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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断其后路

    第二百八十八章断其后路

    “师座,大势已去,是时候该考虑后路了。”站在叶明涛的身边,参谋长牛力奇面色惨白,带着深深的疲倦与无力。

    到处都是残垣败瓦,衡阳已经看不出往昔的繁华和喧闹,在战火中陷入诡异的平静。叶明涛看着变成了废墟的衡阳,脸色也是灰暗,到处都冒着呛人的浓烟,以及遮天蔽日的尘土风暴。

    “总司令还在衡阳城内,我们岂可弃之不顾?”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表明心迹。在这段日子里,投降和背叛都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趋势,但自己深受大恩,又怎能做出背弃投敌之举。

    叶明涛明白牛力奇不愿意为了李济深陪葬,但他自己却必须留下。

    “师座,总司令已经秘密离开了衡阳,这在军中都传开了此战失利,定要有人领受罪责,你难道愿意就这样喊冤受死吗?”牛力奇的话语声中,明显带着哭腔,眼眶之中也是含泪。

    对于叶明涛的为人,牛力奇也非常敬佩,因此并不愿意看到这人为了不切实际的恩义而白白牺牲。

    衡阳本就是叶明涛驻地,并且手里握着一万精锐,身为师长也足以去当李济深的替罪羊了。正如牛力奇所言,战争失败,总要有人去背黑锅,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李济深自己。

    “唉,无所谓了。”双手无力的搭在破碎的石墙断壁上,叶明涛的神情也是麻木,带着心若死灰的背影,一生叹息徒自飘散在浑浊的空气中。

    “叶明涛这废物是做什么吃的,老子给他一个团的兵力,他也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能坚守至少两天,怎么连半天都没有守住,他手下的兵都干什么去了?”李济深拍着桌子破口大骂着,平常的佛理心性,也是尽皆忘记。

    “总司令,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赶紧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难题,现在南匪已经接近衡阳城外不到十里路。”

    “告诉叶明涛,他手上还有一个师的兵力,要他在城外坚守五天,坚守不住五天,他也就别来见我了。”

    “是”

    “还有,立即从东线和北线调集部队回来。”

    “总督,那李宗仁的部队……”

    “衡阳守不住,永州要来何用?赶紧动员部队,给我顶到前线去,必须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还有,马上给我安排好护卫工作,我现在要转移到长沙去准备新的反攻作战计划。”

    “是”旁边的几位军官虽然心中不屑,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神态。

    什么安排反攻,根本就是落荒而逃,虽然华军围困衡阳不少时日了,但毕竟人数太少,想要冲出一个缺口离开还是可以的。

    而就在李和尚手忙脚乱地调兵遣前去送死,自己顺便往长沙撤离的时候,华军这边也出现了一些原先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八团在什么位置?”李少杰有些急躁地问着通讯员,这支部队负责大纵深的迂回包抄,是本次作战计划的关键环节。

    “报告,八团十分钟前汇报,他们离预定的集结点还有三公里。由于前昨天突然下了场雨,道路非常湿滑,影响了部队的推进速度。”

    “我要的不是理由,我需要的是结果现在马上严令他们迅速到达指定位置,你催促八团的团长,这次围歼作战行动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司令,要不,总攻放缓一点,等八团到达指定位置后再发起攻击?而且由于我们也没打过这样规模的战斗,现在有些部队跑的飞快,有些部队却迟迟到不了指定位置。而且一团由于是沿公路坐着卡车一路进攻,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和后续的部队脱离了40公里。”参谋长叶举看着地图提出自己的意见。

    “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党其他派系的武装也都纷纷入湘,我们必须在他们会师长沙以前,彻底攻陷衡阳,取得这里的控制权”

    “这样太危险了吧,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刚从侦察机那最新得来的情报,他们的周围正有两个师的兵力向他们运动,我担心他们无法应对。”

    叶举也是老成持重的人,虽然华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毕竟敌军的数目太多,几乎十倍于他们。**军也并非弱旅,尤其是这些已经和华军交过手的老兵,战力更是强悍。

    “若卿,如果是其他部队我也会有这样的担心,但八团是什么部队?一团是真正的满编半机械化部队,60mm口径的超轻型迫击炮还有75榴弹炮的数量比李济深所有部队加起来的总数还要多,洪流II型通用机枪一百八十多挺”

    有着这样强劲的实力,足以正面硬撼五倍以上的**党精锐部队。而敌军也不可能两个师都是嫡系精兵,血战这么久了,李济深的底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哪怕是原本的嫡系部队,如今老兵的比例甚至还不到五分之一。

    正因为如此,李少杰对于八团有着十足的信心。

    “传令兵,朝着各单位发送军令,要求收拢口袋,我们要一举而下衡阳”

    “是”

    第十六团防御的阵地上,团长吴文雄正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莫雄猫着腰一路小跑过来。

    “报告团长,一连五排排长莫雄前来报到”

    “你来了,先告诉我,经过几次战斗,你们一连伤亡大不大?”

    “阵亡2人,重伤5人,轻伤17人,为了照顾伤病,很多人我都不让他们战斗了,战斗减员共十人。”

    “减员了四分之一的兵力,士气怎么样?”

    “战士们都是嗷嗷叫,就是消耗的弹药有点多。”莫雄神情肃穆,站在吴文雄这位高级将领面前,也不见丝毫的怯弱,让人啧啧称奇。

    “嗯,希望你要继续努力,从班长升为排长,你还有很大的潜力,不要让我失望”带着友善的态度,吴文雄也是拍着对方的肩膀,这是在拉拢彼此间的关系。

    莫雄这人有着运气和才能,打压和委屈毫无意义,与其因为无聊的妒忌而为自己树敌,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与恩惠和善意。

    “是的团长”大声应着命令,莫雄的心中也是欢喜非常,自从训练营地内接受完了两个多月的强化训练,他在入军的时候就已经是被教导员推荐为副班长。

    不过数月之内,就升职成为排长,凭借的都是毫无花俏的战功战争意味着毁灭和杀戮,但对于莫雄而言,这就是他所期盼着的未来

    对于这样的下属,说心里没有疙瘩那是骗人,不过吴文雄也不是傻瓜,现在是天下大乱的时候,指不定下面就有不少藏龙卧虎之辈。他可不愿意四处去做恶人,况且华军军制严谨,做得太过分了,捅到纪律调查部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吴文雄招来了一个连用于接替前方的部队换防,其中就包括了莫雄所带领的那个排。在他们的对面**军也同样进行着部队的轮换。

    “你小子是吃屎长大的,对面才一个连的兵力,你一个团发动了三次进攻都没有拿下,你们干什么吃的”守备六师的师部参谋牛力奇正劈头盖脸地怒骂着手下。

    “牛哥,不是弟兄们不拼命,可对面的那些人实在是厉害,枪好枪法更好,还有机枪和数不清的炮火支援。弟兄们往往还没冲到一半距离就被撂倒了一半的人,这样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这仗简直没法打了”负责主攻的团长正哭诉着自己面对的强敌,团里的士兵可是他的命根子,就这么拼光了下辈子可就没依靠了。

    “叭”地一鞭子打断了他的哭诉。

    “我就不信,同样是人,我们这些正规部队要比对面那些只会吓唬村夫的南匪要差?冯团长,给我重新组织人进攻,拿下对面,我要让那些乱匪的废物们看看,什么才叫做**军队”

    “是”

    替换下一连防守的部队是二营八连,连长本是老粤系陈炯明的部下,名叫邓桂生。由于他是正规陆军学校毕业,在战斗中指挥得当,虽然当初败在了**军的手下,但灵活有度的指挥让华军本部非常欣赏,正好陈炯明宣布加入华联政体,所以也就顺道将他给招募了过来。

    在华军从排长做起,现在已经当上了连长,和以前的团长职务相比,当然有着不小差距。但他自己知道,以前的那个团和现在所指挥的这个连有着什么样的差距。

    不说士兵素质上的差距,就光手上的装备邓桂生就时常感叹唏嘘,更别说身后的机枪和迫击炮还有榴弹炮,这些,都是他以前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的东西。如今却是连坦克都亲自开过了,这仗打得才叫一个爽快。

    从望远镜上看到对方又组织了一次团级兵力的冲锋,邓桂生便轻声笑了出来,早在几年前他也用着这种方法,拿人命堆出来的胜利。现在华军装备着如此精良且火力猛烈的武器,邓桂生有些为对面送死的士兵不值。

    望着这些含着“**万岁”口号的年轻人,狂热无比的神情正凝结在还留着稚气的脸上。后面就是督战队,这些都是上来送死的炮灰,邓桂生也是久在军旅,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实情。

    “打”

    当冲锋的士兵进入到八十五米距离时,华军阵地上一片枪声惊起,十六团二营八连的士兵八成以上都是经历过几年剿匪作战的老兵,枪法那是一个叫奇准。

    哪怕是普通的士兵,也在射击领域上受过严格训练,枪法不俗,放在其他部队里那就是狙击手的水平,出枪快、准、狠,射击时八成的子弹命中的是胸腹以上的要害区。

    凭借着突击步枪的迅猛火力和精准杀伤,连机枪都没用上就干净利落地将敌人第一次的进攻给打了下去。

    看着又一次进攻失利,牛力奇倒吸一口冷气,由于他在后面没有看到前面的战斗,他对对面民团的战斗力表示怀疑和轻视,可当真正的战斗摆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刚才那个团长所说的情况是多么的糟糕了。

    原本还以为敌军不过是凭借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坦克车占了上风,却不想在小规模遭遇战里,也能发挥出如此强横的战力,实在是让人惊骇。

    “你说对面的部队还有火炮支援?”放下望远镜,牛力奇拧着个眉头问着刚才的那个团长。

    “牛参谋,他们的机枪火力很猛,机枪一响弟兄们向割稻子一样被扫倒,你看阵地前面的那些坑,那就是他们炮打出来的痕迹。”被鞭打的团长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刚才被鞭打后的血痕。

    “通知后面的部队,让他们赶紧把炮给运上来。”牛力奇低头沉思了一番后,果断下达了新的命令。

    “轰轰”两门山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在八连的阵地上掀起一团团火焰和呛人的白烟,这是硝胺炸药爆炸时特有的场面。对方为了压制己方的火力和重新鼓舞士气,便对华军阵地进行了炮击。

    “呼叫团部,请求火炮支援请求火炮支援”邓桂生大声地通过战场无限电话向后面的团指挥中枢呼喊到。

    “收到收到,马上汇报坐标”吴文雄也是许可了邓桂生的请求,将报上来坐标参数下发到团部直属的自走榴弹炮部队。

    不一会儿,黑乎乎的炮弹便划破天际,带着切割空气的呼啸的之声穿越上空,倾泻在了**军的阵地上。不过因为无法具体得知敌军的火炮位置,所以没能让对方的炮声哑火,双方展开了实力悬殊的炮战。

    炮火过后,**军再次组织了团级兵力的冲锋,这里已经是敌军的后方,作为撤退的必经之路,绝对不容有失。机枪、迫击炮等重火力不停嘶喊,战斗进行得异常艰苦和激烈。

    为了冲开一条血路,**军也已经是陷入了无比疯狂的深渊,以血肉之躯硬撼华军的速射武器,打算冲破这道被金属弹幕覆盖着的死亡禁区。

    “团长,二营在前面打的很艰苦,是不是支援他们一下。”在团指挥部,团参谋长向吴文雄汇报着。

    画面再一次回到金属破片横飞无忌的战场,距离的爆炸掀起了阵阵滚烫的泥浪,人的嘶吼声夹杂在枪炮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惨烈。

    “砰”地一声枪响,莫雄看到被自己瞄准的敌人脑袋象铁锤砸西瓜般地给破开。“第八个。”莫雄心中默念着自己在这次战斗中所击毙的敌军。

    “装弹”身边的战友大喊一声缩下简单挖出来的战壕装填着打完子弹的突击步枪。

    “我掩护”莫雄同样大喊一声,并同时继续一枪将下一个敌人给放倒在地。

    这种交替装弹掩护也是在几年的实战训练中累积出来的经验,虽然这样降低了排枪的威力,但对于这支经受过长期训练的部队来说,排枪这种浪费子弹的射击已经在一团被个人精确射击给淘汰。

    更为关键的是突击步枪的射速和半自动性质,提高了射击的连续性,华军的战士们无需再依靠排枪来压制敌军的火力。

    持续不断的射击和精确到变态般的枪法也是让敌军一直无法进入到30米的极限距离内的原因。

    不远处的一个手持散弹枪的战士也在时刻警戒着,虽然很少有人能冲进散弹枪30米的最佳射程,但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疏忽,这是生和死的区别。

    胶着的战局,在白日的激战之中,**军并没有能够达成自己的战略计划,杀出一条血路。如今敌军的一个加强团,就这么卡在了大军的退路上,对衡阳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夜幕降临,夜战对于缺少营养的**党军队来说那是一项近乎不能完成的任务,打着火把冲锋简直是给对面华军战士练习夜间射击的活靶子,在组织了一次进攻后牛力奇便停止了这种送死的行径。

    夜盲症,在没有肉食的士兵身上普遍存在,尤其是缺乏动物内脏之中的蕴含着的微量元素,使得入夜之后,**军的士兵根本看不到多远。

    “吩咐下去,让战士们轮换休息,加放点人手,别让敌人给摸上来了。”邓桂生叮嘱到一同视察阵地的莫雄。

    “遵命,团长”莫雄立身敬礼,地向邓桂生保证着。

    邓桂生走到安置伤员的医务帐篷,这里躺着几名重伤员和十来个无法再作战的轻伤员。见到这些为了华军的理念而奋勇的战士,特也是振奋,开口慰问着受伤的战士们:“大家辛苦了你们的功勋将会刻录在不朽的丰碑之上”

    华军里没有红门那些能把人忽悠死的洗脑委员,但自己在战士的文化培养上下了苦工,基本都是初中以上学历,素质较高,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国家民族的大义。

    再加上华军对立功人员的奖赏颇丰,使战士们的求战意识要比其他的军阀部队都要强上好几个档次。只知道让士兵去送死和牺牲,那不叫拯救民族危亡,而是邪教理念。

    来到临时医疗所的帐篷外,邓桂生看到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刚在这里刚给一名受贯穿伤的战士做完手术。

    “情况怎么样?”邓桂生一脸紧张地问着主治军医,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华军的宝贝,用他的话来说,这些战士随便一个放出去在其他的军阀部队里都是可以当排长料。

    “一般,创口很大,失血过多,我已经给他输了八百毫升的血,只要他能挺过今天晚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团长,我们的血库存血不多了。”主治军医有些面有难色的向邓桂生汇报着。这是一位年过五旬的汉子,带着文化人独有的清雅气质,别看一身西医的装扮,其实这是一名在华联拿着行医执照的中医。

    不过也是兼修了西医的外科手术,有着不俗的医术,对于这人,邓桂生也是语气恭谨,不敢有丝毫得罪。

第二百十九章 海军獠牙

    第二百十九章海军獠牙

    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到了三月二日,总算是完成了对衡阳的攻占。李宗仁也完成了对娄底的攻略,如此则对株洲和长沙形成了战略上的大包围,完全扼住了敌军的咽喉。

    叶明涛与城共存亡,也算得上是壮烈,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强国梦想,在不同的阵营里,依旧有着值得敬佩的勇者。

    无论对错,他们都是敢于抗争和懂得坚持的猛士。

    李济深将罪责推在了战死的叶明涛身上,勉强维持住了残余部队的军心士气,但如今已无关大局。他所能期盼的,就是下辈子能够过得安稳,至于问鼎至尊之位,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

    三月六日,唐生智的八万大军进驻长沙,白崇禧也从南昌誓师,兵锋抵达了萍乡。滇贵高原上,龙云和朱培德也是兵分两路,威胁桂北和桂西,似乎是想要逼迫李宗仁挥师回救。

    闽省蒋光鼐,更是公开对华联宣战,在漳州和龙岩各自屯兵四万,虎视眈眈。

    广州南郊,一处风景秀丽的林地里,建着一栋气势恢宏的宫殿。琅嬛玉柱,金砖银瓦,无处不散发着华贵的气息,这里成了苍穹殿的新主殿,原本在南沙的会所成为了分部。

    从建奴墓穴中获得了如此之多的奇珍宝物,钟泱也不打算浪费,而是堂而皇之的布置在了这座宏伟的宫殿之中。虽然动用了机械工程队来完成整座大殿的建设,但在整体风格和布局上,却是一座带着浓厚东方色彩的宫殿。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坐着十三名身穿华丽汉服的男子,他们正襟危坐,围着一张椭圆形的长桌,商议着这场战争的未来。

    “会长,迂回战术没能完成阻击李济深撤退的任务,但衡阳总算是拿下了。不过随着占领区的不断增加,我们兵力薄弱的劣势也开始逐渐展露,如果不能充实陆军队伍,即便有着精锐的正规军,我们也很可能要在广袤的土地上疲于奔命。”

    做着这份报告的人,正是邓铿的长子邓瑶荣,年纪不过才十九岁,就已经有着他父亲那铿锵铁骨的影子,并且在军事上也逐渐展露才华。

    “这正是**军的作战意图,分兵固然势弱,但原本他们内部就不是铁板一块,哪怕集合起来也只会互相拖着后腿。如今兵力虽然分散,但实际上却是战略上的合围,无论我们集中兵力在哪个战场上取得胜利,都意味着陷入持续消耗的泥潭。”

    还在南沙军校就读的邓瑶荣,性格宽仁厚重,像足了他的父亲。但本身作为军人,也是有着锐气和杀志,有着陈泽的担保和推荐,加上他自己的过人才华,得以在古文会的核心获得了一席之地。

    或许说,钟泱对这个故人之子,也是非常看顾。

    “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是先攻湘南和湘西,然后海军奔袭闽南,最后合围江西,以取得大片的土地和人口资源,扩充华联的实力。如今第一步已经完成,并且**军也已经对我们宣战,是时候可以开始第二步战略了。”

    一直负责着恢复中国古代爵位制度的王仕聪,也开始在战局上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人虽然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但实则心思缜密,有着冷静地头脑以及睿智的眼光。

    听到这里,钟泱也是看向了周华,询问着有关海军的情报:“第一舰队的状况如何?”

    颔首行礼,周华也是肃声而答:“启禀会长,海军第一舰队正驻扎在山头新津港,共有战舰二十一艘,全部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奉命出征第一舰队司令许江文,多次向大本营请战。”

    第一舰队,拥有着七艘导弹巡洋舰,八艘驱逐舰和六搜铁甲舰,占据着目前华联海军总实力的七成。其余的小编制舰队,都是用于巡逻和近海岸防御,所以说第一舰队几乎就是华联可以用于海上作战的唯一一支力量。

    刘浩然的鲲鹏重工这家造船企业已经投入运营,并且使用了钟泱提供的模块化建造技术,军用舰只的生产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至少要等到1929年的下半年,才会有新的战舰下水,而在这将近四个月的空当期里,华联必须避免战舰的大量损失。一旦失去其中的主力巡洋舰,就意味着华联海军实力的大幅度削弱。

    “情报分析如何了?日本海军有没有介入本次战事的可能?”**党那几搜继承于前清时期的军舰,钟泱自然可以无视其存在,可依旧要考虑日本人的态度。

    现在就和日本火拼是很亏本的事情,哪怕拥有反舰导弹,也不可能在强大的日本海军面前轻易取胜。还要顾忌列强国家的情绪,一旦暴露了不可示人的技术秘密,华联很可能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的众矢之的。

    “台湾的大规模动乱让日本海军无暇分身,从安插在日本的情报人员那里,我们也得知日本的海军还在太平洋上与美国较劲,参与干涉我们的可能性不大。”

    在日本安排一些有着日本国籍身份的间谍,对于地宫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况且这个计划早在1922年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周华甚至还没有全面接掌地宫的管理权。

    “那好,元首先生,接下来的军事指挥就交给了。”钟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李万盛,他才是华联的政府元首,更是陆海空三军总司令,在战争时期,拥有着宪法赋予的独断权力。

    “我明白了,请诸君放心。”虽然贵为元首,但在古文会的核心会议里,李万盛也不敢有丝毫的跋扈之态。况且军事命令也只是一个战略上的构想,具体细节则需要军方本部大本营自行制定。

    1929年3月10日,中国东南海域上的万顷波涛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泛着排排雪白的浪花涌进台湾海峡。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由南向北逆风疾驰,绣着苍龙之首的旗帜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喇喇的响声。

    舰队司令许江文伫立在甲板上,身边围着一大群随从和舰长。他紧锁双眉,脑海里浮现出就在不远处的厦门。

    除了二十一艘主力战舰,还有三艘中型运兵船,装载着两万四千名海军陆战队的士兵。运兵船上还有可以搭乘三十人和一定军事物资的小型运兵快艇。

    这次的作战任务,可不仅仅是海上作战,还包含着寻找登陆点,在漫长的海岸线上撕裂**军的防御网。

    七艘导弹巡洋舰,都是九千八百吨左右,舰首有着两门前后分列的155mm的主炮,还有6们127mm的副炮。其中有三艘是从英国订购而来,回国后在船坞里进行过改装,配备上了带着倾斜角度的导弹发射架。

    许江文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根据战前的计划,本次第一舰队的主要作战任务是为运兵机动舰队护航,对岸火力压制,威慑敌方驱逐舰舰队及对舰火力压制。

    对手的海军实力也是不值一提,区区十几艘老掉牙的铁甲舰,配上几艘十年前建造的军舰,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在设计之初,巡洋舰就是主要用于远洋作战,具有较强独立作战能力和指挥职能的大型水面战斗舰艇。而华联的导弹巡洋舰更是一种火力强、用途多,可以在在远洋活动的中型水面舰艇。

    九千八百吨的身躯,横岗在舰队的前方,微微指向苍穹的导弹发射架,更是散发着凛冽的寒光。这种武器在这次海战之中,并不打算使用,主要是怕被日本人认出来,毕竟高雄港外海军舰队的失败,依旧是一个很大的谜团。

    也使得日本成为了海军强国中的笑柄,世界上还没出现过强国海军输给没有海军的**武装的这种先例。比起当初的输给只有木头船的满清的意大利人,日本人在高雄可谓是丢足了脸。

    蛇级轻巡洋舰装备有较强的进攻和防御型武器,具有较高的航速和适航性,能在恶劣气候条件下长时间进行远洋作战。

    按照华联海军的十年建设计划纲要,它的主要任务是为未来的航空母舰和战列舰护航,或者作为编队旗舰组成海上机动编队,攻击敌方水面舰艇、潜艇或岸上目标。

    其实在1922年限制海军军备的华盛顿条约签署之后,战列舰、航空母舰和巡洋舰的吨位和数量受到了严格限制。

    为了不违反条约规定,各国开始发展轻巡洋舰。这种巡洋舰吨位在10000吨以下,航速很快,可以达到35节,舰上装有6—12门主炮,口径在127—133毫米左右。另外,装有8—12门127毫米以下的副炮和几十门小口径炮,

    许多轻巡洋舰同时配有鱼雷和水雷等武器。有的舰也携载2至4架水上飞机,主要用来侦察。由于这种轻型巡洋舰在条约中没有具体规定,所以各海军大国开始打擦边球,搞了许多小动作。

    比如英国建造的条约型巡洋舰,在设计时按照190毫米大口径舰炮的设计,但在配备武器时却采用了152毫米口径的舰炮,等条约失效后立即更换大口径舰炮。日本也是这样,先装备5座155毫米炮,然后突然换装5座203毫米大口径炮。

    重巡和大型轻巡的主要功能都是炮战,包括和敌军同类舰对阵及轰击岸上目标。中小型轻巡主要是担任驱逐舰队的旗舰,领导驱逐舰队对敌大型舰发动进攻。或者领导护航舰队掩护自己的非作战舰艇,以及担任防空任务。

    因为华联还没有自己的战列舰以及航空母舰,原本只是作为分舰队旗舰指挥战斗或受旗舰指挥参加海战的巡洋舰,在第一舰队里却是主力旗舰。在前往闽省的海面上,任务是在登陆战过程中为海军陆战队实施火力准备和火力支援。

    同时王立文也会率领装甲师突破蒋光鼐在漳州和龙岩那里架设起来的防线,在入湘作战中,装甲部队分开使用的缺陷已经在战争的后期凸显出来。

    装甲集团军突袭战术也开始正式登场,不过受限于坦克的数量和产品型号老旧等因素,王立文的战绩无法达到历史上德国装甲部队的那种辉煌。

    但考虑到时间差和技术差,王立文和华军大本营,都对此寄予了相当的厚望。

    福建大陆海岸线长度为三千三百二十四公里,居全国第二。这是根据瞭望塔的卫星测绘得出来的最新数据,

    闽省是海洋大省,与台湾一水之隔。近年随着海岸带自然变迁和人类围垦、填海、截弯、取直等海洋开发利用活动的影响,福建海岸线长度发生了多大变化。

    鉴于目前金门、马祖与尚为日本管辖的台湾距离非常之近,华联一直在采用最新卫星遥感影像和海图、地形资料,对其海岸线进行高精度的修测、分类和计算,以不断实况监视这大小金门岛、马祖列岛的海岸线状况。

    为首的一艘军舰,全钢制的舰体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灰白色的光彩,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在波光粼粼的洋面上破开巨*,激起了无数的水雾。

    作为第一舰队的的指挥旗舰“相繇”号,自然就是海军司令许江文的坐骑,修长的舰身,是蛇级战舰中吨位最大的,并且也是所有导弹巡洋舰中目前战力最为强横的存在。

    三对四联装的导弹发射架,分别排列在舰体的两端,也是当前唯一一艘采用机械化自动填装导弹的巡洋舰,在效率上全面凌驾于其他手动填装导弹的舰只。

    “相繇”号可以搭载96枚各种类型的导弹,无论是对地对空,还是征战四海,都有着超强的战斗力量。

    舰桥中间,是指挥官的座位,略微高出甲板,有着独立的控制系统,是舰长指挥全局的中枢之地。

    许江文穿着淡蓝色的海军军服,上面纹着美丽的东方纹饰,却也透露着西式的简约风格,既实用又美观,深受海军军官和士兵的喜爱。

    身为舰长,许江文还配有龙泉宝剑,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同时代表不可逾越的权力。他的脸上,展露出了大将的沉稳和雄浑,个子高瘦,皮肤黝黑,那是因为常年在海上暴晒的缘故。

    身旁站着海军参谋长,也是和许江文的同期的海军专业留学生,带着眼镜,目光冷漠:“司令,内阁统战部是怎么想的?为何不让我军使用导弹?”

    对于非必要时刻不得动用导弹进行作战的这个命令,明显是引起了许多海军将官的不满。手中有着如此利器,却不能动用,等于自缚手脚,何能与敌军交战?

    “内阁也有内阁的考虑,元首的命令不得违抗。”手上戴着绢丝织造的素白色手套,许江文拖着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的安抚着参谋副官的抱怨。帅气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口径最大的战舰主炮才155mm,我军难以和敌人的港口进行炮战,如果不能动用导弹,就必须另寻登陆地点。”副官也只是抱怨一番,并非是质疑内阁的决定,就算不认同,也必须奉命行事。

    执行命令,才是军队的灵魂所在。

    军舰上安装了火炮定位仪,帮助军舰在摇晃不停的海面上进行瞄准射击。但不管如何加强舰炮的能力,想要硬撼有着完备工事的军港,单纯依靠舰队是无法办到的。

    在世界上,也没有那支舰队敢于挑战现代化的军港,那简直和自杀没有丝毫区别。

    黑亮的眸光之中,瞳仁深处闪动着莫名的寒光,许江文显得自信满满:“有着‘天目’在上方俯视一切,寻找登陆点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三千多公里的海岸线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海军,**党根本无法防御。”

    这的确是事实,无论如何睿智和逆天,想要凭借着陆军来防御漫长的海岸线,这简直是笑话。海军陆战队可以自行选择登陆点,不断沿着海岸进行登陆破袭战,让**军疲于奔命,大量消耗士气和体力。

    配合上攻击风格迅猛急速的装甲师,闽省全境根本就是华联的囊中之物。这样的战功,基本上就是送给自己的,让许江文如何不高兴?

    内阁也逐渐传出风声,据说军功受爵的提案很快就会在议会正式提出。一旦这事成为事实,那么凭借着自己海军司令的身份,以及配合陆军的作战所得之军功,绝对可以获得一个不错的爵位。

    这就是乱世豪杰的梦想与追求,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成就宏图。华联就是一个大舞台,给与所有这个体系内的人希望。

    只有不断给与希望和回报,并且凝聚文化的传承与信仰,华夏才有机会崛起。军功受爵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培养一个稳固的利益团体,有助于巩固古文会在华联的地位。

    华联海军这支海上猛兽,第一次对着世界,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第二百九十章 登陆厦门

    第二百九十章登陆厦门

    三月天的海面,带有微风,气候湿润而温暖,吹拂在人的脸上,确实舒服。

    海面波涛起伏,水光粼粼,三十八搜军舰就这么行使在大洋之上,雄赳赳气昂昂,杀气凛然。

    这正是华联海军第一舰队,二十一艘主力战舰,三艘大型登陆舰,两艘运兵船,外加一艘大型补给运输舰。这就是第一舰队的全部实力,目标直指厦门,兵锋犀利。

    还有十艘各种类型的老式船舰,上面都装满了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本身没有什么海上作战能力。除了防空机枪这种级别的火力以外,这些型号老旧的民间武装商船,根本没有丝毫的的威胁性。

    三艘中型登陆舰都是从英国采购回来的新货,满载排水量八千吨,主要用于运送登陆兵员及其武器装备在岸滩直接登陆的登陆作战舰艇,也称为坦克登陆舰。

    这种舰具有吃水浅、舰艏肥钝、舰底平坦、舰宽较大及有龙骨设计倾斜度等特点。四四方方的身材,带着平直但宽厚的船身,舰体的主要部分是装载舱,多数为纵通式。

    这个时代的大型登陆舰满载排水量为2000至8000余吨,而华联向英国船厂采购这三搜登陆舰的续航力更是在三千海里以上,能装运20辆坦克和数百名登陆兵员。

    为了这次登陆作战计划,许江文领着海军官兵仔细研究了三个多月,可谓是早有准备。从当地水文状况的分析,地形勘察,守将和驻军的资料收集,敌军的布防情况等等,都做了详实的研究与分析。

    华军队对据守闽省海岸的**军进行小跨度的渡海进攻行动,也即是这次的两栖登陆作战。目的是夺取敌占海岸等重要的军事目标,并且在厦门建立进攻出发地域,为尔后的入闽作战行动创造条件。

    按作战规模分为战略、战役和战术性的登陆作战,按地理条件来做依据,这次登陆强攻作战属于对开阔海岸的争夺。第一舰队航行一个昼夜,从汕头海港出发,趁着夜色的掩护,在清晨十分抵达了厦门海域。

    “司令,前方就是二担岛海域,穿过这里,就可以直奔厦门。”领海员对比着手中的资料,向身为舰队指挥官的许江文汇报着情况。

    “全员二级战斗戒备,检查各自的武器系统,随时准备登陆作战”许江文闻言,也是神色一紧。当即下达了战备命令,将原本的三极战斗戒备,调整为二级,一旦进入厦门海域,恐怕就是一级了。

    向厦门这样有坚固防御设施的岛屿发起进攻,在华军的战史上还是第—次。由第一舰队配合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进行此次跨海作战计划,海军上下也是注意针对敌情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并开展了战前练兵活动。

    地面部队也有配合,王立文的装甲师也完成动员,待着三个重炮兵团,在战前就组织看了地形,区分了射击区域,炮兵本身也在阵地上实行演习,测量瞄准。对敌军的火力也进行了较严密的解析,通过卫星图像和间谍的渗透,获知了蒋光鼐所部架构的火炮工事。

    由于海军陆战队也是刚成立,过去未进行过实际海上登陆战,海军和陆军也是紧密配合,各级军官都联合研究,事先对战士进行了沙盘教育,研究下船、登陆、破坏障碍、突破等具体问题。

    第一步是演习航行,第二步是抵滩登陆,打敌反击。

    这个时代的中国,海权掌握在列强手中,趁着这个因一战而造成的松动,话军成功在暗中掌握了东南沿海一带的绝对制海权和制空权。

    不过为了作战计划的保密性,华军海军陆战队的海上训练都只能利用夜晚在海边进行。训练前用拖船吧船只弄到海边,训练后再趁天未亮把船只抬到岸上隐蔽起来。

    粤省沿海,本就有着许多体格民风皆是彪悍的渔民,这些人闲时捕鱼耕作,实际上却是潜在的海盗。但最近几年华联蒸蒸日上,倒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刀头舔血的苦日子,海军的招兵也是顺利。

    尤其是海军陆战队,招募到了许多身体素质不弱的战斗士兵。虽然刚开始时文化素质差,训练效果也不好,都是性格桀骜之辈,不愿意服从军队的纪律和管束。

    但华联海军本部终究还是降伏了这些昔日的草莽,稳定的生活和较高的社会地位,再加上思想政治动员,的确足以瓦解一切的反抗和抵触。只有一小部分人,因为无法忍受而选择了退伍。

    3月12日清晨时分,华军第一舰队发起了对鼓浪屿的进攻,以四艘巡洋舰的火力压制海岛上的守军,掩护船队向鼓浪屿进发,以便按预定计划吸引**军的注意力,保证主力于当晚正式开始攻击厦门的战斗。

    鼓浪屿本就是孤岛,位于厦门的西南角,拱卫着**军在闽南地区的海岸防御。并且这里距离厦门的行政中心非常之近,一旦拿下,直接可以入主厦门市区,定鼎局势。

    王立文也于两日前率领第四军从汕头出发,途经饶平、诏安、云霄、漳浦四县,两日之内,奔袭数百公里,攻下了龙海,让蒋光鼐大为震怖,连忙布置兵力反扑。

    第四军的人数在华军的陆军编制之中向来都是最少的,但机械化程度却是最为强大,大量的车辆用于装备和人员运输,机动性非常迅捷。

    这几处也是陈炯明当初主政过的地方,道路系统不错,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第四军的快速行军。

    第一舰队掩护海军陆战队航渡,而在这个时候,在龙海已经驻扎了一天一夜的第四军炮兵部队也根据早已测好的射击诸元,以设在大陆上的几十门火炮向厦门岛、鼓浪屿上的敌军阵地猛烈开火,其中以自行研制155毫米自走榴弹炮为火力骨干。

    在炮兵观测所的引导下,炮弹一串串落在**党军构设于海边和纵深的阵地上。华军第四军炮兵的射击虽然不能完全压制岛上**党党军的火力,却使第一线的**党守军一开始就陷入惊恐之中。

    在炮火掩护下,海军陆战队士兵纷纷乘坐两栖登陆艇和两栖装甲运兵车向对岸奋勇前进。

    两栖登陆作战是陆、海、空军合同作战最复杂、最困难的作战类型。因为这种作战行动受海区自然条件影响大。

    强渡海区,敌前登陆,背水攻击。还要顾及战况变化急剧,以及指挥协同的复杂性,还有困那无比的后勤保障。

    为了组织实施这次登陆作战,华军也是经过精心计划和充分准备。军舰夜间秘密出港更是保证了计划的隐蔽突然和出敌不意。

    为了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实施连续突击,装甲部队更是早在两日前就凭着自身的突击能力,沿着海岸道路长途奔袭龙海市。在战局上,更是以绝对的装备优势掌握了制空权、制海权,保障作战行动自由。

    整个计划由李万盛指挥协调各部,动用了瞭望塔通讯卫星作为联络设备,实施高度集中统一指挥,严密组织陆、海、空军协同动作。更是有着强大的辅助队伍,组织可靠的后勤保障系统。

    船舱的前方挡板缓缓落下,平直的钢板拍打在海面上,荡起了滔天的浪花。水雾弥漫四周,地落在海军陆战队士兵的身上。

    每一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模样,但全都表情森凝,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支,带着炽热的杀气。这是一支受过艰苦训练的军队,也是一支有着强烈战斗意志的雄师,今日正是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第一刻。

    两栖登陆艇和两栖装甲运兵车从宽敞的船肚内鱼贯而出,尤其两栖装甲运兵车,带着地空两个用的小口径速射机炮,这些铁疙瘩是登陆作战中对士兵最为重要的掩护力量。

    厚实的装甲可以阻挡流弹的侵扰,速射机炮可以压制敌军的滩头火力,而军舰的舰炮,也在海上朝着岛内的敌军倾泻着怒火,雷鸣般的爆炸连成一片,整个天地都在此时陷入了无比的混乱。

    攻击鼓浪屿的战斗开始后,部队表现十分英勇,但是也暴露出不少前所未见的新问题。尽管事先进行了训练,但是部队的教育训练脱离实际,海边演习与海中风向、潮流是不同的,因此一旦入海战斗起来,立即出现许多意外情况。

    发起攻击前,部队对海情的详细调查、具体掌握计算都很不够,特别是以过去在江中的经验来根据风向、潮流计算风船的速度,船只到海中就掌握不住。

    此外,海军陆战队大多数招收的渔民,部队将官大多都是陆军出身,缺乏足够的气象知识,更何况是在风浪很大的情况下出海航渡。

    虽然鼓浪屿最近处距大陆仅一公里,可是第一梯队起航后大部分船只都队形散乱,在最初只有少数船只零散地抵滩。

    所幸有着海军舰炮压制,登陆部队才没有在滩头遭到敌人火力的严重杀伤。第二梯队起航后,很快又因风浪太大而大部飘回,起航的第二十一团部队中只有两个营能够在鼓浪屿登陆。

    起初在鼓浪屿登陆的部队虽然为数很少,但拥有着无线电作为通讯手段,部队并没有和后方失去联系,依旧能在不利的局面下接受指挥,沉着硬仗。按照华联的军制,哪怕是战况失利,下层指挥员失去上级的指挥时仍独立坚持战斗。

    第二十一团全团都在以排为单位乘坐着小型登陆艇冒弹雨率行船抵滩,只有几个倒霉的士兵被流弹击中。其他的战士却在登陆后跟在装甲运兵车身后,对敌阵进行波浪式冲击,占领了一部分前沿阵地。

    不久**党党军发起反击,登上鼓浪屿的部队在有着强大的海空后援的情况下顶住了**军疯狂的反扑。第四军于当天夜间又凭借着装甲师组织三个营继续强攻,从漳州-龙岩防线的东端冲破了一个缺口,突进到海沧。

    如此一来,厦门岌岌可危,**军原本构置的坚固防线,至此已成为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3月13日华军攻击鼓浪屿的战斗取得成功,并且吸引了厦门本岛的**党军的注意力,使其抽调仅有的一个师的机动部队前往增援,这也为这天晚上在厦门本岛北部偷袭成功创造了重要条件。

    在鼓浪屿上的浴血奋战刚刚以胜利告终时,华军第四军也抽出的三个团突击部队于15日夜晚向厦门北部发起偷袭。几百气垫船在茫茫夜幕掩护下顺风顺流,很快驶向预定地点,满载着三个团的轻步兵。

    夜晚八时许,**党守军发现华军的跨江气垫船队时,第四军的大部队已经在岛北部多处抢滩登陆。华军的炮兵也在这时猛烈开火,摧毁了**党军在海边的许多堡垒和工事。

    不过由于事先计划不周,第一师的一个营的船只在宽约千米的淤滩前靠岸,装甲部队涉淤泥在敌人火力下艰难运动,出现了不必要的伤亡,但为求胜利,仍奋勇前进。

    第二十四团二连率先在厦门港登陆,突击步枪因为被泥堵塞而打不响,前面有地堡封锁,最终还是用事先密封装好的枪榴弹发射器逐一清除了这些地堡,掩护了后续部队登陆。

    该团九连的船错漂到狐尾山一带,就地进行机动性流动作战,凭着轻步兵的灵活运动直插敌军后方,向寨上攻击与主力会合。

    第二十七三团三营、第二七五团一营登陆时都失去上级指挥,靠自己组织部队攻击取得了胜利。第二十一团、第十七团不少人登陆后独立战斗,因后续部队上不来而被分割包围,但是凭借着强大的装备优势,许多人还是存活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厦门市区之时,华军登陆部队终于完全占领了第一线阵地。并且有着源源不断的兵力朝着这里涌来,厦门已在怀中。

    15日夜间21时,从汕头赶来的第二批陆军补充预备部队又在高崎东侧登陆成功,并在炮兵掩护下连续爆破,摧毁了**党的多道障碍和堡垒。

    高崎是蒋光鼐率军占领厦门时为防华军登陆而修筑的海防要塞,号称“海上堡垒”,是**党军在厦门岛防御的主要支撑点。

    经一夜激战,华军终于攻克了这个要塞。16日天明后华军又一举攻占高崎旁边的开阔地,并且工程兵已经开始在那里修建军用机场。一旦简易的飞机起降跑道修建起来来,那么来自华联的五十多架运输机就可以将大量的物资运送到此地,并且可以将重伤员运回后方医治。

    到了那时候,厦门将成为华军攻略闽省的前沿阵地核心所在,也是华联鲸吞中国南方的最重要一环。

    被破坏的几辆坦克,停放在路边,这种型号老旧的灰狼I型坦克,装甲防御能力实在是让人不甚欢喜。不过此战可胜,这些铁皮车子也是居功甚伟,由于配合紧密,装备先进,华军多处登陆成功,守岛的**党虽然竭力反击,却已陷入顾此失彼,阵地到处被突破的狼狈境地。

    至3月16日中午,华军的部队已经在10多公里宽的正面全线突破**党军的防线,建立了稳固的滩头阵地。

    虽然厦门岛距大陆又比较近,返航的船只很有可能冒着敌机轰炸,难以接运到第二梯队的部队源源上岸。不过这个却也要看对手是谁,毫无重工业实力可言的**军,仅有的那几架一战时候的飞机还不够第一舰队附属航空大队啃的。

    到这时,蒋光鼐才幡然醒悟,判定华军的主攻方向不在鼓浪屿而在厦门本岛北部,于是又调动手头仅有的一个团和带着特务性质的警备司令部特务营,在大军的掩护下进行反击。

    华军的轰炸机队也已经赶来,超过六十架轰炸机在头顶嗡嗡作响,掀起的战意足以撕裂天空。猛烈的高爆炸弹如雨点般掉落在**军的头上,狠狠地打击着这群试图接近厦门实行反攻的敌军反击部队。

    激战持续至黄昏,**党军反扑部队残部狼狈向内陆北部逃窜。这时,蒋光鼐等已经完全失去守岛的信心,率先向漳州逃窜,其部队失去指挥,也纷纷各自奔逃。

    “大人,要去阻击蒋光鼐嘛?”此战大胜,周立孝的脸上也是酣畅,他如今已是团长,因为是中央直属装甲部队的主将,故而军衔也比其他的同级军官要高,居上校。

    此次协同作战,战功的大头肯定是归第一舰队所有,但分润下来,还是让周立孝感到满意。装甲部队成立至今,每年消耗大量军费,没有点战功实在是难以说得过去。

    “怎么,协同作战的功勋还无法满足你的胃口嘛?”看着周立孝这两眼巴巴就知道立功的小心思,王立文也是笑骂,不过却没有反对。

    此战第四军已经立下了大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突袭漳州,趁着混乱拿下闽南的精华地区,从战略上压迫**军的闽军派系。追击蒋光鼐,也是大功一件,岂能错过?

    更何况军中武风昌盛,战功就代表着荣誉和地位,这次远距离奔袭作战,第四军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让全军上下,都对这支战力强横的新式陆军另眼相待。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战后总结

    第二百九十一章战后总结

    3月16日黄昏,华军插入厦门本岛的中央,岛上的**党军完全陷入混乱。这时蒋光鼐已经知道大势无法挽回,便让亲信去通知漳州方面的守军前来呼应自己,以保万全。

    从1927开始,**党就在福建的建立起了有效统治,其中有着不少军事指挥机构:省政府的保安处,负责内卫治安,统辖全省地方部队;驻军平时则由**政府军委会领导,战时归战区指挥官或由临时成立的绥靖公署等机构直接指挥,而这些机构对该地区的所有军队又有统一指挥之责。

    1928年福建省政府军事厅成立,因省政府主席杨树庄拟任海军部部长兼海军总司令,遂由代省主席方声涛兼军事厅厅长。

    但其实全闽的掌权者,却是蒋光鼐与蔡廷锴二人。1927年9月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共领大军进入福建,恢复第11军建制,蒋光鼐仍任副军长,由第10师分编出第24师。

    1929年1月,**军编遣委员会决定全**队一律缩编,第11军缩编为福建编遣区第3师和第2独立旅,蒋光鼐任第3师师长,蔡廷锴为第2独立旅旅长。

    第一次粤省争霸战争爆发后,蒋光鼐、蔡廷锴没能击退桂华军的强势,**党痛失广东全境。知道今年一月,才完成了部队的整编,获得南京**政府颁发的正规陆军番号,蒋光鼐的第3师改为第61师,他仍任师长,蔡廷锴部改为第60师,由蔡任师长。

    在这里的统治已有将近两年,也还算得上是稳固,却不想如今又成为了华军的攻略目标,被装甲师的闪电战打个猝不及防,失去了整个闽省最为关键的厦门市。

    带着自己的直属警卫营,蒋光鼐也是黯然离去,残阳西下,落日将暗黄色的余晖洒满大地,只留下了无限的悲思,与蒋光鼐此时的心情,可谓合衬。

    “司令,我军实力犹存,迟早是要打回来的”警卫营的营长是蒋光鼐的东莞老乡,随之南征北战,也是心腹之人,见到自家主帅如今气势颓丧,也是忍不住出言相劝。

    “阿堔,我自己知自己事,厦门是全闽的核心,失去这里,想要收回,谈何容易。”带着无比的萧瑟之意,蒋光鼐的神色还是有些昏沉,接连叹息着:“我们没有海军,海岸线如此之长,如何防守?更何况,敌军兵甲犀利,你我共见,如此强军,几乎就是列强的铁军,以我等军力如何言胜?”

    华军的武器系统,实在是让蒋光鼐眼花缭乱,此前还在看李济深的笑话,如今却是自己也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般的淋漓大败。

    登陆作战更是将他打得措手不及,薄弱的海防本就因为缺乏维修和改进的费用而迟迟没有动工,只在高崎修筑了岸防工事,还被寄予了“海上堡垒”这样的厚望,可在第一舰队的炮轰下,依旧是不堪一击。

    最为关键的是,厦门作为福建省第四大岛屿,与漳州、泉州、福州、宁德共同构成了**军第十一军在这里发展的经济基础。失去了厦门,蒋光鼐就相当于失去了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实力大损。

    更何况厦门港是一个条件优越的海峡性天然良港,其海岸线蜿蜒曲折,全长234公里。这里的海洋贸易收入非常可观,是关税的主要来源之一。而一旦让拥有着强大海军的华联占领了此地,想要在舰队的掩护下反扑回来,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厦门港区外岛屿星罗棋布,港区内群山四周环抱,港阔水深,终年不冻,是条件优越的海峡性天然良港,历史上就是中国东南沿海对外贸易的重要口岸。

    并且因为地形以水为主,没有海军的支援,根本无法强攻此地。

    黄昏正值退潮,小艇难以靠岸,一些正准备登岸的华军士兵在海滩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焦急之际,不断地向军舰呼叫支援。

    大战刚刚结束,凌乱的海面上依旧漂浮着许多杂物,一些**党的小型舰艇残骸,也都零零散散的浸泡在咸腻的海水之中,油污反射着五彩的光,这是大战之后的宁静。

    华军第一舰队司令部在不断听取着各军的报告,统计着这次战斗的数据。军事分析记录员在报话机中清楚地听到这些呼喊声,各级指挥员也都急令部队向厦门港进发,参与肃清敌军的残敌。

    如今王立文正亲率第四军的第一装甲师作为先头追击部队,只顾向漳州方向猛追,也顾不上后方联系,报话机呼唤不通。

    许江文也是无权指挥王立文,只得先控制好厦门各处海港再说,安排海军陆战队各部纷纷进驻厦门,各个街道上都是身穿笔挺制服的华军士兵,扛着突击步枪,精神抖擞。

    在蒋光鼐撤往漳州的同时,早已无心防守厦门的部将刘孺明又按照其尽量保存实力的一贯打法,急忙令其所属部队下海撤往泉州。但是,由于华军追击迅猛,他的第八兵团部队大多未能逃离厦门,只残剩4000余人上船,其余全部被俘。

    3月17日晨,华军正式进入厦门市区。还在鼓浪屿顽抗的少量**党残军见厦门已失,急忙寻船向小金门逃窜,华军随后跟进的一个登陆营又乘胜于鼓浪屿北部登陆,俘虏了未及逃走的**党军四百余人。

    厦门作战仅历时两个昼夜即胜利结束,华军全歼**党军第十一军司令部、第十五军和第五军第十六师,共计两万七千人,其中俘虏就超过了三万人。刘孺明率残部四千人虽然趁着混乱以小木壳船逃到泉州,但是他保存自己实力的企图还是最后落空。

    他率部从厦门经小金门转逃台湾,上岸时就接到蔡廷锴的命令,部队被迫放下武器。此后,高级军官解除职务,兵员编散分配到各军。至此,刘孺明部作为“杂牌”的中央军的最后一支部队,在**党军战斗序列中完全归于边缘化。

    厦门战斗的胜利,为华军进行渡海作战提供了重要的经验,它证明了当时在海空军掩护的情况下,依靠设计合理的两栖登陆舰作为主要航渡工具绝对可以完成近海岛屿进攻任务。

    外国人的现代军事理念,在中国也一样可行,有着这样的利器在手,**军占领的东部沿海一带,都将时刻笼罩在华军的兵锋阴影之下。

    姜瑞元也将难以泰然处之,这是足以动摇**政府统治根基的强大力量。以意味着他自己不再拥有良好的空间缓冲,在战略上陷于被动,这也是没有海军的悲哀。

    华军在此战之中,也暴露出了成军仓促的许多问题,海军陆战队这种作战理念是学习自国外的列强。但在细节上,华军依旧有着不少缺陷,必须在实战中不停的总结归纳,以完善之。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积累,也是军队的成就军魂战魄的基石,华军有着大本营直属的随军观察员。这些毕业于南沙军校的高材生,并不参与正面战斗,而是利用他们脑海中的专业知识,去分析每一场战争背后的细节。

    他们才是华军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关键,并非是拿起武器御敌的军人才是好军人,也有着不断在成军道路上,战于猛士身后的智者,去追寻强军的根本之路。

    在岛屿进攻战中,华军的海军陆战队战士们也是英勇顽强,在政治上压倒一切敌人的光荣传统,只要有相当数量的部队上岸,以有进无退的精神,配合着专业的战斗素养,对敌阵进行勇猛穿插,就能凭借着装备优势粉碎任何**党军的抵抗。

    各种装甲车辆的使用,是缺乏反装甲类重武器的**军士兵的噩梦,这种无惧子弹的钢铁怪兽,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破一切敢于挡在前方的战线。

    狭窄的战壕,纤细的铁丝网,软弱无力的马克沁机枪,根本奈何不了这些披着钢甲的庞然巨*。装载着一个排的士兵,这种战车可以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穿过任何一处滩头。

    壕沟可以一步跨越,可以有效阻挡步兵前进的铁丝网,却只能在履带的碾压下发出咿咿呀呀的哀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狠狠地割裂着**军士兵的心头,在他们的想象中,这些怪物是不可能出现在凡间的。

    哪怕是敢于对着机枪阵地发起决死重逢的豪勇之士,在看见自己无法理解的金属巨*面前,也不自觉的内心颤抖了起来。

    从岛屿进攻战的特点看,此次取得渡海进攻胜利的关键,是因为有了绝对的制海权,并且有了足够的登陆船只,能运载超过或相当于守岛敌军兵力的登陆部队上岸。

    还需要利用夜暗条件航渡以避开敌人海空军的侦查和岸防火力对我航渡部队的严重危害。**军也是有着飞机和小型舰艇,蒋光鼐也非庸将,如果能提前半日发现第一舰队的举动,就有足够的时间来重新布置兵力配属。

    真要是这样,华军就算是取得此战的胜利,也将付出五倍于现在的代价。毕竟岸防炮的威胁还是让人有些担忧,不过事情没有如果,在装备上的绝对优势,使得对方在战略构想上首先就忽略了华军的两栖登陆作战能力。

    哪怕是蒋光鼐事先就加强了海防,但并非是倾注心血,而仅仅是出于小心谨慎,属于临时性的手段。他根本没有想过,华军可以在海上发动这种规模的登陆强袭作战,一子错,满盘皆输。

    技术力量并非压倒性的胜过智谋,但的确会给华联带来难以估算的战略优势。

    为了获胜,登陆部队事先还需要有充分准备,王立文率领的第四军的岸上火力掩护也是此战的一个重要因素。

    入湘作战使得华军开始认识到步兵搭配装甲坦克的短板,一旦被人迂回包抄,失去了步兵的掩护,少量的坦克根本无法独立生存。

    而在实战之中,坦克也只能为步兵抵挡来自正前方的攻击,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因此将装甲部队集中起来使用,对敌进行大纵深的闪电突袭和迂回包抄战术就成为了华军陆军本部的唯一选择。

    王立文是第一个运用这种战术的指挥官,两日之内连破四县,进军龙海,为登陆部队提供火炮支援。这些都是装甲师集中装甲车辆的优势证明,闪电战成为了军事史上一朵奇葩,比原本时空,要早十年诞生在中国这片土地上。

    厦门登陆一举成功是因为一次即上岸五个团,后续部队又能源源不断地跟进,保证了连续进攻夺取全岛的胜利。深青色的苍龙旗胜利地插上了厦门岛,宣告了福建全省乃至东南沿海所有城市的新主。

    **党原先在东南沿海的前沿阵地也就此失去了其中的重要一点,沉重地打击了企图凭借福建威逼粤北建立前沿战线的**党军。攻占厦门后,华军只由第四军继续准备攻击漳州,而第一舰队也开始脱离战区。

    华联的主要注意力转入了城市接管工作,后续的二线部队不断进入这里,接管此地的防御工作。主力部队纷纷休整,准备着接下来的战事。

    **党构建的巨大包围网,还在继续收拢,意图将华联的战略态势遏制回原本的状况。失去如此多的土地,并且是在**党北伐刚刚完成“统一”中国的时刻,这是动摇政权威信的关键期。

    华军越海攻厦门的决心,以集中一切力量,全歼守敌的姿态展露了出来。各种强大的装甲武器,以及自己的海军力量,都在不断敲打着**党各系掌权人的心房。

    对于这个一直默默不言的华联,也算是有了新的认知。原本只是以为对方可以自产枪支火炮,并且有着富裕的经济情况。

    如今开来,却不是这么简单了。一些**党内的日本顾问,更是纷纷回电国内,呼吁日本军部的关注。中国南方的战局事态进展,已经失控,这将对日本亚洲战略带来非常重大的转变,必须小心应对。

    华军战术灵活,攻击时采取声东击西的方式,以第海军陆战队和第一舰队在鼓浪屿强攻,吸引**党军主力。然后以第四军的装甲师在厦门实行偷袭同时准备强攻登陆,再向纵深发展以占领全岛。

    攻厦期间以一个团的机动兵力监视金门之敌,如发现其增厦门或撤逃,则立即对金门发起进攻。在战术思想上,强调越海作战只准前进不准后退,树立有我无敌的战斗决心,在动作上强调要有单船突击的思想。

    厦门岛面积128平方公里,东与金门隔海相望,西、南、北三面被大陆环绕,最近处与大陆相隔不足2公里。西南与小岛鼓浪屿邻近,鼓浪屿距大陆仅仅1公里。

    厦门市在近代一直是中国沿海的重要门户,北伐成功之后**党军队在岛上筑有大量钢筋混凝土的永备工事。华军进军后,**党军又在岛上抢修了许多野战工事,敷设了大批地雷及各种障碍物,和原有工事结合,形成多层次的坚固阵地。

    从工事坚固程度看,厦门确实可居东南沿海诸岛之冠。不过从渡海难度看,厦门三面被大陆环抱,距离又比较近,登陆还有很多便利条件。

    特别是华联拥有比**党更为强大的海军力量,在对环岛地形的优势上就更为凸显了。

    防御厦门的**党军主要是刘孺明第八师所辖的部队,因其不是姜瑞元的嫡系,因此姜瑞元又决定将其嫡系主力第五军的第十六师、第九十六军的一个团和一个加强连调去加强该岛守备。

    新任福建省“主席”蒋光鼐亲自坐镇厦门,取代了刘孺明的指挥权。军统特务头子黎剑森率部分特务武装也直赴厦门,并担任了警备司令。

    2月7日之时,姜瑞元还率**党军政要员多人乘舰到达厦门视察,要求蒋光鼐一定要固守厦门。当时,蒋光鼐身边跟随着一个日本顾问,为其出谋划策,却又不公开此人的姓名。

    提到日本顾问,这时的**党人是很熟悉的。这些日本人早在**党建党之初就是以永田铁山、冈村宁次、东条英机为首的少壮法西斯军人集团的骨干成员,多人出任各地驻驻守武官顾问,随后的侵华战争中更是有人担任过驻蒙军司令官、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是头等侵华战争罪犯团体。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攻心为上

    第二百九十二章攻心为上

    3月20日,在沉寂了三天之后,第二计划前期所要营造出的各种国内政治、局势、声势等各项目地达到了初期预定的要求,第二计划的战斗也就按照华联所需要的姿态,打出了轰轰烈烈的气势。

    钟泱很深刻的认识到,在军国层次,智计和阴谋都是小道,上不了台面。华联想要获得更加安稳的国内政治环境,只有依靠血淋淋的战功和威名。

    组织内部强横,实力凝聚,华联自然不怒自威。与其腆着脸去求和,不如先用武力证明自己的存在,然后才去摆出求和的姿态。

    姜瑞元这人虽是雄主之资,但却没有鱼死网破的觉悟。只要华军在战事上控制烈度,并且将主要矛头对准那些非姜系的军阀,就不会引发**党的疯狂反扑。

    将近两个月相互之间的战争里,战事正在逐渐陷入了诡异的平缓局面。原本的大规模攻略和防御战事,全都变成了小范围摩擦、局部交火还有频繁的火力侦察和渗透,双方都开始对方的火力配置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无论是华军还是**军,彼此都在战争之中学习战争。

    不过对于**军来说,这种了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煎熬和折磨。因为即使是获知了华军的火力配置,自己这边也不能有着什么办法进行防御和破解。

    光是各种轻重装甲车辆,就已经是困扰着**党的巨大难题了。

    而华军轻步兵的火力配置的强悍到不管是用着什么样的办法都需要付出沉重甚至是昂贵的代价才能突破或者是防御,而这仅仅还是对方在不动用后续支援部队才能完成的事。

    从战争发起到现在,**军都没能成功地歼灭对方排级以上的作战单位,哪怕是遇到华军的一个轻步兵班,战斗也经常是一面倒的进行。

    战术思想,人员训练,士兵的身体素质,这些都是让**军军官无可奈何的事情。所谓战争,是一个整体,而不仅仅是体现在武器装备的差距上。

    说得简单一些,**军北伐之初,士兵都是军校毕业为主,人数虽少,却是战力雄浑。如今队伍扩编十倍不止,战斗力却是不升反降,就在**党不停磨练自己队伍的时候,华军就发起了攻势,结果就是如今的残败局面。

    但是所有的**军指挥官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种衰颓的局势,想要一鼓作气反攻回去?有些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华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湖南,还有小半个湖北,原本打算出兵入湘的白崇禧,也都老老实实领兵回赣,打算静观局势。

    当然在面子上,还是打着要支援闽军的旗号,在口头上奋力嘶喊,实际上已经是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

    这一次,**军终于遇到了它们感到不可战胜的对手,更让它们感到难受和屈辱的是这个对居然是它们从骨子里看不起的“地方军阀”。

    早在孙逸仙时期,双方就曾经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要不是**党内部派系斗争,也不会让这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小势力得了发展的时间。

    为此,**军南征大本营只有提出加强防守以期望用着层层阶梯严密的防御来寄托大量杀伤华军的士兵。

    拥有着庞大的兵力,却只能对只有少量精锐部队的华军采取守势,这也是迫不得意的战略选择。主动出击只会让战局更加糟糕,**军的将领都是军旅豪杰,不会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军内部新兵太多,缺乏武器和训练,用于防守还可以,但如果主动出击,那确是找死了。

    至于后世被红门吹上天去的流窜作战,简直不堪入目,这是没有根基的表现,也毫无意义。流动意味着难以被消灭,但同样也代表着没有壮大的可能,红门现在就是这样,各处开花,但却没有结果。

    汇集起来的兵力,已经开始不断向南集中,哪怕不愿意第一个上前,起码的政治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一些战报也开始对方在几位大佬的面前,联军的动向虽然静止不动,但内中却是暗流汹涌。为了巩固**党的霸权地位,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在刚刚完成“统一”的这个国家里,出现这种规模的反对声音。

    只是它们虽然有着一定的准备但华军的准备更加充分,在前期反复地火力侦察下**军防御阵地上的火力点火力配置基本上被摸清,而**军苦心在夜晚修建的一些隐蔽的火力点也在红外线热源探测仪和夜视仪下无所遁形地暴露出来。

    不过对于**军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侦察部队在火力点的标注图上特意标注出来以准备在攻击时使用一些手段掩盖夜间有效侦察的事实。

    因为战斗失礼,**军也开始放纵军纪,因为现在想要挽回士气,也唯有劫掠地方这个办法最为快捷有效。

    而在战斗人员的士气上,**军各级军官亲自带队烧杀抢掠,掳掠财货极尽所能地创造着条件鼓舞着士兵的士气,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很好的刺激作用。

    但好景不长,每天都有装甲车从阵前走过,车子上方有着扩音器,声音被喇叭放大十倍以上,各种宣传口号和劝降字句都飘向这群坎坷不安的士兵耳旁。

    时不时还有飞机洒落传单,强大的攻心之举,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一些士兵的作战意志。一些情况瞒是瞒不住的,接连的战败会导致军心动荡,这会带来连锁反应。

    一些指挥官呼叫炮兵开炮摧毁这些扩音设备,可**军的这些炮兵这段时间和华军之间的炮战中一直落于下风,只要**军炮兵一门火炮敢开火,就会有几十发柳州重工出产的炮弹像鲨鱼闻见血腥味一样瞬息而至。

    而**军的火炮装备大多老旧,由于射程不如华军性能精良的野战炮,根本无法与其相对抗。

    一来二去,**军对这种精神作战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加强了思想动员,不过效果却是越来越差。

    因为这种攻心之计的作战效果非常明显,很多士兵的作战意志也开始出现了动摇。虽然无法拒绝长官地命令外出,但却明显地开始阳奉阴违,遇到战事也都不怎么积极。

    在频繁的小规模冲突中,这种有气无力的情况也愈发明显起来

    3月22日清晨五时十五分,在华军与**军接壤的战线后方,华军的炮兵们再一次集中火力向**军的阵地发出怒吼,不过这一次的怒吼比上一次的怒吼由于准备时间更长更充分。

    在整条战线上,共有两百多门155毫米的制式步兵重炮,五百多门125毫米中程榴弹炮,三百多辆122毫米40管中远程火箭炮车,上千门75毫米山炮及大口径迫击炮和16管107毫米火箭弹发射组,甚至有着12门320毫米大口径要塞破坏炮前来一同怒吼,场面比起上次要大了数倍。

    各型火炮发射时的声、光效果让所有前来观摩观战的各路记者,各路势力代表团为之百感交集动容。有些人是为中国有了如此犀利地炮火和军队而感到高兴,有些是震惊华军队势力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数倍。

    这些记者之中,也有来自英法和日本的撰稿人,甚至有着一个全是德国人组成的随军秘密考察团,在军事行动中观察着华军的作战。

    双方的紧密合作,使得华军大本营司令部也是认可了这种行为,甚至予以不少方便。

    强大的军事能力,厚重的工业产能,蓬勃发展的经济环境,这些都使得华联正式成为中国东南最为璀璨的明珠。

    一些原本和**军关系紧密的知识分子,已经是开始近忧于自己将立即面对华联即将摆在自己面前生存与毁灭的选择,有些是远虑是否立即投靠华联以获得更大的好处和利益。

    各种心情,各种思绪,各种阴谋,各种阳谋在华军专设的参观席下涌动着。这就是堂而皇之的阳谋,以力量和利益,作为吸引人心的磁铁。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大势不是殚精竭虑的谋算里里外外,沉迷于阴谋诡计。而是沉下心思,一步一步的夯实自己的基础,让自己变强。

    这次的炮袭目标主要是侦查部队所侦测出来的各个火力点及**军暴露出来的各种有生目标,而**军在夜晚借助夜色悄悄修建的隐藏火力点则被有心地以各种口径火炮犁了一遍。

    在摧毁了**军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和防御体系后,六时整,经过四十五分钟地摧袭后,各种火炮进行延伸射击。而各主攻部队跟随火力延伸地脚步开始发动进攻,上百辆装甲车齐齐出动,场面非常浩大。

    列强国家也开始注意到了华军在陆军战术和装备领域,已经有了领先世界的地位。通过一些外国记者的笔杆子,相信列强也该开始考虑华联的国际地位了。

    在**南征第十七军与华军第一军防线交界一带。正当中央第十七军从上至下还在惊恐的看着华军各型火炮产生地焰火及听着怒吼所发出的巨响时,从华军军防线的后房不远处传来雷鸣般地轰鸣声。

    而这种轰鸣没过多久就让人知道了这些发出轰鸣声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如今顶上前线的是唐生智的部队,他们之中还有许多人仅仅是挺过装甲车的名字,却没有实际见识过。

    近百辆有着四个轮子,几根粗壮的铁柱做主架,周围就有着几块铁板做防护,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武装突击车以每小时70公里左右的越野高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种突击车虽然简陋,而且乘员只有三人,但火力却极为的密集和猛烈,一挺6毫米洪流II式机枪,一挺15毫米无壳弹重机枪,还有一门38毫米榴弹机枪,装备三种覆盖近中远距离,又涵盖了精度、威力和连续发射小面积杀伤性武器的战场突击车作为突击的主力冲在了最前面。

    虽然防护没有象坦克和装甲车那样全封闭,但是对于刚刚经受过炮火摧残还在与昏眩做着抗争的**军士兵来说这种突击车所体现出来的快速突进就体现了它存在的意义。

    在华军内部的历次演习、交火中,他们发现:对于防御方来说在经受了炮火袭击后从隐蔽处冲进战斗阵地需要大约三分半钟的时间,攻击方在炮火摧袭完表面阵地后就会进行火力延伸射击。

    而这个时候进攻方地步兵和攻击车辆就会利用这段时间进行冲锋。在这三分半钟的时间秒以最快地速度贴近防御方地防御阵地,这就是前世中经常所说地尾随跟进。

    这种尾随跟进距离很有讲究,跟远了留给防御方太多地时间进入防御阵地增加自身伤亡,跟地太近又容易造成自身地误伤。

    因此中央军地尾随炮火跟进距离是四百米,而日军地尾随跟进距离是三百米,德国的无敌陆军主力野战军跟进距离是两百米,人家就是这么猛

    因为人家地炮兵和步兵地协同作战是靠着几十年地作战和训练练就出来地硬功夫两百米地距离意味着步兵甚至可以感受到落在最后面地炮弹爆炸时所产生地气浪和飞溅物。

    没有着超人地胆量和对炮兵弟兄地信任绝对不敢顶着这样地气浪和到处乱飞地飞溅物往前冲。

    华军队由于炮兵、步兵大都是有着长时间服役期地老兵,因此尾随跟进地距离设在了二百五十米地尺度。

    但二百五十米在很多复杂地形上也需要半分钟以上地冲锋时间。这也是华军尾随跟进地极限距离。虽然士兵们一个两个地都艺高人胆大,但华联的化学工艺强大,使得华军所使用地炮弹威力强劲,因此而限制了这个距离地缩短。

    因为塑化胶基炸药成本太高,所以青竹化工开始转为研究出了一些烈性火药的改进配方,使得威力非常恐怖。

    155毫米地重炮冲击波威力半径可以高达140米,而125毫米中口径榴弹炮地杀伤半径也接近80米。

    而且炮兵弟兄们又不是个个都是精准无误的射手,误差个三、四十米也是大家能保持地平均水平。

    因此二百五十米就成了华军队伍尾随跟进地尺度,为了尽可能地缩短这个决定更多人生死和战斗胜利地时间,战场突击车就成为了战士们所需要地一种有效地突击武器。

    平地80公里左右,复杂地形50公里左右地高速越野速度可以将跑完两百五十米距离这个时间缩短至三十秒地安全值以内。

    这种被战士们是称呼为“山鼠”的战场突击车地,将油门踩到最大一路轰鸣着冲到**军地防御阵地时,很多**军士兵刚刚结束耳鸣眩晕等冲击波所造成地非致命性伤害准备进入战壕。

    这时他们却发现这些战场突击车地各种枪口和炮口已经对准了它们隐藏地坑洞口。

    屠杀彻底地屠杀

    三种不同口径地武器将**军反抗地希望直接用着尸体和污血给湮灭,四处都不断传出被子弹命中地入肉声和惨叫声刺激着射手们分泌着更多地肾上腺素,同时血肉纷飞地景象也满足着车上人员血腥地杀戮快感。

    而当后面坦克及装甲车跟进到**军防御地一线阵地时。战场突击车地射手们只留下了一堆堆地碎肉和尸体扬长而去。看着远去不断造成杀戮和死亡暴风的突击车,坦克乘员和装甲车乘员不禁暗骂这些疯子地杀人效率。

    因为政治宣传的缘故,对于这些军纪败坏的**军士兵,华军上下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哪怕彼此的身上都留着一样的血。

    但是理念的差异,就决定了彼此的挥刀相向。

    第一军的主力第一师地兵员素质从一开始就远高于其他部队,只有三年以上地优秀老兵才能有资格报名地规定就决定了这支部队个个都是不折不扣地杀人机器。

    在这里。哪一个都是高级射手地射击水准。无论哪一个兵都是放在其他部队里地优秀士兵,没有一个兵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超级战士。

    这里地兵只做两件事:一件是服从军令,效命于华联政府。另一件事就是为了建立起一个新的祖国,只要有需要,他们出动时就毫不留情地将眼前阻碍他们地一切彻底消灭

    有着高超地杀人技战术又装备着高效地杀人武器,第一师地攻势只能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军那可怜地防御丝毫不能阻滞他们攻击地步伐和速度,手动栓拉单发地步枪就不用说了。

    突击车上地人员只露出个头,而**军所普遍使用的6.5毫米子弹,只是穿透肌肉时有着良好地穿透性,对于这些厚度6毫米地硬化钢板根本无能为力。

    而机枪只要敢开火就会遭受三种武器地血腥报复打击,即使躲在沙包后面地机枪也无法阻挡15毫米大口径机枪地穿透射击而枪毁身亡。

    唐生智已经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如此的轻忽大意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后方议事

    第二百九十三章后方议事

    无论唐生智如何后悔,现在都已经太晚了,顶上去的部队,在战斗中是无法撤下来的。一旦这么做了,就意味着无可挽回的大溃败。

    他所掌握的军队,可不是什么进退自如的百战雄师,招揽了太多的新兵,并且缺乏成军的时间,根本就无法胜任苦战。

    曾今接管过陈炯明主政广州期间的石井兵工厂,**军在一些武器装备上,还是比之以前有了不小的进步。

    比如说掷弹筒这种武器,因为生产简便,技术难度和加工成本也不高,**军也开始大范围的列装。尤其是一些老兵,他们的掷弹筒攻击命中率,两百米内普遍在70以上,这是非常惊人的数据了。

    但即使集中几门掷弹筒也无法确定这些跑得飞快的武装突击车,在高速运动中,难以预判其下一个转弯在什么时候。

    而聚集使用的掷弹筒一旦被这些突击车上地乘员发现,等待它们地将是大量地子弹、榴弹枪地回礼。各种直射小炮由于笨重地炮身限制了活动和转向速度,根本无法追踪上这些突击车疯狂行使地速度。

    对于华军层出不穷的新装备,**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道道防线地突进和摧毁。李济深的部队此前就是吃了大亏,如今正撤于长沙休整,让唐生智的新锐部队顶在了株洲一线。

    现在唐生智可是有苦说不出,原本李济深所承诺的好处,现在看来是遥遥无期了。华军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想起之前的内部许诺,现在看来那些简直都是烫手的山芋啊

    要说唯一能给这些战场突击车造成麻烦的就是一些大型障碍物及比较宽阔的战壕,正当**军为终于制约住这些疯狂的山老鼠满地乱跑而庆幸时,从后面跟进上来的灰狼II型坦克和装甲车则替代了这些突击车成为了攻击的主力。

    坦克可不像这些脆弱的“山鼠”,它的越野性和穿障性能更加强。一米多高的障碍只要有一点可以切入的进入角,这些坦克就可以让所有没有见识过的**军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珠子,看着这种坦克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瞬间开过这种障碍。

    高超的机动性能让在不远处用做活动机枪射口的**军装甲车羞愧万分,两者相比,后者更像是粗制滥造的豆腐块。

    第一军第一师高效率和及其快速地突进使得战场局势变化的异常之快,唐生智部队刚刚接到某条防线某个地方受到攻击的报告,还没等来得及做出反应时防线被击穿的报告又接踵而至。

    大量的信息使得**军指挥部即吃惊又疑惑,这种高速的战斗局势变化让习惯于掌握着战场攻防节奏的**军极为不适应,往往增援部队还没有派出而下一个需要增援的命令即到。

    如此南辕北辙、朝令夕改的命令,让**军内部自行纷乱起来,而失去了有效的统一调度使得他们所面临的局面更加混乱和窘困。

    毕竟只是一支完全依赖装备简陋的轻步兵部队,相比于华军的豪华武器阵容,**党的重武器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许多欧洲一战淘汰的老掉牙次品,居然也能成为主力武器

    士兵也是训练涣散,素质良莠不齐,军饷能够按时发放的都已经是嫡系部队了。如此吃不饱穿不暖,饷银还要被经常克扣的军队,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司令,这是第四军那边对我军玩忽职守放任华军军队渗透到防线后方发来的责问文书,上面的措辞极为的不满和强烈,您看……”

    “看个屁”唐生智把参谋递过来的文书轻轻一扔,面露鄙夷之色的说道:

    “一个丧师辱国的败军之将,我看他是仗都不知道怎么打,他们凭什么就一口认定这股华军是从我们的防线上穿过的?一派胡言”

    也难怪唐生智生气,他的部队正在前线和华军火拼,消耗严重,本就心情奇差。现在李济深的下属这么过来阴阳怪气,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司令,关键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从党校里来的一群随军大学生,在二线防区视察的时候碰巧遇到地方游骑兵的攻击,死了几个。”参谋副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些党校出身的高材生,可不是普通士兵的身份可比啊。

    “什么?有这种事”唐生智从坐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力度之大甚至将身后的搬动翻倒。

    接过重新递过来的文书,他仔细地阅读了一便,阅毕,唐生智狠狠地将文书拍在桌子上,面露怒意地狠声说道:“去把那个营长给我毙了这种废物,留他何用”

    “司令,请息怒,你看这件事……”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对那些受伤和死亡的学生,我们出些钱,安抚一下,额度可以大一点。”语气之中,也是自认倒霉,对于驾驶着武装越野车的敌军游骑兵,只有两条腿的**军还真是无可奈何。

    看着老大的脸色,参谋副官内心也是惶恐,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着:“我明白了司令,但委座那方面怎么交代?”

    这些党校出身的学生,未必就有什么了不得的家庭背景,就算有,唐生智这种实权军阀也大可不必理会。但出身党国的内部教育学校,肯定是姜瑞元的蓝衣社亲信,如今死在自己的防区里,不表示个态度是绝对不可以的。

    “同样处理吧。不过金额可以更大些,对方提的条件尽可能地满足,虽然都是吃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饭,但这件事也是因我们而起。”

    “我明白了,不过司令,从这件事情您是否从中看出些什么吗?”

    听着副官的话语,唐生智也是苦笑:“还能看出些什么?华军居然能凭借一个排的兵力冲破我军一个团兵力的阵地,并且能迅速调集增援部队跟进打击,这个速度就是我们所做不到的。”

    虽然无奈,但唐生智也不傻,坦言说到他自己的心得。这种能够对固定阵地进行快速穿插渗透的游骑兵战术,根本防不胜防。

    “司令,是否我们以前把西南军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虽然以前我们对他们的装备、人员还有后勤等一切都不了解,可目前随着我们对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同时也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参谋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忧虑和心得,两人关系亲厚,又是私下里,倒也不怕传扬出去动摇军心。

    “走一步是一步吧,你我还能如何?走上了这条路,已经回不了头了。”唐生智说出了人生中第一次没有把握地感言,对于副官吐露的真实心声,并没有怪罪,他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另外一边,华军如今也是战情纷繁,各级指挥官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娄底市,目前已经成了华军第二军的军事占领区,李宗仁所部的前线指挥所,就设立在这里。

    “司令,这是第一军发过来的处理意见函,他们现在可是意气风发了不少呢。”黄绍竑刚刚回到指挥中心的李宗仁汇报着最新的进展情况。

    “得了,人家入湘首功,牛气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嘛。”李宗仁扫过战局安排意见函中那简略地话语,便轻轻地一扔,扔在了木桌上。

    第一军是李少杰的老粤系人马为主,而第二军则多是新桂系的士兵,双方的明争暗斗向来不少。不过有着军规压制,并且华联掌握着后勤和思想教育,倒也没有发生**军那种内部分裂和割据态势。

    “谁让人家是亲娘养的,和我们这种后妈带的完全不同啊。”黄绍竑也是心有疙瘩,没能争取主攻任务,只是得了个无甚功劳的助攻,急于建功立业的心情又岂能轻易平复下来?

    “严律成强军,没有严格的纪律和惩罚措施,我们也不能走到今日。你的这些怨言,我面前说说就好了,挑起矛盾可是违法军纪的。”李宗仁扫了一眼整个沙盘上最新地敌我态势,面无表情的叮嘱着黄绍竑。

    对方还是看不太清局势,还以为华联和**党一样,玩点小计谋就能够做山大王。李宗仁本也是枭雄人物,但加入华联核心圈子多年,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

    而黄绍竑也是发发牢骚,见李宗仁不想接话,倒也识趣,聊起了战事:“从一些最新的情报和参谋部的分析来看,**军这段时间不断在第一军的防御地区渗透、交火这些情况我们看出,我们认为敌军下一步的攻击重点不是第一军,而是我们。”

    “柿子要找软的捏,这个可以理解。第一军和第三军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到想着来我们这里找回自信。”看着敌军的调动和兵力部署,李宗仁也是冷笑,敌人还真把自己当小猫看待了。

    他们或许不知道,第二军才是猛虎,战斗力绝不在第一军之下

    “我们参谋部针对此状况。已经调集了我军的部队在第一军的侧翼进行驻防,目的是为了防止有可能出现的溃散和**军从结合部中做文章。”

    “第六师,本身的兵力不是很多啊,防御刚刚足够,但攻击乏力啊。”

    “司令的意思是?”李宗仁这人心性沉凝,城府很深,黄绍竑是又敬又惧,一直猜不透他的想法。

    “既然已经判断出下一部战斗重点是敌军会集中兵力突击我军第六师,那我也没有理由让第一军独领风骚,命令主力师向此地调动集结我要给敌人一计当头棒喝我们第二军,都是猛虎”

    “这么快就打算动用第七师”黄绍竑还有其余将官都吃惊不已。

    第二计划就是要展现最大地实力震慑国内势力,不把所有人的下巴给弄脱臼了怎么做到这样的效果。而且第七师是第二军的最强主力,训练和装备比一般的部队更好,因此也需要让他们在战场上练练手。

    **军现在从江浙、安徽一带调动的三个军的兵力已经进驻集结到这次战役的主战场,而从东北紧急征调的五个师团正在张汉卿的指挥下,在南京完成了紧急的集结。

    这样目前在湖南会战中**军已经在战场上集结了六个军的主力部队同时还有五个军正准备向这一带集结,这可是真正的大手笔啊

    **军现在的目的很明确,进行一次大决战,打赢了就可以遏制华联的崛起。因为打了这么久,**军多少已经知道了华联的实力根基,同时也在情报系统地渗透调查下初步了解了华联的整体工业实力。

    现在**党的军队指挥部就是在赌,赌这一场决战能打赢,打赢了**党就能获得华联的强大工业能力和经济财富,地工业实力将会大大跨升几个台阶。

    “敌军如此急躁,就不怕打输了吗?”黄绍竑问着**党的后路,他有智计和才华,但在大局观上,无法与李宗仁媲美。

    “在**党特别是党内高层看来,胜败其实无所谓。我们针对的都是**党内的非中央派系,姜瑞元也乐得这些不服从命令的家伙实力大损。此战无非是唐生智狗急跳墙,后面这么多人涌上前来,就是逼着他顶到一线,试探我军的根本。”

    李宗仁也是雄杰,深知**党内那些高层的心态。尤其是姜瑞元此人,这和心性无关,属于屁股决定脑袋。他站在场外,自然洞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

    “十一个军的兵力,再加上前面的那四个军,这次要品尝一下赌输后的苦果了。”黄绍竑看着插满青天满日遍地红旗地沙盘,嘴角邪笑。

    “用不着这么贪心,先吃掉已经集结的这六个军吧,三天后,等第七师集结完毕后即开始发动第二计划战役总攻,同时出动空降师。在江西的宜春、湖南的长沙两地空降,堵死这六个军的后路。务必将**军在湖南地这六个主力军给彻底溃散。”

    看着模拟实地的沙盘,李宗仁也是泰然:“击溃这六个军,我估计**党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思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季宽,海军那边情况怎么样?”

    “厦门大捷,也算是旗开得胜,第四军的装甲师,也是强横,看来我们也得做点事情了,不然可就被比下去了。”

    “放心,天下未定,还怕没有战功可立吗?”

    位于广州的大后方,李万盛坐镇指挥中枢,负责统筹全军的战略规划。一群军中高层,也是齐坐于此,商议着前线军情。

    “由于海军的强势出击,我军在厦门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这点可喜。不过海军的费用支出也是高昂,对于财政而言,负担很重。”

    “只要取得胜利,战争债劵就可以继续出售,军费不是问题。况且海军成军多年,一直压抑也不是办法”

    “这些海上雄兵,都憋了这么久还没有磨掉他们的性子吗,命令许江文。增派潜艇到台湾海峡巡逻,我要在这里给**党的海军极大的压力,好让他们知道就那些老掉牙的军舰在我们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明白。”

    “打了这么久,部队现在还出现什么问题吗?”

    “基本上部队都已经适应和与**军交过手了,部队已经基本上适应了**军的战术和对其狂热程度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相信在第一计划时出现的问题在今后不会再出现了。”

    “很好,不会学习总结经验的军队不会成长成为世界的强军,大家能认真正视自己地不足和学习到任何对手的优点才是永远要走的路,后勤方面呢?”

    “现在我就希望着那些蔬菜大棚能多弄点,大家也都能在任何时候吃到不同季节的新鲜蔬菜。”后勤部门都开始抱怨粮食储备不足了。

    “总司令,其他几股势力怎么处理?”季效良对着李万盛问起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怎么处理?**军除了目前赶到的三个军还有一个刚刚装备起的德械军也快赶到这里。不过看他们的速度基本上来到这里也只有捡弹壳的事给他们做了。打完这一战役直接告诉他们,接受我们的整编。要不然就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湖南的大半都归我们了”

    “总司令,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只要大半个湖南,收益太少了点吧。”有人开始有些不满意,认为李万盛的胃口太小。

    “湖南就很不错了,中国的粮仓之一呢,本来我想直接把江西和湖北全境也给拿下,可想想如果拿下这两个省姜委座可就没什么地盘了,所以先留着江西给他有条路向北转移。我们留下湖北就是想让他往湖北河南那边转移,有他们在那一带做缓冲,我们也好在湖南进行我们的建设工作。”

    “现在这个局势,越打越乱了。”民政部的宁成栋有些皱眉。

    “乱?的确呢,而我就是要它再乱点,我还需要时间,我们至少还需要四年时间来统一中国,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一年以后我们就可以统一中国长江以南地区,到时候我们要面临的问题会更多。而且要和世界列强交手,才这几年的时间,太短了。”

    李万盛也是明白钟泱的战略布局,因此有着不少的担忧心情。

第二百九十四章 军工联合

    第二百九十四章军工联合

    关于战争的大略和政治诉求,李万盛身为华联元首,并且在战时出任陆海空三军总司令,是必须和军方还有议会达成共识的。

    哪怕是古文会力量超然,核心会员大多都占据高位,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可不要忘了,华联是一个巨大的实体利益组织,体系里的人,并不是钟泱的奴隶,也不是古文会可以人已驱使的牛羊。

    四千万的人口之中,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意志,他们交缠在一起,才是华联。也是华军的力量之源,方方面面的利益如果完全忽视,华联必将从内部开始分裂,最终只能变成崩坏离析的废墟。

    “成栋,这几日商界有何大事?”坐在自己的专车里,李万盛的脸上满是疲倦的神色,带着无力的声调,问着身旁的年轻幕僚。

    “启禀元首,商界如今分成多派,各有心思,恐怕不好处理。”宁成栋办成了流民招收事件的谈判和善后处理工作,如今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出入内阁,成为了李万盛的核心幕僚成员。

    “现在前线战事吃紧,后方绝不能出什么乱子,一些动作过当的行为,必须派人跟进一下。”此时的李万盛,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温和平淡?冷冷的眸子里,寒芒涌动,这是上位者凛然的威势

    “是,元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宁成栋也是郑重的领命,文弱的身上,却是也开始有了不怒自威的气质。

    战时经济体制,必然损害许多商家的利益,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哪怕其中一部分厂家可以通过转产经营来规避一部分利润的流失,但这始终不是可以普及的事情。

    无论此前从这里赚取了多少利润,一旦利润下降,就会导致怨恨与不满,这是滋生杀戮与恶意的土壤。直接造反或许未必,但各种不合时宜的小动作却未必不敢。

    商议了一下处理的细节,李万盛也是伸了伸腰,年近六旬的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好了,既然这样,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好好的回味一下今天谈话的内容。”

    天色的确不早了,从军事会议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李万盛在宁成栋的陪同下,参加了三场战争公债的发行演讲仪式。

    就连午饭,也是匆匆忙忙的在车内解决,他这个元首的位置,可是一点也不清闲。

    翌日清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以后,李万盛以及宁成栋两个人,便早早起床。今日的行程,也是安排满档,没有多少悠闲的时光,第一站就是必须去顺德参观天宇集团与军方合作的一家军工生产厂。

    宁成栋虽说性子沉稳,但到底还是年轻人,仍然沉浸在昨晚列席内阁统战会议的激动和喜悦之中。不过激动的他,并没有忘记昨日下午的回忆中,元首交给自己的任务。

    吃完警卫员早已经准备好的简单早餐以后,两个人就来到了华联中央政治部驻地的电讯室内,准备使用政府自属的大功率无限掉通讯站,和远在郴州的参谋长叶举进行联系,将前线军区储备仓库内的各种物资的详细数据,形成电报的内容发送过来,作为自己今天报告内容的参考。

    参观军工厂,并不仅仅是去视察和为劳动工人打气,而是考虑到后勤补给的实际评估和统筹规划。

    在两人的焦急等待中,电话总算是拨通了。电讯室内终于收到了来自参谋长叶举的声音,还有一份通过无线网络讯号发回来的书面资料。

    看着手中刚刚收到的详细的清单数据,元首李万盛倒是没有什么,第一次就接触机密情报的宁成栋却忍不住被清单上各种物资种类的繁多,以及每种物资的巨大数额给吓了一大跳。

    “元首,真没有想到,两年不到的时间,咱们的战略储备库内,竟然囤积了这么多的弹药,简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啊。特别是粮食和弹药,足够整个近百万的军队,用上一到两年的时间。粮食问题还好说,毕竟整个粤省省多少都还算是一个巨大产粮区,加上从美国的大宗采购,能有这么多的粮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先是看了看神色泰然的元首,借着便望向了李万盛身侧的一名中年男子。

    “不过,这么多的弹药是从哪里来的,我就非常的费解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中的清单,宁成栋对着身边主管后勤的官员,不解的反问道。

    “成栋,你原本只是普通的文官,一天到晚天天忙着处理政务细节,当然不清楚这些后勤方面的事情了。我们华联的军工生产体系,是效仿了列强的模式,虽然连续的战斗加上大量的消耗,但按照现在的烈度来算,各个部队的弹药储存量基本都还可以继续支持三个月。”

    “那三个月以后怎么办?”

    “如果有需要,开足马力生产却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可不是**政府可比的。”后勤官说着这些话,脸上也是洋溢着自信。

    “我们的兵工厂,经过了连续两年的扩建以及发展以后,在一定程度上,兵工厂的产量已经不低于日本的陆军兵工厂规模了。不过,因为各种原材料的缺乏,兵工厂并没有大量的生产各种武器。”

    “法属越南和英属澳大利亚不是和我们签订了长期的供货协议吗?怎么还会缺乏原材料?”宁成栋不禁疑惑。

    “在战争时期,我们需要支付三倍的价格,更何况柳州重工业区的建设消耗了大量的金属原材料,刘氏重工的坦克生产也是钢材大户,这样分摊下来,其他地方自然也就短缺了。”这话其实也是无奈,列强在敲竹杠的时候,可不会和你谈历史友谊。

    “为了满足战争需要,军工生产部门只好将主要的精力以及人力,物力,全部放在生产各种子弹,迫击炮炮弹,75山炮,野炮炮弹上来了。目前整个军工厂,已经筹建了十几条大型的子弹炮弹的生产线,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的进行赶工,就是为了让储备库内囤积更多的弹药。”

    看到后勤军需官这一脸自豪的神色,宁成栋也是感慨,事实也是如此,非战时期囤积大量铁矿石,战争时期才能派上用场。虽然没有细说,但宁成栋也知道华联的宗旨,不可再生原材料基本都是不怎么开挖的。

    “说起军工企业的发展,我可是清楚地知道,直到现在,整个金陵**政府的兵工厂只有不到四条生产线,分别生产子弹,手榴弹以及迫击炮炮弹,恐怕连口径稍微大一点的山野炮炮弹都无法生产吧。”

    在对外部势力的经济情报掌握上,宁成栋也是下了不少功夫,自然信手拈来:“姜瑞元和江浙财阀,目前都在忙于置办轻工业,打算依靠出口创汇来换取资金购买武器,撑过这个战时局面。”

    “没有重工业,根本就无法支撑起一场像样的战争我们的联合军工实业目前每天的产量就是天文数字。只要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内,就完全可以囤积将近一亿两千万发的各种子弹,还有将近一百多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这在中国的其他地方,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元首,按照一条子弹生产线,每天加班加点可以生产八万发子弹的数量进行计算,兵工厂的十条子弹生产线,每天就能生产八十万发子弹。半年下来,达到这么大的规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炮弹,现在几条生产线加起来,已经可以达到每天生产两万发各种口径炮弹的规模了。只是,这必须要充足的原材料供应,因为生产这么多弹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军工厂已经将库存几乎消耗得一干二净。”

    “仅仅依靠列强做原材料,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咱们回去以后,要建立自己的炼钢厂啊。幸亏上次和美国人谈生意的时候,购买了两套小型炼铁厂的各种设备以及一套炼钢厂的设备。回去以后,只要设备一到,咱们就组建自己的炼钢厂。”

    军需官也是感慨,不过他却不知道,那些贴着美国标签的生产设备,仅仅有一半是来源于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度。另外一半,则是钟泱秘密提供的。

    “对了,先把明日要提交议会的财政报告给完成了。成栋,你和刘华两个人马上分头进行行动,一起准备材料。”李万盛也是着急,这份财政报告是必须争取在议会上通过的。说完,他也离开了办公室,他马上就要去兵工厂视察。

    宁成栋便和身为军需部门主要负责人的刘华个人就在的房间内,围绕着刚刚收到的一份清单,开始书写关于前线战区的战略储备库情况,以及关于战略储备库以后发展的建议。

    在两人的忙碌下,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随着报告上被签上两个人的大名,房间的外面的天空,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一直到此时此刻,两个人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足足呆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而且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点。

    “成栋,真没有想到,这么快天都黑了,一天没有吃饭了,我的肚子,现在已经开始抗议了。不行,我一定要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再去向元首汇报。”检查了一遍手中的报告以后,军需官刘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正在进行抗议的肚子,笑着说道。

    “我也是,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开始进行抗议了。”说话间,两个人就准备离开房间去找吃的。

    不过,就在两人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随着大门被推开,负责两人安全和生活的侍卫,身穿暗金色的制服出现在了门口。

    “元首有请二位。”

    元首的官邸非常气派,这也是政府出资为元首所设立的,只要你还在任内,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不过实际上,整栋豪宅都是官方的资产,不属于任何私人。

    席间,还坐着两位军中的大员,哪怕是没有身穿军服,身上那种铮铮铁骨之气,却是让人察觉出了他们的身份。

    饭局属于私人邀请性质,气氛也是宽松,围着圆圆的饭桌,五人坐在一起。用餐的时候,众人也是知道礼仪,并不言语,饭后才进入书房,分好主次而坐。

    宁成栋与刘华两人刚刚写出来的报告,李万盛和两位军中高层都认真的看了起来。随着三个人慢慢的深入报告书的内容,他们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放松,更有甚者,遇到什么重要内容的时候,还会小声的讨论几句。

    十分钟以后,刘华以及宁成栋两个人,早已经酒足饭饱,一动不动的站在了三位大人的面前。与此同时,李万盛他们三人也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报告书,不过,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倒是可以看出一阵满意的神色。

    仅仅一瞬间的时间,三个人的脸色就被严肃所替代.

    “按照报告上所说,战略储备库内囤积的各种弹药,都是兵工厂过去这两年来所有生产的囤积。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兵工厂现在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的规模了。你们能跟我们详细的汇报一下,军工产业目前的具体规模吗。”李万盛右侧那军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纤细的身子却有一股硬朗的气质。

    这人其实原本是粤系的老资历,曾在邓铿手下任过团长,如今也算是华军体系中的高层官员了。但在华联的军火目前的生产产能数据,依旧是不怎么清楚的,但他也知道对比。

    过去两年来积累的军用物资已经够让他吃惊的了,现在更加吃惊的却是如今半年的预计产能,居然等于过去两年的总和并且这还是在原材料不足的情况下实现的,对于一辈子打惯了穷仗的老粤系,这种刺激实在是有些强烈。

    “目前整个兵工厂一共包括,各种子弹生产线十条,炮弹生产线四条,手榴弹生产线三条。另外还有大型的突击步枪生产线两条,大型的通用机枪生产线一条。与此同时,兵工厂配属火药厂一座,炼铁厂一座,不过,因为矿石材料的缺乏,整个炼铁厂只能依靠原本就不多的矿石存量进行炼铁,产能受限。”

    “这么多的生产线,我军当可大胜兵工厂拥有如此之多的生产线,军工厂的产量怎么样,可不可以保证部队弹药的消耗量.”另一位军方大员也在震惊的同时,赶紧追问道。

    “大人,因为各种原材料的缺乏,三条武器生产线几乎处于产能减半状态。不过,各种弹药的生产线,按照要求,正在进行加班加点的生产,按照每条生产线八万发子弹的产量,目前可以达到日产各种子弹八十万发,各种炮弹两万发。”

    刘华自信满满,神色如常,对于来人的身份也不熟悉,不过称呼一句大人却是灵活,不至于失礼和尴尬.

    “终于有了自己的兵工厂了,而且还是一个规模非常巨大的兵工厂。以前我们如果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至于被孙大炮打跑了。这下我们华军的武器弹药,再也不需要受到别人的制约了。不过,就是原材料太少了。不然,我们连装甲坦克都能够大量生产了。”

    两位军官都是原本的老粤系出身,当初追随陈炯明南征北战,也是知晓兵事。

    “缺乏原材料,我们可以慢慢的解决。只要有了设备,其他问题就难不倒我们中国人。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和谈工作很快就会开始,恢复平稳的局面之后,矿石采购上也会恢复原本的价格。”李万盛一脸笑容的回说着,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宁成栋与刘华的身上.

    这两人都是内骨的未来骨干,也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亲信,无论心智还是才华,都是上上之选。

    “浩然已经在美国国内,订购了两套先进的炼铁设备,一套炼钢设备。只要这些设备能够运抵柳州,我们就可以马上将炼铁厂,炼钢厂扩建起来。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军工厂,就有了充足的原料,可以生产各种武器了。”

    李万盛对于这些工商业上的情况,还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涉及到关键性的重工业生产领域,更是如此。

    兴华社要大力发展,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依赖钟泱的扶持,他们必须学会自主吸收列强的工业技术。引进生产线只是第一步,真正重要的,还是夯实自身的工业基础,不断积累经验细节。

    “果然没让我猜错,我们的军工联合企业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了。我相信,等炼铁厂,炼钢厂全部捡起来,各大兵工厂就可以生产出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不断运送到前线各个部队。以后,我们华军部队,便完全不需要为武器补给的事情发愁了.”

    说到这里,众人也是开怀。军工联合企业,其实是军方统合管理的一个大型军火生产商同盟。在这个组织里,彼此独立经营,时而有集资开发新的技术,以满足军方对先进武器的需要。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战尾声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战尾声

    灯火通明的书房里,五个人之间的谈话还在继续。对于一些经济发展和资源开发上的问题,来自军方的两位代表也算是明白了内阁的立场。

    “虽然钢铁厂建立以后,能够解决原材料的供应问题。但是我们要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铁矿石呢。据我所知,整个粤桂两省境内,基本上没有发现储量合适的铁矿石。而没有铁矿石,钢铁厂也没有生产原料啊。”

    两位军官也是不懂这里的内情,不过刘华和宁成栋都是望着李万盛苦笑,还在组织着措辞。

    “对啊,没有铁矿石,炼铁厂,炼钢厂不就成了摆设。我们总不能寄希望于澳大利亚人和法国人吧。”两人也发现了问题,急切的问着。

    “两位,粤省铁矿石储量不多,但桂省却是有不少的。可问题是,我们是不愿意现在就进行开采的。按照最高的战略计划要求,那里的金属矿产资源,是要作为国家未来储备的。”在这点上,宁成栋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军队固然重视战局上的胜负,但政府对于社会的整体发展,必须有着更为周全的考虑。不可再生资源的保护性禁止开采,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步骤。

    对此,军方也不好说些什么,难道要逼迫政府去开挖那些为了子孙后代而保留的财富吗?这是军人的耻辱,无论如何,他们也是说不出口的。

    更何况他们的身份也决定了他们在这些涉及政治态度的问题上,不好深入,毕竟以身份论,他们是体系内的“新人”。

    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态度,多做少说。

    在茫茫的异度空间之中,分布着无穷无尽的灰色深渊,无数如蜂巢般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迷雾化成了障壁,围困着这处还在成长的小区域。

    破碎的空间,在宇宙的能量洪流中有如恒沙流河,数之不尽。

    但在这个时空裂缝的深处,界面夹层中存在着一个极为特殊,极具成长潜质的亚位面空间,这个地方是一个还在成长之中的小型世界。

    亚空间,古文会的一个无上重地,专门为华联研究各种超级科技和锻造各种毁天灭地的战争杀戮机器的一个浩瀚巨大的智能工厂。

    狂猛的超远距离传送之力在异度兵工厂中央广场上的庞大道阵之中澎湃而出,浩浩汤汤,直冲云霄,在那璀璨的幽蓝色光华三道人影缓缓的从中迈步而出,轻灵稳健,步伐空灵。

    能量集束消散后,整个空间重归平静,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陈泽都会被这里雄伟浩大的场景给深深震撼,只见那辽阔无比,方方正正,平坦光滑的亚空间被一条条笔直的蓝线分割成无数面积相同的正方形区域,相互交错,好似一个庞大无比的棋盘。

    每一个区域之中都耸立着无数直插苍穹的钢铁巨楼,银白色的金属在天上大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色泽璀璨通明,银光万道。

    那高高耸立的巨大柱型建筑物,浑身都是流动着巨大的能量波动,炽热的高温扭曲蒸腾,把周围的虚空都熔炼的起伏粼粼。

    这些是聚能塔,再次强化过能量聚集效率的机器设备,在这方面的研究,钟泱也是下了大力气。

    浓郁的液化的标准能量,汇集成纯净无暇的蓝水,汩汩而流,好似一块被点燃的蜡像,被高温烧的差点烂掉。从钢铁巨楼的内部更是传来“咚咚”金属锻造的轰鸣,轰鸣冲天,响彻八方四野。

    半空中,一个又一个狰狞的浮空炮台禁锢在虚空中,漆黑黑的炮口在四周无规则的转动,上面大道的符文在跳跃闪烁,一股股大破灭的气息滚滚激荡,令人不寒而栗。

    而地面上一辆辆巨大长方形运输车,正载着如山的货物材料,在漫长而平整的道路之上轰鸣呼啸而过,无数的机械仆役在其中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派忙碌繁荣之景象。

    在中央广场的其中一侧,则竖立着一具石像。雕工高明,鬼斧神工,好似浑圆一体,那巍峨的神躯顶天立地,全身瑞气缭绕,祥音阵阵,神圣通霞,好似拥有一股让人顶礼膜拜的不朽神性。

    这是钟泱自己的塑像,看似纯净无暇的蓝宝石,其实是一种从特殊能量中凝聚出来的物质,有着奇妙的属性。

    盗挖了建奴酋室的祖坟,却也不仅仅是收获了一些古董文物或者金银财宝,而是获得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不过钟泱依旧没法理解这里面的知识,仅仅是知道怎么去粗浅的使用。

    “泱,你打算和谈?”高耸的尖塔顶端,有着一处可以俯瞰整片空间的大厅,陈泽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日渐兴盛的亚空间,神色也是复杂。说不清是妒忌还是欢喜,亦或者犹豫还是苦闷。

    “这不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吗?”苍穹计划准备就要开展了,钟泱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党继续扩大军事冲突。

    “湘、赣,闽三省各一半,这就足够了吗?以我们的军事力量,还可以吞下更多的,如此零敲碎打,很多人都有意见啊。”望着钟泱的星眸,陈泽也是坦然,丝毫不避讳自己就是这“很多人”之中的一位。

    “这是姜瑞元的底线,一旦超过这个底线,就是鱼死网破的格局,难道你打算让华联现在就和**军死磕?”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重视**党,以我们的军事力量,击败他们虽然不容易,但是这种代价我们还是可以承受的。”陈泽的不满,其实也很正常,这代表了体系内其他成员的心声。

    说穿了还是利益问题,哪怕是现在的内部市场还未完全饱和,但如此多的竞争对手,始终分薄了蛋糕。他们必须考虑更加实际的未来,说到底,还是凡人的本性,不过这也无可厚非。

    钟泱笑而不语,只是淡淡地看向窗外,思绪却飘向了还在不断进行着拉锯战的前线。

    趁着向自己两翼运动的那两个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自己设伏的伏击阵地时,程文力让副官统计了下刚才战斗的伤亡人数,四名轻伤,一名重伤,暂无死亡的伤亡报告让程文力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虽然这种伤亡在其他军阀眼中那就是一个奇迹般的胜利,但在程文力心中,这些培养了几年的士兵都是华联未来的财富和无可估量的宝贝。

    特种作战,可是第三军的王牌力量,能进入这支作战小队的成员,不仅仅身手了得,一个个更是有着大专以上的学历

    要知道,在现在的中国,能拿枪打仗的人太多,但学过知识能画图纸的人太少,而能把图纸便成实物的人,更少。

    华联在成长的初期就大力发展的基础教育建设,没有足够的基础教育和足够的基础工业,再领先于世界几十、上百年的科技技术也只是图纸上的空泛之物。

    程文力仔细地看着这个被重机枪子弹穿透战壕打中右胸的士兵,伤口已经被强效的止血粉止住了大出血,但狰狞的伤口还是宣告着这名战士仍然处在危险期,看着士兵那稚嫩的脸庞,他也是心下黯然。

    问过军医,得知没有伤及要害,程文力才算是安下心神。

    “好好休息,我等着和你下次一起再战斗”

    完成手术的年轻战士手指轻轻地扣动着想抓住什么,喃喃的嘴唇想要对程文力说些什么,但程文力轻轻地把小战士的手给放回到担架上,安排医护人员好生照料。

    “报告副司令负责包抄后路的2营一连已经进入到预定的阻击阵地,向我们一号坡地阻击阵地两翼迂回运动的敌军也已进入到我们在两翼设置的伏击阵地,请下命令”通讯员大声地向程文力汇报着。

    “命令自由歼敌。”程文力在送走躺在担架上的小战士后肃声地说着,眸光之中满是浓烈的战意。

    “轰”“轰”向一号坡地迂回的两个营都遭到了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强势阻击,这还不是让唐生智感到恐慌的,更让他感到恐慌的是刚才有人向他汇报,自己的后路被人断了。

    如果现在他下令向后突围的话,不是不能逃生,但这也意味着溃败。敌军有驾驶着机动车辆的游骑兵,交通基本靠走的**军,又能突围到哪里去呢?狠下心来拼一下,或许还有活路。

    “所有人向坡顶进攻,不要停顿,连续不断地冲击,后退者杀”唐生智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要说他的判断也没错,因为从表面上来看,两翼所面对的敌军阵地上都配置了重机枪甚至还有迫击炮,断自己后路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个连左右的人。

    但从已经架好的两挺重机枪来看自己也不会占什么便宜,只有正面山坡上的敌人,虽然自己刚才吃了一个大亏,但就目前来看这个方向的敌军并没有重火力,因此如果凭借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去冲击,也许能冲上去绞在一起冲出包围圈。

    唐生智毕竟也是久经战阵,他的判断从表面上是没有错的,因为华军程文力所部并没有在正面阵地上摆放重机枪这些重火力武器,都放在后面呢。当两个营的部队嘶喊着向上冲击过来时,程文力知道山下的敌人要拼命了。

    “通讯员,让火力排把机枪抬上来火力连火炮准备”

    很快,阻击阵地再次和敌军交上火,这次敌军即不是试探也没有轻敌,人类求生的本能让敌军也涌现出亡命的血性,再加上不久前的多次交锋,敌军也熟悉了华军的作战规律,很多敌军士兵在华军排枪射击前的一瞬间突然扑倒在地。

    这让以前靠着短促排枪点射占了不少便宜的排枪战术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威力,不过好在战士们适应性也不差,立即自由射击起来。

    手里的武器本就是突击步枪,拥有着强大的速射能力。既然敌人选择了磕磕绊绊地向上突击冲锋,那冲击速度肯定会收到很大的影响,而失去了速度,这不是让战士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瞄准射击吗。

    不过唯一让战士们感到讨厌的是山坡下的几挺一直在**子弹的重机枪,目前华军的一些伤亡都是这几挺重机枪所造成的。

    重机枪虽然落后,但威力可是不小,尤其是在人员比较密集的阵地上,更是作用明显。

    “狙击手,把山脚下的机枪给我干掉”火力班的班长向狙击手下达了新的命令,刚才为了隐藏实力,狙击手们并没有发挥出狙击手们的作用,但现在既然敌军拼命了,那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

    随着几声混在群枪中的枪声,山坡下一直得意地在**子弹的重机枪射手都遭到了点名狙杀,这些狙击手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并且自身也都有着天赋,是军中顶级的射手。

    在副射手和弹药手试图弥补火力都均遭到点名射杀后重机枪这个往日一直受人羡慕的职位再也没有人敢上去实验对方射手的准确度,而没有了山坡下苍蝇们的骚扰,阵地上华军的战士们更是无所顾忌地敞开来地射杀敌军。

    “李大朝,是谁允许你退下来的”一名身穿旅长军服的**军将官,揪着这个头上被子弹划开一道大口子的中层军官面目狰狞地吼道。

    “旅长,上面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他们枪打的贼准,很多弟兄们都死的是不明不白的,我们根本就冲不上去啊”带着哭腔,李大朝也是一脸委屈。

    “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这次冲不上去你也别回来见我了”这旅长名叫钟英,是唐生智的嫡系,三十多岁,打起仗来也是有着手段,性格颇为硬朗。

    为了争取胜利,钟英不得不下死命令,现在从两翼打来的子弹和炮弹已经让士兵们感到了恐慌,虽然这些士兵都是经历过和广东、湖南等军队打过仗的老兵,但这些老兵什么时候见过枪法这么准的部队?

    什么时候见过炮火这么犀利的部队?钟英感到一丝的恐慌。

    第四次冲锋开始了,这次钟英一下子就投入了一个团的兵力进行冲锋,现在他也不心疼什么部队的伤亡了,如果拿不下前面的小山坡,这些人全部都的躺在这里。

    疯狂的进攻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蜂拥而上的士兵弥补了火力上的欠缺,快速而不顾伤亡的冲锋使得敌军能冲破那30米的死亡线。

    在山坡下,钟英看到自己的部队借助着尸体终于贴近了上面的阻击阵时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他们没有沐浴在这曙光下多久,山坡上响起了比炒爆豆还要密集的枪声。

    四挺洪流II型通用机枪喧嚣地吐着穿透敢于阻挡自己飞行路线的子弹,刚刚接近到第一条阵地的士兵们就象镰刀下的稻子,一片一片地倒下。

    还没有等钟英骂出来,从山坡后面传来一连串的闷响,天空中出现了发出凄厉声响的几十个黑影。

    “4门60迫击炮,4门86毫米迫击炮,每门5发无修正急速射,这样的火力覆盖面前我看有谁能活着。”程文力自言自语地用着望远镜观察着炮击后的效果。

    虽然华联装备的步枪还有通用机枪已经是凌驾于这个时代的主流武器,但迫击炮和手榴弹这些爆炸性武器却使用的是改进之后的烈性炸药,爆炸威力和现在的武器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60毫米迫击炮因为考虑到是近距离的火力支援武器装药比较少点,所产生的杀伤半径在10~17米。巨大的破片和冲击波杀伤半径可以直接清出一大片空地,这40发炮弹所产生的威力直接将阵地前100米范围内站立着的敌人全部放倒。

    硝烟散去,被炮击过的区域再也没看到一个能站立的人。

    面对如此之惨烈的火力打击,还在山坡脚下尾随进攻的部队都被吓的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看着,不光是山坡下的敌人。

    就连阻击阵地上的战士们也被这样的火力倾泄给吓到了,一个个也停止了射击,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一片自己兄弟所造成的修罗地狱。

    “弟兄们,和我一起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还在指挥战斗的程文力,看到这种场面,及时地调整心态,指挥着战士们大声地呼喊起来

    前有恶敌,旁有阻敌,后有追兵,更要命的是指挥官挂了,虽然李钟英被狙杀后有几个他的副手出来指挥战斗,可没等他们下达多少命令便一一被从山坡上飞下来的子弹掀掉了脑壳。

    剩余的敌军彻底的乱了阵脚,而这时从山坡上传来的声音有如明灯一样照亮了他们的希望之路,当第一个士兵丢下枪按山坡上的喊话高举双手后很多士兵纷纷跟着丢下了枪举起了双手。

    虽然也有一两名军官仍在挥舞着手枪命令士兵捡起武器继续战斗,可没过多久便飞来子弹精准地将他们击毙,恐惧和惊骇让更多的士兵快速地丢下了武器。

    唐生智的部队,已经算是彻底垮了,再也没有丝毫翻盘的机会。这已经是接近大战的尾声了,别看**军还有数量庞大的南征联合军,但是真正愿意豁出性命不要,来与华军死磕的人又有几个呢?。

第二百九十六章 停战协定

    第二百九十六章停战协定

    1929年4月,这是清明节前的雨季,中国南方到处都是湿漉漉水汽飘散在空气中,凝结在衣服上,黏糊糊的让人非常不适。

    发生在湘闽两省的战事,目前也已经进入为生,仅仅是持续了三个月,就让双方消耗了大量的物资与人力。数万人在这次争霸战中丧生,数不尽的资产在战火中化为乌有。

    身为国家军委主席的姜瑞元,此时正坐在首座上,目光冷冽,半眯着眼眸,扫过在做的其余高层。这些人有的来自党中央,但更多的却是地方军事派的实权人物。

    无论往日在人前如何轻狂跋扈,坐在这里,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目不斜视,全都正襟危坐,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失礼。

    “委座,华军第一军司令李少杰发来和谈请求,还请指示。”说话之人,体貌温良,有着文人的风骨,却也有武人的英姿,这人正是何敬之。作为**党内的第二把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借着这次组织联军,何敬之也是深得姜瑞元的赏识,得以出任**党海陆空司令部参谋长。在**党“三大”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替姜瑞元执掌诸多政府权力,权柄骇人。

    这人其实还颇有才干,并不是史书上所说的无能和圆滑。其人工作勤勉,待人随和,有标准军人风范,在**党内也是有着很好的风评。尤其是在执行姜瑞元制定的战略方针上,他始终都是维持**军内部稳定的一个关键人物。

    更何况,何敬之对姜瑞元十分恭顺,也因此颇受姜瑞元赏识。早在黄埔任教之时,何敬之便参与过讨平广州商团的西关大屠杀。更是受姜瑞元委托兼本校第1教导团团长,更担当过军校教务处代理处长。

    无论是才干还是心性,以及党内的资历,他都有着让人无话可说的资本。出任参谋长职务之后,更是屡屡为姜瑞元献计,处理了许多机要事务,乃姜的左膀右臂。

    “畅卿,此事你怎么看?”接过了何敬之递来的文书,姜瑞元第一反应就是先问问麾下首席谋士杨永泰的意见。这段日子以来,他对这个军师是愈发倚重了,几乎没有谋划能离开这位智囊。

    听闻了姜瑞元的文化,杨永泰先是起身行礼,这才不紧不慢的答道:“委座,华军此举应是真的求和,我们大可答应。”

    这番话语,说得并不避讳,这是书房,在座的人也都是姜瑞远的心腹。这份求和书信,肯定是必须先思量好对策,才会在军事委员会上公布出来。

    “委座,和谈若成固然是好,但如果对方只是想获得缓冲时间,我们可就被动了。”这时说话的,却是负责党内组织工作的陈陈祖焘,他对于这事,其实是倾向于鹰派。

    这人面相一般,但论及背景,却非同小可。其父陈其美,是**党内的元勋老臣,和姜瑞元也是拜把子兄弟。虽然早已故去,但姜瑞元和陈祖焘关系也是亲密,委以要职。

    陈祖焘上一年才出任国民政府委员,兼监察院副院长。并且在实质上负责**党内组织,整理党务及进行定期的清党。除重新审查登记**党员外,还开始设立调查组织,即后来专门负责整理党内事务的“中央统计局”。

    今年年初,更是开始担任中央执委,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成立**党中央政治学校。二陈掌管国民党党务机构,可谓是整个**党的实际掌控者,权势滔天。

    见陈祖焘言语之间,暗暗针对自己,杨永泰也是苦闷,不过面子上却不动声色:“陈部长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委座做主。”

    这种内部纷争和政治角力,其实也是平常,杨永泰所代表的政学系,与陈氏兄弟所代表的CC系在诸多领域上都有着分歧,互相针对也是经常的事。

    对于这种情况,姜瑞元自然是心中透亮,但面子上却不动声色,下属的平衡有利于上位者的**统治,这在人治体系里,是一种很平常的手段。

    C.C.系是一个政治派系,其实力主要分布在**党中央党务部门尤其是组织部、中央统计局、地方各级党部和教育系统,尤其是大学,更是年轻党国教育下的急先锋。

   &www.uu234.com系主要是以陈祖焘陈祖燕两兄弟为首,以国民党组织部和中统局为根基,向文化、教育等区域横向进展。陈氏兄弟与姜瑞元关系紧密,虽然这一派系的政治资历不及“政学系”深,但却是组织严密,根基力量深厚。

    “嗯,果夫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集智则广,畅卿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政治平衡其实是个技术活,程度不够,影响自己的权力根基,过度则会导致内斗,分化力量。

    姜瑞元身为人主,自然也是明白这里面的取舍之道,他只是想平衡一番政学系的影响力,并非是不信任杨永泰。

    “委座,此战其实已经毫无必要了,无论对于华联,还是对于我党政府,其实都是一样。”拱了拱手,杨永泰表情凝重,直接将内心之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哦,畅卿有何见解,不妨直言。”其实姜瑞元也不想开战,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他现在已经是新政府的首脑,首要的任务就是稳定政治局势。

    身为上位者,稳定局势的办法有两种,第一自然是镇压叛乱,这个无可厚非。但对于华军,镇压却不是个好办法,甚至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胜负姑且不论,以华军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哪怕是获胜,肯定也是惨胜。到时实力受损,如何应对体系内其他派阀的挑战?

    冯焕章、阎锡山、白崇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真要损耗了自己的实力,哪怕是获得了足够的好处,也没有时间完成消化,只会落得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悲惨下场。

    不过停战这种丧气话肯定是不能自己说出来的,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还涉及到了人心的趋向。

    “委座,恕我直言,以我军战力,胜亦无益,败则山崩,何苦去做这样的事?如今华军兵力不过是突进到了湘赣闽三省,并且分寸拿捏也是耐人寻味,这和谈应是出于真心。”

    其实杨永泰这里的话,也是暗暗提示,这几省本就不是中央政府可以掌控的地方,就算被夺了去,也不过是削弱了党内其余竞争者的根基,事实上反而是利于中央政府的权力集中。

    失去了供养军队的地盘,生杀予夺还不是姜瑞元的一句话?

    “委座,此举不利于军心士气,更是动摇我党之霸权。更何况,湘赣闽三省再不济,也是江浙屏障,需知唇亡齿寒啊。”陈祖焘也不是庸才,立马体型姜瑞元,**党内再怎么内耗,也是自己人。

    而华联却是一大威胁,失去了这三省,那么江浙还有哪里可以作为缓冲?要是被华联趁势崛起,凝聚出了大势,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陈部长,华军兵锋除了占据湘省大半,在赣闽两地却仅仅是发动了小规模的战役,攻占的土地也不及全省的三分之一。战略缓冲带,其实是有的。”

    “好了好了,此事由我独断,军事动员不可懈怠,但政治上要以和谈为主调。”姜瑞元当即打断了陈、杨二人的争论,决定了与华联谈判的基调。

    正如杨永泰所言,**军有血拼的资本,却没有继续作战的魄力。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这种事情谁会愿意去做?

    联军聚集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其实谁也不愿意充当前锋。唐生智的下场大家也都看到了,兵败被俘,如今还蹲在华军的监狱里,等待着别人处置他的命运。

    和谈的基调已经决定,自然就是商议细节,这是也交由何敬之负责。这人算是**党内的中立份子,为人处事,都很圆滑,各方各面对他也不会有着排斥。

    风景秀丽的广州郊区,一栋别致的大宅,就坐落于此地。每逢佳节,尽是鸟语花香,如今雨季朦胧,衬托着水秀山青,几如人间仙境。

    房屋有着明显的东方古代风格,红砖翠瓦,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一股没的享受。这里是钟泱的新宅,随着广州的基础建设改善,华联的中心也开始想着这座千年古城迁徙。

    南沙那里,始终是格局太小,不适合作为政治权力的核心所在。

    古色古香的中式书房,摆放着奇珍古玩,最多的却是字画和书籍。钟泱这人,爱好的事情不多,看书便是其中之一,喜静不喜动,最近几年来更是如此。

    担任龙腾和中天两大基金的主席古月军,级坐在钟泱跟前,两人商议着要紧的事情。旁边还有周华,仆人都在书房门外侯着,没有吩咐是绝不敢入内的。

    “会长,基金会的运转已经出现困难了,连绵的战事抽调了我们太多的资金,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在欧洲金融市场的运作。”古月军过去分管古文会的财务工作,如今更是独立出来,出任钟泱开设的两大基金会的主席。

    成为了华联体系内的金融巨子,古月军在理财方面的才华,也是展露了出来。

    “四月中旬以前,将我们的资金抽调走,全部用于转产军工。”这话其实也是在叮嘱古月军,这个时空的历史,和钟泱所知的那个世界,大致相同,就连金融危机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段和强度。

    凭着对历史的预知,钟泱让古月军将资本投入西方世界的金融市场,操作一番之后,自然是赚了不少。

    但想要凭借这个大赚特赚,根本就不可能。别说是投入全部资金撬动杠杆了,以两大基金的本金,都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原本的股市行情。哪怕做得再保密,也很难说不引起财阀们的注意。

    这里面其实很好理解,对于整个股市而言,你投入十几二十万,当然是对市场供求影响不大。按照预知能力,的确是可以大赚一笔。

    但古月军可是投入了巨额的资金,从这里掠夺财富,这就足以动摇原本的供求关系。你的本金大,你自己就是市场效应了,还怎么依靠预知?

    这些事情古月军也是明白,钟泱稍加提醒,他也就理解了这里面的深意。现在倚着大势行情,也赚了不少,真要惹起财阀大鳄们的注意,到时候很可能就要血本无归了。对方毕竟还是金融领域的传统豪强,自己这几个初学者,无论是资本还是手段,都拼不过对方的。

    “对了,月军,三月份的经济情况评估报表做得怎么样了?”钟泱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挺关注的,战争导致的经济军事化,必然会引发商业领域的动荡。

    “数据已经统计好了,但是具体分析总结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古月军也是说着,斯斯文文的模样,一如往昔。

    “实情怎么样,你大概和我说说。”分别给两人倒了茶水,钟泱面色沉凝的问着,社会经济军事化的后遗症,已经被转嫁到了外围。但想来体系内肯定还是有着不小的反对浪潮。对于这些不同的意见,钟泱也需要实际了解。

    “不乐观,与军队有关的物资生产供应,呈现出爆发性的增长。但实际上,根本无法弥补经济的整体亏损。国外订单的下降本来就是个不小的问题,现在因为战争而导致商路断绝,负面影响太大了。”

    古月军也是神色低沉,将许多实际情况反应到了钟泱这里。他是基金会的主席,对于经济趋势走向有着深刻的认知,同时也是希望战争能够尽早结束。工厂不开工,许多贷款就无法偿还了,这对于基金会的利益,也是一大难题。

    “轻工生产没有受到根本性的破坏吧?”钟泱对于轻工产业的生产,可是非常重视,这涉及到整个华联的政治稳定。其中享受性用品倒是无所谓,但涉及到衣食领域,却必须慎之又慎。

    “我们培养起来的企业,倒是因为军队的订单而得到了不小的成长,但整体行业,却是大受影响。其中民用领域的制品情况,更是不容乐观,许多生产厂家濒临破产。”

    古月军的话语,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实事求是。

    轻工业其实也是不应该被忽视的,比如说各种的罐头、肉制品和粗粮副食品加工等源源不断地供应,才是社会经济体制得以良好运转的根本。华军所消耗的军队伙食里就有11是来自美国,就肉罐头来说一多半来自美国。

    这就消耗了不少的外汇储备,而本身又有许多厂家,是依靠从别的地方进口原材料来维持本厂的生产,战争爆发之后,这当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很多人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是:粮食,棉花,长在牛身上的皮等等原材料,这是一回事,而能用做军用食品或军服或皮靴等制成品是另一回事。

    这是需要副食品加工业,皮革工业等工业生产的,单纯农业的产出无法被军队这样的高强度高机动单位所有效利用。必须是经过副食品等轻工业加工城可储存可携带的产品后才可以支持前线。

    想要比较彼此的物资根基,用这些工业制成产品与总的粮食产量比是非常的无聊与可耻的。华联的粮食产量,不代表一切,许多原材料的进口,还是要依赖周边省份。

    这也是军事计划得以实施的内在动力,原材料产地,潜在的市场需求,这些都是很有吸引力的未来效益。

    但并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华联的商业领域,等级亲疏非常严密。这其实也是必然,政权发展的早期,实行完全的自由经济,只会导致失去对经济的控制和疏导。

    资本家的爱国情操,就如同月球上的兔子一样稀少。不过依靠经济杠杆来剥削这些边缘资产家的财富,总是比行政掠夺要温和得多,毕竟是商人自己的内战,不容易导致社会整体的普遍怨恨。

    总的来说,这次的经济军事化转型,仅仅是一次尝试,也算是为应对即将到来的世界级战争,而积累经验。

    1929年4月5日,华联的谈判代表抵达了株洲,这里是目前两军的主要对峙区。出席谈判会议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炯明,而对手则是何敬之。

    谈判一波三折,耗时一周,期间也是互有争吵、谩骂和数落。大家都扯着嗓子,一副不肯让步的强势姿态。其实彼此心里都有底,这个样子无非是做出来看的,脸红脖子粗还不是为了多争一点实惠?

    最终达成了秘密停火协定,双方划分缓冲区,以当前的占领区为界,各自后撤两百公里,在缓冲区里不得驻扎军队。治安的维持有地方自行解决。

    就是如此,持续了几乎整个春季的地区战争,总算了平息了下来。对于停火协定的达成,彼此自然是各有各的宣传,不过无论如何,听到不打仗的消息,老百姓还是很高兴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经济规划

    第二百九十七章经济规划

    四月中旬,湿漉漉的天气开始转晴,连同战争的阴云一起,消失在中国南方的这片土地上。困扰着人们的阴霾,一扫而空,久违的阳光,开始展露出明媚温和的一面。

    随着停火协定的签署,**军和华军的三省争霸,也算是告一段落。华军扩大了自己的政治版图,**党内也是剔除了不少地方割据势力,很难说谁胜谁负。

    这个时代的中国,就是如此诡异,失败者有失败者的欢喜,胜利者有胜利者的实惠。非军事区的划定,缓和了彼此的军事冲突,并且两方都很默契的加强了贸易往来。

    因为气氛开始慢慢缓和,商路也重新开启,来来往往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两地的商人,也开始了频繁奔波。盘活着原本因为战火而变得死气沉沉的经济。

    但是却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商人的流失,民间资本开始不断撤出华联的经济市场,正逐渐转投到**政府治下。

    而华联的政府部门,也仅仅是针对改善投资环境做了一篇不痛不痒的申明,实际上,在经济体制上却是加紧了收缩。用后世的话语,那就是采取着计划经济体制,将自由经济体制扼杀了大部分。

    刚从议会大厅出来,宁成栋伸着懒腰,开始抱怨最近的忙碌工作:“我说阿志,元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如此大规模的经济体制变动,已经引发了第一次撤资浪潮,这样下去对我们的经济而言,可不是好事啊。”

    站在身侧的同学兼好友,成志也是百无聊赖地摊摊手,满不在乎的说着:“这是大人物该思考的问题,我现在还只是个内务部小吏,我只要做些对得起我那一个月40元工资的分内事就好。”

    “你个没出息的懒家伙,就不能好好上进一些?”宁成栋也是知道成志在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对方就是这种性格,倒也不是真的混日子。

    “阿栋,你没有感觉到吗?从上一年11月份开始,我们的经济体制就发生了结构性的调整。尤其是贸易协会的产业联合经营协定,你没看过?”这时的成志,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嘻嘻哈哈的浮夸模样,眸光通彻,眼如点漆。

    “这个我还真没有关注,你知道的,我那时正在忙着帮元首准备后勤军需的统计材料,这可是内阁指派的工作,我哪有时间去看贸易协会那帮人在做什么?”看着成志认真的样子,宁成栋也皱着眉头。

    “战时计划经济体制改革,这个你总该听说过吧。”看着好友也是想听,成志自然要详细解析这里面的内情。本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人说着这些,也不算违法。

    其实他们两人也是属于内阁的核心成员了,年纪轻轻,就有机会在内阁里担任职务。因为资历的问题,现在还只是打打下手,但假以时日,必定是政界耀眼的明星。

    宁成栋和成志所论及的话题,其实是华联的经济转型。在崛起之初,效仿的是西方的自由主义经济模式,以技术和产品抢占市场,以经济效益为中心。用赚来的利润继续投入生产改进技术,但现在却是开始改用计划经济体制。

    这个改革,与**军正在江浙实行的经济建设计划完全不同,后者是完全的市场经济体制,并且侧重于轻工业的发展。

    **党的工业化轨迹完全不同于华联,是以经济效益为中心,奉行“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

    这其实是建奴时期的经济国策,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建奴也开始学习和利用西方先进军事和科学技术,开始了洋务运动,时间上与日本差不多。洋务运动开始以“自强”为主,重在创办使用机器生产的军事工业和训练新式军队。

    洋务派兴建的第一个兵工厂是安庆军械所,江南制造总局则是当时规模最大的军事工业。左宗棠在福建成立的福州船政局是清政府设备最齐全的船舶制造厂,也极为著名,曾经建造过排水量2千余吨的军舰。

    不过,清政府很快发现这些现代工业没有经济效益,与其造军舰还不如修后花园。洋务运动在后期又提出“求富”的口号,创办纺织等民用工业。中日甲午战争失败,洋务运动宣告破产,清朝风烛残年,中国走上了暴力**的道路。

    辛亥**后的北京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经济法律和政策,经济法制急速整备。推进这些政策的中心人物是1913至1915年担任农商务部总长的张謇。他是立宪派的代表人物,1890年代在其家乡南通创办了一系列的纺织工厂。

    张謇认为清末创办的公营事业浪费很多,收益无法与民间企业相比,他对现存的公营事业强烈不信,提出原则上撤废公营事业,优先振兴民间企业。

    对外关系上,主张采用开放主义,但对纺织等轻工业进行保护,重工业则吸引外国投资,利润分成,公营事业限制在最小,不与民争利。

    如今正是**政府刚刚建立政权的统治初期,虽然建立了经济政策和经济法规的整备,但由于军阀混战,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但为民间轻工业的急速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个时期制定的法律和政策,实际是清末光绪新政期政策的延续和充实。

    或者说,后世某红色皇朝,其实用的也是这种追求经济利益的模式。大力支持民间资本发展,轻工业无比兴盛,重工业则以引进外国生产线为主,实行利润分成,放弃没有“经济效益”的自主研发道路。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相似,所谓内政,其实哪有那么多惊人的创举,无非是根据需要进行侧重,换汤不换药。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一战爆发,江南造船厂1919年承建美国“官府”级万吨运输船。但是建造所需的材料,关键部件及设计图纸都由美国提供。自己没有任何技术,只是组装,没有对基干产业产生推动作用。

    以至于‘官府‘级建造完成后,再也没有建造类似的船只。

    1928年,北京军阀政府倒台,南京**政府建立。如今担任实业部长的孔祥熙提出了以重化学工业为主导的国营企业发展计划,以国家的国防为目标。

    但孔祥熙的计划没有获得资金支持,**政府也没有任何举措,因此没有进展就结束了。而因为华联的强势崛起,原本在两年后才会由孔祥熙的后任陈公博提出了以民间轻工业为主体,“输出志向工业化”的战略,如今却是提前登场。

    陈公博出任实业部副部长,实际上却是主政工业发展的第一人,深受姜瑞元的信任。

    他提出了“保税工厂”等措施,陈公博的经济政策是战后一些国家共通的策略。而出任财政部长的宋子文也积极推进民间轻工业的发展,反对发展国营企业,反对强化国家对经济的管理,反对建立重化学工业。

    宋子文的经济规划主导思想是:活用民间资本;抑制政府财政支出;国际分工协力。

    为什么重视轻工业发展,陈公博也向姜瑞元进行了详细解释。

    作为国家的根本大计来说,毫无疑问应该发展重工业。但为什么着重发展轻工业呢?首先中国缺乏重工业的熟练劳动力。

    其次重工业需要大量投资和相关产业配合,民间资本很难投资。第三外国政府对本国的重工业有大量的援助金,中国政府没有这个财力。

    中国需要采用什么样的经济体制,资源委员会的翁文灏也有论述。

    现在各国的经济体制,概括的说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完全国营和计划经济,苏联为代表。短时间重整了军备,成为强国,但民众付出了巨大牺牲。但可以参考其计划经济的方法和勇敢前进的精神。

    第二种是政府完全统治下的全体主义经济,以德意日为代表,同时容忍私人企业。增强国家全体的力量和军备,侵犯其它国家利益。这种体制能够克服自由散漫,在短时间取得成果。

    但是,中国是爱好和平,要为国际和平做贡献。当然,至于爱好和平的理由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弱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一种是以自由竞争为主,部分政府控制,以英美为代表。部分政府控制与上述的两类体制不同,是守护和促进市场经济的自由,比较适合中国的国情。

    与注重时效的陈公博宋子文等人不同,翁文灏是计划经济论者,希望国防优先,政府应该负更多的责任促进国营事业的发展。他在经济发展战略上,可谓是目光如炬,看出了这其中的根本所在。

    但很可惜,姜瑞元没有采用这种模式,**政府迫切的需要在经济上打开活路,获取资本商人的认可。

    从建立政府的那一刻起,**政府的经济模式就以民间轻工业为主,采用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打算战时再向计划统治经济倾斜。有意思的是,积极推进民间企业的张謇、宋子文、陈公博等都拥有自己经营的民营企业。

    而在**政府内部,掌握经济大权的人,也正是这些人,至于孔祥熙,他是独力难支,不得不屈从于主流需求。

    其实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也即是辛亥**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中国都是实行自由主义经济体制。

    由于采用民营资本为主体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民国初期的经济发展非常迅速。按照钟泱收集来的相关资料记载,工业增长率在1912至1920年间高达13.4,1921至1922年有一短暂萧条,1923至今却也高达8.7。

    这样的经济增长数据,时不时和某个伟大的经济改革很像呢?走起了谁人的老路,实在是耐人寻味啊,不知情的人,或许还在为了这种事情而庆贺吧,这就是百姓。

    可以说在二战前民国时期,尽管连绵战争,工业增长率仍高达8到9。如此惊人的经济增长,想来肯定是亚洲第一的吧。

    事实上,情况也的确是这样,中国在这个时期,单论经济增长速度,还真是超过了神为了列强之一的日本。

    在这一时期,日本采用重工业优先的统制经济模式,效益低,增长率低下。一战期间工业增长率为13.4,战前工业增长率仅3.8,与蓬勃发展的中国相比,可谓是死气沉沉。国民收入也不高,大多数百姓生活困苦,与中国相比,也不遑多让。

    20年代的增长率又退回到3.8,但根据钟泱自己对历史的认知,在原本的时空里,1932-1936由于向战争突入,工业生产又加速,日本工业增长率达到11.1。这就是真实的日本工业化轨迹,与所谓的市场效益完全无关。

    中国日本在甲午战争后才拉开差距,但中国锐意进行了政治和经济改革,民国期的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增长率远远高于日本。

    1930年以前是中国的黄金十年,上海非常繁华,有东方巴黎之称。但这繁荣却是虚壳,虽然许多国人还停留在这个奢华的美梦之中,钟泱却是清醒的。

    他自从来到了这片时空,就一直收集着来自东方岛国的资料,发现和原本的历史轨迹,几乎一致。而在经济领域上,却和红色朝廷的历史教科书,完全不同。

    中国的轻工业发展模式,有着效益,**政府也因此而积累了巨额的财富。论工业,日本全面超越中国,但真的论财富,**政府却是高于日本政府的。

    原本时空的沉重历史,也在低语着这个事实,九一八之后,中国不战而丢东北,抗战时英勇的中国士兵要用大刀向装备精良的鬼子头上砍去,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

    抗战期间中国工业不能为前线提供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门重炮。而日本却可以建造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战舰“大和”,生产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零式”。

    经过高速经济增长,中国远远落后于日本。中国所谓的工业增长实质上是把自己的资源加工好后送到国外,人民生活迅速降低,挣来的钱用于奢侈消费,而没有用来提高民族的知识和技术水准。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采用着工业**时英国崛起的脚步,**政府欣喜若狂的从轻工业中赚取财富。这是资本主义经济体制注重市场效益的结果,的确是发财致富的好路子。

    而日本,却是是一群猪脑袋,但钟泱却深刻的认识到,继续这样“聪明”下去,中国只会被猪脑袋的日本打成猪头。

    其实在经济体制改革上,华联走的也是轻工业发展路线,真正在搞重工业的人,只有钟泱和伊忠明两人。

    陈泽和刘浩然,他们只是拿着钟泱提供的技术和机器,在生产产品。天宇集团和兴华社,依旧吧主要的盈利放在了轻工业发展领域,因为资金周转快,效益显著。

    后世的历史,总说日本是资本主义强国,而**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是农业国。但这里面,却是有着让人瞠目结舌的内情。

    实际上日本的经济体制,一直都算不上是资本主义,严格来说,更像是社会主义多一些。这很奇怪吗?一点都不奇怪,属于什么经济体制,那得看运作模式。

    日本的这套体制与苏联有很深的渊源,叫社会主义也不过,反正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

    目前日本还是在走着半资本主义的路线,但已经是畸形的重工业倾斜发展了,和西方的资本主义发展模式有着本质差别。

    钟泱可是记得,在原本的时空里,1939年日本在中苏边境与苏联打了一仗,结果是全军覆没,被苏联现代化的装备吓呆了。

    1904年日俄战争日本获胜,1917年俄国十月**后,日本还西伯利亚出兵,与列强一起绞杀俄国**。然而20年后,日本远远落后了。

    于是,在1940年仿照苏联模式,物资调拨,向重点产业倾斜,摒弃‘利润‘,构造了战时计划经济体制。现在的日本经济体制也被称为1940年体制。

    苏联模式很有成效,但很快也发现了问题,于是进行了一通改革,最终形成了战后的经济体制。日本经济史的封面上这么写着:计划与市场纠葛的经济体制在战后的废墟中保存了下来。

    这是钟泱需要走的道路,也是华联不得不走的经济发展之路,比起日本的困境,钟泱更为幸运一些,因为他又智能工厂这样的金手指。

    在重工业领域的发展上,这就是无限强大的大杀器,除了教育事业无法加速之外,设备的仿造和技术窃取,已经无法成为华联崛起的拦路虎了。

    想要依靠贸易来积累足够的工业发展资本?在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罢了,并且也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产业调整

    第二百九十八章产业调整

    四月二十日,一股冷空气南下,虽是上午时分,广州城的天气却是昏昏沉沉,几如傍晚。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沥沥的雨点。

    风中带着冷意,敲打在许多人的心间上,离着战争结束,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来来往往的街道,亦如往常一般繁华,在中国其他地方非常少见的工业制品,在这里确实堆积如山,琳琅满目。

    一栋带有浓厚东方色彩的圆柱形建筑物,就坐落在西关,这处广州最为繁华的商业地段。九根巨大的石柱,立于周围,拱卫着中间的大厦,上面雕刻着威严怒目的神龙,以及代表祥瑞之气的云彩。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西关,能建起如此大的一家酒店,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经营着这家酒店的人,却是来自江浙的张家,一个并不怎么出名的经商世家。

    家主张啸雷,甚至许多人都未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并不妨碍许多人的遐想,关于励志的财富故事。

    华联,是一处充满着希望和未来的新兴政权,尤其是在战场上取得优势之后,更是凝固了这种来源于民众的忠诚与信仰。

    数百辆名贵的轿车,有条不紊的挺入五层楼高的立体式停车场,四处都是忙着接待贵宾的侍应,有男有女,洋溢着青春和美丽。

    不过来客大多神色匆忙,额头留着细汗,没心情去欣赏站在眼前的俊男美女。

    天空中的雨点,依旧不停低落,撑着雨伞,刘万河走在大理石铺就的台阶上,心情复杂。凝重的眸光之中,时不时闪过一丝苦闷和决然,内心正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嗨,老刘,你也来了。”

    就在这时,旁边想起了熟悉的声音,一个脸大腰圆的中年人,穿着胀鼓鼓的商务西装,正在热情的朝着自己打招呼。

    “老杜,最近生意还好吧。”见是生意上的朋友杜经南,刘万河的脸上也是洋溢起了真挚的笑意,这不是虚假和客套,两人的私交还是很不错的。

    “唉,别提了,因为打仗,好多货物都积压了,还好不是棉花收获期,不然上路断绝可就要断了我的原材料采购了。”说起最近的生意,杜经南脸上就是浮现出了晦气,这也是无奈。

    粤海商业协会现在最大宗的生意,就是纺织品生产,这就要从长江中下游一带大量收购棉花。最主要的市场,也是内陆的一线城镇,不过因为商路不同,外面的采购商和原材料供应商进不来,而自己的货物也出不去,导致了产品积压。

    好生安慰了一下,刘万河也不再提起这事,它主要是生产电子元件,并不怎么受战争的影响。在华联,电子类产品是严格管制的,销售对象也是内部消化,不怎么流出外面。

    两人之所以认识,主要还是高档收音机的销售,这种产品在中国许多地方也是受到追捧的,恰巧刘万河也有工厂专门生产这种产品,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上了。

    “老刘,你对产业结构调整这事怎么看?”四处张望了一番,杜经南沉着声音,向刘万河询问着。

    “唉,我也正为这是烦心呢,所谓的产业经营联合协会,一旦组建起来,我们哪里还能脱得身去?”刘万河是个资本商人,商人的本质就是追逐利润,而产业结构的调整,就是在抹杀着许多人的利润。

    尤其是万河电子这类中下游的企业公司,一旦加入了这个新成立的产经联,就基本上相当于失去了经营自主权,成为庞大工业结构中的一环。

    就在两人商议着的时候,洪亮的七声钟鸣,响彻天空。皮鞋踩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溅起了不少的水花,刘万河也顾不上说话了,这钟声是在提醒入场时间到了,他可不愿意迟到。

    对于整个华联的资本商人而言,今天的会议可谓是至关重要,自从上次贸易协会的会晤之后,大型的经济模式调整已经成为了必然。

    产业经营联合协会,这是继华联商业贸易协会之后成立的又一个经济组织,不过却有不同。华商贸的主要业务,是协调对外贸易,为会员提供商业上的保护。

    而产经联更像是一个企业联合组织,调整彼此的产业任务以及技术研究方向。

    并不宽敞的会议厅内,如今正是人头涌动,桌椅是可以自由旋转的真皮办公椅,桌子是连在一起的巨大环形,光滑而冰冷的黑色材质。

    层层叠叠的向四周伸展,中央演讲平台处于大厅的核心处,同时也是环形会议大厅的最低点。与外部的中式装潢不同,酒店的内部,以西式的简约风格布置为主,而今日的与会者,也都是身穿商务西装,带着领带。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从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与本次会议。”面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刘浩然主持着整个会议的进行。

    “产业经营联合协会,欢迎各位的加入,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在我们中国,一个巨大的工业联合集团诞生了。我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追逐利益,力量分散,任由列强宰割。是时候,让这个世界,匍匐在我们脚下,聆听我们的意志”

    动人心魄的话语,透过巨大的传声器,散布在会议厅的每一处角落,确保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股声音之中所蕴含的决心和气魄。

    围墙都是用厚实而坚韧的隔音材料制成,哪怕是在这里用大炮对轰,也不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递到会场外面。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们发动了一次战争,很荣幸的看到在座的的各位,都经受住了这场考验,获得了入场资格。那么就让我来为你们展示一下,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说完,刘浩然轻轻拍了三下手掌,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宽敞的大厅里。每个人的座位前方,光可鉴人的桌子表面,开始出现平直的细缝,像是被掀开了盖子。

    这种自动化设计还不是让人惊讶的地方,真正让人惊讶的,是液晶显示器里所展示的技术力量。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工业领域的经营着,算得上成功的企业家,但依旧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着。

    尤其是生产电子元件的刘万河,他的产品包括有电子显像管,其实同类型的显示器,在1925年就已经出现在人类世界,不过离显示器的成功研制,还有着不小距离。

    西欧和北美应该是研制出了这样的显示器,不过肯定没有达到商业和民用普及。光是这款液晶显示器,就足以让刘万河心神巨震。他一直都知道,在华联这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本能够参与分享这些技术和秘密的企业,只有天宇、兴华以及青竹这三大巨头。但产经联的建立,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封锁和垄断局面,让更多的实业家们,加入这场科技的盛宴。

    “不,或许是更强力的控制着整个华联的工业和科研也说不定。”联想到了最近的连番举动,刘万河也是心下了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这一切,就必须要有所付出。

    “相比各位也都看到了,我们拥有着凌驾于世界的顶尖科技,但这还远远不够。在过去的十年里,有一些人,一直在向前方努力着,思索着如何能够在未来走得更远。现在,古老的华夏,需要你们加入这个计划,开拓一个由我们做主的时代”

    握紧了双手,刘浩然依旧在做着激动人心的演讲,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渗透着每一个人的内心。坐在前排座位上的陈泽,面色复杂,趁着闲暇空余的时间,还望向了钟泱所在的位置。

    钟泱也望向了陈泽,给予淡然的微笑,但是眸光之中的深沉,却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暗之渊,吞噬着所有的光线。

    几人相识,已有十年,经历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建立起了如此庞大的基业。但似乎离着当初的热血和激情,越来越远。

    岁月让人变得成熟和势利,因为生存和生活,这是两个标尺,不断丈量着内心的**。古文会的体制,已经开始了不可逆转的松动,本质上来说,钟泱建立起的社会,还是一个以自由市场经济为基本原则的经济模型。

    那么决定一切的就是利润和优胜劣汰,这种合理的表象之下,其实掩盖着血淋淋的残酷人性。无限膨胀的集团,成为了贪婪的财阀,已经开始左右着华联的政治局势。这种侵蚀,还不明显,甚至在促进着社会的进步。

    本以为,事情就会如此继续下去,而天宇集团,也将成为整个华联最为庞大的经济实体,凌驾于政府之上。这也是陈泽所期盼的,更是天宇集团中所有人所为之奋斗的,是不可阻挡的大势。

    这不是陈泽的背叛,而是市场本身的选择,利润和技术,相辅相成,同时化为两道枷锁,捆绑着整个华联,成为了天宇集团滚滚向前的无敌战车。

    陈泽从未想过取代钟泱的位置,但他也是有着野心,想要成为世俗的最高统治者。就如同犹太人所做的那样,但是产经联的出现,明显是打破了这个格局。

    原本被三大集团控制的中小企业,现在被聚拢在新的组织核心,三大集团之间越来越尖锐的产业碰撞,也开始缓和。不过这种联合,必然意味着牺牲和动荡,总要有人离开棋局,才能完成对自由市场的统合。

    如此大范围的破产收购,必然会引发恐惧和不安,幸好战争掩盖了这一切,使得产经联的诞生完成了平稳的过渡。

    能够坐在这里的经营者,都是经过了第一轮淘汰的选手,至于那些不愿意放弃经济效益的人,自然是在恶性收购和针对性打击之中,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破产者。这和善恶无关,是重整社会经济体制的必须。

    “在过去,我们是商人,孜孜不倦地追逐市场效益,赚取了让人艳羡的财富和成就。但那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现在,必须肩负起民族的未来。自由而混乱的市场供求体制,将被有计划的统合起来,我们也将成为新的工业巨无霸,每个人都是这个新势力中的一环”

    “我们将采取倾斜生产方式,优先向钢铁、化工,机械加工和军工产业倾斜。”这一句从刘浩然口中吐露而出的轻飘飘话语,却如同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与会者的心房上,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在座之人,哪个不是商场上的老手,这种涉及具体工业发展计划的事情,也是有着深刻认知。

    所谓的产经联,其实是主持华夏复兴计划的一个实业发展促进组织。这种发展,倾向于有计划的统合经济发展,实际上,就是提倡“倾斜生产方式”。

    所谓倾斜生产方式,就是抛弃利润,产权等西方自由主义市场经济等最为核心的概念,把有限的资源集中在化工、钢铁等关乎国家命脉的重工行业。

    生产焦碳是为了炼钢,炼出的钢材又优先供给与煤矿生产相关的工厂,煤铁两部门循环扩大,最终建立起基干产业,为下一步的工业化进展做好充分准备。

    在这个循环过程中,资金全部来自龙腾和中天两大基金的金库的贷款。这两大基金,都是古文会全额出资的私营银行,任务就是向煤炭、钢铁、电力、肥料四部门重点融资。并且在行政领域,获得绝对的支持。

    由于工业部门没有生产任何最终产品,也就无所谓利润,帐面亏空由私人基金银行印钞票弥补,因此引发高通货膨胀在所不惜。

    从市场经济的角度,这种做法其实就是自杀,没有一处不体现计划经济体制中僵化垄断的弊端。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业化发展模式,钟泱自从回到了这个时代,就一直在思考着这里面的问题核心。

    随着台上刘浩然的演讲还在继续,钟泱也都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就如同会议上许多人所做的那样。这是一个痛苦的抉择,意味着放弃原本的市场优势和利润前景,将一切都投入这个不可预计的疯狂计划之中。

    在钟泱看来,经济是个很模糊的词语,其中代表的本质问题,也是残酷无情。和自由、民主以及所谓的财富毫无关联,而是一种没有道德约束的利润获取模式。

    非常悲哀的事情就是,在工业化的生产模式下,西方世界诞生了两种社会体系,一种是以英美等国为主的自由市场经济,政治权力分散,导致了财阀的无节制膨胀,成为了控制政府的毒瘤。

    一种是苏俄的赤化模式,国民经济高度集中于政府手中,属于完全国营和计划经济。其特点是短时间重整了军备,成为强国,但民众付出了巨大牺牲。但可以参考其计划经济的方法和勇敢前进的精神,以及其重工业的发展理念。

    除了这两种经济体制,还有介乎中间的国家社会体系,也即是政府完全统治下的全体主义经济,以德意日为代表。他们在经济国家化的同时,容忍私人企业,增强国家全体的力量和军备,以侵犯其它国家利益来弥补自身。

    这种体制能够克服自由散漫,在短时间取得成果。但是华联目前还没有实力,采用这种体制。

    以自由竞争为主,部分政府控制,以英美为代表。部分政府控制与上述的两类体制不同,是守护和促进市场经济的自由,比较适合中国的国情。但是如果采用这种模式,华联就等于是个刷盘子的工人,赚得了钱,却一辈子刷盘子。

    其结果就是中国远远落后于日本,重视市场效益的最终下场,就是中国所谓的工业增长实质上是把自己的资源加工好后送到国外,人民生活迅速降低,挣来的钱用于奢侈消费,而没有用来提高民族的知识和技术水准。

    曾有人认为,不先发展轻工业,赚取财富,哪来的资金投资重工业呢?就如同英国,工业**也是先从纺织业开始积累,然后才是带动起了整个社会的工业改革,这是西方的工业化之路。

    道理的确也是如此,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依靠着轻工业起家而转为投资重工业,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环境,恰恰是这两样东西,中国最为缺乏。

    来带了这个时代,钟泱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以出售工业成品来换取财富,支援本身的工业化建设。但就目前华联的实际情况而言,并不乐观。

    第一是经济危机的冲击,这就导致了许多产品的积压,无法转化成资金,回馈到自身的工业循环中。

    第二点很关键,那就是市场化的弊端。生产领域的行业重叠,以及财阀的权力膨胀,这些都会为华联的发展带来阻碍。其中市场化的危害最为深刻,轻工业的良好盈利性,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而关乎国家命脉的重工业,却是兴趣泛泛。

第二百九十九章 眺望未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眺望未来

    产经联的第一次会议,总算是开完了,这其实是一次重工业发展的联合任务发布计划,分配了各自的领域,然后集中物资人力进行技术攻关,整个计划将动用华联目前所有的资源和时间。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但钟泱依旧强制着所有人,去完成这个计划。这种胁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让商人放弃利润,去追逐遥不可及的梦想,这是童话故事般的难度。

    产经联的出现,以及政府经济发展计划的重大调整,使得许多商人开始转移资金和产业。相比于越来越不自由的华联,正在努力振兴轻工业发展的**政府,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了。

    离开了酒店,钟泱乘着自己的专车,返回了位于广州南郊的别墅,在那里,还有一场小型会议要召开。

    新修好的马路,在广州城内编织着一张大网,这是经济繁荣的根本所在。但这一切,又能持续多久呢?坐在车厢后排,钟泱也是幽幽叹息,时势维艰,哪里又能两全其美呢?

    这么多年下来,钟泱一直致力于技术开发,这才明白工业化道路的困难所在。的确,有着智能工厂,就可以仿冒别人的产品,并且在价格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但实际上,这只是中下游产品,尤其是在日常民用工业制品身上才能体现出来的优势。工业化的发展,可不是想当然的一帆风顺,也不是一味仿冒产品获得利润就能攀登顶峰。

    工业涉及到了各种知识领域,这都需要科研人员去努力研发,并且积累经验。智能工厂可以原封不动的复制出一条产品生产线,也可以仿造任何钟泱所见过的机械加工设备。但这种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匹敌。

    对钟泱触动最大的事情,是一套德国金属加工设备的装配。陈泽出访英国的时候,从那里购买回来了一套加工汽车引擎所需要使用的设备,也即是德国一战后被没收的生产工具。

    虽说是旧货,但其性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依旧可以继续使用。用市场价购买回来之后,陈泽也是安排了技师进行组装,希望能让这条生产线派上用场。

    但结果却让天宇集团非常难堪,那就是车床的加工精度下降了一个等级。这个标准可是在英国那时测试的,后来经过询问和分析,才明白了是机床装配的问题。

    零件的安装,其实误差并不大,但是这么多的零部件,在完成组装之后,误差就很惊人了。在国外,有专门的机床安装人员,这是数花费近年才积累下来的经验,而中国的技术工人,缺乏的就是这样的经验。

    最后还是通过寻求德国技师的帮助,才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们也将一部分技巧,传授给了中国工人,其实很简单,就是在零部件安装时,将误差有意识地向同一个方向偏转,这样就降低了误差的调整难度。

    问题虽然解决了,却反映出了一个很深刻的现象,那就是华联的工业改革进程,其实只是在原地踏步。

    无论是天宇集团,还是兴华社,他们的经营计划始终在向利润倾斜。技术的研发也多是有着商业效益的领域,很多重工业的技术开发,严重依赖钟泱的支援。

    哪怕是有着智能工厂,和一批专业的研究团队,钟泱又怎能在浩如烟海的科学技术领域上独自领航?更何况,陈泽和刘浩然他们的脚步,也没有紧随其后。

    就连伊忠明,也是关注于商业和民用化学领域更多,开拓的产品也多是这两个方向。在长期的技术投资项目上,很少重视。

    要不是这次机床装配事件暴露了这个问题的本质,钟泱还陶醉于那个工业兴国的美梦之中。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最终还是作出了这个痛苦的决定,西方列强的发展道路,在中国走得通,但却是死路。

    列强已经是工业制品大国,全球的市场日渐趋于饱和,而中国也是个大国。哪怕仅仅是华联这样一个横跨五省的政治势力,也已经开始影响整个资本市场的运转了。

    简单来说,那就是工业生产,需要物资流通。而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以华联目前的工业规模,是买什么,什么就贵,卖什么,什么就便宜。长此以往,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可言。

    最让人担忧的是,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世界大战,本质就是经济危机引发的国际冲突,在这种时候大量向别国倾销产品,只会导致怨恨地积累,然后是敌视,最终导致战争的爆发。

    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车子也是驶达了目的地,电子程控的大门缓缓而开。车窗外面,还是下着大雨,狂暴的雷声在天空中滚滚而下,斗大的水珠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了水花。

    府中还有下人,从屋子里面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撑着雨伞。钟泱面色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眸光之中,还是有着冷漠的光,摄人心魄。

    进到屋内,先是换了一身便服,这才走向书房方向。这时,穿着淑女装的张茵茵,迎上前来,朱唇轻启:“泱,王先生来了,正在书房里等着你。”

    问着妻子身上的馨香,钟泱心情也是愉快了不少:“嗯,我这就去,今晚我在家吃饭,你安排一下。”张开双臂抱了一下张茵茵,说着夫妻之间的温情话语,这才继续走着,去往书房方向。

    得知丈夫今晚在家用膳,张茵茵也是欢喜,连忙去吩咐厨房安排一下,她自己也会做菜,当然是亲自下厨。

    进得书房,果然看见一个体态魁梧的汉子,大脸粗腰,四肢粗壮。咋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性格豪迈的军官,但实际上,却是一位有着大学学历的先生。这人正是王仕聪,向来比较低调,但毫无疑问是古文会的核心元老。

    两人本就熟悉,也不客套,钟泱坐下之后,直奔主题:“仕聪,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规划调整方案已经完成,这是初本,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王仕聪从公文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交到了钟泱手中。

    雪白的封面上,印着《产业经营联合规划调整报告书》这几个大字,原来正是这次计划经济体制改革的意向书。虽说还不是正式确定计划正本,也想去不远了,只要钟泱点头认可,这份计划就要敲定了。

    “泱,真要依照这个计划执行吗?很多人都对这份计划表示疑虑,而且近来也有不少资金开始撤离,我担心会引发大规模的经济动荡。”见钟泱看着资料,王仕聪也有些担忧,商人的撤资风潮,对华联的经济影响还是很大的,必须重视。

    一边大致看着计划书的方略,一边也是回应着王仕聪的提醒:“仕聪,现在调整虽然困难,但还不至于积重难返。无论现在损失有多大,这毕竟是关乎未来的大战略,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唉,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用三代人的痛苦,去换取无限光明的未来,还是值得付出的代价。”看着钟泱坚定不移的决心,王仕聪也安下心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总是做别人想象不到的事,并且总是对的。

    钟泱的工业发展战略,非常简单,同时对社会的体系调整,也是如此。注重效率,而这个效率,和经济效益无关,而是说在工业技术开发上的积累速度。

    第一步,其实是大型科研基地的建立,古文会以产经联作为桥梁,控制着整个华联的政体和工商业界,形成一个笼罩社会的庞大组织。

    然后聚集起大部分的知识分子,在技术领域上不计成果的科技研发,完全舍弃经济效益,而是注重技术本身的发展。产经联所辖的企业组织,也是整个庞大研究团队中的一环,有着自己的任务,并且有着积分制度。

    这些计分,关乎到自己可以获得多少资源分配额度,并且企业也是自己的,不会出现好吃懒做的现象。

    原本只是作为战时手段的计划经济,也保持了下来,改革也不是采取宏观调控政策,基本以直接行政干预为主。

    通过战争,古月军指挥着两大基金强行从许多不愿配合行动的资本商人手中恶性受够了许多产业,并配合华联政府部门通过金融紧急措施、农地改革等,在战后猛烈的通货膨胀中用纸币赎买各种资产。

    到了四月份,所有非三大财阀系的主要企业,大部分股份被集中到古文会的手中。等到重组结束,华联的大企业有国家股,个人股,各企业间也相互高比例持股,纠缠不清。

    三大集团的经营者结成商业联合协会,如天宇集团的陈泽,兴华社的刘浩然,青竹化工的伊忠明,以及粤海商业协会的段亦天等人。他们以产经联作为统筹机构,进行情报交换和协调行动,统一及调整集团意志,占有全部的经营权力。

    在这种体制下,根本不能指望个人通过买卖股权或参与股东会议来影响企业的经营活动。

    在事实上,是古文会操纵着产经联,而产经联有操纵着政府和工商业体系,形成了层层指导的金字塔型。这是一种稳固的权力形态,也非常有利于集中国家的人力物力,去开拓有着长远战略意义的技术。

    产经联的诞生,使得拥有大部分工业资产的财阀家族难以诞生,已经有着类似苗头的陈、刘、伊等家族,也在这次改革浪潮冲击之下,失去了机会。整个华联都变成了一个企业,在这样的体制下,是无法依靠资本积累形成门阀的。

    但由于这些原本财阀家族下属的企业之间分工配合紧密,股权又多半被收归产经联,在短时间内,三大企业集团还是在产经联内部保持了领导地位,华联的经济又重新被大企业集团所控制。

    与战前相比,垄断程度变本加厉,而企业股权又多集中在政府或由企业相互持有,经济体系距离理想的自由市场经济越来越远。

    各种银行也开始相继出现,分别对应各自的集团,比如天宇银行,兴华银行还有青竹银行等。这些大型集团的成立,并非各个组成企业各自的独立选择,而是华联经济部门在产经联的指导下统一的规划所致。

    这一系列的变动,预计会在九月份全部完成,并且开始运转。

    产业调整之后,华联的内部市场,实行商品配给制度。基本消费品只维持在人口基数的两倍左右,不会大量生产过剩的产品,也不会费尽心思考虑出口创汇的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维持民众的基本生活需求,然后认为控制市场供应,将物资和人力,全都投入重工业技术开发之中。

    原本的许多轻工产业,会向**政府那里转移,包括各种生产设备和技术,都回以合适的价格,销售给正在进行市场经济改革的金陵政权。

    产经联就是一个大企业集团,本身掌握了华联的核心资产,还能够干预大量集团外企业的活动,进而掌握了整个华联经济的脉搏。按照钟泱所设定好的经济模型,它们的主要控制方式有两种:

    第一是利用金融进行投资控制和利用技术优势进行控制。金融控制是指大企业集团所控制的银行为外部企业提供资金,战前各个财阀银行主要给本集团的企业融资,如今各个大集团银行大约只有20的贷款是提供给下属企业。

    这使大量的中小企业听命于大集团,增强了大集团的控制能力。在不久的将来,个人大股东必然会消失,剩下的股权将主要集中在以金融机关为中心的法人手中。

    产经联左右政府,以统一计划引导贷款的投向来达到控制华联所有企业的目的。因为不以经济效益为目标,银行大量的呆坏帐简直是必然,。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政府随时做好大量购买银行股份或向银行大量注入资金的准备,将私有企业事实上国有化。

    当然了,这个国,不是指的政府,而是指古文会。

    大企业的集团负责人,基本不拥有股份,而是由从业员逐步提拔上来的管理者,所有权和经营权彻底分离。真正拥有股份的人,逐渐从具体经营过程中脱离出来,接受统一安排。

    技术优势控制是指以大企业为核心,控制大量的配件工厂、合作工厂等中小企业群。大企业不断挑选中小企业进行间接控制,通过持股、金融援助、人员派遣等进行经营指导。

    特别进行质量管理等技术指导,还把它们编入自己的经营计划。也即是集团细化各种下级企业或者商业协会,而自己本身则不负责这类产业分工。

    当然,鉴于金融资本与工业资本结合之紧密,两种控制方式并没有被严格区分,例如大集团的下属银行采取一种被称为“系列单边支配”的独特投资政策,对新兴产业进行统合配套的投资,便于系统地利用外国技术,中小企业只是在名义上才享有经营上的独立性。

    这套体制有三个明显的特征:一是整体协调,二是价格控制,三是进出口控制,完全舍弃了自由市场的竞争淘汰机制。除了内部的垄断或寡头经营外,华联还设定了严格的对外贸管制,并且打算一直持续到五十年之后,其中尤其以技术引进为甚。

    华联企业引进技术是需要个别申请,由外资审议会后才能获得外汇和引进许可的。主要不是为了节约外汇,而是着眼长远,防止成套技术引进打击国内的自主研发能力,为此产经联还促成华联商业部制定了如下的审查基准。

    只能促进不能损伤自主技术的发展;技术导入不能使即存的产业秩序发生混乱;技术导入不能使中小企业陷入困境;技术导入的企业有其它相关技术和资金配套,能够灵活使用导入的技术。

    引进技术,或者说频发使用钟泱提供的技术,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工业技术研发,必须要依靠整个社会共同发力,才能在无限广阔的科学领域上,做出更加广泛的拓展。仅仅依靠少数人的努力,是完全不够的。

    而且自主研发能力和习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从开始研究到得出成果,有着智能工厂的帮助,钟泱的研发团队的确是少走了很多弯路。但也正因为如此,错过了更多的机会。

    在科研工作中,错误并非毫无价值,历史上,许多伟大的发明,都是来源于一个小小的错误。而且正是因为科研队伍的庞大基数,才促成了科技领域的繁花似锦。

    如果过于重视经济效益,只去开发有市场前景的技术和产品,那么华联失去的,将是自己的未来。钟泱觉得,这不是华夏应该走得道路,中国人应该可以走得更远。

第三百章 新的社会

    第三百章新的社会

    1929年五月,温热的阳光尽情挥洒在南方的土地上,战争带来的创伤正在愈合,平静和忙碌又再次成为了人民的生活主轴。

    这个时代的中国民众,总有着让人惊叹的心理素质,或者说这种让人叹息不已的满目和忍耐。

    盛夏的天气,烈火般的阳光,扫尽清晨晶莹的露珠,统御着粤桂两省一直到黄昏后,这样的沉重闷人,的确是让人非常不适。两广的气候,就是如此,既让人羡慕,也叫人无奈。

    人们在这种的压迫下,懒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跃的生命力,尤其午后那更是可怕的蒸闷;马路上躺着的小石块发出孜孜的响声,和炙人脚心的灼热。

    在这个时候,郊外的一所小园子里,垂了头的蝴蝶兰和带着醺醉的红色的小玫瑰,都为了那吓人的光和热露出倦怠的姿态来,只有那些深藏叶蔓中的金银藤,却开得十分茂盛。

    一位容姿艳丽的美妇人,穿梭于夏天的闷风,从花丛中缓缓而时,便把那些浓厚的药香,吹进对着院子开着的门里来。

    “夫人,家主已经回来了,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仆,穿着精巧的褶裙,在张茵茵跟前款身行李,细声说着。

    “是吗?”原本淡然恬静的星眸之中,秋波流转,浮起了满是期盼和愉悦的微光。得知钟泱要来,她也急忙起身整理梳妆,并且让仆人准备好迎接的事宜。

    女为悦己者容,聪明的女子,总知道该如何小心翼翼的经营自己的情感,并且为之付出。如果一味索取,迟早会让人厌烦,但若不知争取,其实也是无趣。

    “茵茵。”

    不一会儿,钟泱便来到了院子里,搂着妻子纤细的腰肢,态度亲昵。见及如此,下人们也都是识趣,不敢打扰,全都起身告退,远远站着,等候传唤。

    花园并不宽敞,反倒是以小巧精致的风格为主旨,在田庄的后面,开辟的一处空地。有喷泉,花圃,长木椅和秋千。每逢夏春之际,院子里盛开百花,争相竞艳,使人满喜欢喜。

    “泱,外面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关于物价管制和配额消费的事情,穿的沸沸扬扬的,是不是真的因为战争而在财政上出了大问题?”

    钟泱的外衣早已换下,现在身上穿着干爽的丝质青袍,目光含笑,看着妻子一脸担忧的模样,轻笑道:“怎么,是岳父大人找你来问的吧?”

    钟泱不是政府首脑,手里的产业也是私人所有,所以对于妻子的提问并不避讳。家里也没有女人不得干政的规矩,很多时候,一些事情钟泱还是经常与妻子商量的。

    “也不全是,我哥的确来找过我,而且估计父亲也是有着这个意思。但我作为妻子,自然也是担心的,华联的财政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出嫁随夫,张茵茵自然知道该站在丈夫这边,口里虽然问着,但未必什么事情都回说给娘家知道,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上个月的产经联大会,岳父应该也出席了,其实物价管制和配额消费都是势在必行的。如今透露出去,也不过是先让民众知道,好有个心理准备。”

    夫妻俩依偎在一起,就在长木椅上坐着,轻声说着这些话。下人都远远侯着,除非是大声呼喊,否则是听不到这里的话语的。

    “整件事情,和政府的财政没有太大关系,巨额赤字的确存在,但主要问题还是计划经济结构的调整。我们初步的构想,就是扭转以市场供求为主导的经济运行模式,将之变成有计划的生产配额销售。”

    经济学上的知识,张茵茵并不是太懂,不过道理多少也明白一些:“那是不是真的像电台通告里面说的,以后购买商品都要凭着票据才可以啊?”

    这种事情,在华联的历史上,还真没出现过。而且与西方主流经济模式,也是大相径庭。要不是知道钟泱一直极力反对赤化,张茵茵还以为钟泱正在建设红门的神圣不朽之社会呢。

    “对,自由市场的买卖,必然会被逐渐取消,整个社会实行相对严格的产品配给。不过这并不是物资短缺,正好相反,我们的物资和财富,都相对充裕。”

    “那为何还要限制物资的供应呢?前阵子的报纸上,不是也有报社提出了自由市场的重要性嘛,里面提到了违反市场的生存法则必然会导致生产体系的僵化的观点。”

    在学术领域,华联保持的是一种开放性的政策,无论对于政府声誉是好是坏,很多论点都可以报道。在宪法上,这种言论自由也是受到保护的,明文写于文本之中。

    面对妻子的疑惑,钟泱也只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由市场经济理论,其核心宗旨是让市场来决定哪些企业可以生存壮大,哪些只能衰落消亡。但这有一个过程,那就是资本在早期,市场供小于求,那就意味着产品必然能带来利润。”

    见妻子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钟泱也是说得兴起:“过去的五年里,华联的几个大型集团,带动了一大批企业,生产出了产品,投放到市场之中,赚取了让人欣喜的利润。但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扩大生产和市场饱和的问题,时至今日,早期的供不应求所带来的利润,已经到了尽头。”

    “而且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开发的许多产品,并不适合投放到市场当中。比如说性能优越的电子元件,甚至是初代的成品计算机,我们花费了大量的资源研究出了这样的产品,却不得不因为政治上的考虑封锁了这种产品进入市场的渠道。”

    “你是说,我们家里用的电脑,也是属于不得投放市场的限制性商品吗?”虽然没怎么使用过,但对于家里一些奇奇怪怪的家电,张茵茵这个女主人还是很熟悉的。

    “对,早期用于创造财富的几个主要产品,其实已经足以维持接下来的研究所需。如果继续推行市场经济,唯一的结果就是导致在技术研发领域的力量分散,对于华联而言,这是得不偿失。”

    “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的吃午饭吧。”

    “是的,我王陛下”搂着钟泱的臂膀,张茵茵调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幸福的甜腻滋味。

    有很多事情,钟泱都没有和别人细说,并不是怕泄密,而是知道说了他们也无法理解。这些都是涉及人类文明整体观念的大局,并非一个简单的说明就能解释清楚的,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说了反而更容易导致迷惑和犹豫。

    其实后世的历史书,以及学术界,都对人类的文明作出了相当多的阐述,在细节上更是繁花似锦,无所不包。

    但在钟泱看来,很多其实都是烟雾弹,或者说考虑到当权者的态度,在一些关键的节点上,都没有过多的深究,也不敢深究。

    比如来自西方学术界的资本主义和计划主义两种经济理念,就长时间存在着各种争论,并且成为了治国思想的必然选择,非此即彼,别无他途。

    真正要涉及本质,无非就是个资源分配比例和分配方式的差异。资源分配比例,就是你创造了多少价值,而你又能在这些价值中得到多少收益。

    分配方式则指的是在整个社会的分配领域内,以什么作为基准。这个基准,在西方主流的经济体制内通常表现为货币,也就是说金钱成为了分配资源的最终标准,价高者得。

    而苏俄则在嘛克死的指导下,在咧拧的带领下,用特权代替了货币,成为社会资源分配的根本法则。哪怕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在市场上购买到想要的产品,这种方式与财阀占据主导权的西欧和北美,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主要有两个主体,那就是老板和员工。一切的生产和消费活动,以及整个社会经济的运转模式,都是围绕着这两个群体在进行着。

    老板经营企业,招聘员工,将收益所得分别用于扩大生产和进行技术研发。当然,这里的收益所得,是扣除了所需支付的工资。

    而员工,则按照老板的要求,进行生产工作,创造价值,并且领取薪水。嘛克死将这种行为,称之为被剥削,站在员工的角度,这么说自然没错。

    但站在老板的角度,这么说就很不现实了,如果真要用不带感**彩的词语,那就必须使用“分配”这个字眼。

    员工创造了价值,但被分配到手中的报酬,永远不可能和他所创造的价值持平。这种看似不公平的分配制度,其实是非常符合现实需要的。

    站在社会整体角度来谈,员工和老板都是市场的消费群体,每个人同时也是市场的供应者。至于少数例外,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无论是那个时代,总有人不需要创造价值就可生存。

    钟泱所居住的原来那个时代,曾有人认为大额度增加员工工资,就可以盘活一个地区市场,并且将经济循环激活,创造一个充满生机的自由市场。

    但这种方法,先不说老板们愿不愿意,就说其可行性。

    创造的价值是有限的,作为自由市场中的老板,肯定是最大化的追求利润,在分配行为中,最大限度的压缩员工的所得。

    因为资本需要积累,才能将更多的收入用于生产规模的扩大,以及工艺技术的研发。如果员工所得到的收益比例增加了,那么就意味着老板的收益减少了,同样也意味着工厂有可能获得的资金投入,减少了。

    如此往复,高工资就会导致市场活跃,但是工厂却力量疲乏,新技术的开发也越来越慢,其结果是在不断的市场竞争中,失去优势。

    至于说分配比例的提升,增加了员工的收入,活跃了市场消费能力。或者说激发了员工的创造激情,大大提升了积极性,这些都是假设,而且也要看实际效果。

    从文明的整体角度出发,员工是不会自愿将手里的钱拿出来,投入到技术领域的开发之中。哪怕有这样的特例,但在整个大势面前,没有太大意义。

    而老板肯定会愿意追加投资,扩大生产和研发新技术,因为这个涉及到他的根本利益。哪怕有脑残的经营着将收益所得全部用于享受性消费,市场也会自动淘汰掉这样的无能者,剩下来的人,会不断推动科技向前进步,文明也在爆炸性的增长。

    这是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很有效,但问题也很大

    首先一点,老板压低员工的分配额度,必然导致消费疲乏,盲目的扩大生产,也必然导致产能过剩。在自由经济体制里,经济危机就是这么诞生的,并且属于无解的死结。无论什么经济学家,无论花费几个人类纪元,在面对经济危机上,都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老板的心态和经济所遵从的法则,决定了这种事情必然发生,不改变这样的结构,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最多也只能起着拖延和缓和的作用,该来的始终会来。

    其次一点,那就是市场的选择,所谓市场的选择,其实就是人的消费趋向。这种趋向决定了产品的供求关系,也决定了在经济领域内企业的生死存亡。

    产品符合需要,自然好卖,因此而拥有利润,然后是分配,追加投资,扩大生产,新产品的出现。可问题在于,这真的是对的吗?市场需求,人的需求,对于文明的继续发展,是正确的吗?

    有时候,大多数人的选择是对的,但大多数时候,只有很少的人,他们的选择才是对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重工业的收益性价比,就低于轻工业和民用商品。比如说军火产业,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军火产业的发展,其实是亏钱的。

    别看军火商人各个赚得盆满钵满,实际上却是整个社会为之买单,并且还会导致一系列的产业屏障,阻挡着后来者的步伐。

    就如同这个时间段的美国,或者说一百年之后也是一样,免费能源的研究为何迟迟没有获得突破性的进展?因为财阀需要用石油等矿物燃料控制世界,掠夺财富,撑起自己的事业。

    在市场经济领域,决定技术研发方向的并非是对人类发展有没有用,而是这个技术是否能为老板带来财富。

    钟泱想要建立的社会体制,可不是西方那种毫无道德约束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如果一切都从经济利益出发,肯定会带来一些列严重的社会问题,对自然生态的开发,也将是一个可怕的灾难。

    资本商人的眼中,可不会顾忌生态破坏会导致什么灾难,他们只会关注自己的钱袋子里面到底有多少存款。无限贪婪的本质,决定了他们的行动准则,只要有着让人心动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智能工厂里面的关于权限值这个设定,启发了钟泱,让他看到了一条向前的道路。没错,就是权限值,其实和计划主义经济中的供应票类似,有钱只是说你有能力购买,而不代表你有资格购买。

    在产经联对华联的企业组织完成产业整合之后,权限值的市场导入也必将开始,到时候人们的工作,获得的将不仅仅是薪水,还有权限值。根据各自的工作对整个社会的贡献程度不同,设定出相应的权限获得标准。

    为了建立起这个比货币体系复杂得多的消费机制,钟泱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人殿”,并且由多方联合参与,进行规则的制定和完善。古文会中,负责这件事的是解明宏,由他担任“人殿”的最高负责人“星主”。

    不仅仅有舆论监督的职能,还有权限值的设定与完善,产经联和政府部门肯定也会派出相应的成员,加入人殿,对整个体系的设立和运作发出自己的声音。

    权限值的设定非常复杂,但宗旨去很简单,凡是对文明的整体发展有利的,权限值就是正数,反之则为负数。一旦权限值清零,并且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恢复到正数状态,那么就意味着被取消华联的公民资格。

    这种惩罚是相当严重的,被取消资格的人,将会被整个华联的主体社会边缘化。许多公民权益也无法得到保护,只能活在整个社会的底层,直到你重新将权限值恢复到正数。不过在边缘化之后,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权限值的设定,是为了平衡老板和员工的分配关系,同时也是规划整个市场内部的企业竞争。如果任由市场本身的自由淘汰机制,正不正确姑且不论,资源的浪费肯定是必然的。并且对于社会的整体风气而言,也不是好事。

    直到现在,才是钟泱真正按照心中所想,开始复兴华夏文明的未来之路。解决了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矛盾,才能更好的为华夏的古老传承,留下一块合适的精神土壤。

    这也将是一个全新的人类社会形态。

第三百零一章 红门毒瘤

    第三百零一章红门毒瘤

    1929年的六月,中国的政治局面还是不太平静。目前华军的地盘在湘省是拓展到了衡阳和娄底,而在赣省,则推进到了赣州地界。

    这样的战略态势,以及军事缓冲区的建立,却是给予了红门成长的空间。原本因为华联的持续性清剿而陷入颓势的红门,也终于是在军事缓冲区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而华军和**军,则因为各自都有所顾虑,并未能抑制红门的扩张性发展。

    其实早在1927年10月,红门的马子任、朱代珍、陈世俊、彭石穿、滕代远等老一辈红门军事领袖便率领赤色圣军来到宁冈竞岗山,创建以宁冈县为中心中国赤化军事区,深深扎根下来。

    就在这个赤化**根据地上,这些身披红色理念的“朝圣者”建立了兰花坪。开辟了“以乡村包围城镇、武装夺取政权”的具有赤化特色的**道路。

    今年一月中旬,为打破湘赣两省敌人对竞岗山**根据地的第三次“会剿”和解决部队给养问题,马子任、朱代珍、陈世俊率领赤四军主力进军赣南。趁着**军李济深所部与华军进入战争状态之际,红门大肆发展。

    不久,与当地红门组织和地方武装结合,相继开辟了赣南、闽西赤化军事区,后来这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发展为红门的核心**根据地。因为华军和**军都是针对主要城市进行争夺,无暇估计边缘乡村,这才让红门钻了空挡。

    到了一月的下旬,湘赣两省**军也是分三路向竞岗山的大小五井发动进攻,意图驱赶这群流寇。

    留守竞岗山的彭石穿、滕代远二人分别率领赤五军等部在赤卫队配合下进行拼死反击。至月末,**军还是攻占黄洋界、八面山等阵地。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赤五军突出重围向赣南转移。

    要不是因为与华军作战失利,红门也不会得到喘息之机,得以逃脱覆灭的死局。四月初之时,在瑞金赤五军与赤四军主力会合。随后,彭石穿、滕代远率领赤五军离开赣南,返回竞岗山,在湘赣边界和湘鄂边界进行持续性的流寇骚扰作战。

    到了四月,马子任开始主持制定兴国《土权法》。这个《土权法》,根据中华红门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农民问题决议案》关于“没收一切地主土地分配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的精神,并结合赣南土权**斗争的经验,将竞岗山《土权法》中没收一切土地的规定,改为没收地主阶级土地及公共土地。

    有了这部法典,红门才算是真正在中国扎下了厚实而不可动摇的发展根基。至少在落后的农业社会中,的确如此。

    此前的红门,始终只是流寇,无论在政治舆论上取得了多少成功,也无法改变流窜而力弱的根本。吃大户,均分钱粮这样的举动,并不持久,而且裹挟的农民,战斗力低下,战斗意志更是不值一提。

    而出台了《土权法》,则完全扭转了这样的局面。首先是农民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土地,就可以恢复农业生产,这自然就加强了红门的实力。而拥有了土地的农民,更是与红门有了不可分割的共同利益出发点。

    这种共同利益所激发的决死斗志,在战斗中就逐渐体现出来,为了保卫自己的土地,为了家人的生计,死亡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四月下旬,在以王天桢为枢机的中赤川东**军事委员会领导下,四川万源、宣汉边界的农民举行武装起义,建立了中华赤色联军川东游击军,并逐步形成了以固军坝为中心的游击军事区。

    时至五月,在红门豫南特委领导下,河南省商城南部的农民举行武装起义,建立中华赤色联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二师。经过拼死抗争,逐步形成了豫东南军事区,作为组织发展壮大的根据地。

    一直忙碌于经济改革的**政府,以及同样进行计划经济体制调整的华联,都没有对红门的扩张有所动作。而红门选取双方军事缓冲区的所在作为发展重心,也是华军和**军都顾虑重重的原因所在。

    6月下旬,中华红门在上海举行六届二中全会,开始对自身的发展壮大进行战略选择。尤其是马子任等人在湘赣鄂等地的成功例子,也是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会场选在了上海的公共租界区内,并且是靠近虹口地区,日本也有红门组织,同样也是接受苏俄红门总教的指挥。彼此之间,都有着紧密的联系,对于这些人而言,国家的意识是很单薄的。

    在红门门徒的心中,本门的利益凌驾于一切之上

    一脸宽厚的马子任,穿着朴素的着装,虽然因为老旧而显得有些发皱和掉色,但衣服上还是很干净整洁,并不曾给人邋遢的感觉。

    温润圆和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的开朗,遮挡了这个男人内心之中的黑暗和阴霾。为了在红门里面爬上更高的位置,马子任可谓费尽心思,不断去迎合着苏俄派遣员的欢心。

    最终是让他成功的出任了湘省地区的军事指派员,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军政权力。而本身此人也是有着眼光和手段,懂得拉拢党派,结成了一个稳固的中下层利益同盟。

    在上海这里召开的会议,有超过半数的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出席,还有另外红门以外身份的人列席其中,作为旁听。这其中就有从苏俄派来的国际军事指导员和政治指导员。

    红门组织严密,内部上下级权力差别极大,甚至上级有权利决定下级的生死。在会议发言的时候,也是按照权力的大小顺序,逐个进行。

    下面的人不敢言语,只得认真听着,万一引起上级不快,那可就是不懂尊卑,属于以下犯上了。在红门内部,这就是死罪

    冗长的会议,各地区都有自己的头目代表,听取了关于政治、组织、农民、土地问题等方面的报告。并且在会议上通过了《关于中央政治局工作报告的决议》、《政治决议案》、《组织问题决议案》、《宣传工作决议案》、《职工运动决议案》、《告赤军将领士兵同志书》、《关于德国及其他各国党内右倾派别的决议》、《告柏林赤色阶级书》、《致在狱同志及死难同志与在狱家属书》及《中华红门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宣言》等文件。

    别看文件名字长长一串,真正有价值的是关于政治领域的讨论,红门始终是要接受苏俄的领导,在政治上的选择也不多。不过还是针对湘赣鄂三地的赤色运动总结出了许多有效的细节,毕竟无论苏俄总教如何干涉,总要现在这里染上红色的印记,一切才有意义。

    全会总结和检查了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的工作,肯定了六大路线的正确,根据红门的总路线和当时的政治局势,确定了以后斗争的路线和策略,提出了加强反帝反军阀斗争。

    在这些废话完了之后,才是会议的精髓所在。那便是继续深入土地**,开展游击战争,扩大赤化区域,建立和扩大赤军等15项具体政治军事任务。通过地权改革,红门已经争取到了农业人口的支持。

    并且在这种传销式的煽动举措中积累了丰富的活动经验,而依旧陶醉于市场经济建设的**党,却是因为工业和农业所造成的巨大收入剪刀差,拉大了贫富差距,在四亿多的农业人口群体中不断积累仇恨。

    **政府也是提出了先富带动后富的口号,实际上靠着政策和特权率先富裕起来的这些人,丝毫没有想要带动底层民众的意思。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扩大这种差距,在不同的阶级之间,树立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贫穷和困苦,不是绝望的原因,真正的绝望,在于明明看到美好,却与自己无关。**政府的经济改革,使得国家变得富裕,但为此而作出了巨大牺牲的绝大多数人,没有从中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

    红门没有几个大才,也看不到这样的大局,但是他们却从实际效果中,隐约的察觉了这样的事实。随着赤色军事区的范围扩张,这种现象变得更加明显了。

    为了根据实情调整自己的发展方略,红门的门徒首脑们,便齐聚上海,利用背景复杂的租界区作为掩护,召开这次会议。

    全会批准了中央政治局开除王藻文中央委员和开除王仲一候补中央委员的决定。补选恽代英等为中央委员,这也是红门内部历来的惯例了。总有一些不太愿意无底线出卖国家权益的人,这些人必然会被排除在政治核心之外。

    原本时空的历史上,陈独秀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因为不卖国,而被一群卖国者指控成了危害“国家”安全的叛国者。这是何等的讽刺,在一个君子无法生存的时代里,坚持原则和正义,就是最大的悲哀。

    会议的主角并非马子任,虽然他在门内的地位爬升很快,但始终还是有着不少人,居于他的上方。比如说坐在次座的吉少山,这个温柔而睿智的男人。

    有着菩萨一样的慈悲,却也是首染鲜血的怒目金刚,这个红门内部声望最高的头目,掌握着红门特科,属于一个监督门内组织工作的特务机构。更是一种规则之外的特权小组,对许多门徒都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会议还在继续,吉少山也是岿然不动,静静的坐在木椅上,听着另外一个头目那滔滔不绝的废话。作为政治家,最大的诀窍就是要学会如何将废话,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内容也是关于强调检查总结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的工作,确定继续深入土地**,开展游击战争,扩大苏区,建立赤军,纠正非无产阶级的洗脑工作,加强公开工作和秘密工作等数项任务。

    在六届二中全会前后,红门的白区工作得到了恢复和发展。这也是必然,**军当初以白色恐怖肃清了治下的反抗,至少是在表面上肃清了这种对立。

    随着经济计划的开展,缓和社会整体矛盾,是巩固统治根基的必须。一味的恐怖和杀戮,并非良策,甚至会引发动荡和不安,最终动摇自己的政治基石。

    姜瑞元不是这样的疯子,自然是理智地选择了平缓的改造手段。在这样的情形下,红门的活动也开始逐渐获得喘息的机会,不过因为**政府始终占据着社会上层,尤其是在大城市中更是有着不可撼动的主导地位。

    因此在此次六届二中全会上,才会反复强调在边远山区开展政治活动,就是为了避免过去的错误,在大城市中和实力强大的敌人正面冲突。红门选择了在**军势力无法触及的边缘地带,慢慢积蓄实力,恢复元气。

    冗长的会议已经到了第五天,总算是在六月的末尾,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在会议结束之后,各大军事区的头目代表,也是交流着彼此的意见。其中马子任就找上了吉少山。两人也不陌生,相谈甚欢,不过还是马子任更加主动一些,这也和目前两人的身份差异有关。

    吉少山掌管红门特科,权柄极大,加上是红门内部的老资历,稳坐第二把交椅。可以说在地位上,远高于只不过是地方军事区第二把手的马子任。

    早在1927年11月,红门中央就在上海建立了特科。它在保卫红门核心机关的安全,了解和掌握敌人的动向,向赤色军事区通报敌情,营救被捕同志和惩办叛徒等方面进行着残酷的工作,为红门的运转作出了最大的贡献。

    在北方,红门顺直省委在屡遭破坏的困难条件下,始终坚持了下来,其中就有吉少山的功劳。

    而在这段时间内,红门核心组织部还先后整顿和改组了一些省委,加强和健全了红门在白区的组织,使其基层组织有了较快的发展。这也是多亏吉少山的居中调配,并且凭着自己在黄埔的人脉,在**政府内部铺设了不少内线。

    到1929年,全国赤色产业支部发展到100多个,并先后向赤色军事区输送了许多干部、物资、支援了农村赤色军事群的武装斗争。

    有着如此出色的成绩,要不是苏俄总部的极力反对,吉少山早就出任红门在华的最高决策者了。

    如果单纯从才能和功绩上来看,的确如此,但这个世界,总有许多不同的因素,左右着事情的发展。

    单纯从性格出发,吉少山和汪兆铭很像,两人都是在私人道德品质上无可挑剔,处事也是圆滑,深明人际关系调剂处理的关窍。

    但同样的,他们很讲原则,也不拉帮结派,都是为了心中的**理念而无私奉献着。先不论这种**理念是对是错,但是这种态度,就让人很是敬佩。

    但也正因为如此,造就了他们“人臣”的命格。不结党营私,如何在组织内聚集起自己的稳固势力?大公无私可以获得声望,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敬仰,但是没有好处,谁愿意追随在你的身后?

    汪兆铭和吉少山,面对着的是同样的命运,他们的为人和性格,注定了他们永远无法成就“人主”,始终只能以“人臣”的身份而自居。

    这和才能智慧无关,是选择本身所决定的,你所追求的道路,决定了你在未来所能扮演的角色。所以在红门内部,吉少山始终就只是扮演着人臣这样的角色,协助当权者处理门下事务。

    或许在一般人看来,特科这样的机构位高权重,但历代以来,掌握特务组织而当上“君主”的人,可曾出现过?

    姜瑞元是凭借当上军校校长而掌握了军权,从而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哪怕是尽数中国上下五千年,也没听说哪个人因为掌握了类似于锦衣卫这样的机构而获得统治者的地位。

    甚至可以说,正因为出任了特科的指挥官,吉少山永远不可能成为中华红门的宗主。负责阴暗事务的特务首脑,这就是阻碍他继续攀登权力之路的最大障碍,可谓是成也特科败也特科。

    熙熙攘攘的上海,还沉浸在不断振兴的轻工业大发展之中。作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姜瑞元并不知道,红门的毒瘤已经悄然膨胀,并且即将难以有效遏制。至少对于**政府而言,掌握了新的活动模式的红门,将是一块无法祛除的恶性毒瘤。

    原本因为战事停歇而获得平静生活的湘赣闽三省,此次彼伏的武装暴动,正在持续性的上演,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地方性的治安部队,根本无法对红门发起的暴动进行有效镇压。而嫡系中央军固然有足够的战力,可面对飘忽不定的赤军,却是毫无办法。

    在军事上处于被动地位,并且对方的主要核心活动区域,也是在和华军的军事缓冲区里,位置尴尬。如果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取得华联的谅解,**军也是无法大展身手的。

第三百零二章 特战训练

    第三百零二章特战训练

    西式风格的大楼,墙面被刷得粉白,内部装潢更是带有明显的欧陆风情。这里是政府大楼的总部所在,相当于美国的白宫,执勤的卫兵个个精悍,面上挂着谨慎与煞气,双目四顾,盯紧了周围的环境。

    清一色的汤姆逊冲锋枪,别在腰间,配上圆滚滚的弹鼓,战力非常强悍。甚至带队的武官,更是散发着慑人的气魄,这是筋骨强健的武道强者。

    如此森严的守卫,自然是为了保护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姜瑞元阁下,他如今是**政府的主席,掌握着军政大权,在名义上统治着这个古老的帝国。

    年过四旬的他,正是男人最具魅力的黄金时期,因为工作疲累而有些秃顶的脑壳,却没有降低他本身的魅力,反而是让人顿生亲和的感觉。

    这个在中国甚至是世界历史上留下过传奇故事的男人,如今正是愁眉紧锁,位卑权重的戴雨农,在一旁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气氛的诡异,仿佛在平静之中蕴含着暴烈的火焰,姜瑞元引而不发,反倒是让下属们不知如何是好。

    连日来,湘赣闽鄂四省,农村武装暴动愈发肆虐,**军驻扎在城镇地区的地方部队,却是无力镇压。这些事情,让身为委员长的姜瑞元大为恼火,这也是必然的事情,暴*严重影响了**政府的威信。

    原本因为在与华军的战争中失利,就导致了社会主体的信仰危机,如今红门的膨胀,更是加重了这个难题。姜瑞元并不傻,单单是红门行事风格的改变,就已经让他非常纠结了。他忽然意识到,过去那个还不成大气的苏俄走狗,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

    如果不加遏制,那么就会导致另一个太平天国,而且是有着列强苏俄作为外援的“太平天国”。这就对**政府的霸权地位构成了严重威胁,甚至这种威胁,比华联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英武白皙的脸上,愁云密布:“畅卿,这事你怎么看?”说完,姜瑞元便将手里的军报递给了杨永泰,后者也是恭敬行礼,而后才接过文件,详细阅读了起来。

    看完资料,以杨永泰的睿智才情,也是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拱手而谈:“委座,华军此举,当是诚挚,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原来,红门的不断膨胀,感觉到威胁的可不仅仅是**政府,还有华联。原本的红门,没有明确的土地分配政策,显然是不足为虑,根本无法与农信社争夺农民的支持。

    但现在局面不同了,农信社的农业改革,是以温和为主,这种温和,必然是照顾着地主阶级的利益。与红门瓜分地主财产以及保证农民的土地权益比较起来,吸引力明显难以相提并论。

    这种动荡,已经开始向华军占领区蔓延,为了应对这样的动乱局势,华军军部向政府提交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小股部队的渗透性攻击,考虑到军事缓冲区的敏感问题,承诺不在这里建立防区和驻扎人数超过五百以上的部队。

    但无论如何,向**政府提交声明报告是必不可少的程序,这也是个态度问题,为了避免彼此间的大规模战争。

    “畅卿,我担心的是华军会不会一次作为借口,借着围剿红门的借口,不断对缓冲区进行渗透。”姜瑞元还是不怎么放心,华军的战斗力,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唐生智从白崇禧手中夺回了军权,为了获取一块稳固的根据地,这才响应李济深的号召,率兵入湘作战。虽然这人才干和胸襟都不过是中人之资,但他的军队战力却是不弱。

    即便如此,还是在华军的强烈打击下,遭受了毁灭性的损失。几乎被成建制的消灭了整支部队,再加上各种新式武器的亮相,几乎是让**军的将士以为自己在与列强交战

    尤其是坦克车这种武器,华军居然拥有着军事化的规模根本不是中央政府买几辆来装饰所能比拟的,这样的差距,尤其是华军小队突进战术的打法,让姜瑞元对于这个提案疑虑重重。

    红门是大敌,华军何尝不是大敌?

    李济深已经服软,如今更是连人带家眷都搬到了金陵帝都,对于中央政权的稳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而湘北也已经成为了**政府自己的地盘,在对待领土的态度上,姜瑞元自然不再是过去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

    福建和江西的地方派系,也因为华联的军事威胁而不得不向中央政府紧密靠拢。从大局上来说,姜瑞元已经不需要华联来消灭**党内的潜在对手,而是开始直面华联的威胁。有了这样的立场,无论决策还是思维,都把华军放在了第一大敌的位置上。

    “委座,这个条件,其实还是可以谈。五百人的确太多,以华军的战力,这也是威胁,我们将之压缩到一百五十人,这就是我军可以承受的范围了。”

    姜瑞元的担心,不无合理之处,华军是敌人,红门也是敌人。而且比起红门,华军的直接威胁来得更猛烈一些。但说到底,对红门的围剿还是必须的,原本杨永泰还想着对姜瑞元进言,出动大军参与行动。

    不过现在有了华军发来的这份合作意向书,却是省了不少功夫。

    “那好,就依你所言,派出联络官,商议行动细节。而且必须提及我方也要派遣特派员,随同行动,这是我们的底线”

    一旦下定了决心,姜瑞元也是果敢,当即发布命令,让戴雨农去安排这事。杨永泰政学系出身,而且当年护法运动时期也是有着帮助广西军阀坑害孙逸仙的前科,许多实务都不会交由杨永泰办理。

    反倒是沉默寡言的戴雨农,身为姜瑞元的特务头子,位卑权重,深受信任

    事情全都安排妥当,诸人也是各司其职,躬身而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姜瑞元一人。他是个心怀天下的霸者,拥有着雄阔四海的大志,但时势维艰,这个古老的帝国,正在面临着濒临毁灭的深渊。

    而将华夏推往死地的黑手,也有着**党自己的原因。

    **党组织的赤化属性,姜瑞元又何尝不知道,但他没有丝毫解决的办法。改革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而是带着太多的困难,改则亡党,不改亡国,这是进退两难的死局,让人动弹不得。

    只有居于整个组织的高位,才会深深体会到这种无奈,身为人主,有很多想法也是不能对下位者诉说的。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彼此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结果也自然是不同。

    剩下的光阴,穿过绿叶的缝隙,映照在窗台上。虽然有着暑意,但整个密闭的办公室里,依旧是布满了微微的凉意,还有那几声若隐若现的叹息。

    桂东地区,一场紧张的军事训练正在进行着,主要的参与方,是华军内部刚刚成立的特种作战小队。这些体格精壮的年轻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并且有着丰富的小队作战经验。

    或者说,他们是出身于玄铁保安公司的雇佣兵,并非是有着军籍的正规军人。除了挂在身上的民间人士身份,实际上,这群嗜血的猛兽,比任何职业军人都要充满攻击的野性本能。

    那是深入骨髓之中,对鲜血和杀戮的本能渴望

    作为镇压红门的主要武装力量,他们装备精良,这次训练,也是针对性的空降兵试练。

    为了能够让这些特种空降兵们适应将来的战斗,基地在战术训练场上专门设置了不同的地形来模拟了湘赣闽等三省的各种地貌条件,比如河床、洼地,丘陵和沙石地。

    在一块开阔的沙石地上,莫雄顾不上擦掉流进眼里的汗水,速度飞快的挥舞着工兵铲挖掘散兵坑。

    “八分钟”旁边的教官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地提示着。

    除了莫雄,还有几位参训的队员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以相同的间距排成散兵线紧紧地趴在地上。在砂石地貌上忍受着烈日暴晒,这可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情,不过有着军规约束,也只能无声忍耐着。

    “六分二十四秒”

    莫雄加快了挖掘速度,可惜效果并不理想。他没想到那些低矮的植物会在地下有这么发达的根系,紧密的附着在砂石泥块上,形成了非常坚硬的块状物。他越发着急起来,胡乱得用力将这些硬块捣碎。

    “四分钟”

    莫雄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不停地回身观察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惊恐万状。在他身后大约三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轰鸣着的灰狼II型,不住的从披挂的特种钢制装甲的间隙里向外冒出阵阵烟雾,坐在舱盖上的坦克兵们正悠闲地抽着烟。

    “快,再加把劲儿”驾驶员朝莫雄使了个眼色,“把你的小墓坑再挖宽点四周再弄得整齐点”

    “哎,湘兵仔”另一个也是一脸坏笑,“还没挖出你们那个兄弟的骨头啊?我们前几天才刚把他给埋了,他挖的坑尺寸不对!”

    说完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驾驶员把档位挂到空档,推了一下油门,坦克发出一阵轰鸣,麻雀浑身一哆嗦,就跟过了电似的拼命挖起来。

    “开过去”那个表情冰冷的教官挥了一下手中的信号旗。

    “谁要是没藏好――可不关我的事啊”驾驶员喊了一嗓子,就吐掉嘴里的烟屁,俯身钻进坦克,拉上了舱门。履带和轮毂碰撞着,传来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坦克朝前行进着,驶过的地面留下深深的压痕。

    莫雄抱着枪,蜷缩在浅浅的散兵坑里,脑袋紧紧贴着爬有虫子的泥土上,一点也不嫌弃这里的糟糕环境。

    刚刚挖过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颤动起来,碎石泥沙掉落的越来越厉害,他恨不能把整个身子都陷进坑底里去。

    脑袋顶上已经出现了坦克的影子,紧跟着履带和发动机的声音就从身上倏然而过。他终于想起了集束手榴弹。用还在抖个不停的手费劲的从身下拽出来,朝着开过去的坦克扔了出去。

    “快瞧啊,都尿裤子了”

    当大家集合起来,坦克手突然指着莫雄的裤裆哈哈大笑起来。果真,在他的裤子上有片湿湿的洇渍。莫雄涨红了脸,因为恼怒而低着脑袋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们TM是高兴了,我的床可是在他的下铺”其中一名坦克手也趁火打劫:“难道你要我睡觉的时候再打把伞吗?啊,小扁毛”

    坦克手的话让大家又是一阵大笑,都没发觉教官已经无声地走到了近前,突然用手背飞快地在坦克手的嘴上扫了一下,嘎嘎的笑声猝然而止。

    “你发现什么了吗,士兵?”他问这名刚才还在肆无忌惮的笑着的坦克手,两个人的脸只有一纸之隔。

    “什么也没有中士阁下”坦克手可不敢正视教官的森冷目光,额头上冒着冷汗。

    “你呢?”他突然转过身去给了副驾驶员一下,用的还是刚才的手法。硬邦邦的手背,与嘴角的零距离亲密接触,因为太过“热情”的缘故,还带起了一点点鲜血。

    “我什么都没看到”副驾驶员大声喊着,生怕教官再给他来这么一下。

    “那你呢?说给我听听,我也想笑笑”

    “我眼花了,中士同志”还没等手背靠过来,刚才也是参与了嘲笑的另一名老兵,如今也是大声嘶喊着,态度说不出的正经,与刚才的放肆截然相左。

    教官用淡漠的眸光环视着众人:“不管你是腿抽筋,还是哭爹喊娘,就算是吓得拉到裤子里,也要往上冲就是死,也不能后退他,做到了”

    这是特种兵的训练,在这里没有人权这样的概念,只有生死的选择。

    这些人都是临时征召来的战士,各自出身也是不同。民间人士、军方人士,哪怕是都来自军队,也未必同属一支部队,彼此都是有着分歧。

    特种作战小队成立仓促,成员结构复杂,现在也还是磨合期。这种军队内部的嘲笑和欺压,是很正常的,所谓的战友情,也是经过血与火洗礼之后的事情。

    远处山头上,周之浩拿着望远镜,将这里的训练尽收眼底:“那个莫雄,还不错,心性还算坚忍。”放下了手中高倍光学望远镜,周飞火神色慵懒,身上穿着厚实的军服,顶着烈日的烤灼。

    而莫雄也并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别人的视线,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所纠结着。他在军中凭着战功升为排长,但那是战时特例,如今也是接受部队上官的意见,加入了特战队,进行着非人的训练。

    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他本身的学历问题,在华军内部,想要升任排长必须要有高中以上学历。战争时期有着特殊,但战后必会调整过来,这也是无奈。想要进一步擢升,莫雄只能选择加入特战队。

    场景一换,是一处靶场,队员也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严格按照训练要领趴在射击位上,端着枪,瞄准着各自的靶子。

    “全班都有,单发点射放放放”还是那位面无表情的教官,踏着规律的脚步,走在每一个战士身后,命令下达的很有节奏感。

    竖立在远处的胸靶周围,尽皆沙土横飞。一些队员开枪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打的不是靶子而是真正的敌人,至于这个“真正的敌人”,恐怕就是身旁那位从地狱回到人家的教官了。

    莫雄总是不由自主地眨巴着眼睛,每开一枪都要仔细地瞄上半天。握着枪把,他显得相当放松,目光冰冷,全神贯注,透过表尺的缺口调整着准心的位置,每一枪都准确的命中目标。

    射击完毕,每个人都必须跑过去把自己的靶子扛回来,教官边走边对每个人的射击成绩进行评价。他叫陆新城,是个死板而狠辣的家伙,也是玄铁保安公司的内部训练事务主要负责人之一。

    “弹着点偏下,扣扳机的时候你要学会呼吸放松,几乎脱靶,这个还可以。你,除了种菜你还会干什么?靶子比你的屁股都白”

    射击成绩较好的莫雄,得到了不冷不热的表扬,而一些手抖的家伙,只得到了尖酸的恶评。每一个人,都很不得撕拉陆新城这张臭脸,不过却不敢。

    他们都还记得,这个有些低矮胖挫的家伙,赤手空拳挑翻了在场的所有人,整整一个排的精锐士兵。

    教官陆新城在一名士兵面前停下了脚步,盯着靶心部位密集的弹孔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他:“打过枪?”

    “从来没有,中士阁下也许跟职业有关,经常目测东西。”这家伙很臭屁,耸耸肩,低调的炫耀着自己的枪法。他就是当初那个嘲笑莫雄的坦克手,名叫刘健锋,人长得黑瘦。

    陆新城又瞧了瞧靶子,从兜里掏出一个五厘的硬币。他把硬币扔给莫雄,示意他放到靶位上。

    刘健锋在射击位上趴下,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枪口瞄准了阳光下反光的硬币。身后是他的战友们。

    枪声响起,伴随着队友们热情洋溢的欢呼声和口哨声,被打穿的硬币在空中翻滚飞舞。

    有真本事的人,在军中总是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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