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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仙国全文阅读

作者:不问苍生问鬼神     无上仙国txt下载     无上仙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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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吕阳

    正文]第1章吕阳——

    大玄王朝,乃是中州正朔,万国之宗。

    王朝内,有七大世家,除了当朝皇族赵家坐镇圣京,统御诸侯之外,其余六家都分封各地,割据称雄,势力极为庞大。

    南岭吕家,便是这七大世家的其中之一,近千年来,世代盘踞天南,拥兵百万,威震东南列国,享有无上尊崇的地位,以及无边的权势。

    吕阳自幼在吕家长大,不过他并不是身份尊贵的豪m-n公子,而是一介家奴。

    家奴,被赐予主家姓氏,世世代代与人为奴,属于蝼蚁草芥般的人物。

    吕阳是吕府后山的y-o园执事,每天的差使就是照料y-o园,并不像其他下人丫鬟那样随时伺候在主人身边,听候主人的差遣。

    不过,伺候灵y-o一点也不比伺候人轻松,他经常要半夜三更爬起来忙碌,或培土移植,或浇水除虫,jīng心sh-n-ng,否则,一些珍贵的奇huā异草错过料理的时机,就会凋谢枯萎,又或者一时采摘不及,白白l-ng费。

    无论发生哪一种意外,负责看管的执事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没有人敢胆玩忽职守。

    这一天的半夜时分,吕阳从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带上执事腰牌,竹蒌,铁剪,巡园笔录,推开m-n走了出去。

    凛冽的寒风飕飕地刮着,刀子一样,凌厉而又凛冽。

    吕阳缩了缩头,两只手放在嘴边呵了好几口,才迈开脚步,走进茫茫的夜幕中。

    不久后,他来到半山腰,被两名铁甲金刀的守园护卫拦住。

    “两位护卫大哥,请。”吕阳晓得规矩,奉上自己的腰牌,以及对账入库用的巡园笔录。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听到动静,从不远处的哨房里走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姓方,是后山y-o园的四名管事之一,众人都称呼他为方管事。

    “方管事,是甲辰号y-o园执事吕阳要上山,这是巡园笔录,请过目。”护卫接过腰牌,将巡园笔录转jiāo给走出来的方管事。

    “去年九月十五夜,子时三刻,赤血huā开,没错,甲辰园所种的赤血huā,今年六月已经结果。”方管事打了个呵欠,从自己怀中取出另一本笔录,借着月光对照翻查起来,“你负责的甲辰园中,一共开有十二枚‘赤血果’,采摘下来后,千万记得不要沾染了地气,即刻带下山来,jiāo给我入库造册,这些灵果,可都是要上贡给老祖炼丹用的,万万不能有闪失。”

    他虽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但说话之间,园子的情况如数家珍,一点也不含糊。

    “方管事,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刚来的m-o躁新人。”吕阳笑了笑,对方管事说道。

    “嗯,这也是上面对你委以重任,连海外奇珍赤血huā,都jiāo由你种养的缘故,好了,你上山去吧。”方管事一拂衣袖,“知会前哨和巡山卫队,放行。”

    “是。”两名守卫大声应诺道。

    “咯,咯咯……”

    随着守卫的应诺,昏黑的山间小路,树梢石后各处,机栝钢索等等各种异样的响动声传来。

    y-o山的布防,看似松懈,但实际上森严无比,这里四处都埋设着神机箭,飞蝗弩,绞虎索,连环扣,等等等等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机关陷阱,以及各种隐秘的杀人兵器,如果有人妄图潜入,盗取吕家宝物,就会被这些杀人兵器sh-成蜂窝,剁成r-u泥。

    几百年来,很少有闯d-ng进来的飞贼,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

    吕阳沿着山路向上走,大约过了一刻时,终于来到自己负责的甲辰园前。

    这是一个亩余见方的小园,四周暖风氤氲,姹紫嫣红,开放着许多常人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奇huā异草,一根根异香扑鼻,灵韵动人,显示出了非常久远的年份和浓郁的y-o力。

    在这些奇huā异草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要属中间那十二株通体火红的奇huā,它们宽厚f-i大的叶子间,各自包裹着一枚仿佛正在绽放光芒的火焰明珠。

    这就是赤血果,据说凝聚了天地灵气,拥有无穷的妙用,如果炼成灵丹,练武之人吃上一枚,就可以调理身体,固本培元,几颗下去,就能造就高手,境界稳稳当当,一个后天三重练骨境是跑不了的。

    更有一种用赤血果的提炼出来的极品丹y-o,叫做“赤血大丹”,是用赤血果,金星藤,紫角,天山雪莲等等多味珍贵y-o材炼制而成,不仅用料昂贵,炼制的方法也极为复杂,一枚下去,可以增长十年的功力,后天六重寰通境的高手,也能造就出来。

    世家大族,大多底蕴深厚,就是因为它们拥有许多这样用灵丹妙y-o堆栈出来的武道高手,如果财势雄厚,等闲的效死忠仆,培养起来不要太容易。

    吕阳看着这些火焰明珠一般的珍果,不由得有一种想要偷吃的冲动,但想到后果,他也只能打消这个大胆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每一枚赤血果,都比自己的小命还要金贵,而且赤血果要配上几味灵y-o,一起炼成丹y-o才能调理身体,固本培元,不经过任何炼制就直接吃下去,无疑等于服毒自杀。

    “怪不得府上要严格执行朝廷的法令,严禁我们这些做奴仆的sī自练武,读书识字,因为照料y-o园,只要懂得园艺就行,而练武读书,本事就会变大,人也容易变得不安分,这个y-o山种着许多价值不菲的灵y-o,要是不安分,那就真是太危险了。”

    吕阳看着这些果子,心中不无酸涩。

    他早就厌烦了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心里存了不甘做人奴仆的念头,每每经手照料这些珍贵的东西,就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心痛,好像被人盘剥了一般。

    但是他身为吕家的奴仆,从小所见所闻,接受的人和事,受到的训导,都是供吕家差遣,为吕家办事,为吕家贡献一切。

    改变现在的生活,他还没有能力做到。

    “为人奴仆,身不由己啊。”

    吕阳压下心中的杂lu-n念头,找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坐下,等待采摘赤血果的时机。

    不久后,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浓香。

    通体火红的赤血huā叶,开始以可见的速度向内卷曲,收缩,逐渐凝结在一起,紧紧地将luǒl-在外的“火焰明珠”包裹。

    几缕月光沿着石缝照了下来,映在红石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朦胧光华,衬托着十二枚宝石般的异果,犹如远空的星辰,幽远,深邃,闪耀动人。

    随着空中飘d-ng的异香越来越浓烈,被红叶包裹的火焰明珠,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竟然如同火焰燃烧一般,发出了“劈啪”的声音,最后卷曲起来,连同huā叶一起,裹上了一层皱巴巴的包衣。

    “终于好了。”

    吕阳见状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用铁剪绞断果蒂,把十二枚赤血果收进竹蒌。

    做完这些,他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压在心头的许多负担都释放出去了,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几分。

    “赤血果,非同小可,每一枚都是炼制固本培元y-o物的上好材料,可以为家族造就实力强大的武道高手,可以说是相当巨大的财富,这些不属于我的巨大财富保管在手里,不仅不是福分,反而还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不过万幸,今年最难办的差使,可算是办完了。”

    “嗯,现在就该下山了,这里风大,还是早点回屋盖被窝的好。”

第2章 灰衣老人

    正文]第2章灰衣老人——

    南岭地处中州东南,常年温暖如,但当寒冬腊月里,寒流来袭的时候,也有寒冷的时候,一碗水放在户外,第二天就能结出冰来,再加上南方多是湿冷天气,人又习惯了温暖,反而比北方雪国的冬天还要磨人。

    半夜三更,吕阳冻得浑身发抖,不住地往手上呵着暖气,一路搓手跺脚地往山下走,步履匆匆。

    不久后,他就把采摘下来的赤血果送到库房,勾了账,一身轻松地往自己住处走去。

    月朗星稀的夜里,吕阳并没有提灯,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年所遇的种种,然后又想到,采摘完这些赤血果后,自己负责的y-o园已经没有了贵重灵y-o,接下来的日子,可以更加轻松自由。

    “差使一松,就可以腾出时间来读书识字了。虽然府上规矩严,不准我们这些下人练武读书,但有机会也可以偷学不是?人生在世,总不能真的就本分老实,指望一辈子都看主子脸s-吃饭吧。”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吕阳在寒风中搓着手,一边走,一边盘算思索着,显示出了不同于一般奴仆的思想。

    这是他暗中偷偷读书明理的结果。

    吕阳年幼的时候,曾经在偶然间得到一本别人丢弃的识字读本,兴趣很大,硬是自学开智,懂事了一些修身齐家治国,实现抱负的大道理,并不一味愚忠。

    但年幼时挨过的那十大鞭子,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想要获得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去争取自由之前,唯一的选择,就是忍耐,只有能够忍耐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嗯,就是这样,偷偷练武,读书,等钱攒得够多以后,再想办法谋个外放出去担任庄园主管的美差,到那时候,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吕阳暗暗给自己鼓劲。

    就在这时,他从羊肠小道下来,折入了一个枫树林。

    吕府后山地气奇特,这里生长的枫树,在冬天都保持了满树血红的新鲜叶子,好像秋天一般,进入树林的时候,四周突然一阵yīn暗。

    寒风猛烈,吹得枫树哗哗的作响,仿佛妖魔招摇飞舞,显l-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呜……

    呜……呜……

    摇摆的枫树林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怪声。

    “什么东西在作怪?”吕阳心中暗道。

    这声音,鬼哭狼嚎一般,凄惨瘆人,常人听到了,简直要心中一惊,头皮发炸,整个胆儿都要战栗起来,吕阳听了这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了几分,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突然,他的心好像漏跳了几拍,猛地转身来,便看见一道黑影从自己身后闪过,这个黑影头大如斗,仿佛长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孔,铜铃大的眼珠突出,几乎要挤出血来。

    “什么人?”吕阳惊得一颤,沉声低喝道,旋即,却是心中一惊,“嗯?是个死人!”

    半夜三更,yīn暗的枫林中突然窜出一个怪人,简直让人以为是厉鬼,但定了定神,吕阳却又看清,这哪里是什么厉鬼,分明就是个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老人。

    这个老人身穿一袭灰衣,形貌枯槁,满脸皱纹,lu-n蓬蓬如同jī窝一般的头发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枫叶,一动不动地半倚在枫树下,让人感觉有些惊悚的是,他的身上,血如浓墨,溅洒在杂lu-n的草地上,整个人双眼圆瞪,没有丝毫生机,显然早已咽气多时。

    风拂枫林,红叶摇动,仍然发出呼呼的怪声,月光透过叶隙,洒在老人尸身上,显l-出一种恐怖而诡异的气氛,如果这时候人的眼睛一huā,仿佛就能看到它站起来。

    树叶的影子,仍自摇曳不定,仿佛人影穿梭,刚才吕阳以为有黑影飘过,原来却是眼huā看错。

    不过就算知道自己看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死人,吕阳还是禁不住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开始,一直沿着背脊往上涌。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而且,还是中了狼牙箭而死的?”

    吕阳这时候才看清楚,灰衣老人的背后,chā着一支长长的狼牙箭。

    这支狼牙箭,是吕家jīng锐“天狼军”装备的剧毒箭矢,一支小小的箭矢上,就有数十根倒刺,sh-入人体,犹如附骨之蛆,难以拔出。

    更加可怕的是,这种箭矢带着歹毒之极的倒刺,倒刺上所淬的剧毒,能够见血封喉,侵蚀内息,就连武道高手都难以抵挡,不过一刻时,就会毒发身亡。

    吕阳种过不少配毒用的y-o材,也听说过这种毒箭的名头,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人准是上山偷y-o,中了机关陷阱,想要逃走又不认识路,lu-n闯到这里就毒发攻心,突然猝死了,真是蠢贼一个。”吕阳的心,怦怦地跳着,猜测这个老人的来历,“这个y-o园,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进来的飞贼,九成九都已经变成了huāf-i。”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是去叫人来,还是自己偷偷地把人埋了?算了,这种事情,我就没必要揽上身了,倒不如趁着没有人看见,先发一笔死人财再说。”

    踌躇犹豫了一阵,吕阳终于还是壮起胆子,蹲下身去,在灰衣老人身上mō索起来。

    吕府治下极严,吕阳并不打算给自己招惹麻烦,但路遇死人,却又忍不住想发一笔横财,所以,他打算趁着没有人看见,发一笔死人财就走。

    吕阳现在就希望,这个飞贼在y-o山有所收获。

    但让吕阳有些失望的是,这个灰衣老人身上所带的东西,除了一些金银细软,便只有几株鲜活的灵草。

    这几株灵草,显然才刚刚从山上采下来不久,看起来倒是新鲜,不过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算拿到外面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反而还有可能被人怀疑,追查源头,惹来无尽的麻烦。

    而不拿到外面去卖,吕阳拿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些y-o材都是用来炼丹制y-o,作为辅y-o添加的,单独服食,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一些,还具备毒x-ng。

    “敢情这老贼流年不利,还没有在山上捞足好处,就被流矢伤了,白白丢掉了x-ng命,真是不值啊!”吕阳摇了摇头,为这个灰衣老人的遭遇哀叹起来。

    “嗯,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吕阳忽然目光一闪,发现了另外的东西。

    他老人尸身上翻出一块y-牌和一口布嚢,只见y-牌上刻着“云纵山大罗m-n”和“金螭弟子”几个漉金小篆,非常的显眼。

    “大罗m-n,金螭弟子……大罗m-n,大罗m-n……这是七大仙m-n之一,大罗m-n的名号啊!”

    看到这几个字,吕阳不由得大吃一惊。

    “难道,这老头是仙m-n修士?”

第3章 天降横财

    正文]第3章天降横财——

    吕阳身为吕家奴仆,在后山y-o园做了八年执事,种植过许多珍贵灵y-o,免不了和上层的机密打jiāo道,所以也知道一些关于修真界的秘密,比起普通人,见识广泛了不知多少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常人的见识,但吕阳却知道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在芸芸众生之上,还有修真界,诸多修真m-n派,九幽鬼域,寰宇星空,诸天世界,等等等等,许多光怪陆离的生灵,无穷广阔的世界。

    人之于世,只不过是寰宇之中,无数个大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用尽一生一世,也无法探索其亿万分之一,是真真正正的蝼蚁和微尘。

    就好比大玄王朝跨地百万里,天南海北两相遥望,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是中州正朔,千百年的宗主国,号称天朝上邦,但就算这样,它在整个中州,也只不过是成千上万个国家之一。

    而凡人一生也无法游尽,几乎无限宽广的中州,也只不过是大荒世界,南荒北漠,东海西原,无穷宽广的大地中央,除了中州,大荒世界还有其他几个大陆,无数海岛,时空裂缝,神秘时空。

    而包含着许多个大陆,无数海岛,时空裂缝,神秘时空的大荒世界,也只不过是寰宇星空,无穷宇宙中,诸多大千世界的其中之一。

    吕阳知道,这个世间,真正的掌控者并不是世俗皇权,而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仙m-n宗派,比如大玄王朝,实际上便是由统领大荒世界,威镇诸天寰宇的玄天m-n在背后掌控着。

    玄天m-n是大荒世界的七大宗m-n之首,据说大玄王朝的开国太祖,便是玄天m-n中的一名长老,那名长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打下了子孙千秋万代为皇为帝的基业。

    南岭吕家之所以能够兴盛千年不衰,直到几百年前分疆裂土,俨然国中之国,也是因为吕家老祖是玄天m-n弟子。

    吕家的老祖,最近几百年间得了奇遇,修为突飞猛进,在m-n派里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然后通过考验,成为长老,南岭吕家也跟着兴盛起来。

    不但皇室,吕家这样,其他大玄王朝中,所有排得上号的世家m-n阀,也都一样,这些世家m-n阀,祖上都有人在修真界中坐镇,是名副其实的修真世家。

    也只有掌握了凌驾于世俗的力量,后世子孙,才能享受尊崇,把家族经营下去。

    不过吕阳也知道,仙m-n修士,非同小可,不可能栽倒在凡人的机关陷阱上,这名灰衣老人,应该是还没有修炼到先天境界的外m-n弟子,也只有这样的弟子,才会经常在世俗行走,并且贪恋世俗财物。

    想通这一点,整件事情的龙来去脉,顿时清晰起来。

    “幸好我没有报上去,这人的身份,沾上一点都是麻烦,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吕阳沉y-n一阵,并没有贪图小财,小心翼翼地把碎银和灵草放回原处,抚平痕迹,但目光落在y-牌和布嚢上,却又不由得凝滞了一下,脸上显l-出犹豫复杂的神情。

    “动都动过了,再放在这里,岂不是y-盖弥彰?天y-予之,不收反而要惹来无穷祸端,还是把它们带走为妙。”

    吕阳这样为自己找着借口,把两样东西都收了起来。

    收起布嚢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布嚢是什么东西。

    这是修道中人常用来收纳宝物的灵器,叫做储物袋,小小一个布嚢,却能内藏乾坤,无限宽广。

    这才是灰衣老人身上,真正的宝物,那些碎银,灵y-o,根本不值一提。

    吕阳按捺住心中jī动,若无其事地回到住处,小心翼翼关好m-n窗。

    这是一个用纹银金线扎起来的小布袋,通身灰黑,似绸非绸,怎么也找不到结口打开,但他却懂得刺破自己的手指,把一滴血珠滴上去,这是jīng血祭炼的法m-n,无主的灵器,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控制。

    果然,吕阳的一滴血滴上去之后,天衣无缝的储物袋顿时大放光华,随着吕阳的心意自动解开了束口,显现出法宝通灵的异象。

    “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哗啦啦,吕阳一把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霎时间,整个房间都变得金光四溢,m-lu-n人眼。

    完全出乎吕阳预料,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大堆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

    吕阳的心,顿时怦怦地狂跳起来,几乎难以自持。

    他简直惊呆了,原以为这个灰衣老人是蠢贼,穷鬼,但却没有想到,事实完全相反。

    “这些都是大玄王朝的金银票,还有宝锭,古玩,y-器,珠宝,字画,全都是值钱的宝贝啊,这回我发财了,真的是发大财了!莫非那老头是我命中财星,专m-n给我送钱来的不成?这么多的财宝,我就算逃离吕府,也能够一辈子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地过一辈子了!”

    储物袋中的金银票,是大玄王朝为繁荣商贸而特意发行的,价值由皇室担保,认票不认人,见之即兑,因此在中州诸国都有流通。

    而诸多财物,宝锭,也是值钱的东西,因为它们本身就是贵金属,不用担保,也拥有巨大的价值。

    更何况,这个储物袋,除了可以直接兑换的金银票和宝锭,还有许多难以估价的y-石宝器,字画古玩,林林总总,所有东西加起来,简直无法计算。

    这回可真是发财了,彻彻底底地发大财了!

    huā了几刻时间,吕阳才点清,这么一个小小的储物袋中,金票,银票,宝锭等种种值钱的东西,总值竟然超过了一千万贯。

    至于其他的东西,价值不好估计,吕阳一时之间,心lu-n如麻,也没有多少点算的兴趣,不过就算这样,一千万贯,也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一千万贯,相当于多少文钱?

    吕阳虽然偷偷读书识字,但却还是有些数不过来,不过他知道,自古以来,形容人富贵有钱的词语,就是“腰缠万贯”,一千万贯,得是多少个富豪的家产?

    一千个,整整一千个!

    这么惊人的财富,就算自己从现在开始就挥金如土,随意挥霍,几百年也huā不完。

    光是这一千万贯的巨大财富,就已经足以改变自己的前途命运了。

    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改变。

    “我在吕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一年到头的俸禄,打赏,外快,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多贯而已,跟这袋子里的钱一比……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的啊。”

    吕阳面容一阵扭曲,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这笔横财,实在太大太大,这下我可真是彻底发大了!”

    吕阳连想都没办法再想下去了,他的心,已经完全lu-n成一团麻,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娇妻美妾,无数良田,房产,华衣美食,权势,都在这宝囊中,但这同时,也蕴含着无数的危险,稍有不慎,自己便将粉身碎骨。

    不说怀璧其罪,就算是山野乡民,都懂得财不l-白的朴素道理,自家拥有的钱财,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一旦知道,祸患无穷。

    吕阳连忙把所有的财物收回储物袋中,小心翼翼地贴身收藏起来。

    “嗯,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吕阳心中慌lu-n,把这储物袋收起,藏好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大约有三寸高,酒樽一般的三足小鼎,从储物袋里掉了出来。

    这个小鼎,通体上下,都被厚重的锈迹所包围,似乎是一件古董,不知道被丢弃在这里多少年,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吕阳捡起小鼎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什么m-n道,不过他虽然不懂得鉴赏古董,但却知道,这是仙m-n修士的收藏,非同小可。

    “还是先收起来好了,以后再作打算。”吕阳思忖道。

    就在这时,他手指上的一缕血迹沾到了小鼎上,小鼎大放光华,表面的斑斑锈迹纷纷剥落,显l-出了本来面貌。

第4章 神秘小鼎

    正文]第4章神秘小鼎——

    “嗯?奇怪,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

    吕阳这时候才看清楚,这尊不知来历的小鼎上面,刻画着许多微小之极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古朴而又神秘的图腾。

    这些图腾,有的马身人面,虎文鸟翼,有的羊身四角,浑身灰褐,有的马身鸟翼,人面蛇尾,有的鱼身蛇尾,三首六尾,长得稀奇古怪,全都是吕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异兽,更不要说叫出它们的名字。

    这些异兽除了长相之外,姿势也千奇百怪,有的钻在泥土里,有的盘踞枝头,有的游在水里,有的匍匐在山丘,有的仰头嘶吼,各种各样的形态。

    再看小鼎上的其他图腾,除了异兽之外,更有一些高大如山,枝丫繁茂,怪物一般的乔木,生长在空中,悬浮翻滚,气雾一般的浮萍,蜿蜒万里,也有盘踞山河的葛藤,冰雕一般的huā朵……各种奇huā异草。

    在这同时,还有一些穿着古朴,仿佛远古先民的原始人物,或坐或立,摆出各种姿势。

    这些人有的三头六臂,有的眉生竖眼,有的高如山岳,有的背生双翼,有的人首蛇身,全都奇特无比,比起最开始见到的异兽也不遑多让。

    此外,还有山川日月,丛林湖泊,甚至域外的星空,辰风,海啸,晦朔ch-o汐,天地间的各种奇观。

    不计其数的珍禽异兽,奇huā异草,奇人异士,奇观异象,各种各样的事物,刻画在这一尊小鼎上,线条并不繁复,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劣,但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气息,给这尊小鼎增添了无限的神秘。

    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鼎里面,竟然盛放着一道紫气。

    这一道紫气,看起来非常轻,非常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甚至在吕阳俯身仔细观察它的时候,都要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鼻孔里呼出的气就把它给吹没了。

    但除了让人担忧的轻薄之外,这一道紫气,却显示出了非比寻常的灵异,它时而安静地悬浮于小鼎之中,一动不动,时而又缓缓流转,轻舞飞扬。

    一条长长的,看起来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怪物一样的朦胧身影闪现在其中,栩栩如生。

    这副情形,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杯弓蛇影”,这个词语。

    吕阳感到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仙师用来喝酒的酒樽?看起来有点像,不过,又有点不像。”

    吕阳知道,仙m-n之中,有修士jīng心炼制的各种法宝,这些法宝大多拥有种种神通,以及各种不可思议的功效,和凡俗世间的寻常器具截然不同。

    小鼎如此神异,绝对不是出自凡间的寻常之物。

    “又或者,它是烹煮食物的器物?不,这尊小鼎,实在太小了,根本不能用来烹煮食物,用来喝酒还靠谱一些。嗯,看来看去,还是像酒樽,只不过,这个酒樽长得奇怪了一点。”

    吕阳正思索着,奇异之事,突然发生,这一尊小巧的小鼎,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似的,颤动,挣扎起来。

    吕阳一下没留神,就让它从手中挣脱,转眼之间,化成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身体!

    “嗯?”

    吕阳一个哆嗦,差点惊叫出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吕阳无比震惊,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尊小鼎钻进吕阳身体之后,竟然安安稳稳,扎根在他的小腹下方,气海之处。

    “轰!”

    扎根之后,一股炽热的洪流从小鼎之中喷涌而出,汹涌澎湃地在吕阳身上奔腾,冲击起来。

    这股洪流,很快就化身万千,分散在吕阳的四肢百骸,周身上下,吕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着了火一般滚烫无比。

    这种由内而外的燥热,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承受过的酷刑,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但很快,又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身体里涌出,同样流转全身,全身燥热的感觉,立刻消失,转变为寒冷。

    吕阳就好像突然从炙热无比的火炉里,掉到了冰封千里的雪原中,全身的骨头都在瞬间就被冻结住了。

    片刻之后,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又再一次逆转。

    冷,热,yīn阳,两种不同的气血,在吕阳体内翻腾,不停地盘旋,流转,流遍全身,洗涮着他那充满后天尘垢的身躯。

    吕阳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薄,飘飘然不知所以。

    很快,他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

    “喂,阿阳!阿阳!醒醒,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快醒醒。”

    不知道多久过去,昏睡在地的吕阳猛地打了个寒战,惊醒过来。

    他刚醒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m-n外。

    打开m-n一看,原来是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正在叫唤着他,这个少年,是同为y-o园执事的吕家家奴,名叫吕风。

    “我怎么睡着了?嗯?风子。”吕阳r-u着眼睛,打着呵欠问道。

    “我还想问你了,本想叫你一起去应卯,没想到你还没睡醒。”吕风打量着吕阳,一脸奇怪的样子,“对了,你怎么睡在地上?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怕着凉啊?我从m-n缝里看到你睡在地上,就叫你了。”

    “着凉……”吕阳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心中还有些余悸,“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尊小鼎,还有那一冷一热的洪流!嗯?我的感觉,好像和过去有些不同?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思索间,吕阳突然吃了一惊,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和原来有了很大的不同。

    整个身体酥酥麻麻,仿佛被浸泡在温水里一样,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原先的困倦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振奋。

    这个时候,桌上的油灯早已燃尽,房间里m-n窗紧闭,一片昏暗,但吕阳却仍然能够看清每一样东西,就好像白天一样。

    不但如此,就连m-n外的溪流,风吹树叶的声音,也都清晰无比。

    活了十六年,吕阳还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jīng彩,如果说以前是隔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去看去感受这个世界,那么现在,这层薄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而且闭上眼睛,似乎还可以感觉得到,那尊神秘小鼎的寄居在自己的身体内,不过它并没有带来痛苦和不适,反而持续不断地涌出一缕又一缕,微小的暖流,这些暖流,似乎是不久之前极热和极冷两股洪流的中和之物,它持续不断地流转全身,无法形容的充实之感,充斥在脑海间,说不出的舒服。

    吕阳仿佛有一种错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而且这股力气无穷无尽,怎么也使不完似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吕阳非常震惊。

    “阿阳,阿阳。”吕风叫道。

    “怎么了?”吕阳回过神。

    “没什么。”吕风看了看他,暗自嘀咕道,“一大早的就神神经经,睡在地上不说,醒来还发呆……算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一起去应卯吧。”

    “应卯?好,我马上就来。”吕阳说道。

    吕阳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但表面上却没有显l-出一丝异样。

    他决心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避过风头再说。

第5章 有惊无险

    正文]第5章有惊无险——

    两人赶到应卯堂画押应卯,然后又到膳堂吃过早饭,往y-o园的方向赶去。

    经过枫树林的时候,两人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嗯?发生了什么事?”吕风奇怪地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围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吕阳心中一动,就知道是那灰衣老人的尸身被发现了,不过他已经决心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自然要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向吕风招呼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他揣摩世理人情,知道这种时候越是装作不在意,反而越有可能暴l-,正常人的心态,是看见有热闹可瞧,非常感兴趣的。

    “也好,我们已经应过卯了,迟一点再上山也不迟。”果然,吕风点了点头,显l-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平叔,义叔,顾叔……”

    两人走上前,发现围观的人群,都是和自己一样,在y-o山当差的执事,连忙打起了招呼。

    “吕阳,吕风,你们两个也来了。”

    “平叔,你们在这里看什么,地上有金子捡吗?”打过招呼之后,吕阳向其中一人询问情况。

    “有个屁金子,死尸就有,喏,这不就是,死了个飞贼。”被问到的y-o园执事指着地上一块黑布说道。

    吕阳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灰衣老人的尸身,已经被人用黑布遮盖起来了。

    “飞贼?”吕阳故作疑hu-地问了一声,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早上,我们应卯之后上山,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头死在树下。唉,你们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死得可真叫一个惨啊,先是踩到了绞虎大钳,然后又中了狼牙箭,生生地被毒死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已经开始发黑发臭,r-u都化成脓水了,那个流得到处都是啊……哎,我说你们两个小子,站那么近干什么?快过来,不要站得太近了,吸到尸臭可不好。”

    “不错,狼牙箭上的剧毒,是用我们这个y-o山所种的七种灵huā,十三种毒草,再加上五种南荒毒物调培而成的,毒x-ng之烈,就连修炼到了上乘境界的武道高手都难以抵挡,更不要说我们这些普通人了,还是站过来一些比较好。”

    “原来如此。”吕阳听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解说,显l-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慨道。

    如今天下虽然昌定,但天灾**患起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少人因此而投身绿林,成为流寇,为祸天下。

    像吕家这种镇守边关的军阀世家,除了防范外敌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便是剿匪。

    吕家一直致力于扑杀各地lu-n民和山贼水匪,几百年下来,结了不少仇敌,也积攒了更多的财富,许多小m-n小派,匪寨,四处搜刮而来的财富,都被吕家获得,大大地充实了吕家的宝库。

    不过在这同时,这些财富里面的各种奇珍,灵丹妙y-o,功法秘籍,也引起了许多贼人的觊觎,府中众人,对这一类闹贼的事件也见惯不怪了。

    相比一些新进府的奴仆,见到同样事情之后的惊慌失措,平叔这些老人,只是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之物,以及谈资,更关心的是哪个贼人死得更冤,更惨。

    “什么飞贼,我看是蠢贼才对,龙潭虎x-e也敢lu-n闯,真以为自己的命比蟑螂还硬?”吕风闻言,也冷冷地笑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是世间常情,人真要被眼前的利益m-ng蔽了眼睛,就算前面是龙潭虎x-e,也是照闯不误的,我们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到自己真遇上了,又有几个能够抵挡得住y-uhu-?”吕阳听了众人的话,也颇有些感慨,一语双关地说道。

    他这句话,既是响应众人,也是暗暗提醒自己,得到了巨大的横财,绝对不能得意忘形,暴l-出去,否则的话,下场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对了,平叔,你们发现了飞贼,怎么处理,有没有上报管事大人?”吕阳感慨之后,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道。

    “当然上报了,虽然我们这里死个把飞贼很平常,但也总算是一条人命对不,哪能不上报呢?”平叔回答道,“管事大人说,他马上就派人来处理,不过我们这些人,要留下来接受盘问,你们两个趁着管事大人没有来,先上山去吧,省得问东问西的,耽误时间。”

    “说得有理,那,我们就先走了。”吕阳和吕风想了想,觉得平叔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向众人告辞,先行上山去了。

    中午的时候,吕阳和吕风下得山来,再次经过枫树林,发现飞贼的尸首已经不见了,正有几名位高权重的家丁总管,带着府中sh-卫以及杵作,在原地勘察。

    “吕阳,吕风,你们两个过来。”正好这时,一名认识两人的管事,看到了他们,大声喊道。

    “嗯?”吕阳下意识地,心中一紧,“叫我们过去干什么?”

    “真麻烦。”吕风却没有想太多,只是低低地抱怨了一声,“看来还是免不了一场盘问啊,我们住的地方,离这个枫树林,实在太近了。”

    “没错。”吕阳闻言,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关心则lu-n,想太多了。

    果然,吕阳和吕风走过去之后,就发现除了自己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住在枫林附近的奴仆,都被叫到一起盘问。

    “禀大总管,所有住在附近的执事和杂役都到齐了,请大总管讯问。”

    两人走过去之后,叫住两人的那名管事,向被各总管,护卫首领团团围簇的一人说道,吕阳认得此人,他叫做吕方,乃是总理外府大小事务,管束奴仆下人的外府大总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你们昨天夜里,有没有出去过?”外府大总管吕方,听到属下报告说众人到齐,声s-俱厉地向众人问道。

    “没有。”众人连忙撇清,人命案可不是闹着玩的,谁都不想招惹上。

    “总管大人,甲辰园执事吕阳,昨夜子时上过山,丑时一刻下山。”昨天夜里,曾经和吕阳勾账的中年管事方吾说道。吕阳上山的事情,就算他不说,园中也有记录。

    “大总管明察,我是上过山没错,但摘完赤血果我就下山睡觉了。”吕阳一副畏怯惊惶的样子,急忙辩解道。这却不是急于撇清的说辞,而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说法。人命关天,他急于撇清,才是人之常情。

    “大总管,那贼人应该是在亥时二刻毒发身亡,估计时间,该是在一刻前触动机关,正好行至枫林间,中间没有去过别处。”旁边一个杵作模样的人听了,悄声在总管耳边说道,“此人上山,比贼人迟了一个时辰,时间的确对不上。”

    “没错,贼人触动的机关是狼牙弩,上面淬有剧毒,能够见血封喉。”另一人说道。

    后山y-o园的管理极为严格,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调查出来,如果真的有人贪没了飞贼身上所带的东西,肯定无所遁形,不过吕阳却知道自己不会暴l-,因为没有人想得到,那个不起眼的灰衣老人,竟然会是仙m-n修士。

    仙m-n修士的手段,大异常人,熬上几个时辰再毒发身亡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就是说,寻常的毒发时间早已经作不得准,但这些杵作都不知道,其他管事,护卫,更不用说。

    “这件事情,大概会不了了之,那个老贼,也会被当成无名死尸处理掉。”吕阳暗暗猜测道。

    果然,外府大总管闻言,点了点头,随意地对其他人盘问起来,直到问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才例行公事地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回去吧,不要四处lu-n嚼舌根,散播谣言,否则我决不轻饶。”

    “是。”众人闻言,如释重负,连忙四散离开。

第6章 武道境界

    正文]第6章武道境界——

    有惊无险地过了关,吕阳并不感到侥幸,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心惊。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是要镇定,千万不能因为慌lu-n而l-出马脚,到时候悔之莫及,于是他收拾心情,逐渐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又过了几天,吕阳闲着无事,来到吕府前院的演武校场。

    武堂的弟子们修炼正酣,他们在大校场上捉对打斗,演练,个个身手矫健,jīng神饱满,一招一式尽显大家风范,显示出了吕家作为武勋世家的深厚底蕴。

    校场边角,隐约有军鼓之声传来,更为这个吕家练武圣地平添了几分jī奋之意,让人听得热血上涌,恨不能甩下衣物,加入他们大斗一场。

    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个大校场上,一共有八千多人,都是南岭吕家“修身”、“jīng武”与“天人”三大武堂的弟子。

    八千白衣,八千弟子,嫡系,旁支,主家,仆役,sī军,属民,外姓,一切家族中人的后代,根骨适合练武的少年,都被挑选出来,进入武堂深造,经过多年的训练,俨然已经是一支jīng锐的军队。

    南岭吕家声威显赫,底蕴深厚,更是在府中修建有“修身”、“jīng武”与“天人”,三大武堂,执掌家传绝学,这三大武堂一共占据吕府六成以上的土地,足足有上千亩之广,楼阁高塔都修建得磅礴大气,恢弘无比。

    家族中修炼武艺的适龄孩童,都会被选入修身堂悉心培养,数年后,佼佼者留下,进入jīng武堂继续深造,再数年,甄选出jīng英,进入天人堂,不仅可以获得金钱,美nv,土地,爵位,武道功法,灵丹妙y-o,神兵利器等等许多令人梦寐以求的奖赏,更是能够从此成为家族重点培养的jīng英,哪怕是一名旁系,这时候也要身份大涨,拥有相当于嫡系的继承权,彻彻底底改变命运。

    更加令人眼热的是,凡是修炼到了抱元境的吕氏子孙,都有机会见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大人一面,指点武功,有仙缘者,更是能够入得仙m-n,从此享受逍遥长生,因此,绝大部分吕家后人,只要有进取心的,都把练武修身看得重要无比。

    在这些人练武的时候,一个身穿暗金战甲,手持玄铁大戟的中年教头出现在校场,他是吕家三堂的总教头,天人堂的内堂管事长老,名叫吕镇威。

    吕镇威是后天九重的高手,曾经追随吕家jīng英血战沙场,杀敌无数,立下过显赫战功,在家中地位极高,即使以平常所受的礼遇而言,也丝毫不差于校场之中的一些真正嫡系,甚至犹有过之。按照家规,以旁系族人的身份享受“客卿”待遇,所有后辈见了他都得行后辈礼,尊称一声“总教头”或者是“镇威叔”。

    后天九重,放眼整个中州,也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吕镇威在一旁监督着众人练武,待场面火热起来后,忽然运起玄功,作狮子大吼。

    “凡人武者,分为十大境界,修炼到极致,即为圆满之境,可以踏入先天,以武入道!”

    吕镇威一声大吼,众弟子都停了下来,安静听话,偌大的演武校场竟然瞬间就从热火朝天变作一片死寂,显示出了这些少年弟子过人的素养。

    “太好了,总教头传功,正好赶上了。”

    吕阳也伏在校场后面,一个低矮的山坡上,躲着偷听。

    校场中,数千人气息h-n杂,即使功力深厚如吕镇威,也难以将他从那么多人中间寻找出来,因此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偷偷读书识字,甚至偷学武功,都是不安分的表现,如果被发现,就要严惩不贷,甚至有可能被lu-n棍打死。

    这是吕府的规矩,也是许多世家大族,为了防止下人进取而定下的规矩。

    主不主,仆不仆,下人的实力,超过了主人,一跃成为座上贵宾,没有一个世家,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大玄王朝也有限武令,没有得到学引资格的人,sī相授习,罪同于学有所成但却不参加科举考试,都是不遵王化,目无朝廷的大罪,要充军流放。

    吕阳之所以能够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凭的不是运气,而是胆大心细。

    “昔日曾经有先贤,把后天武道,练武修身的成就,划分为十大境界,这十大境界,分别是一重练皮,二重练筋,三重练骨,四重神意,五重三合,六重寰通,七重抱元,八重守缺,九重返璞归真,以及第十重,后天圆满的无上境界。但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世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你们看那世俗凡人,修炼武艺有成,就可以称得上是人中豪杰,是不是这样?”吕镇威抛出了一个问题。

    “没错,练武修身,出人头地,成为人中豪杰,是我们的志向。”不少弟子都深有同感。

    “说得好,武艺大成的强者,不要说是生撕虎豹,掷象过河,甚至返老还童,延年益寿都不在话下,这样的强者,无论是建功立业,还是修身养x-ng,都能成就不凡伟业,不是人杰又是什么?”

    场中不少弟子都l-出了然的神情,吕镇威说的这些,都是有人见过的事情,没有丝毫疑虑。

    “修炼武艺,外练皮筋骨,内练jīng气神,内外合一,的确能够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吕阳听到,也不由得暗自点头。

    强大的武者,无论出身如何,注定是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的,称为人杰也不为过。

    但是,这样的人向来喜欢以武犯禁,难以用世俗的礼法束缚,朝廷要限制武道,严禁“sī相授习”,也是为了防范他们。

    “练武修身,前三重为下乘,只需要苦练力气,打熬身体就可以达到,许多凡夫走卒,以及天生神力,蛮勇之辈都是,而中乘,则需要修身养x-ng,练出神意才能达到,号称武师,至于更高的后三重,乃是上乘境界,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初窥武道真谛,足可以称为宗师。”吕镇威的声音继续传来,“蛮夫,武师,宗师,这三者的区别,就是武道境界下乘,中乘,上乘的区别。”

    “镇威叔,后天境界的前九个境界你都说了,那么,圆满又是指什么?是不是登峰造极,人世巅峰?”突然,人群当中有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开口问道。

    这人显然是吕氏宗族的子弟,身份高贵,所有有权询问,至于其他武堂弟子,只有听取授课的资格,并没有发问的权力。

    众人都很安静,包括伏在远处草丛中的吕阳,也竖起了耳朵,很感兴趣地听着。

    “是巅峰,但又不是巅峰。”吕镇威显然早已经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

    “是巅峰,但又不是巅峰……”华服少年沉y-n一阵,始终不明其意。

    校场中许多少年也都l-出m-hu-的神情,他们被吕镇威这句玄之又玄的话m-hu-了。

    “我刚才说过,修炼武艺有成,就算得上是人中豪杰,这并没有错,但这个天下,在我们凡人之上,还有先天真武,仙m-n修士,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见众人不解,吕镇威极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你们看那些瓜果,都有一个把子,叫做‘蒂’。其实,在我们人的身上也同样有一个把子,叫做‘脐带’。正所谓瓜熟蒂落,瓜果和人长到某时离开母胎,断了把子,都要丧失先天元气,慢慢衰败,直到枯竭。”

    “不过武道修为达到高深处,就可以抱元守缺,返璞归真,jīng血元气随心意内敛成圆,大功告成,整个人就接近先天h-n沌,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耐,只要再进一步,就是以武入道,借假修真,是为圆满。”

    “圆满境界,的确是尘世之中的巅峰,足以天下无敌,但圆满之上,还有先天,修成了陆地神仙,举手覆掌之间,可令天地动d-ng,风云变s-!”

    “那,才是真正的巅峰!”

第7章 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文]第7章翻天覆地的变化——

    “圆满之上,还有先天!”

    “先天境界,才是真正的巅峰!”

    “我本以为,先天圆满的武道大宗师,就是真的所向无敌了,却原来只是世俗的巅峰。”

    “天外有天,原来如此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暗自心惊。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这时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后天十重圆满境,只不过是世俗的巅峰,在后天之上,还有先天,震惊之余,不由得感到惶hu-不安,心中升腾起一个强烈的疑问,那就是,先天境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顿时,就有人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先天境界的奥秘?”吕镇威听到众人疑hu-,不由得哂然一笑,“这其中奥秘,说来晦涩难懂,但其实也很简单。”

    吕镇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扫视众人。

    “我问你们,普通的武师高龄之后,jīng血枯竭,身体衰老,还能保持年轻时候的实力吗?又或者是被人所伤,甚至战败身死,还能复生吗?”

    “这当然不能,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道。”人群中有人应道。

    “当然不能!断肢难续,人死不能复生,这些都是常理,如果人能够死而复生,甚至干脆长生不老,岂不成怪物了?”另外一些人应道。

    “没错,古人还有诗为证,‘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说道。

    “哈哈哈哈……无知!愚蠢!”吕镇威听到,不由得朗声大笑,“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你们都还是凡人见识,难以想像先天境界的奥妙。”

    “呃……无知……愚蠢……”众人哑然无语,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后天之上,还有先天,你们以为,后天十重圆满境就是绝世高手了?我告诉你们,后天十重,只不过就是刚刚mō到了修真m-n槛的凡人而已,还没有踏进去呢。所谓的开砖裂石,飞檐走壁,还有掷象过河,生撕狮虎,都只是凡人伎俩,先天境界的修士,撒豆成兵,缩地成寸,夜游千里,御剑飞天,行云布雨,甚至撕天裂地,轮回转世,逆lu-nyīn阳,那些才是真正高强的本领。”

    “说来你们难以置信,但我就曾经就有幸亲眼见识过,一位仙师在皇宫之中表演道术,用飞剑把自己的头颅砍下,嘉宾们惊慌失措之际,大笑三声,转眼就接了回去,毫发无损!当时的情形,我一直都难以忘怀,现在想来,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吕镇威见他们一副见识浅薄,眼界狭隘的样子,不由又气又好笑,和众人说起了他昔日的见闻。

    不少人第一次听到这些见闻,被震惊了。

    “撒豆成兵,缩地成寸?”

    “头被砍下也照样能活?”

    “这,这不成神仙了?世间真的有神仙?”

    “神仙?当然有!”吕镇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众人连连惊叹,质疑,涌现出许多不同的复杂思绪。

    但无论信与不信,吕镇威的话,都给他们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闻。

    后天,先天,顺逆之说,仙凡之别,各种神通法术,仙人手段!

    虽然吕镇威说得含糊,但却隐晦地向众少年们表示了那么一个意思,平时在坊间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并不全部都是愚民的m-信,而是确有其事。

    无形之中,这些少年心中都有了一些东西的萌芽。

    “后天,先天,凡道,仙道……世界无穷广阔啊。”伏在远处草丛中偷听的吕阳,也不由得l-出了向往的神s。

    吕阳早就知道,凡人之上有神仙,修仙问道并不是传说。

    他甚至知道,吕氏家族的老祖就是一名仙m-n弟子,玄天m-n的天之骄子。

    甚至连寰宇星空,无穷世界,无限宽广的宇宙,他也曾经听人说过。

    对于这些,他实在太向往了。

    “只可惜,我只是一个奴仆,一个小小的奴仆!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与人为奴,被无穷无尽的琐事困扰,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追逐自己的梦想,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奴仆身份。”

    “要是能够脱离奴籍,获得自由,那就太好了啊。”

    吕阳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去追逐那至高无上的仙道,去探索那无穷广阔的世界。

    特别是最近,平白无故发了一笔天大的横财,给了他许多想头,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心思,越发活络起来。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脱了奴籍,离开吕府。

    “有了这笔钱财,我至少也可以做个安享太平的富家翁了,不过,穷文富武,武艺能练还是要练的,万一将来遭遇不测,也不至于任人宰割,连个反抗之力都没有。”

    “虽然钱财可以雇佣护卫,可以买通权势,但这一切,都没有自己的力量来得可靠。”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一旦钱财l-白,就是死路一条。”

    吕阳想到,出人头地的路子,有千千万万条,可以去读书考取功名,可以去经商赚取钱财,可以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但这一切,都比不上练武修身。

    他出身低贱,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而经商,地位也高不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盘剥和谋害,只有练武修身,才是谋求上进的正途,否则,就只能一辈子做吕府的奴仆,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因此他悟通一个很朴素也很有用的道理,那就是,无论钱财,权势,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自身的力量来得可靠,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最实在的。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够脱离奴籍,获得自由,并且拥有学得无上武道的机遇,没有这个机遇,就没有出头之日。

    “唉,机遇。”

    吕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机遇,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呢?

    十几年来,在这武堂校场苦修的少年换了四五批,有些人浴血战场,百战成名,有些人却战死他乡,马革裹尸,有些人被分派到各地执行任务,还有些人则进入了天人堂继续深造,全都各奔前程,只有吕阳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在这校场边的山坡上偷听,百听不厌。

    基本的武学道理,他早就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但却仍然兴致高昂,没有丝毫的厌倦。

    但一直以来,他都只听不学。

    这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断断续续偷听,并不能完整了解武学道理,很容易就会练岔。

    另一个顾虑就是,府上有很多境界高深的武师,以他们的眼力,一个人有没有武艺在身,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一直忍耐到现在,并不敢轻易开始练武修身。

    这是因为,机遇还没有到。他还没有发现,可以让自己命运转变的机遇。

    不过也是这样,他才能大发横财都不暴l-,硬是装作若无其事。

    吕镇威心血来ch-o,向众人讲述了后天与先天,以及各境界修炼方法的要诀之后,又教了众人一些练武修身的道理,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吕阳听得如痴如醉,直到远处钟鼓之声齐鸣,校场上众人散去时,才猛然发觉,时间已到了中午。

    吕阳连忙爬起来,沿着来路返回后山。

    “咦?”

    就在他返回后山的途中,经过一个水面清澈,平整如镜的小湖,突然脚步一顿,轻咦一声地停了下来。

    原来,他跨着石头从水边经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水面,突然发现,自己的外貌和体形,似乎变得和几天前不同了。

    “怎么会这样?”

    吕阳蹲了下来,仔细查看。

    这时候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壮实,皮肤变得光滑,牙齿开始矫正,变得洁白整齐,像一粒粒宝石,血r-u中也蕴含着一种美y-般的晶莹剔透,整个人的外貌形象,一点也不像是终日上山劳作的小厮,而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他整个人的身形外貌,jīng神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8章 福祸难测

    正文]第8章福祸难测——

    “我的样子,竟然变了这么多?”

    吕阳发现自己的变化之后,心中惊讶,实在难以言喻。

    他隐约有个直觉,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和几天以前的奇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后天武道,分为十大境界,分别是一重练皮,二重练筋,三重练骨,四重神意,五重三合,六重寰通,七重抱元,八重守缺,九重返璞归真。”

    “在这前九重的境界中,前三重为下乘境界,只需要苦练力气,打熬身体就可以达到,而中乘境界,需要修身养x-ng,练出神意才能达到,至于更加高深的后三重,乃是上乘境界,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初窥武道真谛,足以称为宗师。”

    “然而在这些成就之上,还有更高的第十重,圆满之境,达到圆满之境,整个人接近先天h-n沌,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耐,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够以武入道,借假修真。”

    “我现在根骨改善,皮肤变好,牙齿矫正……全都显示出身躯正在经历脱胎换骨的变化,和总教头说过的特征,完全一模一样。”

    吕阳没少潜伏在后山,偷听教头授课,因此知道不少的武学道理,他知道,武师的境界达到后天十重之后,身体会发生许多奇异的变化,比如根骨改善,皮肤变好,牙齿矫正……这一切的特征,都和现在的自己相符,因此可以判断,现在自己已经拥有了传说中脱胎换骨的体质。

    虽然后天十重圆满境,除了脱胎换骨这个变化之外,还有功力修为,境界等等等等,诸多方面的圆满,但能够脱胎换骨,至少表明,单单一个体质,已经达到后天圆满了。

    没有通过勤修苦练,日积月累的修为增长,就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实在凤m-o麟角,非得是适逢惊天奇遇,或者大气运,大机缘所造就的天赋异禀才行。

    一场奇遇,产生这样的变化,无疑是一件好事,但在好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凶险,因为以吕阳的身份地位,被人发现这件奇事,就算不被发现sī藏了灰衣老人的储物袋,也会被当成妖孽抓起来拷问,再不然,就是怀疑偷吃了y-o山上的天材地宝,各种灵y-o。

    这一下,他的前途命运,变得有些福祸难测。

    “还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啊,古人诚不欺我!”推算着自己的处境,吕阳禁不住有些发愁,“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像是个在y-o山劳作的奴仆,反而像世家大族用无数奇功秘法,灵丹妙y-o,jīng心培养起来的天才,拥有无比优越的体质,奇佳的根骨,遇到眼力高明的武师,将会无所遁形。”

    吕阳的这些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他还记得,就在五年前,曾经有一个同在y-o园当差的执事,偷食后山y-o园的灵果,而且幸运地没有暴毙身亡,但这么做的结果,并没有让他成为天才,被吕家培养起来,而是当成y-o材丢进丹炉,活生生地炼死!

    武道高手的血r-u之中,蕴含着一种生灵特有的血元,可以炼制成一种名为血元大丹的丹y-o,拥有固本培元,甚至增加寿元的功效,非常神奇。如果吕阳被认为是偷吃了y-o山上的天材地宝,也会被抹杀,投入丹炉,炼成灵丹。

    “不行!我不能重蹈那人的覆辙!必须得想个办法,防止被别人看穿才行!”

    想到这里,吕阳陡然一惊,急速思索应付的办法。

    “我记得有一些y-o草,染s-效果不错,或许可以把我的肤s-掩盖一下,肤s-改变之后,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吕阳连忙赶回住处,然后在住处附近,偷偷采摘了几种常见的y-o草,用石椿捣出汁液,涂抹在脸上,手上,直到看起来面黄肌瘦,才掩盖住一些气质和肤s-上的变化。

    但很快,他又发现这样做有些y-盖弥彰,还不如不涂抹的好。

    “糟糕,我竟然忘记了,这些y-o草的气味实在太怪异,涂抹在身上,别人一闻就闻出来了,本来没注意到我的,反而都要多看一眼,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古怪吗?差点就害死自己了。”

    吕阳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

    幸亏自己心思缜密,考虑良多,这才没有贸然出去,被人注意到。

    “无缘无故的,哪个正常人会往自己身上涂抹y-o草汁?再说,y-o山的奴仆下人,执事,杂役,哪个不是知晓y-ox-ng,略通医理的?会不知道这些y-o草汁治病救人的功效不强,反倒染s-效果有些好?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无奈之下,吕阳只好又把它们洗掉,自自然然,素面朝天,不作任何掩饰。说来也奇怪,这样一来,反而比刚才顺眼多了,最初的突兀之感,也不复存在。

    “看来是我一时心慌,自lu-n阵脚了。”

    吕阳对着脸盆照了良久,终于得出结论。

    他走到屋外,找了些泥土,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头发,脸,手,还有脖子,都n-ng得又脏又lu-n,看起来就像劳作已久,但却没来得及洗漱的样子。

    虽然luǒl-在外的肌肤仍然白皙,润洁,犹如美y-,但没有留意的人,只看到他一副邋遢的样子,就不会再细看了,也发现不了他的秘密。

    “暂时只好这样了,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都是些奴仆,下人,眼光并不高明,倒也不怕他们看出来。不过,这种办法只能防一时,不能防一世,倒不如豁出去,偷师学艺,练武修身,等我也成为一名高明武师,就算是吕家的高手前来,也无法看穿我了。”

    其实这几年间,吕阳偷学到了不少东西,打算等年岁再长些,争取外派的机会,到南方庄园去担任一方总管,到那时候,权柄在手,又山高皇帝远,没有人管束他,就可以肆无忌惮,正式开始练武修身了,而且到那时候,厚积薄发,多年的积累同时爆发出来,未必就比不上那些从小就习武的武堂弟子。

    不过现在,他的一切计划都已经泡汤,韬光养晦的路线再也能走下去了,唯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哪怕时机还没有到,也要不惜代价,开始练武修身。

    要亲手掌控自己的命运,必须豁出一切,以前的种种谋划,盘算,再也顾不上了。

第9章 补天诀

    正文]第9章补天诀——

    “娲圣补天,无漏无缺!”

    m-n窗紧闭的房间中,吕阳盘坐在chu-ng上,双手结印,飞快地变换着代表人体奥妙玄关的各种手印,喉咙间也如同野兽一般,发出了沉闷的呜咽,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鼓动震d-ng,剧烈地颤抖起来。

    轰!轰!轰!

    身体仿佛在打鼓,沉闷而猛烈,牵动人心。

    一股股猛烈的热流,沿着经脉血管冲击,奔腾,活泼,无时无刻不在洗涤他血液中的杂质,淬练r-u身,达到易经洗髓的效果。

    如果这时候有耳力过人的武师站在他身旁,将会惊讶地听到,他全身的血液正在飞快奔流,剧烈地循环着,这样恐怖的血流速度,换成普通人,早就已经被冲刷得全身经脉尽断,血管爆炸,万劫不复了。

    任何正常的人,血液这样快速奔流,都要受不了。

    但吕阳现在所运转的“补天诀”,却是一m-n来头很大的无上玄功,能够控制住这一股气血的力量,不至于爆体而亡。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世俗功法能够做到的。

    这一m-n“补天诀”,不是普通的武功,而是源自于修真界的玄功法诀。

    玄功法诀,既不是世俗武功,也不是神通法术,而是在这两者之间,一种极为玄奥的武道功法,修炼这种功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它比世俗间最上乘的武道还要高明,而且修炼到高深处,可以有机会突破后天十重圆满境,从而步入先天,以武入道。

    这种功效,是任何世俗功法也无法比拟的,因此,它们的价值是世俗功法的千倍,万倍,任何典籍也比不上。

    然而,玄功法诀极为难得,不说大玄王朝,就连整个中州,整个大荒世界,也难得一见,所有的世家大族,一旦得到它,无不视为旷世奇珍,千秋万代的宝藏,全部都要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只有最核心的嫡系子弟和亲信心腹才能够修炼。

    这样一来,玄功法诀几乎成为了修真世家专有的东西,外人很难得到,吕阳倒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占了吕家的便宜,偷偷学到这m-n玄功的皮m-o。

    虽然他偷学的是武堂教习们在演武校场上讲授的断篇,肯定不如吕家嫡系和jīng英们学的那样纯正和完整,不过玄功法诀这种东西用来奠基,却是大大的奢侈了,即使只学到皮m-o,也远胜于其他寻常的功法。

    吕阳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坚定不移地运转功法,洗涤自身的血液jīng华。

    最终,这些洗涤出来的血液jīng华,变成了jīng血,重新归于心脉。

    “好!终于成了!”

    吕阳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

    轰!

    刹那间,幽黑的房间里仿佛亮起一道闪电,然后迅速消沉下去,无影无踪。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吕阳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的眼眸中,内含jīng气,凝于眉心前三寸,锐利无比,任何人见了,都会下意识避开,不敢与之对视。

    虚空中,不断有蕴含着“圆满无瑕”,“无漏无缺”,“无穷无尽”等等韵味无形之力传来,这并不是实质的力量,而是纯粹的jīng神威压,是吕阳此刻血气奔腾,散发出来的磅礴大力。

    只在一瞬间,气血逆转,身体里面,无时无刻在流失的力量,都封闭住了,这些力量化成一股股暖流,贯满全身,令人无比的饱满。

    一个“补”字,道尽了这m-n玄功的奥秘。

    “补天诀,果然神奇,竟然是以人身为天地,炼化后天气血,弥补先天不足。”

    吕阳长舒了一口气,收功静坐,细细品味这m-n玄功的奥妙,过了许久才从chu-ng上跳下来。

    “修炼这m-n玄功,可以达到易经洗髓的效果,比什么灵丹妙y-o都还要管用。而且,修炼这m-n玄功之后,后天的缺陷,几乎全被弥补,不仅体质改变,就连体力,也变得悠长,耐力比寻常武师高出几倍。”

    吕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越发晶莹剔透了,有种不似人手,而是用美y-雕琢而成的错觉。

    “神奇,真是神奇啊。”吕阳不由得啧啧称叹,“我也见识过不少世俗功法,但那些功法,大多讲究天人相通,讲究健体,养生,滋补,就好像人吃饭长r-u,吃饱喝足自然力气十足一般,如果没有外物的滋补和适当的养生,根本就没有办法练成。”

    “力气不会凭空产生,再壮的壮汉,不吃饱饭也没有力气,所以溯本归源,力气是来自外物,来自天地万物,不是人的本身,然而补天诀讲究的却是先天不足,后天弥补,yīn阳调和,达到固本培元的目的,它通过刺jī人身上的神秘窍x-e,把平时生长r-u身,囤积l-ng费的营养和力量都释放出来,一步到位,奠定武道的基础。”

    “听说这世上还有点x-e截脉、服食秘y-o,种血蛊等等手段,同样可以用来奠定武道基础,但那些手段使用过后不是元气大伤,就是残废,甚至暴毙,远远比不上这m-n玄功神奇。”

    吕阳回忆着自己以前偷听到的武学道理,和自己的感受相互印证,越发感觉,自己对武道的理解有所提升。

    毕竟他以前只是偷听授课,直到现在,才知行合一,偷练武功。

    “试试看我的境界如何了。”

    吕阳扫视墙角,突然低俯下头,弓起身体,摆出了一个“灵猫跃树”的招架。

    这是他在武堂校场,偷学而来的武功,这个架子虽然简单,但却要求武者筋骨伸展,韧带拉伸,身体协调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发挥出功用,否则不但不能成功,还会拉伤筋骨,就好像“一字马”、“铁板桥”等等动作,没有练过的人贸然去做,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吕阳以前从来没有练过“灵猫跃树”的招式,但现在却突然心血来ch-o,感觉自己可以做到,于是便把整个身体都弓成猫形,柔软而又充满韧x-ng,弓形之中,仿佛充满着无穷的活力,把猫儿扑食前弓起身躯的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

    吕阳敏捷无比地向前扑去,翻滚,落地,一气呵成,然后又迅速弹了回来,两脚蹬上窗台,一手扣壁,一掌下按,嗖的一声蹿了上去,转眼之间就吊到了房梁上,用脚勾着倒挂。

    “筋骨强健,身手灵活,身体的力量,柔韧x-ng,都和习武多年的武者一样,我竟然达到这个境界了,这是后天三重,练骨境……”

    吕阳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满是兴奋和惊喜。

    “真没有想到,我以前没有练武,一下奠基,就达到了后天三重,这是武道下乘的顶峰啊,补天诀,真是太神奇了!”

    吕阳越发感慨。

    “嗯?不对。”

    但突然之间,他又感觉有些不对。

    “那些武堂弟子,也和我一样,修炼残缺不全的补天诀,但他们奠基之时,都是按部就班,一重一重晋升的,而我却跳过了后天一二重,直接达到后天三重,实在太奇怪了。”

    “很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10章 震惊发现

    正文]第10章震惊发现——

    吕阳曾经听人说过,吕家武堂传授的补天诀,并不是完整版本的真传,而是残缺不全的断篇。

    补天诀这样的无上玄功法诀,实在太珍贵了,完完整整传授给外人,那是不可能的,但传授一部分,用来增强自家部属的势力,却是大有益处的事情。

    吕家采取的办法是折中,发动许多境界高深的武道高手,编撰,修改,把原来的补天诀,编撰成为一m-n适合传授给外人的武道功法,虽然威力大大减弱,固本培元的功效也不如原版,但却再也没有玄功外泄之忧,外人再也不能通过这部残缺的断篇,推导mō索出完整的玄天诀,这样一来,吕家的嫡系传人,始终保持有功法上的优势。

    而且,吕家的嫡系传人,jīng英天才,是有许多天材地宝,灵丹妙y-o辅助修炼的,有了这些外物的帮助,他们可以轻轻松松,达到常人苦练数年的境界,将来的成就也远远胜于常人。

    吕阳这一下奠基成功,直接就跳过后天一二重,达到后天三重练骨境,已经可以和那些嫡系传人,jīng英天才们相提并论了。

    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尊令自己脱胎换骨的神秘小鼎,以及小鼎之中的一道紫气,很明显,自己身上发生的奇事,和它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身体练得更强,更壮,其他事情,以后再考虑。”

    吕阳倒挂了一阵,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去想。

    他轻喝一声,双脚放开,两手扶着房梁,把自己的身体吊了起来。

    这纯粹是靠着两掌相合,夹击的力道支撑身体,上百斤的身体重量,全系于两臂。

    他长吸一口气,双臂拉着自己的身体起伏。

    就这样练了约mō有半个时辰,吕阳突然之间,又发现另一件怪事。

    “奇怪,我练力练了那么久,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累?”

    吕阳感觉到,自己体力悠长,呼吸均匀,一点也没有因为锻炼力气,打熬筋骨而造成的疲惫,仿佛刚才许多次用双臂拉着自己的身体起伏,都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并没有消耗体力。

    吕阳心里清楚,自己的臂力,体力,都没有想像中那么强,这样起伏拉吊,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每当吃力的时候,身体深处就会涌出一股暖流,流转全身,很快又体力充沛,jīng神饱满,完全恢复了原状。

    这样不断消耗体力,不断恢复原状,才让自己有无穷力量似的,一直坚持下来,全然没有疲惫的感觉。

    不是不会消耗体力,而是消耗之后,马上就被身体深处涌出的暖流所补充,这才给人以力量无穷无尽的错觉。

    “那股暖流,是从我小腹下气海处流出来的,是了,是那尊小鼎的位置,当时它钻进我的身体,就在那里扎根了!”

    吕阳这才明白,又是那尊神秘小鼎的功效,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

    “再练一个时辰试试看。”

    吕阳开始不惜体力消耗,变着法子折腾自己,他想要看看,被那尊小尊根植气海之后,自己的体力,究竟悠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自己的恢复能力,究竟会有多强。

    结果是让人震惊的,吕阳发现,那股神秘的暖流总是会及时出现,在自己感觉到疲惫之前就把体力补充回来,直到第二天的太阳都升起来了,也没有发现极限在哪里。

    而且,一整天的练功,不仅没有让他感觉腹中饥饿,jīng力不济,反而越发饱满充实。

    “我这不是脱胎换骨,而是成神仙了?折腾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会饿?”吕阳惊得瞠目结舌,但是心中,越发兴奋,“这样的话,我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jīng力来练武,进境远远快于常人啊!”

    接下来的几天,吕阳都奋力苦练,结果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尊神秘的小鼎,也不知道是什么灵异宝物,竟然拥有无限补给的功效,吕阳从刚开始时,躲在房间里苦练,到后来,夜里偷偷跑到荒郊,力举巨石,攀爬岩壁,密林狂奔,各种各样的方式打熬力气,活动筋骨,结果还是发现,自己的体力,jīng力,似乎真的变得无穷无尽。

    甚至,连吃饭喝水睡觉都免了,吕阳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体质不是被改造成了后天圆满的脱胎换骨,而是更加高深,更加玄妙的境界,堪比一些天赋异禀的体质。

    不过,这个现象又好像与体质无关,而是神秘小鼎源源不断的补充所造就的,自己的体力与jīng力,其实还是一样,该消耗的消耗,但却随时随地,都能补充回来。

    吕阳真是打破脑袋都想不通了,只得暂时把它放到一边,置之不理。

    他还要更重要事情要做,那就是练功,不眠不休地练功。

    在打熬力气,活动筋骨的同时,吕阳也苦练自己偷学而来的招式,从擒拿散手,武功套路,再到制胜杀招,飞速地成长着。

    数年苦熬的热情,还有积蓄的底蕴,终于一举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吕阳的武道修为简直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很好,再这样继续练下去,我很快就可以突破到武道中乘,甚至上乘,摆脱与人为奴的命运了!无论是叛逃出去,还是立功晋身,光明正大地脱离奴籍,都有了m-n路。”

    吕阳整个人的jīng,气,神,都被改变,更加强烈地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又一天,吕阳来到y-o园,突然心中咯噔一声,暗叫糟糕。

    y-o园大m-n竟然大开,一身锦衣的y-o园总管,带着四名腰佩金刀的玄铁护卫,站在里面检查收成,在他的面前,是一群执掌后山y-o园的执事,管事。

    “不好,我竟然把一年一度的收检日给忘了!”

    这时候吕阳才想起,最近几天,是一年一度的收检日,按照规矩,他作为y-o园执事,应该卯时便在哨房前候着,应卯报到,jiāo付库房账目和执事笔录。

    对于y-o园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对于y-o园执事们来说,这也是一年差事的总结,但吕阳最近醉心于练功,竟然把差事给忘了。

    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忘记差事,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偏偏就发生了。

    难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又或者,利令智昏?

    一时之间,吕阳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许许多多不好的词汇,闪过脑海。

    “吕阳,你个夯货,死哪里去了!一年一次的收检,竟然也敢不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见吕阳直到这时才匆匆赶来,早已面s-铁青的y-o园总管,顿时勃然大怒,“给我把他拿下。”

    “是!”护卫们齐齐出手,将吕阳制住。

    “不好,练武修身的人,jīng神气质,都和普通人有微妙的不同,眼力高明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些护卫能不能看出我有武艺在身?不能lu-n动,一不小心的反应,就有可能泄了老底。”

    吕阳大吃一惊,刚想反抗,却又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只好任由他们按住自己手脚。

    他心知泄l-秘密的后果,宁可挨受被人剥光,当众鞭笞的羞辱和毒打,也不能显l-出自己偷偷练武修身。

    “执事吕阳,玩忽职守,应当当众鞭笞一十,以儆效尤。”y-o园总管看着吕阳被sh-卫制住,沉声说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押到刑堂。”

第11章 白衣女子

    正文]第11章白衣女子——

    刑堂前,偌大的木梁架在当空,两旁黑旗猎猎,火把林立。

    上首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刑”字,挂在墙壁,铁划银勾,犹如钢铸,显示出摄人心魄的雄浑笔力。

    厅堂四处,站满了后山y-o园的奴仆,他们全都收到指令,停下手中的差事,前来观刑。

    吕家的规矩,若是有人要当众受刑,所有同班当值的奴隶,杂役,执事,都要前来观刑,以儆效尤。吕阳这一次,触犯了吕家一年一度收检之日,y-o园执事必须在场的规矩,被y-o园总管抓个正着,判罚当众鞭笞,很快就被府中sh-卫押解着带了上来。

    “吕阳?怎么会是吕阳?”

    一些认识吕阳的y-o园执事,杂役,看见,顿时就jiāo头接耳,议论起来。

    “阿阳!”

    吕风等几个年纪和吕阳相近,jiāo情比较要好的伙伴,更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吕阳不是一直都tǐng守规矩的吗?怎么会是他受罚?”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在y-o园里干着活,突然就被人叫下来,说是有人违反了家规,要当众执刑,叫我们来观刑,没想到竟然会是吕阳这小子。”

    “你们呢?你们有谁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众人实在想不通,平时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做事的吕阳,怎么可能会触犯y-o园的规矩。

    整个后山y-o园中,表现得最勤奋,最安分,最守规矩的就是吕阳了,若说他偷懒懈怠,谁也不会相信。

    没有人知道,吕阳是醉心于练武,把自己本职种y-o的差事都给耽误了。

    突如其来的奇遇,打lu-n了他平静的生活。

    “你们还不知道?吕阳他犯大事了,他竟然在收检之日迟到,还被总管大人抓了个正着!你们说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平常那么勤奋,可偏偏今天就迟了那么一小会呢?不应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悄悄地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这小子的运道,还真是差!”

    不少人脸上,l-出了不忍的神情。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吕阳怎么会触犯y-o园规定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吕风等几个和吕阳要好的伙伴,冲动得想要站出来,质问总管是不是搞错了,被身旁几个y-o园执事死死拉住。

    “你们几个傻小子,那么冲动干什么,不要命了!”

    “就是,吕阳现在还没受刑呢,先看看情况再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说道,场面有些h-nlu-n。

    “肃静!肃静!”

    y-o园总管听到众人议论,不由得板起脸孔,大声喝道。

    “刑堂重地,不得喧哗。”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全都安静下来。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刑堂,顿时变得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过就算这样,众人还是忍不住眼神jiāo流,他们非常急于知道,总管大人究竟会用什么手段惩罚吕阳。

    大玄王朝的刑罚文明,在中州古地,甚至整个大荒,都可以称得上是一绝,纵观东海西原,南荒北漠,诸多国家,文明,没有一个可以和它相比。

    尤其是像南岭吕家这样的世家m-n阀,更加看重礼法,为此订立了许多管治下人的规矩,以及触犯这些规矩时,应该受到的责罚,并且将这些权力下放给诸多总管,管事,让他们去执行,这样才能把偌大一个家族,管治得井井有条,人人都安分守己,兢兢业业。

    这些由吕家自己订立的sī刑中,对于犯错的奴仆下人,有鞭笞、杖责、割耳,割舌,割鼻五种生刑,凌迟,车裂,斫伐三种死刑,更有烙印,炮制,溺杀,不计其数的刑罚和惩戒手段,名目繁多,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使得上下尊卑有序,人人安分守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份卑微的奴仆,就算只犯一些小错,也有可能为此葬送x-ng命,而这也就是吕风等人想要冲出来声援吕阳,而其他y-o园执事又死死拉住他们的原因。

    “好,现在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执刑。”

    y-o园总管见众人安静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刑堂前的木案。

    木案上,摆满各种各样,执刑的刑具,其中最显眼处,是大,中,小,三条刑鞭,每一条都是由百年以上毒龙藤泡制而成,小的有拇指般粗细,大的足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大,都一样通体长满尖刺,尖刺上,还隐约可见沾染了多年,早已经红得有些发黑的斑斑血迹,看着就令人生畏。

    数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犯了错的奴仆下人,受到鞭刑,苦不堪言,更有一些,被这种鞭子活活打死,甚至有人,连尸骨都被鞭成成r-u糜。

    众人看着y-o园总管的手从三个匣子上面掠过,最终落在最小的那个匣子里,不由得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整个刑堂中,凝重紧张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吕阳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还好,总管大人没有打算要他的命。”

    “我就说嘛,你们这几个傻小子,总管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付吕阳,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这十大鞭还要不了那小子的命!”

    “只不过,皮开r-u绽是免不了了。”

    众人心里明白,府之中,总管一级的人物,掌握着很大的权力,可以处置一些触犯了规矩的下人,甚至生杀予夺。

    一些生x-ng残忍的总管,就是这样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奴仆下人活活bī死,使得其他人畏惧,害怕,对他唯命是从,从而牟取sī利,作威作福。

    不过y-o园总管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吕阳这次只是迟到,并没有构成死罪,再加上,他知道吕阳的身世来历,心中难免有所顾虑。

    吕阳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明亮如镜,知道怎么回事。

    “还好,只是小鞭。”他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咬紧牙关tǐng一下,就过去了。希望执刑的人不要心理变态,用太大力。”

    “跪下!”

    sh-卫一脚踢在吕阳tuǐ弯处,吕阳双tuǐ一屈,吃痛地跪倒在地。

    “慢着。”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吕阳已经铁了心,咬牙挨上一顿羞辱和毒打,也要把自己有武艺在身的秘密隐瞒过去,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清喝传来。

    “四小姐!”

    “四小姐!”

    “四小姐!”

    众多护卫,执事,管事,连忙躬身行礼。

    “四小姐,您怎么来了。”y-o园总管慌忙迎了上去,向来人见礼,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尊重。

    本来,像他这样做到了总管的奴仆,虽然还是奴仆身份,但手握实权,遇到一般的吕氏子弟,也不用巴结讨好,甚至有时候,一些不得志的吕氏子弟,还要反过来讨好他这样的当权总管。

    这并不是说,总管的身份地位有多么高,而是他手中执掌的权力,代表的是吕府的权势与威严,拥有相当巨大的能量。

    像刚才选择刑鞭,他完全可以选择大鞭,打杀吕阳,也可以选择小鞭,惩戒一番了事,这就是所谓的生杀予夺。

    但在来人面前,这名对奴仆下人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总管,也显得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吕阳不由得诧异地抬起了头,想要看一看,来人究竟是谁。

    结果,他看见了一位白衣飘飘,仿佛月宫仙子一般的白衣nv子,站在自己面前。这名月宫仙子一般的nv子,只手虚扶,吕阳便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托着自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第12章 吕阳的身世

    正文]第12章吕阳的身世——

    “金总管,你执掌y-o园多年,素有威严,下人犯了错,按照规矩加以严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本来这与我无关,但我今天就是想要保这个人,你卖我个面子,把他jiāo给我处置如何?”

    白衣nv子扶起吕阳之后,看向y-o园总管,淡淡地问道。

    她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够令人从心底里生出不敢违抗的念头。

    “四小姐言重了,您要处置这个奴才,尽管处置就是,小人不敢过问。”y-o园总管忍不住抹了抹额头,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

    在这名仙子一般出众的白衣nv子面前,这名对奴仆下人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y-o园总管,谦卑得不能再谦卑,完全没有刚才的威严。

    这个现象,不但旁观的奴仆下人,护卫,感觉不可思议,就连吕阳看到,也都暗自惊奇。

    “这个nv子是谁,为什么金总管好像有些怕她的样子?按理说来,金总管是执掌y-o园实权的大人物,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

    “而且,这里是处置下人的刑堂,肮脏污秽之地,像这nv子,一看就知道是府上的尊贵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到这里来?”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吕阳隐约感觉,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玄机,但究竟是什么玄机,他又无法看破,只是出于本能感觉,这个白衣nv子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

    “你叫吕阳是吗?”这名被y-o园总管称为四小姐的白衣nv子,淡淡地问道。她把目光转向吕阳,看着他的神情,有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异样。

    “我……”吕阳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吕阳,好没规矩,四小姐在问你话,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老老实实答来?”y-o园总管见吕阳沉默以对,不由得寒着脸,重重地咳了一声。

    “无妨。”白衣nv子并没有在意吕阳的无礼,反而把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良久,才开口道:“吕阳,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吕阳心中暗叹一声,硬着头皮答道。

    他终究是吕家的奴仆,贵人问话,不得不答。

    “十六?”白衣nv子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又问道,“你在府上当差,所执何事?”

    “小人是后山y-o园,甲辰园的执事,负责照料甲辰园的所有灵y-o,从栽种照料到采摘入库,全部都由小人一力完成。”吕阳回答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y-o园执事只有在府上当差超过二十年,才能担任?”白衣nv子听到,似乎有些惊讶。

    吕阳的身份不是一般杂役,而是执事。

    “四小姐有所不知,这个奴才的父母,都是有功的一等奴仆,按照家规,他可以直接提拔为执事,在后山y-o园服役。”站在一旁的y-o园总管抓住机会,连忙讨好地解释道。

    他察言观s-,见白衣nv子似乎对吕阳的情况感兴趣,又主动地向她介绍起了吕阳的身世。

    原来,吕阳的爷爷吕海,父亲吕山,还有吕阳他自己,一家三代,都是吕家的奴仆,可以说,吕阳的出身,是完完全全,吕家的家奴。

    许多年前,吕阳的爷爷吕海舍生救主,立下大功,主家把当时还是府中丫鬟的翠儿许配给吕阳的父亲吕山为妻,后来吕山成家立业,生出了吕阳,并且获准搬到城中居住,看管吕府名下的一家y-o铺。

    这本是极好的,吕家有不少奴仆脱离奴籍,出人头地,走的就是这条外放的路子,如果吕山积累到足够的资历,熬成掌柜,就有可能改变命运,脱籍成为一名平民。

    但天意n-ng人,心怀希望的吕山还没有等到这一天,y-o铺就发生了一起刺杀案,前来巡城的一名吕家嫡系子弟险些被刺死,吕山夫f-在危难之际,奋不顾身抵挡刺客,命殒身亡,使得年幼的吕阳成为孤儿。

    因为吕山夫f-一直没有脱离奴籍,所以年幼的吕阳,属于家生奴仆,被那名获救的嫡系子弟带回吕府照看,八岁时,又把他送到后山y-o园学艺。

    后山y-o园,位于吕府背后的山坡上,这个山坡地气奇特,适合各种各样奇异的灵物生长,因此被开辟出来作为y-o园,其中,拥有名号的园子一共有六十座,分别以天干地支搭配命名,吕阳负责的园子,就叫做甲辰园。

    甲辰园在六十座园子当中地位,排在前五,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优越的位置。

    以吕阳在吕府当差的资历,本不应该占据这样的高位,但他那已故的父母,都曾经为主家立过大功,主家恩报降到他头上,换成了他执掌甲字号y-o园的资格,再加上曾经被吕山夫f-奋不顾身救过一命的嫡系子弟照料,倒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即使是执掌下人生杀大权的y-o园总管,也不敢轻易打杀,只能惩治一番了事。

    白衣nv子不置可否,静静地听完,才问道:“吕阳,我问你,你可喜欢在这y-o园里种y-o?”

    “这个……”吕阳再次犹豫起来。

    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你不要心存顾忌,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怪罪你的。”白衣nv子缓缓地说道,仿佛看穿了他的顾虑。

    “她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吕阳咬了咬牙,就想要随口奉承,表示忠心,但话将出口,却又突然心念一转,老老实实地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回小姐的话,小人不喜欢与灵y-o为伍的生活。”

    吕府的奴仆,一共分为五等,各自对应苦工、杂役、执事、管事,主管,五阶职权,其中五等苦工和四等奴仆,都是杂役,专m-n负责各种辛苦差事和脏活累活,而三等,是地位稍高丫鬟,小厮,大多拥有执事身份,在主人身边服sh-,恭候差遣,一般而言,他们的差事辛不辛苦,得到的例银和赏赐多不多,要看跟的是哪位主人,但不管跟的是哪位主人,都没有管教下人,分配差事的权力,还是属于被人管束的阶层,只有二等以上奴仆,才是管事的阶层。

    至于二等,一等,就是管事,主管一级的奴仆了。

    但这些情况也有例外,比如非常得宠的小厮,丫鬟,虽然是三等奴仆,也可以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对其他下人指手画脚,或者是掌管银钱的f-i差,虽然有可能是三等,甚至四等奴仆,职权不高,但也有很多人巴结讨好。

    再就是像吕阳这样,因父母舍身救主等等大功而受到荫庇的家生子,他们因为年纪太小,先担任着执事,但拥有的等级却在一等,迟早也会升为管事,主管,受到重用,所以在奴仆下人看来,拥有这样的身份,是主人莫大的恩赐。

    不过,无论是一等奴仆也好,末等奴仆也罢,下人就是下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吕阳早就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不喜欢与灵y-o为伍的生活,这一句,是肺腑之言。

第13章 四小姐

    正文]第13章四小姐——

    “什么?”

    “不喜欢?”

    听到吕阳的回答,y-o园总管,还有观刑的诸多杂役,执事,全都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吕阳竟然会这样回答。

    “这个吕阳,平时的机灵劲哪里去了,竟然这么回答!”

    “糟糕,这下要闯大祸了,不喜欢与灵y-o为伍的生活,岂不就是说,不满府上对他的安排?不满府上对他的安排,岂不就是大逆不道?没错,大逆不道,这是大逆不道啊。”

    “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小子,嫌十大鞭的刑罚太轻么?”

    “真是不知死活啊。”

    人群有些sāo动。

    很明显,吕阳的回答,把他们震惊了一下,无论是关心吕阳的人,还是事不关起,高高挂起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惊讶。

    更有不少的人,暗中为吕阳捏一把汗,仿佛已经可以预见他的悲惨下场了。

    尤其是知道这名白衣nv子身份的y-o园总管,护卫等人,面s-都有些发绿,恼恨地盯着说出大逆不道话语的吕阳,恶狠狠地暗示,要他改口说些好听的。

    不过白衣nv子的反应,平静得有些出人意料,她只是目光闪动了一下,就问道:“哦?为什么?”

    “这个,小人也说不上来。”吕阳在这里撒了个小谎,其实他心底隐约感觉,替吕家种y-o没有什么美好的前途,远远不如练武修身,成为一名武师来得逍遥自在。

    不过这些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前说出来,只能埋藏在心底,这却又是和刚才不同的。

    “哼,我哪有那么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了那么久的下人,看人脸s-讨生活,哪里还会不明白?大人物都喜欢粉饰太平,听惯了假话,空话,大话,但偶尔也会想要换换口味,听一听真话,我把心里的真话说出来又何妨?没准还能落个天x-ng淳朴,毫无心机的印象,但真话说过头就变成傻话了,我怎么可能告诉她,我不喜欢替吕家种y-o,喜欢逍遥自在?”

    吕阳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人物,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但其实,心中正在飞快盘算,揣摩对方的心意,把各种应答的语句,都在脑海之中闪过。

    “你不喜欢种y-o,那,可有什么心愿?”白衣nv子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喜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个,小人还是说不上来。”吕阳微微抬头,l-出一副m-惘的神情。

    “灵智未开,本心m-ng尘,倒是块值得雕琢的好材料。”白衣nv子见他钝口拙腮,反而微微点头,l-出满意的神情,越发和善起来,而且她的言语之间,也开始带上了一丝循循善y-u的意味,“吕阳,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能够荣华富贵,出人头地?”

    “小人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吕阳连忙答道。

    “真是这样吗?”白衣nv子微微一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我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你的心里话,你真实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不过这不重要,我不需要你说实话,也不会因为你不说实话,就惩罚你,相反,我要重用你,让你鱼跃龙m-n,出人头地。”

    “让我鱼跃龙m-n,出人头地?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吕阳听得似懂非懂,正惊愕间,突然见她转身叫了一声y-o园总管。

    “金总管。”

    “小人在,四小姐有什么吩咐。”y-o园总管连忙谦卑地应道。

    “他是归你管束的吧?”白衣nv子问道。

    “没错,吕阳身为y-o园执事,正是归小人管束。”y-o园总管说道。

    “那正好,我想向你讨要这个吕阳,不知道你肯不肯放人?”白衣nv子语出惊人。

    “四小姐言重了,调动这奴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当然没有问题,能够让四小姐瞧上眼,是这奴才的福分,小人也替他高兴。”y-o园总管眼中l-出无法掩饰的惊愕,连忙说道,“吕阳,你这个傻小子,还不快多谢四小姐赏识?从今以后,你不用在y-o园当班了,就跟着四小姐,做个跟班小厮吧。”

    “多谢金总管,多谢四小姐。”吕阳心中一震,连忙说道。

    “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白衣nv子笑了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白衣nv子离开之后,众y-o园执事不顾刑堂威严,轰的一声炸开,围了上来。

    “吕阳,你小子可要发迹了!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四小姐,那位就是府上的四小姐啊。”

    “你居然入得四小姐法眼,真是不可思议啊。”

    “以后富贵了,可不要忘了兄弟们。”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你们干什么,都太闲了不成,还不快给我回去干活?”面对这lu-n成一团的场面,y-o园总管怒吼了一声,把众人都吓一大跳。

    但就在众人噤若寒蝉,准备承受他的雷霆怒火之时,却突然看到,他转身面对吕阳。

    “来来来,吕阳,你到这边来。”y-o园总管笑眯眯地道。

    “总管大人。”吕阳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近。

    “你这小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你知道吗?刚才那位,就是曾经在六十万大军之中,斩杀过蛮夷王子的四小姐啊,四小姐,可不是一般人物,就连家主大人都曾经在人前直言不讳地赞扬过,她是整个中州地界,年轻一代当中,最杰出的天才。”y-o园总管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道,早已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脸上尽是和悦的笑容。

    “什么,刚才那位就是四小姐?”吕阳听到y-o园总管的话,脑袋嗡的一声,猛然惊醒过来。

    他刚才还有些懵懂,只知道自己得遇贵人,但却不知道这个贵人是谁,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多年以前就听人说过,天南吕家的四小姐,闺名叫做吕月瑶,自幼聪敏好学,五岁开始习武,苦练八年,突破抱元境,成为整个大玄王朝,甚至中州古地,最杰出的天才。

    十年前,吕家家主越国公挥军南下,攻打南荒,这位四小姐当时年仅十三岁,就已经和父兄一起上阵,在前线的战场上杀敌。十五岁时,她已经斩获敌人首级数十,全都是赫赫有名的武道高手,军中将士尽皆敬服。十六岁时,更是创下了单枪匹马夜袭千里,在一百六十万大军中斩杀蛮夷王子的绝世传奇,其他大小阵仗,至少经历了数百场,斩杀,擒获,挫退的南荒高手不计其数,为天南大捷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二十岁时,四小姐卸甲归家,把战场上厮杀历练而得的武道经验沉淀,整理,消化吸收,武道功力突飞猛进,很快就达到了后天十重。

    这样的成就,放眼世俗,鲜少有人能够与她比肩,甚至有传闻,说玄天m-n中的一位前辈高人,已经破格收她为徒,许了她修仙问道,逍遥长生的似锦前程。

第14章 夫人召见

    正文]第14章夫人召见——

    身为奴仆下人,吕阳对南岭吕家的事情,总是略有耳闻,也听说过四小姐的鼎鼎大名,每一次听人传扬,对这位四小姐的敬佩,就加深一分。

    她在吕府上下的印象中,早就已经不再是世俗凡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中人。

    这样的人,不是世俗的家规,礼法,可以束缚的,跟在她的身边,哪怕做个牵马跑tuǐ的小厮,也比辛辛苦苦地伺候灵y-o,一辈子没有改变要强,如果得到赏识,随意指点几招,或者赏赐仙m-n流传下来的奇功秘法,灵丹妙y-o,随时都有可能改变命运,从低贱的下人,转变成为令人敬仰的武道高手,当世人杰。

    这样的幸运,简直令人眼红。

    然而吕阳心中却没有像别人想像的那样兴奋喜悦,反而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彻骨的寒意,沿着背脊涌了上来。

    “四小姐,刚才的那位仙子,竟然就是四小姐?”

    吕阳心中一惊,隐约把握到了一个关键。

    “传闻她得了仙师赏识,会不会有什么手段,能够察觉出我身怀异宝,甚至偷练玄功?不好,她在众人中间,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吕阳清醒地认识到,四小姐无缘无故来到刑堂这种污秽地方,本身就很可疑了,对自己这个奴仆下人青睐有加,更加可疑。

    若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自己一个小小的奴仆,哪有可能入得了她这样的大人物法眼?

    想到这里,吕阳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立刻逃离吕家,远遁千里的想法,凭着他前些日子捡到的横财,就算在外做个富家翁,安享一生富贵,也足够了,但在这么想的时候,他又清醒地知道,以自己的手段,根本逃脱不了吕家的追捕。

    大玄王朝对逃奴,叛逆的追捕力度,是非常大的,除非主家没落,或者主人大发慈悲,使得奴仆脱离奴籍,否则,决无逃脱的可能。

    “这就是所谓的进退两难啊!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以不变应万变,既然四小姐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但却不当场揭破,说明她还是有所顾虑的,或者说,她另有图谋?我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迎难而上。”

    “不管是好的机遇,还是坏的机遇,总算是机遇,我的命运转折点,已经到了。”

    吕阳深深知道,无论四小姐将会怎么对待自己,从y-o园出去,自己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他暗中下定决心,暂时什么也不做,就静观其变,看看四小姐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天,吕阳前往y-o山班房jiāo接差使,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议论的声音。

    “吕阳,你来得正好,崔总管正要找你呢,快进去吧。”住在附近的几名y-o园执事也刚好在这里,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l-出一丝羡慕的神s。

    “崔总管找我,怎么回事?”吕阳镇静地问道。

    “我们怎会知道?不过,崔总管是几名外院总管当中,权力最大的一个,除了主人,就只有内院的方大总管才能使唤得动他了,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你的事情亲自前来。”

    “是啊,吕阳,你八成是要升管事了。”

    “升管事,这怎么可能,吕阳还没到二十岁。”

    “你懂什么?吕阳他是身世清白的家生子,父母祖辈又都是忠心耿耿的世仆,早就拥有一等奴仆的身份了,超前提拔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说,昨天四小姐开了金口……”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啰嗦了,快让阿阳进去吧。”

    “对,吕阳,你还是快点去吧,免得耽搁了正事。”

    “好。”吕阳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去。

    不久后,他来到应卯堂,看到一个深青布褂的中年,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便知那中年是崔总管无疑。

    大玄王朝的律法,重视尊卑上下,规定奴仆婢nv之流一律只能穿戴绢布衣帽,服s-也以灰青碧为主,尽管一些入了大宅m-n,又深受主人器重的下人,也可以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却是在礼法之外僭越之举,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攻讦责难,所以聪明低调的人都不会招摇。

    像眼前的崔总管,苦熬几十年,终于离梦寐以求的吕府大总家之位只有一步之遥,自然不会张扬。

    “此人倒是头脑清醒,懂得慎言慎行,奴仆下人的安身保命之道,只不过,熬了几十年,都快熬出头了,还这么谨小慎微,会不会太憋屈了点?这一世的努力,难道就是为了锦衣夜行?”

    不知为何,吕阳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怪异的想法,然后才回过神,深深一揖,貌甚恭敬地向那中年行了一礼。

    “见过崔总管。”

    “你就是吕阳?”崔总管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正是。”吕阳应了一声,问道,“不知崔总管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必猜测,总归是好事。”崔总管放下茶杯,吩咐道,“好了,不要多说,先换上这身衣服,然后收拾一下,跟我去见三夫人吧。”

    “去见三夫人?”吕阳闻言微怔。

    “三夫人,不就是四小姐的母亲吗?”

    身为吕家奴仆,吕阳对于吕家的事情,还是有稍许了解的。

    吕阳早就知道,三夫人嫁入南岭吕家之后,生有一男一nv,男的叫做吕玄峰,虽然是庶出,但在嫡系诸子当中,年纪最大,是吕家大公子,而nv的就是四小姐吕月瑶,虽然是nv儿身,但却惊才绝y-n,成就非凡。

    整个南岭吕家,当然不可能只有一m-n一户,小小的家庭,不说别的,光是继任越国公爵位的家主一人,就有三妻四妾,数个小家,像极了皇室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同的派系,这些派系的势力也有强有弱,像三夫人,子nv都很有前途,婆家又不弱小,就算在南岭吕家这样的世家里也有很高的地位。

    人的地位一旦高起来,很多事情,就不是只关系到自己一人,而是关系着许多人了,即使三夫人无意和其他几位夫人争斗,也一样会被卷进来,身不由己。

    吕阳隐约感觉,四小姐对自己的异样重视,可能会和这些争斗有关,现在听到这个崔总管说三夫人要见自己,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六分。

    “不管怎样,平静日子到头了。”

    吕阳想着,也不多嘴,接过桌上的衣服,就到旁边的屋子换上。

    崔总管带来给他的,是一身灰青s-的鱼鳞绫罗衣,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比起吕阳平时穿戴的灰衣布帽要好得多,穿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质地也柔软,温暖,非常舒服。

    这身新衫穿上去后,吕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jīng神了许多,显l-出了平时隐藏在灰衣布帽下的少年朝气。

    “果然是人靠衣裳,穿上这一身,整个人都俊了几分。”崔总管笑了一声。

    “让崔总管见笑了,我刚穿上这一身衣衫,总觉得身上不爽利呢。”吕阳说道。

    “怎么会不爽利?这身新衣,可是整个南岭府最好的裁缝铺之一,王家裁缝铺做的,难道是大小不合适,穿起来不合身?”崔总管问道。

    “不,这身新衣很合身。”吕阳连忙道,“不过也许是因为粗布衣服穿得太久,突然换件好点的,反而有些不习惯了,看来我等卑贱之人,终究还是布衣命。”

    他虽然心高气傲,心中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但却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来,随口说自己是布衣命。

    与人为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慎言慎行,这才是安身保命之道。

    “那可说不准。”崔总管随口说了一句,挥挥手,示意吕阳跟上,“走吧。”

第15章 想不想学武

    正文]第15章想不想学武——

    吕阳跟着崔总管进了吕府内院,通报上去,很快就受到了接见。

    “你就是吕阳?”

    三夫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贵f-人,她见了吕阳,出人意料地和蔼可亲。

    吕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白净温润,如同美y-,完全是一副世家公子哥儿的外貌和气质,这样的皮囊,能够让这些身份高贵的人打心底里生起几分喜爱,不会因为身份的差距而嫌弃。

    吕阳并不知道,在看到他的时候,这位三夫人,的确生起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感觉,她没有想到,一个奴仆家生子,竟然也有这样的jīng神气质,这并不是说他的长相有多么俊美,而是浑身上下,不经意间流l-出来的气质,给人以良材美质的感觉,一般世家自诩的俊杰,都比不上他。

    她并不通晓武道,也不知道,吕阳身为一介家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皮囊,但这一番观察,道理和武道却是相通的,人的气血通畅,面s-就好看,皮肤也光滑,这是一种很好的气质,反应在武道上,就是天生经脉通畅,有一副练武的好根骨。

    这第一眼的印象,完全是以貌取人,如果吕阳还像以前那样平凡无奇,肯定不会让人留意。毕竟再怎么打扮,没有从内在改变的话,奴仆就是奴仆,怎么也不可能入得了主人法眼。

    不过这一切在吕阳脱胎换骨的变化之下,已经完全改变,三夫人此时欣赏的,就是吕阳形象好,气质上sh-,而且知道,武艺高强的人,x-ng情坚韧,毫不怯懦,待人接物,处世的态度,都与地位卑贱的奴婢之流有天壤之别,就算现在还是卑贱的奴仆,以后也不会一直都是。

    三夫人识人无数,第一眼看到吕阳,就知道他不适合做一个身份卑贱的奴仆,这样的人,迟早会乘风化龙,出人头地。

    “回禀三夫人,小人正是吕阳。”

    这边三夫人打量吕阳,吕阳却不敢像她一样随意,行过礼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倒是个伶俐人儿,怪不得我峰儿会看中你。”三夫人似乎对吕阳的第一印象极好,面带微笑道,“吕阳,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儿看中你,要把你调到身边当长随,自然也是希望能为家族多培养一个人才,以后你的身份不同以往,还需用心学武,好好求取上进。”

    “夫人所言极是。”吕阳垂首答应道,心中却暗自奇怪,“怎么?峰儿?那不是吕家大公子,吕玄峰吗?”

    思忖间,三夫人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温和地笑道:“听说你的父亲是吕山?那可是个忠仆,公爷都常常在我面前提起。来,别在那里站着,坐到这儿,陪我聊一聊。”

    “三夫人面前,哪有小人的座位?小人还是站着恭听好了。”吕阳回过神,连忙说道。

    “好,好,真是个知礼的乖孩子。”三夫人也不勉强,笑意盈盈地赞扬起来。

    她拉家常似的,询问起吕阳的出身经历,又再勉励了一番,好一会儿,才对崔总管道:“崔总管,你安排一下,在旧邸找个偏院给他吧。”

    “是,三夫人。”崔总管应道,随即把吕阳带了下去。

    “崔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在去往旧邸的路上,吕阳忍不住问了一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呀,明明是四小姐要我当她的长随,怎么到了三夫人口中,又变成了峰公子?”

    “怎么,峰公子没跟你说吗?”崔总管奇怪地道。

    “我是什么身份,哪能见着峰公子。”吕阳摇了摇头,“不怕说出来让崔总管见笑,我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满头雾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崔总管知道的话,还请明示。”

    “原来你还不知道,倒是我疏忽了!”崔总管笑了一声,解释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从今以后,你名义上跟着峰公子,但实际上,还是要听从四小姐的吩咐。不过你也没有必要感到困扰,因为峰公子是四小姐的胞兄,乃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做谁的长随都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吕阳怔了怔,这才醒悟过来,“的确,做峰公子的长随,也就是做四小姐的长随,本质都是一样的。不过,现今的礼法虽然不像前朝那样森严古板,讲究什么男nv授受不亲,但我一个男的,终究还是不好进入内院,用峰公子长随的名义就合适多了。不过,四小姐把我n-ng过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起四小姐吕月瑶的种种传闻,吕阳就感到不安,如果说吕府有谁最有可能看破他的秘密,恐怕就要属这位四小姐了。

    “吕阳,你这次可算是发迹了,切记戒骄戒躁,用心做事,伺候好了峰大公子,比你在y-o山干二十年还要有前途。想当年,我也是从大老爷的跟班做起的,这可是许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要得的美差。”见吕阳发愣,崔总管还以为他听了这消息心中狂喜,不由捻须提醒道。

    “给人使唤,任人差遣,算个屁美差,还不如做实事来得痛快。”吕阳心道,不过这种话,却是不好说出来,只得装作荣幸的样子,连声应是。

    崔总管以为他心里高兴,不由得笑了笑。

    不久之后,崔总管带着吕阳,来到了吕府后面的一个偏院。

    一百年前,南岭吕氏大兴土木,在原有基础上扩建了两倍规模的新邸,再加上时常派送子弟到玄天m-n,伺候老祖,一些旧庭院没有人居住,便逐渐荒废下来,后来重新修缮,除了祠堂,主人房间之外,其他客房,独院,都赐给立过大功,或者管事,总管一级的奴仆居住,以示恩典。

    吕府的下人,莫不以居住在这个旧邸为荣。

    吕阳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投入三夫人一方的阵营,立刻就被赐予旧邸的居住权,在一个单独的住院住下来,若论拉拢人心的效果,可以说是各种赏赐当中相当厚重的一种。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崔总管指着前面的大屋,“你不要看这里荒旧,它可是管事,总管们才能住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打理得很好,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再准备的,直接就可以住下了。不过,里面的桌椅m-n窗怕是落了灰尘,你且先不要进去,我派几个人来帮你打扫干净。”

    “那就多谢崔总管了。”吕阳也不和他客气,拱手称谢。

    过了不久,崔总管果然打发了几个下人来帮忙,他们见了吕阳,殷勤地打扫屋舍,清除杂草,疏通沟渠,因为这里经常有人打理过,这些事情只huā一个上午,便全部都办理妥当了。

    整个院子,屋里屋外,不说焕然一新,至少也是干净整洁,住人是不成问题的。

    huā了几钱碎银,请那几人小聚一餐,吕阳酒足饭饱地回到院子,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吕府的四小姐,吕月瑶,传闻之中,中州古地的年轻一代中最为杰出的天才人物,竟然等候在院中,而且看她的样子,来了不是一时半刻,而是在那里等候已久了。

    “见过四小姐。”吕阳连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吕月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不知四小姐前来,有何吩咐。”吕阳看着这位仙子一般的白衣nv子,心中猜测她的来意。

    “我这次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吕月瑶开口说道。

    “四小姐请讲。”吕阳说道。

    “你实话告诉我,想不想学武。”吕月瑶道。

    “学武?”吕阳怔了怔。

    “四小姐,你是说,学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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