北有奉天银行， 华兴银行这两头巨无霸， 相比之下，自然是华兴银行的根基更为深厚， 实力也更强大。 这两年下来， 华兴银行累积起来的黄金已经达到六十余吨， 白银更是高达数百吨。外汇储备也有两千多万美金， 奉天银行由于晚发展几年。在各个方面跟华兴银行比都有一定的差距。 田和霖自然也想通过一些措施尽快将奉天银行壮大，在田和霖看来。 华兴银行幕后无疑是秦宇， 秦宇这几年在东北的施政自然没有话说， 只是奉天银行做为官方银行，所能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将多于华兴银行。 让奉天银行实力迅速壮大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能让田省长和杜总办起意争夺的金矿， 到底有多大？”秦宇来了些兴趣问道。

    原来漠河的老矿在高峰期， 沙俄曾一年开采了27万两。 价值千万大洋以上， 这样一个金矿已经比起黑龙江全省一年的收入还要多。 从发现漠河金矿开始到现在，一直便未停止过开采， 现在黑龙江已经纳入秦宇的控制之下，秦宇自然不会对这个金矿无视。

    “ 单是新发现的一个金矿储量便超过了30吨。 加上之前已经探明的矿脉， 一年开采量保守利润至少在七八百万大洋以上。” 王玉海一脸兴奋地道。 在秦宇身边呆了这么久， 王玉海每次看到有好事时， 都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怪不得呢。” 秦宇摸了摸下巴， 东北境内金矿易于开采的也就黑龙江那边， 就现在发现的各个金矿，加起来一年开采的黄金价值总还是有个几吨的。 还是开矿赚钱啊， 漠河金矿， 通辽那边的大煤矿， 这几年拉动全省经济强势增长的本溪铁矿，可以说奉天能取得眼下的成就， 与本土丰富的矿资资源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按田省长说的，漠河金矿出产的黄金给奉天银行， 华兴银行已经有不少黄金白银， 又有那么多外汇储备。 以后华兴银行要走出去， 就不要单盯着东北这个小水潭了。” 秦宇希望将华兴银行打造成花旗，汇丰那样的国际大银行， 眼光自然不会局限于东北一地。

    “另外杜总办建议将秦皇岛纳入奉天治下， 作为奉天下一个综合大型港口。”

    “嗯， 这点倒是使得考虑。 我今天跟大总统提一提。” 秦宇摸着下巴， 旅大为日本所控制， 单靠葫芦岛，以及营口并不足以满足奉天货物吞吐能力的需要。 秦皇岛在先天上便要比营口， 葫芦岛强上一些， 而且距离奉天本省极近， 虽然河北方面不敢对奉天的货物做什么刁难， 但终究属于河北管辖，奉天对秦皇岛也难以进行大笔投资， 改造。

    张勋复辟失败，北京纷纷扰扰的事务极多。 秦宇做为最拥兵最重的地方实力派，此次在平息复辟中扮演的角色又至关重要， 黎元洪需要秦宇撑腰， 一些大小事务的商量便离不开秦宇了。

    洗漱， 用过早餐之后， 秦宇便带着卫队前往总统府。 此时段祺瑞， 伍廷芳等几个重要人物也都在。

    “雨帅可真是贵人事忙， 这么一大帮人等雨帅一个。” 徐树铮暗讽道。

    秦宇伸手制止想要出声的王玉海， “我的军营离总统府远一些谁都晓得， 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就直接说， 拐弯抹角玩心思， 永远也只能站到人后， 走不到台前。 没什么大出息。”

    徐树铮听得额头上青筋一跳， 看到段祺瑞用眼色制止， 也不再出声与秦宇逞口舌之争。

    “既然人到齐了， 咱们就商量一下后面的事该如何善后吧。”段祺瑞道，“ 孙文在南边提出维护约法， 恢复国会，意欲武力对抗中央， 我的意思是绝不可向乱党妥协。 南方乱局，中央必须竖立起威严。武力加以震慑， 维护北洋之统治。”

    秦宇心里一怔， 难道这便是段祺瑞想武力统一民国的前奏？

    “民国初遭大乱，元气大伤， 若再大动干戈，恐动摇国本。孙文对中央有意见的地方，无非是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一事， 可与南方商量， 以和平手段解决南北纷争问题。” 伍廷芳提出异议道。

    “ 不错， 眼下国库里面一分多的钱都没有。还亏空了大量外债， 军费也没有着落，这仗也不知该从何处打起。” 黎元洪手里可没有闲钱， 一旦军队聚众闹晌， 他这个大总统也难免脸上无光。

    “这件事雨辰你怎么看？” 段祺瑞径直看向秦宇，在他看来， 黎元洪虽然是总统，但眼下能拿主意的还是面前这个年轻人。

    “ 若非洪宪帝制一事，眼下民国也应该是歌舞升平， 哪里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恢复临时约法与国会可以商量， 但需要一个过程，不能轻易挑起战事， 同样也不能全部满足南方之要求。” 秦宇想了一下道。

    “ 恢复临时约法与国会无比复杂， 就容后再议吧， 关于对德宣战一事，在座各位如何看？” 段祺瑞又问道。“ 眼下欧洲德奥同盟已经露出颓势，协约国方面有美国为之助耻， 实力大增， 德奥失败已经成为必然， 此时向德宣战， 可为民国在国际上攒取一定的声望资本。”

    “ 如果同盟国战败成为定局，向德国宣战也未偿不可，不过由于我在东北的关系， 与沙俄的关系一直比较近，对沙俄境内的一些变化也比关内更清楚， 自今年以来， 沙俄爆发了二月革命，执政政府对于是否继续参加欧洲战争的争议颇大， 最近沙俄境内又陆续爆发了数起反对战争的流血事件， 依我看， 现在沙俄对于否是继续战争也存在一定的争议。 一旦俄国退出欧洲战场， 战争很可能会再有所反复， 同盟国战败不是一两天的事， 我看这件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左右也不是等了一两天了。 再说就算对德宣战， 民国也没办法派出多的军队去欧洲。”

    秦宇再次反对道。他倒不真的不想对德宣战， 只是宣战的问题上牵涉到许多利益， 若是以此争取到协约国一定的优惠政策才行。 否则没点好处， 民国干嘛要多此一举？

    段祺瑞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他提出的事情一连被秦宇所反对，心情自然不会有多好。

    “大总统是个什么意思？”

    “ 我跟雨辰的意见一样，对此事持保持意见。” 黎元洪道。

    段祺瑞铁青着脸离开了总统府， 徐树铮以及其他几个与段祺瑞亲近的官员也相继离去。 留下程璧光，伍廷芳等人。

    “ 段总理含恨而去，这件事怕是不这么好处理呢。” 伍廷芳有些忧心地道。

    “段总理肯定是反对恢复临时约法与国会的， 这件事怕以后真会起什么争执。” 秦宇叹了口气，“ 另外在对德宣战一事上，我倒并非是真的反对， 民国眼下的局势左右不过是宣而不战。不过既然宣战， 好歹也要从洋人身上收刮一点好处出来。 没有好处， 谁肯做些麻烦事。 段总理对于宣战一事提了不止一两天了， 肯定是想好了后面该如何借机扩大自己的势力， 咱们这边没个准信，总不能事事让其掌握主动权。 大总统琢磨一下， 利益分配得当， 同意宣战也未偿不可。”

    “原来你是这么个想法， 不过段合肥能利用参战达到哪些目的呢？”黎元洪松了口气，然后又问道。

    “ 参战本身没什么，不过参战之后， 段总理很可能会利用该机会成立一个专司参战的机构， 这次张勋复辟， 段总理也是废了一番手脚才把李长泰。 冯玉祥暂时拉拢，想必段总理也尝了手里没有军队的苦处， 很可能段总理会借此机会掌握一支嫡系的军队。” 秦宇对于盗窃历史上的知识自然没有丝毫愧疚。

    “现有的军队都没有对段总理言听计从的， 民国财政一塌糊涂， 哪里还挤得出钱来组建新的军队呢？” 程璧光不解地道。

    “西原借款。 日本人想对付我不是一两天了， 扶持段总理也无可厚非。” 秦宇一语道破段祺瑞的计划。

    黎元洪， 伍廷芳等人无不为之震惊， 秦宇所说的这一切。 段祺瑞还真有可能做到。

    “段合肥当真居心叵测， 一定要阻止他。” 黎元洪听了又惊又怒。 怪不得段祺瑞对参战这么上心，原来借助参战， 段祺瑞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多事情。

    “ 对德宣战是必然，不过就宣战之后的利益划分问题还有待商榷， 总不能好处都让段总理一把抓了， 段总理能向日本人贷款。 我们也可以借参战向美国方面贷款。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了钱， 总统府的政令也可以慢些施展下去。” 秦宇笑道。

    “雨帅一语中的， 不愧是崛起于东北的一代雄杰。”伍廷芳赞道。

    “伍总长过奖了。 对了， 这次来总统府。还有两件事要向总统请示一下。” 秦宇想起杜立明所提的秦皇岛一事。

    “雨辰请讲。”

    “秦皇岛地处河北与奉天两省之间， 作为一个港口， 现在远未发挥其所能， 我想把秦皇岛建成一个能吞吐大宗货物的对外商业港口， 但直接从曹锟手里抢地盘传出去终究有些不好听， 大总统看秦皇岛可否先升格为直辖市， 直接隶属中央。” 直辖市， 只要不归河北，划到中央，也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不过按此时东北的发展情况， 日后必会成为民国的重工业， 以及高精技术中心。秦皇岛地处奉天南面， 是奉天可以利用的少数大型港口之一， 又有铁路之便，日后必然会成为北方大港。 也确实有成为直辖市的资本。

    “升为直辖市倒是不成问题，不过曹锟那边反对起来，该如何应付？” 黎元洪有些头疼的道。

    “曹锟那边有我去说项， 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到时候也要大总统舍得下价钱才是， 高官厚禄， 以曹锟现在的职位，些许小钱他也看不上了，不过官还有得升。”

    “再升可就是巡阅使了。”程璧光皱眉道。

    “ 段总理在北洋集团里面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我则有些边缘化， 若是能再争取一两个地方督军的支持，则大事可定。” 秦宇道。

    “也罢， 只要能稳定现在民国的局势，别说是一个巡阅使， 就是再多两个也不是问题。”黎元洪一咬牙，秦宇所说确实有些道理， 而且对于秦宇这种带商量的语气，黎元洪也比较满意。

    秦宇本来还想再跟黎元洪讨论一下热河都统的问题，通过中央直接将田中玉调到北京， 然后秦宇再任命一个新的都统，一纸调令便决定了热河的归属，不过考虑到段祺瑞现在正在积蓄力量，现在的历史跟以前比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秦宇也无法预测下一步的走向，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暂时不是先解决秦皇岛港口的问题吧。

    “去曹督军的府上。” 除了总统府， 秦宇直接向开车的丁伟道。

    “雨帅百忙之中能抽出空到我这里来， 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呢。”曹锟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豪爽，憨厚，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此时听说秦宇来访， 十分热情地亲自迎出门来。

    曹锟在北京的宅子很大，可以看出曹锟手里也颇为阔绰，不过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恶名， 其名声在各省督军里面算是比较好的一个。 宅子里面正好有个戏班子在唱戏。很多大人物都有看戏的爱好， 没想到曹锟也不例外。

    “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到仲帅看戏吧。” 秦宇笑道。

    “没打扰，没打扰， 雨帅你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曹锟连连摇头，吩咐戏班子停止唱戏， 直接将秦宇迎进大厅。

    “仲帅年岁长我不少， 可直接称呼我的表字即可。” 秦宇谦虚地道，“ 一直听说仲帅为人豪爽， 以前一直想认识一番， 不过没什么机会， 之前两次会议，人也多了些， 不好说些什么， 现在闲下来就特意过来拜访了。”

    “哈哈， 我也早就想名震关外的雨帅了，咱们职务相当， 我痴长你一些， 你若是不嫌弃， 叫我一声老哥便可。”曹锟笑道。

    “如此甚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 曹老哥刚才离开之后， 大总统提到了几点与老哥有些关系， 特命我来和老哥商量一下。” 秦宇道。

    “哦？ 什么事你讲讲看？” 曹锟道，涉及到自身利益，曹锟精神了不少。

    “是这样的， 大总统意欲将秦皇岛设为直属中央的直辖市。 附近昌黎，卢龙，抚宁， 青龙四县划归直辖市。 当然，秦皇岛原本属于老哥你， 直接划出去难免不妥，大总统对老哥也想做出一定的补偿。” 秦宇语气顿了一顿。

    “河北也是民国一省， 大总统想要建直辖市也没什么，我自然也是要服从中央命令的， 不知大总统对我另外还有什么安排？” 曹锟呵然道。

    秦宇自然不会相信曹锟像嘴里所说的这般洒脱，“大总统觉得各省督军里面， 老哥你的名声还算不错， 有意给老哥冀鲁巡阅使一职， 另外待中央稳定局面，再给老哥一个师的编制，当然，由于现在中央财政困难， 军费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位。 军械方面倒是可以从陆军部那边调拨一部分。 六七千杆枪总是有的。”

    “哦？”曹锟顿时眼睛一亮， 相比冀鲁巡阅使一职， 秦皇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师的编制， 河北不如江苏，浙江那般富庶，不过经济算还算不错，多养一个师问题并不大。“如此说来， 那便要谢过大总统了。 日后有用得着我曹锟的地方， 绝不含糊。”(未完待续。。)

246章 抽身而退

    “ 自民国成立以来， 乱党便动作不断，意欲颠覆共和达其暴民专政之目的。 嗣冲断无容忍之理。 今嗣冲率安徽全体军民， 奏请中央， 切勿向南方服软， 危急时刻， 当以武力维护民国统一之局面！”

    随着倪嗣冲发出态度强硬，电请中央对南方动武的电文。

    “大帅， 截获国务院的电文。” 王玉海一脸凝重地拿着电报走进指挥部。

    “是不是又有坏消息了？” 秦宇问道。

    “段祺瑞有意在天津再次召开督军团会议。”王玉海道。

    秦宇眉头皱了起来，“冯国璋那边什么反应？” 单独一个段祺瑞，秦宇并不畏惧， 段祺瑞虽然算是皖系的首领，不过此时手里并不直接指挥军队， 不过若是加上冯国璋， 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两人， 再加上与王士珍的老交情， 王士珍铁定会站在冯段一边。

    北洋集团自袁世凯以下，便数三人声望最高， 能号召的地方督军不可同日而语， 至少此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个年轻人把持中央大权。

    冯国璋手里有直接指挥的军队，有些事，只需要有个引子，便能造成完全不同的局面。

    “冯国璋已经同意北上。”王玉海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自从段祺瑞对冯国璋发出一份四哥快来的电报之后， 冯国璋便没有多做犹豫，即刻动身北上。

    在冯国璋北上时， 其老部下李纯，以及偏向直系的王占元， 刚刚投降。在冯国璋控制之下的徐州张文生也纷纷电请中央向湖南用兵。

    “他妈的， 真当老子好欺负呢， 公开发电， 东北军将随时再调两师入京！ 段祺瑞不是要在天津再次召开督军团会议吗， 动用三个飞行小队， 在天津上空给我溜一圈。” 秦宇将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道。“光说不练的把式。 我倒要看看这帮老北洋到底有多齐心。”

    不过就算秦宇这边表现得强硬一点， 刚拿到了好处的曹锟那边却没有再吱声， 但也没说要反对中央， 只是不偏不倚的做了中立派。

    三个小队的烽火式轰炸机出现在天津上空， 近四十架飞机同时出现的壮观场面， 如此大规模的机群民国历史上还是首次， 震慑的不仅仅是段祺瑞，冯国璋之流。 就连猜到东北所拥有机群的日本，也忍不住为之震惊。 为了分担段祺瑞的压力。 日本公开指责奉天方面意欲破坏关内和平局面， 断然不容许奉天对天津动武。与此同时， 加快了对段祺瑞支援的脚步。

    对于奉天机群在天津耀武扬威的场面， 段祺瑞大为不岔， 但也毫无办法， 原本计划在天津召开的督军团会议移到了河南洛阳。一时间有了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随着段祺瑞， 冯国璋两人同时出席督军团会议， 各北方督军的声音很容易便达成了一致。比起上次张勋的含金量要高多了。

    福建， 江西。湖北，山东， 河南，陕西，浙江， 江西。安徽等省纷纷发电主战， 一时间以前的北洋集团大有中兴之势。 直隶，河北， 热河由于距离奉天较近，迫于奉天方面的压力。暂时默不作声。

    有些事最怕跟风， 虽然秦宇宣布再调两师进京， 在北京一带有着绝对的强势，不过直皖两系联合起来的力量， 又有日本的绝对支持， 英美此时的态度也琢磨不定， 秦宇这里还没什么， 但黎元洪那边已经先乱了阵脚。

    “这该如何是好？” 黎元洪摸着光着， 一脑门子的官司。 不止是他， 就连哈汉章， 从上海回来的金永炎等人也无不更看好冯段的势力， 东北军虽强， 但加起来也不过三省。 冯国璋，段祺瑞能影响的省份高达近十省。 有日本的公开支持，英美等其他国家又尚未表现出明显的倾向， 让他们如何不忧？

    “雨辰，你看这如何是好？” 黎元洪看向秦宇的眼神里面有点埋怨， 虽然秦宇助他在张勋复辟之后，重新坐回了大总统的宝座，不过秦宇不可能拿东北的资金来救济他， 眼下北洋诸将更是联合起来与他唱对台戏， 黎元洪的处境不比以前来得好。

    “如今冯段合流， 曹锟， 阎锡山默不作声， 就算是我也要退避三舍。” 秦宇叹了口气，“ 看来奉军入关确实刺痛了不少人的神经。 老北洋还是有些精神在的。”

    “如今之局面， 不比以前来得更好， 雨帅有何计策？” 金永炎问道。

    “冯段对地方督军的号召力出乎我的意料， 我入关， 为的是恢复共和， 如果只是段祺瑞一个，也能助大总统维持局面。 现在各省督军绑在一起， 东北也力有未逮， 大总统，这次恕我无能为力了。” 秦宇有些歉意地道， 毕竟给过黎元洪希望， 眼下秦宇想收兵回关外， 对黎元洪心生愧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雨帅想要撤回关内？” 金永炎失态地道。

    “嗯， 月底前便撤回关内， 大总统也可早做安排， 说实话， 我并不惧冯段的军力，只是东北军与关内动起手来，伤的是民国的元气， 日本在关外对我逼迫得很紧， 我露出一丝破绽就会为其所趁， 根本无法将全部的力量入关， 心有所虑， 也是没办法的事。”

    秦宇点头道， 歉意是歉意，秦宇不会让这点情绪影响到东北的正常运转。 另外促使秦宇撤军关外的变化是俄国境内的临时政府有分裂的趋势， 孟什维克与布尔什维克的裂痕越来越大， 俄国境内的反战声音也越来越高， 十月革命在历史上这么有影响力的事件，秦宇学习再不认真也是有印象的。 未来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大行其道，秦宇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攫取利益的机会。 在黑龙江收复中东路， 驱逐白俄在黑龙江的驻军， 比起跟段祺瑞， 冯国璋在北京耗要有意义多了。

    再说有日本在旁边看着， 绝不会容许自己控制中央政权， 秦宇不愿意将奉军的兵力浪费在这种大规模的内耗上。 现在冯国璋。段祺瑞能结合在一起，一旦失去了敌人，老北洋很快将重新陷入一盘散沙的局面， 直皖生隙之后， 才是东北军入关的最好时机。

    “雨帅手握大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自然没有人能留得住。 可是大总统该怎么办？” 金永炎生气地道。

    “ 我只能说护得大总统的周全没有问题， 现在同段冯争夺中央。 耗光的是民国之国力，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走这条路。” 秦宇瞥了金永炎一眼， 黎元洪三个幕僚里面， 以金永炎最为激进， 大局观也最次。 相比之下， 张国淦， 哈汉章则要好很多。 尤其是张国淦， 治事的能力颇强。 虽然是黎元洪的秘书， 但很多时候着眼的都是时下的局势， 并非某个人的死忠。

    “ 雨辰， 说说你后面的想法。” 黎元洪有些心神俱疲地道。秦宇心生回关之意是他无法阻止的。

    “我带兵回关， 留一个团给大总统， 虽然是象征性的兵力。但有个几千人在， 绝不会有人至于动其他的歪心思， 具体过程，我还要跟段祺瑞谈过才能确定， 到时候再通知大总统如何？” 秦宇道。

    “也好。 一切就有仗雨辰你了。”黎元洪道， “趁我现在还在位置上， 能给你提供方便的地方，你也可以仅管提出来。”

    “那便多谢大总统了。” 秦宇点头致意。

    黎元洪虽然性格并不强硬，不过却也是个聪明人物，眼前只有秦宇能给他提供安全的退路，黎元洪也不吝啬给秦宇一些回报。要不是秦宇， 在张勋失败之后，面对段祺瑞的压力， 黎元洪也未必兴得起心思做这味同嚼蜡的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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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次督军联盟已经超过十省， 有四哥与我一同向中央示压，我就不信秦宇这黄口小儿能翻了天去。” 段祺瑞对横空杀出的秦宇并无好感，此时督军联盟对面中央大占上风， 段祺瑞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总统又如何， 政令出不了北京， 与普通人无异。

    “这个秦宇我也听说了， 前些天几十架飞机出现在天津上空， 那场面当真是让人咋舌呢。” 冯国璋是最先到天津的， 正好看到空中出现的机群，“ 别的不说， 秦宇与时俱进的国际眼光， 恐怕是你我不及的。”

    “嗯， 奉天的飞机确实是一大麻烦， 才十二架就直接把张勋两个营炸散了， 那场面不要说是两个营，再多几个营也不济事。” 段祺瑞收拾了一下心情道，“ 关于飞机的事， 我已经问过日本人了， 奉天方面的现在还是轰炸机， 有战斗机能对其克制，不过向列强采买战斗机也不是件简单事，这方面日本已经在帮忙周旋了。”

    “日本人狼子野心， 不得不防呢。”冯国璋道。“上次你不也是因为与日本人的合作， 才让黎元洪揪住了小辫子？”

    “四哥说得是，日本人的心思我何尝不知， 眼下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 段祺瑞点头，“ 眼下两件大事， 一件是对湖南用兵的问题， 然后便是对德宣战。 只要有四哥支持， 秦宇虽然强势， 也无济于事。”

    “ 总理， 副总统， 秦宇在府外求见！” 卫兵在门口通报道。

    “秦宇？ 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请他进来。”

    卫兵领命而去， 很快， 秦宇便出现在大厅内， 一脸笑意， 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不曾存在过似的。

    “总理， 副总统齐聚一堂，本该早些来拜访， 临时一些事耽搁了，还请见谅。”

    “雨辰贵人事忙。能抽出空来我这里， 我已经十分高兴了。”段祺瑞是个讲资格的人，秦宇的年岁比他小了一辈， 也不待秦宇自谦便直接称呼其字了。

    “ 见谅说不上， 雨帅你年纪轻轻，做下的事业不下于我们这帮老头子。 还真是让人汗颜呢。” 相比起来，冯国璋为人要好相处一些， 没有段祺瑞身上的那股凌厉劲。

    “ 我是个直性子，就不拐弯抹角了。 段总理你跟副总统联合起来， 说实话， 我奈何不了你们， 但你们要想把我怎么样， 那也不见得。至少在北京一带的区域，都在奉天轰炸机的笼罩范围之内。 但是跟南方十余省作对。 也非我所愿，眼下的民国已经够乱了， 南北群雄割据， 各自为政， 若是我们再闹上一闹， 局面难免更坏。” 秦宇道。

    “依雨辰你的意思， 又该当如何？” 段祺瑞脸色缓和了下来， 秦宇能说出这番话。也是有点大局观的。 他跟冯国璋两人联合， 确实声势浩大。不过真要与秦宇的东北军见阵仗， 那也非他所愿。

    “我带兵回关， 但是这次平息张勋， 东北也是有功劳的， 这样吧， 热河。察哈尔归我， 段总理， 副总统要是能趁机整合中央， 平靖地方， 那也算你们的本事。只要你们能统一关内，那也算你们的本事， 届时东北绝不游离在中央政权之外。 ”秦宇提出交换条件。

    “热河， 察哈尔？ ”段祺瑞与冯国璋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秦宇就这样轻易的退让了， 另外秦宇要的好处也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

    “嗯， 总理与副总统意下如何？” 秦宇问道。

    “你对湖南用兵一事， 以及对德宣战一事不再横加干涉？” 段祺瑞眯着一对三角眼道。

    “ 只要段总理有能力统一关内的把握， 我也不会做这个恶人， 要是局面败坏， 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跟你们保证， 若无段总理， 冯副总统首肯，两年之内，奉军绝不入关。” 秦宇道。

    段祺瑞， 冯国璋两人犹豫了一会，没多久便同意了， 要说热河，察哈尔也并非富庶之地， 就算两人不应允， 秦宇想要强行夺取，也不过是多废一些手脚，相比之下，关内的利益划分比起关外要大多了。

    与段祺瑞，冯国璋初步达成利益妥协之后，秦宇便告辞离去， 他跟两人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也不用留下来叙旧什么的。

    “想不到秦宇竟然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中央这么大的利益，说放弃就能放弃， 年纪轻轻，能有这般绝断，日后的成就当真是了不得呢。”冯国璋不由叹道。

    “还真是，我们都准备做好长期跟他斗争的准备，没想到他如此干净利落的抽身而退， 还真是让人适应不了。” 段祺瑞现在也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少了秦宇的支持， 中央再无阻挡他的力量了， 黎元洪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你说是不是东北出了什么事， 秦宇才会急着回去？” 冯国璋猜测道。

    “应该不至于， 奉天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吉林军被一口气吞下， 许兰洲也没那个本事， 再说东北局势有大变， 我们也不至于会收不到消息。” 段祺瑞摇头道。

    冯国璋叹了口气， “说得也是， 这个秦宇行事当真让人难以猜测。 不过东北军撤回关外，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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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 大帅， 冯段合流也不过如此， 咱们东北军有十几万， 拉个七八万到关内来， 我就不信关内的军队是铁打的。” 高维岳岔然道。“平定张勋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不当大总统， 也足够做个总理了， 哪能把中央的大权全部都让给那些糟蹋资源的老家伙。”

    “大帅， 高师长说得有道理，真把咱们东北军当软柿子了，关内的军队，还真没几支像样子的。 一般散沙， 令出多门，就算兵力占优，也未必敌得过咱们一条心的东北军。”李荫培道，“以东北军的实力， 不说完全把持中央， 平分中央权力还是办得到的。 别看北洋派声势浩大，真要打起来，没几个敢强行冒出头和东北军对阵。”

    “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晓得， 好了，别废话，撤回关外的事你们知道一下便行了，有个心理准备， 随时准备撤军， 以后的局势， 过个一两年你们就清楚了。” 秦宇摆了摆手。

    “是，大帅。”李荫培与高维岳听到这里，只能行礼退出。

    “ 荫培兄， 你说这大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咱们来趟关内也不容易， 难道就真的这样回去了？”高维岳心里有些不甘地道。

    “大帅决定回去，难不成你想单独留下来？” 李荫培笑道。4

    “ 那哪成， 违抗军令，大帅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高维岳连忙否认。

    “ 我猜大帅是认为关内北洋团结只是暂时的， 等咱们撤回关内，又会一般散沙了， 让他们争斗一段时间， 消耗实力，才是咱们东北军的机会， 大帅的志向，又岂是关内那些人能了解的， 咱们东北军未来的敌人是列强， 若无一举败敌的把握， 实力当然不能轻易耗在关内的内斗上。” 李荫培道。

    “说得也是。”高维岳点头道，“ 大帅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你说这撤回关内， 是不是捞到了别的好处？”

    “这我哪知道， 要不你去问大帅？” 李荫培笑道。

    “大帅不说， 我哪里敢问， 第1师可是咱们东北军里面最强的几个师之一， 大帅对你器重得多， 你问大帅应该不会怪的。” 高维岳怂恿道。

    “放你的狗屁， 你自己犯浑还想拉上我， 我可不想吃大帅的数落。 等个几天就知道了， 那么多话干什么。” 李荫培笑骂了一声， 径直向前走开， 不再理会有些八卦的高维岳。(未完待续。。)

247章 要建汽车工厂

    “东北军还真是仁义之师呢。” 张国淦与前来一起送行的蔡元培，周诒春等北京各名校校长纷纷前来送行。

    看着数万大军拔寨整军赶往火车站， 张国淦不由叹了口气， “数遍民国各省， 无论士气， 军容，战绩， 东北军无愧于民国第一强军的称呼。”

    “是呢， 恃强而不凌弱。 敢与列强争锋， 能征善战，军纪严明者莫过于东北军。” 周诒春看到东北军离去时整齐的队列， 也忍不住交口称赞， “若是民国之军队都如东北军者， 则民族中兴有望。”

    在北京的时间虽不长，不过秦宇顺手解决了北京，天津两地教育经费拖欠问题， 再加上以往在东北教育上的努力， 秦宇在教育界的名声早已经将其他地方军阀远远甩在了身后。

    此时前来送行的除了一些达官显贵， 更多的是几校师生。

    当初辫子军进京， 张勋短暂得势时， 辫子军士兵看戏不买票， 买东西不用钱， 调戏良家妇女成了家常便饭。 其他军队士兵虽然不至于说秋毫无犯，但偶尔一两桩扰民事件跟辫子军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这些军队军纪已经算是不错，不过跟东北军比起来又差了不少，单是看行军布阵， 东北军看上去便更像正规军， 东北军驻军北京郊外， 进京采买物品时， 均无欺行霸势， 盛气凌人的一面。

    而东北军的鲜明的装具， 让北京效外百姓， 市民很容易将其与其他部队的士兵区分开来。 有了这些对比， 东北军的军纪才更加让蔡元培，张国淦等人觉得可尤其可贵。

    “若是东北军能常驻北京。 于民国也算是一桩幸事。” 蔡元培道。

    “ 可惜碍于局势发展， 往往事与愿为，不过有只要雨帅还在， 东北军便会一直存在下去。 有雨帅在关外， 也不用担心关外权益溢于日俄之手。” 张国淦如同安慰着教育界的几人道。

    “也只能作如此想了， 东北能有雨帅。实乃东北数千万民众之福， 之前去奉天的同僚一直跟我说奉天如何如何好， 我还半信半疑， 现在见识到雨帅的作风， 算是再无疑虑了。” 蔡元培道，“我也想去看看这奉天到底有怎么样的魔力， 能将民国教育界的精英大部分都招揽过去。”

    蔡元培这边议论着， 秦宇已经乘上了北上的火车。

    “看来北京的人也念着大帅的好呢。” 李荫培透过车窗， 看着外面的拥挤的送行队伍。 感慨道，“来了趟北京，总是有些收获的。”

    “ 现在的离开是为了以后的卷土重来。” 秦宇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轻松一笑， 若是东北成立了自己的军工企业， 武器能完全自给自足， 这次秦宇也未必会这么轻易退让， 打仗是要用家伙的。 有日本支持的段祺瑞， 冯国璋不会有这方面的烦脑。 若是集中起来打 一起大仗， 动用东北军的底牌， 秦宇也有信心一仗解决问题， 但北洋集团的势力分散在十数省， 东北军再能打， 也没办法一个个省份收拾过去。

    势力分散到好几个省份。 凝聚力也将大为降低， 就是现在的部下，散出去后， 也不是以前那么好带了， 而且相比起国内。 秦宇更在意外部的利益， 国内的底子就在这里， 以后还可以再来，而远东局势，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总之在直皖两系还未离心离德之前， 秦宇想控制关内千难万难。

    此行虽然最大的利益被段祺瑞捞走，不过秦宇也得到了东三省巡阅使兼蒙古经略使的职务， 热河， 察哈尔都统很快便会被撤换掉，至于黎元洪的总统之位能否保住还得看后面段祺瑞与冯国璋争斗得是否激烈，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大帅北京之行辛苦了。” 蓝天蔚， 田和霖等一众文武官员在奉天火车站给秦宇接站。

    “ 苦倒是不怎么苦， 只是来回奔波， 没捞到什么好处， 白忙一起，心里有些不爽罢了。”看到这些一张张熟悉的脸，秦宇心情也好了起来， 在北京勾心斗角的日子哪里及得上在奉天呆得自在。恐怕也只有段祺瑞那样热衷于权力的人才能不感到疲惫吧。

    “ 大帅此去北京，天下为之震动。 既得东三省巡阅使一职， 又得热河，察哈尔， 另外还有一个占了五县之地的秦皇岛市， 这还不算好处， 什么能算？”

    田和霖大笑道，热河，察哈尔不说， 位置有些偏远， 秦皇岛不一样， 处处渤海岸边， 拥有丰富的海岸资源，又有京奉铁路为依托， 作为一个商业港口， 在先天上要胜过葫芦岛。 东北的物资输出又多了一个重要地点。无论是田和霖，还是杜立明都相信未来秦皇岛发挥的作用将比热河，察哈尔都要来得大。

    秦宇这也只是开玩笑的说法， 热河，察哈尔人口并不多， 也不富庶， 不过终究直接管辖的地方又扩大了不少，两地的矿藏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热河的首府承德距离北京不过一百六七十公里， 从秦皇岛那边虽然有两百几十公里，不过有铁路为依托， 相对来说要来得更为方便。

    众人边说边走， 秦宇去了北京个把多月， 奉天这边有不少事要重新熟悉一下。

    到了办公室 ，丁成便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要打算给大帅发电报，没想到大帅就直接回来了。”

    “怎么，又有什么事要报喜吗？” 秦宇笑问道。

    “还真有件好事， 王助几个将奉天的第一款战斗机搞出来了， 命名为 狼烟。” 丁成将手里的文件放秦宇桌子上道。

    “烽火， 狼烟， 倒是跟轰炸机配成一队了。 性能怎么样？” 秦宇将文件放到一边， 他哪里记得现在各国先进战斗机的各项性能参数。

    “狼烟机身全长5.73米。翼展8.14米，机高2.36米，全机空重427公斤，最大起飞重量669公斤。最大飞行时速189公里，续航里程2.8小时。，发动机功率108.2千瓦，采用两挺勃朗宁航空机关枪。机翼下可悬挂6枚11公斤炸弹。”

    鉴于飞机在历次作战任务中再现出来的空前战力，东北军军部对飞机异常重视，这是一种能迅速拉近与日军实力对比， 甚至反超日军的武器，在传统火炮领域，此时的东北军很难胜过作为列强的日本， 虽然日本一个陆军师团的炮兵联队加起来不过48门75mm山炮。野炮， 其中以山炮为主， 大多是三八式。 但日军经常在作战时期， 再增加其他的炮兵部队进去。 东北尚未形成军工体系之前， 大炮是打掉一门少一门。 日军却可以倚仗国内的兵工厂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 这对东北是十分吃亏的。

    不过现在飞机的出现， 可以从空中打击日军的炮兵力量， 顿时让双方的优势逆转。

    “与暴风相比。 整体性能有了少许提升， 不过除了航程增加得明显一点外。 其他方面差别并不大。”丁成道。

    “ 不管如何， 也算是奉天独自开发出来的第一款战斗机， 已经算是历史上的一大突破。” 秦宇一笑，“让飞机制造厂那边再接再励， 一只眼睛盯着世界上出现的新型机种， 一只眼睛专注于自己的制造。 另外倒还有一件事， 将巴玉藻， 王助， 马天豪他们都抽了回来， 暴风战机的改进工作不会出现变故吧？”

    “飞机制造厂这边同时也在进行对暴风的改进工作。 之前烽火的成功开发， 飞鹰公司从奉天这边引进了生产许可证，获得了相关技术， 两地的合作更加名正言顺。” 丁成道。

    “这样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以后终究是要分家的。”现在挨得太紧还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以后民国强大起来， 成为东亚举足轻重的存在， 美国对于军队的主力战机， 轰炸机等便会提高其保密意识。不过有些难以攻克的技术却可以相互交流， 相互取长补短。不过在分家之前，彼此之间也需要一个过渡，毕竟一流的飞机设计师大多调回到了奉天，暴风再好， 如果不及时推出改进型， 恐怕很快便会被欧洲战场上出现的新机种将其抛在脑后。 单是为了美国那边数以千万计美金的巨额利润， 以及后面与日俱进的飞机市场， 秦宇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美国的市场主导权。

    “对了， 中央最近决定对热河， 察哈尔的人事安排做出调整， 你代表我到两个位置跑一趟 ， 见一见两个地方的都统， 也好顺利完成交接工作 。”秦宇想起中央即将发布的人事调动， 吩咐道。

    “大帅已经带兵回奉， 事情不会有什么反复吧， 毕竟加起来也有两三百万人口， 面积也不能算小。” 丁成问道。

    “ 能有什么反复 ，我能回关外，还能再出去， 以段祺瑞的性格，不会这么没担待的。” 秦宇不以为意地道。

    “卑职安排一下手里的事， 明天动身， 先去热河。” 丁成点头， 既然秦宇如此笃定，这事应该是**不离十了。

    “还有一件事， 杜总办昨天下午送过来一份文件，说是最近俄国有几笔不小的资金进入东北， 合计不下两千六百万元。” 丁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文件现在在副官室。”

    “是吗，那还真是不错。”

    秦宇道，自从奉天银行成立之后， 做为官办银行难免在行政上多一些优惠，不过华兴银行成立的时间长，底子也来得更厚，在民国四处攻城掠地， 另外由于秦宇与沙俄，美国方面的来往颇为密切。华兴银行向外的扩张也是此时的奉天银行远远比不上的。 杜立明在吸纳沙俄存款上也下了不小的功夫， 通过比其他银行高出一倍不止的利息， 吸纳了大量移居黑龙江， 奉天等地白俄的存款。

    而华兴银行新成立的 华洋融投， 投资机构将这些吸纳过来的存款大量投在本国， 以及美国那边钢铁。化工， 银行等股票上。 仅管华洋融投成立的时间比较晚。付出的利息与收益相比， 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单是今年，华洋融投的收益也足以达到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高利益也只是这一两年， 等欧战结束之后，利息还是要调整回去的， 到时候俄国吹响十月革命的号角， 国内局势动乱长达数年之久， 已经在东北定居的俄人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选择离开的终究也只会是少部分。 毕竟东北此时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白俄居民区。 尤其是黑龙江， 白俄人数更多，除掉中东护路也队 已经接近六万之数， 奉天省境内也超过了万人， 吉林也有一些。

    这些白俄富人身上还是有相当的潜力可以挖掘的。

    丁成向秦宇汇报了一番工作， 都是最近以来东北的一些大事。 秦宇大致了解了一遍， 花了不少时间， 待丁成出去之后。 秦宇提起电话， 直接拨给了杜立明。“ 立明啊， 华兴银行的那份报告我看了， 很不错， 后面要加大对沙俄民众的工作力度， 不过欧洲战争你要注意一点， 美**队一旦登陆欧洲战场。 这场战争差不多就进入尾声了， 战争一旦结束，这些战备物资你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有句古话叫大乱之后必有大治， 一些投机性的生意小玩即可。 不要寄予太多希望。 华洋融投的投资方向要适当做些调整， 你这个搞金融的大才， 应该比我清楚。 ”

    “嗯， 华洋融投后面的目标是对电气， 交通， 能源，金融方面进行扩张和投资。 这方面已经在调整了。”杜立明那边肯定地道。

    “那算我多担心了。” 秦宇呵然一笑，“ 关于引进别克与福特汽车生产专利， 安装流水生产线的事， 安排得怎么样了？”

    奉天要组建自己的汽车工业， 这点秦宇很早就向杜立明表达了这样的意向， 从采买第一批卡车起到现在， 数个年头过去， 在长洮公路， 奉天， 鞍山， 本溪， 新民等地， 已经出现了一定的汽车维修点， 还有少量的零配件生产， 修理厂。 汽车用的汽油在葫芦岛的炼油厂投入运营之后，这个问题也解决了。轮胎所需要的橡胶在推广橡胶马车轮胎的时候便出现了。 虽然此时东北的汽车工业基础差不多是空白的纸上只多了一横，不过建立自己的汽车厂， 也说得过去了。

    “别克汽车的生产专利上个月底已经弄妥了， 发动机，以及其他相关零配件生产线两个月内会陆续运抵奉天。”杜立明在电话里面道，“ 别克是通用汽车公司旗下的一个品牌， 要是这点都办不到，张顺在那边岂不是白混了。 福特那边稍微难办一点，不过福特公司的高层已经开始松口了。”

    秦宇哑然失笑，他自然明白这个理，只是想问一下建汽车厂的进度罢了。他是通用汽车公司的最大股东， 通用现在的总统也是秦宇和张顺的代言人。 出售别克的生产许可证，对刚掌握了通用大权的秦宇来说，算不得什么。 至于福特那边要稍微麻烦一些， 虽然在欧战当中，钢铁被列为战备管理物资， 再加上钢铁价格暴涨，获得的难度比以往代价要高出数倍以上。 福特也受了一些影响。 黑杰克集团在福特里面只是第二股东， 虽然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并无决策权 ， 对于t型车风靡全球的福特来说， 民国不只是一个小得近乎看不到的市场。 没有多重视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福特那边能成则成， 成不了也就算了。 火车机车那边呢， 怎么样了？” 秦宇道， 福特最成功的地方便是第一个搞出了汽车生产流水线， 秦宇最看重的地方也是福特领先全球的生产模式。 这对于奉天的大工业有着很好的启发作用。 倒不是说福特公司的技术真的已经登峰造极。 只要能将汽车工厂建起来， 后面福特公司在秦宇的渗透下， 总能掌握到核心的机密。 此时东北最需要的是运输货车， 小汽车那些玩意虽然市场也越来越大，还并不是主流。

    “火车机车的问题也已经解决， 张顺让美国那边的公司派过来了不少技师， 从沙俄过来的人里面也有一些人从事过机车的生产。” 杜立明道， 对于秦宇所提的问题都回答得中规中矩。

    “ 嗯， 很好，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具体的事， 下次再找你谈。”

    “ 是， 大帅。”

    秦宇挂了电文， 赶回家中的时候， 屁股还没落坐到椅子上， 便迎来了陈心怡的埋怨，“ 去了北京那么久， 这才刚回奉天， 也不想着回家来看看，整天就忙公事， 你不也是想学大禹治水，来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吧？”

    “ 我哪里有三过家门，火车站那边回家又不顺道。 ”秦宇哈哈一笑，伸手便要去抱陈心怡，“来， 为夫看看这段时间你长胖了没有。”

    “爹爹抱大娘， 羞羞脸。” 还只是个小屁孩的秦铭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向秦宇做了个鬼脸。

    “臭小子， 再调皮看老子不打你的屁股。” 秦宇眼珠子一瞪， 没好气地笑骂道。

    “你一回来就没个正禁样子， 别把孩子教坏了。”陈心怡小手打了秦宇一下， 脸色红了红。

    回家的感觉真好， 秦宇哈哈一笑，家庭的氛围分外让他感到温暖。(未完待续。。)

248章 民国化工工业

    “真是想不到奉天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百闻不如一见， 百闻不如一见啊， 奉天， 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一身洗得有些发灰的黑西服的范旭东下了火车站， 看到天空中三四架飞机列队而过， 火车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四处耸立的六七层的高楼， 川流不息的车辆， 还有刚从眼前开过的有轨电车，一时间看花了眼， 好半晌才张大了嘴赞叹道。

    “是啊， 当初我送你去东京帝国大学就读时，还是1911年， 当时的东京比起眼前的奉天城也差了不少。” 当任过民国教育总长的范源廉看到眼前车水马龙，一派繁芜的景象， 也不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范旭东摇头道，“就是我从东京大学毕业的时候， 东京比起眼下的奉天城，也要逊色不少， 想不到雨帅竟然能取得如此卓越的建设成就， 东北实业之兴盛， 委实出人意料。”

    范源廉一直听说东北的教育办得不错， 之前秦宇入关时， 首先便解决了北京， 天津一带学校的教育经费问题， 使得秦宇在教育界的风闻十分不错。 许多民国教育界的元勋都有来东北看上一看的心思， 范源廉是付出实际行动的一个。

    “看来外界对雨帅的评价虽高，但还是有所保守啊。”财政次长李思浩一身黑色长袍，一脸笑意，“奉天小学义务教育制度， 怪不得雨帅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原来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做支撑。”

    几人下了火车， 边走边看， 正说着。 一个上校军官带着两个士兵朝这边走过来。

    “ 范总长， 李次生， 范先生吧， 雨帅听闻几位来奉天， 有意请你们去巡阅使府见面， 相互认识一下。 不知几位有没有时间。” 王玉海向几人一笑道。

    “来了奉天的地盘， 雨帅有请， 岂有不应之礼。” 李思浩道，“ 别人想见雨帅还见不到， 我等若是拒绝， 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自从秦宇的官职从一省督军变为 东三省巡阅使兼蒙古经略使后， 便一举跃升为民国四大发阅使之一， 民国有长江， 两广。 冀鲁， 东三省巡阅使，其中真正控制了两省及以上权力者， 也就陆荣廷与秦宇两人。 上个月张勋复辟， 东北军风头之盛，连洋人都要称个好字， 范旭东这个实业家不觉得， 李思浩。 范源廉这两个当官的却是能切身体会到秦宇声威之盛。

    “几位要么是教育界的元勋，要么是官场上的新贵。 还有实业界的实干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莫不是来奉天城微服私访的吧。” 看到一行三人时， 秦宇坐在南湖公园的一处草坪上钓鱼，旁边的木质水桶里面已经有了两条鲤鱼。

    “ 临时起意， 来得匆忙了些。雨帅平时公务繁忙，也没想要惊扰到雨帅。” 范源廉几人同时向秦宇拱了拱手。

    秦宇将钓杆交给了一个士兵， 然后道，“你们看我这像是繁忙的样子吗？”

    在湖边钓鱼， 这是有闲功夫的人才去做的。 看来秦宇平时也是个注重享受生活的人。

    “走吧， 咱们去前边谈。” 秦宇做了个请的手势， 带着几人来到湖边的一艘船上， 船上有些泡茶的器具。

    士兵将茶泡好， 上好的西湖龙井。

    “ 初来奉天，感觉如何？” 秦宇问道。

    “闻名不如见面， 奉天在实业以及教育上的成就还在外人想象之上， 不实际到奉天走一趟， 便难以了解雨帅在奉天付出的巨大心血，也绝想不到短短数年之内， 奉天竟然能在实业道路上走到如此地步，引领整个民国的尖端技术。 ” 李思浩话里虽然有几分吹捧之意，不过大多也是事实，从毛纺，皮具，榨油等轻工业， 再到合金钢， 机械加工， 冶金等其他领域， 奉天的名头已经响彻到关外去了， 以至于现在奉天飞机制造技术， 更是在世界上都排名靠前，让国人扬眉吐气的东西。

    “好了， 请你们来， 不是想听你们说我好话的。” 秦宇笑着摆手，“听说范先生自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后， 在溏沽一带办实业办得有声有色。”

    “与雨帅比起来， 我的那点成绩微不足道。”范旭东谦虚地道， 本溪钢铁的成功让国内实业家根本提不起与之相比的念头。

    “ 我的起点比你的高， 平台不一样， 发挥出的成绩也大相径庭。有汉阳钢铁厂在前， 钢铁在民国技术上也不算是突破，不过你制作精盐的技术， 可是打破了洋人在华精盐市场的垄断， 说是民国化学工业的奠基人也不为过。 ”

    范源廉当过教育总长， 范家在官场上的势力自然不弱， 范旭东原本可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或者轻松的做个官商。 不过范旭东选择走化学工业这条道路， 也许是在日本就读时，东京帝国大学一位校长的话刺激到了他， 待他学成， 恐怕中国早就灭亡了。

    此前，民国长江中下游如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南部等地，食盐运销由官商合伙垄断。盐商挟资财，勾结官府，左右盐政，鱼肉人民。优质精盐全由国外进口，价格昂贵，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为了对抗弊政，活跃经济，范旭东决心自制精盐，销往天津、上海、南京、芜湖、九江、汉口、长沙、宜昌等通商口岸及其他各地。他与担任过盐务署长的景本白合作，向政府提出了成立久大精盐公司的申请。消息传开，即遭到旧盐商的反对，但社会舆论极力支持，再加上范家在官场上也有些关系， 勉强得以通过。

    范旭东在天津创办久大精盐公司。股本5万元。他在塘沽的渔村开始研制精盐，很快令纯度达到90%以上，久大以海滩晒盐加工卤水，用钢板制平底锅升温蒸发结晶，生产出中国本国制造的第一批精盐，它品质洁净、均匀、卫生。品种主要有粒盐、粉盐和砖盐等，传统制盐方法生产出来的粗盐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范旭东亲笔设计了一个五角形的商标，起名“海王星”。

    久大精盐很快遭到国内外盐商的围剿，日商在报纸上散布“海王星”有毒的谣言，英国驻华公使甚至企图用军舰封锁天津港，阻止运盐船出港，国内的盐商更是群起攻伐。数百年间，全国的食盐产销历来由官商合伙垄断，江淮大盐商们左右着盐的价格。他们形成了一个庞大而错综的利益集团，无论是外国还是中国政府都不敢轻言改革。范旭东一出，显然将颠倒现状。久大精盐在很长时间内无法销到长江以南。

    不过就算如此， 日产达到5吨多的精盐，也使得久大精盐一年的盈利高达五六十万元。 而第一笔投资只有五万元， 后期陆续的投入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万。

    奉天的工业发展颇快， 轻重工业均有长足长劲，不过秦宇也无法顾及到所有方面的发展。 化工领域一直是民国工业的短板， 人才的馈乏。 列强的封堵， 使得纯碱制作， 以及精盐等领域一直很难发展起来。

    因此秦宇才对范旭东这般重视。

    “雨帅这般评价委实让旭东汗颜得很。 不知雨帅对精盐市场如何看？” 范旭东这个实业家不比李思浩， 范源廉这两个官场上的人， 面对秦宇的重视感动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 中国向来重官轻商。 久大精盐厂的成功让当地官员对范旭东另眼相看， 不过如果不是范家有些背景， 恐怕他的工厂早就抵不住官僚的窥视了。 就算是这样， 这两年也开始有些实力派想要入股久大精盐厂。 并且通过手里的权利向范家施压。

    “ 东北是随时欢迎你的精盐入境啊。” 秦宇笑道。

    “这样恐怕久大精盐厂会对东北本地的盐商形成冲击。”范源廉如实道。

    “ 民国的工业总是要向前进步的， 东北制盐技术落后。 就要这些工厂自己去改进。 如果他们不能在技术上有所突破， 也难免会被其他洋商挤得连容身之地都没有， 再说东北本土的企业，与民国内地的企业也并无不同。 只要是民族企业， 东北都是持支持态度的， 日本商人把持东北精盐市场， 二十一条之后， 我一直隐忍未发， 也是因为民国并无自己的精盐生产技术， 东北又确实需要精盐， 你的工厂生产出精盐之后， 政府会暗中策划民众抵制日本精盐一事， 美国那边的企业我会想办法适当抬高一点门槛，不过由于以前的一些历史原因， 民国丧失了太多的权益。 我这边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如果你不能大量占据市场， 恐怕后面跟美国商人还要角力一阵子。” 秦宇想了一下， 笑道。

    “够了， 够了， 久大精盐厂只要获得公平的市场竞争权力便足矣， 旭东实在未想到雨帅竟然会如此支持久大精盐厂。旭东感激不尽。” 范旭东一时间激动不已，情绪难以自控。 他与几个化学工业上志同道合的年轻人终日寻求技术上的突破， 可是生产出产品之后， 才发现市场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不仅一些官员开始窥视久大精盐厂的盈利， 列强阻止精盐厂的扩大， 销路， 就连江南那些传统的盐商也在为自己的利益对精盐的销售横加阻拦， 范家在官场上虽然有些势力，但影响力毕竟有限，对上这么多抵制的势力， 范旭东也无可奈何， 精盐厂的精盐质量虽好，不过每到一个地方， 都要付出厘金， 以及其他官员刁难上的成本， 相比之下列强的烦恼则要少上许多。 原本来东北之前， 范旭东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定代价的准备， 实在不行， 久大精盐厂的市场暂时便只能局促在天津， 以及天津附近的少数城市， 其他地方都遭到了洋商以及本地官商的阻击而收效甚微。

    来东北范旭东已经做好了接受失败。 没想到人刚来就被秦宇请过来， 如此有利的条件更是范旭东做梦都想不到的， 以前千里马与伯乐的故事范旭东一直都只能在书上见到， 不过这次范旭东觉得自己算是遇到真正的伯乐了， 用化学工业振兴民族经济的想法， 范旭东很早就萌生了。 只是残酷的事实让他知道振兴工业并非有知识就行，还得有强大的背景以及其政府，或者是地方实力派的支持。

    秦宇的支持不亚于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整个北中国的大门， 以秦宇在民国的影响力， 至少长江以北的省份， 都不至于会驳了秦宇的面子。 而之前一些对久大精盐厂有想法的官僚， 也不敢再轻易与之为难， 就算列强排挤，更多的也是在技术资金上的封堵。 除了资金为难之外， 若是没办法在技术上有所突破， 范旭东自己也没脸再把工厂搞下去。

    “不过依我所见， 你那个精盐厂的规模还是太小了一些， 难以在规模上与洋商对抗， 华兴银行， 奉天银行这边你随时可以开个口， 资金方面不会是问题。 就算产量扩大十倍， 甚至几十倍同。 东北这边都可以提供足够的贷款。” 秦宇按着桌子道。

    “ 雨帅是否需要参股？” 范旭东小心翼翼地问道。“旭东没有别的意思， 雨帅如果能为精盐厂付出这么多， 就算将精盐厂交给雨帅， 旭东也绝无怨言， 当初旭东办精盐厂， 就是希望能带动民国的化工工业。 如果能在雨帅手里实现， 旭东看了心里也高兴。”

    “ 哈哈，说实话，精盐厂的利润很大，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 到了我这个地步， 钱对我来说已经只是一个数字。 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 如果你能在东北的帮助下， 把民国的化学工业带动起来， 也算是一桩大好事。” 秦宇爽朗地笑道。

    “雨帅心胸之广， 实用源廉生平仅见。” 范源廉忍不住叹道。

    “ 雨帅， 资金的问题确实是制约精盐厂扩大生产的一大因素，不过机械的采买才是最根本的因素， 久大精盐厂的设备都颇为老化，国际上几个大化工厂对其机械设备都控制得十分严， 不向民国企业出售。 这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范旭东道。“精盐只是工厂的第一份产品， 旭东最想做的事还是将纯碱制造出来， 这方面洋人化工厂控制得更严。”

    “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洋人掌握了这样的技术， 想实行技术封锁也并不奇怪， 东北在美国那边有不少留学生， 其中就有一些搞化工的， 你也可以联系自己的朋友， 自行设计， 总是有办法的， 另外东北在美国那边也有些关系， 到时候联系一下看， 能不能直接买到设备。” 秦宇想了一下道。

    “多谢雨帅，若化工厂能办起来， 日后雨帅旦有所命， 旭东必定无所不从。” 范旭东感激涕零地道。

    秦宇亲自给杜立明那边打了个电话， 让范旭东后面直接去找杜立明， 两人商量扩大久大精盐厂规模， 以及精盐机械，制纯碱的研制问题进行专门立项。

    一时间范旭东踌躇满志，经过最初的艰苦， 此时有一种海阔天空， 欲大展手脚的冲动。

    “想不到咱们三个一起来奉天城， 最受到雨帅重视的竟然是令弟。”

    李思浩说话时语气里不无羡慕地道，秦宇驻军在北京，天津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秦宇一面而不可得， 没想到范旭东一来奉天城，便受到了秦宇的亲自接见不说， 还得到了秦宇近乎全力的支持， 后面的范旭东不仅一举解决了资金上的困难，其他来自官场的刁难， 也将不复存在， 至少国内没人敢动久大精盐厂的主意。得罪范旭东容易，不过想在秦宇手里讨得了好， 放眼整个民国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雨帅之度量， 民国罕见， 观其气度与行事风格， 并非贪财之人， 对实业以及人才之重视， 实乃愚兄生平仅见。每个人的迹遇都不一样， 难得雨帅器重， 旭东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范源廉此时也十分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范旭东， 由衷地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高兴。 范源廉虽然收获颇小，为南开大学的开设募集款向， 也得到了秦宇的赞助， 不过相比起秦宇的态度， 对于范旭东的重视， 远胜过他这个教育总长。

    “ 雨帅如此信任于我， 我自当全力以赴， 不辜负雨帅振兴民族化学工业之希望。” 范旭东的心情此时还未能平静，“ 不行， 我得早点拍电报给陈调甫， 王小徐，李烛尘几人， 让他们也知道这个好消息。”

    为了给民国化学工业垫基， 范旭东与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来往颇密， 陈调甫是东吴大学化学系硕士生，李烛尘是东京电气化学高等工业学院毕业生， 王小徐则是上海大校机械厂的厂长兼总工程师。 这些人都为着同样的梦想而努力。 现在久大精盐厂因为秦宇的支持很快将爆发出产所未有的生命力， 这样的好消息如何能不与他们一起分享。(未完待续。。)

249章 热河，察哈尔

    从北京撤军回来后， 东北的局势也渐趋平稳。秦宇的减税减租政策， 得到了黑龙江，吉林两省的拥护。 虽然两省的收入加起来累计减少了一千多万，不过单是漠河那边胭脂沟等几个金矿加起来一年收益便能达到七百八百元， 黑龙江明年起在开发的新资源便将超过一千万元。

    吉林这边由于日本人以前的渗透， 相对要少一些铜矿，少量煤矿， 铅矿等加起来只有三百多万元， 单是矿产资源上的收入便足以抹平这些降下去的税收， 至于取消厘金，大举减税之后。 大量的地方投资拉动的就业，商业， 以及实业工厂， 带动的税收， 七来八去的帐目，加起来就多了。

    新扩编的几个师也在紧罗密鼓的训练当中，东北军扩军的步伐很快， 师， 旅， 团，营， 以及一些低阶军官的素质比起以往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之前提拔上来的一些人难免不能胜任， 通过这短暂的和平时间洗礼， 一些素质不到位的都被刷了下去， 以至于东北军的人事变动非常大。

    奉天城的汽车厂，本溪的炮厂， 拖拉机厂都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造船厂的进一步扩大， 车机车的试制， 以及奉天十数家机械制造厂纷纷仿造出欧美的各种新式机床，无不显示东北在重工业方面， 已经走了一段路程， 从原来的一片空白， 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仿制能力。

    “ 妈了巴子， 我还以为姓段的想跟我爽约了呢， 真要是这样， 我也只有再度带兵进京跟他讨要官位了。” 秦宇捏着手里的任命电报。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由于不在北京， 秦宇原来由黎元洪委任的陆军总长一职也卸任了， 此时将热河， 察哈尔都统调离， 热河都统刘尚清。 察哈尔都统袁金铠都是奉天籍官员， 两人也是由秦宇直接任命的， 只是从中央走了一道过场， 这两个特区彻底落在秦宇的掌控之下， 也就自然而然了。

    有了中央的任命， 以及段祺瑞与秦宇有妥协， 姜桂题， 田中玉两人无论从名义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只能收拾了家什前往北京担任军衔高， 职位高，但实权欠缺的军职。

    “ 军队上的事你们两个不用担心， 我会直接派人过去将地方上的军队整肃， 其他政务上的事情， 以及警察制度， 你们比我清楚， 我也不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了。” 秦宇将中央的任命书分别递给刘尚清与袁金铠。

    “大帅文韬武略。 方能开创东北前所未有之局面。 哪里能算得上是班门弄斧。” 袁金铠笑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 东北的局面是一群人开创出来的。 我只是把你们调到了合适的岗位上。” 秦宇摆手，袁金铠此人生性圆滑，立场性并不强， 不过却十分识时务， 晚清时期， 作为赵尔巽的得意门生。 袁金铠也收了不少贿赂。 只是在秦宇主持奉天军政之后， 袁金铠为了自己的仕途， 性情为之一变，完全成为了一个廉正无私的官员。 几年下来， 也改变了秦宇对他的看法。这几年主持咨议局事务，做得也有声有色， 因此秦宇才会将其调到热河都统的职位上。 使得袁金铠正式成为东北最重要的几位行政官员之一。

    “ 察哈尔与热河的情况都不比东北境内， 两地由于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些原因， 匪患仍然相当严重， 雨帅应多派军队过去， 尽早肃清匪患才成。”刘尚清事先得到通知后便对察哈尔的情况做了一番了解， 提出的建议也是有的放矢。

    “一个旅的部队足够了，肃清匪患的事交给军队就可以了。” 秦宇点头道，在热河和察哈尔， 秦宇并不打算放太多军队，毕竟交通不便，就是外蒙的叛军也被打怕了， 更何况那些土匪， 问题并不大， 东北的陆军虽然达到了十几个师， 真要分摊开去， 威慑力就难免会小很多， 在内陆地区，也没必要放太多军事力量， 一旦与敌对势力爆发冲突， 开战起来调动也是件麻烦事。 更何况剿匪的事， 交给特战大队就可以了，现在的特战大队已经扩大了两个大队，剿灭那些人几百的土匪， 绝不在话下。

    “热河与察哈尔地广人稀， 财政上也不充裕，不过地方军队被裁撤干净，或者是并入东北军之后， 其他开支也并不怎么大， 你们去了要尽量打好根基， 过个几年， 东北会将铁路修到那里去的。”

    “大帅， 铁路一事旷日持久， 还是先修两条马路， 将其与奉天，吉林连接起来如何？” 此时热河，察哈尔的经济状况比起黑龙江，吉林都要差得多， 按秦宇的惯利， 对控制的区域首先便要大举免税，虽然军费没了， 不过教育， 以及基础建设的开支都要大举增加， 两个地方都没什么闲钱， 更何况修这么长的马路。

    “ 奉天银行， 华兴银行会扩大在热河与察哈尔的规模， 到时候两区政府可以向银行贷款。 款贷给你们了， 修建马路一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不过在教育， 以及其他方面， 财政上会有一定的扶持。” 秦宇没多加考虑便道。

    “大帅可否提前透露一下贷款额度？”刘尚清笑问道。

    袁金铠也是一笑，“ 既然大帅开了口， 四五百万总是不成问题的。 以奉天银行与华兴银行的家当， 挤出这么点钱也只是九牛一毛。”

    “你的算盘打得精， 暂时定在四百万元吧，后面再视情况而定。 奉天省政府对察哈尔， 多伦有过研究， 你们应该也熟悉完了吧。”秦宇道。

    “ 卑职两人与田省长有过探讨， 热河。 察哈尔地处内陆， 多是草原。 地广人稀。 想办实业， 由于人口与资源的限制， 必然不如奉天， 吉林，黑龙江三省有基础。 不过两地也有自己的独特优势。 人少， 地多。 有相当一部分地方都还有开垦的空间， 可以建成在型农场。 丰富的草场资源， 是发展畜牧， 养殖业的基础， 洮南那边的模式也值得热河与察哈尔借鉴， 这两年热河与察哈尔发展缓慢， 还是由于在任都统的不作为， 税赋繁重。交通不便， 若是先将马路建起来， 这些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 刘尚清头头是道地道。

    “嗯， 矿产资源勘测的事不用你们担心， 探矿队会陆续过去的。 和洮南， 通辽一样， 热河， 察哈尔也可以发展相应的毛纺。 皮具， 饲料。 以及乳制口加工的相关企业， 一切以本土资源而定， 这方面你们也可以向洮南取一下经。” 秦宇想着又笑道，“ 有些人有钱了，闲得慌就爱到处跑， 草原风光也能吸引一些人。热河的承德避暑山庄， 多伦那边的草场，沙地， 河流，溪湖一体的自然景观也能吸引一些人过去。 特别是洋人很好这一口， 未来东北会涌进来不少洋人， 你们那边开发得好， 也能给东三省分摊一下压力。”

    袁金铠，刘尚清与秦宇讨论了一阵子， 直至蓝天蔚， 丁成出现在门外，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才相继离去，再过几日便要赴任了。

    “大帅， 关内还真是不平静呢， 段冯两人极力主战， 想要武力统一民国， 不过冯国璋影响的长江三督似乎热情不像以前那么高了。” 丁成手里提着一袋文件。

    “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没水吃， 我在北京的时候， 冯国璋，段祺瑞自然会调准枪口一致向我开火， 现在我退回到东北， 他们总要找个开枪的地方， 利益就那么多， 都想往自己怀里搂， 冯国璋还好商量一点，不过段祺瑞有时候权力**太强， 难免有些小家子气， 手底下用的人又没几个成器的， 这点比起当年的项城可是差远了。” 秦宇如是评价着段祺瑞。“ 其他地方的局势怎么样？”

    “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乱。”

    “广东那边，在广州，桂系有桂系的力量，地方军人是地方军人的力量，国民党是国民党的力量。 另外还有两个师的滇军， 在海南的龙济光时刻想重回广东。 滇军还是当初护国战争出滇的， 唐继尧想把这两个师召回云南赴川去参加四川战事， 不过这两个师的师长已经脱离了唐继尧的掌控， 直接置之不理。 眼下桂系， 国民党都在争夺这支滇军的控制权。”

    “湖南那边就不多说了， 南北两军有大打出手之趋势， 段合肥原本想派北洋派吴光新过去， 结果湖南人搞出一个湘人治湘的口号， 结果段合肥又改派傅良佐督湘。 声称是不带一兵一卒入湘， 傅良佐到了湘北， 却又是另外一种做法， 把本来心向中央的湘军都逼回到湘军阵营里面去了， 湘军背后又有桂系支持， 这一场大仗只怕是避免不了的。”

    “四川那边简直是一锅粥，唐继尧的滇军和川军大打出手， 算是眼下战事最为激烈的一个省份， 陕西那边护法军和陈树蕃的陕军已经打起来了， 陕军现在算是稍占优势。 河南那边赵倜跟豫西的刘镇华暗地里也有不少龌龊， 赵倜时刻都想消灭刘镇华，但一直对他无可奈何。 说起来还是咱们东北来得太平。” 丁成最后总结道。

    “当初奉军入吉， 入黑也是打了仗的， 有奉天开这个头， 其他省的督军自恃武力强硬者， 当然也想扩充自己的地盘。” 秦宇笑道。

    “ 其他省的军队如何能与咱们奉军相提并论， 大帅入吉入黑都是以疾风扫落叶之势， 一次性便推平了孟恩远和许兰洲的反抗， 耗用时日不过半月， 以现在关内各省， 哪一场战争不是数月之久。” 丁成摇头道。“ 说起来还是大帅与参谋长治军有方呢。”

    “ 你说你的， 怎么马屁拍到我的身上来了。” 蓝天蔚对于此时国内的局势当然也一清二楚，不过蓝天蔚此时的职责更多是预备役的建设， 对东北军体系， 军事教育的不断完善， 关内那些复杂的事情。 此时也没太管， 事实上以关内此时多变的局势， 经过上次与冯国璋，段祺瑞对立一事之后，秦宇短时间内也没有入关的意愿。

    “我这是就事论事， 要是入黑和入吉生了波折， 说不定我现在就在大帅面前损参谋长了。” 丁成开玩笑道。

    “ 大总统现在也不理事了， 也由得段祺瑞与冯国璋去折腾吧， 他们不把老北洋的一点底子折腾干净想必是不会甘心的。”秦宇叹了口气。

    “ 尽人事。 听天命。 对于北京那边， 大帅已经尽力， 也无须再多想了。” 蓝天蔚此时倒是比秦宇看得要开，他在清末时十分支持革命， 算是国民党的亲近分子。 不过此时国民党在国内还未成什么气候， 孙中山号召的护法战争， 在广东各地派的招兵员直接被广东督军莫荣新当作土匪给逮捕枪毙。 护法一事曲折重重。 此是只有东北， 才能让蓝天蔚看到希望。 袁世凯想要实现的约束军人影响力。在东北也达成了， 此时的东北军都在一个号令之下。 刘尚清， 袁金铠，以及吉，黑两省省长都与军队没有直接联系， 只是负责全省的政治经济工作。 相比起其他省份军人在政治上扮演的重要角色， 东北军才像一支职业化的军队。 这点蓝天蔚更为看重。

    “ 也只能做这样想了。” 秦宇摇了摇头， 将这些繁杂的思绪甩出脑海，“ 飞机厂那边生产出来的狼烟式战斗机， 我打算给航空处增加一个小队的战斗机编制。 这件事季豪兄你也事先知道一下。”

    “今年扩编了三个师， 大帅不是答应了田省长。 后面不会再增加新的开支了吗？” 蓝天蔚笑道。

    “ 此一时，彼一时， 一个飞机制造厂就赚了几百万元， 增加一个小队的战斗机编制又算得了什么。” 秦宇理所当然地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再说今年本溪那边叶贻钊联合几个商人办的钢铁厂投产， 单是税收就是一笔大收入， 他也看不上这点小钱的。”

    钢铁厂还只是一个方面， 此时的东北每年都会有上百家新建的大小型工厂， 其中以奉天最多， 商业的蓬勃发展， 使得奉天的工商税收呈几何级数爆炸的增长，军费开支虽大，不过在财政支出中的比例却是不断在减小的。

    “ 听说拖拉机厂那边可以造出来坦克的发动机， 大帅到时候会不会再扩编教导大队的编制？” 蓝天蔚试探着问道， 鉴于坦克在几次军演中发挥出来的巨大作用， 东北军高级将领对这种新兴武器的重视一度提高到了与飞机的同一高度。

    “把坦克制造出来一时半会是别想了。 至少得待个一两年。” 秦宇摇头道，“ 倒是炮厂那边，造出来的大炮， 可以陆续将各师的师属炮兵团缺额填充满。”

    “是吗？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蓝天蔚听了心里一喜， 此时像27师这样的老牌师， 炮兵团也才40门大炮，距离完整的炮兵团还差了14门。 几乎是一个炮兵营的火力。 东北军是一师两旅四团的编制， 一个步兵团在战时能分到一个炮营已经是笑不动了。

    “150mm的施奈德山地榴弹炮的仿制工作不会有问题吧？” 蓝天蔚对于联合军火公司的事也不怎么清楚， 才会有这样一问。

    “ 有设计图纸，有沙俄那边参与过制造的技师， 从美国那边采买过来的机械比沙俄的还要好， 技术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炮厂的机械安装到位， 就可以顺利投产了。”

    秦宇笑道， 奉天的子弹自产自造已经有几年了， 储备在仓库里面的子弹有几亿发。按此时亚洲的战争强度，足够打好几场大型战役。 步枪仓库里面还有几万杆全新的。

    炮弹厂在欧战中盈利颇丰， 造炮的机械炮厂那边已经采买到， 两个月内便能运到奉天， 并投入运营。 一旦机械安装到位， 立即便能投入生产。 除了步枪之外， 兵工厂最重要的一环已经解决了。 想到这里， 秦宇心里也底气大增。

    “那太好了， 立足于自造。 造出150mm的大口径火炮， 对于民**工企业来说，还真是开历史之先河呢。” 蓝天蔚此时也不无激动地道。

    “150mm，还是山地榴弹炮， 也不算什么大事。”秦宇摇头道，“ 沙俄以前的无畏舰图纸你也见过， 列强现在可是连305mm的超重炮都能搞出来， 咱们的筒子可是不及别人的二分之一。”

    “万事开头难， 150mm的大炮在欧洲战场上口径也不能算小了。整个民国现在也只有东北装备有这种等级的大炮， 其对敌打击与震慑能力远不是76mm炮能比的。” 蓝天蔚不同意秦宇的看法。虽然飞机，坦克让蓝天蔚认识到了未来战争新的变化，不过大炮仍然还是战场上的主力武器之一。 飞机在阴雨天气不能出动，坦克在一些特殊的地形上也无能为力， 火炮能发挥的作用仍然无可替代。

    “是啊，十几个师， 这次东北军的地面火力增加了将近三分之一， 咱们的重机枪比日军装备得还要多。 一个东北师， 就是面对日本的陆军师团， 也能占到上风了。” 丁成对于日军的编制也并不陌生。

    “咱们努力了这么多年， 能有这个结果也不能算差了，日本陆军在列强里面装备只能算末流，不过作战意志相当顽强。 真打起来，别的方面也比较重要。 除了重炮严重不足外， 常规火炮与重机枪的火力， 咱们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不过其他方面的火力还有待加强， 欧洲战场上便于携带的轻机枪， 以及用于战壕的冲锋枪， 还有迫击炮的运用，反坦克的步兵炮， 这些细致方面， 东北军还是一片空白， 季豪兄， 咱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 用大帅的话说，只要脚踏实地， 一步一个脚印， 终究是会办到的。 东北军当初也不过一帮巡防军， 到现在五六个年头， 不也有了与日军硬撼的实力了。” 蓝天蔚此时的信心看上去竟然比秦宇还足。(未完待续。。)

250章 十月革命

    惨烈而残酷的欧洲大战使得沙俄国内矛盾迅速激化， 为了参加欧洲战争， 沙俄动员了近千万士兵， 在战场上的伤亡数字高达数百万人。 沙俄帝国数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在战场这个大融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消瓦解。 由于燃料的稀缺与动乱，沙俄境内已经有数十座炼铁高炉停止运转， 大量农户的牲畜被宰杀， 战争给沙俄带来的是死亡， 破产， 以及工农业生产总值的急剧下降。 军火方面，沙俄自己生产的不断减小， 大量依靠向英美采买， 英国在德国的压力下， 军火主要供给自己的军队。 沙俄采购的主要国家自然也就变成了美国。

    美军由于现役的武器地位大多已经无法撼动， 联合军火公司制造的是水连珠， 以及其他沙俄现役的全部军火。 因此斯普林菲尔德等一些军火工厂获得了美军的订单， 但沙俄的军火订单几乎全部由联合军火公司承接。 使得这一部分军火的出口成为联合军火公司另外一大盈利巨头。 不过由于这部分军火是沙俄向美国政府贷款的方式，实际付款人是美国政府， 绕了一个大圈子， 拿到货款的时间就比以往要迟上一些。 因此在大肆收购福特以及通用股票时， 未能动用这一笔资金，而是直接选择向摩根贷款。

    大城市里粮食，取暖用的衣物十分紧缺，没有吃的， 没有穿的， 活不下去的人自然要起来造反， 以前沙皇政府，与现在临时政府一度宣传战胜后能给国民带来巨大的好处。不过俄国的军队在前线表现实在太不给力了， 用后世的话说， 今天很残酷， 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 但大多数人死在了今明两天。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俄**队在前线的屡战屡败， 让国人彻底对执政政府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随着“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一声炮响， 苏维埃这个新生政权吹响了沙俄临时政府覆灭的号角。 无数无产阶级革命者把烟斗往地上一摔，他妈的， 老子革命了！

    在攻占冬宫的第二天， 革命头子列宁便发布了《和平法令》 宣布俄国退出欧洲战场， 沙俄的退出无疑让一度被逼迫得难以喘息的德奥联军彻底焕发了第二春。 力度争取在美军登陆欧洲之前， 一举击败英法主力军队， 奠定战场的胜负。 这场疲倦。 持续了数年之久的大战， 战火再度变得喧嚣。

    沙俄十月革命的第一天， 秦宇便收到了消息。 不过对于列宁没有宣布退出一战， 秦宇十分不满意。

    俄国的局势此时比民国还乱， 东北此时却稳如磐石， 秦宇也没有太多担心的， 太阳初升， 秦宇便在草坪上带着秦铭。 秦风两个小子打太极拳。

    宫保田这个护卫仍然站在一边， 不过与往常不同。 草坪上又多了一个体形有些壮实， 刀锋眉，八字胡， 须发皆黑看上去如同壮年一般的老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秦宇很难相信一个六十几的人看上去竟然这般显年轻。

    对于此人，就是宫保田。也保持十分的尊敬。 这个老者比宫保田要长上十几岁， 以前做过袁世凯拱卫军的武术总教官。 更久之前，还做过端王府的侍卫官， 是名副其实的大内高手。 李瑞东自自创李氏太极拳之后， 气势越发收敛。 已经形成一股浑圆之势。

    尚云祥的形意拳太过刚猛，八卦掌秦宇也不愿意学。 太极倒是能陶冶个人的性情， 在修身养性上有着不错的功效。

    “不错， 这段时间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秦宇收势而立，虽然大多数事情交出去给别人处理，不过秦宇做为一把手，每天需要面见的重要外交人员， 处理的事务仍然不少。 虽然身体不错，不过难免也有精神不好的时候， 练了一段时间的太极， 在这方面确实有了不少改善， 当然，没有小说中所说的那种脱胎换骨就是了。

    “ 这也是大帅练功勤奋所致。” 李瑞东道。

    “你也不用谦虚。” 秦宇摆手笑道，这几年奉天的国术发展尤其快， 特别是在格斗大赛顺利举办之后，主持大赛所赚取的经费， 以及大赛中的赔率， 所得的资金全部都注入了东北国术总会里面。 这笔资金现在高达两百几十万元。 另外东北每年会拨出50万元用于国术发展， 这样的资金跟东北其他方面的投资比起来并不怎么起眼， 但相对于关内其他地方来说， 东北对于国术的扶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格斗大赛现在已经开始有发展为职业比赛的趋势。 秦宇甚至默许了地下黑市拳的出现。 美国并没有实行全民禁枪， 每年死于枪击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也并未对国家造成什么重大影响。 拳击赛中死亡一些人也在所难免， 相比之下， 如果民族能保持一股尚武的风气， 这些损失也是相对值得的。

    “大帅，参谋长来了。”玉娥嫁给了王玉海， 新来的侍女是一个叫小蓝的， 长得挺清秀的一个小丫头。

    “参谋长？ 我休息一天也不容易， 还真是不肯让我悠闲一点。” 秦宇让小蓝拉着两个儿子去找周映雪她们， 直接往前厅走过去。 一般秦宇休息的时候， 有什么事王玉海会直接把电报拿过来， 蓝天蔚亲自找过来， 这事情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大帅， 俄国的列宁发表了《和平法令》， 宣布正式退出欧战了。” 蓝天蔚拿着份电报， “卑职已经再三确认过， 绝无差池， 这件事在列强里面也掀起了不小的哄动。”

    “是吗？” 秦宇哈哈一笑， 一拍大腿道，“那可太好了。”

    “ 大帅。 俄国宣布退出欧洲战争， 恐怕战争会稍有变故， 中央那边对德宣战的问题， 要不要再推迟一些。” 蓝天蔚问道， 德军以前毕竟是号称世界最强的陆军， 俄军的装备虽然落后。 但上百万的陆军毕竟是影响战争走向的巨大因素，没有亲眼见识到沙俄士兵在战场上的凄凉， 蓝天蔚也想象不到沙俄士兵在战场上寒酸到了什么地步。

    “那边不要管他， 我答应了段祺瑞的，一时间也不好反悔， 再说美国都对德宣战了，还有其他一些小国， 同盟国就算打赢了， 难不成还要一个个追究过来？” 秦宇摇头道。 “ 关键是现在的俄国退出了欧洲战场，对咱们东北既是机遇， 又是空前的挑战呢。”

    “ 嗯，自袁大总统之后， 中央那边便不再对大帅构成威胁， 大帅现在想入主中央还有些困难， 但冯段就是合流，也别想动了东北的根基 。 大帅所虑者无非日俄。 日俄既是东北的威胁。 又相互形成制约。 现在俄国陷入内乱， 这种平衡一旦打破。 日本便彻底的一家独大。 若是日本的注意力放在俄国， 东北的日子还要好过些， 若是日本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大帅身上， 后面恐怕还有些麻烦事呢。” 蓝天蔚十分认同地道。

    “马上便是民国八年了， 咱们又新增了热河，察哈尔两地。 势力范围大幅度扩充， 明年再扩充3个师也是说得过去的。” 秦宇摸了一下头琢磨道。

    “这事得大帅去跟田省长说才成。” 蓝天蔚哈哈一笑， 原来定为每年扩充一个满编师，一个架子师的计划。 这两年的扩军都要比计划超出很多， 想必田和霖也对眼前没有信用的秦宇很不相信了。连秦宇自己也觉得失信的次数过多。

    “此一时。彼一时， 大不了让田省长堵几天门，后面几年扩军的步伐小一点， 就扩充3个师， 而且全部是满编师。” 秦宇一咬牙， 下定决心道。去年除了正规部队，特战大队， 航空处的扩大， 以及明年开始全军炮兵建制的完善， 军费都要增加不少。 已经比原计划要高了好几百万了。 田和霖不埋怨才怪。

    “ 三个满编师？ 之前的架子师也要填充起来， 大帅， 你的动作倒是不小。” 蓝天蔚吃惊道， 原以为两个架子师加一个满编师就不错了， 没想到秦宇的步子每次都比他想象中迈得要大。

    “撑死胆大的， 饿死胆小的。 中东路运输繁忙， 每年所创造的盈利在千万元以上， 其战略地位更不用提了， 中东路沿线的肥沃土地也被沙俄原来的护路队所占据， 还有铁路沿线沙俄的大量资产。 我的军队可不是白扩充的， 中东路的收益拿到手， 也能给我养活几个师了。” 秦宇阴阴一笑，“ 俄国若还是协约国阵营， 我尚且不能动手， 现在既然退出协约国， 在远东的军队底子也不厚，国内一盘散沙， 若这个时候我不将中东路收回来， 那就对不起当初修路的数万数万劳苦华工了。”

    “大帅要收复中东路！” 蓝天蔚神情剧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宇。

    秦宇点了点头，再次肯定地道，“ 季豪兄， 咱们整军经武，可不就是为了民族扬眉吐气之时， 前朝以来，外溢于列强之手的权益已经太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同样， 想要收回来， 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民国尚未真正觉醒， 就让我们做这个领路人吧。”

    蓝天蔚听得热血沸腾， 他是个纯粹的爱**人， 并非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此时在东北军系统里面稳坐第二把手的交椅， 位高权重， 平时也算冷静， 此时也忍不住十分激动起来。“ 大帅说得对， 收复民国主权之道路漫长而艰险， 但总要有人走在前面。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俄国现在虽然是内乱， 大帅这么一闹，肯定会有一部分人不满， 光是盘踞在中东路。 以及俄国远东的军队加起来也足有六七万之众， 再紧急扩军一番， 超过十万也并不难， 恐怕免不了会是一场大仗。”

    “ 东北军到现在也只跟外蒙叛军打过一两场小仗， 跟孟恩远，许兰洲的战争也不算多激烈。 真正的军队是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 只有经历了战争， 才能称之为一支军队， 十几万人的战争也算不得什么， 沙俄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主力尽在俄欧本土， 国内势力复杂， 这一仗，有得打。” 秦宇自信地道，“ 列强暂时也插手不及。 收复中东路， 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大帅说得是， 不过依卑职看来， 再过一段时间动手会比较好， 一来东北军准备也需要一段时间， 二来英美列强必然不甘心看到俄国这样轻易的退出欧洲战场， 会加以干涉， 在这之前。 东北军动手恐怕都会遭至英美等国不满， 咱们和日本的关系向来不好。 若是将英美也得罪了， 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蓝天蔚考虑了一下道。

    “嗯， 参谋部也要拟定一份详尽的作战计划， 一旦爆发战争， 如何在短时间内， 一举击溃俄军主力。 若是列强插手。又该如何处之。” 秦宇也认为列强的意向将会是个棘手的问题， 另外作战前的布置也是个比较浩大的工程，“调兵遣将， 也是件麻烦事， 关于预定战场的选择问题。你要确定好，航空处那边才好安排， 提前在黑龙江修建机场， 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大帅放心，这些问题参谋部都会考虑到的。” 对于自己花费了好几年才打造起来的参谋体系， 蓝天蔚是很有信心的。

    “好吧， 先陆续调四个师去黑龙江， 以及长春一带， 坦克教导大队也运到长春去， 以备不时之需， 加上吉林现在驻扎的部队， 短时间内足以应付所有局面了。” 秦宇琢磨了一会。

    “ 大帅， 若是调走这么多部队， 又将坦克教导大队，以及飞机队相继调走， 奉天可就不像之前一样稳若磐石了。” 蓝天蔚皱眉道，奉天是东北的绝对中心， 秦宇治奉六七年，累积的财富就连日本也垂涎三尺， 如果为了中东路把奉天给丢了， 那可就亏大了。

    “三个满编师的扩编立即着手， 之前的编制全部填满， 东北为了把飞机搞出来， 用了几年的时间，日本想要在短时间内赶上东北并不现实。 在现在的国际局势下， 日本未解决东北的轰炸机威胁前， 不会轻易动手，再说新扩编了三个满编师， 奉天也有超过十万军队， 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秦宇如是决定道， 虽然这十万军队里面有大量新军， 但新兵也是经过军事训练的，奉天有枪有炮，除非日本对国内进行新一轮的动员，要不然以眼下日军的规模， 想要拿下奉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只要大帅解决了田省长那边的麻烦， 扩军的事卑职随时可以安排下去。” 蓝天蔚开玩笑道。

    “田省长的大局观还是很强的， 黑龙江对奉天来说还是稍微远了点， 掌握中东路， 对于奉天进一步控制黑龙江也至关重要。 迟早有一天， 南满路我也是要收回来的， 到时候东北浑然一体， 攻守都能兼备，其实东北加上热河，察哈尔也有两千三四百万人， 按照现在的移民趋势，还有出生率算，过个十年， 达到三千多万是稳稳当当的事。 有这么多人口， 以东北的资源， 就算不入关， 对抗日本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蓝天蔚点头认同秦宇的话， 欧战之前， 法德等国常备军也就三四十万人。 按眼下东北的扩军速度，过个十年，也能达到四十多万， 可动员兵力过百万， 东北已经筹建自己的炮厂， 子弹厂， 还能生产自己的手榴弹， 可以说兵工厂除了步枪这个环节， 其他方面都已经完善了， 上马步枪生产线也不再存在技术上的困难， 只要机械到位便可以了。资金上也不存在困难，虽然中央那边在筹建巩县兵工厂，不过相比之下， 进度比东北要慢了太多。不说东北现在的势力正在向关内扩张， 就算以眼下的地盘和资源， 发展个十年，对上日本，也能有一战之力。

    “其实陆军方面， 兵力东北现在也不能算少， 日本的军费绝大多数都投在了海军建设上， 常备陆军也不比东北多多少， 现在关键是增加技术兵种的力量。 以航空兵与装甲兵为主， 欧洲战场的进程证明了兵力不如火力的道理， 军队的火力可以抵消兵力上的优势 。” 蓝天蔚一针见血的指出未来东北军应该发展的方向， 也是未来世界陆军发展的大致方向。

    “ 军队的数量在那里是不会变的， 变的是武器， 火炮老一点， 终究口径在那里， 射程也在那里。 但是飞机的技术改进太快了， 若非遇到战事， 大量装备是不划算的。只能保持一定规模， 否则一旦开战， 以往装备的飞机都成了过的器械， 再次更新设备又要投入大量的资金。” 秦宇摇头道， 包括军队也是一样， 非战时的数量都应该得到控制。只是飞机更新周期更短而已。 日本的陆军少，是因为岛国更依赖强大的海军， 像民国这种局势， 发展海军太慢， 没有时间， 所以陆军就必须保持一定的规模了。

    “但是现在大帅要收复中东路， 自然要做好战争准备。” 蓝天蔚道。

    “ 这段时间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 沙俄的战斗机并不多， 一部分轰炸机还是从东北买的， 其他的是从美国那边采买， 大部分已经运到了俄欧， 远东没有多少，不过也不能将战胜的希望寄托在这点上面， 空军编制暂时确实要扩大，暂时拟定将空军规模增加一倍， 后面再视战情而定， 季豪兄以为如何？”秦宇问道。

    “暂时足够了。”蓝天蔚点头道， 此时航空处有4个轰炸机小队， 2个战斗机小队。 计48架轰炸机， 24架战斗机。 增加一倍的情况下， 相当于东北空军陡然拥有了144架飞机，这样庞大的机群，已经能照顾到数个战场了。(未完待续。。)

251章 本溪炮厂

    民国六年冬， 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如刀， 不过再寒冷的冬天， 也无法熄灭奉天建设的热潮。 在秦宇的命令之下， 东北军再度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

    “长门君， 不知道你最近发现东北军的异动没有？” 田中义一这几年的研究课题都与东北有关， 除了在参谋本部任职的短暂期间， 田中义一一直都在民国各地来回奔波。 搅动民国局势。 而长门生夜则同样是参谋本部地位不次于他的存在。

    “嗯， 东北军大举向北调动确实让人迷惑， 而且最近的情报显示， 秦宇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扩军。” 长门生夜将杯子里温热的清酒倒入口中， 猜测道，“ 俄国境内的十月革命， 是一场影响世界格局的大变动， 你说秦宇此举是不是为了应付未来北面的乱局？”

    “秦宇此人虽然年轻，不过极具战略眼光， 向来谋定而后动， 这次大举调兵北上黑龙江， 必有所图， 高达数万人的兵力， 再加上黑龙江本地驻军， 绝不是简单的为了弹压黑龙江的俄国旧军， 但如果是为了中东路， 我也不能确定秦宇是否有这个胆量。收回铁路权益， 在民国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

    “依我看， 秦宇不做无意义之事， 此举八成是为了中东路，要不然他调这么多军队去黑龙江干什么。” 长门生夜语气笃定地道， 日本在东北境内细作密布，又掌握了南满铁路。 东北数万大军的调动，在不借助铁路的运输下， 这样规模的队伍， 就算分批调遣。 也绝对无法瞒过日本人的耳目。 至于东北扩军， 日本人也能侦知， 只是扩军的幅度是东北军的机密， 日本人也无法获得准确的信息。

    “ 我也是这个观点，不过大本营未必会认同我们的意见。”田中义一叹了口气，“ 而且大本营的注意力恐怕也因为俄国的变动。 将目光放在了俄国远东。”

    “这点并不让人奇怪， 俄国一直是帝国在东亚的宿敌， 当初要不是因为沙俄的掣肘， 支那东北早就全境落入帝国的掌控之下。”长门生夜冷笑道，“ 俄国领土更加辽阔， 拥有的资源也不次于支那东北，如果能解决俄国远东的军事力量， 未来帝国在东亚才是真正的一家独大， 混乱的支那对帝国是最有利的。 同样， 混乱的俄国对帝国更加有利。”

    “ 俄国远东确实是一只肥美的羔羊， 不过成长起来的支那东北， 却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们的陆军已经有了与帝**队一战的实力。 若是让他们掌握了中东路， 对于帝国， 绝非一件好事。” 田中义一如是结论。

    “ 当初我一直认为只要控制了支那中央， 挑起中央与支那东北的冲突。 帝国便可从中渔利， 不过现在看来。 这个想法错得十分厉害， 支那中央根本不肯与东北强大的军事力量为敌， 目光只是放在南方。 与东北的妥协反而使得秦宇不断扩充自己的武装力量， 势力范围。 而秦宇能力实在是我生平仅见，以东北三省， 热河。 察哈尔的人力物力， 再让其成长下去， 帝国恐怕绝无获得支那东北的机会。”

    “嗯， 秦宇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只着手于军队的建设， 跟支那其他地方军阀的庸碌不一样。 秦宇在工业， 教育， 以及地方建设上的布局能力才是东北成长的关键。 帝国新开发出来的川崎30式轰炸机跟东北的烽火比起来， 仍然要逊色不少，载弹量只有烽火的三分之一不到， 还真是让帝国那帮设计师感到汗颜呢。 而美国为了制约帝国在支那独大的局面， 也控制了向帝国的新技术输入， 似乎飞鹰公司对帝国的态度并不友好， 帝国想要制造出能与支那东北抗衡的飞机， 仍然任重道远。” 说到这里长门生夜也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

    “ 轰炸机只是一方面， 只要帝国能开发出新的战斗机， 哪怕性能落于于英美列强， 也能克制住支那东北的轰炸机。 帝国的工业能力毕竟不是支那能比得上的， 后面的投入将会改善眼下的局面。” 田中义一如是道， 纵然他们怀着极为谨慎的态度研究民国问题，但在骨子里，他们仍然认为自己要更高贵， 能力更强。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阻止秦宇进一步巩固其在东北的统治。 一旦其控制中东路， 恐怕对帝国在远东的战略危害更大。”

    “可是相对于秦宇来说， 俄国的远东恐怕更具有威胁性， 大本营那些家伙对支那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 哪怕支那东北的烽火名震一时， 也无法改变大本营那些固执的想法。” 长门生夜摇头道，“如果暗中支持沙俄旧军， 若是让他们成长起来， 危害有多大， 也是两可的事情， 田中君， 这件事并不简单呢。”

    东北军的异动引起了日本的注意，不过日本暂时也无法做出能对东北有实质影响的举动。

    十二月的本溪已经冬雪一片， 奉天至本溪宽阔的马路上， 一辆辆运输卡车满载着货物缓慢的在道路上行驶。 在马路两边是高低起落的建筑， 以及一些商铺。

    大队骑兵拱卫着几辆小汽车驶入本溪， 并未进入市区， 直接走北面， 进入铁刹山区。 路过北面郊区的时候， 还看到一些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三两结伴而行。 一些包子铺已经开门营业了。

    “大帅一路劳累奔波， 辛苦了。” 作为掌握东北军工全局发展的总办陈儒钦，听闻秦宇亲自过来视察的消息， 早早地迎了出来。同行的还有在第4军担任军长的李承文， 以及隶属于第4军的1师李荫培。

    “ 也就六七十公里的路程， 有什么苦不苦的。” 虽然有些雾。不过开车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秦宇现在年轻， 又坚持锻炼， 身体素质正是鼎盛的时候， 三十多公里的时速， 委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在车上坐着的时候有点无聊罢了。“直奔主题，带我去看看那些新生产出来的大炮。”

    “嘿嘿， 大帅来得可真是时候，以前从老毛子手里买过来的大炮，以为够好了，没想到咱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比老毛子的原产货性能还要强上一些。” 李承文兴奋得直搓手道，“ 大帅， 日本人虽然平时设的是常设师团， 不过在战时。 军一级可是增加了不少额外的炮兵配制， 现在咱们能自产火炮了， 说什么也得给第四军来几个编制之外的炮兵团增强一下火力。”

    “额外再增加几个炮兵团？ 你今天还没睡醒吧。” 秦宇看着李承文一笑道， “ 你不知道为了把各个师的炮兵团编制填满， 还有今年扩编提前的事情， 田省长跟我抱怨了好久。”

    周围的人听得一笑， 李承文现在已经是一军之长， 能这样取笑他的也只有秦宇以及孙烈臣等少数几人了。

    “这两年又是建大学。 又是修路的， 哪个不花钱。 增加点大炮又算得了什么。” 李承文不满地道。

    “不切实际的事你就别想了， 去看看大炮。” 秦宇摆手， 陈儒钦带着众人向前走， 边走边说道，“ 老毛子以前还是有些底子的， 向法国引进了几种口径火炮的生产技术。 现在炮厂的设计图纸有76mm。87mm， 105mm，107mm， 122mm， 150mm。 200mm等各种口径的。 更大的还有229mm的重迫击炮， 不过威力最大的还是200mm的攻城加侬炮。 另外又从美国引进了37mm平射炮的生产技术。”

    “现在炮厂能生产哪几种口径的火炮？” 秦宇边走边问道。

    “ 150mm及以下的都没什么问题，不过设备有限，105mm口径以上的重炮产量都不大。” 陈儒钦道，“除非进一步增加设备。 眼下各种口径的火炮都还在试制阶段， 稍加熟悉后， 产量就可以提上来了。”

    “各种口径火炮的产量怎么样？” 对于本溪产出的这第一批火炮， 秦宇兴趣浓厚。

    “37mm平射炮如有需要月产可达到36门， 76mm山炮月产13门， 76mm野炮9门， 105mm， 150mm施奈德山地榴弹炮分别是3门和1门。 另外还有150mm攻城加侬炮1门。” 说起炮厂的规模， 陈儒钦眉飞色舞地道，“ 就规模上来说， 本溪炮厂的规模以及技术力量在整个民国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所花成本远比国内的兵工厂要来得低， 生产出来的火炮性能也超过了沙俄原厂。”

    炮厂的设备直接是动用联合军火公司的关系从美国那边弄过来的人，成本自然要比汉阳， 沪厂向洋人采买的设备要低得多。这样的规模至少得花个六百多万才能办妥， 实际上奉天支出的不到四百万元， 这还包括其中的运费， 以及从联军公司弄过来的一部分洋人技师支付的薪水。

    “也就是说除了平射炮，其他火炮加起来一个月有27门的产量， 明年初差不多就能把各师属火炮的编制填满。” 秦宇满意地点头，“暂时先开足马力生产。”

    105mm以上火炮加起来一年便是60门， 东北也确实需要再组建几个重炮团，即便是暂时不组建，仓储一定量的火炮也很有必要。

    试炮的地方， 从150mm加侬炮到37mm平射炮都各有一门被摆放在那里。 四周戒备森严，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76mm炮的威力比起以前的老式75mm克鲁伯山炮要大上一些， 射程也稍远。 性能比沙俄的原厂货要好也不足为奇。 此时沙俄的技术只能用粗糙来形容， 美国那边的器械， 以及工艺都要相对先进一些， 综合在一起， 整体性能有所提高也就很正常了。

    各个口径的火炮相继开火。 巨大的火光与烟雾相细在远处腾起。 特别是150mm加侬炮的威力， 让秦宇也颇为震撼，怪不得德国一直崇尚大炮主义， 而后世的苏联也将火炮喻为战争之神， 原来大口径火炮的威力确实有其独特的魅力。 那种震天动地的巨响，对敌军心理上的打击。都是其他武器难以比拟的。 一旦形成炮群， 简直是灭世一般的场景。

    “ 不知大帅什么时候能上马步枪厂？” 陈儒钦说这话的时候，李承文等眼里也放着精光， 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虽然火炮的多少能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步枪也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武器， 炮兵虽然攻击强大，但自保能力有限得很。 以前奉天买过来了不少步枪， 那时军队还不多，步枪也够用。可是随着接二连三的扩军， 又要保证东北军的装备一体化， 原来的步枪就显得有些紧张了。自己有枪有炮， 不再依靠别人的帮助， 对这些军官来说， 心里难免就底气十足了， 说到打仗，还不就是步枪。大炮， 再加上现在的飞机吗。 就是日军也不外如是。

    “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步枪厂迟早会建起来的， 我比你们还急， 急有个什么用。” 秦宇自然不会把跟联合军火公司的关系透露给更多人知道，陈儒钦也就罢了，其他人倒不是说怕他们泄密。 实在没那个必要。 步枪生产的事， 秦宇并不着急，实在不行， 仓库里面那两万杆毛瑟步枪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万多杆在那里。 撑到欧战之后肯定没有问题。虽然秦宇有意在步枪之前引进勃朗宁机枪的生产专利，不过与美国那边的老牌军火公司并没有谈妥，只能暂时作罢。

    “ 下个月会从美国那边过来几个留学生， 你亲自过去接待一下，到时候成立一个专门的坦克研究室。” 视察过火炮之后，秦宇单独与陈儒钦说道。

    “ 大帅准备让奉天生产坦克。”陈儒钦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是个将发展军工视为自己比重事业的人， 每看到东北的军工体系完善一分， 陈儒钦心里便会高兴一分。 此时的东北已经能生产出飞机这种新锐武器，坦克也同样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之一。 东北工业从原来的一片空白，到现在竟然能达到这般地步， 这是陈儒钦想也不敢想的。

    “拖拉机厂， 以及新引进的汽车厂那边， 会解决坦克发动机生产问题。 其他一些方面， 到时候回来的几个学生会一一解决， 他们参与了黑豹与美洲虎的生产设计。 一些具体情况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秦宇暂时也没进一步细说。坦克本来就是由这批人开发的， 联合军火公司由秦宇控股， 其中安插一些华人技师进去， 自然不是件多大的事。

    “那不是跟炮厂一样， 也不存在什么技术难题了。” 陈儒钦此时对秦宇别提有多佩服了， 但凡办兵工厂， 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 可是在秦宇这里，总会弄来相关方面的技师， 甚至连完整的设计图纸也能搞到手。 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技术是有，不过坦克不像大炮一样， 以前国内也有生产大炮的经验， 只是口径没有现在本溪这边的大， 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坦克涉及到的方面比较多， 想跟大炮一样轻易搞起来， 并不现实。”

    秦宇摇头道， 关键还是把汽车厂与拖拉机厂先办起来， 其实说起来， 张顺算是东北工业看不见的幕后最大功臣， 包括以前洮南的毛纺，皮具工业。 纺织一直是英国的强项， 若不是用了些坑蒙拐骗的手段弄来了几个高级技师， 恐怕想要在西方列强的挤压下将毛纺搞起来也没这么轻松。 为了成立黑杰克集团， 秦宇将自己的资金大量抽调出来投往美国， 虽然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本土产业的支持，不过带来的回报却难以用简单的金钱来衡量。说起张顺那家伙， 也有几个年头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 不过想来不会太差就是了。

    “听说汽车工厂与拖拉机厂的器械也到了一大半了，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生产出汽车来？ 大概拥有多少产能。” 陈儒钦关心地问道。

    “按那些机械的产能完全发挥出来， 一年的卡车产量大概在8000辆左右， 小汽车3千辆左右， 暂时能满足东北的市场需要了。” 秦宇道，“拖拉机厂那边的进度要慢一点。 产能是按年产1万辆左右规划的。 ”

    与此同时，奉天私有企业已经引进了机器脚踏车的生产技术， 此时的奉天已经开始出现了少量的摩托， 与三轮车。 至于自行车， 这一两年在奉天城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此时舍得买拖拉机的人并不会太多， 汽车厂和拖拉机厂其实是奉商与秦宇合股的产业，汽车厂秦宇占的股份不算太多， 拖拉机厂超过了一半。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东北政府， 这也是为了推动未来东北的农业机械化， 利润不可能有汽车工厂那么大， 商人逐利， 这方面秦宇对奉天商会的那些人倒没有强行要求什么。

    在本溪呆了两天， 秦宇便又回到了奉天城， 本溪炮厂的投产， 让秦宇与东北军高层同时松了口气，经过了鞍山火车站的那件事情之后， 东北军高层都能体会到武器短缺形成的安全感缺失。现在最重要的一环已经补充上了。东北军的基础前扎未有的巩固。(未完待续。。)

252章 年末总结

    “据保有估计， 加上东北民间自己向洋商采买的小汽车， 卡车， 止前据保有估计， 主要以奉天为主， 东北拥有的汽车已经超过两千辆， 卡车1.1万辆， 与汽车， 卡车有关的零配件制造企业达三十余家。 加油站合计67个， 汽车销售店7家……”

    “目前为止， 东北境内合计华资工厂1707家， 合计资产约571070000元。 在职技师， 技工一起的务工人员约57万余人。”

    “其中洋资工厂为97家， 合计资产约47630000元。 在职工人1.2万余人， 其中以俄资为主， 日本方面暂时无具体数据。”

    “发展实业仍然任重道远呢。” 秦宇幽幽一叹， 做了那么多努力，此时东北的务工人员也才达到57万人， 相比起东北境算上热河，察哈尔， 工业人口占总人口数量还不到百分之三。 跟英德等列强比起来， 差得太远了。

    “务工人员绝大多数同样在奉天境内， 当初奉天务工人员恐怕也就万把多人， 还是以小作坊为主。 如今数年时间便翻了四五十倍， 这份功绩， 就是中央也比不了的。 不是卑职夸口， 关内这几年打打杀杀， 对实业百般压迫， 关内的进展就算加起来，恐怕也未必会比东北强多少。” 田和霖自信地道。“ 新上马的汽车厂， 拖拉机厂很快将吸纳近万的务工技师， 技工。 若是把修路的那十多万人算进去， 这个数字还得再往上长一截。”

    由于日本紧盯着东北， 秦宇在东北军实力未彻底巩固之前， 也不想做太过刺激日本的举动。 再说这两年修铁路的成本也确实太高了些， 不过关内修筑马路只有铁路的十六七分之一， 东北对于马路建设的标准要高于关内， 一千万元的投资在东北也就能修个大概不到三百公里的铁路， 若是换成马路， 也能超过两千公里。

    到现在为止。 东北已经将哈尔滨， 长春， 洮南，吉林， 奉天， 锦州， 本溪， 鞍山等重要需要用马路网将其连接起来。另外还发展了相当一部分支线。 特别是近两年来， 奉天财政的空前改善。 才是奉天大修公路的爆发时期。 东北累计通车马路加起来已经超过四千公里。 可以说此时关内所有省份加起来， 修筑马路的力度都远不如东北来得大。

    “我马上就要对中东路动手了， 旭光兄， 作战经费的预算， 你已经做出来了吧。” 秦宇问道。

    “ 东北尚未有过超过十万人的大战， 以往对吉林，黑龙江作战， 都是在半个月内解决问题。 其中真正交战时间更短。 俄**队的作战能力要远超吉林，黑龙江。 对于具体的作战经费， 暂时没办法做到很精确， 省库暂时匀出了1200万元，剩下的部分， 可以由奉天银行与华兴银行做保， 支付作战经费。 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为了避免战争影响到东北经济的发展， 大帅最好尽快结束战事。” 说到这次对俄的战争， 田和霖心丑有些郁闷， 如果能用两千把万解决掉这场战事。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战争是个无底洞， 欧洲列强在战场上都是数以亿计的砸进去， 由于原来各师属炮兵团的扩充， 以及架子师全部扩充成满编师， 两个重炮团的组建， 航空处编制的扩大， 今年在军费上的支出比起去年已经额外增加了近两千万， 若是算上作战经费， 田和霖哪里有不心痛的。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不会给财政捅出一个窟窿来。

    “战争持续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就算支出几千万， 也是值得的。 单是沙俄控制的中东路， 在吉林，黑龙江境内的加起来就超过一千七百公里， 直接价值不下于七八千万元。 只要能将中东路收回来， 就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了。” 秦宇抽着烟道，“ 除了直接收益之外， 中东路控制在自己手里， 每年的盈利也会相当可观，不被老毛子卡这么一手， 对于控制东北， 货物流通等方面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田和霖点头， 很快又提出别的看法， “ 由于沙俄境内的动乱，相继爆发二月革命， 七月流血事件， 近期又有十月革命， 陆续逃到东北的俄人逐渐增多， 现在逃难到东北的俄人除军人以外，已经不下四十万人， 其中以黑龙江，吉林为主。 俄人在东北的投资， 及其化资企业的入股加起来已经不下6千万元。 另外在奉天银行， 尤其是华兴银行的存款加起来已经超过1.1万万元， 若是强行夺取中东路，会不会引起这些俄国移民的恐慌， 逃往其他地方？”

    有钱人向来都是会被重视的， 特别是此时这些俄人的资金已经对东北的经济建设起到了十分重大的影响。田和霖自然不希望这笔庞大的资金因为战争流到其他地方去。

    “ 所以这方面你得跟王永江， 陶毅几个打招呼， 打仗是打仗， 但要尽力宣传东北对俄籍移民生命财产的保护。另外对逃到东北境内的俄人难民也尽量予以安置， 由政府组织，号召那些有钱的俄人对这些难民进行粮食， 以及过冬衣物救助， 组织他们垦荒，放牧。”

    “ 大帅，这样一来， 安置费可就不小了。” 田和霖犹疑地道，“ 要是安置个十几万人， 没个几百万可不成。”

    “几百万就几百万，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没有一种有容乃大的气魄， 也不能让这些俄人归心。 当然这些贷出去的款项都必须是要还的， 不能搞个俄人的待遇比关内移民的待遇好。 将这些俄人安置下去的时候，要做好统计。 另外政府的钱也不能白投下去， 俄人必须为之支付一定的利息。 总之既要安置下这些人， 又要保证东北政府即使不盈利，也要不亏本。”

    “ 大帅，这可是又超出预算了。” 田和霖皱眉道。

    “ 吸纳了俄人这么多的存款， 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秦宇笑道。俄人的存款通过放贷的形式再贷出去， 或者是银行直接一部分用于投资， 每年所得收益也远不止这个数。 出台这种政策， 也必然会吸引更多的俄人在东北定居。 这对稳定东北局势有着十分重大的作用，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特性，东北将俄人视为自己的子民， 惠民政策比起沙俄还要好上一截， 相当一部分俄人必然都会选择在东北定居， 而且自沙俄占领中东路开始到现在。 俄人在黑龙江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居住史，对于东北，他们并不陌生 。 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秦宇对俄人另眼相看， 而是大量进入到东北沙俄贵族手里的资金。

    “吸纳存款最多的还是华兴银行， 这件事得华兴银行挑头才行。” 田和霖道。

    “好吧， 就这么办。” 秦宇笑着点头， 对于田和霖这样的想法早就见怪不怪了， 秦宇并没放在心上。 很快又问道。“今年的收入统计得怎么样了？”

    “已经统计出来了， 黑龙江那边暂时只开发出了金矿。 所得黄金都储备在奉天银行， 去年开采出来的价值760万元， 经过减免税收之后， 黑龙江财政收入比起往年有所下降， 达730万元， 不过在减税的基础上。 经济增长是十分明显的。”

    “吉林的长春由于靠洮南近， 作为交通枢钮， 历年来受洮南影响， 铁路又直通奉天， 在减税之后。 大量鸦片种植地被改为粮食生产， 面粉，榨油业发展得很快， 马路修建也比黑龙江那边要相对完善许多， 王省长的能力确实不俗， 与黑龙江比起来， 虽然没有那样大的金矿， 不过财政收入达到了空前的1037万余元， 若不是黑龙江有个漠河金矿， 跟吉林比起来， 成绩要平凡不少。” 对于王永江在吉林的手腕， 田和霖这个搞了多年财政的人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 嗯，这个王永江还是很有能力的。” 秦宇认同地道， 然后又开了个玩笑， “ 你还老是说我扩军力度太大， 你看， 治下的面积增大了几倍不说， 单是吉林和黑龙江加起来， 一年就可以养十多个师了。”

    “卑职不过是发一下牢骚， 哪次大帅扩军， 卑职在经济上拖过后腿。” 田和霖不以为然地道。

    “热河，察哈尔那边怎么样？” 秦宇道。

    “那边地广人稀， 比起黑龙江的人还要稀薄得多， 又多草原，耕地少， 热河靠奉天近些， 又邻近北京， 地理位置相对优越， 毛纺方面也略有发展， 不过大帅纳入治下的时间相对较短， 两地都还没来得及进行行政上的改革， 暂时未见成效， 经过减税之后， 热河那边能收个300多万元， 察哈尔210万元左右。”

    “也就是说黑龙江， 吉林， 还有热河， 察哈尔， 一年的财政总收入加起来有3037万余元了。” 秦宇略微算了一下， 几千万元， 在这个时代是能做很多事的。

    “ 热河， 察哈尔收入太小， 要扩大投资， 完成行政上的改革， 这点钱还不够用的， 还得奉天这边补贴银行贷款， 那点钱暂时还作不得数。” 田和霖摇头道， 刘尚清，袁金铠去热河， 察哈尔的时候， 可是获得了向华兴， 奉天银行几百万元的贷款额度。

    “蚊子再小也是肉， 过个一两年， 两地的基础建设稍加完善， 移民逐渐增多之后， 经济拉上来也是可以预见的事。 东北人太少了， 关键还是得靠移民， 这两年关内连年战争， 又不时闹个灾荒， 灾民数以十万计。 增加人口单是靠东北的出生率，太慢了一些， 还得再加大移民力度。” 做什么事都还是得有人。

    田和霖对于这个观点也比较认同，“现在每年自发来奉天的关内民众不下十万， 由官方组织的大概在二十至三十万左右。 为此政府每年资助种子， 农具。 住房等物耗费千万元左右，不过奉天组织移民方面已经有些年头， 政府提供的资助以贷款给农户的方式， 现在每年能陆续收上来几百万， 保持三十万移民的量，现在每年只用支出六百万元左右了， 并且这个支出往后会逐渐为移民偿还的欠款填平。” 田和霖在洮南便组织了大规模的移民， 对这些事是门儿清。

    “嗯， 若是加上俄人移民。 今后每年的移民总量高峰期很可能会超过五十万， 以往是集中安置在奉天， 现在要分散出去一些， 往吉林，黑龙江， 热河，察哈尔， 咱们的治地大了。选择也更多了， 安置下这些人是不成问题的。” 秦宇点头。 后世单是东北一个省份人口便是几千万人， 现在整个东北加起来，还远不及后世一个省份， 通过移民增加人口数量的政策在东北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会改变。也幸好此时的移民基本上只用解决吃饭问题， 东北算是富产粮食的省份， 中间还添加了一些红薯之类的粮食。 让开销小了不少。

    “关内一些省份， 把饥民视作暴民， 也只有大帅当作宝呢。” 田和霖一叹道。

    “他们是不知道人力资源的宝贵， 把饥民视作仇寇， 岂有发展之理。”秦宇哼了一声。 地方政府不能及时赈灾， 是其自身的失职，上层社会如此，拖踏了整个民族的发展， 也怪不得日本大举侵华犯下滔天的罪行了。“奉天的收益如何？”

    “ 由于大帅将黑龙江， 吉林等地相继纳入治下，又有漠河金矿，以及东北境内其他几个中小型金矿， 使得东北黄金储备大量增加， 东北票已经成为民国最有影响力的货币之一， 奉天银行发展极快， 通过与华兴银行发行货币， 向民间提供的低息贷款等多种方式， 奉天银行去年总收入为4766万余元， 盈利1806万余元， 比起年增加了一倍不止。”

    “水电，火电设施实现税后收入1017万余元。”

    “ 运输车辆过路， 养路费合计1049万余元。”

    “炮弹， 子弹厂盈利1360余万元， 飞机厂307万余元。”

    “本溪铁矿区税利2770万余元， 其他煤，铜，硅石， 石灰石， 等矿实现税利2106万余元。 ”

    “其他工商企业所得税累计3790万元。”

    “以上东三省，热河，察哈尔合计财政收入为1.6918万万余元。”

    “ 本溪铁矿在奉天财政里面扮演的角色十分重要，不过美国那边最迟明年初就会派军队登陆欧洲， 俄国方面虽然退出战场，不过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最迟不会到明年底， 到时候钢铁， 以及军火上的利润会大幅萎缩， 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秦宇提醒道。“ 甚至由于世界性的钢铁过剩， 钢铁价格可能出现暴跌的情况， 到时候现在暴利的钢铁与军火企业， 还需要政府的补贴扶持。”

    “是吗？ 那可真让人棘手。” 田和霖失望地道。

    “已经不错了， 按你的想法， 是巴不得那边打一辈子的仗吧。” 看到田和霖失望的表情， 秦宇哈哈一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若非战前几年奉天准备充足， 也无法在这场战争中获得如此丰厚的果实。

    话虽如此说，不过田和霖仍然一脸肉痛， 若是少了钢铁的税利， 军火厂的利润也大幅下跌， 甚至还要靠政府补助， 光是明面上的数字就少了四千多万， 牵涉到其他行业， 对东北的经济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 战争虽然结束了，不过英法等列强暂时还缓不过气来， 东北本土企业还有几年喘息的时间，抓紧机会发展本土工矿企业， 站稳脚跟， 在其他方面也是可以填平的。” 虽然没办法再在战争中攫取巨额利润，但东北经济已经初具规模， 对于必然要发生的事， 秦宇也没有太过惋惜的。 当然， 明年还有几个月日子好过。

    “话是这样说，不过东北军扩张的步伐也快， 年底三个师就把人招满了， 现在东北有16个整编师， 还有一个骑兵旅， 坦克教导大队， 航空处，要搞重炮团， 听说到明年还要组建海军。 不说海军的事， 单是明年的军费支出就超过4300万元， 炮厂， 明年待建的枪厂至少要投入六七百万元。 炮厂， 子弹厂的盈利没有了，还要贴钱进去， 也要三四百万。 还要跟俄国人打一仗， 大帅， 明年单是军事上的花销， 六七千万估计还做不到呢。” 田和霖叫苦道。

    奉天财政看着都快及得上中央的一半了， 不过明年的军费开支也十分离谱， 差不多能占到一半， 如果战事不顺利， 估计一半还不止。 东北其他行政人员，警务人员的薪俸发放，以及部分办公设施的更新，也得花上个3200余万元。 东北军的装备， 训练强度都要比关内强， 军费比关内高也就很正常了， 单是行政开支， 以及军费，加起来就达到一个亿， 剩下来的六七千万看起来多， 实际上分摊到数千万人的教育，水利设施， 电力， 基础建设等方面， 特别还是东北这么大面积的基础上， 也就不怎么多了。 当然，相对于关内一些省份每年在这些方面只有百把多万， 甚至不足百万的投入， 东北能投这么多钱下去， 已经算是一笔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好在奉天银行以东北三省为根基， 军费，政府行政人员的开支， 以及省财政收入都从银行里面过， 使得奉天银行的实力暴涨， 再加上其他吸纳的存款， 让银行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三万万，奉天银行已经担负起了向民间企业贷款的重要责任。(未完待续。。)

253章 私人财富

    “大帅， 飞机厂倒还没什么， 制作的飞机多一些， 可以归政府所有，不过坦克厂既然可以以汽车和拖拉机厂为依托， 可以让汽车厂或者是拖拉机厂直接经营坦克， 你看这样可好。” 田和霖问道。

    “ 这个你就不太懂了， 坦克这玩意是高技术含量的东西， 但民间又用不着， 如果没有一定的商业刺激， 民间企业也会缺乏研制的动力。” 秦宇摇头道， 如果民国统一， 需要的坦克达到了一定的量， 民间工厂也有继续研制下去的动力， 眼下以民国的局势 ，一两年难得更新一次装备， 部队扩大也有限， 让那些坦克研究人员拿什么去养活自己。 “ 坦克在战场上的作用不容置疑， 这件事不反对民间搞设计， 但担子主要还是得挑在政府身上。”

    “至于飞机， 民间也可以搞， 政府同时也要搞。”

    相比坦克，飞机的用途要多很多， 民用中长途运输， 客运， 货运， 以及以后的邮政方面， 都能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 由于功能的不同， 飞机的性能各异， 政府研究部门也很难将所有的机种包办， 通过民间的航空设计公司丰富机种， 对于民国航空实力的提高也是十分有帮助的。

    “听说奉天城至洮南开了一条民航线， 效果怎么样？”如果不是交通条件制肘了洮南， 洮南的成就绝不止于眼下。就算如此，洮南作为东北轻工业中心， 是东北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每年来往洮南的商旅不绝， 以往限于路程，不少人都先坐火车。 后面再转乘马车， 或者是汽车， 不过自从飞机制造厂制造出第一款民用飞机， 民国第一条民用航线也就因此诞生了。

    “ 还算不错， 一些需要紧急调运的货物， 或者是急着赶往洮南谈生意的商人。 虽然机票对大多数人十分昂贵， 但对一些商人还是能接受的。” 田和霖笑道，“ 听说航空处还打算增开至本溪， 通辽， 长春， 哈尔滨的航班。”

    “这种事包给其他有意从事航空事业的民间商人去做。飞机可以采用租的方式， 航空处还是安心发展军用机为好。” 秦宇如是道， 按秦宇的想法， 将航空处改成空军参谋部并不是多遥远的事情。 不能沾染了这些铜臭味。当然。修建机厂， 聘用飞行员，租用飞机这些加起来， 没有一定实力的人很难办妥， 不过奉天并不缺有实力的商人。

    “对了，大帅，以往每年从海外都会有一批资金过来， 今年想必也差不多了吧。” 田和霖鬼使神差地向秦宇问了一句。

    “好你个田旭光。 我还真以为你忘记了呢。” 秦宇笑道。

    “ 那么大一笔数字， 都及得上民国几个省的收入了。 卑职哪里会忘记掉。” 田和霖连忙道。

    “现在在金帝银行里面放着， 约2600万美元左右。” 金帝银行是在美国一家新成立的银行， 1号， 以及2号暂时被视为无害的医药产品，不过随着大量毒品进入北美以及欧洲市场，毒品的危害性终究是会让世人知道。 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直接将钱汇入奉天银行的账户很可能对东北未来的外交造成一定的困难，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美国的情报机关也不是吃干饭的， 尽可能通过一些银行中转， 再经赌场洗白。 再查也就困难重重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 田和霖吓了一跳， 奉天努力了这么久， 才达到现在的地步， 没想到在美国那边的一桩生意， 就有这般惊人的利润。

    “ 不要小看了1号和2号的力量。 不过也并不完全是这两种药品。 美国的禁酒令导致酒水走私，以及私底下酿造， 售卖贩滥。 酒水的利润虽然不及1号和2号大，不过胜在量大， 加起来能达到这个数也正常， 你没去过美国，不了解美国繁华到了什么程度。”

    秦宇一笑道， 随着联合军火公司打开了美**方的大门，以前杜邦财团在美国火药市场一家独大的局面变成了与黑杰克双雄割据的局面， 由于杜邦不能拿出黑杰克像坦克， 以及轰炸机， 战斗机这样的新锐武器，其主导地位开始逐渐为黑杰克所挤占。

    欧洲战争之后，军火的市场必然会大为降低， 此时的黑杰克集团已经将目光放到了其他领域， 一方面是电汽，合成化学，机械制造加工， 汽车， 船舶， 金融等合法领域。 另外一方面则是酒水的走私。 不过为了维持黑杰克集团在美国政府眼里的正面形象， 黑杰克财团将一些带黑恶性质的产业开始剔除出去， 与1号，2号的经营， 以及酒水走私， 赌博等撇清关系，这方面由另外与黑帮联系的人分别负责经营。

    此时黑手党在美国还未成气候， 美国的黑社会还是相对松散弱小的组织。

    若不是分润了一部分给那边的黑帮成员， 这些收益还要还得更大。

    “怪不得大帅这么笃定地要发动对俄人的战争， 原来早有准备， 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到？” 田和霖急促地问道。

    “三四个月吧， 会分批打到华兴银行的帐户上。 不过要将奉天军校打造成一所综合型的陆军大学， 将营口， 葫芦岛，尤其是秦皇岛港口重新修整一下， 也得花不少钱。 还有一部分要用于筹建海军， 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 应该有一千五六百万元。 剩下的到时候你看着办好了。 对了， 夺回中东路之后， 没有了俄人这个后顾之忧，东北修建铁路的计划就可以开始进入到实质阶段了。 之前美国人不肯贷款给我，现在我自己把钱搞过来修。” 秦宇哼声道。

    “钱对于美国人来说是其次。因此惹得日本人不满才是美国人真正忌惮的。” 田和霖道。

    “管他忌惮什么。 咱们该搞的一样搞。”

    “大帅！”门口杜立明和丁成联袂而来。

    田和霖这边也跟秦宇说得差不多了， 看到杜立明一笑道，“ 别人都说我管着东北经济，不过杜总办恐怕才是东北真正的经济沙皇呢。”

    “ 这不能比， 我也是给大帅做长工， 你要有什么不满意。 找大帅好了， 别把我扯进去。” 杜立明斗起嘴来也不是愿意吃亏的角色，“再说现在东北财政收入一年过万万， 大帅这边再财大气粗， 也是比不上的。”

    “ 那还真说不清楚哦。” 田和霖对于秦宇的家底知道一二， 单是在东北以及关内的产业就骇人听闻， 作为秦宇第一心腹的张顺以前还经常见着， 可是最近几年不见了踪影， 跑到美国那边。 打下的家业听说不下于奉天这边。

    “正好我要跟大帅汇报一下工作， 田省长要是有兴趣， 可以留下来一起听一下。” 杜立明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笑道。

    “ 那还是算了， 本溪， 鞍山那边建师范和技校的事拍板了， 要是我这边拨款的时间慢一点， 指不定刘静玄就能跑到我家里去堵门。” 田和霖笑着起身， 跟秦宇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出了门。

    “丁副官汇报的事情通常比我大。还是丁副官先来吧。” 杜立明谦让道。

    “ 你啊， 是不是在外面应筹多了。 把一点坏习惯都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了， 都坐吧， 也不是一两次见面， 哪来那么多废话。” 秦宇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个按钮， 不一会便有士兵端了几杯茶进来。

    “ 这次的事情还真比较大， 不过大帅应该跟北京那边提前通过气。 中央对德宣战了。” 丁成道。

    “ 是吗？ 迟早的事。” 秦宇毫不感到意外，“ 段祺瑞那边还做了什么。”

    “ 段祺瑞对外声称组建参战军， 亲自兼任参战督办一职。”

    “ 什么， 参战军？ ”秦宇愣了一下， 然后才回过神来。“ 原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组建参战军， 冯国璋那边拿到什么好处没有？” 秦宇问道。

    “大帅慧眼如炬， 段祺瑞亲自出任参战督办， 实际操办的人却是小徐， 冯国璋那里好像没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正光火着。” 丁成笑道，“ 现在黎大总统也不管事了， 中央那边由着段祺瑞和冯国璋两人闹， 在湖南战事上， 两人的处理意见也出现了分歧， 虽然现在中央军还在跟湘军， 两广的军队作战， 但以冯国璋为首的直系已经开始趋于和平统一民国的策略。”

    “段祺瑞也是有手腕有能力的人， 其作风也十分廉洁， 只不过所用非人， 他的脾气够硬， 大多有本事的人也有脾气。 脾气大的他处不来。 身边一些能受得了他的大多是些没脾气也没本事的。 也可惜了他这个北洋之虎。” 秦宇微微一叹，有句话是说性格决定成败， 用在段祺瑞身上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为人处事是一门学问， 大帅这方面就比段合肥要强多了， 脾气耿直高傲如刘静玄， 王永江， 圆滑如袁金铠， 阴沉如商震，暴躁如李承文。 这些人性格各异，不照样在大帅手底下各司其职，做得好好的， 上位者没有包容性， 便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直皖两系闹番之后， 大帅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再入主北京呢 。”

    对于秦宇的用人，丁成佩服不已。按理来说，在背后说别人并不合适，不过他作为副官长， 做的都是最机密的事情， 算是秦宇最心腹的几人之一， 私下里说说也并没什么。

    “入不入主北京的事得以后再说， 看看冯国璋和段祺瑞两人斗得怎么样吧。” 秦宇暂时无心插手北京的局势，免得让冯段两人感觉到危机再度合作在一起。“ 段祺瑞的参战军准备组建几个师？”

    “ 暂时拟定是三到五个师， 五个师的可能性比较大。” 丁成道。“另外听说段祺瑞还打算向日本买二十架飞机组建空军， 南苑那边一些未到东北来的人恐怕都要被拉过去了。”

    “ 一次性组建五个师。 也算是大手笔， 看来段祺瑞也是吃够了手里没兵的亏，想彻底扭转这一局面了。” 秦宇冷冷一笑，日本设计出来的那种轰炸机速度，航程均不及烽火， 载弹量更是不到烽火的三分之一。 至于战斗机，暂时也没个影子，短时间内想搞出与狼烟匹敌的战斗机只能说想法很好， 东北能把狼烟， 烽火设计生产出来， 是因为设计师亲自参与过 暴风和秃鹰的设计， 生产等全程工作。

    “飞机上， 现在日本与东北还有一定的差距， 那点飞机也就能唬弄一下段祺瑞那些外行。” 杜立明也不由哂然道。 “不过洋鬼子以次充好， 卖些性能差的东西到民国来， 也不是第一次了。 真要跟段祺瑞对阵起来， 他就知道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东西有多么中看不中用。”

    “虽然对于东北军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于关内各种势力算是一种不小的震慑， 段祺瑞要搞空军， 冯国璋有什么动静？” 秦宇问道。

    “ 冯国璋看着也心里急了，也想组建自己的空军。 似乎美国那边也有主和的意思，不过是否出售飞机给冯国璋。 也并未下定决心。 现在两帮人对南苑那批人开出的价码可不是一般的高，甚至挖人都挖到奉天来了， 还真让他们挖走了两个， 航空处那边想着要不要对其进行严惩， 还要大帅你拿一下主意呢。” 丁成笑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奉天不强行留人。 有想走的人就让他走。” 秦宇摆手道。“ 一两个飞行员， 多了不多，少了对奉天也没什么影响。 不过既然段祺瑞，冯国璋能暗地里拉人拉到奉天来， 奉天也可以安插几颗钉子到对方那边去。 这件事你安排一下。”

    奉天有自己的航校，已经创办了几届， 飞行员暂时还算充足， 既然关内开出高薪， 奉天这边也没有强行拦着人不让他去的道理。

    “还是大帅的办法多， 看来大帅对他们也不是全无防备。” 丁成听了精神一震，这种事他之前就没有想到。

    丁成这边的事情说完， 杜立明开口笑道，“大帅手下产业有多惊人，我也是每次做报表总结的时候才知道， 丁副官长听了呆会可要担心自己被杀人灭口。”

    “ 说吧， 虽然财不露白， 但这世上能抢我兜里的钱还没出生。” 秦宇不介意杜立明开下玩笑。

    “跟去年的情况大体类似， 大帅手下产业的营利中心主要是毛纺， 皮具， 金融， 钢铁， 造船， 炼油，医药，电力， 远洋船队等方面，今年又收购了市面上一部分大生， 还有久大精盐厂的一部分股票， 不过那边盈利还不大。”

    “其中大头是钢铁， 和金融，医药 今年单是钢铁上的盈利就达到了惊人的2607万余元， 医药产业有望成为奉天的支柱产业之一， 集团医药厂的盈利高达300余万。 不过最大的收入还是在金融方面， 吸纳了近万万俄民存款，鉴于华兴银行长期以来营造的良好信誉， 东北境内商人在关内做生意时， 大多都会选择华兴银行。 有充足的股本，华兴银行的收益首次超过了钢铁厂， 达到3620余万元。”

    奉天银行是依靠东北数千万民众， 以及数省财政，还有东北金矿为依托迅速成长起来的。 而华兴银行除了起步早， 累积了一笔雄厚的资金外， 更多的是依靠向外扩张， 俄人的存款只是一方面， 此时华兴银行的分行几乎遍布民国各大城市。不知不觉间， 东北票已经成为民国一种举重轻重的货币。

    “除掉其他股东应分的红利， 大帅手下产下一年的盈利达到了5072万元。 若是把固定资产也算起来， 大帅称得上是富甲天下了。” 杜立明道，“单是最近两三年的收益，就已经过了万万元， 要是把美国那边也算上， 卑职也不知道达到了什么地步。”

    “钱多了也是件麻烦事， 这样吧， 从这些收益里面， 每年分出十分之一成立教育基金会， 用于对大学的持续性投资， 再拿出十分之一成立秦妮奖， 用来奖励所有在各领域获得重大突破的国人， 第一笔奖金暂时定在5万元。”

    “ 大帅还真是宠爱秦妮那小家伙。” 听到秦妮奖的时候，杜立明不由笑道， 秦妮出生， 满月酒，周岁，杜立明都是亲自到过的，做为秦宇内务府的总管， 平时去秦府也多， 杜立明也抱着秦妮玩过几次。

    “其他几个儿子调皮得要死，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还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 说到秦妮， 秦宇不由笑了起来。

    “前几天曹锟派人过来跟大帅提娃娃亲， 大帅考虑得怎么样了？”杜立明不由好奇地问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些事让他们自己去伤脑筋好了， 强行指一个， 以后过得好还好， 过得不好还要埋怨我， 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才懒得去管。”

    “其他的资金暂时放在华夏银行，后面重点是朝金融，石油， 医疗，电汽，合成化学， 远洋船队方面发展。 其他的产业， 可以开始试着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