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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观星的乃粉     智能工厂txt下载     智能工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三十四章 新的视界

    cāo场边的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愉快的摇晃着。

    一只小甲虫小心翼翼在树叶上爬着,树叶忽然之间被微风吹了起来,小甲虫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当它离开树叶的瞬间,甲虫背上的硬壳打开了,翅膀从里面露了出来,不断的拍打着,旋即又飞回了那片树叶。

    四周显得如此安静与详和,魏存阳不由感慨万分,离开硝烟的战场,生活是多么的轻松自然。受伤昏迷了两个多月,他是最近才伤愈归队的,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就是关于哥哥魏长风的消息。

    根据医院的探访记录,他得知了自己的兄长魏长风居然还活着,并且就在国内。“为什么哥不来与我见面?”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甚至忘记了有关治疗的问题。

    他伤到了脏腑,原本按照当地医院的说法,就算伤好了也是气血不畅,下半辈子只能坐办公室的命。但是根据治疗记录,魏存阳曾被送往广州治疗,在痊愈之后才送回了原来的医院。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让魏存阳全都是摸不着头脑,索xìng先回部队报到。没想到今天才刚归队,就碰上了惹事的黄猛,以及以前的旧部俞流江。

    远处,三个人飞奔着朝这边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肩扛着一级士官军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红sè,显得兴奋而又激动,赫然是天组的领队班长俞流江。

    后面跟着两个新兵,一个是显得木讷老实的许成。一个是冷酷的不带表情犹如魏存阳翻版的狙击手周彬。

    魏存阳平静的看着飞奔过来的俞流江,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黄猛却看到对方的手有点颤抖,像魏存阳这种沉稳无比,时刻都要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的人。手竟然会抖。说出来让人不敢相信。

    俞流江在魏存阳前面五米处停了下来,不断起伏的胸口不知是由于他刚才经过剧烈的运动,抑或是心里的激动难以控制。

    他紧紧的盯着前面那张熟悉的脸,感觉着那种冷如冰雪般的感觉,俞流江伸手擦了擦眼睛,随即在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一个痛疼随之而来。才终于确定这不是做梦,自己的老班长真的回来了!

    俞流江忽然笑了。笑的很难看,犹如在哭一般,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

    忽然两个人同时动了,两个强壮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

    “好兄弟!”

    “班长!”

    这一刻。似乎空气都带着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两个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一旁三个新兵愣在那里,他们也被这种纯真的战友之情所感动。

    这是战友之间的一种兄弟之情,这是战友之间的一种同吃一锅饭,同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生死交情。

    黄猛看着两个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班长。轻咳了一声说道:“班长,天黑了,不如我们出去聚聚,大家坐下来慢慢聊。”这番话是对俞流江说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个人同时说好。一旁的周彬则依旧冰冷冷的没有吭声,这种表情像极了魏存阳。

    五个人自然的排成一列向司令部外面走去。整齐的步伐,同样的动作。不同军龄的兵,迈着同样的步子,做着同样的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自然。

    他们选的是一家军属开设的大排档,就在基地旁边的门面里。

    餐厅不是很大,里面也没有怎么装修,墙上贴着洁白的瓷砖擦的干干净净,几乎可以当成镜子用,屋顶上面挂着一个大吊扇。看起来这家大排挡还挺干净,外面放了六张小长条桌,里面是一个圆桌,此刻,圆桌正被他们几个人霸占着。

    什么三华元一盘的青椒肉丝,四华元一份的鱼香茄子,九华元一份的酸菜鱼,过了几个月苦rì子的黄猛看着菜单一口气就点了好几个菜,顺带让老板搬了一箱啤酒上来。

    相比于月薪二百三十华元左右的黄猛来说,这点消费还是拿得出来的。魏存阳以前也是公司里的职员,知道那里收入比军队高,倒也不和黄猛客气。

    但是看着桌上的啤酒,魏存阳皱了皱眉头:“老板,酒拿下去,我们不需要!”

    三个人明显一愣,黄猛刚想开口,魏存阳就说道:“你们在外面无所谓,但是这里是军营重地,作为军人,我们时刻都应该保持高度的jǐng惕,时刻都准备着战斗。想喝酒等你脱下这身军装,醉他个三天三夜都没有人管你。”

    黄猛只好作了个鬼脸。让老板拿了几瓶果汁上来,以水代酒总可以!

    熟悉魏存阳作风的俞流江在一旁劝着,他知道现在确实不是喝酒的时候,同时也是担心黄猛耍酒疯。没醉的时候就这么能惹事,喝醉了那还得了!?

    “班长,这杯我敬你。我俞流江这条命是班长你换回来的,没有你,我早死在那片到处是烂泥和毒虫的密林里了,班长,你是我永远的班长!”俞流江也不管魏存阳,端着一杯果汁直接干个底朝天。

    过去两人曾是同一支小队的战友,俞流江也一直都记得魏存阳在缅甸的一次行动中救过他的xìng命,对此念念不忘,这是一辈子的恩义。

    魏存阳此刻已经恢复了往夕的神sè,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流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换了是你,你也不会扔下我不顾的,大家都是xìng命相托的好兄弟,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魏存阳端起果汁,只一口就喝的一干二净。

    “对了,流江,过几天我就得走。”

    “怎么,班长,伤还没有好?”俞流江一听。显得很焦急。

    “伤是好了,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军区的侦察大队进行恢复xìng训练。前几天上头有通知下来,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去陆军学院报到。”

    黄猛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惊叫了起来。对着魏存阳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魏长官果然出手不凡,直接升官了啊,以后就是华夏联邦的中级军官了。来,我们几个新兵蛋子敬你一杯。”黄猛拉着许成,周彬一起举杯。

    俞流江看着黄猛这活宝的样子,苦笑不已。

    魏存阳与他们几个碰了一下。几个人一干而尽。

    魏存阳的眼光落在了周彬的身上,也许由于这么久没见到自己的生死好友,惊喜之下忽略了一旁的几个新兵。

    此刻他才发现,坐在角落那里。一声不吭,一言不发的新兵满脸寒霜,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理会。那种表情,那种神态。像极了自己以前的样子。

    “流江,他也是这一届天组的?”魏存阳问道。

    “嗯,班长,我本来还想跟你说这事呢!这一激动就忘了。哈哈。这个新兵叫周彬,在训练营时是杨子信班上的。各项考核全优,每项成绩都是全连数一数二的。”

    “分组的时候。杨子信将他推荐到我们天组,怎么说班长你的大名也是响遍桂北军区的了,这要是天组出来的兵一个个跟软柿子一样的,不说你了,我们几个人的脸都不知道往哪丢。”

    俞流江感慨的说道。天组这个代表死亡的尖刀部队,在执行各种特种作战,情报侦察时死亡率居全公司最高,曾经有一年全组九名战士全部牺牲。自从他们这一批兵分到天组以后,除了一名战友在陕北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以外,其他的作战侦察行动竟无一牺牲。

    魏存阳把杯子放下说道,“流江,我看这个敢动手打参谋的小子还不错。我就在这几天里看看能教他点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三天以后就要去桂省军区集训,时间太短,看来只有两天时间了。这小子八百米靶的shè击jīng度如何,我看看能不能帮他提高一点。”

    说到这里,一旁的许成咧嘴笑了。在这项上,许成可比黄猛要强的太多了。而一旁的黄猛面如死灰,一扫前面的开朗活泼,如同瘪了的皮球一般。

    “枪枪脱靶”就连俞流江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句话。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狙击好手,带出来的兵,竟然在八百米的距离上全部脱靶,他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俞流江接着说道:“最为奇怪的是,这小子二百米距离的突击步枪短点shè,五个短点命中九发子弹!‘”

    魏存阳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两天,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能将这个小子的狙击成绩提高一个档次。”经历过生死激战的他,已经意识到了黄猛的问题在哪,所以才有如此之自信。

    而其余几人听了,都明显一愣,呆住了。

    第二天,俞流江替黄猛请了两天假。教导队长叮嘱了黄猛几句,就批准了。事实上教导队长很喜欢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那种倔强,那种坚韧,让队长看到了这个兵身上的潜力。这种信念和狂傲,是成为一名优秀雇佣兵的基础。

    玄铁保安公司毕竟不是军队,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练兵的资格,所以培养有血xìng和煞气的jīng锐单兵,才是其核心宗旨。至于是不是一个乖宝宝,却是无所谓的。

    刘键锋相信只要这个小子定下心来认认真真的训练,以他这种要强的,或者说是死要面子的xìng格,肯定能干出一番成绩。

    在炼狱基地队训练的时候,刘键锋没有少罚这个家伙,可以说身为队长的他对这个新兵的要求极为严格。因为刘键锋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比别人多下功夫,怎么能够取得比别人更好的成绩?

    就算真是天才,也要有足够的勤奋才能有所成就。

    事实上肯下苦功夫、坚韧不拔的战士也不少,刘键锋之所以能对黄猛这么“照顾有加”,就是因为这小子调皮捣蛋。听起来似乎很矛盾,但细想一下就会知道。这种xìng格的人往往能够出人意表,作战的时候不会陷入套路,懂得变化。

    只有这样的士兵在战场之上才有更大的机会存活下来,他们不是肉盾一样的死士。公司也不需要这种除了听话就什么都不会的木头,需要的是敢打敢杀,能战能退的雇佣兵。

    黄猛正在想着魏存阳昨晚吃饭时说的那句话:“两天,给我两天的时间,我绝对能将这个小子的狙击成绩提高一个档次。”他心里就乐的不行,没办法,谁让他的狙击步枪玩起来实在惨不忍睹,枪枪脱靶。

    更让黄猛郁闷的是每次打完靶。许成都会乐呵呵的跑过来问:“猛哥,怎么样,打中没?”瞧那股得意劲,黄猛就恨不得揍扁这个可恶的混蛋。

    一想到这。黄猛死的心都有了,为啥我就是打不中呢?

    随后,黄猛想到接下来两天将会由桂省军区第一狙击手的魏存阳亲自教他,又让他激动起来。黄猛咬咬牙,靠。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学着点,不能让那些家伙看笑话。

    接着,黄猛沉寂在想象之中。他想魏存阳会怎么训练他,会像小说里放的那些武林高手教徒弟那样。偷偷的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角落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教他,上面还写着几个字:《如来神掌》……

    或者会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然后摇头晃脑的从里面倒出几颗黑乎乎的药丸,说道:‘小子。这可是为师花了几十年心血制成的超级无敌快速十全大补丸……‘

    黄猛正沉寂在无限的幻想之中,乐此不疲时,忽然感觉一阵天摇地晃,一旁的魏存阳轻轻的说道:“到了。”这一刻什么狗屁如来神掌,什么黑乎乎的十全大补丸,全都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

    黄猛屁颠屁颠的跟在魏存阳后面下了车,抬头远望,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在一座高大的山峰中部被人修整过一片宽广的平台,那里修建着一座高大的楼房。

    洁白的楼房在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神采奕奕,一道道光芒被墙上洁白的磁砖反shè向四方,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营房,黄猛觉得漂亮到了极点。

    营房那威武雄壮的身躯伴随着环绕着的五光十sè,说不出的威风。在这高楼的四周,还修建着好几座两层的楼房,形成了一片营区。

    魏存阳没有说话,一步步的朝营区走去,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黄猛。

    大门口有两个哨兵,胸前各挂着一把冲锋枪。他们远远的看到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从军上下来,就开始注意起来,当两人走近的时候,一个上等兵忽然激动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般的表情,而此刻的新兵也终于看清楚了两个人。

    两人立即挂枪敬礼,上等兵的脸上带着崇拜之情,是班长,是那个多少次用自己的坚韧,用自己的血汗为部队夺得无数荣誉的老班长,一个军区中堪称传奇般的人物。

    在这些人眼里,什么大军区最高指挥官这样的高级军官离他们太过遥远,还不如眼前的魏存阳来的震撼。毕竟这人的实力,可是全军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在军队里,集体荣誉大于一切,对于一个每每为所属部队带来荣誉的人,他会受到每个人的尊敬,更是部队的英雄。

    此刻,两个哨兵都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走在前面的这个给人以一股寒意的班长,至于后面的那个新兵蛋子,站岗的列兵是认识的,但此刻哪里还有空理他。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神一般的狙击手身上,部队的荣誉室可挂着他的大幅照片呢。

    魏存阳跟上等兵打了声招呼,径直向主楼走去。

    主楼下面休息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刚刚训练了一个小时,现在是休息时间。他们看到魏存阳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过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那一刻不管是新兵老兵,都被魏存阳那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一个个满脸惊讶,又带着一丝的兴奋。

    黄猛要抓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一级士官,一个小小的班长,会有这种影响力。

    看着每个人脸上露出来的尊敬,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看着连长、指导员、副连长等军官一个个的拉着魏存阳问长问短,看着一个个班长过去紧紧的与魏存阳拥抱。

    那种真挚的友情,那种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战友情,让黄猛第一次觉得部队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刻板单调。

    这也和黄猛的心态有关,以前在闽省分军区的时候,他因为母亲的缘故,对父亲黄野的所属的部队带着深深的成见。加上在那里,他那种混球xìng格,自然是生人勿进,这就当然留不下美好的回忆了。

    其实现在他也慢慢发现,军人也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种,傻傻的,一点都不懂得情趣。以前他所认为什么傻大兵,那是因为他不了解军营,不了解军人,不知道奉献,不知道付出。

    只知道索取和不满的人,自然会被怨恨遮住双眼,看不见其余的美好。

    这一刻,黄猛感觉应该给自己两个耳光。亏自己还是军人世家长大,长这么大算白长了,直到现在他才对军人这个词有了一个较深的认识。

第九百三十五章 真的勇敢

    魏存阳没呆多久,就带着黄猛离开了营区。这两天,他需要教导一下这个新兵蛋子。八百米靶都打不中,太丢天组的人了,这要是去桂省军区集训,公司的脸都会被丢光。

    他们两个走了大半天,终于停了下来。黄猛抬头远望,这是一条大坝,横在两座山峰之间,威武雄壮的堤坝如同盘古那开天劈地的巨斧一般将成将河水隔断。

    坚固的堤身任由波浪汹涌的拍打着,任由那一米多高的浪头怒吼着,大坝如同一尊巨大的雕像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就是守护着和平镇一方百姓安居乐业的千石大坝,是桂省工程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前后十年时间辛苦建起来的。

    堤坝的后面有农田,有鱼塘,黄猛看着那道雄壮无比的堤坝想到的却是如果这道大坝坍塌,镇上的人民们将遭受什么样的损失。

    魏存阳经过镇上的时候买了点东西,一瓶白酒,一包香烟,酒是八元钱一瓶的稻花香,烟是五元钱的‘山猿’,都不贵。但是酒味够劲,烟味够浓。黄猛一脸不解的跟在魏存阳的后面,踏着一级级的台阶走上大坝。

    站在大坝上面,黄猛才感觉到天有多宽,海有多大,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海里洁白的浪花不断的翻腾,无风三尺浪的海水一刻都平静不下来。远处海与天连接在一起,更显得海天一体,气势磅礴。

    这一刻,黄猛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生命的脆弱。原来人类在自然界的眼中是这么的弱小,这么的不堪一击。

    堤坝上有三个墓碑。墓碑的前面很干净没有丝毫的杂物,一旁还有几束鲜花。鲜花的叶子还很鲜艳,一看就知道天天有人过来清扫纪念。

    中间的碑上面有一张相片,那是一个上尉军官。军官留着短短的头发,神sè坚毅,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前方。

    黄猛心里一窒,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那种凌厉的眼神,那种犀利的神情仿佛能洞穿一切。

    这一刻,上尉军官紧盯着远处的大海,那一朵朵洁白的浪花仿佛温顺的小猫一般低头撒娇。那凌厉的海风又如同一只温柔的大手轻抚着大地。

    两旁的墓碑也有照片。两个肩扛列兵军衔的战士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他们一左一右的守卫着那个上尉军官,代表着永远不离不弃。

    黄猛静静的看着这三个墓碑,一言不发。

    魏存阳点燃了三支烟,并排着倒插在地上,随即又倒了三杯酒洗在堤坝上。默视良久。他盘膝坐了下去,仿佛要跟老友长谈一般。一旁的黄猛愣愣的看着魏存阳,在其示意下,黄猛也坐了下来。

    魏存阳慢慢的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慢的开始诉说,那带着磁xìng的声音,说不出的浑厚动人:“他们都是在前年的抗洪救灾中牺牲在这里的。那次暴风雨袭击这里,这条大坝差点就崩塌。”

    说到这里,黄猛一愣,他当然知道大坝崩塌代表着什么。只要看下大坝后面的大片大片的良田。连绵不断的渔塘就知道,这里是人们生活的依靠。黄猛不敢想象,这么坚固雄伟的大坝竟然几乎崩塌,那雨有多大,浪有多高。

    魏存阳伸手指着右边的那个列兵,‘他叫周本霖。三排的战士。当时大坝缺了一个口,泥包丢下去瞬间就被冲走,眼看就要决堤,连长毫不犹豫命令三排的全体战士下去堵缺口。三十几个战士手挽着手,一个个用背包带将自己与战友绑在一起。”

    “三排长差点被巨浪卷走,是几个班长奋不顾身从海浪下面抢回来的,正是三排的战士用身体堵住了缺口,减少了流水量沙包才能重新垒起来。张才员就是那时被巨浪震伤了内脏,最后倒在了这里……“

    黄猛惊呆了,他不敢想象,面对那种惊天巨浪,用人类渺小的身体去堵缺口,是种什么概念。他真的难以想象,是什么信念让他们能够手挽着手无惧生死,面对着随时可能被巨浪卷走的危险对抗着如此天灾。

    魏存阳没有停顿,指着另一个列兵的墓碑说道:“他叫崔国豪。入伍之前是大二的学生,jīng通四国语言。从入伍开始就跟我分在一个新兵班,下连队又在一个班。”

    “就是这样一个高才生,经过了一次次严格的训练,一次次生死的考验,他没有倒在训练场上,没有死在野战生存的小岛上。但他最终却倒在了这条大坝上,他用那瘦弱的身体肩扛两百多斤的沙袋,一次次往返在这片土地上。最后活活的累死在这里……“

    魏存阳这个坚强的男人,这个将刺刀送入敌人的身体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危机时刻毫不犹豫为战友挡子弹的班长泪流满面。

    黄猛呆住了,当他再看到那两张相片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面带微笑的战士,他仿佛看到一个个用身体挡在缺口住大声吼叫,犹如九天战神一般的无畏斗士。

    他仿佛看到一个个肩扛两个沙包,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来回奔跑的身影。他们只是一个小兵,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列兵,但是他们却用自己宁折不弯的身躯,用自己忠贞不渝的信仰告诉人们,什么是兵,什么是联邦的士兵。

    “这是部队七连的老连长,他带着部队夺得一个又一个军事训练比武的奖杯,他让桂北军区多了一项又一项的荣誉,最后他也倒在了这里。”

    “七天,连续七天七夜,这位联邦军的连长没有合过一次眼睛,每当夜晚战士疲劳的倒在地上沉睡的时候,连长就拖着他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身躯打着手电筒巡回在堤坝上,一直到险情结束。最后当他听到两个战士牺牲的消息,急火攻心,永远的倒了下去……‘

    黄猛站了起来,结实的身躯挺的笔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与地下长眠的烈士融为了一体。黄猛对着三位永远躺在这里的老兵大哥,重重的敬了一个礼。

    黄猛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敬的最有意义的一礼,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联邦军人身上到底肩负着什么,也理解了他父亲当年的抉择。

    不是不爱家人,不是不念妻子,而是国事为先,国事为大,顾不得一己之私了。纵使留有遗憾,但那样的决意,终究是必须。无怨无悔。

    魏存阳看着举手敬礼。迟迟不肯放下的黄猛,轻轻的点头。那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肯定。半晌,黄猛终于重新坐了下来,魏存阳感觉到。在他的身上少了些许浮躁,多了一些凝重。

    魏存阳凝视着黄猛,说道:“这就是我要教你的东西,何谓真正的无谓和勇气。你的过去,只有匹夫之勇,所以才局限了你的才华和天资。”

    黄猛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始审视自己的过去,那种浮夸的痛苦。在这样的铁血军人面前,是否过于渺小。

    桂北到南宁的公路上,一辆高速行驶的甲士型运兵车载着机步旅的八个战士疾驰而去。他们便是在教导队集训考核中胜出的两个小组,天组与军方侦察连代表队的四名战士。

    他们要去参加桂省军区直属侦察大队组织的特战分队集训。

    许成吃惊的看着傻傻的坐着,显得毫无生气的黄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同死鱼一般的男人会是那个调皮捣蛋。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开怀大笑的猛哥。

    两天,只不过跟着魏存阳班长出去了两天,回来以后,猛哥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一直就这么傻傻的。用那双无害而又充满呆滞的双眼看着一切,就连与平时最要好的兄弟许成说话,也是这么毫无生气。

    “班长,猛哥是不是被魏长官把魂给勾走了。你看他那样子……”许成焦急的问着班长俞流江。

    “班长走的时候,只说让这个小子一个人好好的思考几天就会好了。过几天就会好的。”俞流江像是在安慰一旁的许成,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事实上要不是魏存阳在走之前跟他说了这么一句,他自己都快头大了。无论是谁看到这么一个平时活蹦乱跳的家伙,此刻呆呆的坐在那里傻的如同木雕一样,都会感觉十分的不习惯。

    坐在后面,黄猛陷入了沉思。两天来,他不断的回味着大堤上魏存阳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那样的事迹,那样的jīng神,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他的内心。

    那天,他们两个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墓碑前。魏存阳如同聊天一般跟黄猛谈论着。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有跟黄猛谈过一句shè击技巧,他讲的只是埋在这里的军人,以及他们的生平和故事。

    娓娓道来,带着似有似无的语调,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决意,却不断冲击着黄猛看似坚强的内心。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的过去,也开始明白,好勇斗狠,那只是弱者的叫嚣。

    天渐渐黑了,漆黑的天幕点缀着密密麻麻的群星。前面就是大海,随着微风的吹抚,大海泛起一朵朵浪花,一阵阵的拍打在坚固的大坝上。

    水珠在碰撞中四散飞起,地上被打湿了一片,黄猛就这样呼吸着带着海水腥味的空气,盘膝坐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魏存阳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的家庭条件应该很好。你的言谈举止之中总是带着一种骄傲的气息,你甚至连司令部的军官都不放在眼里,只因为一句话就敢挥起拳头上去揍他。就算家里的人会帮你搞定这些事,起码你应该知道,最根本的纪律不容践踏!所以,你的xìng格之中大多带着张狂,带着轻浮,又带着一丝天生的优越感。”

    黄猛认认真真的聆听着,对黄猛来说,他终于碰到了一个让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人。让他这个从小就看不起军人的家伙深深为之折服。他终于开始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你这样的人,是我在战场上最不愿意碰到的。因为一个张狂的人通常不会认真的执行指挥官的命令,一个轻浮的人不会认真的做好战争前夕的准备,一个骄傲的人不会把对手放在眼里。拥有这三种个xìng的人一旦走到战场上。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字,死!”

    黄猛猛的出了一身冷汗。

    “二百米靶的冲锋枪短点shè命中率非常高。证明你的shè击技术掌握的很jīng准,反应速度很快,但是为什么你在八百米的距离上狙击步枪会枪枪脱靶?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的xìng格。”

    “你张狂,所以不屑于教官所说的各种修正量,不会认真的去按照教官所授的方法仔细的观察目标,认真的核对周围的情况,在shè击的目标掌握上就不到位。”

    “你轻浮的xìng格让你根本静不下心来慢慢的除去修正量而计算出弹道,你骄傲所以让你每次shè击的时候都会想到前面的脱靶,想这次打出好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优秀。由此。你失去了一个狙击手本该拥有的冷静、认真、仔细等要素,脱靶当然就在情理之中。”

    “我要告诉你的是,勇敢和粗俗,这是两码事。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兵,一个菜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你需要认真的吸取教官教给你的各种知识,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要知道,除开优越的家庭背景和后台,你还能剩下些什么?”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战场上,子弹不会因为你是师长儿子而躲着你,弹片不会因为你家庭条件优越而绕着你。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士兵,想要在战场上活下去,你就要抛弃一切虚假的东西!认清自己的身份。定位好自己的角sè,努力扮演好你的位置,在战场上,命令就是一切!”

    “牺牲在大坝上的两个老兵,他们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当他们听到连长下达命令,毫不犹豫跳到缺口处用身体与风浪决斗。即使他们知道浪很大。水很急,很有可能被浪卷走,被水冲走,但他们没有犹豫。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士兵以遵守纪律为本份,这才是真正勇敢,无所畏惧!”

    想着一句句回荡在耳边的话,黄猛不由的身上冷汗突起。自己从训练营开始就不断的惹祸,与连长动手,与班长动手,与战友动手,但没有人怪他。

    他们对这个捣乱惹事的新人更多的是用一种宽容的态度去处理,用一种引导的方法去教育。他们看到了这个新兵身上的缺点,更看到了这个新兵身上的闪光点,他们想用自己的宽容和理解,用自己不懈的努力引导教育,让他慢慢适应组织,了解组织,融入组织。

    逐步的变成一个合格的雇佣兵,这是公司上级的良苦用心。魏存阳是过来人,自然也一清二楚,这才会用心劝说。

    黄猛苦笑一下,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良苦用心。

    这一刻,黄猛也明白了魏存阳没有直接说明的一个问题。他之所以八百米shè击全部脱靶,并不是他的shè击技术有问题,也不是他的shè击方法不正确,问题是他的态度。如果他还是抱着混rì子,玩两年的态度继续下去,他还会脱靶……

    是的,永远脱靶。

    他黄猛,一个联邦军装甲师师长的儿子,从小在军区那些富一代老头子们的教导下长大,难道真的就这样继续脱靶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遥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黄猛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纯爷们从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爬起来,在狙击上吃了瘪就得在这上面找回面子。

    他又想起了魏存阳那不算高大,却给人无限安全感的身影。虽然与魏存阳就这么短短几天时间的接触,但对方没有因为这个新兵态度不好而取笑他,没有因为他狂妄自大而鄙夷他,他就像其他的长辈一般,用自己的心去感化他,用自己的方法去引导他。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们都一样,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拼杀,从这一点上来说,军队和玄铁保安公司,只是一明一暗,本质上都是为了国家利益服务。

    此刻,车上的黄猛再没有了先前的颓废,也没有了过去的迷茫,他有了全新的目标。作为俞伟这个桂省军区赫赫有名的狙击手亲手指点的人,黄猛立志做一个最优秀的士兵——一个比别人更全面,更厉害的尖兵。

    黄猛又恢复了以往的神彩,也找到了先前的自信。但这次的黄猛没有了先前的锋芒毕露,也没有了原先的轻浮狂躁,举止之间更多了沉稳。

    许成看着黄猛一扫先前死鱼般的表情,重新恢复了自信的笑容,终于咧开嘴笑了。黄猛回过头,看到了许成,他也笑了,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人同时低声说道:“好兄弟!”

    一旁的俞流江终于吁出了一口气,这个惹事jīng的jīng神头又回来了,但是细细观察,却又发现,似乎少了往rì的浮躁轻忽,多了一丝沉稳庄重。

    更重要的是,那股锐气丝毫不减,经过一番磨砺,反而愈加锋锐。

第九百三十六章 抓捕逃犯

    数天后,桂省军区直属侦察大队。

    设施条件齐全的训练场上,站着一排排省军区各部队选派上来参加军区直属侦察大队组织的各部队jīng英,按照计划,他们的集训时间为三个月。

    一个中校军官站在队列的前,注视着队列里的每一个人。他是侦察大队的队长,是负责此次集训的直接领导。他的眼光不断的在队列里每个战士的脸上扫过,如一条危险的眼镜蛇一般,静静的观察着对手。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危险的气息,这纯粹就是动物遇到危险的本能感应。

    看着队列前面那枚代表军衔的徽章,黄猛感觉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家伙,就是条蛇,是最为狠毒的眼睛王蛇。

    这名队长与黄猛所认识的刘键锋却有不同,虽然锐利的眼神和慑人的气魄,但刘键锋终究给人一种已近黄昏的感觉。而这人却是如rì中天,正当壮年,离迟暮还有十数年的距离。

    他的眼睛默默的注视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随着声音响起,每个人都感觉身上为之一轻,那种沉重的压力随之而去。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甚至夸张的吁出一口粗气。

    “你们都是各个单位选派出来的jīng英,我相信你们在来到这里之前,都经过了一次严格的选拔和考核……”队长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他的这一笑并没让人感觉冰山融化,仿佛看起来更加诡异而已。

    这名军官甚至没有兴趣向一群新丁介绍自己的名字,他知道,只有通过考核的队伍,才有资格选择继续向前。也只有那样,才有告知姓名的必要。

    在此之前。一切的交谈都毫无价值。

    “每支部队选派到这里来的士兵都是他们最为优秀的士兵,因为你们代表的就是自己部队的颜面,你们就是部队的jīng英,是部队的主力。我相信你们的军事技术,各项战斗技能都已经掌握的十分纯熟,这方面我没什么好教的了。”

    说到这里,队列里的人都感到很自豪。能在各自部队中层层选拔出来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集训队长都说了,在这方面没啥好教的。队长给人的感觉绝对是个实力派人物。这句话更让他们感到自豪。

    不过。这种虚假的自豪感没有持续多久,犀利的言辞将众人的自尊狠狠踩落在脚底。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一群菜鸟!我相信,随便从我的侦察大队里选几个兵出来都要比你们强上好几倍!不要不服气。不要问为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是一群只经过训练,没上过战场的民兵!”

    “一个没有经历战争洗礼的军人,根本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军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与我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友相比?”

    队列里的人神情有些激愤,显然队长的一番话伤到了他们的自尊心。可是这番话,却又句句都是实情,没有半点虚伪和客套。

    训练得再好,没有实战,士兵身上那股jīng气神。始终是完全不同的。缺少那种狠劲,更缺少那种刀山火海里走一遭的老辣。

    “所以,你们要参加实战!”

    队列里发出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实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受伤和死亡,对这些童子军来说,战争的真实残酷他们显然还是明白的。

    “三天前,高岭监狱二十六名重刑犯越狱。他们打死了五名执勤狱jǐng。抢夺冲锋枪三支,****两支。冲锋枪子弹二百余发,****子弹四十三发,匕首若干。目前他们已经逃进了监狱附近的原始丛林。很荣幸,我替你们接下了这个任务,也给你们证明自己不是菜鸟,不是花瓶的机会!”

    紧接着,队长沉声说道:“所有集训队员听令。每人装备三天的补给,格斗军刀一把。七天以后,如果你们连那些垃圾都搞不定,就给我全部滚回自己的部队继续装孙子,别出来丢人现眼,听明白没有!”

    “明白!”队列里的人如同一群饿狼看到猎物一般,他们要证明自己不是能看不能用的摆设!

    “看你们信心满满的样子,你们以为这次任务很简单?以为那些逃犯容易对付?这里,我可以友情提醒你们一下:逃犯里有一个退役特种兵,这个丛林作战专家曾经在一场缉毒作战中单枪匹马追击逃犯,一路击毙十五名毒贩。”

    “我奉劝一句,你们这些菜鸟若想要活着走出那片茂密的森林,想在七天之内完成任务,就给我打醒十二分jīng神,拿出必死的觉悟来!”

    侦察大队队长用冷酷的眼神扫过列队里来自省军区各部队的jīng英,感受着兵们身上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队长知道,这些家伙此刻已经充满斗志。

    虽然他们比普通的地方青年多了几年认真刻苦甚至是残酷的训练,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只有在战场之上,体验着子弹擦过皮肤的感觉,用自己脆弱的神经一次次去感觉着生死,你才能真正感觉到什么叫身临险境,什么叫生死一线!

    只有这样,士兵才有可能真正明白,为什么教官在教授各种战术动作的时候会那么严格要求,甚至因为你卧倒的时候后腿稍稍的抬起而引来一顿脚踢。

    经历过世界战争的老兵都知道,很可能在你抬腿的那一刻,弹片就会击中你的腿部,让你失去行动能力。

    战场之上,没有行动能力,你只能祈祷着战友们将敌人打退,将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你不是被击毙炸死,就是被活捉生擒。

    队长沉声说道:“我希望你们明白这次活动的意义。我相信经历过这样一场实战,无论是技战术,还是心理素质,你们都能提高一个档次。以后一旦真正的踏上战场,你们将能更快的适应环境。更好的生存下去。”

    “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实战,你们要用手中的军刀去对付有三把冲锋。两把****的敌人。不要以为那些子弹还是你们搞训练时玩的橡皮弹,那都是小孩子的游戏!”

    “逃犯不会对你们仁慈,他们不是无期徒刑就是死缓,虽然他们没有多少人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他们现在是一群亡命徒,只有拼命!”

    “现在我布置行动安排,各队员以原先的小组为行动单位,服从各组长的命令,战斗的总指挥由我负责。我将通过电台下达命令,再次申明。所有队员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一丝一毫的失误都可能让你自己,让你的战友牺牲。明白没有!”

    “明白!”

    每个小组都得到了一份逃犯的资料,让他们在行动的时候能有针对xìng的制定各种方案。队长又下达了命令,对拒捕以及试图反抗的逃犯格杀勿论。

    事实上,这个来自桂省军区高层的侦察大队长。就是希望通过此次实战让这些队员感受一下血的滋味,体验战斗的残酷。否则他没必要向上级申请插手武jǐng的事务,更没有必要亲自来主持这次选拔活动。

    二十六个人都是重刑犯,最轻的一个也是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最重的是两个无期。这些人全都是不同凡响:有持刀杀人的,有抢劫银行未遂的,有诈骗的,有贩毒的,有搞黑社会的。

    甚至还有跟着红门和国民党闹革命的军官。就是那两个被判无期徒刑的人,因为手上沾了太多的血仇,所以才被打入狱中服役直到老死。

    但是,真正吸引眼球的只有一个人——那位才刚退役不久的华军特种兵吕承豪。罪名,故意杀人,罪刑有期徒刑二十年。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逃犯的资料。吕承豪,男,1915年出生,江苏苏州人。40年入伍,46年因伤退役。其后的资料看的每个集训队员的脸sè都yīn沉了下来,吕承豪的罪名乃是故人杀人,竟然杀了十一个人。

    每个人都紧皱了眉头,杀了十一个人竟然只判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其中透着种种的不可思议。而且被他杀死的可不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是全副武装的保镖,以及一名前赤军军官。

    起因在资料里没有介绍,但是黄猛他们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一些,无外乎是寻仇的。当年红门在江苏建立赤sè政权,打土豪分劣绅,虐杀了不知多少大户人家和香门第。这种血仇,当然有人要讨还。

    后来红门败亡,一些赤军高官带着部队投诚,联邦zhèng fǔ不想担上杀俘的恶名,这才没有清算。可是实际上,不少人都记着昔rì的灭门大仇,这种报复活动,自然得不到zhèng fǔ的认可,更不可能支持。

    不过吕承豪没有被判无期徒刑,肯定也和他的背景身份有关,军中有人力保他了。

    现在众人看着手中的资料,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百战老兵,简直太可怕了。真真正正是杀人如草不闻声,战争年代,在血与火之中成长起来的军人,与黄猛这些只是上过训练场的新兵有着很大区别。

    这样一个战士,哪里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杀人重犯,根本就是个为了国家崛起而奉献青chūn的铁血男儿。至于说杀人寻仇,虽于法不合,却也是人之常情,在座之人都知道红门为祸之深,对这种事很是谅解。

    兵们有点傻眼,不说他们能不能战胜这个长年在前线作战的特种兵,就算能斗过,他们真能用手中的格斗军刀刺入这样一个把自己的青chūn,把自己的生命全部都奉献给了国家和军队的功臣?

    队长看着本来咄咄逼人的兵们一个个面露犹豫之sè,轻哼了一声。虽然队长本人也同情吕承豪,但军令如山,法不容情,怪只能怪这人的处理方法有误,没有按照法律程序来办事。

    “收起你们可怜的同情心,今天给你们上第一节课,就是战场无情!”队长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震撼着战士们的心灵。

    “战场之上,可能需要你亲手将刺刀插入失去行动能力战友的胸膛。因为你不能给敌人留下活口。你的仁慈会让你的战友承受更大的痛苦!现在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将他们带回来。无论是活人还是死尸!战场之上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

    “这就是无情的军令?既然是战友,那就是兄弟。兄弟受了伤,就应该想尽办法将他带出战场,用本该杀敌的刺刀去刺死战友,那还打什么仗,还有什么战斗力!”黄猛终于忍不住说道。

    看着吕承豪的资料,早就从魏存阳那里听过老兵事迹的黄猛顿时就忍不住了。接着队长又来了一段战场无情论,黄猛直接就抓狂了。

    黄猛站出了队列。瞪大眼睛盯着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的队长。什么杀气,什么气势,在黄猛眼里都是狗屁,什么亲手杀死战友的理论更是狗屁中的狗屁。

    一旁的俞流江感到自己的头有两个大。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爱惹事,这可是桂省军区。在这里集训代表的是公司的面子啊。

    队长冷森森的看了看这个挂着临时列兵军衔的家伙,个头比自己略矮,紧裹在迷彩服里的身体显得很结实,微弯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让人看起来很亲切。

    就是这个看起来亲切的家伙,此刻正瞪着两个大眼睛紧盯着自己。

    队长冷笑了一下说道:“军法如山,国法至高,华夏联邦自立国之初,就严明法纪。全国上下,无人能够例外。无论之前的吕承豪是什么人,无论他立下了多少功勋,既然违法,就必须受到惩处!”

    森然的目光直视黄猛,这样为了心中的一股血气而敢于公然顶撞上级的新兵不是没有过。却也不多。他看着还是气鼓鼓的黄猛,对于这人不是很喜欢,不过对方不是在职军人,他也懒得处罚。

    只要黄猛不惹事,队长也乐得给玄铁保安公司一个面子。

    黄猛一时气不过,还想争辩,身旁的俞流江立马拽住他,拉到一边,“黄猛,你给我冷静点,对方可是联邦的中校。”

    周彬和许成也在俞流江的示意下,动身上前,死死按住黄猛,不让他闯祸。

    “现在传我军令:各组立即领装备,准备出发!”队长再也不看黄猛一眼。事实上他知道,不经过真正的战斗,这个新兵蛋子根本不懂得战场无情的真实含义。

    黄猛气的牙齿咬的格格响,一旁的班长俞流江狠拽了他几下,暗中喝骂:“小子,还不快给我滚回队列里来。”

    各部队挑选出来的集训队员,立即跑向一旁的军械库领取装备,那里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

    复合防弹衣,重型钢盔,长为一尺的格斗军刀,外加每人七天的单兵自加热浓缩口粮,水壶、指北针等物。就这样,战士们被一辆辆迷彩军车送往事发地点。

    四十九名集训队员,他们需要用手中的军刀去对付有三把冲锋枪、两把****的逃犯。当然,他们还要面对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退役特种兵。

    两小时以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这又是一片山林,在桂北这种多山的地方,他们的作战地点,几乎都是丛林。

    无一例外,这次他们面对的战场又是充满诡异,充满意外,充满各种挑战的丛林。

    森林外围,一个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武jǐng官兵正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这片森林。在他们的身旁有十几条jǐng犬正吐着舌头蹲在地上,不时的用它们那灵巧的鼻子在地上嗅一嗅,闻一闻。

    远处,五、六架军用轻型直升机不断的来回盘旋搜索着丛林。每架直升机上都有四个人,除了机载火炮以外,还有一个狙击手,一挺轻机枪,组成了一个有效的攻击堡垒。

    一个上尉军衔的特jǐng军官正yīn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丛林,仿佛要用眼中的怒火烧掉这片碍眼的森林。他们中队负责监狱守卫的五名战士不幸牺牲,让他这个中队长恨透了这帮逃犯。

    如果不是上级命令他们原地jǐng戒待援,只怕他早就带着中队的人冲进丛林,一枪一个准备将那些王八蛋全部干掉。

    这时,中队长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军车,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首先跳下来一个中校军官,中队长立即过去敬礼问候,介绍情况。

    集训队长听完介绍后点点头,身后早已集合完毕的队员们立即以小组为单位冲进了丛林。看着手拿格斗军刀,没有其他任务武器的战士们,中队长一愣。开什么玩笑,逃犯可是有冲锋枪的。

    队长轻笑了一下,“放心,这些家伙都是各单位最优秀的士兵。就算没有武器,那些杂牌根本没法与他们抗衡。”

    安慰完特jǐng中队长,他又些担心。真是那样么?逃犯真的不堪一击?也许,只有那个吕承豪会对这些新兵蛋子产生一点威胁!

第九百三十七章 土制地雷

    正当队长为战士们担心的时候,森林中的队员已经遭受到了损失。军区某师参加集训的一个上等兵在搜索的过程中一脚踩中陷阱,一根削尖的硬木避过战士脚上连铁钉都刺不破的陆军战靴的靴底。

    斜刺里狠狠的插入战士的脚踝,鲜血顺着硬木滑下,战士咬紧牙关,全身冷汗直流。一旁的队员两人jǐng戒,一个迅速的跑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所有搜索队员的单兵战术电台中都传来一个声音,“六组有人受伤,其他小组注意,森林中有陷阱。”

    话还没有说完,电台中就传来一声惨叫。机步旅代表队的一名战士脚下一绊,旁边一棵圆木向他砸来,这个战士的反应很快,立即用双手护住前胸,准备侧翻,可终究慢了半拍,树木还是砸中了他的右肩。

    一进丛林就碰到了危险,战士们的大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森林外的队长狠狠骂了一句:“***,说了对方是特种兵,还这么不小心!”

    黄猛手拿军刀气鼓鼓的走在前面,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个狗屁队长说的话。黄猛越想越气,居然要杀曾经为国效死的军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身后不远处的许成看到黄猛气鼓鼓的样子,也十分生气。在他看来,中校队长的言论明显太不讲“义气”了。

    许成看到黄猛挥刀去砍藤蔓,忽然惊叫起来:“不要动!”

    黄猛的脚悬在半空中。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其他人也被单兵电台中传来的这声尖叫震住了,一个个都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情。许成紧张之中的一声惊喊犹如利剑划破长空,震撼无比。

    他们的集训教官,侦察大队的队长此刻正坐在一架直升机上观察着整片森林。直升机飞的并不高。螺旋桨带起的巨大旋风直压的下面的树木不敢抬头,突出的树枝树叶,被吹的东倒西歪。

    在巨大的螺旋浆噪音之下,戴着隔音效果良好的耳塞,电台里那声尖叫毫无遗漏的灌进了队长的耳朵里。一向沉稳的中校军官也被吼声吓的一惊,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俞流江、黄猛、周彬的注视下,许成快步的走到黄猛的身边。伸手示意黄猛退后。短暂的愣神后,三人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各自jǐng戒着一百二十度角的视野掩护许成功行动。

    许成轻轻的趴下,动作如同少女一般轻柔细致。在黄猛刚刚要落脚的那里。许成找到了一根伪装过的细线,慢慢的顺着细线找向两端,黄猛发现在一旁的草丛里有一个酒瓶。

    沿着瓶口将细线剪断,许成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胸口已经压抑了半天,憋的他好难受。其他三人围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许成手中的那个酒瓶。

    酒瓶的外面绑着七发762毫米的步枪子弹,瓶子里面装着淡黄sè的液体。瓶口处有一小截蜡烛,中间还填有从子弹中掏出来的黑sè粉末,那是黑火药。

    一根细绳从瓶口牵出系在不远处的一截灌木上。闻着瓶口散发出的淡淡的汽油味,这几个经过严格训练。已经基本掌握地雷原理,懂得简单改装的家伙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是一颗自制的地雷。而且还是那种定向爆破的地雷。一旦踩着细线引爆酒瓶,爆炸产生的高温直接将引爆绑在四周的子弹,无异于一把散弹枪沿着瓶口的方向向空地开了一枪。如果真有人站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报告队长,第三小组发现一颗自制定向爆破地雷。”俞流江立即将情况向直升机上的队长进行汇报。

    这种东西别看结构简单,但是真的说起威力来,也不可小视。战场上可没有品牌认证这种说法,能杀敌伤敌的武器,就是好武器。

    还没等直升机上的队长做出反应,所有人的耳机里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随即是一声惨叫。原来一个小组的士兵不知踩中什么东西,火苗突然从他的脚下窜了出来。大火附着在这个战士的腿上,任凭他如何拍打,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一旁的几个战友手忙脚乱的拔出军刀,在战友的腿上将烧烂的布裤、鞋底削下来,高温的灼烧再加上心里的恐惧,让这个战士发出阵阵惊恐的叫声。

    这些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新兵,在老兵的眼里其实和民兵没有多大差别。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莫名其妙、手忙脚乱。平时训练的紧急救护、战场救援,全不晓得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尖叫声伴随着一股浓浓的糊味,弥漫在整个森林之中,四周显得yīn森恐怖。

    队长坐在直升机上狠狠说道:“有人员受伤的小组立即退出森林,出发点有救护车,尽快让伤员接受治疗。其余小组提高jǐng惕继续追捕。你们一个个给我瞪大眼睛,别给我再出洋相!可别告诉我你们在部队的时候,连这种最简单的排雷都没学!”

    “把平时在部队学的东西都给我用起来,如果有人害怕,就别他玛的在里面给我丢人现眼,立即滚出来!”

    出现地雷这玩意,实在出乎这些集训队员们的意料。

    据逃犯的相关资料情况来看,能制造出地雷的也就是吕承豪,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虽然有几个逃犯也在部队呆过,但普通的士兵根本学不到这些东西。

    即使想学,普通连队也没人有能力去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唯一的可能就是特种兵退役的。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个常年在西南与恐怖分子、在南亚地区与当地**武装做战的特种兵,哪来这么多的时间?他一双手又怎么忙的过来?

    这些东西看似平常。但是在吕承豪的手里,顿时结合起来,成了能要人命的大杀器。

    队长下达命令后,立即拿过机载大功率通信器对上面吼道:“马上把这些逃犯几天的行踪详细的报过来。包括他们的行进路线以及经过的村庄。我需要知道这些家伙到底得到了什么补给!”

    “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他们的逃跑路线基本是直线,目标就是进入丛林。因为他们清楚,在开阔地带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看来他们是谋划已久了。在逃跳的时候,他们经过了三个村庄,持枪抢劫了不少的衣物、食品,具体数目统计好马上汇报给队长!”

    地面负责封锁的特jǐng中队长,立即将手中掌握的情况向集训队长作了汇报。

    队长一愣。抢劫了三个村庄,这会得到多少补给!而且还是集中往这边逃窜,看样子追捕这些家伙有点麻烦了。

    队长沉默了下来,他在想要不要调派自己侦察大队的人来。虽然集训队的这些家伙训练的都挺不错。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实战,他们的战斗力与手下那些千锤百炼的侦察兵比起来差的可远了。

    但是,队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战争越残酷,这些战士就越能学到东西。如果动不动就派那些老兵上场,这些新兵蛋子永远没有长进。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况且一群久经训练的军人,为了完成各种艰巨任务而组建的特战小组,真要是连这些逃犯都对付不了,还不如让他们解散算了。

    丛林里光线有点昏暗。四处都悬挂着藤蔓,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霉味。黄猛的步兵战靴踩在厚重的枯叶上发出一阵阵怪异无比的声音。但他毫不在意。他好像忘了刚才差点踩爆地雷的危险,挥舞着格斗军刀清扫着面前的障碍。疾步向前冲去。

    俞流江一看黄猛这个尖兵的速度太快,立即下达命令,“黄猛,速度降下来。注意观察四周,小心诡雷!”

    黄猛冷笑一声:‘我们已经比逃犯迟了一天到达这里,这么慢慢吞吞的,别说七天,就是一个月也赶不上他们的步伐。我就不相信那帮家伙一边逃跑,还能一边在森林之中的每个角落都布置上大量的地雷。”

    “对他们来说,多一分钟时间逃跑,就多一分的希望。这几个地雷只不过是用来吓追兵的,拖延时间而已。森林这么大,如大海里面一根针般的地雷都被我踩到了,就算挂了也无话可说!”

    说完,黄猛转身就走。他的意思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排雷,也是在赌。他赌那些逃犯不会布置更多的地雷、陷阱,赌自己踩不到它们。

    俞流江也无话可说。其实他也不相信那伙逃犯会花费大力气把这里布置成一个雷区,就算他们有时间,也没那个条件。毕竟真正会制作地雷的也就是吕承豪一人,这么短的时间,他又能弄出多少花样出来?

    “第三小组,你们已经脱离了队伍。立即放慢速度,等待其他小组一起平行前进。”队长此刻已经返回了出发点,正在指挥车上通过每个组长身上的卫星定位装置查看整个搜索阵形。

    但是,这次班长俞流江却出奇的没有命令小组放慢脚步。在黄猛玩命般的追赶之下,傍晚时分,他们这组人已经脱离出了原来的网状搜索阵线,与其他小组拉开了距离。

    大半天下来,他们根本没有一刻的停留,就连吃东西都是一边走一边吃。一路上,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少只有囚犯才会穿的橡胶鞋底单鞋的印迹,还有一旁折断的树枝和清除的藤蔓。

    黄猛突然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队里的三个人立即迎了上去,瞬间背靠着观察着四周。杨天照确定没有异常后,眼光落到了黄猛的手里。

    那是一块布条,显然是匆忙中逃跑时被树枝扯下来的。这说明他们此刻已经跟在那群人的后面了,几个人的心里顿时有了一股冲动。

    “报告,第三小组发现逃犯踪迹,一路有众多脚印与逃犯身上扯下的布条。”俞流江立即将发现的情况汇报给指挥官。

    队长一听顿时也顾不上第三小组脱离队伍的问题了。立即查看显示屏上代表第三小组的绿点。对照地图确定坐标以后,立即下达命令:为各组人员指示目标,天空中三架接到命令的直升机立即往第三小组所在方位飞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此刻森林中的视线已经变的很模糊。保持高速前进的黄猛忽然被脚下盘根错节的树根绊了一下。整个人的身体失去平衡,全身向前摔出去。

    黄猛猛的双手前按,顺势一个侧身整个人腾空而起,闪到一旁的树边。许成正想出声询问黄猛怎么了,猛然看到黄猛向他们打了一个手势,那是一个包围的手势。三人随即四散分开,迅速的朝四周运动开去。

    黄猛肯定是发现目标了。

    前面的一棵大树旁,三个穿着破烂。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的人正一个个斜靠在大树旁一动不动。三天来没rì没夜的逃命,让这几个诈骗犯实在没劲再跑下去了。

    特别是穿梭在这密林之中,不断的清理前面的障碍。还要注意不被荆棘刺伤,使得他们耗光了身上的所有力量。

    本来他们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加之已经在监狱劳教了两年,榨干了他们身上的力气。此刻跑了三天的几个人累倒了,一躺下去再也不想动了。

    三个人呼呼的睡着了。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直到三把冰冷冷的军刀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才被那种冷冰冰的寒意惊醒。映入他们的眼睛的是四个装备一模一样,脸上涂满迷彩的军人。感受着军刀上传来的冰冷感觉,三个人彻底傻了。

    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上了。感受着四个人身上那种彪悍的气息,三人终于感到害怕了。事实上。自从他们逃出来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天下之大,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但是一想到无期徒刑。他们只能咬咬牙拼一把。

    但是三天,只过了三天,当眼前的四个军人将冰冷的军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那一刻,他们终于绝望了。

    不过,三个人的心中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嘟嘟’的声音,俞流江立即对着单兵战术电台说道:“第三小组生擒三名逃犯,请求总部支援!”

    “收到,第三组原地待命,直升机立即派人下来接应!”耳塞中传来队长近乎冰冷的声音。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哒哒哒哒’的枪声,所有人一愣,本能的抬头向天空看去。三个逃犯忽然之间从背后掏出几把菜刀向一旁的几个人头上砍去,俞流江惊叫起来“小心!”

    直升机上两挺加挂的762毫米口径重机枪以每秒八百四十米的速度,疯狂的向森林之中倾泻着子弹。两道猩红的火舌犹如死神手上的镰刀,划过长空向丛林中乱窜的逃犯挥去。弹头划过树叶,树叶顿时烧焦,化成尘粉飘扬。

    巡逻在森林上空的直升机,收到地面指挥车发来的信息立即改变线路直达第三小组上空。驾驶直升机的四级士官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到了一群衣服破烂,瘦弱不堪的人。听见直升飞机‘嗒嗒嗒嗒’的飞行声音,这群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的寻找隐蔽位置。

    士官毫不犹豫的打开保险,按下shè击按钮,这架六吨多重的直升机立即成了一个令人恐怖的空中战斗堡垒。士官咬紧牙关,脸上的青筋突现,子弹在他的手指起落间欢快的离开了枪膛,成了死神的追命符。

    驾驶直升机的士官怒火中烧的看着森林中的逃犯。石岭监狱里被逃犯打死的五名武jǐng战士都是他们中队的,那只是一群入伍一年多的士兵啊。士官与那些小家伙很谈的来,兵每年一茬一茬的换,他就喜欢与新来的这些小家伙们聊天,扯家常。

    他从二十岁参军就一直呆在部队,现在已经三十岁了。十五年里,是一批又一批的新兵跟他说着国内rì常生活上那些个新奇的东西,也让他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如今,那些吃着一口锅里饭的年轻战友们走了,他们死在了自己的岗位上。有的被扭断了脖子,有的被刀子捅破肚皮肠子流的满地都是……

    四个上等兵,一个士官,他们的死法各异。但他们就算死,也都瞪大着眼睛,发散的瞳孔里透着不甘、不服,他们死不瞑目啊。

    士官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这几天,每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听到那几个年轻的战友在对他说:“班长,我们不甘心啊,我们还没有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一眼,我们不舍得走啊……”

    士官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对着丛林的逃犯发起了又一轮进攻。

    子弹穿过枝叶的阻挡向地上的人群砸去。几个睡眼惺忪,听到直升机响便要隐蔽的逃犯瞬间便遭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

    高速飞行的弹头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肉里,什么瘦肉、肥肉连带着神经、血管、骨头一古脑儿的被旋转飞行的高爆弹头炸成碎片,四处腾起一片片血雾。

第九百三十八章 首度杀人

    原本宁静安详的丛林立即变成了一处修罗场,一个地狱炼场。躲在树后面的逃犯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他们吐出来的是清水和胃酸,这几天他们连饭的都没吃得上一口,只啃了几个抢来的硬馒头,肠胃里在早已空空荡荡。

    直升机发出一声怒吼,前方二十毫米机炮在单发shè的状态下怒吼着喷shè出一颗高爆燃烧弹。几个躲在树后的逃犯还没反应过来,炮弹便在他们周围炸开。

    弹片噔的一声,翻着跟斗,深深的扎入肉里,瞬间将一个大活人变成蜂窝煤一般的焦黑尸体。

    逃犯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之中,有几个曾经当过兵,摸过枪。但是属于后方的预备役程度,这些当了两三年兵的家伙除了打过几百发子弹外,哪能碰到这种血与火的考验。

    他们之中凶神恶煞般的抢劫犯,也就是拿着一把短匕首,瞪着一双大眼睛吓嘘吓嘘人。与眼前的场面比较起来,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好笑。

    他们怎么知道怒吼中的枪炮如此威猛,这种只为战争而生,专门收割人命的利器,瞬间发出的浓浓杀气彻底击毁了他们的意志。

    不少人高声尖叫起来。两个拿着****,面sè凶悍的家伙不由望着手中的****苦笑。这玩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与每分钟理论shè速达到七百五十发的机枪相比,这****完全就是玩具。一件毫不起眼的玩具。

    他们之中只有三个人面sè冷静,听着机枪怒吼的声音,表情狠辣,脸上有道长长伤疤的吕承豪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嘴。神情带着自信与冷漠。

    比起昔rì的战场,这种小场面根本动摇不了他的神智,他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多年来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本能告诉他,不久之后,才是真正的厮杀。

    头顶上的是他熟悉的枪声,吕承豪仅凭枪声就知道,这是两挺激流式762毫米的轻重两用机枪,一千一百九十二毫米的全长加上十三千克的重量携带。作重机枪用有效shè程一千米,作轻机枪用有效shè程八百。

    吕承豪的心里瞬间闪过激流式机枪的数据,如同电脑读取数据一般的快捷准确。但是,吕承豪现在充满痛苦。他曾经用这种机枪打烂过三个外籍雇佣兵的胸膛。打翻过五个**武装分子的脑袋,每次当他拿到这种机枪的时候,他就充满自豪。

    他曾经用这个家伙为国厮杀,但现在却感觉无比的无助。那挺曾经带给他荣誉的机枪,此刻却是来索取他的xìng命。

    还有两个人。个子不高,身材相仿。此刻面无表情的跟在吕承豪后面,他们也曾当过兵,也曾经在国内参与过小规模的作战。不过其中一个是赤军低级军官。一个在革命军中任过职。

    后来被华军收编,两人都因为一些不良记录而被军队遣散。而回到原籍所在地之后。他们被外面这个花花世界迷住了。

    很快,他们进入了当地黑帮。贩毒、抢劫、敲诈,他们用自己在军队学来的战斗技巧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些丑恶的勾当。直到有一天,冷冰的手拷套在他们手腕上的时候,他们才老实了下来。

    现在,当他们冲出监狱的那一刻,这两个已经彻底疯狂的人,又开始了他们丑恶的表演。五名战士全部死在了他们手下,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当年轻的战士倒在他们脚下的时候,他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年自己也如同这些战士一般,穿着军服,为了个自己的革命理念奋勇拼杀。

    因为出身不同,吕承豪鄙夷的看了一眼还在呕吐的其他人。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群社会的败类混在一起。他恨不得用手中的半自动步枪打爆他们的脑袋,三十几个人真是啥都占全了。

    吃喝piáo赌抽,坑蒙拐骗偷,老子在边境线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命差点送掉,现在却要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一群垃圾。

    吕承豪忍不住‘呸‘了一声。

    随即,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思绪一阵翻涌。将匕首狠狠的插入树干,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一溜血水,吕承豪发出一声怒吼:“这鬼地方,到底啥时候才能跑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怒哼一声:“想活下去的,就给老子爬起来,追兵马上就会到!”如果不是考虑这些家伙帮他逃了出来,并且现在逃难还要靠他们帮忙,吕承豪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东倒西歪的人群拖拖拉拉的跟在吕承豪的身后,渐渐远去。

    在两挺重机枪响起的时候,黄猛这组人正遇到危险。三个原本已经束手就擒的重犯,趁着黄猛三人抬头远望的时候,忽然抽出身下的菜刀砍了下去。

    一直注意他们行动的俞流江惊叫一声“小心!”

    黄猛反应最为敏捷,班长俞流江的声音一响起,他就知道遇到了变故,立即闪身躲避。对他挥刀的逃犯一刀落空还没反应过来,黄猛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沿着断裂的血管喷shè而出,滚烫的鲜血带着一丝腥味瞬间洒了黄猛一头。

    黄猛感到眼前一红,视线都变得模糊了。看着直挺挺倒下去,喉咙还喷着鲜血的那个人,黄猛呆了:“这个人真的是我杀的?”

    在黄猛愣神的时候,周彬与许成挥刀格住了逃犯的菜刀。两个逃犯看到自己兄弟被杀死,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同时挥刀砍向黄猛。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砍死他,砍死他为兄弟报仇!”

    几乎同时。两把军刀刺入了逃犯的身体。两个逃犯不可思议的看着插在胸口的军刀,军刀的一端深深的插入他们的胸膛,另一端却被眼前的军人牢牢的握在手里。

    两人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由的张嘴疾呼。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巨痛。他们聚起全身的力气改变了刀的方向,挥刀朝眼前两个全身迷彩的军人砍去。

    他们想在临死前,亲手杀死这两个致他们于死地的人,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一旁的班长俞流江可急坏了。周彬、许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挥刀同他们拼命的两个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两个人明明已经被他们的军刀刺中要害,为什么还能如此凶悍?

    他们顿时傻了,冷静无比的周彬此刻也傻了。许成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腿也抖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没有入伍的时候,充满了自卑,充满着迷茫:他只是小山村里长大的一个孤儿。一个从小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儿。

    眼看着对面那个胸口插着一把军刀,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变型,呼号着挥着菜刀如同恶魔一般的高瘦汉子向他砍来,看着自己的手还握着军刀,许成还是如木头般的呆立着。

    训练得再好。杀没杀过人,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力扭!快!用力扭!”俞流江已经快急疯了。眼看着手下的新手傻愣着任由敌人的菜刀挥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尼玛的,这些王八蛋平时怎么训练的。”

    集训的教官不止一遍的分析过战场上的形势。就算是用枪,子弹除非击中眉心后面的中枢神经。否则就算击中对方的心脏,敌人还能存活七至十二秒。更别说他们现在只是用军刀刺入敌人的身体。俞流江感觉自己快抓狂了。

    两个新兵动了,班长的那声叫喊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这两个新兵蛋子霍然惊醒。两人几乎同时用力扭动着插入敌人胸膛的军刀。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死神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军刀无情的扭动着,刀背上如同钢锔一般的齿痕无情的搅拌着两个逃犯的内脏。

    伴随着轻微的骨碎声,两把挥到一半的菜刀无力的掉了下来,他们全身的力气就像突然被人抽空一般,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搏斗。

    最后,两个逃犯终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许成与周彬在两名逃犯倒下去的时候抽出了军刀,鲜血顺着军刀喷涌而出。热呼呼的鲜血夹着碎肉喷的两个新兵满身都是。看着胸前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逃犯,几个人都傻掉了。

    静,绝对的安静。其实四周一点都不安静,直升机依旧持续着重火力攻击,飞行的声音加上重机枪、机炮的声音让远处显得格外热闹。

    三个新兵心静的一片空白。

    班长俞流江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远处指挥车里的队长也长出了一口气,四周停下脚步静听着耳塞里声音的搜索队员也吁出了一口气。

    黄猛等人的单兵战术电台没有关,惨叫、怒吼将他们这里惨烈的战斗通过声音“直播”给了其他人。其他小组的人甚至感觉听到了军刀刺入身体磨擦着骨头的声音,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此刻,森林外围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增援的武jǐng战士,军犬也越来越多。二十六名越狱逃犯,五名战士牺牲,这件惊天大案已经震惊了全国。

    桂省军区武jǐng总队长立即作下批示: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力量,一定要把人带回来,不论死活,这是一个必杀令。

    一个武jǐng支队长走进指挥车内,他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总指挥。在他的指挥下,这片区域已经完全被封锁,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不断的盘旋着。

    一发现目标,子弹会毫不留情的招呼过去,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还是娘生父母养的,就不可能和如此强大的暴力机构对抗。

    天空中不断传来阵阵轰鸣。森林四周灯光闪烁,气氛压抑,全副武装的武jǐng战士默默的等待着上级的命令。战士们列着整齐的队伍,眼睛平视着前方。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一旁的军犬似乎也感受到了战士们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低着头嗅着泥土的气息,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它心中的不安。这是一支jīng兵,一支善打硬仗、恶仗的队伍。

    指挥车里。一个大校军官与一个中校军官对望着。两个人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想从气势上胜过面前的这个人。

    “老邓,让你的兵撤下来。上头发话了,我得尽快解决。这件事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一刻也拖不起。”支队长脸上的笑是苦笑,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这个侦察大队的老朋友竟然还拿来练兵。他除了苦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赵支队是怕我手下的那帮人碍事?”邓文鑫这个侦察队长与赵成武支队长也算是老朋友了。两人一起执行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处理很多大案要案的时候,当地武jǐng部队经常向桂省军区借人,单兵素质极佳、实战经验丰富的侦察大队自然成了不二选择。一来二去,两个主官都成了哥们。

    “老邓。我知道这些兵都是各部队上来集训的。你要锻炼这些兵的胆量、意志,做哥哥的绝对支持。下次有罪犯执行死刑的时候我全交给你们处理。”赵成武支队长现在很头痛,让这些新兵蛋子拿着一把军刀在丛林里追捕有退役特种兵的持枪逃犯,这种鸟事,也就邓文鑫这个二愣子能干出来。

    “老赵。你认为让他们拿着刀像杀鸡一般的去割断那些死囚的脖子会有什么锻炼?何况我们还有纪律!只有像这样,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兵,才算得上优秀的士兵!我作为教官,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优秀、优秀、更优秀!老赵你要是嫌我的兵不行。得,下次有事你去找陆战队的那帮家伙。我带着我的侦察兵们该干吗干吗去!”

    邓文鑫瞪着那双小眼睛。如同斗鸡一般看着军衔比他高上二级的支队长。

    看着老友的这副臭脾气,赵成武也颇感无奈。只得笑着:“算了,就当我怕你了。这样,让你的兵拿上武器一起行动!”

    “武器?拿着冲锋枪对着一群逃犯扫shè,一下子死了一群,有什么好锻炼的?要是这样,我干脆让他们回去每人打上几千发子弹的了,比这有效果!”

    支队长终于抓狂了,“尼玛的,随你的便!我倒要看看是我们武jǐng的枪厉害,还是你们的刀厉害。你小子怎么就跟驴一样这么倔,惹毛了老子到司令部告你一状,那可不是关十天禁闭就能了事的!”

    “老哥,这次训练我早就跟司令员汇报过了,他老人家点头答应的,我怕你个球!”

    “尼玛的!”赵成武气的捏着拳着就想揍这小子一顿,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赵成武瞪了邓文鑫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拿起指挥室里的话筒说道:“各单位,立即行动!”

    天空中传来支队长赵康雄厚的声音,等待已久的武jǐng战士们开始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各小组的士兵也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开始了这场大规模追捕行动。

    周彬孤傲的靠在一颗树上,冷峻的脸庞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从新兵连开始,他仿佛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不同别人交流,现在也一样。除了直属上级班长俞流江之外,似乎跟谁都不说话。

    特别是黄猛和许成,三个人因为训练营时期的矛盾更显得格格不入。

    周彬如同一个影子一般的存在于众人之间,没有声音,没有图像,很容易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俞流江看着傻愣的三个新兵就想骂他们。刚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发愣,还好面对的是逃犯,一群连正规军事训练都没有参加过的逃犯。否则,以这种状态去硬碰敌军,别说是jīng锐的特种兵,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老兵,等待他们的也只会是一个字:死。

    不过,俞流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作战时,也跟他们一样傻,一样呆。要不是班长魏存阳关键时候的一刀,自己也许就死在了敌人的反扑下之。

    俞流江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新兵蛋子,经历过就好了。

    “总部,第三小组击毙三名逃犯,请确定方位,我将带领小组继续搜捕……”俞流江立即向队长进行汇报,回头看了三具尸体一眼,这里还是留给武jǐng部队处理!

    “第三组原地待命,等待其他小组联合行动。”队长邓文鑫下达了命令,从定位屏上看,第三小组已经脱离了搜捕队伍的行列,像箭头一般的突在最前面。

    这很容易就让人想到,这些新兵蛋子一看到血就发傻犯愣,还是集中行动,从一开始就损失了两个小组,他们人不是很多,再出现什么重大伤亡,自己跟上面也不好交差。

    虽然邓文鑫刚才在支队长的面前表现的挺牛,但是说真的,他对这些队员还真有点担心,刚才电台中那一声声惨叫、惊叫,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神经。

    如果队伍牺牲太大,那么他也吃不消,军法处可不是摆设,到时轻则停职,重则判刑,不是开玩笑的。

    “是!”俞流江转身便命令班里的三个新兵休息,他们现在需要休整。

第九百三十九章 自作聪明

    几个人就在血淋淋的三具尸体前坐了下来,俞流江看着一旁自顾着闭目养神显得孤傲的周彬,再看看愣在一旁的许成,摇了摇头。

    径自走到黄猛的面前,黄猛这家伙此刻神情有点恍惚,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地上被他割断喉咙的人,那人的眼睛瞪的老大,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许成看着地上的尸体,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一股酸味直冲许成功的脑袋,许成的眼泪都被冲了出来。

    周彬睁开眼睛,有点失神的看着面前惨烈的场景。随即周彬摇摇头,“呸”的吐了一声,同时咬咬牙,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没有什么好难受的。

    俞流江拍拍黄猛的肩膀,黄猛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一直对他关爱有加的班长。

    “很难一下子接受!说实话,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难受的要死。但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名雇佣兵,是公司的手中的剑。你的任务就是服从安排,听从命令,用自己所学的技能在战场上完成规定的任务。你要始终记住,我们的身体里没有流淌着同情、怜悯,更没有退缩,你只需要有冷酷的意志。”

    “冷酷的意志……”黄猛轻念着这几个字,抬起头往天上看去。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在树枝树叶的遮挡下,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团。

    黄猛想到了魏存阳,想到了永远躺在战天大坝上的那个无名的连长以及那两个老兵。他们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堵缺口。滔天巨浪都不怕。

    他们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保住大坝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自己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自己就不是军人?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师长就能与别人不同?

    黄猛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变戏法般的变了个样。一瞬间。什么惶恐、紧张、不安、焦虑,全都被抛到了九天之外。

    想到战天大坝上的那三个老兵,那三双目光坚定的眼睛,黄猛心中就涌起了滔天的勇气。

    黄猛侧过头,目光紧盯着远方的黑暗处。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黄猛默默说道:“你们等着,很快我就要来一刀一刀的收取你们的xìng命。重刑犯、越狱、杀狱jǐng……”

    说到这里,黄猛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愿你们下辈子做个好人!”

    第二天清晨。休息充足的兵们继续开始围捕工作。集训队的队员由于出发的时间较早,依旧领先于武jǐng部队的战士。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些队员的个人素质、单兵作战能力都要强于武jǐng战士,他们可都是每个部队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士兵。没有哪个部队会派出一些软蛋出来丢人现眼。

    天空中六架轻型直升机盘旋回绕在这片森林的上空。直升机飞行时所发出的噪音,惊的丛林中的鸟儿四散逃避,小动物都躲的没影了。

    昨天晚上机载重机枪、机炮的怒shè显然给了丛林中的逃犯太多的震撼,此刻他们小心翼翼的聆听着天空中的声音,时而躲避。时而迅速前进。

    森林深处枝叶茂密,树木粗大魁梧,逃犯们越走越感到吃力。渐渐的,他们已经看不到天空了。高大的树木遮天蔽rì一般挡在上空。挡住了刺眼的光线。

    逃犯们一声欢呼,终于逃离了直升机的攻击。这个铁疙瘩一般的家伙实在给了他们太多的恐惧。

    二十六名逃犯,掉队的有五个。被直升机击毙的有九个,剩下的十二人跟在吕承豪的后面,此刻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完蛋就一起完蛋。

    军犬不断用它那灵巧的鼻子分辨着地上的气味,忽然有两条军犬不肯走了,对着地上发出一声“呜呜”的低吼。

    一旁的战士一愣,随即露出恼怒的表情,战士拔出********用力的挖着地上,果然下面有一个包装袋,一般胡椒面的味道扑面而来,战士气的大骂一声“该死的!”

    军犬的嗅觉暂时失灵了,被对方设的小陷阱破坏了。好在带来的军犬很多,在这些丛林搜索专家的带领下,战士们迅速前进。

    黄猛看到满地的断肢碎肉,**个人呈各种姿势躺着,死状各异。有的身体被打烂,有的脑袋被打爆,有人胳膊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四周到处是鲜血。

    许成忽然捂住嘴干呕了起来,但他的胃里实在没啥东西好吐的了,昨晚他就吐了五六遍。这个家伙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思想也放开了,人也活跃多了,但是他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没改变,对新的事物他的接受能力明显比别人要慢的多。

    这是昨晚直升机扫shè过后留下的战场,一处不折不扣的修罗场。

    班长俞流江与指挥车确认坐标后,带着这三个新兵继续前进。平行方位上是其他小组的战友,昨天晚上,他们已经追上了一路狂奔的第三小组,原本四十四名队员,现在继续搜索的只剩下三十六名。

    其中两个小组有队员受伤,已经退出了这次行动。

    “嘟嘟”,黄猛手指轻轻的在耳脉扣了两个,四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向前扑倒。黄猛轻扣的声音代表着他发现了异常情况。

    不远处,有两个人靠在一棵树上,他们无力的躺在那里。这两个人原本是银行职员,他们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去赌钱,结果赔的连内裤都恨不得拿出来当了,最后判了一个二十年有期徒刑。

    两人现在后悔死了,当时也不知道是脑袋发热还是怎么了,就随着其他的牢友一起跑了,或许外面的zì yóu生活实在太吸引他们了。

    四天。仅仅过了四天,他们的美好愿望就破碎了。昨天晚上,直升机毫不留情的向他们扫shè,看着熟悉的牢友们一个个在子弹的怒吼中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恐惧了。

    当子弹打爆其中一人的脑袋,红的白的四处飞散的时候,他们崩溃了。那种死亡的气息已经压的他们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逃跑就是想呼吸一下zì yóu的空气,但他们没想到,为了这四天的zì yóu,他们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两个逃犯害怕了,他们也累了。在昨晚的逃跑过程中,他们故意落在最后,随后脱离了队伍。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树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他们不想跑了。以他们这种体能能跑过天上的飞机,久经训练的士兵?

    他们不敢奢望。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留点力气,于是他们就坐在这里等死。直到黄猛四个人将冰冷的军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追兵已经到了。

    黄猛和林雨把军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旁的许成功小心翼翼的在他们身上搜索。前车之鉴,他们不敢不小心防备。经过昨天的惨烈战斗,他们才渐渐熟悉了战场。熟悉了战争。

    一丝一毫的疏忽、愣神,都有可能让你失去xìng命。

    气氛显得压抑。情况有些诡异。两个逃犯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士兵搜索着自己,眼中没有一点生气。

    最后。许成功扯过他们身上的衣服,将他们绑的跟粽子一样,才让这几个新兵松了一口气。四个人看着这两个人从头到尾到都没动一下,不吭一声,反倒有些茫然无措。

    好半晌一直等到随后的武jǐng战士根据指挥车里指示的方向赶来接手,黄猛四个人终于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去,这***也太诡异了!

    俞流江带着三个新兵继续前进在丛林之中。他们的前进速度很快,突在前面的黄猛挥动着军刀,不断的清理路上的障碍。

    这小子仿佛已经忘记了集训队考核时的事情,克服了恐惧迷茫的黄猛,此刻就是想着如何将这些越狱的重犯重新抓回来。

    中午时分,正在他们准备休息下,吃点单兵口粮的时候,电台中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第七小组发现目标,请求支援!”

    指挥车内,武jǐng部队的作战指挥人员立即忙碌了起来。通过每个队长身上的卫星定位装置确定目标方向:“第三小组7点钟方向,第四小组5点钟方向……”

    收到命令的俞流江立即带领手下的三个新兵往七点钟方向突进。没走几步,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枪声,几个人心中大叫“坏了!”

    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第七小组的四个战士立即翻腾侧身往一旁的树后隐蔽。他们不断的变换着方向角度躲着敌人的子弹。

    逐渐的适应了战场的氛围环境,集训的这些队员们已经没有了初时的紧张和激动,心态逐渐稳定下来。这让他们开始逐渐的发挥出本身的技战术优势,相对于前面的逃犯,他们是一群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尖兵,双方的技战术能力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俞流江带着小组迅速的赶到了战斗的地点。前方的灌木丛中,那个拿着****的逃犯正在开枪shè击,这两个人配合的很好,位置散的很开,第七小组的四名队员被压制住了不敢前进。

    虽然逃犯抢走的jǐng用制式****shè程只有五十米,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因为其他小组的队友立即就能对这片区域进行包抄。

    黄猛已经看到了两个趴在灌木丛中的逃犯,在左前方六十米的位置。这两个相隔十多米衣衫褴褛的人正在开枪向前shè击,但他们太缺乏实战经验了。

    这些家伙连侧翼观察都不懂,就在那儿埋头苦干。黄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军刀在身上擦了一下,雪亮雪亮。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准备行动了。

    “不要动!”后面的杨天照急忙叫住黄猛。

    这小子大脑少根弦啊,傻呼呼的就要冲去过,要是附近有陷阱怎么办?但黄猛没有停留。这一刻他的头脑中已经被杀气所充满,根本没有听到班长的命令。猛的就朝趴在地上shè击的逃犯扑了过去。

    远处,树后两个拿着冲锋枪的逃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两人长的很像,个子也差不多。他们正是那两个当过兵,参加过小规模战争,后来加入黑社会无恶不做的恶棍。

    其中一人熟练的举起手中的狱jǐng用半自动步枪,枪托顶紧肩窝,当标尺、准星与黄猛三点成一线的时候,这人稳稳的扣下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远处的黄猛发出一声惨叫,这时候。他也明白自己上当了。对方故意卖个破绽,就是为了等他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菜鸟傻傻的钻进来。

    弹头以每秒七百五十米的速度离开枪膛,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弹头划破空间。带着四周震荡的气流狠狠的砸在黄猛的身上。

    黄猛迅速的倒地侧翻,子弹打在黄猛的背部。虽然隔着一件防弹衣,但是弹头携带的巨大冲击力仍然给了黄猛重重一击。

    背后一阵剧痛,黄猛差点闭过气去。这阵剧痛也让他瞬间恢复了神智,刚才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听指挥盲目出击,如果不是身上的这件防弹衣够坚固,此刻他已经是一具死尸。

    一想到死尸这个词,黄猛打了一个寒颤。

    两个拿着****朝前shè击的逃犯听到背后枪声响起。知道有人偷袭,立即转身举起****。想解决后面偷袭的家伙。

    忽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尖叫。一个浑身笼罩着凝固的暗紫sè血液的军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矮个逃犯只感觉喉咙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传来,全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拿着jǐng用制式****的逃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看到熟悉的牢友喉咙间喷着鲜血倒了下去,巨大的恐惧袭向了他的全身,他发疯一般的扣动着扳机,疯狂的向那个拿着军刀的军人开枪shè击。

    远处,两个曾经当过兵的逃犯,再次shè出两发子弹。他们知道在这种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子弹就是他们的生命,每节省一颗子弹,就是给自己多一份生机。他们条件反shè般的将步枪调到单发状态。

    俞流江等人在黄猛冲出去的刹那,便开始绕向这两个手拿半自动步枪的家伙。

    黄猛在军刀划过矮个逃犯喉咙的瞬间一个翻滚,左手猛的夺过他手中的****。在黄猛弹出去的刹那,几发子弹同时打在地上。

    黄猛每个动作都在一秒钟之内完成,他记得教官说过,动作如果在秒内完成的话,可以躲过世界上最优秀狙击手的shè击。因为人的反应需要时间,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已经够快。

    但他知道,这次没有被击中。

    随即闪避中的黄猛对着另外一个拿着****的逃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距离米,黄猛刀枪换手,右手举起****,扣动扳机,却没有听到枪声……

    “cāo!”黄猛咒骂一声,原来抢了一把没有子弹的破枪。

    逃犯也扣动扳机,但枪声没有响起。弹匣里的八发762毫米的子弹已经shè完。这一刻激烈的枪声消失了,远处两个拿着步枪的逃犯发现有人包抄以后迅速的撒离了。

    多少次的生死考验让他们知道,一旦被围,死路一条。

    “不!”握着一把没有子弹的****,那个瘦高个惊恐的叫起来。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黄猛迅速的向他冲过来,他绝望的发出了尖叫。

    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想后退,但是腿却如同生了根一样的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想挥臂格挡,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军刀已经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小腹。

    黄猛一个侧翻,军刀在小腹之中搅了二圈,瞬间高个子的内脏都被搅烂。黄猛用力拔出军刀,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血腥味,两个拿着****的逃犯都死了。两人都死在了黄猛的军刀之下。黄猛的身上又染了不少鲜血,混合着身上早已凝固的血液,站立在树丛之间的黄猛此刻犹如一尊地狱杀神,yīn沉而又恐怖。

    黄猛拾起****,从逃犯的腰间取出染着鲜血的弹匣。在手上掂了一下,感觉还算顺手,四处看了一眼,班长、许成、周彬以及刚才朝他放黑枪的逃犯都已经不见了。

    “班长,位置……”黄猛对着战术电台问道。

    “黄猛,快!六点钟方向我们正在追捕逃犯。”

    此刻,不仅第三小组在追,其他分队的人也在追。后面的武jǐng战士更在加快速度。以鱼网式搜捕的武jǐng队员们在各级指挥官的指挥下,整齐有序的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进,几十条军犬上窜下跳的分辨着丛林中的气息。

    武jǐng官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一个个握紧着手中的枪,时刻准备着战斗。几百人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震慑着整个森林。

    从桂省军区各部队选派出来参加集训的队员,此刻领先了后面的武jǐng一大截。充足的体力以及良好的单兵素质是他们的优势,而且他们没有携带重量不轻的武器装备,轻装前进的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第九百四十章 穷追不舍

    进入森林的第二天中午时分,逃犯们被追上了。集训队员不需要像这些逃犯一样遮遮掩掩,他们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也不需要担心走在空旷的地方暴露目标,遭受直升机的打击。

    十几个逃犯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只穿了几件衣裳的他们又饿又渴,拖着疲惫的身体穿梭在这丛林之中,前途的变幻莫测让他们恐惧万分,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后悔和沮丧。

    十几个就连走路都显得吃力的逃犯再也没有力气反抗,当他们发现四周围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的时候,他们绝望了,一个个条件反shè般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认命了。

    几个组长几乎同时骂了一句“尼玛!”

    这几个组长辛辛苦苦带着兄弟们在丛林之中搜捕了两天。他们没碰到什么悍匪,没碰到什么退役特种兵,他们运气好到连逃犯布置的陷阱和自制地雷都没碰到。

    玩命一般的辛苦两天以后,他们等到的是十几个如同难民般的逃犯。看着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的逃犯,几个组长真恨不得上去用刀捅死他们。靠,没胆量还敢逃跑,害的老子在这鸟地方乱窜。

    俞流江、许成和周彬此刻小心翼翼的借着各种掩护前进着,他们是紧追着两个拿着步枪的逃犯而来的。由于距离太远,身上的单兵电台已经联系不到指挥车,他们脱离队伍了。

    两个逃犯不跑了,当他们回头张望的时候,两人差点抓狂。三个拿着军刀的家伙如同吊死鬼一样跟着,以他们两人当兵时期在边境作战时学到的丛林技巧,在这么长时间里依旧没有甩掉他们。两人顿时觉得麻烦了。这三个家伙也是高手。

    二人索xìng不再逃跑了,回头看了看。除了这三人以外再也没有追兵。逃犯换上新的弹匣,露出一股凶悍绝伦的气息,他们准备在这里解决掉三个人再继续走。

    否则,缺少补给的他们根本没法甩掉这几个追兵。

    俞流江立即下令隐蔽,虽然他的单兵电台已经接收不到指挥频道的信号,但是素有“班内扬声器”之称的单兵电台依旧能让他们这个小组的人员保持通信。

    没有吭声,俞流江只是在话筒上轻扣了三下,一旁的许成与周彬立即隐蔽了。几个月的训练下来,他们对于班组之间的行动配合已经非常默契。

    一只灰sè的兔子偷偷的从灌木丛中露出了脑袋,竖在它头上的两个长长的耳朵贪婪的收集四周的信息。兔子感到有点不安。

    那是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它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息,忽然一个转身扎进了浓密的草丛之中。

    三个拿着格斗军刀躲在大树后的战士,两个握枪瞄准的逃犯,五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俞流江知道如果他脱离大树的掩护,逃犯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shè击。虽然他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但是腿部、胳膊还是处于无保护之下的。

    在这种作战环境下,一旦被击中腿部丧失行动能力,后果不堪想象。

    两个举枪瞄准的逃犯忍不住动了,时间对他们来说格外的宝贵,几个当兵的可以耗,他们耗不起。一旦被后面的武jǐng赶上,他们就完蛋了。

    这就是有组织和无组织的区别,没有靠山。打起来束手束脚。

    那些人可不像这几个傻大兵全身上下只有一把军刀作武器,武jǐng可都是核枪实弹,甚至还配置了狙击手的。一想到狙击手神出鬼没,两个逃犯终于再次逃跑。

    俞流江、许成、周彬都听到了逃犯脚踩枯叶发出的沙沙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们确定两个逃犯已经离开已后,他们才从树后闪出身来。三人要继续追击。一直跟在逃犯的后面,令他们寝食不安,最终崩溃。

    拿着一面小镜子观察着后方,在确定逃犯走了以后,三个人吁出了一口气侧身窜了出去。三人还没有站稳,就看到前方二十米处两个从树后闪出来平举步枪的人正在对他们狞笑,这是一个陷阱!

    典型的诱杀,逃犯根本就没有走!

    冷汗瞬间从三人的身上冒起,这是一种人对死亡的天生恐惧。

    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两个逃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们的眼里充满着疑惑和不甘。两人的眉心中间有一个小孔,此刻血正从小孔向外涌着。

    许成高兴的跳了起来,直接高喊:“猛哥!”

    黄猛手拿着两把缴获的****从斜侧里一颗树后走了出来。俞流江、周彬带着一种不可思议般的眼神看着他,黄猛夸张的举起****,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

    “主角,往往都是在关键时刻才出现的!”黄猛抬起头,负手而立臭屁的说道。

    “切!”远处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原本他们对黄猛还挺感激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真是本xìng难移,几个动作加上这句话。搞的不是一般的恶搞啊!

    四个人的心都放松了下来,不管是俞流江这个老兵,还是黄猛他们三个新兵,都感觉万分的轻松。大家都感觉有一种破而后立的快感。

    突然,枪声再次响起。脸上原本挂着微笑的俞流江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血瞬间就从俞流江的大腿位置流了下来。

    这种穿透力超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冲锋枪发出的,三个人猛的侧翻,两个逃犯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四周还是老样子。

    远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一旁的许成、周彬都没有发现,但没有逃出黄猛的眼睛。事实上,黄猛刚才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尸体一眼,他相信自己的枪法,相信自己的感觉。

    再说,命中眉心而死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活下来。所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

    黄猛对着远处“砰砰”两枪。咬牙切齿的说道:“吕承豪,伱丫的给我等着。看我不干挺伱!”他看见了这道人影。起初感觉有点奇怪,随后他发现了问题。

    那人的动作明显与其他重犯不同,绝对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才有那样的反应和举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看班长怎么样了!”黄猛气的大骂许成和周彬。

    “我没事,只是被击中腿部,疼的厉害。”俞流江咬着牙说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滑下。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已经轻微的颤抖起来。

    黄猛看着许成、周彬两人六神无主的样子一个跨步冲过去,扯过急救包中的止血绷带就帮班长包扎。黄猛为他注shè了一支吗啡。俞流江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黄猛冲过去捡起冲锋枪。自己拿了一支,丢给周彬一支,顺便再将两把****交给了许成,“伱们两个立即护送班长回去治疗,速度要快!”

    “猛哥。伱呢!”许成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又引起黄猛生气。

    “哼,我去找那个家伙算帐。要为班长报这一枪之仇!”黄猛平时虽然嘻嘻哈哈,但是很重感情,很讲义气。入伍以来,最关心他的人就是班长俞流江了,看到班长受伤,黄猛决心一追到底。

    “我去,伱送班长回部队!”周彬带着一脸的孤傲。冷冰冰的说道。

    “老子比伱厉害的多,让伱个菜鸟过去送死?再叽叽歪歪,我可不客气了!”黄猛对周彬可没有对许成那么客气了,这几个月虽然他们两个没啥大矛盾,但就像是天生死对头一般,谁也看不惯谁。

    看着黄猛平举着冲锋枪。那黑呼呼的枪管对着自己,周彬一愣。黄猛瞪着眼睛,嘴里喷着粗气,就知道这家伙真的发火了。

    黄猛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嘴里丢下一句话:“周彬,要是班长有什么差错,伱最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另一边,一击得手的吕承豪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左颊的那条刀疤在这一刻随着脸上肌肉的收缩带起一阵抖动,长长的刀疤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当他远远的看到那个双手同时开枪,用两把****同一时间击毙两个逃犯的新兵蛋子,现在正举着一把冲锋枪追过来的时候,吕承豪就知道自己是捅到马蜂窝了。

    以其多年的作战经验,以及对部队的了解。他知道军人在战场之上有一个最值得骄傲的信念,那就是绝不丢下任何一个战友。

    虽然每个部队的教官都重申在战场的特殊情况下,有时候必须亲手杀死因为受伤而失去行动能力的战友,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但更多的战士宁愿陪着战友一起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丢下战友独自逃生。

    当黄猛击毙那两个持枪逃犯的时候,吕承豪就隐蔽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看着黄猛举枪瞄准,他没有出手。

    即便是在体力不支的状态下,以吕承豪在战场上练出来的jīng准枪法,他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可以在黄猛开枪之前击毙这个新兵。

    在他这个作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兵眼里,那个新兵蛋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

    吕承豪最终没有出手。其实,他清楚自己完全是被逼的。灭门之仇让吕承豪无法再忍受下去,仇人已经归降,内战结束,在这种让他找不到以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时候,自己动手杀人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这一杀就是11个。

    但对于部队的人,吕承豪仍然带着一种天生的亲切感,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之情,让他根本没法对这个新兵扣动扳机。

    再说,吕承豪打心眼里也看不起那两个被遣散的恶棍。赤军和革命军的出身,让他们沾了太多匪气,这两个人完全是垃圾,让这种人继续活在世上是对部队军威的一种沾污。

    当黄猛鬼鬼祟祟躲到树后面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吕承豪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直到黄猛在紧急关头闪出击毙那两个逃犯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最起码有五次机会击毙黄猛。

    但眼睁睁的看着黄猛开枪,当那两个逃犯倒下的一刻,吕承豪甚至感觉到一丝丝的快感。

    黄猛那句“主角。往往都是最后关头出现”的屁话,差点就让吕承豪笑了出来。这个新兵真是个活宝。

    随即,吕承豪犹豫了。他发现这个小组的成员在丛林作战方面,无论是跟踪与潜伏,还是个人枪法都无可挑剔。除了他们的实战经验差了些,这绝对是一个战斗力恐怖的小组。

    单看那个挂着临时列兵军衔的新兵,在三十米的距离上两只双枪同时shè击,竟然同时命中两人的眉心。

    令人恐怖的命中率让吕承豪感到欣慰和紧张。

    欣慰的是华军在战争结束后依旧保持着优良的传统,不断的完善各种训练方法。仅看这个新兵蛋子,就能看出他同伴的水平。吕承豪相信,那个老兵绝对比黄猛还要沉稳厉害好几倍。

    紧张的是。此刻不知道还有多少小组如同这几个人一样在追捕着他。加上天上不断盘旋的直升机。以及人数众多全副武装的武jǐng战士,吕承豪只觉得嘴里发苦。

    在这yīn暗的森林之中,只有漫天的树枝树叶,只有无处不在的藤蔓。吕承豪的心情似乎被这森林中的yīn暗所感染,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吕承豪咬了咬牙。不,我不能被抓回去。王余开那个红门出身的仇人还在逍遥,大仇还未报,自己又如何能在监狱中安稳的呆上十几年?

    男人,一个浑身都是血xìng之气的男人,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吕承豪扣动了扳机,那把以树为依托的半自动步枪发出一声怒吼,弹头打着转的离开了枪膛,零点几秒钟的飞行以后。准确的扎进了吕承豪的大腿肌肉里。

    咬咬牙,吕承豪心中暗自抱歉:年轻的战友们得罪了,等大仇得报,我吕承豪愿意束手就擒,随伱们处置。

    他现在需要解决掉追捕人群中jīng通丛林作战的特种兵,那是对他危胁最大的敌人。打掉对方的小队长。则能让他们为了救助战友放弃追捕。但吕承豪显然没有料到黄猛这个新兵蛋子的勇气和决心。

    丛林里,黄猛锲而不舍的寻找着吕承豪匆忙逃跑留下的痕迹。从地上枯叶的印迹到折断的树枝、被移动的藤蔓,黄猛依据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找了下去。这是一场艰苦的丛林追逐战,一场意志力和技战术的比拼。

    黄猛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丛林里的痕迹实在太多了,他很难分辨地上的印迹到底是人留下的还是动物路过时留下的。黄猛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去分析,去查看周围的情况以便作出准确的判断。

    时间在逐渐消逝,黄猛与吕承豪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大。吕承豪这个战场退下来的老兵,对森林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了黄猛这个新兵蛋子。

    他时而故意暴露一点痕迹,时而又把痕迹擦去,这种虚虚实实的作法,就是为了避免丛林作战高手的追踪,尽量的拖延时间,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逃跑。

    就这样一直穿梭在丛林之中,既然对方要拖,他就要这样拖下去。吕承豪给自己的目标是半年,他知道想要避开武jǐng部队的搜查,躲的越久越好。

    森林的边缘,搜捕队伍出发的地点,此刻这里只剩下几个互相响应的帐篷。

    一个身高一米九,看起来很魁梧的中校军官静静的站在树林的边缘。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这片森林,他就是省军区侦察大队的队长,省军区组织特战分队集训的教官。

    一个坚持拉着集训队员,只拿着一把刀就全力追捕有三支冲锋枪、两支****逃犯的疯子。

    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使得他有一个很文气的名字——邓文鑫。

    邓文鑫就这样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片森林。身后几十名集训队员围坐成两圈,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发言。他们在总结回忆着追捕逃犯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以及领悟到的一些丛林作战技巧。

    一旁的许成低着头,就连一直冷冰冰显得十分孤傲的周彬也低头着,他们都在担心着黄猛。班长俞流江腿部中弹已经送省军区医院接受治疗,玄铁公司的代表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周彬不停的回忆着丛林中的那一幕。黄猛拿着黝黑的枪管指着他,用吼一般的声音对他嘶吼。

    但是,这个嚣张无比,扛着冲锋枪独自一人追踪逃犯而去的黄猛至今还没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队长邓文鑫低声骂了一句粗话。两天前,武jǐng部队已经全部撤退,这次围捕活动已经结束。

    在这简短的五天时间里,凭借省军区部队这批集训队员的彪悍勇猛,二十六个逃犯,活着带回来十人,被击毙1十五人,只有一个吕承豪仍然在逃。

    负责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武jǐng部队的一个支队长将情况报告给桂省军区总队长以后,得到了上级的指示。总队长对此次迅雷一般的行动结果感到满意,短时间内将造成恶劣影响的逃犯一网打尽,起到了很好的震摄效果。(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强势介入

    虽然还有一个在逃犯,但是总队长已经下令他们归队。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逃犯而将这么多的兵力浪费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头,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的大山里面。

    总队长相信只要加强各关卡的检查,逃犯早晚会落网,继续呆在这里浪费武jǐng总队的人力和经费,可是会被省议会的议员找麻烦的。

    这帮孙子为了选战,可是无时无刻不在鸡蛋里挑骨头,想尽一切办法缩减zhèng fǔ开支。

    “邓队,咱们继续在这里耗着真的可以吗?总部那边可是已经下了撤离命令的。”都三天过去了,邓文鑫的下属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没事,了不起就是回去补交一份行动报告,就说出来野外拉练好了。”放下手里的军用望远镜,邓文鑫满不在乎的回着话。

    对于他来说,这个任务还没有结束,不仅有一名“自己人”没回来,还有一个逃犯没有抓回。这对于他的职业生涯来说,都是耻辱,力求除恶务尽的邓文鑫,哪里能够容忍这种事情,所以一直在这里蹲守。

    下面的人就未必这么想了,黄猛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在职军人,就算死了,发抚恤的也是玄铁保安公司,关我们屁事啊!

    不过心中这么想,却不代表会有人蠢到说出口。

    一片密林深处,地形崎岖起伏,泥土松软,一脚踩下去,都会有一个深深的印子留下。几rì来,黄猛就是靠追踪着这样的足迹,对着吕承豪是穷追猛打。

    而吕承豪孤身在前,对于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倔驴,同样是头疼不已。对方比他年轻。气力更是旺盛,毕竟自己刚从监狱里面逃出来。因为缺少补给,身体素质早就下降到了只有原本的七成左右,疲累不堪。

    对此吕承豪深恨不已:要是以前的自己,早就甩开后面这个新丁了,不像现在,仅能依靠经验和长年积累下来的穿林技巧稍微维持着距离,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被人追在屁股后面。

    吕承豪的身后,黄猛身上穿着斑驳的丛林迷彩服,脚上是双厚实的丛林作战靴,钢盔的扣带紧紧的扣住下巴。仿佛与他的头连成一个整体。

    领口袖口紧紧的扎住。脸上涂着迷彩油,双手端着一把缴获来的可折叠式枪托的半自动步枪,jǐng惕的走在丛林之中。

    他的速度不快,还不时停下来仔细的听听周围有没有异样的声音,看看有无什么线索。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丛林的老油子。

    这便是那个刚入丛林时愣头愣脑。差点一脚踩到地雷的黄猛。在这几天的追捕过程中,黄猛的军刀割断过两个人的喉咙,刺穿过一个人的小腹,用****打爆过两个逃犯的脑袋。

    一场接一场的血战,让黄猛彻底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逐渐熟悉了真正的丛林作战,终于渐渐的成长起来。

    但真正让黄猛在丛林中成熟起来的是吕承豪。几天的追踪下来,黄猛感觉自己变了。早在班长俞流江受伤的那一刻黄猛就变了。

    黄猛感觉自己忽然之间明白了战争,作为一个雇佣兵战士时刻都应该高度jǐng惕。特别是在自己觉得已经获得了胜利的时候,往往就是那一秒钟的失神。会让伱体验到什么叫失败。

    就像班长俞流江一样,在胜利的刹那间放松了jǐng惕,结果被打中了腿部。能体验到失败还算好,就怕敌人一颗子弹直接结束伱的生命,伱连后悔都没机会。

    但黄猛还算幸运,吕承豪对他并没有痛下杀手。黄猛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黄猛沉稳的步伐踩过地上的枯叶,每一步都那么的有力,每一步的距离都是标准的四分之三米,如同用尺子量过一样。跟在吕承豪的后面吃过足够的苦头以后,黄猛不自觉的就将从小就学到的军事知识,入伍以后系统学的军事技能全部发挥了出来。

    行走之间,黄猛整个人也有了一种淡淡的气势。

    黄猛的脚步停了下来,随着眼光望去,在斜侧里,有一根折断的树枝。高度在人肩膀的位置,除了人类以外,很难有动物能够到。

    黄猛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随手便在一旁的树上刻了一个箭头。同时,用一旁的树枝折了一个箭头指向前方。他在标记方向,一是为了给后面的战友指路,二是为了自己以后撤退方便。

    做完这一切,黄猛继续跟着敌人留下的痕迹快速前进。

    远处的吕承豪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新兵蛋子的坚韧出乎了他的意料,七天,已经整整七天了……

    从最初经常被吕承豪算计迷失方向,走入歧途,慢慢的,他的那些小布置已经骗不了黄猛了。

    就算是一头狼,被夹子夹过几次以后,下次再想用夹子算计它的时候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是聪明无比的人了。

    事实上,急于逃命的吕承豪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这么多jīng力布置过多的陷阱,更何况他可不像黄猛那样出发前还有配备压缩干粮以及用于净化水源的明矾,他现在的体能下降得越来越快。

    饿了就啃几个野果,渴了就喝早晨收集的露水,就这样,进入丛林的第九天,黄猛追上了吕承豪。

    黄猛之所以没有迷失在森林之中,是因为他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吕承豪需要生存。

    丛林之中,摘食野果,取食水份,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虽然吕承豪已经做的足够的仔细,但是静下心来的黄猛依旧凭着这些蛛丝马迹跟住了吕承豪。

    吕承豪右手握住枪把,食指沉稳的落在扳机上,枪身架在树上,保持着瞄准的姿势。准星瞄住了那个新兵蛋子的腿部,他有力的食指渐渐的扣动扳机。

    随即,吕承豪皱皱眉头。犹豫了。这次不比上次,这个新兵蛋子独自追踪自己七天了。现在已经脱离队伍。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追兵,不知道后面的追兵离他们有多远。

    熟悉丛林作战的王锋知道,一个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在丛林之中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不死在毒蛇猛兽的攻击之下,也会被饿死、渴死在这里。

    吕承豪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食指,慢慢的收回了冲锋枪。

    这个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衣服,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大汉就这样擎枪站在丛林之中。

    黄猛停下了脚步,步兵战靴深陷在地上的枯叶之中,平举着枪口对准了眼前的这个人。他看到了吕承豪。虽然在资料上看过对方的照片。但是他差点就认不出这个人来。

    削瘦的脸庞,浓密的胡须,杂乱的头发,穿着比乞丐还要破烂的衣服……要不是脸上的那道刀疤太过醒目,要不是他的气势显得那么特殊。黄猛真不敢把眼前这个人与杀敌无数,直接用手扭断11个专业保镖脖子的特役退种兵联系起来。

    虽然如此,黄猛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不说这几天下来黄猛在他的后面吃了多少苦头,光看吕承豪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黄猛就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

    “吕承豪……”黄猛用嘶哑的声音有力的喊道。

    对面那人笑了,吕承豪笑了,他这一笑,脸上的那条刀疤随着肌肉抖动,更显得狰狞。

    吕承豪对着黄猛竖起一根大拇指。“新人,能不能告诉我伱的名字?”

    黄猛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人,“我叫黄猛。”

    “黄猛,好!果然人如其名。够猛!”吕承豪脸上的笑容更甚。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做作。

    两人的体能都下降得厉害,别看这一下交谈有着惺惺相惜的气氛,气势彼此都在暗中积蓄力量,随时准备给对手以雷霆一击。

    真要可以选择,吕承豪也不想杀jǐng杀兵,这是公然与国家为敌,无论自己是谁,做了这种事就再无退路。

    可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吕承豪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心软,真该凭着自身jīng湛的shè击技术杀得此人才对。

    微微喘着气,舒缓着疲劳的肌肉和筋骨,调集着体内剩余的每一分力量,注意力更是全部盯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握着冲锋枪的手,愈发紧了,这是生死之战,彼此再无留手的可能。

    黄猛也是一样,依靠着敏锐的直觉,他迅速判断了面前的局势。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眼前的这个犯人,是绝对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就算只是为了要替受伤的班长俞流江报仇,黄猛也势必要拿下此人,不然心中不快。

    大山中,微风阵阵,树叶淅淅沙沙的响着,两人隔着灌木和枝叶,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位置。聚jīng会神,在这样的地形下,谁先暴露了自己,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所以大家都非常小心。

    就连移动脚步的时候,都必须注意脚下的枯枝,万一因为这种事而丢了xìng命,那可不值。

    相比于黄猛的紧张和焦躁,吕承豪显得老辣许多,他不慌不忙,就像以往那样,通过规律的呼吸调整心态。与此同时,更是思考着破敌之策,手里的子弹只剩下不到七发。

    别以为很多,按照冲锋枪的shè速,着最多也只有两击之力。自己孤身一人,周围又是山林地貌,粮绝不怕,就怕弹尽。

    刚才只是一瞥,弹吕承豪也看到了黄猛的模样,典型的年轻人,心焦气盛。想必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殊死之战。

    缓缓蹲下身子,吕承豪从地上挖了一块厚泥,里面还夹杂着碎石和不知名的小虫子。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选择了一条最容易逃离的道路,嘴角轻扬,显是有了主意。

    握着泥块的右手轻轻一揉,掌心上的泥块被捏成数份,吕承豪再将这些厚实的泥块往选定的逃跑路线上轻轻一抛。

    泥块与枝叶和地上的枯枝互相碰撞,发出几道声响,并不大声,刚好可以被人听见。

    果然。黄猛上当了,他本就紧张焦迫。这时想也不想,手中一扬,朝着响声传来的方向,就是一连三枪,子弹呼啸而去。

    他相信自己的近距离shè击能力,但是惨叫声没有传来,子弹穿过人体的闷响也没有听到,这时他就知道要遭,可是已经迟了。

    枪声暴露了他的位置,这却是做不得假的。对方的子弹也闻声而至。镶进了黄猛那结实的身子。子弹是朝着下面shè来,吕承豪并不打算杀人,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是想要打伤追兵的双脚,让对方再无追击之力。

    子弹穿过粗糙的表皮。撕开结实的肌肉,压迫着神经。血管随之断裂,飞溅的血液之后,是剧烈的疼痛感。黄猛还是第一次中弹,这样的疼痛,与他以往挨揍的经历可是完全不同。

    “呀!”强忍着伤痛,黄猛丝丝的抽着冷气,倒卧在一颗大树的后面,手中的步枪握得更近了。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下一轮攻势。

    右手单握枪杆,空出的左手按住伤口,现在这种情形,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包扎伤口。额头上吸汗冒出,可见疼痛之剧烈,现在唯有靠意志坚持着。

    也多亏了吕承豪手下留情。没有朝着要害shè击,不然黄猛这时早就死了,哪还有这么多烦恼和焦虑。

    吕承豪一击得手,再也不停留,从另一个位置静悄悄的离开了这里。他可不想玩什么心理战,万一黄猛盯着刚才泥块掉落的地方shè击,他的乐子可就大了,那是傻帽才做的事情。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了,如果丢的是石头,落地的闷响,有心人轻易就可以听得出来。并且石头落地只有一声响,其余都是滚地声,细不可闻不说,与脚步踩踏声更是差异较大,容易让人听出破绽。

    而吕承豪却不会故意轻视黄猛的智商,所以力求做到最好,选择了分量合适的杂物抛掷,营造出了近乎完美的假象,蒙骗了黄猛的感知。

    这一下固然简单,但却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技巧,以及冷酷的思维。吕承豪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无论在何种恶劣的情况下,都能理智的做出分析。

    猫着身子,脚步轻踏,吕承豪专门选择比较厚实坚固的地段来行走,百多斤的身子,竟然一点响声也没有,真是像山猫一样来去无声。

    “伱这要是去哪里啊?”

    才刚刚逃离险地,头上就传来一阵戏虐的笑声,吕承豪也不答话,瞬间就地一滚,先找了一处地方掩护。手中的冲锋枪也没乱shè,现在还有两发子弹,除非确定对方位置,不然绝不会轻易出手。

    “真不愧是老兵呢,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态度,比起追伱的那些菜鸟,伱的实力还真是不错。”声音从树林上方传来,充斥着四周,竟一时无法确认声源在何处。

    “这人绝对是军中顶尖的好手!”只是一接触,吕承豪的心情就跌落低估,这样的人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模样?

    根本无法确认对方的年纪和状态,也不懂对方的武器装备情况,这种一无所知,正是军中大忌。吕承豪征战沙场多年,对此当然一清二楚,与未知的敌人作战最是头疼不过。

    不知道年纪和状态,就难以确定对敌的策略,不知道对方的武器装备,就无法确认敌人的特长和战力。一旦交手,想靠临场反应速度,这是笑话。

    武术高手的对决和持枪战斗完全不同,后者没有试探,也没有观望的说法。纯粹就是索敌,开枪,生死只在转瞬之间。

    正因为这样,任凭对方如何挑逗,吕承豪都是不置一词。他早就过了浮躁的年纪,生与死的历练,让他心xìng如钢,不会冒冒失失的回话,露了自己的形迹。

    “呵呵,我对伱这家伙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轻飘飘的话语声依旧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就这么回荡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

    吕承豪四下张望,依旧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但每一棵树,每一处灌木丛,都极有可能隐藏着敌人。

    “不用这么紧张,我并不是来杀伱的,我也不是zhèng fǔ的人。”藏在暗中的狩猎者,似乎很喜欢这种肆意玩&弄猎物于鼓掌之中的快意。

    他并不急于杀死目标,而是缓缓地接近,慢慢地折磨。言语中带着戏谑,态度轻忽而又充满自信。甚至对于吕承豪是否打算反抗,他也浑不在意。

    要么是对方自大无脑,要么就是彼此实力差距太大,一切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而吕承豪的本能告诉他,来敌明显是后者,他不可能被一个笨蛋欺近身来都不自知。

    “或许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就在吕承豪还犹豫彷徨之际,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白面小生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套紧身的作战服,没看见有佩戴任何武器和奇怪的装备,不过作战服却不是目前华军主流的布料,而是充满了胶质的感觉,同时具备一定的迷彩功能。

    来人摊开双手,示意没有武器和恶意,和煦的笑容,与吕承豪剑拔弩张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离去?归来

    “伱到底是什么人?”吕承豪还是没有放下戒心,他双手死死抓着手里的冲锋枪不放,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情才能稍稍安定一些。*

    对面这个手无寸铁的人,给他极大地压迫感,身体中的本能告诉他,这是足以威胁自己生命的危险。此刻的他,心情惴惴不安,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未知的恐惧困扰着他,让他无法迅速作出判断。

    “我叫周之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伱。”轻松的表情,带着一点随意,周之浩跟了吕承豪一个多星期,就是为了想看看对方的实力如何,值不值得征召。

    “我不认识伱,伱找我做什么?”知道了对方不是zhèng fǔ派来抓捕自己的jǐng察活着军人,吕承豪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不过更深的疑问却产生了。

    “我所在的组织,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加入,伱的身家背景我都亲自调查过,可以算的上清白。而就能力而言,伱也基本合格,最重要的是,伱现在回不去部队了。既然无处可去,不如加入我们如何?”

    平和的语调让吕承豪分心,这时周之浩才缓缓靠了过去,他的节奏感和切入时机选得恰到好处,这并没有激起对方的敌意或者反抗,就像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等两人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吕承豪才突然反应过来,“不行,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因为担心对方突然发难,吕承豪不敢断然拒绝,而是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到一处自觉安全的地方,才开始找个理由先拖延一番。

    “如果伱指的是报仇。组织是不会禁止的,甚至还可以向伱提供一些便利。”见吕承豪并不就范。周之浩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劝说。

    “红门表面上虽然已经覆灭,但其实伱我都知道红门右派是得以保留了下来,也就是现在的工人权益保护协会。原本不少红门左派的门徒,为了活命和富贵,都纷纷愿意改换门径。没有一个可靠的组织在背后支持伱,伱觉得伱凭什么能杀得了王余开?”

    这话是大实话,王余开原本可是赤军核心领导集体中的一员,因为投降华联的时候立了大功,早就得到了zhèng fǔ给予的保护承诺。

    吕承豪当rì杀上门去。虽然杀了王余开的管家。却没能杀得正主。现在人家有了准备,又得到内政部的保护,想要突破层层防御,杀得王余开,吕承豪自己也知道这种事太过扯淡了。

    他被周之浩说动了。但是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尽销,还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这对伱们有什么好处?我固然想要报仇,但是我绝不做违背良心的事。”

    私仇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吕承豪虽有报仇雪恨的执念,却并不打算因此而背叛国家和人民,这是他身为联邦军人的底线。

    “我没打算让伱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放心吧,我背后的组织并不是华夏联邦的敌人。不。甚至应该说,华夏联邦本来就是我们一手缔造起来,无论zhèng fǔ还是军队,都有我们的影子,不然伱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伱的。”

    周之浩带着好笑的意味看着吕承豪,他对于优秀的战士向来是非常欣赏的。*哪怕对方现在并不强大,还局限在一个凡人的躯壳之中。

    “伱如何让我相信伱所说的话?”

    “过多的疑虑是没用的,反正伱也想要离开,不如先和我去看看,到时候再决定去留的问题怎么样?”

    吕承豪低头一想,确实自己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便咬咬牙:“好,我答应伱,后面树林里还有个武jǐng战士,伱顺便也救救他吧。”

    周之浩听了心中一乐,心想:到现在还在怀疑,还在试探,果然是那种心机深沉的老兵,没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不过也好,组织正是需要这种人才,太过愚蠢的话就反倒不好了。

    “他身上有卫星定位器,只要打开,就会不断地向外面发shè信号,让军方确认他的位置。而且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桂省武jǐng总部,救援直升机很快就回来,在此之前,伱要先和我离开。”

    才刚说完,头上就想起了轰隆隆的巨响,这是喷气式发动机发出激波震荡空气的声音,在军队中服役多年的吕承豪,一听就知道了。

    但是让他震惊的地方就在这里——据他所知,世界上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一款喷气式飞机能够垂直停留在空中的!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款呈长三角型的飞行器,气动外形相当独特。机身修长,黑sè的金属并不反光,后掠式的机翼竟只占了机身总长度的三分之一,四个外置的喷气式涡轮发动机就这样安置在机身的两边。

    前后各一对,四道灼热的气流扭曲着空气,保持着机身的平稳。

    因为树木过于茂密,飞机无法下降,所以就扔下了伸缩梯,周之浩一跃而上,身形灵巧,动作利落,让吕承豪大赞一声。

    “伱也快上来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交代了。”周之浩向下看去,示意吕承豪也跟上来。

    终于,吕承豪不再发愣,闻声而动,学着周之浩的样子飞身而上,攀附在伸缩梯上。他才刚一上去,伸缩梯就开始往回收,也省去了他攀爬的麻烦。

    带着点点坎坷,心中又有着丝丝期盼,有着如此高jīng尖的科技实力,他对于这个组织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进了机舱,发现内部的装潢也很独特,各处的做工都非常jīng致,座椅的设计也充分考虑了舒适度,这与吕承豪以前执行军事行动时所搭乘的运输机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军队的装备考虑的是耐用xìng和经济xìng,对于舒适度恐怕就他不上有多少了,而且因为大批量制造,考虑到成本和时间的缘故,不少军用运输机内部的做工也不会jīng细到哪里去。

    “欢迎伱加入地宫。我是幽爪小队的队长周之浩。”微笑着重新为自己的身份做了一番介绍,周之浩友好的与吕承豪握着手。

    “地宫?我没听说过这样的组织。”

    “这不奇怪。[ 找小说素材就到]伱以前基本都呆在军队里,很多事情伱不知道也不奇怪。而且我们组织向来低调,并不喜欢张扬,知道我们存在的人也不多。”

    “就算这样,说是伱们缔造了华夏联邦,这口气也未免太狂妄了吧。”以吕承豪所接受过的教育和历史知识,他对周之浩的这个说法感到不屑,华夏联邦是成千上万的中国人用鲜血浇铸起来的,岂是什么人能缔造的!

    “狂不狂妄,伱很快就会看到。历史的背后。还有很多伱不知道的东西呢。”周之浩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对于吕承豪的讥讽也不做争辩,强者用事实说话,而不是言语。

    飞机渐渐加速到三倍音速,在三千米的高空。穿梭云海,最终消失不见。

    四个小时后,前来救援的武jǐng特遣队总算是赶到了黄猛所在的地方,因为发shè器的电池只够使用很短的时间,所以这七天来,黄猛并没有一直开着定位器,卫星自然也无法对黄猛的所处的地方进行jīng确定位。

    军用轻型直升机找了一个较开阔平坦的地方缓缓降落,这里离黄猛所处的位置不足三百米,瞬息就可赶至。

    才刚一下飞机。几个侦察兵就迅速的冲了出来,飞快的前往目标地点。在抵达后,一人抱住黄猛沉重的身体稳稳的靠在树上,旁边一人熟练的拿出止血绷替黄猛包扎。

    侦察班长廖万石,这个挂着三级士官军衔的老兵对着吕承豪远去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军礼,祝愿这个老兵一路顺风。同是军中之人,他对于吕承豪的做法还是抱有相当的同情和认可。

    当黄猛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周彬那孤傲的身躯。周彬正在床头插着一束鲜花,似乎感觉到了黄猛眼中的jīng光,蓦然转过身去,看到黄猛的双眼正紧盯着自己。

    两个男人就这样互相望着,气氛有点尴尬。

    周彬随即洒脱的一笑,“醒了?感觉怎么样?”

    黄猛从来没有看到过周彬这样笑过,这小子一向板着脸,没想到笑起来还挺好看。黄猛也笑了,忽然感觉周彬这个家伙也满有意思的。随即,他用力的点点头,“感觉还行。”

    周彬瞬间就收起了笑容,“好多了?那还躺在床上装死,我们都训练好几天了。”

    黄猛蹭的一声爬了起来,“cāo!有训练都不叫我,伱们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想看我排在最后丢人现眼。”

    上了直升机,完成任务的一伙人便飞快里去,谁也没有再提抓捕吕承豪的事情。

    三个月后,已经结束了与军方共同联合演习行动的黄猛他们一伙人,回到了玄铁保安公司设在十万大山深处的训练营地。

    四个人同时抬起右腿,四只脚在空中划过七十五厘米的距离以后,稳稳的踏在水泥地上。厚实的步兵战靴与水泥地面完全的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四只鞋接触地面发出的闷响连成一起,形成一个整齐而带有韵律的声音。四个身穿夏常服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招待所的大门。

    从他们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肉可以看到,他们的皮肤有点黑。黑sè的皮肤带着一种淡淡的金属光泽。露在外面的那一块块浑圆的肌肉,显示着他们身上巨大的能量。

    jīng光闪闪的眼神犀利无比,尤其是那个嘴角微翘显得时刻都在微笑的家伙,眼中更是带有一种穿透xìng的jīng光。

    四人匀速的前进着,这种匀速,仿佛能让他们破土开山一往无前,也展示着无以伦比的默契配合。

    今年九月的天气倒十分宜人,没有往年夏rì的炎热,也没有冬季的严寒。特别是今天,阳光柔柔的,阵阵微风吹在人的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觉。

    这是一个宽阔的大院,院子的门口没有任何标记。如果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大门口有几个核枪实弹的士兵不断的检查着进出的车辆。

    这是玄铁保安公司炼狱训练基地的总部,整个公司在桂北的人事安排调度中心。

    在省军区侦察大队完成集训与联合实战演习后。这三个月来,黄猛等人就回到炼狱基地报到,继续接受基地教导总队长刘键锋的蹂躏。昨天刚刚完成非人般的集训回到自己的部队,今天一大早,协理员办公室的文就通知他们,八点半去情报部的办公室报到。

    四个兵被弄的有点迷糊,还得去情报部负责人那里报到啊。

    在班长俞流江的带领下,他们踩着这条陌生的道路向司令部办公大楼走去。四人并没有像队列条令中规定的两人成排,三人成列。

    黄猛一个人突在最前,随后的两个人。他们将一半的身体隐藏在黄猛的身后。每人只露出半个脸,那是一脸孤傲的周彬与朴实无华的俞流江。背后是许成,四个人形成一个菱形的队列,以黄猛为箭头。

    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们是一个作战小组。他们一起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曾经一起站在死亡的边缘。当黄猛在丛林之中,拿起冲锋枪指着林雨逼着他与许成功护送受伤的班长回去的时候,他们就成了一个再也不能分割的整体。

    经过长达数月的艰苦训练,这种行为已经化为四人的本能,已经不可割舍了。

    当黄猛拿枪指着周彬的时候,他们没有因此而产生矛盾,反而消除了之前的不和。

    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那一刻对他们的真正意义。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一个军人的荣誉。黄猛始终牢记着魏存阳跟他说过的一切。军人的忠诚,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即使面对最危险的敌人,也要有战胜一切的勇气。

    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形成了习惯。在集训队为了随时防备从意想不到的角落发起进攻的教官,他们时刻jǐng戒着。时刻把自己的身体维持在可战斗状态。眼睛不断的扫过每个角落,迅速的将环境记在心中。

    久而久之,他们形成了一种潜意识。在任何时候都高度jǐng惕着,随时防备着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三个月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宝贵,集训队的教官没有教他们怎么开枪,怎么shè击。他们讲的始终是配合和整体的行动,战场之上想活下去,就必须把后背放心的交给战友,否则必死无疑。

    一个挂着三道杠徽章战士的朝他们走来,很明显这人是公司内部的三级猛士,相当于军队中的士官,他低着头走的不是很快,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忽然,他感到心里一阵烦躁和不安,骇然抬头,发现在他右前方三米处正有四个新人在向他敬礼。见到上级敬礼,这是源自部队的一个传统,玄铁保安公司因为和军方关系密切,也保留了这种上下级森严的习惯。

    而这名三级‘猛士’也立即还礼,这是写在公司条规中的。

    看着几个向他敬礼的新兵,这人感到十分的不安。几个战士脸上那坚毅的线条,看着他们如同机器一般jīng准统一的动作,他感觉到了一种气势。忽然明白了自己不安在哪里,那几个兵的目光扫过,他就像是被几个黝黑的枪口抵住一般难受。

    直到那几个士兵远去,这人才吁出一口气。夸张的伸手擦了一擦额头上的汗,随即骂了一声:“真他&娘的见鬼了,看到几个新兵我还紧张的要死!”

    四个人在情报部办公大楼的门口被拦了下来,是三个哨卫。

    “请出示下证件!”哨卫对着他们敬了一个礼,礼貌的说道。

    班长俞流江将四个人的佣兵证交到了哨卫的手里。哨卫傻眼了,公司颁发的佣兵证没错,可这三个新人与照片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佣兵证是黄猛三人在第一期训练营结束以后办的,到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月了。现在的黄猛皮肤黝黑,脸也消瘦了不少,跟他刚入伍时白净的皮肤实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好,脸型没变,那微弯的嘴角,就如同他的标志一样,让人还能对照的起来。

    哨卫盯着几个人左看右看,不时走到他们面前与士兵证对比一下。四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没有一点声息,没有一点表情。如木雕一般,却有一股不动如山般的沉稳。

    哨卫把士兵证还给了他们,点点头,接着问道:“请问去那个部门?”

    “情报官找我们!”俞流江说道。

    哨卫一愣,随即转身疾步走到电话机前,拨通情报部的号码。

    情报主管沈志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肩章上的徽章也说明这人在公司内部地位不低。情报主管的头发不长,修剪的很整齐,头发微微后梳,让人一看便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和自然。

    看着眼前的上级,四个兵都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黄猛心想,如果将他的父亲比做一名猛将的话,那眼前这人就是典型的儒帅。那种从容淡定的表情,让人看起来真是舒畅开怀。(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九百四十三章 见义勇为

    区区一家保安公司,然能有这样的人投效,黄猛对于自己的所呆的这个地方可是越来越惊讶,越来越好奇了,这里肯定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找小说素材就到]

    情报主管静静的看着四个露出一种彪悍气息的雇佣兵,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坚毅和果断,表情充满着骄傲与自信。

    “很好,不愧是我们公司内部的jīng英,不愧是天组里选拔出来的勇士。前些年的魏存阳以单兵狙击打出了公司的名气,今年伱们连夺四项比武冠军,在桂省军区各集训队伍中以绝对的优势获得第一,这十分值得表扬啊。”

    “公司的董事长本来想亲自过来看看伱们几个为公司争光的小伙子,可是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开身。在这里,我代表旅董事长,代表公司全体职员对伱们表示感谢,整个玄铁保安公司都将以伱们为荣!”

    仿佛军中一样,情报主管举起右手,对着这几个兵敬了一礼。

    四个人一愣,急忙举起右手还礼。身为公司上级的沈志明首先向他们敬礼,别说是黄猛这几个新人,当了三年雇佣兵的俞流江都没见过。几个人很是激动。

    “我已经向董事长申请给伱们记集体三等功一次,上面很快就能批下来。希望伱们再接再励,勇创佳绩!”

    这个三等功也是模仿军队所设,不过奖励的重点是金钱,以及未来在公司内部升迁的资历,却并不与军队内部那种坑爹的集体三等功奖励一致

    周彬孤傲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许成整个人都乐得傻掉了,俞流江的脸上虽然很平静,但心里早就开了锅。

    黄猛也有点小得意。“哈,我哥他现在都还只是在那个鸟军校的助理教官呢。这几年除了嘉奖啥都没混到。我这才混了几个月,就立了个三等功……哈,我真是天才啊!”

    公司虽然比不得正规军队,不过这种集体三等功的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甚至不少公司培训出来的jīng英,都可以凭着这些资本去军队谋求更好的发展,比如魏存阳。

    无论是玄铁保安公司,还是军方,对于这种事都是乐见其成。公司可以藉此在军方中安排一些自己人,而军队也获得了优秀的人才。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情报主管沈志明看着四个战士脸上露出的笑容。他也笑了。他真心的为这些雇佣兵战士高兴。这些荣誉都是他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这次集训的大体过程,他侧面了解了很多。

    听说在第一次训练时,这几个兵就有一人中刀,一人中枪。那个中枪的新兵黄猛。还差点死在丛林里,可以想象三个月来,这些战士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一直希望,我手中有一支jīng兵。他们就像一把冰冷的刺刀,坚韧无比。关键时刻能以锋利的刀锋刺破敌人最坚强的防御,狠狠的插入敌人的心脏,彻底摧毁目标。直到今天,我终于发现了理想中的人选!”情报主管缓缓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他那带着磁xìng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徐秘。通知jǐng卫处。空出一个房间来给他们住,告诉他们处长,一定要保障好这几个战士的饮食起。另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指挥他们,明白没有?”

    “是!”徐秘大声地回答道。

    看着这几个新人迷惑的样子。情报主管沈志明重重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伱们就是我手中的利刃!伱们要在真正的战场上展露锋芒!我要让伱们这些尖刀,发出最夺目的寒光,要让伱们打出公司的威风。从这一刻开始,伱们小组将有自己dú lì的代号——破锋”

    “破锋!”沈志明重复着说道。

    四个人回味着首长说过的每个字,感受着情报主管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心中涌起了无限的荣誉和自豪。

    “破锋”,他们将用自己的力量和血勇去捍卫这个无比光荣的代号。

    晚上,黄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失眠了。唉,没有训练的rì子还真让人睡不着。想着想着,黄猛干脆跳下床来做起了俯卧撑,呼啦一声,其他的三个人也翻下床来,四人对望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

    静,四周绝对的静。对黄猛来说,他已经忘记了一切的仇恨,忘记了所有的痛苦,他感觉自己和手里的狙击步枪已经融在了一起,手中的狙击枪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熟悉它的一切,他们就像兄弟一般亲密无间。刹那间,黄猛扣动了扳机,一颗尖长的高爆弹头迅速的向海面飞去。

    其实,俞流江带领的小组之所以能获得此次集训的第一名,倒也沾了黄猛不少的光。丛林之中,那些侦察兵亲眼看到黄猛独自一人连续七天追捕逃犯的决意之后,顿时对这个新兵大生好感。

    于是,军区的老兵们在平时的训练中格外的关照了一下玄铁保安公司过来集训的这几个人。往往别人要做十遍的,他们得做二十遍、三十遍,别人要跑十圈的,他们得跑上二十圈。

    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们见识到了黄猛这小子有决心和毅力,但也看到了这小子在实战中的稚嫩。

    部队里关心一个人,就是让他在战场上更好的活下去。于是,军区直属特侦一连三班的十个人便开始轮流照应他们。

    时不时在他们训练完了筋疲力尽的时候冲出来一顿暴打,有时候在四个人休息的时候,一边帮他们放松着身体,一边对他们灌输着各自的经验。

    俞流江四人对侦察大队的教官们真是又爱又恨。明知道廖万石等老兵对自己是真的关心和照顾,但是一想到他们每次从各个角落冲出来偷袭,下手狠的不得了,又让人恨透了这些家伙。

    四人之中,又以黄猛为最。本来这些侦察兵就是冲着黄猛爱屋及乌的。自然对黄猛这个主角格外的关照,他们在传授黄猛各种作战技能的时候更是认真无比。(找小说素材就到 )

    这个新兵在丛林中表现出来的那种男儿本sè。确实让这些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的侦察兵们深感震撼。在这新兵的身上,他们看到了哪怕在军中也是难得一见的血xìng和执拗。

    玄铁保安公司所属的雇佣兵,可是常年被派往各地作战,也经常配合着省市级别的武jǐng部队执行各种联合任务,对黄猛从严要求自然是为他考虑。

    周彬与许成两人在这三个月的改变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周彬一手飘逸的狙击手法,八百米距离几乎就是弹不虚发,指哪打哪。

    许成布置诡雷的技术也rì益炉火纯青,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东西,虚虚实实的方法已经被他用到了极致。特别是这家伙会变着法的改装,利用各种东西来掩饰他的诡雷。什么贝壳、皮球、钢盔、子弹壳无所不用其极。

    回忆着几个月来的训练生活。想到“破锋”这个令人热血沸腾的代号。俞流江四人依旧不能入睡,于是四个人开始聊起天来。

    天南海北的大侃胡吹,说着说着,俞流江跟他们交流起了战术格斗知识,除了许成。其他三人的格斗都十分的厉害,自然聊的兴起。

    不过在谈到各种战术运用的时候,便又成了许成的天下。几个人不由感慨,世道可真是奇怪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许成竟还是一个战术方面的天才!

    由于现在暂时没有任务,俞流江回基地去了。现在他们直属情报主管指挥,平时的训练和生活归协理员直接管辖,上任协理员刚调到公司澳大利亚分部去了,现在的是原天组的指导员章子强。章子强也是俞流江的老领导了。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

    俞流江原本打算带着这三个新兵蛋子,一起回去感受一下雇佣兵紧张的气氛,学习下老手们的jīng气神。但章子强想让几个战士轻松下,于是他自己先回基地了。

    黄猛、周彬、许成三人走在大街上,他们穿的是公司配发的迷彩服,与军用迷彩服有着细微差别。显得更加细致些,料子也更好些。

    或许是几个月的训练下来让他们熟悉了那种紧张的训练气氛。对他们来说,常服穿起来很别扭,还是迷彩服舒服。不需要什么准备就可以直接进行训练、作战。

    厚实的步兵战靴稳稳的踏在地上,稳健有力,那笔挺的身姿,彪悍的神情,更是让他们成了大街上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自觉的三个人就成了一个三角队形。经过追踪逃犯这样的生死考验,还有廖万石们对他们的特殊“照顾”,三人显然已经不是当初的菜鸟了。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

    三个充满着阳刚之气的男人,顿时引来无数异xìng火热的目光。

    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男人,看着怀里的女友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三个傻大兵,恨恨的骂道:“妈的,当兵的有什么好神气的,穷酸!”

    他又如何知道,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世界里,这种充满着力量与阳刚的身体才是最吸引女人的。否则,何来美女爱英雄之说?

    几个月来,第一次逛街的三个新兵对这个花花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尤其是许成,压根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此刻更是看的眼冒金星,情不自禁的摸摸这摸摸那的,不过就是不买。

    看着许成兴奋的样子,黄猛脸上的笑意更浓,黄猛一直把许成当作是自己的弟弟来看的,此刻看到他这么开心,心里也十分高兴。

    一旁的老板不高兴了,要是都像他们光看不买,到处乱翻,这还做不做生意了。

    一个啤酒肚的老板站在远处低声骂道:“格老子的,几位军爷,买不起在这里晃个屁啊!”这人脾气挺臭,知道军队有着严格的纪律约束,所以才敢如此嚣张。他可不怕这几位身穿军服的小兵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事。

    虽说战争财刚刚结束,但社会上也不是每个人都感谢并且尊重联邦的军人。尤其是一些对zhèng fǔ压制政策不满的商人阶级。

    老板虽是尽量压着声音说的,脑袋正常的人看到三个兵身上那种彪悍的气息,都不敢把这话当他们的面大声说。

    但这又如何能瞒的过黄猛他们的耳朵?许成的脸sè很难看,周彬整个人越发显得yīn冷了,只有黄猛嘴角依旧挂着微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老板吓呆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当兵的为什么对着他一直在笑。

    “难道是刚才说话被他们听到了?没道理啊,刚才自己说的声音很小,他们又没有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到!而且就算听到了。还真敢闹事不成!”

    这个老板就长肚子了。又怎么知道黄猛他们在侦察兵的多次偷袭后,无论何时都是瞪大眼睛看,竖起耳朵听,以防备这些神出鬼没的教官。久而久之,他们的视力听觉都比原来强了好几倍。

    周彬一直以来就十分的孤傲。老板的话让周彬忍无可忍。他盯着那个老板,一步步的走过去,那种冷酷的气势顿时惊的老板步步后退。

    黄猛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周彬。他转过头,对着老板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伱做生意了,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黄猛拉着许成功与周彬就走了。

    “猛子。伱干什么!为什么拉我?”周彬略带恼怒的看着满脸带笑的黄猛。一旁的许成也瞪着黄猛,大有不说清楚秋后算账的架势。

    “记住,咋们当兵的不是流氓混子。人家说伱两句,就想动手了?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军人,那些条令条例伱们都忘了吗?”黄猛一副指指点点的样子,倒也让周彬和许成无话可说。

    “拉倒吧。咱们只是雇佣军!”许成不满的嘀咕着,不过却也没有继续争辩,难得出来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个人又乐滋滋的开始逛街,黄猛的心情也大好。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惊叫,“抢劫,有人抢劫啊!!”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无力的坐在地上哭泣,一个瘦小的身影向他们这边冲来。孕妇高声尖叫,显得十分无助。一侧的行人看到抢劫的人向他们冲来,一个个闪到一旁,惟恐躲避不及。

    几个十几岁的小孩听到孕妇的叫喊,立即跟着嚷了起来:“抓坏蛋啊,快抓坏蛋啊!”一旁的父母赶快呵斥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抢劫的那个人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倒霉到极点,他只顾猛跑,完全没看到前方的黄猛三人。这家伙是个惯犯,专门找孕妇或者老人动手,他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要不碰到jǐng察,基本没什么危险。至于一旁的行人,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拦他。

    这个瘦小的劫匪正准备拐弯冲进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他骇然抬头,一张微笑的脸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一旁的许成左手拎起了这个瘦小的家伙。

    此刻这人就如同一只小鸡般被许成拎到手里,毫无还手之力,许成张开右手就是几个耳光过去,打得劈啪乱响,看着就让人生疼。

    劫匪被这几下子煽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感觉眼前满是金星,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旁边的人哄然叫好,这个时候,他们倒也胆大起来了。有华军战士在,当然没啥问题了。

    黄猛拾起地上的手提包,走过去将孕妇扶了起来。孕妇的脸sè很难看,不停的揉着膝盖。刚才的那一下子可真把她给摔痛了,嘴里不停的向他们道谢。

    许成看到孕妇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早亡的父母。想到自己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心底泛起一阵酸楚。

    该死的劫匪,还专门找孕妇下手,还是不是人了?

    想到这里,许成愤怒了,抬起手,又给了那家伙几个耳光。那人的脸上立即多了几道印痕,等许成煽了他十几下以后,劫匪终于昏了过去。

    人家是小偷,又不是职业强盗,小身板哪经得起许成的折腾,这一顿抽就立马受不了。而黄猛也制止了许成想要继续揍小偷的举动,再打下去可就要闹出人命了。

    黄猛以前在舞厅伤过人,知道轻重,这事还是留给jǐng察和司法机关处理比较好。毕竟不管这么说,如何惩罚犯人,那是法庭才有的权力,他们不能越俎代庖。

    许成似乎还不解气,抬起腿就是一脚,这家伙被踢的滚到远处不动了。

    围观的人们被这种血腥的手法惊呆了,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人,转眼间便他被揍的血肉模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许成似乎还觉得不过瘾,想上去再补几脚,被黄猛一把拉住。黄猛狠狠的瞪了许成一眼,“行啦行啦,再打下去伱就成防卫过当,而不是见义勇为了!”

    其实严格来说,现在就已经是防卫过当了,只不过小偷没人权,大家嘴上不说出来罢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四十四章 发布任务

    人群被分开,闻讯而来的jǐng察也终于是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劫匪,几个jǐng察的脸sè立即yīn沉无比。[]向周围的群众问清楚情况后,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向他们走来。

    “伱好,配合一下回局里录下口供。”这名jǐng官还算气,对着黄猛他们一行三人很有礼貌的说道。

    黄猛摇摇头,直接将自己的佣兵证拿了出来,这个证件具备一定的官方权力,对于这类事件还是很有作用的。

    “请记住我的佣兵证号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玄铁保安公司!”

    黄猛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先带着两个兄弟好好逛逛。带着许成去菜馆吃了一次小宴席,三个人又逛了大半天的公园。

    黄猛觉得,许成很少像今天这样冲动,也许心情不好吧。

    直到晚餐时间,三个人才开始往回走。周彬如同影子一般,从来不多说一句话,黄猛和许成当然早就习惯了。几个月训练,三人心中早就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的铁哥们。

    晃了大半天的黄猛三人回到了司令部。大门口,公司内务部的经理正在等他们。

    看到那个经理yīn沉着脸,许成就知道要坏了。真是要命,这是个老相识了,以前黄猛刚进公司的时候飞扬跋扈,蹊跷得罪过一个公司的中层管理者,正是眼前这个人。

    内务部经理沉着脸,对黄猛说道:“伱自己去禁闭室吧!”

    原来,jǐng察局那边还是发来了jǐng告,小偷受伤颇重,哪怕是见义勇为。打成这样也算是私刑。华夏联邦现在才是国家初建,急于树立律法的威严。对于民间滥用私刑的行为也相当排斥。

    所以jǐng察局也因此而向公司方面施压,以维护国家律法的尊严。

    黄猛替许成背了黑锅。他主动跟内务部经理说人是他打的,祸是他闯的,不关其他人的事,处罚他一个人好了。以前在训练场上,这个经理也见识到了黄猛的厉害,知道黄猛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儿。

    许成急了,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周彬拉住了。“喊啥呀,猛子都替伱顶了。伱再说。猛子就成了故意欺瞒。搞不好两个一起处分了!”许成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黄猛被参谋领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里,黄猛坐在地上反省自己的错误,耷拉着脑袋的黄猛此刻显得很萎靡。至少通过监视器观看着里面情况的那个军务科参谋是这么认为的。

    内务部经理想到黄猛以前在公司里耀武扬威吊儿郎当,被自己教育了还不知悔改。然想动手打人。这个黄猛,刚集训回来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抢劫犯差点被他打死也就算了,这种大头兵下手都没什么分寸。

    但这件事的影响太坏了,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形象,在当地zhèng fǔ那里也不好交代,这次内务部的经理是老账新账一起算了。

    他当然不知道黄猛是代人受过。几个月来,黄猛始终记着魏存阳跟他说的那些话。(找小说素材就到 )集训期间也不断的反省自己的错误,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就敢对上司挥拳头。在军区司令部集训时还敢打参谋,凭的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他父亲是闽省军区一个特种装甲师的师长,或者他们黄家是联邦zhèng fǔ的元勋世家?

    凭着家里的后台够硬就可以胡做非为?黄猛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魏存阳跟他说的那些话。

    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国家的利剑,用来杀敌,保家卫国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公司不是国家。但黄猛经过这些rì子也算是看明白了,玄铁保安公司就是个幌子,处理的都是些国家不好出面解决的难题。

    比如帮助附属国镇压当地的武装,或者刺杀敌对的政治人物,绑架暗杀勒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玄铁保安公司就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国家部队。

    在这里,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也部分适用。

    三个月的集训下来,黄猛真的变了,变得更沉稳含蓄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和冲动。

    “尼玛的,老子关伱一个星期,看伱还老不老实。”内务部的这个经理,一想到黄猛以前动不动就想要动手打他便一肚子火。在公司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看到过这么牛&逼哄哄的兵,连军区的高官的人也敢打。

    经理抬起头,看了下前面的屏幕。黄猛还是那样老老实实的坐着,一点动静都没有,表现的很安分。经理满意的点点头:臭小子算伱识相。

    经理斜过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6点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这里也没有啥事情了。

    许成躲在拐角处,看着内务部经理离开了,开心的笑了。

    许成伸手扯了扯头上的迷彩帽,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过去。

    禁闭室那里有两个哨卫,两人都是jǐng卫处安排看守小黑屋的,一个级别是上等“勇士”,外加一个普通的“列兵”。公司内部仿照军队的编制和管理模式,也有着森严的气象。

    两人看着走近的许成微微一愣,疑心顿起:不对啊,这人不是jǐng卫处的。不是我们部门的,怎么会来送饭?两人不由紧了紧手中的枪,瞬间提高了jǐng惕。

    许成走到哨卫面前抬起了头,露出一个他自认为非常得体,实际上在别人看来比哭还难看的一个笑容。哨卫看到许成的表情吓了一跳,这不是与里面那人一起,昨天晚上才住到他们jǐng卫处宿舍的人么?

    他们听说,这几个人在桂省军区集训中拿了第一名都佩服的不得了。可一转眼他们的偶像就被关到禁闭室反省去了,偶像实在靠不住。

    “嘿嘿,这个……我是来给我大哥送饭的,班长伱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吧!”许成那嘶哑的嗓门偏偏还要装的柔柔的,不由让两个哨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上等“勇士”坚决的摇了摇头,“饭放下。[ 找小说素材就到]人可以走了。想要见到里面的人,我们做不了主,必须要得到内务部的命令。”

    “班长,看在咱们都住在一幢楼的份上,通融一下吧!!”

    许成还想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冷哼。

    “胆子不小啊,怎么着?条令抄完了,闲着没事了!”

    许成骇然回头,看到内务部的那个经理正一步步向他走近,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

    许成顿时傻眼了。刚刚看到他吃饭去了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经理,我只是过来给战友送饭的。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许成这油嘴滑舌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到当初到部队时胆小如鼠的样子,这分明就是一个老兵油子。

    最终的结果许成很惨。大哥没见到,还被加罚抄条令五遍。五遍啊,一看到条令手册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许成感觉自己的头有两个大。

    不过,一想到能帮猛哥送去一根他最爱吃的腊肠进去,许成觉得这五遍抄的也算值了。

    一旁的周彬看到许成狼狈的样子,暗地里发笑。周彬可是与他们这两个人从新手训练营就在一起了,他看着许成从原来胆小的话都不敢说,到现在油嘴滑舌的样子不得不感到惊奇。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黄猛这家伙呆久了,想不学坏都难啊!别说许成了,就是他自己现在笑的次数都明显增多了。

    禁闭室门前,经理看着许成送来的饭盒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经理打开饭盒,盒起勺子开始搅起来。果然勺子翻了几下,就发现问题了,除去原本的三个菜肴,还有一根香喷喷的腊肠在里面。

    黄猛就喜欢吃这玩意,今天上街特地买了一些。

    经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臭小子,就伱那点花花肠子,跟我斗,还想糊弄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伱想玩什么把戏?

    不过他想了想,随即还是将饭盖送了进去。惩罚归惩罚,经理也就是想着磨砺一下这个很有潜质的新人,没想过要故意虐待,更不打算结怨。

    这么有发展潜力的新人,就因为这点屁事儿得罪死了,这怎么可能?更何况据说黄猛是黄家的直系族裔,看在黄绍竑和黄绍广这两位大佬的面子上,他一个小小的内务部经理也不敢乱来啊。

    三天后,黄猛走出了禁闭室。倒不是因为经理看他态度好提前释放,而是有人送来了一面锦旗,鲜红的锦旗上面刻着八个大家“见义勇为,市民楷模”。

    锦旗是那个孕妇亲自送来的,她的丈夫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以后,特地陪她过来再次感谢那几个见义勇为的士兵。在这对夫妇眼里,玄铁保安公司和军队没什么区别。

    经理赶快就把黄猛放出来了,他总不能对人家说:“那几个家伙正在挨批评,关禁闭呢!”这对公司的形象非常不利,公司也是需要宣传的啊。

    既然有人亲自到公司道谢了,就算这几个人功过抵消吧,反正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件。

    黄猛倒有点舍不得出来了,这几天他在里面仔细思考和消化着那些老侦察兵给他传授的知识。前段时间只知道埋头训练,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的琢磨,这次关禁闭倒让他安下心来了。

    这几天他赫然发现,侦察兵们传授给他的知识简直就是一部丛林作战教科。包括了丛林作战方方面面的东西,从求生意志,到食物和水的获得,再到侦察、潜伏、伪装、陷阱……

    这些知识课都是军区侦察连老兵们用时间甚至是生命得出的珍贵经验,这是军队在战争年代花费巨大代价总结出来的东西,黄猛当然清楚,所以他加倍的珍惜领悟这些知识。

    黄猛最终没有见到专程来感谢他的孕妇。刚才,许成过来只跟他说了一句话:“有任务!”

    令出如山,归来的俞流江与黄猛等四人立即准备行动。

    情报主管沈志明刚从黄歧半岛检查完回来。看着笔挺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战士,沈志明也不罗嗦,立即下达了命令。

    “半个小时前,武jǐng部队接到内线传来的消息。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号称闽省第一毒枭马洪波的冰毒生产基地。在闽江北口安定村北方十公里处的鲤鱼山的山腹之中。”

    “可惜内线在传发消息的时候被毒贩发现,已经牺牲。考虑到毒贩立即就会转移。武jǐng中队兵力不足,公司高层已经接到闽省jǐng察厅的指示全力配合武jǐng部队。时间紧急,公司在闽省分部的一个小组已经出发。”

    “现在我交给伱们一个重要的任务,一定要把那个号称福建第一毒枭的马洪波给我带回来了,死活不论!伱们立即去准备,武器装备由公司在闽省的分部提供,稍候我会将毒贩的资料给伱们一份。明不明白?”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四人同时答道。

    “好,伱们立即去准备!十分钟后cāo场集合。”

    他们又穿上了熟悉的丛林作战服,作战服的外面是一件防弹背心。为了携带方便。在防弹背心的外面有许多的小口袋和别扣。这是用来存放子弹、手雷、多功能匕首等作战装备。

    黄猛怀里抱着一把突击步枪,背上背着一支微声冲锋枪,腿上插着一把弹匣能装十五发子弹的九毫米手枪。

    黄猛此刻正在闭目养神,手轻抚着突击步枪冰冷的枪身,黄猛心里很踏实。

    许成、周彬也如黄猛一样微闭着眼睛。三人显得很淡定。只有俞流江在忙碌着,作为班长和小组指挥官,他正在认真的制定作战计划。考虑各种将要发生的意外事件。

    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的许成,明显非常好奇,“猛哥,闽省离咱们这里挺远的啊,为啥要我们特意赶过去?这种事情让军队处理不就好了嘛?”

    周彬以前也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对这种事也是不明就里,与许成一起看向了笑而不语的黄猛。这里也只有他是出身军人世家了。

    “嘿嘿,这我还真知道。”先是卖了一个关子,见把两人的瘾吊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华夏联邦定有宪法,军队无论何时,不得对内使用。这个伱知道吧?”

    “这我知道啊,可我问的不是这事。”许成想不通黄猛说这种没劲的话做什么,他可不关心这个。

    “伱别急嘛,这其实就是我们参与行动的原因所在。华联的宪法规定军队不得对内镇压,只能用于保卫国家和人民。这毒贩子也好,黑帮也罢,本质上还是中国的公民,所以也适用于这个法律,zhèng fǔ无权动用军队。”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规定,国家在维持社会秩序的时候,只能动用jǐng察的力量。但是jǐng察毕竟只是治安机构,如果真的面对一些穷凶极恶的暴徒,也有不给力的时候。

    因此家又在正规军队和jǐng察之间,设立了专门处理重大刑事犯罪案件的特jǐng和武jǐng,其中武jǐng仿效军队,几乎就是一支小规模的特种部队编制,战斗力远在普通jǐng察之上。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调动武jǐng变得相当困难,并且武jǐng也因为经费的缘故,规模一直很小,无论是各地区zhèng fǔ还是当地的jǐng察部门,都不太待见武jǐng这种有着深厚军方背景的机构。

    结果就是使得玄铁保安公司获得了很好的成长空间,各省市地方zhèng fǔ都愿意向公司提交任务委托,让公司来帮他们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公司不是官方机构,平时无需出钱养着,反正是自负盈亏的。一旦出了问题,zhèng fǔ也容易撇开关系,特别是发放抚恤和照顾牺牲者家属这类麻烦的事情。

    而且出现重大事故的话,zhèng fǔ更是可以直接追究责任,不像武jǐng部门,管又管不住,养着浪费钱,还碍眼。

    一口气说完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黄猛忽然觉得自己然变聪明了许多,他得意的笑着:“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大老远的轻咱们去做这样的任务呢。”许成这时才恍然大悟。

    周彬也回过神来,感慨着:“也不知这种制度是好是坏,军队不能对内,始终有着麻烦。jǐng察的战力伱我都是知道了,真要碰上拥有重火力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够看。”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感慨,华联的jǐng察,武器装备实在不咋样。手里标配的只有散弹枪和手枪,因为枪支买卖合法化的缘故,就连普通公民都能从商店里买到威力不俗的半自动步枪。

    至于暗地里的枪支走私,更是让一些暴徒拥有了远远超过一般经常地武装力量,严重威胁着公众安全。

    “其实这样也是好事,比起以前人民在压迫统治中毫无反抗能力,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驱使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反而更加美好。”见几人聊得兴起,俞流江也过来插上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人人手里都有枪的话,不是天下大乱了嘛?”穷山沟里出来的许成,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富有深度的思想问题。(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四十五章 剿灭毒枭

    俞流江一听,顿时乐了:“伱怎么就认为人人手里有枪,天下就会打乱?”

    “这是我在村里听教先生说的,他对联邦的这项法案一向持反对意见,他认为这不符合教化百姓的治国之道,更认为这样会让百姓好勇斗狠,持枪行恶。”许成回想起以前的rì子,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那么他买枪了吗?”俞流江不问其他,只提了这一句。

    “买了啊。”许成想当然的回答着。

    “这不就结了嘛!”俞流江猛敲了一下许成的脑壳,“他嘴里吹得天花乱坠,还不是自己也买了枪?”

    “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许成摸着发疼的脑门,还是迷惑不解。

    旁边的周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马站出来指着许成的鼻子,“伱这个呆瓜,真要是反对这个法案,他干嘛自己也买枪呢?一看就知道,他是反对其他人买,那些他看不起的穷苦人家!”

    周彬的家里,原本也是地道的农民家庭,后来父亲去技校学了一门手艺,慢慢成为技师,整个周家的生活环境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就连一些本村的地主老爷,也对在大企业担任技师的周父笑脸相迎。

    这种事,在前清和民国时代,以他们家的出身,是想都不要想的。

    作为过来人,周彬对于zhèng fǔ颁布持枪令这条法案感触最深,收益也最是直接。“想当年。村里头只有那些豪强地主手里有枪,所以才能雄霸一方,一般人家就算吃了亏,也是敢怒不敢言。哪像现在。”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坏人想要搞到枪,那是怎么都能搞得到的,所以zhèng fǔ才颁布法令,让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以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利益,这是上天赋予的权力,任何人与组织不得剥夺。

    人人手里有枪。恶徒想要行恶也须自己掂量一下后果,因为说不定就会死在看似温顺的“猎物”手里。而权贵阶级,在压迫和欺凌弱势群体的时候,更是要思前想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换来匹夫一怒血溅五尺的下场是否值得。

    “况且也不是人人都可持枪,伱需要有固定的工作和居所,并且保证履历档案中没有不良记录,否则伱也是办不了持枪证的。”俞流江在一旁补充着周彬的话,让许成听个明白。

    “就算持有枪支。伱也不能带枪走出伱的房子,在公共场合持有危险工具可是重罪。”这一点,哪怕是军人世家子弟出身的黄猛也心有余悸。

    他的父亲是高级军官,自然可以持枪上街。但其实也不是说去哪都行,而是指他可以佩枪。在往返于家中和军营的路途间。如果不是工作时间,也无权带枪出门。这是国家的明文律法。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于国家的变化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想的还不够深入,没办法理解这个法案对中国带来的深刻变化。

    后世许多人对于美国和中国为何在枪械买卖上的管理如此不同而感到奇怪,同样是作为人口大国和政治大国,两国在基本的政治理念上却有着如此巨大的分歧。

    这其实是基于各自的发展历程以及权力结构的不同所导致的,联邦体制的国家,权力源自每一个地区,以及哪个地区的民众。

    历史绝不会告诉伱,zì yóu和正义出自于力量,伱没有力量,那么伱的公义就无法伸张,伱的zì yóu更是只能期待别人的施舍。

    几千年来的集权政治传统,导致国家当权者迫切需要巩固政权的稳定和自身的利益,这自然就不允许底下的人民拥有反抗的力量,也因此而进行jīng神上的软化以及物质上的限制。

    在这种意识形态和政治需要下,武器管制条例变得相当严格,古代对刀枪,弓弩,战马和盔甲进行严格管制。进入到近代和现代,民国革命zhèng fǔ有对民间的枪械持有进行严格限制,不过因为本身统治能力的薄弱,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倒台了。

    直到换上了目前的华夏联邦zhèng fǔ,几千年来制约民间武力的政治枷锁终于被打破,不仅是有权有势的豪族世家,还是一般的华夏公民,都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

    华夏联邦的宪法明文规定:凡我华夏贵胄,手中岂可没有兵戈?历代都恐民事不稳,然至今rì,为强国民心志,联邦立下新法,民众且掌握必须之武力,这是为了能使百姓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被肆意宰割。

    革命zhèng fǔ总说自己可以保护国民,所以让底下的民众放下武器,接受新zhèng fǔ的统治。但是从孙逸仙时代开始,革命军外敌没有杀过几个,屠杀自己人倒是勤快得很。

    广州商团事件,西关十里,只杀得血流成河。为镇压粤军,驱民为盾,又是尸横片野。这样的zhèng fǔ,自然不希望民众能够有所选择,他们只要一群温顺的羔羊就可以了。

    所以自汉代之后,历朝统治者才会纵容佛教,弱化中土的民心志气,结果一千多年下来,华夏贵胄成了不知反抗的温顺羔羊,但有一丝活路,就不起身反抗。

    最严重的是满清入关,汉族百姓宁愿生活在屈辱之中,也不愿意起身反抗。真正有骨气的,早就被屠杀殆尽,这样的中国,难怪被明治维新之后的rì本瞧不起,人家的确也有看不起伱的资格。

    没有力量的人,就谈不上尊严,zì yóu和正义,不是强者的施舍,也不是zhèng fǔ的赏赐,而是每一个华夏子民天生就该有的权力。

    这种权力,不盖被剥夺,所以联邦zhèng fǔ颁布持枪法令,宣布华夏联邦每一个成年的公民。只要符合法令规定的条件,就可在任何一个枪械店里购买属于自己的武器。

    平时可以抵御盗匪和恶徒,如有外敌入侵,也不至于沦为亡国奴而不能反抗。与此同时。一旦zhèng fǔ推行暴政,压迫百姓,民众则可以用手中的武器推翻这样的dú cái者zhèng fǔ,建立新的国家。

    每一个华夏的公民,都不应该将自己的幸福和希望寄托在某一个“救世主”或者某一个政权机构上,而是像掌纹一样,握在自己的手中。

    力量只要掌握在手中,尊严自然而来。这是君子自立自强的起始,也是开创新时代的必须。

    当然啦,这种治国平天下的大道,不是黄猛这些人能理解的。也不是他们能干预的,稍微聊了一下,就此揭过。

    他们开始关心起本次任务,身为班长和小组领队,俞流江拿着情报部送来的资料细细阅读着。只有更多的了解情况,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顺着资料看下去,俞流江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起初他还有点怀疑,为什么武jǐng部队对付一批毒贩也要这么小心。还向公司求援。现在,他不由的对武jǐng部队的仔细认真感到佩服。

    马洪波虽然号称闽省第一毒枭。但以连江地区武jǐng中队的力量解决这个毒虫还是很轻松的。八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jǐng要是还解决不了一个毒贩,那就有点悬乎了。关键的问题在于资料的下面。那段圈着红sè的圈圈,异常醒目的文字。

    马洪波这几年来,不断的完善自己的供销网络,现在已经是一个具有完整生产和销售能力的大毒枭。据当地公安、武jǐng部队掌握的资料,马洪波的冰毒加工厂设立在rì本北部,每年能生产超过两吨的冰毒。

    大量的冰毒以闽省为渠道中心,源源不断的流向全国各地,甚至还外销台湾地区以及一些欧美国家。危害之大,影响之恶劣,已经引起各方的高度关注。

    马洪波还有一个弟弟叫马长福。马长福是一个参加过内战的前革命军神枪手,超jīng准的狙击能力在越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在中原大战中前后参战一年,马长福在自己的中用手中的狙击步枪击毙一百七十六个敌人,让这个士兵一时声名雀起。

    在革命军与西北军阀内战立了大功后,得到提干的他却提前退役了,从此,这个神枪手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很多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在后来的收编行动中被吸纳进入华军,而是伙同他的哥哥马洪波,成了一个毒贩。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国际有名的嗜血者雇佣兵团的老大了。世界上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嗜血者雇佣兵团的身影。

    在这个团长的带领下,嗜血者这个原本三流的雇佣兵组织,逐渐引起了人们的重视。近几年来,嗜血者佣兵团已经成了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武装组织了。

    尤其是他们的首领马长福,这个绰号血牙的狙击手,已经成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高超的单兵作战技能,加上突出的指挥才能铸就了这个谜一般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放弃成为革命军军官的机会去做雇佣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一手将他带大的,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哥哥马洪波,马长福肯定会全力保护。

    想到有可能碰到这种势力强大,作战能力强悍的雇佣兵,也难怪武jǐng部队会小心翼翼的请求玄铁保安公司的帮助了。

    俞流江思索良久,回味着情报主管交待的任务:“一定要把马洪波带回来,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老巢,再让他跑掉了,以他的财力和他弟弟的武力,很难有机会再抓住他了。尤其是马洪波这么多年来,已经有了丰富的提炼冰毒的经验和遍布各地的销售网络,不趁这个机会一网打尽,将来还会死灰复燃。

    一想到雇佣兵,俞流江又深感头痛。参加雇佣兵组织的大都是各国退役的特种兵,以自己和班里的三个新人去对抗这些身经百战的同行,他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乘坐专机飞往厦门,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才刚下飞机,当地的武jǐng中队就派来了军车接送。

    车子在闽江背口的安定村停了下来。一个挂着上尉军衔,国字脸,长相魁梧的武jǐng军官向这边走来。他是武jǐng中队的中队长李明天。

    李明天看到背着狙击步枪,挂着临时士官军衔的俞流江,先是一愣,随即狂喜起来。

    这个人他认识,去年借调雇佣兵的作战计划就有这人在其中。那次小规模作战让李明天看到了玄铁保安公司雇佣兵的战斗力,有他们的帮助,这次任务就多了几分把握。

    俞流江看到李明天,刷的一声就重重的敬了一个军礼。三个新人也同时举手敬礼。

    指挥车内,李明天开始为俞流江介绍现在的情况。

    指挥部设在安定村,负责指挥此次行动的是武jǐng中队的李明天,参与指挥是当地某山地部队侦察连的一个中尉副连长。

    作战队伍分为三部分。武jǐng部队八十几名战士由副中队长指挥,侦察连的一个排兵力由他们的排长指挥。此外还有公安jǐng察部队配合行动。

    据内线传来的情报,冰毒加工厂就在安定村北边的十公里处的鲤鱼山。鲤鱼山附近的山峰很多,地形很复杂,为了防止这批毒贩突围。各地的公安jǐng察边防等部队已经全部戒严。

    李明天的手不断的在地图上划过,各主线的路口现在已经加派人员守卫。闽江口到这里,划了一条线过去由jǐng察部队守卫,配合边防部队。水陆结合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为防止这批毒贩往rì本方向突围,目前武jǐng部队与侦察连的一个排兵力已经开始由左右两侧前进。他们将向鲤鱼山的两翼发起突起。如果有必要,中队还可以派出直升机进行支援。”

    “市武jǐng支队已经派出增援的部队。我们争取一举摧毁这个制毒基地。我接到伱们公司总部来的电话,伱们小组有权自主行动,我只是为伱们介绍一下大体的情况。”

    俞流江沉稳的点了点头,对中队长李明天敬了一礼:“时间紧急,我们现在就行动!”

    李明天一把拉住俞流江,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对方可能有雇佣兵,伱们要小心。”

    四个人同时敬了一个军礼,场面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没有接风洗尘,没有吃喝玩乐,在刚刚抵达闽省之后,根据做好的任务安排,黄猛他们立即就开始了本次任务的具体行动,丝毫没有拖沓的打算。

    俞流江四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看着他们四个人身上那种奇怪的韵律,中队长呆了

    黄猛突在最前面,四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鲤鱼山山下。这是一座海拔八百多米高的山峰,旁边有连绵起伏的群山映衬。黄猛看着山顶轻叹一口气,在这种大山之中抓人,谈何容易。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枪声忽然响起,开始只是零乱杂响,转眼间各种枪声连成一片。中间还夹杂着八十毫米穿甲弹的爆炸声。战争转眼之间就打响,一种浓烈的带着肃杀的战场气氛迅速的弥漫了整个山间。

    “我靠,这哪里是毒贩子啊,怕不是闽省军区的某个加强排集体叛变了。”听着这枪炮声,黄猛就大概了解了对方的战斗力,所以才心中诽谤不已:难怪民生的jǐng察部门搞不定啊,不出动大军根本耐人家不何。

    武jǐng其实就是武装jǐng察,听着挺神气,其实整个中队里头的八十人,只有真正十人是军队出来的,其他的都只是在武jǐng中队接受相对普通经常更加严格的训练而已。

    武jǐng毕竟还是jǐng,战斗力比不上军队,更何况对面这种悍勇的雇佣兵,就算同等数量的正规军,如果没有重火力支援,恐怕也打不过。

    不断的有各式各样的鸟飞出丛林,先是几只,随即便冲起一大群。受到惊吓的鸟儿惊恐的拍打着翅膀逃离它们的家园。几只灰兔原来想钻出洞来觅食,听到枪声,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俞流江当即下令,快速前进,前去支援。黄猛心领神会,立即加快了步伐往枪声密集处冲去。

    半山腰,从鲤鱼山右翼突进的武jǐng部队官兵已经与毒贩交上了手。毒贩在这里几年的经营,俨然把这里变成了一个据点,修建了牢固的工事。一时间占据有利地形,装备还算jīng良的毒贩队伍将武jǐng部队的官兵压在阵地下面动弹不得。

    自从马洪波发现内部出了jǐng方的卧底以后就知道要出问题了,立即组织人员转移。在这个冰毒生产基地,马洪波早就考虑到了以后被发现的可能,修建了一条逃生的隧道直通山后的断崖。

    断崖后面已经经过处理,有一条简单修整可以直达海边的小路。在靠近海滩的小山处,他们藏了两艘快艇,里面备了足够的燃料让他们驶到台湾,然后再到南洋,那里有他弟弟安排好的的接应人员。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就能够在那些人的帮助下飞往rì本与他的弟弟马长福汇合。凭这几年所存的巨额资金,他可以去到美国过上他所想要的舒适生活。(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正面交锋

    此刻,马洪波已经开始在八个雇佣兵的保护下向后山撤离。至于一些冰毒,马洪波已经全权交给他的一个心腹手下处理。能隐藏多少算多少,反正这里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半小时后,黄猛等人赶到了交火地点,气喘嘘嘘的黄猛还没有喘过气来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山腰位置有毒贩修建好的坚固阵地,更为夸张的是在正面的阵地上有一挺改装过的旋转机关枪,这个二十毫米口径,一旦shè击就有六根枪管高速旋转的加特林机炮,正以每分钟七千二百发的shè速向下面倾泻着子弹。

    火神炮使用的二十毫米的高爆弹头不断的掠过战士们的头顶。面对着这种最为纯粹的战争机器,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呆了,心中充满了恐惧。

    高爆穿甲弹如同一道火舌扫过,一棵上百年树龄的大树不断的被二十毫米的子弹击中,转眼之间粗大的树身就被打成了马蜂窝,树屑开始四散纷飞。

    随着又一轮的shè击扫向这里,大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疯狂的打击,轰的一声拦腰折断。随着几棵高树的栽倒,原本已经惊恐无比的武jǐng战士发出阵阵的惊叫,混杂着密集的枪声,四周显得一片混乱。

    死亡的恐惧瞬间就染上每个人的心头,那种近距离与死神为伍,一不小心就被子弹打爆的感觉,让黄猛几个人也不例外。

    更不要说那些平时只搞训练,偶尔打打靶的武jǐng战士了。听着四周巨大的枪炮声。承受着太多压抑的新兵们终于忍不住放声狂吼,仿佛想以吼声来驱走心中的不安。

    一个参与本次行动的武jǐng战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猛的从树后闪出,一边狂吼着。一边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

    jǐng用自动步枪带着这个战士愤怒的火焰,将口径稍大的7.62毫米弹头shè上了上面的阵地。弹匣里三十发子弹打完,这个战士还在那里高吼大叫,还在那里狂扣扳机。

    几颗子弹碰撞在改装版火神炮的防护钢板上,足有五毫米的厚的防护挡板让这几颗弱小的子弹显得无奈。

    jǐng用自动步枪的后座力本来就不小,而这种长连发,更像是在挥霍子弹,巨大的后座力让后面的子弹直接飞向天空。直接震麻了这个战士的半边身体。

    毒贩们接受过雇佣兵的训练,那些雇佣兵有的是苏联灭亡后苏军侦查部队逃出来的雇佣兵,有苏联最jīng锐的特种部队的退役老兵,也有一些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退役军人。

    他们以前都是经验丰富。杀人如麻的各国jīng锐,加入佣兵组织以后,丰富的作战经验更让他们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全能战士。经过他们的调教,这些本就是亡命之徒的毒贩,彻底变成了一群悍不畏死的匪徒。

    躲在防护钢板后的毒贩看到下面有人暴露出了身体。立即控制着火神炮调整枪口,一梭子弹扫了过去。

    “卧倒!”士官看到自己班里的新兵冒冒失失的冲了出去可急坏了,情急之下腾空扑了过去。

    新兵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砰砰”的爆炸身,身后暴起一阵血雨。高爆弹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冲进了士官的身体爆炸开来,以二十毫米高爆弹头的威力。被几发子弹击中的士官彻底被打成一蓬血雨。

    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抗这种最纯粹的战争机器!

    闻着四周阵阵血腥的味道,新兵被惊呆了。他的全身沾着一块块的碎肉,身上到处都是那个士官的鲜血。

    新兵回过头,看到散落的断肢和碎肉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他们最敬爱的班长,从入伍开始就对他关爱有加,如同老大哥一样的班长为了保护他,瞬间便被打成了一堆碎肉。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新兵的脸颊流了下来,战争的残忍和无情,瞬间摧毁了新兵的意志。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他一把丢掉了手中的步枪,想要站起身给大哥般的班长找个全尸。

    “危险!”趴在树后的黄猛看到这个新兵冒失的要站起来,急的大叫起来。原本沉寂在痛苦中的武jǐng官兵们此刻恨透了这个新兵:尼玛的!伱到底还想害死多少人。

    指挥作战的武jǐng副中队长一把拿过身旁的大功率通信电话,狂吼起来,“支援,我需要支援!重火力,对方有火神炮,我需要重火力支援!”

    关键时刻,对方的火神炮停了下来。一条弹链的子弹已经打完,需要重新装弹。趁着这个时机,愤怒的战士们终于有了还手的机会。

    几颗八十毫米的破甲弹立即呼啸着飞向上面的机枪阵地。破甲弹在上面的机枪阵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一个正在装子弹的匪徒顿时被呼啸飞过的弹片扎成马蜂窝一命呜呼。

    另一个匪徒比较幸运,除了腿上插入几颗弹片以外,还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但是几颗弹片已经让这个凶悍的家伙发出阵阵惨叫,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喷涌而出,高温弹片直接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夹杂在杂乱的枪声之中,一颗子弹无声无息的击中了愣在那里哭泣的新兵腿部。“狙击手!”黄猛他们条件反shè一般的跳出这个想法。黄猛立即一个侧翻,身体圈曲成一个圆形,全身抱住一团,翻滚向那个新兵。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山上的格林火神炮再次发出怒吼,山洞中的匪徒立即填补了受伤和死亡人员的空白,cāo控起了那台杀人机器。

    同一时间,一颗狙击子弹飞向了黄猛。黄猛一把抱住了那个新兵的腰,怒吼一声全身发力。全身腾空而起,如同巨龙一般扯着新兵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迅速的向一块大石头后翻去。

    火神炮发出的子弹不断的在黄猛身边飞舞,黄猛甚至感到有几颗子弹就是擦着他的身体而过。惊出他一身的冷汗。当他们落在石头后面的时候,几颗子弹同时击中那块巨石,刹那间石屑纷飞。

    远处的兵们全都傻眼了,这种火神炮的威力太强悍了,别说他们手中的武jǐng用步枪了,就是他们使用的轻重两用机枪跟这个东西比起来也不是一个级别。

    shè向黄猛的狙击子弹落空了,虽然黄猛还抱着一人,但是速度依旧让他躲过了远处狙击手的shè击。在侦察兵几个月的残酷训练中。他的体能已经足够变态,应付各种危险情况也是得心应手。

    七点钟方向,远处的一个山头,俞流江立即估测了一下距离。八百米。根据刚才的那两颗子弹,杨天照立即锁定了方位,瞄准镜不断的扫过那片树林。

    俞流江相信,只要那人再开一枪,他就有把握发现对方。给予致命一击。对于狙击技术,虽然跟他的老班长俞伟还有不小的差距,但在八百米的距离上,俞流江有绝对的把握击中目标。

    几个武jǐng部队的狙击手。已经开了好几枪,他们shè击的目标是山上的那两个cāo纵格林火神炮的家伙。但这块厚实的钢板。却让他们无可奈何。

    周彬开枪了,他的狙击步枪一响。格林特火炮就熄了火。原来子弹穿过shè击孔,直接命中匪徒面部,5.8毫米的钢芯弹头,直接将这个匪徒的脑袋打成一团零碎,瞬间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旁的副shè手推开死去的兄弟正准备shè击,周彬的狙击步枪又一次开火。这个冷酷的狙击手,面对着四周纷乱的环境,血肉横飞的场面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的全部jīng力都放在瞄准镜上,始终调整着自己的shè击状态。当周彬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副shè手也倒下了。

    从山洞出来的毒犯们没人敢碰那个玩意了。傻子都能看出来,火神炮已经被对方的狙击手锁定了,上去就是死。

    失去了强大火力压制的匪徒开始吃力起来。武jǐng部队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带着满腔的愤怒开始发起进攻,几具四零火箭筒给了上面很大的压力,那一颗颗八十毫米的穿甲弹完全就是死神的催命符。

    七八个狙击手的远程火力打击,终于让武jǐng战士取得了火力上的优势。

    一旁的几个人匪徒还在玩命的抵抗着。他们跟了马洪波好几年了,命已经卖给了马洪波。每个人的家里人都得到了一笔巨款,他们就算苦干几辈子都可能挣不到的巨款,那就是他们的卖命钱。

    在这个年代的中国,哪怕是现在,也不是人人都可富贵,为了钱,这些亡命之徒早就心甘情愿的为马洪波去死。

    从侧翼包抄的侦察连战士,终于突破了侧翼的防守冲入了敌人的阵地。在这种近距离毫无花巧的战斗中,局势变成了一边倒,战斗成了屠杀。没几分钟,凭借着娴熟的动作,优秀的单兵作战技能,十几个负隅顽抗的匪徒直接被黄猛几个人格杀。

    武jǐng部队的战士也冲了上来,最先冲进阵地的一个士官只看到一个侦察兵一枪击中匪徒的眉头,解决了阵地上最后一个敌人。

    几块岩石的后面,有一个不算很大的洞口。一个侦察兵想要冲进去,刚露头就遭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里面传来格林特火神炮熟悉的枪声,一梭子弹从洞口shè出,这个战士的左臂直接被炸飞。巨大的痛疼让这个年轻的战士直接晕了过去。

    侦察连负责指挥的排长看到有战士受伤,立即下令停止进攻,jǐng戒周围。

    打开急救包,排长立即熟练的为战士包扎。一针吗啡直接注shè进了战士的身体。排长通过大功率卫星电话与指挥部联系:有战士受伤,需要直升机支援!

    十五分钟后,运输直升机到达他们上空投下软梯。一个班长将负伤的战士绑在身上,顺着软梯爬了上去。下面的人看着直升机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礼。他们祝福这个受伤的战友平安无事。

    随即排长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知道,更惨烈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战斗在刚刚开始,自己这边就阵亡了一名有着军士军衔的士官,这给众人以沉重的打击。敌人占据了半山腰处。依托着有利地形构建了四个火力点,呈半月形,一旦进入,就要面对来自侧面的交叉火力。

    一向好脾气的俞流江也狂拍桌子大骂:“伱们的情报人员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对面拥有火神炮这样的武器居然也不知道!这仗还打个屁!”

    这话说的委实不客气,不过武jǐng方方面派来的排长也无话可说,现在连他都恨死情报部那群呆傻蠢笨的二愣子了。

    “后面如果还有那种玩意儿,我们有多少人命可以拿去填!?”

    话虽如此,但俞流江也知道。现在可不是他能抽身离去的时候,骂归骂,活还得干。拉着黄猛他们三人,整个小组决定重新计划一下本次行动。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班长,没想到伱发起狠来比我还狠!”翘着大拇指,黄猛向俞流江拍着马屁,他还真没见过自己的上司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班长,把话说得这么重不好。毕竟大家还是队友。”许成的胆一向都很小,他怕因为这种事而与厦门的武jǐng中队交恶。

    俞流江却会心一笑:“这伱就不懂了,平常训练伱们,让伱们懂得服从和无谓。但不是叫伱们去送死。无论对方有多厉害,我们都能打得赢。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现在无非是死多少人的问题。”

    “班长。伱的意思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糊弄,别安排一些送死的任务给我们?”周彬比较冷静和淡定,一下子就看出了俞流江的真实用意。

    “没错,这当兵的不能只知道打打杀杀,该拼的时候要拼,不该硬拼的时候就别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这次行动,明显是当地jǐng察部门的情报工作疏漏,连对方的武器程度都没搞清楚。”

    俞流江也是老兵了,和zhèng fǔ有过不少的合作,对于zhèng fǔ的左派和风格他还是非常了解的。说真的,底下死多少人,上面是一点都不在乎的,他们只在乎任务能否完成。

    在这种体制下成长起来的士兵和军官,其心xìng和态度可想而知,zhèng fǔ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俞流江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小队成员的死活。

    如果那个排长脑子一热,报仇心切,硬是要在没有重火力支援下发起强攻,那破锋小队是上还是不上好呢?

    不上是贪生怕死,rì后名声不好,上的话,估计就没有以后了。所以俞流江才藉由那一番大骂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现在情况不对劲,要玩伱自己玩,本大爷恕不奉陪。

    “军队不是不能对内的嘛?据我所知,闽省的武jǐng部队也没多少重武器,何况这里一个孤岛,就算有,弄过来也要花不少时间。”黄猛本来就是住在这里的人,所以对于闽省的一些部队情况大致上还是有着一定认知。

    “估计那排长已经在呼叫海岸防卫队了,伱没看见毒贩子里面有几个外国雇佣兵嘛,反正可以对完公布,有境外敌对势力介入,这样的话,出动军队进行镇压的借口就有了。”

    黄猛瘪瘪嘴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反正他对这种事不在乎,既然班长俞流江都下了命令,那么他们就呆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僵持了三个小时之后,挂有华联军旗的一艘蛇级小型驱逐舰就赶到了这里,从接到武jǐng中队的报告,到审批,到拍板决定,然后派出和抵达,总过才过了三个小时,这样的效率,也只有在乱世刚刚结束的现在才能做得到。

    因为战争才刚刚结束不久,zhèng fǔ和军方上下,都是雷厉风行,有着极高的办事效率。

    而在山洞里,马洪波和马长福他们就没这么淡定了,如今这情况,越拖越危急,但是逃也寻不着门路。

    当初选这座孤岛,就是看中这里复杂的地势条件,易守难攻,并且位置隐秘难寻。却不想事到如今,竟成了死地绝境,军舰封锁海面,一帮人就彻底困死在这里了,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绝望和悲观在众人心中瞧瞧蔓延开来,焦躁不安地表情,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平时都是一脸冷酷的马长福,现在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安,他看着自己敬重的兄长,不无担忧的发问。

    “大哥,现在怎么办?”马长福的旁边,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手长腿壮,关节粗大,一双虎目凶光凌厉,一看便知是习过武术的强人,有着杀人的真本事。

    “原本答应过来接应我们的船,到现在还不见踪影,那个鬼婆子就是不可信!”恨恨的捏着拳头,马洪波此时再无往rì风光无限,威严赫赫的身姿。

    那种颓然的气息,渐渐爬上他的眉梢,随后布满了他的脸。

    马洪波瘫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回想起过往的一生,不禁潸然泪下。他本是乱世里的一方豪强,不过可惜当年站错了边,虽然没被清算,可政治前途是彻底没了。

    所以才会不折手段的捞钱,却不想有着今rì,果然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境外势力

    海岛的四周,恢复了昔rì的寂静,只听见海浪撞击礁石所发出的轰隆声,还有一群偶尔飞过的海鸟,在欢快的啼叫,丝毫看不出这里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战斗。(找小说素材就到 )

    一艘排水量七千二百吨的新式驱逐舰正游弋在海面上,所有通向这座岛屿的航道都被封锁,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牢笼,待包围圈越缩越紧,里面的逃犯除非束手就擒,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

    驱逐舰上拥有可以发shè对地巡航导弹的垂直发shè井,只要武jǐng通过通讯器发来目标的方位参数,海军就可以对岛上的毒贩巢穴进行jīng确打击。

    任何的防御工事,在这样毁灭xìng的力量面前,都是渺小而无力的。在现代科技面前,一旦国家下定决心尽心镇压,任何的私人团体都无法对抗,这就是技术的力量,压倒xìng的强大。

    方圆五十海里的范围里,现在就只剩下一艘隶属华军厦门海岸防卫队的军舰,而在七十海里外,还有另一艘游艇正在缓缓而行,似乎在欣赏海洋的壮阔与魅力。

    就像普通的游一样,乘坐着游艇的周之浩和黄查二人,身上仅仅穿着碎花短裤,带着墨镜,正在游艇的船舷上聊着。

    假如不去想他们的身份,那么此时的景象却是充满祥和与快乐,这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瞭望塔那里传来消息,他们呼叫了海岸防卫队的帮助,据说出动了最新的蛇级驱逐舰‘树蚺’号,看来是想把那里夷为平地呢。”黄查双手握着船舷边上的扶手,双眼微闭,盯着阳光。眺望蔚蓝sè的洋面。

    “你父亲倒是挺敬业的嘛,不过这么一来我们的任务就比较麻烦了。”手里拿着一杯果酒。周之浩喝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向游艇上的几个身着泳装的美丽少女抛着媚眼,一点也不像是出来执行任务的。

    黄查知道周之浩的做派向来都是这个样子,只好给了他一个白眼,“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给闽省军区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下令撤销这次剿匪行动。”

    原来,黄查和周之浩这次坐着游艇过来,并非是游山玩水,而是有着监视和调查的责任。其中调查的对象是躲在暗中的某个境外势力。最近几年来。不断有着毒品从各种渠道流入国内,屡禁不绝。

    这件事情虽然通过地宫与黑帮的合作而压制了下去,但是贩毒网络还在,抓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难以彻底根治。

    经过一番查探。才渐渐透过马洪波的存在发现了躲藏在背后的一个遍及全国的贩毒营销网络。而且情况不止如此,这个网络的成分比较复杂,更是涉及了卫恐怖组织提供资金的棘手问题。

    据地宫的情报处分析,赤军最近几年来的活动经费,都是通过这个贩毒网络来获取。并且不少晋商参与其中,作为联邦限商法案的“受害者”,他们有着足够的理由做这种事。

    更何况,贩毒一向是赚钱的买卖,却也足够让人心动和行动了。

    如果仅仅是国内的反对势力所为。(找小说素材就到 )那么却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关键是这件事情背后,涉及到了一个庞大的境外势力团体。

    rì本飞弹山脉四号基地,三郎的妻子梅琳送来了非常重要的情报,是关于四号基地已经被一个外部势力渗透的报告。

    怀疑的对象正是莉莎,以及那个很可能已经变节的魔爪公司雇员本杰明。从综合起来的情报看,莉莎很可能是共济会放过来的间谍,目的尚且难以判断。

    现在地宫情报处只知道,莉莎与马洪波有过接触,他们在rì本开设了新的制毒工场,用的正是莉莎窃取到制毒技术。

    为了获取更高额的利润,同时也是为了打开国内市场,马洪波与莉莎合作,共同将生产出来的病毒透过秘密的渠道运回国内销售。

    “航道都被封锁了,就算有人来与马洪波接应,我们又怎知道是谁呢?”黄查这个在军区里挂着闲职的家伙,经常和周之浩一起执行任务,拿着双份的薪水,倒也乐得逍遥。

    “每一艘进入中国领海的船只,都需要在海关处进行登记,我们看看今天的航道记录,看看哪些船只可疑就行了。至于海军那边,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们也不好干涉。”周之浩否决了黄查刚才出的主意。

    他认为过多的干涉国家机构的运行并非好事,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一明一暗,大家互相恪守底线,井水不犯河水。

    “对了,据说最近这一年美国那边闹得很凶啊,三郎带着魔爪公司所属的雇佣兵部队,镇压了数起兵变,夺回了三处美国海外基地的控制权,做得有声有sè呢。”见闲着也是闲着,黄查便与周之浩聊起了美国那边的情形。

    “在我们的运作下,詹姆斯也顺利的当上了美国白宫办公室的安全顾问,听说杜鲁门都对他很是倚重。组织在全球的布局是越来越大了,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做吓人的。”周之浩随意指点着美国的政局,语气轻松随和。

    可实际上,这次大规模的兵变,是美国一连串军事失利所引发的国家内部矛盾。而杜鲁门总统,更是不得不倚重类似詹姆斯这样的安全顾问,越来越多的私人佣兵组织出现,成为了美方以外的军事力量。

    在zhèng fǔ的支持下,才刚刚成立的国土资源防卫部,正式授权统一管理这些来自民间的军事力量。这是不得已之下的权宜之计,现在的美国zhèng fǔ不得不依靠这些人来平息部分军队的叛乱。

    而地宫在这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sè,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周之浩作为元老级的成员,而黄查也是黄绍广的儿子,自然知道局面背后的真相。通过一个个埋伏好的棋子,古文会终于将自己的触角深入了美国的政治核心。

    可是这种渗透却是相互的。共济会,或者说以犹太人为核心。由银行家和大商人组成的全球泛商业联盟,也在将自己的势力朝着华夏联邦这个刚崛起的新政权渗透着。[ 找小说素材就到]

    莉莎和马洪波,都只不过是这种大背景下的棋子,无关紧要,却又不得不留心观察。

    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华夏联邦立志于恢复和弘扬中华文明,注重人文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抑制商业的膨胀,在价值观上也与犹太人希望建立的金钱至上主义社会相去甚远。

    这是天然敌对的关系,从一开始。犹太人就对华联充满了敌意。

    很多人不理解犹太人是如何控制美国的。其实过程很简单:首先通过商业贸易和金融控制,在美国树立起一种金钱至上的社会理念。在这样的理念影响下,本身从事银行业的犹太财阀,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国家的信念。

    在美国,议员想要参选。必须要有钱。

    而通过提供竞选资金来影响甚至是控制议员乃至总统,就成了水到渠成之事。整个国家都被利益所驱使着,无止境地追求财富,到了现在,就算犹太人想要停下来都已经不太可能。

    这样的社会意识形态,与华夏联邦想要建立的文明体系格格不入,矛盾自然随之而来。

    有矛盾就意味着有争斗,甚至是战争。

    为了颠覆这种过于功利xìng的社会价值观,当年的德国选择了从上消灭犹太人。而欧洲各国也纷纷加入这场瓜分犹太人财富的盛宴,这才是绥靖政策得以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有着利益,自然有人前赴后继,矢志不渝。

    可犹太人也不傻,他们将资产和技术转移到了美国,在大洋彼岸建立起了一个真正金钱至上的国度。不同于法国的zì yóu主义。不同于英国的贵族君主立宪,也不同于德国的军人政治,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金钱至上主义社会。

    就算rì后有人能够从肉&体上消灭犹太人,也无法消灭这种社会体制,这种普世价值观。

    整个人类时代,就在这样的道路中缓缓前行,有人认为这是希望,也有人从中看到无比黑暗的未来。

    毫无疑问的是,古文会和共济会,彼此间想要建立的人类文明是完全不同,这样的斗争超越了国家和民族,是决定人类未来发展的道统之争。

    这样的争斗,很可能绵延数百年。

    但是现在,才仅仅是彼此间的互相试探阶段,通过美国和中国之间的战争,共济会看到了中国强大的军事力量。

    想要从军事上压倒对手的念头破灭了,而中国rì益强大的科技实力,也让他们手中握着的技术专利再无多少价值。

    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暗中渗透,意图从中国社会的内部,渐渐分化出一些只想着如何追逐更多利益的人。

    与此同时,一些被压制的势力团体也成为了他们合作的对象。

    比如说与革命党有着很深交情的洪门,比如说被华联zhèng fǔ大力压制的普世佛门,还有最近频繁发动恐怖袭击的赤军。

    周之浩和黄查的任务并不轻松,正是因为如此重要,钟泱才会派他们来处理。区区几个毒贩,又有必要出动幽爪小队的队长吗?

    另外一边,得到了海军援助的黄猛等人,也开始了他们的作战行动。

    经过白昼的定点打击,凡是暴露出来的火力点,都被一一拔除。第一次见识到了导弹威力的许成,当时就吓得傻掉了,那种凌驾于人类勇气和技巧之上的绝对力量,让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

    冲天而起的火焰,一里外都清晰可闻的爆炸声,震撼着这个山沟里出生长大的穷小子。直到晚上,许成都还在回想着白昼的所见所闻,难以入眠。

    而黄猛则躺在临时搭起的5床上,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没有睡着。他心里在想,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贩毒的,一定把他们灭了。

    他对毒品有种本能的反感,他见过很多的吸毒的人被毒品糟蹋得没有了人样。他还记得自己看见过的一个老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蜷缩在吊脚楼的楼梯旁。破烂不堪的竹楼内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身边放着一个盘子。

    里面是一杆看不清颜sè的烟枪和一张吸毒用的锡纸,景象惨不忍睹。

    毒贩携带的武器他今天亲眼见过,武器jīng良,火力很强,而且人数众多,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要消灭他们,还真的很困难,搞不好还会死在这里。

    虽说白天清除了不少火力点,但是岛上地形如此复杂。山地连绵起伏。连着密林,天晓得里面还埋伏有多少防御工事。

    正面交锋绝难打败他们,只能是偷袭。他思考了几种作战方案,都不理想,最后决定等自己侦察回来后再定。

    天还没有亮。黄猛和周彬就全副武装来到俞流江的吊床那里,俞流江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装备,一再强调:“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谨慎,决不能被敌人发现,这次是侦察情况,等摸清底细后,我们再制订行动计划。如果被他们发现,千万不能恋战,先安全撤回来。明白吗?”

    “知道了班长,你就放心吧,还不了解我们俩吗?”黄猛笑嘻嘻地说。

    从简易的营地里出来后,黄猛在前面领路,他昨天计算过,那个山沟距离营地大约有三十里地。穿山越岭需要半个小时。今天去轻车熟路,比预计回来少用了二十多分钟。

    到达山沟的入口处后,俩人先隐蔽在暗处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然后俩人一前一后,端着突击步枪,相互掩护着,向沟内搜索前进。

    山沟的底部有十几米宽,里面乱石林立,只有少量的灌木,没有大树,沟里很cháo湿,杂草丛生。山沟在进去有三四里路的地方,像是遭遇过山体滑坡,被山上落下的碎石给堵截住了,再也进不去了。

    这些碎石上也长满了青苔,与两边山体的颜sè一致,看样子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两人在沟里搜了个来回,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找到什么山洞。周彬想出了一个办法,对俞流江说:“他们那么多人和马匹进出山沟,一定会留下脚印,我们就到沟口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查找,肯定会有收获。”

    这很简单,这种地形,开车进来那是不可能,使用牲畜反倒正常。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周彬,怪不得班长总说你心细,看来还真是这样。”随着交往加深,黄猛也放下了昔rì对周彬的成见,两人逐渐建立起了战友的情谊。

    两人回到入口处,仔细搜寻了一下,在地上果然发现了一些马蹄印和人的脚印。他们顺着这些痕迹,向沟内慢慢搜索。在进入到沟内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所有的脚印在一块大石前消失了。

    这块大石有两米多高,三米多宽,至少有十多吨重,挡在山崖前,像从山上滚落的巨石,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他们来往了几趟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俩人在大石前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用力推石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大石纹丝不动。

    周彬打了个手势,让黄猛蹲下,他踩着黄猛的肩膀,然后爬到了大石顶上,周彬趴在大石块靠山崖的一边,向下观察,果然不出所料,大石头后面有一个洞口。

    仔细听听,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正当周彬在仔细观察时,只听见大石后面有“嘎吱,嘎吱”的铁链条的声音。而且石头在慢慢移动,周彬纵身跳了下来,身体落地时就势打了个滚。

    俩人迅速闪身,黄猛躲藏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周彬则隐蔽到一块石头后面,他们同时把突击步枪对准了大石头。

    只见大石块慢慢地向一边移开,露出了山崖上的一个洞口,洞口有两米高,一米多宽,并不像天然的山洞,倒像是从山崖凿开的,很规则如同一个门口。

    有一个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穿着深绿sè的布衣,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身上背着一支40式冲锋枪,在他的身后是驮着两只木箱的马匹,随后又出来了十六匹马,每匹马后面都跟着一个人。

    这些人背着清一sè的40式军用冲锋枪,还携带着两挺洪流型式通用机枪,每个人胸前带着弹夹,腰上还挂着两颗手雷。最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出来,一共有十七个人从山洞里出来,这些人出来后径直朝沟外走去。

    紧接着大石块又慢慢移回了原处。看见毒贩子走远了,周彬和黄猛从藏身处出来,又来到大石块前面,却怎么也看不出机关所在。

    无论怎么弄,大石块还是纹丝不动,怕被里面的人听到,不敢搞出太大动静,过了两个多钟头,山洞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俩人决定先回营地,向俞流江汇报一下情况再说。

    回到营地后,俞流江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们,俩人简要地把发现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

    俞流江一边给俩人倒水,一边沉思不语。等他们把全部经过讲完后,才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在四周搜索一下,看是否有其他岩洞?”(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四十八章 炸毁毒窟

    “整条沟都搜索过了,没有发现洞口。”

    “从你们描述的情况看,这个洞口像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么就一定还有其像洞口,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们没有找到,二是被他们堵死了。”俞流江经验丰富,立即分析说。

    “我想被堵住了的可能xìng大,他们既然搞的这么隐蔽,一定怕被人发现,所以很可能把其他入口都堵住了。”黄猛想了想说。

    俞流江沉思了一会儿,对他们俩说:“从他们进出的人员来看,这个山洞的规模一定很大,所以决不能只有这一个出口,另外我想他们必然还要有通气孔,否则这么多人在里面一定受不了。”

    站起身来背着手,经过一番思索,俞流江下定了决心:“明天你们俩继续去侦察,不要仅限于在山沟里寻找,要到山崖上面去寻找。明天去的时候,要带上绳索和照明灯,我就不信找不出他们来。”

    这个行动看似危险,但总比接受武jǐng中队的指挥正面强攻要好得多,公司既然派破锋小队过来,俞流江身为领队,不能毫无建树就空手回去。

    “好,明天我们到山崖搜索,看有没有通风口。”黄猛回答说,“我们还是先吃饭,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到后背上了。”

    “哈哈……对不起,光顾听你们说了,把这事给忘了,我特意叫许成炖了两只山鸡等你们回来。”周彬赶忙收拾桌子。三人边吃饭边探讨潜入匪窟的问题。

    俞流江自己反复考虑了一下,对黄猛和周彬说:“明天还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我们多次在那里出现,万一被他们察觉事情就难办了。我们把装备带齐,另外多带些枪榴弹和炸药。如果能进到洞里,一定要把毒品都毁了。再把防毒面具和战术灯带上。进入山洞这些装备都不能缺少。”

    他们是雇佣兵,又不是jǐng察,缴获了毒品根本没有用,毁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也好,防止打草惊蛇,如果能进去直接给他们来个一锅端。”黄猛也很赞成俞流江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俞流江叫来武jǐng中队的联络员,让他注意马洪波方面的情况,然后与黄猛、许成、周彬一起,四人全副武装。悄悄地离开了营地。奔赴战场。

    黄猛已经是第三次到这个山沟了,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昨天发现的大石块,周围的一切与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俞流江爬到石头顶部,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从上面跳下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分头又沿着沟底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洞口。

    他们又重新回到大石块前,俞流江对周彬说:“你是我们小队中最出sè的狙击手,你必须隐藏在附近,负责监视这里的情况,我和黄猛到上边搜索一下。”

    俞流江指了一下戴在嘴边的便携式麦克风,“有情况呼叫我们。”

    周彬打了一个明白的手势,找了一个有利地势隐蔽起来。俞流江与黄猛从山沟的入口处出来。爬上了左面的山,俩人散开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然后仔细搜索前进。

    搜索了几百米的距离,俞流江的耳机里传出周彬的声音,“班长,这边有情况。你过来看一下。”俞流江用手不停的拨开杂草和树枝,向周彬这边靠近。走了二十多米,看见对方蹲在一个洞口的旁边。

    俞流江来到洞口边,是一个倾斜向下的山洞,倾斜度超过六十度左右,洞口的直径有三米多,有cháo湿带有怪味气体从洞口冒出来。

    仔细地察看洞口四周的杂草,只见杂草都已经枯萎,但是没有刮压的痕迹,“周彬,你看洞口周围的草,绝对没有东西从这里出入过。”

    “嗯,我也注意到了,这么大的倾斜度很难有东西能够爬出来。”

    “你仔细闻闻,从洞里出来的气味是不是混杂着化学原料的味道,还有你看洞周围的草和这些树叶,都被熏黄了。”俞流江指着洞口周围的枯草对周彬和黄猛他们说。

    “可以肯定,在下面的山洞里有一个制造毒品的加工厂,这个洞口是毒品加工厂的出气通道。”黄猛也在一旁肯定地说着。

    虽然早就知道马洪波不仅是一个毒贩子,他还是一个制毒的毒枭,可亲眼看见这里的制毒工场,还是让死人义愤填膺:这样丧尽天良的恶贼,祸国殃民,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错,想不到这些毒贩们竟然在这荒僻的孤岛上制造毒品。我们就从这里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俞流江说着话,把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打开背包,拿出绳索、挂扣等物品。

    在突击步枪的导轨上安装好强光灯和激光红点发shè器,这两种装备在黑暗的山洞里必不可少。

    黄猛也把一切收拾停当,“班长,我先下去察看一下情况,你听到我的通知后再下去。”黄猛把绳索的一头捆扎在一棵大树上,把另一头抛进洞里,又把腰带上的挂扣套进绳子上,把突击步枪横在胸前,一只手拽着绳子,慢慢向洞底滑下去。

    看见黄猛下了山洞,俞流江用微型通话器呼叫在外面进行jǐng戒的周彬和许成,“周彬,听到请回答。”

    “听到了,班长。”

    “我们已经发现了进入山洞的入口,黄猛已经下去,你严密监视那边的情况。”

    “明白,你们要注意安全。”周彬轻声回答。

    俞流江的耳机里传来黄猛的声音,“班长,我已经下到洞里,你可以下来了。”

    俞流江把安全带上的铁扣挂到绳子上,慢慢向洞内滑动。下去了有三四十米,山洞变为平行。俞流江把安全带解下来,打开突击步枪上的强光灯,搜索着朝洞内前进。

    山洞越向里越宽阔。不远处还出现了灯光,俞流江已经看到了身体贴在洞壁上的黄猛。他悄然来到了黄猛的身后。只见前面豁然开朗。形成了一个有两百多平米的大空地,像一个中型的礼堂。

    有一个大型的排风机对着他们俩所在的洞口,排风机刚好关着,否则他们俩在这个洞内根本站不住。这个洞口部位被粗铁丝编制的铁网罩住了,网扣很密,只能插进一根指头,看来是防止有东西从这里出入。

    黄猛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里面,暗示有两个人。

    俞流江点头,当即闪到另一边。向里面观看。只见大山洞的顶部挂着十几个大灯,把洞内照得如同白昼。洞的一边支着十多口大锅,另一边摆放着上百只塑料桶和一些木箱子。洞的另一个出口处,有两个端着枪的人在来回走动。

    这是一个毒品加工车间,工人们好像正在休整。这几天的rì子不好过,许多人都非常疲累,眼窝深陷,无jīng打采的靠着木箱偷懒。

    俞流江示意了一下黄猛,俩人掏出****,装好消音器,然后俞流江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从铁丝网的空隙扔了进去,石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引起了那边两个人的注意。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只听一个人说:“这里会有什么东西?”

    “准又是那些该死的老鼠!”两个人走到离武克超他们的藏身处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住了,在四处查看。

    现在人心惶惶,哪还有人肯认真jǐng戒,不过大家都知道zhèng fǔ对待毒贩,向来都是无论轻重,一律无期徒刑。在废除死刑之后。这就成了最可重的刑法,这里的人没一个愿意下半辈子都蹲在牢房里,这才让马长福勉强维持住了士气。

    俩人举起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把枪口从铁丝网的洞里伸出去,“噗噗”两声轻响,正在走动的两个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趴在了地上。

    黄猛迅速拔出多用途军刀,把铁丝网咔咔地铰开了一条缝隙,俞流江在一边用手掰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铰开的缝隙就能钻过一个人了,黄猛行动敏捷,体格也有优势,所以先钻进去,然后再用手掰着,让俞流江又钻进来。

    进入到这个宽阔的山洞后,俩人迅速来到击毙的两个家伙身边,把他们的枪摘下来,放到旁边,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边掩盖好。然后来到洞的另一头,发现这边的洞口竟然是垂直向下的,有一架提升机架在洞口,旁边还有一个软梯垂到下面。

    “我在这里监视着,你赶快把山洞里面安上炸药。”俞流江低声对黄猛下着作战指令。

    黄猛听后迅速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用五个雷管捆扎在一起的炸药,一共拿出了四捆,分别放在了还没有提炼的生鸦片和成桶的化学药剂中间,用电线连接起来,最后接到遥控起爆器上。

    “好了班长,这是起爆器。”说着把遥控引爆器递给了俞流江,俞流江拿过来,装在了上衣口袋里。

    “走,下去。”俞流江指了一下软梯。黄猛抢先顺软梯下去,软梯垂直下来有十多米,到底后是一个横贯的山洞,洞顶有一串灯,把山洞照得通明。

    不远处有一个洞,传来机器的轰鸣声,黄猛悄然摸索过去一看,里面是一组柴油发电机,有一个人蹲在机器旁检查。黄猛来到他的身后,举起安装消音器的****对准他的脑后,一枪把他干倒,然后又把尸体拖到黑暗处藏好。

    一般搬运着尸体,黄猛一边小声嘀咕着:“真是搞不懂,外面都打成那种样子了,这家伙还真么敬业,在这里维护机器,脑子坏掉了。”

    这时俞流江也下到下面这个洞穴,他观察了一下,示意先朝左面搜索前进。俩人一边一个,靠近洞壁慢慢行进。洞穴内的岔口很多,洞穴弯曲,像进入了迷宫,黄猛走几步就在洞壁上做个标记,以防迷路。

    俩人走到一个转弯处,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他俩赶紧停住脚步,俞流江一只手握着装了消声器的****,轻轻伸出头去。前面的山洞陡然宽阔了很多,里面沿两边摆满了不大的木箱。在这头有俩人坐在木箱上抽烟,嘴里还不停地讲着话。

    俞流江把手伸到背后,朝黄猛做了一个俩人的手势,然后把手一摆,俩人同时蹿出来,手里的枪同时开火,两个守卫立刻倒在了木箱上。

    黄猛冲到木箱前,只见每个木箱长有四十公分,宽有三十公分,全部用钉子封好了。他抽出军刀。把箱子盖撬了起来,里面是一公斤左右,成袋的粉末。还有另外一些则是像冰糖一样的小块颗粒,应该是冰毒无疑。

    黄猛用刀插入袋里,抽出来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马上吐了一口,对武克超说:“是4号。”两人简单地数了一下,有四五百箱,至少有两吨重的海洛因和冰毒。俩人在心里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有这么多毒品。

    “趁着守卫把注意力放在外面,我们必须要把这些毒品都毁了,你赶快安装炸药,我去发电机那里拿两桶油来。”俞流江对黄猛急促地说道。

    黄猛把背包里剩余的炸药都拿了出来,然后把炸药分散塞到箱子缝隙中。再用引爆线连接起来,最后接到遥控起爆器上。

    这时俞流江也提来了两桶柴油,他把油桶分别放在两组炸药上。一旦爆炸,这些柴油足够把毒品烧毁。一切都搞好后,俩人又按原路返回,刚走到有发电机的那个洞口处。对面来了几个人,对面的人显然发现了他俩,问了一句话。

    俞流江也不答话,端起突击步枪就打了一梭子弹,前面的两个被打死了,后面的人立刻趴到地上,迅速开枪还击。整个山洞像炸了窝一样,枪声响成了一片。

    俞流江和黄猛迅速闪进了有发电机的洞穴里,对面的冲锋枪、轻机枪把整个山洞封锁住了,子弹打在山洞的岩石上,火花四溅,洞穴顶部的灯被啪啪的打碎了很多。

    强大的火力把他俩压制在了这个山洞里,根本冲不出来。形势对他俩很不利,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旦携带的弹药消耗完,就非常危险了。俞流江对着话筒呼叫外面的周彬,可惜没有任何反应,石墙太厚,他们在山洞里信号传送不出去。

    俞流江见状,从腰上摘下一颗手雷,拔出插环,一伸手扔了过去,轰的一声,那边的枪声停了一下,瞬间又响了起来。

    “洞内弯曲太多,手雷对他们构不成太大威胁,得想别的办法。”俞流江焦急地说,然后把一颗枪榴弹装到了枪管下面的发shè器里,爬到洞口处侧身想要发shè。

    这时,手雷爆炸产生的烟雾很快弥漫了山洞,听到洞的那边有人不住地在咳嗽,心思活泛的黄猛突然间有了主意。

    “等一下,我想我有办法了。”黄猛拉住了俞流江,然后把后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快,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俩人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黄猛打了一手势,让俞流江退到最里面,躲藏到发电机后面,趴在地上,然后向左面的洞穴按下了遥控起爆器。然后他也迅速趴到地上。

    只听见山洞里面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轰、轰、轰……”

    一阵天崩地裂的爆炸,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沿着洞穴快速向前推进,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顺着山洞把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扫了个一干二净。冲击波过后,浓烟迅速充满了整个山洞。

    山洞外面的周彬正在全神贯注的监视着四周的情况,突然洞口的大石块哐啷一声歪了过来,如同被大水冲开一样,他还没明白过是怎么回事,只见一股气浪从山洞里冲了出来。

    紧接着“噼里啪啦”摔出了十多个人,还有些枪支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山洞里飞了出来,摔出来的人落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人形,像一团烂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枪支物品也都变了形,好像被重物锤打过一样。随后,一股浓烟又从山洞里冒了出来。

    见此情景,许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像发了疯似的朝洞口冲去,刚到洞口,一股热浪又把他推了回来。他对着通话器拼命喊:“班长,猛哥……回答我……班长……猛哥……”

    俞流江和黄猛都从耳机里听到了许成和周彬的呼叫,赶紧回答他,“放心,我们两个没事。”

    听到俩人的声音,许成激动得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眶,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对着麦克风说:“班长,我来了。”他端着突击步枪就冲进了山洞。

    周彬虽然也很担心,但是他是狙击手,进入山洞后不仅不能增加多少战力,恐怕一旦事情有变,四个人都要被困死在里头。这种时候,他还必须隐藏在外面,作为小队的预备战力随时准备接应黄猛他们三个。

    这时躲藏在其他侧洞内的人开始四散逃窜,但是洞内的浓烟把这些人呛的晕头转向,慌不择路,许成从外面,俞流江俩人从里面,两边夹击,很快又打死了十多个。(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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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工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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