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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旌旗全文阅读

作者:天下谁人不识君     三国旌旗txt下载     三国旌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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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茫然中箭

    李重睁开眼睛,神色茫然的看着四周,从房间的建筑风格上看去这是一间破旧的庙宇,几根木质的柱子支撑着屋顶,而屋顶的瓦片已经残缺了不少,阳光在屋顶的缝隙中直射过来,带来一些光亮。庙内有破烂的供桌和神像,香炉已经不见了,而供奉的神像也都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一位神仙。

    “我为什么在这里呢!不是在家睡觉吗?”李重使劲的揉着额头,自己的上一次记忆是和一位著名的导演合作拍一部古装战争大戏,当然李重出演的是路人甲的戏份,拍完戏份回家睡觉了,然后自己的记忆就此戛然而止。

    不过那是夏天啊,炙热的气浪都能把人烤成熟食,可是现在居然冷风习习,寒气逼人,冻得李重直发抖。

    推开庙门,李重不由得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外面,仿佛灵魂离体一样。

    神庙就处在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天空飘着小雪,纷纷扬扬的,远处白山耸立,近看四周全是参天大树,看上去每一株都可能达到国家保护的树龄。

    我怎么会在深山里!李重只觉得迷迷糊糊的,难道我失忆了?李重感觉到自己确实是消失了一段记忆,自己经历的时间从夏天一下子就到了冬天。

    银行卡密码,QQ号码、电话号码、家庭住址,李重努力的回想一下,谢天谢地,有用的东西自己全记得,不过到底是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呢?这荒山野岭的、虽说环境不错,但也不是治病疗养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有等人来问问了,李重没有别的办法,身上的衣服还是龙套装束,所以没带电话,摸了摸兜,身上还有香烟半包、打火机一个,几枚硬币。

    感觉等了有好几个小时也不见人来,李重急了,决定四处转转,看看那能不能找到人,可是这一转不要紧,李重心都凉了。

    庙宇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界,这条小路曲折蜿蜒、看不清方向。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李重惊骇的是这条路看上去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都没有人走过。

    自己被遗弃在这里了,李重有些明白了。

    无奈之下,李重返回屋内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很可惜,李重什么收获也没有,肚子却咕咕的叫起来。

    自己走吧!李重叹了口气,决定离开这里,就算兜里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要饭,死不了人。

    很快李重就知道为什么这座庙破败的原因了,它离人烟太远了,李重估算至少走了十余里,连个人烟都没见到。

    由于雪越下越大,也看不清太阳在哪里,估计应该到中午了,李重实在是累坏了,饥饿更让李重两腿发软,身上直冒虚汗。

    看到前面是个土坡,有三四十米高,估计是爬不上去了。李重只能随便找了个大树靠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入耳廓。

    有人!李重顿时来了力气,仔细倾听片刻,李重连滚带爬的跑向前面的小土包,站在土山上面,在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古城,高耸的城墙,上面还插着破烂的旗帜,给人古朴残破的感觉。真是大手笔啊,拍个电影居然修了一个真正的城池,李重感叹不已。

    土包下有一队人,沿着一条五六米宽的道路前行,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队人马,大约有一百来人,还带着几辆大车,车轴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领头的人距李重有七八十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穿着一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铠甲,在马上显得顾盼生威,看上去要比李重身上的龙套装威武得多。由于角度问题,李重也看不清骑士的长相,不过李重却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李重不由得感觉一机灵,好像面对一头作势欲扑的猛虎一样。

    “真是扯淡!现实中怎么会有这种气势,一定是幻觉。不过这是拍什么戏呢?”李重虽然心里疑问重重,嘴里却大叫起来,希望能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嗨……”

    李重是站在土包之上,而这一群人顺着土包前行。听到李重的声音,领头的骑士仰目看来,李重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长相。这是一个很标准的古代军人形象,浓眉大目,颌下短须,样貌甚是威猛。

    李重正要说话,忽然感到骑士眼中杀机一闪,还没闹明白自己那里得罪骑士了,就见到骑士突地取出一张弓,就盘踞在马上张弓搭箭,箭簇的寒芒正对着李重。

    “不……”李重还没喊出第二个字,就听到“嘣……”的一声,这是弓弦震动空气的爆响。

    麻痹的这是真家伙,李重虽说惊诧异常,不明白武将为什么要射自己,但还是下意识的拿手臂一挡。

    “噗……”沉闷的金属入肉声响起,李重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听到一阵欢呼。

    “将军神武……将军神射……将军真是好箭法……”各种呼喝声嘈杂不堪。

    在喝彩声中,将军抽出第二只箭。

    不用问为什么了,李重转身就跳下土包,这时候逃命要紧,其余的全是浮云,一只呼啸的劲箭自李重头顶掠过,带起的寒风几乎刮断李重的头发。

    一口气跑了几百米,在确信没人追来的同时,李重也发现自己迷路了。四周全是树木,视线被严重干扰,只能停下来辨别方向。

    现在李重才有时间检查一下伤口,箭镞射在手掌上,几乎将李重的手掌射了个对穿,不过还好,失血不算严重,随便包扎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李重伸手握住箭杆,缓缓发力,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估计箭簇是三角形的,硬拔根本不可能,只会让伤口增大。

    现在只能折断箭杆了,李重试着掰了一下,箭杆不光坚硬而且滑不留手,应该是用桐油泡过的硬木制成,这是标准的杀人利器。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重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将军足有七八十米,在这么远的距离,马上的武将一箭射向自己的胸口,居然毫无偏差,要不是用手挡了一下,李重很确定自己必然是一箭穿心的下场。

    有没有天理啊!奥运会冠军绝对没有没这水平,而且对方是骑在马上,没有一点准备工作,抬手便射,真是叫人费解。

    还有,难道杀人不犯法吗?这可是有一百来人现场目击呢,这些人不光不阻止,还大声喝彩,这地方没有法律吗?

    就在李重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东西在观察自己,这种感觉实实在在的,令人浑身发冷。李重猛的一回头,就见到一头狼出现在自己身后。

    确实是一头狼,李重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狼狗绝对不会给人这种凶恶的感觉,李重感觉到狼的目光有多么的不善,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头待宰的羊羔。

    李重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在正常的情况下李重绝对不会这么害怕,李重也练过武术,虽说资质不好,但对付两三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李重能当上群众演员,出色的身体素质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可是现在不行,饥饿和疲劳让李重极度虚弱,而且手上的伤也让李重右手不敢发力,情况严重到极点。

    李重已经不考虑为什么会有狼的问题了,缓缓蹲下身,死死的盯着野狼。

    足足有十分钟,野狼只是缓缓的围着李重绕圈子,这是捕食者天生具备的谨慎和狡猾,这种压力几乎让李重崩溃,因为对峙的时间越长就对李重越不利。

    李重终于忍不住了,一步一步的向野狼靠去,他必须做出选择,吓跑野狼或者马上就和野狼决战,这两个结果李重都可以接受,他最怕的是野狼选择游斗消耗自己的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重会变得更加虚弱。

    万幸的是,野狼也选则了决斗,很有可能这头狼也和李重一样等不起,它也许饥渴难耐,也许还有幼崽嗷嗷待哺。

    对于两个饥渴难耐的动物来说,拼命是毫无美感可言的,打斗简单到极致,李重一脚飞出踹向野狼的牙齿,却被野狼躲过,一口咬在李重的小腿上。李重忍住剧痛,双腿夹住野狼的头部,就势一扭,将野狼摔倒,随即就猛扑上去,紧紧地抱住野狼的脖颈。

    实际上一个壮年男子的力气绝对比狼大,野狼比人占优的是灵活和利齿。李重在付出了一条小腿血肉横飞的代价后,终于将优势转化成胜势,他用右臂紧紧地勒住野狼的脖子,双手扣在一起,浑身筋肉绷紧,嘴里啊啊的怒吼着。

    野狼不住的挣扎,但它背对李重,利爪和獠牙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竭力挣扎着,李重忍受着野狼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逐渐加大力气,野狼的挣扎渐渐无力。

    赢定了,李重心里安定下来,野狼的死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再加一把劲就行了。

    然而,李重忘了自己的手掌上还带着伤,不知道碰到哪里,刺痛感剧增,让李重手不由得一松,野狼顿时缓过气来,挣扎的力气逐渐变大,而李重却感到自己的右手越来越用不上力气。

    真是该死,李重此时无比怨恨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演员,他的的右手几乎都扣不住左手了,剧痛让李重无力感越来越严重。

    “嗷……”李重一咬牙,猛的松开双手,左手握住箭杆用力一捅,将自己的手掌和野狼的脖子一起刺穿,滚烫的血液一下子喷涌出来。

    巨大的眩晕感同时传来,极度虚弱的李重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好冷,这时他也不在乎野狼到底死透了没有,只是紧紧地搂着这具毛茸茸的身躯,希望能攫取一点温暖的感觉,野狼的身躯慢慢变凉,李重也渐渐失去知觉。

第二章 没准备好的穿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诱人的香气飘进李重的鼻孔。这香气对李重来说是最致命的诱惑,李重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那个破庙里。

    自己就躺在木质的供桌上,身下还垫着一张颜色很熟悉的兽皮,身上的伤口也包扎起来,虽然用的是破布,但很显然手法很专业,一点也不影响活动。

    供桌边上火光熊熊,带来一丝暖意,透过火光能隐隐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影,但这不是最吸引李重的,火堆上吊着的香炉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李重的注意力,那里面是翻滚的肉汤。

    “你醒了!”魁梧的人影头也不抬的说道,仍然专心致志的拨弄着香炉里的肉汤。

    “嗯,多谢大哥。”李重赶紧道谢,很显然,就是这个人影把李重救了回来的。了站起身,坐到火堆对面,这才看清人影的长相。

    救命恩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纪,蓄须留发,一双眼睛在火光的掩映下熠熠闪光,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让本来威猛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身穿着一件翻毛皮衣,样式很复古。

    “不用谢,自己兄弟说什么谢字。”大汉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能震动空气。

    “自家兄弟?你也是和张导开工的?”李重惊喜的问道。

    大汉犹豫了一下,有些惊奇的问道:“张导是哪个渠帅的手下?”

    “渠帅?我不认识啊,新晋导演吗?江山辈有人才出啊,现在是那一年了?”李重赶紧问道,看来自己失忆有一段时间了。

    大汉疑惑的看着李重,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说道:“现在是永汉元年。”

    “永汉元年!古代、三国!”李重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恢复思绪,作为一个现在人,李重对三国时期并不陌生,罗贯中老先生的三国演义李重至少拜读过十余遍,永汉元年也就是公元189年,在这一年最著名的历史事件就是董卓入主洛阳,控制了东汉政权,李重明白过来,穿越啊,老子也穿越了。

    李重对大汉的话深信不疑,如果真的是穿越,那么之前见到的城池,武将,甚至野狼都说的通了,唯一的疑问就是那个武将为甚么要杀自己。

    大汉饶有兴致的看着李重的表情从迷茫到震惊,再到兴奋,他很奇怪,这小子表情变化的真快。

    很快,大汉又见到李重的表情由兴奋转化到愤懑。此时李重正暗自控诉着老天,怎么?老子是后娘养的吗?穿越了为什么没有福利呢?空间戒指,带老头的戒指,神器啊,斗气啊,内力啊,光脑啊,异能啊,怎么一个都没有呢?

    而随后大汉又见到了李重的表情由愤懑转变成绝望。

    三国初期中国大约有五千万以上的人口,可是到了三国后期,中国的人口数量锐减,据统计大约有七百万左右,加上隐瞒的也不过一千万,也就是说十个人里要死七八个,李重一想到这点就感觉到头皮发凉,穿越到乱世不是悲哀,没有外挂就是穿越者的悲哀了。

    “爷爷呀,你可害苦我了!”李重怨念横生的说道。

    看到大汉疑惑的神情,李重也顾不上熟不熟悉了,开始述苦,他尽量减少现代词汇说道:“这位老哥,我家本来也有武术传家,我祖父弓马娴熟。而我很喜欢武艺,从小就跟祖父习武。”

    大汉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看出来了,你能徒手杀死一只饿狼就很不错了,何况你还受了伤。不然的话,就是它吃你了。”说着,大汉指了指香炉里的肉块。

    “可是实际上我的祖父并没有教我真正的武艺,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狼狈。现在的世道没有点防身的手段……哎!”李重叹了口气说道。

    李重没说实话,事实上李重的祖父确实是个拳师,据爷爷自己说师承国术大师孙禄堂,李重估计爷爷是在吹嘘,毕竟武神大人的光芒太过耀眼,任谁都想沾点光。不过李爷爷确实一身武艺,李重曾经亲眼见过爷爷一掌就把豆腐大小的青石拍碎。

    于是自十六岁开始,李重就在爷爷的指导下站桩,站桩要感觉到一股热气自尾椎直冲头顶,俗话叫炼精化气,遗憾的是,李重苦练两年也没找到爷爷说的感觉。

    这时候李重的母亲终于找到机会了,立即找到借口让李重专心学习,在李母的眼中,考大学才是王道,练武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练好了也没什么用,顶多给人家当个保镖,还有生命危险。

    李母最大的愿望就是,李重考上清华、北大之类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当个公务员、白领什么的,再取个漂亮媳妇、自己就等着抱孙子了……

    李重的智商显然比李母期待的低很多,别说清华北大了,李重连一所普通的大学都考不上,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靠着体育特招的名额混进一个三流学校,李母的期望立即就会化成泡影。

    不过结果也差不多,李重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和很多大学生一样……呵呵、毕业就等于失业。

    “还没请教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呢,光顾发牢骚了。”李重一脸歉意的问道。

    大汉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叫管亥,就是攻打北海未果的管亥。”

    “你是黄巾管亥!”李重大声叫道。

    “你知道我?”大汉问道。

    李重心中一震,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答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不是黄巾将领吗,我很佩服你呢。”

    李重惊讶的是并不是大汉的名字,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也有管亥这个人,不过在三国演义中,管亥在攻打北海时被武圣关羽斩了。

    眼前的管亥可是活生生的,这叫李重不免心中气愤,心说罗大大你为了给关羽脸上贴金,连活人都能给写死了,真是佩服,这不是误导观众嘛。

    而且,年代也不对啊,管亥攻打北海应该是在193年左右,但是现在才189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历史写错了,肯定是这样了。

    细想了一下,李重觉得也正常,三国演义上记载管亥带领数万人马攻打北海,这明显不大可能,这数万人自黄巾失败后三四年间吃什么?喝什么?躲藏在哪里?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吧,然后忽然就冒出来攻打北海,根本不符合常理。

    这时候管亥笑道:“大家都是大贤良师的教众,谈不上佩服二字。”

    李重笑道:“我真不是天公将军的信徒。”

    “你不是我黄巾教众?”管亥显然不信李重的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自从张角死后,太平道一落千丈、分崩离析,自认是教众并没有好下场,各方郡守更将黄巾恨之入骨,追剿起来不遗余力。

    想到这里,管亥也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指着李重苦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自认是大贤良师的信徒,那就换身打扮。”

    李重闻言一愣,扯着自己的戏服一看,这才明白过来管亥为什么这么说。估计导演是为了美观,李重这件仿制皮甲外面正是用土黄色的布料束紧。真是倒霉啊,李重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武将一见面就给了自己一箭,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见李重不是黄巾教众,管亥也懒得理他,开始低头拨弄着火堆。

    李重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围紧狼皮,自顾发呆。

    管亥给火堆添了点干柴,自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又捡了两根木条,给自己削制了一双筷子,随即又把小刀递了过来。

    李重道了声谢,一言不发的接过小刀,也挑了两根树枝,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做筷子。

    这时候李重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如何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等了良久,管亥这才开始说道:“肉好了,吃吧,能碰到一起总是缘分,还没问你姓名呢。”

    “我叫李重……字子悔,并州人士。”李重随便给自己杜撰了个字。

    管亥一边嚼着狼肉一边说道:“李子悔,没想到李兄弟你竟然有字,看来也是家学渊源啊!”

    古代有身份的人是比较注重字的,而名并不是常用称呼,并且常常带有贬义,比如曹操和袁绍关系比较亲近,曹操就称呼袁绍本初兄。和袁术关系不好,就经常直呼他的名。

    “家学渊源,算是吧!”李重心中极不要脸的说道,老子还上过大学呢,放到这个时代也是国子监门生了。

    管亥看到李重点头承认,有了一些谈兴,有些庄重的问道:“那子悔就说说对我们黄巾将士的看法吧!不用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黄巾……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李重想了一下,三国演义上对黄巾介绍的不多,出来的人都是给主要角色添加战绩的,只能含糊的说道。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管亥嘴里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一拍大腿,眼里光芒闪烁,大笑道:“好一句成王败寇啊,不过大贤良师是寇么?大汉朝廷局一定是王吗?陈胜王当年也曾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如此,我就……我们黄巾教众在各地还有百万之数,未尝不能……”

第三章 造反的学问

    李重大惊失色,心道坏了,管亥上一次攻打北海也不知怎么捡了一条命,可别因为自己一句“成王败寇”就要再一次揭竿而起。

    按照历史的进程,黄巾是必败无疑的,管亥好歹救了自己一命,看着他去送死太说不过去了,在搭进去百八十万百姓,自己不被天打雷劈才怪。

    “管兄不可!太危险了。”李重急得直摆手。

    管亥惊道:“子悔何意,莫非你以为我们黄巾没有胜算,要知道我黄巾教众虽说散布各地,但各方渠帅还是相互呼应的,而且朝廷现在更加虚弱,各方郡守对朝廷号令阳奉阴违,各自为战,我们还是有一些胜算的。”

    “还胜算呢,黄巾必败无疑。”李重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之坚定令管亥大感疑惑。

    看到管亥不信,李重也没什么办法,心知书上写的确实不错,管亥果然不是一员智将,难怪领着数万人马都没打下几千人马的北海。

    其实李重确实小看管亥了,他自己来自两千年后,二人所处的知识层面天差地别。

    在后世的历史书上对各个朝代的大事件皆有详细的分析,电视上的砖家叫兽更是多如牛毛,把历史上的大事件翻来覆去的评述,再加上网络平台的轰炸,可以说只要不是傻子,回到古代都是理论上个高手。

    “这么说吧。”李重调整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大贤良师在世之时,你们黄巾比现在强盛,然结果如何,管兄是亲身经历的。而现在,管兄比大贤良师如何?”

    管亥表情一暗,随即愤恨的说道:“当年要不是马元义告密,大贤良师也不用急切行事,如果不是朝廷有了准备,我们早就推翻刘姓天下了。”

    李重立即反驳道:“马元义告密一事先放到一边,黄巾教众当年至少有数百万之众吧。”

    管亥傲然到:“岂止数百万,我们黄巾教众何止千万。”

    “看看!千万啊!大汉的百姓一共也就千万户,平均下来每家每户就有一个教众,朝廷能不知道,怎么保密?”李重摊开双手反问道。

    管亥愕然,一直以来管亥都认为没能推翻汉朝就是因为谋事不密,以至于仓促举事,这也是黄巾教徒失败后聊以自慰的借口,那想到今日被李重一语道破。

    “这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没有马元义,照样会有张元义、李元义,黄巾教众良莠不齐,别有用心的人到处都是。”李重非常肯定的说道,这就是人性,上千万人不出一个奸细,这怎么可能。

    李重还要继续说,忽然听到外面一声马嘶,庙门忽的被推开,一伙人顶着飞舞的雪花走了进来。

    管亥豁然起身,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搓着双手,哈了口气,说道:“我们就是寻管帅而来的,今天打探消息的人说北海武安国带着不少人马直奔东莱,我怕管帅有什么意外,这就出来寻你。没想到这里还有……哦!也是自己人啊。”

    很显然汉子又错把李重当做黄巾教徒了,管亥笑道:“这位先生名叫李重、字子悔,可不是大贤良师的信徒,不过也不是敌人,碰巧的是,他的箭伤就是武安国射的。”

    李重这才知道是谁射伤自己的,武安国在三国时期也算上比较出名的武将,不过比较倒霉,在虎牢关下居然敢和吕布过招,结果丢了一只手。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想到替自己报仇的居然是大凶神吕布,李重立即对还没见面的吕布产生一丝好感。

    青年立即抱拳道:“在下廖化廖元俭,见过李先生。”

    原来是廖化,李重心中暗叹,连忙回礼。

    管亥招呼众人坐下,笑道:“别看李先生年轻,可是见识非凡,我正听李先生分析我们举事失败的缘由呢,来,一起听听,你们也长长见识。”

    几个人乱哄哄的找了些干柴坐在上面,全都盯着李重。这些人都是黄巾信徒,大多是贫苦百姓,像管亥这样认得几个字都是凤毛麟角了,要说见识那只能贻笑大方了。这也是张角一死黄巾分崩离析的主要原因之一,如今听到有一位“有识之士”给他们讲解天下大事,自然十分踊跃。

    李重十分困惑,按理说管亥、廖化都是张角的信徒,居然还有心听张角败亡的原因,还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让人感觉有点可笑。

    李重不知道,管亥和廖化还真算不上张角的亲信,张角重用管亥驻守小沛也不过是看他武艺高强,在历史上管亥攻打北海不果,马上就隐姓埋名,估计这里也有些内情,真实历史他不是被关羽所杀,真正击败管亥的是太史慈。

    廖化更是对张角一点忠心也无,黄巾起义失败后廖化失踪了,后来投靠了大耳贼刘备,也不像其他教众继续造反。

    李重只好先谦虚一下:“我是胡乱说的,各位不要当真啊,要知道自古以来造反是最危险的勾当,稍有不慎就是诛灭九族,陈胜王如不是碰到必死的情况,能不能揭竿而起还不得而知。而且陈胜王所用的手段是什么野狐夜鸣,和天公将军所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手段相差无几。各位不必动气,我没有贬低天公将军的意思,而是说实话,谶语如能当真,天公将军也不会兵败身亡。”

    众人都默然不语,李重的话很实际,张角胜的时候怎么说都行,即使说自己是天帝转世也有人信服。可你一但失败了,众人马上就会反应过来,哦……原来天公将军不是神仙转世啊,学的也不是仙术,既然你也是普通人,那我还为什么信服你呢!

    “那如何才能造反成功呢?”廖化心直口快,张嘴问道。

    李重咂了一下嘴,一言不发。看到众人用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良久才低声说道:“学高祖!”

    “怎么学?”

    “高祖是谁啊?”

    “笨蛋,就是刘邦”

    “我们怎么知道刘邦怎么造反的呢,真吊人胃口,快点说啊。”一众造反狂热者七嘴八舌的问道,充分表现了这些强盗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向往与追求。

    “这个……多说无益,反正你们是没什么希望的,谈点别的吧?”李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本来三国就够乱的了,再调动起这帮革命家的热情,这不是添乱吗!

    管亥用筷子点点香炉里的狼肉,朗声说道:“来来来,边吃边谈,廖化去取一些干粮来,剩下的狼肉放在外面了,一起拿来煮了。”

    众人哄然答应,纷纷动手。

    片刻之后,众人围坐在香炉周围,管亥问道:“子悔,你是读书人,说说我们这些人的出路吧!”

    李重刚想回答,却马上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历史上各方诸侯对黄巾的态度就是收编,择其精壮者为卒、余者为民,按照李重的理解就是炮灰和奴隶。这怎么回答,难道说你们不要着急,再过几年曹操就会收编你们的,该当兵的当兵、该种地的种地。

    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不是神仙,而是神经病。

    说不知道吧,吃人家嘴短,李重有些难堪。

    廖化机灵一些,看出管亥对李重很重视,仗着自己年龄小,套近乎笑道:“管帅说李大哥是并州人士,这是要回乡路过东莱么?”

    李重闻言忽的一愣,心中惆怅万分,一想到家这个温暖的字眼、穿越的兴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李重眼圈有些发红,黯然道:“我还能回家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我好想回家啊!”

    管亥疑问道:“莫非子悔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担心回家路上艰险,这都不是问题。要是家中变故,需些钱粮,山寨还有富余。就算路上艰险也不必担心,我们护送你一程也未尝不可。”

    虽然知道管亥是在客套,李重心中也感动不已,他知道管亥的算盘无外乎是拉自己入伙。在这个乱世纷争年代,有学识的人十分珍贵,就算你才华低些也不要紧,做不成良臣还做不了小吏吗。

    诸葛亮算是妖人了,军事内政无一不精,可手下没人给你处理繁琐事务一样玩不转,落得个活活累死的下场,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蜀国没人。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珍贵,人才!三国也是一样,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管兄的心意子悔领了,可这件事管兄实在帮不上忙,因为我的家已经……不……在……了!”李重拱手谢道,不在了三个字却说的有些哽咽,说道这里,李重沮丧的垂下头,暗自流泪。

    管亥和廖化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些喜色。

    廖化也知道管亥的心思,立即问道:“那李大哥打算何去何从呢?如果没有去处,不如和我们共创一番事业,也不枉李大哥一身学识啊!”

    李重心说你们到底忍不住了,不过对加入黄巾李重一点兴趣也没有,李重心中并没有把太平道划分成邪教分子的。神仙之类的李重现在已经有些相信了,毕竟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能发生,在这世界上有神仙也是正常的。

    可加入一个必败无疑的恐怖组织,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李重的思想境界可没高到红党人员的地步,就算管亥对自己有援手之劳也不行。

    于是李重本想立即回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人可是恐怖组织啊,万一自己不同意,他们抽刀子杀人怎么办?电视里可没少演这种情况,最最常见的是自己刚一拒绝,立即就有个小弟跳出来,抽刀大叫:“大哥,杀人灭口吧,不然官府立即……”

    于是李重决定回答的委婉一点:“这个管兄、我呢并没有贬低众位的心思,可是在下确实比较怕死,刚才我也说了黄巾必败无疑,在下真的……”

    廖化答道:“可李大哥不是说过学高祖的手段就有可能成事么,咱们也学高祖不久完了?”

    李重苦笑道:“可关键就是你们学不成刘邦啊!”

    不等众人发问,李重就接着说道:“造反就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同时还不能做出头鸟,这样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刘邦当年就是先投靠了项羽,积攒实力,最后翻盘的!所以说造反最主要的是先不要挑起推翻汉室的大旗。第二最好是先加入汉室朝廷,成为一方诸侯,慢慢积攒实力,如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消除异己,剪灭其余的竞争对手,等到大权在握,还不任你行事。”

    这段话说的管亥等人犹如醍醐灌顶,不住的点头称是、大呼李先生大才,是眼光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伟大导师。

    李重暗自好笑,这不是废话吗,自己可是吸取了李渊、朱元璋这两个造反天才成功策略,从而总结出来的,没有道理才怪。

    “所以你们黄巾不行,第一你们已经是众矢之的了,第二你们很多人在汉室朝廷中都榜上有名,想要求的一官半职难上加难,就算你们投降汉室,也绝对得不到信任,我说的没错吧。”李重反问道。

    廖化眼珠一转,笑道:“李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当官,可李大哥你身世清白,才识过人,求的一官半职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四章 入伙

    李重闻言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到时候到底是你们听我的,还是我听你们的?”

    管亥霍然而起,哈哈大笑,良久才说出让李重震惊不已的话来:“当然是……我们听你的了!”

    “什么!”李重差一点吧眼珠子瞪出眼眶,他提出谁为主的疑问就是为了拒绝和黄巾合作,李重想来管亥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当老大,权利谁不想要,数千人的首领也是首领啊!难道管亥还有当小弟的癖好不成。

    管亥蔚然一笑,环顾四周道:“你们呢?”

    廖化也嘿嘿一笑:“我也觉得李大哥不错……”

    剩下的都是打酱油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了,对他们来说谁主事都是一样的,找一个聪明点的主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为什么?”李重紧盯着管亥问道。

    管亥苦笑道:“我知道你怀疑我,不过我说的确实不假,我愿意认你做主公,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李重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管亥沉吟一下,缓缓说道:“我的条件就是在你没当上朝廷命官之前,我们还是……朋友关系,我们称呼你为公子或者先生、而不是主公。当然,山寨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听你的,只是一个名分问题。”

    这厮摆明了是要行缓兵之计了,李重不是傻子,它也看出管亥的小算盘了,管亥的意思很明显,你李重李子悔要是能出人头地,我们就跟你混,要是你一事无成,对不起、哥哥另谋去处。

    典型的小农意识,李重心中暗骂,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带来的福利是王霸之气呢,感情白欢喜一场。

    “兹事体大,容我仔细思量一下。”李重缓缓说道。

    现在香饵已经放下,就看李重上不上钩了,管亥认为李重一定会同意的,这个道理在管亥想来简单的很,你李重李子悔不是了造反,那你为什么对造反的学问研究的这么精通,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李重仔细回想三国时期的历史,摆在自己面前有好几条路,第一是投靠朝廷,做个汉室忠臣,这个绝对不行,下场是注定的,有死无生?

    第二是投靠曹操,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李重相信就算以自己的预知能力在曹操那里混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可是在曹操手下也有个问题,就是曹操手下派系问题,曹氏、夏后氏、荀氏、司马氏等等家族的倾轧是非常严重的。

    而自己在这些家族的阴影下是绝对没有出头的机会,虽说自保没有问题,但绝对不会成为曹操集团的核心人物。

    就算自己学贾诩,明哲保身,但日后司马氏篡曹建立晋朝,就绝对不是自己所看到的了,司马家的皇帝几乎都是昏君,后来更是出了八王之乱这一闹剧,而八王之乱后就是五胡乱华,李重是标准的大汉民族主义者,前世他是没这机会,但在这一世,李重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悲剧上演。

    民族融合!去他妈的,李重上大学的时候亲眼见过回鹘人受到民族政策偏袒,当时李重就非常不忿,少数民族就高人一等么?还有什么少数民族可以生二胎了,高考加分了,看的叫人无语。

    第三就是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这更绝对不行了,这不是白穿越了么?而且闲云野鹤也得吃饭啊,没钱谁能悠闲下去。

    综上所述,除了投靠曹操就是自己单干了,想到这里李重的一颗心忽然躁动气来,只要是个男人,谁能忍受得住万人之上、雄霸天下的诱惑,而管亥则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李重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有的人天生比较鲁莽,而有的人比较理性,李重属于后者,自穿越开始李重并没有慌乱,而是比较理性的分析自己的处境。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比如说现在,皇上!这个诱人之极的字眼自打一出现,就在李重的脑海里浮现,很多人反对帝王独裁,但那是他没机会当皇上,有了机会,谁能禁受得住诱惑。

    确切的说,只要是个人,无论他高贵还是低贱,坚定还是懦弱,跟本承受不住这种诱惑,李重就沦陷在这世界上最难以抗拒的诱惑里,此时此刻管亥扮演的角色就是长着尾巴和犄角的恶魔。

    想到这里,李重大叫道:“好!既然管兄抬爱,那小弟就勉为其难了。”

    管亥微微一笑,抱拳施礼到:“那就见过李公子了!”

    于是众人乱哄哄的施礼问好,李重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问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那管兄山寨到底在哪,有有多少人马,是不是先跟在下讲讲。”

    管亥干咳两声,说道:“元俭,你和李先生讲讲。”

    廖化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咱们山寨就在附近,共有一千三百四十二人,战马十三匹,粮草够用两个月,钱还有一些,不过现在买粮食很困难,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用出来打猎了。”

    李重揉了揉额头,粮食问题在那个朝代都没办法解决,说实话,汉末要是大家都丰衣足食,那根本就不可能有黄巾造反的事情。

    不过听到管亥还有一千余人马,李重还是很满意的,三国时期一般的县兵丁也就在三百人左右,管亥的人马攻占一个县城还是有些把握的。

    “附近那个城池有粮食?”李重立即问道,他知道,现在要解决的就是粮食问题,马上就要入冬了,没有粮食大家都要挨饿。

    廖化显然做过调查,立即答道:“东莱郡肯定有粮草,不过东莱郡城墙坚固,兵丁过千,要是攻打东莱我们兵力太少,没什么希望。不过东牟应该有些粮草,而且城墙破败,兵士不多,容易打一些。”

    “那就打东牟啊!”李重答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东莱是有粮草,不过肯定打不下来,难道还能送死去不成,东牟虽说粮草少些,不过都多少也能解燃眉之急啊,不知道这些人还犹豫什么。

    廖化面有难色的说道:“东牟的兵士虽然不多,但也有三百余人,怕是也打不下来啊!”

    李重气的直咬牙,难怪黄巾起义不能成事,一千余人攻打三百余人,三倍的兵力也害怕,前有管亥领着数万人马攻打北海未果,后又廖化三倍于人的兵力却怯战,这些人战斗力太低下了。李重这次没冤枉黄巾军,历史上张角打的胜仗就是靠人海战术,官军虽说战斗力也十分低下,但是欺负一下黄巾军还真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们一千余人还打不下东牟吗?”李重气愤的问道。

    管亥这才接过话,苦笑道:“我们的一千余人,有大半都是妇孺,真正能上战场的不过三百于人,和东牟守军相当,所以……”

    李重闻言只觉得胸口发闷,差点没吐出血来,现在他真有点后悔了,感情黄巾军打仗还带着家眷啊,这不是旅行团吗?

    “所以……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管亥接着说道。

    “还有有什么办法?”李重立即问道。

    管亥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我们都是先生的下属,当然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草!”李重忍不住骂出声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管亥和廖化一个劲的拉自己入伙,并且声称一切以自己为主的主要原因了,这帮家伙就是拉自己垫背啊!李重肯定要是弄不到粮食,自己都能被煮着吃了。

    廖化忽然说道:“我知道还有个地方有粮食。”

    “那里?”李重赶紧问道。

    廖化答道:“徐州糜家。”

    李重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襄阳有粮食呢?”

    廖化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去徐州抢粮,而是徐州糜家的商队。”

    “什么意思?”李重和管亥一起问道。

    廖化慢慢说道:“我今天出来寻找管帅的时候到过东莱郡,打算拿皮毛换一些箭矢,听说糜家要拿粮食到东莱换盐铁,好像在十月十四。”

    “不错!”旁边有人补充道,我们也听到了。

    李重顿时兴奋起来,抢商队总比攻打城池简单得多,没什么好担忧的,于是李重兴致勃勃的问道:“今天是十月初几了?”

    廖化闻言一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管亥,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管亥嘿嘿一笑:“这个……但凡有大才之人都是不拘小节的,子悔就是这样的人,不知年月呢,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有可能……是吧!今天是十月初八。”

    管亥吱唔半天也没能自圆其说,没办法,李重的情况太诡异了,刚刚对天下大事侃侃而谈,现在居然连年月都不知道。

    管亥却想起刚见面的时候李重还问他现在是那一年,受到严重封建迷信思想侵蚀的大贼头不由得心生联想,李重不会是和那位仙人学艺吧?估计所谓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就是这个概念。

    而廖化等人则是心中打鼓,心说这位新任的主公不会是经常犯糊涂吧?要是这样大伙趁早散伙算了。

    李重正处于激动中,对廖化等人的心理活动全然不觉,拍掌叫道:“我们就抢糜家商队了,没准一次就能解决过冬的粮食。”

    廖化张嘴就打击李重的热情:“李大哥,糜家商队是有家丁护送的,估计最少得二佰余人,而且他们不比官军,各个装备精良,久经沙场,比东牟的官军战斗力还强,咱们这点人怕是……”

    李重这次真是欲哭无泪了,他总算明白了,在三国时期最有战斗力的士兵是家族的私军,也就是一些文官武将的亲军,这些人装备好,战场经验丰富,不用问这些私军战场经验哪里来的,都是托黄巾贼寇四处掠夺的福,黄巾抢劫当然要找有钱的抢了,于是双方有很多机会交手。

    然后是朝廷的军队,朝廷的军队都是制式装备,虽然不如家族私军,但也远强于黄巾军,而且这些军队接受过阵型训练,最适合大型战役。

    垫底的不用问肯定是黄巾军了,这些人装备滥,没经过专业训练,说实话就是送经验的。

    “不能力夺还不能智取吗?”李重没好气的答道。

    廖化对李重的恶劣态度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只要李重能抢到粮食,吼两声算什么,总比挨饿好吧。

    “怎么智取?”这句话是所有人一起问的。

    李重很是无奈的说道:“坐在这里想是想不出办法的,我又不是神仙,我们明天去东莱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再实地看一看东莱周围的地形,看看在哪里埋伏,最后我们还有考虑好运输问题,糜家肯定会报官,官府肯定会派人追杀的,你们说是不是?

    管亥和廖化一起点头称是,连称有理,心说还是这些读书人考虑问题全面啊。

    “那就这样吧!天色已晚,子悔身上还有伤,先歇息吧,怎么对付糜家的事情明天再说。”管亥很是体贴的说道。

    “日!”李重看了看天色暗骂一句,现在估计也就六点左右,做为一个经历过灯红酒绿的现代人李重哪能睡得着,这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第五章 三国时期的武艺

    李重一直围着狼皮辗转反复,脑中不住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却被一阵吵杂声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廖化等人已经起身收拾东西了,管亥却不在眼前,门外传来一阵呼喝之声,想来是管亥在习练武艺,李重里立即精神起来,他对这个时期的武术太感兴趣了,连忙爬起来开门去看。

    门外的空地上,管亥正在舞动一杆长枪,李重仔细观察发现管亥的招式很简单,主要就是就是刺和扫两个动作,偶尔抖出一个枪花。

    但管亥的速度和力量让李重看的头皮发麻,管亥每一次长枪横扫都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如果稍微接近地面,立即带起大蓬积雪,扫到人身上必定是骨断筋折的下场。长枪突刺更是势如奔雷,响起尖锐的“呲呲”声。

    李重暗自估计了一下,很沮丧的发现,如果自己和管亥动手,怕是一两招都接不下来。

    李重知道管亥的武艺在三国时期算不上顶尖,不要说张飞赵云之类的绝世武将,就是东莱的太史慈都肯定比管亥武艺高强,更别说还有大杀神吕布了,李重是在不知道这些猛人强到什么地步,不过想来也是秒杀自己没商量的。

    管亥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在逐渐增大,地面上被搅起的积雪已经不落地了,开始随着管亥的枪式盘旋,渐渐将管亥包裹起来。

    李重眯着眼睛仔细观看,管亥的呼喝声逐渐急促起来,猛然间枪式狂舞,嘴里猛然大喝,李重很清楚的看到管亥嘴里喷出一团热气,乳白色的热气随即化为肉眼可见气浪,将盘旋在空中的雪花一层层向外推去,于此同时管亥身上的衣衫猛的向外一鼓,李重知道这是管亥调动浑身的肌肉筋骨所产生的震力。

    管亥站着不动,调整呼吸,身上的雪花只是零星可见。

    “蝇羽不能加于身。”李重脑海中浮现出拳经里的一句话。这句话爷爷常常挂在嘴边,说的就是人能靠抖动的力量震死蝇羽,在国术里叫化劲,取圆滑如意之意,能练到这一步的拳师都是名震天下的大武术家。

    李重没见过这种境界的武术家、拳法大师,管亥虽说还达不到这种境界,但李重感觉他已经接近这种境界了。

    拳法武艺并不是越往古代就越高强,实际上中国拳法的最高峰在满清末年、民国时期,由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多次刺杀满清高官,甚至亲王。其中多倚仗武林中人出力,后来民国建立,日寇侵华,为了强国强种,孙中山,冯玉祥等人大力提倡武术,由政府成立中央国术馆,把各门各派的武功,如形意,太极,八卦,通背,螳螂,八极,戳脚,洪拳,铁线,劈挂,弹腿,摔跤等许许多多的武功,取保家卫国之意,统一称呼,都叫做国术。”

    那个年代人才辈出,可以说是危急的民族大势将武术家们地精神境界推向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峰。

    但很可惜,这也是武术回光返照的年代,拳法终究不是枪炮手的对手。

    管亥的武学理念绝对不如民国年间的武学理念发达,可以说是差了一个层次,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管亥还能将拳法武艺修炼到表面上接近化劲的地步,不由得让李重心中羡慕不已,这是天赋问题,和努力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李重心中一动,双腿分开,双腿下蹲,做了个标准的马步姿势。

    起伏蹲身若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这是蹲马步的要领,李重虽说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姿势却绝对标准,老爷子的棍棒就是最标准的教科书。

    管亥练完武艺,看到李重的姿势饶有兴致的看了片刻,忽然说道:“子悔在联系武艺吧,我虽然看不懂,但也发现这个方法极为……深奥!”

    李重差一点泪流满面,看看人家这资质天赋,在看看自己。

    “这叫马步,是一种修炼拳法的基础,要诀就是起伏蹲身若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我爷爷教我的!”李重并不藏私,将马步的要领娓娓道来,在这一点上李重的胸怀宽广,都是中华民族的瑰宝,管亥也是炎黄子孙,算不上外传。

    “起伏蹲身若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能说出这两句话,令祖父真是一代奇人。”管亥暗自咀嚼着这两句话的含义,不由得赞叹不已。

    “不过既然是马步,是不是要骑在马上才最有效果呢?”管亥奇怪的问道。

    管亥的话像炸雷一样回想在李重的脑海,李重只觉得心神激荡不已,是啊!既然是马步为什么不骑在马上练呢?在现代李重是没有这个机会,可是到了三国,这还是问题吗?马步可以在马上找感觉,三体式、弓箭步可以亲自拉弓放箭啊,自己真是笨死了。

    李重也不练了,立即抱拳道:“多谢管兄提醒,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等我练出效果来定将感受和管兄细细道来,也助管兄一臂之力,说不定能叫管兄的武艺在上一层楼。”

    管亥立即推辞道:“这个不必了,子悔祖父所学的武艺太过高深,想来也是仙人所受,十分珍贵,在下没那个福气,可不敢私学,要小心天忌。”

    “封建迷信!”李重刚想骂一句,又赶紧住口,自己穿越可能就是那位神仙的手笔,不能乱说话的。

    管亥狠狠的说道:“我勤加练习,只要武艺再高深一些,我估计就能和太史慈一较长短了,上次和他比斗差点丢了小命,这次我一定……哼哼!”

    李重听得暗暗好笑,管亥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赌徒输红眼了之后的气话,李重计算一下太史慈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而管亥二十八岁,无论从武艺还是年龄的方面来讲,管亥这辈子都应该没机会赢太史慈了。李重对太史慈也很感兴趣,此人三国里很厉害的武将,听到管亥提起他,马上问道:“太史慈这个人武艺怎么样?”

    管亥很不情愿提到太史慈,有些赌气的说道:“论武艺我们相差无几,不过他的体力比我好,久战我不是对手。”

    “哦!”李重明白了,太史慈的招术技巧应该稍强于管亥,但体力应该远强于管亥。

    “太史慈确实武艺高强,堪称千人敌也。”管亥有些羡慕的说道。

    “千人敌是什么意思?”李重疑问道,

    管亥答到:“千人敌的意思就是身披铠甲,纵马持枪于千军之中,或能保住性命。”

    李重猛然想起陈寿所著三国志描写关羽,张飞曾用皆万人敌也五个字,想到这里李重不由得头皮发麻,这也不就是说关羽,张飞能在万军之中保住性命。开什么玩笑,这分明是把内裤反穿的超人。

    李重不由得惊道;“力敌千人,这怎么可能?”

    管亥笑道:“怎么可能有力敌人千人的武将,千人敌只是指在并不整齐的军阵之中有逃生的可能。如果阵型不乱,数十训练有素的兵丁人就能至一上将于死地。”

    二人交谈了半响,廖化等人已经收拾妥当前来问寻。

    李重稍想一下答到:“现在急切之事是应先将山寨之中的银钱换成粮米、盐铁,以备不时之需,再者到东来郡中打探消息,二位看如何?”

    管亥笑道:“在下回山寨购置粮米盐铁,元俭护送先生去东莱郡如何。不过子悔要换件衣衫,我可不想杀到东莱救你。”

    李重拍着前襟苦笑道:“我哪里有换的衣衫,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

    廖化嬉笑道:“这个好办,我前些日子猎道一头猛虎,本打算那虎皮给自己缝件皮袍威风一下,正好带在身上,送给李大哥就是了。”

    “靠!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李重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运气,哈哈……老子也能穿貂了,李重脱下戏服,却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几枚一元硬币,转手递给廖化一枚,说道:“老子不占你便宜,买了,不用找零。”

    廖化接过硬币,难以置信的摩挲两下,放到眼前叫道:“这可是天上才有的好东西啊,还闪光呢,千金难换啊,整个大汉就这一个吧?”

    “那是肯定的!”李重很有把握的点点头,心道三国时期的钱币放到后世也价值千金,这买卖还真是一本万利。

    廖化乐的语无伦次:“发财了,哈哈……李大哥真是豪爽。”

    旁边的众贼口水直流,眼巴巴的看着廖化手里的硬币,眼睛里都是贪婪和羡慕。

    廖化正哇哇大叫,管亥一伸手抢过硬币,很严肃的说道:“子悔,元俭年纪还小,怎么能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先帮他保存吧!”

    廖化不敢和管亥争夺,大叫道:“这是主公给我的赏赐,怎么能放到你那里呢?”

    管亥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现在还不是主公!”

    廖化立即转向李重,主公主公的直叫,李重赶紧低头装作没听到。在廖化幽怨的目光中,几个人直奔东莱郡而去。

    骑上战马李重才发现一个惊人的问题,后世一般认为马镫是在西晋时期出现,世人显然判断有误,马镫的出现已经提前出现了上百年。

    其实考古学上要断定一件物品,在某一时期出现很简单,只需有文物出土即可,而断定没有一件物品则难上加难,经常出现错误的判断,李得显然被错误的历史文献所误导。

    李重倍受打击,他还想靠着马镫给自己建立一直超级骑兵呢,现在看来没指望了。

    李重诽谤专家教授不负责任的乱说话,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东莱郡已经出现在眼前,这是李重第一次见到古代城池,不由得心生感叹。

    东莱郡的城墙约有一丈多高,皆由青石所砌,工程量十分巨大,显然古代青州十分富庶。待来到城门李重发现城墙上还的暗褐色的血迹,表明东莱郡也没逃脱了战火的荼毒。

    看守城门的兵卒懒洋洋的靠在城墙上,军纪十分松懈,二人进城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盘问,这让李重编了一肚子说词毫无用武之地吗。

第六章 东莱太史慈

    来到东莱郡城内,李重感觉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不住的四处乱看,每一间房屋,树木都让李重有沧桑古朴的感觉,这就是汉代的城市啊,李重忍不住暗暗感叹道。

    廖化还在心疼那一块钱,不住的吧话题往钱上面引:“李大哥,咱们把山寨的钱全换成粮米,那以后怎么办?”

    李重嗤笑道:“没有以后了,战乱一起,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粮食。”

    廖化眼睛一亮:“那我们今天把钱全花光了,留着也是浪费!”

    几个跟班立即表示赞同:“廖将军所言甚是,我们都好几个月没喝到酒了,去酒楼喝酒吧!”

    廖化挥手道:“先给李大哥做皮袍,然后再去喝酒。”

    几个人来到一间布店,廖化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四处看了一圈,叫来伙计:“给我家公子做两件衣裳,要上好的蜀锦,爷爷识货。”

    伙计上下打量着廖化的穿着,微微一笑:“这位客官,最近店里没有蜀锦了。”

    廖化刚要大骂,李重赶紧拉住他,小声说道:“他怕你没钱!”李重暗暗发笑,他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廖化的衣着和饭花子了相差无几,进门就要上好的蜀锦,伙计不是傻瓜,能卖给他才怪。

    “哦!”廖化明白过来,伸手自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问道:“够不够?”

    伙计仔细数了数,赔笑道:“客官您再添两钱就可以了。”

    廖化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大把铜钱扔到柜台上,叫道:“这次够了吧!还有,把这张虎皮做一件外袍,要快,知道吗?”

    伙计眉开眼笑的说道:“衣衫店里就有现成的,您现在就能穿,皮袍明天正午就能做好,可以吗?”

    廖化脸色一沉:“我可没时间等到明天,今天中午就要做好,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伙计闻言大喜,满口答应中午一定做好。

    等到换好衣服出了店门,李重笑道:“元俭买东西不还价吗?”

    廖化大咧咧答道:“还价干什么,你不是说过一阵子天下大乱、诸侯纷争,铜钱就买不到东西了吗,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李重对廖化竖起拇指。

    东莱郡作为一个没被黄巾攻破的郡县,还是相当繁华的,不多时几个人就见到一间酒楼,说是酒楼其实有些夸大,按照李重的理解应该是酒店才对。

    刚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廖化非常熟练的掏出一把铜钱:“来五斤好酒,剩下的有好菜尽管上就是。”

    不大功夫酒菜上桌,李重哑然失笑,廖化口中的好菜只不过是炖肉和炖鱼,另外就是菜油炒的青菜。尝了一口,李重发现除了咸就没别的滋味了,不免心中哀叹,看来以后就得忍受这种口福了。

    不过李重对汉代的酒到很满意,微黄的酒水稍显浑浊,不过并不影响口感,喝起来又甜又辣,度数还不高,李重一口接一口的喝个不停,这可是纯粮酿造,非勾兑的天然产品,喝着放心呢。

    廖化看了一会大惊道:“李大哥真是好酒量,我还以为你们文士都不能喝酒呢!”

    李重心中暗笑不已,你是没喝过六十度的二锅头,就就这种低度酒放到后世,一个小姑娘都能喝上半斤。

    由于坐的位置靠近窗口,不用担心别人听到交谈的声音,李重边吃边听廖化介绍山寨里的情况,慢慢问着一些细节,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廖化刚派了一人去取皮袍,就见到一人身背着弓箭走进来。

    “这是太史慈!”廖化脸色霎时变得谨慎起来,低声叫道。

    李重心里也一惊,没想到竟然能碰到太史慈,偷眼仔细观看,太史慈戴着一顶皮帽,帽檐压在眉毛上,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鼻梁坚挺,下巴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果敢刚毅之人。

    太史慈找了一张空桌子,要了一些酒菜,自斟自饮起来。

    书上记载太史慈家中十分贫寒,靠着孔融接济才勉强度日,李重记得清清楚楚。这正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看样子太史慈不穷啊,还有闲钱喝酒呢!

    李重看的是三国演义,罗贯中老先生估计就是随笔一写,东莱郡离着北海郡上百里,孔融怎么能经常接济太史慈呢。还有太史慈临死的时候大叫:大丈夫生于乱世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这是三国志上夜确切记载的,可见太史慈的文化水平不低,试想一下,现在社会穷人家孩子都上不起学,更别说古代了。

    等到太史慈起身结账,李重也立即叫廖化结账,跟了上去。

    廖化低声问道:“李大哥想干什么,太史慈武艺高强,可千万别惹他啊。”

    李重没好气的说道:“我惹他干什么,我只是打算拉他入伙。”

    “这不可能!”廖化斩钉截铁的说道:“听说扬州刺史刘繇和他有旧,太史慈已经答应投奔刘繇了。”

    李重当然知道这段历史,不过他还知道一段廖化不知道的历史,刘繇后来被孙策击败,太史慈可是投降孙策了,可见太史慈对刘繇并不是忠心耿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孙策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李重正打着龌龊念头,忽然看见对面过来一人,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一看此人神情就知道是个市井泼皮。

    “过来。”李重对着泼皮招了招手。

    “这位公子叫我吗?”泼皮疑惑的看了李重一眼。

    李重点头道:“就是叫你。”

    泼皮有点害怕,畏畏缩缩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公子找小人干什么?”

    “你认识他吗?”李重指了指太史慈。

    泼皮点点头:“认识,东莱太史慈。”

    李重笑道:“把他身上的钱全都偷来,我多给你五十文如何?”

    泼皮立即叫屈道:“这位公子,小人可是好人,从不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一百文!”李重眼皮都不眨一下。

    泼皮沉默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我真是好人,再说太史慈武艺高强,我可没有把握。”

    廖化听得之乐,你还说你是好人,连没把握的话都说出来了。

    “二百文!”李重继续加价。

    泼皮咽了口水,伸出三根手指:“公子要是出三百文,小人就试一试,不过得先给一半。”看到李重有翻脸的架势,泼皮赶紧解释道:“这位公子,太史慈武艺高强,的多找些人帮忙才行。就算挨揍,也得找几个人分担一下啊!”

    李重闻言点示意廖化拿出一百五十钱,威胁道:“我会派人跟着你,要是做的不好,哼哼……”

    泼皮谄笑道:“公子放心,小人号称东莱郡中第一妙手,不过……太史慈身上的钱是不是全归小人?”

    “这个自然!”李重答应下来,随即脸色一沉,厉声说道:“你要是失手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泼皮连道知晓,尾随太史慈而去。

    廖化睁大眼睛看着李重,奇怪的问道:“李大哥怎么看上去和这些游侠儿这么熟悉?”

    李重微笑不语,这种泼皮无赖,那个朝代都不会少的,言谈举止也都类似,很容易发现的。

    廖化又问道:“偷太史慈钱干什么?”

    李重奸笑道:“太史慈事母至孝,我就不信他不给母亲买些衣服吃食,到时候……嘿嘿……咱们就能做好人了。”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重,良久廖化才低声嘟囔道:“怪不得我们总打败仗,读书人太坏了。”几个随从立即表示赞同,充分表达了无产阶级革命者对知识分子、臭老九的鄙视和艳慕的矛盾心理。

    不多时泼皮一脸喜色的回来了,献宝似的拿出一个钱袋,李重派出监视的小贼也跟着回来,表示没有异议,李重很爽快的结账走人,跟随太史慈而去。

    果然,不大功夫太史慈就走进一间粮米店铺,李重也领着廖化等人跟进来,廖化低声说道:“真巧,我就是在这间店铺听说糜家的事,不知道这家店铺是什么背景,做这么大的生意。”

    说话间,太史慈已经将粮食放进口袋,掏钱付账,不出意料,太史慈的手伸进怀里就拿不出来了,一脸尴尬的说道:“店家,我的钱丢了,能不能晚些给钱呢,我叫太史慈,你应该知道吧。”

第七章 太史老夫人

    李重和王管事谈完买粮食的细节,让廖化交了一些定钱。李重告辞离去,和廖化找了一间客栈,准备休息。

    刚一进屋,廖化就急不可待的提醒李重:“李大哥,咱们哪有百万钱买粮食啊。”

    “笨蛋!”李重笑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买粮食了,元俭啊!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是贼,贼怎么能买粮食呢,你真咱们给强盗界丢脸。”

    廖化闻言,眼睛瞪得跟蛤蟆似地,磕磕巴巴的说道:“强盗界……还有脸面吗?”

    “正所谓盗亦有道,就是这个意思!”李重低声做深思状。

    廖化登时无语。

    李重躺倒榻上笑道:“逗你玩呢,我跟王管事商量买粮,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是否真有糜家运粮一事,另外还能确认一下粮食到达东莱的时间,你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廖化眼睛一亮,又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李重没好气的回答道:“怎么问?难道我们直接说,是不是有糜家运粮来了,几月几日能到啊!人家会告诉你吗?”

    廖化顿时有茅塞顿开的之感,十分佩服的说道:“李大哥真聪明,怎么就能想到这办法呢,还不叫人怀疑我们。”

    李重顿时没了答话的兴趣,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能想到这个办法呢?李重一只认为自己很纯洁,但现在自做得每一装事都和纯洁相去甚远,来到汉末自己算计糜家,算计太史慈,手段都不怎么光彩。

    都是这个乱世逼的啊!李重很无耻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纯洁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历史的浪潮所淹没。

    吃过晚饭,由于没什么娱乐措施,众人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一番,便起身前去太史慈家中拜访。临去之前,李重详细的问了一番太史慈家中状况,廖化派去送米的亲兵随从很精明,回答的头头是道。

    李重惊讶的发现太史老夫人已经年过五十了,太史慈今年才二十四岁,也就是说太史老夫人属于晚婚晚育的代表性人物,要知道在古代人们都奉行早婚的,这女人也不会是穿越人士吧?李重很不厚道的想到。

    到了街上,李重大肆采购一番,什么糕点、衣物、米酒等中老年妇女喜爱之物一应俱全,讨好太史老夫人的重要性廖化也很清楚,倒也是尽心尽力,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可是苦了背包的战马。

    太史慈家住在东莱城外,策马而行,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路边尽是断壁残垣,战火荼毒的景象,李重不由得心生感触。

    来到太史慈家门前,李重围着院子看了一圈,太史慈的住处是一间独门独户的院落,估算一下,方圆有数十丈,李重一边敲门一边暗自点头,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太史慈家中既不贫寒,但也算不上富裕。

    太史慈一开门就见到李重那张微笑的脸,脸上先是一愣,这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驾到,快请进。”

    嘴里招呼着李重,太史慈心中却在暗赋,不就是收了你一袋米的学费吗,至于第二天就堵人家门口吗?

    太史慈请众人进到厅堂,生起炭炉、奉上茶水,几个人了寒暄几句,李重叫亲兵收拾酒菜,太史老夫人这才出来打招呼。

    老夫人身穿着一件羊皮袄,头戴布巾,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却明亮异常,脸上微微带笑,看上去即苍老又显得有几分慈祥。

    “晚辈李重、见过太史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重连忙起身施礼,借机会活动一下跪酸了的膝盖,这该死的古代,李重发誓有机会一定把沙发做出来,太遭罪了。

    谁都愿意听吉祥话,老夫人闻言笑容更胜一分,转向太史慈看了一眼,打趣道:“这就是李重李子悔吧!慈儿昨天屡次提到你呢,说公子为人豪爽,怎么今日一见,却如此唯唯诺诺呢。”

    李重连忙赔笑道:“晚辈见到长辈自然要唯唯诺诺,尊老爱幼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做出个样子来,不然在下岂不是白读了诗书。”

    这货纯属吹牛,要说李重度过不少书是真的,小学、中学,再加上大学,李重算的上知识分子,可要说李重饱读诗书,那真是笑话,李重连这个年代的字都认不全。

    三国时代用的可不是简体字、繁体字,而是小篆。

    太史老夫人扫了一眼李重带来的礼物,眉头微微一皱,嗔道:“李公子真么带了如此多的礼物,老身可愧不敢当,慈儿千万要记得,等李公子走的时候还给人家。”

    太史慈自然是满口答应,不敢有半点异议。

    李重连忙说道:“老夫人何处此言,昨日在下说要拜太史将军为师,学习些武艺护身,子义嫌小子资质低下,学艺不精,怕坏了……名头。只愿以兄弟相称,既然是以兄弟相称,那太史老夫人自然是在下的长辈,晚辈孝敬长辈的礼物,哪有再拿走的道理,岂不叫别人笑话。”

    陪坐的廖化闻言心中大感佩服,心道李公子这张嘴真是太厉害了,送礼送的这么理直气壮。

    老夫人拿李重没办法,只能转而叮嘱太史慈教授武艺一定要用心,不可耽误人家时间之类的话语。

    寒暄一阵,亲兵端上酒菜,李重陪着老夫人喝了两杯米酒,老夫人忽然说道:“李公子现在只是做些生意吗?”

    李重点头称是,老夫人接着说道:“士农工商,商人只是贱籍,难以光宗耀祖。要不这样,我家慈儿过些时候要到江东刘繇处为官,李公子要不嫌弃,和慈儿同去如何,想来以李公子学识,定能入得刘繇法眼,还可和子义有个照应。”

    老夫人的话不光有照顾李重的意思,也有对太史慈的爱护之意,如果两人同到刘繇处为官,二人熟识,受到排挤之时也好有个照应,从这一点上来看,老夫人还是精通权谋之道的,不然的话,太史慈从何处学来兵法武艺,想来也是家学渊源。

    实际上太史慈自到刘繇处为官,还真受到排挤,没有出头的机会,在刘繇和孙策争斗之时,太史慈给刘繇献计,但刘繇并不采纳,导致刘繇兵败,拱手让出江东,而太史慈也投降了孙策。

    李重熟知历史,自然不会采纳老夫人的意见,更何况他的本意也并非给人打下手,李重沉思一下,说道:“多谢老夫人好意,但刘繇并非明主,小子不想前去江东,另外奉劝太史将军,如今天下大乱,认主公千万要小心,免得遭到杀身之祸啊!”

    老夫人心疼儿子,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子悔此言何意,刘繇为何不是明主?又何来杀身之祸呢?”

    李重非常肯定的说道:“刘繇本是扬州刺史,但扬州被袁术占据,刘繇无处安身,于是定居曲阿。但江东也不是安定之地,孙坚、刘表、袁术竭有觊觎之心,万一发生争斗,谁知结果如何,不过小子不看好刘繇。而且,在下也有不便之处,太史兄可知道廖化是何人?”

    太史慈闻言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米酒,这才缓缓说道:“廖化身上有肃杀之气,想来是上过战场吧!既然上过战场,那么不是兵,就是贼了,既然子悔有此一问,那我估计廖化本来是黄巾教众,不知道对也不对?”

    李重先是一愣,这才苦笑道:“我还以为能瞒过太史兄能,没想到啊没想到!不知道太史将军怎么看黄巾?”

    太史慈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黄巾除了张角几人,剩下的那个不是贫苦百姓,从贼也是为了一碗饭吃,哪有对错之分。与之为敌,也是为了报答孔大人的恩德。”

    李重蔚然一叹,转头看着廖化,这才说道:“就算我们投靠了刘繇,可这些人怎么办?说来我和元俭也算是有缘,无论投靠与谁,在下都要带着这些人,刘繇刘正礼本是汉室宗亲、孝王末裔,投靠了他,这些人也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廖化眼圈发红,它也听得出李重说的是心里话,按李重的见识,到哪里混口饭吃都不是问题,而自己和管亥那就难说了。

    太史老夫人听了李重的话,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埋怨道:“早知道还不如答应孔大人呢,去江东不光路途遥远,而且前途未卜,这是何苦来哉。”

第八章 暴君董卓

    太史慈恨恨道:“既然母亲和子悔都不赞同投奔刘繇,那我就不去就是了,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好呢?”说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重。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李重心中十分郁闷,编瞎话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就是奸诈之人了。

    不过一想太史慈是个老实人,只能自己出主意了,想了一会说道:“太史兄就说老夫人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等到来年成亲之后再去江东,到时候不但可以一家团聚,也有人照顾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表示赞同,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当然假戏当真也是好事,娶儿媳妇谁不愿意。

    太史慈却摇头说道:“那过了明年怎么办?”

    李重气的狠狠的闷了一大口酒,咬牙切齿的说道:“明年你就说生儿子,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太史享。”

    太史慈目瞪口呆,老夫人却在旁边不住的表示赞同,连声说道:“好办法啊,好办法啊!”

    既然太史慈决定不去辅佐刘繇了,李重觉得自己离勾引太史慈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再加上喝了点小酒,越发显得神采飞扬起来,讲了几个现代笑话,逗得老夫人哈哈直笑。

    廖化按李重的交代问了一些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太史慈自然一一作答,李重也听的颇有收获,虽然太史慈和廖化的武学理念不如后代,但实战经验却远胜李重,谈起一些控马之术,发力技巧,这都是战场上最需要的东西,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学得来。

    廖化对太史慈大为佩服,感叹道:“太史将军果真武艺高强,怪不得能杀透我们数万人的军阵呢。”

    太史慈笑道:“那只是侥幸,主要是你们的战阵太过混乱,要是换一些兵马,就比如说我借的那三千军队,我也没有办法的。”

    老夫人不爱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她在乎的是儿子的前程,插言道:“子悔见识非凡,说说这天下谁人可称得上明主?”

    李重犹豫一下,这才说道:“太史兄,小弟不把你当做外人,但我的话出的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流传出去,免得在下被人唾骂。”

    太史慈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听起来这位李子悔看上的人像是要遗臭万年呢?不过太史慈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将李重的话外传,李重这才说道:“我认为称得上英雄的是张角和董卓。”

    此话一出,不光是太史慈母子,就连廖化也听得目瞪口呆,浑身僵硬。

    过了良久,太史慈这才问答:“张角是黄巾……贼的首领,手下教众百万,勉强算得是豪杰,可他毕竟是乱贼啊。如今黄巾虽已覆灭,但子悔和管亥廖化等人交好不外传还可,一点被人所知,恐怕你将无处存身啊!”

    “至于董卓,我只知道此人极其残暴好杀,并且放纵士兵劫掠洛阳百姓,传闻他还**公主,也不只真假,但此人绝不是仁厚之人。”

    李重点点头,缓缓说道:“对张角的看法我和你一样,我也只是佩服张角的号召力,至于董卓,还真不好说,最起码董卓镇守西凉,使得羌人不敢犯境,对我大汉还是有些功绩的,而你说的娇惯士兵,我想也是有的,可子义认为对待外族的蛮夷还要讲仁义吗?不劫掠他们的钱财,士兵打仗怎么可能拼命呢,士兵劫掠惯了,董卓就是想要约束怕也是办不到啊!”

    太史慈闻言道:“听你一说还真不错,当年落日原一战,我大汉兵败,国势衰弱,使得边疆百姓频频战火,董卓能威慑异族,也算是功绩。”

    李重摊开双手,微笑道:“你看,至少董卓比这些诸侯还是强上许多的吧,最起码他杀的不是我大汉百姓。至于**公主,呵呵……有句话说得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刘氏皇族招了那么多宫女入宫,这些百姓家的女儿也不是自愿的吧,一报还一报,有什么大不了的,公主就比民女高贵吗,刘邦当年也不过是一个亭长罢了。”

    太史慈总算听出李重是什么意思了,简单来说就是流氓精神,你当皇上的玩人家姑娘,董卓就玩你家姑娘,李重根本就没把天子放在眼里。

    其实董卓最大的优点就是信任部下,给手下将领极大的兵权。董卓被吕布杀死,郭汜、李傕,就曾经举兵给董卓报仇,并且成功的诛杀王允,驱逐了吕布。

    可见董卓在他手下将领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自这一点上说,董卓很会收买人心。

    这话也就在三国时期可以说说,自从黄巾之乱后,汉室朝廷的威信已经降到最低点,各路诸侯对朝廷的态度就是,有好处的听,没好处的不听。

    当然,李重敢和太史慈大放厥词主要是因为是他知道太史慈也不是死忠汉室之人,这家伙后来投靠的就是江东孙策,一个能拿玉玺换兵马的人能是忠臣吗?要论对汉室的忠心,孙家父子还不如曹操呢,曹操的愿望还是死的时候墓碑上能刻着征西将军之墓呢,而孙坚只是一个私藏玉玺的诸侯。

    太史慈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子悔说这两个人跟没说一样,张角早死了,就算不死也不能投效于他,不管怎么说黄巾还是祸乱天下的贼寇。至于董卓就更不行了,他的名声太坏了。”

    李重点点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怜的董卓风光不了几天了?”

    “此话怎讲?”太史慈奇怪的问道:“现在董卓兵强马壮,且把持朝政,谁敢对付他啊。”

    李重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道:“明年就见分晓了,到时候谁是英雄、谁是狗熊一看便知,不知道……孟……德会不会教我失望呢,真实的历史到底是怎么样呢?”说道后两句话,李重的声音已经压的极低,太史慈根本听不清楚。

    李重发现,真实的历史和自己所熟知的历史还是有些差别的,不知道明年的讨伐董卓是不是会有什么变化。

第九章 动手之前的准备

    太史慈自然不知道李重的烦恼,他还在奇怪李重的话。听李重的意思,明年董卓似乎有点不妙,不过到底是谁能给董卓带来麻烦呢,而且李重的口气中对这人的态度既有点推崇,还有点怀疑。

    等到李重走后,太史慈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以至于老夫人足足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

    “什么事?”太史慈问道。

    老夫人即好气又好笑,指了指窗外道:“天都黑了,还有什么事,当然是吃饭了。”

    太史慈连忙说道:“我想些事情,一时没在意时间。”

    老夫人点头说道:“你自己的前途确实应该仔细考虑,不过娘倒是有个主意。”

    “咦!”太史慈惊道:“母亲请说,孩儿一定听听从母亲教诲。”

    老夫人慢慢说道:“刚才听李子悔的意思,除了一人,天下群雄似乎还没有他能看的上眼的,这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太史慈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他没说到底是谁啊,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还不怎么确定。”

    李重自然没法确定,虎牢关之战还没开打呢。

    老夫人笑道:“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明年不久见分晓了。”

    “可谁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呢?”太史慈摇头说道。

    “你呀!还是有些单纯。”老夫人笑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李子悔的心思。”

    太史慈一愣,忽然反应过来,惊道:“难道母亲的意思是说,李子悔打算自己……割据一方?他打算招揽我!”

    老夫人笑而不语。

    太史慈很是扫兴的说道:“李子悔见识非凡,确实不错,可是他现在还和一众黄巾贼寇厮混,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也无存身之地,我怎么能投靠他呢。”

    老夫人嘿嘿一笑:“李子悔现在确实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再不济,你也可以,以教他武艺的名义在旁观望,看看他对天下群雄的看法,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太史慈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下来:“可是他和黄巾贼寇在一起,跟他接触太多,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老夫人冷笑道:“你认识廖化管亥,别人可不认识啊,只要他自己不承认,你又不说,谁会知道。李子悔可是一直说廖化是他的护卫,再说了,天下间还没有弃恶从善的道理吗?”

    “那我就听母亲的!”太史慈确实非常在乎老夫人的意见,虽然他心里很看不起黄巾教众,但还是觉得母亲的话有些道理。

    李重不知道他已经离招揽太史慈的目标更近一步,此刻他正在东莱城外的树林里和管亥见面。

    管亥这次足足带来数十人马,这么多人马自然不方便进城,所以这些人自备了帐篷盐米,在东莱城外过夜。

    李重端坐在羊皮帐篷里,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头目,心中很是无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将来的手下,这些人连一身皮甲都凑不全,各个面有菜色,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

    “贼做到你们这种地步,真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啊。”李重十分失望,他本以为贼寇都应该像电视里眼的一样,各个身壮如牛,武艺高强呢。

    这些贼寇也在打量着李重,不过他们到不像李重那么失望,对于认一个读书人做老大,这些人一点抵触的意思都没有。毕竟李重怎么看都比管亥靠谱一些,一些人甚至暗地里意淫,这位老大万一当上一官半职,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鸡犬升天。

    退一万步说,老大就是管吃管住的,李重要是干不好,大伙重新认个大哥就是了。

    “我已经确定了,十月十四,徐州糜家确实运送一批粮食到东莱郡,至少有八百石,由糜竺之弟糜芳亲自运送。”李重环顾四周,慢慢说道。

    众贼头闻言顿时眼睛直冒绿光,八百石粮食啊,这可够山寨的人吃上好几个月的,如此一来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能吃饱饭了,再也不用啃草根树皮度日了。至于糜家的糜芳,对不起!大爷不认识这号人物,反正一切都有老大解决,自己拎着刀上就是了,这些贼寇还算靠谱,知道做小弟要有做小弟的觉悟。

    这些贼寇别看是乌合之众,但在士气上要远强于朝廷的军队。最起码在粮食的引诱之下,李重已经感觉到这些人有些疯狂了。

    管亥忍不住叫道:“太好了,这次我们能吃饱饭了,粮食在哪,抢他。”

    众贼头一阵附和,恨不得现在就抄刀子杀奔徐州。

    李重干咳两声,引起了众贼的注意力。

    管亥看到李重脸色铁青,这才有些想到众贼表现的有些过火,将乌合之众、利令智昏这些负面词语表现的淋漓尽致。连忙叫道:“给我安静些,都听李先生的主意。”

    李重等到众贼安静下来,这才胸有成竹的说道:“首先,我们要派探马去徐州,我想好了,廖化你亲自去,一定要将糜家运粮队的具体人数、护卫力量等等搞清楚。”

    廖化点头应是,李重嘱咐道:“元俭你一定要注意他们的前进速度,这决定咱们的埋伏地点,搞清楚之后,提前一天回来,现在就去。”

    廖化带着两个贼头转身出去了,李重接着说道:“估计糜家最少来两百人,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毕竟糜家护卫的战斗力是很强的,我的意思是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管亥疑问道:“不动手抢,糜家会乖乖的将粮食送给我们吗?”

    众贼头也一脸不信的看着李重。

    李重点头道:“威慑!懂不懂?孙子兵法讲过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要装作很强大的样子,尽量吓住糜家,让他们不敢和我们硬拼。我的办法是在晚上动手,把山寨里所有能上战场的人都拉出来,强壮的站在前面,体弱的站在后排,每人举两个火把。”

    管亥大喜,稍微算了一下叫道:“这样我们至少能装出五百精兵的样子,糜家一定不敢和我们硬拼,真是好主意。”

    众贼也纷纷大呼头领英明,一定能吓得糜家人都尿裤子。这些人为了粮食,虽然悍不畏死,但能不硬拼死人,自然都是举双手赞同。帐篷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热烈,如果说这些人刚才对李重的看法是期望,那么现在已经有些敬佩了。

    李重转而面向管亥,问道:“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有些希望,其实最有把握的办法是生擒糜芳,只要管兄能生擒糜芳,那糜家一定会投鼠忌器。”

    管亥苦笑道:“你别看我,我连糜芳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武艺怎样,怎么知道有没有把握?”

    李重沉吟一下说道:“糜芳的武艺肯定不如廖元俭,但也不差太多,你觉得怎么样?”

第十章 卑鄙的计划

    管亥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击杀糜芳我有把握,但是生擒糜芳,我不敢保证能做到,除非像太史慈那样的武艺才有可能。”

    李重不免有些失望,在他的计划中,生擒糜芳是很重要的一环。李重不想和糜家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抢粮食和杀人完全会造成两个不同的结果。

    单单抢走糜家的粮食,糜家不一定会和自己拼命,但如果杀了糜芳,糜家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剿灭自己。

    李重相信,管亥这上千人在盘踞在北海附近,孔融一定不会不知道,也许孔融只是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对付管亥,所以才让管亥一伙人逍遥到现在。可是糜芳一旦在孔融的地盘出现闪失,孔融也逃脱不了干系,他肯定不愿意和糜家产生任何芥蒂,毕竟糜家的粮食对各方诸侯都有不小的诱惑力。

    到时候,恐怕整个北海军队都会围剿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怖。李重不认为自己是个战争天才,能抗击数十倍的敌人。

    看来只有请求太史慈出手相助了,但太史慈会有什么态度,李重却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也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躺在自己的帐篷里,李重仔细琢磨怎么劝服太史慈,不知不觉间,李重睡了过去。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李重就被嘈杂声吵醒了,他只能起身来带外面,山寨的人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李重抓起一把积雪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精神一些。既然到了三国,就要随和三国的生活习惯。

    早餐是麦粥和咸菜,李重看着黑漆漆的咸菜,问到一股怪味,实在是咽不下去,他都不知道这咸菜是什么蔬菜腌制的。

    看了一眼别人,就连一些小头目都没有咸菜可吃,李重对山寨清苦的生活不免感到唏嘘,又有一丝心悸。

    吃过早饭,李重带着几个随从,来见太史慈。没到门口,李重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还有“呜呜”的兵器破空声,心中猜测太史慈是在修习武艺。

    开门的时候,太史慈明显一愣,他没想到李重居然一大早就上门了,心中盘算李重的来意。李重却发现太史慈身上热气蒸腾,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问道:“太史兄是在修习武艺吗?能不能让小弟开开眼界?”

    “有何不可,这边来……正好和子悔探讨一下武艺。”太史慈大笑道。

    太史慈的战马身上还有汗珠,也不用遛马,太史慈翻身上了战马,说道:“战场之中,重要的是快和准,你看好了。”

    说着话,太史慈双手一震,手里的钢枪“嗡”地一声,大半枪身都颤抖起来,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四处激散。

    太史慈双手一合,面前的枪影倏地合成一道,然后向四面八方急刺。

    此时此刻,太史慈连人带马就像一个满身是刺的大刺猬,任谁也近身不得,狂暴的枪影一直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猛地收敛,太史慈一声怒喝,抡起钢枪在面前来回横扫,掀起巨大的气浪,犹如一道道旋风。

    由于院子有些狭小,太史慈并不能纵马疾奔,只能频繁的往来冲突。马蹄将地上的积雪都踢溅起来,往往这边的积雪还没落下,那边的又飞溅起来。积雪竟然渐渐的将整个院子笼罩起来,有些积雪被压成颗粒状的冰晶,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李重心中十分激动,太史慈果真是三国里一流猛将,李重估计,单靠钢枪搅起的劲风,一般的箭矢都会被弹飞,相比之下,管亥确实差上一些。

    太史慈舞动了一会长枪,就停了下来,下马说道:“让子悔见笑了。”

    “那里,那里,太史兄的枪法真是神鬼莫测,只是太快了,我看不明白。”李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真是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太史慈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大。

    太史慈呵呵一笑,说道:“子悔是读书人,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即可,不像我这个粗人,只能舞刀弄枪。”

    李重正色道:“子义兄这是哪里的话,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今这是天下大乱的时节,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创不世之功,才是男儿本色。”李重将太史慈的原话稍微改动了一下,说的慷慨激昂,自然激起了太史慈的共鸣。

    太史慈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创不世之功!子悔不但见识了得,不想文采也如此出众,真叫太史慈佩服,来来,你我共饮几杯如何。”说罢,太史慈扯着李重的衣袖就走。

    李重表面上作出苦笑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得意,跟着太史慈来到客厅,脱下大氅,抖干净上面的雪花,叠放到一边。

    太史慈本来就穿着单衣,也不用再换了,烫了一壶米酒,和李重相对而坐,而李重的随从自然到旁厅休息去了。

    太史慈端起酒杯,和李重对饮了一口,这才问道:“子悔清晨前来不是为了观看太史慈的武艺吧,不知道所为何事,但请明言。”

    李重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躬身说道:“但求子义相救而已。”

    太史慈正要给李重添酒,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惊讶的问道:“子悔何出此言?”

    李重面露悲切之色,缓缓说道:“想来子义也知道我暂且栖身于山寨之中,不瞒子义兄,山上尚有军民一千三百四十二人,俱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如没有数百石粮食相救,不到明年春暖花开,山寨之中定然是累累白骨。”

    太史慈闻言苦笑道:“子悔怕是找错人了,不是我视黄巾教众如贼,我家中虽说衣食无缺,但也仅能果腹,哪有余钱救济一千余人。”

    李重将酒杯一顿,急声问道:“太史兄可有相救之心呢?”

    “这个自然,只是为兄无能为力。”太史慈当即答道。

    李重露出笑颜,低声道:“我到有个主意……”李重将糜家商队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出自己的顾虑,这才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沉吟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糜家口碑尚可,没来由的抢夺糜家的粮食,有些不妥吧。”

    李重黯然道:“确实如此,但叫山寨上千人死于冻饿,李重更觉难安。此次前来请太史兄动手也是想要擒住糜芳,少造杀孽”

    “既然如此,为了上千人的姓名,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我要乔装一下。”太史慈很是干脆的答应下来。

    这让李重即惊喜,又觉得有些过于顺利,来之前李重准备了一大堆,商人不仁、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之类的词语,用来打动太史慈,可没想到自己的话说了一半,太史慈就欣然同意了。

    李重并不知道,太史慈已经有了投靠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还没有存身之地,所以将心思压下而已。

    至于糜家的口碑问题,太史慈还真不放在身上,为富不仁这个道理谁不明白。而且身为乱世中人,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诸侯之间相互吞并,很难说谁是正义的一方,这是一个胜者为王的年代。

    保不住自己的东西,只能怨你实力不够强。

第十一章 乌合之众

    和太史慈约定了时间,李重带着人回到营地,只等廖化回来报信。事关生死,这些黄巾教众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的时间,火把、干柴等引火之物都收拾的一应俱全。

    第二天晚上,廖化踏着夜色,纵马而回。于是一众头目都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聚到李重帐中,商讨下一步行动。

    李重先问道:“元俭,糜家的运粮队打探清楚了吗?”

    廖化正大口大口的吃干粮,听到李重文化,喝了一大口热水,这才答道:“查探的差不多了,糜家的军队总共有二百余人,其中民夫约有五十人,大车估计有一百辆。剩下的都是护卫,领队的确实是糜芳,糜竺的族弟。”

    李重计算了一下,如果一车装五百斤粮食,一共一百车,算起来糜家这次运送的粮食大约有四五百石,和自己预想的很接近。

    于是李重接着问道:“每车装的粮食大约有多少,行进的速度如何?”

    廖化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道:“糜家的人看的很严,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靠近,不过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有三五百斤吧!青徐二州的官道很平坦,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这。”

    大小头目一听,顿时兴奋的哇哇乱叫,差点现在就要提刀子杀奔徐州。

    李重正在做最后的计算,听到帐篷里闹哄哄的,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管亥看到李重脸色一变,也知道李重是为什么,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黄巾军可是以推翻大汉朝廷为目的的军队,不是流寇,现在这些头目的表现和流寇没什么两样,根本不能成大事,不怪李重一脸阴沉。

    “都给我闭嘴,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不是流寇。”管亥勃然大怒,大声喝道。

    廖化正在吃干粮,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干粮扔出去。

    大小头目顿时闭上嘴巴,噤若寒蝉的看着管亥,管亥在黄巾军队里很有名望,而且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这些头目对他很是惧怕。

    李重看到众人静了下来,沉声说道:“管亥和廖化留下,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大小头目对视了一眼,看到管亥正往门外看,连忙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帐篷里安静下来,李重这才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管亥大哥,你看就这样的军队能有多大的作为,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大贤良师输的不冤啊。”

    管亥气的满脸通红,拳头攥的“咔吧咔吧”直响。

    廖化三口两口吃完干粮,又喝了一口水,往下咽了咽,这才接口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些人打胜利了还好说,要是打了败仗,怎么都约束不住,往往前队一败,就全军溃散,恨得人牙根都痒痒。”

    “冬天,我们练兵吧!”李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就听子悔的。”管亥沉声说道,想了想,管亥忽然问道:“子悔还会练兵吗?”

    李重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唯一接触过军队的时候就是军训了,练兵他当然不会,但是军训确实可以让人的纪律性提高不少。想到这里,李重答道:“要说排兵布阵,我确实没有经验,但是练出一只军纪森严的军队,我还有七八成把握,只是……”

    管亥大喜,连忙问道:“排兵布阵可不是书本里能学到的,到了战场,军情千变万化,只能靠经验和天赋。不过能练出一只军纪森严的部队,咱们在乱世之中,就有了生存的本钱,不知道子悔的难处是什么?”

    管亥此言一出,就连廖化也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个字来。

    李重苦笑一声,冲着管亥说道:“令行禁止,一个军队,两个首领,如何才能让军士信服呢。”

    帐篷里顿时沉默下来,李重的意思有些隐晦,但也不难猜。就是说,现在兵士不光听我的,还听你管亥的,叫我怎么练兵。

    从刚才的情景也看得出来,这些头目并不敬畏李重,在李重的帐篷里也敢肆无忌惮的行事,或者说他们对李重的的敬畏都是建立在管亥身上的。

    管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擦了一下胡须上的水珠,朗声说道:“我管亥不是贪恋权势之人,现在就叫你主公也未尝不可,但是,你能压的住这些大小头目吗?

    李重对管亥的话并没有怀疑,管亥没必要故意做出一种甘愿放权的姿态来,真要有这个想法,当时管亥也不会邀请李重入伙。

    想了想,李重无奈的说道:“明天咱们打胜仗了,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到得不是金钱,也不是美女,而是人心。李重没有办法,管亥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强迫人崇拜自己吧。

    第二天中午,太史慈一人一马姗姗而来,李重乍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太史慈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蜡黄,显然是化了妆。

    “这个世界也没有互联网,人肉搜索,你怕什么?”李重心中感到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急忙把太史慈请进帐篷里。

    约莫下午申时,廖化已经查探到糜家的确切行程,今天酉时糜家必定路进入东莱境内,由于现在正是十月十二,正是满月时节,不排除糜家会连夜赶路。

    李重闻言说道:“如此一来正好,我们就在东莱边境设伏,管亥,你带领一百五十精壮,在路边埋伏。东莱的官道两旁皆有树木,隐藏数百人不在话下,等到糜家的人马过去,你立即用干柴堵住道路,只要糜家一回头,你就放火烧断他们的后路。”

    管亥点头说道:“我这就出发,可是糜家的人万一向四处逃窜怎么办?”

    李重冷笑一声,摆手说道:“人可以跑,你也不用追杀,大车也能离开官道吗?咱们要的是粮食。”

    管亥哈哈大笑,高声说道:“不错,还是子悔想的周到。”

    李重接着对廖化说道:“剩下的人由你带领,精壮在前,老弱在后,多打火把,作出人多势众的假象。”

    廖化眉飞色舞的说道:“吓死这帮孙子,咱们白捡粮食最好。”

    李重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小看糜家,万一没吓住糜芳,这厮困兽犹斗,就要劳烦太史兄出手了。”

    太史慈颔首一笑,也不答话。但心里对李重又高看了几分,虽说这是一次小型的战斗,但李重的思绪缜密,布置的有条不紊,并没有但靠着人数取胜,不像个初上战场的人。太史慈那里知道李重经历过什么,在现代,古今中外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几乎都被搬上了电视屏幕,李重的见识要比一些读死书的人强上一筹。

    廖化笑道:“太史将军出手,自然万无一失,我们这就动身吗?”

    “不!”李重站起身说道:“我们现在要训话。”

    一共二百余精壮,列成一个方阵,站在营地之中。各个小头目之间不免开始窃窃私语,不是说要打仗抢粮食了吗,怎么还要列阵型呢?时间一长,众人不免有些烦躁起来,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地上残留着薄薄一层积雪,衣衫单薄的众匪徒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往上窜。

    于是跺脚的跺脚,搓手的搓手,甚至胆子大一些的已经离开队伍,正悄悄的往外溜,想找个地方取暖。

    李重就站在这些人面前,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到有些人想要溜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正要溜走的匪徒立即停下脚步,惊异的看着李重,悄悄地往回走。留在队伍的众人也顿时安静下来,不自觉的看着周围的同伴,队形也慢慢的有了些形状。

    李重忽的收住笑声,大声喝骂道:“你们就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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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人糜芳

    李重的话音一落,这些黄巾贼寇就立即鼓噪起来,有一些性情暴孽的甚至目露凶光,手扶在刀把上,要不是管亥站在李重身边,恐怕就要冲上来将李重千刀万剐了。

    “怎么?”李重冷笑道:“觉得我说错了吗?你们不是**是什么,好几百万人都打不过朝廷的几万军队,让人家撵的屁滚尿流,无处藏身,到了现在,你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说错了吗?”

    李重这些话就像一根针,刺到这些黄巾军士的心理,和朝廷作战,这些人可以说是屡战屡败,从来就没占到过上风,就连张角兄弟三人都死于非命了。是啊!我们为什么屡战屡败呢?这些人心理不由得浮起疑问。

    “我告诉你们,就因为你们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只知道逃跑,劫掠。一点军人应该有的素质都没有,你们就不配做一个军人。”李重用手点指着众人说道。

    李重这些话一点错也没有,这些人都是血性汉子,不然的话也不敢提刀造反,他们不怕死,但是军事素养约等于无。

    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些低落,李重忽然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今天我不是和你们说军纪、说胜败,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应该知道,山寨里没有存粮了,所以我们要去抢,但是别以为做好了准备就很容易得手,就能不死人,糜家的军队要比你们精锐的多,你要有战死沙场的觉悟。”

    “谁说我们怕死了?”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大声叫道。

    “好!”李重拍了拍双手,指着说话的人问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有没有逃跑过?”

    这人脸上立即露出羞愧的神色,这里面有谁没有逃跑过,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跟着跑的。

    不等这人回答,李重就接着说道:“我不和你们讲什么大道理,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都是屁话,我也不说什么为国为民,解救苍生,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今天抢不到粮食,你们、包括你们的老婆孩子,一个也活不了,全都得饿死。”

    说罢,李重一挥袖子,断喝道:“出发!”

    管亥由于要断糜芳的后路,所以领着一些人先出发了。而廖化则领着剩下的人稍后跟随,李重和太史慈落到队伍的最后面。

    经过李重的一番话,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个人都刻意的约束着自己,至少在行军的时候不在交头接耳,队形也保持的马马虎虎。

    太史慈皱眉说道:“你小心一点,你的一番话虽然骂醒了他们,但是这些人怕是对你心存怨念。”

    李重奸诈的一笑,低声说道:“不怕,现在他们有个现成的出气筒,等到抢完粮食,他们拥戴我还来不及呢!”

    太史慈露出恍然的神情,给李重竖了一下大拇指。

    到了东莱边境,李重叫廖化停下脚步,在道路上设置路障,抓紧时间休息。李重也没忘了联系管亥,招呼廖化过来安排了一下,暂且休息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廖化大笑着过来报告,李重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糜家的运粮队伍已经在监视范围之内了,按照速度,酉时前后必然会到达这里。

    但李重依然不敢大意,依次派出斥候,并且要求廖化时刻和管亥保持联系,这才静下心来等待。

    糜芳纵马提枪,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此刻他、糜芳却感到有些无聊。他幼年间不喜读书,却是喜欢武艺,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已经是徐州城里数得上的高手了,他自觉武艺和一些古代的名将比也不遑多让。

    这不是糜芳狂妄,事实上徐州确实没什么武力超强的武将,没有对比,也就看不出来武艺高低。

    在三国时代,信息及其落后,吕布这种绝世猛将也就在羌胡一代小有名气,但是到了中原,谁知道吕布是那一根葱。这才有虎牢关一战,潘凤、方悦之类的二流武将上去送死的情况,到了后期,大家都知道吕武艺天下第一,也就没人送死了。

    赵云、关羽等人也是如此,一战成名之后,就威震天下了,现在各个猛将还都不显山露水,也只等着诸侯相争之时才能天下闻名了。

    糜芳一路上顺风顺水,觉得很是无聊,心里盼望着来一股毛贼让自己松松筋骨。这样一来,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能提高不少,让大哥看看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在糜芳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呼喝之声。糜芳急忙勒住战马,转回身观看。

    等到糜芳来到对付的后方,不远处已经火光冲天了,影影绰绰的人影出现在火光的掩映之下。

    “怎么回事?”糜芳沉声问道,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糜芳盼望出现的是毛贼,而不是不知深浅、训练有素的敌人。事实上糜芳不是一个胆大之人,他的性格有点欺软怕硬,要不后来也不会投降孙权。

    手下的人刚要回答,就听道前方忽然发出喧哗之声。糜芳急忙吩咐道:“扎住阵脚,预备好弓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去看看。”

    说罢,糜芳拨转马头,直奔喧哗之处,等到近前一看,糜芳居然发现前面也有人拦住道路。

    两丈宽的官道,被一伙强人堵得严严实实,这伙强人越有五十余人,一个个个身材高大,面露凶光。而在这些高大的强人身后,则是犹如繁星的火把,这些火把的光芒还在不停的移动,不用问,这肯定是伏兵。

    忽然一个嗓门极大的贼寇大声喝道:“快快留下粮食,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定将你们斩尽杀绝。”

    糜芳没心思听强盗的喊话,心里仔细计算了一下,断了自己后路的贼寇有二百余人,前面的贼寇明面上有五十余人,根据火把的数量推断,伏兵至少有二三百人,加起来总共有五百人左右。

    兵力上处于劣势啊,糜芳只觉得的头皮有些发麻。

    自己的队伍被前后夹击,一旦混战起来肯定要吃亏的,就算自己能杀出重围,但是粮食怎么办,手下这些人怎么办?

    糜芳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兵力上处于劣势,但是我的武艺高强啊!只要自己激贼头阵前单挑,凭自己的武艺,生擒一个贼头不是什么难事吧!

    想到这里,糜芳提马而出,大声喝道:“挡路的贼人听了,靠着人多取胜算什么本事,那首领可有胆量,和徐州糜子方决一死战,只要您能胜得了糜子方手中的钢枪,车上的粮食双手奉上……”

    糜芳喊完话,就盯着对方的阵中的动静,令他惊喜的是,这些强盗果然中了他的激将法,三个贼头越众而出。

    出来的正是李重、太史慈和廖化三人,李重正犯愁怎么引出糜芳,不了想糜芳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他那里知道糜芳的想法,不由得喜出望外。

    太史慈觉得有些意外,低声笑道:“子悔,你不是和糜芳约定好了吧,怎么他这么配合?”

    李重也笑道:“我那知道,太史兄,就看你的了,抓住他不就知道为什么了?”

第十三章 太史慈走马擒糜芳

    太史慈闻言一笑,低声道:“看我将他擒来。”

    抬起头来,太史慈的面容一下子肃穆起来,眼神也聚拢起来,真到了临战时刻,他立即就能定下心神,以狮子搏兔的心态对待敌人,这就是太史慈,真正的千人敌武将。

    太史慈提着钢枪、催动战马,小跑着接近糜芳。

    官道不宽,只有两丈左右,这让两个人拼斗并不能来回冲突换位,就连辗转腾挪的地方也不宽裕,只能面对面的搏杀。这种情况对武艺高的一方极其有利,因为输的一方,就是逃跑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在没有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拨转战马,等于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手,这约等于找死。

    糜芳此时也将注意力放到太史慈身上,他也催动战马,小跑着接近太史慈。两个人想的差不多,真要是纵马疾奔的话,一个照面,两个人就都冲进对方的人马中了。可笑的是两个人的打算形同,都指望擒贼先擒王,于是不约而同的降低战马速度。

    在两个人接近到三丈左右的时候,糜芳双手握枪,猛的一抖,在自己的面前搅出一轮枪影。糜芳的想法很好,接着一抖之势,将浑身的力量都爆发出来,争取一枪将太史慈刺于马下。

    可就在糜芳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极致的时候,太史慈忽然作出了令人惊诧的动作。

    只见太史慈单手提枪,枪尖斜指地面,右脚从马镫里抽出来,勾在枪杆上。紧接着太史慈枪尖向下一沉,在地面上划出一溜火星。

    要知道太史慈的枪杆并不是木质的,而是真正的精铁打造的,弹性极强,在地上一划,受到阻力,枪身顿时弯成弧形,再猛的绷直,强大的弹力让地上的石子,冰雪碎块全都激射出去,劈头盖脸的射向糜芳。

    糜芳措不及防,只能舞动长枪,拼命护住面门,但身上却被石子打的隐隐作痛。

    要知道糜芳身上的铠甲可不是普通的铠甲,在防护力上绝对称得上一流,由此可见,太史慈崩出的石子在力量上不比劲弩差上多少。

    糜芳好容易挡过石子,太史慈已经冲到了面前,抡起长枪,当头劈下。

    太史慈这一下打的蛮不讲理,完全抛弃了精妙的招式,就是欺负糜芳准备不足,力气不如自己。

    糜芳哪有选择,只能见超拆招,双手举枪就就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在马上相争,斗得不光是人的力气,还有战马的力气,像太史慈这样的猛将,给他充足的准备时间,一枪砸下,力量何止千斤。

    就算人受得了,战马也不一定能抗住这巨大的冲击力。

    糜芳耳中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被震得脑袋里嗡嗡直响,而且双臂发麻,几乎失去知觉。

    太史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纵马一跃,就和糜芳交错身形,伸手抓向糜芳的铠甲。

    糜芳大惊,急忙双脚猛踹,想让战马逃开。但就糜芳的战马虽好,却不是赤兔一样的宝马良驹,也被震得脚下一软,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哈!”太史慈一声怒喝,硬生生将糜芳在马上扯了下来,狠狠的掼在地上,摔得糜芳胸口一闷,差点没晕过去。

    李重这边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五个彪形大汉拿着绳子就去捆绑糜芳。

    糜家的私兵自然不能看着糜芳落入敌手,在一个老管家的带领下,高声呼喊着冲了过来。太史慈也没有逞英雄的心思,只是把枪尖放到糜芳咽喉处,作势欲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用不着台词,糜家之人立即就停下脚步,只能站在远处焦急的观望。

    李重哈哈一笑,双手啪啪的鼓起掌来,一众黄巾贼寇也都兴高采烈的鼓起掌。

    糜芳刚缓过气来,就见到寒光闪闪的枪尖抵在自己的咽喉,枪尖上刺骨的寒意比冰雪还要寒冷,本来糜芳就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人,立即吓的动不都不敢动,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紧紧的绑了起来。

    太史慈殿后,几个大汉将糜芳押道两次面前,这些穷鬼也没忘了糜芳的战马,也一并掳了回来。

    李重骑在马上,低头看着一脸惊惧不忿的糜芳,冷冷的说道:“废话我不多说,想让我饶你性命,就叫你的手下放下兵器,我保证不伤一人。”

    糜芳犹豫不绝的问道:“你拿什么保证,我可不敢相信你们这些贼寇。”

    “信不信由你!收拾这些人只是费些手脚罢了,把糜芳给我砍了。”李重厉声喝道,几个大汉立即把糜芳推到在地,举起手中的环首刀就要把糜芳斩首。

    糜芳吓得连忙大声求饶,神情惶恐之极。李重暗自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快点让他们放下武器。”

    糜芳无奈之下,只能大喊道:“糜福,快点放下兵器。”

    作为糜家的私兵首领,糜福自然不能看着糜芳死在盗贼手里,否则他根本没办法和糜竺交代,只能心怀忐忑的放下武器,等待未知的命运。

    李重一挥手,众贼寇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端是一窝蜂似地冲了上去,将糜家私兵的兵器马匹抢了个一干二净。有那贪婪的盗匪,甚至开对糜家私兵的衣甲下手了,李重也不阻止,其实他也是这个意思。

    要知道徐州糜家世代经商,家中钱粮无数,私兵的衣甲、兵器制作精良,和大汉朝廷的装备比起来,都要胜上一筹,这些黄巾贼寇不红眼才怪。

    将糜家私兵关押到一起,李重下令严加看守,这时管亥也赶到了,一看到李重已获全功,急忙跟太史慈道谢,随即放声大笑道:“子悔果真好手段啊,不费一兵一卒局大获全胜,哈哈哈……清点出来收获了吗?”

    不多时,手下已经清点完毕,糜家此次共携带粮米500石,盐巴千斤,足够山寨冬天所用。更不用提缴获的战马、衣甲、兵器了,可以说一战之下,解决了吃、穿、用三个难题,众贼人简直高兴的快要背过气去。

    李重经此一战,在这些人中也威信大涨,直逼管亥。毕竟这些黄巾教众冒着杀头的危险,起身造反,位的就是吃口饱饭而已,管亥虽说勇猛非常,悍不畏死,但在这一点上,李重做得要比管亥好得多。

第十四章 食言而肥

    过了小半个时辰,看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李重对管亥说道:“管亥,你带些人看着糜家的人,在我们回到山寨之前,不要走漏了风声,知道吗?”

    管亥做了个手势,低声问道:“要不要把他们……”

    李重摇头说道:“不用,杀了这些人没什么用,反倒和糜家结下深仇,放了这些人反倒有好处,让糜家知道我们的诚意。”

    “诚意?”管亥迷惑的问道:“我们和糜家还有什么诚意啊?”

    李重淡淡一笑,答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转过头,李重对着糜芳笑道:“这位应该就是糜芳糜子方吧!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就请糜二少爷到我们山寨走一趟吧。”

    糜芳闻言心中大怒,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质问道:“你们这些贼人,难道想背信弃义不成?”

    李重摇头笑答:“我哪有背信弃义了,当时我只是答应你,只要你的人不反抗,我就不杀你,可没说要放你走啊。”

    糜芳听得目瞪口呆,他那里知道文字游戏的厉害,登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暗骂李重卑鄙无耻。

    “给他蒙上眼睛。”李重一声令下,一个大汉立即拿出一块黑布,紧紧的蒙在糜芳眼睛上。

    太史慈终于不镇定了,低声对李重说道:“子悔,你家是在并州经商的吗?我怎么看你抢劫比这些黄巾都熟练呢?”

    李重嘿嘿一笑,答道:“这要感谢伟大的电影公司和盗版货。”

    太史慈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不在多问,只是在心中把“电影公司”和“盗版货”这两个人当成古今中外的强盗头子,和李重说了几句话,告辞离去了。

    在粮食的激励下,一种黄巾匪徒忘记了疲劳,连夜运送粮食赶回山寨。第二天清晨,在山寨留守人员的欢呼声中,李重等人终于回到了安全的老窝。

    李重这还是第一次来到管亥的山寨,说是山寨,其实就是在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子,所有的房屋都是用树木修建的。在山寨的正中间,有一个箭楼一样的建筑,上面还有哨兵在四处瞭望。

    由于管亥还没回来,李重只能通过廖化发布命令,在经过抢粮一役,这些人对李重信服了不少,也没弄出什么乱子来。

    李重的屋子是刚修建好的,处在山寨的正中央,而且客厅很大,正好用来开会,看来是管亥早就安排好的。甚至还给李重安排了一个女人,看样子还颇有姿色,李重看的直咽吐沫,但还是忍住了……的冲动。

    这不是李重装好人,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离开了男人根本就活不下去,谈感情什么的太过可笑。李重只是不愿意和这种姿色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的目标是大乔、小乔什么的,不愿意和这些庸脂俗粉发生什么关系。

    当然,这个叫顺娘的女人也很有用处,最起码洗衣,烧饭什么的不用李重亲自动手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管亥领着剩下的人回到山寨,不等休息一下,立即找来大小头目,商讨山寨的大小事宜。

    这一次不同,李重只是清咳了一声,大小头目立即就安静了许多,挺直腰板目视李重,等值李重说话。

    李重心里暗暗措辞,口中缓缓说道:“现在我们有粮食了,但也不要浪费,要注意节约。我的设想是,军士可以吃饱,但剩下的人要每日定量,如何?”

    管亥首先表示支持,沉声说道:“确实如此,我们的存粮不多,一定要……要……”管亥文化水平不高,要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减少粮食消耗,有备无患吗?于是大家都点头同意下来。

    “另外,山寨的草料一定要备足,不能让牲口冻饿而死,还有烧制木炭也必须马上进行,秀丽房屋都要有人做,知道了吗?”李重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管理工作果真不是人干的事,这一刻,李重才觉得前世的官员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练兵!”李重站起身,目视众人,坚定的说道。

    “我要和你们说的是,不要把练兵当做儿戏,你们也经历过朝廷的讨伐,应该知道朝廷军队的战斗力,要远超我们。是我们不够拼命吗?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军队的号令不一,军纪败坏。”

    环视一周,李重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只想打家劫舍,那无所谓,但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我们要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让我们的子孙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反贼,不用担心有一天被朝廷看了脑袋。这些话不光是对你们说的,你们也要对你们的属下说。”

    此言一出,众贼头眼睛立即红了,要知道在古代,最重要的就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这些贼人什么都能豁出去。

    对于军阵什么的,李重一无所知,李重的打算是把军训那一套照搬下来,至于效果如何,那就只能看看再说了。

    第二天中午,李重穿戴整齐,站在山寨中央,面前站着的是山寨中最有战斗力的三百来人。李重选在中午练兵,主要是怕清晨的天气太过寒冷,这些人衣衫比不上现代的保暖,以免造成非战斗减员的情况。

    这三百来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虽说逃跑的次数居多,但差不多每个人手上都有人命,站在一起,自有一股杀气。

    管亥站在李重身边,威慑这些贼人。廖化领着大小头目充当教官,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条皮鞭,在这帮贼人眼里,皮鞭才是最好、最快的教育方式,李重也不多管,他也没妄想道河这些贼人摆事实,讲道理。

    “首先,军人要有站姿,你们看好了……”李重意气风发的喊道,笔直的站在众贼人面前……

    十余天过后,李重感觉到身心疲惫,这些贼人的素质实在是低下无比,和大学生有天壤之别。李重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不到两个星期,都能保持队形正步走了,可这些人,刚刚能站好方阵而已。

    李重这才知道在古代练出一只精兵有多困难,不免有些暗自神伤,带着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去和曹操、刘备等枭雄争天下,还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看来自己争霸天下的梦想还没开始,就近乎破灭了。

第十五章 数典忘祖

    由于心烦意闷,这天中午的时候,李重便叫顺娘做了几个小菜,在屋里自斟自饮。

    正在这时,忽听到门前一阵脚步之声,李重正在猜测来人是谁的时候,木门一开,一股冷气涌了进来,来人竟是太史慈,管亥和廖化也跟在身后。

    李重招呼了太史慈一声,问道:“太史兄怎么有空到山寨来呢?”

    太史慈盘膝坐到李重对面,管亥和廖化也分别坐在两边,太史慈这才沉声答道:“董卓废了刘辩,立刘协为帝,已经昭告天下了。”

    李重闻言浑身一震,慢慢放下酒杯,心中感叹不已,风起云涌的三国时代终于拉开序幕了。

    管亥和廖化也对视一眼,对太史慈带来的消息也感到十分震惊。

    “董卓终于出手了!”李重神情黯然的说道。

    太史慈仔细的看着李重,有些不解的问道:“子悔不是早就预料到董卓掌控大汉朝廷之事吗?为何要愁眉不展,莫非出现了什么意外不成?”

    李重揉着眉心说道:“董卓的事情确实不出所料,但练兵的困难实在是出乎想象啊,到了现在,他们连队形都经常弄错呢,如何能上的了战场。想要在这乱世之中有所作为,没有一只精兵,难啊!”

    太史慈闻言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指着李重哈哈大笑道:“子悔你……太过急于求成了,想想兵法大家孙武、吴起等人哪一个不是经过数年练兵,才一鸣惊人的。你只操练了数天兵卒,如何能练出一只精兵啊!”

    “数年?”这回轮到李重傻眼了。

    说起来李重确实有点想当然,事实上,就和太史慈说的一样,那个名将练兵不经过数年啊,但李重的学问不高,还真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练兵的情景,那都是简化又简化的情节,几乎就是名将一出现,底下的士兵立即脱胎换骨,战斗力飚增。

    太史慈呵呵笑道:“那当然了,不过子悔做得已经很不错了,刚才我看到这些兵卒的操练,在精气神上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士气高涨,而且进退之间,法度凛然,只是欠缺些时间罢了。”

    “是吗?”李重由自不信的问道。

    看到太史慈和管亥等人一起点头,李重立即又觉得信心满满了,意气风发的而说到:“董卓废了少帝,我们的机会也要来了。”

    此言一出,管亥和廖化的眼睛顿时绿了,他们早就不愿意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什么机会,你打算怎么做?”太史慈问道。

    李重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在三国时代,名声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一些名人的点评,就像曹操死皮赖脸的在许邵那里得到了一个: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评价(《后汉书,许邵传》)自此之后,名声大涨,相投之人不计其数。

    李重自然是没机会得到点评了,但虎牢关一战就是李重的机会。只要不打败仗,在最后追击董卓的时候,装装样子,立即就能得到个汉室忠臣的评价,声望大涨,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分到一块地盘,就像大耳贼刘备一样。

    刘备就是在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这才受到公孙瓒的重视,坐上了平原令的位置。

    李重含糊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三个人俱都安静下来,眼睛里光芒闪烁,都在暗自盘算着实施起来的可能性。

    “我有个问题?”太史慈沉思了一会,问道。

    “请讲。”

    “你怎么就能确定,各方郡守一定会起兵讨伐董卓呢?”太史慈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我相信,汉室忠臣还是有的,袁绍、曹操、孔融、丁原等人都有可能做这个出头鸟,如果真的没有,那也是汉室气数已尽,少了给汉室卖命的人,我们行事也可以肆无忌惮了。”李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办法说出真相,难道说自己早就知道曹操会在出来起兵。

    “不错!”太史慈点了点头,说道:“估计汉室还是有些忠臣的。”

    “那不就是说,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了。”管亥大笑道。

    李重心情大好,心思也灵活了一些,猛的想起一事,给太史慈添了被杯酒,这才问道:“不知道太史兄的枪法别人可以学吗?”

    太史慈闻言一皱眉,摇头说道:“我这是家传武学,要是子悔你想学,还可以商量,要是别人那就免谈吧。”

    “哎!”李重很是失望。

    太史慈笑道:“不是我说,子悔你根本就不用亲自上阵杀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武艺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李重苦笑道:“不是我想学你的武艺,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简单的传授两招,不要求多精妙,就是士兵用在军阵上用的,最简单的招式,还有,这次我们缴获了一些弓箭,正准备找些人练习,训练一批弓箭手。”

    太史慈闻言沉默了一下,慢慢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不过我要我好好研究一下,才能教授武艺,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李重大喜,要说起来太史慈在三国里武艺不是最好的,但是却非常全面,称得上弓马娴熟,能在这两方面都超过太史慈的也就是吕布和赵云了。

    李重不贪心,能找到太史慈这个教官他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重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不单要训练兵卒,还要查看粮草储备,房屋修建等等,累的几乎有撒手不干的想法了。

    这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李重终于清闲下来了,专等曹操发檄文讨伐董卓了。

    值得欣慰的是,经过月于的操练,山寨的兵卒进退之间已然有些法度,号令起来也容易了许多。而且经过太史慈的调教,这些兵卒的战斗力猛增,长枪一刺之下,力道几乎大了三成。

    李重高兴,管亥和廖化自然也十分喜悦,于是管亥和廖化经常带着酒和李重畅饮。

    李重喝了几杯酒,对着管亥说道:“管大哥,你应该取个表字了,这才配得上你的身份,是不是。”

    管亥笑道:“其实我有表字的,只是没用罢了。”

    “哦,为什么不用?”李重奇怪的问道。

    管亥苦笑道:“你见过山贼有表字的吗,还不如不说呢。”

    廖化急声说道:“管帅你快说啊,李大哥都说了,过一阵子咱们都能捞上一官半职的,没有表字怎么能行?”

    管亥答道:“我说还不行吗,我字伯文。”

    这时候太史慈忽然皱起眉头,很是无奈的说道:“不行,这的计划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李重心里一紧,连忙问道。

    太史慈缓缓说道:“你要打出声望,这个可以,但是子悔,你的出身不行,我听说你家也是经商的,所谓士农工商,商人是贱籍,很难招揽到人才投奔,这不利于你的计划,除非……”

    “除非什么?”李重急忙问道,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就像大耳贼,不就整天叫喊着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吗,最后还混了个皇叔的名头,不然谁会认定刘备是汉室正统啊。

    “除非这你认个,声名显赫的祖宗,比如说老聃!”太史慈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错!这个办法好。”三个人一起点头。殊不知太史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李子悔啊李子悔,你不是连我儿子都起好名字了吗?今天我就给你找个祖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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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演员李重穿越到三国乱世,他本以为凭自己熟读《三国演义》开创一番霸业不成话下,但是李重不知道,《三国演义》真的很坑爹!三国旌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旌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旌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