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娲皇大道全文阅读

作者:鱼人节     娲皇大道txt下载     娲皇大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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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传说级峰会

    公元2059年,无限历36年,12月8rì。

    无限空间主神殿所在地,地球。

    一场史无前例的高端峰会,已经通过无限主系统被宣告,将在当地时间,今天下午两点,在地球最高峰,扎木错山山巅召开。

    那里,一栋巍峨高耸,形制奇特至极的奇形建筑,依旧在云雾缭绕中,避开了世人窥探的好奇目光。

    无数来自于银河系四大悬臂、周边星云,乃至银心的宇宙来客,无限空间的契约者们,都在长达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中,携带着一支支奇形怪状,然而无不充满了森然杀气的星际劲旅,星际舰队,通过漫漫星河的距离,陆续来到了这里。

    地球!

    这个已经被持续封锁达十五年之久的银河系禁地,契约者们共同的家园,已经在三天之前解除封锁,向世人展现了她久未谋面的婀娜姿态,欢迎银河系各大河系无限分支神殿与会人员的造访。

    通过监控设施可以发现,之前总是充满了紊乱磁场的地球,此时已经坦坦荡荡的可以被观察清楚了。

    无数的太空舰队,几如满天繁星,在两千万公里的近距离内,将地球团团包围。

    但是,一连几天,没有人敢于逾越一步!

    因为地球并不是如同想象中那般的荒无人烟。

    直径扩张近百倍的它,依旧显得过于狭小。

    通过观测可见:一窝窝的野生奥特曼,正在辽阔的大地上组团群殴小怪兽!

    过着茹毛饮血生活的超人部落,正用接近光速的超高速度,打猎!

    人口数以百万计的赛亚人族群,仿佛是个大号竞技场!

    甚至一口方圆不过数里直径的深潭,都有蛟龙栖息,而在相隔不远的火山之上,也有红龙嬉戏。

    一只金翅大鹏横空飞过,叼走了一只小龙,吧唧一口吞入腹中,连个饱嗝也不打。

    这让无数人捶胸顿足扼腕叹息,胳膊伸得老长却无力挽回。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哀痛不已,觉得与其让鸟吃了,这龙还不如送给自己呢!

    整个地球生机勃勃,却以无比惊艳,能亮瞎所有人狗眼的强烈震撼,震惊了所有试图衣锦还乡,然而事实上却依旧只是背井离乡的可怜人们。

    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如事实这般,让这一群群的暴发户明白,你们,都是一群渣!

    “哇!母皇!神龙!白虎幼崽!”

    一个在乡下星域作威作福,却养了好萌好可爱的一只女儿萝莉的高大汉子,尴尬不已得看到女儿用赞叹不已的眼神,震惊不已的语气,盛赞着他的生存不易,“爸爸,你们以前都是生活在这样恐怖的世界里啊,要和超人抢猎物,跟赛亚人争地盘,和奥特曼打群架,真是太刺激了!爸爸果然是最厉害的!”

    心说我虽然没有那么变态过,但好歹也是吃着苏丹红咸蛋长大的,生命力很是坚韧的高大汉子一脸感叹号得将眼睛转向了显示屏,却惊讶地看到了极惊险的一幕:一只体型庞大的星际战舰忽的突出停靠圈,朝着地球驶去!

    这一刻,无数的目光聚焦在了这只战舰之上,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个个心中充满了纠结。

    既期望他能平安降落,又担心被他拔了头筹:这可是很露脸的行为,提高了知名度,就代表着很大的利益,小孩子都明白的。

    战舰不为人们的意志所动,飞速得朝着地球逼近,很快进入大气层,然而,却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悄无声息得坠毁,半空就解体成了火球,被抛洒在了辽阔的大洋之上!

    一只大鱼忽的跃出水面,身体绵延数里,如同浮岛一般,浪击三千里震起漫天水汽,绵长的身躯在半空中一闪,已是化为一只巨鸟,翅膀猛一扇动,一声悠长的清鸣响过,已经划破层层时空,飞得无影无踪。

    神兽鲲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已经接近下午一点,无数飞船百般尝试,却都无声无息的湮没于无形。

    千百种传说生物一一亮相,契约者们看得衣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潘冬子的小棉袄一样结满了晶体。

    “真是一群废物!”

    一个长眉似剑,肤白如雪,羽衣鹤氅飘渺如仙的剑客,忽的划破苍穹,飞剑宛如一缕流光,在一瞬间洞破千万里的距离,踏入了地球的大气层。

    结合了科学、宇宙学、空间学、玄学jīng华的大招就是这么华丽丽的样子,于无声中震撼人心!

    “这是剑仙铁横眉!”

    “中将啊!”

    “这就是传说中战斗力最惊人的职业?他怎么可以这么快?”

    “他能冲得过去吗?”

    无数的契约者通过种种手段锁定了这道身影,长眉剑客第一时间就被揭露了身份,顿时在虚空中引发了一阵阵的惊叹声。

    一个赛亚人拦住了去路,张开弓马曲膝作势,双手捧圆,强大的能量在掌中汇聚,一丝丝鼓荡的气劲,荡起万里云霭跃然yù出。

    “龟派气功!”

    孙悟空祖师传下来的绝活被徒子徒孙们玩儿得倍儿溜,一道气劲划破长空,足以洞穿星球的“气”化作漫天法网,挡不可挡,避无可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枚剑丸脱口而出,仙剑流光停也不停,无数分化的剑光直如茫茫大雾无隙可寻,更是锋锐得不可思议,将漫天的气劲于一刹那间撕得千疮百孔。

    二者擦肩而过,云淡风轻。

    “踏!”

    铁横眉已然驻剑扎木错山脚。

    拦路的赛亚人摸了摸生出一条浅浅红线的颈子,张了张嘴,无声骂了句,“孙子!”

    “啵!”

    强劲的血液,已经环形飙出,顷刻尸首异地,血洒漫天,一双圆睁的怒目,似乎很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铁横眉无声笑笑,也不御剑飞行,自山脚盘旋而上,一步步地丈量山峰朝见圣地。

    他过关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赛亚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居然敢杀赛亚人!”

    “而且赛亚人居然一点都没反应,这太玄幻了吧?”

    无数契约者正在议论纷纷,却忽然发现,一个全身黑衣遮体的蒙面人,缓缓浮现在了赛亚人的尸体身前。

    “神忍,百地丹波守,是他!”

    “刚才莫非是他趁机下的yīn手?”

    “我看这是一定的,他那人,鬼子习xìng不改,你们还不知道?最yīn了!”

    神忍百地丹波守不是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议论纷纷,以他往常的脾气绝不会任人非议,但他这次连回头的念头都不敢有一下。

    因为,超级赛亚人!

    黄毛竖头发,一个比一个像刺猬的超级赛亚人,他们围了足足一圈,神忍闭着眼睛都能数的出来,一共有五个!

    钢针一样的杀气,从每一个毛孔中刺入,火辣辣,冷飕飕,让人心都凉了,蛋都缩了。

    “滴答!”

    百地丹波守额上垂下一滴冷汗。

    汗液滴在草叶上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响遏行云,宛如重鼓敲在心头,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爆发,还是……死亡?

    “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

    他露出了此生从未有过的诚挚目光,语气中充满了遗憾的味道,“我感到很抱歉,一时失手了!但是我有A级的重生徽章,我请求作为赔偿!要吗?”

    一个超级赛亚人眼睛一亮,摊开了手掌。

    神忍松了一口气儿。

    但是,他明显高兴的有些早了,还有四个没有走,一个个虎视眈眈得看着他!

    半神的头骨,巫妖的命匣,凤凰的尾羽,神龙的鳞甲,神忍掏干了压箱底的存货,交足了买路钱,终于捡回一条小命。

    一脸恍惚,脚底飘忽得走到扎木错山脚下,直到走上山巅,他犹记得那“死不瞑目”的赛亚人小子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嚷嚷要分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有谁知道他心中藏了多少泪!

    雅蠛蝶!他心中痛苦的呼喊着,声嘶力竭……

    又一艘星际战舰一头扎向了地球!

    还未进入大气层,飞船便已自行解体。

    重达亿吨的特殊金属材料被分解成了沙子一样的金属粉末,在一股奇异力量的牵引下,形成了重重叠叠的金属护层,硬生生迎着火龙猛烈地喷吐,降落在了扎木错山脚。

    变异人血统,万磁王念力大师“萨特奇”,成功过关。

    一窝蜂的强者一拥而上,争先恐后。

    神血者“湿婆血裔”。

    四翼天使“米国甜心”。

    黄金圣斗士!

    深渊骑士!

    一个个强者粉墨登场,强势过关,先后迈入了那“这里风光独好”的主神殿大门。

    与之相伴的,是数以千计的毫无自知之明的契约者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七十八个!”

    “九十二个!”

    “半神来了!”

    “茅山真人来了!”

    “怎么,都快两点了,半步阳-神米连城,还没有来?”

    “听说,他在变电站里取巧度过半步雷劫,现在已经成了阳神里的下脚料,是不是没脸来了?”

    “切,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去整个下脚料来啊!”

    终于,九十九个名额用尽。

    无限主神殿的大门轰然关闭,将数以亿万计的普通契约者拒之门外。

    一向略显弱势的西方契约者集团首脑“半神”耶和华不为人知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感叹不已,“半步阳神米连城,看来是真的没落了啊!”

    “是啊,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来参加了。”湿婆血裔连连摇头。

    从恍惚中醒来的神忍不甘人后,“米连城算什么!有我的领导,东方契约者只会更强!”

    一阵哄堂大笑之后,有人好奇地问,“据说,这是一场非常重要,事关所有无限契约者利益的高端峰会,有谁知道,有什么议案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充满神秘气息的会议厅一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机密会议室的大门轰然打开,米连城大步走来,略显疲态的面颊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大家,好久不见,今天的这场会议,由我来主持召开!”

第二章 无限的秘密

    “这次所谓的高端会议,说白了就是一场募捐会!”

    米连城将事情缓缓道出,原来,自他成为契约者之后不久,便开始执行的一系列未知级别神秘任务,就在前段时间,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在这最后的一步任务中,按照主系统的任务说明,必须召集所有的契约者,进行资源募捐,以此决定最终一步的任务结果!

    所以,迫不得已,米连城只好利用自己的军衔优势,通过无限空间主系统的审核后,召开了这场高端峰会。

    “毫无疑问,这场峰会的讨论结果,将会直接影响到在座各位的切身利益,所以,请慎重思考之后,联系你所在集团的所有契约者,贡献你们自己的一份力量!”

    神忍百地丹波守眼珠子都红了,作为最早一批的契约者之一,他也和米连城一样接取过类似的任务,但他的任务线早早就断掉了,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可米连城呢,居然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甚至,已经拥有了足以影响无限空间的影响力!

    “八嘎!要向我们募捐,你必须和我们所有在场与会者签署一份系统合同,保证我们的利益不会受损,否则,一个铜板我都是不会捐的!”

    米连城哈哈一声长笑,转身就走,“随你的便!”

    “你要去哪里?”

    “完成我的最后一步任务!”

    ————————————

    作为无限空间的最强契约者之一,尤其是身为曾参与过无限空间崛起时期所发起的,在无限空间、梦魇世界、血腥都市、超弦区间、恶魔岛、暗影街、铁堡等几乎同一时间崛起的七座“神迹之地”之间展开的惨烈战争的功勋契约者。

    米连城有着一块儿令人垂涎的私人领地:如今早已改造一新的火星。

    这里设施完备,环境绝佳,规则完善,秩序井然,常驻人口数百万,每一位常驻者,都有着起码C级以上的空间权限,每一天获取的利益,都庞大得超乎凡人的想象,甚至足以支撑起他堂堂一位阳神级数(虽然只是半步阳神)的超脱者的消耗还犹有余裕,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奢侈,连同列十大强者的其余九位中将,都钦羡不已的底蕴。

    所以,米连城的耳目也是世间最为广阔的……除了那位,连存在与否都是未知,从来都只生活在传说之中的主宰者之外。

    但直到来到这里之前,他也从不曾知道,在无限世界的至深处,竟然还有这样一处所在,这样一扇大门!

    这是一扇神威如狱的大门,深沉的气息宛如活物,遍体上下无丝毫雕镂之处,却由内而外得散发着无法掩盖的禁忌气息……如果有人告诉米连城,这扇门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然后一脚踩死自己,米连城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无限的世界,就是这样强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在这里,生者可以永存,死者可以复生,时光可以倒转,空间可以折叠,人体可以强大的堪比恒星!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

    大门嘎吱一声轻轻敞开,露出一道侧身可过的缝隙,瞧不出什么质地的宽阔甬道隐隐显露。

    回想起之前曾经经历的,导致自己最终来到这里的一系列未知级别神秘任务,他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步踏进这自无限世界开辟以来就从不曾有人走入的甬道,米连城更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甬道的左边,是一幅漫长的画卷,米连城轻易从中发现了铁堡世界被打落尘埃的一幅幅图案,那是契约者从未曾参与过的世界深处,其中蕴含的奥秘,让他目不暇接之余,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那是空间至深的秘密,甚至是关乎其掌控权限的奥义,如果真有一位主宰者的话,米连城相信连他至亲的人,都没有资格觊觎这秘密的分毫。

    米连城甚至相信,这是关乎永恒与自在的至高奥义,与之相比,至亲的血脉也不过是一团肮脏的脓血!

    所以,他又将眼睛转向了甬道右边。

    他的眼睛又一次直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个的世界入口。

    无数的星球、位面、亚空间、像星河一样流淌,神秘的让人沉醉,强大得让人麻木!

    在那些世界之中,米连城看到了神祇、天仙,庞大无比的帝国,久远到星球史前的生物……

    米连城看得心脏都感到抽搐了,他不无悲哀地想着:只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任务而已,我到底哪一点犯到“主宰者”的忌讳了,以至于能够拥有如斯崇高的待遇?

    难不成是抢了微服私访的主宰者的女人?

    真是悲哀啊!

    但低垂的眼角又一次让他扫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是他的影子!

    这条甬道,就是这样的不凡,倒映在其上的影子,都被特殊的规则解析,折shè出无尽的奥秘。

    米连城从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知识,有生命至深处的物质规律、能量吞吐间蕴涵的隽永、乃至灵魂与世界之间的牵绊:这都是平rì里,他梦寐以求的奥秘!

    但这一切,都不及甬道尽头这扇小门给他的震撼。

    这是一扇似曾相识的木门,破旧、腐朽,带着片片的油漆剥蚀,隐隐牵动着米连城的记忆。

    但米连城顾不得留意这些,他的目光聚焦在了好似被镶嵌在木门之上的七个神态各异的脸谱上。

    直觉告诉他,这些脸谱,必定关系着某些至深的奥秘,如果不是今天来到这里,直到死他都难以获悉只鳞片羽。

    脸谱都很平常,就像是世界异变之前的那些普通人,尽管各具气质,有的英姿飒爽,有的一脸jiān猾,更有的位高权重气场强大,但怪异的是,其中没有一个人具备这个时代的气息。

    米连城蓦地心中一动,难道,他们竟是?

    悄无声息得,木门已然缓缓打开,米连城不敢多想,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奇异的密室,米连城竟说不清它到底有多大,他的感官在迈入大门的一刻,就已经被尽数扭曲了,在这里,他堂堂一位阳神级数,已经一只脚迈入了不死不朽的殿堂,堪比不朽半神的强大存在,竟连呼吸都无法办到,只此,便可知他心中有多么的震撼。

    本来,他是从正门走进来的,但在他的感觉之中,竟好似从墙角的鼠穴走出一般,心中唯有无尽的忐忑和谦卑。

    这是对道的畏惧,玄之又玄,无以言表。

    堂中有一人独坐,寂然无声,米连城试着迈脚走近,但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越是向前,便感觉越是压力如山,越是离他远去。

    阳神居于度世宝筏之中,本是聚则成形,散则为气,极jīng深处更可化身亿万。此时竟被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米连城站住了脚,他想到了在异域获得的圣骑士觐见神图,那图中的圣骑士,雄姿英发,诚然是不世豪雄,但却难以接近真神分毫。越是试图靠近真神,越是被压制的渺小,直到一刻达到极限,啵的一声被挤压成了一滩鲜红的血沫!

    “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那人盘坐不动,忽然发声,言语中充满了感叹和唏嘘。

    只是一道声音,便有无比的玄妙,米连城不知其从何处来,亦不知自己到底是用耳朵还是心灵听到了这声音,更不知道这话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要问,还是仅仅只有感叹。

    “您是,主宰者?”

    米连城吓了一跳,面对这随时可对自己生杀予夺,连点还击的余地都没有的大能,他深切的感触到了什么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的滋味,却忍不住如此问道。

    “时也命也!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我终究也还是失败了,将你的任务凭证拿出来吧。”

    那人自顾的说着,没有半点回应的兴致。

    米连城不敢多言,唯恐心中不豫的主宰者随手赏自己一下,那只怕是x级的重生十字架都无法豁免的灾难。遂从私人空间中取出了一面旗帜,鲜红如血!

    那人一声悲叹,声音竟带着些许凄苦和愤恨,“竟是,旗号镰刀斧头!”

    他试图伸手接过……

    但是轰的一声响,他的全身已然炸成了一片齑粉,这一霎那,山呼海啸,无垠的空间为之而动荡,无数的灵魂因之而叹息,天地间飘起腥风血雨,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动荡、崩解、呼啸、哀号。

    米连城眼睛都突出来了,他还未反应过来,便陡然听到叮咚一响,有消息从真灵烙印中发出,“编号9527,接到特殊使命任务:命运的起点,任务等级未知,紫sè(至高)!是否接取?”

    紫sè任务是同等级别中至高无上者,关系重大。米连城连听都没有听过,但至高一词一出,他便已然明了自己别无选择,只有接取才有一丝活路!

    生命有时便是如此无奈,任你何等强大、何等高贵,只要未曾迈出通向永恒的一步,便总须作出艰难的选择。

    “接取任务!”

    瞬间,米连城只觉一股从未感觉的力量将自己团团包裹,身体一触之下已经崩于无形之中,被分解得比分子还要微小,只有一缕元神被时光溯流而上,传送到了渺不可知的时间节点深处。

    在这一霎那,他一生的记忆都从眼前流淌而过,忽然,他认出了一个脸谱!

    “刘老板-------”

    下一刻,整个太阳系被一道强光扫过,顿化飞灰!

    世间所有无限空间曾存在过的印记,都被一扫而空。

    只有一粒渺小的地球剩下,朝时间与空间的深处一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似真非真的声音在虚空中震荡,“这远古星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诡秘如斯?”

第三章 久违的女人

    清醒的一瞬,米连城便知自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夺舍。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躯早已在强大的力量压迫中,被碾成了一片齑粉,就连绝大部分的灵魂核心亦不例外,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若不是他勉强修到了阳神境界,最善元神分化,聚散随心,伤到这个地步,早该死了。

    这样的情况下,夺舍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这却不是米连城单靠自己的力量和道行就可以做到的。

    好在无限空间的力量无须怀疑技术也堪称完美。夺舍的弊病不出意料的早已被清除干净,脆弱的灵魂温养在体内,能够得到身体缓慢的滋养不至于消散。而且就如同是生活在原本的躯壳中一样,遂心应手挥洒自如,心神也很是正常,丝毫没有受到杂念侵扰的异象。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墙壁窗帘垂落的缝隙里,一截无sè透明的玻璃窗户上有淡淡的月光洒落。

    淡淡的月光下隐约可见,这是很小的一间屋子,大概只有二十平方左右。

    屋里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脑摆在桌子上,就挨着床放着,触手可及。床的另一侧,挨着窗户的地方,有着鞋架、一个小小的衣橱。开门墙壁的另一侧墙角,有着一个小小的书桌,看不到凳子的存在。

    米连城随意扫了两眼,也没怎么在意,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的住所,虽然眼下伤势沉重,却也依旧犯不着费什么心思。

    米连城嗅着空气中似乎极为熟悉的气息,心神竟出奇得很是放松,于是索xìng懒洋洋的躺着,静静等待着从真灵烙印中传来的详细任务资料。

    话说,这可是在极其特殊情况下接到的特殊使命任务,本身就相当于是一种奖励,意义可说是十分的重大,任务等级未知不说,更还是前所未闻的紫sè(至高)级别任务,由不得米连城不心生好奇!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的闹钟走了小半圈,米连城都险些睡死过去,预料中的资料却始终未能等到。

    米连城皱了皱眉头,心说这莫非是最讨厌的无资料任务,可是,应该不至于啊,既然是这么事关重大的任务,怎么也不应该那么随意啊。

    无限空间里混了大半辈子,米连城对空间的行事作风很是熟悉,这次却奇奇怪怪的,到底搞什么鬼?

    “真灵烙印,信息查询!”

    他心中默念着,但是许久许久,没有丝毫回应。

    额上似乎有汗液缓缓渗出……

    真灵烙印,竟然联系不上了,而且也感应不到,这怎么可能?!

    附属于真灵烙印的私人空间,自然更找不到了。

    一身的装备,也是一件都没剩下。

    这下彻底裸-奔了!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状况。

    米连城手上不觉用力,嘶啦一声,将床单都抓破了,心中空拉拉的。

    居然和空间失去了联系,这种事情也会发生?

    他坐在床头,脑子里一时混乱无比,乱七八糟的想法此起彼伏,又似乎空白一片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没有经历的人,是难以理解这种感情的,就像是在波诡云谲的市场中,倍感艰辛的经营着一家小工厂,尽管很辛苦,尽管有时风险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但,这就是生存的基础,这就是立足的根基,这,就是希望!

    可现在,工厂倒闭了……

    许久,深深吸了几口气,米连城稳住了心神。

    或许,这是闻所未闻的紫sè(至高)级别任务,所特有的规则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亮,麻利的下了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必须首先要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如果这是个极其坑爹的崩坏世界的话,那米连城可就惨了,说不定会被变异生化兽什么的啃了骨头。

    米连城现在的实力,可有点不大妥帖,连夜视的本能都没有了,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站在老旧然而擦拭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窗户旁,轻轻将窗帘掀起,只是看了一眼,米连城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在,情况还不算是最糟糕的。

    外面,是灯火辉煌的城市,一栋栋高楼林立。

    夜已经很黑了,天边呼啸着苍凉的西北风,冬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临,远处的步行街却依旧人流滚滚,一股堕落的都市气息扑面而来,满街黑头发黑眼睛的红男绿女,临街咖啡馆里隐约可见光溜溜的大腿,半遮半掩的rǔ沟,总之很安宁的样子。

    和米连城少时的家乡一样,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北方城市!

    米连城轻轻放下了窗帘。

    屋子里,那只大脑袋电脑,沉甸甸的压在电脑桌上。

    米连城在床边坐下,按下开机键,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他身上是轻薄的保暖衣裤,虽然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却并不觉冷。

    网络,无疑是了解一个类现代科技世界,最好的渠道。

    不过,这电脑看起来好眼熟的样子啊!

    米连城挠了挠后脑勺,看来灵魂果然伤得比较严重啊,居然受到了宿主这么大的影响,看见什么都一幅很眼熟的样子,刚才外面的街景看着也十分眼熟,弄不好是原来的宿主每天趴在窗户边看大腿也说不定。

    嗡嗡声中,电脑缓缓的开机,足足过了快两分钟时间,才完成了所有的开机启动项。

    真是很古老的机型啊,米连城暗暗吐槽不已。

    首先是桌面右下角,米连城点开时间,2007年11月9rì!

    米连城有些皱眉头,他有点捉摸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

    过去的时间点,一个貌似普通的北方城市,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危机的样子啊,值得无限空间发下这么决绝的任务吗,连真灵烙印都无法沟通,一点提示都没有?

    米连城坐在床头苦思冥想,头发都抓乱了,愣是想不清无限空间这到底是有何用意!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轻轻一声响,门开了,节能灯紧跟着亮起。

    米连城不以为意的抬头瞄了一眼,眼睛顿时就直了,瞳孔一时张开到了极限大!

    这是一个女人!

    一个风华正茂,充满了女人味儿的女人!

    纤腰肥臀、玉峰高耸,一袭纯棉白sè睡衣纤薄的衣料下面,是掩饰不住的s型玲珑曲线。

    高挑的身姿、纤细浑圆的修长双腿、白皙透红的jīng致面颊,略带睡意的柔美凤眼,里面是柔柔的眼波。蓬松的浓密秀发,只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挽着,便径直垂落在了鼓翘的臀部,乌黑润泽。

    她趿拉着一双满是孩子气的兔子头棉拖,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nǎi,看着米连城只穿着薄薄的保暖衣裤,就坐在电脑旁看得入神,红润的嘴唇不经意间轻咬了一下……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不满了!

    米连城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嘴巴不由自主地颤动,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到哪里,他,几疑自己身在梦中!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馨香隐隐传来,甜甜的,淡淡的,似是暗香盈袖,又像是暖暖的少女青涩rǔ-香的绝妙味道,轻轻地触碰他的鼻端,这熟悉的味道,险些让他痛哭流涕。

    多么熟悉的体香啊,已经有足足四十年,甚至是更久都未曾闻到了吧?

    “娴姨!我……”

    “好了!”

    娴姨轻轻摆了摆手,修长的纤手,白皙浑圆柔弱无骨,简直像是美玉雕成,晶片一样的指甲盖,涂着淡淡的嫣红,无一处不美。

    看得米连城微微失神,心弦触动。

    “你呀,别说了,先把这杯豆nǎi喝了吧,暖和暖和!”

    娴姨俯身坐下,床侧的面积本就不大,还摆着一台电脑桌,不可避免地便轻轻挨着米连城。

    肩挨着肩,臀碰着臀,肌肤间接相连,带着一点点的摩擦。

    那股柔软温热的触觉,充满弹xìng的肉感,让米连城脸上微微发红,他急忙喝了一口豆nǎi略加掩饰,却连什么味儿都没品出来。

    “好喝吗?”

    “好喝好喝,娴姨的手艺,那还用说?”

    米连城唯唯诺诺,暗自里对自己的行为大为不耻:鬼鬼祟祟的,难成大器啊!

    喜欢她,你就推倒她嘛!

    她却浑然未觉米连城在想着什么,只是浅浅的笑着,忽然一躬身,身子前探,从米连城身后擦过,一小片酥-rǔ,都轻轻的触碰到了米连城敏感的背部,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却是将胡乱扔在床上的棉衣拾起,轻轻披在米连城的肩上,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揉着米连城的额头,含嗔带怒的柔声叹息,“你这孩子,都十七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可可,你怎么就是长不大啊!”

    “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米连城低着头默不吭声,悠然想到,谁说我长不大,就是前世,到了十五岁那年,我都已经暗暗喜欢上了你,只是说不出口罢了,你若是愿意,可可的弟弟妹妹,怕都已经出生了。

    说不定都已经会爬了!

    到时候,你看我会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照顾你?

    我可是,照顾了你十年啊!

    同生共死的十年!

第四章 坎坷的命运

    娴姨很快就离开了,门被轻轻地掩上。

    米连城愣愣的看着,像是整根脊梁都被抽走了一样,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眼角,有泪流下。

    一滴滴,一串串,止不住,流不停。

    心在不停的呜咽。

    他的心中充满了太多的情绪,欢喜,快乐,愤怒,痛苦,伤心,他的心都乱了!

    这一刻,什么任务,什么无限,统统都是浮云,只有最纯最真,从心底冒出的欢喜。

    娴姨,是真的!

    房子也是真的,就连那股莫名的熟悉,都是真的!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时代,可以挽回我一切的痛苦,终结所有的罪恶!

    十七岁的记忆里,有着短暂的,这美好一刻的印记,只是早已被深埋、淡忘,湮没在时间深处,碰一碰,就痛彻心扉。

    那是最无奈的遗忘,想都不敢想,像一个标准的懦夫。

    这一刻,米连城终于在惨痛的泪水中,回想到了过去,被那逝去的洪流,深深的淹没。

    就在十三年前,娴姨的未婚夫死在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军事任务中。

    年仅十七,还怀着几个月身子无依无靠的娴姨,在偏远守旧的山村根本活不下来,无奈之下只好遵照未婚夫的嘱咐,试探着投奔了身为未婚夫生死之交的战友,也就是米连城的父亲,米冉。

    娴姨自此就在米连城家里住下,如同一家人一般。

    家里的房子小,只有二室一厅一卫,初来乍到的娴姨最开始和米连城的母亲住一屋,得到了很好地照顾。

    就在那一年,虞可可出生了,住满了月子的娴姨换了房子,和四岁的米连城住一间。

    离开了大胡子扎死人的可恶爸爸,和身子软软的、香喷喷的娴姨住一间屋子,米连城小小的心底也满是快乐,何况,这里还有小小的,比自己还小的妹妹?

    幸福的rì子总不持久,就在一家人虽然贫穷却依旧快乐得生活着的时候,噩梦陡然而至,米连城七岁那年,外出旅游的父母所乘的大巴车翻进山沟,一车老小七十多人无一幸存!

    是娴姨收养了米连城,给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家的感觉。

    从那以后,米连城,就剩下了两个亲人,后来又变成了三个: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小姨柳欣从家里逃婚,投奔了她的姐姐,来到大城市圆了她的大学梦。

    作为娴姨的妹妹,柳欣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生就一副古典、娴静容貌的她,却是一位外柔内刚的奇女子。

    这个只比米连城大了五岁的小女人,前世却死得很是凄凉。

    在本市医科学院上学的她,在校期间衣着简朴,生活很是窘迫,平常还要出去打工,赚的钱有一多半都寄回家里,消耗在了米连城和小妹虞可可的身上。

    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她在校的人气。

    被公认为是医科院唯一平民校花的她,拥趸众多,爱慕之士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富家公子。

    可惜柳欣虽然外表文弱,内心却十分刚强,一向坚强自立,洁身自好,对于追求者向来不假辞sè。

    这愈发使得她受人爱慕。

    美人人人都爱,有的惜花,有的摧花。

    追求美人,有的阳光正派,也有的yīn险狠毒。

    柳欣很不幸的遇到了一条毒蛇。

    这条毒蛇名叫王向坤,是本市中心医院院长的儿子。

    王向坤在柳欣的所有爱慕者中,不是最爱她的,也不是最有权势的,却是愿意花最多心思不择手段得到她的。

    他想到了一个最有趣味的办法,觉得一定能折取这朵鲜花。

    他默默地,用永不停歇的舆论攻势将柳欣层层包裹。

    无非是花点钱罢了,算得什么?

    身为一位年过五旬才终于得子的大型医院院长的儿子,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于是流言四起。

    种种花边新闻绘声绘sè的慢慢传开,渐而,甚至有了图片。

    一会儿是柳欣被富豪包养,柳欣进出豪华宾馆的ps图。

    一会儿是包装jīng美的柳欣私密香艳床照。

    学校论坛上的争论此起彼伏,污言秽语层出不绝。

    搅起满城风雨!

    女儿家的清誉不容玷污,遭受这样的污蔑诚然痛苦,但,一个穷人家的女孩,无权无势又无钱,纵然痛苦又能怎样?

    更何况,校花的名头虽不能当饭吃,却已足以让早就心怀不满的有心人推波助澜。

    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又有几多?

    所以,校花的神话渐渐沦落,一向洁身自好的柳欣渐渐为人所不齿。

    王向坤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看到柳欣的身周渐渐清冷,无人问津。

    于是,他展开了攻势。

    我是爱你的,我相信你是纯洁的,一句句情话张口就来,一捧捧鲜花接连送上,金银珠宝钻石首饰他什么没有?

    他觉得自己已经已经展示了十二分的诚意,这个无人问津的女人,总该落到自己的嘴里了吧?

    没想到柳欣依旧对他不假辞sè,对他的表白毫不动心!

    这样的状况触怒了王向坤,他不知道这一年来的风言风语,让柳欣早就凉透了心,下决心不在上学期间找男朋友。

    他更想不到的是,柳欣早对这层出不穷的流言蜚语产生了jǐng惕之心。

    平白无故地泼她一身脏水,她一个穷人家的女孩,除了一身不错的皮相,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有心人锲而不舍的惦念呢?

    发了狠的王向坤是很恐怖的,足以破碎一个少女平凡的美梦。

    留校任职的机会毫无原因的失去。

    去医院上班总是横生波折。

    人比花娇的刘欣疲于奔命,一rìrì奔波在求职的工作中。

    而就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娴姨在大街上被一辆簇新的大奔驰拦腰给撞上,当场重伤昏迷不醒,肇事司机逃逸,事后调取录像时,却被推说当时监控未曾打开。

    一家人一下子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小姨出去借钱,却最终在一间宾馆的二十一层高楼纵身跃下,死无全尸,调查结论却是自杀。

    米连城之前一无所知,小姨又有心隐瞒,直到不幸发生的一天,他回首往事,才知道小姨到底过得有多不顺,经历了多少艰辛。

    他痛悔不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秘密,可惜却没有能力,也不能去探查。

    自小就xìng子略显yīn沉他,当时恨不得拎出一把菜刀,活劈了那个畜生,但看着脸sè苍白对着妈妈只知哭泣的可可,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娴姨,他终究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他还有娴姨,还有可可,还有许多必须用肩膀扛起的责任,唯独没有没有放纵的权力。

    他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了,终于凑够了第一笔手术费和医疗费,甚至为此辍学不上,从一个学习成绩拔尖,立志考上清华北大的学子,沦落为了一名社会最底层的拾荒者,租住在城中村最破败的院子里,每天和脏臭的垃圾废品打交道,辛辛苦苦得挣着一笔笔的医药费和妹妹上学的学费钱。

    就算如此,他也依旧在一次疑点多多的斗殴事件中,作为一个无辜的路人被波及,当场被打断了一条腿,还被扣进了jǐng局。甚至连一个合理的说法都没有,就被硬生生扣押了半个月,最终因为耽误治疗的缘故,成了一个瘸子。

    如果不是一个看不过眼的小jǐng察多了一句嘴,米连城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整的他。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就这样在凄风惨雨中生活了四年。

    四年中,米连城每一天都在忙碌,他白天早出晚归,在一个个小区、街道里奔波,晚上回家还要帮可可学习功课,为娴姨按摩、翻身,做一切能做的事。

    他手上生满了茧子,两条腿磨砺得得满是狰狞粗大的青筋,脸上充满了沧桑,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

    让他欣喜的是虞可可很懂事,从来不淘气,小小年纪就已经烧了一手好饭,学习成绩也很优异。

    他觉得,可可应该有一个不同的人生。

    但和米连城的yīn沉却善忍有所不同,这个女孩儿是很忧郁的,也许是因为未出生起就淤积了太多的悲伤离合的缘故,她成熟的极早,并且像飞蛾扑火一样,疯狂的燃烧着自己的光和热。

    十六岁生rì的晚上,她就钻进了米连城的被窝里,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美人了,头发乌黑亮丽,眼睛又大又媚,胸和臀都已经十分丰满。

    她的情话点燃了米连城的yù望,“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的妈妈,可妈妈的意思我们谁也不清楚,你,就把我当成妈妈吧,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愿意嫁给你,我,我要你!”

    浓烈的感情总是怕走火,米连城对可可更是充满了感情,他看着她出生,看着她一步步学会走路,看着她长大,怕她会吃苦,更怕她会受气,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他是爱她的。

    所以,他们做了,像一对恋人,一对夫妻,一对野人一样的做了。

    但是光和热都是有限的,太多的激情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一年后可可终于还是死了,死于无药可医的绝症:癌!

    “我可想和你一起生活了!”临死时,早已失却人形的可可,眸子睁得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憧憬,“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可惜,我还是胆子小,你的胆子更小!我们应该早一点的。我走了以后,你,你要照顾好妈妈!”

    无限空间的出现,是在2020年以后,米连城成为契约者时,已经失去了所有。

    娴姨在病痛中死去,米连城没有了牵挂,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之时,却连仇人的人影都没能看到,就被打入了大牢,受尽折磨。

    无限,寄予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

    可惜,等他有力量改变他人的命运时,他的敌人,早已像一坨狗屎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从此,他便只剩下了一个梦,一个魇。

第五章 命运的起点

    米连城从不是一个只知感怀过去却无法自拔的庸人,郁积多年的情绪发泄出来后,他便恢复了一贯缜密的思维。

    他首先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的xìng质,并且对空间的意图有了一定的猜测。

    这个时空,最大的可能是位于过去的一个时间节点,也有可能是一处平行的世界,总之属于相对平和的时空,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超自然力量,也没有世界范围内的超级动荡,或者是别的什么毁灭世界的危机。

    这个世界已知存在的最强大力量,是构建了整个世界文明规则的各国国家力量,总之危险程度并不大,只要不过于脑残的直接挑衅国家级的军事力量,那么以契约者的强大生存能力,通常来说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甚至一些相对较小的落后国家,你明目张胆拍他耳光都没什么大危险。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米连城在执行任务之前,会受到来自于无限空间的重创,可以肯定这个举动绝对不是一个偶然,应该是为了避免米连城凭借超时代的能力,对这个时空造成过于恶劣的威胁和改变,然后带来某些不确定因素的不必要麻烦。

    当然,也许也有出于减少消耗的目的。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因为线索不足的缘故,米连城也无法恣意猜测。

    这个时空,若说和无限空间有关的要素,米连城知道的,只有一个。

    刘老板!

    他的头像出现在无限空间深处的绝密所在,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偶然,说明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不是他本人,就是他身边的某人某物。

    这个刘老板,米连城当年曾一度与之打过交道,他开了一家废旧物品回收站,生意一向红红火火,却在不久之后,也就是08年一月月初,忽然转手卖人,刘老板从此便不见了影踪。

    后来隐约听到风声,似乎这刘老板实际上是一个文物贩子,手底下养着一大帮的盗墓贼,之所以开这家废品回收站,就是为他们挖坟掘墓打掩护。

    这是米连城和刘老板唯一的交集,而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个特殊的任务,怕就要着落在那批文物身上了。

    不过,这个东西不急,离08年一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批文物现在只怕还在墓里藏着,米连城只需要紧盯着些,不怕这刘老板会飞了。

    眼下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要挣钱!

    都是没钱惹的祸啊。

    上辈子那么多悲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没钱?

    如果有钱有势的话,谁敢这么欺负他们一家!

    现在米连城既然回来了,就绝不可能让事情重演,怎么着,也得快意恩仇,活一个潇洒。

    仇人,要留着慢慢收拾,不急。

    权势这东西,一时半会也不好弄到手,钱这方面就要抓紧啦。

    这事,要立刻就办,一天都不能耽误。

    娴姨在纺织厂上班,工作很辛苦,收入却不高,唯一的好处是,绝大多数都是女工,不用受sè狼的sāo扰。

    可是,做这个实在太辛苦了,工作时间还长,对身体没一点好处。

    上辈子,娴姨养自己,这次,怎也要先捞一笔快钱,让娴姨像富家太太一样,过上最舒坦的rì子,没事的话,养养花种种草溜溜狗,做做美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小姨柳欣这阵子着急上火,四处奔波找工作,脸都快晒黑了,要养姨-太太一样,养起来!真想工作的话,自己弄一摊生意出来,让别人受气去。

    可可今年都十三岁了,这个年纪的学生,都知道攀比了,可可已经是个有自尊的大姑娘了,虽然懂事,可她想必也很苦恼。同龄的同学个个衣着光鲜揣着手机,只有她,衣服都洗的发白了,没有一件上得了台面的玩具,虽然学习好,但她在学校的处境也同样可想而知。

    小丫头上的是寄宿制中学,每次周六周rì,回家的时候都笑得像一朵花,回学校时,次次都愁眉苦脸得,再也不能让她受罪了!

    想到有钱之后,家里人都快快乐乐的样子,米连城恨不得立刻去抢银行。

    不过这自然只是想一想了,这点抵抗诱惑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关键是身受重伤不给力,否则冲-击-国-家机关什么的破事儿,他米连城又不是没干过。

    米连城绕着床转起了圈子,拼命回想着,在这2007年11月9rì之后的赚钱门路。

    国际大势,不好,离得太远,不好cāo作。

    股市行情,家里就那一点积蓄,娴姨藏得死死的,想要给自己留着娶媳妇,虽然不能说要不过来,但何必让她平白担心呢?

    要是有近期的彩票中奖的记忆就好了,可惜米连城上辈子开始玩彩票,那都是一零年以后的事了,一月买一注,虽然获奖号码都记得,但远水不及近火……

    有了!

    米连城想到了一些头绪,那一家可不就……

    就是他了!

    米连城拿定了主意,心中倒是一阵冷笑,也不着急了,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服,趴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会儿声音,娴姨那细微绵长的呼吸声,足以说明她确实已经进入了梦乡。

    米连城轻轻地打开窗户窜了出去,又重新关好,半边身子扒在十层的高楼上,稳稳当当的,瞧着就一股国际大盗的范儿。

    顺顺溜溜的爬到九楼,米连城就走上了楼梯!

    什么?为什么不一路爬下去,当我傻啊,身受重伤呢我,这副新身子也用的不大习惯,肌肉都没拉开呢,摔下去你负责?有好好的楼梯不走,爬墙,脑袋进水了不是?

    一路下到一层,米连城走到了小区里一栋新建的楼宇面前,爬上了三楼。

    这一层有四套房子,但事实上只有一个主人,平常还从来就没人住,一般只有很少几个时间段开一会儿灯,但房子都是jīng装修的,家具陈设家用电器,哪一样都不少,据说连榨汁机都是进口名牌。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家人肯定有问题。

    确实如此,上一世,也就在十几天之后,本市一个大贪官就让双规了,三十二栋房产,这小区里有八栋,整整两个楼层。

    索xìng这两个楼层并没在一起,不然说起来真够傻缺的。

    不过这么多房子,其他的都是样子货,只有一间房子,里面有料。

    据当时的小道消息流传,就中间那间房子,衣橱里摆着三个大旅行包,一个里面是现金,最次的就是人民币了,什么美元、英镑、欧元,都是最坚挺的货币,值钱!一个里面是纯金条还有各种宝石原石、珠宝首饰,最后一个包,里面是整整一包的国际名表,什么百达翡丽、朗格、江诗丹顿,十大名表全都齐活,而且个顶个的值钱,都是高端货sè,动辄需要好几百万。

    要说这些名表吧,真是好玩意儿,名牌嘛,体积小价值高,带腕子上,顶一套楼,多有面子?更关键是这玩意儿逐年升值,从来都不带掉价的,有文化的官员都喜欢收藏这个,比古董好,那玩意儿水太深了,一个不留神淹死在里面都不知道。

    当时米连城听了这消息其实挺疑惑的,一个普通地级市的领导,能有这么丰厚的私囊,得好几亿吧?知情人士则透漏说,那钱,还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呢,水,深着呢!

    这会儿,米连城也不疑惑了,爱谁谁,越多越好。

    不过真等米连城站在这间房的门口时,却也瞧得直撮牙花子,这防卫也太森严了吧?

    合金打造的安全防盗门,米连城连什么牌子的都没认出来,瞧那硬邦邦的样子,这玩意儿果然不好对付啊。

    防盗门里面那层门也不简单,带指纹锁的,要靠特定的指纹来开锁,高科技啊!

    米连城其实是不想动粗的,这屋好歹还能留几天,里面的东西他一下也搬不走,防盗门窗什么的都弄坏了,他也麻烦不是?还不知道要少赚多少呢,话说不懂勤俭持家的人,那可都是米连城最讨厌的了,这种人通常来说在无限空间是活不久的。

    米连城又在紧挨着的房间门口看了看,尼玛一样的配置,都不省心呢。

    得,亮绝活吧!

    米连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铁丝,勉强动用一缕jīng神力扫过锁芯,整个锁芯儿的结构立马清晰的映在了脑海中,连那金属结构里面有多少个气泡,多少道裂缝都瞧的一清二楚……

    铁丝一绞一扭,磕啪一声,弹簧摊开了,第一道门,ok!

    这第二道门?

    米连城真是犯了难了,他哪做过这个,往常开门都一脚的事,要么也有专业人士配合,自己动手的话最多用根铁丝,这电子的东西,他可搞不大懂啊。

    得,先试试再说吧,看捅不捅得开!

    米连城先是习惯xìng地又扫了一记jīng神力,尼玛差一点跳了起来,幸好没用蛮力啊,里面这道锁,居然牵了一根线,跟一只jǐng报器连在一块,真yīn呢,差点yīn沟翻船了就,你瞧这挣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

    铁丝又捅了进去,轻轻搅了几下,米连城松了口气,原来也是样子货啊!不会是假货吧?

    真说不好,假货这玩意儿也成了国粹了,是假的也正常。

    大大方方得把外面两道门啪地一声关了上来,米连城正准备打开电灯,却忽然停下了。

    就见他在兜里掏啊掏得,终于掏出了两只皱巴巴的女式手套,很薄的那种。

    米连城把手套戴上,又把刚才摸过的门都擦了擦,这才轻轻一笑,这下,看你们往哪儿查!

第六章 五百万彩票

    他信步就走进了房间,像是一个做惯家务的家庭妇女在检看超市里的食品新不新鲜一样,带着一种挑剔的神sè。

    装修不错啊!

    瞧那木质地板,瞧那华丽的吊灯,瞧那软绵绵的真皮沙发,瞧那,cāo,不瞧了,打劫!

    米连城眼红了,这比我家起码先进了好几个时代吧,不劫富济贫不足以平民愤呢!

    米连城啪地一声打开了衣橱,第一时间就粉碎了流言,什么旅行包,进口皮箱好不,电视里毒-品交易什么的常常用到的那种,瞧起来就很专业的皮箱。

    好在,皮箱是四个,米连城倒也并不很失落。

    一个个打开,这又印证了坊间流言果然有其一定的准确xìng。

    第一口皮箱,里面装的果然都是现金,花花绿绿的钞票,都是大额的,什么一百元币值的软妹币,一百美元币值的美元,50英镑币值的英镑,500欧元币值的欧元,1000马克币值的德国马克,那是一应俱全,到哪个国家跑路都不愁没现钞。

    第二口皮箱,嘶,果然都是名表,密密麻麻的,都用小盒子装着,大概一扫,得有好几十块,说不定一百块儿都有了,米连城拿出了一只江诗丹顿的,就又合上了箱子,不急,等回头弄回家了再慢慢看。

    第三口皮箱,米连城一打开,喝,好多的证件呢,签证,护照,银行卡,存款凭证,还有国内各式各样的证件,jǐng察证、军官证、国安证件、驾驶执照,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着假胡子假头发,各种伪装用品,甚至还有一只手枪。这是闹那样儿呢?

    米连城把那国安的证件拿出来一看,真不真不知道,总之瞧起来很唬人就是了:外皮是黑sè的,上面是国徽,下面有国安两个金sè大字儿。纸张就很特殊,摸起来硬刮刮的,有点像钞票的感觉,一打开,硕大的国徽,深嵌的钢印,相信拿出去骗人那是一骗一个准儿,米连城往怀里一揣,得,归我了。

    那些假头套假胡须,还有给皮肤染sè的药剂什么的,米连城也扒拉了出来,备用。

    再捡起那支手枪,沉甸甸的!退出弹匣,只见里面装满了黄橙橙的子弹,赫然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真枪,自然收下不提。

    最后一个皮箱一打开,米连城立刻就眯缝上了眼睛,一排的金条!各种各样的金币!各式各样装了好几袋的珠宝原石,有红宝石、蓝宝石、钻石,都已经打磨得很漂亮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还有好多一看就很jīng美的珠宝首饰,塞得满当当的。

    米连城随手挑了一只碧绿sè的翡翠扳指,往大拇指上一套,真好啊!

    说起来也可怜,比起米连城以前在无限空间获得的装备,这些都是个渣,可谁让他的宝贝一样都没了呢,他又是天生属龙的,天生就好这口,贪财,地球上就只有些这档子东西了,他对付着也能将就一下,不比玻璃强?

    再说了,自己不用,以后不能送给心爱的美女吗,等风声一过,或者再过上一段时间,这些东西都排得上用场。

    米连城把除了放钞票那箱子之外的几个都又重新放回了衣橱,这些要到以后再拿。

    他砸吧砸吧嘴,又从别的衣橱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套从里到外,从内裤到皮带,连穿都没穿过还带着商标的一套名牌服装,走到洗手间里旧衣服一脱,装在了一只空的大皮箱里,一会等着带走。

    等一切收拾妥当,地上也拿水一洒,消除了所有痕迹。米连城站在镜子前一照,感觉十分满意。

    只见这是一个体型粗壮的大汉,比一般人略高的个头,古铜sè的肤sè,飘逸的小碎发,浓密的大胡子,跟他米连城完全就两个人嘛。

    尤其那名表,那扳指,那乌黑的大墨镜,瞧着就气派啊。

    就这样,拖着两只大皮箱,米连城奕奕然坐着电梯下了楼,出了小区他就摘下了墨镜,手一招打了辆的,不摘墨镜的话,瞧起来像黑-道大哥,怕是没有司机敢来拉客。

    中间转了几辆车,又步行走了段路,最终来到了城中村一处偏僻的所在。

    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出乎意料,这一户人家这时还没有睡,米连城倒觉得正好,省得麻烦。

    他整了整着装,把扳指转了转,带好了墨镜,啪啪啪就把门敲响了。

    门内顿时一静,过了片刻,有一只眼睛透过门镜朝外看,米连城清楚地听到嘶得一声抽冷气的声音,过了老半晌,里面闹闹腾腾的慌乱了一阵,才有一个老迈的声音带着颤音儿问道,“谁啊,你是谁啊,你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

    米连城暗暗好笑,深更半夜的瞧见一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堵在门口,搁谁身上都要怕,何况这家老的老小的小呢,他也没存心想要吓死人老人家,就把手往兜里一掏,拿出了那张国安证,“国安!有点事儿要你协助,放心吧,不会难为你们的,你先把门开开!”

    “啊?是国安的啊!可国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都是好人啊!”老头苦巴着脸,哆哆嗦嗦得把门开开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

    “放心吧,没事!”米连城一边安慰着,一边拔脚进了屋。

    屋里空荡荡的,条件很是简陋,就两个破沙发,几个板凳一张桌子,没几样电器,寒酸的厉害。

    米连城不动声sè,等老头关了门,见还有一个足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都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他确定了确实就是这一家人,这才对这祖孙三位和颜悦sè得说道,“老先生,我知道,你最近应该是中了一个一等奖,没错吧?”

    “这,这,这中个奖什么的,也归你们国安管?”老头傻了脸了,磕磕巴巴地说着,想要否定,不敢,人国安都上门了,还能没查清楚?他心疼啊,穷了一辈子了,临老天上掉下块馅饼,一家人眼看着生活就有了着落,这怎么,怎么把国安都给招来了?

    “你不要慌!我们国安也是讲道理的,不会白讹诈你东西!”米连城先给他放宽了心,这才透露了他的用意,“据我们了解,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漏风声,我们国安之所以会知道你中了彩票,那是因为我们调取了一些有关方面的监控,几经周折,才查出你有一注中了一等奖,有五百万的奖金!”

    “你这五百万,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重点是,这笔钱很清白,我们局里现在有一个任务,涉及到一些不好cāo作的方面,所以,想要掏钱把你这注中奖彩票买下来。”

    “买下来,给多少钱啊?”老头眼亮了。

    “按照规定,你这单注五百万的彩票,要上缴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也就是说,落到你手里的,有四百万。我可以做主,给你四百万!”米连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见这老头似乎还有点不大甘心,就提醒他,“老大爷,我们国安,绝对不会白要你的东西,但也不可能给你开多高的钱,这不是洗-黑-钱,我们是正规的国家单位,财务审查方面是很严的,办案经费也一直不足,老实说,也就是你这种情况,生活困难,换了个人,四百万我们都是不会给的!”

    “再说,你以为你中奖了,钱是那么好拿的?在兑奖中心你就要缴足个税,那里还有常驻的慈善机构,不捐一点,你就别想脱身,再说,兑奖中心漏得跟筛子一样,有多少人成年都盯着那里,你中个三千两千的不要紧,中了五百万,信不信你都走不回家?甚至你真要回了家,你们一家三口都会没命!”

    这一席话,米连城说的和颜悦sè,没有一丝威胁的语气,但是却听得这一家三口体如筛糠不寒而栗,正正说中了他们一家的担心。

    不是因为这个担心,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睡觉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连个电视都没有,不睡觉耗电玩?

    米连城确实不是骗他们的,他说的话,虽然有一些臆测的成分,但这一家三口确实如他所说,都落了个不得好死。

    如果没有米连城的话,前世也就几天之后,兴高采烈地老头去取了钱,当天晚上家里就失了火,一家三口没一个逃出来,都给活生生烧死了,电视里连个报道都没有,也就街坊邻居都在偷偷传着话,说是中了彩票让人给抢了不说,还给合家灭了口,可怜家里的小姑娘才十五六岁,还是个高中生。干这事的真是丧尽天良啊!

    后来米连城骑着个破三轮来收废品,看着这家被烧得一片漆黑的墙壁,既羡慕他们家中了奖,又浑身发寒,觉得这个世道简直太黑暗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米连城见几人都给吓了个不轻,也就没再多说,干脆利落得就问卖不卖。

    他其实也就是买个清白,如果光他一个人的话,他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又不是zhèng fǔ官员,又不是什么大老板,谁会没事儿管你有多少钱,你就是一下拿出一个亿,也没人能治得了你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当然米连城也绝不会那么傻缺也就是了。

    不过他总不能贸贸然拿出一堆钱来,不然让家里人担惊受怕的多不好,有一张中奖的彩票,比什么理由都过硬,关键能让家里人花钱花得心安,就是有什么风险,那也值了。

第七章 灵台方寸山

    “行,卖给你了!”

    老头一咬牙,觉得这国安说的也是,财不能露白,真让人盯上了,还说不上会落个什么结果呢。

    米连城微微一笑,并不很急切,反倒是细细叮嘱了一番,例如什么最近不能花钱太大方,要过几个月就随便怎么样,另外赶紧去其他地方买套房子,到时候早早搬走,免得让别人怀疑什么的,也算是给米连城自己也打了个掩护。

    说完之后,米连城才摆出了一堆软妹币、英镑、欧元什么的,折合软妹币四百万稍多一点,交代了老半天,才拿了彩票,兜兜转转的换了一身行头,偷摸着爬进屋里,在床上盘膝坐定。

    完结了一番心思,米连城终于准备重新修炼的事宜了。

    他确实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害,虽然身体上看不出来,甚至比以前看起来还要健康一些,神光炯炯的,以至于娴姨丝毫都没有发现不对,出去偷鸡摸狗也很是顺遂。

    但这对比的,是**凡胎的十七岁米连城。和未来米连城的修为状况比起来,那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完全破碎,却用大蒜汁粘起来的瓷器一样,弱不禁风。

    他的伤,伤在元神之上,浅显点说,就是伤在了灵魂之上。

    米连城走的是道家的路子,虽然不是结金丹,但也是道家一脉。

    修炼上来说,先要炼jīng化气,然后炼气化神,这一步,功夫大半用在身体上,要用身体采撷食物转化而来的jīng气,不断地滋养壮大元神,其间杂以调息观想,总之非常繁复,禁忌也多。

    等到灵魂壮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要找一间深入地下的密室,点上檀香,静下心,根据不同的观想法门,从而yīn神出窍!

    到了这一步,才算是初步有了些许成就,从武之一途,渐渐走上了法,可以修炼道法。

    修炼阳神,先是从人体自身下功夫,渐而至于灵魂,踏破风刀、火海、雷霆,诸般劫数,才能够真正走上修炼阳神的大道,聚散由心,化身亿万,这都是踏足阳神领域之后的高深路子,说是神仙再世也不为过,而且寿近千载渐至于不朽,天仙可期,不过那之后的,都还离得米连城太远。

    米连城因为之前心中多有心魔作祟郁结不解,没有胆子直面雷霆大劫,取了个巧,在火星上建了一座大型核电站,又依次建了功率不等的变电站,从低电伏开始,逐渐适应淬炼,渐至于可以承受八十万电伏的高压电流,算是初步窥见了阳神的门径,可以初步做到元神分化。

    这是米连城之所以受重伤而不死,也是他之所以会受伤的原因。

    假若米连城未曾窥到阳神级数的门径,那他早已经就死了,这书也就没了下头;他要是真格的成就了阳神,度过了雷霆大劫,那他就未必会受伤,就算受了伤也不会有多重,只凭一身的神通法力,就已经足以睥睨纵横了,横行天下已经是当然的事了,哪里还会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虽然他确实是在做贼!

    盘膝坐定之后,米连城调整呼吸,以奇异的频率慢慢的调整身心,到底是功夫深厚,很快就入了定境,意识飘飘荡荡的,介于有无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米连城忽然身心清醒,已经到了灵台所在。

    情况果然不容乐观。

    通常来说,普通人的灵台,也就是意识海的深处,是混混沌沌的一片迷蒙。

    有一些道行的,就能把这混沌转化为清朗,也可称为是清者上升,浊者下降,兹所谓混沌开辟。

    不过,这也只是普通,算是有些道行,却还没有法力。

    一个修道之人,有着道法,修成法力,便能在这灵台之中有所显化。

    你修得风法,灵台中便有了风,你修成了雨法,灵台中也便有了雨。

    据说成就金仙的大能,甚至可以在灵台中显化出一座完整的世界,上至天地星辰,下到九幽草芥,万事万物无不齐备,可以周而复始得运转亿万年,这也是他们永生的基础,不朽的基石。

    在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道心的问题。

    道心之说,向来玄之又玄,说什么的都有,但在米连城看来,道心,实是根本。

    灵台之中,道法显化万物,这万事万物都是法力的具现,可以说在灵台之中,这些法力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它们本身也有消长、生化、转换、生克的关系,道心便是冥冥之中的主宰,洞彻万物,起一个调节转化的作用。

    道心境界高,见微知著,化危机于无形,甚至化危机为转机,而道心境界差的,眼看着灵台之中生机勃勃繁花似锦,却不知大难潜于无形,危机就在顷刻。

    浅白着点说,道心境界高的,相当于超巨型计算机,道心境界低的,就相当于一只算盘,用这样差距惊人的算力经营同样大小的一笔财产,同等境界,实力自是天差地别。

    米连城修成半步阳神,之前灵台之中,也甚是广阔宏大,上则天星大rì,中则菩提坐镇,下则道基厚重,总算是不负无限空间多年的惨淡经营。

    但是此时此刻,惨不忍睹!

    上面天星乱坠、大rì流火,中间佛陀金身片片yù裂,下面道基浮动根基动摇,由最基础的知识和技能在灵台中转化生成的一道道金章符篆,不光暗淡动摇,甚至隐隐有溃散之势。

    这简直就像是世界末rì就要到来的景象,一身实力,十成折了九成。

    好在这会儿心魔尽去,道心大涨,境界有所攀升,一时间虽然法力冲突不断,倒还勉强撑得住场面。

    米连城沉心默运,仔细检查了许久,心中郁郁之极。

    这次损失太大了。

    这灵台显化的事物,就完全是他境况的写照,他的元神伤势太重,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他甚至不敢冒险元神出窍,说不定一阵天风吹过,他的元神就要消散许多。

    只有慢慢在躯壳中修养,等到漏洞慢慢补足弥合,才能够收拾残局,继续进步下去。

    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强拆!

    虽然勉强还能保得住半步阳神的境界不至跌落,但是道法的冲突实在太大了,必须尽快处理,否则情况愈演愈烈,拖得越久损失越大。

    若是由得一些暴乱的法力继续冲突,说不得引发连锁反应,道基都被毁于一旦,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可是这些法力,都是苦苦修炼而成,不但消耗了极大的jīng力,还动用了许多的天材地宝,这才最终修成。

    若是一但散去,再想要修回来,虽说也有了很多经验,却也依旧容易不到哪去,甚至一些长久的规划,也将被全盘打破,损失不可计量。

    米连城却是痛下决心,他修道也有些年头了,知道当断则断,一些功法如果不先行散功,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就一步一步,将冲突最是激烈,隐患最是巨大的功法,都挨个的散去。

    这些功法,却也是由一张张符篆为基础构成,随着一一被解散,化作了一篇篇道经,沉入灵台深处,散逸的一些jīng气被灵台吸收,可以隐隐感知到,残破的元神有了一丝丝的愈合。

    但是相应的,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虚弱感也涌上心头,可以说,米连城的道法底蕴,自此已经被削弱了三成有余,法力退步了何止一个台阶。

    这完全就是几十年的功力差距,相同层次的人,足以判定生死的距离。

    随着这些功法显化的事物一一被解散,灵台之中的混乱景象渐渐有所平息,米连城也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没有继续退步的担忧了,现在要做的,是炼气化神,观想神明,尽快修补元神的损伤,早一步回复也是好的。

    作为习惯了超强个人战力的无限契约者,猛的一下失去了自己赖以纵横天下的资本,任是谁都不好受。

    不过,好在随着伤势稳定,虽然个人战力依旧难以发挥出来,但是一些小玩意儿小手段,已经完全可以施展出来了,有什么危险,倒是不愁没有应对的手段。

    当下米连城就掐动手印,口中慢慢吐出音节不定的灵咒,沟通天地灵机,于心中默默观想一尊于青白莲台之上跌迦而坐,袒露右肩,手持净瓶,蕴含着平和真意,最是善于休养神魂的一篇道法。

    这些道法,都是源于不知名世界,具有特殊功效的经文,米连城花了大代价一一从无限空间中兑换出来的,虽然比不上一些修行世界由宗门收藏、传承的系统、完整,但依旧弥足珍贵,不是这个末法世界的人可以想象的。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高科技,更加神奇、莫测,也更加的珍贵。

    待到rì出东方晨光熹微之时,米连城缓缓睁开了合拢一夜的双眼,有一缕淡淡的黑气,从鼻孔中吐纳而出,带着点点腥臭的气息。

    如果观察细致的话,就可以轻易从米连城的脸庞看出,他的身体比之之前略微消瘦了一点,这还是米连城大加克制的缘故。

    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修补元神的每一点元气,都要消耗身体大量的能量,甚至抽取了身体储藏的一部分脂肪分解转化。

    “没有无限世界转化灵气的世界,果然根本就没有修炼的环境啊,灵气稀薄到爆不说,污染还这么重!”

    米连城吐槽不已。

第八章 我还要上学?

    “小米,小米!”

    娴姨敲了敲门,用她略带娇糯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叫道,“还没有起来吗,七点了,该吃饭了。”

    米连城连忙下了床,穿好鞋,就急忙把门打了开,站在门口看到娴姨已经差不多忙完了,只好摸着头傻呵呵的笑了笑,“娴姨怎么起的这么早?我才刚起来。”

    娴姨穿着一件黑sè的长裤,上身穿着一件纯白sè的高领棉线衣裳,围着大大的围裙,简单的家居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也别有韵味,赏心悦目以极。

    米连城趁她不注意,偷摸着狠狠剜了两眼,大饱了一番眼福。

    正麻利的把饭菜端上桌,娴姨闻言俏生生赏了米连城一个小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娴姨我,天生就是个苦命的人儿!我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天天都起这么早,我的大少爷啊,你是不是还要让我把饭给你舀出来,端过来,再喂给你吃?”

    米连城自然很愿意这么享受,娴姨素手调羹,再用那红润的小嘴一勺一勺的吹到温度正好,亲手喂到他嘴里,那都是十岁前的享受了,他恨不得立刻就点头,却怕恼了娴姨,只有讪讪笑了笑,舀好了饭和娴姨对坐着,都吃了小半碗,才冷不丁飚出一句,“你要喂着我吃,我干嘛不吃,你倒是喂我啊!你又不喂,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孩子!”小口小口一勺一勺,跟品咖啡一样吃得细致的娴姨,闻言顿时哭笑不得,“饭都快吃完了这话你都记着呢?你多大的人了都!不是我说你啊,小米,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蛮不对劲儿的,你怎么,怎么那么滑呢你!油腔滑调的!”

    “娴姨的话,哪一句我都记着,到明年我都不会忘。”米连城正襟危坐,跟打仗似的想着外交辞令,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话却说得一本正经,“很滑吗,我不觉得啊,挺好的。”

    “还说不滑,滑不溜丢的!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吃,吃完就该去学校了,不然上学该晚了,我也得早点去上班,不然晚了又该罚钱了!”娴姨赶紧扭转话题,俏脸不经意间有点发红,她觉得小米这孩子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让她有点怕怕的。

    “我还要去上学?”

    米连城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是真没想起这一茬,光记着家里仨美女的困境了,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正高二呢,自然还要上学。

    老天爷,他风里来雨里去都多少年了,也就是在自己娴姨面前这么放不开,别的人他鸟过谁啊,让他重新去上个高中,那还不如杀了他!

    “不上学你干什么?”娴姨倒是愣住了,“你以为你还歇星期呢?高二了,周六周rì也要上学,下星期你才有两天假!”

    得,这个东西娴姨倒是挺记得。

    米连城拍了拍脑门,真挺愁的,让他去上学,那是不可能的了,就是把他送到白富美集中营他也不干!

    看来事儿是不能再拖了,干脆现在就摊牌吧!

    米连城这么一想,饭也不吃了,把碗一推,椅子一滑滑到了娴姨的身旁。

    他一伸手,轻轻捏在了娴姨的肩膀上,入手的手感,暖暖的,那薄薄的衣襟下面,似能感到娴姨丰腴的肌体,竟有说不出的暧昧味道。

    娴姨身子猛地一僵,她有点不自在,尤其小米从背后吹来的点点热气,让她耳朵都烧红了,她有点羞恼,又有点不知所措,板着身子无法动弹,只有轻低臻首,借着喝粥的动作,掩饰心中的慌乱,却不知声音都带着颤抖,娇娇的,糯糯的,勾人的紧,“小,小米,好好吃饭,别闹了,娴姨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你忍心娴姨饿肚子?”

    “娴姨!”米连城嗅着娴姨清甜的体香,感觉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热,颤抖。

    他情不自禁的低着头,额头触到了娴姨软软的背上,轻轻说道,“你不要去上班了,我们,我们有钱了!”

    娴姨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热,脸颊一片通红,心中有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手忙脚乱得连忙挣开了米连城浅浅的拥抱,背着身子冷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小米,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怎么了?”

    “我说,娴姨,我们有钱了,你不用再去上班了,这些年,苦了你了!”米连城看着娴姨轻颤的肩膀,眼光柔柔的,像是怕把娴姨吓跑一样,用此生从未有过的温柔,将短短一句话,送到了她的耳边。

    娴姨挽了挽耳边零碎的发丝,越发觉得坐立不安起来,那温柔的语气,让她的心暖暖的,让她生不起气来,只有柔声说道,“小米,你,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们哪里有钱啊?我还为可可下学期的学费发愁呢。要不要,要不要娴姨带你去看看医生?”

    米连城再也忍不住了,娴姨娇柔的身姿,柔软的语气,像是火苗一样点燃了他心中的激情,他就像借酒装疯的醉汉一样,通红着脸颊,从后面一把将娴姨抱了起来,抱得死死的,像是要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那么用力,那么炽热,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娴姨的耳侧,那纷乱的发丝,滚烫的玉颊,都软软得触在他的面颊,让他感到自己从未像此刻一样,拥有着这个女人。

    娴姨动也不敢动一下,她感到自己似要被燃烧,感到自己几乎就要窒息,她是想要生气的,他勒得她那么重,抱得她那么紧,那双铁一样的臂膀从她的腋下穿过,就那样紧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散发着无穷的热量。

    但她不敢动上一下,她知道,在这样激动的男人面前,她的每一下动弹,都会像火上浇油一样,让事情越发滑落到不可接受的境地。

    小米,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柳娴直到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事实,这让她神思飘渺,不知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良久,良久……

    米连城才听到娴姨用从未有过的,淡淡的口气喝令道,“放开我!”

    米连城应声放开了娴姨,低着头,像是无意中做了错事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得意……

    娴姨是个多清淡的xìng子啊,他还能不知道?事总要一步一步的来。

    娴姨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她背对着米连城,轻轻垂首,语气淡然的说道,“你这孩子……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激动成这样!”

    米连城清楚地看到,她的颈子上一段红晕慢慢散开。

    米连城缓缓说道……

    娴姨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不置一词,直到米连城把现编的谎言从头说到尾,她清纯的容颜才带着点呆萌萌的疑惑,轻轻问道,“你是说,你跟同学出去玩的时候,忽然心血来cháo,就在路边卖彩票的店里买了几注彩票,然后,中了一注五百万的大奖?”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很深的质疑,这样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老天作证,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当然是真的!”米连城一蹦三尺高,脸上一片cháo红,越发突出了他的激动,好像刚才的事真的就只是激动过分似的……

    “我早上一起床,忽然想到周四的彩票已经开奖了,就打开了电脑,谁知一看才知道,居然真中了一注,我那个激动啊,我就跟做梦似的!我这一大早上都晕晕乎乎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吃的饭,怎么就忽然抱住了娴姨你!”

    娴姨想不到米连城居然还能轻描淡写得把这事儿说出口,她都羞死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恶狠狠地瞪了米连城一眼,却毫无办法。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娴姨六神无主的问道,她纤细的手指轻掩着红润的嘴唇,越发凸显了她的娇弱无助。

    “我想吧,娴姨太辛苦了,等我把奖金领出来了,你就辞工不干,先在家里歇几天,想做什么做什么,睡几个饱觉,再买点好吃的,补一补!等一会儿可可回来,咱们再把欣姨叫上,咱们一起去吃顿饱的,然后让欣姨也在家先休息几天,再然后,你们要还想出去干活的话,就自己做个买卖,想干什么都行,不过最好清闲一点,开个男士免进的美容院什么的,最好了!”

    娴姨捂着嘴巴,听着米连城口沫悬飞绘声绘sè得描绘着未来美好的蓝图,眼睛里,也闪动着前所未有的憧憬。

    米连城渐渐停了下来,他看着娴姨痴痴的样子,心中暖暖的。

    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谁知就在这时候,娴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叮铃铃响得吵人。

    娴姨一个激灵接过电话,一个粗暴的男声就响了起来,“柳娴你是不想干了吧!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开除了,什么东西!”

    米连城听得心中大怒,一把从泫然若泣可怜巴巴的娴姨手中夺过了电话,破口大骂道,“哪个王八蛋没系好裤腰带把你给露出来了,你骂你祖nǎinǎi呢,打错电话了!”

    滴得一声电话就给他挂了。

    米连城可不是个轻易受欺的人,这混蛋敢骂他娴姨,他当场就报复回来了,最后一句话,他用了特殊的手法喊出来,带着一丝法力!

    电话那边那小子,耳朵流血都是轻的,弄不好手机都爆了,炸他个满脸开花!

第九章 同屋同床

    米连城想的不错,他那一句携带着一丝法力的怒喝,顺着电波的发shè,辗转于电话网络之中,一路鼓爆了一座电信发shè塔,烧坏了好几片程控数位交换机,给电信局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却死活寻不到事故原因。

    而柳娴那位因垂涎其美sè而恶形恶状的主管,更是一句话没听完,耳膜嗡得一响直接穿孔,顺着耳朵眼往外冒血,那电话更是啪地一声整个就爆了开来,把那sè主管生生炸出了半边麻子脸,捂着血肉模糊的大肿脸被一路抬往医院救治,状况好不凄凉!

    倒是唬得纺织厂的员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这倒霉主管忒抠门,自个儿用的手机都买的假货,人品真是低劣,没炸死他都算是他运气。

    有的却知道这主管买手机是花了大价钱的,于是大为感慨这世界真是除了不值钱的没假货,但凡有点价值的都没个真的,主管这么jīng明,这次也踩了地雷了,也不知道这次严不严重,那个主管的位置会不会空出来……

    娴姨不知道sè主管的悲惨遭遇,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终于有人能给她出头了,这个娇弱的小女子心里暖暖的很开心,但她却掩饰了这股情绪,把它深深埋在了心底,轻轻的哼了一声,“小米,不许骂人!”

    米连城点头哈腰,“是是,骂人是不对的,我刚骂的就不是人,他敢骂娴姨,娴姨是谁,我都不敢骂!他这个龟孙子倒是呼来喝去的,真是反了他了!”

    “你啊,你还想骂你娴姨还是咋的,我看你才是反了天呢!”娴姨捂住嘴偷笑,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轻斥责了一句。

    “我是口误!”米连城呵呵笑着,一推二五六。

    两人就心里头激动,面上淡淡的聊着,一时都不提上班上学这茬了。

    米连城就怂恿着,让娴姨给学校挂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儿,一时半会儿没法来上学,先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

    随后又给欣姨先挂了个电话,也不说为什么,就让她没事的话赶紧先回家,有好事!

    欣姨这会儿正是大四,已经不怎么上课了,都是满世界的找工作,找实习,只是还住在学校宿舍,那里找工作方便一点。

    接到电话她疑神疑鬼得,连连追问娴姨,是不是想要哄她回家给她找对象……看样子她已经快被娴姨折腾出神经病了。

    电话里一向英姿飒爽的欣姨难得的撒起了娇,娇声娇气的抱怨姐姐想要把自己早早兜售出去,说得娴姨尴尬死了,而米连城则捂着嘴一个劲儿的偷笑,没想到欣姨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等了一会儿,欣姨没来,门一开,蹦进来一只小萝莉!

    小萝莉只有十三岁,正是放学回家的虞可可。

    她上身穿一件鹅黄sè的羽绒服,下身穿一件略微发白的牛仔裤,小手在外面冻得通红,一进屋就直呵暖气儿。

    这丫头真是生得美丽可爱极了,水嫩白皙的肌肤,丰盈而略带点婴儿肥的面颊,五官秀气jīng致,笑靥如花眉目似画,乌黑挺直的长发轻轻地披散在肩头,右额上别着一只塑料发卡,虽然衣着并不光鲜,却已尽显一身娇憨可人儿的青chūn气息。

    “噫,哥,妈,你们怎么都还在家呢,一回家就热热闹闹的,我好高兴哦!”

    虞可可愣了一下就高声叫了起来,小腿一倒腾冲到米连城身前,就把一双小爪子直往米连城的脖子里探,冰凉细腻的小手,顺着脖子,就抓在了米连城的肩膀上,乐呵呵的坏笑着。

    米连城顺应人心得作出种种怪脸,取乐着这娇憨的小可人儿,同时苦着脸向娴姨求助:你瞧,可可又欺负我了,我好惨啊!

    娴姨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直到觉得差不多,闺女的手也该暖热乎了,才装腔作势的轻喝一声,“好了可可,不能欺负哥哥啊,虽然哥哥就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小可可一脸庄重地点着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忽然仰头问道,“是不是今天哥哥欺负妈妈了,要不我们俩一起收拾他?”

    “咳咳!”娴姨自作自受,让女儿说得耳根都有点发热,清咳了两声,才板着脸说道,“你小米哥哥敢欺负妈妈?他不怕饿肚子吗?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小坏蛋罢了,妈妈是不放在眼里的。”

    “哦!”虞可可重重点了点头,鄙视得瞧了米连城一眼,很不屑的样子。

    这让米连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没等他说话,屋外腾腾一阵脚步声,欣姨已经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挨着门站着,一手扶墙一手支着腰,披散的发丝半遮着俏脸,一副累得要命的样子。

    虽然如此,欣姨看起来依旧美不胜收,玲珑的曲线,清丽端庄的容颜,散乱xìng感的青丝,就连那因气喘吁吁而倍添红润的小模样,都显得益发诱人了起来。

    “姐,你倒底有什么事儿啊?”她轻轻喘着气儿,翻着白眼没好气的问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天天往外跑,我都累死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偷空睡个懒觉,还做噩梦被你抓到去相……咳咳,小米、可可也在啊?看来今天真是有大事儿了!”

    “确实有大事!”娴姨点了点头,示意她先把门关好了。

    欣姨一边依旧有些疑神疑鬼得往屋里看,似乎深恐里面藏着个壮汉似的,一边轻轻把门锁上,找了个座挨着娴姨坐下了,这才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小米,你说吧!”娴姨眼睛扫了一下米连城,让他从头说起。

    米连城把说了一遍的谎言绘声绘sè得又重复了一遍,还添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细节,不知道底细的话,把自己都要骗住了!

    “你是说,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欣姨眼睛瞪的大大的,用手捂住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虞可可也睁大了眼睛,小嘴儿翕合着喘着热气儿,在一旁小眼里闪着金光,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当当当当!”

    米连城掏出了彩票,一一在每一个美女的眼前扫了一下,“看,就是这一张,中了一注一等奖,我已经检查了好几遍,就是这一期的,号码也没错,也就是说,我们确实中了五百万!”

    “五百万啊!”

    欣姨仰天栽倒,张牙舞爪得发泄着,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还带着一点点淡淡的酸意:这彩票为什么不是我买的?哼哼,太讨厌了!人家这么穷……

    “哥哥,我们,是不是就有钱了?”

    虞可可抱着米连城的肩膀,小猫一般的磨蹭着,正在发育之中的小荷包蛋紧紧地贴在米连城的手臂上,眼丝朦胧,心中充满了欢喜。

    “确实,有了这注彩票,交过个人所得税以后,可能还会有四百万,等拿到钱,我们就有钱了!”

    米连城怜惜得摸了摸虞可可水嫩的俏脸,忽然一本正经的正sè说道,“我会把这四百万交给娴姨存起来,以后作为我们一家人的共有财产,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过上好rì子!”

    “什么?”

    “不可以!”

    “哇,哥哥最好了!”

    欣姨、娴姨、小可可顿时发出了惊呼声,她们都没有想到米连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下意识的惊叫,已经完全反映了她们的态度。

    欣姨是惊叹,似乎想在内心中确定,这是否有她的份儿,这个大家庭她是加入最晚的一个,和米连城情分最浅,她很怀疑自己是否拥有足够的资格。

    娴姨是不同意的,虽然她视米连城如自己的孩子一般,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米连城父母遇难之后的赔偿金她都一直都保留着,照顾这个孩子她是心甘情愿的,但这钱,她是不愿意要的。

    虞可可自出生起就和哥哥住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在家的时候,晚上都睡的是一张床。

    他就是她的哥哥,她的王子,米连城作出这样的决定,她是最欢呼雀跃的,也是想得最少的。

    “娴姨,欣姨,可可!”米连城看着屋内的亲人,“我们都是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注彩票只是天降之财罢了,不算什么。只有用它改善了我们的生活,才算是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等拿到了钱,我们买一座大房子,先付一个首订,然后慢慢还房贷,用剩下的钱做点小生意,很轻松就能让我们一家人过得舒舒服服的。要不然光我一个人享受,那算什么?”

    “可是,小米,这是你的钱!”娴姨望着米连城有点不安得说道,“我们做长辈的,还要花你的钱,这,这怎么行呢?”

    米连城哈哈一笑,“娴姨瞧你说的,今天是我中了奖,要是你中了奖,你会只带着可可、欣姨去过你们的小rì子,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然后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破破烂烂的旧房子里,过苦rì子吗?”

    娴姨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可能!”

    “这不就得了!”米连城一拍巴掌,“我们是一家人嘛,整天在一个屋里睡觉,一张床上打滚,一口锅里舀饭,算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第十章 哥晚上寂寞啊!

    欣姨正听得大点其头,心里美滋滋的,忽然听出不对来,一下子羞红了脸,轻啐了下,娇嗔道,“谁和你,一个屋里睡觉,一张床上打滚了,小米你要死啊!”

    米连城一仰头,惊讶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本来,咱们就是一个屋里睡觉,一张床上打滚的嘛,欣姨,你没有和我睡过吗?”

    欣姨被噎得直翻白眼,尼玛,那是你小时候好吧,干嘛说得这么可恶,简直讨厌死了,我忍!

    等住进了新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敢吃你欣姨我的嫩豆腐,小米,我看你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之后的家庭会议持续了很久,大家聊了很多,几个美女轮番抱怨着生活中的种种不便,总之买房子的事儿算是初步确定了。

    这一个说冬天洗澡没有热水浴霸,冷死了,要准备一间专门的浴室,要设备齐全。

    那一个说,家里连个厨房都没有,一做饭就烟熏火燎的,等买了新房一定要弄一间超豪华的厨房,到时候做饭就很惬意了。

    又一个则说,到了新家,一定要装一间电脑室出来,到时候装上四台电脑,要液晶屏的,四个人都坐在电脑室里,想喝咖啡喝咖啡,想喝牛nǎi喝牛nǎi,屋子里要装上暖气,冬天一起玩电脑,要坐成一排,喝,真是想想都觉得奢侈。

    米连城眯缝着眼听了半天,心里头很高兴,嘴角含笑,就像个大人在听一群小丫头过家家似的,那神态,说实话真有点可恶。

    太脱离群众了!

    小丫头许是看得不顺眼了,忽然朝他开炮,提出让米连城也说说看法。

    米连城沉吟许久,俩手一摊,“我觉得吧,真没什么看法!”

    几个美女就横眉竖眼得不依,一定要让他提一个建议。

    米连城很苦恼,“我真没什么想法,就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算了,不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娴姨似乎瞧出了一点门道,就闭嘴不吭,用很怀疑的眼光直盯着他,琢磨着他在搞什么鬼。

    欣姨则是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鹊巢鸠占了,那彩票是米连城的,这次拿彩票钱买房子他都不提什么意见,自己倒是要求不少。还长辈呢,脸上真是臊得慌,所以随着虞可可的劲儿,她也凑着热闹逼米连城说话。

    米连城就苦着脸,“我说了你们不能笑!”

    “不笑不笑!”

    “笑了是小狗!”

    “你们还得答应,我要说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的要求!”米连城一脸的不情愿。

    “同意,同意,肯定同意!”小丫头想都没想得嚷嚷着,却没见刚才跟她一起起哄的欣姨,却悄无声息的退缩了。

    说什么都答应,要是很过分呢,怎么办?小米可已经长成了会吃嫩豆腐的臭男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认。

    米连城也不开口,就拿眼睛轻轻瞟着两人。

    你们不答应,俺就不说!

    虞可可左看看右看看,瞧出了那意思,顿时把出了绝活:一头扑在了妈妈怀里,抓着肩膀就不依得摇了起来,“妈,你倒是说话啊!”

    娴姨被闹得头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只是暗地里却拿眼睛瞪着米连城,让他不要太过分了。

    米连城笑眯眯的看着,那可恶样让娴姨恨不得咬他一口!

    娴姨都投降了,欣姨还会远吗?

    很快欣姨也不出意料得在两人静静的注目礼中无声地瓦解了,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随你们的便!”

    她心里头暗怀侥幸:这小鬼,能耍出什么花招来?谅他也不敢得罪了本娘娘!

    米连城这才不情不愿得点了点头,一脸唏嘘得说道,“其实吧,是这样的,我其实一直吧都觉得挺孤单的,可可上的是寄宿学校,她一星期五天都住校,我晚上一个人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常常都觉得很寂寞啊!”

    欣姨和娴姨都刷的一下变了颜sè,两人面面相觑,不会吧!

    欣姨尤怀侥幸,就心肝发颤地提议道,“要不,回头让可可换个学校?再找一间师资力量更好的,晚上不住校的?”

    米连城欣然点头,丝毫瞧不出有什么不轨的思想未能实现的样子,让欣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这个主意不错,可可换家更好的学校,晚上回家住,就能多陪陪哥了!”

    娴姨却又皱上了眉头,她小心地提议道,“那个,在这儿吧,房间少,咱们只能是将就了,所以可可一直跟小米睡一间屋。但是,眼看着小米都十八了,都要谈女朋友了!可可也十三了,是个大姑娘了,要不,你们到新家以后就分房睡吧?”

    米连城苦着脸不说话,他知道,有人出头!

    果不其然,小丫头第一个不乐意,听到哥哥要交女朋友,她心里就直冒酸水儿!而且她从小和哥哥睡一间房,只有偶尔兴致来了,才跟妈妈睡一屋,这猛然间要她跟哥哥分房住,别说不适应了,她还怕鬼呢!

    想想吧,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子,黑洞洞的,被窝里连个暖床的都没有,窗户外面哗啦啦的风吹树叶响,要是忽然窗户里冒出个披头散发长舌头的女鬼来,那怎么办呢?

    所以她立刻便把出了她的无敌撒娇**,顷刻间就摧毁了母亲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意志,捍卫了自己的领土主权。

    米连城却又出幺蛾子了,他有些讪讪地说着,“那个,可可有时候吧,要跟娴姨一块儿睡,到时候我怎么办?”

    娴姨就一肚子的气,眼睛一竖,凶光四shè杀气腾腾,让人胆战心惊,“怎么办?凉拌!你还想怎么?以前你不都那样过了吗,也没见你说什么,今儿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米连城就很委屈,“还不是你们非让我说的?我说不说吧,你们非让我说,我说了吧,你又说我多事,我以前不是不好意思说吗?”

    可可就不乐意了,怎么都欺负我哥哥啊,哥哥说的挺有道理的嘛,又不过分,干嘛不让说!

    她就给哥哥撑腰道,“哥,你继续说,她两个说话不算数,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米连城真是感激啊,真是哥的好妹子!

    “我寻思吧,要不这样,等到了新家,我的房间里装一张大床,可可要想和妈妈睡了,娴姨就来我的房间睡,咱们三个一起聊天,或者欣姨也一起睡,那多有意思?”米连城一脸憨厚地说着恬不知耻的话语,眼中似乎有着憧憬和向往。

    却不知他憧憬的、向往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行!”欣姨却断然拒绝道,“这不好!”

    娴姨也气炸了肚皮,这小鬼,太可恶了!她狠狠地瞪着米连城,耳根子都红了!

    “为什么呀?”米连城一脸的委屈,“我都很久没和娴姨一起睡过了,晚上躺在床上聊着天,多舒服啊?”

    欣姨没好气的说道,“小米,你都多大了,和姐姐睡不合适!”

    “那你和我一起睡?”米连城理直气壮得说,“也好!好久没和欣姨一起睡了!嗯,晚上抱着欣姨睡肯定很软和!”

    米连城很肯定的说着,“不像可可,个小调皮,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虞可可没想到战况忽然牵扯到自己,还被说得那么不堪,顿时不依的娇嗔道,“哥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讨厌死了!”

    欣姨脸都绿了,没想到仗义执言,战火居然烧到自己的身上了,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想到有可能会被小米这小鬼头搂在怀里睡觉,她就软瘫得几乎直不起腰来,真是太可怕了!

    她低下了高昂的臻首,红霞从耳根扩散到了脖子,甚至全身都滚烫滚烫地,终于怯懦的开口,一转眼就把亲姐姐给卖了,“好吧小米,算是欣姨刚才没说,你想跟你娴姨一起睡,我没意见了,你们怎么样都行!”

    娴姨几乎没给气冒了烟儿了,她这边还没怎么开口呢,她妹妹居然就已经放弃了抵抗,自己阵脚大乱不说,还把自己这个做姐姐的给坑害了,这什么人啊,哪有这样做妹妹的。

    你不想和小米这小鬼头一起睡,你以为我想?小米这个小鬼今天一起来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一天都油腔滑调的,他不会是在网上看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小电影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娴姨就有点不寒而栗了,她觉得有点不对,这把自己女儿就这么安排到小米的房间,她才十三岁,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跟个小傻妞儿一样,要是不明不白的就跟小米做出了什么事情,甚至有了什么结果,娴姨不敢想象!

    可是,这事儿先就说定了,忽然要改也不好改啊,理由也说不出口,这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以身饲虎?

    娴姨咬牙切齿的想着,小米这小鬼头,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他会不会,真的欺负我?

    再想到早上的事儿,她就泄了气,说不定这小子就憋着坏呢!

    可是,女儿,该怎么办,不能让他们一直呆一起啊,不然早晚要出事儿。

    且先答应了小米再说,以后,再慢慢教导那个小傻妞吧,可不能让她像我当年那样,稀里糊涂的就怀上了……

    “好吧!”柳娴最终下定了决心,狠狠地剜了米连城一眼,“可可想和妈妈睡的时候,我就来小米这屋,实在不行的话!”她狠狠瞪了柳欣一眼,“就让你欣姨陪你说说话,就这么说定了!”

第十一章 兑奖进行时

    不管满不满意,一项议案揭了过去,很快就进入了取钱的议程。

    米连城大致讲述了一些关于兑奖的种种或真或假的猜测,就把一家人都给唬住了,对于他要一个人去取钱的事,都感到担心不已。

    屋子里淡淡的粉sè暧昧,顿时一去不复返。

    “真的要你一个人去啊?”

    娴姨忧心忡忡,浑然没有了最初知道中奖时的兴奋。

    米连城告诉她的,关于兑奖中心有关的重重黑幕,冲垮了娴姨简单美好的世界观,她简直都要怀疑,这看似简单的兑奖之路,会不会就是一条死亡之路!

    “小米,要不,这奖咱就不要了吧?”娴姨抱着米连城的肩膀,可怜兮兮的说着,她真得吓坏了。

    米连城哭笑不得,“娴姨,你看你,哪有获了奖都不敢去兑的道理,放心吧,黑幕什么的,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放不上台面的。你瞧好了,我肯定把钱拿回来,毫发无伤!”

    “要不,我陪小米去兑奖吧?”欣姨跃跃yù试道,别看她比娴姨小,她胆子可大多了。

    “不用,你们几个都在家等着,我拿点钱出去,改装改装,换身行头,我去去就回,你们仨我谁都不带!你们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米连城说得斩钉截铁,看着三个大美女都一脸幽怨的表情,展颜一笑,“不然我肯定死定了,你么想啊,要是有这么美的小姑娘、大姑娘,美少妇跟我去领奖,我还不立刻就泻露了身份:咱平原市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生的这么红颜祸水的,都得乖乖的给我关家里,哪儿都不能去!”

    “切,去死!马屁jīng!”

    “人小鬼大!”

    “敢调戏老娘!”

    在一阵笑骂声中,米连城匆匆在家里做了些准备就冲出了家门,一溜烟奔向了小商品批发市场,买了一身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合脚的皮鞋,乱七八糟的廉价清仓衣服和裤子,乱糟糟的低档假发套,一双薄手套以及一只猪八戒面具。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了一只黑sè大塑料袋里,米连城又在街边的二手机商店买了个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总算功能还算齐全的手机,一个不记名的移动电话卡,里面有几十块钱的话费。

    他先给兑奖中心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中了五百万的大奖,问什么时候可以去领奖。

    这么做是因为兑奖中心有规定,像这些一等奖兑奖要事先申报,看你是要拿现金还是转账,好让兑奖中心事先有个准备,毕竟那不是银行,不可能随时都准备有几百上千万的现金。

    客服听到了米连城的问话后,稍微耽误了一会儿,像是在和上级联系,不过很快就有了回音儿,用十分热情的态度先是祝贺米连城得中大奖,然后又说兑奖中心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因为预先就已经知道了得奖情况,并且不止是米连城一个人中奖的缘故,所以已经事先准备了大量现金,随时欢迎前来兑奖。

    米连城说好了今天就去领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没继续坐公交车,打了一辆的士,就一路朝兑奖中心而去。

    到了兑奖中心附近,米连城下了车,找了个稍偏的地方,先戴上了头套和猪八戒面具,然后戴上了手套,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也还是有人的,米连城刚来的时候看起来挺普通,也没人注意他。

    但他行为举止太怪异了,一身怪模怪样的装束,正穿着的时候,周围的人就隐隐拿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一些个谨慎的人还以为碰上了神经病,都躲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得瞧稀罕。

    米连城其实就是好玩,故意弄得这么神神经经的,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也许一戳就破,但谁奈何得了他高兴不是?

    米连城把那些零碎都套好之后,自己打量自己一下,觉得十分有趣,果然很像神经病人了!

    他还不满意,掏出电话就打,“喂,是午间新闻吗?有个消息告诉你们一声,有一个中了大奖的彩民,他现在正拿着一张价值四百万的中奖彩票,一分钟内就要到兑奖中心了,有料要报,一会法治频道也要来了,你们看着办吧,嗯,就这样吧!”

    他接着又连打了几个电话,什么焦点访谈,新闻三十分,都市快报,zhōng yāng台,都挨个点名通知到了,还说其他台都说定了一定来,公然制造矛盾。把周围瞧热闹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物啊。

    “我要去兑奖了,不是准备去抢银行!”

    米连城大大咧咧的瞧了一眼周围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你们想要跟着,就过来看吧,有可能上新闻啊!不过,都离我远一点,哥身上带着彩票不说,哥还会功夫,挨着碰着伤了谁,哥可不负责啊!我是未成年人,杀了人都不判死刑的!”

    这话真说的大气,一个未成年人,张口闭口哥长哥短的,听的周围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直叹世风rì下,再一听杀人都不判死刑,原本隐隐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哗的一下都退出了老远,唯恐惹祸上身啊。

    米连城趾高气昂大步迈前,身后跟着长长一溜人马,就跟教主出巡一样的派头十足,一群人乌压压的来到兑奖中心,把那看门的保安吓的立马抽出了jǐng棍都直哆嗦,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这是要组团来兑奖中心打劫吗?

    尤其带头的那个,最是凶残不过,瞧那凶神恶煞一样的气质,还带着面具,包的严严实实得,一点肉都不漏,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不抢银行都屈才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打,打劫兑奖中心,我告诉你,那可是犯法的行为!”保安一手拿着jǐng棍在前,一边侧身向后,那胆怯样丢人到家不说,话都说不齐整,引起四周嘘声一片。

    “呵呵!”米连城浑都让他给逗笑了,瞧着眼前的保安,一本正经地问道,“哥们,抢劫兑奖中心犯法,你倒是给我介绍个抢劫不犯法的地儿啊,以后不定要靠这个吃饭呢!”

    知道说错话的保安窘得一脸通红,米连城也不难为他,把彩票朝他晃了一下,“兑奖呢,不抢劫!”

    说着径直就迈进了大门,留着外面一大堆围观群众对可怜的保安进行了惨无人睹的围观和偷拍。

    “先生,请问您兑什么奖,四等奖以下请在大厅兑奖,三等奖以上的话请您出示一下您的彩票,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将由我们经理亲自为您兑奖,您看可以吗?”一个一身黑sè女式西装制服长相清秀的美女当即就迎了过来,恰到好处的鞠了一个躬,满脸笑容的问道。

    也不知道这里平常就是这样的服务态度,还是米连城整出来的动静大了,受到了特殊的对待。

    “我是一等奖!”米连城掏出了彩票,就这么拿在手里,让这位美女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收了起来,问道,“没问题吧?”

    这美女眼珠子一转,轻轻的抿嘴笑了笑,“嗯,根据我的初步判断,您的彩票,确实是这一期的一等奖号码,那么请您跟我来,经理办公室在二楼,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就上了楼梯朝二楼走去,米连城从楼上看到之前赶来看热闹的人都被挡在了兑奖中心外面,就悄摸的按动了手机的录音键,有备无患不是?

    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还是尽可能不愿意动用武力的,这个时空灵气稀薄得要死,不动用法力他最多算得上百人敌千人敌,再多的话就要吃不消了。

    如果对上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国家机器,他绝对承受不了。

    动用法力的话,他本身伤势犹在,那点能量修复创伤都杯水车薪,再打生打死的,纯属嫌活得命长了。

    所以证据、口舌什么的,还是很有用的。

    美女在前面领着,很快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上面有着标牌:经理办公室。

    美女拿手一指,“这里就是经理办公室了,你请进吧,经理正等着您呢!”

    说着,她一转身款款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米连城暗暗一笑,觉得这美女蛮有意思的,他也不敲门,把门把一转,打开门径自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翘着二郎腿,大模斯样的坐在办工桌前,躺在老板椅上,手轻轻地打着拍子,也不知唱的什么东西,一副很嗨的样子。

    这个人其实面相长得很不错,方方正正的很大气,放在主旋律电影里一准都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穿着打扮也人模狗样的挺像一回事儿,可惜第一印象差了点,就在米连城的心中被打上了相当劣质的标签。

    米连城一走进来,他连忙慌张起身,把翘在办公桌上的大腿放了下来,整了整衣衫,吭吭的咳嗽了两下,笔直的坐定了,脸sè很不好看的样子。

    “这位同志,你怎么回事儿?进来都不知道敲门?”见怪不怪的经理很恼怒的样子,先是呵斥了那么一句,然后又皱了皱眉头,“穿成这个样子,你是来兑奖的吧?”

    他的眼神,这一刹那似乎都亮了起来。

第十二章 媒体关注下

    “我是约好了的,来兑奖。”米连城掏出了彩票,在手里晃了一下略作展示,“听说兑奖程序要在你这里走。”

    “哦,是这样啊!”经理顿时拿捏上了,端起了架子,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几等奖啊?瞧你这个样子,奖金不少吧!哎,这整天兑奖的人来来往往,我都忙死了,我就说嘛,我也买了好多注,怎么就一次没中呢?你别看我是管兑奖的,我也很羡慕你们啊。”

    “我的是一等奖,奖励金额五百万!”米连城笑了,“你这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兑奖?”

    经理站了起来,“急什么,这样,你先把你的彩票拿出来让我初步检验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再把其他的公证员什么的都叫过来,等完过了程序,就把奖金发给你,怎么样?”

    “行啊,你看吧!”米连城拿出了彩票,就在手里捏着,递到那经理的眼前,说是让看,却绝不松手。

    “你等等啊!”经理从怀里拿出了眼镜盒,把一双眼镜端端正正得戴在了鼻梁上,就要接过彩票,细细观摩的样子。

    他的心中,此时充满了喜悦。

    话说,任是谁,但凡是轻轻松松就要有一大笔进帐的时候,都是很高兴的。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位经理算是命苦,混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考上大学,钻营了一辈子,还是靠着母老虎一样的老婆,在老丈人的帮衬下才爬上了兑奖中心经理的位置,相对于那些超大型国企,或者是掌管地方的官员们来说,他已经油水稀薄的可以了。

    光靠平时那点死工资,想要花天酒地,他还不得穷死?

    大小算是一位另类国企官员的经理,既然靠着一座兑奖中心,自然就要吃彩民了。

    就像有常驻“行乞”的慈善机构一样,他也不能例外,要把小算盘打在这些个蚁民的身上,而且还颇有手段,讲求策略,花招玩的是一套又一套的,什么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当真是术业有专jīng啊。

    深圳的同行,猥辞狡辩称废票不兑奖,这招他会,但是影响不小,技术含量也实在是不高,何况能省几个钱儿?这样的事儿他是不会做的。

    多少手段,在自家的地盘之上,还耍不过一个幸进之徒,那官场上混了一辈子,已经完全可以卷吧卷吧喂猪了!

    还不如一块烤红薯管用,红薯好赖还能充饥呢。

    眼下这种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的货sè,在他看来,是最好糊弄不过的角sè,还不如一个老汉!

    要是一个老汉来兑奖,说不得他就要让他先取走了款子,免得在这儿叫嚷不休,影响不好。之后找人做些脏活,还要分人家一笔,不痛快。

    像眼前这种人,只要彩票到了手,无论是砌词开溜,或者是来个调包计,都是手到擒来的招数,不愁他不上当。

    就在这期彩票开奖,获知在本市就有几个彩民得了一等奖的事儿以后,这经理就着人去买了几注奖,号码跟这期的一等奖完全一样,可惜就是下一期的,找个机会一换,那真是任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嗯,拿下一期的彩票来兑奖,说出去就是个笑料,让媒体知道了也能混淆视听娱乐大众不是?

    他要真敢闹起来,就凭他这幅藏头露尾的德行,就能当场把他送到派出所,甭管是按个什么名头,先给老子蹲几年大狱再说,让你丫不老实!

    可惜想的怪美,经理刚要伸手去抓,彩票不见了?

    米连城把彩票一收,重又装了起来,妥妥的。

    那经理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他绷住了脸,“你这是干什么?”

    米连城面无表情,“不干什么,我觉得还是等人都来齐了以后,咱们再验一下彩票吧,这应该也是程序吧?”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兑奖中心是只认票不认人的,现在就咱们两个,这彩票要是有一丁点意外,擦了碰了污了,那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米连城嘴角露出了一点讥笑,“五百万啊!就算经理你赔得起,你会赔吗?”

    “太不像话了!”经理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心中愤愤不已,就差一点儿啊!

    “我们是正规的单位,你这么说,那是纯粹的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经理的帽子是张口就来,当即就给米连城扣上了一个。

    “污蔑什么的,你说了不算,你还是赶紧找人走一下程序,把我的钱给我是正事儿,拖也拖不了多久的!”米连城火上浇油得道。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给我出去!今天这个奖我是不会给你兑的,你明天再来吧,明天王副经理当值,你找他给你兑奖吧!”经理一脸的厌恶,摆摆手就让米连城出去,心说就你这个装扮,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让你连家都走不回,就把票给你抢了,到时候你说是你的票,票呢?

    兑奖中心是认票不认人的!

    “这可是你说的!”米连城二话不说,就转身出去了。

    经理气得要死,靠,你好歹说几句软话再滚蛋啊,是你兑奖还是我兑奖,这么横?

    经理在办公室里越想越不舒服,当即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嗯嗯啊啊得说了一通,放下电话,心说这下看你还不死!

    没想到紧跟着外面砰砰砰就有人敲门,把他给气的,一声大吼脱口而出,“进来!”

    一向还算稳重的助力小李屁滚尿流一样的就进来了,慌得跟个什么似的,让经理一阵不喜,随口批评道,“你慌什么慌,有什么事儿你给我好好说,像个什么样子。”

    小李急得不行,张口结舌说道,“经理,不是,刚才那个来兑奖的,穿的挺二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了一批媒体,现在被一群记者围着,正在那里信口雌黄呢!您快去看看吧!听说他录了您的音了。”

    经理顿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他手支着桌面回想了一下,就又把心放回了肚里去:我态度虽然算不得太好,但也没什么不是?你能奈我何?

    这样一想,他就头前带路,一溜烟儿冲了出去,在二楼大厅就瞧见了米连城在一群记者的围堵之下,在那儿侃侃而谈。

    一个新来的记者站在大厅的一角,背对着众人,正做着现场直播,“观众朋友们你们好,这里是xxx,我是主持人xxx,我们现在正在平原市兑奖大厅为您直播,今天我们得到一条消息,一位中得五百万大奖的神秘彩民,愿意在媒体的关注下,领取他的五百万奖金,我们可以看到他穿的很奇怪,他很明显是不想暴露身份,那么为什么又要请来众多媒体呢,下面我们为您报道……”

    “请问,获得五百万的大奖,这是个很私密的事情,通常人们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而你为什么却邀请来这么多媒体采访呢?”

    米连城作出一副拘谨的架势,说话却很有条理,“首先感谢有这么多媒体朋友能来采访,众所周知,在我国因为一系列因素作祟的缘故,也是因为诸多中奖彩民不愿意暴露身份从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所以,得奖后的兑奖,特别是巨奖的兑奖过程,一直以来都是很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就像我,我做出这么一身打扮,也是因为受到市面上一些不尽不实的流言的影响,怕受到一些意外的伤害,同时也怕泄露身份之后影响生活。我之所以要引来媒体的关注,那是因为我是一个未成年人,我的见识是很浅薄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我想,一方面揭露这个兑奖的过程,一方面也是想要在大众的监督之下,可以免受一些可能存在的、不合理的、甚至是不合法的程序的陷阱,这就是我的初衷!”

    “据说你之前已经就兑奖的事宜和有关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协商,但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米连城避重就轻道,“首先我要说,兑奖中心绝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很认真负责的,他们的态度也很专业,但是,这里的经理却对业务并不熟悉,或者说是有意的‘不熟悉’,他在没有其他人员公证的情况下,要求我将彩票交给他检验,对我的合理要求不予理睬,甚至说不会为我兑奖,要求我明天再来……这是对我们彩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不负责任!”

    “有这样的事情?那你会不会对兑奖中心的经理进行起诉,控告他玩忽职守,有意危害你的生命财产安全?”

    米连城沉吟片刻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可能短时间内我不会起诉,因为这有可能会危害我的安全,但我保留控诉他的权力。同时,我相信彩票系统的领导一定会看到这件事的,我希望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也许我已经用不着起诉他了!”

    看着米连城在楼下集中火力围歼自己,经理的表情一片灰暗,他感觉他的前途比自己的脸sè怕都要暗淡的多了。

    “都是你办的好事!”白发苍苍的总经理走到了他身旁,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中,略略停顿了一下,“你把首尾处理一下,好自为之吧!这里下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第十三章 神人兑奖哥

    “现在,由我为这位幸运的彩民,进行兑奖前的确定程序。”

    兑奖中心大厅旁边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此时挤满了人。

    中间是坐在沙发上白发苍苍的兑奖中心总经理,以及米连城,几个神态怪异的公证员。

    他们分两行而列,如同新闻联播中商议国际事务的各国元首,总之有点不伦不类。

    各家媒体多达几十人的记者团队拿着长枪短炮严阵以待,把中间围了个结结实实,可说是三百六十度无缝隙无死角。

    最外面的,是兑奖中心闲得蛋疼的工作人员,夹杂着几个有门路的围观群众。

    本来像这种档次的新闻,是吸引不来这么多媒体的,有个一两家赏光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但是由于米连城的添油加醋挑拨离间,抱着别人有了自己也不能没有的心理,几家媒体纷纷派出了采访团队,来了这么多人,也就不难理解了。

    当然,这个题材本身也是就有着极大吸引力的,否则各家媒体没一个傻子,哪里会中那么明显的激将法。

    总经理接过了米连城递来的彩票,仔细翻检辨识之后,又用仪器读取,最终点了点头,微笑着对米连城说道,“经检测,彩票完整,无因玷污、损坏等原因造成的不能正确识别,并且在兑奖期限内,可以兑奖,恭喜你,你中了五百万!”

    围观群众们一个个艳羡不已的拍着手,米连城鞠躬不已。

    “好了!”总经理手向下压了压,“下面,请你出示你本人的有效身份证明,经验证无误登记之后,即刻予以兑奖!”

    米连城不动声sè,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了总经理。

    那总经理本来笑眯眯的,接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尼玛,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未成年,这身份证上的照片明明就是一个中年人嘛,瞧那唏嘘的胡碴子,隐隐的鱼尾纹,这是未成年人?

    更离谱的是,出生时间明明就写着是六三年。六三年出生,现在都07年了,这世上有四十四岁大的未成年?

    不用说,这是米连城早已死去的老爸遗留下来的身份证,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

    总经理瞟了瞟米连城,米连城手指轻动,稍稍比划了一下,总经理立刻会意,朗声说道,“因为事关**,这位彩民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请谅解,我们到后面做一下身份上的验证。”

    两人来到后面,总经理怫然不悦道,“小朋友,说了是要本人的身份证明的,你拿你爸的干什么?”

    米连城两手一摊,“那有什么办法,家里人死得早,我现在还没领身份证呢,我现在上的是高中,连学生证都没有办,哪有什么身份证明?”

    总经理当即就嗤笑出声,“没有身份证,难道你还能没有户口本,你的户口本呢?”

    “户口本丢了,还没来得及补办呢!我说老爷子,一个身份证明而已,有那么重要吗?糊弄过去不就得了,我又不是官员,也没人来查我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何况交了税也就区区四百万,连大城市里的一套房都买不起,你至于那么较真儿吗?”米连城一脸的无奈。

    “你说得倒轻巧!”总经理都让他给气笑了,“没有你本人的身份证明,这奖金就不能给你!”

    “何必呢!”米连城幽幽说道,“你要是不给我登记的话,这次采访可就虎头蛇尾了啊,我是没什么,你们兑奖中心放了这么大一个空包弹,怕是没法交代吧!”

    “你!”总经理都快气晕了,还有这么办事儿的?他多少年都没遇上了!

    “别气啊!”米连城好整以暇,平心静气得规劝着,“何况我又领的不是现金,我是要转账的,用的银行卡也是我爸的,这知根知底的,你有什么为难的,也就那么一笔的事儿!”

    米连城终于把这老头给说服了,老头一想也是啊,有了爹,还怕你找不着孩子?正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回头私下查一查,把资料补上也就是了。

    “只此一次!”总经理黑着个脸。

    米连城哈哈一乐,“我倒是想有第二次,就怕没那个福气啊!”

    两人重新回到了会议室,这里的记者们早就等得心焦了,验证一下身份而已,又不是生孩子,怎么用了这么久?大家伙都这么嗡嗡得一议论,真就跟一群苍蝇似得,吵死人了。

    等到两人回来,接下来的事儿就顺了,就是转了下账,米连城验证了一下,确实账户里多了四百万大元,心中不无薄喜,心说为了这点小钱折腾了多少事儿出来,想起来就蛋疼!

    事儿齐了打完收工,记者们纷纷收拾家伙准备走人,也有那敬业的,也或者是磁带里面空间还有剩余,就对着米连城照个不停,不知道是否期待着还有什么惊喜。

    惊喜果然还有,等米连城来到大厅时,早有两人久候多时。

    他们如此介绍着自己,“您好,这位先生,我们是红十字会在兑奖中心常驻的工作人员。在我国,还有为数众多亟待帮助的人群,您能够为他们慷慨解囊吗?事实上,几乎绝大多数的获奖者,都会留下他们的一份爱心!”

    米连城咋舌了,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十字会啊,这会终于见到活的了。

    米连城感同身受,对这两位先生如是说道,“是啊,我们国家确实还有着许多亟待帮助的人群,像我以前就有着很深的感触,这样吧,我就献上我的一点微薄之力,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当一分钱的硬币带着清脆悦耳的响声,滚落在募捐箱的箱底时,米连城深深的忏悔了,“我这样的穷人,居然也有能力帮助红十字会!我太自大了!”

    这样想着,米连城一边说着惭愧惭愧,一边大步迈出,震惊了所有在场人员。

    “天啊,这个镜头,我居然没有拍下!”

    一个记者发出了惊天惨叫,大有悔不当初,世间难寻后悔药的惘然。

    记者们纷纷重又架起了摄像机,他们想起了一个问题,这家伙要怎么走?

    此时此刻,兑奖中心外面得到消息的围观群众已经多达上百人,此间龙蛇混杂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在想,就是这货得了四百万元的实惠啊,羡慕嫉妒恨!

    米连城走出兑奖中心也吓了一跳,他问着身边的总经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小心毁坏了兑奖中心之外的一点点小东西,你会不会找我赔?”

    总经理略微一愣,“额,这说的哪里的话,如果损失不大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这法不责众的……”

    他以为米连城是说围观群众如果踩乱挤坏了什么东西,中心会不会向他索赔?心说到底是小孩子啊,心xìng到底是差了些。这怎么可能呢?

    米连城当即就松了一口气,他心说正愁还有不想上学的事儿没找落呢,我在这儿这么一闹,回头有能力赚钱了,娴姨还会逼着我上学?

    他当下就朝正对着他摄影的记者说道,“我之前曾经说过,我其实学过武的,而且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学武的天才!”

    他一边说着,一边按在兑奖中心花岗岩材质的外墙上,劲气轻轻一吐,只听一声沙响,无数的细沙便从掌缝间流出,米连城把手轻轻拿开,一个淡淡的手印儿,已经湿漉漉得印在了花岗岩外墙上!

    嘶……

    记者们一时都牙疼一样的吸着气儿,满脸惊骇地看着这个小丑一样的未成年,只觉这个世界真是太颠覆了!

    这,这是什么功夫啊?一拳下去,还不得打死人?

    “先打个广告,我在起点中文网,注册了一个作者号,叫花生米大神,并且在新-浪微-博和腾讯微-博(时间都提前一下)上都开了微-博,名字也是这个,最近正准备写一本关于功夫的书,基本已经想好了,希望大家帮忙宣传一下!”

    说完,不等众人回味过来,他噌的一下跳起,足有两米来高,像壁虎一样紧紧粘贴在了略显粗糙的墙上,手脚抠蹬着那微不足道的突起,蹭蹭蹭的就往上爬,几下的功夫,愣是爬了仈jiǔ米高,窜上了三楼上面的大平台。

    他对着记者紧急拉升的镜头,轻轻地摇了一下手指,转身就消失不见……

    “鹅勒娘啊,有这功夫,还领啥奖,买啥彩票啊,做个国际大盗才是正经啊!”

    一个围观群众由衷地叹息道,多么想,有这一身功夫的人就是自己啊,那得有多拉风不是?

    那老经理却脸sè一青,尼玛这么危险的人物没在他这儿留下底子,回头有关部门向他垂询起来答不上来怎么办,岂不就要丢了老脸了?

    得,回头赶紧查查吧!

    他却不知道,米连城老爸这张身份证,是八十年代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办理的,还是个和人重叠了身份证号的残次品,后来又重新办理了新的身份证,就落户在本地。

    真要从这个身份证查起,可就要费老鼻子力气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大的决心和毅力。

    不过米连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晚一天暴露是一天。

    眼下,不用上学是正经!

第十四章 哥要抄袭了!

    在这个乱拳打死老师傅,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平庸年代,一个活生生的功夫达人猛地冒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绝技,可想而知这有多么的扎眼。

    无风还起三尺浪呢!

    如同米连城意料之中的那样,互联网上一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舆论一片哗然。

    同样的一次采访,在不同的媒体平台,被冠以种种不同的名目,翻过来炒过去,一时成了网上最火爆的新闻。

    《五百万,揭秘巨奖兑奖全过程!》

    这是未能拍下后面jīng彩瞬间的媒体,主打的新闻。

    《史上最强之彩民,拳拳秒杀无压力!》

    在坚硬的花岗岩上,一个深深的掌型凹陷,是这家媒体的点睛图片。

    《惊人真功夫,上演飞檐走壁铁砂掌!》

    这家媒体捕捉到米连城几秒钟内窜上高楼的全过程,高清的视频,不到小半天功夫就有了高达数百万的点击,甚至还有达人一招一式得猜想着来龙去脉,这招是旱地拔葱,那招是壁虎游墙,让主编乐得合不拢嘴。

    《红十字募捐善款,获捐一分。》

    米连城抛出一分钱的瞬间,被jīng准的抓拍到,一番淋漓尽致的冷嘲热讽,从人格上将他打翻在地,踏上一脚!

    《功夫神书,神人兑奖哥表示干翻鬼吹灯,打倒盗墓笔记……》

    米连城将要发表功夫类网络新书的消息,也被爆了出来。

    网友们被闪瞎了氪金狗眼,纷纷发表评论,有质疑,有惊叹,也有表示这纯粹就是炒作无疑,哗众取宠。

    “每天一瓶忘情水”论坛发言道,“大侠请留步,收了弟子回山吧!”yù求拜师而不可得,保持队形同求拜师的帖子一路延伸上百楼,然后很快就歪到了爪哇岛。

    网友“一顿啃下五本书”神情振奋,“在众吊丝纷纷下海捞金的今天,终于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大侠加盟网络小说行业,如果,水平还可堪入目的话,一定会来赏光,另,大侠写的功夫,都是真实的吗,表示不要玄幻!”

    也有真实的练家子忍不住跑出来灌水,“依我看,这人一定是个内家高手,瞧他一爪子下去,花岗岩都抓成了砂子粉,这最起码也是暗劲高手!表示化劲高手更厉害,就是不知道还有木有了。至于说这大侠还未成年,练了三十年功夫都未入门的吊丝热泪盈眶,大侠你就不要调戏我们了!”

    与此同时,收听米连城新-浪围脖、腾讯围脖的网友,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各自增加了五万有余,吵吵嚷嚷的拜师求艺贴,屠了一版又一版,让一个积年扑街的老写手吐槽不已!

    “早就羡慕月关的一章未发收藏近万,早已习惯了三少发出开书声明就已盟主盈门,早已麻木了番茄的收藏几十万,今天,我又看到了一位天仙下凡,花生米大神有没有?一个字都木写,围脖收藏加起来都超十万了。收藏从来不满万的扑街写手伤不起啊。”

    也有蛋疼不已的,“尼玛,吃错药了吧!余秋雨就说过,文-革那会,深山老林和尚庙里冒出了一个抢火车的女飞贼,让人民zhèng fǔ拿枪给突突了。可你一身的武艺,去码字!还有更蛋疼二缺的吗?表示二缺的世界真心看不懂。”

    也有鄙夷米连城人品的,“尼玛,中奖四百万收入囊中,捐款就捐一分钱,今天,一个形象鲜明的怕死吝啬鬼大侠华丽诞生,还是个码字专业的。就他一个人,我们就已经完全能够理解人xìng的复杂,太复杂了,剖析不出他的成长背景,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简直就是奇葩!”

    不管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么的纷纷扰扰,总之回到了家的米连城还是十分惬意的,当然,除了家人的疑问:对于米连城忽然展露的武功,从小将他养大的娴姨表示真心不可接受,“你会不会像小说里面一样,是夺舍了我们家小米的驱壳,重生回来祸害人家,不,祸害人间的大魔头!”

    虞可可也跟着耍宝,“会不会是,你脸上贴着人皮面具,你根本就不是小米哥哥?”

    说着,这狠心的丫头,扯着米连城的嘴巴就蹂躏了起来,一会儿掰成一字型,一会扯出1字型,让米连城求饶不已。

    “怎么说呢!”米连城愁眉苦脸,“这个应该说,是我们老米家的家传绝学,三岁就开始学了,一开始只是桩功,很不起眼儿的。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这玩意儿传儿不传女,老婆可以学,女儿都不可以学,所以你们不知道。这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习惯,习惯而已!”

    笑闹一番之后,几人也就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娴姨想到米连城在采访中说要写小说,就关心的问道,“小米,你真的不想上学了吗?你现在年纪还这么小,虽然有了那么一点钱,可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写小说,这个能挣到钱吗?”

    07年那会儿,网文的大环境还不如后世那么好,不要说大张旗鼓的宣传了,市面上几乎一边倒的都在批判,写网络小说不赚钱,这甚至已经是网络上尽人皆知的事情了,甚至一些ps的图片,上面描绘着一年风光满面,两年清汤挂面,三年乞讨行骗的惨状,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哪里像以后,还堂而皇之地玩起了网络富豪排行榜,宣传着网文的美好前景。

    米连城对这个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有意经营这个时空,就像是经营自己的小家一样,自然十分用心,想着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表面身份,这也是他忽然大发风sāo的原因。

    当下他就自信满满的说道,“娴姨你放心,我觉得我是一定能挣得到钱的,你就看着吧,再说你要是真不放心,咱现在不是有钱吗,等回头真要不挣钱了,我改行就是了!”

    这自然不是他的真心话,身为一个饱经世事的穿越者、契约者,不说他知道多少未来的网文,单就凭他的阅历、文笔、素养,对人xìng的深刻理解。写出的文章就绝对超出常人的想象,想赚钱太容易了,再怎么样也可以活得很好,何况这个贱人早已经打定主意要抄袭,要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真是想扑街都难。

    何况他囊中已经稳稳的有了几万名的粉丝,到时振臂一呼,还愁没有点击、收藏、推荐、签约、打赏、订阅?

    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说不定光只是为了他的名气、人气,网站就要主动将他捧红,像三少一样成为网站的招牌,各种推荐轮番砸过来要把他淹死过去。

    毕竟,像他这样的跨行业的大才,真就不是想有就有的,这一次的风波过后,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知道他,说不定名声要传到国外去,再没有比这更吸引眼球的了!

    娴姨也是社会上饱经磨砺的人了,对于上学不上学的,也并不是真的有多看重,这个社会上高中没上完的富豪大腕儿一抓一大把,让米连城去上学,除了有个惯xìng认识,也不过是为了让孩子们有个光明点的前程,现在米连城显露了一身的本事,她哪里还有不放心的,自然就点了点头。

    柳欣却对米连城想要写网络小说感到很好奇,她一向是个忙人,上学期间除了学习就是打工,最近快毕业了,也是四处奔波的找工作碰钉子,网络小说什么的,真心是没看过多少。

    可对网络小说的鼎鼎大名,柳欣还是听说过的,甭管上课不上课,她的很多同学都手里捧着手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电子书,时不时傻乎乎的笑一笑,又冷不丁的咬牙切齿,说实话,她对这玩意儿真的是挺好奇的。

    更别说,她还从来没看过别人是怎么写小说的,既然眼前就有了一位,自然要观摩观摩。

    当下欣姨就提议,让米连城现在就码上一段,瞧瞧功力如何。

    娴姨、可可自然一拍即合,三个美女就簇拥着米连城,来到了他的房间,把他围在中间,看他到底是怎么写小说的。

    话说电脑到这会儿都是开着的,不过是进入到了静默状态,米连城移动鼠标,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

    米连城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抬头写了个第一章,打了个冒号就另起一行,写道:十二月上旬的一天晚上,天气突然转寒……

    米连城码字速度非常快,根本连键盘都不看,直接盲打,那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简直一刻都不停,像是一曲音乐一样,哗啦啦一路顺流而下,文思犹如泉涌一般。

    这打字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就像是拿着稿子重新打印出来一样,比专业打字员都快。

    三个美女都没怎么看过小说,看书那都是一字一字的品味阅读,甚至看得都不如米连城打字来的速度快。

    差不多刚过半个小时,米连城在这一章的结尾画下了最后的一个句号,全章4179字。

    他喘了一口气,等美女们看完了,才把章节重又拉回了顶部,章节的名字标上:“起伏蹲身若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

    复又将word命了下名,名曰:龙-蛇-演-义!

第十五章 祸首王向坤

    求推荐,收藏!

    龙-蛇-演-义这本书,米连城在前世还是吊丝时,就十分推崇,喜欢得不得了,认为是神机大神的诚意之作,巅峰之作,比他之前之后的所有作品都要好,可谓发前人之所未发。

    至少在这本书之前,米连城就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武术之中到底都有些什么道理,是不是真的存在能让人体突破巅峰,能人所不能的功夫。

    李小龙、叶问、神枪李书文、剑神李景林,这些前代的国术大家,无论是练的八极,还是咏chūn,都从来不曾进入过他的耳目之中,他也不曾了解过他们的事迹。

    是这本书,让米连城真正了解了世间还有这样一个角落,这样一个圈子,这样一种道理。

    也就是这本书之后,网络小说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分支:国术流。只是没有一本书,像这本书一样写得jīng彩、大气。

    米连城觉得,这本书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它写出了道理,写出了实证,就算国术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看过的读者也会忍不住去蹲马步、竖毛孔!

    这就是这本书强大的力量所在,所以一想到要混迹书坛,做一做曾经想着要做的网络作家,米连城毫不犹豫得就抄上了这本书!

    神机大神反正已经崛起了不是,他强大的步伐肯定不会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而受到丝毫影响的……

    还是让大神安安静静地写黑山老妖吧,国术的第一弹,就由我来吹响号角吧!

    作为一个功夫达人,我有这样的义务啊!

    米连城心中充满了敢为天下先的激情,他有点遗憾,尼玛穿回来得有点晚了,鬼吹灯盗墓笔记已经有人写了……

    且不说米连城心中的哀叹,他瞧着还在细细回味着剧情的三女,不由的得意一笑,“觉得怎么样?”

    “真好!”欣姨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忽然间似乎有点陌生的米连城,感慨不已,“没想到,你真是块写书的料子啊!”

    “是啊!”虞可可眼中露出了崇拜的小星星,“我听同学说,那帮码字的废材一个比一个废了,一天能写出一万字就要烧高香了,你这半小时不到,写了应该有三四千字吧,那你一小时岂不是要写七八千字?坐上三五个小时,顶别人三四天写的量了,太厉害了!”

    “到时候,肯定能挣钱!”可可攥着拳头坚定的道。

    娴姨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她细细地品味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你这个文笔很好,三言两语就把一个人说清了,很形象生动,只是你的阅历足够吗,这个唐紫尘看起来就很不简单的样子啊!你怎么想到的?”

    米连城腼腆的说道,“嘿嘿,这个唐紫尘,我是以娴姨为模板,写出来的角sè……”

    他偷眼看着清纯可爱的虞可可,端庄英气的柳欣,心中暗暗想着,我还给可可安排了个角sè,叫霍玲儿,给欣姨你安排了个角sè,叫严元仪,放心,我一定不会写得像神机大神一样素就是了!

    ……………

    下午的时候,米连城溜出家门,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夜零半天了,米连城迫不及待的跑出来,是想要探听一下“刘老板”的消息。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事关无限空间的重要任务,由不得米连城不放在心上。

    虽说并不担心刘老板会脱出掌控,可真要事有不谐,一个疏忽大意出了岔子,米连城说不定会丢掉所有的一切!

    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乘坐公交车坐了几站的距离,米连城在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

    这里,距离前世将房子卖掉之后租住的小院距离极近,同时,就在不远处城中村的路边,就是刘老板开设的垃圾回收站。

    这个回收站已经运营了有近一年的时间,在一些废品的收购价上,比其他回收站稍稍价高了一点,这便足以吸引足够数量的拾荒者,所以生意看起来极为红火的样子。米连城就曾在这里卖过货,只是后来很快收购站就被转让了,所以相关的记忆并不多。

    十字路口的一侧,有这一排生意颇为兴隆的铺子,米连城找了个茶社,点了一壶茶,就关注起了回收站的状况。

    他的耳根轻轻的颤动,整个人沉浸在定境之中,周边无数的声响被过滤,收费站的人来人往渐渐收入耳中。

    如同调频收音机一样,米连城渐渐地锁定着他关心的声音……

    那声音极细、极轻,深入地底……

    听到了!

    米连城心头一动,越加细致得分辨着,簌簌的落土声,掘动土层的声音,甚至,隐隐的说话声。

    “尼玛的,这座大墓……”

    “挖了好几个月了……”

    “这盗洞打起来真他娘的吃力啊,净尼玛的石头!”

    “快通了,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

    “老大让抓紧了,风声紧,今晚……”

    米连城听了一会,很快了解了大致的情况,这才收敛心神,又坐了一会儿,品了几口茶水,就准备结账走人。

    就在这时,茶社外走进了一男一女两个客人。

    那男的走在前面,留着几乎掩住眼睛的长刘海,艺术家一样的披头乱发,一手提着一只大包,另一只手大拇指和中指指尖捏合在一起,小指轻轻上翘,像是随时都在拈着兰花指一样。他肌肤很细腻,明显涂抹了护肤产品的样子,带着浓浓的娘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这怕是一位“女同志”!

    米连城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

    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身上有些古怪,其虽然一身娘气,但是眼神看似黯淡,实则有种内蕴的锋芒,脚步很稳,浑身的肌肉线条在走动中也可看出极为得协调流畅,应该是练有内家功夫,在一般人中,已经可算是难得的好手!

    这样的人,怎么会平白出现在这里?

    便是那个女的也不简单。

    她容颜冷艳,颈子修长秀美,头仰得高高的,双眼狭长如刀,寒光隐隐,瞧着就有一种女王的气质。她穿着很是简便,上身是紧身的小夹克,下身则是一条得体的牛仔裤,身材很是火爆,长长的大腿纤细有力,如天鹅一样鹤立鸡群,胸-部很坚挺,只在走动中,带着弹劲得轻轻晃动,rǔ-波如浪,带着Q感弹xìng,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这两人,身上有杀气,有官气,绝对不是一般人,怕是,有心人!

    米连城心中一动,默默地便有些关注。

    “老板,给我们上壶碧螺chūn,还原来的位子!”那男的进了茶楼之后随意的扫视一圈就点了茶,带着那女的径自走进了包厢,米连城知道,那里同样有着靠窗的座。

    “老板,结账!”

    米连城一边结着帐,一边随口问道,“那女的,挺漂亮的啊,不是咱本地人吧?”

    老板乐呵呵得收着钱,也便随口回道,“是挺漂亮的,最近倒是经常来,点一壶茶,能坐半天。具体哪儿的,也不太清楚,呵呵,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许是来出差旅游的也说不定。”

    米连城差不多可以肯定了,这怕是文物jǐng察吧,看来不知道什么缘故,许是已经盯上了这伙盗墓贼。

    看样子,行动得加快了!

    米连城便出了茶馆,不过他并未回家,而是又坐上公交,来到了另一个地段。

    这里是米连城的家与娴姨上班的纺织厂中间要经过的一个点,平时都很冷清,行人并不多。

    就在另一个时空,就在今天下午三时许,娴姨因为一个已经无法确定的突发事件,从厂里急匆匆地往家赶,经过这里时,一辆簇新的奔驰忽然横冲直撞得闯了过来,将娴姨拦腰撞倒之后逃逸,从而开启了米连城一生的惨淡。

    可以说,正是这个直接因素,导致米连城家破人亡一生沦落。

    所以,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米连城再一次来到这里,准备邂逅那位未知的来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米连城坐在路边静静的等着,心中杀机沸腾!

    远处,隐隐似有车辆驶来,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行走在十字路口上……

    簇新的大奔驰忽的斜刺里杀将出来,风驰电掣,拖着长长的尘尾,速度快得惊人,看到路中间的行人也未加小心,甚至油门一踩,速度飚得更快了一分!

    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米连城的演练,貌似纯良斯文的脸孔,却因醉酒而通红一片的眼珠……

    米连城腾地坐起,就是他!

    竟然是他!

    王向坤!

    这个前世的仇人,纵算是烧成了灰米连城都认得,何况只是喝了一点酒,只是因速度的激情而表情略有扭曲。

    米连城心意一转,本打算将他弄死当场的心思顿时就淡了,那样太便宜了他!

    他的jīng神力一动,瞬间就用幻象笼罩住了王向坤。

    王向坤只觉眼前一花,本来笔直的道路,忽然扭曲起来,地动山摇,奔驰摇摇晃动,他的手不由得转动方向盘,高速行驶中忽然转弯,车身顿时不稳,身不由己一头就扎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生生得碾出了十几米,才整辆车翻倒在了花池里,车轮犹自疯狂得转动着。

    那中年妇女实是吓了一大跳,刚才那一瞬,奔驰车险险得擦过了她的身侧,也就相距那么一两米的距离,几乎吓得魂都要飞了,惊魂甫定之下,当真是破口大骂,“你麻痹的,赶着去投胎啊!小心老娘叫人砍死你!”

    得,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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