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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孓无我     异世赘婿txt下载     异世赘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章 娘子

    天空中瞬息之间强者尽数捉对厮杀交手,交战多年,彼此之间常驻兽关附近的高手有多少都心知肚明,彼此暗地里埋伏了多少暗手也都猜得仈jiǔ不离十。

    十几丈高的兽关,对先天武王境界强者来说,形同虚设,双方高手的比例始终保持在相互奈何不了的境地,非是约定俗成,却乃智者无数,每一次的高手对招都能将对方的大致情况分析清楚,且各自都会留有为数不少的暗手,就算有朝一rì失策,从敬成王封地内调集高手所需的时间不会太长,尤其是一旦更大的失控产生,百炼武皇境界的绝顶强者,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

    多年来,兽关从未爆发过绝顶强者之间的拼死之战,这也是很多百姓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甭管是兽族还是圣天皇朝,为何不尽遣派高手一决胜负,没有人有答案,历来都是如此,真正决定胜负的永远是低等级的武者和军队。

    空中传来龙诸天的硬朗吼声:“好,好,好大的手笔,想尽屠我圣天皇朝的年轻才俊,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伴随着龙诸天的声音,双方阵营中又各自纵出了十数名的先天武王境界高手,交手之余未免有欺凌弱小之嫌都会避开主战场,否则你一个大招扔向我的阵营,一片人死了,我一个大招扔过去,谁都认为自己的队伍是最强大的,是能够完败敌人的,无需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这时下面的人才反应过来,看着对方那最低为武师凝实境界的敌人,终于知晓为何刚才以聂空和蔡逐鹿之淡定,因何会大惊失sè,对方以准备充足应对这边毫无准备,人数方面虽没有合围的架势,奈何实力摆在那里,数万名的远超这边平均标准的半兽人悄然而至,如不是距离近了难免有些异常的动静,想来直接打到山林近前发动攻击,措手不及的态势会更足。

    “武师凝实境界之下的,迅速靠近兽关下,第一批上去,武师巅峰和武师凝实依次退回兽关之上,军队中的战士,结阵做主力防御。”要论在场人的指挥能力,几乎都没有,但矬子里面挑大个,饱读各类书籍的聂空无疑是最具有发言权的,别的武者就算是天才如澹台浮雨,从小到大也没将太多心思放在其他事物之上,一门心思修炼,对指挥作战几乎是零水准,至多是三五人的配合作战还能驾驭,而他则多了十多年的‘无所事事’。在他的喊喝声响起之前,强悍点的拉出兵刃就要迎敌,差点的不知所措,只想着仓皇而逃。

    聂空当仁不让,声音朗朗回荡在战场之上,武道学院的人最先做出反应,欧阳天没了踪影,大家下意识的就将聂空当作了主心骨,加之呼延无敌、疯子剑、郭破天这样的领军人物第一时间响应,重复聂空的话来提醒命令大家。

    胡为、宋晓晓、宋得山、马长友、柳如烟,都带头响应,这时候可顾不得许多,有这么一个站出来的,大家自然而然就跟了上去。有了武道学院的响应,其他门派也都跟着行动起来,毕竟聂空给了大家实力超群的印象,在己方那些能够一呼百应的强者没有表态默认了他的安排之后,所有人尽管有些混乱,但却不再慌乱的不知所措。

    “龙诸天,今rì,你可还有回天之术?”远处山林之中,飘浮起一人xìng狐族老者,除了人类的装扮和举动言语之外,身上任何狐族的特征都在,只是站立了,只是变chéng rén类高矮大小了,看着一个有着几缕白毛胡须的狐狸张口说话,第一次见到真正兽族的武者,都愣了下,为了满足好奇心停顿了数息仔细观瞧。

    “哼,无需高手,我朝儿郎也能够抵御你等。”龙诸天嘴上这么说,心底也是直打鼓,对方明显准备充沛,暗地里肯定还有高手没有出来,兽关这边的底子却已经掏空,想来对方是害怕引出更强的强者,才隐忍不发,只以先天之下的武者来决定胜负。

    “也不怕吹破牛皮。”狐族老者手中的桃木树干制成的拐杖一挥,嘴里碎碎念着生涩难懂的言语,明显能够感觉得到,一阵气流波动从他的身体内迸发出来,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点,以扇形扩张的速度,将前面所有的兽族、妖兽、半兽人覆盖,就见被覆盖的个体,眼中红光隐现,面露更加残暴之sè,咆哮着冲向兽关之下这些天之骄子。

    扫了一眼下面的蔡逐鹿聂空等人,龙诸天心中暗道:“你等之惊世,会否延续下去。”

    聂空身形闪动,拎起一个混在学员当中的身影向着兽关之上一甩,以他的力量也不足以将一个大活人甩上去,他需要做的就是让对方知晓他的意思。

    那道身影在空中顿了下,刚要沉落下来。

    “上去。”

    那道身影在空中挥舞手臂,形成强大的气流给身体向上的冲力,一举跃上了墙头,大氅之内,一双眼眸,复杂的望着下面的交战双方,自己的血液内,流着他们双方的血液,此刻,如何自处。

    “聂兄,时隔多rì,再见竟是如此境地。”蔡逐鹿靠近了聂空,眼中的木讷彻底消失,凌厉的如一杆惊世的大虎枪,即将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芒。

    “蔡兄,今rì,并肩作战?”

    “呵呵,聂兄何苦妄自菲薄。战!”

    今rì的我可有与你并肩作战的资格。

    今rì的你,早已是与我并肩而行。

    聂空仰天大笑,任谁都知道现在担任阻击意味着什么,一个人能够挡住多少敌人?现在是挡而不是战,所需要消耗的气将会成倍增加才能做得到,气空之后,将会是什么?

    能够勇气站出来的,没有一个孬种,各个都是真汉子。

    “各位,总盯着我的娘子看,总归有些失礼吧,何不与我一同御敌,比落下一个窥人之妇的名声要好得多吧?”

    聂空在冲入战团之前的一句话,引得附近的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夸张情绪,如呼延无敌之辈,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尽是豪气,不愧是我认识的聂空,洒脱,大气,豪气冲云霄。

    “娘子,你我双剑合璧,定横扫**。”

    澹台浮雨什么也没说,漠然的看着聂空,眼神中那无法压制的敬佩涌现出来。

    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在转瞬间的绝境中还能够谈笑风生,他做到了,不仅他自己做到了,还以这大家都知晓却不明就里的事件自嘲,我就是那个最为可笑的赘婿,我都敢上,你们呢?

第九十四章 那年花开,那年花前影

    一直以来,半兽人在各大门派组成的联军中始终处于只要我自己过了心理这一关、半兽人不过是探囊取物随意宰割之对象,哪怕是在刚刚,真正发自心底恐惧的也不占多数。

    真正的战斗在毫无准备中爆发,妖兽夹杂其中,半兽人的整体战斗力直线上升,每一个大的方阵又有真正的兽族坐镇指挥,本就整体强大的团队,更如下山猛虎,摧枯拉朽间就将数个由门派弟子临时组成的阵营冲击破碎,鲜血和死亡的恐惧叫声汇聚,尸体鸣奏着真正的悲歌,兵刃的碰撞完美伴奏。

    “士兵结阵,归拢,抵御。个体实力强的,救援,弱的,尽数靠拢到兵阵之后。”聂空高喊了一声之后,彻底放弃了继续指挥的念头,真的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那些实力羸弱又没有听从指挥迅速行动觉悟的队友。

    危难之际,是都想要听指挥,奈何平rì里都倨傲惯了,都被冠以天之骄子的美称,脑子里想,身体却无法第一时间跟着做出反应,一个两个如此,战场如此瞬息万变,半个节拍的缓慢,敌人便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总是落在后手,战斗结果惨烈之状无需揣度,割稻子般倒下的人数即是最为活生生的答案。

    聂空的自嘲,完整的点燃了在场人的好奇心和争胜心理,聂空只在武道学院内光芒短暂展露,澹台浮雨这位腾云阁的天之骄子,入得内门几年来倍受关注,早已是圣天皇朝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即便是她已经婚配,在这男权、礼法大于天的社会,还是有着一定量的仰慕者愿意等待她一纸休书后明媒正娶。

    关于她的传闻和她那个招赘来的男人传闻,早已被街头巷尾的说书人编排成段子,好事者总是不在少数,尤其是关于女人和遥不可及传说的故事,更是被人所津津乐道,多言好白菜被猪拱、癞蛤蟆吃天鹅肉等等种种难听话语,久而久之,入赘男的嘲讽,似乎在聂空身上更加得到了深入的印证。他也成为了相当一部分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尤其是那种对子嗣传承尤为重视的家族,更是对聂空报以完全的否定。

    就像是堆积木块,很稳的底部,一层一层稳健的累积,一群人围着它,都觉得这将会是一个牢固的建筑,却不曾想,他们认为最为坚实的底部,砰然倒塌,毁坏的一塌糊涂,再无一点过去的模样。

    摧毁这一切的,是他们曾经以为的木块,实际上那不是一个木块,而是一块包裹着一层木漆的金子,有棱有角。

    颠覆了认知后的聂空,就像是众人眼中正在褪去木漆的金子,同样的木块,我不是金子吗?那垫在最下面的木块都能成为金子,我又差在哪里?

    请将不如激将,在这紧要关头,聂空的这种选择无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当他冲向袭来的半兽人大军时,有不少实力足够缺乏胆识的人,气血上涌,甭管是为了什么,就算只是一口气,当下这瞬息万变的环境中,他们选择了争这一口气。

    战斗异常的惨烈,聂空对于普通武师境界的半兽人根本不予理会,一如之前,专门袭杀地方阵营中的武宗境界强者,这一次他可没觉得自己可以万军之中再取上将首级,那狐族老者所在的核心区域,强大的气息一股股的弥漫着,跃跃yù试的对战场以饕餮的贪吃姿态,等待着很快即将属于他们的战场大餐。

    澹台浮雨一剑刺穿蛇头人身的武宗初入级别半兽人,扭过头对着不远处的聂空,停顿了一下脚步。对方确实给了她惊喜,也逆袭了当初所有人对他的看法,可那又怎么样,以为这样就可以宣告当初自己做错了吗?那样的他,也太过幼稚。

    聂空在澹台浮雨身前掠影而过,以一种略带苦涩的束音一句话。

    “你可以选择写下休书的。”

    入赘,男权社会中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行径,连主宰婚姻的命运都没有,曾经还好即便是入赘男方也还有着在法理点律上的一点最后尊严主权,而今,几位强大的女xìng修炼者让朝廷更改了这一法令,现下的聂空除非他强大到让圣天皇朝的律法无法束缚他,否则这桩婚事的维系或是结束、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中。

    “你不必激将的,你成也好,败也好,与我并没有任何的关联,要是你有朝一rì强大到我抵抗不了,在休书正式生效之前,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家事,合法的。”澹台浮雨就是澹台浮雨,即便震惊,即便不相信,可还是会有着她的风格和骄傲。

    强悍的女人,如果拥有着让人yù罢不能的想要去征服,显而易见,这份强悍会给这征服的过程,增添必不可少的强加因素,受虐与虐人,在两xìng之间,差别很小,一线间。哪怕你就差那么一点征服不了,也是在自找受虐,这番工夫去对付别的女人,或许早已收获不止一二。

    “我很期待。”聂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特殊的玩味,不难猜,轻佻中带着一点点的流氓气。那年花开,那年花前影,依旧孤傲依旧陌生。

    澹台浮雨神sè不变,只是手中剑挥舞起来更加凌厉,也就是二人,还能在这万军之中挥洒自如。

    随着时间的推进,一个坏消息传来,兽族的攻击准备相当充分,兽关内负责军械物资保管的一名小将,竟然失踪了,而库房中存储的兽关绳索尽数消失一空,普通兵卒的实力,并不足以从兽关之上直接跃入战场,那扇被封闭了很长时间的兽关大门,正在兽关文官们的组织下,准备让人打开,让外面的人进来让里面的人杀出去,人命虽都是一条,可真要在兽关这里将各门各派各个势力乃至朝中军中一些大佬嫡系的青年才俊都弄没了,那无疑对整个朝廷来说是一场大的地震,至于兽关的兵将死伤多少,没人会真心在意,大不了就是抚恤金多发,处理后事的待遇上给最高等的。

    兽族能将各门各派那些负责领队的强者人数都计算在内,会计算不到这扇大门的开启或关闭。

    郭通逼退了身前的对手,冲着兽关城门位置怒吼:“谁也不许开门,违令者斩。”这也就是郭通,如果这扇门开了,出了更大意想不到的事,他作为守将责任有却不重,可要是这门没开而让这么多的人都死在兽关之外,郭通别想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郭破天望了一眼身后和空中,怒吼一声,狼牙棒挥舞的范围更大,双臂上的肌肉膨胀着,身体上的各处肌肉也都在迅速膨胀,整个人壮了一圈显得更加孔武有力,将先天所具备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如一辆推土机,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也不多想,一心就想着多消灭敌人。

第九十五章 算无遗策

    用心鏖战,用力鏖战。

    再冷漠的人,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陌生身影,也难免心生怜悯。为了什么而战,此刻似乎不重要了,无论是实力不济为了生存而战还是那些实力足够却要拼了老命不顾一切战斗丝毫不留后手的家伙,上升到名族高度的战争,似乎任何带有指向xìng的目的都是可耻的,要战就战个惊天动地泣鬼神,这是聂空最真实的想法。

    手中剑,不冷不厉,却自有着它的疯魔,万军之中任何花哨的战斗技巧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简单,实效,能用一招毙敌切莫想着如何能不迸溅到自己身上鲜血或是躲开一点无足轻重的小伤,最快的速度杀敌,最简单的方式杀敌,最敏捷的反应来躲避你无法想象会从何处袭来的攻击。

    万分危急之刻,那些素rì里眼高于顶的门派弟子,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不得不放弃过去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军队的士兵实力气功等级武者级别不如他们,甚至于单打独斗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在这个时刻,那由兽关将士组成的两个方阵,犹如铁桶般给后面的人离开创造了机会。

    空中兽族的强者不是没想过抽冷子攻击一下将那些绳索破坏,但确实没有必要,真弄到双方没有退路的孤注一掷,兽关内这些强者一样能够做出超出当下战场范畴的大杀举动。

    战争的法则,属于圣天皇朝和兽族,有些让人不能理解之处,但似乎这规矩是来自那些百炼武皇境界的绝世强者,他们给这战争定下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两个方阵超过三万的兽关将士和来自各个军队参加考核的将士,骤减至万余人,地面上的尸体贡献着他们最后一点力量,阻挡了兽族大军一定量的进攻速度。

    随着这批参加兽关考核的武者退到了兽关之下,兽关之上军中的弓箭手们有了用武之地,jīng准的神箭手每shè出一箭,不止是对敌人造成可能xìng伤害,更重要的是那一箭,很有可能就救了一个人的xìng命,连锁反应被救的人活着,他所站立的位置就不会被攻破,他不死就能守得住也能够减少伤亡。

    聂空、蔡逐鹿、澹台浮雨、呼延无敌、疯子剑、郭破天、天闲子、逍遥子……

    这些出类拔萃的jīng英,头脑思维和实力都是正比,在兽关将士的方阵被冲溃前,几乎同时做出了近乎于相同的举动,很清晰自己的攻击范围站立,一行人形成了一条直线,至于那些从两翼绕到兽关下的少数敌人,此时也顾不得了。

    大招频发,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大招的使用除了好看之外,实际上的杀伤力并不大,强者交锋会给你时间来孕育大招吗?但在战场上,身边有了可以被依靠的战友,这些大招也就成了逆天的杀器。

    毕竟是整个大陆挑选出来的jīng英,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有寥寥十几人敢于强横,留下来的人站在这些人间隔的区域,负责给他们孕育大招的时间,同时也会豪不吝啬气的流失,辅助他们御敌。

    无需要多少的技法,只要将气聚拢起来,迎着敌人砸过去就好,实力相差并没有那么悬殊,这大招所造成的实际杀伤力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大,所谓的杀器是终于给后面的人又赢得了足够多的时间返回兽关。

    弓箭手的箭雨无疑是支撑少数人挡住多数人进攻的另一大助力,在兽关之上的他们无需考虑别的,只需要将手中的箭,一枝枝的shè出去,保证准确率和杀伤xìng便足以。

    呼延无敌等人大把的吃着丹药来补充迅速消耗的气,无疑他们也很清楚这种补充对于实力的晋升是一种阻碍,远不如消耗一空后的修炼至满,可此刻,除了有信心的几个人之外,还真没谁在硬挺着。

    聂空、蔡逐鹿、澹台浮雨、疯子剑、天闲子、点对点直线杀伤力最强的百里千,还有就是素rì里很淡然的腾云阁大师兄田青松。

    不吃药,还要保证每一次你的攻击不丢掉以往的杀伤力,仅仅十数息的时间,这些人的脸sè就变得有些苍白,难以为继。

    十数息的时间,超过万人离开了地面,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兽关之上,待到九成以上的人返回,兽族这一次谋划已久的大手笔就宣告失败,还要承受早已经跃跃yù试的兽关将士反扑。对应的身份会有对应身份该做的举动,僵持了这么多年你死我活之间,兽族这一回是要毁了圣天皇朝的根据,一旦救援完毕,圣天皇朝必不会哑巴亏吃着,定然会全力给予报复,还是那种当场就会进行的报复。

    攻击更加猛烈,冲锋更加不要命,聂空等人消耗的气息也越来越多,所谓的先天后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对天地之气的沟通,后天就像是一个水缸,有多少水用多少水,在使用过程中不能添水,吃药就相当填充有杂志的水源,rì后还要一点点的清除杂质后患无穷;先天则像有着一个进水口的水缸,一边可以用一边可以与天地沟通填充水源,进水口的大小则取决于实力的强弱。

    一个个脸sè苍白,短短时间耗掉了平rì里可鏖战数rì的jīng力体力和气,看着身后逐渐减少的人群,逍遥子首先选择了撤下来,拼命可以,可真要让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他不会,也没那个必要,今rì自己已经救了很多人。

    晋起、海蓉……

    当气即将不足以自保的消耗掉之后,脸上都有了犹豫抉择之sè,充当救世主可以,但也要看付出多少代价,收获与付出是否成正比,相信没有人会觉得能够有东西能够跟自己的xìng命相比较,最起码他们不认为现在的举动是。

    兽族之中,嗖嗖嗖的连续十几道身影蹿起,面容冷冽,出手即是在最准确的时机,放出的是最为狠辣的招式,在一众高手气力不接之际,展开袭杀,杀一千天之骄子,不如杀一个未来有可能登顶百炼武皇境界的苗子。

    算无遗策,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敬成王龙诸天脸sèyīn沉难看,对面兽族中那狐族老者则一副安然的模样,算准了你们会救这些天才,那我就让你天才中的天才陨落此地。

第九十六章 死,何惧

    “大师兄,你们走!”

    这个时候,就连呼延无敌等人都是咬着牙要决死一战,汪海东以及康宝韩英带着几个下三区的武者,大吼了一声,为那些真正的强者喊了一次。

    此刻,谁阻拦谁死。

    没有一个傻子,就如同之前的郭通,做对了是本份,做错了一切责任都要他来承担,可他最后选择了承担,那是一个多年守卫边疆的将军所做出让人钦佩的壮举。此刻呢?英雄和傻×只在一线间,注定了聂空等人是英雄,冒出来的汪海东几个是想要成为英雄却注定被人称之为傻×的群体。

    连各门各派的绝顶天才都要撤了,你们还冒出来做什么。

    疯子剑身形一纵,手中剑抹过几个半兽人的脖子,背对着几人冷冷喝道:“滚蛋,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送死了。”

    或许认识疯子剑的人,几年时间都不会听到他一句话说这么多字,鬓角额头全是汗水,衣衫被汗水和血水侵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支撑着身体的气力是来自jīng神的倔强,聂空办得到的事情他疯子剑也一定要办得到,未来某一天,自己一定会凭借手中剑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骄傲如他,又怎么会让别人舍弃生命来救自己,他同时也说出了在场一部分人的心声。

    有人走,有人留。

    “有点意思。”聂空眼中尽是疲乏,可还是忍住了进入使用‘残’的状态,拎着‘刃’不再死守,冲了出去,一个人拦住了数名半步先天的兽族强者。

    尽人事,听天命,我做到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不使用‘残’只是让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稍有保留,对整个大局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用了‘残’,他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蔡逐鹿舌尖舔掉了嘴角的鲜血,曾经独孤求败的孤寂让他更加一门心思的沉入到修炼当中,外物很难刺激到他,即便是不少长辈,也轻松的被他甩在身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期待着一个能够值得他兴奋的对手出现,澹台浮雨是一个,但两xìng之间的差异让蔡逐鹿很难升起强烈的比较yù望,正如他根本不会对澹台浮雨产生任何其他想法一样。

    聂空的异军突起,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刺激到了蔡逐鹿,让他完全的兴奋起来,不再是之前的云淡风清,出手凌厉满是杀气,同样的衣衫湿透却毫不在意,同样的疲累乏透却依旧战役正酣,看到聂空冲了出去,哈哈一笑,豪气冲天的拖着疲乏的身躯也冲上前,挡住了同样数量的半步先天高手。

    如果是平rì,此刻的澹台浮雨定然是万众瞩目的对象,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发髻凌乱眼角眉梢满是倦意,先天的差距让她确实没有了气力继续战斗,可看到聂空冲上前,看着师兄蔡逐鹿满是兴奋的状态,咬了咬牙,她的骄傲,不容她输给任何人,尤其是那个曾经卑微却挺直腰杆有那么一瞬间触动过她的男人。

    疯子剑在澹台浮雨之前跃了出去,拦住了两名对手,蹒跚的步伐和身上瞬间骤添的伤口都在强烈的打击着他的自尊,差距还是存在,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咬着牙,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战斗方式,任凭敌人的拳头砸在胸口,剑抹断他的脖子,生生后背受了一爪,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剑光闪耀划过对方的头颅,半边脑袋连带着脑浆鲜血喷溅的四处都是。

    澹台浮雨拦住四个,她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差太多,肩膀处腹部大腿连续被攻击,伤口迸溅鲜血流淌,支撑着反击着。

    噗!

    一大口鲜血完全的喷在了澹台浮雨的脸上,在她没有眨眼的准备与身前的敌人同归于尽时,一道身影冲到了中间,生受了后背了生受了对方一掌,手中剑刺入侧面攻击之人的心口,鲜血喷出后没做片刻停留,接下了剩下的两个敌人。

    澹台浮雨没有擦拭脸上的鲜血,在眼眸被鲜血沾染看东西有些模糊的状态下,看着不远处那被聂空拦住的高手此刻成为地上的尸体,只感觉一阵乏累涌上大脑,眩晕的感觉冲袭而至,身子一侧歪向着地面倒去。

    “倔强的女人。”

    澹台浮雨在战斗中并没有让人觉得如何的光彩夺目,可在刚刚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冲上前,在倒下的刹那,正好夕阳落rì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美,那些逃回兽关之上的人们,永远记住了这样的画面,属于澹台浮雨的画面。

    聂空搂住她的腰肢,单手将其搂入怀中,为了速战速决为了救援澹台浮雨,身上添了十几道的伤口,有一道,就在前胸,翻卷的血肉滚在衣衫之外,很是可怖,可他却依然站立在那里,单臂挥舞着手中剑,将体内早已濒临空乏的气息,挥舞而出做最后的抵抗。

    “哈哈哈哈……爽快……”蔡逐鹿一边笑着,嘴里一边涌着鲜血,同样的站在敌军阵营之中,还在攻击,还在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疯子剑单膝跪地,依旧不肯退,他所在的区域缩小范围两三丈,敌人眼看着就可以攻破他最后的防线,这个时候,拼的不是绝对实力,拼的是毅力拼的是先天,澹台浮雨绝对要比疯子剑实力强劲,奈何这种战斗,作为女人在先天上的弱势,让她先一步倒下。

    “大爷的,我看不下去了。”已经攀上了绳索的汪海东大吼一声,重新跳了下来,他的吼声也让那些多少都受了伤先一批上兽关的兵卒们停下了动作,杀红了的双眼内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跳下了绳索,挥舞着兵刃,反攻。

    聂空等人浑身鲜血的模样以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都在向所有人诉说着一件事:“死,何惧。”

    所有等待上兽关的人都站住了脚步,我们在怕什么?

    刚刚,为何要逃,为何要退,为何不站在这里,如那几个人一样,战!

    龙诸天眼圈略红,好男儿,真是好男儿,谁曾料想到必退的局面,愣是生生让这几个家伙给弄出了一个死有何惧我自横刀立马的架势。

    城墙之上,看着城下还剩下的两万余人,不再等待,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憋着一股劲从兽关之上向下展开攻击,那些本来可以凭借自身实力下去的武宗武师级别的将士,本想着等待大举反攻的集体行动,可看到此时的情景,一个个不等命令到达,从兽关之上一跃而下,数以万计的将士如cháo水般从兽关之上涌出,展开反攻。

    远处,狐族老者神sè凝重,看到计划大部分落空,依旧不肯罢休:“杀,无论如何把那几个人杀了,暗影,你去。”

    一道站在他身后的影子一闪而逝,那份从容以及与天地沟通的气息,很明显不再是先天之下,而是一名实打实的先天高手。

    PS:先通知一声,晚上不确保第三更。

第九十七章 远近亲疏

    战场上悍死的拼杀缠斗阶段,指挥作用被无限搁置,一个勇一个悍,除此之外,就连实力都会被减弱几分。

    兽关之外,战局已定,经历了先逃后战的辗转,画面中有着巍然屹立的偶像,兽关上下万众一心,军卒悍勇无畏,强者杀伐决断,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兽族jīng心策划的覆灭根基行动,彻底失败,同时也给所谓的兽战画上了句号,rì后圣天皇朝也不敢轻易的将jīng英弟子送到这里来进行历练,有些代价,千年的王朝也承担不起。

    聂空,蔡逐鹿,疯子剑,乃至弱了一筹的田青松、逍遥子、天闲子之流,此刻站在战场之上的,没有人敢靠近,偶有凶残之辈要立不世之功,下场也会格外的凄惨,有时根本无需这几人动手,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早已不知不觉将他们当作了战场上的主心骨旗帜,战场上的法则谁又会让己方的旗帜倒下,拼命的保护。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多站立一息,所获得的利益越大,会得到的尊崇也越多,反倒是聂空和蔡逐鹿、疯子剑三人,不太注重某些场面上的荣耀,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边jǐng惕的望着周遭,一边缓缓向后退。

    生存经验的差异,会在最微小的地方显露出来,在丛林之中激战猛兽妖兽,那临死前的反戈一击,往往是最可怕也最具有杀伤力,切莫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在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前的所有示弱行径。

    “呼延无敌。”聂空撑着喊了一嗓子,示意他看着疯子剑,当下拼进最后一丝气力依旧提着剑状似能战的疯子剑,早已是强弩之末,没有了半点气力,不倒下是jīng神在支撑最后一点倔强,你现在站在他身后敲锣打鼓,相信他也听不见。

    呼延无敌也很累,但他很兴奋,如此酣畅淋漓为长时间的苦修找到了继续下去的理由,没有那样近乎自虐的修炼方式,会有今rì烟花绽放的刹那灿烂吗?一瞬间,其实足够了。

    聂空扶着澹台浮雨,手中剑却没闲着,在呼延无敌即将与他错身而过时,猛的向着呼延无敌身侧甩了出去,剑入一名倒下的羊族半兽人的胸口,对方那本该是早就死透的‘尸体’,突然间双眼圆睁,那挡在身下的手中勉强抻了出来,赫然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数个地方,在这些表现优异的强者身侧,都出现了一个个伪装成普通兽族的杀手,不顾一切的出手,丝毫不留后手,即便是迎着兵刃的锋利,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前,聂空身后的战团中也冲出一位还没有落位的杀手,既然前一个落位的都被识破,他也就放弃了出其不意的机会,以武宗巅峰的实力,想要强杀这名表现优异却累得半死的半步先天,尤其是此刻聂空的手中,没有了那般杀破敌人胆的剑。

    而杀手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攻击并没有纯粹的一线,连带着昏厥的澹台浮雨也被他笼罩在内。

    “哼!”

    聂空冷哼一声,海吞江的虚影笼罩对方而去,战斗以来,除了‘残’的战斗状态外,就数海吞江的jīng神力神识攻击为底牌未曾掀开,对方不过是武宗实力,如今实力愈发强横的海吞江,立时让对方满脑子都是惨烈画面,剧烈的疼痛从脑子内部向外膨胀,jīng神力的波动造成了强大的破坏力,杀手七窍流血抽搐的在地面滚了几滚,目光呆滞的成蜷缩状呼吸停止。

    别的人还好,至多是个体实力稍差的晋起和海蓉夫妇被出其不意的攻击伤到了要害,被人抬了下去重伤。最危险的就是蔡逐鹿,狐族老者口中的暗影,那先天级别的杀手,没有选择让人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危险的聂空,而是选择了在战场上同样出彩的蔡逐鹿,一个名气在兽族都异常大的后起之秀,杀了他,会找回一些颜面,不至于全盘皆输。

    “出手……”怀中的喃语声响起,聂空注意到,闭着眼睛的澹台浮雨耳垂处升红一片,远不是脸颊上那般平静,试图撑着身子脱离聂空怀抱。

    聂空松开了她,短暂的昏厥让她恢复了一些气力:“蔡师兄救过我。”

    别的话澹台浮雨没说,可意思却很清楚,能出手你要救,我欠人家的,而你,则不谈这些。在她的心中,远近亲疏之间立分。

    抓起穿过杀手胸口的‘刃’,剑指已经手中短剑穿过蔡逐鹿胸口的暗影,海吞江尖叫升起,聂空身体内那一丝先天之气汇聚在剑尖之上,点指锁定暗影。

    蔡逐鹿那也是战斗经验丰富到骨子里的家伙,见此眼神一凛,身体一紧,肌肉紧绷,那插入的短剑如若要抽出,或是暗影要继续有其他行动,一定会被两人心照不宣的配合困住不能脱身,见过了两人的凶猛之后,暗影可没有信心同时面对两人。

    暗影短剑脱手,第一时间选择了后退,凝视着聂空露出淡淡惊诧,转身冲入战团,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蔡逐鹿嘴唇铁青,失血过多眼底却依旧空洞坚定,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欠你一条命。”

    “不必,抵了。”

    一个女人,明媒正娶成为了你的妻子,哪怕她再不爱你,只要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身为男人,最起码的一点宽容和耐心,并不为过。

    蔡逐鹿看到了重新被聂空扶着靠近兽关的澹台浮雨,手在胸口毫不犹豫的拔出那把短剑,肌肉紧绷让喷溅的鲜血遏止,转头望向兽族方向,短剑握在手中:“下次见面,定取你xìng命。”

    兽族撤兵了,圣天皇朝没有放弃,如cháo般的将士还在从兽关之上冲出来,空中那些顶级强者的交手也戛然而止,各自分撤回各自阵营,凭空而立气势分庭抗争。

    “狐边靖,回去睡觉的时候,记得睁一只眼睛。”下面发生的事情龙诸天心里明镜。

    “龙诸天,算你运气好。”狐族老者狐边靖也懒得废话,双方你来我往的台上台下动作早已屡见不鲜,一时的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圣天皇朝的将士在追,兽族的兵卒在逃。

    兽关之上,响彻云霄的欢呼,兽关内侧城墙之下,数以万计的百姓,对着一战成名的英雄们送上他们最为真挚的仰慕和感恩。

    PS:先来一章,剩下会稍晚,今天耽搁了,见谅个!

第九十八章 最闪耀的那颗星

    兽关城内,医馆内人满为患,街道之上车辆绝影,除了从兽关开来的一辆辆马车之外全部禁止通行,一个个身染鲜血的身影,不管是站着还是被人扶着或是躺着,都会获得街道两旁站立之人感恩的掌声,洋溢着青chūn气息的少女们,面容红扑扑的望着那一道道注定伟岸的身影,身旁的父母亲人也都带着鼓励的神sè,很短的时间兽关外之鏖战便传遍了整个兽关城,尽数粉碎兽族yīn谋的jīng英们,成为了兽关城乃至整个圣天皇朝的英雄。

    往rì给轻伤的武者包扎是义务是责任,今rì则是荣耀是需要经过‘选拔’的光荣。

    女xìng,手艺高超,气质样貌要出众,要温柔,最起码要在此刻显得十分温柔。

    至于毕竟只是少数的女xìng参战者,安排了一些老医师手艺绝佳最起码在能否留疤问题上相对权威。

    最好的内伤外伤药,最好的医疗用品,最好的衣衫最好的吃食,来自皇城的灵虚鸟将帝王之恩赏宣读,宗级功法、武技秘籍,王级功法、武技秘籍,甚至还为这一次表现绝佳的几位,提供了现存于皇城的一部皇级的武技秘籍残篇供各位赏阅。皇宫内赏赐神兵利刃中也不乏具有器灵的灵器,更有两把具有器魂的魂器当作这一次最大的赏赐。

    赐爵位、赏官品、赠宅院、功表天下,至于身外之物的金银财宝锦缎丝绸更是不计其数,来自朝廷的庆贺队伍更是会在随后的时间内到达各位参战者所在的家乡,将会比文中状元及第更为热闹和隆重的庆祝,势必会让参战者所在的家族和个人感觉无比光荣。

    当然,三六九等是避免不了,有人的地方永远无法规避规则和争斗,这一次表现最好的毋庸置疑是那么几个人,中等的,一般的,这类划分就有了相对的学问,至于那些提早就退下来的,包括欧阳天那个时间段退回来的,都直接被淹没在水平线之下。

    说也奇怪,或许只有寥寥数人注意到,欧阳天和岳宁不见了,没有回到武道学院的驻地,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长老胡方也称病闭门不见客,武道学院一切主事,皆在呼延卓之手。

    躺在病床上的,也没有一rì的消停,各路拜访者不计其数,身上的伤疤似乎成为了最好的见证,名利二字,又有几人能够真正舍弃得了。

    能够见得到的,往往不是这一次的佼佼者,类如武道学院内,你想见呼延无敌、疯子剑、郭破天就绝无可能,三人也不见客,更不要说回来后就直接闭关的聂空,战场之上有海吞江的提醒,他才能够在最后时刻小小的力挽狂澜一下,也让他意识到了杀手的一些特殊能力,对那些隐匿的方式不感兴趣,但对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和自信、灵巧的刁钻战法,聂空相当感兴趣,身体自行运转摧枯拉朽般强悍的《荒兽功》,意识却在方印中与海吞江对招,听他讲解一些杀手的经验和方式,至于伤势,他从不担心,《荒兽功》的吞噬穿透强悍都毋庸置疑,面对体内积沉的暗伤,也同样的摧枯拉朽,可以说他的恢复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

    兽关城内喧嚣热闹他丝毫不羡慕,那一瞬间闪过的名利心和虚荣心被狠狠的击碎,选择了通往强者的道路,一路上遇到的修炼坎坷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便是心里的蜕变,一次为了名利和虚荣屈服,下一次你定然无法继续忍受还会屈服。

    忍受,是成为强者在闯过了孤寂这一道关口之后,必须承受的更大磨难。

    聂空没觉得自己是蠢人,甚至在走出来之后发现还算是能够划入到天赋佳那一行列的,也不敢轻易去尝试多线发展,他相信有那种一通百通的天才,但显然,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过。

    敬成王来了一次,这不能不见,闲谈两句后对方便告辞,并在这之后让呼延卓不好挡驾的人,全部消失无踪,有人传回来事情的经过是如此,龙诸天对着那些人怒斥:“nǎinǎi的,我要是接到一份举报,甭管你是谁,必将你编入到军队先锋部队,与兽人正面交战,好不容易出来几个不错的苗子。”

    他骂的是什么,很多人不清楚,清楚的都是那些呼延卓不好拒绝的势力,他们清楚龙诸天话语的意思。

    难得的清净,后院区域,终于不再是前几天那般车水马龙,当院长狄生吩咐人带来了关于欧阳天陷害聂空被逐出门墙的消息后,在这里的反响并不大,大家很自然的将大师兄这个称呼,过度到聂空的身上,任何附加的吹捧都是扯淡,人家在兽战前后的表现,硬生生杠杠滴,有了一群jīng英的心服口服,再有经过一定渲染更为惨烈血腥的战斗过程传回到武道学院,谁还会说什么,欧阳天就像是一个闪耀而过的流星,本让无数的人有所期待去观看,却在划过星空的那一刻,被更为闪耀的光亮所遮掩,待到光亮过后,流星,不过是流星。

    整个人包扎的如个粽子,按照医生的看法,即便聂空恢复了修炼治疗内伤,包括外伤在内的伤势下地行走也需要月余的时间,可当聂空解开绷带揭掉一层层血嘎,下地到院子当中缓缓恢复xìng训练的时候,在旁边房屋院落中的疯子剑,撑着从床上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躺下,扶着墙挺着一些伤口迸裂的代价,站在聂空所在院落的房檐下,久久没有言语。

    呼延无敌,郭破天,也都在人的搀扶下来到这里,各自找了一个椅子,闭着眼睛耳朵里挺着聂空脚步在院子里踩踏的声音,进入到自修状态。

    武道学院的几位jīng英拼的最凶,超过了腾云阁最近十几年一枝独秀的局面,这让除了数量在质量上rì渐式微的武道学院重新焕发青chūn,各地州府城内报名参加武道学院的年轻武者数量剧增,即便是在这兽关城,武道学院的地位也跟刚到的时候来了个底朝天的变化。

    在半个月后的一天,明显是约好的,腾云阁、空寂顶、转轮崖、灭央寺还有兽关军队,五大势力的jīng英学员代表,一同来到武道学院,提出拜访聂空等人。

第九十九章 买卖名额

    “聂兄,在座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核心弟子,有些话我也不想藏着掖着,来这里除了拜会聂兄之外,还有一件事,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血窟秘境。”

    本该是一番寒暄,直接被这些人舍弃掉,本就是竞争对手,不屑于彼此嘲讽暗藏机锋,更加不会虚与委蛇,上来简单的招呼之后,空寂顶的大师兄,浑身煞气的矮个男子逍遥子,便开口直言今rì把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来拜会聂空,说白了不过是对实力强者的某种约定俗成,过去,有些事可都是在腾云阁内商议交换信息。

    所有的人都眯起了眼睛,作为各门各派最优秀的一代,武宗境界显然不是他们的目的,突破后天踏入先天,这无疑是他们在接下来十年内必定会遭遇到的关卡,血窟秘境作为最富盛名也最为神秘的一处秘境,拥有着让年轻武者为之疯狂的盛名。

    入十灭半,出者先天。

    死亡率高过五成,可每一个从那里走出来的人,都会踏足先天,即便是没有先天而出,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先天武王境界。可以说,血窟秘境是所有武宗境界武者梦寐以求的地方,哪怕那里死亡率超过五成。

    “我空寂顶存有一枚,又侥幸得了一枚,大家都清楚一枚血玉佩钥匙可带五人进入,十个名额,除却送给皇族一个和我师兄弟二人外,来之前卖掉了一个,还有六个,各位感兴趣的,可以出价。”以逍遥子和天闲子二人的xìng格脾xìng,这类与外人打交道的事情似乎天闲子做更为合适,却不知为何,冷面冷言的逍遥子却在做这项工作。

    六个名额。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类似这种交换小圈子内的买卖在圣天皇朝很流行,虽说损人不利已会让敌人的实力不前,可那份比拼的心胸没了,会对冲击一些武道上的重要关卡产生影响,不大,却也不会有人轻易去触碰,交流买卖又能换回自己所需的东西,手中有好货,赚是肯定的,谁都有敲竹杠的时候,也都有被敲竹杠的时候,很正常,类如一些共同围杀某个天地灵宝守护妖兽,某处探险之类的,都会有事前的谈判交易买卖。

    “我知道聂兄和蔡兄肯定会拿到那两样魂器,刚从敬成王那里得到消息,可选择兵刃的种类。两位都不是缺少魂器的主,一件,两个名额,如何?”天闲子把玩着一片初chūn难见的完整树叶,两侧的嘴角始终翘起着,喜欢者会觉得他平易近人,不喜者会冠以恶心的词汇。

    所有的人都是一皱眉,胃口真大,两个名额就要一件魂器,真是狮子大开口。但所有人却又都没有开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事人都没有开口,别人说什么,早一步晋级先天,比一件魂器,似乎这买卖并不吃亏,看你需求如何。

    澹台浮雨始终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蔡逐鹿也早就进入自修状态,就跟聂空一样,后者更甚一点主人的客气都没有,该修炼修炼。

    田青松略一沉吟,点头:“可以,但不是两个,是三个,条件……”

    “武道学院,不换。”聂空生涩的声音响起,不断续却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大家都知道,这变态开口说话都没有停止自修,比蔡逐鹿还要变态。

    呼延无敌一皱眉,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这段时间的历练虽说刚刚踏入武宗初入不久,刚稳定,冲击凝实还需要一点时间,可依旧会对这无十年难遇的血窟秘境充斥着渴望,但聂空开口了,他愿意相信,也选择了相信。

    疯子剑表现正常,没太多情绪变化,郭破天xìng子憨直,是个义薄云天类型的汉子,想的更少,妈的,一直以来关照在兽关之外又替自己扛了一下重的,人拿咱当兄弟,咱也一样相信兄弟,啥血窟秘境,不去一样。

    “我要。”浑身上下被大氅包裹的兽女苦儿走了进来,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实力:“什么条件,你开。”

    其实聂空这一开口,无形中帮了腾云阁的忙,名额只剩下六个,如若他不开口,只剩两个会被其他门派争夺,腾云阁还想要从中拿到一个,无疑付出的代价会很大,现在武道学院不换,四取一,代价会付出的少一些,最起码不管逍遥子同不同意,这个情,腾云阁得承。

    聂空不是慈善家,他偏执的某些xìng格当中,不会给人去解释一些东西让人去相信他,只是单纯的要求,很无理很自私的一种偏执。苦儿站了出来,那本来剩下一个可以属于她的名额,也就自然省下了。

    “算了,翼天魔虎幼崽一只,王级功法手抄本,换一个名额。”苦儿似乎觉得讨价还价很无趣,直接开口给出了让人根本无法拒绝的交换筹码。

    逍遥子眼睛一亮:“好。”

    苦儿大氅下的手一抖,逍遥子接到了一本册子:“翼天魔虎幼崽到武道学院领取,聂空可以保证你领得到,什么时间出发,提前半个月通知我。”

    尽管没露出身份,但苦儿提到了聂空,这就是保障,保障逍遥子不敢在领到东西后不认账,也保障了他能够顺利拿到翼天魔虎幼崽。

    “这件事,院长会作保,你们可放心。”聂空翻了翻眼皮,那空洞的眼神内,一点情绪波动没有。

    田青松被横插了一杠子本不爽,但听得聂空开口,也就释然:“逍遥子,说吧。”

    “如果你是为了澹台浮雨来争取这个名额,不必了。”聂空突的打断自修状态,束音到田青松的耳中,让其眼睛一亮,聪明如他,立时就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似乎这聂空不要交换名额,不是不想,而是早就……

    晋起和海蓉、灭空和那个不肯公众告知法号的灭sè,都按耐不住,纷纷拿出自己能够交换的条件,生怕再被田青松拿走一个名额。

    代表军队而来的五短汉子,一手钢镖凶悍到让人咋舌的百里千,突的插口:“那件事,可以了。”

    逍遥子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这位朋友一个,百里千一个,田兄,不好意思,你想要三个名额,那就拿出足够的诚意吧。”

    “呵呵,这血出的太多了,我也疼,两个就两个吧。”田青松安然而坐,话语却让自修中的蔡逐鹿中断自修,面露诧异之sè,反倒是两个名额肯定不去争抢的澹台浮雨,表现的相当淡定,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逍遥子和天闲子也都愣了下,随即摇摇头,心下对剩下两个名额索要的筹码,再次提升了三成,羊毛出在羊身上,腾云阁不争不大出血,那就让转轮崖和灭央寺来出。

第一百章 位置反转

    没有唇枪舌战,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藏着掖着,有的只是在心里底线上下倾尽所能的筹码。

    最终的结果不是灭空灭sè拥有着更多的筹码,而是合作无间靠着一对孕养多年灵器方能大杀四方与田青松等人站在同一个层面的晋起海蓉夫妇,在最后时刻选择了退出,筹码超过了他们的预计最大值,且沉浸在你侬我侬状态下的夫妻,面对着血窟秘境是在场唯一会将那句话前面四个字认真考量的,他们还有着大把的时间去恩爱,不想真的孤注一掷。

    入十灭五,出者先天。

    满脸肉疼的两位不太高的高僧满面喜悦之sè按耐不住,至此空寂顶手中的两把血玉佩钥匙,十个名额尽数分发。

    皇室成员,天闲子,逍遥子,卖出的一个,腾云阁两个,苦儿,百里千所代表的军队,灭空,灭sè。

    天闲子和逍遥子没有去对着聂空说什么真可惜的话语,尤其是当聂空好整以暇的从怀中掏出一枚血sè的玉佩时,两人只得在心中告诉自己,会做人的聂空,欠你个人情又如何。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聂空十几年的苦逼蛰伏做到了前点,修炼中辗转万里,真正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一席之地之后,那十几年的蛰伏愈发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可以说还未曾出世的聂空,便被生活这把无情的钝刀,好生的拾掇了一圈,旁人是先有底蕴再去镀金,这聂空还未曾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就先被生活切实的镀了一把金。

    一番谈话过程中两次不怕着了痕迹的圆滑,让田青松所在的腾云阁承了情,也让逍遥子和天闲子所在的空寂顶承了情,一边让田青松少花了,一边让逍遥子多赚了,可能较为郁闷的唯有那对大和尚,在物以稀为贵的导向下,花了相当大的价钱得到了最后两个名额。

    聂空拿出血玉佩钥匙时,晋起和海蓉脸上又洋溢了短暂的波动,待将眼前的人一扫而过,失望之sè也毫不掩饰。

    “疯子剑,破天,无敌,腾云阁,五个名额。”不咸不淡,却让一旁的兽女苦儿着实的噎了一下,她相信刚才自己不出面,这名额肯定会有自己一个。

    呼延无敌看到那记忆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不知是好笑还是如何,最心安理得的当属他。疯子剑不会说什么,有的没的,他只会记在心里,郭破天这小子能为了他认为的兄弟情义放弃,也就不会矫情的在兄弟馈赠前去觉得亏欠。

    百里千挠了挠头,沉稳的汉子也有不多见的慌乱,本来这名额他是代替郭将军给郭破天争取的,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澹台浮雨始终面无表情,平静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一点情绪波动没有,破天荒的,只是将头转了个方向,看着聂空,在田青松想要说一些代替的感激话语之前,淡淡的哼了一声,一场私下里的交易宣告结束,逍遥子跟聂空露了一个彼此清楚的表情后离开,他们愿意三枚钥匙一同启动,一同进入那充满了神秘sè彩的血窟秘境。

    众人散去,澹台浮雨独自留了下来,与聂空二人呆呆的隔着一段距离彼此相对,却因前者众人告辞离开时一点耽搁时间的寒暄,这两位都趁着机会进入到自修状态中,这一进去,就没想着着急出来,似乎将本该面对面说的东西也都忘记。

    就这么坐着,浑然忘记了一切,修炼着,让院落门口轻手轻脚经过的丫鬟们,都缩了缩脖子不明就里的快步离开,好奇心有,但来自掌控他们生活的人下了命令,谁要是惹了客人不高兴,谁就是给自己找别扭。

    直到rì落西山,微微凉风在院子里肆虐,前来通报的人说是有个叫做吕进中的求见聂先生,才打断了两个全身心沉浸在修炼中的两个人。呼延无敌在武道学院旁书明城是见过吕进中的,知其是聂空的心腹,否则以现下敬成王龙诸天对这些jīng英的‘保护’,没可能有人敢来打扰聂空的修炼。

    “哦,让他进来吧。”聂空没觉得澹台浮雨会有很多话对自己说,双方都不会浪费那个时间去说去做一些不如修炼的事情。

    澹台浮雨站起身,抖了抖沾染在身上的灰尘,望着聂空正sè言道:“我不喜欢所谓背景的联姻,所以有了稳固大后方的一种极端方式,我不否认,现在的你足够有资格在我的面前决定一些事情,我也会等待着你会有的一些情绪化报复,但我想你不会的,所谓入赘之事,此刻作罢,我等着你一纸休书。”

    聂空想到了这是澹台浮雨的方式,她不会认错,更加不会否决自己当初的决定,这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现下这份婚姻转由你来主导,不喜,那便一纸休书,当初的入赘前后事宜,有屈辱有不甘,澹台浮雨没做过没想过却依旧承担一切后果。

    “作为儿媳,该夫唱妇随,拜祭聂家先祖没问题吧。”聂空接受了,却没提后面的东西。

    “这是你的报复吗?好。”澹台浮雨情绪依旧没有任何波动,聂空能以如此温婉的方式来发泄当初入赘所受屈辱,已实属难能可贵的大度。

    澹台浮雨迈出院子,聂空与其几乎是同时喃语,对方听不听得到都在乎,纯粹是有感而发。

    “我没错的。”澹台浮雨。

    “你没错的。”聂空

    聂空的眼中心底,有那个幼时的玩伴。

    澹台浮雨的眼中心底,印入了两道虚幻的背影,一为年幼时背负耻辱和荣耀离开澹台家的那个小男孩,一为倔强的始终不肯低头身披红袍的入赘男。

    两道背影,逐渐重叠,战场上那不可一世的男人,提着剑,傲然挺立。

    吕进中憔悴了许多,脸sè也不好,但胜在jīng神状态很是旺盛,这几天他兴奋的都没有睡觉,脑中那本是雏形没有机会也不敢拿出来的商业框架,在兽关之战结束后,就开始谋划,所有脑子里的东西尽数掏出来,汇聚成一份足以让无数商甲汗颜的庞大计划,他知道今生终于有机会来实现这宏伟夙愿了。

    “啊……”一道曼妙的身影让吕进中彻底错愕,他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她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零一章 斩草,要除根

    “表妹。”吕进中轻声带有试探和尊敬的呼唤,这一表三千里,能容得一声表妹,得说当初澹台浮雨对他的印象非常之好。

    站定脚步,澹台浮雨眼中的空洞逐渐泛出淡淡sè彩:“你也知道家里有些不知所谓的人,别在意,这一次回去,我会解决。”

    临了,在吕进中只知道点头仰视之际,澹台浮雨又留下了一句话:“难为你了。”

    吕进中的眼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澹台浮雨永远是孩子王,所有的孩子都心甘情愿的跟在一个女娃后面享受着青葱年少的岁月,她就是这群年轻人心目中唯一的崇拜者。几年来,吕进中成了吕家的罪人,起伏之间遭受到了澹台家无情的打压,赚到了一些钱却失去了公认所谓南郡城上流社会的资格,时不时的被敲打几下,整rì忍气吞声,家里人唉声叹气,本来订好的娃娃亲也遭遇对方退亲,可以说他为了理想所作出的赌博行径,付出的远比大家知道的要多得多。

    得到澹台浮雨的认可,让吕进中心中的怨气和不甘发出了一半,接下来聂空拍了拍他肩膀给予的一个拥抱,彻底让其放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士为知己者死,不管聂空自己承认不承认,吕进中拿他就是挖掘相信自己的伯乐,不跑出个头等的千里马水准,自己都没脸见人。

    “什么都别说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会同情可怜你,站在你的角度这是奋斗必须经历的过程,站在我的角度道一声辛苦了,然后转身为你抹掉那些不知所谓的麻烦,才能安然享受怀里这取之不尽的金银。”一番糙磕,引得吕进中呵呵直笑,本来还担心如今这位高高在上自己不卑躬屈膝就不能鞍前马后,还好还是他,还是那个不远不近不高不低的男人,只给予你相信,毫不客气的进行索取。

    商人,真正的商人,喜欢与聂空这样的人相处,很有可能一辈子撑不了兄弟和朋友,但永远不会在分道扬镳之前彼此暗中坑害,可以是一辈子的伙伴相扶持,公平的付出与索取,简单。

    “现在的……”吕进中本想要介绍一下生意的发展,几次好机遇都是刚刚冒头就被掐死,他也只能从中抢夺一些利益后小心翼翼的撤退,如履薄冰。

    “不必说了。”聂空挥挥手:“这一次,跟我们一起回南郡城。”

    吕进中退了出来,他懂,自己即便是把生意做到天那么大,院子里那个男人也不会感兴趣,他唯一还稍微感兴趣并想起还有自己这么个合作伙伴的就是怀中的金银,以及在未来某个时刻需要的大量资金,而自己需要的不过是他盛名之下的资源。

    门口,一辆jīng致的马车等候着吕进中,车内一个jīng致的女人正翻看着一本账簿,看到吕进中返回,聪明的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的提醒:“怎么?”

    “同时开辟武道学院和兽关这里的生意。”

    女人微皱了下眉头:“不是敬成王封地。”

    吕进中揉了揉太阳穴:“贪多,嚼不烂,现在这口胖子,我们都需要很费力的吞下去。”

    女人点点头,表示了解,这个长相普通家世不成的男人,如履薄冰的经营着唯有他自己会坚信成功的投资,很显然,现在他成功了,那些激进近乎于掠夺的方式没有了。

    “有些事情我怕不够jīng细,你来打理,足量的各类丹药和一些药材,关注到有任何对于修炼的东西,在不会让你我饿肚子的前提下,都尽可能的收集,rì后这件事你专心来做,其他的东西不过是小意思,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懂。”

    吕进中点点头,能有一个能力不俗又真心相伴的婉约女子相伴,对男人来说,是福。

    “过段时间回南郡城,你跟我一起。”这最后一句话,或许对于这个名字叫做清燕,从烟花之地走出来多年甘愿承受压力陪伴吕进中的女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世界,有她,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庭院内,聂空躺在大厅内的榻上,中间的茶桌让他放到了地上,感受着厅内火炉传递来的温暖,闭着眼睛渐渐沉入到自修状态。

    “难得清心寡yù……男人啊男人……征服,有点意思……要回去啦……”

    念叨着他自己都有些模糊的东西,闭着眼睛,双手互叠放在胸前,静静的躺在那里,身旁有一把剑,一双小臂上有jīng致的护臂,没有舞剑,只是躺在这里,静静的自修,脑海中,一纯真可爱的清纯笑脸,一风淡云轻的淡然面庞;脑海中的挥舞着剑在汲取着兽关之战的身影,没能斩断两道身影的存在,避开了她们驻足的区域,继续闪转腾挪。

    “对了,还有些不知所谓的人,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轻手轻脚专门挑出来的丫鬟换了炉火,保持着厅中的温度,正在角落里杵着下巴打盹,躺在榻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透过门口的光亮,挠挠头踪影不见,角落里的丫鬟,从小就为敬成王府,机jǐng的很,服侍几位nǎinǎi都不需要对方半夜吭声,耳朵尖的她就听得到,此时,她却浑然不觉。

    距离聂空不远的一处院落,大门紧闭,这半个月来门庭冷落。

    屋中胡方手中端着一个酒壶,自斟自饮,浑浊的眼神将他醉酒的状态出卖。

    院中,一道身影伫立,手中,没有剑。

    胡方抬起头,喃语道:“来了。喝一杯。”手一抖,晃悠着滴洒出酒的杯子到聂空身前时,只余不足半杯。

    啪!

    杯子在空中似遇到了阻碍,不再继续向前,摔落地面,杯碎,酒洒了一地。

    “杀我吗?”胡方毫不在意,举着酒壶对这壶嘴,咕嘟咕嘟的大口吞咽。

    “你没真正出过手,杀你毫无意义,你对我,也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仇恨,来到这里你也看清楚了,欧阳天耍手腕可以,真正却上不得台面,没有我,他只会输的更惨,有了我,还给你留了一块遮羞布。说吧,就当是感谢我,他在哪,别跟我说是在端武王那里,岳宁会傻,他可不会。”

    “你都知道什么?”胡方眼中jīng光闪出。

    “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聂空叹了口气,为武道学院。

第一百零二章 钟皇经

    胡方眼神重新浑浊黯淡下去:“可笑,还自诩后浪,却不知连浪花亦算不上,败于你手加上厉养的欧阳天不争气,我这辈子,也只能昏然余度了。”

    “关于他做过的事情,院长此刻该心中有数,那点摆上台面还是不摆上台面的证据,重要不重要你自己考量,能不能昏然余度,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聂空叹了口气。

    胡方将壶中酒一饮而尽,颓然的坐在屋门口的石阶上,神sè萎靡,不乏懊恼愧悔之sè,人在完败之中往往能够找到自我,没这个觉悟,以他的漠视,也谈不到余度这两个字,活着,会比死了更加难受,活着,需要承受来自内心的谴责。

    “武道学院,十年来,陨落了称得上天才的三个,拥有大智慧不俗天赋的五个,欧阳天,死不足惜,而我,死了反而轻松。”语不惊人死不休,胡方自嘲的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见到聂空没什么反应,垂下头,闭上眼睛轻声言道:“是花语,她爱极了欧阳天,却也在最后看清了欧阳天。”

    “权谋之术,这家伙却有其独到之处。”聂空回了一句,一句按照他xìng格本不会说的废话。

    “东西我都整理好了,花语告诉我一个地方,该是欧阳天不在端武王府就一定会去的地方。”怀中一封信扔给聂空,站起身,那一刻,从来都是腰杆笔直的胡长老,背略有些弯,腰直不起来了。

    这辈子,再也直不起来了。

    “别动岳宁,端武王,外似粗旷,实则小肚鸡肠。”

    院中,没有了聂空,但胡方知道,他听得到,重重叹了口气,不动又如何,一脉相承,女人小肚鸡肠起来,更加可怕。

    第二天清晨,呼延卓来到了聂空的院子,向他通报了一个消息,胡方,当着他的面刺瞎了双眼,要了一辆马车,经过医师的治疗后启程,返回武道学院。

    对此,聂空保持缄默,他知道呼延卓的意思,手中来自胡方的那份资料就像是武道学院对外宣布处理欧阳天的决定一样,可以没有用了,这份丑闻,学院不想追究。可他不想,仅此而已,因为他重视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不想背后在某个时刻被插上一刀。

    呼延卓看了看聂空,点点头。

    有些人,受过伤了,不想再让自己的命运脱离掌控,哪怕不愿意脏了手,也要坚持动手,所图不过是一种叫做放心的东西。

    是偏执是缺乏安全感,呼延卓没去深究,不完美的完美,或许才是他得以如此疯狂自虐般修炼的根本原因。

    ………………

    “聂施主,灭央寺有佛光扫魔剑法,王级武技当中的佼佼者。”

    “聂施主,九子莲花。”

    “聂施主……”

    一对胖大和尚,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淡然,挤着脸上不算好看的笑容,前后围着聂空,献谄献媚,阿谀奉承,抬出来的筹码也一次比一次高,他们也想盯着对方为什么能够如此镇定。

    “阿弥陀佛,聂施主,《钟皇经》确实是完善我二人所使用《善掌》的总决,有什么条件你尽可以提。”灭空双掌合十,正sè正语,也是他最后一次开口,所有的招式都用遍了如若聂空还是油盐不进,那谁也没有办法。最后甚至连底牌都道了出来,若不是灭央寺一直与皇室关系疏远,或许这残篇也早就回到了灭央寺,而不是让《善掌》这样的武学因为后续威力不大而成为鸡肋存在。

    皇室拿出来的皇级武技残篇,正是《钟皇经》,也确定了交由这一次兽关之战居功至伟的聂空和兽关守将郭通二人参悟一次,皇级功法和武技,哪怕是在皇室,也是绝顶存在,四位先天武王境界强者亲自护送,便可见一斑。

    得到消息的灭空和灭sè第一时间跑到聂空这里来软磨硬泡,甚至搬出了灭央寺百炼武皇强者的一次无条件出手,都没能打动聂空。

    灭空口打佛号阿弥陀佛,灭sè暗自摇头机会渺茫。正准备离开之际,聂空突的开口:“进肯定是我自己去观摩,这一点千金难换,但我可以保证,我出来的时候,会对你二人倾囊相授。”

    “也只能如此了,施主请保重。”灭空灭死对视一眼,这种事情也没有强人所难的,得之我幸失之吾命,保持好的心态最重要,聊胜于无,最起码让聂空许了一个承诺,尽管这承诺并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皇级功法武技可不是下面这些招式名称凶猛实则战斗力很一般的东西。

    待到二人走后,呼延无敌赶到,跟二人打了声招呼后擦肩而过。

    “怎么,这俩活宝又来磨你了,要我说就不如敲一个大大的竹杠,做的顺水推舟的人情,让人记挂着,挺好,比去参悟一个残缺还不是自己风格的所谓皇级功法,我认为更好。”呼延无敌找了个位置坐下,皇级功法名头固然吓人,但毕竟是残篇,他也听说过放在皇室很多年了,也有人尝试修炼,杀伤力太弱了,根本不适合聂空的风格,皇室也是小抠,这是给天下人看他们的大气,却不肯将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

    “现在得罪皇室,有必要吗?”聂空一语,呼延无敌拨开云雾,见到了更为本质的东西,叹气摇头:“nǎinǎi的,看来皇室如今也按耐不住了,风头都被外面的人抢了,心里也不痛快的嘞。”

    呼延无敌是最能够与聂空有共同语言的,他的心思活泛,想问题很有大局观,能够与聂空在思想上产生碰撞。

    此时此刻,远在大陆中心位置的圣天皇朝dì dū内,某个娇小的身影正抬着脚,狠命的踩踏地上价值昂贵的花草,周遭一群人伺候着却不敢有一个开口阻拦的,只希望这位小祖宗能够只祸害花草而忘记殃及池鱼。

    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古灵jīng怪傲娇的声音冲着一个华服老翁勾了勾手指:“喂,东西送过去了没有?”

    “按照公主的吩咐,送的是钟皇经。”

    “哼,我要是去了,一定比那两个家伙表现好,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公主是百年,不,千年难遇的天才。”

    “滚吧,本公主心情好,赶紧去给我盯着,告诉我那个叫什么聂空的家伙要是观摩了钟皇经,出来是什么表情。还有灭央寺那边,告诉他们那个小秃驴,本公主要他充当跟班三年,换钟皇经,同意就来。”

    “遵旨。”一群在外面让人仰视的大佬,擦着额头鬓角的汗水离开,临走前还望了望偌大庭院角落里,十几名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武者,动作缓慢好无力道的打着一套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的武技,忍着笑,表情痛苦的离开。

    钟皇经,完全就是一套健身拳,毫无实战作用,或许有,看灭央寺的态度应该不是无用之物,他们也不会说。

    那娇小的身影似想到了什么,蹦跳着跑到假山上的凉亭,嘟了嘟嘴,转过身望着不远处的湖波,还未豆蔻年华便以倾国倾城的外貌露出赌气之sè,双手一挥,诺大的观赏湖冲起数道水珠,嘭嘭的爆裂声音传遍皇宫,某位身着金龙皇袍的男子,嘴角含笑,目光深邃,身旁的谋士近臣,都无法从他的眼眸内,读到任何东西。

第一百零三章 谁欺骗了谁

    除了两件魂器和没有可能手抄的皇级武技秘籍残篇钟皇经,剩下论功行赏的不俗的、俗的,都会按时返回到每一个立功者的家乡,皇室很好的满足了每一个人的虚荣心,要让你在最需要辉煌的时刻跋扈一把。

    魂器,聂空没大发慈悲的准备给任何人,真正也不适合他们,以身边这些家伙的骄傲,要不是自己孕养出来的器灵发展成的器魂,还真就看不上眼,大手一挥扔给了吕进中让他贩卖或是交换掉,无形中让人看到了两者之间的信任,也给吕进中多线开辟通道投入了足够的敲门砖。

    至于钟皇经,王级以下的功法武技都可以抄录成册,最难的武技也可誊录成画册,可到了皇级,就绝非是文字和图画能够一言概之,都有着特殊的传承方式。

    四名先天武王境界的强者护送一本钟皇经,路过各个封地,各路封王也都会派重兵保护,这也就是背后有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殿下,否则聂空要么进京领受封赏,要么宁可多拿出一件魂器,也不会让钟皇经离开京城,哪怕它对于多数人来说是废物。

    在敬成王的安排下,聂空来到了一间密室,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蒲团,桌上一本绸布包裹的书状物体。

    “以神沟通……”

    当聂空的手放置在只剩下残缺部分的书本上时,恍惚过后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前面有一道身影凝视着他,缓缓起势,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看得真切,手上的动作居多,给人感觉不似进攻敌人,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修身养xìng动作,幅度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很小,飘逸的夸张与生硬的力道掌控,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人识得的高深秘籍,倒要一些让人走火入魔的拐骗感觉。

    一遍,两遍,三遍……

    不难,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普通人在三五遍的时候都可完全牢记于心,中间一处明显无衔接的断处要比未完的感觉更加强烈,给这生涩夸张留下了一幅更加难以逾越的神秘面纱。

    越是不懂,越是自我欺骗,看似简单的东西就会变得玄乎起来,聂空其实早就牢记于心,他没有钻牛角尖,始终觉得这一个个动作似乎与什么有关联,缺的是脑中那灵光一闪,他相信只要自己想明白了,挂着皇级的名头才能符合。

    聂空作为兽关之战最优秀参战者是毋庸置疑的,就连还有非议的蔡逐鹿都直言其当之无愧,这样的话远远是在奖励揭开为钟皇经之前,刚开始看到聂空进去都带有一点古怪的神s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关注的人脸上古怪之sè更浓。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rì一夜。

    足足一rì一夜,灭空和灭sè两人初始非常的兴奋,时间越长意味着聂空看到的绝不是单单的健身拳法,出来之后只要真的按照承诺指导,自己师兄弟二人定可融会贯通,定可让善掌更上一层楼。

    心中暗自激动的二人在等待的黎明来临之时脸sè古怪的离开,没有继续等待下去,一只刚刚飞来的灵虚鸟向二人传递了一个信息,一个他们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的信息,只想放弃修行的阿弥陀佛,爆粗口骂一声大爷的。

    灵虚鸟传递的信息很简单:“已达成协议,钟皇经归还寺里,不rì寺中高手会到兽关,你二人负责沟通。”

    灭空和灭sè回到房间中,相视,同时对着窗户外的天空竖起中指,胖大的身躯再没有一点高僧的稳重,一个斜倒在榻上,一个侧歪着坐在椅子当中。

    “白在聂空那小子面前卑躬屈膝一回了?”

    “那还能怎么办,揍他?你行吗?”

    “你敢?你敢我管你叫一辈子师兄。”

    “死远点,进了血窟秘境人家实力人数都摆在那里,没看逍遥子那厮都摇了尾巴吗?到里面指不定还需要丢人家什么事呢?”

    “那你萎靡个屁。”

    “只是没拌猪吃老虎成功,有些不爽。”

    “就你,还吃老虎,不用拌就是猪。”

    “你不是,一顿吃八碗饭的猪。”

    “你少,二十个馒头的猪。”

    互相损着,损着损着就地一靠,时间不长鼾声骤起,此起彼伏间不分伯仲,所在院落内却如惊雷频生。

    在这一对师兄弟睡了数个时辰之后,在rì头渐渐向西划落时,超过十四个时辰的聂空,缓步从密室中走出,在四名先天武王的注视下,冲着外面还在等待的人笑了笑,噗的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醒。

    《钟皇经》,带着让人觉得恐怖的梦魇,迅速的传递开来,连武道学院大师兄聂空参悟一天一夜之后吐血而出,听闻消息的敬成王龙诸天和兽关守将郭通、武道学院长老呼延卓悉数到场,劝阻苏醒后的聂空切莫钻牛角尖,皇级也不一定就代表着强大。

    对此聂空只是浅笑不要紧一言回答,给人以不确定的模棱两可,是真的看开了还是继续在钻牛角尖,谁也不知道,直至各个门派经过二十天左右的休养生息,也看完了热闹开始返程,坐在马车中自修的聂空,在马车远离了兽关城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来,杞人忧天了。”淡淡的声音在宽敞的马车内响起,澹台浮雨盘坐另一头。

    “看来你自修中已经能做到不耽误的一心多用了。”聂空淡淡的反驳立时让澹台浮雨在言语上败退,那双眼眸本带着一点点她觉得别人察觉不了实则大家都看到的关心,淡淡的哼了一声,进入到自修状态。

    同一辆马车返回滁州南郡城,似乎没有人提出疑问,澹台浮雨也没觉得非要刻意的拉开距离,兽关方面便直接做出此类安排。

    两辆载人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驰,吕进中铺开的商业摊子中有人提出了趁此机会带几车贵重的货,反正有聂空这杆大旗,作为兽战英雄使用官道无需缴税,不仅吕进中当场反对,唤作清燕的女人持反对态度。四个字,得不偿失。

    由于聂空在参悟《钟皇经》的事情,郭破天作为地主准备的一连串宴请全部取消,一群并肩作战的战友各奔东西,在不久的将来血窟秘境开启之前再行相聚。

    当聂空的马车离开兽关不久,皇宫内某个将看了一遍的王级武技秘籍随手扔在一旁,转而就能施展开来的娇小身影,在一群老家伙都称之为不世天才的赞许声中没觉得如何,却在听到来自兽关的消息后,欢呼雀跃,这一rì服侍她的人都得到了数倍的赏赐,也是第一次,皇宫内没有被她破坏一些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无解杀招

    在一处休息的地方,吕进中带着一点忐忑,正式的将清燕介绍给聂空和澹台浮雨,他不在乎却渴望得到某种jīng神层面的支持,毕竟没有人希望永远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

    清燕所有坚强女人的伪装全部卸下,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对这一次的见面尤为重视,她也不在乎认同与否,却希望能够不给身边的男人带来任何负担。

    澹台浮雨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接近,却在清燕紧绷之余,留下一句让人对她完全改观的一句话,冷,不代表真的漠然,冷,只是不想自己放下自己的坚持。

    “对外,可宣传是我的义妹。”

    烟花之地出身是清燕没有办法抹杀的事实,吕进中吕家再不济也是一个正值爬升期的小型家族,不谈明媒正娶,在外养着都要承担一些口舌袭扰,澹台浮雨的一句话,无形中给了两人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吕进中也可对着家里反对的人有一个交代。

    这一刻,清燕没有忍着,亦没有复杂的表露情感,只是点着头,笑着,泪水溢流。

    吕进中双拳紧握,聂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饭,你想的太多了,没信心让自己做到无视这一切的地步吗?这可不像你。”

    吕进中笑着,掩饰着眼角的泪水,点菜吃饭,是啊,别看他没说什么,可他不是给了我一个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台阶吗?做到所有反对之人想象不到的大,还会有说三道四的吗?

    显然,名利二字的逆天,会让一切非议清燕身份的人闭上嘴。

    坐着,吃饭,澹台浮雨时不时抬起头看着聂空,他做到了远比蔡师兄还要强大的‘自虐’,就连吃饭,都机械般的尽可能保持一个频率一个动作,想来,眼前这些还算jīng致的菜肴,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吧。

    吕进中和清燕都不说话,静静的吃着,完全没有交集的世界,他们无法理解只能保持一份尊重。

    “嗯?”澹台浮雨皱起眉头,眼神闪烁的躲开,眼前这个男人不吃饭了,还在发呆,眼神还是没有焦距,可她清楚对方已经从自修的状态中转醒过来,却不知为何还在发呆。

    “钟皇经是皇室故意恶心灭央寺的,当不得真,你切莫真的被其干扰不能自拔。”一旦产生好奇,女人天xìng中的东西就会让她们卸下一些东西,澹台浮雨也是如此,她给自己的理由是看他如何变强,殊不知在这过程中,曾经被压制的东西在一点点蔓延。

    聂空笑了笑,还是自顾自的发呆,一路之上都是如此,面对澹台浮雨的好意,他只是给予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除此之外整rì连刻苦的自修都放弃了一半,每天数个时辰望着马车外的急速飞驰而过的景致发呆,时不时双手会在身前比划比划,给人一种痴迷于某种东西的感觉,让人心生担忧。

    一路之上马不停蹄,进入滁州后天气转暖,南郡城已经遥遥可见时,聂空突的苦笑出声,紧接着是叹气摇头和一种不知名的笑容,既有捡漏的爽利又有对某种命运的无奈。

    “你说皇室里故意恶心我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行径形同捡了点芝麻却丢掉了整片西瓜地,会怎么样?”

    澹台浮雨缓缓脱离自修,先掀开马车的布帘看了看外面熟悉却又陌生的景致,从小到大,她确实也没太多时间来闲逛,南郡城,也只熟悉一小部分地方而已,对于聂空这类似神经质的状态,说实话她打心眼里羡慕也佩服,比当初单纯的敬佩蔡师兄还要严重,因为两人的关系和曾经彼此都不曾忘记的童年,这份敬佩中隐隐夹着一些澹台浮雨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她理解为是敦促自己继续努力更加疯狂修炼不要被落下。

    侧着头,淡然中带着一丝疑惑。

    聂空抻了抻腰,将两侧的布帘都卷起来,对着远处隐隐只能看到一脚的清净山点指道:“都说聂家有诅咒,一辈不如一辈的修炼天赋,让三百年前的辉煌被自己子孙慢慢羼食掉。”

    澹台浮雨点点头,关于聂家这所谓的诅咒,还真的很灵验,每一代人的实力都会比上一代人弱上一些,直到那近乎于平庸的聂空父辈,再到他这废柴的十数年:“这回回去,没人会说了。无稽之谈。”

    聂空摇摇头:“或许,我们都错了,安乐之福,未尝不是极致的追求。”

    澹台浮雨愣了下,眼神飘远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南郡城,淡然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换做是我,一定不会这么选择。”

    聂空笑了:“我想我也是,钟皇经,如果你感兴趣,每rì早来与我学习,我建议,你该感兴趣,jīng或许对你来说浪费时间,但了解和熟练应用,对你来说并不难。”

    “你的意思是说这钟皇经……”澹台浮雨sè变。

    “不想招惹麻烦就别回去禀告师门,皇室也不是肚量大的存在,这大亏要是因我而吃,想来会有所发泄的动作,我可懒得与他们应对。别的我还一知半解,但我可以确定,这钟皇经即便是全本也该是这种状态,非是无用而是找错了门路,你先学着,别去悟,没必要,到了一定时候,自然就会明白,我说了,你也不懂。”聂空说这番话的时候,笑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海吞江在方印之中,哈哈狂笑,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钟皇经,原来是这般武技,可笑诺大的圣天皇朝皇室,竟然将珍宝弃为废石……

    “又一次的打我脸。”澹台浮雨丝毫不掩饰看人的错误和被聂空打脸的行径,这个男人创造了一个谁都不敢相信的奇迹,三年时间,半步先天,也难怪师尊天卓真人都往兽关传了一些话给自己。

    “丫头,这家伙是人吗?显然不是,输给不是人的家伙,没什么丢人的。”

    南郡城外,人群涌动,数以万计的人迎在官道处,远远的澹台浮雨看得清楚,自家那刚愎自用的父亲,正满脸堆笑的站在前面。

    聂空揉了揉鼻子,女人最无解的杀招不是撒娇,而是当着你的面自嘲自讽,尤其是一个让男人产生征服yù望的女神类型的女子,那杀伤力无与伦比,直接将聂空所谓的那点自傲,轰杀至渣。

第一百零五章 我知道的

    澹台勇,澹台刘氏,澹台容则,面对聂空虽没有满面堆笑的卑躬屈膝,却也是掩藏尴尬的刻意讨好。兽关传回来的消息如何骇人可以忽略不计,但后天大成半步先天的境界,却足以让他们强迫自己忘掉一切的尊严,试图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最起码也要让对方不至于报复。

    一名武宗,足以在南郡城说一不二。

    后天大成,那即便是在滁州府,也是备受尊崇的强者。当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并不草包且有些小聪明的澹台容则立时脸sè大变,颤巍的将发生在东运城黑煞寨的事情翻了出来,全家皆是脸sè惨白,几乎可以确认,那尽屠了黑煞寨的煞星,肯定是聂空在报仇。澹台容则当时在现场,那画面他永远也忘不了,多么凶猛的家伙才能干出那等事,死尸遍野的惨烈他更是忘不了,当时说着就吐了,害怕的吐了,他不想成为那群人中的一个。

    没有人瞧不起澹台容则,整个澹台家上下都怀着忐忑的心理在面对着这一切,一个人的出现,解开了澹台浮雨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也让整个澹台家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曾经是澹台家当之无愧的擎天柱,因为他澹台家才可以在滁州府也有生意可做,因为他南郡城几大势力才可以容忍青黄不接的澹台家继续发展。

    南郡城门外的寒暄点到即止,接下来的庆祝活动聂空和澹台浮雨也都没有参加,本想先到武道学院看望院长周无道和导师蔡东来,看到一袭青衣淡然的澹台浮雨,心头一软,暗自叹了口气,在恭维声中,跟着澹台家的人返回澹台家,对此,澹台浮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很细微的有了一个小动作,在进城之时,依旧坐了来时的那辆马车,依旧与聂空同车。

    对于澹台家来说,今rì双喜临门。

    闭关数年的老爷子,巧逢这一rì出关,经脉重伤闭关于澹台家最深层院子的地下密室,院子中每隔三天会有专人送食物到门口,有一老仆常年居于院中,按时送饭。当年老爷子重伤闭关时有话,任何事不可打扰。说这话澹台家真遇到了不可抵御之事,这间院子也不会安生也就不存在打扰不打扰一事。

    澹台浮雨大婚,曾经到过小院,犹豫了下没有进去,或许那时的她认为,再大的事也不可耽误爷爷疗伤。

    澹台世武,重伤时武宗境界,返家后闭关,让外人摸不到头绪,这才给了澹台家继续发展的几年让澹台浮雨接上,否则没有高手坐镇的家族,在圣天皇朝必然不能长远。老爷子那在澹台家是一言堂,别看澹台勇刚愎自用,在老爷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出关当时聂空正跟着澹台浮雨到后院佛堂去见马氏,轰然间澹台家的院落内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别看只是武宗境界的巅峰濒临大成气息,对于聂空和澹台浮雨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南郡城的修炼武者来说,却是响当当的大事,换做往rì定会是多方查探,凑巧是今rì,两位在兽关大放异彩的男女回来,想当然的被认定是他二人之中的某一个释放出来的气息。

    唯有澹台家的人,一个个面露喜sè,就连云淡风清见到母亲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澹台浮雨,难得的兴奋,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开佛堂,向着后院奔去。

    跪在佛龛前的马氏,缓缓站起身,对着已经不再需要她来保护的大男孩,难得的露出贴己笑容:“雨儿这孩子是个执拗xìng子,偏激,这么多年来,她也就跟我说过,当年该拉住你,不让你离开这个家,哪怕整rì受人白眼,也要帮着你修炼。”

    聂空扶着一脸慈祥多年来始终淡然处之的马氏:“其实,我知道的。”

    马氏轻轻拍了拍聂空的手背:“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那一年,不算美丽却始终让人觉得温暖的女人,牵着女儿的手,站在街角,堵住了身后跟着哑仆始终挺着腰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的男孩,没说什么,只是相互望着,良久之后,才分开而行,错身而过,女孩握着母亲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聂空脑子里有画面,曾经的他只是记得,为了记得而记得,奋发图强之余,剩下的只是回忆。

    “哈哈哈……好孙女,好孙女,不愧是我澹台世武的孙女……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澹台家宅院,所有澹台家的人此刻都露出真挚的笑容,非是旁的,多年来支撑着这个家族的老人,终于又回来了,甭管澹台浮雨今rì有多么强大,在很多老仆人的眼中,还是老爷子的存在让他们心安。

    聂空扶着马氏来到正厅,满头苍白发髻的老者面目硬朗,即便是笑着,也给人怒目金刚的感觉,聂空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家族,也许唯有这个老者还念着当年的情义,始终说着必须联姻之类的话语。

    “聂家的小子?”澹台世武眼中带着疑惑,刚得知孙女进入腾云阁如今实力大增已经有些让自己看不透,闭关数年想过冲击先天却始终放不下家族,几次尝试都无果而终,清楚知道执念影响了修行,也就释然的出关。

    “聂家,聂空。”

    我是聂家之人,我是聂空,不是被人耻笑的澹台聂空。只是一个名字,曾经意味着废柴,十几年的废柴,老爷子曾经也想了办法,受重伤他没说因为什么,实则是为了取一处灵药被守护妖兽所伤,目的也是要让聂空服食,摆脱废柴之名。

    现在,这个名字响彻整个圣天皇朝,响彻整块大陆,兽关之战,不添油加醋的说,都足以成为一本让人津津乐道的小说,足以让所有的说书人在短时间内有新段子无需吃喝。

    “好,好,好!!!”连续三个好,紧接着是半个时辰后了解了始末的雷霆大怒,不曾惩罚,因为老爷子觉得没脸面,对不起早已归天的聂伯伯,当初扶持澹台家的一幕幕还在眼前,更觉得对不起十几年前陨落的兄长。

    老爷子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惩罚,只是宣布了一件事,废除澹台勇家主之位,侧室刘氏以及长子澹台容则,闭门思过。

第一百零六章 兄弟情义

    那些对老爷子决议尚有微词的,在第二天也尽数散去,来自皇城早已停驻在滁州府等待的恭贺队伍,得到聂空澹台浮雨二人回归的消息后连夜启程,一辆辆装满了赏赐的车辆和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官员,滁州刺史之下超过五成的官员同时抵达南郡城,秉笔大太监亲自到场宣布对二人的封赏。

    五品将军,六品将军,虚名职务尚是次要,二人可以自主一定数量卫队由朝廷来出钱供养,rì后谁要是对澹台家有些小动作,出面的人那可就是官面的军兵。

    先是澹台家,然后是清净山,对此,整个澹台家包括老爷子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现在谁还敢说聂空是入赘澹台家的赘婿,聂家这个在南郡城沉寂下来十几年的老牌家族,必然xìng的再次崛起,且是强势崛起。

    得说澹台容则是个聪明人,刚愎自用的澹台勇忍气吞声是极限,反而是他这个给人感觉小肚鸡肠的儿子,提前做出了很多准备。清净山下,无数的能工巧匠聚集,没有擅自破土动工主要宅院区域,而是完整修葺整个清净山,整理树木、土地、池塘,修葺上山的道路……

    对此聂空没有拒绝,非是他原谅忘记了过去的种种,而是他现在所追寻的东西发生了变化。面对着那些曾经枝枝叶叶的聂家成员满是笑脸的贴过来,他也同样没有完全抗拒,一点身外之物,让这些人跪在祖宗灵位之前,不求自己心慰,躺在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也不想这个家族彻底凋零,毕竟,这些枝枝叶叶,也是当初创建聂家的龙空先祖之血脉。

    推开石室前的山石,哑伯老泪纵横,作为唯一一个有资格跟着聂空小心翼翼擦拭灵位的人,嘴里始终碎碎念着一些唯有他自己知道的话语。

    澹台浮雨来了,陪着聂空跪在了祖宗灵位之前。

    澹台世武来了,深深的一鞠躬。

    聂家,正式破土动工重新修建庄园,当初被人诟病为败家子行径的大火,今rì,成为了南郡城内奋发图强的言传身教,那些想要成功的年轻人,都以今rì的聂空为榜样。

    没有休书,在很多人暗自期待会有好戏之时,聂家与澹台家在当初入赘一事上,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发生,似这些都不存在,热闹的喧嚣的哗众的,整个南郡城都随之热闹了数rì,每rì在清净山和澹台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那些枝叶的聂家子嗣,纷纷以悔过自新的姿态回返,聂空未曾拒绝,旁观着他们很努力很用心的重新构筑聂家这一方水土,每rì盘坐在一处山隘之上,望着南郡城的方向,修炼。

    端武王岳恒的请帖,在聂空和澹台浮雨返回南郡城二十rì之后,正式到达,作为封地内崛起的两位新秀,岳恒亦在当rì朝廷封赏之时跟着赏赐了很多,同时开启了两家在封地内的生意通道,税赋降到最低,各个部门给予方便。

    “欧阳天如果在端武王府,你真要杀?”清晨,初夏的暖阳让每一个人起床的时间提早,澹台浮雨跟随着聂空修炼完在旁人眼中一无是处的《钟皇经》,轻轻擦拭掉额头的汗水,开口问道。

    “越是小肚鸡肠的人,越不喜欢计划被破坏,岳宁与欧阳天,或许并不比一批黑煞寨多年洗劫珍宝来的重要。”

    在旁人眼中,这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但在二人之间,似乎都在刻意遗忘这件事,正常的相处,没有越界没有靠近,如果说有那么点不同之处,就是二人发自内心的信任对方,愿意将秘密与对方分享,也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对方知晓。只是有些事,聂空还不想让别人跟着担当,那台危险。

    “或许,不止这些代价。”澹台浮雨没想劝,只是心下自然的站在了他一边,想着的是一旦出了问题,自己需要如何帮忙。

    清净山上依旧热闹喧嚣,二十rì的时间,加班加点,来自滁州境内的能工巧匠汇聚一堂,曾经一把火焚掉的聂家大宅,以更为雄伟壮阔的姿态重新屹立南郡城。没有用聂空出一分钱,那些依附回来的枝叶,这点商业头脑还是有的,有了聂空这杆大旗,花多少钱都能轻易的赚回来,况且骨子里这些人对于拥有一个强盛家族所带来的地位,十几年来早已看透,自立门户是有话语权了,可每rì需要cāo心担忧的事情比比皆是,从一个还能吃些虾米的小鱼突然间沦为食物链的最底层,曾经对树倒猢狲散还抱着一点窃喜的聂家枝叶,现在彻底改变了不成熟的看法。

    新建起的大宅内,吕进中将包裹放在桌上,一瓶瓶的丹药将这一个包裹的价值,无限制的提升,聂空没说什么,拎起包裹起身,走到门前时回头说了一句:“我不在,生意上的事,都听吕进中的。至于这个宅院内的事,你们都姓聂,我不多说,自己掂量。”

    很多人,聂空都叫不上名字,不是记不住只是刻意的遗忘,他可以容忍现在的模式,却不可能原谅在他幼小心灵上留下创伤的所谓亲戚,重新亲近起来。

    所有的人,都以谦恭的姿态送聂空离开,哪怕是垂下头的眼眸内留有不忿,也不会流露出来被别人看到,如此大的一杆大旗,谁不想生活过得去。

    一辆很豪华的马车停在刚刚修好、可直通山上宅院的路旁,桃儿凤儿这两个贴身丫鬟,此刻都显得局促紧张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惧意,当初是如何对姑爷的,她们俩可没忘,如今……

    没有人觉得奇怪,聂空也很自然的进了马车,与澹台浮雨同乘,似乎本该就是如此。

    嗖!

    一道身影,伫立马前,脸上的疤痕让车夫一惊,刚准备上车的桃儿凤儿也都是啊的一声尖叫。

    “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死疯子你腿脚到是快。”胖胖的身躯一身锦服,给人感觉非富即贵,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上下看了看豪华的马车:“聂老大,我进去跟你和嫂子集一辆车,不好吧?”

    桃儿和凤儿这段时间见过聂空几次,都是远远的,没一次见到他笑,此刻,他笑了,很真诚的笑。

    “再准备一辆大车,光头那二百多斤份量加上你,别把马给累死。”伴随着聂空的笑声,山脚下响起更为爽朗的笑声,背背狼牙棒两米多巨人身高的郭破天,摸着光头冲着先到一步的疯子剑和呼延无敌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嗖!

    马车帘布掀开,一道身影闪入马车之中,在门边的角落坐下,大氅上的遮帽掀下来:“狄生说,你小子不地道,属于你的翼天魔虎幼崽,不给了。”

    都来了,提前来了,为何而来,这就是兄弟情义,端武王,也不会为了一个欧阳天,同时与这么多青年才俊站在对立面。

第一百零七章 借势吓人,智计斩草

    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几个时辰启程,南郡城武道学院院长周无道做东,学院内导师、澹台家和聂家的部分成员、南郡城内的知名人物作陪,宴请呼延无敌、郭破天等人。

    这是呼延无敌提出来的,说是到了你聂老大的地盘,不会连一顿酒都不请吧。

    谁都心知肚明,武道学院如rì中天的长老呼延卓之孙,在兽关同样大放异彩的武宗强者呼延无敌;兽关守将如今倍受朝廷亲睐的二品大将军郭通之子;来自武道学院院长,刚刚晋升至百炼武皇境界的狄院长派来的两名代表。如此阵容,核心竟是聂空,无形之中聂空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不单单是一名后天大成随时有可能踏入先天的强者,毕竟强者再强,那有可能一旦在岁月的侵袭下始终延续,聂空固然可以靠着后天强者身份在南郡城附近雄霸一方,却难以有更大作为。

    血窟秘境,这四个字成为了酒桌上惊骇全场的祝酒词,聂空也随之在南郡城这些大佬们的心中,位置无限蹿升。澹台家和聂家的人,则更是用近乎于盲目崇拜的目光盯着他和澹台浮雨,风险是风险,一个在小城发展的家族如果有了一名先天武王,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也没个准谱,却知道rì后在这滁州境内,横着走该问题不大。

    越是需要仰视,幅度越大,卑微也就越浓。聂空说不上在意,但看着这群人眼底深处流露出来的敬畏恭谦,也无法抗拒那满足的虚荣心,这感觉很爽,这就是目前聂家需要的荣耀,即便我不在了,也要让他们想一想该如何对待聂家。

    这一次聂空回到南郡城,可谓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当他们走出酒楼时,周遭那一双双眼眸内流露出来的羡慕嫉妒崇拜敬畏,都在告诉他,只要自己还在,只要自己还在进步,不要说南郡城,天下谁又敢小视那清净山的家族。

    位于滁州府东侧十几里外的端武王府,光是卫队亲兵就多大万人,宴请滁州境内两位天才武者的规模很大,各路名流齐聚,端武王岳恒更是破天荒的亲自在二道门迎接,待到看见呼延无敌等人时,脸上的笑容更胜,只是本该在宴会后的碰面,提前进行。

    岳恒是马上将军出身,一直以来虽未曾在兽关有过任职经历,却凭借着三十年在圣天皇朝北部边陲与沙族鏖战的辉煌战果,受封异姓王,封地滁州郴州。

    粗旷的大汉,尽管年过六十却依旧健朗,爽朗的笑声远远即可听到,偏厅与聂空面对面,奉茶侍奉之人只有一个,眼角眉梢带着一分恨意三分后悔六分无奈的岳宁。

    “劳烦郡主,以郡主之傲气,与如此卑劣懦弱小人共度此生,想必你也不愿意吧。”聂空开门见山,既然知晓了岳恒是什么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能不结仇为最佳,彼此之间无用的寒暄就没有必要了,直入主题。

    岳宁一瞪眼,想怒还羞,哼了一声,站立一旁,眼中带火,心下也是暗自懊悔,当初为何不坚持一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承认了这个入赘的女婿呢?”岳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这里是黑煞寨多年来抢夺的钱财,我即将进入血窟秘境,死了,王爷报仇也就简单了,活着出来,王爷也不会在意在下今rì的鲁莽。”站起身,分别向着岳恒和岳宁一抱拳,放下一张羊皮纸,退步告辞。

    岳恒脸sèyīn沉:“不识抬举。”

    岳宁不明就里:“父亲……”

    岳恒瞪了一眼幼女:“丫头,聪明了二十年,却糊涂了一时,那欧阳天也不算太差,入朝为官定能位极人臣,怪只怪这聂空太优秀,没看到跟着来的人吗?这是在向我示威呢?欧阳天他必杀,我端武王府,除非出动先天武王将他们击杀,否则阻拦不住。丫头,你说,我该不该让左右供奉出山。”

    岳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该……”马上就想到了父亲话语中的真实意图,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当中,习惯了什么东西都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意识为主导,突然间发现也有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那种失落感迅速填满了她的心房,慌乱的抬起头,看着父亲那张yīn沉的脸,绷直的身体松懈下来瘫软在椅子当中,绝望而又不甘的望着父亲:“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可知道这大陆的真正主宰为何人?”岳恒眯着眼睛,意味悠远。

    岳宁不解,这圣天皇朝不是大陆的主宰吗?那皇帝陛下不就是主宰这片大陆的人吗?

    “皇城你去过,可还记得那高耸入云的高塔?”没等岳宁回答,岳恒满怀回忆的继续言道:“那里,才是大陆的真正主宰,武道学院狄生刚刚晋级百炼武皇,也成为了那里的一员,以聂空的年纪,他如从血窟秘境走出来,先天武王,别说一个欧阳天,我这个异姓王又如何。好深的心计,此子如不能除,切莫不能得罪,后患无穷。”

    嘴上说的话是让岳宁平复下来,心中却有着其他想法,待到岳宁失魂落魄的离开偏厅后,岳恒喃语着:“你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屠了黑煞寨还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是知道了吗?还是逼着我先出手?”

    走出偏厅的聂空,仰头望天:“吓得住你吗?”

    接下来的宴席走了正常流程,推杯换盏之间,热闹非凡,岳恒爽朗的笑声始终回荡在厅中,聂空也难得放弃自修举杯共饮,一场宴会宾主齐欢,在外人眼中是如此,实际呢?

    一rì后,郴州某处小镇内,欧阳天狂笑着放下武器,面对着他毫无胜算的聂空,不在抵抗,只是吼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而我知道,我知道的,哈哈,可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告诉你,我在下面等着你,等着你来,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的……”

    剑过,头断,声息。

    噗通尸体倒下的声音,聂空望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微小声音说道:“我知道的,当年黑煞寨对聂家下手,幕后主使就是刚刚封王的岳恒。”

    几rì后,当聂空等人消失在北部荒原后,端坐在王府内看着从黑煞寨启出无数珍宝的岳恒,突的一愣,紧接着滔天的怒意,怒吼一声,整个偏厅被其轰倒。

    “王八蛋,你吓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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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赘婿介绍:
三百年前,滁州聂龙空拳破苍穹,掌断九江,纵横宇内。曾经,聂家是神话,神话跌落神坛依旧是引领一方豪杰的旗帜,奈何今朝,聂家唯一子嗣,肩负着复兴重任走出山的聂空,一身儒气空有满腔豪气,式微之聂家废柴之空哥,大红喜袍披身赘入澹台,寄人篱下只图一丝修气的奇迹。走下山时,聂空一把火烧了聂家早已斑驳破旧的老宅,火光与无数质疑不孝败家子的声音汇聚一处。怀中一方印,身后一哑奴,背负着废柴的名声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话题——那个废物入赘澹台家了,可惜了澹台家大小姐。“我会回来。”异世赘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赘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赘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