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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观星的乃粉     智能工厂txt下载     智能工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站位

    钟泱拿天宇科技做幌子,实则是想把广州兵工厂私有化,成立一家官方认可的武器研究机构。虽然相关的军火销售利润降低了不少,但是能够获得一个公开的研究中心,对于许多军事技术的研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一个可以公然进行实验的场地算是具备了。

    古文会里的其他成员对这件事本身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真正产生分歧的是和陈炯明之间的合作。因为“中央集权”和“联省自治”之间的争论,孙中山已经开始和陈炯明势同水火,虽然在表面上二人还表现得相当克制,可问题早就凸显了。

    粤军被陈炯明牢牢握在手心,广州的市政改革也隐隐地开始排挤孙系人马。自粤军援桂战役结束之后,陈炯明便亲帅大军从南宁返回,坐镇广州。而因为政见相左,所以孙陈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逐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陈炯明于192o年11月2日回抵广州,即积极进行建设广东为模范省的工作,整顿粤军,遣散民军回乡。当月的29日,孙中山,唐绍仪,伍廷芳三总裁由上海回抵广东,重组军政府。不到两个月,孙中山即主张援桂,向外展,把许崇智所部十二营,约四千余人改编为军政府其实也即是孙本人直辖的护卫队,甚至有些亲卫队员配备着从国外买来的德制mp18冲锋枪。不唯如此,他还大量召集新兵,包括为陈炯明所遣散的民军。是时,陈炯明兼任军政府的6军部长职,孙中山此举,显示了早有以武力来扩展个人势力的野心,而亦表示对陈存有异心。陈炯明以粤军总司令名义统率的粤军,共有一百三十五个营。其中主力第一师归邓铿所统只有九个营,尚缺三营才满编。而第二师的则由洪兆麟负责,满编的十二个营。其余师部之中,还有陈觉民陈炯光等陈炯明的直系亲属担任,根基尚算稳固。

    1921年2月中旬,孙中山召集了在粤国会议员,开非常会议,选举总统。粤军将领闻讯,表示激烈反对。他们从军事上的观点,提出两大问题:一是南方选出总统,无异自树目标,一旦北方来攻,何以抗之?

    二是广东现此时军力实是否充足?饷项是否丰饶?果有战事生,究竟能支持几时?并要求军政府总裁也即是孙中山以及在座的非常议员答覆,以释群疑。孙中山于25日广州军警同胞社,开春酌大会时,才对在座将领作如下答覆:

    广东虽系富饶,然大敌当前,不能安居。桂省为敌,北廷为敌,其危险可知。当遇紧急之时,应该以进为守,进攻桂省,然后可与北廷对抗,不可谓得粤便不图长进。我为革命大家,此次回广东,亦为革命,惟不能以此便算成功。今日不能成立正式政府和选举总统,则外人不能承认,便为土匪私娼,人可得明鼓而攻之,安得不失败,若正式成立政府则反是。座中军官,均呆坐无言。

    其时,当日钟泱和陈泽他们作为特邀嘉宾也在场。众人不是不能反驳,而是要么不敢要么不愿。粤军以陈炯明马是瞻,陈炯明都不反对,谁敢反对?

    说了那么多,孙中山无非是想要名正言顺罢了。革命必须占据大义的名分,不然就不好煽动下属。但是此时粤军实力未敌北方,北方政府所支持的桂系,6荣廷所部尚在侧卧,实在是没有稳固的根基和实力去争取这样的名分。

    这就是分歧所在,孙中山已经明悟了武装实力的重要性,指使蒋瑞元挖走陈炯明的第二军军长许崇智就是建立自己部队的第一步。在征召了大量的民团队伍之后,更是隐隐有了和陈炯明分庭抗礼的底气。

    在古文会的核心会议上,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政治站位问题。胡汉民是孙系,与陈炯明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两人可谓是共事最久,积怨最深!陈泽和刘进洋分别选择支持陈炯明于孙中山,这是会议内部矛盾的关键。政治站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和差错。

    故而在此次会议上,凭着手中的资料,陈刘二人也开始了激烈的争论。但始终谁也没能说服谁,局面就此僵持住。直到最后,依旧还必须要钟泱来拿定主意。

    面带肃然,钟泱的眉宇之间也满是浓重的意味:“好了,不要再争了,现在我来说一下我的意见。”先是制止了双方的争吵,见他们冷静下来之后,他这才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毫无疑问,以利益而言,支持陈炯明对我们最为有利。并且现阶段来说,孙系的武装部队人员鱼龙混杂,不堪一战。反倒是陈系的粤军实力雄厚,乃百战之师,无论是军心还是素质,到高于孙系的政府军。关键在于广州兵工厂的建立对我们有利,故而此事事在必行。”

    这话刚一说完,刘进洋就急了,他可是在胡汉民身上下了重注的:“但就以名望而言,孙中山始终是我们最合适的投靠对象。和陈炯明合作,不过偏居于两广,但是投靠孙中山,却是某国之大利!”

    对于刘进洋的这番话,钟泱并未反驳,而仅仅是笑了笑:“刘执事,你要明确一件事,支持和投靠,是完全不同的两中选择。你这样的投资是很不理智并且很危险的,想当年吕不韦谋取秦国,权倾天下,可曾得了善终?商人就是商人,不要站到政治漩涡中去。没有过一辈子的权势,但却有几百年的财阀!我们有的是时间,没有政治生涯的限制,何必急于求成?我们可以伸手去搅动政治,但也要记得,不要把你的脚也踩进去!”刘进洋开始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固然没错,可他太过急躁了:“那你的意思是?”

    笑了笑,拿起瓷杯小嘬一口绿茶,钟泱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做事不要心急,你在看到大势之后,也应该再想想细节。孙中山今年多少岁了,并且以他的私生活状况,恐怕也没几年活头。而胡汉民缺少权谋和机变,也不是搞政治的料,大势的确在革命党身上,但不在孙胡二人身上。”

    “那在谁身上?”

    “慢慢看吧,总会看得到的,你现在最好先只是和革命党保持良好的关系,尤其是关注一个叫蒋瑞元的人。”

    “是的,我知道了。”

    “好了,关于站位的问题,决议如下:陈炯明那边的事情由陈执事来办,孙中山那里刘执事负责好。记住,我们的宗旨不在于政治利益,而在于经济利益。权势再美妙,也总有过期的时候,经济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你们要控制好力度,不要过于深入核心,要做好随时可以抽身的准备。”

    会议最关键的问题解决完毕,具体细节方面钟泱从不干涉,只做必要的提醒。接下来就是各部门汇报自己的工作状况,将整个组织的实力统合安排,不复当初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的状态。接下来的会议没什么关键之处,最主要的就是周华,因为他是情报部门的主要负责人。瘦弱的身躯上略显佝偻,但在气质上却很沉稳平凡,是那种难以被人琢磨的性格。

    冰冷的话语声自周华的嘴角响起:“有证据显示,前段时间洪胜堂来塘尾镇捣乱是孙系的人在指使,目的初步判断为筹集北伐的经费和物资。洪胜堂的多为主要成员,都担任了孙中山的卫队教官,两方联系紧密。”

    说完,周华便候立在幻灯机旁,等候钟泱的指示。

    钟泱转过头去看着刘进洋:“刘执事,你去和胡汉民谈谈这件事。他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们谈,不要搞这种小动作。”

    刘进洋:“这件事我之前就和胡汉民说过,对方只承认不是他做的,但也没说是谁。不过我猜测,应该也是革命党内的其他政要。”

    钟泱:“周华,调查结果呢?”

    周华自信的笑了笑:“线索指向了一个叫汪精卫的人。”

    钟泱:“不用继续查了,拿出一批军用物资交到大元帅府那里,然后动用玄铁保安公司,针对洪胜堂进行武力打击。”

    听到了这个杀气腾腾的答复,周华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的阴冷了:“我需要明确武力打击的程度以及军事授权。”

    钟泱:“程度是洪胜堂的主要领导层全部死光为止,针对对方那里的国术高手,我会给你6战士兵的命令授权。”

    周华:“是的,我明白了。”

    钟泱:“那就开始下一件事。”

    幻灯机再次转动,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了会议室内众人的眼帘之中。

    周华那略显阴柔低沉男声再次响起:“这是我们从几个侦察队员那里得来的情报,情报上现实盘踞在广西白色一带的6荣廷所部正准备反扑广东,他们得到了徐世昌提供的军火,意在消灭广州军政府。”

    这话一落,整个会议室内都沸腾了,这和平的环境尚且没有半年,广州又将面临战争的威胁。钟泱出言制止了混乱的局面,让周华继续向大家汇报情况。

    现在谈到的是军事问题,故而周华也是面容肃穆:“经过分析,我们情报部门认为桂军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休整时间。即使是拿到了北方政府的资助,6荣廷想要恢复战力,也必须等到六月份。”局势可能不容乐观,兵祸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即使粤军依旧在此取胜,但是经济上要遭受多大的损失可就很那说了。面对着这样的局面,钟泱也必须要慎重:“回去之后整顿好内务和防御工作,镇联队和玄铁保安公司要开展合作,随时准备好战斗!”

    “是!”

    在众人异口同声之中,会议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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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粤桂再战

    其实在钟泱的心里,想要的做的事情比在会议上提出的更要多。经过了一年多的训练,玄铁保安团以及镇卫队逐渐达到了近代军队的要求。虽说不是每个士兵都有小学以上文化,但是基本常用字的认识却是做到了。

    这要归功于钟泱一直坚持的夜间补习教育,加入镇卫队,三个月内必须学会五百个以上常用字,达不到要求的全部斥退。而玄铁保安公司的要求则更高,必须要掌握一些特殊的知识,定期考核,不达标满三次,就要被解雇。

    优厚的待遇和装备,同样需求高素质的士兵队伍。钟泱可不会像其他的商团武装那样,以为花钱请一些国术高手,然后拉起一帮民丁就以为万事大吉了。没素质的士兵,拿着再好的武器也是白搭。没有严格的训练,缺乏足够的理念灌输,根本就建不成一支真正具有战斗力的现代化军队!

    商团武装不是拿来欺负老百姓的!而是要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怎可有丝毫懈怠?

    为了让自己的武装力量能够成长起来,钟泱已经打算安排他们参与这次粤桂之间的战争。精兵始终是打出来的,练是练不好的,无论是保安公司还是镇卫队,都必须要有一批经受过战火洗礼的士兵作为基石。用铁和血的信念,去浇灌坚强的种子,温室中呵护起来的花朵,毫无实用价值。而且这么做也有着一定的深意,那就是展现力量!展现天兴集团所掌握的军事力量,钟泱无心插手政治,但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当两只以上的猛兽碰在一起的时候,最合适的做法就是龇牙咧嘴,伸出去的利爪会让彼此都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就拿洪胜堂的事件来说,这种事多了也很烦,会对集团的展产生阻滞。因此钟泱觉得有必要公开展示一些实力,然后再去低调展。猛虎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它蹲在角落里吃肉的那一刻,天兴集团就要做这样的猛虎!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孙中山的总统位置还没坐稳,6荣廷就亲帅大军杀向广东。1921年的六月中旬,桂军分三路攻粤!

    北路沈鸿英、马济两部由广西省贺县进攻广东省连山、阳山,以窥视韶关、英德,而控制北江;中路为桂军主力陈炳所部,共计八十多个营,由梧州沿西江而下,进攻广东省德庆,以窥肇庆;南路则分为两处攻粤,谭浩明部由南宁攻向广东灵山,以进窥钦廉林虎部,由岑溪进攻广东的廉江,以图进窥高雷。想当日,孙中山信口开河,扬言南方有总统,则广州军政府可以得到列强的承认,而可分享关税剩余。在革命党的坚持下,这种说法最终在政治上取得了胜利,而孙中山也于5月5日就任非常大总统。好吧,我们假设国父先生是爱国爱民的,是绝对不会因贪慕虚名而支持中国出现两位总统的。

    但钟泱只相信眼前出现的事实,那就是正如粤军军官团体所担忧的,在北方军阀政府的资助下,桂系大军倾巢而出,对广东动了入侵。而所谓的列强承认以及关税分享,均未得实现,就凭这个,尊称某人一声“大炮”绝对不算过分。

    没事的时候,他叫嚷着要掌握军队,一直在致力于把革命党变成他的一言堂。满嘴不切实际的空想,做事想当然,从不脚踏实地,经营好自己的团队。甚至于,当桂系入侵广东的时候,也没见几个孙系的人马顶在前面。

    作为粤军最主要的军火供应商,陈泽在这件事情上最有言权。按照物资输送清单所列,运往前线的主要军需物资,其接收人员基本都是陈炯明的嫡系。噢,当然的,伟大的国父还没组建黄埔军校,故而底下的一万多兵马都是未经训练的,所以没上战场。这一点,在粤民众是应该理解一下的,也必须要理解一下。总的来说,国父还是爱国的,不然怎么叫“国父”呢?绝对不是靠政治宣传吹嘘出来的。

    因为是保卫广东以及自己的产业,所以许多商团商会都出钱出力,全力支持陈炯明抵抗6荣廷所部桂系大军。其中粤海商会和天兴集团还联合表声明,打出了武装保卫广州的口号,组建了两个民团进行军事训练。

    陈炯明于6月2o日誓师,派钟秀南为兵站总监,负责军需补给运输事宜。是日便乘坐军舰附肇庆,并且颁布了告桂省军民之告示,示意粤军的敌人只是桂军,而非桂人。

    粤军的作战计划以南北两路作为防御主线:北路由邓铿所部配合赣军赖世璜防御,南路则是以翁式亮、黄大伟、陈觉民、钟景堂、邓本殷、胡汉卿、黄明堂各部担任防御,其中何国梁任军令传达所所长,负责和总司令部联络。

    至于粤军的主力,则分三路反攻,以梧州为第一目标。进攻梧州的中路大军由魏邦平全师配合杨坤如部担任。右翼由许崇智部配合关国雄、谢文炳两部猛攻广西省的怀集,左翼则是叶举负责,率领陈炯光、罗绍雄、熊略等部反攻广东西宁,而进取戎墟。整个部属态势的第二目标是桂平,最终目标则是府南宁。在陈泽的活动下,陈炯明最终同意了塘尾镇自建一个72o人的独立加强营,参与到了进攻梧州的中路大军之中。虽然在名以上归属于魏邦平所辖,但拥有独立作战的权限,有权拒绝送死的命令。

    这是钟泱强烈要求的,不如此限定,这七百号人绝对会被拉上去做炮灰全部消耗掉。虽然陈泽为此支付了12o万银元以及一些武器弹药,但在钟泱看来是值得的。体系内的自己人,他们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活着才最有价值。

    就这样,在李少杰等人的领导下,塘尾营就这么驻扎在了魏邦平所部的旁边。

    开阔的平原上,一座简陋的营寨被搭建了起来,就在中路大军集结点的旁边。一顶顶行军帐篷被钢架支撑而起,以工整的布局排列在一起,大大的减少了防御盲点。

    崭新的装备以及高昂的士气,让他们显得和别的粤军士兵格格不入。

    “喂,我说老李,那帮年轻仔哪里来的?”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几许的中年汉子,饱经岁月风霜的脸上有些皱巴巴的。

    老李名叫李定军,是粤军魏邦平下属第三师的一个班长,和他说话的是同一个班里的老兵胡璨。两人一起扛枪过了十年,算是过命的老交情了,所以说话比较随意。“听师部那里的人说,是什么塘尾营,背景很深,连总指挥也使不动!”李定军口中的总指挥,值得就是魏邦平。

    “不会吧?这么牛气!那他们来干嘛,闹着玩吗?哪有部队可以不听上峰命令的?”李定军的话语让胡璨感到了惊讶,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没有比魏邦平更大的人物了。

    “大人物的事情,我们这种小人物管来做什么?好好做自己的事就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见对方适合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弟兄,李定军这才语重心长的告诫着。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稀松的脑壳,胡璨笑得有些勉强:“嘿嘿,我这不是见他们那身行头,看着有些眼馋嘛。每个班三挺机枪,这不是寒碜人嘛!”

    也难怪胡璨眼馋,一个班不过才15人,在粤军的战斗序列里,标配的步枪都是五花八门,光是弹药补给就够后勤部门挠破脑袋。至于重武器,基本很少见,就拿魏邦平所部来说,如果不是广州兵工厂重新开业,那么他就只有两挺重机枪,五挺轻机枪,土山炮8门。幸好因为要担任开路先锋,所以优先送来了一批新式武器装备。其中包括两门75mm口径的步兵炮,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五挺,轻机枪二十挺,步枪也统一换成了简化版的恩菲尔德III型,可谓是鸟枪换炮。可这股高兴劲还没几天,一盆冷水就毫无征兆的破了下来。塘尾营,一个民间资助的商团武装,不过是72o人。但是对方的活力配备简直是骇人听闻!

    虽然没见对方有配备着重机枪,但一个班就有三挺轻机枪,着实让粤军上下大吃一惊。其实粤军士兵还不知道这些轻机枪是通用机枪,否则就不仅仅是吃惊而已了。统一的制服和钢盔,全都是崭新的暗灰色套装,穿起来威风凛凛,哪像胡璨他们,身上那件破旧的军服还是五年前的。

    步枪和冲锋枪也是大量列装,外表像个石榴似的破片手榴弹更是人人配有,就连吃的东西也比粤军要好。虽然惹得不少人眼红,但是毕竟大家都是同省的老乡,所以也没闹出什么矛盾来。反而因为塘尾营的好客,给魏邦平所属的第三师送去了许多物资,双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其实粤军第三师的官兵们并不知道,塘尾营还有着许多单兵武器装备没有展露出来,比如说6omm口径的小型迫击炮,1o5mm口径的野战榴弹炮。那个大家伙现在正挂在运炮专用小卡车的尾钩上,正在运送来的路途中。和传统的步兵不同,塘尾营全营已经开始了初步的机械化移动。有四辆中型军用大卡车随军行动,还有十二部架着通用机枪的轻型军用摩托车。这些摩托车都是钟泱和德国人秘密搞出来的成果,正好想要借着这次战争进行实战试验,以收集一些有价值的实验数据。

    为了达到道路适应性好,越野能力强,并且便于隐蔽,车上还能搭载武器等目的。钟泱自己的研究团队和德国人一起,把这批军用摩托车设计成了体积小,重量轻,度快的模样。主要预期是让它具有侦察、通信联络,搭载武器后还可以冲锋陷阵等泛用性功能。

    先期制造完成了二十五部,其中三部封存起来作为标本,还有十部被拿出进行各种数据检测实验。在钟泱的想法中,任何武器都必须经历过实战的考验,才能算是合格的产品。想要在世界站稳脚跟,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的军事武器研体系,别人做不做这件事钟泱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必须做这件事。

    武器可以杀人,自然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钟泱不喜欢内战,但是武器的检验必须要进行。而且,为了建立起自己的私人武装,经历实战也是必须。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只要和心中的宗旨不冲突,有需要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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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塘尾营

    李少杰当初是最早投靠钟泱的军官,有着多年服役的经验,加之能够识字,所以成为了村联队的队长。而在那之后,更是凭借着资历和才能当上了镇联队的大队长,手底下掌握着两千人的武装力量。

    但是此次组建塘尾营,他并非最高指挥官,而仅仅是坐上了第二把手的位置。塘尾营是以营排为编制,没有设连级单位,主要是考虑到了实战的需要。采取了三三制的队伍编制,最小的单位为小队,一般为5人,三个小队一个班,三个班一个排,然后是营级的建制。

    一个连至少也有135人,但是因为塘尾营的武器装备都机器精良,配备着大量的通用机枪和冲锋枪,步枪也是改良版双弹夹的恩菲尔德步枪,取消了弹夹阻断器的设置,使得即使只有一个排,火力也足够凶猛,没有必要采取连级的臃肿队列。

    粤军还是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中**队一样,因为缺乏武器给养而不得不采取较大的人员编制,打算用人命去填补物资上的差距。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去做这样的事。钟泱下属的统战部门也考虑到了复杂地形带来的影响,广西山区地貌较多,太大规模的军队建制并没有意义。在现有的条件下,反而是营排结构比较符合实际需要,甚至于班级火力更为适宜。但出于谨慎考虑,才建议作战部门采取以排为基本战斗单位,不过也授予了塘尾营的指挥官王立文以临机决断权。实战中要采取怎样的战术搭配,由一线军官决定,统战部不得轻易干涉。

    王立文是毕业于天津武备学堂的高材生,曾在德国6军军官学校留学过两年,回国后投身于革命事业之中。两年前的他原本还是一个跟随在孙中山左右的低级军官,怀着救国的梦想和“国父”一起来到了广州。但后来生的一些列事情,让他对军政府的革命党孙系人马大失所望,恰好当时钟泱对他伸出了橄榄枝,一番交流之后王立文便转投其麾下,担任玄铁保安公司的高级教官。

    到了现在,更是做到了塘尾营最高指挥官的位置。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英俊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但在内心之中,却怀着救国的梦想。只可惜军政府的嘴脸实在是让他失望,为了北伐,孙中山可以招募河匪、强盗、山贼,为了筹集粮饷,军政府可以包娼庇赌,开设烟馆。心灰意冷之下,这才肯屈就在了钟泱旗下。塘尾营的某个帐篷里,王立文正在接见某个后勤部门的负责人。

    “王营长你好,我是技术部的主管曹振海,请多多关照。”又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钟泱的组织体系里基本上都是一些新鲜的血液,虽然显得过于年轻浮躁,但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曹连长,你好。”礼貌的和曹振海互相握了握手,这才招呼着对方坐下。虽然曹振海是来自研部门的主管级技术员,但在军中,王立文还是选择了称呼对方的军职。

    而后,王立文便又接着开始了正式的交流:“曹连长,这次会长交待的事情想必你也很清楚了,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合作,完成这些任务。”无论平时王立文在同事和亲友眼中是多么随和与幽默的一个人,在军营里他都是一个严谨的军人,即使是着装也一丝不苟。

    “是的,我明白,这也是我们技术部门参与到这次行动中的主要目的。”作为收集武器实战数据以及锻炼士兵能力的目的,这两人都是组织里的高层,自然是明白的。整个塘尾营的编制主要分为两个体系,一个是作战单位,另一个是后勤单位。作战目标是试验武器性能和增加士兵的实战经验,总得要求是全军为上,破军次之。也即是说,不必要的伤亡必须要避免,人命是最重要的。

    作战单位共有12个排,54o人,其余的18o人则是随军的后勤系统,其中包含了作战以外的所有工作事项。虽然没有连级单位,但是设有连长,分别是季效良、李少杰、程文力、曹振海,营长是王立文。考虑到了一定时期内队伍都不会大规模的扩建,故而没有设立副职。

    队伍里的排长以及班长,多由玄铁保安公司的成员出任。因为许多的高性能武器也只有他们有使用经验,出于保密性的要求,镇联队有许多武器配备在此次参战之前都没有列装过。比如说通用机枪、军用摩托车、钢盔和防弹背心,接触到冲锋枪的镇卫队队员也很少。为了要熟悉和掌握新武器的性能,塘尾营还需要一个磨合期。

    “新武器的配备来得太晚,我怕士兵们没有时间去熟悉。”作为营长,王立文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一些担忧。曹振海:“我也知道,但这是命令,对于新开出来的武器装备,保密性还是必要的。如果不是为了实战检验,也不会这么仓促的拿出来。”

    对于曹振海的解释,王立文也是认可的,只不过作为军官,他先要考虑的是军队的战斗力问题。而曹振海是总部那边派来的技术员,考虑问题的立场却是组织的利益。不过两人都还算是带着善意进行的交流,所以并有没出现不和谐的争吵。

    “这次运送来的武器清单之中,有几样连我都还没有接触过,可以在这里给我介绍一下具体的性能参数吗?嗯,主要是包括掷弹筒和枪榴弹这两样。还有,通用机枪的具体性能我之前也没有具体了解过,仅仅是在兵工厂里看到过试射。”

    虽然之前在军工厂里使用通用机枪试射的时候王立文也在场,但是毕竟此前他也仅仅是接触过重机枪,轻机枪都只是听说过。至于通用机枪的具体参数和理论概念他都还不是非常了解。作为实地作战的一线指挥官,王立文认为他自己必须先就要清楚的了解所有武器的性能参数,才好对作战任务进行合理安排。“如果仅仅是靠说的话,我想效果并不明显,让我们去靶场试验一下,就可以让你看看具体的威力和效果了。”

    对于自己提供的武器装备,曹振海可是充满了自信。作为组织驻广州兵工厂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对所有的武器性能都了如指掌。虽然他仅仅是一名技术人员而不是士兵,但不能否认他对武器本身的熟悉。

    领着王立文来到了位于大营西侧的一个人工挖掘的靶场,曹振海带着微笑在一旁亲自为王立文介绍着这几样武器装备的具体效能,并且还热情的招呼对方进行试射。

    当最后一颗弹壳从枪膛里带着余温弹跳出来后,还握着枪托的王立文以及站在射击台后面李少杰等所有人都被这种机枪的实际威力给惊呆了。

    高达13oo每分钟的射,不到十秒便将一条弹链给打光,这样的射,射出去的子弹就是一道灼热的金属洪流,绝对能划出一道敌人无法逾越的天堑!

    而再看前面的靶子,立着的木靶全部给打得粉碎,而放置在旁边的沙包、砖墙、木桩等试验用物均被穿透的遍体鳞伤,如果是人体,早就被打成了蜂窝。“好枪!好枪!有了这种机枪,一个排的火力完全就足够压制桂军两个精锐的主力连!”说话的是李少杰,作为村联队的第一人,他曾带队和土匪火拼过,不过当初的他任务是很艰巨的,带领着一帮才刚训练的新兵蛋子和一群积年老匪大战,虽然没输,但是赢得很难看。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新兵操作重机枪的技巧不熟练所致。

    “就是!如果早些年就换装备了这种机枪,我看谁还敢招惹咱们。甭管冲上来一个营还是一个团,只要有几挺这样的机枪,我都可以不用步兵炮的支援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农鹏明也是两眼放光地看着这挺机枪。当年还是一个小传令兵的他,现在已经是排长了。并且还在玄铁保安公司里任职,成了王立文手下的亲信。

    “振海,给我们讲讲这种机枪的特性吧。”季效良强拉着在一旁一直呵呵笑的曹振海衣服说道。他们两个是老相识了,关系很不错。

    “这枪是上两个月才研出来并且定型的,到现在一共生产了49挺,其中一些挺拿去做砂石、浸水、磨损等破坏性试验了,这次营队一共列装了36挺。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两挺是经过改进后生产出来的,全枪含脚架11公斤,口径7.92毫米,使用我们现在98制式步枪7.92x57mm枪弹,既可用26o的弹链供弹,又可换装75弹鼓供弹,子弹初755米每秒,每分钟射1ooo~14oo,采用枪管短后坐方式进行自动复进,全枪长12oo毫米,枪管长533毫米,有效射程8oo米。实验室把这种机枪命名为“洪流”通用机枪。”

    “通用机枪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有重机枪和轻机枪的叫法吗?”作为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军官,虽然成绩优秀,但王立文的理论概念还只是停留在了旧时代的藩篱之中。

    而对于这件事,曹振海却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的,因为通用机枪是武器研部在钟泱的指引下率先研究出来的。唯一借用到德国技师的地方就是金属配方的研究,改进后的特殊合金解决了散热和枪管强度等技术难题。并且因为采用了完全的预件冲压式生产,产能和材料利用率都大为提升。并且在具体的使用细节上,也比整个世界前了不少。

    “主要是因为武器研部设计出了专门的三脚架和并列式高射枪架,加上三脚架的机枪就边手的那挺,加上三脚架后有效射程可以提高到11oo米,同时精度还可以提高不少,但同时枪身整体重量也增加到22公斤。”

    “那主要的缺点是什么?”王立文不单只是想要了解这种武器的优越性能,更必须清楚的掌握住它的缺点,以避免在使用时犯下不必要的错误。就在王立文说着这话的时候,只见李少杰带着兴奋的神色抚摸着还带有余温的枪身。

    “小心枪管。烫!”曹振海看到李少杰手向枪管处摸时急忙出言警告。但李少杰还是给还带着高温余热的枪管烫了一下。

    “顶啊,这枪管烫地也太快了点吧。”李少杰吹着被烫伤地地方边吹边呼呼地说到。

    “射增加了,枪管升温自然也会变快。基本上是持续快射击完一条26o的弹链后就要更换一次枪管。”曹振海在一旁对着众人解释着这些细节问题。

    “更换枪管?”几位营里的主官听到需要更换枪管后脸色就有些变了。毕竟在他们的经验和认知里,更换枪管那简直就是一件很麻烦的地精细活。无论是之前的水冷式重机枪,还是新配备的轻机枪,更换枪管一点都不容易,在战场上,这是致命的!

    “哈哈,这些事情我们武器研部门都想到了。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怎么更换枪管。”看到气氛有些压抑。曹振海却不以为意,他选择了用实际效果来打消众人的疑虑,以此来证明武器研部的实力。只见他托起机枪,扳动枪身下方地一根杠杆,然后是向下倾斜着枪身。枪管便自动脱离跳出枪身主体。在这个过程中并不需要触碰枪管,便可以轻松地完成整个步骤。拆卸完枪管后曹振海拿起放在身旁地备用枪管,简简单单地往上一卡,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便完成了。

    看到能如此快方便的更换枪管,几位军事主官再次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如此利器,身为军官的他们谁人不喜?

    “生产度怎么样?”王立文头脑依旧保持着冷静,问出来的问题也很关键。毕竟在这个时代决定战争胜负的不单只是武器性能,还有产能!

    “之前的产能并不理想,主要是零件生产比较复杂,因为零件都是采用机械削切和手工加工,因此产量上不去。只不过到了现在,冲压机和冲压技术已经初步成熟,通用机枪的产能提高,完全可以大规模量产。不过目前我们还不打算批量生产这种武器。每个月也就是18挺这样的生产度。”

    “生产度慢了点,能不能加快一点。”“可以,但会长说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几个军事主官都有些吃惊,这么强力的武器装备,王立文他们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

    “对,会长说这是从实际需要上进行考虑的,这种机枪的高射和高效的压制性是它的优点,同时也是它的缺点,这么高的射会导致其耗弹量远远大于别的机枪,使用26o一条的弹链还好,但如果使用75的弹鼓,三四次齐射就会射光子弹,这样对子弹的消耗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的队伍短时间内并不会大规模扩建,大量的通用机枪完全没有意义。”

    “恩,没错,即使只是现在的活力配给状态,我们对后勤的依赖性也增加了不少。我来给大家浅析一下,以前一个机枪班15个人只能装备两挺马克沁式重机枪,每挺机枪平均配弹3ooo,如果是配备这种机枪,一个主射手,一个弹药手兼副射手,再配一个弹药手,弹药手每人备三个弹链78o子弹,主射手备两个弹鼓,这样只有181o的备弹量,这点弹药还不够两分钟打的。”虽然王立文只是粗浅的计算了一下,但在座的人哪个不是职业军人,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明白。巨额的弹药消耗,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那还是按心的火力排的编制来配备把,剩余的火力班战士每人携带三条弹链再配手枪或者是散弹枪对机枪手进行近距离的掩护保护,同时也可以弥补现在近距离火力上的不足。”有了新武器,王立文也对整个营做了一个新的编制方案。

    “那我们的三个营属火力排呢?他们的兵力编制可是比较多的。全部当弹药手?”李少杰就是这三个排的直属长官,对于武器的使用情况自然要关心一下。

    “我们目前的弹药供给还没跟上来,同时这种枪因为射太高耗弹量大,需要射手很好的把握射击的次数,还要很好把握齐射和点射得切换,这样对射手的射击技术要求较高,即使是玄铁保安公司出身的队员,也必须要训练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胜任。”王立文是在提醒李少杰,武器并不是越强越好,对于不熟悉的武器进行大量列装,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还有一点,那就是因为射太高,不能象以前那**克沁式机枪做大面积长时间的扫射,这样如果是遇到大范围的区域性的持续冲锋,在没有更多机枪的配置下,还是需要马克沁式重机枪来维持火力的持续性。”

    曹振海是通用机枪的主要研人员之一,对于通用机枪性能的具体性能参数了若指掌,这样一条一条地分析出自己的看法,旁边的几名军事主官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技术员身份而产生轻视的想法。

    “那好,就先按营长说的来配备,过段时间就要有军事行动了,行动目标大家也都清楚了,回去仔细商量一下,先把需要优先配备这种机枪的班排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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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单兵火炮系列

    第九十四章单兵火炮系列

    “振海,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过。”

    指着几个放置在木箱里的长筒管状物体,整个管身也就只有三四十厘米长。季效良面上带着不解和疑惑,在他的见识里,眼前的这种新式武器说是炮太小了,说是枪有显得太粗了,所以他也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这是我们第一研究所开出来的新式装备,叫做掷弹筒。其主要功能是把专用榴弹或者制式手榴弹用抛射的方式投掷出去,作为攻击手段。比如说,现在我军士兵配的破片手榴弹便可以通过这个装置抛射,最大射程是85o米,有效射程为68o米。”

    第一研究所掷是科技研部下属专事研究单兵火炮系统的一个部门,掷弹筒和枪榴弹都是他们的杰作,曹振海原本就是第一研究所的副所长,对于这两件武器的研成功可谓是倍感自豪。

    “具体使用有什么要求?性能可靠吗?”王立文对这个掷弹筒的数据也开始关注起来。

    抚摸着手里的掷弹筒,曹振海单手就把他拿了起来,放在试射台前快地组装好,然后才笑着对旁边的军官说道:“谁有手榴弹?给我一个。”王立文他们都苦笑,身为军官,而且是在非战时期,所以他们身上都没有手榴弹。最后还是从护卫队那里拿了一些过来,堆放在掷弹筒的旁边。

    曹振海先是拉动击杆,然后由弹药手将弹药从筒口装入,完成弹药的安装。左手握住射筒,根据目标距离转动手柄直至调节杆达到对应长度,射手通过瞄准线进行概略瞄准后,拉动击机上的皮带将榴弹射出。这一切也只不过花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操作简单。在曹振海按下射的开关之后,射药盂所产生的高压爆力,把手榴弹抛向了远处。

    随着爆炸声响起,2oo米开外的木靶被炸成碎片,而众人也在一次陷入了震惊之中。这个外表上看起来简单到像个粗制滥造的水管一样的破东西,竟然有着这么让人惊喜的功能,怎能不让在座的军官惊讶。

    见众人还犹自不语,曹振海也自信而笑,还从另外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榴弹对着王立文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研制的二一式掷弹筒,你们看这些是作为该型号掷弹筒专用的二一式榴弹。刚才我示范的是射手榴弹的方式,而如果用这个专用榴弹的话,则不需要加装射药盂。”就在曹振海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掷弹筒以及专用榴弹的一些具体参数的时候,王立文他们早就拿起了其他的还没解开封条使用过的实物自己看了起来。在座的都是职业军人,稍微地放在手里掂了掂,他们就大概估算出了掷弹筒的重量,只有不到4公斤!比一支步枪还要轻!

    “这种武器的产量怎么样?”这么轻的质量,完全可以作为单兵武器使用,现在王立文最担心的还是产量问题,故而有此一问。

    曹振海面色从容,对着王立文自信的说道:“对于掷弹筒生产技术成熟的我们来说,这东西的造价只有步枪的四分之一,而二一式榴弹和普通步兵手榴弹基本相同也是极为廉价。”

    得知这个情况,王立文也是欣喜莫名:“如此的价格相对掷弹筒的不错的战绩来说,简直是太便宜了,”

    曹振海:“因采用了点焊焊接技术,所以制造掷弹筒体并不困难,主要的问题在为了增加精度里面是必须要刻上膛线的,榴弹上也有相应地有紫铜制的弹带。现在的问题是缺少紫铜资源,但是相应的合金配方已经在研究之中,很快就可以出成果了。不但如此,精度更高的按式火掷弹筒也已经展开了研,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这种是5o毫米口径掷弹筒吧,可以用来平射打碉堡吗?。”在往常的战斗之中,最让李少杰头疼的就是那些用机枪和碉堡构建起来的稳固防线。用大炮的话又很麻烦,因为在战斗中炮兵的推进度无法和步兵相比,容易贻误战机。所以在看见了这一款单兵火炮武器,他便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以,但是必须要使用特种聚能榴弹。”自信而从容地回答这些军官的提问,曹振海现在正是春风满面之时。第一研究所的产品能够得到认可,他这个副所长自然是乐在其中。

    掷弹筒最早应该是俄罗斯人明的,并且日本早就已经做出了相应的产品。只不过受限于他们的技术加工能力,那些产品自然是无法和现在的二一式掷弹筒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准度,都难以达到相同的等级。更何况,为了适应复杂的战场需要,第一研究所更是开出了好几款功能各异的榴弹弹种。

    得知了一些大致的情况之后,塘尾营的各级军官们可就坐不住了,纷纷请求大马上量列装并且强烈要求试射。毕竟再优秀得武器,也必须要熟悉掌握它的性能之后,才能挥出最大的威力。不过因为是试验性质的产品,所以这次列装的数量并不太多,只能优先选出优秀的士兵进行试射。在一阵轰鸣声中,靶场内外飘起了大量的粉尘和泥浪,如果不是最近又和粤军第三师打过招呼说这里在实弹射击,估计对方还以为桂军打过来了。

    通过连续试射,有经验的老兵已经开始掌握了掷弹筒的性能。掷弹筒既可以单人操作也可以又双人操作,一般单人操作时射可以达到每分钟2o,双人操作每分钟4o,不过掷弹筒一般由一个掷弹筒射手和一个弹药手构成。

    而且在王立文他们组织军官进行讨论的时候,有人建议对于一些军中的精锐部队,每个小队可以多增加一个弹药手以保证弹药的充足和预防战斗中该小队可能有的减员。二一式掷弹筒使用的弹药是二一式手榴弹,但必须要加装射药盂,且因为手榴弹作为炮弹使用闭气型不好,此时的射程大约在7oo米左右,它和镇卫队普遍携带的单兵手榴弹性能基本相同。

    采用圆柱形铸铁弹体,外有纵横刻槽,将弹体分成5o块,爆破部装有**炸药7克,杀伤半径为12米。此外二一式掷弹筒还有一种专用的弹药,即二一式榴弹,此弹弹体为黑色,上有红色及黄色带各一条,弹体下部有铜弹带,弹替内装**炸药,弹径49.6mm,全弹长143mm,全弹质量82o克,上端装有小型瞬引信,下端装有硝化棉无烟射药3克,底部装有底火,杀伤半径15米。

    除了开花弹之外,还有作为特殊用途的二一式烟弹,弹体为黑色,弹体上有一条红色带以及两条白色带,圆柱部有一白色中文字母,弹体下部有铜弹带,弹体内装有六氯乙烷混合烟剂,引信为**式小型曳火时间引信。弹径49.6mm,全弹质量82o克,全弹长145.5mm,在平坦开阔地面上连射5时,烟雾直径5o米,可持续一分钟。

    参谋部给出的意见是让二一式掷弹筒由特制的弹药袋携带,一个弹药袋可以携带8枚榴弹,一个二人掷弹筒小组可以携带16枚。弹药手可以对射手进行保护,除了弹药以外他还要携带一把啄木鸟冲锋枪。

    对于这些都有着识字能力的士兵来说,只要有说明书和临场示范,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能初步掌握一些基本的使用技巧,甚至个别优秀得士兵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射击精准度惊人!总的来说,在“洪流”通用机枪之后,这一款二一式掷弹筒又一次为所有人带来了惊喜。掷弹筒的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造价低廉,能够打量配备。而且因为质量轻,操作简单,还不占额外的编制,完全能够配合步兵一起快突进。

    “这些是什么榴弹?”李少杰拿起了放置在装有二一式榴弹箱子旁边的那些弹种,和二一式榴弹比较了一下,显现两者在外形上相差很大,故而感到了疑惑。

    “哦,这些就是王营长之前问到过的枪榴弹,是一种使用步枪和空包弹进行射的榴弹弹种,也是这次要进行实验的武器装备。”

    一边说着,曹振海还一边拿起了放置在侧的一支恩菲尔德步枪,拿着枪榴弹往上面用力一套,便固定在了枪嘴处。填装好了一空包弹,他便瞄准了不远处的靶子进行射击。

    只听见“嘭”的一声,曹振海被后坐力震得一晃,枪榴弹笔直的朝着目标飞射而去,精准的命中了木靶,炸起了冲天的泥浪。

    在试射过后,曹振海还详细的讲解了一些关于枪榴弹的具体参数让各位军官进行参考:“这种是杀伤型枪枪榴弹,一般重4oo克,杀伤半径2o米,最大射程6oo米;反装甲型枪榴弹一般重5oo~7oo克,直射距离5o~1oo米,垂直破甲可达35o毫米,可穿透1ooo毫米厚的混凝土工事。我们研的这种枪榴弹一般使用步枪进行射,具体的改进要求还需你们在使用后反馈意见才能进行。”枪榴弹就是挂配在枪管前方用枪和枪弹射的一种口径弹药,可分为杀伤型和反装甲型,依靠子弹中射药燃烧时产生的冲击波来推动枪榴弹飞行,所以通常是使用空包弹来代替实弹射枪榴弹。作为二战之中大放异彩的单兵武器之一,枪榴弹也在军事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接着曹振海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郑重地叮嘱着王立文等军官说道:“记住,千万不要用实弹,射枪榴弹的时候只能使用空包弹!切记!”

    误用实弹的化,会导致步枪炸膛,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枪榴弹的爆炸!所以曹振海不得不严肃的提醒在座的众人,这种事故是必须要严格避免的。

    依靠着掷弹筒和枪榴弹,第一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已经开始了单兵火炮系列产品的设计和研。随着各种新式武器的不断投入使用,必将对整个东亚地区的事态产生越来越巨大的影响。

    只不过现在的钟泱,还藏着他那日渐锋利的爪牙,等待一个关键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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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入驻梧州

    还未等塘尾营的全体官兵熟悉新式武器装备的性能,粤军便开始大举进攻梧州中路,6月2o日,在广东省封川县和桂军主力生接触战。因为双方都是主力部队,故而战况激烈,一时之间打成了胶着状态。

    当面敌军似乎早就知道粤军会反攻封川,故而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构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依托着原本就有的小土墙,更是用机枪和战壕做成了一个收割粤军士兵生命的镰刀。

    嗒嗒嗒

    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再一次证明了它的价值,在机枪手熟练地操作之下,仅仅是凭着四挺机枪就完全压制住了整整两个连的第三师士兵。因为桂军依托着防御工事,所以可以丝毫无惧地和粤军展开对射。缺少工事掩护的粤军士兵,不得不用连续的冲锋来缩减彼此的差距,但是伤亡虽大,收效却甚微。

    “营长,我们连顶不住了!伤亡太大,必须后撤修整!”

    第一个动进攻的基本都是炮灰,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傻蛋,这个营的军官经不起巨额赏钱的诱惑,让自己的下属去打头阵,最终是没能完成预定的期望。不单只是他,一个上午,粤军第三师的先锋团几千号人的连续进攻,硬是没拿下当面敌军的阵地,徒增伤亡。硝烟弥漫,只见这个连名字还没来得及让人知道的粤军中层军官的脸上满是黑色的污垢。战事不利,他的内心中的焦急早已显露在面上,但却毫无办法。炮营还没有到,想要轰掉对方的防御工事简直不可能。因为轻装突进,整个先锋团里也没有重武器,战局就这么僵持住了。

    而塘尾营作为第二批跟进的准一线部队,并没有担任攻击任务,而仅仅是在侧翼负责防守。王立文可不是傻子,为了那点赏银就要把自己的士兵往火坑里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至少李少杰不是。

    出身于军阀队伍的他,早就熟悉和适应了那种阵前领赏然后揣着银元冲锋的日子。心中那点贪婪劲,因为思维的惯性而早已显露无疑。这也是钟泱不愿意把队伍指挥权交到他手中的主要原因,比起一个还带有旧式思想痕迹的李少杰,钟泱更看重接受过近代军事教育的王立文。

    “立文,那些钱我们不拿怪可惜的。”

    “李连长,在军中我希望你能称呼我的官职。还有一点,我们打仗不是为了赏银,这个是原则!”拿着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王立文一边观察着敌军的势态一边告诫着在一旁着牢骚的李少杰。两人其实私交还算不错,李少杰本就是一个胆气豪迈性格爽朗的汉子,就是在以前的军旅生活中积累下了一些不好的习气,再加上学识有限,否则他早就当上了军官队伍中的第一把手。

    总的来说,李少杰不堪大用,但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爱贪小便宜不假,但是大是大非也看得很清楚,不然钟泱也不会继续把他留在镇联队主官那个重要的位置上。

    “是,王营长,小的明白!”无论在何时,李少杰总能摆出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而王立文也不以为意,别看李少杰这样不知轻重,但其实这内里也暗含深意。

    虽然不懂得什么事心理学,但他有这多年的军旅生活经验,自然知道在战时士兵经常投投观察自己的长官,以评估未来的战况。长官轻松和自信,底下的官兵自然也有信心,这才能充分挥战士们的战斗能力。这一点王立文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在这些小事情上对李少杰管东管西。

    “来,你们也看看,分析一下对面的主防御点分布。”在王立文的指示下,李少杰、程文力以及季效良都分别拿起了自己的光学望远镜,观察起了当面敌军的防御工事。在原本的军事补习班里,他们也初步学习过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懂得分析火力点和防线的整体布局。其中以王立文的成绩最为优秀,季效良第二。

    除了王立文,最先分析出情况的便是季效良了:“虽然防线布置得很粗糙并且呆板,火力点的布置也过于靠前,但整体而言对面是一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队伍。你们看,他们那四个火力点的机枪手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

    接着季效良的话语,程文力也表了他自己的意见:“县城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显然是知道要减少防御盲区,不过战壕挖得太浅,对火炮的抵抗力几乎没有。”

    李少杰则是轻笑:“你们是没在军阀手下当过兵,除了机枪手和炮手的粮饷比较稳定和丰厚之外,其余小兵的日子都是紧巴巴的,不到战时拖欠的工资基本不,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好好打仗?都是得过且过罢了。”“好了,现在是会出和参谋部商量一下,在今晚之前作出一份进攻报告,我们明天就要担任主攻任务,对丰川县起攻击。都回去写报告吧,尤其是你,李连长!你要是再敢找人代写,我就把你抓去关禁闭!”见众人点头应诺,王立文也不理会李少杰的苦瓜脸,径直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去了。

    当日夜晚,在一众军官和参谋部各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下,一份详细的作战安排表便制定完成别且交到了王立文的手上。

    粤军之所以难以攻陷敌阵,在于缺乏曲线火力。大炮这种物资在中国是稀缺的,况且由于道路运输不便以及大炮本身的质量过重等问题,难以和快突进的步兵相配合。在这个时代,即使是科技比较先进的欧洲,也依然是大炮、机枪、战壕称雄的时期。机械化遥遥无期,单兵火力系统也以直线武器为主,对坚固的防御阵地缺乏有效的打击。

    中国和西方世界不一样,因为缺乏火炮和弹药,所以不得不采取集团冲锋,用伤亡来填补攻守双方的差距。但此时塘尾营的武器装备和战术思想已经开始走在世界的前面。拥有着掷弹筒这种短途曲线攻击武器,弥补了缺乏火炮方面的不足,在作战报告里,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现在王立文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战士在武器适应方面的问题,毕竟接触时间还很短,能不能有效挥武器本身的威力还是一个未知数。

    晚间的作战会议里,王立文指着制作完成的丰川县沙盘比划道:“明日先由我的第1、第2、第3三个主力排负责架设通用机枪,对敌阵进行火力压制。然后将会由季效良的第7、第8、第9三个排担任先锋,使用掷弹筒和枪榴弹拔除地方的活力据点。程文力和李少杰担任预备队并且负责防御和监视工作。禁止使用冲锋战术,要按照指示,采用班排战斗结构,以分散的小队进行分段突破,务必要减少敌方机枪对我们的有效杀伤。”

    “于苟宽团长那里怎么办?对方同意了我们的攻击计划了吗?”季效良也是出身于正统的6军学校,对于军队各部指挥之间的协调性有着很深刻的认识。他不希望己方因为擅做决定而破坏了和粤军之间的关系。王立文面色淡然:“于团长那里我已经谈好了,明日凌晨5点到9点就是我们的攻击时间。这是我争取来的机会,而且功必须寄到对方名下,我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不快,更不可到处宣扬。我承诺,等战事结束之后,组织会对大家的表现作出补偿的,那些军政府的赏赐,不要也罢。”

    援桂功必须让给粤军的第三师,不然王立文也不可能争取到这个攻击任务。反正对于塘尾营来说,这次战争的目的也不在于领功邀赏,而在于练兵和武器实验。但是事情必须先和在座的军官说清楚,达成共识,以免到时候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造成不愉快的后果。

    翌日的凌晨5点,月色还未散尽,旭日亦未东升。整个封川县还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之中。粤桂两军昨日酣战了一整天,早就疲累不堪,双双休战。但桂军却不知道,还有一支精锐的士兵正在整装待,准备动攻势!

    昏暗的天色下,桂军负责境界的那些个底层的小兵早就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并没有注意到四百米开外的小土坡上,已经出现了几个朦胧的身影,经过特殊处理的钢盔,在灰暗的晨幕下并不突兀。“狙击手准备完毕!”

    “机枪组准备完毕!”

    “突击班准备完毕!”

    “再次复查身上的装备,枪支的保险全部拉开,一级战斗准备!”

    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个小土坡背后响起,粤军昨天的主攻方向就在这里,因为这里离着丰川县最近,只有5oo米不到的距离。但就是这五百米,就让昨日的于苟宽他们整个团付出了3oo人的伤亡而毫无所得。

    低沉的天色压抑在了众人心头,对于塘尾营来说,这是建营以来的战。王立文嘴里说着不在乎胜负,担心地理依旧是渴望着胜利的到来的。

    得到了全员准备完毕的报告,作为塘尾营的最高级别的指挥官,王立文面容肃穆,果断的下达了开战命令:“按照预定计划,全员战斗开始!”

    各级下属军官在接到了营长的命令之后,都亲赴一线,和士兵们一起投入到实战当中。和平时在训练中的要求一样,官兵必须协调一致,配合作战,军官亦不得临阵退缩!

    按照训练中所学到的技巧,第3排的排长厉以宁领着全排三个班共四十五人,按照5人一小队的方式,分成了9个作战小组弓着身子朝丰川县地方阵地快突进。依托着路上的障碍物和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友军尸体,他们快的突进到了离丰川县还有3oo米距离的地方。但好运气也到此为止了,桂系的暗哨和明哨都已经现了他们的踪迹,枪声警醒了其余的桂系士兵,机枪把子弹变成一道激流,自厉以宁他们面前扫荡而过。所幸因为采用了分散突进的方式,所以伤亡不大,绝大多数的士兵都及时匍匐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坳里,躲过了被打成筛子的命运。只有几个倒霉蛋挂了彩,无人死亡。

    重机枪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因为质量笨重并且结构臃肿,所以在横向运转方面并不太灵活。再加上因为高射而产生的后坐力,不停地抖动也导致了射击精度的下降。对付密集重的时候威力还不错,但是面对以小组方式进行散兵突阵的厉以宁他们,这些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的作用便没有那么明显了。

    不知是重机枪在扫射,还有零零散散的步枪也加入到了射击之中,第3排的士兵都被压制在原地难以动弹。这个现象自然也落入到了还在小土坡上指挥作战的季效良眼中,不过局势还在掌握之中,他依旧充满了信心。

    望着季效良传递过来的眼神,王立文也微微点头表示明白:“1班和2班的机枪手开始射击,目标是地方的重机枪火力点,目的是火力压制。”收到了上级的命令,机枪手也拉开了保险栓,把架好的通用机枪对着地方阵地喷吐起来。6架通用机枪所掀起的金属洪流,带着恐怖的威势呼啸而去,大口径的机枪子弹狠狠地蹂躏着对方的马克沁机枪阵地。厚实的沙袋在钢芯子弹面前瑟瑟抖,扬起了沙尘阵阵,不单只是遮挡住了敌军机枪手的视线,更激起了对方的恐惧!

    进攻方是难以在防守方的有效射程内架设起重机枪的,但是作为百战余生的老兵,沙袋上传来的余波明白无误的告诉着他们一个事实,这绝对是重机枪的威力!但是他们却只看见对方使用的是一些小家伙!

    想要灵活地操作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机枪手必须要蹲坐在地上,所以目标一般比较明显。但是塘尾营的通用机枪却可以趴在地上进行使用,无形中出现在敌方视野里的身形便小了许多,不易被敌人针对。

    嘭!

    又一个桂系的机枪手应声而倒,是3班的狙击手!大口径的狙击步枪直接就把对方的胸腔打碎,骨头渣子和肉末在空气中乱飞,而旁边的另外一个机枪兵副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趁着对方火力减弱的空挡,厉以宁拿起了手里的掷弹筒,在调整好角度之后便进行了第一次试射。

    结果是什么也没打中,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而是根据试射的结果对角度进行了调整。凭借着感觉和不错的数学天赋,第二直接在3oo米开外击中了其中一个火力点,顿时把那一挺倒霉的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还原成了零件状态,同时一起悲剧的还有5名机枪组成员。封川县的桂军阵地损失了一个机枪火力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条防线在两个排的打击下摇摇欲坠。小口径的榴弹炮让他们误以为是对方的火炮部队已经赶到,还盘踞在县城里的桂军士兵顿时都慌了神,军心涣散。不要小看大炮在这个时代对军队的影响力!在地方炮火的压制下,如果己方缺乏足够的火炮进行反击,这对士兵们的斗志是一个致命性的打击。

    更何况,桂系的军队是以旧式6军的方式组建起来的,没有坚定的信念,士兵们难以在劣势中保持军心。如果不是军官还在极力弹压,前线的部队早就一哄而散了。

    “大人,敌军炮火猛烈,弟兄们都扛不住了!”一个军官穿着破破烂烂的军服跑到了马山副面前,哭丧着脸喊道。被火药熏得黑的大脸上,还有几道细细的伤口往外渗着血。“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炮!不是说广东佬的炮营还在广州吗!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作为率兵突袭并占领了封川县的桂军军官,马山富不得不高声骂娘,对面一个前锋团就有这么多火炮,这个仗还打个屁啊。

    但还没等他骂完,指挥部的门外又有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大人,快突围吧,前线已经失守!敌军的后续部队已经和警卫连交火,这里也快顶不住了!”

    “什么!”马山富闻言跌坐在木椅子上,显然是对眼前正在生的事情感到难以自信。为了担任这次先锋任务,他可是花了大力气才从6帅也即是6荣廷那里弄来了4挺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而且昨天也的确是在粤军面前威风了一把。没想到今日凌晨5点多开始还不到2个小时,原本被寄予了厚望的防御阵地转眼间就被突破。

    他现在甚至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事情了,逃命要紧。胡乱的披上了一件外套,马山富便领着余下的亲信一起朝着梧州方向撤退。嘀嘀嘀!嘀嘀嘀!

    “啄木鸟”冲锋枪在战壕和巷战中大放异彩,突击小队凭借着强大的射火力陪着这掷弹筒小队一个一个地将各种机枪和碉堡防御工事清除掉。

    到了8点钟的时候,整个封川县还活着的桂军除了突围掉的马山富等人,其余尽皆投降。在接手封川县县衙的时候,塘尾营的士兵在王立文的指示下撤出了战斗序列,扫尾和俘虏的工作被交给了于苟宽。

    平白的了便宜的于苟宽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转眼间就和王立文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这年头,能在军阀队伍里当上小头目的军官可不是单靠敢打敢杀就够了的。于苟宽虽说粗鄙,但基本的眼力劲他也是有的,光听到那些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他就知道王立文手上有着不少小口径的火炮。

    当了这么多年的团长,于苟宽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应该结交。在他的眼里,王立文和塘尾营都是值得结交的对象!

    战斗仍在继续,不过最难啃的骨头已经被咬碎了,剩下的白沙和熊山防线便完全任由于苟宽的先锋团士兵去大显身手了。接连几日,配合着第三师的后续部队,整个粤军的进攻势态很有锐气,直向梧州方面逼近!很快,在这里的胜利消息便传到了广州的军政府大本营本部:粤军攻梧州中路,于2o日,在广东省封川县打破桂军先锋主力马山富所部,旋桂军第一防线于白沙,再破桂军第二防线于熊山!

    六月二十七日,魏邦平部即进占梧州。次日,陈炯明也入驻梧州,当即决定三路深入桂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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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私谊

    连续十日的高强度作战,让塘尾营在战火的洗礼中快成长了起来。配合着粤军中路先锋团,更是一举攻下了梧州,马踏桂北。在这些激烈的实战之中,王立文不但积累了身后的指挥经验,更是和于苟宽等粤军军官结下了深厚的私人友谊。

    就在梧州的庆功大会上,王立文、李少杰他们和其他的粤军军官一起为陈炯明接风洗尘,举办了一个小规模的庆功宴。会上的主角自然是连日来大出风头的于苟宽等先锋团的军官,而塘尾营的众人反而是默默无闻的站在了宴席的角落里。

    这种程度的虚名和微不足道的利益,对于王立文而言,根本不值一哂。而且要尽量保持低调的命令也是钟泱亲自叮嘱的,一众人等岂敢或忘。按照军规,战时是不允许喝酒的,这一点陈炯明抓得很实,故而虽名为庆功宴,却是没有酒水的。只有一些果汁和茶水等饮料,把一帮大老粗憋得慌,不过陈司令的话他们还不敢不听。

    虽然没有酒水,难以尽兴而醉,但大鱼大肉还是有的。算不上什么珍馐佳肴,却是管饱。底下的士兵也分到了少量的米饭和肉食,还有香浓的骨头汤,算是不错的伙食了。这个时代大多数军阀的财政状况都不怎么好。别看某些高级军官们穷奢极欲,即使他们清廉如水,底下的士兵的生活照样好不到哪里去。就以粤军为例,日均米粮供应严重不足8oo克,还经常以米糠充数。蛋白质的摄入基本依靠豆类食物,而荤腥的肉食一个月也比一定能闻到一次,更不用说吃了。这样的营养状况,士兵要是还能应付激烈的战斗,那就成妖怪了。

    倒不是钱全部都被陈炯明或者其他的军官克扣了,克扣是有的,但绝对不严重。陈炯明虽然不知兵事,但是治军却是很严厉的,手底下的军官也还算厚道。

    真正影响粤军经费问题的是陈炯明禁烟禁赌,坚持扫黄打非。鸦片收的烟征,赌博收的赌捐,是这个时期最容易弄到手的赋税。故而大多数的军阀都采用这种敛财手段,比起派人去劫掠百姓靠谱多了。

    鸦片的危害在广东还不算最厉害,且不去说。赌才是广东的大害,从前清到莫荣新逃走,中间除了民国元年一段最短时期外,那些官僚都利用敲脂剥肤的赌来充实自己的口袋,其中包括伟大的孙逸仙先生。真正力行禁赌的并至死不渝的,也只有陈炯明这个傻得有些可爱的人了。据钟泱收集的情报可知,广东一年的赌捐是八百万。官吏的中饱,至少两倍于此,也就是一千六百万,合算则至少是两千四百万。而赌馆的收入,至少按五倍计算,那就是一亿两千万,合算达到了惊人的一亿四千四百万。这些只是人民所受的有形损失。

    至于那些无形的损失,如因此而荒废的事业,紊乱的秩序,沦丧的道德,总要比有形的损失增加到十倍。所以单论开赌一害,广东的人民损失至少是十亿以上,

    即使实在军费最拮据的时候,陈炯明自己本身也是穷得响叮当,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松口。为此还和粤军内的许多军官闹出了不愉快,也为后来的粤军内部分裂埋下了祸根。不说赌捐,但是陈炯明自己开赌博公司的话,凭着他手中的权势,一个月少说也能弄到两百万以上,那可是银元!

    为了表示自己查禁烟赌的决心,陈炯明甚至派出了粤军的第二号人物邓铿,不顾内外的重重阻力,硬是把禁烟禁赌这件利民的大事给办了下来。使得粤军成为了少数能拍着胸脯自豪的自称对得起当地百姓的军阀队伍。而在宴会结束之后,于苟宽也独自一人来到了王立文的营帐中,两个人面前放了几碟小菜,还摆着一壶香茗,两人笑呵呵的以茶代酒喝了起来。

    于苟宽现在已经有三十五岁了,膝下儿女成群,老婆都取了两个。常年在外当兵,让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脚步。一张胖墩墩的圆脸,性情却是小气和较真,不过在对待朋友方面却显得很真诚:“我说阿文,你们来这里打仗到底图的什么啊?不要功劳不要赏钱,这不为名不为利的,不会真的是为了保卫广东而无私奉献吧?”

    虽然能够独吞功劳于苟宽很开心,但是他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混子,比起不靠谱的虚名,他更重视和有潜力的人交朋友。在他的眼里,王立文无疑是很有潜力的一个人。

    拿着筷子夹了几粒花生,刚才在庆功宴上光顾着观察粤军的军官团体,连丰盛的大餐也没来得及吃上多少。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好吃的都已经被吃没了,所以现在他才会自己要了几碟小菜解馋。

    “名我倒是不求,至于这利嘛,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利,你我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笑了笑,王立文却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如果说出自己其实看不上眼这种小名小利的话,图惹对方不快,何必呢?“你们上峰赏银啦?有多少?也让兄弟我见识见识嘛,瞧你们那身行头,估计着赏银也不少吧。”此时的于苟宽已是嬉皮笑脸,原本就羡慕着对方的豪华装备,现在更是好奇起对方的赏银数额。

    “塘尾营是不赏银的。”

    “什么?不赏银还打什么仗!你们的上峰也太不晓事了,哪有这样做人的。要真是这样,干脆你该投我们总司令得了。”听到了王立文的回答,于苟宽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试探着,还眯着眼睛投投观察着王立文的神色。

    几日来的并肩作战,于苟宽深知塘尾营的实力,武器装备先进是一回事,那种普通士兵所展露出来的军事素质、个人体魄以及精神状态,都是于苟宽之前从未见过的。即使是他的顶头上司总司令陈炯明的护卫队,也没有这种气质!

    对于于苟宽言语之中隐隐透露出的拉拢之意,本就是聪明人的王立文又岂会不知:“哈哈,你也不用来试探我,我当日离开了军政府,就没想过要回去。而且,就算你能拉拢我,底下的士兵你一个也拉不走!”“为什么?一个连赏银都舍不得的上峰,还有什么值得追随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大头,分分和和的苟且之事于苟宽早就见得多了。在足够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他之所以一直追随着魏邦平南征北战不离不弃,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对他全家有活命之恩。

    “你知道我们这一个士兵的月饷是多少吗?2o个银元!而且钱都是当月结算,直接往你家里!”伸出了两个指头,王立文笑着对于苟宽比划了一下右手:“就拿这段时间阵亡的那十五个士兵来说吧,每人家里都是军烈属待遇,其他的琐碎事情我不说,光抚恤就是8oo银元,家人的生计全部由公司负责。伤残的待遇也差不多,就这态度,谁来了也挖不走,你啊就别费心思了。”

    “这不会是蒙人的吧?天兴集团真的那么有钱!”得知塘尾营的一个小兵工资待遇都比自己高,于苟宽先是惊讶,接着便是感到了怀疑。

    “我的月薪是5o银元,骗你做什么?不过你别看我们工资高,要求也多,训练更是苦不堪言。”“2o银元一个月,累死也干了!”用力的拍了拍面前的行军桌,于苟宽神情有些激动。毕竟在这个时代,普通士兵的月俸最多也就四五个大洋,并且还多有拖欠,和塘尾营的待遇差得太远了。

    “每个士兵每天晚上都要进行文化培训,三个月内认字成绩不达标满5次的立即淘汰。训练也很苦,每日都要出操,一个月只能回家2日,平时不得私自外出,必须随时留在兵营里。”不单如此,王立文还把每天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具体要求和于苟宽一一叙述开来。

    “这么练你们还不尿血!哪能这么乱来!难道你们就不反!”于苟宽也是从军多年的老一辈了,操练士兵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其实不单只是他,很多的军官在这方面都有着很深的认识。经常操练可以有效地增长士兵的体能,这一点大多数军官都了解,但了解归了解,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了。没有充足的食物供应,特别是肉类以及蛋白质的补充,高强度训练过一周就会出现尿血等状况。如果是这样乱来一个月,也不用敌人来打了,给自己收尸就好了。“我们每天的伙食都是有标准的,每餐米饭管饱,蔬菜和肉类一样不缺,每个星期还有水果。营养只要跟得上去,就不怕高强度训练,而且训练虽然艰苦,但也并没有过人体的极限,在这方面我们的公司还是很有研究的。”于苟宽所说的是他多年来的经验,王立文倒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把这其中的道理告诉了对方。

    “唉,我可算是知道你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就这待遇,换作我也是不肯走的。每月2o个饷银,天天大鱼大肉管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如果不是魏司令对我有恩,我都想该投你的麾下了。”在军中混迹了这么些年,于苟宽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颓丧,不只是在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还是在羡慕着王立文的生活。

    “你不能来,却可以让孩子来嘛。天兴集团旗下有许多学校,还有一个安保培训中心,你如果想介绍可靠的人过来,我可以帮你介绍。但事先说好啊,有陋习的就别往我这里推了,到时候被刷出来你我脸上都不好看。”王立文这么做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和于苟宽之间的私谊,也包括了想要在广州城内为玄铁保安公司扩大他们的影响力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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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力量的正义

    陈炯明亲自赶赴梧州指挥作战,给予了粤军极大的鼓舞,尽心振奋之下,连战连捷。粤军的援桂战役进入了战略大反攻阶段,形势一片大好。而在广州里,民众们更是一片欢欣鼓舞,庆祝着战事的顺利,也庆幸着战火不会波及广州。

    然而在这些欢喜的笑颜后面,钟泱的心情却不太好。

    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海边别墅阳台上,吹着满是水气的海风,满是孤寂的身影就这么耸立在晚空之下。广州的炎热天气来得比较早,现在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所以钟泱的衣着比较单薄。

    “你在担心什么?”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袍,刘进洋也从屋内走出,来到了阳台边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却给钟泱递上了一杯温好的绿茶,他知道钟泱不喝酒。

    “这是我收集到的资料,你自己看看吧。”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之见钟泱神情淡漠的把一份资料交到了刘进洋手上。

    “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完了里面记载的内容,刘进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三天前,和顺镇的三个村子被血洗,按照周华调查的结果显示,此事和总统府新组建的民军有关。消息被封锁了,对外称是流窜的桂系乱兵所为。”背负着双手,钟泱眸光之中闪动着森寒。

    三个村子被屠戮一空,假如真是桂系乱兵所为,根本不需要杀人,抢完便走就可以了。如此屠戮一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杀人灭口。而且和顺镇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小镇,各个村子都自备着武器,又处于广州心腹一带,区区乱兵,难道是飞进来的天兵神将不成?

    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刘进洋也是面带凝重:“此时绝不是大总统所为,我见过他本人,并不是这么穷凶极恶的人。”血洗三个村子这种残忍的事情,刘进洋犹自不相信是孙逸仙指使属下干的。

    “做坏事的不一定就是坏人,孙逸仙为组建自己的民军,不惜大量吸收帮派势力、招募河匪和流寇。我也知道,他的确是一心为国,但也因此,为了他的理念他可以不择手段。这次事情或许未必是他下的命令,但至少也是个御下不严的罪责。而且这事后封锁消息的手段,很难说与他无关吧。”刘进洋也不是笨人,稍一分析,至少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此事影响太恶劣了,想来大总统府也是不希望消息传出去。你打算怎么办?”

    钟泱靠在沙上笑了笑:“不是我想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见刘进洋还在犹豫不知所措,钟泱不得不慎重的告诫于他:“我知道你想投资政治,你的眼光还不错,看得出革命党比陈炯明有前途。”

    听闻了钟泱的这一句话,刘进洋不得不疑惑起对方的态度来:“那为什么你上次还让陈泽继续去和陈炯明亲近?虽然粤军还占据着广州,但其实内部早就有许多军官因为钱粮的关系和总统府暗通款曲,这事我也是对你说过的。”

    “你以为陈泽不知道吗?或者说你以为陈炯明也不知道?你太小看他们了,许崇智那里自不去说,魏邦平的变节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在信息来源上,不单只你有渠道,基本上能混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区别主要在于详实性上的不同罢了。”

    “那为什么还?”“在投机者和殉道者之间,陈泽选择了后者,所以他支持陈炯明。陈炯明未必是一个有前途的领导在者,但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只可惜,他的梦想和大多数民众所希望的并不一样,所以一切都只是美好的泡影。”不知是感慨陈炯明的悲剧,还是在叹息自己的梦想,钟泱现在和陈炯明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

    只不过钟泱幸运的拥有了智能工厂这样的宝物,而不必像陈炯明那样只能在残酷的现实之中挣扎,最终以悲剧收场,成为民主的殉道者。因为生体改造而拥有了漫长的生命,因为智能工厂的强大功能而具备了高效的生产力展模式。这些物质的条件,足以支撑钟泱去追寻他自己的道路,而不必过于屈服于所谓大多数人的意志。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刘进洋情绪有些低沉,甚至开始怀疑起他现在的决定是否正确。

    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一个码头的苦力,母亲在纺织厂当帮工。刘进洋的早年生活实在算不上好,幸好父亲比较明事理,肯花钱让他去读书识字,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要去工厂里工作挣钱养家。但早年的经历始终是在他心底埋下了太深的影子。因为出身卑微却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比一般人更渴望功成名就。在和钟泱认识之后,更是成为了当初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在广州城里一呼百应。受人尊敬的感觉,使他迷醉于其中,但人心总是贪婪的,刘进洋并不满足于现在的一个商人的身份。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政商合一,取得更大的名声和利益。

    所以他才选择了孙逸仙,选择了大总统府。这两年的经历和他本身的天赋,使得他的政治目光异常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孙陈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把筹码下在了必胜的一方。但说到底,无论如何渴望名利,他始终还有着作为凡人的良知和底线。

    之前被收编成军的原帮会成员在广州城内欺行霸市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但那种事情倒也还不算过分,他还能说服自己。屠戮三个村子这种恶事,他却怎么也无法原谅。钟泱不可能欺骗他,也没必要欺骗,这种事情只要一调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钟泱:“对和错都是相对而言的,站在大总统的立场,或许这样的牺牲和北伐的大业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死去的村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体系外的人,而作案的民军却是他体系内的人。没有一个领导者会因为体系外的人而处罚自己体系内的人,除非他自己想死。我们不也是一样吗?我们在塘尾镇**律,在公司里讲制度,在组织内讲原则,但我们对待外部的时候,却是不择手段的。这就是政治的本质,只不过在宣传上他们选择了撒谎,而我们则是沉默,不过如此罢了。这个世界,哪里又有完全的公理可言呢?一切都不过是体系内外的区别罢了,只有心怀侥幸的人,才会渴求没有力量的正义。”刘进洋:“你是说没有力量就无法坚持心中的正义?”

    钟泱:“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去投靠孙逸仙,而是选择支持。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然当你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便相当于游离于体系外,真到那时你可就要面对身后捅来的刀子了。”

    刘进洋端着酒杯自嘲一笑:“唉,我不是你,在利益面前可以无动于衷。说到底,我还是贪恋权势和财富,接触的人和物太纷繁复杂,甚至我有时候都已经有些看不太清前面的道路了。”

    “好啦,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必去想了,道路的问题我们还有时间去观察,何必急于一时。倒是力量的积攒,不能有丝毫差错,来,我带你看看我最新弄出来的东西。”

    笑着拍了拍刘进洋的肩膀,钟泱劝他放宽心态。随后两人一起进入到了亚空间之中,观看起钟泱最新的研究成果来了。

    现在的亚空间,范围早已扩大到了2o万平米,算不上一个大型的工业园区,但绝对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工厂。依旧是一个边长分别为4oo米和5oo米的长方形平地,界线之外浓雾缭绕,有着天然排斥一切正物质的立场效应,阻挡着任何探询的脚步。整个亚空间里,空间高度是5oo米,再往上就是灰色的浓雾地带了。而土地也依旧是厚实而坚硬的地面,通过挖掘,钟泱得知了地底最深处的极限是15o米。按照智能工厂里记载的知识,钟泱了解到了整个亚空间生成的原理。

    宇宙在不断扩张的时候,拉扯着原本的低能物理空间,因此而产生的一些碎片就是所谓的亚空间。主物质世界必然是由能量组成的,能量是一切的基础,物质也是能量固化的一种状态。而亚空间,就是因为起能量状态不稳定,所以无法和主物质世界自然连通。只能通过能量传输的方式,把它绑定在某一个具体的时空坐标上。

    原本的坐标是那个符文挂饰,而现在却是钟泱的身体。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钟泱才丝毫不惧智能工厂被抢夺,并且用着足够的力量,只要不是国家级的大规模武装力量,他都可以应付。

    相比于地球这样的完整时空位面,亚空间还只是一个小规模的时空断点。所以在亚空间里,土地种不出农作物,也没有矿石等可利用的资源。如果不是因为存在着可供生命运转的本源能量,进入的碳基生物肯定都会因为窒息而死。但即使是依赖于主物质位面的资源输入,亚空间作为一个保命的秘密基地却是极为合适的。而且拥有着智能工厂这种革命性的生产力加器,钟泱才能仅仅凭着2o万平米的土地就敢和整个中国的大势进行对抗。

    灰暗的空间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和昼夜更替,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以及让人心情压抑的昏暗亮光。主要的照明系统完全依靠智能工厂无处不在的灯光,钟泱按照着自己的心意建设着整个厂区的布局。

    整个工厂区域的建设几经修改,到了现在,布局早已和当初生了巨大变化。最中间的区域,是一个占地1万平米的八边形柱体楼房座落在那里,一共是7层楼。里面包含着八个大型聚能器矩阵和5个用来应急的蓄能器。主要负责生产的是机械臂以及机械仆役,因为扩建了了机械仆役制造中心以及兵工厂,增添了多条生产线,现在钟泱已经拥有了3672名修改过的拥有着人类外表的机械仆役I型,产品代号是“普工”。

    至于机械仆役II型,也拥有了543名,产品代号“学士”。为了不断进行经济扩张,钟泱不得不把大量的资源投入到了生产建设之中,所以没有多余的能量和物资去生产太多的6战士兵,到现在为止数量也只是维持在了12oo名。除了有1oo名在外面执行着各种各样的任务,现在在工厂里的也只剩下11oo名6战士兵了。为了节省能耗,它们全都处于停机状态,停放在兵工厂的维修舱里。因为外面的事情而一直奔波着,刘进洋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进亚空间了。故而望着眼前林立的巨大金属质感建筑群,以及那到处忙碌着的身影,他又仿佛回到了当日第一次看到这一切奇迹的时刻。

    忽然间他想通了钟泱话语中的意思:的确,拥有着这样的力量,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对于外面的风风雨雨,根本没有必要太多在意,自己的确是太过焦急了,竟然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想明白了此节,刘进洋遂喜笑颜开,他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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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工业基础

    领着刘进洋,钟泱把他带到了位于总部大楼核心区域的科技研室。宽敞明亮的内部,和外面低沉压抑的灰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刘进洋心头顿时一阵轻松。温度也是经过调解的,控制在了人体感到最舒适的那个幅度。

    穿过了长长的车间走道,无论之前来过多少次,刘进洋依旧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了惊奇。作为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一个普通人,他到现在也依然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也有着野心,也会因为**而贪婪,但刘进洋从来都不愚蠢,更不是为了利益可以舍弃一切的人。追随着钟泱的脚步,固然是为了利益,但也是因为对方的理念吸引了他。在这个群豪激荡的岁月之中,无数的国仇家恨扭结在一起,凡有知识的人,鲜有不关心时势的。陈泽是这样,刘进洋也是这样,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比利益更为重要的东西。也许有友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文化的理念。

    如果不是因为局势维艰,又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国家日渐衰落,任人欺凌呢?更多的是无奈和落寞,有志气的人总是不少,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和实力。刘进洋明白人贵自知的道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钟泱一起寻找前进的方向,而不是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生意,科技研室的大门打开了,钟泱和刘进洋一起走了进去。科技研室的内部用的是无影灯照明系统,温和的亮白色铺满了整个研室的内部。过1o名穿着白大褂的“学士”正在里面忙碌的工作着。

    只见研室的中央看台上摆放着一辆崭新的汽车,整部车子没有外壳,只是在一个底盘上用各种零件进行了组装的黑家伙,连驾驶座都是胡乱设计的。车子就这么被放置在研室中央的圆形转盘上,从四周伸出的机械臂正在检测车子的各项性能数据。

    “你什么时候弄出了这个的?”看着前面一堆各种零件组装起来的黑家伙,刘进洋再一次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汽车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刘进洋早就从钟泱那里了解到了,如今看到自己也有自主生产汽车的能力,无疑让他感到了振奋。

    “去年11月份就弄出来了,但是那时候只是仿制德国人的柴油动机,而且性能也不咋样,就没有向你们说明情况。”见刘进洋一脸兴奋的样子,钟泱是理解的,接着又介绍起了一些关于之一款柴油引擎:“由于我们采用了比欧洲人更好的材料,故而动机的输出功率比他们的高出35%,耗油量却下降了4o%,同时体积更小,重量也更轻。”见刘进洋还陶醉在这款连外壳都还没装上去的车子,钟泱挪揄地笑了笑:“变器和差器的研究都已经完成,外边有一个汽车的半成品,进洋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要!当然要去!”得知了可以驾驶样车的许可,刘进洋顿时两眼放光。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总部大楼的外面,而一辆本成品的样车早就停放在了那里等候差遣。

    虽然说是半成品,其实也就是个底盘架子上装上了动机等一些必要组件,现在连外壳都没有的一个裸奔车。

    坐在简陋的磕人的驾驶座上,刘进洋笑着问道:“开动过吗?”

    “开动过,关键机构都已经安装好了,就差个外壳。不过由于要保密,没有出过亚空间。如果你真的想开,可以在这里进行。”

    “尾气有点大,声音有点吵,不过基本上已经达到买来的那几辆奔驰车的水平了。”刘进洋在心中暗自给出了对动机的评价。

    小心地挂上档,左脚慢慢地松开离合,右脚微微地加了些油。有着开车经验的刘进洋凭着感觉大概清楚了动机的功率和离合器的松紧,第一次的起步就没有死火,当熟悉完一档的度后刘进洋又迫不及待地挂进了二档,当挂到三档时总算有点平日里开车时的感觉了。

    凭着“学士”本身自带的测装置,钟泱得知现在的时基本已经达到了每小时4o公里。不过刘进洋也抱怨车子的避震系统差了点,车子抖动的让自己感觉在按摩椅上。

    绕着亚空间工厂区内部的空地转了十来圈,刘进洋总算过了一把自己开车的瘾头,当车子停下时,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只见他眼神之中洋溢着欢喜和兴奋:“这车子能拉多重的东西?”

    钟泱:“初步算过,极限是2.5吨的载重量。”

    刘进洋:“两吨半!不错不错,差不多是中型卡车的水平了。从国外买又贵有麻烦,如果我们自己能生产那是最好不过了,不单只是我的商会需要,整个广州城里的商团商会全都需要有一定运输能力的汽车。什么时候能投产?我都等不及了!”

    平时购买外国的卡车,贵不去说,质量还奇差,坏了之后还要花高价去找外国技师修。这导致了运送成本太过高昂,许多小型商团宁愿用马车进行运送也不愿意受外国人的盘剥。而得知了钟泱有着这种汽车的生产技术,刘进洋便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银元在面前朝着他们招手。“暂时来说,我们在技术上倒不是落后太多,最欠缺的其实是产能。这东西现在可没办法量产,现在光是纺纱机、织布机这些机械产品都已经让我们的生产力达到了饱和,而且这汽车不像生产自行车、织布机这些机械这么简单,光它的零件都有上万个。”钟泱适时地给刘进洋浇了盆冷水。

    “建立生产线啊!需要什么零件生产线我们就建什么生产线,我就不信搞不起汽车工业。”作为一个有眼光的商人,刘进洋自然知道在汽车行业上进行投资绝对是一个大赚特赚的好买卖。

    “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汽车生产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条,需要成千上万的合格技术工人,光是合格零件的大规模生产就是一大技术难题。再说了,汽车生产出来了,开车的司机怎么办?这种时期急不来的,从工人培养到辅助下游产业的兴起,我们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不过如果只是那除少数的成品作为司机的训练用车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谓的工业基础,是包含了产业工人的技术水平、工人的数量、产品的研能力、工业化生产的加工精度等方面的内容,完全不是单靠生产线的铺设就能够完成的。现在的钟泱就是空有产品技术,而没有相应的产业链条来进行大规模生产。想要真正在一个地区建立起真正行之有效的工业化体系,至少需要数十年的积淀,即使是有着智能工厂这样的金手指,钟泱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无可奈何的。汽车产业和其他不同,必然会引来列强的窥视。为了占有中国广袤土地里所贮藏的丰富资源,西方列强在我们国家安排了可谓是密不透风的情报系统。在南方,尤其是和香港毗邻的广州等地,想要瞒过英国中情局的眼线搞一些影响力比较重大的事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别看天宇科技公司在这里大搞轻型工业的基础建设,行业领域横跨日用品和机械制造,但那些都是列强玩剩下的。只要你涉及的不是大口径火炮、汽车、能源、军舰等国家命脉产业,英国政府最多也就是斜着眼睛睇你一眼。

    即使是陈泽和陈炯明合办广州石井兵工厂,也只不过是赢来了泰晤士报一番不痛不痒的关注,和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放在同一个角落。那点步枪和型号老旧的的水冷式重机枪生产线,对列强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少比起江南制造局差得远了。

    带着一点点遗憾,刘进洋不得不和钟泱一起走进了能量通道,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海边别墅。明知道自己手上有着不错的技术,却因为来自外部的限制而无法进行大规模生产,这种矛盾感让他感到了纠结。

    钟泱倒是表现得很淡然,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工业基础的培养不能也不必急于一时。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孙逸仙的北伐战略准备要开始了,到时候广州城估计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不过钟泱对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对方不来触动自己的利益,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虽然过程很不愉快,但是能让这里的民众彻底的对某些自吹自擂的人死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比以后流更多的血要好。

    翌日的上午九点,陈泽便一个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当他看见刘进洋也在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了自然而然的惊喜:“咦!进洋你也在啊?”两人选择的道路方向不同,但却丝毫没有对彼此之间的感情造成了什么影响,依旧是关系亲密的伙伴。

    “怎么啦?看你满头大汗的。”在朋友面前,钟泱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还能有什么事?陈觉民和陈炯光之前来找过我,说是想要和我们一起投资办火水厂,我不是找你订了一批机器嘛。昨晚上对方的亲信又来催促了这不没办法,只好就赶过来看看情况了。”现在的陈泽,在生意上可谓是威风八面,在这广州市里,那个人不想着削减了脑袋来找他合作?“知道你心急,不过之前我忙着处理汽车研究的事情,火水生产线的细节情况也没来得及处理。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说完,便扬手打开了蓝色的能量通道,领着二人进入到了亚空间里面。

    火水生产线的制造地点是位于厂区西侧的机械制造中心,是一个从上空看起来有点像是粗大的扳手一样的建筑,长长的生产车间里,近百名“普工”正在“学士”的指引下进行着火水生产线建设。

    “火水”其实就是煤油,而在这个时期,煤油的主要用途是照明和洗涤剂。煤油被用做煤油灯的燃料以及被用做清洁剂。在煤油灯中它稳定地燃烧,但是散油腻的黑烟。用作洗涤剂它可以去除金属表面附着非常强烈的油腻和污物。

    自从1986年满清政府次进口了5ooo加仑作为试用。随后不久,外国煤油公司先后在杭开设煤油公司、煤栈、洋油行等,煤油进口骤增,全年达到1731473加仑,值银238798关平两。

    到了现在,更是因为关乎民生,煤油已经成为了和食盐一样的民生必需品。这其中的利益,简直让人疯狂。原本听说了天宇科技的能力,陈觉民在来到广州不久之后便亲自找上门来洽谈合作事宜。后来陈泽也征求了钟泱的同意,打算进军煤油的生产和销售。先是随着钟泱参观了一下汽车的样板,陈泽才带着振奋的心情去看了一下煤油生产线的落实问题。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对技术上的事情陈泽现在也是专业了不少,所以他才疑惑道:“钟泱啊,生产线不是已经建好了吗?为什么还不拿出去呢?我正急着交货呢。”

    在众人面前,一条完整的没有生产线正在“普工”的调试下进行着生产实验。看着一罐罐装好的火水从传输履带上送到了产品出口处,陈泽检查了一下这批煤油的质量,结果自然是让他满意的。

    “要改的地方还有很多,自动化的设备全部都要拆除,动力部分也要改成蒸汽动力或者是电气动力。毕竟我还没有打算让标准能量的存在暴露出去,而且在一些智能化的细节处理上也必须消除痕迹,不能有让别人无法理解的技术流传出去。”

    和体系内的核心成员共享秘密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连体系外的人也知道了的话,那肯定是要出问题的,钟泱也不愿意冒这样的险,以免引起列强的关注。“这些事情不能交给“学士”或者“普工”来完成吗?”在陈泽的认知里,机械仆役I型和机械仆役II型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钟泱也只能报以苦笑:“虚拟只能始终是虚拟智能,在执行过程中难以避免僵化和呆板的情况。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细节方略都要由我来敲定,不然生产线的改装就会出大问题的。”

    刘进洋对现在的情况不无担忧:“这么大一间工厂,你怎么忙得过来?不能找人来帮忙吗?”

    “信得过的人都不是没有,只不过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我打算等过一段日子再说,从下个月毕业的一批学生中招募一些家世清白的人,人选已经选定好了。只要通过考验就没问题了。而且我也不打算让进来的研究人员知道太多,只要在一定程度上封锁消息和控制舆论,有家室的人一般不会犯傻。”

    虽然很无奈,但是钟泱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智能工厂的扩建不单只带来了巨大的力量,也使得整个体系愈来愈复杂了,钟泱不可能单靠他自己就支撑起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必须拉人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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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美国商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智能工厂“元蛟”无疑都是一个功能强大的道具。虽则如此,但实际上它的使用也有着诸多的限制。比如一开始的权限等级限制。

    为了提高权限等级,钟泱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其中最简单的,就是拼命地使用智能工厂来建造各种生产机械。未知的生命存在瑟制造出了“元蛟”,其本意就是要加科技类文明的展。

    故而以此为依据,智能系统主官会对钟泱的行为进行判定,凡是对建立生产力体系有帮助的事情,都可以增加相应的权限值。而不必仅仅依靠建造智能工厂原本就设定好了的那些功能建筑单位。相反的,做不合适的事情权限值也会被扣除。

    钟泱通过不停的试验,总结出了许多的规律:生产产品可以增加权限值;收集技术资料可以增加权限值;即使是夯实基础学科的知识体系也可以增加权限值。但权限值可以增加,自然也会被消耗,这才是钟泱停止大量生产机械仆役和6战士兵的原因,而不单单只是因为资源和能量的匮乏。在主官的判定里,机械仆役和6战士兵是整个文明体系外的产物,而且会对地球本身的文明产生不利影响。故而每制造一个“普工”会被扣除1o点权限值,一个“学士”扣除5o点权限值,而一个6战士兵更是会被扣除1oo点权限值。

    钟泱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才努力的把权限值积攒到了49152o点,达到了15级的权限标准。更是因为自身的展理念符合了瑟的初衷,这才有了双方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如果钟泱大量生产6战士兵投入实战,并且妄图希望用这种方式统一全国甚至是全球。先不说能否战胜全盛时期的列强诸国,但是主官那里就过不去。权限值扣到负值,然后“元蛟”离去,从瑟当初的话语之中,钟泱的确是隐隐地感觉到了这样的意思。

    而且全国也不是那么好统一的,智能工厂再厉害,也终究拼不过那些生产力大国的整体水平。飞机大炮军舰狂轰滥炸,6战士兵就算浑身是铁,也要回炉重塑了。为此,钟泱只能选择了低调展。

    中国的赤化,并不都是某些野心家的错,也不是某些组织的错,而是大环境下中国绝大多数民众共同选择的结果。历史就是历史,所谓的偶然性,不过是因为从其必然性的群体之中选出了某一个人或某一些人罢了。杀掉某个人最多是花时间再选择一次,结果依然没有丝毫改变。钟泱在这一点的大势上看得很清楚,他明白这个时代的中国百姓在渴望着什么。能够拯救中国的无非就是两种道路:一是某政治团体协助原本的少数社会精英阶层,加大剥削的力度来聚集起能用以提供自身生产力展的物资和财富,英国等国家就是走的这种路线,当年的圈地运动就是典型;二是某政治团体站在大多数底层民众那一边,依靠瓜分少数人的利益来获得资源和财富,用大义的名分来行抢掠之事实。

    这两种方式谈不上谁好谁坏,谁善谁恶,都只是手段上的差异罢了。不过钟泱还是更倾向于第一种方式,因为剥削的手段更为温和一些,而且可选择的余地也比较宽泛。

    生产力的低下,必然导致社会整体的物资供给不足,这意味着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享受足够自身展的资源分配额。这才是私有制的开始和不可动摇的的根基,这一点不解决,搞什么都是没用的。因此只有聚集财富和物资,才能进行生产力的研究和展工作,率先供养一批社会的精英。而打土豪分劣绅这种事情,绝不可开先例。先不说到底有多少土豪和劣绅是罪有应得,就说这个用集体的名义侵占个人的利益这件事。物资供给不足,必然只能够满足少数人的需要,那么谁在控制着大义的名分呢?

    结果就是大多数的民众都成了“个人”,而少数领导者却成了“集体”,并且还让被剥削者习以为常,达到了一种“自愿”的境界。

    既然民众觉得自己只要有一口饭吃就满足了,然后参与到瓜分“少数人”财产的盛宴之中,那么就已经是为自己悲哀的未来埋下了苦果。钟泱并不觉得有所谓的无辜这一回事,无知和无辜,是两码事。

    所以钟泱并不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因为毫无必要,广东一地因为开放得比较早,所以民风也比较朴实。一切向钱看不是一种错,况且这里还是被称为“最封建迷信的地方”,至少钟泱不经常见到有人敢不孝敬父母。即使是一家之主,也不见得敢顶撞自己那年老体衰的父亲,反而是要恭恭敬敬的候着。在广州市里,陈泽和刘进洋就曾经花过大力气才让自己适应了这里的商业氛围。在这里,在商言商是铁律,私人感情的意义并不大。就以段亦天和陈泽为例,他们两人的公司分分和和几次了,但在私交上却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只有做到了不会因为感情而影响利益,才不会出现因为利益而影响感情这种事。

    大多数的广东人并不豪迈,而是一种理性的温和。至少钟泱就从这里的人身上学会了一件事:“我交朋友,不是让他来为我两肋插刀的。”

    也因此而看不懂某些人,嘴里喊着义气,最终还不是因为利益翻脸?称兄道弟的人。肯为你付出的人,不一定就是真朋友,因为他同时也在要求你向他付出。一旦你达不到他的期望,就会被视之若仇敌。真正交心的朋友,从来不会觉得对方背叛了自己,因为这个定义本身就很有问题。

    对于友情本身,不要赋予除了感情之外的其他含义,不然都是亵渎。

    仗着生体改造过得强悍身躯,钟泱不眠不休地忙活了三日,这才把陈泽订购的火水生产线给全部改装完毕。拆除了原本的高效能量传动装置,改成了蒸汽动力,虽然在设计上做了比较大的改动,但是因为有“学士”和“普工”的帮助,故而不算是太麻烦,很快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在把陈泽找来之后,便在一个空旷宽敞的大型秘密仓库里把整条生产自亚空间里投送出来。其实接到这种规模比较大的订单钟泱还是很乐意的,银元上的收入他并不迫切,真正让他欢喜的是权限值的获得。这一次整条生产线的建设,让他一次性积攒了五千多的权限值,而银元收入则是和陈泽按比例分配。

    塘尾镇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广东规模最大的机械生产加工基地,即使是只生产一些轻工业所用到的民用机械,天兴集团也吸引了不少外国商人的目光。不要小看他们的资讯收集,也不要以为他们全都是目中无人的脑残。

    即使再看不起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但本质上他们都是商人,商人是不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和利益过不去的。在所有列强之中,以英国商人的鼻子最为灵敏,但却以美国商人最为务实。美国是一个以利益为根本,以利益为先决条件的国家,为了利益,他们无所不作。尤其是那些怀着对黄金的渴望而踏上东方土地的外来者们,他们来到中国的理由只有一个:钱!唐纳德?普坎斯特就是这么一个人。美国于这个世纪2o年代的大繁荣是在经历了1年或更长时间的衰退之后,大约于1921年7月也即是钟泱所处年代的现在开始了更大规模的经济倒车。虽然著名的股票市场暴跌一直要到1929年11月才会生,但是生产与商业活动从这一年的7月开始下降。

    其中最为严重的是美国的农业,在华尔街大型银行财团的打击下,大量自由农民陷入了破产的困境,背负起了巨额的债务。唐纳德?普坎斯便是出身于一个这样的农场主家庭,父亲吞枪自杀,母亲也因为过于伤心随之离世。无奈之下,唐纳德不得不从地窖里挖出了祖父辈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块,换成了美元偷偷地乘坐轮船来到了中国。

    他痛恨那些人性泯灭的银行财团,更仇视那些把他赶出密西西比河的犹太财阀。为了躲避债务,甚至不得不远渡重洋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中国。只有在唐纳德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有5万美元的旅行箱之时,他才觉得生活是踏实的。

    因为没有认识的朋友,更不熟悉环境,还不懂中文,所以唐纳德每日只能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对于这么一个衣着光鲜的外国人,中国的帮派混混表现得还算是克制的,至少只是偷了唐纳德三次钱包和一块怀表,没有出现绑架勒索撕票之类的案件。对于整个南中国的局势,唐纳德是一点也不清楚的,只不过最近街上盛传着各种关于桂系和粤系军阀的大规模战争消息。唐纳德来到广州将近两个星期,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对一个还处于战乱时期的地区,唐纳德现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但因为不懂得要去哪里,这才不得不继续呆在广州城里。至少这里的低物价,是唐纳德非常满意的一个地方。

    唐纳德住在一条名叫香豆栏的小街里,租了一套环境还算不错的房子。这里是英国人的租界区,治安还算不错,最主要是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来自英国或者美国的淘金者,许多人都有共同的话题。

    就在傍晚的时候,唐纳德的房门被敲响了,声音轻细柔和,显示出了来人良好的教养。虽然唐纳德本身不是出自什么高门世家,但是也从轻柔的敲门声中感受到了一种受到尊重的好心情,他用美式英语高呼:“请等等,我来了。”

    带着疑问打开了房门,站在唐纳德眼前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国人。上等料子裁制而成的西装,柔亮华美,显示出了对方不凡的出身。配合上年轻而有朝气的姿态,让同样是年轻人的唐纳德心怀好感。“你好,普坎斯先生,我是天兴集团的商务部经理,我的名字叫姚亮。”用美式英语热情的招呼打完,姚亮微笑着伸出了右手对唐纳德表示了善意。

    虽然还是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是唐纳德并不打算拒绝陌生人的善意,同样是带着微笑把姚亮邀请进屋。因为想着要节省支出,所以也没能拿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仅有一杯水和几块切得有些歪斜的方面包。

    作为一个一直和父亲在农场里生活的小伙子,唐纳德说话并不懂得拐弯抹角,而是有些直接:“请问你的来意是什么?”

    面对着唐纳德的疑惑,姚亮也是早有准备,只见他拿出了一份用英语写好的资料文件交到了唐纳德手上:“我们得知了普坎斯先生一直在广州市里打探商业方面的资料,所以就为你送上了这份文件,里面详细的介绍了想要在广州城里从事商业活动所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具体方法和要求,希望能对普坎斯先生有所帮助。”

    不单只是因为对方说的是英语,唐纳德更感到高兴的是对方话语中所蕴含的信息,一直苦于没有赚钱门路的他,不争迫切的需要一份这样的资料吗?手里不停的翻动着这份价值不低的文件,唐纳德的心情显得十分激动:“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我唐纳德,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面带爽朗的笑意,对于唐纳德的心思姚亮自然是知道的,别看唐纳德一副老实巴交的憨厚样子,这么快就想到了要和姚亮攀交情结朋友,不外乎就是想有个熟识行情的的本地人辅助罢了。但他也不以为意,对方的想法也正好和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相吻合。

    “好的,唐纳德,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们天兴集团在这一带都是享有盛名的,85%的轻工业机械产品都出自我们集团旗下的工厂,而大量的日用品制造技术也源自我们公司提供的生产工艺。”姚亮言语之间不免充满了自豪和骄傲,这些成就也的确足以使他有资格这么做。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听说你们公司并不和外国人合作,最多也只是出售机器,许多关键性的工艺流程都是对外保密的。这次为什么会找到我呢?”也难怪唐纳德抱有疑问。

    天兴集团虽然规模庞大,却拒绝了来自香港渣打银行的融资方案,更是声称永不上市,拒绝和外国商人合资,就连本国商人,也鲜有能够和天兴集团合伙做生意的,粤海商会和南洋霍家除外。唐纳德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天兴集团这个本地巨头,不过一来他自己资本太小,二来听说了对方的行事作风,故而就打消了找上门去的念头。“唐纳德,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和你说的。我的老板信不过银行家,更是对犹太人没有好感。香港的渣打银行有着很深的犹太人背景,所以我们并不打算和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银行家合作。”在来找唐纳德之前,天兴集团就注意到了这个看似落魄的美国人,并且通过一些渠道调查了一些关于他的背景,姚亮说的这些话也是针对了这些信息,以便于引起对方的共鸣。

    天兴集团正急于扩展国外的业务,但是必须找一个容易控制的外国人作为傀儡,不然容易暴露自己的身形。而经过了初步的筛选,唐纳德进入了古文会核心成员的视线。

    作为钟泱想要培养的第一批“美国商人”,唐纳德成为了要的试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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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南华大学

    得知了对方也对犹太人没有好感,唐纳德的眼角有些湿润:“噢,姚亮,我也仇恨那些没有良知的犹太银行家。他们用卑劣的手段从我父亲手里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家的土地。”

    这一番明显带着哭腔的话语,明显是姚亮所希望的,作为能够参与到这个布局海外中的计划里面一名古文会的重要成员,他明显是带着目的接近眼前这个落魄的美国人。在得知了之前的话语起到了不错的作用,现在姚亮的内心也是欢喜的,但在连上去表达出了一副同仇敌忾的神色,以获取对方的认可。

    在不停的安慰唐纳德之时,姚亮也不忘向对方说着一些具体的合作意向,以试探唐纳德在对待这些问题上所持有的立场和态度,这一点非常重要。

    其实探讨的方面主要也就是合作方式以及利润分配,然后就是公司的外部组织架构以及内部核心管理体系等内容。唐纳德上过美国的高中,对于姚亮提出的条件和要求也基本听得懂,合作意向是大致上商议过了。

    现在欠缺的也只是具体签约和执行上的问题,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钟泱的想法很简单,趁着现在有实力而局势又不是很紧张的时候,慢慢地把天兴集团的触角伸到欧美国家那里去,尤其是美国那一片自由经济的乐土。不一定非要赚大钱,而只是需要在那里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建立一个基地罢了。

    为了避免过于引人瞩目,钟泱甚至只能选择安排把一个外国人放在台前,反正只要不让唐纳德接触体系的核心内容,出让一些利益无所谓。

    姚亮和唐纳德敲定的协议里面就暗含了这方面的内容。先整个公司的企业法人代表是唐纳德,但是公司的运作他暂时是没有权利插手的,只能享有2o%的红利分配权益。整个公司的的盈利没有固定模式,而是采用了基金会的投资模式。

    到时候,钟泱会逐渐找来一批人分别成立一些实业公司或者工厂,慢慢充实到唐纳德基金会旗下。并不要求一定要通过这个基金会赚取多少资金,也不要求这个组织能够给美国政府施加多大的压力,钟泱只是希望古文会能在美国建立起一个秘密的巢穴,为一些事情提前做好准备。很多在国内不敢拿出来的技术,到了那里都可以在美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财团的剥削虽说无孔不入,但也总还有很大的缝隙可以钻。就投资前景而言,这个时代的美国还是很不错的。

    布局海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而且这件事情的具体负责人是姚亮,在细节过程上钟泱一贯只要求结果,不干涉具体事务。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姚亮可谓是根正苗红,家庭背景实在。于年前经伊忠明推荐,公司出钱让他去美国留学了一年多,以熟悉那边的动态。在回来之后,更是以基础教育学院第一期毕业生的身份参与到了这一份计划之中。

    虽然在手段上稍显稚嫩,但却是充满了朝气和拼搏精神的年轻人,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去努力的行动着。他们还有时间,有着足以让他们成长起来的时间。对于教育事业以及组织体系本身的建立,钟泱向来不着急。

    一步一个脚印地夯实自己的组织架构,完善自身的生产力研体系,缓慢而慎重地吸收合格的组织成员。不会因为急于求成而四处扩张,而是在不断稳固的基础上进行谨慎的投资和建设。不单只是姚亮,还有着更多的人,正在天兴集团资助下的学校内进行学习,而有潜力并且还有良好家庭背景的人会被优先录取。这里所谓的良好,不是指家庭的富裕程度,而是指家庭是否在这里定居。想要控制一个人,必须先从他周围的人入手。信任不足以堆砌起一个稳固的大型组织体系,但是制度和原则却可以。

    钟泱的用人原则可不是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是分成了核心体系以及外围体系。核心体系注重的是成员对组织的忠诚度,外围体系则重视那个人的利用价值。至于体系外的人,钟泱一般是懒得管的。

    为了便于管理,以及强化自己的人才培育体系,钟泱改组了天兴集团旗下的教育体系除了三家福利院以外,所有的学校和培训班都在校制改革之列。

    整个体系主要是要整合之前凌乱的架构,重新建立起一个由小学、初中直到高中和大学的完整教育体系。此外还有各种技术院校和附属的技能培训班,统一的等级评定和教学管理,一切都必须要有标准和统一的原则。当初为了快建校以及技术工人的成,整个体系没有完整的架构,都是公司内部的各个子部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在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拥有很好的自主性而大见成效,但到了现在,因为架子铺得越来越大,原本的各自为政造成了教育体系的混乱。教师水平参差不齐,学生的技能评定也是各说各话,没有让人明确的统一标准。

    有鉴于此,钟泱于3月份在古文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决议通过了7月中旬便开始整改,教育体系要规范和统一。之所以要选在7月份,是因为学校第一批成的学生会在7月份毕业,为了不让改制的事情对他们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日子只能选在他们毕业之后进行了。

    姚亮便是这一期的毕业生,他原本就曾毕业于国立武昌高等师范学校,学得是商务一科。后来更是在天兴集团下属的广州高等教育学院继续进修,这个月才刚刚毕业。

    现在天兴集团下属的正式院校多达22家,各种小型培训班更是难以计数,拥有师生近3万人次,为了整合这些人才资源。陈泽和刘进洋已于7月12日表了联合声名,将会出资筹建南华大学,将原本组织散乱的各技术院校进行统合。目前南华大学的校址已经选定,就在南沙区飞鹤山的东北方向。就在今年的四月份,天兴集团旗下的建筑队已经在那里开始了施工建设,第一期工程预定在12月底完成。等到南华大学建成的时候,便会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的民办综合性高等院校。除了主校区,还包括了广州各镇区的小学、中学等等一套完整的人才教育体系。主要的生源是公司内部员工的子女或者亲属,也有一部分受资助的贫困学生,甚至还有一些是来自社会上层人士的子女。

    为了培养自己的人才班底,为了构建一个完整的教育体系,钟泱和整个古文会都可谓是煞费苦心。物资的投入到没有什么,天兴集团还负担得起,真正让众人头疼的是学校的具体事务。

    学校的宗旨,课程安排,师资建设,行政体系等等问题,都必须经过所有人一起商议来进行决定。经过一连数月的激烈讨论,这才确立了南华大学的基本宗旨:弘扬文化,展科学。

    课程的安排主要分为理科、文科还有杂科。整个大学暂时也只是以技术方面的理科教育为主,其中涉及到了算学、会计、商务、地理、农学、化学、生物学、物理学、工程学、西方医学等近代西方教育体系。杂科则暂时只有中医和国术两个学科。

    而在文科方面的教学内容还在6续筹备,主要是缺乏合格的大学导师。有资格有名望的教育大家,不是用钱就能请来的,这涉及到了多方面的因素,急也急不来。但课程的预设也安排好了,主要有有外国语、哲学、法律、绘画、历史以及门类架构比较宽泛的中国古代文化学。

    暂定的学科就只有以上这些,因为南华大学还处于草创阶段,有很多细节方面的事情还没办法一步到位,故而漏洞肯定是有的。但是就总体结构而言,还算是不错的。

    学校采用了校董制,校理事会是由古文会的十三名核心成员构成,由各自的产业联合出资成立一个南华基金会,学校的主要稳定资金来源便是依靠这个基金会的运作。校董对学校拥有所有权,但是具体的行政权却是在校长身上,单个的校董并没有干涉学校运作的权力。而想要罢免校长,则必须召开理事会进行表决才可以。

    至于学生会组织,校方允许学生自行组建团体,但必须向校方申报并且登记,不得作出危害学校整体利益的事情。奖学金的放则有独立的评估委员会决定,评估委员会和学校行政单位没有直接从属关系,只对校理事会负责。而学校的财政支出也必须接受外部的专业会计事务所的监督和审查,杜绝滥用资金的事情生。

    现在最让古文会感到头疼的就是需要大量的老师和学校行政人员,原本的组织架构小,体系分散,这个问题还没有凸显出来。但是钟泱决意对教育体系进行改组的时候,才现了许多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古文会开始重视在大学内部影响的扩大和大学内部事务的增多。

    在会议的讨论中,陈泽对整个南华大学的实际情况进行了预估:众多的教师和学生,各所分院及其下属系科的规模的扩大,课程、讲座、讨论会数量的增加,必将令助理人员、文秘、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等职业人群的规模的扩大,所有这些都将会使得南华大学呈现出一派凌乱、繁忙和紧张的景象。

    比起以往的小型培训班,大学教师的日子更紧张忙碌了。他们必须要和更多的学生会面,不仅要在上课的时候面对学生,而且还要进行直接的辅导。研究生和学生研究助手的数量增加了,这意味着要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学生身上,讨论他们的研究,阅读和批改他们的学位论文初稿。为了学生的求职,他们还要写更多的推荐信;为了同事和以前的学生能争取到奖学金、基金会赞助和其他大学的教职,他们也得写更多的推荐信。系内部的权威的下降,意味着由各系教师共同参加的会议的增多;而且由于系的规模扩大,现任教师要阅读更多的求职者和申请晋升者的著作。

    总之,根据国内外大学建校时期遇到的各种难题,陈泽详细的总结出了一份报告,呈递到会议上公众人作为参考。

    对于教育体系的建立,最大的受益者是钟泱,这其后就是陈泽了,由不得他不上心。虽然面对的困难有许多,但是建立大学所获得的利益却是无法估量的,不单只是一个稳固的人才培养基地,更是一种社会影响力!

    纵观这一时期的历史,许许多多在国内叱诧风云的仁人志士,基本都是出自各所大学之中。大学在整个社会上拥有着难以评估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说是引导一个地区的文化风向标。

    南华大学虽然还未正式建立,但钟泱有信心也肯费时间和精力去创办一所在整个世界都具有影响力的综合性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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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捷报频传

    1921年的7月份,中国北方的战局僵持,南方却是枪声不绝。粤桂两系军阀之间的大战,正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阶段。

    自陈炯明亲自前往梧州督师以来,粤军便一路势如破竹,各路战线捷报频传。

    右翼许崇智部兵出平乐,以窥桂林。因为经受不住政治和军事上的压力,7月1o日沈鸿英在贺县通电宣布自治,声明与6荣廷断绝关系,投入到了粤军的怀中。到了7月14日,许崇智终于攻克平乐,但面对铁桶一般的桂林,却是屡攻受挫。一直到了8月中旬,沈鸿英的主力部队撤出桂林,赶赴湖南投效赵恒惕参加湘鄂之战,许崇智和李烈钧所带领的滇黔军才总算是进驻了桂林。

    在钟泱拿到的报告里,对于这件事情才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当初沈鸿英是打算投靠陈炯明的,连电报都出去了。可惜许崇智和李烈钧早就投到了孙逸仙的手下,又怎么会让陈炯明平白得到一个助力。遂不理会沈鸿英的意见,一路猛攻桂林,直到最后,把对方逼往湖南方向逃遁。因为许崇智现在还披着陈系的外衣,故而沈鸿英也误以为是陈炯明不肯放过自己,只好无奈离去。相比于右翼的一场烂仗,左翼是陈炯明手下大将叶举所率,大军所指,岑溪和容县旦夕而下,叶举本人也于7月13日抵达北流。旋与中路会师,合功浔州。根据王立文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钟泱可算是对粤军的动态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比起孙系的人马,现在的粤军可谓是兵强马壮、士气如虹,陈炯明手下皆是能征善战的将才。

    只可惜,钟泱从王立文汇报回来的情况中,也看出了陈炯明在军中的控制力并不强,军队几乎是各部长官的私产。这一点绝对不是小问题,作为一个军阀,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便注定了败亡的命运。

    钟泱也不得不暗自惋惜,陈炯明是一个能吏,却做不好一个领。反而是孙逸仙这类人,更适合当一个领导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好人果然是玩不好政治的。

    中路军因为要硬撼桂军主力,所以在浔州遭遇了顽强的抵抗。7月12日攻克了藤县,两日后才攻克了平南,直到16日,这才算是进驻了浔州。

    因为浔州被破,桂军已无依凭,就连陈炳焜在16日的当天下午,也不得不通电引退把所有的军事指挥都统统归到了6荣廷的小舅子谭浩明手上,自己则忙着落草去了。17日,陈炯明开始移架浔州,旋即粤军开始猛扑南宁,桂系的统治根基已然摇摇欲坠。民国十年也即是1921年的7月17日,在广西省会南宁麻雀巷的“耀武上将军”府第里,笼罩着一片慌乱惊惶的气氛。管家们低声吆喝着,指挥着家丁扛抬着贵重物品,进进出出。门口的那几辆马车上,早已经堆满了各种家当。但还有不少的财物被堆放在院子里,临时抽调出来的精装挑夫们正在整理着担子。丫鬟、小姐、太太们则在房中忙乱的收拾着金银细软、梳妆用品。

    在这偌大的府第里,虽然下人们慌乱一团,惶然无措,但是府第的主人——老帅6荣廷却镇静如常。他今年六十三岁,体格魁伟,面孔宽阔,天庭饱满,下颚圆长,无论是用江湖相士的眼光还是常人的眼光看来,这都是一副难以见到的好相貌。

    可惜的是,右下颚有一伤痕,把这副好相给扭歪了一点,歪成一个“毋”字。虽然下颚这点残缺有损于他的相格,但是,那双细长有神的眼睛,和线条粗犷的鼻子,又给他增添了几分慓悍豪放的气质,使人觉得,似乎他的右下颚必定要有那么一条伤痕,那脸也必定要扭成这么一个“毋”字,才算是真正的富有绿林好汉传奇色彩的6荣廷。此刻,他身着白竹布汗衫,摇着一把大蒲扇,正在花厅上漫步,不时停下步子,逗一逗笼中的画眉鸟。“老帅,搬家之事已准备就绪,何时上路,请你下令。”秘书6瑞轩来到花厅,向6老帅请命。

    “急什么?”6荣廷不慌不忙地摇着大蒲扇,其实他本人倒不是一点都不怕,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他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然脸上一旦出现惊慌,就容易致使人心浮动,要是因此而引起了某些下人的坏心思,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老帅,自从游击司令刘震寰在黎木根倒戈投粤之后,粤军兵不血刃而占梧州,陈炳焜和韦荣昌两位司令的中路军不战而溃,大河一带门户洞开,粤军的6、海军正沿浔江而上,追击我军,不要多久,他们就会抵达南宁。”

    还未等6瑞轩说完,府外便传来了一阵6荣廷熟悉的呼喊声:“姐夫,不好啦!”6荣廷扭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内弟广西督军谭浩明。觉了对方言语中的慌乱,他心里也是猛地一惊,急急问道:“月波,前线怎么样了?”

    谭浩明字月波。

    “不好,不好!”谭浩明惊慌失措地摇着头,“刘震寰引着粤军自大河而上,追击我军,桂平镇守使韦荣昌已率部向粤军投降,陈炳焜走了,我在茂林桥与粤军接仗,又败了!”其实还有更坏的消息,那就是陈炯明已经亲赴浔州第一线,粤军整装待,随时准备兵临南宁。只不过这个消息暂时被严格封锁住了,外人仍未获悉。

    谭浩明与6荣廷的关系极不同寻常。当年6荣廷逃离武鸣,远走边关龙州,无依无靠,又由龙州流浪到水口圩。水口圩离龙州不远,与越南仅一河之隔。随后不久,6荣廷在水口圩认识谭浩明的父亲谭泰源,谭家业农兼撑渡船,为小康之家。谭泰源见6荣廷性格活泼,身体壮实,孔武有力,遂收留令其帮撑渡船,6荣廷这才有了个落脚之地。之后就是日久生情的戏码,谭浩明的姐姐看上了6荣廷,并与其正式结婚,6、谭遂成郎舅之亲。

    当6荣廷迹,扶遥直上的时候,谭浩明之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位至广西督军之职,时人常以6、谭并称。其实,谭浩明本不学无术的庸碌无能之辈,不过借着与6荣廷有裙带关系才得以任要职。今日从前线战败归来,6荣廷自然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谭浩明拜过6荣廷从房内出来,正值内心坎坷之际。只见秘书6瑞轩面带惊惶之色,匆匆奔来,向6荣廷报告:“老帅,沈鸿英在粤北战败,退回贺县,通电宣布自治,声明与老帅脱离一切关系,自称救桂军总司令……”6瑞轩急喘喘的,不得不停下来吸一口气,又接着报告,“另据报,右路军黄业兴部在粤军围攻下退出高州,黄业兴率部退回广西后,又突然率军开向钦、廉方向,似有将部队开入南路投降粤方的意图。”6瑞轩满头冷汗,颤抖着将手中的两封电报呈给6荣廷。

    “我们左、中、右三路大军,都完啦!”谭浩明哀叹一声,用哭一般的声音说道。

    “哼哼!爹娘都给他们生了两只脚,走东走西由他们去好了!”6荣廷将电报往地上一扔,随随便便地说道。

    “姐夫,我们怎么办?”谭浩明眼定定地望着6荣廷,在这里,始终只有这个外貌粗鄙的汉子是众人的主心骨。

    “既然打不过,我们索性就走嘛,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6荣廷抬了抬他那有一条伤痕的下巴,仍不在乎地说道,“输了没什么,我们还可以就上山,本就是从山上下来的汉子,只要还有命在,其他的都可以捞回来!”“瑞轩,你马上去给我把福祥找来!”6荣廷对6瑞轩道。

    “是!”

    不久,长得黑胖的旅长6福祥奉命来到,他既是6荣廷的义子,又是6氏身边的一员悍将。6荣廷命令道:“福祥,你把存放南宁的军火全部运回武鸣老家去,将部队撤到高峰坳一带布防,要保存实力,必要时可拉上山去,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反攻!”

    “是!”6福祥奉命去了。

    “老帅,我们呢?”6瑞轩心神不定地问道。无论是6福祥还是6瑞轩,他们都是6荣廷的嫡系心腹属下,别人都可以背叛6荣廷,唯有他们不得不和他们的老帅绑在一起,背叛对他们来说,是取死之道。

    “到龙州去。”6荣廷说得干脆而轻松,仿佛对于眼前的败逃混不在意,而是去游览观光一般。但6瑞轩透过那张“毋”字脸,看得出老帅内心是痛苦的。

    “走,我们要走得堂堂正正的。”6荣廷摆出一副豪爽的大丈夫气派,“你拟个电文吧,就说为了不使地方糜烂,百姓免遭兵灾,我6某人自愿下野,以息干戈,以全桑梓,以救斯民……”6荣廷虽然从三十七岁才开始学文化,但文字功夫并不粗浅,他作的诗,写的大字,胜过那些饱读经书的文案幕僚,平时给部下批阅电文,常有画龙点睛之妙。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去安排一下吧!”

    6瑞轩口头上答应着,那两条腿却站着不动,脸上一副沮丧凄惶之色。他知道此电一,6老帅一离开南宁,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流亡和寓公生活……

    “莫那么想不开嘛,坐江山和赌钱坐庄一样,今天是我,明天是你,下一次又轮到我来,赌输的钱是可以再赢回来的!”6荣廷把两只衣袖往上一推,象在番摊上下大注一样,气派不减当年。

    也许是6老帅这几句颇具“哲理”的话给6瑞轩打了气,壮了胆,他点了点头,这才去拟老帅的下野电文。

    下野通电一,6荣廷带着广西督军谭浩明、省长李静诚等一批文武要员,离开南宁麻雀巷,到凌铁村码头乘船,上边关龙州去了。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黄业兴统率的右路军,在攻下高州之后,忽闻桂军中路全线溃败,恐孤军深入,后路被断,急从高州撤回广西玉林,又闻桂平镇守使韦荣昌已降粤,黄业兴见大势已去,即自谋出路。

    他本是广东钦州人,所部大多是钦廉子弟,便决定脱离桂系,将所部开往广东南路,再图展。黄业兴统率的这支队伍,原是桂军名将林虎的第二军,因林虎反对向广东用兵,因而辞职离桂,6荣廷即以该军师长黄业兴升司令,统率全军进攻高雷。第二军虽桂军劲旅,但在粤军的追击之下,又闻各路桂军皆已战败,官兵已无斗志,逃的逃,降的降,士气瓦解,溃不成军。他们由广东逃回广西,复又奔向广东,官兵惶惶,皆不知所往。这天,当部队从玉林逃到北流县的六靖镇时,已是黄昏时分。由于整天胡乱奔跑,官兵疲惫不堪,一时听到宿营的号声,士兵们那两条跑得麻木了的腿,一下酥软下来,象被伐倒了的一片丛林,伏地而倒。大路旁,河沟边,古树下,三五成群,横七竖八,一个个仿佛中了瘟疫一般,除了口中在不住地喘息着外,四肢皆已动弹不得。不过,也有个别体魄特别强健的士兵,趁混乱之机,军纪荡然,独自提着枪,摸入百姓早已逃空的镇子上,寻找食物,顺便还可以找些值钱的细软。

    想当初,6荣廷也是一个比较有良知的军阀,桂粤两地在他的打点下,一直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勉强算得上世泰民安。如果不是因为不明大势,不知进取,他也不会困守在南宁,被革命党一口吞掉。细算起来,桂系军阀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广西兵的凶悍勇猛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只可惜,政治上的错误决定以及领导者的能力所限,在展的早期并没有完成很好的组织结构架设。单兵素质较高但是组织涣散的桂系军队,在经过整体训练的粤军面前竟不堪一战,足见军队的建设也是一门大学问。不要以为光把士兵的个人勇猛练上去就足够了。7月2o日,粤军攻克了贵县,次日抵达横州。那个时候,6荣廷和谭浩明等人早已经相继遁入龙州,而南宁各界的社团则推举出了黄培桂、韦荣昌等人维持秩序,并且派出了代表到浔州向陈炯明求和,表明无意与粤军敌对。

    对于对方的求和,陈炯明是抱有善意的,这一场战争原本就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一切不过是迫不得已。就在23日的那一天,通电告知黄、韦二人,表示同意了南宁方面的请求。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陈炯明还下令粤军暂缓前进,任由桂系收容溃兵。

    但是黄培桂与韦荣昌的求和并没有诚意,实际上这是6荣廷的缓兵之计。在表面上欢迎粤军进入南宁,事实上却对粤军军官的要求屡次退却,不愿意缴械。对于对方的这种不合作态度,陈炯明早有所料,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故而他很快的便做出了回应,他虽然好心,但绝不是愚蠢。

    在此之前,他早就命亲信大将洪兆麟奉令率所部三个团的兵力,与李云复的一个旅的兵力一起行动,从汕头开始出,7月中旬的时候便已经到达了浔州。面对南宁方面的顽固心态,陈炯明为绝后患,不得不下令以洪兆麟为中路指挥,对南宁起猛烈攻势。整支大军,翁式亮任左翼,钟景堂负责右翼,陈炯明则是亲自坐镇前线,为后军接应。在钟泱所提供的军火支持下,又有塘尾营这样的强军队伍,连日猛攻,粤军遂于8月2日进入南宁,定鼎战局。

    而原本还在南宁负隅顽抗的黄培桂等6荣廷旧部,在粤军抵达城下之前,早就6续收拢残兵,退回了武鸣、龙州、镇南等处,和谭浩明会和。

    当初6荣廷表示要陈炯明驱逐孙中山出境,两广才能弃怨修好开始。6月13日,桂军分三路攻粤。6月26日,孙中山布命令,派陈炯明为“援桂军”总司令,率兵攻桂。

    战争开始不久,重镇梧州被粤军攻陷,随后,双方在北流一带展开激战,很快,桂军溃败瓦解,前敌指挥官刘震寰阵前倒戈;龙州镇守使韦荣昌在桂平通电附粤;百色镇守使沈鸿英在贺县宣布自治,脱离6荣廷,旧桂系集团分崩离析。

    在南宁广西督军署内的参谋甘朗廷、副官黄桂培以及林俊廷等便乘机动签名反动6荣廷,各部下级军官以及一些中上级军官都参加了签名。6荣廷见形势已无法扭转,乃以依南宁绅商各界的请求为由,决定退出南宁。7月16日,6荣廷通电下野,令龙州镇守使黄培桂移驻南宁,代理督军、省长两职。其部队一部分交6福祥率领,退往武鸣,其余大部分撤往龙州。8月5日,韦荣昌迎接粤军和平开进南宁。陈炯明派黄培桂、韦荣昌主持改编桂军事宜。到如今,整个局势已然明朗。可以说,只要龙州一下,6荣廷便再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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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桂初定

    桂军余部退至龙州,仍有不下两万余人愿意继续追随6荣廷。凭借着地势天险,山岭绵亘,6荣廷的小舅子谭浩明在此负隅顽抗,一时之间,粤军也难以攻取。

    虽有天险,但是桂军毕竟弹缺粮乏,回天无术。陈炯明因不愿意徒增伤亡,乃取缓兵计划,先是派人前去招抚,一面回粤再次调集重兵增援,企图一鼓作气拿下龙州,彻底评定南方的乱局。

    粤军入桂后,残败的桂军被收编,桂系军阀只能作些零星的抵抗,如6荣廷的叛将韦荣昌被派往龙州宣抚,但是刚到龙州后即被谭浩明下令墙壁。而更多不成建制的桂军残部,暂散入各地的山区,成为了流寇或者山贼。

    就连6荣廷也不得不流亡上海,暂作寓公以为退避。唯有谭浩明,还聚集着部队盘踞在龙州,凭借着山关险隘不肯低头。

    龙州县位于广西西南部,距广西府南宁市2oo公里,东邻崇左的江州,南接宁明、凭祥,东北面与大新相连,地处左江上游,平而河与水口河汇合处,与越南高平省毗邻。纯以历史而言,龙州在整个中国西南地区的防御价值不容轻视。1885年法国从越南入侵中国的时候,民族英雄冯子材便是以龙州为基地,抗击法国占领军,取得了镇南关大捷。而在中法战争后,法在龙州设领事馆,1887年龙州更是被辟为通商口岸。由此可见众人对龙州的重视,这里的军事价值也的确值得花费大力气。

    1891年,为抵抗外来侵略,广西提督苏元春在龙州西南八里的将山建筑小连城,有城堡炮台,蜿蜒5公里余。这一下,更是让整个龙州固若金汤,让来人望而生畏。也由此而更突显了龙州身为边防重镇的地位,西有水口关,西南为平而关。

    假如没有这些因素,谭浩明也不会有信心认为单凭手底下三万不到的残兵败将就能够阻挡气势如虹的粤军。他不过是想藉此拖延时间,消磨陈炯明的锐气,以待6荣廷向北方军阀政府求助。

    不单只如此,这里是广西最早开办用机械进行生产的工业企业的地方。1889年广西边防督办苏元春在龙州县城西郊双凤山创办龙州制造局,其实也就是一座兵工厂,购进德国克鲁伯工厂生产的机械设备,生产子弹及修理枪炮。但是在1914年的时候,广西督军6荣廷便已将该局机械搬往南宁,龙州制造局随即停办。若非如此,谭浩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缺乏枪支弹药,不过此时当初的意气风,哪曾料到有今日的落魄。面对着云集在上金地区的粤军士兵,谭浩明不敢擅自出击,只能盘踞在龙州县的县城里,依托天险和炮台来进行防守,他打定主意龟缩不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从中国地图上看,广西的形状宛若一片扁平而宽阔的大桑叶。它以十万大山、六万大山、云开大山等著称于世的山系和以红河水为本区独具特色的水系,构成了这片大桑叶的叶脉。它的水如同生命原汁般的绛红色;它的土地似因了红河水的滋润也就变成了红土壤;而在这土地之上,则被满山遍野的绿——恰如桑叶般的郁郁葱葱的绿所覆盖,以此造化出“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奇丽景观。

    府南宁,在广西的西南部。它的北部,有通往湘黔的重镇柳州;它的东部,则是通往广东的门户梧州;它的西部,一条邕江一下子分为南北两江:西北方向通向百色的叫右江;西南方向通向龙州的叫左江。左右两江之间的三角地带,称为左右江地区。

    百色,距南宁约四百五十里,那里已非广西腹地,周围没有大镇,再往西边就是云南。龙州,距南宁约三百里,那里紧临边睡要塞镇南关,跨过关去就是越南。

    8月7日的这一天,当晨雾渐散,十几艘机帆船和民船满载着军械装备和警卫部队从南宁海关码头出,浩浩荡荡,溯江而上,驶往龙州。根据粤军参谋部的部署,由叶举任西江第一命令传达所所长,负责临阵指挥事宜。

    在叶举的要求下,杨坤如和于苟宽两部近三千名官兵已于日前沿左江向龙州地区开进;而塘尾营作为担任主攻任务的第一战斗序列单位,也将在船队出之后,由6路沿右江向百色地区进,他们同时担负着船队的护航警戒任务;叶举及他所属的警卫部队将随船而行。

    一切进展得紧张而有秩序。

    江风盈袖,秋阳展颜,秋天的红土地散着成熟的禾稻和瓜果的香气。

    年轻的王立文率领着他们的船队,在滔滔江水中逆流而上。江水在船舷边翻起浪花,南方八月的热风吹拂着每一个战士的脸庞。他们的心,犹如碧空丽日般的明亮;他们的激情,犹如这奔流不息的江水翻滚激荡。王立文和他的战友们坐在一艘机帆船的甲板上,谈笑风生,情致飘逸。然而,此时此刻,在年轻的军官的大脑里澎湃着怎样的条条江河,胸中抒展着怎样的壮丽图景,是可想而知的。

    他心中也有着经国济世这样的远大理想,当初若不是灰心于革命党的丑恶和不择手段,王立文也不会对时局感到失望。他还记得当日与钟泱的一席话,有感于时局维艰和政治的丑恶,他曾尖锐的向钟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依你所见,我们国家的出路在哪里?”

    当时的钟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只是笑了笑:“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需要民众来作选择。”

    走南闯北,王立文自然也有几分见识他很清楚目前国内的民众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我虽不认可中山先生的手段,但他说的却是对的,我们国家的百姓,还没有做好民主的准备。以大多数民众的受教育水平,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抉择。”在他看来,钟泱的话无疑是支持民主的。

    见王立文的语气尖刻,几近迫问,钟泱也并不生气,面色淡然:“我从不妄言民主,我只是想扭转这几千年来的强人政治,再一次建立法治。”“法治?”王立文只听说宣扬西方的资本主义民主或者什么社会主义,至于法治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也和他的专业有关,在政治上接触的东西都比较少,反而是一心追求军事上的知识。

    “对,就是法治。当年世人皆言,秦亡于苛政暴法,我却以为不然。孝公之胸襟,无有一个国君可与之相比,秦以法而据有天下。时至始皇帝,虽说雄才伟略,但到底是因人治而废法治,结果是二世而亡。”钟泱内心自有韬略,当然不会完全听信史书的记载,而是通过记载的资料去分析历史的本来面貌。因此这番话一说出来,目光炯炯,让王立文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过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将来你打算怎么做?”王立文是个纯粹的军人,虽然在私生活上略显轻浮,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他只是想找一个真正值得他投靠的人去施展他的才华,而不是随波逐流,只为那点点权势。

    “我们的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在这个时代没有机会。这就是我的答复,如果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寻找答案,那就一起来吧。”说完了这一切,钟泱平静地的坐在沙上等着王立文的答复。“既然我也没有答案,那就让我们试目以待吧。”微笑着伸出右手,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钟泱也意味深长地笑了:“试目以待。”

    站在船头上,任由夏季的河风吹走脑海中的这些思绪,王立文至今还不明白,他自己到底为何会愿意加入古文会。或许是钟泱的从容和自信感染了他,亦或许是这一条未知的道路让他感到了好奇,也让他看见了意思若有若无的希望。

    “我说立文,这次战斗完结之后,我们营怎么办?”李少杰内心正在坎坷之中,他并不笨,知道龙州之战一结束,或许塘尾营就要面临被拆分的境况。

    “在军中请称呼我为营长。总部的决定还没有下来,不过我觉得拆分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是保留建制甚至是大量扩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些日子,观察仔细的王立文早已现,这个时代的军阀体系是很不稳固的。军队的上下级从属关系太过严重,队伍几乎是军官的私产。陈炯明有因为严格纪律,禁烟禁毒挡了许多人的财路,对于军队的控制力已经大为减弱。甚至有些军官都早已暗中投到了孙逸仙的手下。孙先生的手段,王立文多少也知道一些,绝非陈炯明可比。从于苟宽等中下级军官身上,王立文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们对陈炯明的经世理念似乎有些嗤之以鼻。当然,这本身也和他们所受的教育层次以及社会环境有关。生存于这个乱世,更多的人早已失去了希望,转而只想着一己之私欲,哪里在乎什么大道理,在乎什么民族的危亡。

    即使是王立文本人,当年不也是听信了革命党的宣传,投到了孙逸仙麾下,结果却是心灰意冷地离去。

    “你是说?局势可能会恶化?”李少杰也不是蠢人,从王立文的字里行间听出了这个隐晦的提示。毕竟粤军的整体状态他也是知道不少的。

    “这个我可说不准,不过小心一点总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叹了一口气,王立文也感到了一丝萧瑟之意,防备来自背后的阴手,比对敌更让他感到疲累。

    1921年9月下旬,陈炯明集中大军猛攻龙州,于三十日下午,终于攻克该县,拔除了桂系6荣廷最后一个据点。龙州既下,表面上桂省底定。但在各处被击败的桂军,却散窜入深山密林之间,成为山贼流寇。其中以三刘为最,也即是刘达庆、刘炳宇、刘炳臣三部,就有近万人逃匿于迂江之桂山中。为了这个问题,陈炯明不得不在广西多逗留了一个月,于11月3日才班师回粤,4天之后返抵广州。在离开南宁的时候,应广西省长马君武的请求,把叶举给留在了那里,同时留下来的还有粤军的九十多个营,在广西协助剿抚善后工作。

    要知道,当时陈炯明手上总共就一百五十几个营,也即是说他只带着五十几个营就回广州去了。这也为日后的内部裂痕埋下了祸根。

    “援桂”之战役,从誓师之日算起,到班师回粤为止,前后不过四个多月的时间。但可以说是陈炯明领导下的粤军最“劳民伤财”并且结果算是前功尽弃的一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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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粤始乱

    就以“劳民伤财”来说,粤军伤亡过万,占全军人数的五分之一。根据军报,光是滕县一役就死了千余人,伤者四百余人,而龙州一役,更是死伤过了三千余人。别的人或许不敢说,但是王立文自己统率的塘尾营,就伤亡近百。

    至于桂军方面的伤亡,暂时还没有具体统计,但大概也有近万人之数。而在军费方面,广西地方贫瘠,无法供养粤军所需,所以经费基本都靠广东政府的府库支出,共约花费8oo万!

    广东自从民国建立以来,就饱受了客军之祸,如龙济光的血腥统治,6荣廷、陈炳焜、谭浩明、莫荣新等人的交相盘踞,把省内的财物收刮无遗,致使广州军政府一度府库空虚。更有甚者,许多苛捐杂税被加征加派,6荣廷还稍微好些,其余几人是不予余力的敲脂吸髓,以至粤民苦顿。

    原本,陈炯明率领粤军赶跑了桂系,好不容易为广东迎来一个展的良机。但是就因为一个大总统的位置,以至于北方政府出资帮组桂系,两广战火再起。陈炯明于七月中旬攻下浔州时,便有人在向他祝贺时候,有着苦民自痛自嘲的一番言语:“我粤自民国以来,迭遭惨劫,屡受客军之祸,如龙济光、6荣廷、陈炳焜、谭浩明、莫荣新等,交相盘踞,搜括无遗,库帑空虚,重加征敛,以苦吾民。今幸粤军回粤,驱除客军,本可休息。然邻封窥伺挑衅,不得不率军远征,计出兵至今,耗费已达四百余万,尚未结束,究未知何日了止。劳军苦民,心实负痛,加以库帑空乏,亦不得不开抽杂税,重苦吾民,诸君何贺耶!”

    说陈炯明娇柔也好做作也罢,至少他亲口道出了这么一番话语,也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要继续把战争进行下去。作为一个一心建设地方经济的军阀,又有几次战争是他主动挑起的?

    11月7日,粤军的胜利归来,城中自然又是一番张灯结彩,喜庆样样。欢喜的背后,亦有着忧伤。五分之一的阵亡士兵,代表着大量家庭失去了各自的儿子、丈夫、父亲、兄弟。望着街道两旁的喜悦和悲伤,坐在马背上的王立文心情沉重,因为这里面也有着他熟悉的身影,那些塘尾镇的居民。一将功成万骨枯,拿着用死去的人所换来的胜利,王立文的心中没有任何欣慰,只是感到了沉甸甸的哀伤。这是毫无意义的内战,只因为某些沽名钓誉的野心家而起,牺牲的确是心系广东的大好男儿。战事虽说是迫不得已,但真要面对起部下的死亡,他又岂能无动于衷。不过作为军中主将,他不能把这样的怯弱显露在面上。忙完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塘尾营的一群人并没参加广州商界举办的庆功宴,而是直接回到了塘尾镇的驻地那里修整去了。

    而王立文自己,也换好了便装,乘车前往古文会的总部,那一栋位于南沙区的海边别墅。

    别墅占地广袤,布局精制雅趣,正门是精钢所制,镂刻着精美绝伦的云装纹饰。当王立文和李少杰等一众军官乘着奔驰车来到大门外的时候,在动机的旋转下,钢制的大门缓缓而开。在这里,已经具备了初步的自动化设施。

    也许在欧洲的大贵族严重,海边别墅的内部装修既显得庸俗,又有些寒酸,完全无法和一些古老的世家相提并论。但是在王立文他们眼中,这样的房子已经是相当奢华了。真皮沙,厚实柔软的手织地毯,各种华贵奢侈的内饰,全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各位长官,请随我来。”

    说话的是祖捷,那个一脸漠然的男子。其余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参加会议,自然知道要跟着祖捷走,会议室在别墅的地下。

    当祖捷领着一干人等来到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部之时,现长桌旁已经有三个人坐在了一端。钟泱带着愉悦的心情对着塘尾营的军官们微笑着说道:“欢迎回来,我们的勇士。”坐在两边的古月军和周华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会长好!”

    虽然依旧掌握着整支部队,但因为钟泱已经没有在军中担任职务,所以彼此之间也不需要互敬军礼,而是换上了一种比较宽松的的交流态度。

    见他们都坐了下来,钟泱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了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这次的战斗要按照原来我所要求的,总结报告分为三个部分:关于下个阶段的训练目标那一份交给总参谋部;关于军中见闻那一份交到情报部;至于武器的使用反馈意见,就交到科研部。”

    “是!”这本来就是早就说好了的事情,面对着钟泱的再次强调,众军官也只得点头应诺。其实在此之前,各种各样零散的报告也被66续续的传了回来,由情报部门统一安排和整理分析。不过钟泱在这里要求他们重新交一份完整的报告,不单只是想要拿来作为和情报部报告相比较的副本,更是想藉此考察一下这些军官对事情的分析和处理,以检测他们的学识。

    “下面我就说一下关于塘尾营的处置问题。”说完了这一句,钟泱的语气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扫向了在做的其他人。见其他们都挺直腰板,有认真在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塘尾营不会被撤编和拆分,而是会被扩充。按照原本的模式,抽调军中骨干再组建三个新的营,合共四个营的建制,而塘尾营也会变成塘尾一营。其中王立文职位不变,李少杰、季效良、程文力等人升做营长。这就是主要的安排,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虽然只有自己没升职,但王立文却没有不感到不满。反而在得知了不会撤编甚至还要扩编的消息后,即使是对此事早有所料,他的心中也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欢喜。不过该问的还是必须要问:“那新军的组织架构是什么?”他担心的是军队的指挥体系问题,这是重中之重。“基本架构是四个营之间互相独立开来,直接接受参谋总部的指挥,我们对外的统一称呼是民团,我已经从总统府那里拿到了任命文书。名义上我们归属于广州政府的旗下,但是我们有独立作战的权力,这一点要谨记!”

    对待这种事情,钟泱不可能不慎重,他可不想自己出钱出力一手培植起来的军队,会被人一纸调令就拿去,那不是爱国,那是蛋疼。

    等钟泱一说完,周华似早有准备,神态淡然地拿出了几份一样的文件交到了王立文他们手上:“这是八月十八日陈炯明由广州总司令部出的“巧电”,内容是请卢永祥召集各省区代表到上海制国宪。并且他之后又电潮桥运副邓伯伟赴南宁面商,派邓伯伟为代表赴浙江与卢永祥接洽,并携带广东省议会正在审订中的《黄毅省自治法草案》与王正廷商议,以资参考”

    有过政治经验的王立文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没有一拧,嘴里却没说什么。反倒是李少杰看不懂:“这是省政府的事情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钟泱只是面色冷冷地说了四个字“联省自治!”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一片肃静,在座的军官都是到吸一口凉气。常在广州里呆着,他们那个不知道这里面的干系?孙系的“军政府”要搞独裁统治,陈系的“省政府”要搞联省自治,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以前只不过是私下里说说,但现在都已经正式提出草案了,双方不翻脸才有鬼!

    “事态有多严重?”面对这样的情况,王立文也不得不慎重,所以才迫切想要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虽然文化的时候目光朝着钟泱,但是回答问题的却是周华:“根据我们的收集回来的情报,巧电事件表露出孙逸仙一系此时早已腐朽,初次尝试独揽军政大权的孙逸仙,身边便聚集了一大批政客,与失势的军人。他们为了谋图私利,迷恋权位,已把孙逸仙捧得像皇帝一样。按照我们的分析,孙系实则已经成为一批无原则野心官僚的结合,他们终其一生,唯一的动机是企求增加个人的权势及财富。故而,绝无可能赞成联省自治,武力冲突已近在眼前。”

    陈炯明在出巧日通电时,王立文等人仍在广西前线作战,所以在广州国会引起的这一场大骚动他们还并不知情。当时议长林森极为焦灼,恐闹起巨大风波,故将孙系的质问书暂行搁置,一面请田桐等议员分头疏通。结果这场风波,也就不了了之的平静下去。

    可问题不是说大家都不说就没有了的,孙陈的矛盾早已势同水火,岂是想掩盖就能掩盖得住的!

    其实早在八月中旬,粤军进驻南宁的时候,孙中山即先后遣派汪精卫、胡汉民、居正、邹鲁等前往南宁,目的在于迫使陈炯明率师北伐,老陈当然不可能答应这种蠢事。

    1o月15日,孙遂乘兵舰离广州赴梧州,以许崇智所部为第一军,集合于广西的昭平;李烈钧的黔滇军为第二军,集合于桂林;李福林所部为第三军,集合于粤北的韶关。决计由桂林取道湖南,进兵北伐。出前,所有广州总统府中之眷属,及一切财物行李,于十三日由轮船运去香港,并声言此行若获胜利,则会师武汉,将以南方统一北方;若果失败,亦不复回粤。这个消息钟泱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可以大炮哥一贯的作风,这句话的保质期不会比一个屁更长久。

    按照钟泱所组建的参谋总部一众人等的分析,以孙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北伐成果。按照他的一贯为人,事后肯定要把失败赖在陈炯明身上。并且损失也会摊派在广东的财政收入上面,到时候各大商业组织必然要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

    “此事是否可以通过陈泽告知陈炯明,让他造作防范?”王立文不傻,陈炯明和孙逸仙谁更能治理好广州,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怎么说?陈司令早就声明了回粤之后立马裁汰军队,比起我们这些外人,他更愿意相信孙逸仙的承诺。”周华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早在1o月25日,情报部就收集到了孙逸仙由梧州乘舰抵南宁与陈炯明会商的消息。两日后他更是偕随员胡汉民等离南宁。到了29日,才返抵梧州,赶赴桂林。会面结果也被古文会的情报人员获悉,内容是关于炯明答应调遣黄大伟所部三千人随孙北伐。其中更是探听到了孙逸仙在南宁时,曾对陈说:“吾北伐而胜,固势不能回两广;北伐而败,且尤无颜再回两广;两广请兄主持,但毋阻吾北伐,并请切实接济饷械。”

    其实,孙中山不但知道陈炯明不赞成北伐,而且也知道广东省库空缺,实无法对北伐能“切实接济饷械”。援桂之役,粤库已共支去八百余万元。在援桂之前的三月里,香港华籍立法议员刘铸伯访问广州后,向香港总督报告,说广东每年税收总共一千六百万元;但每年支出需要三千二百万元。所以财政赤字是百分之一百!

    面对这种情况,某些人还要立意北伐,说穷兵黩武已经很不合适了,简直是丧心病狂!就在九月十四日的时候,连身为外省人的李烈钧都不愿有昧良心,而是选择了自桂林出请孙中山暂缓北伐的去电,提及当日黔湘粤三省的经济情况:“若盱衡大局,钧此次自镇南征,沿途观察黔湘旱灾,实二十年来所仅见。斗米八金,无从采买。饿殍载途,颠连可悯。湘省久经兵燹,元气已颓……料湘省之粮秣,且不克自敷给,焉能济人?粤方多事之秋,庶无多力济湘。”李烈钧,一个江西人尚且关心广东的民生和经济,劝孙逸仙不要罔顾民意。但是我们的“国父”,“三民主义”的倡导者,一个地地道道的广东人,却固执己见,因一己之私欲,而行恣意妄为之事。

    对于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钟泱并不知晓,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事也鲜有提及。但是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看不清局势的人,况且古文会此时已经在广州站稳了脚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手段获得许多有用的信息。

    作为情报部门的下线,周华扶植和控制了十几个大大小小形形**的黑帮,让他们负责打探消息。而且为了不与原有的势力起冲突,这些受到情报部暗中扶植的黑帮也并没有参与到黄赌毒等产业,而是以商会下属的形式活动着。因为都受过短期的军事训练,并且手里也有枪,故而在广州市里也还算混得不错。

    这些黑帮的骨干成员,全都是情报部门派出去的人员担任的。当然,在一些有潜质的帮众,也会被秘密吸收进情报部门。这是一个信息收集部门的雏形,不过目前看来效果还算不错。至于来自“军政府”高层的信息,基本就是靠刘进洋以及他收买的暗线了。作为孙系里的重要人物之一,他还是很受孙逸仙和胡汉民等人的器重。不过不管众人的主观意愿如何,粤省的局势却是在平静之中暗含着汹涌,乱势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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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交易

    军事会议结束了,王立文也领着众军官秘密地离开了钟泱的府邸,回到军营内整顿具体军务。塘尾营内各个连队的拆分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武器装备以及日后的补给顺序,也必须弄出个章程来,送到参谋总部备案去让钟泱过目。

    待到这些军官走了之后,伊忠明才从另外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全部的实情?我怕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伊忠明不由担忧到,毕竟作为真正的核心,他知道的事情可比王立文他们详细多了。

    早在1921年年初,古文会就收到了关于孙逸仙与美国芝加哥商人乔治?香克订立密约,据从美国驻华公使那里探来的报告,可知其内容包括:香克将帮助南方军政府行公债一亿金元,这在此时约合中国币两亿元!而作为回报,所有经香克氏组织和开的工业,其产生纯利之三分之一,均归香克所得;又将购材料之买价,香克氏得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在那中国的资源换取外国的对他自己的帮助!好吧,其实这并不算卖国,只不过是拿着原本属于广东人民的财产去换去了一些军费罢了,反正不是他孙逸仙的东西,卖不出好价钱他也不觉得心疼。而在9月15日,孙更是以改良广州市政为名,和美国商人贝比德签定了一份一千五百万元的借款合约。其实那笔钱全都充作北伐军费之用了,市政府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分钱落账。对于孙逸仙而言,这点小事算什么?成功了,革命大业的功自然就是他的,而不成功又不用他还钱。反正还钱的事最终还是归在广东省政府和人民头上,他拍拍屁股不认账是很简单的事情。在他这种政治投机者和野心家眼里,这种买卖实在是做得过啊,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年多来,钟泱的气质转变很大,原本的虚浮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刚毅和宁总的气息。只见他眸光深邃,犹若星渊:“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最近我们的工作也比较重,那几个美国商人的身份很可疑,明知道孙逸仙的为人,竟然还肯付出那么多金钱和物资。”

    神情肃然的伊忠明也附和道:“绝对不单只是求财那么简单,粤军陈系和总统府孙系不合简直是人尽皆知,到时候这些承诺根本难以兑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选择了支持革命党的北伐事业,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不是日本人做的,我调查了一下那两个美国商人的身份,贝比德的身份还不知道,但是乔治?香克却是摩根财团的人。”阴冷漠然的神色里,流转着莫名的光芒,周华依旧是一副淡然的姿态。

    “这件事情先记入档案,等我们开展“美国战略”计划的时候,再具体着手调查的。”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意图是什么,钟泱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与其去打草惊蛇,还不如先视而不见。等到实力再壮大一些之后,再进行处理也不迟。

    “陈泽和刘进洋那里怎么办?天宇科技和兴华商会才刚刚联合成天兴集团,但是这样两边下注也是很危险的。”对于陈泽和刘进洋的不同选择,伊忠明也是感到不安的,政治可没有墙头草这种玩法,中立唯一的下场就是同时被两边憎恨,甚至是打击。

    “那就拆分好了,分散的投资,总比同时在两边下注要好。况且,我们需要加深对革命党内部的了解,把刘进洋安插进去是势在必行的做法。”

    当初为了找个过得去的靠山,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哪知道现在才现,和革命党合作简直是玩命。当初实力还不强,故而想先是这投靠,也着实获得了不少的支持。但随着自身实力的壮大,在继续依靠着革命党已然是不合时宜的做法了。双方在理念上的差异就已经是南辕北辙,经济上的纠葛也是一塌糊涂。作为古文会的会长,钟泱不得不为整个体系所有人的利益考虑,继续抱着革命党党员的身份,立场是愈来愈尴尬了。胡汉民就多次通过刘进洋和钟泱向天兴集团要钱,为了筹集北伐所需的巨额军费,负责筹款的廖仲恺也没少来伸手。就在上个月,钟泱便不得不抽掉了13o万的流动资金,送到富丽堂皇的大总统府上。

    这种无底洞似的贪婪,已经让古文会的许多核心成员怒不可遏了。为了国家大业,他们或许还能忍耐,可这劳民伤财却注定要失败的内战,这种只为成就某些野心家的个人名利的实际情况,无论如何也无法让钟泱他们接受。

    但是钟泱也不得不考虑以后的事情,毕竟孙逸仙勾结外国列强,加之多年来善于经营,政治名望也是无人能比。故而完全退出革命党也是很不理智的做法,为此必须安排另外一个人进到孙系的核心,尤其是和姜瑞元接触。而刘进洋,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在此之前,两人还要再上演一场反目成仇的好戏,才能骗过革命党的耳目,以取得孙系要员们的信任。

    就在钟泱和伊忠明商量着接下来的工业展概况的时候,他还并不知道,他在北京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已经南下,来到了广州城里。

    英国驻广州领事馆内,安静优雅,整洁舒适,地上都铺着奢华风格的鲜红色毯子。英国领事馆建成时,占地约5亩,其布局为:南面有主楼也即是办公楼一幢,连三间余屋;北面有西式楼房两间,平屋八间,为领事和工作人员住宅;四周有围墙。主楼座西朝东,面向甬江,屋檐叠涩而出,屋面为洋瓦四坡顶,梁架采用近代西式三角形木屋架,室内有壁炉,拼木地板,为英国式西洋建筑。

    而此时,北面的西式住宅区的某一个房间里,两位英国男子也在秘密的商议着什么。

    “哲罗姆,调查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一位留着优雅的八字胡的英国中年男子,浓郁的英国绅贵气质凝聚在他的身上,让他充满了中世纪的欧洲贵族气息。如果钟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眼前的这位英国男人,他就是史密斯。“大人,已经向杰弥逊大人查过相关的资料了。文件卷宗我我已经用打字机印制了一份,请您过目。”一头低调的褐色卷,样貌和气质都很平凡的年轻人哲罗姆,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信函交到了史密斯的手上。

    今年5月份,因为在处理内蒙事件的情报上有了比较大的失误,以至于英国没能在第一时间对苏俄的动作做出应对,极大的损害了英国的在华权益和威望。为此身为北方的情报部门的总头目,史密斯不得不背负起这个黑锅,灰溜溜的下台。

    上个月,在来自英国的同事接管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史密斯便带着自己的亲信下属哲罗姆转移到了广州,以希望通过对近年来渐有抬头的南方军事组织开展情报工作,以监视相关人物的动态。藉此判断各个组织的中国领导者,是否会对大英帝国在华的利益造成影响。

    原本是想和革命党先进行接触的,但是来到这里这后,史密斯却意外的现了陈泽和刘进洋的身影。因为钟泱的缘故,他对这两人也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更何况,天兴集团的展概况也日益引起了英国驻香港情报机构方面的注意。“关于一个叫做钟泱的中国人,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查看了一下卷宗的内容,史密斯感到了疑惑。这样的展模式,和他当年在京兆尹时所看到的几乎一样。但是主事者竟不是钟泱本人,而是两个当年曾追随在他左右的跟班。

    因为两星期之前就对钟泱开展了调查,凭借着英国中央情报局无所不能的信息收集能力,钟泱的身影也开始慢慢地进入到了哲罗姆的视线里:“大人,已经查出来了。不过这个中国人行事很低调,并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就,只在广州城里成立一个古典文化研究者协会。据我们分析,是一个从事中国古代文化研究的学术性机构,会员也多是相关方面的人员。”

    “和天兴集团的关系呢?”因为脑海中还留着对钟泱的印象,史密斯难以相信那样的一个人会愿意如此默默无闻。并且对于天兴集团的崛起,史密斯也是抱有巨大的兴趣,毕竟这个故事本身就很精彩和神奇的地方,值得深究。

    “天兴集团是古文会最大的赞助商,并且刘进洋和陈泽本身就是古文会的成员,不单只他们,广州的文化界,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是古文会的成员。就其社会影响力而言,是值得重视的。但因为其素来低调,并且不从事除了文化意外的其他活动,故而在普通人眼里声名不显。”整理着脑海里关于古文会的资料,哲罗姆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原本就是一个在福利院里长大的英国孩子,后来被史密斯带入了中情局,两人虽是主仆,其实感情早已胜似父子。对于自己的偶像史密斯,哲罗姆从来都是怀着感激和敬爱。

    “看来,这里面有很值得挖掘的信息啊。或许,我们可以和古文会做一次交易。”史密斯嘴角微斜,意味深长地笑着。

    在他看来,这个古文会才是天兴集团的幕后操纵者。不单只是因为钟泱和另外两人当初的关系,史密斯更是凭着自己多年从事情报工作所积累的经验和感觉而做出了这个判断。其实这次外**立事件,史密斯早就对英国当局提出了意见,只可惜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并且政府也有政治外交上的顾虑,最后这份报告石沉大海。

    结果就是史密斯无缘无故地背上了这个黑锅,而那些不作为的政客和情报机关里的某些官员,却不用负上任何责任。英国的中情局也是一个情报组织罢了,它不是神,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处理好。只不过相比于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英国凭借着日不落的余晖,做得更好一些罢了。哲罗姆不知道史密斯所说的交易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史密斯的尊敬和崇拜。并且认真的去执行着对方交代下来的每一件事。

    三日之后,钟泱收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接过了古月军递来的信封,钟泱坐在沙上认真的阅读起了这封用英文属下的信。在看完后,他皱了皱眉头:“送信过来的人呢?”

    “是一位叫哲罗姆的外国人,送来这封信之后他就走了。怎么?要派人把他抓回来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古月军淡定的问着。秘密抓捕一个外国人,对于现在的古文会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有需要。

    挥了挥手,钟泱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对方只是个跑腿的,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寄信过来的人。”

    笑了笑,钟泱把当年和史密斯之间的事情对着古月军说了一些。对方这次来信,钟泱有些猜不透史密斯的意思,不过他也不会想太多。无论史密斯的身份是什么,既然地方想要和自己接触,证明了彼此有合作的可能。至于是否是互相利用,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抓住自己的根本利益和原则不动摇,并且握着实力,什么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对于这场交易,钟泱也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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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密会

    祖捷在前面引导,史密斯和哲罗姆跟随其后走进钟泱的会客室。这是一间西式的屋子,壁炉上面,横挂一幅复制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少女,一手支颐,美妙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里沉思。

    两只式样相同的大沙,八字分开,摆在壁炉前面。对面是一张玲珑的琴桌,雨过天青的花瓶里,插几枝尚未全开的腊梅。里面墙上挂四幅底蕴深厚的字画,生动而凝炼,一股悠然的已经卓然纸上。

    墙的一边摆放着一只茶几,两边是矮矮的靠背椅子。中央放置着一张圆桌,四把圆椅围着。地板上铺着地毯。光线从两个又高又宽的窗台间射进来,全室很够明亮了。右壁偏前的一只挂钟,的搭的搭奏出轻巧温和的调子。

    “我们又见面了,史密斯先生,欢迎您的到来。”热情地和对方行了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礼节,钟泱才招呼着史密斯坐下。

    在史密斯的眼里,眼前的这一切布置对于贵族而言是完全不合格的。但这并没有使他对眼前的这名年轻的中国人感觉到轻视。相反的,他越的感到好奇起来。对于真正的贵族而言,礼仪只不过是点缀,实力才是根本,而钟泱,就是有实力的那种人。作为一个资深的英国在华情报头目,史密斯或许并不会望气术,但却善于观察。钟泱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和神态,比之当初更加沉凝和厚重了。那种淡然之间暗含着的冷漠,那股微笑背后的决然,都让史密斯暗自心惊。

    眼前的这位男子,和史密斯以往打过交道的那些中国人完全不同。没有谄媚和讨好,也没有仇恨和狂热,仅仅是那么默然地坐在那里,就已经让史密斯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但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他又暗自收拢心神,面带和煦的笑容和钟泱洽谈起来。

    先是互相问候了一下对方的近况,然后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见钟泱依旧是一副悠然的姿态,心有所求的史密斯不得已,这才先开始了自己的试探:“钟泱,如果我没有记错,陈泽和刘进洋当初应该是你的下属吧?”

    对于史密斯的试探之语,钟泱并不感到惊讶,当初的事情又不只他一个人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必须要隐瞒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从容地笑道:“陈泽和刘进洋于我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伙伴和好友,对于他们所取得的成就,我也很高兴。当然,我并不否认我在早期给予了他们必要的帮助,但更不能否认他们本身的才能和努力。我说得对吗?史密斯先生。”对于史密斯这样的间谍头目,钟泱没有能骗过对方的自信。况且这些事情并非虚假,只不过在关键的点上没有说清楚吧了。很多时候,说谎是很容易被人揭穿的,但是不说完则没有这样的风险存在了。

    钟泱的话语,史密斯自然是心领神会。对方并不怕这件事情本身的暴露,但也不希望自己随便的就说出去,麻烦毕竟还是越少越好。而且暗含的意思,也是在告诫史密斯,双方没必要成为敌人,完全可以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哈哈,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的努力也是值得赞许的。”笑了笑,史密斯对钟泱的提议表示了认可。

    对方心怀善意来找自己,钟泱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我热爱我们民族的文化,对于大不列颠政府的威严和利益,我无意冒犯。我的敌人,始终是日本和苏俄。尤其是苏俄,这个贪婪的北极熊,已经被然成了红色的它,是我必须要打倒的敌人。”

    这就是态度问题了,虽然也想着要驱逐所有的列强,但是事情总要有着主次和先后。反正到了二战的时候,英国就要衰落,没必要在现在就和依旧强大的英国人结仇。反而是赤化了的苏联,对中国的危害最为巨大。至于日本,终究只是跳梁小丑罢了。如果不是某些北伐的脑残,日本想要覆灭中国至少就先要面对北方的所有军阀!

    未必会全部选择相信,但是眼下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却是不假:“这件事情,我会和我国的政府高层汇报的。不过倒是现在两广地区的局势,不容乐观啊。而且对于革命党的事情,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是什么。”

    史密斯的话语之间所隐含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试探钟泱到底选择哪一边。广州的商团毕竟也是英国扶植起来的一个武力组织,双方关系密切。而军政府进来的动作,明显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英国人尤其是英国驻香港势力的利益。而在史密斯的预测之下,孙逸仙的所作所为也必然会对长江以南的地区陷入不稳定的态势,这对该区域内的英国的产业利益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故而他必须先要看看钟泱所选择的立场,才能确定彼此之间所站的位置。是敌是友,这不是可以含糊其辞的事情。

    “所谓的革命,原本就是对法律的践踏。至于孙逸仙的做法,我是完全反对的。我不知道他过去都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的这些行为,完全把符合他所宣传的民主革命者的形象。无论是从革命党的组织架构,还是孙系军政府的运作模式,我都只是看见了“独裁”这两个字。至于北伐,更是不切实际,不体恤人民的表现,我坚决反对!”一连两个反对,足以在史密斯面前表现出了自己对革命党的态度。不过毕竟是老油条了,对方并不会因为一番话语就选择相信。

    “可是据我所知,你一就还带着革命党员的身份,所以我依旧对你的态度和立场抱有怀疑。”

    “**的事情我已经在着手办理了,很快你就会收到相关方面的消息。而且,我对于贵方是否能在这件事情上所能坚持的底线,我也是抱有怀疑的。”笑了笑,虽说有着合作的意向,但是钟泱依旧和史密斯在言语上针锋相对起来。

    这话也不是乱说的,英国人是否会为了一点点商业利益就大动干戈,这一点是值得怀疑的。香港方面有着英国的驻军,这一点是肯定地,可问题是他们不可能为了广州而出动军队和革命党大打出手。这会引起其他列强的不满,毕竟其他国家也有这许多的在华利益,明目张胆的干涉中国的内政是要背负巨大压力的。

    听闻了如此尖刻的问话,史密斯也是眉头一拧:“你是在怀疑大英帝国的实力?”史密斯的怒火并没有让钟泱感到压力,相反的,他摆出了一脸轻松的笑意:“我是在怀疑贵方的诚意,为了广州的安定,你们可以做到什么程度?这一点还没有确定之前,我是不会胡乱行动的。”

    直到这时,史密斯才醒悟过来。对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自己可以对其予取予求的小人物了,而是一个有着地位和实力,更有着卓越眼光的上位者。原本在来这里之前,史密斯其实就是想着刺激一下钟泱,把他推到台前去和革命党死磕,阻挠北伐的进行。一个分裂而又稳定的中国,才是符合大英帝国利益的局势。

    这种伎俩,钟泱根本无需猜测,之前英国人也不是没去找过陈炯明商量,还不是没得到任何结果?

    心思流转,史密斯已经迅地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对方不是那种有求于自己的下位者,反而是自己有求于对方。在这种时候,想对对方先做要求是不现实的,不如先表现出己方的诚意:“我的朋友,或许你还并不知道,孙博士和日本人签署的那一份协定吧。”听闻此话,钟泱也不由的眉头一皱:“那本是谣传,不止一晒。”

    “并非谣传,我接手了驻广州大使馆的情报工作。我们的海军情报人员的确是现了孙和日方的接洽,不过文件副本并没有拿到。但是有日本海军方面的工程师在西沙群岛上开始侦查活动,想来不是看上了那里的美丽风景。”

    其实在内心中早就判断出了这件事的真实性。根据从美国方面打听回来的情报,在筹借北伐经费方面,孙逸仙和几位美国商人的接洽并不如意,至少没有拿到全部的货款。而且列强对华的武器禁售命令,也使得孙逸仙难以筹备大量军火,除了依靠日本和苏俄,他可以说是别无选择。

    香克返回美国之后,便向各方接洽。显然,美国政府知道孙逸仙公债借款的目的主要在于筹措北伐经费,而这样无异于资助中国打内战。而且合同内所指的“中国政府”,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控制了广东一省,这样庞大的借款,以广东一省的工业,实不足够为抵押。

    这样无异是在把“北伐成功之后”的中国工业作为抵押。从美国人看来,这实是一个极端冒险的投资事业。北伐到底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香克在美国奔走几个月,自然得不到美商财团的支持,也拿不到美国国务院准予在美推售的同意。至于后来香客秘密筹集回来的资金,就无法打听到具体的情况了,想来定是一个神秘组织所为。不过钟泱也不打算细究此事,一切以当前的局面为重。

    商量完了这些事情,史密斯便领着哲罗姆离开了海边别墅,会领事馆去了。而钟泱,却也和周华以及古月军试图分析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英国人会不会在骗我们?孙逸仙和日本人接洽出售海南岛权益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告诉我们?”对于外国列强的在华代理人,古月军始终是抱有怀疑,对方的动机实在是很可疑。

    “情报虚假的事情可以先排除,如果说世界上还有比中情局更厉害的情报部门,也就只有他们那个全知全能的上帝了。况且,对方没有欺瞒我们的必要。”周华还是比较理智的,阅读着钟泱提供的许多资料,他也开始对中情局的工作感到佩服,那是一个覆盖着世界的庞大体系,触觉几乎遍布全球每一处有人类存在的角落。

    钟泱也是心思深沉,眼睛微闭:“最主要的是,对于我们而言十分重要的情报,对于史密斯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周华,接下来的工作重心是派人去看看日本人想在西沙群岛搞什么,那里是我们未来布局的一个关键点,不容有失!”接到了新的任务,周华也是暗自高兴,原本阴狠冷凝的神色,也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知道了,会派人跟进处理的。”

    海南岛极其周边的附属岛屿,都是钟泱攻略东南亚极其重要的一环,岂容他人染指?更何况孙逸仙这次可不但只是卖资源和那工业生产总值作抵押,他是直接拿着领土去卖了。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不卖国,那可就没人卖国了。

    而另外一边,刘进洋也在和廖仲恺进行接洽,双方商议的主要是兴华商会对孙系军政府的赞助问题。虽然在表面上天宇科技已经和兴华商会联合改组成天兴集团,但是实际上两个企业的内部行政和财务管理都是分开的,只不过彼此间多了一个协调组织机构。

    对于这一个情况,上层的几位大人物都是知道的。陈泽和刘进洋之间的政治分歧,在上流社会也不是新鲜事了。有陈炯明和孙逸仙的例子摆在那里,大家早就见惯不怪了。

    “仲恺先生,我的难处你也是知道的。光是政治献金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更何况孙先生想要那么大量的军火,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主啊。”在过去,刘进洋主要是和胡汉民他们打交道,对于这个什么廖仲恺是完全不认识,他才不会傻呆呆的就把东西送到对方手上。“进洋啊,石井兵工厂那里不是有一批正放在库存里的军火嘛。只要你能够弄到手,北伐的功绩是少不了你的。”身为国民党的左派分子,廖仲恺和胡汉民他们那些右派人士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这次如果不是借着筹集北伐军费的名义,他还真的难以找到刘进洋来谈。

    毕竟胡汉民和刘进洋之间的关系众所周之,很难把对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来。不过事在人为,为了心中所坚持的理念,他也必须要努力。

    “仲恺先生,非我不想,实是不能啊。天兴集团的具体运作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兵工厂是天宇科技和广州省政府合作开办的公司,那里的事情找我是没有用的。”刘进洋的这番话也未必全是推脱之辞,事实情况也的确是这样。只不过,政治献金的事情,刘进洋只会和胡汉民谈,他可不想和廖仲恺这种左派分子有过多的接触。

    革命党内部的派系斗争可不是闹着玩的,目前来说右派处在优势,因为孙逸仙本人就是倾向于右派的。而且一直以来自己都和胡汉民的关系比较紧密,贸贸然地和反对派认识展开合作,实在是得不偿失。又聊了不短的时间,见难以说动对方改变主意,廖仲恺也不得不起身告辞着离开。虽然不愿意和对方合作,但是礼貌的送到门口还是一个很必要的政治态度。好不容易打走了这座瘟神,刘进洋才长舒了一口气,感慨着时势。

    让他烦恼的,不单只是革命党内部互相捅黑刀的事情,更有着古文会的事情。钟泱所勾勒的展蓝图,他也怀疑和动摇过,但到了最后,却依旧现钟泱所说的并没有错。革命党内部所存在的问题,天然的决定了无法为中国带来希望。正如钟泱所说,展军事力量没有错,可是革命党在野心家的操纵下,采取了错误的手段。

    孙逸仙筹集军费从来就只有两种方式:对自己人摊派,把中国的权益拿到列强那里推销。他的爱国心有多少这是一件很难说得清楚的事情,但是通过了不断深入的接触和了解,刘进洋却知道了孙逸仙的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刘进洋不只一次从钟泱那里听到过,手段决定着结果。目的再崇高,也不一定做得到,但是使用卑劣的手段,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错误。用着错误的做法,永远得不出正确的答案。但一想到了上次古文会所商议的事情,他就感到忧虑。为了加入到孙系的真正核心,他必须和钟泱上演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而钟泱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摘除他革命党员的身份。要做这种事情,两人都是要冒着相当大的风险的。不过一旦完成了,利益也是极大的。

    通过经济的支助,完全可以暗自的在革命党内部培养自己的势力。和道德无关,革命党在未来的数十年内,绝对会成长为中国的一棵参天大树。这其中涉及到苏联和日本的支持,国内外华人政治势力团体的认可,西方列强的默许,以及除广东以外其余地区的民意。

    因为没有深受其害,对孙逸仙以及革命党本身,依然有着许多人还抱有同情和希望。这也要归功于孙的宣传能力,一直以弱者的面目出现在政治舞台上,的确是骗取了不少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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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学男生,意外的获得了某一个神奇的符文挂饰。里面竟然是一个万能的智能工厂!
接着是不知名事件导致的穿越,回到了某一个临近时空的民国年间。参与争霸,投身政治,与世界列强博弈。
并非仅仅是为了胜利和自强,也不是为了原来时空的事情而复仇。探索人类未来的道路,才是我的本意。智能工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智能工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智能工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