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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44 总司令的“佩剑”(上)

    ……眼看就要到了年底,蒋介石再次召龙邵文过去,催问他的款项是否到位,“国府财政艰难呀!年关难过呀!本来美国人答应的款项这几天应该拨付了,可是却偏偏赶上圣诞节,娘希匹的美国人不敬业啊!居然都回家过节了,这是对我们中国的不负责。所以嘛!阿文,只有靠你了。”

    龙邵文咬咬牙,“我再借给国府五十万美元,发薪水吧!”

    蒋介石淡淡地笑了笑,“阿文呀!你现在成了洪帮的双龙头舵把子,名至实归的大哥呀!可是风光的很哪!但熟话说,无限风光在险峰,风光的时候,可不要忘记脚下啊!别不小心失足!又说高处不胜寒,不知道你是否体会到了?”

    龙邵文一听蒋介石这话,就知道自己的身边又出了奸细,他不过是用任江峰的名头处理了杜从周的事情,传到蒋介石这里,自己就成了双龙头舵把子。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跟蒋介石过多解释什么,越解释,蒋介石就越认为他心中有鬼,当下只好笑笑,说:不管什么单龙头还是双龙头,龙须也都在委员长手中捏着,想风光也风光不到哪去。

    蒋介石笑笑,“你听国外媒体怎么说?说中国有几大闻人,其中有杜月笙,叫什么小孟尝,又叫什么通天教主,托塔天王,有虞洽卿,叫什么赤脚鬼,还有你阿文,叫什么赛貔貅,黑土皇帝,水晶狐狸……”

    “啊!”龙邵文听了大惊,“委员长,貔貅是只吃不拉,我可是拉的多,吃的少。怎能叫做赛貔貅。另外这黑土皇帝也是旁人诬陷我的说法。委员长,这名号与实际不符,你可要给我正名才好……”他皱了下眉头,又说。“委员长,外媒眼中的中国,闻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中国的希姆莱、盖世太保戴笠;一个是真正的赛貔貅孔祥熙。至于我黑土皇帝的名号,纯属是杜撰,是泼脏水,无中生有的诬陷。”

    蒋介石默然点点头,喃喃自语:中国的盖世太保,好大的名头……

    ……从这年年初开始,军统局总务处就张罗着忙碌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在年底举办一场正宗而盛大的圣诞晚会。自“中美技术合作所”建立以来,戴笠就十分注意走美国人的门路,以便依靠美国人的势力。增加他在国民政府的影响。为了这个目的,他同美方代表梅勒斯的关系是越来越密切。越来越融洽,他不但经常请梅勒斯在自己的寓所饮酒作乐,还不时请他逛窑子,喝花酒,叫堂差,向他推荐极富中国特色的娼妓文化。而梅勒斯也对此十分感兴趣,在娼妓问题方面,他几乎成了一个专家,重庆市那条街的妓女便宜,那条街的妓女宰客,他比当地的中国人都熟的多。

    这次戴笠决定举办盛大圣诞晚会的目的,就是同美国人进一步拉进关系,同时争取更多的美国武器援助。为此,他在年初就下令在重庆市郊新建一座大礼堂,从里到外,全部仿照西式风格建筑和装修。礼堂里安装着从美国运来的,中国极为罕见的扩音、照明以及电动舞台设备。

    眼看圣诞临近,戴笠却突然发起火来……平素极少穿军装的戴笠,为了这次盛大的晚宴,专门定做了一套极为得体的军服。军服做好的第二天,正好赶上蒋介石要召开一个抗日英雄表彰会,于是戴笠便得意洋洋地穿了新军装前去炫耀,可他到了会场之后,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原来与会的那些方面军司令,军长们,也都穿着军装,可他们的军装却与自己的不一样,他们军装的左胸前,都挂着几排花花绿绿的勋章,唯独自己军装的左胸前空空荡荡的似是缺了一点什么。他当时连表彰会也顾不得参加了,只把军装一脱,夹在了腋下,别人问他的时候,他只好说是热的受不了。还没等表彰会结束,他就仓促溜走。

    回到“漱庐”,他立即让副官寻找他历年所得的全部勋章。这一找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勋章很少,只有一枚二等宝鼎、一枚二等云麾和一枚忠勤勋章,另有一枚甲种光华奖章,还有一枚当时已禁止佩带,而他认为最光荣不过的西安事变纪念章,总共不过五枚。

    五枚勋章挂在胸前,连两排也凑不齐,戴笠不由得大为光火。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枚也不戴,戴五枚勋章出去,那才是丢人现眼之极。

    见戴老板大发雷霆,下属无不心慌,老板发脾气可不得了,这问题如不尽快解决,霉运随时都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可这勋章不同于寻常之物,每一枚勋章的背后,必然要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国民政府授勋,通常都是由主管官代为请勋,才有得勋奖的可能,必要时还得送点礼去活动一下。戴笠的直属长官是蒋介石,蒋介石根本不可能去替戴笠请勋,而兼军统局局长的贺耀祖更是连问都不问军统局的事情,也不可能替他请勋,所以戴笠勋章的来源,一下就成了问题。

    戴笠见属下无能,一番雷霆之后,也不得不冷静下来解决勋章问题,他叫来郑介民,让他把他的勋章让给自己,理由是郑介民的荣耀理应算在自己头上,如此一来,他就找到了几枚与他身份还算相同的勋章凑上了去,余数不足,就加上了一枚当时最普通的抗战纪念章,一枚中央训练团团标,勉强拼成四排,佩带在身上。

    ……圣诞节那夜,当美国特务们拿着请贴踏进新建成的大礼堂时,顿时惊呆了。这座可以容纳四千人的礼堂里,竟然没有一根柱子。在室外天空阴霾,冰冷湿潮之时,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壁炉里燃烧着的火不时发出“噼啪!”的爆响声,显得温暖而亲切。圣诞树上挂满了各种新奇的礼物及美钞。礼堂的四壁则贴满了几十面镶有金色缎边的万国旗,鲜艳而夺目。这些万国旗都是在杭州定做的,面面都有一丈多长,用的是最好的丝绸。

    主席台侧的小舞台上静坐着一支西洋乐队,乐手身上穿着军政部分给的将军呢做成的制服,配了新皮鞋和白手套。他们使用的乐器是从印度空运来的。美国面孔的指挥家正在指挥他们演奏新学的圣诞乐曲……(未完待续。)

745 总司令的“佩剑”(下)

    是夜,戴笠英姿飒爽地穿了一身左胸挂满了勋章的军服,军服的纽扣与领章全部是纯金打造,腰系一根德国纳粹斜皮带,皮带上斜斜地挎着一柄佩剑。剑柄和剑鞘的花饰,也都是用纯金镂刻。这一身装束,无不彰显着极为奢华的贵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所佩勋章的最高级别,不过是一枚二等宝鼎。

    开餐的时候,到场的美国人再一次震惊了。只见大量的鲜花和染成红色、绿色的米粒被摆成各式各样的台花。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精美的银质餐具和正宗的西餐:烟熏三文鱼沙律,意大利蔬菜汤,法式香蒜包,肉眼牛排,上好的威士忌,还有香喷喷的烤鸡在铝制餐盘里冒着热气……眼前的一切,让这些美国人仿佛置身于纽约的高级餐厅。

    奢华的场面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戴笠则面带微笑,端起酒杯站起来,“诸位美国朋友,为了感谢大家来到敝国工作,军统局特意准备了精美的礼物送给大家。”他一挥手,舞台登时出现一排穿着暴露,身材惹火的女郎,她们手捧托盘,列队鱼贯而下,把铺着红缎绸子的托盘送到在场的所有美国特务面前。盘子里装的是雕工精美的象牙图章,上面刻着美国特务的中国名字。“这是我们中国的古董工艺品,送给诸位留念,希望大家能够记住在中国的美好时刻。”戴笠举起酒杯,浓浓的眉毛一挑,脸上带着微笑,“希望各位美国朋友在中国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干杯。”

    可美国特务们的眼睛连看都不看戴笠一眼,他们只顾着把象牙图章揣进口袋里,然后再拼命地向嘴里填塞着火鸡、烤肠等食物。再把白兰地举起。一口口地向嘴里狂灌。

    戴笠目睹着饕餮的美国特务。脸上带出一丝不屑。

    眼看所有美国特务都已经吃饱喝足,戴笠开始进行下一项活动,他宣布:舞会开始。随着他拍手的声音响起,乐队马上奏起欢快的乐曲。刚才那些穿着暴露的热火女郎纷纷窜到场中。扬着飘逸的头发,扭着纤细的腰肢,向美国特务们招着手。

    美特们顿时狂喜,“嗷嗷”叫着冲进场中。拉住自己看中的女人,向舞池里最黑暗的角落里钻去。场中顿时充斥着尖叫声和洋腔洋调的欢笑。戴笠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欣赏地注视着场中的一切,注视着美国人脸上的笑容,他举杯走到梅勒斯身边,“干杯,圣诞节快乐。”

    “哦,这是我这一生中最特别的一个圣诞节。”梅勒斯搂着戴笠为他亲自选的中国美女,举杯把酒干了。

    舞会进行到一半,乐队又奏起了美国乡间的乐曲。许多美国人和着节拍唱着。舞着,十分尽情。就在他们忘乎所以之时。乐队突然停下演奏,乐曲戛然而止。戴笠突然站在了舞台上,举手示意场中肃静。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美国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发愣着看着他……

    戴笠隐藏了脸上的笑容,面上表情肃穆而阴鸷。他非常严肃地告诉翻译,以下他说的话,一定要一字不漏地翻译给美国人听。翻译官刘镇芳也喝了点酒,正陶醉在微醺的气氛里,忽然听到戴笠这样指示,浑身汗都出来了。连忙正襟危坐地在一旁认真聆听。

    戴笠看着所有美国人的惊愕表情,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和气,但这挤出来的和气是那么的勉强,反而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他那特有的阴沉声调回荡在礼堂中……诸位,我刚刚得到情报,有人在委员长面前说我是中国的希姆莱,盖世太保。我想诸位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是中国的希姆莱,也不是什么盖世太保。我只是总司令的戴笠,总司令的佩剑,仅此而已。”

    戴笠的这段话太突然了,刘镇芳没想到戴笠会在这个场合提这件事情,当他结结巴巴地好容易才把意思表达清楚时,美国特务们哗然了,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猜测着笑里藏刀的戴笠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提这件事情。

    “好了,大家继续喝酒跳舞吧。”戴笠一挥手,乐队继续演奏,他也坐了下来,劝梅勒斯再尝尝他从家乡带来的浙江黄酒……

    夜已经很深了,黄山官邸蒋介石书房的灯依旧亮着。蒋介石喃喃自语:好一个戴笠,好一个总司令的戴笠,总司令的佩剑……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出神地望着窗外那黑魆魆的暗夜,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关了灯,走出书房。

    ……龙邵文闷闷不乐地回到公馆,蔺华堂说:龙先生,盛督办夫妇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了。我劝他们走,他们说什么也要等你回来。

    “龙先生回来了啊!”邱毓芳已经迎到了门口,疲倦地叫了一声。

    龙邵文把脸抽在一起,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伸手去握盛世才的手,“督办久等了,请再坐一会啊!不好意思,委员长召见,连撒泡尿的时间都不给。我们做属下的,也不好意思提。”他匆忙跑进了卫生间,用冰冷的凉水刺激了一下面部神经,让自己可以自由控制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脸部肌肉。也可以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他想:盛世才遇到麻烦了,这家伙历来过河拆桥,阴险的狠哪,是一个让斯大林和蒋介石都十分头疼的家伙……

    他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神气,“督办等我这么久,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了。”

    盛世才那铁青着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他说:有人要……要整我呀!

    龙邵文对有人要整盛世才丝毫不觉得奇怪。两个月前,盛世才被蒋介石从督办的位置赶下来,任了国民政府的一个农林部长。他回重庆时,金银财物分装了三架飞机都运不完,余下的还要由他的弟弟用汽车长途运往重庆,这么多的财物,会引起无数人的妒忌眼红……他笑了笑,“督办太富有了,你没听外面的歌谣都在唱么:盛督办,讲清廉,金银财宝不见边,三架飞机不作数,八十汽车拉不完,二千骆驼跟后边。”(未完待续。)

746 肱骨之臣(上)

    盛世才的脸红了,“污蔑!诽谤!我在新……新疆为官这么多年,破烂的家当不……不舍得扔掉啊!这也成了别人整我的根据了?”

    “好了德三。”邱毓芳说话了,“龙先生不是外人,对他就不必隐瞒了,你说出实情,他才好替咱们想办法呀!”她转头笑着对龙邵文说:德三对委员长有情绪……

    “我知道!龙邵文笑了,“委员长做生意嘛!一向都是先借钱给你,再连本带利的讨回去。”

    “啊!没……没错……”盛世才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龙先生讲的是实在话,豪爽,很像我们东北人的做事风格。当初委员长答应我执政新疆,可是他却不……不停地派人向我的督办府渗透,搞的我工……作很被动,我稍……稍……微抗议一下,他就派陶……峙岳的三个师威胁……那个我,不……不讲信誉……”他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口吃也更严重了。

    “督办啊!你有的事情可做的过火了,惹委员长生气了。”龙邵文向茶杯指了指,示意盛世才喝口茶,缓解一下激动的情绪。“你不该以‘新疆王’自居,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啊!这样委员长当然会不高兴了!”

    “老蒋太阴险了!”盛世才喝了口茶,情绪平静了一下,“他对我开始的做法是认同的,但当陶峙岳兵团的三个师全部开进迪化后,他……他……他对我才脸……色骤变,真是翻脸比脱裤子还快。我不该轻信他,我真的很怀念斯大林!斯大林的信誉,比他要高的多。”

    “都是你引狼入室。”邱毓芳责怪着,“你还是快让龙先生帮你想想办法吧!”

    “是。龙先生。”盛世才口吃着说:他们要起诉我!要判……我的刑。要让我坐……监狱。还可笑的希望我自行了断。”

    “嗯!”龙邵文点头笑了一声,“盛督办这次准备的礼物不会又是新疆特产长毛毯吧!”

    “不是!不是!”盛世才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锦盒,一个快速而轻微的鞠躬,“龙先生。拜托了。”这种谦卑的方式是他在日本上学时学会的,多少年都没用过了,不免有点生疏……

    龙邵文看了一眼,估摸着里面能有二十根金条的样子。他淡淡一笑。“世人都说盛督办有金山银山,对了,北疆有座阿尔泰山,听说可是座金山呦!盛督办守着那么一座金山,这辈子可吃不空了,哈哈!”

    盛世才的脸又红了一下,“仓促拜访,仓促拜访。”他把金条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邱毓芳。

    邱毓芳赶忙笑着说:德三另备了厚礼,这几根金条,无非就是请龙先生吃个茶。外间都说龙先生最念旧情。这个忙还是帮了吧!”

    龙邵文点点头,“我与盛督办已经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不帮他又能帮谁?”

    盛世才夫妇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龙邵文说这句话的意思……

    ……蒋介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盛世才把新疆政府和**、国民党合称为中国三大政治集团,又以国共两党以外的第三领袖自居,而且还狂妄地把他与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老子我、毛匪头一起并称为‘世界反法西斯阵线六大领袖’。娘希匹,这是坚决不能允许的,现在新疆人民反对他,全国人民反对他,陈果夫、戴笠他们也反对他,坚决主张起诉他,把他绳之以法,我只能顺乎民意了。”

    “委员长,盛世才已是众叛亲离,天怨人怒,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你现在要是给他一丝温暖,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宣扬你的宽容。”

    “宽容,对他宽容就等于纵容了残忍与歹毒,盛世才从新疆来重庆之前,居然要把关在监狱里的几万人犯放火烧死,幸亏他的部下马英奇没敢执行他的计划,才使这数万在押人员幸免于难。现在是这些人在告盛世才的状,我包庇不了他。”

    “可盛世才说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他说他这么做,是为委员长扫清今后管理新疆的障碍。”

    “娘希匹,**?人犯中不少都是军统局、中统局的铁杆特务,是十分忠心于党国的,他们是抓**的,怎么到了盛世才的新疆,他们就都成了**?盛世才很有一手,了不起!”

    龙邵文知道蒋介石说的“盛世才很有一手”指的是什么,盛世才太善变了,太善于为自己排除异己的行为找借口了……重庆会面后,盛世才为向蒋介石表忠心,大批地清洗了在新疆的苏联顾问。斯大林不高兴了,责问盛世才,盛世才应对如流:我是在替社会主义挖毒瘤。斯大林当然不信,派秘密警察头子贝利亚亲赴迪化调查,结果盛世才炮制出极为翔实的材料,证明了这些苏联顾问的确是社会主义的毒瘤,是资本主义阵营派遣在社会主义阵营中的特务,是带毒者。贝利亚无语了,看着迪化郊外的墓地堆起一层苏联顾问的尸体,贝利亚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必须离开迪化了,如果走得晚了,说不定也会成为社会主义的毒瘤而被盛世才埋葬在这里,他连夜就乘飞机走了。

    斯大林看了贝利亚带回的材料,当然不相信自己派去新疆的顾问都是社会主义的毒瘤,他指示这件事必须复查,但不管是联共秘密警察还是克格勃,谁都不敢去迪化了,他们担心一下飞机,直接就被盛世才送进了郊外的墓地。斯大林震怒了,召见贝利亚,“到底是怎么回事?俄罗斯人的血还要流多少?”贝利亚出一头冷汗,“盛世才太阴险了,我看只有出兵干掉他。”

    斯大林也无语了,“能出兵就不撤兵了,希特勒比盛世才狠毒一百倍,比盛世才贪心一百倍,现在对付希特勒才是最重要的。盛世才是个很会利用机会的机会主义者。”他面对盛世才,只能一口接一口地默默抽着烟斗,他知道已经控制不了盛世才了,新疆又要回到中国人手中了,中亚再也没有新疆作为缓冲之地了。斯大林面容严峻起来,他决定,要把盛世才毁掉……

    在蒋夫人宋美龄的魅力攻势下,盛世才臣服了,加入了国民党,表示“矢志拥护中央,尽忠党国,绝对服从领袖”。他宣布取消了亲共的六大政策,六星旗也改为了青天白日旗。

    新疆回归中央政府了,蒋介石得意了,这是民国政府自成立以来,唯一的一件可以拿出去炫耀的事情。是!的确是可以炫耀,维护国家统一的事情,都是值得炫耀的,也是有资本炫耀的。

    国民政府的官员进驻了迪化,并向迪化的督办府进行着润物细无声的渗透。军统、中统的特务也来迪化潜伏下来了……

    盛世才洞察了这一微妙的变化,心里非常不痛快,总觉的嘴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他说:老蒋究竟想干什么?给我派了这么多的**来指导工作,这样下去,国民政府就有被赤化的危险,太不幸了,为了保证国民政府的纯洁性,我必须要替老蒋“清君侧”……他开始指示手下的特务泡制材料。于是,从蒋介石派去的国民党新疆省党部书记长黄如今、建设厅厅长林继庸等人开始,一批批的国民党要员成了**……盛世才阴鸷着脸,不满意地说:**绝不止这么少,他们就像是毒草一样在新疆蔓延着,他们已经遍地生根了,为了进一步保证中央政府的纯洁性,给我抓、抓、抓……

    潜伏在新疆的中统、军统特务都露了马脚,他们都变成了**,有足够翔实的材料,足以证明他们是**,他们被成批地下狱,然后枪毙了。

    见到自己的王牌特务马上就要被盛世才毁了,徐恩曾特别伤心,戴笠相当心疼,他们告状说,“他们都是忠于党国的、忠于领袖的,他们不是**!”

    蒋介石当然也不信,那么多党国的精英,怎么去了新疆就全部赤化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绝不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能够把所有的党国精英吸引过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陈立夫说他想去复查,要去给这些党国精英平反,他亲自飞赴迪化。盛世才亲自组织人欢迎他,他带陈立夫去监狱参观,他问一个陈立夫熟悉的中统特务,“你是不是**?”特务稍有犹豫地大声说:是……

    盛世才看着陈立夫,笑眯眯地说,“他的回答太犹豫了,看来他还是有隐瞒身份的想法,我要枪毙他!”一支枪管马上伸过来顶在了陈立夫熟悉的这个特务头上,“噗!”的一声,一条命,就像枪管里冒出的青烟一样,飘散了……

    陈立夫不敢在新疆停留了,他害怕呀!盛世才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快要被枪毙的**,他赶紧脸色苍白地跑掉了,回重庆还不忘把屎盆子扣给戴笠,“总裁,证据确凿,潜伏在军统中的**全部被盛世才给挖出来了……”(未完待续。)

747 肱骨之臣(下)

    蒋介石想:天子门生绝对不会是**……他说:派戴笠再去复查,娘希匹,太不像话了,戴笠手下居然有那么多**……

    戴笠则战战兢兢,“总裁,我敬爱的校长呀!我要是去了新疆,一定也变成**了……”

    蒋介石震怒了,“娘希匹!我信任你,陶峙岳的三个师已经到位了,开去迪化吧!盛世才太不把中央当回事了。他不是要跟中央斗法嘛!斗斗吧!”蒋介石气狠狠的……

    盛世才害怕了,赶忙向苏联求援,他致电斯大林,他说:还是**好啊!国民政府就像是一个后妈,一点也不疼孩子。我要求重新加入苏联**,将新疆划为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斯大林冷笑着拒绝了他的请求,他一口口地抽着烟斗,“这个狡猾的两面派……”他把盛世才的电报转给了蒋介石,随同一起转给蒋介石的,还有盛世才当年秘密参加联共的党证以及各种秘密协定副本。转完后笑了,他端着大烟斗,似乎已经看到了盛世才在重庆怎样以判国罪被处死……

    “盛世才绝对不止一手。”龙邵文递上一只锦盒,压低声音,“五年才开一次的雪莲花,散寒除湿、强筋活血、滋阴壮阳,纵横无敌的保养法宝啊!对委员长的腰大有好处。还有呢!盛世才说要为财政部捐赠一些黄金出来,几十万两啊!”

    蒋介石眼睛亮了,兴奋了!雪莲花倒是次要的,男人拥有了四海和财富,就可以像历代的帝王一样,根本不用在意胯下臣服女人的感受。最诱惑人的是黄金呀!放眼国府官员,又有哪个省主席能给中央搞回这么多的黄金。“娘希匹的盛世才。太厉害了。是个全才。我不会上了斯大林那个老家伙的当,他想坐山观虎斗,让我自毁长城!我要利用盛世才,让他到别的省任主席。全国轮流任一遍,再让他去泡制延安**与东洋人勾结在一起的证据,让全国人民去游行,去示威。去声讨延安的**……天下的财富、民心,唾手可得。”

    龙邵文盯着半眯着眼睛的蒋介石,“总裁以为如何?”

    “哦?你这消息可靠?如果真是这样,盛世才就是党国的肱骨之臣啊!他避免了新疆落入到苏联**手中,他维护了国家的主权与完整,是该受到表彰的,谁敢起诉他?娘希匹!”

    “可靠!万分可靠。”龙邵文赶紧说。

    “嗯!盛世才还是有功于党国的,他将新疆奉献于中央,就是一大功绩!他的这一做法,避免了中央对新疆用兵。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就冲这一点,我保他过关。” 蒋介石打开锦盒。见是几朵带着块茎的干花,拿起来闻了闻,“雪莲花都是白的,这雪莲怎么五色斑斓?”

    “盛世才送的没错!也许五彩雪莲更弥足珍贵。用刀子割开块茎,泡到水里面,或直接吞服,每次只吃一点,身体就会发热了,腰就不疼了,人也生龙活虎起来。”龙邵文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给蒋介石做了示范……

    蒋介石笑着,“《纲目拾遗》中说,雪莲性大热,你说的没错吧!”他学着龙邵文的样子,捏下一块,缓缓地嚼了。

    “生吃罂粟一样会上瘾。”龙邵文看着心不在焉地蒋介石把一块罂粟壳放在嘴里咀嚼着。得意地笑了……

    ……盛世才听说龙邵文要他的全部黄金,有点着急,为了这些黄金,他几乎为千夫所指,这些黄金是他的命啊!是他在新疆十几年绞尽脑汁换来的财富!为了这些财富,他只能夜夜看着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干女儿眼馋,这可都是累出来的毛病啊!他急了,一夜间,鬓角掠过了一丝斑白。

    倒是邱毓芳想得开,“德三,快把事情了了吧!人的命都快没了,要钱干什么?”她红肿着眼睛,怜惜地看着盛世才,“你有白发了。”

    “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盛世才感慨着,他突然觉着对不起邱毓芳了,就在刚才,他们接到消息,当年在新疆被清洗的那些东北老兵的残余,联络了他的那些干女儿的丈夫,因为找不到盛世才报仇,就跑到兰州,将邱毓芳父亲邱宗浚一家十一口都杀死于家中,邱宗浚头部、颈部、腹部均被利剑所刺;孙子邱光华是斧劈脑后而亡;次孙女邱光丽是被钢管捣死……灭门惨案,骇人听闻!

    盛世才盯着一直随着他多年的,挂在墙上的一柄最能体现军人气魄,柔而刚烈的日本长刀。他把它轻轻地摘下,挥舞了起来,“壮士一去不复返啊!”

    ……蒋介石的眼睛通红着,流动着光彩,好多的黄金,国民政府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个边疆省区数十万两黄金的国税,重庆轰动了。“娘希匹,盛世才总是能搞出些名堂,不但上缴了财政部五十万两黄金,还给吴忠信留下好几万两黄金的积余,哪个封疆大吏有这本事?”有委员长这句话,中央与盛世才的所有过节全部烟消云散。

    蒋介石召见了龙邵文,“阿文,你不但是党国的肱骨之臣,还是一个诤臣,你在盛世才这个问题上力排众议,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让中央政府大有收获,中央财政有钱了,先不用你代垫薪水了,等以后国家财政困难了,再找你吧!”

    “找你奶奶去吧!老子不跟你混了……”龙邵文心中痛恨地骂了一句。

    ……盛世才把日本长刀挂在了墙上,“夫人!你从来都是正确的,是呀!人要是连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呢!”他眼神深邃起来,像从前在新疆为王时,背负着双手走到窗口,深沉地望着窗外的太湖石假山,及假山下的一株芭蕉,“夫人你来看,看窗外那雄壮而洁白的天山,那一望无际的高耸的云杉林……”

    邱毓芳伸手摸了摸盛世才的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啊!德三,我看到了,好壮观。”眼泪顺着她的面颊,轻轻地滴落在盛世才的身上……(未完待续。)

748 催捐

    这夜豪赌后,龙邵文从范庄回到公馆,打了个哈乞正要睡觉。电话铃响了,是曾家岩侍从室打来的:委员长紧急召见。龙邵文一如寻常般地骂了句:妈个x的,半夜不睡觉折腾老子……他匆匆而往。

    到了蒋介石办公室门外,龙邵文并没着急进去,如往常一样先向蒋孝镇打听蒋介石召见自己的目的。蒋孝镇勉强笑了笑,“只怕龙先生又要挨训了。”

    龙邵文心中一紧,“这又是什么道理?”

    蒋孝镇摇摇头,指了指门,“龙先生请吧!”

    龙邵文只好推门而入。

    蒋介石一见龙邵文进来,就大发脾气,“娘希匹!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苏联红军越过中苏边境,向日本关东军发起了猛烈进攻?”

    龙邵文一怔,苏联红军出兵东北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日本人马上就快要完蛋了。他心中有些不解:苏联出兵打东洋人了,老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好硬着头皮问:委员长不希望这样?

    “娘希匹,当然不希望,美国人已经在东洋人的头上扔了两颗原子弹了,还用着苏联这么多生事端?老子前些年希望苏联出兵,他们却不出兵,现在不希望他们出兵了,他们却出兵了,他们想干什么?”

    龙邵文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娘希匹,苏联军队开进东北,是来帮**抢天下来了。就在今天白天,延安朱、毛已经发布了抢夺胜利果实的命令,要求匪军各部队迅速夺取并解除所有日伪的武装,还要求华北的游击部队一概向北推进。进入东北。同北面出兵的苏联军队会合。要与苏军合作,说什么共同歼灭堵塞于他们之间的日军,共匪在黄河流域的军队则奉命促使长城以南的日军立即投降……”

    龙邵文听后装作勃然大怒,“委员长。抗战八年,**损失了上百万军队,他们却打出了上百万军队,现在他们又来发号施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委员长,跟他们动手吧!”

    “阿文,你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里了,我已经传下命令,要**加紧进军,勿稍松懈,让所有日伪军的将领,各守原有阵地,听候命令,不准向**受降。冈村宁次已经答应我了。在**接收之前,他一定会让日军做好防御的。”

    “委员长这招计策实在是高明。”龙邵文言不由衷地赞道。

    “东洋人投降之后。中央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剿平共匪,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

    “那就赶紧开剿吧!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早点梭哈,肯定大赢!”龙邵文打了个哈乞。

    “娘希匹,我不想早点打?我问你,战争打的是什么?”

    “比谁的人多,比谁的枪多。”龙邵文赶紧回答。

    “哼!亏你在青洪帮中混了这么久,考虑起问题来却简单的像头猪……”蒋介石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在桌子上重重砸下一拳,“战争打得是钱,人从哪儿来?枪从哪儿来?不是都要靠钱买?实话说吧,现在中央缺的就是钱。”

    一听到钱,龙邵文顿时觉得头大了,他明白了蒋介石召他来的目的,是朝他伸手要钱了。他赶忙说,“美国人不是支持我们嘛!美国人钱多,委员长不妨跟他们提一提。”

    “娘希匹的美国人,现在太平洋战争快结束了,他们用不着我牵制东洋人了,钱就开始给的不痛快了,答应我的好几笔款子,直到现在还没到位,我现在就要向共匪开战,你说,军费怎么解决?”

    先前解决个薪水,都让龙邵文头疼欲裂,现在一听蒋介石有让他解决军费的意思,他几乎就要晕了过去。但此种情况之下,他又不能不表态,只好皱着眉,“我觉得还应该跟美国人要。”

    蒋介石看着龙邵文,“要!怎么要?娘希匹的,你给出个主意。”

    “哦!嗯!嗯!”龙邵文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我想!美国人一定会支持委员长的,这个,他们一定希望委员长最终能坐了龙庭,一统天下,当家作主,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他说到这里,看蒋介石眼中的怒火渐燃,心想不妙,突然脑中想起盛世才当时为了讨好苏联而把新疆的英美人都赶走的事情,就说,“美国人一定不希望中国成了**的天下,**同苏联最要好,一旦**得了天下,就会像盛世才当年一样,把英美人全部赶出中国……”说到这里,龙邵文一喜,“对了委员长,你可以威胁罗斯福,他要是不给钱,你就同苏联借了,我想罗斯福一害怕,肯定就把钱给你了。”

    “娘希匹!罗瘸子已经去见了上帝,你让老子去威胁一个死人?”蒋介石笑骂着。

    “哦!这个倒是孤陋寡闻了,那现任美国总统是谁?”

    “是杜鲁门!”

    “嗯!那委员长就去威胁这个杜总统,让他赶紧出钱支持咱们打内战,他要是不同意,奶奶的,咱们就找苏联人借。到时候让苏联人把中国赤化了,杜总统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要把美国人绑上了内战的这条贼船,他们不就攥在了委员长的手中?”

    “内战是条贼船……这个说法固然难听,但话粗理不糙,你的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跟美国人借钱手续太过于复杂,又要总统点头,又要国会同意,我哪能等了那么久?”说到这里,蒋介石看着龙邵文,“阿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现在有难了,你不能袖手旁观,共匪不剿,国无宁日啊!”

    龙邵文见不掏钱是不行了,狠心地伸出三根指头,说:委员长,我愿意给中央捐出这个数!

    “很好!很好!”蒋介石笑了,“你这三千万美金的捐款什么时候到位?”

    “啊!”龙邵文吓了一跳,他伸出三根指头,意思是愿意捐三百万出来,没想到蒋介石坐地起价,直接给他报了个三千万美金的数目。

    “委员长,三千万我拿不出来,三百万勉强凑凑还差不多。”龙先生赶忙澄清。

    “哼!拿不出来?”蒋介石从桌子上翻出一打材料,“啪!”地甩到龙邵文身前,你自己看看吧!龙邵文弯腰从地上捡起材料,才翻开一页,就大吃一惊,头也一下子就蒙了,因为这份材料他前几天看过,上面是他最近几年抛售所持各公司股票的流水帐。

    “只这上面记录的,就达美金三千七百多万,这还不算你历年贩运烟土的非法收入,不算你龙升制药的灰色收入,不算你……娘希匹,你个大蛀虫,你现在跟老子说你拿不出三千万,看来你是希望**得了天下呀!”蒋介石在瞬间就变了脸。

    “妈的,老子身边出了大奸细了,不然老蒋手中怎么会有这份材料……”龙邵文在脑中飞快地想着身边的几个最亲近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严仁桓,蔺华堂是自己的管家,他也有可能,罗洪超是自己的司机,黄鑫进是自己的保镖,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最多,都有可能是奸细,一想到这些,龙邵文不禁恐慌起来……

    “阿文,这是朝你借钱,将来等匪患平定了,国家富裕了,一定会还你的。”蒋介石脸色柔和了许多。

    “是!是!”龙邵文随口应付着。脑中想着对策,脸上只青一阵白一阵的。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委员长,这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我纵然能拿出来,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么!这点还请委员长见谅。

    蒋介石笑着点点头,“娘希匹,这不就对了么!你快些回去筹措吧!”

    龙邵文犹豫了一下,“为国府出力本是义不容辞,但我有句话不吐不快。”

    蒋介石点点头,“说吧!”

    龙邵文也拿出一叠材料,笑了一声,“委员长收集了我的材料,我也偶尔得到了孔院长的材料,请委员长过目。”

    蒋介石翻看了一眼,放在了案头,“不长脸呀!”他叹口气,“阿文!孔家利用掌握‘国家专运’特权,装运私货,走私贩私,获取暴利。大搞囤积居奇等不正当经营,大发国难财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前段时间孔家更是借推销壹亿‘同盟胜利美金公债’之机,伙同杜月笙之流,搞出朋分美金公债的丑闻,使重庆山城舆论沸沸扬扬,让我为难了……”

    龙邵文叹口气,“委员长,又何止孔祥熙劣绩昭著,秽声四播啊!你指派孔令侃为中央信托局常务理事,肩负实际责任,他却利用掌握进口军火的职务便利,大获巨额回扣,我怕我捐出来的钱,实际上进不了中央的财政,就被这些蛀虫给蛀完了。”

    蒋介石若有所思地说:陈秘书的事情发生以后,宋美龄一直嚷嚷着说是想去巴西住上一段日子,宋子文也闲了好久了,我看是时候了……

    龙邵文不想多说什么了,宋美龄去巴西也罢!不去巴西也罢,权利始终就像一个接力棒一样,在蒋氏裙带的手中传来传去,只不过孔祥熙下去了,再换宋子文上来,结果都是一样的罢!

    “对了……”蒋介石眼睛里流动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光彩,“你同陈秘书之间相互保养的还好吧!”

    龙邵文的浑身被冷汗打湿了,“妈的,老蒋连老子有多少钱都知道,看来老子同陈思妤之间的那点事情是瞒不过他了……”(未完待续。)

749 腌咸菜

    ……陈思妤珠齿半含,亭亭玉立地站在蒋介石面前。蒋介石心花怒放,他笑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假牙,开始用诱惑的词语进行暗示,“小妹呀!东洋镀银,西洋镀金,我是渡过银的,你三姐是渡过金的,你也是渡过金的,好好干!争取超过你的三姐,前途不可限量啊!”他眼中带着笑,让人浮想联翩,“你只要让我满意,今后你就是第一夫人,诱人啊!”他拿过一份英文报纸,“很久没听你读报了,你的美语口音是那么的纯正,让人想念!”

    陈思妤接过报纸,双目含泪,臻首低垂,轻启朱唇,“盟国的军队攻占了柏林,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欧战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心转移到了亚洲,苏联骑兵正在加紧训练,准备攻打日本……”

    “斯大林终于修炼成神了,裕仁天皇不免又得意了。”蒋介石看着陈思妤,满怀惆怅,“小妹啊!你知道裕仁天皇为什么得意嘛!”

    陈思妤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波茨坦宣言》已经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了,可最早倒毙的不是被视为法西斯小弟的东洋人,而是气壮如牛的法西斯大哥――德国、意大利。我想裕仁在兔死狐悲的哀伤之余,一定又会滋生出所谓“大和民族”的优越感。但他这种优越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中美英盟国的阳光,正以吹枯拉朽的速度,照射着太阳旗下的阴影。”

    “小女子不懂政治,我只是一个英文秘书,我只知道没有战争的中国,人民一定会非常幸福。”

    “不能没有战争啊……”蒋介石的眼睛暗淡下去了,他伸手抚摸着随着岁月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光亮。也越来越褶皱的前额。仿佛要抚平岁月留下来的沧桑。“八年了!这八年,我本着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方针同东洋人周旋的艰难啊!而**却不讲策略地同日本人刺刀见红的硬拼,这是不尊重生命的一种做法,可国人不理解。只知道盲目地崇拜英雄主义,真是国人的悲哀……”蒋介石扼腕叹息,“我并不想打仗,可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军队?是娘希匹的一百万……如果不解决掉。国无宁日!娘希匹,抗战的胜利,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战争的开始……”

    “委员长,如果没有资料要翻译,我就先出去了。”陈思妤对他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始终担心宋美龄突然进来。

    蒋介石“嗯!”了一声,“今晚你不要走了吧!就住在东南小山上的‘云峰’楼吧!”

    “不行,蒋夫人知道会不高兴的。”

    蒋介石愠怒地看了一眼陈思妤,陈思妤马上屈服了。她知道,她今天如果一定要走。还没等宋美龄不高兴,蒋介石就先不高兴了,国民党总裁如果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夜沉如水,宋美龄的心里乱极了。她在“云峰”楼下徘徊良久,始终也没有勇气上去。她的确是有不能上去的理由。她宋美龄不是家庭妇女,粗鄙泼妇。蒋介石也不是凡夫俗子,山野村夫,他是党国的领袖,四万万人的元首。她不能像蒋介石在私立宽仁医院那样,不计后果地拿着汤姆式冲锋枪,“突突突”地把丑事告诉给全国人民,那样太没素质了,更会使领袖的颜面扫地。战争快胜利了,现在是到了帮蒋介石积蓄威望的时候了,不然他怎么去跟早已尽揽民心的**斗,“得人心者的天下,失人心者使天下,现在与从前不同了……”

    宋美龄回到“松厅”,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保养不错的容颜,独自哀怜,“优越的生活或许可以把一个女人的容颜留驻,但却不能阻挡更年期的到来,更不能阻挡新陈代谢的延缓和细胞的死亡。人生沧桑,逝水流年,弹指一挥间,一个仪态万方的妙龄少女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她感叹年华的易老,感慨岁月的无情,她默诵着屈原的《离骚》……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是啊!美人迟暮,一个无奈的千古难题……

    “年轻好啊!”蒋介石看着陈思妤那妩媚的身段,上翘的双峰,蓬松的秀发,纤细的腰肢,叹息着想,“宋美龄夺目的光彩只能欺骗世人的眼睛,身体的老化,却瞒不过枕边人。”他感慨着,他心动了,他似乎找回了年轻时的状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就是一剂保养的良药!”他遥想北伐时自己那雄壮而不可一世的风姿,令樯橹灰飞烟灭的豪迈气度,他说,“我要开始新的北伐……”

    陈思妤眼睛湿润,眉头微蹙,“总裁不要啊!”

    蒋介石一笑,“古人说的好,含泪的双瞳,仿若盈盈秋水!微蹙的双眉,好似淡淡春山!真是我见犹怜,我见犹怜呐!”

    陈思妤突然也笑了,她对着状态极佳的领袖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领袖在这种喋喋不休下逐渐萎靡了,终于拂袖而去,临走时丢下一句,“娘希匹,你这话题非常不合时宜……”

    领袖终于去忙了,宋美龄敲开陈思妤的房门,看着惊慌失措的陈思妤,自信地一笑,“假如我有女儿,也有你这么大了,孩子,你还小啊!体会不到世间的尔虞我诈呢!”

    “夫人,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来的可不是时候呢!”陈思妤平静下来。

    宋美龄摇摇头,“你想错了,孩子。无论怎样,领袖都不会改变,我是在替你叹息,《诗经》中有几句话你记得吗?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在中国,男女自古就不平等,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不但不用遮掩,还可以四处夸口,而女人一旦在外面有了男人,可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这会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孩子,你的路还长,别只盯着眼前呀!”她想起当年蒋介石对自己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看着眼前的陈思妤叹息着,“鸠吃多了桑葚会醉,一个女人沉迷于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会醉。”

    陈思妤摇摇头,“夫人,我知道你是在告诫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过,也知道‘女子丢丑,男子夸口’的俚语,但你想错了……”她附在宋美龄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宋美龄捂着嘴笑了,两个西洋渡过金的女人在瞬间就亲密起来……

    ……那日龙邵文对陈思妤说:你去吧!继续去做你的英文秘书。

    陈思妤眼泪盈眶地叹息着,“连你也保护不了我的周全吗?”

    龙邵文淡淡地笑了,“委员长的肾功能不如从前了,新陈代谢也不好了,很多事情他必须要集中精力创造氛围才有可能完成,你记住呀!他的血只要下冲,他的心思只要一动,你就开始跟他讲,广大的四川人民在缺盐少菜的冬季,是如何腌咸菜的,我不信老蒋想着一缸咸菜,还有心思干这调调……

    陈思妤捂着嘴笑了,她亲眼见过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经过酱缸的洗礼,变得又瘦又小,还软趴趴的……(未完待续。)

750 借题发挥

    几天后,日本终于宣布了无条件投降,蒋介石推醒正在熟睡的宋美龄,“夫人啊!终于熬出头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举国欢腾了,中国人民兴奋的疯了……这么多年的抗战不容易,已经把中国耗得满目苍夷,贫穷不堪了。所有人都在祈祷:千万不要再打仗了,孱弱的中国再也打不起了呀!

    蒋介石拧起了眉,忧心忡忡,“**太会蛊惑人心了,国民不需要战争了,对**不好先下手……娘希匹的理由太难找!”

    “去宣传,去检阅,去动员吧!去宣传我们的部队在这八年来,是如何战斗在正面战场。去检阅我们那为了抗战而甘洒热血的三军,去动员舆论把焦点都集中在你这位国家领袖身上吧!”

    ……阅兵是成功的,整个山城沸腾了,街道两旁人山人海,欢声雷动,一身笔挺绿色将军呢军礼服的蒋介石佩戴着特极上将的军衔,手持长剑,站在美式敞篷吉普车上,潇洒地向着欢呼的军民挥手致意,站在他身边的宋美龄身穿滚金丝绒旗袍,戴着金光熠熠的空军徽章,笑容灿烂的仿佛能将蓝天融化……鞭炮声、欢呼声、鼓掌胜此起波伏,逐走了阴霾的天气,多雾的山城迎来了极少见到的阳光。

    “成功了!成功了。”国内外舆论的焦点都被吸引在了山城,全世界都在报道国民政府在正面战场上的战斗,蒋氏夫妇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现在好啦!可以跟**开战了,民心,军心,关键还有美国的军援。都尽在掌握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脉贲张。他要去找英文秘书好好保养保养。他决定在她要讲腌咸菜的时候,告诉她,“就算你把酱菜缸摆到我的面前,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冲锋……”他太兴奋了。这种时候太需要找个漂亮而又年轻的女人保养了。

    相聚虽短,情爱绵长!一个美丽的女人,总是时时刻刻在撩动着所有男人的心,哪怕这个男人已是半截埋在土里的朽木……可撩人的陈秘书却突然失踪了。蒋介石窝着火,他的脸紧绷绷的,“全国人民都欠我的呀!”他摔烂了一只乾隆的梅瓶,他捶着红木的桌椅,发泄着无名火,“娘希匹哦!我的心头肉……”

    宋美龄对着镜子,轻轻地画着眉,虽然年华易老,青春不再,可爱美是任何一个女人的天性。她淡淡地笑着,“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上火呀!难道心头肉被剜去了?”

    “我非常生气。一是因为**,他们居然卷入日军受降,抢夺胜利果实。二是因为我想还都南京,可那些美国佬居然迟迟不给我拨借飞机,再就是因为你那可爱的外甥女……”蒋介石终于借题发挥了,“我要枪毙了孔令俊那个狗娘养的。”

    “孔令俊怎么惹你了……”宋美龄看着这个男人,觉得突然陌生起来,“粗俗!”她忍不住说,“孔令俊是狗娘养的,那我又是什么?你天天跟一只狗在一起说话,睡觉,吃饭,还让这只狗给你去搞美**援,去陪你检阅三军,接受国民欢呼,你不觉的滑稽吗?”

    “怎么了?怎么了?”蒋介石狂躁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甩给宋美龄,“你自己看吧!”宋美龄接过拆了,看完后笑了,“不就是一封保荐信嘛!真是大惊小怪。何况孙连仲在台儿庄战役中驰名中外,姐夫保荐他也没什么不对呀!”

    “这是一封简单的保荐信么?娘希匹,这是要保荐孙连仲升为特级上将……”

    宋美龄不说话了,想:孔祥熙也太不会做人了。他保荐什么不好,哪怕是三级、二级、一级都能说的过去,偏保什么特级,党国的特级上将只有中正一人,他这封保荐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他这是想让孙连仲替代蒋委员长呢!”

    “娘希匹!娘希匹!”蒋介石见宋美龄不说话了,自己更占理了,“孔祥熙没这么无知,这是他那宝贝女儿孔令俊干的,谁都知道她是她父亲的秘书,什么事都代拆代行,了不得啦!”

    这件事宋美龄其实是有所耳闻的,几个月前,行政院派孔令杰到鄂豫西部行事,受到了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的热情接待,回到重庆后,她就大赞孙连仲,说他是党国重臣,人才不可埋没,一定要得以重用。孔令俊就说,那让他当个特级上将好了,于是她就用行政院的口吻写了一封保荐信,把她老爹的公章一盖,交给孔祥熙,去!让老蒋给办了,这件事我已经同小姨打过招呼了。孔祥熙与宋美龄虽然都知道有这封保荐信,却不知道孔令俊居然保荐孙连仲为特级上将。

    “好了!孩子不懂事,你不同故意就算了,这也值得计较。”宋美龄回护着。

    “不懂事?”蒋介石怒了,“延安骂我们,美国骂我们,我们就是被这些人搞垮了,你知道孔令俊都干了什么胡作非为的事情?他到中央银行核销外国厕纸,抽水马桶,化妆品钱,稽核稍有质疑,她就把稽核关到了精神病院进行医治。”

    “我看这个稽核也有点神经病,不就核销几卷厕纸么!又不费几钱。”宋美龄强词。

    蒋介石拍桌子,“好好!没什么,再说说你大姐,你大姐雇了个捏脚的,哦!是个男人,每天给她捏脚,捏就捏吧!她居然还穿着袜子……”

    “哈哈……”宋美龄哑然失笑,“你倒关心起袜子了。男女授受不亲,穿袜子捏脚说明文雅啊!”

    “娘希匹,是尼龙丝袜,你大姐捏一次换一双,库存还不少呀!”

    “那又怎么样?”宋美龄觉得可笑,挑衅式地看着蒋介石,“你凭一双袜子能说明我大姐什么?”

    “不是袜子的问题,你知道,关键问题在于这个捏脚的,你大姐觉得他捏脚捏的好,就放了他一个中央银行的专员,捏脚的不敢去上班,你大姐就说了,不上班就不上班了,你以后就在家给我捏脚,每到月末,中央银行都给你送一份薪水。”

    宋美龄脸色有点难看了,又不说话了,想:我大姐也太不会做事,连捏个脚也要中央银行支付薪水。”

    “娘希匹,还有……白崇禧已经找我了说,孔令俊掌握着财政部的大印,扣着发往广西的军饷两个多月不给,我让人去查了,她却把发往广西的军饷放在中央银行吃利息,现在广西军队已经有哗变的动向了,你说,我不枪毙她,能不能平了三军的怨气?”

    宋美龄也不着急,她淡淡地说:就算他们有不是的地方,可念在骨肉一场,你就不要计较了吧!隋唐诗人陈子昂有《感遇》诗一首,你听过吧……她信口念道:乐羊为魏将,食子殉军功,骨肉且相薄,他人安德忠?她说:你明白意思吧!难道你想学乐羊骨肉相残?呵呵!好啊!你这样做了,看以后谁还忠心与你。

    蒋介石脸憋的通红,心想:娘希匹,没道理了,伯邑考是周文王的亲生儿子,纣王烹杀了伯邑考,将他做成了肉羹赐食给周文王……他针锋相对地说:圣人还骨肉相残,周文王不也吃了伯邑考的肉?同样是吃了自己的儿子,你怎能同那个陈子昂一样无知,专拿乐羊说事,为什么不用周文王来举例说明?哼!周文王正是吃了自己的儿子,才有周王朝八百年的江山,你要知道,不管是乐羊吃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文王吃了伯邑考,问题的核心不是骨肉相残,而是如何忍辱负重……

    宋美龄想:这是个什么男人,我真是遇人不淑……她突然笑了,走到门口,“砰!”地把门关上,“都是自家的事,你非要撕破脸皮么?枪毙好啊!应该呀!那我就要说说你了,你穿着裤子倒像是个人,脱了裤子就不是人了,你上次不是已经把陈秘书送走了么?她为什么又回来了?要不要我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呀!要不要我去美国国会给你宣传一下呀!我为了大局,忍受屈辱,顾全你这个领袖的颜面,你也不要逼人太甚啊……”

    “娘希匹!你太绝了,你太厉害了,好!好!咱们谈判!我想要和平,我想要平息这场风波!”蒋介石被宋美龄抓了短,有策略地进行屈服了,但这同他数次下野一样,只是战略上的需要,他在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迫于美国的压力,为了暂时让人民满足一下没有战争的需求,也为了自己的精锐部队在抗战期间大都退到西南和西北地区,要迅速开赴**控制区前线还需要有一段时间。更为了给自己一个缓冲准备时间,蒋介石同意与**在重庆举行谈判……在他的邀请下,在斯大林再三催促下,延安领袖带着诚意来到了重庆……(未完待续。)

“再改一下”

今天再最后修改下“曲谐”最后三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这本书也就完本了。今天就不发了……(未完待续。)

751 曲谐(上)

    在重庆,龙邵文亲眼看到了那个每餐只要有红烧肉就能满足的领袖的风采,他被折服了。他主动去**在重庆的办事处捐了钱,他希望蒋介石真能如谈判前所许诺的,通过和平途径,建设一个独立、民主、和平的新中国,也希望那位极有风采的领袖带领他的国民,顿顿都能吃上红烧肉。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战火一定会燃遍神州大地……龙邵文有些黯然神伤,这样的国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留恋的地方了……

    对于身边的内奸,龙邵文已经没有兴趣再去查了,不管查到谁,都会让他的心中难过。他已经很难再承受兄弟的背叛了,“算了吧!由他们去吧!”

    蒋介石已经被延安领袖那迷人的风采搞的焦头烂额的什么也顾不得了,延安领袖在重庆机场的简短演讲,让他备受关注,一向**的戴笠不得不派出全部人手,来保卫这位无产阶级领袖的安全。这虽然是他万分不情愿的,但为了蒋介石的颜面,为了国民党政府的颜面,他又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他有好几次想在暗中对延安领袖下黑手,除去蒋介石的心头之患。

    龙邵文走了,他当然不会错过这绝佳的出走机会,他以去武汉筹款为名,带着跟了他多年的兄弟,带着赵莹莹离开了重庆。陈思妤则留了下来,他知道她是新时代女性,怕是过不惯荒野生活……

    在武汉停留时,杨庆山说是扣留了一个汪伪特务叫做胡兰成,抗战时期,胡兰成和日本人拉上关系,通过日本军政界的少壮派人物宇垣一成,被日寇派往武汉主持《大楚报》。日寇投降后。这个文人汉奸就落在了他洪帮兄弟的手中……

    胡兰成一直要杨庆山帮他联系龙邵文。他希望龙邵文为他作证。他是于抗日有功的。他说七十六号魔窟头子李士群就是被他设计毒翻的。在警备司令部的刑讯室里,胡兰成为龙邵文讲了李士群之死,他说在他的离间下,日本人给李士群吃了阿米巴菌……龙邵文很熟悉阿米巴菌。吴四宝就是吃了这东西死的。阿米巴菌最早是从纳粹德国的实验室流向了日本人手中。身边雇佣了不少德国生物学家的龙邵文早就了解阿米巴菌的成分。这是一种以患霍乱的老鼠拉出来的尿培养出来的细菌,只要你吃进一个,一分钟就培植一倍,在培植期间一无征象。也无丝毫异样的感觉,直到三十六小时后,培植已到了一个饱和点,便突然爆发,上吐下泻,完全是一种霍乱症状。到了这步境地,已是无法挽救。因为细菌在人体内专起破坏白血球的作用,使人体内部的水分,通过吐泻排泄殆尽,所以死后的尸体往往缩小得会像一只猴子那么大。这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生化武器。

    胡兰成说:我手中抓了李士群投靠**的证据,李士群通过女共党关露联系上了共党分子潘先生。还曾带潘先生去见过汪兆铭,这些情况被日本人得知后,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李士群……

    龙邵文叹口气,“你对我说这些没用了,因为我们都已经是天涯沦落人了。”他请杨庆山放胡兰成一马,因为胡兰成履行了承诺,他也要履行承诺。他因为曾经答应过胡兰成,会在他求到自己的时候,救他一命。

    上海,作为龙邵文的发家之地,他怎能不去看看,此时的上海,已经汇集了国民党各路官僚,流氓帮派,他们在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发接收财、八年抗战,敌伪对我国沦陷区人民进行了极其残酷的掠夺,聚敛了大量物资,侵占了为数众多的工矿企业,而集中于上海的财产数额更为惊人,因此对敌伪产业的接收可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大肥肉,谁见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照理说龙邵文也有能力参与到接收大军中,分得一杯羹,但此时他却已经对这些丝毫没了兴趣。他来上海是同老朋友告别的。黄金荣作为他的领路人,他是一定要去拜访的。

    日本人走了,黄金荣的病一下子就都好了,都说福寿膏害人,可黄金荣躲在家中抽了几年的福寿膏,精神却越来越好了,龙邵文真想领着黄金荣四处走走,用事实来向人们证明,福寿膏果如其名,是有助于人们身体保养的……

    黄金荣异常不满地说,“杜月笙更风光了,他跟戴笠穿了一条裤子,已经在大发接收财了……”

    龙邵文点点头,“他是上海市长的不二人选啊!”

    黄金荣不屑地笑笑,“他?他不行,看来我要豁出老脸去见见总司令了。”

    龙邵文赶紧更正,“是蒋委员长,蒋主席、蒋总裁。”

    黄金荣笑着,“看来蒋总裁需要从骨子里了解一下杜月笙呀!这还得我亲自出面说道说道……”

    黄浦滩边,龙邵文感叹着上海已经大变样了,租界不在了,当年在上海猖狂而不可一世的日军也不在了。

    恒广茂瓷器店早已经糜烂于战火。龙邵文熟悉的小东门黄浦滩边,却突然多了无数的窝棚,住着净洗铅华的日妓……随着日本的战败,那些为了帝国“圣战”服务于大日本皇军的日本娼妓彷徨无措了。她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卷着金银珠宝,却不知道路在何方。国家战败后的屈辱,“圣战”理想幻灭后的痛苦。统统降临在她们头上,她们只有被迫另寻出路了。她们要为国家的选择而承受本不该由她们承受的苦难。她们坐在人力车上,任凭车夫拉着在上海马路上四处游晃,到夜深人静,车夫已精疲力竭,而她们的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

    车夫苦着脸:“妹妹到底要去何方?”

    “妹妹无处可去,只请哥哥收留。”

    “同是天涯沦落人,收留自然没问题。天上掉下林妹妹,黄浦江边窝棚里。” 黄浦滩边的简易窝棚里,自此多了不少东洋女。

    这一切一切,都让龙邵文感叹着世事的变迁……

    中国人民的抗战胜利了,付出惨重代价的中国理应享受到战胜国的待遇,但中国太孱弱了,依旧被人欺负着。苏联毫无顾忌地要求在满蒙享有利益和特权……大连为自由港,三十年无偿租用所有港口工事及设备的一半,共同使用旅顺海军基地,在规定地区内有权驻扎陆海空军,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合并为中国长春铁路,由中苏共有,共同经营,由苏联境内到旅大往返的货物三十年免征关税,在外蒙古举行公民投票选择是否独立……斯大林最终仰天狂笑了,他以牺牲两千七百万国民为代价(注),换来了在国际上的话柄权……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全部东西。外蒙全境十八个盟的成年公民的投票表决,同意独立。斯大林叼着黑烟斗,捂着嘴偷笑了,“一个新的缓冲地带建立起来了,成吉思汗不是很了不起么?你既然能奴役我们俄罗斯人几百年,我就让你的子子孙世世代代用贫穷来偿还。”

    龙邵文一行终于辗转到达香港了,他指着战后香港依然飘扬着的大英帝国米字旗,“这是老蒋的余恨……”

    是啊!丘吉尔强硬的态度把蒋介石收回香港的梦想击的粉碎,他说:战争结束时,我们并不要求给自己增加领土,同样,我们也并不打算放弃任何领土……我将为香港斗争到底,除非踩过我的尸体,否则休想把香港从大英帝国的版图中抹掉……大英帝国将不要求什么,我们将不会放弃大英帝国旗帜下的一寸领土……

    蒋介石大骂:娘希匹,丘吉尔太霸道了,老子要军事接管……但他不行,他永不如后来一位**的领导人那样有魄力,他没有勇气与英国进行正面的军事与外交对抗,他想:国力太弱了,仅有一腔热情怕是难以维持大国领袖的形象。

    ……香港是个繁华的自由港,这里洪帮的实力几乎与重庆不相上下,龙邵文一行受到了五圣大爷热烈的接待。五圣山五位大爷除了向海潜此时不在香港外,其余的几位大爷如梅光培、朱卓文、明德、张子廉都到了,其中梅光培为五圣山的主峰。接待过后,便是回拜,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唯有行客拜坐客。龙邵文固然名气天响,在香港毕竟人生地不熟,拜码头后,也就被当地青洪帮接纳为一家。

    这天盛宴过后,众兄弟问龙邵文,“准备在香港住多久?”

    龙邵文想了想,说:去伦敦看看吧!听说那里与重庆一样,也是首都、都很多雾。

    兄弟们都说:我们不会说洋文!去了受气,挨欺负怎么办?

    龙邵文把手一挥,“奶奶的,不会洋文可以学呀!受了气可以拼呀!我当年一直混在英租界,不也一句洋文不会嘛!”

    兄弟们都一起笑了,蔺华堂说:蒋委员长如果要找你怎么办?你就准备一直躲着?

    龙邵文笑着说:我死也不回去了,我……

    蔺华堂突然拔出枪来,“砰!”地照着龙邵文的头上开了一枪,“我不想跟你去国外,我在国内还没住够呢!东洋人好不容易被赶跑了,天下又是咱们的了!为什么要去英国?我不当二鬼子……”

    注:(二战共计死亡五千万人,苏联人就占两千七百万)(未完待续。)

752 曲谐(中)

    这变故太突然了,其余的兄弟见蔺华堂突然疯了一般地朝龙邵文头上开了枪,都惊呆了,黄鑫进呆了只片刻,抢在龙邵文身边,扶起他,晃了晃,“龙先生被蔺华堂打死了……”他站起身,二话不说拔出枪,顶在蔺华堂的头上,“你去陪龙先生吧!”所有的兄弟们都拔抢了,只在顷刻间就把蔺华堂打成了蜂窝……

    龙邵文虽然不是洪门中人,但他的葬礼还是香港洪帮为他操办的,白极公双龙头舵把子任江峰来了,开过双山的汉口洪帮帮主杨庆山也来了……

    ……蒋介石听说龙邵文死了,骂着说:娘希匹!他就这么死了,他还缺老子三千万美元没给,他如果死了,老子跟谁要钱去?不行,不能让他死……他告诉戴笠,“阿文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你去给老子查,一定要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据……”

    戴笠挥了挥汗,“他真的是死了,香港洪门替他开了大型的追悼会,挺轰动的。”

    蒋介石怒了,“娘希匹,他要想死,早就死了,绝不会等到现在,你要是查不出结果,你们军统就并入中统吧!你去给徐恩曾当副手。”

    戴笠挥着汗,“是!校长,我这就去查。”

    戴笠实在太忙了,他此时正同影星胡蝶打的火热,已经热得什么也顾不得了。蒋介石让他去查龙邵文,他根本就不往心里去,只想:你老蒋不是想把我军统并入中统么!你去并好了,我就不相信徐恩曾有那么大的胃口,能把我军统吃的下。现在剿共正到了关键的时刻,没有我戴某人替你搞情报,替你抓潜伏在各个角落里的**。你剿共还剿个屁啊!早就被**从内部就把你搞垮了……

    蒋介石催了戴笠几次。戴笠总以正在调查为借口搪塞。蒋介石气急了。在戴笠身上给了几拳,“你去给徐恩曾当部下吧!”但说归说,他还是不能把戴笠怎么样,他毕竟需要戴笠。徐恩曾是个爬虫。每天只在情妇与老婆之间爬来爬去,除了处理她们给他带来的数不清的麻烦外,根本就领导不了戴笠,真要让戴笠给徐恩曾做副手。就怕戴笠肯,徐恩曾也不敢答应啊!谁那么大的胆子,敢使唤蒋介石的佩剑?搞不好,非得被这把佩剑给剁了。

    蒋介石又催了几次,戴笠还在拖,是啊!去查一个死人没死的证据,实在是太为难戴笠了。何况龙邵文的死有目共睹,葬礼也举办了,一个超大号的楠木棺材把他装了进去,再钉上尺余长的长钉。埋在了土里,这又不是一两个人看见的。还怎么查他没死的证据?要是查他死的证据,戴笠很快就给弄一堆回来。

    “娘希匹,你把棺材开了,看看阿文在不在里面。”蒋介石就是不相信龙邵文已经死了。

    “当初在他的棺材里装部电话就好了,他要是没死,就会打电话了。”戴笠苦笑着想,“校长太固执,太倔强了,这就像是他在指挥部队打仗一样,所有指挥官都说部队再往前走,就会掉入敌人提前挖好的坑里,可校长还是让部队往坑里跳,他太想当然了,龙邵文埋在香港,那是英国人的地盘,这棺材该怎么往开打……”

    蒋介石见戴笠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也不骂他了,反而笑了,“戴科长,我对你发脾气是我的不好,最近你辛苦了,你先请回吧!”

    戴笠吓了一跳,蒋介石发怒他不怕,打是亲,骂是爱,只有对亲近的人才能发脾气、骂人。戴笠一直把他跟蒋介石的关系比作是爷爷和孙子。孙子是蒋介石,爷爷是戴笠,蒋介石同戴笠的关系,就像是总跟爷爷的发脾气的孙子一样,是因为亲才发脾气,因为孙子知道,找陌生人发脾气,是要挨打的,只有找爷爷发脾气不但不会挨打,还可能得到慰藉。后来孙子突然对爷爷客气了,爷爷就害怕了,就会想,“糟了,孙子不跟我发脾气了,这是见外了。”于是爷爷开始诚惶诚恐了,开始担忧了,他说,“校长,我一点都不辛苦。”

    孙子客气地说:“戴科长,回去吧!休息吧!”

    爷爷更焦急了,“孙子不认我了……”就赶紧说,“我这就安排人掘墓。”

    孙子摆摆手,“去吧!去吧!以后再说。”

    戴笠知道已经惹怒了蒋介石,他即刻安排人赶赴香港,要他们想方设法也要打开龙邵文的棺材看看,看看棺材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蒋介石这样念念不忘地惦记着。

    赴香港的军统特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打开了龙邵文的棺材,向戴笠报告说:里面是骨灰……

    戴笠绝望了,心想:完了,完了,要死了。

    蒋介石的确是要戴笠死了,戴笠的势力已经太大了,大的已经让蒋介石坐卧不安了,“娘希匹,他每天东奔西走的,不但建立了自己的武装,还跟美国人的关系处的那么好,以至于当年罗斯福来中国,也点名要见见戴笠,这个中国的希姆莱,贝利亚,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位置了,看来他真不知道希姆莱与贝利亚都没有好死,真是威胁呀!”

    戴笠向来有猎犬一般的鼻子,他已经嗅到了危险,什么“功高震主”,什么“伴君如伴虎”一类的词儿不停地在脑海中涌现。“算了,隐退吧!就像当年蒋介石隐退下野,以退为进一样,我也学着他那样玩上一手吧!等到没人能对付的了**,蒋介石自然又会客气地把老子请回去了。”

    “只是蒋介石是玩儿隐退的高手,他是不会同意我像他那样玩儿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中国五千年历史的教训呀!”戴笠闭着眼睛,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他想起在北平机场替自己送行的马汉三的眼神,那是一种荒漠上兀鹫的眼神。他笑了,透过飞机的舷窗,俯视着下方滚滚的乌云……他这次去北平,主要是监督汉奸的整肃情况,当他查阅汉奸名单时,却不见了金璧辉(川岛芳子)的名字,不由大怒,叫来军统局高级干部、时任北平市民政局长、北平肃奸委员会主任马汉三过来询问,“金壁辉是中国人举国公认的大汉奸,她在哪儿?”

    马汉三慌了,他收受了金壁辉的贿赂,已经准备放她一条生路了,现在却被戴笠看出破绽,他赶忙痛哭流涕地向戴笠认了错。戴笠阴鸷着脸,亲自审问了金壁辉,金壁辉见戴笠亲审,知道厉害,将马汉三受贿情节及降日的情节和盘托出。戴笠叹息着看着他的老部下,“你把受贿赃物上交国库吧!”马汉三赶紧把赃物悉数交出,保住了性命。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把戴笠的心闪的一激灵,“这次走的是有点仓促了,有好多未了的身后事啊!”他想,“胡蝶,对不住了,我让你跟你的丈夫潘有声离婚,却又无法带你走……”c-47运输机摇摇晃晃地飞着,气流越来越强烈。“前面到哪儿了?”他问。

    “要到青岛了,按原定计划降落吗?”

    “雨太大了,在青岛降落吧!我顺便去见美军司令柯克上将……”戴笠皱着眉,心中想着胡蝶。

    运输机改装的客机摇摇晃晃的停了,戴笠看看手上的金腕表,又说:我不去看柯克了,补充油料走吧……

    副官徐焱答应了,去找飞行员,问他油料情况。

    飞机就要发动了,戴笠摘下手上的腕表,递给身边的军统人事处处长龚仙舫,“帮我对表。”

    “快了一个小时,看来老板想见胡蝶大美女心切啊!把手表拨的这么快。”龚仙舫笑着想。他接了手表对好,要还给戴笠,却见戴笠已经不在旁边。

    这架c-47运输机改造的客机地方极大,有戴笠专门休息的小房间。龚仙舫估计戴笠已经进去休息了,就把表戴在腕上。(未完待续。)

753 曲谐(下)终章

    ……马汉三紧张地在地上来回走着,过一会儿就催问秘书,“有电报没?有电报没!”在他催问了十几遍后,秘书终于说,“急电!青岛来的……”马汉三抢过电文,见到电文上的“平安”二字,把身子向后一仰,深深地埋进了那张舒适的椅子当中……

    南京江宁县板桥镇南的一个村庄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天空中一架飞机呼啸着就向村庄中俯冲过来,一头撞在了板桥镇南面岱山的山腰上。随着一声巨响的传来,一窜数丈高的火焰迅速吞没了整个机身。大火在暴雨中燃烧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熄灭……

    戴笠专机遇难的消息传出,国民政府内部顿时凭空炸响了一声惊雷。触角遍布于国民党每一个角落的军统组织的所有工作一下子就停顿下来。而与之相关的不少工作也都陷于停顿状态。蒋介石震惊了,“娘希匹,戴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他这一失踪,国民政府一半的公务人员都觉得没事可做了……”他冲着毛人凤喊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去找,一定要把戴笠找回来,娘希匹,他就这么死了,这不可能,他要死早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你现在去找证据,证明戴雨农还活着,他有可能跳伞逃生了,落在匪区,被**活捉了。

    毛人凤也震惊了,在震惊之余,他更多的是得意,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终于把老板给盼失踪了。他说:戴雨农失踪了,总裁说他有可能在飞机坠毁前就跳伞了,有可能降落在**占领区内。被**活捉了。

    所有特务哗然了。他们倒不是因为戴笠有可能被**活捉而感到吃惊。他们是因为毛人凤对戴笠称呼改变的这么快而吃惊,戴笠才一失踪,毛人凤的称呼马上就从先前的戴老板变成戴雨农了,世态炎凉的让人浑身战栗……

    戴笠的尸体被他最信赖的心腹沈醉找到了。尸体已经烧焦到了无法辨认的程度,但尸体腕上的金表,以及他那六颗纯金的臼齿,足可以证明焦尸的身份是戴笠。金表是胡蝶送给戴笠的定情物。戴笠曾说:我永远不会同这块金表分离。

    胡蝶想:他做到了,他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只是我的命苦罢了!

    蒋介石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如释重负,只要戴笠没有被**俘获,他死了是最好的,也省得自己对他动手了,“娘希匹,没想到这个中国的希莱姆,贝利亚,倒有一个善终。”

    素来同戴笠不睦。一直明争暗斗的cc各特务头子弹冠相庆,“被戴笠压制了这么多年。不是咱们无能,而是戴笠太狡诈了。”他们一致决定,送给戴笠一口棺材,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陈立夫惮惮手中的雪茄烟灰,“棺材不用买,去上海被封存的日伪仓库挑上一具送过去。”

    ……青岛美军海军驻地,一个身穿黑雨衣的人冒雨找到驻华美军司令、上将柯克。

    柯克说:欢迎你,你很准时。多诺万在里面,你们谈吧!

    黑衣人一言不发推门进去,一个眼睛深深凹陷,身材瘦高的男人站了起来,“我代表美国政府欢迎你加入美国战略情报局。”

    黑衣人“嗯!”了一声,“我要求绝对的保密。你们美国的媒体太自由了,记者太敬业了,他们善于挖掘别人的**,让我不放心啊!”

    “你放心,关于你的消息,不会有一点泄露。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你因为查出来军统高级官员马汉三的贪污及降日的丑闻,他决定谋杀你,他派他的机要秘书刘玉珠秘密潜至青岛机场,以检查飞机安全为由,在飞机上装了炸弹……”

    “我想知道我去美国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你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战略情报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可不愿让你的那些美国同僚说我吃闲饭。”

    “是的,战略情报局因为战争的结束而下降了地位,但杜鲁门总统已经发现他无法应付来自政府各部门的情报报告。所以他想成立一个国家情报局及其行动机构,即中央情报局。总统先生说,他需要你。”

    黑衣人点点头,“我很高兴为美国政府工作。”

    ……数月后,蒋介石听驻法大使顾维钧说:有人曾在摩洛哥的蒙地卡罗大赌场见到龙邵文跟世界船王、美籍希腊裔巨富奥纳西斯豪赌了一天一夜……又有人说:在美国西海岸的拉斯维加斯也见到了龙邵文,他叼着一根硕大、硕粗的 “哈瓦那”,正在跟洛克菲勒梭哈……还有人说:他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同那里的黑手党教父打成了一片……

    “娘希匹的阿文,到底在哪里……”蒋介石自语着,“老子那三千万美元给你免了,你回来陪老子说说话吧!”

    两年后,国民党即将战败,跑到美国当寓公的孔祥熙托人告诉蒋介石,说打听到了龙邵文的下落,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家国际贩毒组织的头目,与哥伦比亚的大毒枭联手,通过墨西哥的毒品贩运通道,向美国大量走私海洛因……

    龙邵文早已不贩运毒品了,他在南太平洋一座美丽的小岛上已经隐居了三年,他买下了这座隶属于巴西的、从前无人居住的小岛,岛上到处是甘蔗田,到处是芒果树,到处是叶茂挺拔的原始椰林,到处是灿烂似锦的罂粟花。一年到头青翠常驻,郁郁葱葱,硕果累累,姹紫嫣红。他日日仰观天上浮云,俯望湛蓝海水,时而听那波澜不惊的细浪。触目间皆是花树云石,心中怡然自乐。如果实在闲的无聊,他就到邻近的岛屿上,找些土著打麻将消遣……

    此刻他就在一间土著的茅屋中,望着珊瑚岛上火山的轻烟,同几名当地人打麻将……龙邵文突然“哈哈!”笑了一声,把手中牌用力向桌子上一摔,大声喊道:老子又自摸……

    几名土著都把手一伸,抄着生涩的中文说:快拿来吧!

    龙邵文笑着把鸦片递给几名土著,“给,给你们!”

    几名土著忙不迭地把鸦片塞在简陋的烟枪上,“吱溜!吱溜”地嘬食着,却依旧赖在麻将桌上不下来……他们后面站着的几名土著都嚷嚷起来,“说好轮流上的,你们赢了宝贝,就该下来了,该我们陪龙先生打麻将了……”

    一旁的黄鑫进笑着对蔺华堂说:龙先生太寂寞了,这种和牌反而掏腰包的办法,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蔺华堂一脸忧郁,“生秋爷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排解龙先生内心的这种寂寞。”

    黄鑫进摇摇头,“当年龙先生在上海见过生秋爷后,就像是生了什么心事,后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我们帮龙先生诈死之前,还问过龙先生,将来一旦生秋爷问起龙先生是怎么死的,要不要实话实说,龙先生却只是笑,也不说话。不知道当时生秋爷对龙先生说了什么……”

    “那日在香港,龙先生参加完自己的葬礼之后,心情就突然不好了,我问龙先生说,什么时候动身去伦敦,别走的晚了生出什么变故。龙先生却突然发起了脾气,对我说,急什么?人这一辈子的路总是崎岖坎坷的,哪能尽由得自己做主,着急能有什么用呢!着急的都是这辈子过的不如意,急着去赶死投胎、想重活下辈子的,所以你就耐下心来吧!该留的时候自然会留下,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的。”

    “龙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黄鑫进皱眉琢磨说。

    蔺华堂摇摇头,“不知道,估计还是与生秋爷的那次谈话有关。”

    ……三年前的万顺堂中,龙邵文对叶生秋透露了与他一起离开的想法,他说:生秋阿哥,我看国民政府早晚要垮,将来这天下怕是**的,他们容不下我们这样的人。

    叶生秋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同情**,因为他们提出的实现**,跟释迦摩尼的“无我”“救苦”“就难”的宗旨相同……他跟着又念:复观自性,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变化无穷,威灵莫测,明明了了,自觉自知。灵灵寂寂,无为常为,名悟性空。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

    龙邵文细细品味,“生秋阿哥!你是在劝我么?还是在说我是恶人!”

    叶生秋摇摇头,“我早已不是从前的叶生秋了,你也早已不是从前的龙邵文了,该留的时候自然会留下,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说完闭上眼睛。

    龙邵文见叶生秋似乎已经疯癫,知道再对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关了佛堂门悄然而去,临出门,还听叶生秋一句阿弥陀佛,又夹杂着一句我祖耶稣,独自喃喃自语……

    全文完

    这本书到今天为止就全部上传完成了,想说些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

    特别感谢那些从开始就支持跟读的读者,正是你们的存在,让我觉得不能辜负。才促使我把这书在很艰难的情况下写完!

    别看我能写书,但与人沟通却十分笨拙,我真的很感谢那些给我投票、打赏、天天等着阅读的读者,但却无法让你们感受到我心中的这份感恩之情,这有时会让我诚惶诚恐并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余的真不知该说什么,等想好了,等写一篇《后记》的时候,再说吧!(未完待续。)

后记

    这篇后记的时间拖得有点长,长的我几乎不愿意写了。

    不愿写的原因很简单,时间久了,忘记了想写什么。也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写这篇小说。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这短短文字的出现,这篇小说终于还是有了一篇后记,作为一个句号,结束了这篇小说。虽然……虽然我觉得后续还有很多内容,很多很有意思的内容可以写,但我已经没了兴趣。

    要纠正一下,不是对写作没了兴趣,只是对这部小说没了兴趣。因为小说在**的时候结局,是一种很好的结局方式,又何必狗尾续貂。一部小说,当自我感觉不能娱乐自己的时候,也不要期望能打动别人。这部小说就是在这种状态下选择的结局。

    关于民国题材,好写也不好写。好写的原因是因为资料好找,各种资料浩瀚如海。不好写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不再赘述。

    至于民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在每个人心中,几乎都有一个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是:民国基本上算是一个书香社会。除此之外的其他看法,就不多说了。

    再说一些跟《后记》无关的话,那就是新书。

    新书开始写了,只是写的字数很少。但我一直在写。自己估计了下时间,大概再有两周时间,可以积攒些存稿,到时候就可以上载了。

    最后,感谢所有读者!

    书本来就是写给你们看的。只要你们喜欢。(未完待续。。)

新书

新书已发布,书名:前生之恶徒角逐。书号:3036558(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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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762/ 第一时间欣赏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作者:松风寒所写的《民国土商》为转载作品,民国土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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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