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智能工厂TXT下载智能工厂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智能工厂全文阅读

作者:观星的乃粉     智能工厂txt下载     智能工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三章 茶话会谈

    第二百七十三章茶话会谈

    站在卧室的梳妆镜前,一对恩爱的夫妻正在整理衣冠,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温婉俏丽,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正是刘浩然和他的妻子陈颖荷,结婚已有两年,虽然还未育有子女,但二人世界也还算幸福美满。夫妻情深意窦,却也羡煞旁人,是华联上流社会的一时佳话。

    许多花季含春的少女,都对原本的花花公子刘浩然“改籍从良”大为扼腕,与这样一位有着超然身价的实业大亨传出绯闻,那可是非常不错的晋身“资历”。

    “颖荷,怎么样?”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扯了扯衣领,刘浩然询问着妻子的意见。等下要去参加钢铁产业的茶话会,与许多人见面,可不能出现任何失仪的状况。

    “嗯,我觉得换上另外一件礼服会比较好。”陈颖荷一脸认真的笑着,丈夫的成就让她深感自豪,而且情感的专致如一更是让她欣喜。这次茶话会对丈夫的重要性,她当然明白,因此显得格外重视。

    镀银的玻璃镜面,如实的反映出了刘浩然的英挺身姿,一身雍容华贵的玄端礼服。这可是参考了国学大师章太炎的意见,华联恢复上古衣着礼仪的一部分。

    并未在整个社会普遍提倡,而是仅仅在上流社会实施制度化,成为了地位的象征。这本身就避免了强行易俗导致的民怨,而又能够让下面的人争相效仿。

    自古以来,上有所好,下必从焉,无需强制推行汉服。百姓会根据名人效应,自行做出选择。

    看着梳妆镜内高挺俊逸的身姿,刘浩然自己也很满意。玄端为先秦时通用的朝服及士礼服,是华夏礼服“衣裳制度”的体现。

    汉服衣着分为两截,上衣下裳。

    玄端服为上衣下裳制,玄衣用布十五升,每片布长二尺二寸,因为古代的布幅窄,只有二尺二寸,所以每幅布都是正方形,端直方正,故称端。

    又因玄端服无章彩纹饰,也暗合了正直端方的内涵,所以这种服制称为“玄端”。古语有云:衣裳之制,玄端主之。可以临祭,可以燕居,上自天子,下及士夫。

    在华联的社会体系内部,正式场合必须身着符合礼仪的礼服,尤其是商业和政治领域,以及各个著名的社交场合。这并非是硬性规定,但很明显,这方面礼仪做得不够,就会在体制内被隐隐排斥。

    就如同那些以前清遗老自居的所谓学士名流,在整个华联都是毫无地位和实利的酸腐之辈。就如同信佛者不能为官一样,虽然不曾写入宪法大纲,但无论是华联的内阁还是议会,这都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上身是清一色玄服,仅在衣领和袖口处有金丝绣着淡淡的方纹,其余都是清幽淡雅的素色。下身是用丝锦织造的蔽膝,比之裳稍窄,与帷裳下缘齐平,绣着精美的古代麒麟纹饰。

    腰间系有刻有应龙腾飞等瑞纹的组佩,玄冠和白绢中单组合在一起,就是这次茶话会的标准礼服。

    而作为陪同出席的刘夫人,陈颖荷也是一身襦裙,风姿绰约,艳丽动人。

    乘坐着自己的“天驳”牌轿车,夫妻两人便动身前往广州市内,那里现在是整个粤省的政治中心。

    茶话会,顾名思义,是饮茶谈话之会,它是由茶会和茶宴演变而来的。它既不像古代茶宴、茶会那样隆重和讲究,也不像日本“茶道”要有一套严格的礼仪和规则,而是以清茶或茶点招待客人的集会。

    这次茶话会,目的就在于确定整个华联钢铁工业的未来发展走向。说得直白一些,就是由那个集团或者是那些人,来掌握华联钢铁工业的主导权。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利益,可不是一点一滴,而是庞大到让人几欲疯狂资本数额。

    此前的钢铁工业,一直是归属于在军方的资产,但实际上,却是天宇集团旗下的钢铁实业公司代管。这次茶话会,就是陈泽打算将钢铁企业从自己的工业帝国中剥离出来,交给某一个有资格接手的组织。

    与会者之中,伊忠明对于化学领域以外的资产都不太感兴趣,反倒是正在主攻造船业发展的兴华社最有可能。刘浩然才是这次茶话会的主角,这可是关乎到年产量五十万吨的大型钢铁生产线。

    1927年的日本,钢铁产量也只不过是二百万吨出头,至于**政府那不足两千吨的产能,就没有比较的必要了。

    钢铁产量,在第二次工业**完成后的今天,是关乎到国力的一种工业实力指标。造轮船是“造钢铁”,造汽车还是“造钢铁”,枪炮、弹药、飞机,没有一样东西是人类能够脱离钢铁而去生产的东西。

    钢铁工业的腾飞,才是带动华联经济的腾飞的根本动力,至少在高精尖技术大规模发展之前,是这么一回事。

    正因为如此的重要,所以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紧了这里,一些同样有着雄厚资本财力的商业协会或者家族,纷纷对钢铁行业这块肥肉垂涎欲滴,恨不得从中扯下一块厚实的鲜肉,来饱餐一顿。

    但只有少数人才能真正明白,即便是有资格参与这次茶话会,也未必就等于是获得了竞标的资格。因为从一开始,钢铁产业领域的新霸主,是一早就内定好的。

    没有钟泱的扶持与帮助,陈泽和刘浩然想要在钢铁生产领域大肆发展只会举步维艰。光是对各种机器设备的需求,以及先进工艺的探索,就会消耗掉大量的资金、人力以及宝贵的时间。

    对于这点,隐约猜测到内情的段亦天、杜经南、霍仁宣都是心知肚明。而从江浙才刚刚乔迁到此地的张家,因为得到了平果铝业的份额,倒也不会对刘浩然感到太过眼红。

    粤海商业协会虽说也算得上是老资历,但目前依旧还是将发展重心投在了轻工业领域,对于重工业的投资,他们始终抱有疑虑和戒心。这也是商人和企业家的区别所在,段亦天虽说头脑精明,但旧时代的烙印还是太深了。

    专车行至天宇国际大酒店,刘浩然才领着娇妻施施然的下了车。早就有着专门的服务人员在此恭候,提供着周到细致的服务,让人无可挑剔。

    在侍者的引导下,刘浩然进入了事先布置好的会场,并不大,只是在会堂旁的一处大厅内,简单的布置了一番。围在一起的红木方桌,香茗、茶点、清新可口的瓜果,这就是全部。

    会场四周,也有着不少的木椅和餐桌,上面同样摆着精制而可口的餐点。装潢并不恢宏大气,反而是凸显出一种优雅舒适的低沉,正好与茶话会的宗旨相合。

    见为时尚早,刘浩然也就径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与娇妻说着悄悄话。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因为保养得当,还留着年轻人的朝气。加上与会者大多都是些不怎么熟识的陌生人,却也还没多少人认出他来。

    作为华联的巨头之一,他的出镜率其实不怎么高,加上黑白版面的报纸相片失真程度让人无语。故而没有见过刘浩然的人,都不会想象得到,这样一位年轻干练的人,竟是整个华联幕后的真正实权掌控者之一。

    兴华社的社长,一个可以和天宇集团的总裁陈泽相提并论的商界巨擎。无论从权力还是财力,他都是底层民众难以想象的巨人,整个华联的主要缔造者之一,财富、地位、权势,齐聚于一身。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被告知着基本的礼仪要求。至于另外一些人估计是外地来的商人,并不怎么注意衣冠问题。有穿着长衫马褂,也有穿着西装礼服,还有些居然穿着中山装。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小丑,刘浩然微微冷笑,不着汉服,就证明了这些人在华联内部的地位,或者是他们自身的态度。

    近两年来,华联的发展势头凶猛奋进,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军事领域,都保持着高昂的进去能力。

    自然而然,引起了许多势力的关注,甚至是别有居心的窥测。来自美国和英国的资本商人,由**政府和日本派来的密探,以及顶着各式各样的身份与名义,潜入到了华联的体系内部。

    但大多数人,都还是穿着和刘浩然差不多款式的衣冠,对于华联内部的这些隐藏着的“潜规则”,这些商人都是心中有数。

    虽说钢铁领域的主要份额归刘浩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还是剩有一些下游产业作为民间资本的空白余地,这就是他们所急需争取的利益所在了。

    “父亲,这礼服我怎么穿怎么难受?”这眉目清秀的华服男子,正是段亦天的长子段海成,穿着一身玄端礼服,却也是英姿勃勃。不过观其动作,却稍显别扭。

    的确也是如此,习惯了简便的西装,突然间让他穿着正统的汉服,确实是不太轻便。

    “你给我好好呆着这身衣服,在回家前都得给我好好穿在身上”低声教训着不长进的儿子,段亦天满头黑线。儿子现在三十多岁,连他的孩子都两岁了,但整个人还是浮夸成性,没有一丝稳重的仪容。

    尤其是和同辈的陈泽等人相比,更是突出了自己儿子的“一事无成”。事实倒也并非如此,段海成这人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实际上交际能力却非常出众,更有着幽默风趣的谈吐。

    只不过和老成持重的段亦天心中所期盼的相比,自然是差得老远,这对父子倒也是上流社会的笑谈之一。并无恶意,而是他们两父子间斗嘴的趣事,常让人开怀。

    “知道了,父亲,谁让你是我爹呢。”摊摊手,表示这自己的无奈,段海成的这一举动,又让段亦天那皱巴巴的老脸上顿时火冒三丈。不过在场还有不少外人,倒也不好意思发作,正打算着回家这么收拾这个“逆子”。

    陪伴在一旁的杜经南,附着耳朵细语:“大哥,刘浩然来了,就坐在那边。”说完,还暗中递了个眼色,指明刘浩然夫妇所在的小圆木餐桌座位处。

    “嗯,我们过去,海成,你也跟着来”一眼望去,见的确是刘浩然和他的妻子,段亦天也是神色凝重,点头示意,领着几人过去打声招呼。

    今时不同往日,刘浩然的身份非比寻常,想要在华联活得滋润,和这样的实力派人物搞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一路上,晃过了几波想来套交情的人流,段亦天几人总算是来到了刘浩然所在的这个角落。热情的问候着:“刘社长,刘夫人,幸会幸会。”

    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笑容让横肉挤作一团,倒也不是虚假。双方一直以来都有着不错的合作关系,刘浩然也是很礼貌的回敬着,双方开始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嫂子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个小侄子出来。”话题也比较轻松,都是些日常的琐碎之事,段海成还一脸调笑的问着陈颖荷尴尬的问题,一点也不生分。

    他和刘浩然因为是同辈,加上本身性格虽然纨绔,却不是刁钻无赖之辈,也有着不错的友谊。

    “你这臭小子,还是这么不让段叔放心。”拍着段海成的肩膀,刘浩然笑骂着,公事的时候,他才称呼段亦天的职务,私下里却是亲切的喊着段叔。

    虽说两家人也曾有着误解和不愉快的往事,但到底不是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更何况双方在纺织等轻工业领域的大规模合作,早就是有了牢固的共同利益,过去的龌龊谁也不去刻意提起。

    并非大度,而是实际的需要。

    聊了一会儿,段亦天和杜经南便起身离去,他俩还有不少人要去见见,就留下了段海成一人陪在这里。

    “那些家伙是怎么回事?”段海成朝着身穿其他服饰的那些“外来者”望了望,便回过头来,对着刘浩然低声问道。

    茶话会还没开始,人群也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有各的交际圈,不会有人自讨没趣,做那种插话的失礼之事。

    摇了摇头,刘浩然嘴角带着不屑之意:“还能是谁?日本人、**军的人,几个忘祖忘宗的前朝遗老遗少呗。”声音不大,仅仅是在座的几个人能勉强听见。

    “陈泽怎么把这些家伙找来了?”大口大口地喝着热茶,一点优雅的气质也没有,不过这自在无虑的姿态却也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有股轻松惬意的气氛。

    “不速之客啊,请不请还不是一样,总不能拦在外头吧。”把头倚在椅背上端的皮垫出,刘浩然漫不经心的答着。这些不请自来的人,都有着不小的后台,平白得罪人不是陈泽的作风。

    “连日本商人也来凑热闹,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华联的经济事务啦。”因为以前一些贸易上的摩擦和盘剥,段海成对于日本人向来没有好感,总是用带着敌视的目光去看待任何一位来自岛国的居民。

    “他们怎么能不来,按照他们自己的统计数据,上一年的日本全年钢铁总产量才二百一十五万吨。我们现在上马至少有五十万吨产能的钢铁生产线,恐怕不少人睡不着觉呢。”不无恶意的猜测着日本财阀大佬的脸色,刘浩然就有些发笑。

    日本花费了半个世纪来搞资本主义改革,从成果来说,的确是让人赞叹。但人力无法违抗天命,日本的国土面积不过37万平方公里,面积只不过是粤省的两倍多一些,这还不算海南岛在内。

    资源贫乏,山林密布,对于工业化的进程天然带有劣势。退不可守,进无处攻,局限住了整个民族的心气和未来。

    对于中国的局势,日本比苏俄更加紧张。一个崛起的中国,或许对于苏俄来说只不过是个潜在的威胁。但对于日本的发展大略而言,却是绝对致命的因素。

    华夏大地,山川广袤,人口众多,资源储量惊人。而且历经数千个春夏秋冬,早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富传奇的古老国度。

    广袤的土地意味着漫长的战略纵深,这样的国家和民族,足以经受起任何的失败。资源储量更是无惧于敌对国家的经济封锁,拥有在密封环境中依旧继续发展的潜在能力。

    虽然被一个野蛮而愚昧的劣等民族奴役了将近三百年,华夏依旧拥有着重新崛起的希望。对于华联这个政体,日本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中国有着可以威胁到他们自身存在的一股新兴力量。

    不过考虑到英国人的存在,以及自身所需要面对的国际形势,日本还并不打算采取强硬的态度。在太平洋上咄咄逼人的美国海军,才是他们必须时刻关注的对象。

    至于华联,在扶桑高层的心目中,目前还没有资格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对手,仅仅是有着成长的潜力而已。

    只要华联不制造排水量超过一万吨以上的战列舰,就不会出动日本人的底线,也“无法”干涉整个东亚地区的战略态势平衡。

    对于这点,华联海军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热血归热血,国家战略,不容冲动与儿戏。

第二百七十四章 日本客商

    第二百七十四章日本客商

    在对待外资的态度上,华联一直是保持着谨慎冷淡的态度,既不谄媚,也不排斥。除了和英、法两个有着一定的贸易往来,对于其他列强,都明显表现出了很强烈的戒心以及防备。

    尤其是在针对日本客商上面,许多一级商业区域,根本就不允许他们入内。这些人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是披着外商名号的间谍,而古文会也懒得去一一甄别。

    凡是对日本人有好处的事情,华联都要尽力阻止,这是基本的准绳,也是整个华联工商业界的潜规则。对于这点,许多开始慢慢融入华联商界的商人都心知肚明。

    对于这样的敌视,日本大藏省也的确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会派出了一个小规模的使节团,前来参加茶话会,观察和试探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

    当然,对外仍旧宣称是民间性质的客商来访,毕竟华联现在的政治地位,还没有被世界所公认。就连关系比较密切的英法两国,也只是默认,而非公开承认华联为中国的合法政府机构。

    长远来说,这很不利,但就以实际需要而言,这对于华联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没有大义所赋予的名望和权力,同样意味着自己不必付出相应的牺牲。至少在面对列强入侵与外交纠纷的时候,不必承担责任。

    这一点很关键,在战争中成长当然是件好事,但也很可能因此而被大量消耗实力,然后为他人做嫁衣。

    历史上帝辛就是这样的悲剧,年少英武,发起对东夷用兵,打退了东夷向中原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但却被西周起兵叛乱,结果是被人趁虚而入,上演了蛇吞象的戏码。

    茶话会的组织形式,非常轻松,并没有在礼仪上做出严格规定。不过着装却有着暗暗的界定,陈泽一身华服,和刘浩然身上的玄端大同小异。

    面上也是宽和的微笑,端坐在主座上,发起了本次茶话会的主要议题:“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与此次茶话会,我先行在此谢过。”

    文质彬彬,温和有礼,陈泽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众人的目光,他是人群中的焦点。天宇集团才是整个华联最为强势的经济组织,再加上陈泽本人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

    这样一个备受世人瞩目的俊杰之士,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经过详细的探讨后,我与军方达成了协议,柳州重工集团旗下的钢铁实业公司,其管理权将交付与兴华社,从现在起即时生效。”说完,表情复杂的看着坐在次座上面带欣喜的刘浩然。

    比起以前单纯的好友关系,两人如今已经复杂了不少,这其中涉及到了繁琐的利益纠葛,以及在政治上的分歧。民业党与民信党的大选之争,在华联的议会上已经不是什么秘闻。

    不过在私底下,两人依旧还是过去一起并肩奋斗过的挚友,这点不会有丝毫改变。

    在热烈的掌声中,背负着众人的赞叹以及嫉妒,刘浩然面色自如的立起身来,举止礼仪都很得体。哪怕是意气风发,也并不让人觉得那是嚣张跋扈,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致词也是早就背熟的,就在一周以前,柳州重工业区这块美味可口的蛋糕,就被内部瓜分掉了八成。剩下的零碎,才是用来在茶话会里吸引中小资本团体的鱼饵。

    就算是两成的份额,其实也不少了,这些人并非古文会的核心成员,钟泱当然不可能以低廉的价格给与帮助。购买技术、培养工人、生产设备、研究工艺,这些都需要海量的资金,没有一定的资本,连参与其中的资格都没有。

    会上的气氛也还热烈,大家听闻到整个计划的一些细节,也都纷纷思索着这其中的利润所在。建设一个综合性的大型工业区,如此惊人的规模,即便只是在里面喝口汤,也很赚了。

    “陈先生,不知道这个发展计划是否允许外商入股?”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一名不请自来的日本“客商”亮声问道,身穿笔挺的西服,相貌和气,倒也不讨人厌。

    “原则上,这是华联工业部的大型综合投资计划,我仅仅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无法代表政府职能部门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不过我相信这是一块自由经济的乐土,原则上我们不反对任何外商前来投资。”

    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陈泽面色如常,日本人的打算,他根本不必理会。柳州重工业区的建设对于整个华联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一项战略计划,根本不可能让列强掌控主导权。即便是想要参与,估计也是困难重重。

    见日本客商还想说些什么,如今升任商务署副署长的李全旺,起身抢问:“你好,这位尊贵的客商,如果想要参加任何华联治下的工商业领域投资,都必须先去商务署报备。在那里,我们会为您提供专业的咨询工作,竭尽所能解决您的疑难。”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又恭谦有礼,虽然看似实在示弱,但这其中的坚决与冷意,足以让这名提问的日本客商懂得取舍。胡搅蛮缠没有任何意义,他也不继续追问,而是见好就收。

    另外一些外地商人,也大多是来观望,混个脸熟,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找麻烦。

    商场如战场,是尔虞我诈不错,但说到实质,还是实力、人脉、利益的取舍。单靠谎言、欺骗和压榨,是无法长远经营的。唯有制度化的管理,均衡的利益分配,以及正确的道路选择,才是任何组织机构的大战略计划。

    现在的华联,因为政治宣传上的因素,在其他地区的中下层百姓心目中并没有多少名望与吸引力。但在商人心目中却不一样,这些消息灵敏的经济职业者,最擅长的就是交流和沟通,获取别人难以得到的讯息。

    更重要的是,比起毫无余力的贫苦百姓,商人天然的就具有流动性,用脚投票。

    繁华兴盛的经济情况,必然吸引一大批的商人前来投资。对于他们而言,轻松自由的华联,是一个安家置业的好地方。比起在各地受到军阀和土匪的盘剥,两广一带至少还有着适合民族资本成长的肥沃土壤。

    在主要的议题结束之后,日本客商的小插曲并没有为茶话会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一些热忱的商人,已经开始和刘浩然接洽,商议着关于钢铁领域的投资事项。

    各自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自己归属的交际圈里和熟知的人谈笑风生,却也有趣。偶尔有年轻的侍者从旁经过,还见有人点着茶水和糕点。

    另外一边,提前离场的日本客商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现在可没人想要关注他们,都忙着商议自己在未来的重工业领域能占到多少份额呢。

    “池田君,为何不留下来继续观望?”一名随队的日本人拧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定然是为了刚才茶话会上的事情。

    “高桥君,留下来继续问什么呢?对方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这人就是刚才在茶话会上发问的年轻日本客商,他的身份其实是日本在华中地区的特务机关长,池田广耀。

    而站在他身侧的,则是日本大藏省外派出来的官员,这次顶着客商的身份,就是为了来华联这里获取一些资料。从崛起到如今雄踞东南,虎视中原,华联都给与世界太多的震惊。

    而且与其他的政权势力不同,这个地方并非是任何列强扶植起来的代理人,虽说背后有着英国人的影子,但日本却从这里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样子。奋发激昂,振兴实业,发展教育,即便还很弱,但后劲十足,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

    “池田,你要明白,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以你现在的轻忽态度,这绝不合适”直呼其姓,语气严厉的指责着军部出身的池田广耀,高桥和也说话很不客气,两人因为各自分属不同派系,关系一直不好。

    “那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我只对华联是否与高雄的叛乱事件有关感兴趣,至于开展商贸活动,那是你的责任”

    池田广耀不屑的冷笑,他原本是一个性格冷静而沉凝的人,并不像高桥和也那样张扬跋扈。或者在中国的其他地方见多了阿谀奉承,根本不懂得审视时务。

    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仅仅是在广州城中的所见所感,就让他心神大震。这个地方不同于中国的其他任何地方。或寻单论资本,此时的广州还比不了上海,但这里的工商业发展,几乎就是另一个日本。

    池田广耀所关注的,是一些华联内部的工业产能情况,看着在宽敞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各种汽车,他的内心就如同被巨锤击中一样,感到了气闷和压抑。

    军备界通常有一种换算方法,通常每350辆汽车生产能力可以转换为一架作战飞机的产能,而每45辆汽车生产能力可以转换为一辆装甲车的产能。

    军舰的产能也可参考其商船生产能力,换句话来说:现在的华联,拥有着发动战争的潜力

    即便目前还没有具备挑战日本在东亚地区霸权的可能性,但五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一个完成工业化建设的强盛中国,将是士日本永远不可企及的存在,半个世纪以来的维新改革,很可能将变得毫无意义。

    这是池田广耀绝对无法接受的,和性情无关,作为一个日本军人,他的爱国方式,就是让中国陷于贫穷、麻木和分裂。

    从各方面调查得来的综合资料显示,池田对华联的工业能力有着客观的认识。现在的华联,其中以天宇集团、兴华社和青竹化工三家企业实力最为雄厚,涵盖着整个华联的政治、经济、科技领域。

    能够自己生产任何一种工业发展所必须的产品,比如汽车、燃油、制造汽车的机器,各种车床。因为时间还短,有着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独立而完整的工业生产体系已经建立完成。

    这是在中国其他地方所很难见到的,即便是过去的洋务运动,也没有达到如今陈泽这些人所取得的成就。军舰、坦克、飞机、枪炮、弹药,任何一项关乎到国家民族战略的关键性产品领域,华联都取得了让人赞叹的成就。

    尤其是最近几年,兴华社全力生产军舰,再加上来自英国交付的订单,华联已经在事实上拥有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海上舰队。作为进攻力量,这自然不行,但用于防守,还是很不错的。

    谷口尚真所带领的西海舰队,很快就平定了发生在高雄的叛乱事件,从叛军手中收缴上来的武器,让军部的视线转移到了华联身上。

    清一色的德式装备,虽然和华联对国内军阀出口的英制武器有着明显不同,但一些证据表明华联与德**方也有着很暧昧的联系。这自然让日本疑心满腹,毕竟能有余力向高雄出口武器的势力,也就这么几家。

    英国、美国、德国、苏俄以及新兴的华联。英国与日本还是同盟关系,可以首先排除在外,至于美国人,跨域半个地球来做这种事,也没有可能。反倒是正在用军火换钱的德国和一向与日本有着纠纷的苏俄最有可能。

    而华联因为能够大规模自行量产军火,也就同样榜上有名了。

    因为这次的叛乱事件,政友会在日本国内受到了国民的质疑,因为在台湾的殖民统治政策,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显得太过“温和”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台湾没能为日本的经济危机买单。

    为了取得甲午海战的胜利,日本政府牺牲了两代国民的利益。到如今却依旧生活困乏,自然是导致了国内民众怨声载道,开始不断积累着对日本政府机关的怨恨。

    如果没有这种怨恨,但是一群狂热的陆军激进分子,有怎么可能以“下克上”的粗暴方式夺取权力?

    历史总在为百姓找着理由和借口,其实人只要活着,就是在选择。国家的意志,是在野心家的欺骗和煽动之下聚拢起来的,但不要忘记了,这是百姓的默许或者无奈,甚至是纵容所置。

    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目光短浅,狂热愚昧,这就是百姓。好的体制,会去对之进行疏导,规范整个社会的lun理道德和民心志气。但如果是扭曲过的统治理念,则会造成社会失序,使得国家陷于混乱,民众变得冷漠和癫狂。

    成为一群野兽,无视别人的痛苦,肆意抢夺和杀戮。

    就如同完成了赤化后的苏俄、日本以及中国国内的红门和**党,打着复兴和拯救的旗号,以大义的名分肆意剥夺着别人的权益。

    苍穹殿,酒店背后有着附属的园林区域,在宽大的室外环境中,安放着假山、喷泉、低矮的室内植株所聚成的小型园林景致。听着汩汩的泉水流动,配合上悠扬清雅的乐声,的确是一种美到极致的享受。

    行走其间,钟泱一身轻便的夏日常服,走在深幽的青石小道上,神色淡然。

    “会长,周飞火求见。”低身行礼,祖捷公瑾地说着,身上依旧是那套深黑色的西服,显得挺拔而冷酷。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风尘仆仆的周飞火,便入得其内,受到了钟泱的召见。他昨日才搭乘潜艇回到南沙,今日上午,便穿戴整齐,来到苍穹殿这里向着钟泱禀报情况。

    “会长。”一见面,先是周飞火先行见礼,钟泱并非天子,也无需跪拜之大礼,只是普通的躬身抱拳,以示对上位者的恭敬。

    “送回来的情报我都看过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周飞火全程参与了整个计划,他的意见才是最直观和最贴切的,钟泱这么问,其实也是在考校对方的才学。

    “会长,自治战线根基太差,难以成事,不过与日军周旋三年还是可行。”经过了此次历练,周飞火身上的气势愈发深沉练达,虽然还是有着激昂高傲的姿态,但没有了过去的轻浮之气。

    “喔?怎么说?”

    “没有稳定的根据地和扎实的经济基础,自治战线永远都只能是流寇,难成气候。不过在我们的支持下,与日军展开拉锯却是不难。台东多山,林木密布,大规模的兵团施展不开。况且以日本现在的国力,动用大军前来清剿并不现实。”

    “那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方略?”

    “会长,容我一言。”

    “说说看。”

    “资助自治战线的模式,维持在军售和药品支援的程度即可,最多帮其建立起简单的手工作坊,助其培养工业实在是不必。”

    对于这个钟泱原本打算实施的计划,周飞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在冯志希那里看到的情况,让他深切地明白到台湾根本没有相应的工商业发展空间。更何况这种培养模式,很容易造成养虎为患。

    “为何?”钟泱也不发怒,而是淡淡的神色,打算先听听对方的意见。

    “一是那里战局动荡,没有工商业可以存活的基础;而是一旦实行这个计划,日本军方定然会发现蛛丝马迹,找到我们,那意味着战争;三是维持劣势,必须让自治战线依附于我们,不起二心。”

    “好,你能有此见地,果然是才华不俗。既然如此,你写一份计划书交到地宫,我会督促实施。”对于周飞火的成长,钟泱看在眼里,更是不吝啬赞许之言。

    挑动日本的棋子已经埋好,就等着对方彻底完成赤化,变成一只没有理性的野兽。而在中国,经过一年多的养精蓄锐,外加**军结束了和奉军的北方霸权争夺战,中国也是暂时陷入了诡异的和平之中。

    只是不知,这样的时局,还能维持多少时日。

第二百七十五章 钢铁生产

    第二百七十五章钢铁生产

    “引进、消化、创新”,刘浩然从陈泽手中结果了钢铁产业的主导权,在钟泱的支持下,完全有可能跻身世界企业强成为钢铁业新霸主,更将会是华联经济腾飞的基础。

    日后的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们会奇怪的发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经济发展最快的资本主义国家,居然是中国。而中国经济腾飞的支柱产业,当首推钢铁工业,中国钢铁工业的天下,当首属刘氏重工公司。

    从二十世纪20年代末的年产量不过50万吨,到年产量5000万吨,占全中国钢铁产量的三分之二以上,超过美苏两国以外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钢铁产量,乃至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钢铁企业,刘浩然仅仅花费了不到十年的时间。

    在这个诸多不可思议事件频繁发生的时代,迷一般的古老中国,给与世界太多的震惊和恐惧。诡异的科技跨越式发展进程,各种匪夷所思的生产工艺进步,这些全都成为了后世学者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但在这个时代,诸多的当事人依旧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银白色的华丽车身,正前方那个醒目的“飞驳”标志,都在述说着这两名贵轿车的高雅和稀有。这是刘浩然的坐骑,属于古文会内部发放的福利,安全而舒适的天驳牌加长型轿车。

    齐聚奢华和强悍于一身,是有钱也无法买到的高级享受。

    车厢后座,有着柔软的沙发坐垫,配合上冰箱与冷气系统,在平稳的行驶过程中,乘客可以喝着冷饮,一边闲谈。

    一身轻便的西装,刘浩然正靠在后排,看着自己的的专车正奔驰在刚铺好的水泥路面上,这里是柳州,还在兴建当中的新型重工业区。

    一旦预计的工程全部完成,柳桂地区将成为整个华联的核心重工业基地,甚至是全中国第一个超大型的综合性金属加工基地,以及华联最为重要的军工生产厂聚集区域。

    “浩然,还有多久才到?”坐在刘浩然身旁的,是一名面容圆润温和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岁的样子,两撇大胡子非常醒目的挂在鼻梁下方。

    这人正是陈炯明,原来的粤军第一人,现在已经完全纳入了华联的政治体系,正在兴华社的资助下,带领着民信党参与下一届华联的议会大选,角逐着华联政府元首的位置。凭借着过去的政绩,他在广东的民望的确很高,有着非常的可能将取代李万盛,成为下一任华联的元首。

    “快要到了,陈先生,请稍安勿躁。”对于陈炯明,刘浩然一直以晚辈的身份自居,丝毫不敢怠慢,对方毕竟也曾经做过一方霸主,资历和名望,都是中国当代的翘楚之一。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厂房建设,一辆辆载重量惊人的重型卡车,装载着设备、材料,运送到指定的地方,组装起来,成为让人望而生畏的钢铁王国。

    这样的剧烈变化,让原本还对着柳州有着熟悉记忆的陈炯明,不由心生感慨:“唉,这样的场景,我几乎只在梦中见到过,如今却如此真实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作为粤军的总司令,广东过去的掌权者,主政过一方的陈炯明,当然真切的明白到想在治下建立起这样的工业基础,是何等的困难。他曾千百次幻想过这样的成就,但却花了半辈子,都没能做到。

    优雅的握着水晶玻璃杯,品味着杯中的红酒,刘浩然也是叹息:“在当初,我不过是一个梦想着进入洋行的穷小子,十年还没过去,我一路走到今天。看着纷纷扰扰的天下,我也是领悟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努力,不是奋斗,而是抉择。”

    这句话,确实是说到了陈炯明的心坎里。

    前半生跟错了人,走错了路,结果到最后想改都没得改。如今**军北伐争霸,天下独尊,成为了整个中国唯一的合法政权。

    在**军的统治区域内,或许彼此间有着分歧和争端,但对待陈炯明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叛逆

    实行党国教育的各大学校,更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陈炯明背叛孙逸仙的“恶迹”。所谓积毁销骨,就是如此,当假的事情被传唱一千遍,那么它就会变成真理。

    普通的民众,和那些靠着政府养活的学者,又怎么会专门去发掘和考究这些被扭曲了的过去?

    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这些才是常态。

    所幸在华联这里,他最终还是找寻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有了努力为自己正名的机会。如果可以选择,谁又愿意背负着骂名与屈辱,成为史书上的臭狗屎呢?

    就在两人闲谈之际,车驾也抵达了此行的目标所在地,一座大型的钢铁生产厂——刘氏重工

    中国目前最大的重工业企业,而作为刘氏重工的总经理,就是在被尊称为“钢铁皇帝”的刘浩然自己。他统率兴华社以及这家新组建的钢铁公司,走出了一条“引进、消化、创新”的成功之道,促进了中国钢铁业的腾飞。

    造轮船是“造钢铁”,造汽车是“造钢铁”,钢铁的生产关乎到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和军事自主。

    在随后不久的日子里,正是由于刘氏重工的存在,钢铁企业能向轮船制造业、汽车制造业提供比联邦德国低29、比美国低40价格的钢材,使得华联轮船与汽车的生产成本大大下降,这是国际市场中最重要的优势之一。

    刘浩然的刘氏重工的腾飞,带动了整个华联经济的腾飞。这些都是在不久的将来,必将发生的事情,而在此时,对于将要取得的巨大成就,刘浩然还处于心神坎坷的状态之中。

    作为兴华社的社长,以及议会的议长之一,他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更必须在未来的道路中,做出正确的抉择。

    今天这个日子,两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日后的大选累计政治资本。就连记者招待会都已经准备完毕,借着刘氏重工的企业宣传营造大势,吸引选民的注意力。

    在华联内部,选举制度与其他地区都有不同。按照华联的宪法大纲,上面明确规定着凡是在华联内部缴纳赋税的合法公民,都享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

    而考虑到当前的政治形势,在具体执行细节中,也有着不同。华联目前毕竟还只是一个新兴的政治势力,离着统一全国还有着漫长的道路,故而新并入的地区,实际上并没有参与选举的权力。

    至少在两年内,大多数新地区的民众都不具备这项政治权力。这就意味着主要的选票,依旧是来自南沙、顺德和番禺这三个地方。尤其是那些处于第一梯队的资本阶级商人,他们在事实上左右着大部分的选票趋向。

    任何振兴经济的举措和意向,都能将这些人吸引到自己的身边,以获取足够的政治资本,进取到那个最高的行政位置。

    正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两人才会特意公开了这次视察活动,任何政治,都需要宣传造势。并非是欺骗,而是在向选民们昭示自己的执政纲领,以及利益发展的取向。

    大型的钢铁企业,无论是对上游的机器制造还是下游的矿业生产,都等于是在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这将有助于扩充华联的基础经济建设,活跃消费氛围,创造着数之不尽的财富。

    对于民众而言,这是触手可及的利益,对于商人而言,这是前景远大的未来。无论如何,这都是充满着诱人香气的蛋糕,也是整个社会大多数人的一场经济盛宴。

    古文会的宗旨在于恢复和继承中国的古代文化,但首先必须营造起富足的物质生活。生活困苦的精神幸福,那是阿Q精神,或者说是佛教光头党的蠢货思维,对于显示而言毫无意义。

    而为了便于刘浩然,钟泱甚至在久远的记忆中回想起了那些许久不曾接触过的管理学知识。他在大学里原本就是主修的经济学知识,这里面自然涉及到了管理方面的理论。比起这个时代,后世的管理学更加系统化理论化。

    而在表面上,这套后世由日本人开创的《稻山管理法》,日进却被关于了《刘氏管理法》的名头。而刘氏重工的发展历程,也将成为工业发展史上最为传奇的经历之一。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普通的民众,只会看见那些被允许他们看见的东西。

    手中拿着管理计划书,看着里面实施的质量管理的群众性、管理手段的科学性、管理体制的合理性的《刘氏管理法》,刘浩然便知道这将成为工业式管理的典范,是20世纪世界经营管理发展史上的不可或缺的一页。

    这些闪烁着光芒的管理要诀,凝聚着无数代人的智慧,让心气颇高的刘浩然,大为赞叹。同时也在感慨,将这样的利益和名望,拱手送给自己,那个神色从容的男子,心性之浩大,才是最让人琢磨不透。

    古文会的事情,陈炯明并不十分了解,他目前还没有正式加入古文会。所以钟泱的存在,他也并不知情。仅仅认为对方是一个靠着陈泽和刘浩然的照拂,而在才能上比较一般的普通人。

    走在刚刚完成第一期工程的生产车间,看着崭新的设备和管理团队正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刘浩然的内心之中,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连站在身旁的陈炯明,也是双目放光,看得一阵欣喜。

    就在这时,钟泱来到了两人面前,带着温润的笑容,看着在在自己面前的刘浩然和陈炯明。尤其是陈炯明,这个一生充满了坎坷和悲剧的奇男子,一个生错了时代的政治家。

    以他的秉性和才干,如果生在治世,绝对会成青史中治世之能臣的典范。只可惜,乱世横空,空负才学,只能在**的浪涛之中,被狡诈残酷的时代所掩埋。

    对于这样一个人,钟泱经过了自己的观察,认可了对方的人品和志向,吸收进入古文会的核心阶层,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面之后,必定是诚挚的问候,双方以前也曾见过,不过那时彼此地位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陈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超世之杰。”钟泱性情冷漠,但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却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以陈炯明当初主政地方的成绩,的确也当得上这样的赞许,这是一个能够做事的人。

    钟泱在观察着陈炯明,陈炯明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钟泱。原本自己心中的看法,在这次见面之后,便彻底改观,钟泱的言谈举止以及精神气势,都让久经宦海臣服的陈炯明大为惊叹。

    他也是有着丰富的政治阅历,在交谈之中,一直观察着刘浩然和钟泱,自然能够隐约的察觉出两人的气场强弱。

    他惊讶的发现,以刘浩然的身份,居然是处于客位,气势上矮了钟泱一筹。这里面的内情,就很值得玩味了,特别是对于陈炯明这种想要有所成就的政客而言。

    不是想要玩弄什么阴谋诡计,而是为了日后的政治地位铺路,明白谁才是整个华联的第一梯队领头者,这对于任何一名政治家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选择。

    如同此前刘浩然发自内心的感慨一样,才能和努力,都不及选择要来得重要。站错了队伍,无论怎么奋斗,都意味着悲剧的结尾,因为结果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如此,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对方不提,以陈炯明的为人性格,也不会可以巴结。他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元首,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傀儡,这是他内心之中的坚持。

    说起这次钢铁工业的发展安排,古文会内部在很早以前就有了默契,如今正式公布,也是将之公开确定下来。

    早在担任‘八幡‘总经理之前,刘浩然就亲自访问过欧洲和美国,积极引进各国的先进技术。经过多方考察,他认识到了中国目前的炼钢技术和设备都比起欧美差得太远。

    别说是钢铁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没有竞争力,就连满族国内需求都还远远做不到。以中国的资源丰富和市场前景的广大,刘氏重工只有引进先进技术和设备、改造老旧的生产工艺这一条道路。

    所幸的是,他得到了来自钟泱的全力支持,新设备、新工艺流程,都已准备妥当。唯一欠缺的,是大量技术熟练的行业工人。而为此事,三年前就开设的技术工人学校,总算是让其他人明白了钟泱的远见卓识。

    机器可以通过智能工厂来设计并制造,工艺也可以由专业的研发团队,凭借着虚拟数据库的强大功能完成技术研发。

    但技术工人的培养,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没有专业的技术人才,根本就不可能开展生产活动,比起机器,人的智慧和技能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就连殷向洲带领着第二研究所不眠不休弄出来的纯氧转炉炼钢技术,钟泱也以技术入股的方式,与刘氏重工展开了合作,并在这个企业组织中占据着20的股份。

    管理和经营的权力,钟泱也不干涉,只是让第二研究所参与利润分红。尤其是那些作出了成绩的科研工作者,更是享有着属于他们的经济利益。

    这样做,才能激励其他的人,也保证了科研体系的活力和争心。没有利益的探索,始终无法长久,这是凡人世界的法则,因为生存的残酷。

    “纯氧转炉炼钢”是今年三月份才研究成功的一项新技术,这时用的平炉炼钢要六七个小时,而纯氧转炉只要30分钟,效率提升幅度非常惊人。

    因为本身的金属加工技术基础薄弱,发展时间也还很短,因此这项技术有着不少不完善和不成熟的领域。甚至比起当前世界钢铁界的常规工艺,都并不具备着绝对的优势。

    但最终在商议过后,刘浩然还是毅然决定使用这项技术,在柳州这里建起第一座氧气顶吹转炉。

    经过了半年多的实验和改进,这项新技术已经日益完善。而在这里,也将是刘氏重工的第一家钢铁生产厂,光是第一期工程建设完毕,产能就达到了惊人的年产量五十万吨。

    并且在未来三年内,等到前三期的建设全部完成,开足马力的生产线预计年产量可以超过五百万吨

    这是一个何等惊人的数字

    并且按照兴华社未来十年内的投资计划,这样级别的钢铁生产厂,还将开设九个

    这将使中国的钢铁技术迅速发展,产量猛增,创造数之不尽的财富,以及为中华民族的强盛奠定不可动摇的坚实基础。

    钢铁生产,决定着华联的未来,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关键性工业指标。第二研究所也在金属加工领域,不断进行着深入细致的技术研发。

    正在与德国合作开发的真空升降脱氧装置,还有自主研发的带钢轧制技术、连续铸钢技术、高炉吹重油技术、高炉高温技术等,都是需要大量经费投入的基础研究计划。

    单靠某个人的努力,是绝对难以完成的,工业时代,需要的就是制度化的集体力量,这是科技发展的根本所在。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英国记者

    第二百七十六章英国记者

    艾尔?乔纳森一名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为一家小报社工作,每周的薪水,仅仅勉强足够他糊口。

    但是接下来的这一篇报道,改变了他的一生。或者说,直到十年后那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毁灭战争发生之时,整个人类社会,才真正意识到他这篇文章的价值。

    他原本正在度假,目的地选择在了香港,因为这里的消费比起英联邦的其他殖民地,要更廉价一些。而且对于在贸易上愈发展露出过人之处的中国东南地区,他也有着一定的兴趣。

    这个正在不断繁荣起来的地方,让他身为记者的敏锐嗅觉,开始变得蠢蠢欲动。恰好在这个时候,发生在桂省柳州的记者招待会,吸引了他的目光。

    到场的记者其实并不稀少,尤其是中国国内其余省份的报社记者,或者有着日本官方身份的自由撰稿者。他们都睁大着眼睛,以专注的神情,审视着正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惊奇、赞叹、不可思,甚至是那若有若无地担忧以及恐惧,都让同样身为新闻工作者的艾尔感到非常有趣。他敏锐地觉察出来,在这里的许多记者,动机其实都有问题,并非是纯粹的为了寻找具有价值的话题,而是在想着挖掘更深层次的资料。

    不过对于这样的举动,艾尔也并不理会,这些人的来意是什么,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已经足够了。

    拿着刚买来的笔记本,艾尔搭乘轮船,来到了广州,这座整个中国东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在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外国人眼中,他惊奇的发现,在这里似乎并非如此。广州和经济繁荣的南沙相比,居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优势。

    到处都是还在兴建的大型基础设施,医院、警局、学校等等,民众也都形色匆忙。这是一座还在建设之中的城市,让艾尔想起了当年的伦敦,工业**开展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景色。

    城市集中了相当多的人口,这些人之中,绝大部分都是等待就业或者已经就业的技术工人。穿着寒酸的衣物,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那是因为长时间的加班所导致的精神消耗过度所致。

    在这个时代,保障工人权益还没有发展到连工作时间都进行严格规定的地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并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事情。

    粗粗的游览过一边还与留着残败气息的老广州,艾尔便选择了前往此行的目的地,正在进行工厂招商引资建设的柳州。

    坐在舒适的长途大巴里,艾尔充满好奇的观望着四周围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建筑风格迥异,外加上到处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身影,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充满工业气息的曼彻斯特。

    虽然这里还显得很不完善,正在施工的地段比比皆是,可那种明显洋溢着的工业时代气息,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感受得到的。

    穿着制服,头戴安全帽的工人,熟练的操纵着各种大型器械,型号各异的运输卡车更是让艾尔眼界大开。只可惜他没有带着相机,不然肯定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用胶卷将之真实的记录下来。

    他在笔记中写到:在我的工作经历中,给我印象很深刻的国家,并不是我的祖国,而是这个古老的中国。

    他原本带着可有可无的好奇之心而来,但当看到这让人惊异的事实之后,他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片土地。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个叫做解明宏的自由记者,盛情地邀请了艾尔,一起参观着已经初步修建完毕的大型拖拉机生产厂。这是一家由天宇集团投资承建的私人军车生产工厂,并且目前还是在处于军用状态。

    艾尔在他的笔记中,用包含赞叹的语气,描述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英国人第一个完成了坦克的设计和制造,但艾尔却惊讶的发现中国人已经掌握了自主研发的坦克系统柴油机动力。

    艾尔答应了解明宏的要求,打算暂时一起为一家私人投资的报馆工作。优厚的俸禄吸引了他,不过在试用期结束之前,他还并不愿意放弃原本的工作岗位。

    在这家中国私人的企业工厂车间里,他看到了不知从何处引进的生产线正在运转着,到处都是忙碌的产业工人,据说他们每日都是如此。

    艾尔并不是一个军事战略学家,但是他在选择成为记者之前,曾经是一名技术设计工作者。他知道也很清楚他所看到的东西:中国人的发动机工厂,制造与生产模式,甚至他们的起居生活,都具有十分的严格地军事化色彩。

    为了能获得真实而详尽的第一手资料,艾尔和工厂的投资方,以及驻守此地的军方代表,取得了相应的许可,成功获得了在这里生活和记录的特权。

    他发现在生产或者研制过程中,研究人员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们需要在几乎每一道关键部位时期停止下来,等待一名佩戴上校军衔的话军监督人员的审核与验收他的话可以说“是最终的命令”。

    但是,他并非一名普通的军人,他与大多数的研究人员一样,是一位坦克柴油动力系统专家。

    在这里工作被安排的很严谨,每一个人必为明天自己需要作什么而去苦恼。工作流程的日志表单,会在当天晚间休息之前,发到你的手里,准确很有很有效率。

    艾尔在这里,还遇到了一位来自德国的坦克专家,虽然作为传统的大英帝国“绅士”,他对于面前这位不太听话的普鲁士“乡下人”,内心之中毫无热忱可言。

    但在随后的日子中,本身也有着技术功底的艾尔,彻底为对方的博学和专业素养所折服,特意为对方做了专门的访谈录。

    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日耳曼军工科学家,私底下和艾尔做了很长时间的交流,记录下了许多很有价值的生产资料。当然,在最后定稿的时候,必须先让军方代表审查其中的内容,以确定没有泄露一些军事机密。

    “我知道中国人聪明的特性,在车间内,他们无需我自己动手去制造,而是充当一名说教主义者。由七名年轻的中国技术人员,在听从我的指令。我可以做第一道检验,中国人在军备生产方面,以前比现在要严谨、谨慎,甚至有些局促不定。”

    “年轻者必须按照我的指令去完成他们的被安排的工作,这给我的压力很大。我是一名专业技术人员,并不是一名合格的管理者。因此,在“指挥”期间,我总是出现一些令我自己遗憾的错误,而他们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的意见。”

    就如同艾尔所看到的这样,德国科学家对于这个工厂的生产活动以及技术开发,都抱着十分赞许的态度。

    这是一家大型的私人军火生产企业,有着独立而完备的保障体系,在军工设备中,十分得当。这里的零部件生产和制造,具有与德国本土一样的完善的管理制度,目前缺乏的仅仅是有经验的技师太少,而普通人工很多。

    在艾尔的观察中,他翻看了一下工厂的操作与管理记录中,因为计算机还没有出现,这些资料全都是依靠人的手写来完成。

    作为外国人的艾尔,自然不太懂得这些中文方块字体的含义。但是,前面标注的是按照德国规格的零部件编号,后面签注由工位编号,生产人姓名,日期,放置库内位置编号。

    在最后空格内,写有管理人员的名称。

    在德国科学家的讲解下,艾尔才注意到:几乎连一颗螺丝钉都有他严格地编号系统。库房管理人员,必须知道那些编号,那些库房存放编号。

    而这一切直到现在还都是依靠人工,就如同德国的零件生产过程一样,带着严谨的风格,完全的数据化和标准化。

    在这里,贫穷和落后的气息当然还没有完全消退,但就是这么一家军车生产工厂,艾尔就为自己的祖国感到了深切的忧虑。比起这里的工作情况,自己在国内参加过的工厂采访,都显得太过“悠闲”了。

    总体上,中**工给他的印象是,客观,严谨,正规。这十分符合被欧洲其他国家称作“呆板的德国佬”的德国人的工作习惯,这是艾尔心中最为深刻的印象。

    值得一提的是:“落后”这个词对于中国人来说仅仅是一个名词,而不是动词。中国制造的首批联合动力军用柴油机,即便是以德国的标准进行检验试验,也是完全合格的优良产品

    数百年的野蛮奴役,彻底毁灭了传承自古老文明的中国人的生存环境,也使大量正处于研当中的科技项目陷入中断。但似乎祖先身上的勤劳以及智慧,正在这些后继之人的身上逐渐体现出来。

    在艾尔所游历过的地方,从没有见过如此昂扬无畏的精神状态,流行于西方主流舆论领域的麻木、辫子、肮脏和愚蠢,这些和支那人对等的形容词,早已经不适用于这片充满奇迹的土地。

    在庞大的军用工厂生产车间内,艾尔就看见到有一条今年六月才刚刚经过测试,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勇士I型”重装越野车量化生产线。

    还有一条开足马力,年产量可达到五千辆之多的坦克生产线,这已经是足以与欧洲任何一位列强国家相提并论的工业生产能力。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中国的东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

    根据厂方提供的资料显示,这是一种根据当前时代国际环境与经济因素为主导,由中国南方军工产业集团自主研的军、民两用型越野车。而具体的投资方,则是天宇集团,负责整个工厂的运作与管理,并且为军方提供满意的产品。

    厂区内部的生产线,属于底盘和动机都得到加强的军用型号。由于工业基础薄弱的关系,生产线流程还缺少车体后部载板及表面装饰等部分。但就总体性能而言,其实并不影响具体使用。

    在当前的中**事领域,可不存在“艺术”这个词。在这里,人们看待所有物件的标准,仅仅只是简单、实用、有效。

    这家私人军工厂产出的“勇士I型”重型军用越野装甲车虽然并不完整,但在车表部分的组合重构方面,研究人员也在自身的专业知识和努力之下,重新设计出多项新的整合计划。

    早在一年前,由军队自行主导的南方军工研究院就已经建成。从拥有相关专业知识的平民当中经过挑选的两百六十一名工作人员,成为这幢坐落在柳州市城东北面低矮建筑内部的频繁活动者。

    粤桂两省的各个城市与定居地点的学校建设已经全面展开,由于师资和环境等因素的限制,虽然大、中、小不同等级学校有充足的场地与后勤物资保障,可是在一片荒凉的混乱中国重新建立其辉煌的文明,并且对人类未来展所需科技进行培养和蕴积,都需要漫长的时间。

    但是艾尔相信,这一切都值得等待。

    哪怕要花费三代人的努力,才能够让中国的科技重新回到,甚至越古代的研究水准,这都是值得的。建奴的入关毁灭了曾经无比辉煌灿烂的文明,但他们最终没能让华夏的整体社会重新回归原始部落水平。

    尤其是人口最为众多,资质最为优胜的汉族民众,最终还是让许多宝贵的文化传承,得以保存了下来,以等待下一次的命运眷顾。

    让艾尔非常困惑的,是这个国家的政治情况,以及糟糕的民生经济。

    就在不久之前,华联治下的粤桂两省地区都涌入了十数万的流民。这些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流浪农民,因为一无所有,而不得不远离了他们原本的故乡,逃到东南沿海一带,寻求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些全部经过仔细、透彻的身份辨别。尽管如此,从中现的研究型培养人数量仍然没有突破三百。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宝贵的人力资源,将成为最初的劳动力阶层。

    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或许会因为心灵手巧,并且愿意接受知识技能培训,被充实到日益庞大的技术工人队伍中,脱离那些繁重而廉价的体力工作。

    曾经在英国生活过半辈子的艾尔,深刻的认识到拥有熟练技能的技术工人,才是整个工业化国家的真正根基所在。他非常羡慕中国的人口优势,那几乎是凌驾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基数。

    而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那些滥用民力的政治军事团体,艾尔感到了惋惜,以及深深的鄙视。

    看着那些正在忙碌地尽着自己的职责的科研人员,艾尔就不由心生感慨:当时间历经百年,甚至千年以后,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记得这些科技文明创造、延续者的名字。

    工厂区后面,有着一处宽敞的空地,周围用高高的水泥墙围了起来,似乎是为了产品的保密需要。

    两辆越野车都加挂了厚厚的防弹装甲,其中一辆车顶架着口径惊人的十二点七毫米高射机枪,另外一辆则顶棚敞开,露出一门火力强大的三十毫米机关炮。

    两种车型都是根据实际作战需要,在“勇士I型”基础上做出的改进。配合天宇集团旗下的摩托车生产厂出产的重型摩托机车,这种轻重火力相互搭配的高车队组合,已经代替效率低下的步兵搜索,成为华联所有城市与定居点巡逻队的标准装备。

    在一战结束之后不久,中国就开始自行研制“野狼”主战坦克。中国人采取了与日本人开展工业进程一样的手法,近乎是模仿的学习西方工业体系,从原材料到成品,一切零部件需要自己本国可以生产。

    这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业化国家,拥有着自主的完整产业链条。如果不是这样,那只能成为别国的附庸,就如同那位正在中国进行着轰轰烈烈**行动的政治家一样,脱离了苏俄的资助,他正在急于寻找着下一座靠山。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政权虽然声势浩大,但没有扎实的工业基础,根本就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只能在列强国家面前,摇尾乞怜,以国家权益换取政治、经济以及军事上的资本。

    但是在柳州这里,艾尔感受到了和中国其他地区截然不同的气息,在这里正在进行的工业化改革,是严谨而真实的,毫无做作与虚假,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付出着辛劳和汗水。

    从一些能够以英语对话的工人口中,艾尔得知了在南沙、顺德和番禺三个地方,有着比这里更为高度工业化的工厂和企业,这让艾尔心驰神往。

    他真的很想看一看,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帝国,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或许整个西方世界,是时候该正视这个潜在的对手了。

    比起根基先天不足的日本,中国有着丰厚的资本和难以预计的成长潜力。就如同太平洋彼岸的那个年轻的合众国,在一战以前,谁又会去关注那个曾经的西方世界流放者国度?。

第二百七十七章 选择战争

    第二百七十七章选择战争

    走廊拐角宽敞的客厅中央,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子安静地坐在长沙上。钟泱刚刚从走廊尽头出现,他也缓缓转过身,将隐藏的面孔完全展露在充满疑问的目光注视下。

    距离参观柳州重工业开发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周,记者招待会的规模也很庞大,许多的外国记者也都特意赶来,对于在这里正在兴起的这个新型重工业基地,展开了一系列的报道。

    列强的目光,开始正视着华联的存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思索华联的继续发展将为中国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动。甚至很有可能深刻地影响到未来的东亚地区政治、经济和军事态势。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单:两只紧靠墙壁摆放的壁橱,一个配有四张椅子的红木方几,橱柜的格当中摆着一些做工精致的瓷器。

    陈炯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有一些他认识,但大多数都只是听说过而没有实际见到过。在这里,他总算是得以大饱眼福,同时也在感慨着钟泱的富有和权势的惊人。

    屋子中间最宽敞的部分,则被一条昂贵宽大的真皮沙牢牢占据着,地板上,还铺有厚厚的,图案复杂、色彩鲜艳,给皮肤以最柔软舒适触感的阿拉伯长羊绒毯。

    两人就这么在沙上的正前方,墙壁表面镶嵌着一台长度大约为三十吋左右的巨大立体屏幕。几条黑色电线将屏幕和摆在旁边立柜上的DV播放器连接起来,液晶显示器里面播放着一些有关军工生产的画面。

    钟泱身体右侧的茶几上放着刚刚按下暂停键的遥控器,还有一杯显然是加过冰块的可乐,还有一包掉落在桌面和地板上,散出浓郁奶油香味儿的糕点。

    陈炯明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版面上用苍劲的笔力写着“天下”二字,是一家由解明宏开设的报馆,对于华联内部的新闻事务,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钟先生,让一个英国记者这么报道我们自己的军工企业,这样做合适嘛?”陈炯明一脸浓重的身材,穿着合身的汉服,显得光明磊落,让人一见之下,好感顿生。

    而坐在他对面的钟泱,同样也是一身做工细致的汉族常服,颜色素白,衣领和袖口带着玄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神秘玄奥的纹饰。面对着陈炯明的问话,那章看起来还很年轻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竞存先生,示强和示弱,同样都是政治手段。我们必须要让一些人,明白到华军现在的实力,哪怕是因此而暴露一些秘密,也在所不惜。”

    外面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海风,整个东南沿海一带都是热浪滚滚。而在春草堂这里,静谧的凉殿却显得清凉舒适。

    古代的中国技术,当真是让人心生赞叹,这是智慧和技巧的凝聚,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这凉殿傍水而建,采用水循环的方式推动扇轮摇转,将水中凉气缓缓送入屋中。不仅如此,蓄水池和大厅四周摆设着各种花卉,使冷风带香,芬芳满室,其降温效果之好犹如进入冬天。

    炎炎夏日,在这样清爽舒适的环境之中,与文人雅士倾谈时局,这是何等的快意。

    艾尔这个来自英国的记者,正在苦学中文,在柳州的军工厂那里呆了半个多月,让他开始迫切的想要学习中文。因为许多交流,单靠翻译是很不现实的,也不符合他作为记者的工作需要。

    第一篇报导,就在中国大地惊起了一片声浪,特别是还驻扎在江西、湖南和福建的**军势力。对于华军的军工生产能力,大跌眼镜,甚至是远在满蒙地区的日本驻军,也开始向国内频繁的去电。

    在装甲车辆的设计和生产上,单单是天下日报写出来的这些东西,就已经赶上了欧洲的先进水平。而在陆军的建设上,号称东亚第一强国的日本,已经大为落后。

    还在崇尚这肉弹冲锋战术,装甲车辆极其缺乏的日本陆军,让日本国内一些有着远见的军事将领,感到了忧心忡忡。

    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对于液晶电视屏幕内正在播放着的绝密资料,陈炯明充耳不闻。他只是慎重的提醒着钟泱:“以我们目前的整体实力,还不足以挑衅任何一个列强国家,尤其是近在咫尺的日本。”

    “我知道,单凭你手上看到的这些,当然不够。只有等你正式入会之后,一些封锁的信息才会对你公开,到时候你将明白我们的底气在哪里。”

    钟泱的眸光之中闪耀着自信的光,对方所担心的事情,他自是明白不过。哪怕是在武器质量上取得了压倒性的优胜,但如果触怒了这个疯狂的国家,那么华联将要面对难以想象的可怕报复。

    按照派往日本的情报间谍传回来的资料分析,周华认为目前日本的实力还处于龟缩阶段。政友会主政下的日本,虽然依旧露着贪婪的獠牙,但是本质上还是倾向于经济建设以及休养生息。

    甲午海战之后造成的国力消耗,至今还未完全恢复,更何况即将到来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已经悄然于日本本土登陆。

    日本全国共有常备军14个师团,20余万人。这甚至还是不满编的军队,满编制应为30万人。

    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日本只能勉强维持这支规模并不大的武装力量。这个数字大约相当于中国同时期军队总数量的十分之一,相当于**党中央军规模的二分之一。

    而华联自己,在册的军队数量也就是二十一万五千余人,与目前的日本一样。在陆军编制上,华军的武器装备和后勤给养,全面凌驾于日本国内任何一个精锐师团。

    不过这种比较毫无意义,因为两者的动员能力和战争潜力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

    大正时期是日本一个和平发展时期,日本只保持了较少的军力,大部分财力都用来发展和还债上了,但无论如何日本保留的常备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和**军那几百万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是华军自己,真正参加过实战的老兵,也都不及日本的十分之一。军事战争可不是单纯的堆砌装备就能取胜,军心士气、战略战术、兵员素质、武器给养,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到的潜力因素。

    一旦发生大规模战争,日本很快就可以开动战争机器进行动员,短时间动员和装备上百万军队根本没有问题。当然,资源缺乏是肯定的,但短时间内占领东三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与之相比,目前的中国还处于军阀混战时期,各大军阀几乎都处于动员状态,军事力量表面上超过日本那是肯定的,但实际可挖掘的战争潜力基本上就等于零了,实力都在台面上摆着的。

    在海军建设上,华联自己的舰队还与对方有着不小的差距。哪怕是拥有着反舰导弹这样强力的武器装备,钟泱也不愿意拿整个华联的未来,去和必然要步入疯狂与毁灭的日本怄气。

    导弹的出现,必然引来所有人的觊觎,将会让自己成为全世界所有列强国家的众矢之的,为了获取这个技术,这些贪婪的帝国主义政权,会毫不犹豫的向中国发起攻击。

    哪怕不是直接干预,在境内扶植一些军阀势力,就足以让华联陷入困境。因此不到必要的时刻,钟泱不愿意冒这样的危险。他必须等待那场波及全世界的超级战争,因为到了那时,疯狂的战乱足以掩埋许多秘密。

    占据着中国的东南一隅,华联拥有着优厚的地理环境,比起四战之地的中原,更能具备争霸天下的资本。

    无论是谁,都必须先拥有稳固的大后方,一个能够安稳发展的根据地,这样的政权才能够稳固。连绵大战,持续不断的与别人血拼,只会断送自己的未来。

    在历史上,姜瑞元就是一个悲剧,无论那些无知的红fen们有着多少侮辱和谩骂的话,**军的确是因为和日本大战消耗掉了自己的元气,最终饮恨而败,被一群泥腿子夺取了天下。

    而在这片时空,钟泱比起姜瑞元,运气要好得多。拥有着智能工厂,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有效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而不必像姜瑞元一般,只能选择回到老家,去找熟人帮忙。

    金陵虽好,有着成王的基业,但既要面对来自海洋的威胁,陆地上又是三面受敌,实在是没有一个安稳的后方为前线输血。

    华联的日子,就这么在安逸的环境之中慢慢渡过,大规模的流民浪潮已经告一段落,获得了大量廉价劳动力的资本商人,个个喜笑颜开,这些都是可以几乎无偿使用两年的人力资源,将为一些工艺简单的产品生产厂,创造出难以计数的财富。

    但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历史上的大萧条,这个市场经济自己挖掘的坟墓,正在葬送这绝大多数人的命运。

    古文会如今已经纯化管理,不再是复合型会议的主办方,而仅仅针对关键性的科技、文化发展,以及大方略的利益分配进行商议。

    在一般的时候,会员们会根据各自的需要,出席独立召开的专门性会议。而不是如同过去的模式,无论何事,都由全体会员参与旁听,并且做出决策。

    愈来愈复杂的组织机构,使得在过去看来相当高效的办法,已然不再适用。一些组织中的核心会员,也在构设自己的协会机构,招收这更多的附庸,组建属于自己的联合性势力。

    华联贸易协会,就是一个综合性的贸易组织,在对外经济活动中,保障自己会员的利益。在这个协会里面,甚至有着华联官方派出的常驻性官员,负责处理一些涉及政治的贸易摩擦。

    象征着丰收和喜悦的金秋十月,并没有为在做的资本商人带来愉快的心情,与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炎热气候一样,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许多人都在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站在台上,一身华服的古月军正在大声朗诵着他拿在手中的经济报告书。其中内容,让人相当的悲观,连续几年的消费热潮,如今正在不断消退。作为掌握着龙腾、中天这两个大型基金组织的他,在经济上有着极大的发言权。

    宽大的圆形会议厅,容纳着将近一千位来自不同行业的商人,看着他们身上的穿着,清一色的汉族华服,就可以得知他们是华联商业领域的主力军。

    根据龙腾基金会的预估,西方世界即将迎来有史以来规模空前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大量的负债和生产力过剩,以及不断恶化的消费环境,将成为断送整个资本世界的死循环。

    除了少数经济寡头,没有人能够在这场尸骸遍地的经济萧条中独善其身。

    实力雄厚的天宇集团和兴华社,那是相对于中国本身而言。与那些在欧洲深深植根并且发展数百年的犹太金融财阀,在经济实力上相差太过悬殊。

    正因为如此,华联也是这场经济危机的受害者。

    对比于内部疲乏的经济氛围和购买力低下的消费团体,无论是哪个生产厂家,他们的主要客户都在国外。

    尤其是英国、美国和法国这三大市场,那里的民众消化了华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产品。如果遭遇经济危机,以目前华联自己的社会情况,根本就没有扩大内需的时间。

    盲目的给予工人高工资,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都还并不处于工业生产状态。培养一个合格的技术工人,需要完善许多东西,其中长时间的义务教育就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任何资本家,都不可能在这些工人创造高昂的价值之前,就事先给予经济利益。

    而失去了外部的市场需求,资本家不断扩大生产队伍的热情,只会不断降低。就算是华联拿出自己的经济储备派发给民众,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如此举动只会助长好吃懒做的脾性。

    因此,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浪潮冲击,华联的商界必须抱团,加强自身的抗打击能力。想要安然度过这次充满着死寂与恐惧的危机,所有人都必须使出浑身解数,进行未雨绸缪。

    会议上,钟泱也出席期间,选择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静观着事情的进展。会场布置宽敞,中央讲台居于核心,观众席呈扇形阶梯状向上爬升。

    独特的扩音设备,让古月军略显轻柔的低沉男声能迅速传播到会场的每一处角落。这里足以容纳三千人的会议大厅,如今只坐着不到六分之一的人。他们大多聚拢在前排,彼此间间隔紧凑,想来关系非常密切。

    带着冷漠的神情,注视着那个正在讲台上展露自己才华的身影,钟泱也是感慨。这样的思绪,不仅仅是为了古月军的成长以及未来,更是看到了华联工商业界的暗淡前景。

    除了战争,已经别无出路

    在整个西方世界,二十年代就已经存在着当时被人忽视或漠视的若干不利于经济发展的趋向。

    对于民生而言至关重要的农业发展,一直没有从一战之后的萧条中完全恢复过来,农民在这个时期始终贫困。尤其是美国,每天都有大量的中小农场主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而失去了祖祖辈辈的产业。

    此外,所谓工业部门工资水平较高,其中不少是假象。在这十年内,新机器的应用把大批技术性工作含量较低的工人排挤掉了。这是刘浩然走访美国期间亲眼所见的场景,对比于目前华联的工人团体,其实性质一样。

    例如,在1920-1928年,西方世界的工业总产值几乎增加了50,而工业工人人数却没有增多,交通运输业职工实际上还有所减少。

    回首细察,华联其实情况更为严重,大批的工厂采用着由天宇集团提供的机器和工艺,拥有了地球上最为先进的工业化生产能力。这同样意味着对普通工人的xuqiu1,降到了最低,甚至许多关键性的企业,根本就不需要没有专业技能的普通工人。

    而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的农业生产,以及农信社的无息贷款和帮助,大批农业劳动力开始变得毫无必要。这就相当于增加了整个社会的失业人口,拉大了贫富差距,这对于治安和经济,都是极大的威胁

    在工资水平很低的服务行业,工人增加最多,其中毫无疑问也包括了许多因技术进步而失业的技术工人。因此那些表示工资略有提高的统计数字,看来没有把真实情况反映出来。由于工农群众是基本消费者,这两类人遇到经济困难对消费品市场一定会有影响。

    华联的内需程度,仅能自行消化百分之十五的工业产能,过剩的生产力,必须要向国外堆摊。哪怕是生产的中高档消费品所带来的利润,也无法抵消普通消费品上造成的损失。

    这次贸易协会,对于整个华联来说都是关键性的事件。在危机之下,和平时期的贸易倾向将会被抛弃,军事化的动员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这群贪婪无度的资本商人,在刻意的引导下,决定用战争来扩大市场需求战争所带来的巨大消耗,将为整个华联创造财富和未来

    璀璨的明珠,染上了血一样的光华。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欢而散

    第二百七十八章不欢而散

    对于这次商贸会议,具体内情并不为外界所获知,因为在当时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录。自然的也不会以文字形式进入任何的历史正文之中。

    但一些心思缜密的学者,还是从浩如烟海的资料堆里,找到了其中的只言片语,那些记载着一个个耸人听闻的晦涩文字,叙述着一段过去历史的黑暗面。

    不为人知的灰色地带,一个笼罩在所有人头顶之上的巨大阴影。字里行间,都是关于金钱、权力、战争和杀戮的内容。

    为了创造一个安定和谐的内部社会体制,这群贪婪无度的资本商人,选择了一条以尸骨和残骸铺就的坦途。

    国民经济的军事化转变,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商船的生产开始停止,民用汽车的生产同样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在聚集着手中的流动资金,准备参与新一轮的金融战争

    按照已经制定好的步骤,华联贸易促进协会的所有会员,开始在刘浩然的主持下紧密联合起来。聚沙成塔,磊土为山,聚集起来的庞大资金,将用于采购来自世界各地的铁矿石、废旧钢材、粮食。

    尤其是美国,这个新兴的工业霸主,虽然在尖端技术领域还落后于传统的西方列强。但在工业产能上,它拥有着让人窒息的实力。

    尤其是钢铁生产和粮食生产这两大领域,产能过剩已经让合众国陷入了无比的困境。一旦经济危机全面爆发,恐怕任何订单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

    况且华联也不是原本时空里面的那个红门组织,更没有在某一年的六月四号对普通学生开展残酷血腥的大屠杀,故而不会引起西方世界的集体仇恨,更不会有什么技术封锁这种所谓的文化歧视。

    大理石铺成的阶梯上,人头滚滚,就在门外的入口处,苍龙旗迎风猎猎,凛冽的龙首符号,散发着森寒的意志。

    1928年的6月4号,张作霖这个东北王,在兵败退走关外的时候,死在了一场阴谋刺杀之下。

    为了定鼎北伐大业,回身整理内部矛盾,姜瑞元急于和张汉卿商议统一事程。哪怕是名义上的归属,也是可以的,**政府已经没有了继续作战的潜力,更何况东三省目前是日本的势力范围,不好触动。

    整个夏秋之际,东北军和**军的高层,都在处理着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必须顶住来自列强的压力,尤其是日本和苏俄的政治干涉,以及很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军事入侵。

    此后姜瑞元、张汉卿两人更是函电频传,信使不断,姜对张予以理解和同情。而张公子哥也开始考虑找个靠山,他知道自己不是玩政治的料,所以打算先跟着别人玩。

    1928年冬,南京国民政府特派张群、吴铁城、宋大章三人来到沈阳,与张汉卿密议“东北易帜”大业。

    张、吴、宋三人下榻于交通银行后,“亲日派”欲采取破坏行动,扣留他们。经紧急磋商,乃决定由吴、宋两人连夜乘车直奔少帅府邸,面晤张学良。

    在这天夜晚的密谈中,双方“推心置腹”,三个大忽悠解释了张汉卿的某些疑虑,更坚定了他“东北易帜”的决心。

    张少帅的情商还可以,但政治智商实在是强差人意,本就控制不住一些骄兵悍将,这时候也只得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的答应上了**军这艘贼船

    姜瑞元这人也是长袖善舞,利用美国、英国与日本的矛盾,推动美、英向日本施加压力。在**政府的支持下,反对日本分割中国的舆论也高涨起来。

    到11月,日本首相田中义一也不得不承认东北易帜是“中国的内政问题”。

    嗣后,姜瑞元对张汉卿派驻南京的代表胡若愚表示,为了不使张汉卿为难,东北外交由中央应付,同意东北“内政”仍由现职各员负责,概不更动。重大人事,先由张汉卿请委,然后由中央任命。

    为了稳住这群东北大汉,姜瑞元也是无奈,在本身就很窘迫的财政预算中每月允拨军饷1000万元给奉军。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与其让这群家伙“自力更生”,还不如用这点钱来买下对方的后勤系统。

    掌握了补给,才真正掌握了一支军队,多年来深谙人主之道的姜瑞元,有着这样的自信。只要在补给上好好操作,分化拉拢,打压消磨,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这1000万拨款,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一九二八年的“双十节”,张汉卿为检验和显示自己的军事力量,在北大营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式。

    阅兵时,他身穿新式陆军大礼服,头戴法国平顶式军帽,腰系金丝织的刀带并佩挂着礼刀,刀柄和刀鞘镶嵌着金花,下垂金丝绦穗,雄姿英发、神采奕奕,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进入十二月份,张汉卿再次加快了易帜步伐。十二月五日,他逮捕了阻碍易帜、负责办理对日交涉的陶尚铭,亲日派骨干赵欣伯则逃往大连。

    二十六日,**党中央政治会议议决,任命张汉卿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并通过了东三省及热河省府委员名单,待易帜后发表。

    1928年12月29日,张汉卿身为奉军的最高指挥官,就在这天向全世界通电,毅然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政府”,在东北将原北京政府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改为南京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并且宣布拥护国民政府的政治行动,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东北易帜”。

    十二月二十九日这天,顶着猎猎狂舞的寒风,易帜典礼在奉天省府礼堂举行。张汉卿身着深黄色中山服,监誓委员方本仁身穿长袍短褂,在融融军乐声中,众人先向党国旗、总理遗像行三鞠躬礼。

    方本仁恭读遗嘱后,即就监誓员位,授印于东北正副司令及东北各委员各厅长,复由东北边防军正副司令及奉吉黑热四省府主席以次各委员举右手恭诵誓词。

    方本仁代表**政府致训词:“今日为东北边防军正副司令长官及奉吉黑热四省府委员补行宣誓典礼,实为**成功、全国统一大可纪念之日。”

    随后,张汉卿致答词,致词完毕,张汉卿又发表即席演讲。为了让面子上好看一些,他也是装出了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我们为什么易帜?实则是效法某先进国的做法。某方起初也是军阀操权,妨碍中央统治,国家因此积弱。其后军阀觉悟,奉还大政于中央,立致富强。我们今天也就是不想分中央的权力,举政权还给中央,以谋求中国的真正统一。”

    会后,张汉卿向全国发布易帜通电,电文中曰:“自应仰承先大元帅遗志,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易旗帜。”

    同日,南京**政府电复张汉卿等人:“完成统一,捍卫边防,并力一心,相与致中国于独立自由平等之盛,有厚望焉。”

    对手戏演完了,热泪也流了,双方便开始了实质性的政治交易。

    两天之后,南京**政府正式批准任命张汉卿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作相、万福麟为副司令。

    不仅如此,还任命了一大批奉军原本的官僚,名义上政治权力归属于中央,但实际上仍旧是维持着事实上的地方割据。

    翟文选等十一人为奉天省政府委员,翟文选为主席。张作相等十一人为吉林省政府委员,张作相为主席。常荫槐等十一人为黑龙江省政府委员,常荫槐为主席。汤玉麟、金鼎臣等六人为热河省政府委员,汤玉麟为主席。

    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依旧停留在以前的职位上,屁股没有丝毫挪动的迹象。姜瑞元也知道这事情张汉卿根本做不了主,这些人称他为少帅,他才是少帅。如果侵犯了这些人的利益,估计明天这个花花公子就会死在“日本人的恼羞成怒”之下。

    此时,事先秘密制就的几万幅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奉天城内迎风飘扬,红黄蓝白黑五色旗降了下来,各机关、学校、商店、住宅都悬挂了国旗,还有以一百人为一队的若干士兵队,每人手执一面国旗,在城内巡弋。

    至此,东三省各地改旗易帜工作基本结束,**政府获得了形式上的统一。从此,改旗易帜工作基本结束,在东三省各地,降下了民国时期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政府至此获得了形式上的统一。

    对于这种所谓的统一,这个时候的日本其实还是不太在乎的。他们的在华利益之根本,还是在满蒙地区建立的这个经济圈。

    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依旧享有完整的特权,他们就并不在意中国的政治形势变幻。而姜瑞元也是明白这种心态,所以才敢于也必须去做这样的事,就算出了差错,胜负也只能影响奉军,和**军没有什么关系。

    发生在中国北方的政治变动,同样牵扯到了南方的人心。奉军也入了**党的党籍,在名义上,游离于这个政治圈之外的团体,也就只剩下华联和红门了。

    红门还是在很没出息的搞暴动,吃大户,在各地进行流窜作战。虽然很烦,但姜瑞元其实现在还并不怎么把这群二货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望向了沉默得有些可怕的华联,当初的恐怖烙印,还深深的留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这样的对手,他其实并不愿意去触碰,就连他的谋士杨永泰,也认为华联应该放在最后才来对付。

    金陵,这座六朝古都,如今正是王气鼎盛之际。**政府将首都选在了这个富裕的地方,临近着江南最为重要的粮食产区,加上经济繁华,又远离北方列强的窥视,的确是有着争霸天下的资本。

    而雄才伟略的姜瑞元,也的确有着人主的气象。高超的政治手腕,才能、眼光都是一时翘楚,唯有在魄力上,有所欠缺。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的大厅房门中央。他的脚步稳健,靴子撞击大理石地板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立刻压过大厅里人们相互交谈纷乱轰闹的“嗡嗡”声。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斜射过来,在来者身体背面形成一道强烈刺眼的白色光晕,使其整个人外形看上去显得愈发巍峨。

    这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姜瑞元身上非自觉的,完全出于自然散发出的强烈气场。这是最高权力者高高睨视天下,俯瞰众生时才会油然而生的本能凌然霸气。

    “雨农,东南方面可有回音?”姜瑞元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一个温和帅气的年轻男子。单纯看其外表,很难想象这人便是戴笠,性情阴郁的情报头目。作为姜瑞元属下掌管特务工作的第一人,他在党国之内,有着让人恐惧的权势。

    神色淡然的戴笠摇了摇头,这才答道:“委座,商议没有结果,对方不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统一。”

    为了完成国家统一大业,维持一个大体安定的社会环境,姜瑞元不得不选择了一条见效最快的路子。这其实就是当初陈炯明和唐继尧所倡议的联省自治,至少先在冲突方式上脱离军事领域。

    政治扯皮毕竟不会死人,目前的中国,已经不能继续再内耗下去了。作为整个国家的掌权者,姜瑞元深深的感到了府库的空虚,和国力的匮乏。

    “倡卿,这事你怎么看?”将目光飘离,姜瑞元望向了站在一旁泰然自若的杨永泰,戴着一副远框眼镜,儒雅的气息自然流露,让人顿生好感。

    杨永泰是姜瑞元的首席智囊团,初出茅庐,他便纵论天下大势,为姜瑞元的“三分天下”献上了一条“削藩”妙计,喜得姜瑞元手舞足蹈。

    只要举措得当,任用此计,不消三年,便可在名义上统一中国

    蛰居上海的杨永泰,对“天下大势”看得十分清楚。他看到,北伐成功后,姜瑞元虽然平定了北洋军阀,但**党内部派系林立,尤其各地方实力派拥兵自重,与当年的地方军阀无异。

    很显然,阎、冯、桂各实力派是姜瑞元独揽中央大权的障碍。杨永泰援引历史上封建帝王削夺藩镇权力,以加强中央集权的经验,断定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削藩”。

    杨永泰的所见,正说出了姜瑞元的忧虑。当熊式辉劝他入幕府时,杨永泰将自己的“削藩”妙计请熊向蒋介石代为转达。

    至此,姜瑞元便开始严格按照这个战略模式,进行着具体的实施工作。这第一步已经达成,凭借着对人心的揣摩和时局的度测,**政府总算是迫降了困守关外的奉军。

    东北易帜,以中央政府自居的**军只是费了一点钱财外加几张任命书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而不必消耗大量的元气,去进行征伐作战。

    有了这样的辉煌成果,姜瑞元对于杨永泰的削藩计策更是深信不疑。

    杨永泰自幼接受过严格的旧式教育,又接受过系统的西方教育,毕业于北京法政专门学校。又曾留学日本,故“既擅文事,兼长武备。既懂立法,又精行政”,对于“天下大事”可谓是观察已久。

    回忆起往昔的时光,两人都是不胜感慨。杨永泰有孔明之智,却没能得遇明主,空负才学,蹉跎半生。

    姜瑞元其实也是,曾经的谋士,而今的人主,地位的转变,许多战略上的细节构想,他已经没有太多的闲暇时光去一一揣摩,他急需一个有着眼光和计略的谋士。

    然后是两人宿命的相遇,明君贤臣的开局,总带着让人不胜感怀的回忆。

    当初在与姜瑞元的对奏中,便已经发表了他自己的宏滔大略:

    “姜总司令,以吾之见,当今天下,李济深负隅两湖,白崇禧收编了唐生智残部三个军,称霸一方,三分天下有其一。他们如勾结冯、阎两方,则南京无法立足。好在粤系的政敌俞作柏能拆李济深的台,唐生智也可以收回残部为辞进逼白崇禧,再用重金收买冯玉祥的大将韩复榘、石友三等,则李济深、白崇禧的势力就不难瓦解。如果再收买陈铭枢、陈济棠,以缚虎之势,扣留李济深于长沙,则南系的一分天下可以变成总司令的三分天下。”

    杨永泰将其“削藩”概括为:以经济方法瓦解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以政治方法解决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以军事方法解决李济深的第四集团军,以外交的方法对付张学良的东北军。

    一席话,顿使姜瑞元心眼明亮。他最头疼的如何处理各地方军阀问题,被杨永泰数语道破。

    但是在处理华联的事情上,姜瑞元便遇到了难以处理的阻力。就连足智多谋的杨永泰,也只是苦笑不言,计谋并非是万能的。

    “委座,华联与其他势力不同,他们的发展模式,让我琢磨不透。”对于那个一直在东南沿海一带埋头发展的政治势力,杨永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再加上这次商议易帜的谈判不欢而散,他也开始关注起了这个看似松散的地方政权。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战云再起

    第二百七十九章战云再起

    在广州的南郊,钟泱买了一处僻静的房产,其实和地主的田庄无异。因为有着开阔的平地,可以种植牧草和饲养马匹。

    因为张茵茵喜欢骑马,而冬季的广州城,气温也不算太过寒冷,外出游玩并不受到多少影响。穿着厚皮骑装,毛绒绒的内衬让人感到柔和温暖,盯着寒风信马由缰,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享受。

    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满是泥土芳香的开阔平原上,钟泱看着妻子兴高采烈的模样,心情也是大好。

    两匹纯血马,都是史密斯所送,有着专人照料,体格雄浑。分别载着两人奔载着驰在这个牧场上,一点也不见疲态,高大的身躯,在冬日的昭阳下,显得格外强健。

    “泱,你最近都在忙,难得今天有空陪我,不应该多笑笑嘛?”亲昵地含着丈夫的名字,张茵茵面色桃红,带着一副挡风防护镜,倒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妻子的话语,的确也是事实,**党秘密派来使节,意图让华联效仿东北,这件事情早不是什么秘密。百姓未必知晓,但政、军、商三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遵命,我的女王。”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骑士的礼节,让佳人娇笑不止。

    张茵茵心中隐隐的担忧和不快,作为丈夫的钟泱,岂会没有察觉?不过的确是前段日子忙着处理古文会内部职权的划分,没能好好与妻子详谈。

    还好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女人,一直都没有将心中的怨言吐露出来,而是等着钟泱的解释。作为一个聪明的妻子,她从不去以自己的意志干涉丈夫的事情,心中有着独立人格的同时,也期待着两人能够有着良好的沟通。

    对于这样的善解人意,钟泱也是庆幸,女权运动开始兴起,让许多女性忘记了原本婚姻所应该选择的态度。但自己的妻子并非如此,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美事。

    马蹄轻踏,不疾不徐地走在松软的草地上,这里是一处高坡,有着开阔的视野。并且四下无人,夫妻俩也可以说着彼此间的一些私密话语。

    “泱,真的不能答应吗?”

    话语间那浓浓的失落和哀怨,让钟泱无可奈何,张茵茵毕竟曾经是**党中的一员,一起奋斗过的战友、理想还有信条,又哪里是如此轻易就能够割舍开的。

    带着惆怅的语调,钟泱也只能出言劝慰:“茵茵,时局变幻,在于人心思向。有所求,故忠故爱,无所求,则或战或和。华联如今的局面,你或许还不太了解,这里的人,并不愿意加入那个毫无前途可言的政权。”

    “我不明白,**党已经北伐成功,国家即将一统,为何还要起兵相争?”虽然一些政治大略上的事情看不太清楚,但到底是有着情报工作的经验,加之能够看到一些内部的资料,张茵茵已经明白华联正在进行着军事动员。

    这些事情虽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但一些细节依旧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物资的调配,人员的变动,还有军方那种临战的气势,都在映证着这个让人恐惧的猜想。

    “我们和张汉卿不同,华联和奉军也不同。以个人立场而言,张少帅现在的局势,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而东北军毕竟只是一个军事化组织,归属于**政府的秩序之下,在名义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见张茵茵还是不解,钟泱只能继续解释着:“归降了姜瑞元,张汉卿还可以做他的保安司令。但我们呢?李万盛的元首之位,势必不能维持,而军方的将领,也同样不会认可自己在军事职位上,有着降格的情况出现?”

    “难道真要为了一己之私,而大动干戈?”听闻此言,张茵茵眉头暗皱,心中有着不满。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爱慕虚名的劣根性,让她深为不齿。

    “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虚名,更是要掌握大义。从华联建立之初,我们就是在打着匡扶华夏的旗号。如今我们若认可了接受赤化理念的**军,承认对方的合法地位,这必然导致理念上的自相矛盾。到时候,我们如何自处?”

    虚与委蛇或许在政治上是个高明的手段,但这就破坏了华联本身的价值理念,短时间内或许并无大碍,甚至还能获得和平的政治环境。但对于根本的理念上,这有何意义?

    这种妥协一旦开始,将永无宁日,今天这里妥协一点,明天那里妥协一点,到最后还能剩下什么?

    张汉卿是如此,姜瑞元也是如此,他们的妥协或许是出于现实需要所致。但实际上,这意味着社会的上层建筑,全都陷入了忍让的泥潭。

    钟泱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让的。一旦退让,大义的名分就会失去,一些人就会开始和**党勾结。华联本身的政治架构,还太年轻,未必就经得起那样的蚕食。

    哪怕是牺牲再多,也必须旗帜鲜明的坚持自己的理念和宗旨

    战争并非最坏的结局,钟泱最担心的还是体系内的人心涣散。一些人还在观望,还在犹豫,这些墙头草有必要进行标注。

    不必抓捕和打杀,只要在经济领域上与他们为难,就足以让那些还打算当骑墙派的墙头草明白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这个世界,总要划分出非此即彼的阵营,一些矛盾,始终是无法通过谈判来解决的。中国的人,未必都是中国的心,特别是这种把党派利益高举于国家之上的赤化组织

    开着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武装越野车,在砂石路面上疯狂的开动着,这里是接近第一军驻地的韶关。

    此地在西北面、北面和东北面与湖南郴州市、江西赣州市交界,东接河源市,西连清远市,南邻广州市、惠州市。被称为粤省的北大门,是中国北方及长江流域与华南沿海之间最重要的陆路通道,战略地位重要。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金属矿产资源开挖情况,在粤省境内,这里有着规模最大的私有矿场。最近招收了许多流民,其中就有不少青壮劳动力被划归到了这里的挖掘工地,进行着辛苦的开采工作。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神情疲累,不过对于工资和生活待遇,倒也还算满意。虽然他们的薪水标准,并没有达到华联内部的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的要求,但其实也并非是惨无人道的血泪工厂。

    至少在伙食标准和薪金待遇上,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一个工人的工资,如果过得清贫一些,是完全能够养活一家三口的。但说想要更好的生活,却是不可能。

    钟泱订立了一个标准,那就是赋税制度同化,但政治保障上必须有着差别。首先就是对外来的人口实行更低的保护标准,但如果在华联内部工作满三年,就可以自动转正,无需申请,那时才能真正享受到劳动法的保护。

    商业上其实也是如此,先来的人,自然就待遇从优。后面才来的,自己看着办。

    这就大大的加强了凝聚力,也让那些观望和犹豫的人明白,等待并不意味着稳妥,而是损失更多。积少成多,这就是人心大势,利益的驱使才是根本所在

    车轮狂暴地碾过地面,宽厚结实的胶面与石子煤渣相互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临近目标建筑差不多还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周立孝狠狠踩下刹车,越野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原地掉头,在地面上铲起大片碎石浮渣,稳稳停在被车轮横扫碾出的扇面图形顶端。

    按照采矿和冶炼厂分布区的标注,所有来湘南一带的工人,都居住在这幢残破不堪,顶层早已坍塌断裂的三层旧楼里。

    周立孝如今已经升任上校,率领着麾下的一个主力坦克团的编制,比起其他的步兵将领,他的军衔明显高出一级。

    开着车的是他的同乡,属于亲兵的性质,为人比较忠厚。而坐在他身侧的,则是一个身穿厚实华服的胖子。个子不高,一副圆滚滚的笑脸,一看就知道是个肚满肠肥的有钱人。

    坐在周立孝跟前,一副神色讨好的样子,不停说着闲话,似乎是想要拉拢彼此间的感情。只不过周立孝一直是神色淡漠,看不出是喜是悲。

    越野车没有挡风玻璃,体格魁梧的周立孝身穿华联军方自行设计的冬装军服,倒也不怎么畏惧严寒的冷风。反倒是一旁的那个胖子,冻得脸色发紫,双手仅仅抓着外套的衣领,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军车越过了一个个矿区,才来到了位于韶关东郊的一处矿场,这里主要是开采铜矿。即便是寒冬腊月,这里的工人也没有个休息的时候,他们必须辛勤的工作满两年,才能正式获得这里的居民身份,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一身笔挺的军装,主体是苍劲雄浑的色调,袖口和衣角处,有着淡紫色的火焰状纹路,代表着龙炎翻滚,是武力的体现。前胸绣着一个大大的苍龙龙首符文,更是表明着来人的身份。

    对于这样一个衣着鲜明的来客,许多矿工都好奇的张望着,他们并不是苦力,这种程度的偷懒也不会挨鞭子。

    对于这种没有任何友善成份的窥视,周立孝似乎毫无察觉。而为他开车的司机也用力踩下油门,让疯转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彻底打破了矿工聚居区表面上看似平和的宁静。

    “我们能在这里找到来自湘南的当地居民吗?”般眯着狭长的眼眸,目光带着森冷的寒意,配合着不停从耳旁呼啸而过的冷风,让胖子顿觉心寒。

    “肯定能,按照当初的工人注册资料,的确是显示着这里的矿场。”见对方神色淡淡,胖子也不自讨没趣,而是偷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对方的煞气委实太过沉重了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军方派人来找湘南的居民,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而且看这架势,事情还很急切。胖子不叫胖子,他是刘东来,刘申的远房表亲,也算是在军队里有些人脉。

    他自然知道周立孝所代表的是怎样一个势力,那可是王立文的第一亲信或许外部的人不知道对方这个并不出名的将领是何许人也,但刘东来最是清楚不过。

    他表哥做的就是军火买卖,最近还经常往来湘省,也和他见过面,点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他也知道王立文是装甲师团的指挥官,在军界权柄极大,派来的人也要招呼得当,否则那是自讨苦吃。

    考虑到最近的局势变动,刘东来也是心思玲珑,消息灵通的人,自然知道很可能要打仗了。军方派人来这,估计也是找几个向导,作为攻略湘南的准备。

    不过刘东来也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要装糊涂。卖弄聪明,也是要选对象的,他可不敢再往下深挖这里的细节。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事办得舒畅,也好在对方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看着一副副还带着麻木和冷漠的面孔,周立孝只在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刁钻、胆小和隐隐的嫉恨情绪。贫穷者对于上位者天然的恐惧和不甘,这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挑人的事情自然要由周立孝亲自*板决定,但具体的操作却是刘东来在负责。毕竟对方才是这里的地头蛇,许多内情也都明白,自己只要给出条件然后审核结果,就足够了。

    没过一会儿,刘东来就找来了好几个面相木讷老实的人,但是看这神态举止,周立孝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心思低劣之辈,刘东来也不可能找来那样的人交差。

    望着这些衣着质朴的中年汉子,周立孝选了一个单独的地方,对着他们问话:“你们可是湘南一带的人士?”

    这些矿工互相尴尬的望了望,良久才反应过来,纷纷点头应是。而且刘东来也是心思剔透,不同的地方都找来了人,湘南毕竟也不小。

    “现在有一份工作要交给你们去做,如果你们同意,当即获得公民身份,并且由军方安排工作。我只问一句,你们可有人愿意?”

    并不打算长篇大论,而是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就等这几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听到可以获得公民身份,他们纷纷面露喜色。来了这里也有将近半年,对于一些关乎切身利益的政策信息,也都是打听过的,自然明白公民身份的含金量。

    更何况还有军方安排的工作,想来待遇也不是在这里辛勤挖矿可比的。

    “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答应加入,就不能事后反悔,而且必须服从军令安排我再问一次,你们可曾愿意?”

    冷冷的话语声,就如同一盆冷水落在几人头上,让他们神智清醒了不少。这种时候,自然有人奋进,有人退缩,这也是常理,周立孝只是默默留下那几个愿意加入的人,至于退出的,便只得会去继续挖矿了。

    “大人,我们愿意留下。”其中一人,骨骼粗壮,但高大的身躯却略显单薄,脸上也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蜡黄。不过说起话来,却是雄壮洪亮,让人眼前一亮。

    周立孝看着对方,就知道他是留下的这几个人中的头目,便肃声说着:“既然选择留下,可就不能中途退出了,这事尔等可曾明白?”

    “大人,我等都想博个前程,不愿意一辈子庸碌,还请给个机会”这人神色坚定,原本还以为是木讷老实,其实是心思深沉之辈。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莫,单名一个雄字本是祖籍东莞,后来因为不堪军阀盘剥,杀了前来征粮的士兵,只得逃到湘南去。”

    短短一句话,就说出了这个时代许多人的无奈和心酸,民间本就有着不少这样的人。乱世人命贱如狗,像莫雄这样遭遇的人,哪里都不稀罕。

    命好的混出了头,当上了军政府的高官,继续做着以前自己最痛恨的事情。命不好的落草为寇,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或者像莫雄这样,在庸碌的人生中继续蹉跎。

    “嗯,我记住你了。胖子,先给他们几个换上合身的衣服,回去之后还要正式办理入职手续并且接受训练”

    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周立孝使唤着刘东来,“胖子”可不是什么难听的绰号,这代表着两人关系开始亲密起来。他记住了莫雄这个名字,对方给他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是一个可塑之才

    而刘东来也扭动着他一身的赘肉,屁颠屁颠的跑去做事。为这几人安排离职手续、找来合身的衣物,这虽然琐碎,但却是代表了一种态度,认真办事的态度。

    粤北和湘南,两个近在咫尺的地方,本就是有着紧张的局势,如今更是战云密布。无论是谁,都开始察觉到华联的一些不安分动作。

    这是一场霸权争夺战,也将乱世的帷幕拉得更开,在中国这片雄阔的土地上,为了不同的信仰和文化追求,彼此都挥舞着杀戮的屠刀,对向了原本的同胞兄弟。

    血统已经无法左右什么了,唯有死亡才可终结一切,这是霸者的征途。

第二百八十章 进军湘赣

    第二百八十章进军湘赣

    1929年初,整个中国还处于寒冷的冬季,以农历计算,其实现在还只是岁末。华联的农业生产连年丰收,农民的生活大为改善,自然是人人欢庆。

    但对于近在咫尺的湘赣二省,却并非如此了。

    李济深占据了湖南,白崇禧举兵江西,奉军上年夏末才正算是被击败,但百姓却未因此而得以丝毫喘息。沉重的赋税,外加永不停歇的徭役,许多青壮劳动力都被抓入军中充做壮丁。

    或者不堪重负,落草为寇,参与红门的造反事业。

    无论任何年代,百姓大多都是愚昧和肤浅,相信别人所鼓吹的正义以及理念,被灌输着不属于自己的思想,最终沦为炮灰。

    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些是被逼的,有些人是傻?逼的。

    红门和**党,可谓同出一门,无所谓好坏之分。无非是彼此目前的地位不同,**军势力强大,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合法政权,所以拥有大义的名分,对下位者进行盘剥。

    至于红门,连盘剥的资格都没有,只好效仿流寇,吃大户,招流民。频繁在各地流窜作战,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就算如此,定期的大清洗运动也一直不曾停下来过。赤化组织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洗脑,当然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洗得变成傻?逼。所以才需要清洗,将不愿意变成傻?逼的人以反**的罪名处决。

    但到底什么是**呢?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傻?逼们是信的,并且还不允许别人对此有任何的怀疑和议论。否则就会以各种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些聪明的人,甚至迫害对方的生命。

    就如同同样傻?逼的佛教一个样,不尊敬佛祖的人都要下地狱,赤果果的恐吓和压迫,并且将之奉为真理,行诸于世。

    粤北山区,山峦起伏,交通不便,历史上一直都比较落后。哪怕是华联接手了粤省的统治权力,也并没有改变这种发展策略,粤东一带始终是广东的精华地带,那里才是投资的好去处。

    分散的村落和相对闭塞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粤北这里的农村经济发展。至于工业,也仅限于矿石的开采和粗加工。而且考虑到资源的有限性,华联政府也不允许无节制的开挖,仅仅是应急性的少量开采。

    这几日,原本经过流民潮涌入事件之后,这里再次迎来了热闹的景象。

    不过和半年前不同,这次来的人,都是衣着光鲜,气势彪悍的军人。这些士兵穿着带有中国古代韵味的轻便军装,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些人几乎没有步行

    一辆辆深绿色的军用大卡车的后面,满载着士兵以及各种轻重武器,前面还有驾着机炮的武装越野车在巡逻警视,带着副座的军用摩托也于队伍的最前方开道。

    这是李少杰的第一军,下属三个师,总共三万余人。这次第一军的目的地之一也是这个地区的一个典型代表——广东省韶关市南雄市珠玑古镇的一个小村子,也就是粤北地区的北大门。

    珠玑是千年古镇,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旅游业成了这里经济的大动脉。但乱世之中,又哪里有人会有着闲情逸致前来这里赏玩田园美景?

    一月十二号的早上,时间才刚刚过了八点,天色尚留有一丝昏暗。

    李少杰坐在自己的专属军车上,神采奕奕,军人崇尚武功,他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在这个乱世立下赫赫功绩,以青史留名。

    原本不过是个因为派系斗争而被辞退的散兵游勇,如今贵为华军内部的五大军长之首,他的资历和地位,都是军中毫无疑问的第一人。

    哪怕是在才能上稍逊王立文和李宗仁两人,但有着参谋团的臂助,这其实影响不大。

    如今华军战斗序列共有二十一万人,其中第一到第三军,分别由李少杰、王立文、季效良、程文力以及桂系出身的李宗仁五人率领,各任本部军长。

    除了王立文的装甲师只有一万一千余人而获得中将军衔之外,其余四军都大致上有着五万人的编制。

    武装力量比地下的地方后备军事力量,并没有统计在内,他们在非战时期,只是负责维持地区治安。哪怕是战时,一般也不承担正面作战任务。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等级,以及实战能力,他们都远远比不上正规军。

    虽然只有四个步兵军以及一个装甲师的编制,但这四个步兵军可谓武装到牙齿,无论是装备的精良程度,还是士兵的训练有素,都足以称得上雄狮劲旅。

    哪怕其中许多人都未曾经历过实战,但经年累月的艰苦训练,也磨练出了他们自身的军人风骨。

    林虎、叶举等一大批老粤系第一军的将领纷纷加入,这些一生戎马的百战之将,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华军的经验不足。

    这次出征湘南只不过是整个大进军计划的第一步,陪同在李少杰身旁,人到中年的叶举也不显老态。这个能文能武的将军人物,如今也是授上校军衔,作为第一军的参谋长,参与本次会战。

    为了获得足够的战略缓冲区,以及对粮食产地的觊觎,华联议会通过了大进军计划,第一次主动开启了内战帷幕。

    继**军北伐之后,又一支新的军队在中国东南沿海崛起,对着天下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这里跟想象的状况有很大的出入:整个村子找不出几幢两层的房子,仅有的一条穿过村子的水泥路宽也就一米多。

    这还是为了方便时不时前来的运输车队,不然连一条像样的道路都很难见到。许多地方,还是砂石路呢,一到下雨天,就坑坑洼洼。

    在群山之中蔓延扭转的道路,此时排满了长长的车队,连绵十数里,络绎不绝。

    这些都是华军第一军的车队,主要以运输卡车为主,装满了士兵、武器、粮草,是后勤体系中的关键环节。

    也有少量用于战斗的装甲车,不过并不是战斗的主力,仅仅是步兵师里面的附属战斗配备。

    在步兵师里配备大量装甲车甚至是坦克,这其实是很愚蠢的行为,钟泱当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历史上的二战,英法在战争刚开始之时就曾经拥有着先进的坦克,但却分散在了庞大的步兵队伍中,没有集中起来使用。

    结果大家也看到了,德国的装甲集团军作战模式,使得他们在欧洲战场上纵横无敌,洗刷了一战的耻辱。

    从此,闪电战成为了欧洲所有敌对国家最为恐惧的名词,让人畏之如虎。

    庞大的车队很难以高速行驶,粤北地区群山绵亘,地势复杂,也的确不适合大兵团的展开。所以李少杰才派出了一个武装突击团作为先锋,而自己则亲率三万主力,紧随其后。

    一直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周围都是乡村,很难看到亮光。寂静的山野间,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还在回响。

    此时整个村子都很安静,只是这群这些来客的走动似乎惊动了这里的家狗。在路旁的草丛中,一些星星的亮点也点缀着农村特有的夜色。

    在接下来的几天,还有着部队络绎不绝的赶来,那是程文力所率领的第四军。他与李少杰的第一军一切配合,作为攻击湘赣的中路大军,也是此次会战的绝对主力,有着人数超过八万的部队。

    为了此次战役,华军的正规部队倾巢而出,是一支总数超过二十万的庞大军事力量地方防御任务则由守备民兵和武装警察接手,兵分三路,意图一举荡平湘赣。

    华联政府于一月三日决定派兵入湘,遂命第一军第7、第8旅先行入湘。到了本月十日,军部任命李少杰为华联政府军第一军军长、北伐前敌总指挥。

    十二日又派第第三军第10、第12师和一个独立团入湘作为第一军的后援。第一军第8旅于一月十六日在衡阳西北金兰寺地区击退对李济深的麾下叶辛所部的发动进攻。

    按照此前在军事会议上商讨决策的计划,由李少杰和程文力麾下的部队组成联军,李少杰出任该路大军的敌前总指挥,负责承担中路的作战任务,途径湘南,目标直指南昌

    而左路大军是李宗仁所部,负责侧翼迂回,和主力军形成犄角阵势,剑指长沙

    右路军是王立文的装甲师团,由地形相对平坦的粤东一带出击,绕道福建的龙岩和三明,同样兵锋对准了江西省的省会城市南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一军的车队的离开得很平静,坐在车上,叶举满脸感慨,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韶关的家人道声别。

    在这个古镇里,他也曾留下过脚印,留下了弥漫在空气里的感伤

    他还有军务在身

    原本就处于敌对状态,更是由于前阵子谈判不欢而散的缘故,双方关系完全破裂。在双方的交界地区,华军早就布置了5个步兵师,总兵力高达5万以上。

    如今更是三军齐动,战车轰鸣,对着湘赣一带的李济深和白崇禧步步进逼,虎视眈眈地欲跃马挥刀、卷地杀来。

    就在宜章县的这一块界碑处,华军在长达数百公里的边境线上重兵压境。李少杰带领着主力部队,三日前才在广州城内完成了誓师,而今便已悍然跨过省界,朝着**军的李济深所部所在地推进,完成当年所没能完成的清剿任务。

    因为当年的兵败离粤,李济深所部已然不成气候,纯是靠着李济深自己在**党和黄埔学生中的威望,强撑起了一个架子。

    仅就边防设施而言,李济深的部队从边界线到纵深的布置是:第一道为铁丝网,凡方便出入的地段外敷**钢丝套,人或牲口误入,不得出来,常可见到牛等被缠在里面的遗骨。

    第二道是3米宽2米深的堑沟,沟边是10米宽的松土带,拖拉机常作耕耙。挨着的是5米宽平整的碎石面巡逻路。在2公里外是标准更高的巡逻路,路边15米高的瞭望铁塔一公里一座,不远处有一军营。

    巡逻出动均为骑兵,偶尔也能看见几辆军车经过。大山区内也安排了狼烟岗哨,作为隐秘的警备力量。间杂军人步行巡逻,一些险要的地段甚至无法走马,更不用说车辆。

    也算是重兵布防,作为抵御华联军事威胁的第一梯队,原本的守将陈济棠,如今已经调往岳阳。在处理流民的态度上,陈济棠的做法的确是触怒了李济深的心情。

    这两人都是修佛的,但却并非吃斋的和尚,该翻脸照样翻脸。

    不过陈济棠如今军备精良,加上发了一笔横财,下属也是军心凝聚,李济深对之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之调走了事。

    眼不见为净,目前的李大善人,对于下属的控制,早就今非昔比了。

    二十辆华军的第二代主战坦克“灰狼”,从郴州市南边的道路尽头缓缓出现。沉重的金属履带碾过碎石路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土石碎裂声响。

    距离稍远的后方,从硝烟与漫天飞扬的尘土中,隐隐出现数十辆“勇者II型”轮式装甲战车的影子。这些通体遍黑,车体侧面装甲上涂有白色镶边黑色团龙图案的钢铁怪兽,跟随开足马力朝前碾压的坦克部队缓缓移动,车身顶端装备的大口径机关炮爆发出暴风骤雨般密集的沉闷声响。

    漂浮在灰暗的天空的云层遮挡了绝大部分阳光,浓密硝烟与飞扬尘土彻底吸尽了穿透云层的最后一丝光明。

    整个战场如同突然陷入黑暗地狱最深处的破裂大陆,只有炮弹爆炸后引燃的烈红火焰,才能在不断烧燎的焰舌嘶咬之下,才能产生出伴随着难以忍受高温,忽明忽暗的怪异火光。

    炮火正无情地肆虐着战场的每一寸土地,炮弹在守军的阵地上不断砸响,卷起了阵阵泥浪。灰蒙蒙的尘土冲天而起,这是高爆烈性炸药爆炸后的景象。

    因为从情报中获知对方并没有装甲部队与自己相抗衡,故而这支归属于步兵师的坦克小队所使用的炮弹都是带有破片的开花弹,为了追求对敌方士兵进行最大程度的杀伤效应。

    在数十名卫兵的簇拥下,神情淡漠的林翔与分列身后左右的王彪、杨华一起,漫步登上距离战场最近,地势也最高的一座山丘顶部,默默俯瞰着黑暗中还在勉强燃烧的点点星火。

    “李和尚的部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些甚至连军备都不齐全的民兵,永远不可能胜过我们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正规军人。无论武器、军事素养还是,仅凭简单的轻装步兵,根本无法改变实力差距巨大的现实。”

    程文力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这番话充满感慨和信息,也有些淡淡的,对于亡者的哀悼与伤怀。虽然对手是军阀武装,但到底还是中国人,哪怕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但杀自己人始终不是值得称道的事情。

    “**军对我们不可能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如果不是缺少行政管理人员,再加上必须消化和建设好两广的工业化经济基础,我们完全可以效仿**军的北伐路线,一举拿下整个长江以南地区”

    李少杰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近乎于喊叫的声音,在黑暗的夜空中被传得很远。

    叶举没有加入两人之间的谈论,他安静地望着远处隐没在黑暗当中的荒野,黑色眼眸里滚动着晶莹如水的微光。

    “以我们目前拥有的实力,其实很难应付来自北方的威胁。”

    呼吸了一口带有血腥味道的夜风,叶举抬起右脚,踩在一块比地面略高的岩石上,认真地说:“瓜分中原和关外的不仅仅只是**军或者东北军,还有那些打着东亚共进名义四处征伐的军国狂热份子。他们实力要比我们强大得多。”

    “你是说日本在东山身的谋划?”济南惨案才过去不久,这个残忍狂暴的岛国,正在不断露出自己的獠牙。论及这个沉重的话题,李少杰的心情也有些黯然,刚才的激动之色收敛了不少。

    “与其直接面对,不如让**军挡在前面,替我们应付这些无法没有理智和逻辑的疯子。对于我们而言,其实无论任何方向都可以扩张。我们没有必要把眼光仅仅局限于一处,向南,或者向西,都是不错的选择。”

    在陈炯明身边耳濡目染,对于东亚的政治军事态势,叶举也是见解明晰。与其盲目向北扩张,导致自己的势力扩张太快,却又根基不稳,徒为别人做嫁衣,成为历史上的笑柄。

    还不如沉着心思,努力经营好自己的地盘,在巩固统治力量之前,并不是占地越大越好。如果不能成为切实掌握在手中的力量,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

    “别忘了,张作霖死得不明不白,一旦日本军部那些人的耐心不存在,很快就会出兵占据那些原本属于中国的地方。此战过后,**政府中央军派系很快就会派出第二批谈判代表,我们应该从谈判桌上尽量争取到足够丰厚的好处。”

    说起这事,程文力也有印象,内部文件中认为这事是苏俄做的。但就目前情况而言,没有任何人愿意为此事承担责任,也即是说在这时,张作霖被刺一案依旧是迷雾重重的悬案。

    “至于军队攻击的下一个目标,这完全取决于统管**党军政大权的姜委员长是否足够聪明?或者,像李济深一样愚蠢。”

    带着冷笑,叶举用充满不屑的目光,望向了北面。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想着,对方此时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铁甲战争

    第二百八十一章铁甲战争

    作为李济深的亲近下属,叶明涛的属下控制着两个师的兵力,并且装备还算精良,军饷也是齐备。叶明涛本身起于微末,算是打出来的战功,在部队训练上也注重实战,并被空谈的无能之人。

    说到军事才能,他并不突出,但为人谨慎沉稳,作战方式也是稳健居多,用来防守要害之地,最合适不过。

    陈济棠的做法明显是引起了李济深的不满,因此在调走他之后,便换上了属下中最为听话的叶明涛。

    陈兵两万与郴州北郊,作为防御衡阳的守将,属于第二梯队的防御力量,有着郴州作为缓冲,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平静的地方。

    加上衡阳本身就是人口和商业都相当繁茂的大城市,部队的补给以及灰色收入也上算丰厚,让士兵维持着比较旺盛的战斗意志。

    但这几日,叶明涛的心情很不好,郴州方面的陷落,让他背负起了巨大的军事压力。因为战败,已经有几个同僚或被降职,或被俘虏,下场凄惨。

    而当面的敌军实力,让他忧心忡忡。坦克、装甲车、飞机,数不尽的大口径步兵野战炮,这些他连做梦都不敢幻想的东西,都出现在了敌军的阵营里,让他如何能够心安?

    站在高高的青石城楼上,拿着李济深赏赐的二手光学望远镜,瞭望着远方的地平线。时不时还与身旁的副官商议着军队的布防。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才能并不算多么优秀,但沉着冷静的心态,也是百战的军官,自有一股威严。而沉着的指挥,也的确是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住了下面士兵的心情。

    从前线溃败回来的士兵,都被集中关押了起来,除了几个和李济深有着交情的军官之外,都被收拢在城外的军营之中。名为保护,其实就是监禁,不能让这些人乱了军心。

    战败之后的恐惧,会让人不自觉的夸大敌军的战斗能力,并且使得这种不安在军队内部迅速蔓延。叶明涛也是常年在军旅中打滚,对于这种事情都有着切身体会。

    他对李济深的忠诚,也是让他还能在这里继续坚持的一个主要原因。其实早在当初兵败离粤之际,李济深在军中的威望便已经大不如前。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如果胜利,当然会有人愿意追随,但若失败,基本都是树倒猢狲散。在争夺天下的时候,更是如此,决定性的军事失势之后,很少有领导者能够扭转败局。

    失去了粤省,李济深就等于只去了一切崛起的根基,没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争霸天下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郴州战场,硝烟还未散尽。

    但炮声已经沉寂下来,战场上一片狼籍,那满地的阵亡士兵的尸体,以及那歪倒一边的野战炮的残骸,都是那场一边倒的战斗的见证,

    城头上的晴天满日遍地红旗帜被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扬起的苍龙旗。不言可知,此战的胜利者是华军所代表的武装力量,战败的一方则是李济深的部队,隶属于**军战斗序列。

    虽然战斗已经停止了,但是战场上还是飘荡着硝烟,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在战场上,整个战场静俏俏的,偶尔响起一两声垂死者的呻吟,更增添了战场上的诡异气氛。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机关枪的吼叫响了起来,让这死寂的战场喧闹了片刻,但是很快,枪声再次沉寂,周围又变得一片死寂。

    在这种诡异的死寂中,王安抬起头,向不远处的铁路路基望了过去,看见那辆怪模怪样的火车依旧停在那里,火车头那短粗的烟囱里喷着黑烟,就像一头正在蛰伏的猛兽,那厚重的钢甲底部还不时的喷出些白蒙蒙的蒸汽,带着奇怪的“嘶嘶”声,仿佛那头猛兽正在打磨自己的利爪,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择人而噬。

    呜呜的两省长笛,不断朝着远方传递着。

    那火车突然鸣响了汽笛,被这汽笛一吓,王安急忙又埋下头去,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尸体堆里,趴在那门歪倒的野战炮残骸后面,靠着这个障碍物,王安已经在这里假装死人整整半个小时了。

    他是**军陆军第三师的一个班长,他是祖籍广西苍梧,因此算是的郴州守将李真旭的同乡。在这个时代,同乡之谊还是很受重视的,不然叶明涛也不可能仅仅凭着好身手就被提拔成亲信护卫。

    李真旭本身也是李济深的同乡,考虑到异地赴任,需要可靠的卫队,于是便专门派人回苍梧征募卫队,这就是那时候吃上的官粮,这“安”的大名也是李真旭的师爷给改的,本来他们这帮桂系子弟兵是打算跟着叶将军去郴州打秋风的。

    **军北伐大业进展顺利,王安也得了利,当上了军官。因此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班长,虽说官小点,可是每月军饷比小兵高些,而且可以指挥小兵,他章王班长倒确实风光了段日子。

    不过风光毕竟是短暂的,很快随着南北对峙的升级,李济深所部大批南调,王安也就跟着第三师从长沙调到了衡阳,补充了武器弹药之后,又坐火车调到郴州,作为第一道防御线内的一个普通炮灰走在其它部队的前头。

    直到这时,王安才回过味来,原来这皇粮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这是要用命去拼的。

    由于一开始的军事判断失误,王安所在的第三师在师长李真旭的指挥下只是来这里发财的。陈济棠的例子早就在队伍里传开了,镇守此地数年,积累的财富比李济深还多,如何不惹人眼红

    因此对于驻防郴州,全军上上下下都自我感觉良好,王安也不例外,和其他的那些官兵一样,都认为此次换防易如反掌,众人甚至都开始谋划如何在此地发笔横财了。

    不过他们的兴奋没持续多长时间,先是师部驻地宜章县遭到华军的小规模突击队长途奔袭,军心和士气都受到影响,接着又在防守郴州的战斗中遭到华军强势进攻。

    数十辆坦克车为前驱,装甲运兵车以及步兵随后跟进,头顶上的飞机轰炸也不成停息。配合着野战炮连绵不断的雷鸣声,郴州防线几如炼狱一般,到处都是弥漫着死亡和毁灭的气息。

    打了几天的仗,可是**军却未能成功防守住任何一处关键阵地,第三师全军皆败,变得沮丧起来。人人都是怪话连篇,王安虽然没怎么说怪话,不过这心里去武汉发财的念头算是清醒了,现在,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如何活着离开郴州。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眼前的杀戮场的话,王安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郴州的。

    关键就是那些怪模怪样的铁皮车,带着铁轮字,王安不认得履带,还以为是火车行驶在平地上。刀枪不入,还能发射炮弹,布置着重机枪的战壕阵地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钢铁怪兽。

    王安就曾经面对过这种坦克车的碾压,如果不是匍匐在死人堆里,他大概也会丧命在那天的战斗中。

    如果这些铁皮车不肯离开这里,王安就必须继续趴在这里装死人,但是问题在于,这里仍然是交战双方交火的最前沿,无论是华军发起进攻,还是**军的阵线进行反击,这片铁路路基边的开阔地就是子弹横飞的杀戮场。

    华军似乎对铁路补给线相当的重视,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前线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侥幸活下来的人,都在忙着死里逃生,就如同王安那样。

    忠诚和尽职,在这样的时候都是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

    坦克打出的炮弹不断在这片开阔地上开花爆炸。在这里哪怕多呆一分钟,都有着丢掉性命的危险,这个道理王安明白得很。

    王安见识有限,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架铁皮战车,那全身披挂的铁甲看上去很是厚重,**军的所有重机枪都奈何不了它。如此看来,或许称其为“铁甲车”较为合适。

    对于坦克这个概念,许多的中下级军官都不甚清楚。虽然**军自己其实也有装甲部队,但似乎都被领导者们冷藏起来,打算作为压箱底的绝招。

    在工业时代来看,这简直是个笑话,穷仗难打,抠门对于士兵而言,就是灾难。

    甚至因为地形的原因,此次从粤北出发的华军战斗序列里,装甲部队已经很少了。但在**军的士兵们看来,这种拿坦克顶在前面的战法,实在是非常奢侈。

    实际上,当这些披挂钢甲、车上载着滑膛炮的坦克以及配属机枪甚至是格林机关炮的装甲车猛然出现在发起进攻的**军官兵眼前的时候,就有一些上过军校的将官惊呼喊着“坦克”。

    只是当时场面极为混乱,王安并不清楚这称呼是否是那些留过洋的军官喊出来的,他只知道,当这些铁皮车子迎面猛冲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懵了,他的班上还活着的那几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逃离这个充满了诡异气氛的战场。

    王安没能制止他的手下,因为他也懵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铁车已经扩过了阵地,直接冲破了防线。

    占据了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坡,居高临下,用机关枪和大炮向那些仍在发懵的**军官兵猛烈开火。

    当时的具体情形怎么样,王安已记不清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当时的错觉,在当时的他看来,那面前咆哮的不是机枪和大炮,而是那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怪物在嚎叫。

    每一声嚎叫,自己的队伍里就会倒下一片人,每一声炮响,就有人的残肢碎片飞上天空,旋转着落到其他人的面前,甚至是脑袋上。

    而当时,陆军第三师正在进入出击阵地,准备对铁路边的一座山头高地发起进攻,他们完全没有做好防御准备,因为第四师和第七师就摆在南边,按照常理,华军如果想进攻第三师的话,首先必须突破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

    但是第三师的官兵完全没有料到,华军竟然派了一支配备有坦克和装甲突击车的步兵师,凭借着装甲车辆的突阵能力冲过了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沿着那完好无损的铁路一口气冲到了第三师的眼皮子底下。

    倚仗那厚重的铁甲和强悍的火力肆意屠戮着完全暴露在它面前的第三师,偏偏**军毫无还手之力,除了逃离战场之外,炮灰们别无选择。

    讽刺的是,就是那条铁路线,司令部曾再三告诫过部队,必须保证那条铁路的完好。因为**政府可不愿意再花钱去修,这没钱也就只能用没钱的活法。

    一边是蓄谋已久的华军混装步兵师进攻,一边是刚刚进入出击阵地尚未完全集结完毕的**军三个师,哪怕是人数完全凌驾于对方。

    可是在战斗力上,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

    双方刚一接触,第三师的士气就崩溃了,尤其当士兵们发现手里的任何武器都无法对付那辆铁甲火车之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逃离战场。

    紧随在装甲部队后方的华军的步兵师正在朝着这里扑来,这些**军的勇猛将士必须在敌人攻到此地之前向后方战略性的转移。

    逃得不快的就成了尸体,王安本来也是打算跟着其他人一起逃离战场的,但是没跑几步脚就崴了,好在他急中生智,急忙滚倒在尸体堆里,就这么扮起了死人。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在这门被炸烂的野战炮边趴了整整半个小时。其间,第三师曾试图组织有效的攻击,炮兵疯狂的向路基和火车上倾泄炮弹,但打过来的炮弹却分不清敌友。

    那些炮弹对付不了铁甲车,但收拾己方的步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许多北洋军士兵不是死于华军枪炮之下,而是死在了己方炮兵手里,没死的**军士兵或许得感谢这些坦克,因为正是车上的大炮压制住了**军的炮兵部队,迫使他们很快撤退。

    在坦克部队的突击作战下,后方不再安全,就连炮兵所在的驻地,也成为了受到攻击的目标。

    双方的战斗就这么停止了,用时不过二十分钟,其间,华军竟然还派出了超过五十架轰炸机,往混乱的**军军阵地上扔着炸弹,这进一步摧毁了对方的士气。

    王安福大命大,炮击和轰炸中连皮都没破,只是脚崴得厉害,也让他起不了趁乱逃离战场的心思,就这么一直趴在这里,等着那些坦克车离开这里。

    但让王安奇怪的是,那些坦克车开到这里之后,就停在了这里,完全没有撤回南边的意思,也没有追击逃跑的**军部队。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用迂回包抄的模式来断自己这边的后路,大量的溃兵也都成功的逃往了衡阳方向。那里是第二防线的驻地,还有着两个师的兵力,算得上坚固。

    王安趴在尸体堆里瞎琢磨,侧耳倾听,只能听见南方远远传来的枪炮声,那里的战斗从刚才就一直在激烈的进行着,哪怕第三师已经崩溃,第四师和第七师却依然坚守着他们的阵地,与华军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至于谁胜谁负,王安却是不清楚了,而且也不再关心了。

    不过,刚才第三师和装甲车交战的时候,王安好象看见铁路的另一侧有扛着苍龙旗的华军大部队在调动,似乎是要来夹击第三师,但是当他们发现第三师已经崩溃之后,他们没有向第三师发动进攻,而是调头去了南边,去了第四师、第七师的阵地。

    就在王安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装甲部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机件的摩擦声与内燃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虽然这声音不算大,但在王安听来,这声音就如同猛兽醒来之后的吼叫声一般,让他心惊胆战,两条腿竟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将头死死的埋在尸体堆里,连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抬头张望,只能依靠耳朵判断那些可怕的杀神是否已经离远。

    谢天谢地,那些怪物这一次终于走远了,不过依然没有撤回南边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北,沿着铁路向北边行驶,速度越来越快,履带碾压着泥土和碎石,隆隆作响。

    抬起头,见那支装甲部队已走到了两里地之外,王安长舒口气,活动了一下脚,虽然崴着的地方仍然有些疼痛,但是似乎已不妨碍走路。

    于是,王安从尸体堆里站起,走了几步后,看见地上有一杆步枪,于是将其捡起,当做拐杖拄在手里。刚才地方车队上曾下来了一些华军士兵,但他们对于满地的步枪不屑一顾,而是将第三师遗留在战场上的那几挺机关枪搬上了随后跟来的军用大卡车。

    “或许,华军已经用那些北洋的机关枪开火了吧?”

    听到北方传来的机关枪射击声,王安扭头看了一眼,那里,也是第三师撤退的方向,而在更北边的位置,是第九师的阵地,王安强迫自己不去想第九师会在铁皮车面前如何表现战斗力。

    “向南边走上几里,然后就往西走,若是不能回衡阳,索性就在这片地头上落草了吧,做个山大王,总比做这炮灰强些。”

    仰头望了眼天上的太阳,王安叹了口气,从地上又捡了几杆好枪,背在身上,然后拄着步枪一瘸一拐的向南边走去,一路之上,竟遇到了好几个跟他一样装死的**军士兵,于是众人迅速结成了一支小队伍,跟着王安往南边走。

    刺眼的阳光下,王安转回身,望了眼那个满地狼籍的战场,忍不住干嚎了两声。

    这场铁甲铿锵的战争,确实让所有的**军官兵瞠目结舌。

第二百八十二章 所谓正义

    第二百八十二章所谓正义

    机械化的战争模式,是工业时代末期的一个显着特征,这将使得人类在军事领域上,脱离一部分传统因素的制约。

    在后勤运输方面,无论是载重量还是持续性,汽车广泛的运用都使得效率大为改善。这也是华军得以大规模频繁用兵的基础,比起依靠马车和人力运输,华联用技术和产能解决了这个难题。

    每天都有海量的物资朝着前线输送,兵工厂正在加班加点的进行着生产工作,生产线几乎火力全开。生产、运输、使用,这才是胜利的基石所在,是真正的兵法正道。

    战争就是比拼消耗,未必就一定能够取胜,但以华联和**政府的工业产能对比,胜负对于华联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

    此次入湘作战,哪怕不胜,华军也可以卷土重来。反观**军,胜则残胜,后继无力,败则溃败,如山倾倒。

    目前的华联,光是钢铁产量,一个星期就有五千多吨。这是**政府全年产能的两倍,华联自己可以生产坦克、装甲车以及各种军用器械,飞机更是销往英国。

    姜瑞元控制的**政府,目前正在大规模发展纺织的民用轻工业,以换取足够的外汇,来向外国购买威力强大的武器。

    但是国际对华武器禁运一直都没有解封,大规模的采购非常不现实,也不持久。一旦在战争中将此前积累的物资尽数消耗,他们将面临弹尽粮绝的困境。

    更何况,格局湘省的李济深所部老粤系,并不算是姜瑞远的嫡系。至于军火补给,比起中央军来还有不如。只不过手底下还有几支可堪一战的精锐部队,这才有着足够的底气,站在军容鼎盛的华军面前。

    郴州全境,如今都已经插上了深青色的苍龙旗,迎着硝烟未尽的战场,迎风猎猎。

    工程兵们正在清理主要干道,填补弹坑,修架起简易的浮桥,让后续赶来的运输车队,能够安然通过。

    上面满载着牛肉罐头、新鲜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着劳军用的美酒。战事进展顺利,华联内部也都在庆祝着军队的获胜。

    开怀痛饮肯定是不行,不过小酌几杯,却也无伤大雅。对于能够获取胜利的军队,华联政府也不吝啬,而是下发好酒好肉,以慰军心。

    军营就驻扎在城内,因为是新占领区,所以必须实行军管。一旦进入夜晚,道路必然要进行宵禁,不过军队纪律受到严格约束,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扰民事件。

    林翔站在城楼上,默默地看着入夜之后冷冷清清的街头,废墟和乱石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不过尸体却是没有的。如今已经是冬末,尸体如果不及时清理,很容易会爆发瘟疫。

    站在他身后的,是这次的军事观察小组成员之一,随军出征,记录下详细的资料和信息,以便于战后用于总结。他们的职责只在于军事指挥和战术实施领域,并不干涉军功的分配。

    所以也得到了中下级军官的配合,前几日甚至陪同在叶举和李少杰身旁,观看了坦克装甲部队的出阵情况。

    对于这种皮糙肉厚的钢铁怪物,几人也不陌生,不过在实际战斗中看到还是第一次。对于坦克的冲阵能力,感到非常惊讶,并且也记录了下来。

    这次入湘的第一战,得以一举突破宜章县,在两日之内攻下郴州,坦克和装甲车队的功劳是难以忽视的。

    “组长,为何不将坦克部队集中起来,用集团化的优势闪电突袭衡阳,在战略上构建迂回包抄态势的战术?”王彪带着疑惑,问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却又神情冷肃沉凝的男子。

    王彪其实长得有些秀气文弱,不过却在名字中有个彪字,实在是天意弄人。他和林翔一样毕业于南沙军校,主修的就是秘密的装甲集团军作战科目,对于华联内部的坦克部队,并不陌生。

    身为此次军事观察组的组长,林翔也是众望所归,他的出身良好,父亲是一个和军方有着密切关系的武器生产商。而在才能和心性上,林翔也的确是一个标准的军人风骨,干练果敢,沉毅厚重。

    在军校就读期间,就隐隐是同龄人之中的领袖,天生带着凛然而威的气质。

    他没有回头,而是以淡淡的语气说着:“闪电战理论目前还在测试阶段,并不适合马上投入实战运用。哪怕这种做法是正确的,我们的体制也必须维持着稳健的风格,冒进并不足取。”

    虽说彼此是同班同学,但林翔的眼光和心态,明显高出王彪不少。不过这也和家庭背景有关,哪怕父亲并不细说这种事,林翔还是或多或少地从诸多细节中分析出一些内幕资料。

    坦克车早就一战末期,就开始出现在欧洲战场。单纯以战法而论,目前还是用来配属在步兵队伍中,担任冲阵的角色。

    单独建立装甲师团,大纵深似的闪电突击作战在世界范围内,都还没有诞生。虽然这种战术突然出现在南沙的教材上,但也只是个笼统而粗浅的概念,缺乏详实的具体细节。

    军事理论,重视实战和根基,天马行空的理论哪怕是有效,也必须经过严格的检验和分析。轻率或许能够成就一时的名气,但这种态度,迟早会在战场上大败亏输。

    这不是守旧,而是老成持重,林翔当然明白。况且以目前的军事态势,单纯依靠坦克配合步兵冲阵,已经足够击垮对手了,为何要去冒险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装甲集团军作战?

    杨华站在两人的身旁,却是一声不吭,仅仅是在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情。这三人,就是南沙今年毕业生之中成绩最为优秀的学生,也是在军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并没有被华军本部安排相关职务,而是派发了一个军事考察组的编制,让他们随军而动,进行实地考察。

    翌日清晨,三人早早醒来,身上也没有穿着军服,反倒是一身雅素的常服。哪怕是最为刻板的林翔,也在这身衣着的衬托下露出了丝丝文气,小麦色的皮肤上,是一张冷峻迷人的脸。

    他们三人哪怕是不穿华服,也都与郴州的环境格格不入。寻常百姓,哪里有这身光鲜的衣服?至于城中大户,许多都是因为战乱而闭门不出,甚至远走他乡。

    就算是往常,大多也穿着前清的旗袍和长衫马褂,比不得林翔身上的这身汉服。

    他们三个人走在路上,是为了贴近观察着郴州当地的民俗风情。大战刚刚结束,街道上的人流还是稀少,但已经有一部分商贩走了出来,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经营。

    华军纪律严明,不允许士兵劫掠百姓,按照战时军法,甚至会被判处死刑,这震慑了所有人。更何况在军队的思想宣传里面,军官也都一直在强调集体荣誉感,培养着士兵的爱国情操。

    配合上优厚的待遇,这种思想教育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没有必须劫掠才能维持军需补给这种情况出现。而普通的士兵,也不会为了一点小利就抛弃大好前程和优厚的军人待遇。

    时至中午,午饭过后,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对于治安的维持工作,华军做得相当到位,还有开着军车做着安民广播的宣传车,在安抚着民众那恐惧和不安的心情。

    不过因为乱兵都被清剿和收拢起来,华军本身也是注意作风问题,故而百姓们还是渐渐的开始放下心来,过起了往常的小日子。

    三人比较悠闲,就这么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也不猛烈,反而是为冷清的大地平添了几抹温馨,稀释了战事结束之后的血腥气味。

    这里的民众,在精神状态上,和粤省的居民差异很大。尤其是在华联统治时间最为长久的南沙,光是这身上的衣着,就有很大差异。

    郴州大体上还保留着前清的习气,衣着也都破旧,百姓的日子很清苦。而目前的广州、东莞和佛山等地,都开始纷纷效仿南沙的衣着习惯,摒弃建奴的影响。

    全面恢复汉族衣冠并不现实,而是走起了自己的道路,慢慢开始崇尚简约的设计风格,并且保留了古代汉文化的一些影子。比如说很有古韵的边角纹饰,以及带有吉祥和祝福的玉质配饰。

    经济的好转刺激了消费,首饰商人在华联治下还是很有赚头的,还不必担心被官方机构肆意盘剥。只要按照规定缴纳赋税,就可以自由经营自己的事业。

    郴州街头,热闹的景象开始复苏,商铺也都选择打开门做生意,停业的损失,是许多老板都不愿意承受的。只要时局安全,谁不想安生过日子呢?

    街口转角处,某个巷口,两边都是高高筑起的砖墙,遮挡了阳光,使得这里有些阴暗。几个衣衫褴褛的闲汉,正聚集在这里,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贵生哥?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一个穿着旧棉袄的枯瘦男子,带着蜡黄的脸色,神情有些不安和猥琐。他是孙天福,和他面前的李贵生,都是郴州当地有名的闲汉。

    “瞧你那熊样,你我二人读过几年书?连红门圣典上的字都认不全,不搏一搏,怎么混出个局面来?”

    指着孙天福的脑门,李贵生就是一阵数落,而对方也是唯唯诺诺地受着,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别看这样,两人的关系那是要好,李贵生为人精明,也算是读过点书,有些头脑。

    带着孙天福这个跟班,整天做些偷鸡摸狗的名声,后来加入了红门,才一改常态。但这不是洗心革面,而是换了副脸孔,凭着灵活的手腕和一张利嘴,到处去为红门宣扬**理念。

    早些年跟着红门闹**,如今也是混了个不错的出身,虽然依旧是上不了台面,但至少算是有了可以依靠的组织。

    李济深对于红门的态度,也是坚决抵制,不过这种抵制和姜瑞元有所不同。严格说来,应该是属于既不支持又不反对的状态,没有大肆抓捕,更不会杀得血流成河。

    眼不见为净,只要你别闹得太过分,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实际上的和平。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红门依旧是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并且扎根于社会的底层。

    对于赤贫的民众而言,他们的均产理论还是很有蛊惑性的,并且时不时在边缘的村子里斗几个大户,也算是积累了不小的名声。

    不一会儿,一个跳挑着担子的走夫来到二人跟前,递了个眼色:“你们就是李贵生和孙天福吧,我是老王,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王先生好”拉着旁边的孙天福,李贵生点头哈腰,别看对方穿着不咋样,却是这一带的管事,有着很大的权柄。

    红门组织严密,上下级有着严格的管理,甚至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想要在组织里混,不看上级脸色那简直是找死,更别说想要出人头地了。

    每半年,就有一批人被秘秘密处决,李贵生也是偶然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却不敢声张。组织内专门就有暗杀小组来对待叛徒。

    至于什么是叛徒,上级认为你是,你就是了,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红门这个组织,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三人也不废话,一前两后的走在街上,眼神四处瞟着,寻找着下手的目标。李贵生手心里也都是汗,不过还是咬牙坚持着,至少这么做了,还可能活下来。

    神圣委员会亲自派人来找到他执行任务,不去的话,就是不积极份子。然后就是调查、下狱,甚至会摇身一变,被定性为门内的反动份子,那时候可真个就是死路一条了。

    哪怕是想跑,也会被锄奸组找上门来,全家灭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的。

    老王挑着两个装有菜饼的箩筐,并非是装成卖饼的走夫,他已经潜伏在这里有三年多了,算是门内的老资历。如今做起事来,也是本职演出,让人瞧不出破绽。

    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华军士兵,老王阴沉着脸色回过头来,看了看心情坎坷的李贵生,示意行动开始。李贵生也是强按耐着心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一瞬之间,老王便换上了一张憨厚老实的小商贩脸色,笑容可掬。将箩筐放在了那名身穿军装的华军士兵面前,掀开了箩筐的盖子,热情的招呼着:“这位军爷,看看这菜饼,刚煎好的,鲜嫩爽口。”

    对方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才生硬的点了点头,年轻的脸庞上,稚嫩的神色还未退去。因为有着思想教育和军纪约束,这士兵也比较礼貌,带着笑容看向了箩筐里面的菜饼,的确是很可口的样子。

    但就在这时,老王突然抓住了对方的左手,高声呼喊:“这位军爷,小的只是小本买卖,您可不能光吃饼不付帐啊”

    说得声情并茂,闻者垂泪,这一声大喊,更是将周围的人流吸引了过来,将老王和这名不知所措的华军士兵团团围住。这种看热闹的态势,无论古今中外,都适用于百姓身上。

    “你胡说,我根本没吃你的饼”年轻的士兵明显慌了心神,他害怕的不是老王,而是军纪。拼命想要甩开老王那只枯黑干瘦的手臂,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而且这番辩解,更是坐实了自己的困境,老王在心态的拿捏上,非常精准,恰好是利用了人心之中的成见和对弱势群体的天然倾斜,牢牢掌控了局势。

    恰好在这时,李贵生也拉着孙天福入局:“我也看见了,上午还在说什么军民和谐,现在却这么横行霸道,我看你们也是和**军一个样,就是为了革咱老百姓的命”

    一边骂着,还不忘偷换概念,将小事化大,在民众心中留下对华军士兵的不良印象。红门并非是为了帮助李济深,而是在自救,发生在粤省的事情,已经说明了华联和**政府的不同之处。

    对于农业群体的有效控制,简直是灭杀红门的根基所在

    听到了李孙二人的话,周围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比起陌生面孔的外来华军士兵,他们显然更相信老王这个本地人。一些认识老王的人,也开始加入战团,痛骂起了华军的不是。

    言辞凿凿,几欲乱真,仿佛自家的不好,全都是因为华军点燃了战火。这也难怪,华军攻略湘省,本就不是存了开仓放粮的心思。百姓也没有多少感恩的心思,反倒是认为这些外来者和过去的**军一样,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们在干什么”

    发觉了此处的混乱,还在这片地区维持治安的警备力量,纷纷赶到。其中一名军官,就坐在车上,厉声喝问。

    围观民众顿时作鸟兽散,离着远远的观望事态发展。反观老王,倒是很硬气,不过表面上装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情绪。

    听着双方的回答,这军官也是明白了事情的棘手,望着老王的样子,也是冷笑。自己的士兵,断不至于为了几个菜饼出这样的事。况且这一细想,哪个普通走夫敢做这种事?

    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

    “我再问一次,你吃了菜饼没有”

    “报告长官没有”敬着军礼,士兵的眼里满是泪水涌动,强忍着才没有流出来。

    “好,我相信你,但你还是必须先解除职务,接受调查”说完这句,便让人缴了对方的枪,将之关押起来。这才转过头去,带着玩味的心情,看着老王三人:“你们既然是原告,也请更我们走一趟吧”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包庇下属,还非法逮捕良民,你们也算是王师?”老王也是硬气,出言讥讽,不过却装着哀鸣的模样,将小市民的伸冤之悲壮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无权处理你,不过你然你是原告,就请去法院提起诉讼,这件案情必须经过审理,才能做出决定。你如果不去,我们军区也将控告你诬陷之罪,你可要思量清楚”

    军官心中冷笑,或许赤化军队会将士兵洗脑变成不要命的白痴,做出那种剖腹以示清白的傻事。但华军却不是如此,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大义,而让士兵去牺牲性命。

    这么做除了感人,还能干什么?老百姓的感恩,不是靠这种不入流的故事就能聚集起来的,不能给予实实在在的利益,就只能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而华军,也正好借着此事将自己的法治理念宣扬开来,没有人需要为理想去牺牲。所谓的正义,必须是保护利益,鼓吹别人去牺牲的那种理念,必然就是欺骗和愚弄

    红门的所谓正义,简直就是在破坏法律,为了一时之权谋需要,居然肆意牺牲生命,简直不知所谓。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件事都在想着所有人,展现华军自己的态度。军纪严明,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得寸进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各方反应

    第二百八十三章各方反应

    一月的天气,还带着冬日的寒意,但酒肆和茶楼的生意却还是不错,哪怕刚刚才经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此时的郴州,苍龙旗悬挂的日子已然过去了五天,前方依旧是战事不断,但大多都是小规模的摩擦,双方都保持着足够的克制,没有进行决战。

    华联正在等待民政队伍的到来,顺便肃清这一带的**军残余力量,以及进入一些红门活动得比较频繁的地区,对之进行清剿。

    在对待赤化组织的态度上,华军向来是以剿灭为主,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和妥协。一些狂热的信徒,会被押解到秘密监狱之中,永不得再见天日。

    而对于一般的泛信徒,也就是那些为了利益而入伙的人,会在经过思想教育之后得到释放。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华军正在以强硬的姿态消灭着一切不肯合作的势力。

    现在是午饭的时间,因为战争,来往的商贩都停止了往常的贸易活动。外面的人不愿意进来,里面的人也不敢冒险出城。

    所以酒肆和旅馆的生意,虽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但还是可以维持营生。

    一家酒馆,就开在主干道旁边,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位置选得非常合理。而且装潢舒适,小厮的服务也很周到,生意还算不错,洋溢着祥和的气息。

    对于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郴州而言,这样的景象十分难得。身上穿着便装,林翔他们三人也在这里吃些小菜,顺便打探一些小道消息。

    邻桌的人,大多都在讨论着前几日的案子,关于卖菜饼的老王被军方扣押的事情。而且越说越悬乎,本身华军也是外地人,自然不受欢迎,舆论也是偏向老王居多。百姓娱乐活动较少,所以道听途说就成为了非常受欢迎的活动。

    听闻这些人信口开河,肆意数落着华军的“恶行”,队伍中的杨华生性耿直,本想拍桌而起,却被林翔给制止了。

    “老林,他们也太过分了,事情明明不是这样”语气之中,难免有着气愤好不满,不过声音也不大,仅仅是三人能听见的程度。酒肆里还有其他人,倒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少安毋躁,这事本来就是个陷阱,无论怎么做,都是错。”冷着脸,林翔若无其事地吃着碗里的菜,情绪并无任何波澜。

    “这怎么说?”不单只是杨华,就连王彪,也都两眼巴巴,望着有些智计的林翔,想要探听一番。

    见两人这副模样,林翔也是放下了碗筷,低声解释着:“本来也是,其实当时的事情我们虽未看完全,但也能猜出其中一二。其实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军却不屑为之。你们想想,无论当时是认栽给钱,还是态度强硬,其实这不好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毕竟我们是外来者。”

    说到这里,两人也都顿然醒悟,这个阴谋计策,其实应该算是阳谋。利用的就是当地居民的排外心里帮亲不帮理,人之本性,更何况老王是弱势群体,天然获得舆论的倾斜,华军百口莫辩。

    “那你说的办法是?”

    “如果那士兵性子刚烈,敢于剖腹明志,自然就真相大白。但这其实是权谋手段,我军不屑为之,也不需为之。”

    想着这里面的事情,林翔就是冷笑不止,红门不知死活,尽耍些见不得人的小计谋,实在是弱得可以。

    “办法是好,但对于我军而言,的确是不足取。”听到此节,杨华也不笨,稍加分析,也是回过味来,通晓了这其中的前后和因由。

    “难道军部就不怕民心反复吗?毕竟我军才刚刚占领这里,态度如此强硬,恐怕不合适吧?”王彪对此不无担心,华军力量固然强大,然是如果地方糜烂,在军事角度上也是很不利的。

    林翔嘴角微微斜起,语气中带着冷冽的杀意:“反复?所谓的民心,无非一个利字,哪里会为了一点点舆论就让这些贪生怕死的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无非是想法不责众,聚合起来试探着我方的底线罢了。”

    对于城中原本的上层名流,那些人的心态和手段,林翔哪里看不清楚?见华军态度和睦,就有些蹬鼻子上脸,真是不知死活。这些人必然会被边缘化,在民政部门接手这里之后,血腥的洗刷或许不会出现,但当地那些不合作的世家,必然会没落,甚至消亡。

    华联的社会机构和经济体系,想要挤垮这些不入流的小地主或者富商,根本都不需要动刀子。

    耒水河畔,这里有一座生活殷实的小村落。单单是看着村里家家户户砌着结实的青砖民房,就能看出此地的农业经济还算可以。这里是永兴县地界,位于郴州以北一带,耒水的南端。

    单纯从战略角度出发,其实说不上这里有多好,永兴县城也不大,周围的地势也是开阔,无险可守。

    五千大军,就驻扎在这里,围绕着临河的静修寺,构筑起了坚固的防御阵地。这里本是佛门产业,李济深本人也是窦信佛法,自然不会像孙逸仙那样向这些佛教产业开刀。

    不过华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每当进入一个新的占领区,在战事结束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缴这些佛教产业。

    根据华联的相关宗教法,只有政府承认的神明才可以受到公开祭祀,否则就是违法。明显的,佛堂里供着一群印度佬,绝无可能通过批准。

    对于宗教事务,华联管理非常严格,更不可能让佛门继续混淆视听,冒充中华本土文明。这是正本清源之举,指挥总部也是下过命令,驱逐僧人还俗,不承认的寺庙原本登记在册的田产。

    最重要的是,要求佛学各派,都只能供奉自己的祖师,而不允许公开祭祀那些没有中国血统的佛祖菩萨。这点就很致命,灭佛虽然不可能,但分化瓦解还是可以。

    这静修寺的主持,就是因为不肯,而被抓入大狱,关押了起来。倒也不会虐待,只待日后形势好转,就会将之释放,不过现在却不可以。

    毕竟此人还是有些人脉,万一出来之后,与华军为难,也很麻烦。还不如索性扣押起来,将他晾一晾。

    军营内部,岗哨严密,并且彼此都划分着严格的巡逻分区,禁止士兵胡乱走动。如果说想要秘密潜入,那简直是笑话,这里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以六人为以小组集体行动。

    任何落单的对象,都会受到盘查,没有有效证件,根本无法脱身。

    静修寺修在河畔,风景迤逦,古色古香。寺中供着释迦牟尼的佛像,镶着厚厚的铜皮,这就是所谓的塑金身。佛门整日说着慈悲,其实最为铺张浪费,吸取信众的钱粮,供养僧众。

    以敬佛礼佛为名义,经常要求别人捐纳钱财,来为佛像塑造金身。还说信佛就可得各种福报,先不论真假,但中国陷入战火和贫苦,却是不假。也不见释迦摩尼拯救了谁,也不知佛门出了几个应世菩萨,做那可笑的救世主。

    前锋军指挥总部,就设立在大雄宝殿里面,佛像已经被捣毁,此时内堂摆放着不少电子设备。

    叶举站在这里,并不干涉军队的指挥,而仅仅是进行着视察和了解。他作为第一军的参谋长,自然是有着这方面的权力。

    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华军的作战模式,需要一个真切的认知。这支迅猛崛起的新式军队,与自己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支陆军,都有着很大的不同。光是那些种类繁多的奇怪设备,就让他眼花缭乱,一时间难以接受。

    “属下农鹏明,见过参谋长”一个军官,敬着军礼,声音充满磁性。

    瘦弱的身材,个子也不高,黝黑的皮肤上,却是一副精神饱满的年轻脸庞。这个昔日腼腆的青年,如今也当上了团长,军衔居于中校,手底下掌握着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力量。

    回敬了一个军礼,叶举也不刻板,笑着和农鹏明谈起了当前的战事:“敌情如何?如今大战在即,我也想听听你们一线军官的意见。”

    叶举当过一军之总指挥,自然明白战场之上,最熟悉前线军务的,其实是团级的干部。这些人才是政治军队的中坚力量,掌握着组织的生死存亡。而在庙堂之上,那都是谋划和计算,而非真正的根基。

    气氛也很轻松,两人的谈话并非是正式交流,所以农鹏明也不扭捏,有话直说:“大人,局面并不乐观,我军伤亡不大,士气也是旺盛,唯一的问题是过于以来后勤。无论是突击步枪还是速射火炮,以及配属下来的装甲车,全都需要大量的物资供应。”

    “嗯,的确也是如此,后勤运输问题,我会督促后方加紧解决。”听到了这事,叶举也很明白,这是华军的作战模式所置。

    武器弹药、燃油供应,这些都是压在后勤部门身上沉甸甸的担子。好在华联拥有大量的军用运输卡车,这个问题目前还不算太过麻烦,但一线军官之中,已经有人开始担心战线拉得太长的问题了。

    如今才攻到永兴,当然无所谓,但到了耒阳甚至是衡阳那里,又该怎么办?

    **军队伍里,用都是款式老旧的拉栓步枪,每人发十几发子弹就可以了。至于火炮,更是数量稀少,汽车也基本没有,对于燃油的需求几乎为零。

    哪怕是缺粮,也可以就地征发,对于后勤的依赖,并不明显。

    而华军则完全不同,每人身上配属的子弹,基本上都是快速消耗品。坦克车开起来威风八面,但是战后的维修、零部件更换、燃油消耗,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通用机枪哒哒哒,一梭子弹就这么没了,爽快倒是爽快,但这对于后勤部门来说,可就意味着更加沉重的负担。

    所有的战略物资,都需要从顺德运来,这期间横跨两地,光是路上的消耗,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工业时代的战争,比拼的就是这种消耗,本质其实也是对耗,这属于运筹学的范围。

    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必须花费大量时间来积累足够的物资,然后在短促的时间里,倾泻到敌人身上去,以摧毁对方的武装力量,这就是战争的关键所在。

    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的精彩战术和智谋较量,都是建立在这种消耗的基础上。就如同原本的时空里,中国不是没有名将,却依旧赢的很难看。这是因为生产力不如人的缘故,并非智谋可以挽回。

    越是熟悉华军的内部系统,叶举就越是心惊,如果当年广东省政府有着这样的实力,也不用被军政府碾着跑了。陈炯明不是没想过要投资重工业,而是根本没有资本。

    西方的道路,根本不足效仿,哪怕是自诩成功的日本,如今也只不过是资本主义世界里的二等强国,生产力水平也是勉强。

    工业**之后,先是大规模的圈地运动,认为制造出了一大批事业农民,这就是最早期的廉价劳动力,为工厂主们充当血汗工人。

    而且那个时候,世界还未被完全瓜分,轻工业的迅猛发展为资本主义列强国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有着这样的余力,他们开始产生了争夺地球霸权的野心。

    在这种野望的燃烧下,重工业的发展陆续兴起,并且运用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以及对于国家和民族而言至关重要的军事领域。

    这个过程,以现在的中国而言,根本无法复制。与列强抢占产品市场,不是不可以,但绝对无法长久,并且也缺乏足够的时间去积累所需要的资本。

    第二是重工业的发展,投资周期很长,对于人才的需求也是严格,更不用说基础学科的积累。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哪怕是现在的华联,也无法在生产能力上比得过任何一个列强国家。

    但横行国内,如果没有列强干预,的确是可以。

    叶举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不过这次的军事行动,并非是在削弱**军的实力。相反,是在为姜瑞元扫清障碍,不过这种事,自然不会摆放在台面上来说。而且对方也未必领情,但首先这个战略构想,是已经明确了的。

    对于**军内部的非中央派系,进行全面的打压,同时也是在为华联开拓更多的土地。虽然要完全消化这些地区,可能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但是作为战略缓冲带却是没有问题。

    带着复杂的心情,叶举站在寺里的高塔上,远远眺望这江浙方向。那座有着帝气的古都金陵,正在上演着怎样的戏码呢?

    前线的接连失利,让许多**党内与李济深关系不是很好的人,开始幸灾乐祸。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姜瑞元,不过他的心情也并不算好,甚至熟知他性情的亲信,都能从那平静如水的眸光中,体味出焦躁的意味。

    不是李济深太弱了,而是华军实力太强,换做了在座的各位,恐怕也不能比李和尚做得更好了。顶着强大的兵锋,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军事会议其实没啥好说的,湖南和江西那里的地盘,名义上服从中央管束,实际上却是自成一系。空降过去的文官,命令根本出不了自己的办公室,还要经常出席负面新闻场合,含着眼泪背起各种黑锅。

    比较着急的是白崇禧,这人也是个雄杰,如今在江西混得也算不错。不过华军的一些列动作,都表明了赣省的局面并不比湘地安稳多少。

    反倒是姜瑞元,他在此事上并不急切,他忧虑的是华联的势力膨胀,对中央政府的影响。一旦湘、赣、闽三地完全陷落,那么首当其冲的,可就是南京**政权了。

    到时候失去了广阔的战略缓冲区,**军就算能够顶住对方的攻势,恐怕也难以在长久的消耗之中坚持下来。更不去说发展了,对于大局的判断,姜瑞元还是有着自己的1见解与取舍的。

    削弱其他派系的军阀,这有利于稳固自己的统治,但如果任其消亡,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毕竟大家还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在面对外敌的时刻,暂时的团结也是可能的。

    这里面的尺度,就需要好好把握了。

    军事会议的召开,没有任何成果,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姜瑞元便唤来了杨永泰,让他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也好心中有数。

    一袭长衫,杨永泰说不上俊逸帅气,但确实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声音也是柔和明晰:“委座,其实对于我们而言,以华军目前的战略进展,并非完全是坏事。”

    “这我知道,我担心的是这个尺度问题。”杨永泰是谋臣,姜瑞元是人主,两人考虑问题的角度,有着本质的差异。谋士当然可以侃侃而谈,君主却必须细细思量,做出取舍。

    “委座勿虑,其实我对于这事,却有另一番看法,这涉及到生产体制的差异。”

    “哦,还请先生教我。”见杨永泰一脸从容,姜瑞元也摆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态度恭敬。

    “委座,且容我细说。单看军力,这自然是华联占据优势,但若论效率,其实是我们占优这是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根本区别所致。”

    “这是何故?”姜瑞元还是不解,他的目光,始终看在枪杆子上,还要考虑各种权谋和人事,自然没有空闲时间,好好揣摩时局。

    “委座也是知道,我军占领一地,必然先是安插文官,扶植农业,稳定经济市场。这其实还是以农业为主,工商为辅,时间也不过一年半载,就可稳定下来。但华联却不同,想要将占领区完全转化成工业体系,没有五年,却是休想”

    “这个时间差,就是我们的机会,况且对于我们而言,失去湘赣,不过是失去了原本就并非我们能够掌握的粮食产区,并不算伤筋动骨。”

    讲到这里,姜瑞元也算是明白了几分,不过还是担心着尺度的拿捏。杨永泰也不卖关子,当即献策:“委座,派军支援势在必行,不过宜迟不宜早。对华军也要态度强硬,湘赣闽三省,可以失其大半,但不可尽失”

    “妙哉,先生果然是我的诸葛孔明。”留着足够的缓冲,又断了这些人割据的本钱,这就是分寸了。对于杨永泰的主意,姜瑞元还是认可的,不过这都只是大略,细节依旧要详细商讨,方可决定。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统战联合

    第二百八十四章统战联合

    1929年1月23日,距离华联开启战端已过去了一周的时间。李济深所部新粤系节节败退,已经完全失去了郴州,现一线部队正龟缩于衡阳,后援大军也是陆续赶来,可谓将星云集。

    李济深的下属,还是有着战力不弱的强将劲旅,其中叶明涛在此战也是中规中矩,表现出了沉稳的大将之风,开始备受世人瞩目。

    他所部军队,凭借着地形和人数优势,缓解了华军的攻势。虽然离着反败为胜还有很远,但至少稳住了战线,让军心不至于崩溃,这就很难得了。

    师部的指挥中枢,就设在一所大宅之中,由精悍的卫队成员在把守,安全问题可以放心。叶明涛战在沙盘面前,神色凝重,两眼狭长目光有些冷冽。

    敌军的攻势之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几日来,随着郴州局面开始平稳,华军的进一步行动也已然展开,目标直指衡阳

    耒阳的陷落,也是时间问题罢了,根据斥候汇报回来的信息可知,对方的用兵也是四平八稳。聚集精锐,一路碾压,毫无花俏,正因为如此,无法可以破解。

    其实归结起来,叶明涛也总结出了敌军的三大特点,一是武器精良,尤其是那种可以连续发射子弹的突击步枪。迅猛的火力加上精准的杀伤效果,使得敌军能够以较小的人数,在火力上压制数量上占据优势的己方部队。

    而是火炮数量惊人,每逢大战,自己这便总要先被大炮洗礼两至三次,很伤士气。而且据前线的军报,敌军似乎有一种体积很小的迫击炮,对于机枪防御点来说威胁很大。

    至于坦克部队的大量使用,更是让人无可奈何。这种拥有强大防御能力的武器投入战场之后,对于依靠机枪、战壕和铁丝网作为主要防御模式的**军而言,可谓是致命威胁。

    常常出现阵地被人突破,然后分割消灭的溃败局面,在对付这种装甲车辆方面,**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在这个时代,能够抵挡坦克的,始终只有坦克。

    所幸衡阳处于湖南省凹形面的轴带部分,周围环绕着古老宕层形成的断续环带的岭脊山地,内镶大面积白垩系和下第三系红层的红色丘陵台地,构成典型的盆地形势。

    此地南高北低,盆地南面地势较高,1000米以上的山峰东西连绵数十公里。而北面相对偏低,衡山山脉虽较高,但各峰呈峰林状屹立于中间,其东西两侧都有较低的向北通道,其东侧的湘江河谷两岸海拔高度均在100米以下。

    整个地形由西南向东北复合倾斜,而盆地由四周向中部降低,呈现1000米、800—700米、400-300米、150米四级夷为平面。四周山丘围绕,中部平原岗丘交错。

    而且河网密布,复杂的地形,还是有效的妨碍了敌军坦克部队的战斗力发挥。这种昂贵的装甲车辆,叶明涛也是见过,**军自己也有。但那些精贵的东西,可不会拿到前线去使用,而是要供在总部,作为最后的底牌。

    **军没有属于自己的完整工业生产体系,当然无法像华军那样出手阔绰,穷仗难打,叶明涛也只能苦笑不止。虽然如此,他还是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身上肩负着的责任而做出努力。

    论起战斗意志,**军怎么也是完成了赤化之后的现代军队。有着**信仰作为军心的凝聚,无非是在装备上太过落后了,真要继续拼下去,华军也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才能取得胜利。

    “大人,华军前锋已达衡南,还请火速增援”一身硝烟气味的传令兵,带着哭腔冲入了帐内,门外的侍卫也没能拦住。

    “怎么回事?”这人叶明涛也认得,是自己的同乡,他所负责的地区正是衡南县。紧急军情,叶明涛也先不打算追究他擅自闯入的僭越行为。

    “今日清晨,敌军忽然对我军阵地发动猛烈攻势,先是飞机的连绵轰炸,然后是装甲坦克的冲阵,我军虽然顽强抵抗,但伤亡惨重,如今局势岌岌可危,敢情师座速派援军”

    脸上还带着油污,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甘,阵亡了如此多的同僚,他又哪里高兴得起来?他是军中副将,主将不得擅离,他却是可以回来求援。

    看着下属惶急的神色,叶明涛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缓,当即下令调集军队,并且安排了一个可靠得将领,向着前线赶去。

    衡南县位于衡阳市南部,为一凹字形丘陵盆地,县境与衡阳市区东南西三面紧邻环抱,衡南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南为百粤门户,北为三楚咽喉,东南西三面怀抱衡阳市区。

    县里人口也是不少,足足有着十二万人,靠着漕运,经济情况也还算殷实。这里又是境内主要干道的交汇之处,背倚衡阳,地理位置优越。

    信仰眼中冲突的两支军队,在这里爆发了战争,并且以此决定着中国南方未来局势的走向,牵动着许多势力的心思。

    有三辆轮式装甲车和装甲卡车被击毁,两辆坦克侧面遭受穿甲弹攻击被拖回车间修理。至于那些不属于华军的战死者尸体,则被数十台推土机从四面八方推压过来,全部堆入盆地,形成一个巨大的墓穴,然后用推土铲从地面挖出大量泥土进行填埋。

    敌军作战顽强,华军的伤亡也开始增加,虽然还不足千分之一的比例,但算起总数来,也已经不少了。这毕竟是真实的战争,哪怕在战力上完全凌驾于对方,但毕竟面对着当前国内少数的百战劲旅,想无损完胜显然并不现实。

    还算开阔的地形状况,使得装甲部队的战斗力得以全面发挥。高强度合成橡胶制成的履带,在轮机的带动下朝着前方碾压,庞大的身躯,厚实的装甲,47毫米的四十升加农炮,更是让人心寒。

    这是目前全世界设计最为先进的坦克,炮塔和车体是钢铁铸造而成,具有优美的弧度,无线电对讲机更是标准设备,这些独特设计都是许多前代产品所无法比拟的。

    灰狼I型坦克,是天宇集团根据德国提供的技术,综合考虑了本身的需要而研制出来的第二代主战坦克。战斗全重将近20吨,乘员3人,炮塔正面装甲厚度55毫米,车身装甲厚度40毫米,最薄弱的后部也有20毫米,防护效果相当不错。

    这也是华军目前主要配备的主战坦克,属于体系内的中型装甲坦克,以优越的综合实力排名而深受士兵和军官的欢迎。比起几乎是复制这德国设计的第一代灰狼I型,这一款明显有着更为现今并且强大的属性。

    灰狼I型坦克装备一门47毫米L/40加农炮,这是西线战场威力最大的坦克炮。动力系统是一台八缸汽油发动机,功率190马力,公路最高时速40公里。

    华军一共有超过400辆灰狼II型坦克,并且全部装备部队,甚至许多都是直接从拖拉机厂里开到战场上的。灰狼II型坦克跟目前列强国家的同等类型产品相比,火力和防护都胜过一筹,只有动力稍逊。

    高品质的发动机技术不是没有,而是成本太高,军部否决了这项采购预案,而是选择价格低廉,而性能也还能够接受的另一款发动机。

    战斗还在僵持,**军的指挥官很有头脑,在衡南县的东郊选择了一处复杂的山林地段构筑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因为有着河流和陡峭的土坡,坦克部队无法施展开来,单纯凭借着步兵的战斗力,进展缓慢。

    华军士兵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人,但始终不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无论是临战的心态还是实力发挥,都明显收到了压制。

    南沙军校也是一所地方性的院校,在人才招收上,远远比不上黄埔。缺乏一群素质优秀的中下级军官,使得华军在具体的战术指挥上,明显有着死板的痕迹。

    只是凭借着强大的装备,将敌军死死压制在战线里面。经历过郴州的大战,华军上下也算是受过战火洗礼,无论军心士气,还是队伍的魂魄,都在战火之中凝聚了起来,开始有着强军的影子。

    对手也是最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党军,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也在许多华军军人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哪怕是憎恶着这些人的愚昧和狂热,但这种无畏的精神,依旧是值得钦佩。

    负责对据守于复杂地形的敌军进行攻击的,是华军的轻步兵排,他们彼此相隔着一定的距离,以分散的包围圈,不断将战线向前推移。

    轻步排由排部、2个机枪组和3个步兵班组成。排部有排长、排军士、排无线电兵。机枪组由机枪手和助手组成,而步兵班则是由班长和2个步兵组构成,步兵组有组长、轻机枪手、榴弹手和步枪手。

    每个排,都有自己的无限线通讯兵,以此作为通讯交流的手段。在具体战斗模式上,也舍弃了日本的肉弹冲锋战术,人海战对士兵消耗太大,不符合华联的宗旨以及实际需要。

    而是采取了这种小队渗透突击,切割敌人军阵的战术理念,这也和华军的武器配备和技术力量有关。

    突击步枪和通用机枪的大规模使用,使得少量士兵就能在小范围内压制住敌军优势兵力的火力。而无线电通讯的高效便捷,更是使得总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精确指挥分散在广大区域内的己方士兵。

    看似散乱,实则战力凝聚,一旦前方士兵发现了难以对付的坚固据点,就可以用无线电设备呼叫总部派遣空军前来支援。准确地将轰炸目标标示出来,使得陆军成为空军的眼睛,也成为了敌军的噩梦。

    这就是华军的立体化作战模式,各军互相配合,以强大的技术力量,来拉开彼此的差距。还停留在工业时代早期的**党军队,根本无法抵挡这种力量的碾压,哪怕他们在战斗意志上,胜出华军许多。

    衡阳守军兵力雄厚,而且衡南战局事关重大,自然是派出了将近一个整编师的兵力,前来援救。但最终还是没能顶住华军的压力,全线溃败,甚至连衡阳的防守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松动。

    衡阳背后就是株洲,株洲背后就是长沙长沙陷落,那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败局,一直以来,衡阳都是整个湘省迎向南方的天然屏障。如果衡阳失守,长沙也不可独存,如此危局,叶明涛也是束手无策。

    军队战阵,哪来那么多的计谋和绝妙的主意呢,都是计算彼此兵力的强弱,然后合理规划并且利用。历史上,以少胜多并不罕见,以弱胜强却从未出现。

    华军根基扎实,物资充裕,只要中规中矩,平推硬打,**军就毫无办法可想。除了消耗,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走,所谓游击战,从来都不关乎大局胜败。

    决战若胜,则此战可胜,什么敌后战场和机动作战牵引,都是废话连篇。无论那个时代,大规模的正规军,都需要依赖后勤。冷兵器时代还没有这么明显,至少只是依赖粮食,兵器的消耗还不算眼中。

    可是在热兵器时代,没有补给就是渣滓,子弹总不能靠抢掠来获得吧?至于说天天在敌占区抢夺对方的补给品?这简直是拿全军上下在开玩笑,而且也没有意义。

    人数少还可以玩得其,规模超过一千,就根本玩不起这种流窜作战

    带着慑人的隆隆巨响,灰狼II型坦克一马当先,冲入了县城。驻守的军队还有一小部在顽强抵抗,做着困兽犹斗的举动,不过已经无关大局,扑灭也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带着自己的加强团,农鹏明成为了第一个攻入衡南的将领,这在战功的计算上,肯定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时那章黝黑而有些秀气的脸庞,却是洋溢着笑容,坐在自己的装甲车里,听着通讯员向自己汇报战局演化。

    信息通畅,战局指挥灵活多变,这使得对将领的天赋要求,降低了许多。不要小看着点,以前的战争,派出去的部队,主将是难以指挥调度的。

    或胜或败,都由不得自己。

    哪里像现在,可以通过与前线排级军官的无线电联络,直接掌握一线战斗情况,然后根据实战安排进一步的作战计划。进退有度,组织严密,并且临近的作战小队之间,还可以进行紧密无暇的配合。

    这就拉近了彼此之间指挥官的经验差距,因为华军的军官不需要事前就进行完美的预先判定,而是可以在实战之中进行适度的调整。

    哪怕对手是战术指挥非常高明的百战老将,对于这样的远距离指挥,也是无能为力。或许不会全部小队都能完成自己的战斗任务,但在整体实力上,已经是占尽了优势,对方没有多少空子可钻。

    衡南陷落,衡阳岌岌可危,而长沙更是朝不保夕,李济深也是真的急了。他还没有完成军事动员,属下的将领们,此时对于李济深已是阳奉阴违,前线损失的部队,也多是他自己的嫡系。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威慑其余的实权军官,哪怕他是黄埔的副校长这个时候,谁又愿意为了报答自己的恩师,而去牺牲掉自己手头的兵力呢

    **军固然有着精锐,南征北战数年,可堪强兵。但因为最近扩招得厉害,许多部队都是人数上去了,素质反而下降了。打顺风仗还可以,打硬仗实在是够呛。

    不是李济深无能,而是他没有时间,将这些新兵调教成像黄埔军那样的雄师劲旅。战争可以磨炼军队的战斗力,但那是有着极限的。如此溃败,这不叫练兵,这叫消耗殆尽

    每战必定折损三成以上,而且毫无胜绩,士气低落,军心涣散,长此以往,根基必然崩坏。原本时空的历史上,**军就是和日本拼光了元气,让红门窃取大好江上。许多小白不懂这里面的道理,还以为姜瑞元无能,实在是无知而可笑。

    如果取得胜利,自然有战利品,并且事后升官发财。这样几度下来,军心自然凝聚,无需什么神奇的手段。但如果每战皆败,军官和士兵怎么升官发财?靠着**理念来鼓动,不是不行,但是能鼓动多少?

    百分之五还是百分之十?然后这些人总是死得最快,剩下的就是骑墙派,风吹两边倒,几番反复,则败局定矣。

    三日后,华军整顿力量,再次进逼衡阳。而李济深再也按耐不住,亲率嫡系主力,在长沙誓师,正亲往衡阳援救。这里是他最后的根基所在,他已经没有退路,带着这样的魄力,也算是拼死一搏了。

    而此地的战局,也牵扯着**军战斗序列内所有的势力,无论内部如何矛盾,毕竟大家都还是**党人,坐视李济深兵败可以,但绝不会坐视他灭亡

    就在李济深出征的这一日,姜瑞元通电全国,宣称华联为叛乱分子,悍然出兵入湘,破坏中国的和平,号召全国各地,群起而征讨之。

    冯焕章、白崇禧、唐生智、阎锡山、张汉卿,一个国内军政两界响当当的名字,都出现在南征讨伐联军的名单目录之上。

    姜瑞元并非是要倾力一战,而是有着试探华联底牌的意思,也是将内部隐隐对向自己的矛盾焦点,转移到咄咄逼人的南方华夏联邦。

第二百八十五章 资本盛宴

    第二百八十五章资本盛宴

    前线的战争如火如荼,经历了早期的失利,**军也在完成精锐部队的动员之后,成功将战局僵持在了衡阳。

    双方投入了总数超过二十万的精锐部队,仆从军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华联在正面战场上出动了七万人,而李济深则出动了十三万人以上,都是北伐之中受过战火淬炼的百战之师。

    再加上数量庞大的外围仆从军,**军在衡阳一带动员的士兵总数,早已超过了二十五万,将近华军总数的四倍。

    陆续上升的阵亡士兵人数,开始逐渐让负责主要作战指挥的李少杰和程文力皱起了眉头。郴州城内,如今成为了华军的前线指挥总部所在,周围布置了一个师的兵力,拱卫着这里的安全。

    战争已经打响,七万人不可能全都龟缩在一个地方,当然有着主次区别,也有着各自的战斗任务。

    单纯以兵力而言,华军还是稍显单薄,尤其是随着占领区的增加,兵力不足的情况开始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分兵驻守是很不现实的,但刚刚占领的新地区,统治基础薄弱的局面也必须考虑进去。坐在会议桌前,李少杰的表情有些凝重,程文力也是一言不发。

    翻看着手中的报告,叶举的脸色同样是显得沉闷:“李宗仁的第二军已经分别占领了永州和邵阳,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可以减轻不少。”

    随着姜瑞元在**党内号召聚兵南征,华联的全面军事动员也是开始了,李宗仁率四万大军,从桂林出兵,直扑湘西一带。

    王立文的装甲师团,也开始出兵闽南,强势推进。紧急组建起来的二线预备队,也正式编入战时军制,成为了正规军,投入到了这场大规模的战役之中。

    “如此说来,我们在湘省就投入了十一万的兵力,超过原本陆军编制的半数。王立文那边,用的也是民兵,没有关系吗?”

    原本一言不发的程文力,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华联的正规军编制,总数不过二十一万余人,如今派出了半数,这已经是全部动员起来了。其余的十万人,也需要不断巩固防线,以防被别人偷袭。

    “虽说不是正规军,但都是受过至少三个月训练的民兵,战斗力也还是可以的。在加上攻打福建,有着海军的帮助,问题也不大。”

    李少杰是一军之主将,其实对王立文这人,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论学历和才华,他自知无法和对方相比,自己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当初村联队刚成立之时,自己是军中的主将。

    凭着这个资历,他的升迁基本就没有太大障碍。更何况,自从进入南沙军校深造以来,他的学习也很刻苦,对于新军的精髓,也的确是掌握住了,不会犯下严重的决策错误。

    “其实如果全面动员,以我们的体制,完全可以聚集起五十万受过一定训练的军队。但这对于生产力的发展来说就是很大的损害了。”

    叶举当初是粤军的高级将领,如今加入了华军,也是做过不少功课,对于许多情况都有着了解。华联并非是不能招收更多的士兵,但那些都是没有受过训练的壮丁,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炮灰。

    除非万不得已,华联都不会拿这些潜在劳动力人口去这样消耗。

    而正真的征兵对象,其实还是南沙、顺德和番禺这三个地区。无论是军心士气,还是文化素质,以及定期的军事训练,都让他们成为了华军的良好兵源。

    其他的地区,华联都还没能建立起有效的政权统治,并且因为经济因素和教育因素,这里的人许多都没有那种阳刚的姿态。哪怕是强征入伍,也只会成为累赘。

    没有恒产者,就没有战死的觉悟,华联自己培养出来的工人和农民,因为深受其中的恩惠,作战起来自然勇猛无畏。比起因为贫穷和困苦的大多数百姓,要可靠得多。

    更何况华军的武器装备,没有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也是无法操作得当的。更不用说坦克、飞机、军舰这类武器系统,没有高中以上的学历都是够呛。

    “到今天为止,阵亡的士兵总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二百,伤者更是五倍以上。经历过早期的惊慌失措,我们的对手也开始找到了他们自己的节奏,战争的局势开始对我们不利。”

    看完了手中的报告,叶举的心情也有些压抑,战损不断增加,**军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别看华军投入的兵力不到对方的三分之一,但是在战争物资的消耗上,却至少是敌人的十倍以上。

    哪怕是华联的工业产能全力运转,也不过是勉强供应着目前的这场战争,政府的财政部早就为此背负了巨额的财政赤字。如此庞大的军费支出,恐怕不是华联当前脆弱的经济情况可以负担得起来的。

    “阵亡士兵的遗体,都已经保存好了,会统一的供奉在烈士陵园里面。轻伤者也在战地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重伤者和残疾者都送返大后方。相关的福利登记,也都正在进行,并且通报全军。”

    带着眼睛的后勤军需官,在一旁汇报着情况,李少杰他们几个也是频频点头,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表示满意。

    战后的奖励和抚恤,可不是小事,这关乎军心能否凝聚,也是维持军队体制的的根本所在。华军当然不会当面派发奖金,这会让军队变成不见银子不打仗的雇佣兵。

    但奖励宜早不宜迟,及时的当面宣布还是很必要的,然后士兵或者烈士家属可以凭借着军方下发的有效证件,去后方的后勤部门进行兑现。

    前线的军官们都在纠结于战局的僵持以及大量的物资消耗,而后方的华联高层又何尝不是如此?

    财政部门已经闹翻了天,巨大的赤字让他们难以接受,许多议员已经在议会中嚷嚷着抗议的论调,军方如此穷兵黩武,是许多人无法接受的。

    社会经济的全面军事化转型,必然损害了许多民间商业团体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主要依靠国内跨省贸易的商业协会组织或者个体商户。战争的爆发,必然导致商路堵塞,而且许多民间资本的工厂和企业,也都纷纷受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到来自军方的订单,尤其是许多和古文会关系并不密切的经济实体,他们大多还是在轻工业领域进行投资比较多。

    苍穹殿,依旧是一所没有什么名气的酒店式会所,清幽的环境,严密的保安措施,都让这里有着与外界天然隔绝的宁静气息。

    发生在议会上的这些骚动,也都传到了钟泱耳中,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小事,钟泱也觉得应该和陈泽刘浩然他们通通气,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方略。

    布置得舒适雅致的客厅,这里是酒店内最高级的一处独立厢房,不仅守卫森严,就连内部环境,也是让人心情愉悦。

    今天的会议,陈泽、刘浩然和伊忠明等人,全都来齐。话题的内容,也是关于经济领域的状态调整。发生在议会上的事情,其背后的势力影子,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其中饱含了国内国外的多重角逐,许多商业协会都有着各自的势力归属,**党、红色商人荣家、日本在华商人、苏俄在华商人,如此多的势力,都在这里安插了不小的眼睛,从暗处观察着华联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最近的商业协会抗议事件,就和**党有着关系,不过的确也是战争影响到了不少人的切身利益。对待这些人,华联官方既不能无视,也不能用武力解决。

    “泱,议会上的提案你打算怎么解决。”陈泽身上穿着简易的汉服,因为不是正式场合,他也就直呼着钟泱的名字,语气也是轻松,对于目前的状况,依旧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无论是天宇集团,还是兴华社和青竹化工,都在这次战争之中扩大了自己的产能,赚取了丰厚的利润。激烈的战事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物资消耗,而作为最主要的供货商,这三人自是获利最为丰厚。

    哪怕是钟泱自己,也在这次战争中大发横财,唯一损失的,就是华联政府那笔数目惊人的财政赤字。不过都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而言,因此带来的社会效应,还是让人非常欣喜的。

    不然李万盛也不可能继续获得议会的支持,继续着这场战争。

    “对方利用了陈炯明,果然是一步好棋,不过这根本无所谓,既定的方略不会改变。”摇晃着杯中的红酒,钟泱也是满怀信心,脸上冷笑不止。

    这种程度的谣言和煽动,无非是想要动摇华联内部民众和商贩的情绪,对战争进行抵制,扯华军的后腿。

    而陈炯明这人生性耿直,对于地区的商贸经济也比较重视,的确是会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来。他本身就是下一任的元首人选,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去面对,并非是愚蠢,而是必须表现出一种政治态度。

    对于这点,古文会也表示了理解,主要还是钟泱并不在意。

    “灰狼II型主战坦克性能可靠,在实战中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受到军方的追捧。尤其是王立文的装甲师,强烈要求换装这款主战坦克。”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哪怕是第一期的换装,也意味着超过八百辆的坦克订单,如此丰厚的利润,以及因此而带动自己的产业升级,的确是让陈泽眉飞色舞。

    陆军的主要装备,都是天宇集团旗下的军工企业在负责生产,订单一直是源源不断。这次入湘战争,赚得最多的就是陈泽,也难怪他的心情如此高涨。

    “看来王立文这小子也是不可安分,对于华军将第二代主战坦克优先配给第一军和第三军,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肯定是有着不满。”

    刘浩然的心情也不错,作为华联内部的钢铁大亨,战争对于这种物资的需求,自然是无比旺盛。在谈到王立文的事情上,显然也是带着善意的调侃,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装甲师现在是以配备第一代主战坦克为主,总数超过了一千二百。加上各种装甲车辆,其机械化程度让人惊叹,考虑到实战的需要,华军将刚到手的七百多辆灰狼II型主战坦克全都划归第一军和第三军,这自然让王立文无比眼红。

    要不是答应他在三月上旬交付至少五百辆灰狼II型主战坦克,估计他现在还是不依不饶。

    “柳州的拖拉机厂也已经投入使用,灰狼II型的年产量预计可以突破五千,不过真的有必要列装吗?第三代主战坦克已经研制出来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生产成本降低。如果生产大量的灰狼II型,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陈泽旗下的中工企业,已经拿到了钟泱提供的图纸,并且作出了实物。哪怕再喜欢钱也好,对于华军的军力,他还是很关心的。

    “如果光是我们自己用,当然过剩,但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向**军推销我们的这些即将过时的武器装备。想来经过这场战争,他们也会对此很感兴趣。”

    见几人脸上也是心领神会的表情,钟泱便继续笑着:“如今你们也都看到了,原本有些松动的经济领域,因为战争的原因重新聚拢在了我们手中。尤其是政府的财政赤字,更是使得那群官僚再也无法脱离我们的掌控。”

    天宇集团将触角从中下游的生产领域撤出,给了不少民间资本崛起的机会,但也因此而导致了这些人的**膨胀。尤其是一些刚刚通过地区选举进入议会的新人,他们居然想要挑战原本的霸主,这怎么可以?

    正在政府部门崛起的文官集团,也是野心勃勃,不断对不属于自己的领域扩张。这种旧时代的官本位思想,依旧是让他们天然的看不起陈泽和刘浩然等人。哪怕这几人是华联的缔造者,他们依旧幻想着像过去那样,有文官垄断社会的统治地位。

    但是这场战争,却让这种苗头彻底熄灭。因为政府已经在这场战争中背负了巨额的债务。身为债权人一方,三大集团和两大基金,成为了整个华联的实际控制者。

    为了偿还债务和利息,政府不得不在事实上,任由陈泽、刘浩然和伊忠明这三人来左右自己的政治举措。而控制着龙腾和中天这两个基金会的古月军,也在幕后拥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对于华联治下的普通民众而言,其实并不排斥战争,甚至还有些信息。工厂的扩招和生产的旺盛,推动了就业需求,许多民众也都因为这事而得到了实惠。

    其实历代以来,民众之所以反对战争,主要因素在于官府趁机增加税费以及物价的攀升。这就为百姓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大的负担,面对这样的情况,百姓自然厌战,并非是所谓的良知。

    而目前的华联,政府并没有私自增加赋税比例的权力,没有议会的许可,简直想都不要想。增税会损害资本家的利益,而议员大多都是依靠资本家的资助才能当选,所以除非是刻不容缓的时候,否则都不可能允许提高税收额度。

    就像这次战争,背后的事情才是关键,不过知情的人并不多。对于古文会的核心会员们而言,这是一次资本盛宴,也是一次将在欧美金融市场敛聚来财富合法转化的契机。

    过剩的资本并非好事,这点钟泱也是明白,与其投资在欧美那个即将崩溃的资本市场,还不如用来控制整个华联。

    说实际的,华联的经济建设,其实古文会并没有投资多少。仅仅是在崛起的早期,进行了不少的技术投资和产品买卖。后来的建设,都是许多民间资本,这才是让华联经济急速膨胀的本源动力。

    不过也是混乱的隐患,所谓的自由主义经济体制,那就是毫无道德约束,更无阵营选择的一种财富流动方式。对于这些墙头草,钟泱也没有任何怜悯,本身就是一群见缝插针的唯利主义者。

    在战争发动之后,没有加入古文会外围商业组织的企业或者个人,都将面临贸易停顿的巨大冲击。积存的货物将让这其中许多人陷入破产的境地,也是在逼迫他们接受腾龙和中天两大基金会的控制。

    而体系内的且也,则可以凭借着自身的会员等级,从各自的上游集团中获得相关的产品生产技术和货物订单,继续维持着企业的经营运转。

    那些外来者,将在这场浪潮中被迫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自己的产业,甚至因为无法偿还债务而破产,被强行收走一切。

    这就是资本世界的冷酷,也是商业法则,在对待非自己人的时候,陈泽他们可不会有任何怜悯。以为华联这里是大金矿的那些人,必须要有着倾家荡产的觉悟,这无关善恶,是组织凝聚的核心所在。

    所谓的资本主义,就是不断对外掠夺,来为自身的茁壮成长而吸取养份。

第二百八十六章 竞存之疑

    第二百八十六章竞存之疑

    1929年的中国,在南方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比起此前的北伐战争,声势更为浩大。毫无遮掩的强大陆军和空军,甚至让世界为之侧目,许多关系和华联比较有好的国家,都派出了军事观察团。

    这些来华的军事专家,惊讶的发现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超越欧洲本土的武器装备和战术理念。尤其是突击步枪的广泛使用,还有通用机枪这种产品,以及功能强大的新式坦克和装甲战车。

    哪怕小吨位的海军战舰让列强提不起兴趣,光是这些性能拔尖的新式兵器,就足以让他们自觉不虚此行。许多人都开始打算与华联展开合作,尤其是在武器系统的开发上面。

    虽然仅仅是一个合作意向,但的确已经有着不少人,开始关注起这个披着神秘面纱的新势力。并且开始评估华联在东亚的新地位,美国对于这个向日本表示过冷淡态度的政治组织,感到非常高兴。

    美日两国在太平洋上面的利益冲突,让山姆大叔急于在亚洲寻找一个合作伙伴。

    但不管国际上的趋势如何进展,华联毕竟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列强彼此之间的冲突,也为华联的崛起提供了足够的缝隙与时间。

    而在国内,战争也引起了大范围的骚乱。很讽刺的是,骚乱发生的主要地点,实在**军的治下。而且在愤怒的民众手中,首先拿起的是抗议政府加征苛捐杂税的横幅。

    至于说反对华联挑起内战的标语,则只是举在很少一部分人的手中。这就是淳朴的民众和舆论导向的差异,政府企图引导矛盾的宣泄口,但赤化组织的贪污**问题,却不好糊弄人。

    与**党的经济运转机制不同,华联的内部,是军费分摊在财阀身上,然后拿着政府的债务作为抵押品。简单来说,就是预支了未来的费用,以政府的信誉作为担保。

    而内部的经济和就业环境,都可以通过战争的消耗来激活,只要将战火燃烧在别人的领地里,就不必担心这个机制崩溃。

    反观**党,赤化的政权只能通过信仰和大义来号召别人牺牲。但老百姓通常是不愿意为之牺牲的,压榨必然带来怨恨和不满,所以战争才会动摇自身的根基。而不是资本主义世界那样,战争反而刺激了国内的经济需求。

    当然,这种透支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没有极限。一旦债务额度到达了极限,也就是政府财政连利息也无法支付的时候,整个国家就会崩溃,社会也会无止境的动荡。

    不过古文会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钟泱也不是犹太财阀,追求的并非是无止境的财富。之所以使用这种经济模型,是为了在这个混乱的战争年代完成安全过渡,没有军事上的胜利,一切都毫无意义。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一点,也有的人,对待家国天下的格局,有着不同的看法。比如说今日来到天海阁的访客,下一任华联元首的头号种子选手,陈炯明先生。

    带着愤慨和不满,他来到了钟泱的住所,打算为了战争的事情而质问。

    客厅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两人身上都是穿着商务西服,渗透着清爽干练的气质,加上身为上位者的赫赫威势,的确让人忍不住赞叹。

    “会长,现在开战,对于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而言,是非常不利的,请您下令停止吧”虽说是质问,但在态度上,陈炯明还是保持了必要的克制,以及恭谨。

    如今他已经是古文会的核心会员,对于一些钟泱的实力,也都清楚。虽然还不知道智能工厂和亚空间的存在,却也明白对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松软舒适的沙发面前,摆着一张抛光过的红木茶几,带着西欧的简易设计风格,配合着有机玻璃镜面,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两杯香飘四溢的上等好茶,也是让人垂涎欲滴,不过似乎陈炯明和钟泱都没有心思关注享受上的事情。

    钟泱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着:“竞存先生,你为何要反对这场战争呢?”凝视着对方的双目,钟泱也不拖沓,直接问出了心中的话语。

    慑人的目光,让陈炯明心中一凛,才想起对方是个可怕的男人,声音也因此而变得有些低沉:“会长,财政已经因为战事而负债累累,再这样继续下去,政府就会被财阀裹挟,这种事情如果被人民知道,恐怕会立即起来造反吧。”

    望着对方的苦笑,钟泱其实也明白陈炯明的心思。这个人才能和品格都是有的,但唯独没有身为上位者的觉悟,考虑得太多,反倒忘记了根本战略。结果自然是畏首畏尾,最终徒自叹息。

    “竞存先生,你还是不明白啊。”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带着无限的遗憾和叹息站起身来,拍了拍陈炯明的肩膀,站在阳光微微从窗外倾斜而入的窗台前,继续说着。

    “我的确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意到底是什么?”陈炯明也是耿直性情,做人做事,都有着自己的原则,刻板而却又让人敬佩。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一个崇高的政治家,哪怕在手段上他连及格都算不上。

    回过头去,望着这道并年轻的挺拔身影,钟泱的语气也并不严厉:“在你看来,我们和**党的战争可以避免吗?或者说,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当初孙逸仙的那些举动吗?和平不会到来,这是乱世。”

    “战争不是唯一的道路,我们可以努力去促成和平,中国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波折了”对于钟泱的话语,陈炯明也是明白,不过依旧无法认同。他是一个正直而高尚的人,绝对无法认同这种为了利益而互相厮杀内斗的事情。

    华联因为战争而整合了内部的实力划分,甚至带动了经济发展和就业情况,但这都不是理由杀戮的罪恶,依旧无法被自以为是的正义或者需要所洗脱。

    钟泱也是寸步不让,他的信心从未曾动摇过分毫:“那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党北伐完成之后,南征是必然的局面。倒是战火烧到我们的领地上,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我只能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先发制人”

    冷酷而无情的话语,冲击着陈炯明的心房,钟泱是一个超脱于善恶之外的上位者,不会纠结于这种所谓的到的束缚。关键是,陈炯明知道钟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他自己也曾经是**军战斗序列中的一员,和孙逸仙从挚友到仇敌,经历过这样多的事情,又岂会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

    趁着**军没能形成合力的时候,先行击破其中的几部,的确是比较高明的战略。真正的战争和选择,往往很简单,也是阳谋之举,就算对方看出来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出反应。

    别看现在南征的联军声势浩大,其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点陈炯明也看出来了。但他依旧无法认同这样的战争理由,他认为应该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彼此间的杀戮,只会让大海东面的那个岛国,对这里产生更大的野心。

    见陈炯明的心情不太好,钟泱也是感慨,因此而劝慰道:“竞存先生,这点你放心,战争的事情我心里有着分寸。我不单是在消耗着**军的元气,同时也是在帮姜瑞元纯化他的军队,以及逼迫他做出对我们有利的选择。”

    听到这话,陈炯明也是愣神:“此话怎讲?”

    “姜瑞元的才干,想必你也看到了,的确是有着成就人王的潜质。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才更容易判断出他的决策。如今**党内部军政分成数份,内部牵制消耗了大量的力量,一旦面对外敌,这些都将成为不可预知的隐藏因素。”

    “会长是想要削弱枝叶,突出主干?”

    “竞存先生果然是一语中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聪明的人,就会让别人去消耗实力,然后在最后才会介入。至于底线,姜瑞元的嫡系部队投入战场的时候,就是我们坐下来谈判的时候。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愿意帮助**党建立一些军事工业体系。”

    “什么?”听到这里,陈炯明才是真正的心中大震

    以局面来看,钟泱这种做法已经不仅仅是养贼自重,而是养虎为患了。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生性沉稳的陈炯明,还是觉得应该要劝止一番:“会长,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出售军火的提案我已经觉得很不合适了,如今帮助其建立军事工业体系,这里面有着太多的不可控因素了。”

    “工业是一套完整的产业体系,以**军的内部体制,根本发展不起来。就算发展起来了,也是问题多多。况且,为了应对即将爆发的中日战争,这种程度的准备是必须的。相信一些资料你也看过了,应该知道取舍。”

    “我明白了,一切就遵照你的意见去做吧。”带着苦闷的心情,陈炯明还是点头应诺,他虽然有着原则,但并非迂腐。世事总有不如意的地方,这点他早就经历过,也深明其中的道理。

    在确定了战争的目的和作战方向后,陈炯明也离开了钟泱的府邸,前往和相关单位开始统一而有秘密地开始紧张工作起来。

    军队在前方作战,政府部门的担子也不轻,兵力的秘密集结调动,弹药的加速生产运输、从军情局转换过来的情报部最新情报的反馈收集,一切都在紧张而隐密有序地进行着。

    2月1日的清晨,在衡南县通往衡阳的公路上,一支长长的车队正在昂扬前进。看着车厢上悬挂着的苍龙旗,就知道了这支部队的身份,最近风头正盛的华军。

    当第一批三十六辆卡车亮着刺眼的大灯一辆接一辆地呼啸而过时,那些才刚刚弹出脑袋的湘省居民吃惊的发现,车上的士兵不管是从气势上还是外貌上都比他们见到过的士兵更加像个军人。

    清一色的统一制式精良装备,还有汽车后面拉着的榴弹炮更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起伏。因为战争的拉锯,他们也都知道了一些关于华军的装备情况,尤其是那些被遣散回乡的俘虏,都不遗余力的对华军的强大进行着宣传。

    政权还没有建立起威望,但是至少必须先买下恐惧和服从的种子,这也是华军想要达到的效果。

    第一批出发的第一军第一师1营突进了李济深在公路旁部署的一个守备团的守备区,这里在几分钟前已经被凄厉的哨声给弄的一团混乱,五分钟后,第一批75毫米榴弹炮和86毫米迫击炮的炮弹和从空中呼啸而过的飞机让局面更加混乱起来。

    “上”

    已是排长的莫熊一挥手,突击排开始向守备团防守的正面阵地开始发动进攻,当靠近阵地还有200米处时,对面阵地上的机枪开始急吼吼地响了起来,战士们急忙卧倒在地隐蔽自己。

    “1点钟方向,机枪火力掩护。”莫熊急忙对在身边的火力班下达着命令。这个两个月前还是个挖矿工人的草莽,如今已经成为了有着正式军职的士官。

    从带路党升级成为华军的战士,这是一次重大的转变,也是他自身才能的体现。

    “嗤嗤嗤……”洪流通用机枪高速的射速让人听起来分辨不出单个的枪声,经过几年的改进和实战的考验,有着疯狂撕裂能力的洪流III型通用机枪受到了战士们一致地喜爱。

    超高的射速,精确的命中率,还有那恰如其名的形容,都让战士们对他赞不绝口,虽然每个战士都要背一条子弹链来保证它的火力持续性,但有了它在自己身边轰鸣,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敌人的噩梦。

    机枪的速射一下子就压制住了对方阵地上的火力,由于仿佛洪流一般的高速射,和他对射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经过几年的训练,机枪射手们都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款机枪的性能,轻轻一扣板机就有至少5、6发子弹飞出去,“洪流”的精度相比马克沁式的机枪较高,通常打在人身上不是只中一发,而是两、三发的命中。

    一发子弹就可以在人体上开一个大口子,而两、三发的命中基本上是直接宣告这个人的死亡。

    成功压制住对方的火力,突击班再次向前方阵地涌去,可就在离阵地不到50米时,一个隐蔽的火力点开始向战士们喷吐着子弹,冲在前面的战士一下子就被扫倒了两个。

    然后是不断有着机枪子弹夹杂着步枪子弹,击打在身前的泥地上。石屑泥土纷飞,场面混乱。两个士兵也是幸运,没有被集中要害,凭着随身携带的紧急医疗包,还是保住了性命。

    由于射击角度的问题,机枪需要更换射击阵地才能对这个火力点进行火力压制,可在战场上浪费每一秒钟都会浪费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

    “呼叫团部,发现敌军碉堡群”莫熊唤来了通讯员,扯着嗓子向话筒吼叫到,还问过了身旁的火力侦查员,将敌军的目标数据报上了上去。

    没等多久,三架飞机将数十枚炸弹炸弹覆盖了敌军的火力点,高爆炸药的高威力一下子将这个火力点集群给轰上了天,半截枪管甚至从空中砸伤了后面60米外的一个不走运的战士。

    这也是对方位置太好,没办法站起身来使用枪榴弹,否则也不用呼叫空中支援。

    当推进到离阵地五十米处的铁丝网时,两名火力排的士兵搬上来了一根根三十毫米粗,八时厘米长的筒状物体,这是天宇集团依靠着钟泱提供的图纸而设计出来的爆破筒,用这个来清除让人头疼的铁丝网是最好不过的了。

    随着一节一节的爆破筒连接在一起放置在铁丝网的下方,一阵轰鸣过后,一个宽十米左右的口子被爆破筒给撕开。

    **军是受过苏俄训练指导的军队,这种防御工事还是从一战欧洲战场上学来的,深深的战壕和若干个射击口,再配上足够的兵力,那就是步兵的噩梦,但可惜他们没搞清楚,活学却不能活用是没有实战意义的。

    欧洲使用这种战壕是基于拥有足够的重机枪火力,可在中国一个营都未必能分到一挺机枪的情况下这种战壕战对于拥有比马克沁式更凶猛火力的洪流式机枪和短距离直射榴弹枪的华军面前那就是找死。

    进入到敌方防御的阵地,战士们顺着防御工事向纵深推进着,7发装弹的12号大口径散弹枪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那感觉就是如鱼得水,概念性的瞄准一铳过去就是一打一大片,敌军的士兵躲都不好躲。

    战壕里的战斗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而当进入到兵营后战斗反而有些吃力了,由于兵营是倚靠着山石修建的,而且稀稀落落地散布在山背,75毫米的步兵野战榴弹炮打不到,而60毫米口径的超轻型迫击炮由于威力小再加上特别的地形降低了很多的威力。

    通常一炮打过去只能干掉落点处一、两个敌人,而且敌军乱也乱了这么久,也开始能拼凑出一些反击来。

    “弟兄们南匪的炮没有用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坚守住等长官派人过来增援消灭前面的南匪,我给大家请功喝酒发大洋”

    一个指挥官撕扯着嗓门给自己的士兵们鼓劲,受到银钱和奖赏的刺激,敌军被突袭而消失的士气一下子恢复了不少,有些人甚至躲在掩体里开始骂起了脏话。

    在对待华军的态度上,**军内部一直都还是称之为南匪。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局已定

    第二百八十七章大局已定

    在粤桂两省这几年的剿匪过程中,战士们累积出了一套小规模作战的经验,特别是在这种地形复杂,敌军混杂散布的作战战术,机枪在这种地方使用性不大,通常只是在后面进行火力的掩护,而更多的是用枪榴弹发射器和大口径狙击枪来完成清扫任务。

    在遇到借助着地形隐藏的敌人时,比迫击炮更灵活的榴弹枪在这里发挥出不可比拟的作用,直射可以打进窗户里,曲射也可以消灭躲在坚固掩体后面的敌人,而大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枪更是可以将躲藏在半硬掩体后面的人毫不留情地给轰碎。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分散突进,遇到手榴弹不好收拾的敌人便让榴弹枪进行定点清除,随着一声声爆炸响起,对面敌军的抵抗越来越稀落,终于有人顶不住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神经压力,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白布,一边拼命地挥舞着一边大声地喊投降。

    让投降的敌军丢下武器离开掩体,双手高举地统一站在一处明显的地方用机枪看着,而华军的士兵们则继续搜索着阵地。在战争年代,装死然后放冷枪的事情可是家常便饭,不得不防。

    随着一声声安全的报告,莫雄也终于喊出了阵地安全的信号,战士们终于可以开始四下收缴战利品了。

    自从在那次受到了周立孝的征召,到现在正式加入军籍,他的人生轨迹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和周之浩一样,都是天生的战士,对于战场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才能,并且同样热衷于杀戮和破坏。

    崇高的信仰,那是普通士兵所需要的思想,而对于莫雄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次要的东西。坦然的面对生死,渴望着荣誉和地位,战场成了他博取未来的唯一选择,并且在本心之中,燃烧着熊熊的野火。

    衡阳会战还在胶着状态,双方都在这里倾注了大量的兵力,以决战来争夺谁才是这片土地的霸主。

    前线基地搭建起了许多临时军备仓库,其中储存有三百五十辆崭新的“铁箭-27”型自行火炮。这些刚刚从生产线上制造出来,拥有一百五十五毫米粗大口径的战争武器,被李少杰抽调出了一百辆,分别设置在衡阳城及周边经过仔细搜索,确定没有被**军间谍渗透的丘陵地带。

    得益于军用侦察卫星提前发回敌人的行军路线及兵力、武器等方面的情报,进入攻击范围的**联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左、右两翼强行包抄碾压的装甲部队,短短几分钟就突破了脆弱的防御线,从侧后方向对完成合流,将**联军残余部分,包围在衡阳城前方的一块盆地中。

    步兵的正面,是三十多量灰狼II型主战坦克,二十多吨的体重,赋予了它厚重结实的盔甲,**军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只能拿小口径的步兵炮发射穿甲弹来进行攻击。

    但灰狼坦克的正面和侧面,都是坚固无比的钢甲,带着弧度的外壳,更是增加了弹射跳弹的几率。重机枪的子弹击打在这层装甲上,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步兵跟随在坦克部队的身后,为装甲前锋们提供有力的战术支援。坦克的进攻能力虽然强,但毕竟需要步兵配合才能完成消灭和占领这两大目标。一旦步兵被敌军消灭,坦克就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不过时间还很短,**军也没能有效总结出可靠得战法,他们还是停留在旧时代的战术思想中。

    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进步,在坦克部队身上吃了这么多的大亏,也有不少将领想出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华军装甲部队的办法。

    那就是集束手榴弹、高爆地雷以及燃烧弹。衡阳的许多关键阵地上,甚至挖起了大角度的反坦克战壕,遏制住了坦克部队的攻势。

    如果对比于后世的先进重型装甲坦克,这时的坦克均是只能属于轻型坦克,而且均使用的是汽油发动机,对于明火防护能力比较的差。一旦汽油发动机吸入过热的空气,会马上熄火,严重的会引起爆炸。

    其实在原本时空之中的二战时代,坦克均对明火的防护能力一样很差。在苏德战场上,苏军步兵在初期对付德军坦克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使用燃烧瓶。

    虽然如此,华军的装甲车辆,依旧是**军最为头疼的对象。无论怎样的奇思妙想,最终还是依靠人命去填补彼此的差距。

    “**万岁”呼喊着狂热的口号,以小组为主要形式的敢死队纷纷从战壕里面冲了出来,背着炸药包的人通常都站在最后。因为**军没有这么多的炸药可以挥霍,站在前面的人也就是挡枪子的肉盾而已。

    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资源,他们身上甚至缺乏武器,拿着红缨枪和看到,披着浸湿了的棉被,就这么无畏的冲向了有着钢铁身躯的坦克部队。

    “是敌人的敢死队赶快射击”对于这些悍不畏死的敌人,华军的坦克手也是情绪紧张,通过无线电呼叫了深厚的装甲运兵车,让他们用机枪消灭这些棘手的敌人。

    坦克的主炮威力固然不俗,但在射速上却是对这些带着炸药包、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的敌军小队无可奈何。吃过了几次亏,华军也懂得让坦克部队配合装甲运兵车,对这种战术进行压制。

    带有挡板的高射机枪,正在士兵的操纵之下朝着疯狂的敌人倾泻着怒火,大口径的子弹带着狂野的力量,毫不留情的穿过了披着湿棉被的人体,卷起了碎肉和鲜血。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面都留着拳头大小的窟窿,极其骇人。

    三百多米的距离,还要背着沉重的装备,根本就冲不过这道由金属弹链封锁着的死亡禁地。闯入者唯一的下场,就是被灼热的金属洪流无情撕碎,成为大地的养分。

    这里是一处地形平坦的开阔地,在面对坦克部队的强大攻势,**军也只能不断收缩防线。但其实对于坦克的恐惧,已经没有战争刚刚开始时那么剧烈,甚至已经有几辆坦克,因为进入敌人的伏击圈而被俘虏。

    在复杂的地形上,华军也不敢投入坦克进行强袭作战,对方依靠地形投掷集束手榴弹以及燃烧瓶都是非常大的威胁。而更换柴油发动机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毕竟柴油的燃点较高,不容易被明火点燃。

    坦克是烧汽油的,所以燃点非常之低。**党的一些士兵发现有辆华军坦克穿过火海时,坦克的废气着了起来,于是想了这个火攻的办法。无论是投掷汽油弹还是在战壕里点燃大量的柴火,都是有效遏制敌军坦克的好办法。

    衡阳战场,成了两军的绞肉车,不停吞吐着物资和生命,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看不到希望所在。随着**军的战术调整,华军的人员伤亡和车辆战损也开始节节高升,但对于胜利本身而言,依旧是没有悬念。

    战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半月。华联不过阵亡了八百多名士兵,受伤者也得到了有效医治,真正失去战斗能力的人并不多,反而锻炼出了一群有经验的老兵。

    而李济深所部的**军则不同,他损失了将近四万的主力部队,仆从军更是接近崩溃,已经没有多少战力可言。数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和物资,都在战火中消失殆尽。

    他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的资格,这是枭雄落幕的悲哀。

    按照这个时代的战争惯例,通常情况下,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的部队,足以被判做失去战斗力需要回撤整编,或者被对手缴械投降的败落者。哪怕是有着赤化理念作为洗脑的**党军队,多数情况下也不会任由一支部队成建制的灭亡。

    老兵都死光了,就算番号还在,也无法恢复过去的战斗素质。

    只有极少数时候会出现完全依靠意志和勇气维持的军队,他们往往会战至最后一人。但这需要极其狂热的国家或者民族信仰,然而现实世界却通常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无论是**党还是红门,或者华军,不可能每一支部队都有着这样死战不退的顽强意志。况且现在也不是关乎民族生死存亡的国战,而只不过是内战。

    **联盟军队的组成部分,如今大多为强行征召进来的民兵。死战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党现在也没了过去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了。

    之所以没有投降,是因为他们还在等待着外援,他们也有着心中必须坚持的梦想。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有许多人都在为拯救这个衰颓的民族和祖国而舍生忘死。

    哪怕是为了同一个梦想,彼此也可以刀兵相向,未来只有一个,所以华军和**党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来证明,谁才是主宰一切的王者

    李少杰推开挂载着防弹装甲的越野车门,橡胶军靴与粗糙地面接触的一刹那,足底皮肤立刻感受到尖锐小石子隔着厚厚防护层反戳过来的几分冷硬。

    车的身后,是一条弯曲蜿蜒的碎石公路。平铺在路面表层的师子已经干裂,分叉开一条条仿佛植物须根般密集缝隙。

    路边半枯的草丛,不时能够看到战火肆虐过的痕迹,各种金属残骸和遗弃的废品,零零散散地堆砌在荒野上。到处都是弥漫着萧瑟与死亡的气息,偶尔看到几位衣衫褴褛的拾荒者,这些人冒着被战争波及的危险,来着这里寻找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这片区域在地图上依旧隶属于**党的统治范围,可是在代表两军的战略态势地图上,却是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对于华军而言,坦克车开到哪里,哪里就是华联的土地。

    李少杰抬起头,望着淡淡阳光笼罩的道路尽头,微不可察的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最终却没能出任何一个音节。以他现在一军主将的身份,见证了这场华联强势崛起的战争,还有什么值得期盼的呢?

    此战进行到了这种地步,其实无论胜负,李济深都再也没有机会。

    华联的经济情况,还足以继续支撑战争的继续,失败了也影响不大,无非是派遣更多的军队前来。各种军事物资也还算充裕,尤其是从美国低价收购回来的粮食,更是让民众的心情安定了下来。

    商业局也是依照商法,制裁了哄抬物价的不法商人和黑心地主,但最重要的,还是政府凭借着大量的平价粮食,安抚了民众对于战争的恐惧心理。

    反观**政府的治下,物价一日三变,法币不断贬值,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原本还发动过反攻冲锋战术的**军,如今已经只剩下在战壕和碉堡里面麻木防守的力气了。

    “李司令,别来无恙。”穿着华军高级军官制服的叶举和林虎等人,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一见李少杰到了,连忙起身相迎,脸上也是笑意不断。

    战事的顺利,让大家都有着不小的功勋,这种时候当然是心情愉快。军中士气也是高昂,两日前在这里会师,李宗仁的部队也到达了永州祁阳,可谓三军齐聚,互成犄角,隐隐对衡阳形成了包围的态势。

    一旦衡阳告破,则长沙旦夕可下,李济深对湘省的统治也将宣告结束。

    “叶参谋长,林参谋长,你们也都来了。”现在是正式场合,李少杰也是称呼叶举和林虎的职务,双方都是互敬军礼,然后才是笑着拥抱在了一起。

    军旅之中,彼此都是有着交情,倒也不见外,简单的客套之后,便都进入了其中一栋从**党要员手中没收而来的豪宅,这里如今已经成为了前线统战部的所在。

    “两位此战也是有功,战后军队必然扩充,到时候二位定会获得独自领军的机会,李某就现在这里恭喜二位先生了。”叶举和林虎都是前辈,李少杰虽然是军中主将,但在态度上还是很恭敬。

    “同喜同喜,李司令此战当居首功,我们也在此预先祝贺司令高升。”行军作战,军中不得饮酒,三人便以茶代酒,倒也喝得畅快。

    对于李少杰这人,叶举和林虎也是敬重,此人或许没有才能,但的确是有着主帅的气度。华军本身也有庞大的参谋团队,军队的运作也是非常详细和专业,对于主帅的才能要求反而并不迫切。

    只要中规中矩,就足以在战争中凭借强劲的基础实力取得优势。

    “好了,庆祝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们现在要关注的是接下来的战略步骤。”说完,李少杰便指着平铺在行军桌上的航拍高清军用地图,飞机高空拍摄,并且经过电脑制作而得出的产品,在精准度上不是别处可比。

    “衡阳的守军连日来困守不出,想来士气已经接近崩溃,战败是必然的。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的攻势强度和方向选择,其余各路**军联军势力成员,都已经发兵入湘。”

    叶举见李少杰表情凝重,自然也是明白到这事的重要性:“尤其是窦信佛教的唐生智,对于此战最为积极,估计和我们压抑佛门传教的宗教政策有关。”

    如今唐生智的主力部队已经从湖北出发,现在已经到达了岳阳。因为是忠实的佛子佛孙,唐生智还令全体官兵摩顶受戒当佛教徒,部队佩戴“大慈大悲救人救世”胸章。这种事情,的确是让人啼笑皆非。

    “佛门对中国政局的影响不容低估,许多正要都是佛门子弟,这点我们也要注意。公开的灭佛口号不能说,但暗自的压抑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直接的杀戮,灭佛的效果才会更好些。”

    李少杰是军中高层,这种关于政治上的方略,也是和李万盛有过交流,明白这其中的尺度该如何把握。

    姜瑞元如今虽然因为婚姻问题改信天主教,但原本却是忠实的佛教信徒,吉少山此人也是佛门子弟。其实华联内部,上层名流之中也是有着不少人和佛门有着牵扯,或者本身就是佛门中人。

    要不是钟泱建立了古文会,在各个领域全面开始排斥佛门的触手进入社会的核心阶层,估计现在的华联也同样会被佛门的信众腐蚀。尤其是和日本佛学界不清不楚的关系,这让不少熟悉内情的人都忧心忡忡。

    公开灭佛没有用处,历代以来都有帝王大肆灭佛,但这种文化领域上的事情,是无法从**上摧毁的。佛法无国界,传播能力也是强大,很难根除,也不需要根除。

    只要凝聚起了本民族的文化核心,就不怕这种外来宗教思想的蚕食和扭曲。正是为了中华文明的崛起,剔除恶性膨胀的佛教毒瘤,就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信佛之人,没有家国天下的理念,这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根本冲突。

    真正麻烦的事情,不是战场上的杀戮,而是政治文化背后的残酷斗争。没有鲜血和硝烟,却更加冷酷无情。

    尤其是面对一个入侵中华将近两千年的外来文化,如今的佛法,早已自诩为中华文明的正统,鸠占鹊巢,并且有着许多欺师灭祖的信众。这些人正在毁灭着华夏的未来而不自知,沉沦于佛教构设的那个虚妄的世界之中。

    离着先贤所指明的未来之路,越来越远,偏离到了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死路。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542/ 第一时间欣赏智能工厂最新章节! 作者:观星的乃粉所写的《智能工厂》为转载作品,智能工厂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智能工厂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智能工厂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智能工厂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智能工厂介绍: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虽然他有一个很小白的名字。但我还是想要把这个一直存放在我脑海里的故事给写出来。
主角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学男生,意外的获得了某一个神奇的符文挂饰。里面竟然是一个万能的智能工厂!
接着是不知名事件导致的穿越,回到了某一个临近时空的民国年间。参与争霸,投身政治,与世界列强博弈。
并非仅仅是为了胜利和自强,也不是为了原来时空的事情而复仇。探索人类未来的道路,才是我的本意。智能工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智能工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智能工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