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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章:孟宪伏击谜团

    安七,这个名字孟岩将他狠狠的记在了心里,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孟岩。

    可他现在占据的是孟岩的身体,就有义务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仇恨。

    “孟宪大人死的那天晚上,是去一个叫铁猛家中喝喜酒对吧?”

    “这个我知道,铁猛现在就在我的蜂窝煤作坊帮忙。”孟岩点了点头。

    “孟宪大人平时滴酒不沾的,但是那天晚上偏偏喝了三杯,这很令人感到奇怪?”

    “这不奇怪,我爹跟铁猛有过命的交情,那天是他徒弟结婚,我爹破例喝了三杯,而且我爹的酒量我清楚,两三斤酒不在话下!”孟岩解释道。

    “原来如此。”

    “经过我的调查,孟宪大人吃完喜酒后,独自回家,完颜曾经在同样的时间内按照孟宪大人回家的路线走过很多次,我发现了孟宪大人被人伏击的地方!”

    “什么地方?”孟岩很吃惊,完颜小白的调查确实令他感到一丝惊讶。

    “少主,您这里有地图吗?”

    “地图,自然有!”孟岩道,“走,去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

    “就是书房,我习惯这么叫。”孟岩微微一笑解释道。

    两人返回办公室。

    孟岩取来京师地形图,他这张图可是经过匠作司司库大队校正过的,恐怕就是兵部或者五军都督府都没有他的精细。

    “少主,这份地图……”完颜小白看到孟岩的地图。惊呼一声。

    “这是我自己带人绘制的,一比五千的比例,整个京城都在这一张图上了。”孟岩解释道。

    “这太精细了,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店铺,这上面都有标注?”

    “这上面只是标注了一些比较大的或者有名的店铺,太小的,就没有标注。”孟岩道。

    “我在判官大人哪儿也没见过这么细的地图!”

    “呵呵……”孟岩不禁有些得意,这可是他两个月来的心血结晶,有了这张地图。北京城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

    “少主。这里是铁匠营胡同,当年铁猛的家在这个位置,靠街口,孟府在思诚坊。从铁匠营胡同返回思诚坊。最近的一条路。”完颜小白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路。

    “铁匠营胡同就在北皇城根边上。我爹是个精细的人,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最短的距离回家,但如果中间遇到变故。他也是会改变主意的。”孟岩道。

    “从铁匠营胡同,最快也要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步行的话,至少要半个时辰,那天晚上孟宪大人是骑了马去的,对吧?”

    “对,铁叔提过,的确是骑了马的。”孟岩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孟宪大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是不到戌时吧,很早就离开了,因为家途稍远。”

    “什么时候发现孟宪大人溺水身亡?”

    “第二天清早吧!”孟岩道,“不过我知道,其实夜里他们就把尸体给弄回来了,第二天才宣布的。”

    “北城区都是一些贫苦的百姓和普通的士兵家属居住,这里地方大,人口稀疏,在这里伏击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因为那最不容易惊动人。”完颜小白分析道。

    “说下去。”孟岩点头示意道。

    “完颜觉得,孟宪大人最后可能被伏击的地点有两处,第一,在报恩寺东边有一片小树林,这里到了晚上基本上不会有人过去,而且有树林遮掩,伏击者不容易被发现,第二就是这里,也就是他们所言的孟宪大人失足落水的地方,这里附近居民不多,多是些作坊,白天这里还有人,可到了晚上,基本上没有人影了。”

    “这两个地方的确都是伏击的好地点,一个便于伏击,埋伏在小树林里,晚上视线不清楚,突然出手,很容易得手,这个地方,也可以隐藏行迹,既然没有人,他们完全可以隐没在巷道之中,等人一到,再突然杀出,一样容易得手。”孟岩点了点头,完颜小白的这两个地点的分析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少主……”

    “还是叫我大人吧,这样我听着舒服些。”孟岩打断道。

    “大人,完颜觉得,孟宪大人虽然跛了一只脚,但也是锦衣卫中有数的高手,想要杀他,没有同等级别的高手,光靠数量是不行的,所以,完颜猜测,至少有跟孟宪大人差不多级别的高手三人对参加那晚的伏击!”

    “嗯,你这个说法很多,我倒是忽视了这一点。”孟岩点了点头,他只是从找凶手,却没有想到要杀孟宪,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记忆中的孟岩很早就离开了父亲,但他的一身武艺,那可都是传之父亲小时候的言传身教。

    当然,若非没有死去的孟岩打磨的这具好身体,孟岩恐怕也难从漠北逃回大明。

    父亲是高手,而且还善用刀,是一把真正的刀术大家。

    刀!

    孟岩脑海中灵光一闪!

    自己怎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孟宪的佩刀,虽然朝廷给锦衣卫打造了规制的绣春刀,但孟岩的佩刀跟孟岩一样,都是请人专门重新打造的。

    他的天狼刀是铁猛指导之下,让鲁健给他打造的,虽然技艺不够完美,但在当世之中,业已属于顶尖的水平了。

    而孟宪的佩刀,孟岩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得,那是铁猛的恩师邵老爷子亲手打造的。

    刀名:血泣!

    孟宪死后,这把他随身佩刀似乎也不见了踪影,而在郭怒给他的调查卷宗中似乎也没有提起。

    是遗忘了,还是故意的忽略了?

    以郭怒的老道。遗忘那是不可能,那有可能就是故意忽略了,也许背后的人,他都动不了,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既然动不了,为何赛姨还要继续追查呢,从情况看,赛姨是知道卷宗的内容的。

    难道是为了迷惑对手,故意的先结案,然后再暗中调查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为何不告诉自己呢。怕自己冲动报仇,惹出大乱子来?

    或许有这样的担忧,如果自己真是那个孟岩,那一时冲动。还真的能做出一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

    他们的担忧是可以理解的。

    “这些调查。都是你一个人进行的吗?”孟岩问道。

    “是的。为了保证这件事的隐秘性,所有调查都在暗中秘密进行,甚至我只能从一些人口中套话。而不能直接去询问,以免打草惊蛇。”完颜小白点了点头。

    “完颜姑娘看,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父子做了这么多!”孟岩对完颜小白深深的一鞠躬道。

    “大人切莫如此,这都是完颜应该做的。”完颜小白慌忙回礼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孟岩道,“你追查焦宏、何文东,难道他们也跟我爹的被杀有关?”

    “完颜就是想从孟宪大人追查的案子着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线索,没想到跟大人您撞上了。”

    “你想跟我做交易,目的就是为了查看那些账簿,看上面能不能找到线索,对吗?”

    “一半是,还有一半儿不是。”完颜小白羞怯的道。

    “那还有一半儿是什么?”孟岩问道。

    “完颜不敢说。”

    “你都敢跟我做交易,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孟岩不禁莞尔,这女人还真是矛盾的动物。

    “大人,完颜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大人,看大人如何处置应变能力如何,值不值得完颜追随?”完颜小白低声道。

    “嗯,这很应该,你得到答案了吗?”孟岩思索了一下,站在完颜小白的角度,这是个应该考虑的问题。

    “完颜有答案了。”完颜小白红着脸道。

    “噢,我知道了,你住什么地方,有事情,我好去找你?”孟岩没有追问。

    “完颜在松鹤楼斜对面开了一家胭脂铺,店名:豆蔻年华,大人有什么事情,直接派人去那里找我好了。”完颜小白道。

    “豆蔻年华,这名字好听,我记住了!”孟岩点了点头,“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嗯!”完颜小白点了点头。

    “天行,进来!”

    “大人,您找我?”林天行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看到脸蛋红的跟胭脂差不多的完颜小白,有些尴尬。

    “送完颜姑娘回去,顺便帮她把刚才的拘押手续给撤销了。”孟岩吩咐一声。

    “大人,您让我送她回去?”

    “怎么,你莫非是想让我亲自跑一趟?”孟岩瞪眼道。

    “不,不,大人,我送,我送!”

    “完颜姑娘住的地方距离松鹤楼不远,你顺便去一趟松鹤楼,告诉小雨,就说今晚我可能回去稍晚一些,让她不要等我吃饭。”孟岩再吩咐一声。

    “好的。”

    林天行将完颜小白送回“豆蔻年华”,一抬脚就进入了松鹤楼,这大下午的,没有人吃饭,闻小雨找了些事情来做。

    女人嘛,得有个女人味,除了入得厨房,进得厅堂之外,还的学会如何相夫教子。

    这缝缝补补的,那是做个好妻子,好母亲的必须具备的技能,从这一点看,郭怒逼着郭月学习女红是有一定道理的。

    闻小雨可不想成为一个只会缝裤衩的女人,她学的是高端的:刺绣。

    这刺绣可不是一天两天学会的,以前她是没有时间,要打理松鹤楼,还要兼顾情报收集。

    现在好了,后厨的事情有林怡,前台有吴半仙儿,这家伙上手还真快,逢人说人话,封鬼说鬼话,松鹤楼的生意在他手中短短几日,居然比年前还要好。

    她也可以放心的做一个甩手掌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女人的心思

    “雨夫人,公子爷让我来告诉您,今晚他可能回家比较晚,让您不要等他吃饭,另外,天行有件事告诉您,但您不能让公子爷知道,是我告的密?”

    “什么?”闻小雨不在意的问道。

    “今天上午,一个叫完颜小白的女人……”林天行哗啦啦一通,将他看到的和猜测的一股脑的给闻小雨来了一个坦白。

    闻小雨听得入神,突然手一送,针尖刺破丝绸,一下子扎在了手指尖上。

    “唉哟!”

    “雨夫人?”

    “没事,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也别再提了,以后,关于这个完颜小白,你要单独告诉我,不准对任何人说,明白吗?”闻小雨可不是普通女人,这种事儿虽然没有经验,但她是知道的,男人越是优秀,越招女人喜欢。

    不过,这主动贴上来的,还真少见,要知道自己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

    那起码也要是跟她这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级别!

    闻小雨更相信,孟岩绝不会跟一个来历身份不明的女人乱搞的,家里有一个巴不得给他暖床的,他都没有接受,何况外面这种野女人?

    “天行明白,天行是站在雨夫人您这边的。”林天行表忠心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别想那些东西,知道吗?”闻小雨知道林天行的心思,这家里日后肯定不止一个女主人,但女主人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天行明白。”林天行脸色讪讪。低头答应一声。

    豆蔻年华:

    “小白,我让你去找少主,并不是让你去胡闹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带着面纱的赛霄宇十分愤怒,她对于这个徒弟太宠爱了。

    要不是郭怒派人传话,她还不知道完颜小白居然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师父,完颜错了,您责罚我吧。”完颜小白跪在地上,小脸发白的认错道。

    “小白,你让师父说你什么好呢?”赛霄宇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念你这一次也没铸成大错,为师姑且就绕过你这一次。”

    “多谢师父。”

    “先别忙着谢我,你跟我说说,你在巡察使衙门都跟少主说了什么?”赛霄宇问道。

    “是。师父。我一早就去了巡察使衙门。可衙门的人告诉我少主一早就出城查案了,一直快到晌午才回来……”

    “小白,你的胆子真大。居然敢跟少主交易,你知不知道,这非常危险,如果少主再你没有说明身份之前,就把你给处置了,你恐怕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赛霄宇道。

    “不会吧?”

    “不会,你以为少主年纪轻轻,就不会杀人了吗,错,死在他手中的超过百人。”

    “这么多?”

    “少主能活着回来,那艰辛岂是你可以了解的?”赛霄宇道,“那些账簿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现在我估计,账簿背后的人应该已经知道它落入少主之手了。”

    “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如果这些人不是少主的仇人,倒是可以利用账簿对他们加以利用,这样,我们在宫中就多了不少的眼线。”

    “那,那就把账簿交上去?”

    “丫头,如果交上去,那得利的人不是咱们,而是王振那些人,他们就会有借口在宫中对这些人进行清洗,到时候,皇宫之内,就只有她们的人了。”赛霄宇叹息一声。

    “师父,要不,咱么把账簿毁掉吧?”

    “这么重要的证据,就算我们下决心毁掉,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师父……”

    “你现在觉得事情严重了?”

    “师父,真的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办法会有的,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管好你自己,还有,少主不来找你,你不要再去找他了,明白吗?”赛霄宇叮嘱一声。

    “明白了,师父!”

    “对了,你怎么把铺子开到松鹤楼的斜对面?”赛霄宇皱眉的问道。

    “我是想,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可以不需要直接去见少主,直接通知雨夫人就可以了。”完颜小白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嗯,你若是频繁跟少主接触,必然会惹人怀疑,倒是可以借闻小雨的关系,暗中协助少主。”赛霄宇倒是没有想太多,从实际问题出发,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完颜明白。”

    “我走了,这里我也不能常来,有事儿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赛霄宇道,“少主那边有什么消息,你可直接去……”

    “释放白素心?”

    “对,就是释放白素心,现在的证据足够说明白素心是被人冤枉,并栽赃陷害了,早一点让受冤者出狱,这也是我们这些当官的应尽的责任!”孟岩道。

    “大人,案子还没有判决,现在就放人,这怕是不妥吧?”李铎婉转的提出了异议。

    “我赞成,孟大人此举必能令这污浊的官场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张瑄大声赞同道。

    “这样会不会给大人带来麻烦?”王敬也持谨慎的态度,毕竟这件案子上下都盯着呢。

    一旦弄不好,或者出了差错,那影响可就大了。

    “孟大人,还是慎重为好!”列席会议的牛大力也诚恳的劝告一声。

    “这个释放不等于说就把人放了就不再管了,我们可以对白素心采取监视居住的措施,等到案件审结完,正式还她无罪之身,在解除监视居住的措施!”孟岩解释道。

    “监视居住,那就是软禁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起码要在监狱里好,活动空间也大了。”孟岩道。

    “其实,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按照朝廷律法,白素心完全可以交给家人或者管媒婆看管,不需要在关押在牢中的。”

    “本官释放白素心,还是出于另外一个考虑,那就是白少卿不能就这么住在衙门里,焦氏姐弟都是待罪之身,根本照顾不了孩子。孩子又没有别的亲人。白素心是他的姐姐,如果能够释放白素心,让孩子跟姐姐一起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而且。本官近日也看到了白焦氏对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有一丝悔意。所以,才有这个决定!”孟岩解释自己释放白素心的理由。

    “大人体恤百姓之心令我等甚为感动,但贸然释放白素心。就怕外人以为大人在徇私?”

    “本官行的正,坐的直,怕什么?”

    “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王敬也是个正直的人,孟岩这个做决定的人都不怕,他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那大家举手表决吧?”

    “我同意大人的意见,释放白素心!”张瑄是第一个举手,他认为此举是利大于弊。

    释放白素心,必然让京城的老百姓对巡察使衙门增添信心,同时也更多的争取民意。

    “我同意!”

    李铎看了看,也无奈的摇头,举起了右手,他有些佩服孟岩了,弄出这个举手表决的方法,让衙门内的主要部门的官员都参与进来了。

    虽说有些不合时宜,可这也是凝聚人心的一种手段。

    至少孟岩这么做,是尊重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心理感受。

    “表决一致通过,明天出告示,放人!”孟岩一锤定音道。

    慈宁宫。

    “没留下什么把柄吗?”

    “启禀太后,人已经处理了,尸体就扔在城外的永定河,估计这会儿已经沉入河底了!”

    “沉入河底,哼,你当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孙太后冷哼一声,冲跪在地上的蒋雄呵斥一声。

    “太后,真的是沉入河底了?”

    “今天一大早,孟岩就带人出城,有人报告,城外永定河上发现一具冰冻的男尸?”

    “太后,这不可能,也许是巧合呢?”蒋雄汗如雨下。

    “巧合,你做事不谨慎,你可是亲眼看到尸体沉入河底了?”孙太后责问道。

    “奴才当时让人凿开冰层,把尸体从窟窿口塞进去,还绑上了石块,按照道理,尸体应该早就沉入河中。”蒋雄忙为自己辩解道。

    “难道天意如此?”孙太后听了之后,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后,这件事全是奴才所为,跟太后您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要杀头的话,让奴才去!”蒋雄磕头道。

    “混账话,你想想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措施?”孙太后问道,“此事决不能让那个孟岩查到哀家的身上,也包括你,明白吗?”

    “奴才觉得,这件事想查的话,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除了找到一具尸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混账,那姓孟的都能把白素心的案子给翻过来,连曹钦跟白焦兰蓉通奸的证据都找到了,你觉得你比他聪明?”

    “是,是,奴才这就想办法。”

    “把该毁掉的证据给哀家毁掉,那天晚上跟你去的四个人,你知道如何处置?”

    “太后放心,他们以后都不会说话了。”

    “杀人,蒋雄,你难道除了杀人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孙太后怒斥一声。

    “太后,请您明示!”

    “马上派一批人去南京,把这四个人安排在其中,尽快启程。”孙太后道。

    “奴才遵旨!”

    望着蒋雄的离开,孙太后心中隐隐的一丝不安,这个办法恐怕并不能阻止孟岩的调查,但杀人的话,出事的几率就更快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胡玉英,干妹妹

    “夫君,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圣上下旨,百姓可以进入皇城观灯,你陪我去呗?”

    “灯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纸糊的玩意儿,弄不好着火了,一烧一大片。”孟岩实在提不起兴趣。

    这前世的灯会他又不是没见过,那争奇斗艳,反观这个时代的灯会,简直就是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乌鸦嘴,宫里举办灯会,怎么可能着火?”闻小雨不满的嗔痴一声。

    “明天我还有事儿,叫魅姬陪你去就是了。”

    “魅姬哪有你好?”

    “以后咱专门给你办个灯会,让你一次性看个够,怎么样?”孟岩道,“明天真有事儿,案子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你说的,将来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睡吧,睡吧。”孟岩拢了一下被角,对准蜡烛一吹,灯灭了,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

    一只冰凉的小手如同小蛇似得钻入孟岩怀中,不安分的抚弄着,冰冷的手指挑逗着着孟岩体内的那一丝火热。

    “磨人的小妖精,来吧!”

    “夫君,唉哟……”闻小雨惊叫一声,小嘴就给堵住了。

    “嘎吱嘎吱……”

    半晌之后,牙床的声音平息下来。

    正月十五,那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元宵节,也称上元节,这里面的典故可就多了,就不一一说了。

    这也是全国的重大节日之一。仅次于春节,又紧挨着春节,所以热闹是不必说了。

    一大清早,闻小雨就起来了,开始梳妆打扮,描眉,涂红,尽管只是淡妆,但那绝代的风化是难以掩饰的,尤其是眉梢见的那一缕还未散去的春情。女人的美都在这顾盼之间。

    操劳了半宿。孟岩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魅儿?”

    “来了,夫人!”魅姬答应一声。端着热腾腾的洗脸水推门走了进来。

    “还不伺候公子爷洗漱?”

    “行了。我不用你伺候。出去吧!”孟岩拿起青盐和柳枝,准备开始漱口。

    牙刷倒是做出来了,可是试用之后。差点儿没刷出一口血来,这毛太硬了。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毛,只能用柳枝凑合着呢。

    还有,牙膏的问题,虽然说不难造,可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还真有些难度。

    “起这么早干什么?”漱了口,孟岩拿起毛巾准备洗脸,问道。

    “今天去观音寺上香,得赶早,去晚了,要排队的。”闻小雨解释道。

    “不就是上个香吗,在家也可以,何必要去庙里?”

    “不到庙里,怎么能让知道菩萨知道,你是真心的呢?”闻小雨反驳道。

    “这个心诚则灵!”

    “你不陪我去,我只能找人陪我去了!”闻小雨道。

    “谁?”

    “郭大小姐,孟家未来的大妇!”

    “你跟她一块去?”

    “对呀,这下你该放心吧?”闻小雨白了孟岩一眼道,“不跟你说了,先走了,我们约好了时间的。”

    “吃了早饭再去也不迟?”

    “不了!”

    “公子爷,要不要派人保护雨夫人?”林天行问道。

    “让獠牙暗中跟着就是了,不必派专人保护!”孟岩想了一下,吩咐一声。

    “走,吃饭去,今天衙门的事情还挺多的。”孟岩招呼一声,朝餐厅走去。

    “包子,玉英妹子以后就留在家里吧,她毕竟是女的,在匠作司不太方便?”吃饭的时候,孟岩跟张苞商议道。

    “那好是好,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小雨几次说,要给家里请一个厨娘,我寻思着,这再好的厨娘也不如自家人,玉英除了是你媳妇,也是我的妹子,她在这个家里,我也放心!”孟岩道。

    张苞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他也要看妻子的意思,总不能太勉强自己的妻子。

    “玉英,你怎么想?”

    “玉英,你不用顾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留在家里,想跟包子在一起,我也可以安排!”孟岩道。

    “大人对我们夫妻太好了,玉英愿意留在家里!”胡玉英点了点头道。

    “不要叫大人,还跟以前一样,叫石头哥。”孟岩纠正道。

    “大人,这不好吧,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张苞流露出一丝尴尬的脸色道。

    “包子,你怎么也叫我大人,叫石头,我们是兄弟,这样,我也知道你们怕人说你们没规矩,不懂什么上下尊卑,在家里,就叫石头,到了外面,你们叫大人,这总行了吧?”孟岩折中道。

    “好,好……”

    “吃饭,吃饭,玉英妹子今天做的馒头不错,很好吃,以后多做一些!”孟岩夸赞道。

    “石头,你能不能给玉英瞧一下,我们俩想要一个孩子?”张苞道。

    “嗯,我知道了,来,玉英妹子,给石头哥把把脉?”孟岩当即放下筷子,给胡玉英把起脉来。

    “没问题,玉英妹子除了脾胃有些虚弱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生孩子绝对没有问题,不过,包子,你要体谅一下,最好是等几个月,等玉英妹子精神养好了,再怀孕也不迟!”

    “我知道,我知道……”张苞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只要妻子身体没事,还能生孩子,能够给张家传宗接代,他就十分满足了。

    “这样,不如我认玉英妹子做干妹妹吧?”孟岩忽然来了一个主意,这样,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尴尬了。

    “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我认了玉英做干妹妹,你可就成了我的干妹夫了?”

    “成,干妹夫就干妹夫!”张苞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

    “玉英,你的意思呢?”

    胡玉英红着脸,低着头,激动的都不知道说该说什么。

    “没有否认,那就是同意了!”孟岩哈哈一笑,“下面我宣布,从今天起,胡玉英是我孟岩的干妹妹。也就是我孟家的干小姐。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好妹妹,哥哥这一家人的吃喝就交给你了!”孟岩郑重的说道。

    “哥……”

    “妹妹还不好意思呢,成,就这么定了。天行。吃饱没。吃饱了就跟我去衙门。”

    “白素心,把你随身的东西收拾一下,都带出来。”宝慧打开牢门。对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梳头的白素心说道。

    “宝头儿,为什么?”白素心有些惊讶。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对你来说,是好事儿。”宝慧很清楚,这种事儿得留给上官来宣布,自己要是越俎代庖了,那反倒不落好。

    “好的,宝头儿,您稍等!”白素心赶紧的整理了一下,将自己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卷起一个包袱,提在手里拎了出来!

    “把手伸出来!”

    宝慧拿出钥匙,除去了白素心手上的镣铐。

    白素心心中一阵激动,连镣铐都去掉了,难道是……

    “跟我来!”宝慧善意的一笑,对于白素心她是比较同情的,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被人冤枉,不但是**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更大。

    她没有自甘堕落,反而等到苦尽甘来的这一天,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种人也许就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大人吩咐,先带你来饭堂吃饭,今天是上元节,给你做了芝麻汤圆!”

    “姐姐!”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白素心顿时两行泪珠滚落下来,是弟弟白少卿的声音,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小卿!”

    白少卿奔跑而来,一下子扑到了白素心的怀里:“姐姐,小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素心,你碗里的汤圆都是你弟弟亲手为你做的。”宝慧微微一笑,姐弟情深,感情自然流露,那是最感人的。

    “真的吗?”白素心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姐姐,以后小卿天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白少卿如数家珍道,“我现在会做馒头,还会包饺子,做汤圆……”

    “好,好,以后你天天做饭给姐姐吃。”白素心宠溺的摸了一下白少卿的额头,她有预感,自己可能要恢复自由了。

    “姐姐,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姐姐吃,姐姐吃……”

    “姐姐,汤圆甜吗?”

    “甜,小卿做的汤圆可甜了!”白素心吃着汤圆,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掉。

    她恨焦兰蓉,可一点儿都不恨白少卿,那毕竟是她的亲弟弟,父亲的骨血,白家唯一的后人。

    “白素心,大人吩咐了,吃完早饭,带你去见他!”宝慧说了一声,悄悄的走出了饭堂,将空间全部留给这对姐弟。

    走出饭堂,白素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也许这是她呼吸的最后一口牢狱之气。

    “宝头儿,还劳烦您带路!”

    “跟我来!”宝慧点了点头,这个少女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心折的沉稳和大气,经过这一劫之后,将来必成大器,只可惜她是女子之身,否则前途不可限量。

    “大人,白素心带到!”

    “请她进来!”

    “喏!”宝慧微微欠身,“白素心,大人请你进去!”

    “多谢宝头儿,宝头儿对素心的照顾,素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白素心郑重的道。

    “好了,白素心,你快进去吧,别让大人久等了!”宝慧微微一笑,这白素心懂得感恩,绝对不会是杀人凶徒,她这些日子接触之下,深深的喜欢上这个女孩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白素心,你自由了

    “素心见过孟大人。”

    “素心姑娘,请坐,那个……”孟岩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缺少一个打杂的。

    也就是读书人那种书童之类的。

    就跟郭怒身边的老达、祥叔的身份差不多,长随!

    林天行大小现在也是一个巡检,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跟在他身边,再说他的出去办事儿。

    这回头得跟蔡先生说一下,得找一个长随。

    “素心姑娘,我给你沏茶!”孟岩走过去提起烧开的水壶,准备给白素心泡茶。

    “大人?”

    “啊?”孟岩一回头。

    “大人,让我来吧。”白素心走过去,从孟岩手中接过毛巾把子,提起铜壶。

    “素心姑娘,这还是我来吧。”孟岩伸手去帮忙,这一不留神,一下子就抓住了白素心那只抓住壶把儿的手。

    “大人……”白素心吃惊之下,手猛地一松,孟岩眼疾手快,迅速一抄,将铜壶再一次拎在手中。

    “小心,这个很烫的!”孟岩沉稳的提醒一声,“还是我来吧。”

    “多谢大人!”白素心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除了未婚夫李晨言,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散发出来的味道,令她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她跟李晨言谈不上什么爱情,只是彼此熟悉认识,对方又喜欢她。对她也不错,加上父母之命,李晨言也算的上是良配,她们俩若真的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

    白素心自幼也读书不少,对爱情也有一丝憧憬的,可当婚姻来的如此平淡的时候,她内心还有一些失望,为什么自己不能够跟书中的主人公那样,可以刻骨铭心的爱一次呢?

    此时此刻。白素心发现自己的心绪有一点乱了。

    “大人。刚才对不起。”

    “素心姑娘,别这么说,这本来是我这个主人该做的事情,让你给抢了去。已经过意不去了。”孟岩泡了茶。“坐下说话。喝茶。”

    “谢谢大人!”

    “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本官找你来,应该清楚要说什么了?”孟岩微微一笑。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

    “素心能够从刑部大狱里出来,多亏了大人帮忙,素心感激不尽,还有小雨姐,如果没有她每个月都来看素心,素心想是撑不下来的。”白素心感慨的说道。

    “老天爷是公平的,既然你是冤枉的,那就有沉冤昭雪的一天,本官不过是稍加助力而已。”孟岩道,“这当官就得为民做主,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你说呢?”

    “若这朝廷的官员都能跟大人一般,那小女子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

    “素心姑娘,你也不要有什么怨恨,好在苦尽甘来,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孟岩道。

    “谢谢大人勉励!”

    “好,那本官就正式宣布,白素心,从现在起你恢复自由了!”孟岩站起来大声说道。

    “恢复自由了?”当听到这个,白素心一瞬间泪崩了,这一年,近四百个日日夜夜,她多么盼望着这一点,这一天是终于到来了。

    强忍住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孟岩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失去自由,饱受折磨,再到重新获得自由,那是怎样的一种心路历程?

    孟岩没有说话,也没有劝白素心不要哭,这个时候哭出来,那也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总比她将这委屈都闷在心里好多了。

    默默的走过去,递给白素心一块手帕:“素心姑娘,哭多了伤身,把眼泪擦一下吧。”

    “谢谢大人!”白素心接过来,擦拭了一下眼角,忽然发现手帕是孟岩的,她用过了之后,还能直接就还回去吗?

    “大人,素心回去清洗干净再还给您?”

    “不用了,一块手帕而已,也没什么。”孟岩呵呵一笑,就是快普通的手帕,没什么意义的,闻小雨给了备了好几条呢。

    “素心姑娘,虽然恢复自由了,但是在案子没有审结之前,你必须生活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虽然不需要每天到衙门报道,但起码要保证你不能离开京城,能做到吗?”孟岩说道,“本官要随时都能找到你?”

    “大人放心,素心哪儿也不去,就待在素心斋。”

    “素心斋,那里恐怕现在还不能住人,这样,你先回白府,少卿这孩子跟你一起住,你也方便照顾他,等把素心斋收拾整理出来,你再搬回去,好不好?”孟岩道。

    “素心一切听从大人安排!”白素心没有拒绝,素心斋她的确还不适合回去,案子没有结束,就一天不得解封。

    “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小雨了,她去观音寺上香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来接你回去!”孟岩道。

    “小雨姐来接我?”

    “嗯,你被释放了,家里又没有亲人来接,小雨跟你情同姐妹,她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实在是太麻烦大人了。”

    “素心,素心……”

    “你看,这人说到就到,小雨来了!”孟岩呵呵一笑,闻小雨急切的声音到了院子中了。

    “大人,素心我……”

    “去吧。”孟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姐妹相见,白素心的心情可以理解。

    “多谢大人!”白素心将手帕往袖口一塞,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素心!”

    “小雨姐!”两姐妹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你被无罪释放了,自由了。”闻小雨激动的眼中泪花翻涌。

    “小雨姐,多谢你跟孟大人。要不然小雨的冤屈恐怕没有昭雪的一天!”白素心感慨的说道。

    “素心,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夫君大人怎么就将你无罪开释了呢?”闻小雨奇怪的问道。

    “孟大人说,我的嫌疑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所以暂时将我释放,但不能离开京城,并且随叫随到。”白素心解释道。

    “是这样呀。”闻小雨点了点头。

    “小雨姐,这位就是素心姐姐吗?”两人说话间,身侧蓦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哦,小月。我来介绍。这位就是姐姐的素心妹妹。”闻小雨一转身,拉着白素心给郭月介绍道。

    “素心见过小月小姐!”

    “素心,你还不知道吧,小月是我家大人的未婚妻。等嫁过来。就该我唤一声姐姐了。”

    白素心微微露出一丝惊容。

    “别听小雨姐说。我们按年龄叫,都是一家人。”郭月十分大方的说道。

    “这规矩不能乱来,小月。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闻小雨提议道。

    “好!”

    “等一下!”正要离开,白素心忽然道。

    “何事?”

    “素心还有一个弟弟,他跟我一块回去。”白素心解释一声道。

    “是小卿吧,这孩子不错,聪明着呢。”闻小雨道。

    白素心点了点头。

    望着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离开,孟岩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挺和谐的。

    “大人,今天元宵节,我们想早一点回家?”

    “嗯,本官准了,没事的的,下午就可以走了。”孟岩大手一挥,答应下来。

    其实这衙门里办差都得十五之后,孟岩这是抓差,那是要自掏腰包的,还的双倍津贴,不然这朝廷都放春假了,除了自愿加班的,谁来衙门做事儿?

    “大人,葛通求见!”

    “让他进来!”孟岩吩咐一声。

    “老葛,尸检有结果了?”孟岩一抬头,还不等葛通张嘴,就问了一声。

    “大人,进过卑职仔细检验,原以为死者是被掐死然后抛尸,但现在卑职发现,死者在抛入河中之前还没有死亡,他是被人用醉灌醉之后,然后用身子困住手脚,装入麻袋之中,运到城外抛尸的,杀人的人,先用铁锤在冰层上砸开一个洞,然后在麻袋上系上了一块石头,将人通过冰洞沉入河底,这样 神不知鬼不觉达到杀人的目的!”葛通道。

    “那脖子的上的勒痕又怎么解释?”孟岩问道。

    “石头就是系在麻袋外面的脖子上,卑职在死者的脖子上勒痕发现了麻袋的纹理,可以佐证!”

    “既然绑了石块,为何尸体会上浮?”

    “据卑职推断,死者被冷水所刺激而苏醒,他不断的挣扎,上浮,甚至扯断了脖子上的绳索,然后上浮。”

    “可尸体没有麻袋?”

    “是的,但死者的双脚是被捆绑的,死者虽然挣脱了手臂上的绳索,也从麻袋中钻了出来,但是卑职发现死者的手指缝隙里有类似麻的职务,经过比对,正是用于编织麻袋!”葛通解释道。

    “马上出城,趁天色还早,我们凿开冰层,看能不能找到麻袋!”孟岩道。

    “大人,永定河虽然封冻,可冰层下面的水还是可以流动的,时间过去这么久,麻袋又不重,很有可能会随水流而走,所以,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孟岩想了一下,葛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找不到呢,万一,麻袋就躺在下面,被河底的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下去一捞就捞上来呢?

    这又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行,大人,我去吧!”葛通主动请缨道。

    “你一个人去恐怕不行,这样,我请牛大人排一个小队跟你一块儿去,天黑之前务必赶回!”孟岩道。

    “多谢大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何氏兄弟

    “大人,这是师父让我交给您的,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完颜小白将一个大大的,厚厚的信封交给孟岩。

    “知道了,替我谢谢赛姨!”

    “完颜告退!”

    “对了,河间会馆的包房你退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大人,有问题吗?”完颜小白惊讶的问道。

    “过些日子,你把包房退了,然后出资把东来老店买下来。”孟岩吩咐道。

    “东来老店,那可是董乾坤地盘儿?”

    “董乾坤,不是董千里吗?”孟岩微微皱眉。

    “董千里有个江湖匪号,叫袖里乾坤,江湖上人都叫他董乾坤,而外人则只知道他叫董千里。”完颜小白解释道。

    “能不能做到?”

    “大人,买下东来老店,钱不是问题,可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而且东来老店经营的可都是关外的走私的生意,就算完颜接手的话,没有董千里的人脉,也做不了?”完颜小白道。

    “有没有可能把董千里手至麾下?”孟岩问道。

    “这……”

    “董千里有没有后台?”孟岩问道。

    “有,但不是在京城,不过,在京中也有些关系,所以,大人,您还是三思而后行。”

    “辽东?”

    “是的,董千里的背后是辽东镇守太监亦失哈!”完颜小白道,“那是在永乐帝就镇守辽东的老人,就是王振也要让他三分。”

    “是他?”孟岩点了点头。如果董千里的背后是这个人,那就要斟酌一下了。

    亦失哈是海西女真人,用他镇守辽东,也是出于朝廷对辽东女真族的羁縻政策。

    身为女真人的他更容易了解女真族跟汉族的矛盾,促进边关融合稳定。

    事实上,明朝皇帝这么做,确实起到了一定积极作用,也稳定了边关。

    “大人,您要插手关外的走私贸易吗?”

    “不,走私贸易对我来说。不值一提。而且这是违反朝廷律法的,对我百害而无一利。”孟岩道。

    “那您这是要?”

    “走私的生意可以不做,但正经的生意还是可以的,关外很多物品。关内的需求还是很大的。关外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比如人参、鹿茸,这些关内都没有,只要能运到关内来。那能翻好几倍的利润!”孟岩道。

    “大人要做药材生意,不妨跟关外的药材商人合作,这样会比较顺利些,而且,如果大人能够给他们提供保护,那完颜想,这些商人是愿意跟大人合作的。”

    “好,你帮我挑选几个可以合作的药材商,给我看看。”孟岩吩咐道。

    “是,大人!”

    完颜小白走后,孟岩才用小刀挑开信封上的火漆,慢慢的撕开一个口气。

    果然不出孟岩所料,里面正是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的详细资料,赛霄宇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这么多资料,她居然能在数日之内就弄到了,这就是锦衣卫舆情司收集情报力量的强大。

    何文东、何文海,生于永乐十三年四月初六,算起来,今年也才三十三岁。

    这是一对孪生兄弟,至于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恐怕就连他们的父亲何贵都不知道。

    何贵的堂弟何涛自幼体弱多病,虽然娶了媳妇,但根本没有生养能力,按照家族的规矩,只有从本族的后辈中过继一个过来继承何涛偌大的基业。

    何贵家穷,还生了两个带把的,给出一个,家里还有一个能继承香火,而且也许等另一个继承了堂弟的家业,还能帮衬一下自己亲爹娘和亲兄弟。

    于是何文海就被过继给了堂弟何涛!

    何涛呢命苦,没到三十岁就一命呜呼了,何文海就成了何家偌大家业的主人。

    当然,何文海想要接济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大哥,那还得得到自己母亲的同意。

    这何文东虽然长大成人了,但没有经历什么教育,长大后呢,好赌,借钱赌博,败光了家产,后来还让人给打瘸了一只脚。

    幸亏何文海出手,还清了赌债,还送他去当铺当学徒,学了三个月,这家伙没改赌博的坏毛病,偷了人家典当在当铺的一件贵重物件给变卖了。

    被发现后,连夜逃了出来。

    到了京城,靠坑蒙拐骗弄了些钱,继续赌博,借钱换不上,被赌场的大手打,然后遇到了焦宏。

    何文东开始了发迹,他在当铺里干过,有点儿眼力,正好焦宏做的是销赃的生意,肯定请不到那种专门的鉴定师父,只能是何文东这样的。

    两人一拍即合,焦宏把东西从宫里弄出来,何文东帮着鉴定,给个定价,宫里的人懂的人可不多,他们都是用几分之一甚至十几分之一的价钱买下来,然后通过何文东的手转卖出去!

    他们这一行,还有专门定制的生意。

    好比某人想得到宫里的某个物件儿,就找到他,他在告诉焦宏,焦宏通过宫里的关系把东西给弄出来。

    这种交易,那所得的钱财远远超过物件儿本身。

    没过多久,这何文东就衣锦还乡了!

    在家乡置办了宅子,买了地,娶了媳妇儿,反观那被过继的大户的弟弟,犹豫经营不善,反倒不如这个从前吊儿郎当的亲哥哥了。

    这弟弟何文海总算是帮过何文东这个哥哥的,要没有何文海帮他平息那些债主,给钱让他出外谋生,这也没有何文东的今天。

    这何文东也算是有良心,富贵了,没有忘记当初帮他的兄弟何文海,拿钱帮何文海度过了难关。

    和何家兄弟就走的近了!

    这要不是何文东微微瘸了一条腿。何家兄弟如果换上同样的衣服站在一起,那还真是认不出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何文东的销赃生意越做越大,哪有比自己弟弟更可靠的人,何况弟弟还在他最困难的时刻帮过他,于是,他把何文海也带进来了。

    兄弟俩开始了分工,赚的钱,是六四分账,何文东六。何文海四。何文东负责从焦宏出拿赃物,何文海则负责将这些赃物分销出去。

    这个盗窃销赃的渠道一直没有发现的原因,那是他们拿到的东西,从来都不在京城销赃。

    虽然京城有钱人多。市场也大。但他们决不在京城交易。所有买卖都不在京城。

    这样也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就算被查到,也能一瞬间切断关系。

    而且买这些东西的人除非自己暴露。一般都不会把购买的赃物拿出来给外人看的。

    当然,有些东西问题不大,只要不是皇宫内独一无二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问题不大。

    这么多年,虽然偶有传闻,但都平安无事,一来,这种盗窃皇宫物品转卖出去的事情并不罕见,偶尔爆出一些传闻,也不稀奇。

    二来,买的和卖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们也能迅速的压下去。

    调查报告中,一条记录引起了孟岩的主意。

    那是关于喜儿的。

    喜儿并不是被何文东购买的,而是先被何文海买进府的,在何文海府上待了有半年,何文东一次回河间,看上了喜儿,就向何文海讨要。

    何文海就把喜儿以及卖身契全部转给了何文东。

    喜儿在何文东家住了有三个月,何文东从京城返回,在家只待了三天,就返回京城,并且带走了喜儿。

    这一段记录,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在口供中都没有交代,这两人撒谎了!

    他们为何要隐瞒这一段无关紧要的事实呢?

    喜儿就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这些倒是跟何文东交代的一模一样,应该没有什么身世隐秘。

    喜儿是一个不安分的女孩子,不然小小年纪,她不会勾搭上焦宏,更不会该跟何文东有**关系。

    等等!

    孟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对一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她会不会本能的产生一种排斥感?

    而何文东是一个跛子!

    当然,一个腰缠万贯的跛子未必就没有女人喜欢,以喜儿这种贪财势利的性格,完全是可以的。

    但喜儿的第一任主人是何文海,何文东不说,何文海为什么也不说呢?

    “天行,通知牛大人,我要见一下何氏兄弟!”孟岩将调查资料收起来,唤来林天行,吩咐一声。

    “大人,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孟岩道。

    “可是大人,现在天色已晚了,今天又是元宵节,牛大人已经回去了。”林天行道。

    “牛大人回了,那就算了,我们自己去就是了。”孟岩道,反正有沈一平在,见何氏兄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是!”

    “孟大人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标下一声?”沈一平听说孟岩来了,急忙亲自迎了上来。

    “知道你值班,给你带了些吃的,天行。”孟岩笑呵呵的招呼一声。

    “那可就谢谢孟大人了。”沈一平欢喜的接了过来。

    “本官要见一下何氏兄弟。”孟岩道。

    “孟大人要见何文东,还是何文海?”沈一平问道。

    “何文海吧。”孟岩想了一下,缓缓道。

    “好,孟大人,标下交代一下就带您过去。”沈一平道。

    “嗯,你忙!”

    一会儿后,沈一平匆匆的跑了回来:“孟大人,这边请!”

    “多谢!”

    何文海在东司房,是单独关押的。

    “孟大人,到了,要标下给你打开吗?”沈一平将孟岩带到何文海的监房前。

    “不用,把钥匙给我就可以了!”孟岩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何文海

    以前做任务,抓人,审讯的时候,孟岩最喜欢的就是透过那单向玻璃,观察自己要审问的人。

    人下意识的动作、眼神,最能反映他此刻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如果在人前,他还会掩饰这一切,但如果一个独处的话,他就会彻底的放开。

    监房内,蓬头垢面的何文海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棉絮裸露在外的棉被。

    牢房里的寒冷令他忍不住蜷缩双腿。

    眼神之中透着一丝迷茫和绝望,被关了这么久,除了孟岩来提审过他一次,其他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

    他此刻的内心应该是既带着一丝绝望,又夹杂着一丝期待,期待可以恢复自由。

    刚才的脚步声他一定是听到了,孟岩看到他头稍微的动了一下,很显然注意到了。

    但是这么久都没有人进来,也许他此刻一颗心又沉了下去了。

    孟岩故意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钥匙,发出一串叮当作响。

    何文海动了,他从草席上爬起来,并且坐了起来,撩开眼睛前的乱发,目光朝牢门望来。

    他看到了孟岩,孟岩也看到了他。

    何文海微微张开干瘪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孟岩也冷眼看着对方,同样没有说话。

    “孟,孟大人……”

    何文海终于认出门外这个眼神的主人,他喊了出来。

    孟岩手中的钥匙顺势插入锁眼,一拧。铁锁开了,铁门随之被推开。

    “草民何文海么叩见孟大人!”何文海三步上前,一个踉跄,跪在孟岩脚下。

    “何文海,这牢狱的滋味如何呀?”孟岩没有让他起身,而是走过去,站到他的身后,双手别于腰后,微微侧过脸,缓缓问道。

    “回禀孟大人。草民从来没有坐过牢。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何文海道。

    “这是你的心里话?”

    “心里话,大人,有一句假话,何文海天打五雷轰!”何文海赌咒道。

    “你犯下的事情可不小。这杀头都是轻的。弄不好夷三族都是有可能的。”孟岩道。

    “孟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我要是死了,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帮了何文东,他却把你拉下了水,这一天是早晚的。”孟岩叹了一口气道。

    “孟大人,你说什么,草民不太明白?”何文海愣了一下,有些惊慌道。

    “怎么,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想要对本官隐瞒?”孟岩冷冷的问道。

    “孟大人,草民只是一个掮客,替家兄招揽一些买家而已,这不算犯法吧?”

    “你明知道你哥哥何文东贩卖的是赃物,你不但知情不报,反而替其隐瞒,还帮他销售赃物,而且这些赃物的来源,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草民,草民……”

    “何文海,你做的这一切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们背后没有东厂这个保护伞,恐怕早就被缉拿归案了。”孟岩道,“而且出了事儿,都是你们这些干具体事儿的人倒霉,而那些人最多花点儿精力,在物色一个代理人而已。”

    “孟大人,孟大人……”何文海是真吓着了,的确,如果出事儿,经手人是他们,跟宫中那些人没有任何瓜葛,得风声过后,再找一个代理人,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么,不相信本官说的话?”孟岩笑道,“你们兄弟被抓,可曾有人出面救你们,他们想到的是把跟你们的关系全部切断,然后把你们推出去。”

    “不,不,孟大人,您一定要救我,您一定要救我!”

    “你什么都不说,本官如何救你?”孟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个何文海再不说实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说,我说,孟大人,我全部都交代……”何文海说出这些话,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很好,你们两兄弟犯的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本官想知道喜儿的过往,你能详细对本官说一下吗?”孟岩问道。

    “喜儿是八岁那年被我买下的,这丫头很聪明,我夫人很喜欢,就留在了身边,原打算是让她服侍草民之子,可是,我那孪生兄长回来了,一眼就看中了喜儿,说是要把喜儿要到他府上,先养上,等到了十五六岁再收进私房,我这一看,一个小丫头而已,就跟夫人商议了一下,将喜儿和卖身契都送到了何文东的府上,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喜儿,听说他把喜儿带到京城去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何文海叙说道。

    “你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喜儿?”孟岩问道。

    “真的,喜儿自从去了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哪见得到?”何文海无辜的问道。

    “你就没来过京城?”

    “没有,一次都没来过!”何文海强调道。

    “能让我看一看你的左脚吗?”孟岩道。

    “可以,大人请看!”何文海从地上爬起来,撩起裤脚,抬起左脚道。

    孟岩看了一眼,道:“走两步给本官看看。”

    “是!”何文海站直了身子,在孟岩跟前走了起来。

    “来回走,本官不喊停,你就不要停下来!”孟岩命令道。

    “是!”

    一直来回走了七八遍,何文海自己都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了,孟岩才命令他停下来。

    “何文海,你撒谎了!”孟岩冷冷的盯着何文海道。

    “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撒谎!”何文海吓的脸色苍白,眼神恐惧的辩解道。

    “刚才你的左脚有一种不经意的颤脚的行为,而你的左脚是好的,为什么会出现颤脚呢,因为你刻意的学过你大哥何文东走路的方式,长久之下,留下的这种习惯性的动作,当然,这也可能是你在我面前太过紧张,可本官并没有从你的右脚发现这种颤脚的动作,所以本官断定你撒谎,你不但来过京城,而且还多次来过!”孟岩道。

    “孟大人……”何文海如遭雷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你跟你大哥是孪生兄弟,如果没有何文东跛脚的这点儿缺陷,恐怕很难区分你们兄弟俩,所以,你可以用何文东的身份来京城,因为正常人装跛脚,并不难,也不容易察觉,一个跛脚的人想要装正常人却很难,对吗?”

    “孟大人目光如炬,草民服了!”何文海叹息一声,终于把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冒充你哥哥来京城呢?”孟岩问道,“能否给本官解惑?”

    “那是正统六年吧,我哥哥何文东回到家中突然患了重兵,可就在那个时候焦宏派人传信,要哥哥务必进京,有一桩大生意要做,哥哥卧病在床,无法成行,就想到了让我代替他进京见焦宏,焦宏虽然跟哥哥关系密切,却并没有认出我来,但我的身份却被喜儿给认了出来!”

    “焦宏不知道你跟何文东的孪生兄弟关系吗?”

    “他知道我哥跟我是孪生兄弟,但从来没有见过我,而我跟哥哥十分熟悉,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模仿起我哥哥来,外人很少能够发现。”何文海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何文海的解释并非没有可能,有时候就算亲人也未必能够区分孪生兄弟。(笔者就有这样的经历,我们村就有一对孪生兄弟,我是一点儿都认不出来,他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正统六年,喜儿应该十三岁了吧?”孟岩问道。

    “是的,这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我跟喜儿有差不多五年没见面,她的样子大变,出落的水灵,那叫一个漂亮!”何文海回忆道。

    “喜儿认出你,她没有向焦宏告发你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喜儿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向焦宏告发我,她反而跟我讲了很多有关焦宏和白府内的事情。”何文海道,“而这些,她连我哥哥何文东都没有说。”

    “这是为何?”

    “喜儿说,何文东对她居心不良,而那个焦宏也是,经常偷窥白家小姐洗澡,还到处造谣,说白家小姐的坏话,最后白家小姐被逼着住进了店内,很好回家了。”

    孟岩点了点头,这倒是对白素心善良淳朴的人品一个相当有力的佐证。

    “喜儿说,她想离开白家,让我帮她,还说,只要我带她离开京城,她愿意给我做小的。”

    “你答应了吗?”

    “我没敢答应,因为我是用的我哥哥何文东的身份,而且贸然带走喜儿,要是让焦宏知道了,以他在京城的势力,恐怕我们两个还没出京城,就被他给抓住了。”

    “你真正在意的是那笔大生意吧?”

    “是有那么一点儿,那笔生意确实很大,做一次差不多够我三年赚的,我不想因小失大,所以就假意答应考虑,跟焦宏谈好了生意,我就立马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之前,你没有见喜儿?”

    “我不敢见她,不过她也不敢把我真实身份告诉焦宏,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得到消息,我哥身体已经康复了。”

    “后来焦宏还是知道了我替我哥的事情,然后,我哥也就经常让我进京,我也就有机会经常见到喜儿,我们俩就好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何文东疯了

    “你跟喜儿好上了?什么时候?”

    “那件事不久后吧,我又替我哥去了一趟京城,我们俩就好了,但是这事儿我没敢告诉任何人,就连我哥都不知道。”何文海道。

    “据本官所知,喜儿跟焦宏也有那种关系?”

    “是焦宏逼她的,又一次,白家小姐出门了,她一个人留守素心斋,焦宏趁机把她给奸污了,喜儿哭着来找我,我当时恨不得杀了焦宏,可是我不敢,焦宏是东厂的人,本身还会功夫,七八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就劝喜儿先忍一忍,等白家小姐出嫁了,她也就脱离焦宏魔爪,然后我就可以带她远走高飞!”何文海道。

    “焦宏在河间会馆有一间长期包房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每次去河间会馆,住的都是我哥何文东的房间。”何文海道。

    “焦宏奸污喜儿,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家老爷去世后不久,白家小姐彻底从白府搬出来,喜儿也跟着一块儿搬了出来。”

    “这么说,你哥哥何文东呢,他跟喜儿有没有关系?”

    “他,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对白家小姐挺喜欢的,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过!”何文海道。

    “何文东喜欢白素心?”

    “是的,我哥本来希望娶白素心做小的,这事儿他跟焦宏提过,被焦宏打骂了一顿!”何文海道,“我哥就知道。这焦宏对白素心也有想法。”

    “焦宏跟喜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孟岩问道。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自从喜儿被焦宏奸污之后,我来京城的次数就少了,我哥也知道焦宏跟喜儿的关系,他就故意的不让我来京城找喜儿。”

    “喜儿怀孕了,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到四个月!”孟岩突然说道。

    “啊!”何文海惊的长大嘴巴。

    “一定是焦宏,这个天杀的混蛋,他怎么下得去手!”何文海愤怒的双目赤红。

    “何文海,你就这么肯定杀死喜儿的就是焦宏?”孟岩盯着何文海问道。

    “大人。除了他还能有谁。焦宏他根本就是想玩弄喜儿,他是不会娶喜儿的,如果喜儿坏了他的孩子,他岂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焦宏若是真是喜儿腹中孩子的父亲。他又怎么会……”

    “大人,您是不知道焦宏的狠毒,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如果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他,他绝对会下狠手的!”何文海恳切的说道。

    “他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妨碍到他了?”

    “焦宏还没有成亲,这突然冒出一个孩子,这不是妨碍到他吗?”何文海反问道。

    孟岩不得不点了点头,就算到了后世,未婚先育,那都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

    如果焦宏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孩子,那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妨碍。

    问题是焦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还有,这个孩子是焦宏的吗,鉴于喜儿跟何氏兄弟以及焦宏混乱的关系,这个时代又不能做dna检测,怎么知道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呢?

    只有排除法了,根据喜儿肚子里孩子的大小,在那个时间段内,谁跟喜儿发生了关系。

    但问题是,该怎么确定喜儿被杀的时间?

    如果按照何文东跟焦宏的口供,那么喜儿被害的时间应该在白素心被捕之后没有多久。

    喜儿在河间会馆还住了一段日子,大概有半个月的样子,而这段时间内,焦宏只是在白素心案发第二天晚上去见过喜儿,而且当晚还留宿了。

    剩下的时间,喜儿都跟何文东在一起。

    “何文海,你最后一次见喜儿是在什么时间?”孟岩郑重的问道。

    “大概是去年,不,应该是前年的六月中旬吧。”何文海回忆了一下道。

    “你跟喜儿有没有在一起?”孟岩问道。

    “大人,这个……”

    “说,这很重要!”孟岩厉声喝问道。

    “有过一次,临走前的一天,我约了喜儿见面,我们没在河间会馆,而是在另外一家旅店……”何文海嗫嚅道。

    “你还记不记得,喜儿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什么时间身子干净了?”孟岩追问道。

    “大,大人,您问的也太,也太那个了吧?”

    “本官还是一名大夫,回答我!”

    “您让我想想,想想……”何文海被孟岩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道。

    “好好想,一定要给想清楚了。”

    “大人,草民好像记得喜儿所过,她身子刚干净的,也就一两天吧。”

    “一两天,那喜儿肚子里是你的可能性不大。”孟岩依据正常情况分析道。

    “是吗,大人,那一定是焦宏的。”

    “是不是焦宏的,本官还需要审问一下他才知道。”孟岩摇了摇头。

    “大人,一定不会错的,喜儿一定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焦宏,焦宏才起了杀心……”

    “喜儿威胁焦宏?”

    “大人您有所不知,喜儿的性子很犟,认准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何文海道。

    “好吧,今天我们的谈话先到这里,有关你跟何文东、焦宏三人狼狈为奸,销赃的事情,自己写一份交代材料,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回忆回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把什么东西买给了谁,价钱多少,都给本官写清楚了!”

    “大人,您这不是要草民的命吗?这些若是都写出来,那些人还能饶得了草民?”

    “他们饶不了你。本官就能饶了你?”孟岩冷笑一声。

    “孟大人,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别说草民一个人了,草民一家老小都没有活路呀!”

    “放心吧,你写的这些东西,现在就本官一个人知道,至于别人还能知不知道,就看你的表现了。”孟岩道。

    “孟大人,我真是不敢写……”

    “写,还是不写?”

    “我。我写……”何文海最终在孟岩的眼神之下屈服了。他太怕死了,能多活一天那是一天。

    “一会儿,会有人把纸笔给你,本官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一想。把该写的都写上。明白吗?”

    “明白,孟大人!”

    “本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既然合作。那奖励自然是少不了。”孟岩道,“一会儿,给你加一床棉被,每天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伙食不说顿顿有肉,起码一天能吃上一顿肉。”

    “多谢孟大人!”何文海感激的下跪道,北关这些天,他都快靠疯了。

    “本官还得去见你哥,就这样了,本官回头再来看你!”孟岩低头看了何文海一眼道。

    “孟大人,怎么样,这何文海还老实吧,他要是不老实,您跟标下说,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沈一平跑了过来。

    “不用,这个何文海,你给我照顾好了,当然,也不能太照顾,明白吗?”

    “明白,稍微提高一下待遇,标下明白?”

    “嗯,就这样,我再见一下何文东。”

    “好,孟大人跟我来!”

    何文东可就没有何文海镇定了,这家伙披头散发,穿着暗红色的囚服,在自己的牢房内手舞足蹈,还神神叨叨的。

    “这何文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装疯卖傻呗,这个标下见得多了,每年诏狱都有装疯卖傻的,结果真的疯掉的。”沈一平习以为常的说道。

    “有多久了?”

    “好像是前天晚上开始的?”沈一平想了一下道。

    “开门,我进去看看?”孟岩微微皱眉,这可真是意外不断。

    沈一平点了点头,拿了钥匙走过去将何文东的牢房的铁门打开:“孟大人,请。”

    “何文东,还认识本官吗?”

    “你,嘻嘻,你是曹公公……”何文东手一指孟岩,嘻嘻一笑,傻愣的说道。

    “何文东,看清楚了,本官不是曹公公?”

    “你不是曹公公,那你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焦二爷,焦二爷,焦二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何文东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跌坐在地上,表情惊惧万分。

    “何文东,你自己看清楚,本官是谁?”孟岩断然喝问一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孟大人,这何文东是疯了!”沈一平道。

    “疯了,我不相信。”孟岩摇了摇头,何文东是白素心一案的关键证人,他此时此刻若是疯掉的话,那对案件的影响是巨大的。

    “孟大人,这要证明何文东是正疯还是假疯,这很容易,只需……”沈一平凑到孟岩耳边小声说道。

    主意是馊了一点儿,但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

    “嗯,有劳沈大人了!”

    “标下这就去准备。”沈一平嘿嘿一笑,终于找到机会在孟岩眼前露一手了。

    “何文东,本官知道你是装疯,不过这没关系,假的始终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来的。”孟岩走过去,蹲下来,冲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何文东微微一笑道。

    “焦二爷,喜儿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喜儿?”孟岩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何文东装疯卖傻,这话里有似乎暗示了什么?

    两种可能,要么喜儿是他杀的,现在疯了,说了心里不敢说的实话。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暗示自己,喜儿是被焦宏所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真疯,假疯?

    “孟大人,新鲜的夜香来了!”

    孟岩微微皱眉,这沈一平还真是能搞,这么臭的东西,他怎么弄来的,难不成是他自己刚刚出恭拉出来的?

    “何文东,这些是今天你晚饭,吃了吧!”沈一平将恭捅往何文东跟前一放,冷冷的道。

    “晚饭,晚饭好,正好我饿了……”何文东说完,就伸手进入恭捅抓起那恶臭的条状物。

    孟岩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抬脚将恭捅踢翻在地。

    “你,你打翻我的晚饭,你陪我……”何文东说着,满手都是阿堵物的朝孟岩的双脚扑了过来。

    “大胆疯子,竟敢袭击孟大人!”沈一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何文东手上的东西,一脚踹了过去。

    何文东身体被踹的往后仰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找死!”沈一平看到自己的官靴上沾了那恶臭的东西,怒上心头,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沈大人,算了,你犯得着跟一个疯子较什么劲儿。”孟岩伸手拦住了沈一平。

    “孟大人,他刚才差一点儿可就……”沈一平气愤的说道。

    “你也看到了,他是个疯子。”

    “可是?”

    “找两个人给他清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要带走何文东。”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你还要把他带走?”

    “对,你忘了我还是个大夫。对失心疯也是有研究的,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病人让我研究,你说我能不带走吗?”孟岩微微一笑。

    他根本就不相信何文东会疯掉,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何文东装疯卖傻,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命!

    只要躲过了这一次,就算他永远都不能走出诏狱,起码他还能苟活!

    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是个角色。

    “孟大人。这诏狱得失心疯的人有很多。这个何文东?”

    “怎么,你舍不得?”

    “不,不,孟大人。您说哪里话。这何文东本来就是您的犯人。您要带走他,标下岂敢有二话?”沈一平忙道。

    “给我洗干净了,头发给我扎起来。指甲修剪一下,一炷香的时间,能做到吗?”

    “能!”

    “孟大人,要不要给您弄一辆囚车过来?”说是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后,沈一平押着洗刷干净并换上了干净棉袍的何文东来到孟岩跟前。

    “不用了,囚车太惹眼了,跟本官同车回去就好了。”孟岩摇头拒绝道。

    “您跟他同一辆车,那不是不分尊卑了?”

    “没关系,本官提走何文东的消息,不准告诉任何人,能保密多久就多久。”孟岩嘱咐一声。

    “孟大人放心,标下明白。”沈一平点了点头。

    “何文海那边,你替我照看着,何文东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他,知道?”

    “知道。”

    巡察使衙门。

    “大人,你前脚把白素心给放了,这后脚何文东就疯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何文东是装疯卖傻,而且他疯也不是我释放白素心之后。”孟岩道。

    “装疯卖傻?”蔡晋惊讶道,“那沈百户不是试探过吗?”

    “最后关头,我给阻止了,咱们做人是要有底线的,就算他真的疯了,咱们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孟岩道,“沈一平这主意太馊了,也怪我,当时没拦住,还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大人,依我看,您让沈百户试探一下也没什么?”

    “蔡先生,有些事情做过了,也是没办法回头的。”孟岩很郑重的道。

    “大人仁厚,蔡晋失言!”蔡晋浑身一震,郑重的一躬到底道。

    “何文东人我带回来了,单独关押,拘押房除了区锋和宝慧之外,谁都不允许接触。”孟岩吩咐道。

    “明白。”

    “虽然何文东是白素心一案的关键证人,但就我们目前手中掌握的证据,要定焦宏的罪也是可以的,就是何文东真的疯了,那也不那么重要。”孟岩道。

    “我们手上掌握的人证、物证已经相当充足了,但有关杀人的过程,还只是一个推断,焦宏没有招供,我们的推断就不成立!”蔡晋道。

    “对,加上喜儿已经死了,了解案发当时情况的人就只有焦宏一个人,就算何文东,也只能是知道,或者听喜儿、焦宏说,也只能算是间接的人证。”孟岩道。

    “那只有先找到杀死喜儿的凶手!”

    “杀死喜儿的凶手在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以及焦宏三人之间,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是凶手!”孟岩道。

    “不是焦宏吗?”

    “焦宏的表面嫌疑是最大的,因为是喜儿帮他获取了白素心房间的钥匙,令他可以先行潜入白素心房中,而喜儿知道他太多的事情,焦宏杀人灭口这个理由很充足!”孟岩点了点头。

    “老夫也觉得焦宏就是凶手,他杀了一个李晨言,不在乎多杀一个?”

    “表面上如此,但焦宏杀人后,为何要将喜儿的尸体藏在素心斋的杂务间内,他为何不找个机会把尸体埋了,或者处理掉,这么长的时间,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喜儿的尸体?”孟岩道,“他能取走素心斋内的财物,足以说明东厂和刑部的封条,对他没有任何约束?”

    “大人这么一分析,老夫倒是觉得甚有道理,焦宏完全可以将尸体运走处理,不会留待我们去发现!”蔡晋点了点头。

    “再说何文海,今天我见到了他,他跟我说了他跟喜儿的故事,按照他说的,他是喜儿的第一个男人,喜儿原本希望可以跟他远走高飞的,但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喜儿让焦宏给强行糟蹋了,何文海是不是真心喜欢喜儿,我还无从判断,但他内心一定是恨焦宏的!”

    “他既然喜欢喜儿,那杀人者一定不是他?”林天行也加入了分析。

    “不,何文海恨焦宏,可他不敢把焦宏怎样,于是他就把恨转移到喜儿身上,对他而言,喜儿已经不纯洁了,他杀掉喜儿,然后栽赃焦宏。”蔡晋道。

    “蔡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是一种可能!”

    “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林天行与蔡晋异口同声问道。

    “何文东也是有嫌疑的,因为他跟喜儿也是有关系的,喜儿被焦宏糟蹋后,自暴自弃,也上了何文东的床,同时成了何文东、何文海以及焦宏的姘头,何文东跛了一只脚,在喜儿的眼里,恐怕是三个男人中最不喜欢的一个,而何文东也喜欢白素心,也曾动过要娶白素心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被焦宏彻底的断掉了,我判断,就在那个时候,何文东跟喜儿勾搭上了!”

    “何文东勾搭喜儿,是为了接近白素心?”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何文东出于报复焦宏,才勾搭上喜儿。”

    “喜儿是个十分实际的女孩子,她见何文海不能满足她**,而焦宏只是玩弄她的身体,跟白素心嫁到李家,李家公子根本不会看的上她,因此只有跛脚的何文东可以帮她!”

    “两人一拍即合!”

    “其实喜儿的卖身契一直都在何文东身上,焦宏和白素心手中的卖身契都是伪造的。”

    “伪造的?”

    “是的,喜儿被卖入白家,其实都是焦宏一手策划,何文东是一个喜儿买了两家,不对,是卖了两回,卖给焦宏一回,卖给白新元一回,收了两次钱!”

    “大人,您这么说,我们有些不理解,怎么就卖了两回?”

    “你们听我慢慢讲,这焦宏让何文东找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安插在白素心的身边,于是,他就找到了跟他合作的何文东,何文东就把喜儿带到了京城……”

    “原来如此,这焦宏够心机的,居然能想出这么一个招来?”

    “说起来,这喜儿岂不是焦宏安插在白素心身边的一个奸细?”林天行惊讶道。

    “说的没错,喜儿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角色,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将三个男人都玩弄了,只可惜的是,她没弄明白一点,她只是一只羊,而那三个男人都是狼,狼最终是要吃羊的,悲剧就发生了!”孟岩惋惜一声道。

    “大人,您还没有何文东杀喜儿的动机呢?”林天行追问一声。

    “何文东杀喜儿,那是因为他自己感觉控制不住喜儿了,一旦控制不住,倒霉的不仅仅是焦宏,还有他自己。”孟岩解释道。

    “这么说来,三人都有杀喜儿的动机,那喜儿最终是死在谁的手里呢?”蔡晋糊涂道。

    “不知道,但肯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孟岩摇头道。

    “那现在怎么查?”

    “问喜儿自己了!”

    “大人,喜儿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回答?”林天行怪异的道。

    “喜儿怎么死的?”

    “葛仵作尸检说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林天行答道。

    “腹中的死婴又是谁的?”

    “这……”

    “何文海告诉本官,他并不知喜儿怀有身孕,而且他最后一次见喜儿是在前年的六月中,之后再没见过,离开京城之前,他们的确在一起过,但那个时候喜儿身子刚刚干净,而这个时候男女在一起属于安全期,怀孕的几率是极低的,如果何文海没有撒谎,那么肚子里孩子应该不是他的。”孟岩解释道,“剩下就只有两个选项,何文东和焦宏。”(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杀死喜儿的凶手

    “何文海离开京城,何文东就到了京城,两人是前后脚,而何文东跟喜儿的关系,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想知道他们是否在一起过,问一下喜儿的主人素心姑娘应该会有答案!”孟岩道。

    “大人说的对,喜儿是丫环,如果没有小姐的允许,是不许随便出门的。”蔡晋点了点头,“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去……”

    “不着急,素心姑娘今天刚刚恢复自由,还是等一下再去问。”孟岩摇手道。

    “至于焦宏,他就住在白家,跟喜儿接触的机会比较多,这就很难说了,白素心平时很少回家,每次都是喜儿来回白家,所以,焦宏有很多机会。”

    “那这个孩子十有**就是焦宏的!”林天行断定道。

    “仅凭我们的分析和猜测是不够的,需要证据!”孟岩莞尔一笑,这林天行有时候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大人,这孩子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夭折了,还怎么找他爹?”林天行一副苦瓜脸问道。

    “先确定何文海有没有撒谎吧。”孟岩道。

    “怎么确定?”

    何文东疯了,焦宏不认罪,拒绝合作,又不能用刑,生怕用过了,这家伙一命呜呼了,就更说不清楚了。

    “本官想派人亲自去一趟河间!”孟岩郑重的说道。

    “大人可有合适人选?”

    “有,但本官不知道他能不能成行?”孟岩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大人可说的是范西平副巡检?”蔡晋闭上眼睛。想了一下,露出一抹微笑。

    “知我者蔡先生也!”

    “本官手下,你和天行都是经常出现的,张瑄那些人不适合搞调查,别出去没查出本官要的东西,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老范在锦衣卫内摸爬滚打了快二十年了,有经验,他去是最合适的人选!”孟岩微微一笑。

    “嗯,范副巡检的确是最理想的人选。”

    “本官唯一担心的是他的伤势。这还没好利索。能否经受得住旅途的劳累?”

    “大人真是一位体恤属下的好官!”

    “我是手下没多少人可用,如果老范再倒下,那我就抓瞎了。”孟岩道。

    “这样,给老范派两个助手。这样。路上可以照顾他。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有个帮手。”孟岩想了一下道。

    “这个办法好,一人独行。不如三人行!”

    “今天是元宵节,得让老范过个团圆节,明天出发也不迟!”孟岩决定下来。

    后世总是觉得案子侦破起来慢,孟岩现在才有体会,一件案子想要办好,光靠热情是不行的,还的靠智慧,尤其是需要时间。

    因为你在出招的同时,犯罪分子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也会想办法反制!

    本案中的犯罪嫌疑人都不是普通老百姓,有后台,有脑子,而且心狠手辣,而且案子发生的时间够长,相关的线索都很难找到,查起来自然费力。

    就算你知道他就是凶手,找不到证据证明,一样定不了对方的罪,难就难在这里。

    “你们都出去吧,让本官好好思考思考。”孟岩需要沉下心来,考虑下一步从何着手。

    “是!”

    林天行和蔡晋两人都不敢打扰,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孟岩仔细回忆自己问三个人话时候的情景,尤其是,他对何文海、焦宏说出喜儿怀孕的事儿,两人都表示相当惊诧。

    焦宏的惊诧之后,随后指正何文东杀死了喜儿,理由是何文东应爱生恨,他也想得到喜儿,但是喜儿却跟了他。

    所以焦宏认定何文东是因为嫉妒而杀死了喜儿。

    但是何文海所言,却孑然相反,何文东只是跟喜儿苟合,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白素心。

    问题是,白素心知道何文东喜欢她吗?

    这是个需要像白素心求证的问题。

    何文海指正的是焦宏杀人,两种可能,一是焦宏真是凶手,第二种就是何文东杀人,何文海替他掩护,而根据他的供述,他不在京城,自然没有杀人嫌疑。

    孟岩找来焦宏的供述卷宗,一字一句的阅读,当看到自己问道“喜儿在一家乐善堂的药铺请大夫把脉,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孟岩忽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

    中医把脉能过确诊也得三个月左右,这乐善堂的大夫能确诊喜儿怀孕,具体时间是多少,喜儿又是什么时候去的,乐善堂应该是有记录的!

    “天行!”

    “大人!”

    “去一趟乐善堂,把前年八月和九月份的就诊记录给我带回来,顺便把坐堂大夫一起带回来,本官要问话。”

    “是!”

    林天行领了命令,迅速的退了出去。

    首先确定喜儿怀孕的大致时间,这段时间内,喜儿跟这三个男人当中的谁有过关系,才能确定谁是喜儿腹中死婴的父亲。

    当然,这是最好结果,最坏那就是三个人都不能排除,不过有利的一点就是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一个人京城,另外一个人就会不在。

    单单从喜儿的死因根本无法判断谁是杀死她的凶手,而且凶手还是杀人后移走尸体,第一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现在也无法确定。

    但是居于孟岩的直觉,这个第一杀人现场有三处可疑的地方,素心斋喜儿的房间嫌疑最大,因为杀完人,直接就可以移尸楼下,然后凶手可以从容的将杀人现场破坏。

    就喜儿房间的现场来看,喜儿房间很凌乱,而且门还被锁了,这就很可疑。

    正常人出门,肯定会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而喜儿那个房间根本就不像一个要离开的人样子。

    喜儿的衣物都取走了,又像是一副匆匆离开的样子,但是凌乱的床铺又是为什么呢?

    是在床上藏了什么东西,临走之前要取出带走吗?

    如果是凶手想要掩盖杀人现场的痕迹,他应该会把床铺收拾一下,这样更加能够掩人耳目?

    喜儿是怎么再回到素心斋的,她是自己去的,还是死后被人运过去的。

    素心斋发生人命案后,伙计都散了,人去楼空不说。还被东厂查封。后来因为案件移交刑部,刑部又查封了一次!

    虽然安排了人看护,但那个看护也就是守守门而已,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素心斋移交刑部之前。里面已经空了。而刑部也只是派人重新贴了一下封条,找了一个老衙役在哪儿看守,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人。

    就是张瑄这个为白素心冤案奔走的刑部郎中。也只是一开始来过一次,而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藏在楼下杂物室内的尸体。

    也许喜儿那个时候还没有死?

    这是有可能的,喜儿腹中死婴就是她最好的死亡时间证明,案子移交刑部是半月后的事情,而张瑄去素心斋勘察,却在二十天后。

    但是张瑄清楚的记得,他并没有搜查那间杂物室,也就是说,喜儿到底是在他勘察之前,还是之后,他也不知道。

    孟岩也不能怪张瑄粗心,只能说,这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来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

    何文东是知道喜儿离开河间会馆时间的,还有那个河间会馆的掌柜廖俊杰。

    客人进出入住,他总要安排人去打扫房间的,就算离开的时候不知道,第二天总该发现吧?

    河间会馆方面应该有记录吧?

    看来,自己还要再会一会这个河间会馆的掌柜了。

    确定喜儿离开的时间,是一个人离开的,还是有人陪着她离开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孟岩决定马上去河间会馆,但是一会儿林天行就会要回来了,他将自己要问的问题迅速的写在了纸上,唤来一个衙役,命他将纸上的问题交给林天行,让他代为询问。

    而他则唤上蔡晋,换上便装,直奔河间会馆而去。

    “稀客,稀客,孟大人可真是稀客,廖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廖俊杰老远的看到孟岩,就迎了上来。

    今天是上元节,河间会馆也搞了一个小灯会,花灯晶簇,虽然还没点上,但已经可以想象出,到了晚上,这里必定是客人如织,热闹非凡。

    “听说廖掌柜这里的茶不错,本官特来尝尝?”孟岩微微一笑道。

    “孟大人,里面请!”廖俊杰马上领悟,孟岩是来找他谈事情的,喝茶只是借口。

    “请,孟大人,这里是廖某的书房,平时也用来接待贵客!”廖俊杰领着孟岩朝里面走去,来到一个精致的小庭院。

    “曲径通幽,廖掌柜挺会享受的。”孟岩道。

    “孟大人见笑了,廖某大字不识几个,但平日里就喜欢一个附风弄雅。”

    “奉茶!”

    “孟大人请,蔡先生请!”廖俊杰道。

    “廖掌柜客气了!”孟岩放下手中的茶盏,“本官知道廖掌柜忙,就长话短说了。“

    “孟大人有什么需要廖某帮忙的,廖某义不容辞。”

    “本官还是为了案子来的。”孟岩开明宗义,“喜儿被杀,廖掌柜是知道的,本官现在正在调查杀她的凶手,所以想请廖掌柜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廖某应当的,窈窕少女,太可惜了。”廖俊杰惋惜一声。

    “本官想知道,喜儿是何时入住河间会馆,中间可曾出去,又是何时离开的。”孟岩问道,“还有,她身边可有人陪伴,跟那些人有过接触?”

    “这……”廖俊杰为难起来,“孟大人,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廖某一时间哪记得那么多?”

    “廖掌柜,这河间会馆总有入住记录吧,这也是以备官府查验的,对吗?”蔡晋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蔡先生说的是,不过一年前的记录,廖某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容我找一找?”廖俊杰道。

    “可以,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相信廖掌柜不会随便乱放的,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对吗?”孟岩道。

    “那是,那是,孟大人稍等,廖某去去就来!”廖俊杰一抱拳,匆匆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出入登记簿

    “大人,这廖掌柜似乎不愿意……”

    “河间会馆有很多秘密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入住记录普通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某些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孟岩解释道。

    “还是大人看的透彻。”蔡晋嘿嘿一笑,“不过,这廖掌柜会不会耍花招,不给我们呢?”

    “不会,他不敢,虽然他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可也不愿意明面上跟本官交锋,要知道,本官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孟岩微微一笑,笃定道。

    “大人还真会比喻!”蔡晋与孟岩相视一笑。

    “大人,这茶不错,顶级金骏眉,没想到这河间会馆居然还有这等好茶!”蔡晋尝了一口茶水,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是吗?”孟岩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还不错,蔡先生,这廖掌柜可真舍的?”

    等了有一炷香时间,不见廖俊杰过来,孟岩不禁给了蔡晋一个眼色。

    蔡晋心领神会的站起来:“大人,我去看看?”

    “嗯。”孟岩点了点头。

    蔡晋起身走了出去,朝刚才廖俊杰走的方向慢慢的踱着步子,装出一副我出来四处逛逛的样子。

    “快点儿,快点儿,孟大人在那儿等着呢……”一间房内传出廖俊杰催促的声音,蔡晋当即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那是一间阁楼,蔡晋踩着楼梯上去。看到一扇虚掩的房门,里面两个人影在动,一个是他们刚刚见到的河间会馆的掌柜廖俊杰,一个应该是河间会馆的伙计之类,正弯着腰,撅着屁股,头埋在一堆纸堆里不停的翻找东西。

    “廖掌柜?”

    “蔡先生,您怎么上这里来了,这里太脏了,都是灰?”廖俊杰连忙从里面出来。

    “廖掌柜。你这一去就不复返。我家大人让我来看看,你廖掌柜是不是躲起来了。”蔡晋含笑道,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廖俊杰话中的撵人之意?

    “哪能呢,我这不是给孟大人找客人登记入住和退房的记录簿子嘛!”

    “又不是十年之前的簿子。怎么找了这么半天?”蔡晋疑惑的探头过去问道。

    “这些簿子过后就收起来。胡乱放在一起。不好找?”

    “廖掌柜,你把这河间会馆经营的井井有条,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说呢?”

    “蔡先生,容我再找找?”廖俊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

    “廖掌柜,今天可是元宵佳节,我家大人待会儿还要进宫,耽误了时辰,你廖掌柜可脱不了干系。”蔡晋冷哼一声,难得一次狐假虎威。

    廖俊杰闻言,顿时脸色变了变,虽然他有消息渠道,没有听说今晚的元宵节宴会有孟岩参加,但要说当今圣上最宠信的年轻臣子当中,莫过于今天来的巡察使孟岩孟大人了。

    圣上邀请谁入宫饮宴,那还轮不着别人指手画脚,更加不需要让任何人交代。

    “蔡先生,容廖某片刻,马上就好了!”

    “好,那蔡某就上禀我家大人,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蔡晋有知道,别逼的太狠,这样双方都有台阶下。

    “多谢蔡先生。”

    “走了,别让我家大人等太久。”蔡晋一挥手,施施然的转身返回了。

    “大人,这廖俊杰果然有猫腻,他并不想把登记簿给我们。”蔡晋返回道。

    “看来河间会馆的水很深。”孟岩点了点头,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人,我给了廖俊杰一些压力,如果他识相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蔡晋道。

    “嗯,那就再等等。”

    “大人,这茶不错,可惜有些冷了……”

    “来人!”

    一名青衣少女低着头,踮着脚,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大老爷,您吩咐?”

    “茶凉了,换一杯热的来!”

    “是!”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除了第一杯孟岩和蔡晋喝了半杯之外,第二杯他们根本没有喝,而是茶一冷,就叫换,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催促。

    有道是事不过三,这茶喝到第三杯,主人还没出现,客人的耐心也该磨光了。

    “孟大人恕罪,这账簿实在是太多,很多年的都堆放在一起,一时间还真不好找,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廖俊杰又是赔笑,又是作揖道。

    “罢了,本官也知道你的难处,账簿呢?”孟岩懒得跟他计较,只要他把账簿乖乖的交出来。

    “小崔,快把去年九月和十月的客人登记住宿和出入的账簿给孟大人看!”廖俊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吩咐自己身后一年轻的伙计道。

    “大老爷,您请看。”小崔捧着两本不是很厚的蓝皮账簿走了上来,那上面落满了 灰尘,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翻动了。

    “小崔,你干什么呢,这账簿上面这么脏,大人怎么看?”

    “没关系,些许灰尘而已,掸去就是了,本官有没有洁癖!”孟岩伸手直接拿过来,稍微晃动了一下,灰尘全部都抖落下来。

    “孟大人,手下人不会办事儿,您别介意。”廖俊杰忙欠身道。

    “本官催的急,不怪你们的。”孟岩已经打开账簿,从头开始翻看起来。

    河间会馆的记录很详尽,不但有人的名字,还有进出时间的详细记载。

    九月初八这一页上,孟岩看到了一条有关喜儿的进入河间会馆的记载。

    申时末,白家小姐丫环喜儿入住会馆何老板的房间,其间未出。

    意思就是,申时末的时候。喜儿来到河间会馆,进入何文东长期的包房,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河间会馆的记录应该不会有错,而且这上面也没有篡改的痕迹,因此这条记录应该是可信的。

    而且,廖俊杰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伪造出一本入住账簿,除非是早有准备。

    可廖俊杰跟何文东、焦宏并无利害关系,也不值得他这么做。

    申时末,孟岩微微皱眉,白素心的案发时间是未时初刻。也就是说。这中间相差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而从素心斋到河间会馆,步行的话,有半个时辰足够了,就算女子走路不如男子。一个时辰也到了。

    那么这中间还有半个至一个时辰喜儿去哪儿了?

    东厂和刑部有关白素心案件的卷宗中几乎没有提到喜儿。仿佛集体失语了。

    就是张瑄后来发现白素心案有重大一点。也发现喜儿这个可能存在的关键证人。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找不到喜儿了。

    会不会是因为张瑄追查喜儿,导致焦宏杀人灭口呢?因为不确定喜儿遇害的时间。所以,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

    孟岩知道,张瑄在河间会馆吃了一个闭门羹,他甚至连廖俊杰的面都没见上。

    而那个时候张瑄可是刑部五品郎中,论品级,就跟孟岩现在是一样的。

    而且张瑄可是主官京师重大刑事案件复核的郎中,手中的权势不可小觑。

    这廖俊杰就敢这么不待见他,其有恃无恐的态度,除了张瑄是个文人,他瞧不上之外,恐怕也是廖俊杰自恃自己有强硬的后台。

    张瑄虽然是进士出身,同年和恩师也都在朝中为官,但论权势,却是差的远了,何况学生也亲疏有别。

    张瑄跟东厂对着干,有几个人肯跟他站在一起?弄不好还连累自己。

    孟岩就不同了,他是武人,又是锦衣卫,背后还有郭怒这么一杆大靠山,本身又是皇帝的宠信的年轻臣子,尤其是他口衔天命,已晚的威名更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这中人,谁不犯怵,谁不害怕?

    文人还好个面子,做事有原则,锦衣卫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偶尔碰上一个,那跟铁树开花一样稀少。

    “这些记录是谁做的?”孟岩问道。

    那小崔脑袋微微一缩,朝廖俊杰望去,廖俊杰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回答孟大人的问话?”

    “孟大老爷,这上面记录都是小人做的。”小崔有些畏缩的回答道。

    “这些都是你记录的,字写的不错,颇有颜柳之风,跟廖掌柜几年了?”

    “三,四年了!”

    “日子不短了,看来廖掌柜还是很器重你的,能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

    “小崔也就是比较听话,我才让他留在身边的。”廖俊杰讪讪一笑道。

    “听话好,听话好。”孟岩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往下面看。

    下面一条,说的是未时中,何文东也返回河间会馆,也是直接进入自己的包房,一直没出来。

    然后翻看到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九,一早,何文东就匆匆出门了,然后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有关喜儿出门的记录,早饭和中午饭都是让会馆给做了送过去的。

    吃的菜单也有记录,还不错,有荤有素,很有营养。

    “廖掌柜,你这个记录都快赶上宫里给皇上写的起居注了?”孟岩越看越惊讶,这上面记录的东西确实都是跟个人**有关,如果让会馆的客人知道,河间会馆居然掌握了他们如此细致周密的生活习惯,恐怕会很不舒服的。

    当然,出于对顾客的需求的探索,廖俊杰这个做法无可厚非,只有了解自己客人的需求,才能将他们服务的舒适安心,住下了就不想走,生意才能越做越长久。

    若是服务态度恶劣,爱住不住,厨房做什么你就给我吃什么,那客人还不早跑光了,就算店大欺客,也不能这么欺法,这京城大的旅店,会馆多得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又多一个

    ps:  媳妇住院治疗,忙的是昏天暗地,头疼脑裂,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哎,求一下月票订阅支持!

    “孟大人说笑了,廖某就是好个琢磨,没有别的意图。”廖俊杰讪讪一笑道。

    “琢磨好,多琢磨的,廖掌柜的生意越老越好,你把每一位客人心思都摸透了,他们还不乖乖的把银子往你兜里丢?”

    “孟大人对做生意居然也有如此深的研究,廖某失敬了。”廖俊杰一躬到底道。

    “研究谈不上,本官查案破案,跟廖掌柜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孟岩笑呵呵道。

    “孟大人的话真让廖某大开眼界!”

    “廖掌柜,跟你借个人,你不会介意吧?”孟岩一边继续翻看,一边问道。

    “借谁?”廖俊杰一愣。

    “他,小崔!”孟岩手一指那个叫小崔的伙计道。

    “孟大人,他就一个记录的小伙计,您借他有什么用?”廖俊杰道,“再说了,您手下人才济济……”

    “那你是借还是不借?”孟岩淡淡的扫过他的脸庞。

    “借不是不可以,就是廖某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一个可以帮我分担些事情的伙计,大人你不能说要走就要走?”

    “你不用跟我哭丧着脸,人我只是借一会儿,问些话,一会儿就还你!”

    “原来是这样,那就没问题,孟大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廖俊杰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还以为孟岩要把这小崔给永久的弄走呢。

    “廖掌柜,还要借你一块地方,本官有些话要问小崔。”孟岩合上登记簿道。

    “没问题,廖某这间书房,孟大人您看合适吗?”

    “不会太打扰?”

    “不会,您用着,廖某前面还有事,先告退了!”廖俊杰生怕孟岩推辞,一拱手,就撅着屁股往外快步走去。

    “蔡先生。劳烦你了。”孟岩一拱手。

    “大人客气了。蔡某分内事儿。”蔡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笔准备记录起来。

    “小崔,你全名叫什么?”

    “小人名叫崔天鸣。”

    “可是明白的明?”

    “不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鸣!”崔天鸣解释道。

    “好名字!”孟岩微微一笑。“名字何人所取?”

    “家母!”

    “令堂一定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谢大人夸奖。家母不过是主母身边的一个丫环而已。”崔天鸣道。

    “英雄不问出身嘛!”

    “崔天鸣,闲聊是为了让你放松一下情绪,下面本官问你的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明白吗?”

    “小人明白!”崔天鸣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本官知道,廖掌柜对你有交代,所以,你如果有难处,可以不回答,但如果开口,就必须告诉本官真话,你明白?”

    “小人知道了,大人您请问吧。”崔天鸣神态一松,很显然孟岩的态度让他觉得压力骤然没有了。

    “崔天鸣,这入住登记簿上的内容可都是你书写的?”

    “是!”

    “你曾亲眼看到吗?”

    “有的亲眼看到,有的则是由其他伙计转告。”

    “嗯,本官看出来了,你自己亲眼看到的,描述的十分详细,而别人转述的只有一两句,对不对?”

    “对!”

    “本官看你在九月初八的傍晚的记录,你对喜儿进入河间会馆的印象很深刻,是不是?”

    “是。”崔天鸣稍微顿了一下,点头道。

    “本官想看一下,你关于喜儿的其他的记录?”孟岩问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当然可以!”崔天鸣咬了一下嘴唇,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色。

    “那就取过来吧。”

    “是,大人!”崔天鸣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大人?”

    “蔡先生,这就是本官今天的意外收获!”孟岩微笑的指着走出去的崔天鸣。

    “收获,大人看出什么来了?”

    “蔡先生恐怕是没有单相思过吧?”

    “单相思?”蔡晋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崔天鸣喜欢喜儿,“大人,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看崔天鸣对喜儿的有关记录,明显带着情绪化,而且,对喜儿的出现的有着明显的关切的字眼,而对别人,则笔墨简练,而且没有太多的情感色彩!”

    “大人这么一说,这个崔天鸣还真是对喜儿单相思!”

    “这几条记录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再有其他的记录印证的话,那就说明问题了!”孟岩道。

    “这个崔天鸣既然喜欢喜儿,那他一定非常关心她,而他在河间会馆时间不短,又受廖俊杰的重用,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关于喜儿的?”

    “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河间会馆最大的收获!”

    “那廖俊杰会不会也知道崔天鸣喜欢喜儿?”蔡晋问道。

    “他也许知道,但他不会直接告诉我们的。”孟岩道,“但是我单独留下崔天鸣,这家伙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赶紧避开了。”

    “这家伙真是属泥鳅,狡猾无比!”蔡晋骂了一声。

    “先不去管他,重点在这个崔天鸣身上,今天或许可以问到一些我们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孟岩呵呵一笑。

    “大人的运气一向很好。”蔡晋笑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天鸣捧了一摞的登记簿走了进来,看上面都是灰尘。

    “大人,我拿到外面先把灰尘掸一掸?”

    “蔡先生。帮忙。”孟岩叫了一声。

    “来了!”

    有了之前跟蔡晋的通气,这找寻起来侧重点就有了,很快的,一本本账簿中有关喜儿出入的记载被挑了出来。

    看到孟岩一条一条的浏览他有关喜儿的记载,崔天鸣低着头,有一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

    “崔天鸣,喜儿漂亮吗?”

    “漂亮!”崔天鸣想也不想就说道,后觉得失言,脸色微微一白。

    “崔天鸣,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崔天鸣嗫嚅道。

    “十九岁。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家里说亲了吗?”

    “还没有。”

    “那有心仪的姑娘吗?”

    崔天鸣涨红了脸,低着头,没有回答。

    有时候没有回答,那就是一种回答。何况孟岩看了那么多记录。字里行间那种关切和爱慕之意。完全在他的UU小说流露出来。

    也许他还刻意的隐瞒着什么,但是在有心的人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崔天鸣。如果把喜儿嫁给你,你愿意娶她吗?”孟岩一下子跳到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崔天鸣噗通一声跪在了孟岩面前,声音颤抖的道。

    “崔天鸣,你先起来说话。”孟岩上前将他拉起来。

    “大人,小人是喜欢喜儿,可小人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做出伤害喜儿的事情。”崔天鸣紧张的道。

    “本官知道,你喜欢喜儿,而且你对喜儿的倾慕之情都没有告诉她,对吗?”

    “是的,小人不敢,小人知道,她看不上我。”崔天鸣道。

    “看不上你,你的母亲虽然也是丫环,可已经是自由身,而她不过是一个丫环,她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你?”

    “她要的是那种让人捧在手尖上的生活,小人给不了。”

    “你给不了,谁又能给得了呢?”

    “何老板,焦二爷,还有曹千户!”崔天鸣沮丧万分道。

    “曹千户,曹钦!”孟岩与蔡晋大吃一惊,怎么喜儿还跟曹钦扯上关系了?

    “对,有一次焦二爷安排,把喜儿给灌醉了,曹千户来了,第二天早上走的!”崔天鸣道。

    “何文东知道吗?”孟岩惊讶的问道。

    “何老板应该知道,那一次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吃的酒,我在一边伺候的。”崔天鸣道。

    “喜儿知道吗?”

    “她可能知道,那一次后,足足有两个月没来河间会馆。”崔天鸣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年六月份的事情。”崔天鸣道,“具体时间,看我的记录就知道了。”

    “你找出来!”孟岩再一次吃惊,前年六月份,可不就是喜儿怀孕的时间?

    怎么又蹦出一个曹钦来?

    而且更让孟岩惊诧的是,曹钦居然成了喜儿肚中婴孩父亲的最大怀疑对象。

    “大人,这儿,前年六月十七日晚,喜儿,何老板,还有焦二爷、曹千户一起喝酒,地点在我们会馆的酒楼雅间!”崔天鸣很快就找了出来。

    孟岩记得何文海说过,他是六月中旬离开的京城,临走前跟喜儿春风一度,喜儿刚刚身子干净利索了。

    具体时间他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也就十二三的样子。

    如果崔天鸣记录的日子准确的话,往后四五天的确是受孕最佳的时期。

    喜儿那个时候也十六岁了,受孕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崔天鸣,你确定后面两个月,喜儿没在来过河间会馆?”孟岩很郑重的问道。

    “除非我没有看见,我可以肯定喜儿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来河间会馆!”崔天鸣道。

    “那喜儿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河间会馆?”

    “八月十五那天是中秋节,何文东去接的喜儿,两人看上去有说有笑的,应该是和好了。”崔天鸣道。

    孟岩翻阅到八月十五那一天,果然有喜儿跟何文东一起返回河间会馆的记录。

    “大人,是不是可以认定……”蔡晋也被这个结果弄的啼笑皆非。

    “这个还不能确认,喜儿这两月只是没有在河间会馆出现,不等于她们就没有在别的地方?”孟岩很认真的说道。

    “大人说也有道理,不过按照正常人的逻辑,熟悉的地方总比陌生的地方更为安全?”蔡晋道。

    “是这样,但这样也有些武断了。”孟岩道,“只是我们多了一个怀疑对象。”

    “这关系够乱的!”蔡晋摇头苦笑一声。(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先斩后奏

    “崔天鸣,本官问你,何文东在河间会馆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孟岩问道。

    “反常的行为?”崔天鸣一愣,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呢。

    “大人问的是何老板还有一个弟弟吧?”

    “你知道?”孟岩惊讶了。

    “大人,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子,而且很难分辨,但是小人还是发现了他们是不同的。”崔天鸣说起这个来,眉梢间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有什么不同,你到是说给本官听听?”孟岩问道,这应该是崔天鸣最得意的地方。

    “要说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何文东一只脚跛了,而他的弟弟何文海则是个正常人。”

    “你还知道何文海?”

    “知道,何文海经常以他哥哥何文东的名义进京,就住在何文东的那个包间,不过他们两兄弟从来都不同时出现。”

    “你跟踪过他们兄弟?”从崔天鸣的话中,孟岩判断出,这被崔天鸣极有可能跟踪过何氏兄弟中的一个人。

    “大人如何知道?”

    “呵呵,本官猜的。”孟岩微微一笑,“你说的这个本官已经知道了,说一些本官不知道的。”

    “是,大人。”崔天鸣吞咽了一下吐沫,接着往下说道,“他们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逼着喜儿跟他回老家,一个则利用喜儿去抓焦二爷的把柄。”

    孟岩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太惊讶。但凡利益结合都这样,狗咬狗的事情并不稀奇。

    “谁逼着喜儿回老家,谁又逼着喜儿抓焦二爷的把柄?”

    “何文海让喜儿跟她会老家,喜儿不答应,因为卖身契还在何文东身上。”

    “等一等,你说喜儿的卖身契在何文东身上?”

    “是的。”

    “喜儿是白素心的丫鬟,卖身契应该在白家才是,就算白新元过世了,这卖身契也该在白家呀?”蔡晋问道。

    “假的!”

    “假的,卖身契还有假的?”

    卖身契必须有买主和卖主的签字。还有官府的契约之印。那才算是有法律效力。

    功能跟后世契约差不多,防伪标志主要以双方签字,以及中介或者保人的签字。

    这种契约伪造起来很容易,成本也不大。除非本人亲自查验。甚至很难辨识。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去制造假的卖身契,因为不是说你拿了一张卖身契就能限制人家的自由,何况买卖双方还有保人以及官府承认的印章。

    但是这件案子很复杂。关系也很乱,嫌疑人之间也是相互算计和提防,甚至还各有各的打算。

    这样一来,假的卖身契也就不稀奇了。

    焦宏让何文东找人安插在白素心身边,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许并不一定单纯觊觎白素心分的美色。

    而何文东也留有后手,将真的卖身契攥在手中,如果焦宏日后不危害他的利益,真的卖身契也许永远不会出现。

    而白新元被算计就好不稀奇了,以焦宏的背后东厂的能力,完全能让实际上购买喜儿的他变成一个花了钱,最后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的结果。

    “小人也是偶然的一次听到何文东跟喜儿争吵的时候说出来的。”崔天鸣道。

    “大人,这么说来,喜儿知道自己卖身契在何文东手上,而何文东实际上才是控制喜儿的那个人。”蔡晋道。

    “喜儿既然知道,那她为何不告诉焦宏呢?”孟岩问道。

    “这个老蔡我就不知道了。”

    “喜儿不喜欢焦二爷,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你知道?”

    “小人是猜的,何文东虽然掌握了喜儿的卖身契,但对喜儿还是不错的,给她买了不少衣服还有首饰,但是喜儿是丫鬟,这些东西都存放在会馆的包房内。”

    “哦,为何本官查抄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呢?”孟岩问道。

    “喜儿离开的那天,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崔天鸣道,“小人亲眼看到是何文东帮她把箱子搬上马车的。”

    “喜儿走的时间是九月十七日,对吗?”孟岩翻看了一下记录,发现了喜儿和何文东一起离开的记录。

    “对,小人记得,喜儿离开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很不情愿似的。”崔天鸣道。

    “崔天鸣,听你这么说,你跟喜儿的关系很熟?”孟岩问道。

    “她经常来河间会馆,经常见面,偶尔也会聊天,不算太熟,大家认识。”崔天鸣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

    “崔天鸣,何文海跟喜儿的关系,你知道?”

    “小人知道。”崔天鸣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喜儿跟众多男人混乱的关系令他十分不舒服。

    “说一说,你是如何区分何文东跟何文海两兄弟?”孟岩继续问道。

    “回禀大人,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虽然生的一模一样,但他们自幼分开,除了跛脚之外,身高还是后细微的差别的。”

    孟岩点了点头,何文东自幼家贫,生活条件自然不如拿被抱去过继给堂兄弟的弟弟了,身高跟基因因素有关,但如果一个人自幼吃得饱,营养不缺的话,发育良好,会给身高加分的。

    何文海在身高方面确实比何文东高上一些,当然,如果两人不站在一起的话,确实很难辨认。

    只有关注者才会注意到这些,崔天鸣无意是一位关注者。

    “还有,何文东吃饭点菜偏好油腻和味道比较重的菜,何文海则要求清淡一些,两个人都喜欢喝汾酒,但何文海喜欢年份比较长一些。酒比较醇厚。”

    观察入微,这个崔天鸣居然是一个干情报的人才,孟岩真的想把这个人给你挖走了。

    “还有吗?”

    “还有,还有他们的一些生活习惯不一样,虽然他们刻意的保持一致,但何文海睡的很早,几乎很少应酬,何文东就不一样了,通常都是踩着宵禁最后一刻返回。”崔天鸣道。

    “好了,本官就先了解这么多。等以后本官想要了解什么。到时候再来找你,你有什么想要对本官说的,可以随时到巡察使衙门里,本官不在。可以找这位蔡先生。”孟岩起身结束问话道。

    “小人记住了。”

    “今天本官的问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们的廖掌柜,知道吗?”孟岩吩咐一声。

    “小人知道。”崔天鸣有些受宠若惊道。

    “你去吧,本官也该告辞了!”

    “是!”

    “蔡先生。把这些出入登记簿整理一下,带回去满满检查。”孟岩吩咐一声。

    “好的,大人!”

    “孟大人,这可不行,您要查看这些登记簿,我廖某人配合,但是您要是带走的话,那可就不行了。”有些神出鬼没的廖俊杰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害怕本官拿走以后,不还给你?”孟岩嘿嘿一笑道。

    “不,不,廖某岂敢那样认为,这些登记簿记载了一些客人的**,一但传出去,廖某这件会馆的名声可就……”

    “廖掌柜认为本官会乱说话?”

    “不,不,廖某不是这个意思,孟大人当然不会,就怕别人就难说了。”

    “廖掌柜放心,这些登记簿只有本官跟蔡先生直接接触,其他人无法接触到的。”孟岩保证道。

    “孟大人,我这……”

    “你放心,本官只管跟案子有关的事情,其他的奇闻八卦本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廖掌柜尽管放心。”孟岩道。

    “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蔡先生不是外人,廖掌柜,你有什么话可直接说。”孟岩直截了当的说道。

    “孟大人,您可知道,河间会馆是谁的产业?”

    “不是廖掌柜您的吗?”

    “廖某,嘿嘿,就凭廖某人,哪有那个本事,廖某人不过是代为看管而已。”廖俊杰嘿嘿一笑道。

    “哦,那这河间会馆背后还有什么大佬不成?”

    “当今太后,孟大人您比廖某人清楚吧?”廖俊杰问道。

    “知道,但本官也就见过太后老人家两次面而已,说过几句话,不熟。”孟岩道。

    “您能见到她老人家已经是大造化了,小人至今才远远的见过一面,更别说跟她老人家说话了。”廖俊杰一脸的羡慕。

    “廖掌柜莫非是说,这河间会馆是太后在宫外的私产?”孟岩佯装惊讶万分。

    “当然不是,这河间会馆是太后娘家大哥,国舅爷,提督京营孙大人的产业。”

    “孙大人?”孟岩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诧的样子。

    “孟大人,您现在知道了,这登记簿还带走吗?”

    “怎么,这国舅爷的产业就可以不遵守朝廷律法了吗?”孟岩两眼一翻,轻哼一声。

    “孟大人,律法之外还有权力,您就不怕国舅爷不高兴?”

    “怎么,本官因为办案调阅一下河间会馆的入住登记簿,国舅爷他怎么就不高兴了?”

    “孟大人,您要是执意如此,廖某也没有办法,廖某人已经派人去会昌伯府了,国舅爷让您带走登记簿,廖某人绝不阻拦!”廖俊杰道。

    “不管今天来的是谁,这些登记簿本官都要带走,谁敢阻拦,本官以妨碍公务论处!”孟岩厉声道。

    “孟大人,这不好吧,这些登记簿毕竟是属于河间会馆?”

    “本官现在奉旨查案,若有不配合的,本官都可以先斩后奏!”孟岩冷笑一声,“蔡先生,收拾好了吗?”

    “好了,大人!”

    “我们走!”孟岩就这样从廖俊杰身边走了过去。

    而廖俊杰则脸涨得通红,根本没有胆子上前阻拦,孟岩可是武术高手,鹰爪王应虎都不是他的对手,还亲手斩杀了鞑靼死士数十人,而廖俊杰连杀人都不敢见血。(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圣上急召

    没有人阻拦,孟岩与蔡晋一路畅通的走出河间会馆大门,刚要上车离开,迎面而来一家紫色棚顶的马车,几乎是冲着他们过来!

    吁!

    天色虽已渐黑,可驾车之人看服饰,居然是宫中当值的车夫红丝带。

    “快,快,放我下来!”还未等马车停稳,这车厢里就传出一声焦急万分的声音。

    那样子就跟城门失火了,十万火急!

    “这不是小黄公公?”孟岩很惊讶,来人居然还是自己的老熟人,皇帝跟前服侍的小黄公公。

    “哎哟,我的孟大人哟,我可找到您了。”小黄公公一抬头看见孟岩,那就跟见了亲娘舅差不多。

    “怎么了,黄公公?”

    “皇上宣您进宫,即刻!”小黄公公一脸焦急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着急的样子?”孟岩一头雾水,没听说宫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物病重呀?

    “孟大人,太后突然晕倒,太医们素手无策,皇上想到了您的医术高超,急令咱家出宫召您入宫!”黄公公急速的说明原因。

    “太后晕倒,温太医呢?”

    “温太医已经到了,这不皇上让您也赶紧入宫。”小黄公公道,“我去了您家,又去了巡察使衙门,都不见您,后来听说您来河间会馆了,就一路寻来了。”

    “小黄公公,能否容我先回家一趟,我的准备一下?”孟岩到。既然是昏倒,那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何况温良栋已经赶过去了,自己去的话,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尤其是现在过去不少时间了。

    他过去的话,岂不是跟那些太医们争抢功劳?

    孙太后总不至于等自己一到就恢复如初了吧?

    “我的孟大人哟,您不用准比,沈医工已经在宫里等候了。”小黄公公道。

    “沈聪入宫了?”

    “是呀,温太医接到圣上传召。就去您家接了沈医工进宫了。”

    “这个温良栋。挖墙脚挖到我的头上了?”孟岩暗啐一声。

    “孟大人,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跟我进宫吧,皇上可都在等着呢。”

    “好吧。我把事情交代一下。就跟你走。”孟岩点了点头。

    “蔡先生。太后晕倒了,皇上召我入宫,你先把东西带回去。你亲自保管,不要让其他人接触。”

    “我知道,大人放心的去就是了。”蔡晋怀抱着登记簿,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自己小心。”孟岩嘱咐一声。

    “大人放心,我会把东西平安的带回去的。”蔡晋微微一笑,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还有脑子呢。

    “黄公公,本官想先送我这个手下一程,反正顺路,你看呢?”孟岩道。

    “好,听孟大人的!”小黄公公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孟岩钻入紫色篷车,马车随后掉头,那驾车的车夫一甩马鞭,马吃力之下,卖力的跑了起来。

    平时可能要跑一炷香时间的路程,现在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这一路颠簸,没有把马车给颠散了,这浑身的骨头都颠的快要散架了。

    马车直接从东华门进入,值守的卫率就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就放行了。

    慈宁宫内,人影闪动,太后突然晕倒,皇帝暂时中断了饮宴,与皇后以及宫中众多嫔妃都赶了过来。

    凡是能叫到的太医也都到了。

    太医们在太医院院使温良栋的带领之下,给孙太后把脉,会诊,偏殿内一阵讨论的声音,门外的太监们一个个低垂着脸,不过他们是不是的用眼睛余光朝里面扫去。

    孙太后寝宫珠帘外面,隔着两道厚厚的布帘子,第一道是皇帝以及皇后还有吴太妃,第二道帘子外是皇帝的嫔妃和孙家的外戚,不过他们也是特别获准才进来的,与妃子们分列两旁,可谓是泾渭分明。

    王振和金英都在,一个站在珠帘的左首,一个在右首往下的位置站着。

    皇帝在里面。

    “金英,问一下,会诊的结果如何,孟爱卿怎么还没到?”里面传来皇帝焦急的询问声。

    “主子,会诊还在继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孟岩孟大人,老奴听说这几天为了办案东奔西走,下面人一时间找不到也是正常的。”王振忙解释道。

    “找不到就去找,东厂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皇帝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是,老奴这就加派人手!”王振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答应一声。

    王振其实心里很恼火,但他有火是不敢对皇帝发的,这孟岩不是锦衣卫嘛,怎么让他东厂的人去找?

    可皇帝正在急头上,是说不得道理的,任何人都这样,里面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可是皇帝的母亲。

    “快去,孟爱卿一到,让他直接进来,不必通传!”朱祁镇急促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奴遵旨!”

    王振一咬牙,这皇帝对孟岩的宠信日后怕是要超过自己了,这小子何德何能,怎么能让皇帝如此信任他呢?

    “老奴想给锦衣卫的郭大人发一道指令,让锦衣卫和帮着一块儿找人?”

    “准!”

    “谢主子。”

    “速去,半个时辰之内,朕要见到孟爱卿站到朕的面前,给母后诊治。”朱祁镇道。

    “遵旨!”王振冲珠帘内一个躬身,迅速退后,朝外面跑了去。

    “驾……”

    “何人敢在宫苑内驰马?”

    “奉旨,接孟大人入宫!”

    “让开道路,快!”

    马车一路没有任何阻拦的来到了慈宁宫前,饶是孟岩身强力壮。也被颠的七荤八素,而那小黄公公,下来马车,就是一顿狂吐。

    “小黄公公,没事吧?”

    “没事,孟大人,您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您呢!”小黄公公有气无力的摇手道。

    “小黄公公,教你一个方法,亲亲按摩耳蜗下的地方。能缓解痛苦。”

    “知道了。谢谢孟大人!”

    孟岩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慈宁宫的宫门了。

    “孟岩,孟大人到!”

    孟岩到达之际,温良栋带领一帮太医已经会诊完毕,并且得到了一个结论。

    孙太后是忧思太甚。过度伤神引发的晕厥。

    确定了问题所在。各位太医开始开方子。很快就汇聚了四五个经方。

    但是大家对用哪一个方子又产生了新的分歧,就在大家你反对我,我驳斥你的时候。孟岩慈宁宫的一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急匆匆的穿过两道厚门帘。

    一路走来,无数人侧目,这是怎样的待遇?

    晕倒,那有很多种,孟岩也不能随便的就下判断,何况他还没见到太后本人,就更不会随便开口了。

    “孟爱卿来了吗?”

    “微臣来迟一步,请皇上恕罪!”

    “你又不知道, 不怪罪,快起来,进来给母后看看。”看到孟岩来了,皇帝干脆不管那些个还在争论不休的太医们了。

    “微臣遵旨!”孟岩知道,过了今晚,又有很多人要嫉妒自己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招人嫉妒的那是庸才,他孟岩有岂是一个庸碌之辈。

    “皇上,孟大人不是太医……”

    “你觉得那些太医之中医术有几个能比的上孟爱卿的?”皇帝冷眼斥了一声,“还不给朕退下!”

    蒋雄脸色一白,讪讪退下。

    孟岩进来,看到里面除了皇帝之外,还有钱皇后,一个中年太监,看上去脸色白白的,给人一种冬眠毒蛇的感觉,四名宫女,一个三十多岁,剩下的三个都比较年轻,最小的看上去才十五六岁。

    当然还少不了孙链了,他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子,现在又成了她身边的人,论亲疏,那可比那蒋雄近的多了。

    蒋雄是慈宁宫总管太监,他尚且不能靠近孙太后三尺之内,汇报工作,都得远远的站着。

    孙链就不同了,他可以随时随地的靠近孙太后,谁让他们又天然的学院关系呢?

    天底下还有比血亲更亲的关系吗?

    “表兄,你让开一下。”

    “是。”孙链答应一声,便从软榻前退了下来,让孟岩直接走到孙太后躺的软榻跟前。

    “小伯爷,太后晕过去多久了?”孟岩上前粗略的观察了一下,问道。

    “有一个时辰了?”

    “太后有没有手脚抽搐的症状?”

    “有,好几次,还伴随轻微的呕吐!”皇帝抢答道。

    “呕吐物呢,给微臣看看。”

    一名小宫女将一个恭桶搬了过来,孟岩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用手扇了几下,闻了一下气味,便盖上,示意可以拿走了。

    孟岩上前弯腰下来,继续查看了孙太后瞳孔,然后坐下来把脉。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西医的那些诸般检查手段,只能靠中医发明的四大诊断方法了。

    这望闻问切要是学到家了,那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医不了那些疑难杂症,普通常见的疾病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后已经几天没有正常饮食了?”孟岩放下孙后的脉搏,一抬头问道。

    周围太监、宫女一个个静若寒蝉,没有哪一个开口说话。

    “怎么,都哑巴了,说话!”朱祁镇怒道,“没听到孟爱卿问你们话吗?”

    “皇上饶命,太后她老人家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用膳了!”年纪最小的宫女下跪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太后饿晕过去了

    ps:  媳妇住院手术,这些都是在医院陪护码出来的,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先这样吧。

    “万贞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饶命!”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说,是不是这样?”

    “皇上,太后这几天茶饭不思,吃的不多,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口燕窝!”

    “一口燕窝,这么少,这是为什么,母后为什么茶饭不思?”朱祁镇怒喝一声,问道,“你们说!”

    “皇上,还是先把太后弄醒,太后一醒,自然也就明白了。”孟岩道。

    “孟爱卿说得对,你可有办法?”

    “蜂蜜水,给太后喂下去,半个时辰见效!”孟岩缓缓道。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皇上一试就知道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算太医院那边药方出来了,拿药、煎药还要施药,估计也要半个时辰。”孟岩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蜂蜜水还能治“晕”,这可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孟岩别是神过头了,要是蜂蜜水灌下去,半个时辰后,太后没醒,那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看皇帝心情,弄不好杀头都有可能。

    说心里话,皇帝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看到自己母亲这样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而孟岩却开了这么一道看上去有些玩笑的方子,他也不敢轻易相信。

    不过皇帝终归是心一横。孟岩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他都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否则天下之大,他还能躲得了他下的追杀令不成。

    “皇上,微臣觉得可以一试,孟大人的医术那是朝野皆知,有目共睹的。”孙链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附和一句,一时为了姑姑。第二他对孟岩救命的感激和信任。

    没有比病人更信任自己的大夫了。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好,马上派人冲泡蜂蜜水,给母后灌服!”皇帝再没有犹豫,马上下令。

    “皇上。让臣妾去呗。”钱皇后主动接下这个任务。

    “好。敏敏。你去朕更放心!”皇帝朱祁镇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还是皇后善解人意。

    “等一下,微臣还是跟着一块儿去吧。”孟岩忽然想到了。这皇宫内的蜂蜜,那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吃的,其营养价值那是你不好比的,太后现在只需普通的蜂蜜,最重要的就是摄入其中的糖分。

    因为孟岩的诊断是,孙太后晕倒的原因是低血糖,长时间没有饮食,或者很少饮食,导致的身体内糖分代谢紊乱,继而导致的昏厥,也就是俗称的饿晕了!

    但是这又比饿晕了稍微严重一些,病人已经产生一些轻微的并发症了,比如抽搐和呕吐。

    孟岩要直接说,恐怕会被人嗤之以鼻,太后堂堂国母之尊,就算全天下人都饿着了,她也饿不着。

    恐怕太医们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原因,才弄出一个什么忧思惊恐所致。

    单从症状上讲,这倒是有可能的,所以,才有太医们争论不休,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孟大人是不放心本宫吗?”

    “娘娘说哪里话了,微臣岂敢不放心娘娘,太后这病,其实是饿出来的。”孟岩与钱皇后一起出了慈宁宫。

    “饿出来的?”钱皇后惊呼一声,连忙掩住嘴巴。

    “娘娘您没听那个宫女说吗,太后已经三天没有好好进膳了。”孟岩道。

    “孟大人,你确定母后真的是饿晕的?”

    “微臣岂敢欺骗娘娘和皇上,这可是欺君大罪。”孟岩忙道。

    “可本宫奇怪的是,你为何给母后开这么一个奇怪的方子,蜂蜜水真的能让母后苏醒吗?”

    “娘娘,人吃食物,经过消化后会变成糖分进入血液,进而转化为能量,维持身体的必须之用,简单来说,人不吃饭呢,不但没有力气干活,时间长了,自然会晕倒了。”孟岩解释道。

    “人不吃饭没有力气,会晕倒,这个本宫可以理解,但是太医们都诊断为忧思恐惧,这也相差太大了?”

    “太医们的思维定势了,他们也不会想动堂堂太后会因为饥饿而晕倒,这天下人都能饿着了,还能把太后饿着了?”孟岩微微一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本宫明白了。”

    “娘娘,微臣有个请求?”

    “你说。”

    “太医们依据脉象诊断严格来说也不算错,太后这一次晕倒却又忧思之虑,故而,还请您在黄上面前说上两句,不要为难他们。”,孟岩恳求道。

    “你与本宫一道,莫非目的就是这个?”钱皇后凤眸中闪过一丝讶色。

    “这只是其中之一,主要目的还是要告诉娘娘,给太后冲调的蜂蜜水,不要太浓,一个汤匙一杯温水就可以了,另外,普通的蜂蜜就可以了。”孟岩解释道。

    “本宫知道了,多谢孟大人提醒。”钱皇后点了点头。

    “娘娘既然明白了,那就好,用温开水,不能用开水。”孟岩道,“那样会破坏蜂蜜的营养价值。”

    “嗯,本宫知道了,孟大人,请稍后。”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钱皇后亲自调制的蜂蜜水端了出来,孟岩尝了一下,甜度适合。

    慈宁宫中。

    “皇上,劳烦您把太后老人家抱起来,喂在您的怀里!”孟岩吩咐一声。

    “好。”

    皇帝将孙太后抱起,依靠着左肩膀坐了起来。

    “娘娘,您现在可以喂蜂蜜水了,一点一点的喂。这是个细心的活儿。”

    “本宫知道了。”钱皇后点了点头。

    “太后,恕微臣得罪了!”孟岩上千,伸手在孙太后的耳根下揉了几下,孙太后便张开了嘴。

    “娘娘,您慢点儿,别把太后呛着了。”

    “知道了。”

    钱皇后一点点的将蜂蜜水给孙太后喂了下去,按照孟岩的吩咐,先喂了半杯,一炷香后又喂了半杯。

    一杯蜂蜜水喝下后不久,就看到孙太后的眉毛微微抖动了几下。这是苏醒之前的征兆。

    “母后。母后……”

    “这是在哪儿?谁在叫哀家?”孙太后慢慢的睁开眼眸,一声呢喃道。

    “母后,是朕,您的儿子!”朱祁镇激动万分。孙太后昏迷一个多时辰了。太医们又是诊脉。又是会诊,可就是不能让孙太后苏醒过来。

    孟岩一来,一杯普通的蜂蜜水。孙太后就苏醒过来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就是皇帝也是第一次见。

    “皇帝来了,哀家这是在哪儿?”孙太后双眸全部睁开,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母后,这是在您寝宫呀。”

    “寝宫?哀家饿了……”

    这一声“饿了”比孟岩解释再多都来的有力,而钱皇后更是惊的差一点儿失声喊出来。

    “快,传膳!”朱祁镇一听母后饿了,离开高声喊了一声。

    “皇上,太后此时的肠胃只适合清淡的流质食物。”孟岩忙叫了一声。

    “对,听孟爱卿的,不过朕不明白,啥叫流质食物?”朱祁镇问道。

    “白米粥。”

    “明白了,速速进一碗白米粥!”朱祁镇命令道。

    “我去!”孙链飞奔而去。

    “太后已然苏醒,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孟岩微微一躬身,打算功成身退了。

    “等一下,孟爱卿,你还没有开药方呢?”朱祁镇叫住了孟岩,语气中有些急切的问到。

    “药方?”孟岩一愣,饿晕的人,只要给他吃的,自然也就好了,何须吃药。

    “皇上,太后是因为最近三天进食较少引发的昏厥,只要进食,补充能量,再稍加休息调养,自然可恢复,至于药方,咱们治病救人,还有食疗一说,能不吃药,尽量不吃药,吃药未必就是良方。”孟岩解释道。

    “皇上,刚才去冲蜂蜜水的时候,孟大人已经跟我解释了,母后是因为……”

    “居然是这样,太医们不是说母后是忧思所致吗?”朱祁镇恨恨的道,“这些庸医,朕要严惩他们!”

    “皇上,孟大人还说了,太医们……”

    “孟爱卿真是,真是太厚道了!”听了钱皇后的叙述,朱祁镇不禁感叹一声。

    “微臣告退!”眼看钱皇后已经解释清楚了,孟岩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再一次请求告退。

    “孟爱卿,留下一起饮宴吧?”

    “微臣衙门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实在是不能留下,请皇上恕罪。”

    “这个孟爱卿,今天可是上元节,朕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说朕不体恤臣子?”

    “好吧,微臣留下就是。”孟岩担心的是蔡晋的安全,所以才想着早一点出宫。

    “这样才对嘛!”

    太后无事了,这君臣都算把一颗心落了下来,不然,这元宵佳节也过不好了。

    皇帝给面子,让太医们留下会诊后的方子,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束之高阁了。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杏林国手,在皇帝的眼里此刻都比不上一个孟岩。

    如果不是孟岩年纪太轻,又刚刚升官了,再加官进爵的话,恐惹朝野非议,朱祁镇都想着再给孟岩官升一级。

    至于赏赐那自然是少不了的。

    孟岩用自己的能力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是偶然,更加不是运气,或者机缘巧合。

    出尽风头的孟岩并没有太过炫耀自己,而是在饮宴途中悄然的离席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太后召见

    “孟大人,孟大人……”

    “何人唤本官?”孟岩惊讶一回头,一个俏丽的小宫女来到自己身后。

    “孟大人,太后请您过去一叙。”

    “太后,现在这个时候怕是不行吧,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外臣不得旨意,不能擅入。”孟岩下意识的拒绝道。

    他跟孙太后之间关系太复杂了,而且现在他查的案子跟孙太后又有关系,如果孙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他又该如何应对?

    见孙太后不是不可以,但那要在皇帝也在的情况下,这样有一道挡箭牌。

    “孟大人看看这个。”那小宫女递给孟岩一块木牌。

    孟岩伸手接过来,一看令牌上的字就知道这是一块进出慈宁宫的通行令牌。

    “太后给孟大人您的,您还是跟奴婢走一趟吧。”小宫女一个深深的万福道。

    孟岩望着手中的令牌,有些为难。

    如果他坚持不去,孙后也无法追究什么,外臣本来就不能随意进出后宫。

    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孙后找不到理由为难自己。

    可若是不见,难免会让孙太后心中起疑心,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所谓的身世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这就不能不让他多一层想法。

    这如果是孙后对自己的试探,那自己去或者不去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去,应召而去。但会说些什么,他心里没底。

    不去,必然会遭到怀疑,孙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必然会借机想自己了解案情。

    而她最关心的应该就是白焦氏的问题。

    案子没有结束,白焦氏身上也是有疑点的,他也不好应承什么,该怎么说,还要看情况。

    放人是不可能的,这是他的底限。

    必须尽快做决定。不能拖拉。

    “微臣遵太后懿旨就是了。”孟岩决定答应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去怎么知道这孙后想要干什么,以及她对自己的态度。

    亦步亦趋,孟岩跟着那位窈窕宫女。渐渐的他想起来了。这宫女不就是孙太后身边那一个吗。皇帝问话,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就她张嘴说了太后三日未曾认真进膳。

    可以说。对于太后晕厥原因的判断,这个小宫女的功劳占了一小半呢。

    “本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奴婢姓万!”

    “万?”

    “是的,孟大人直接唤奴婢为贞儿就可以了。”万贞儿甜甜的一笑,因为她的大胆回话,得到皇帝和太后的夸奖,日后在慈宁宫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她的功劳也跟孟岩有关,如果不是孟岩问话,诊断出太后是因饥饿晕倒,她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获得皇帝夸赞和太后的另眼看待。

    这是她入宫来第一次机遇,她抓住了,让皇帝记住了她这个叫万贞儿的宫女。

    后宫之中,年轻貌美的宫女都想着能够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作为慈宁宫的宫女,万贞儿比别的女孩子更容易接触到皇帝,但皇帝未必会对她感兴趣,这中间隔着一个太后呢。

    太后不点头,就算万贞儿千肯万肯,哪也睡不上皇帝的龙床,但最重要的一点,那还是让皇帝看上你。

    皇帝看不上你,你再怎么样都没用。

    而恰好就是孟岩,给了万贞儿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万贞儿进入了皇帝的视线之内。

    孟岩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居然就是后面宪宗皇帝万贵妃。

    那个集皇帝万千宠爱的女人,现在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万贵妃,本为孙后宫人,宪宗皇帝出生后调过去伺候皇子,就这样,万贞儿完成了大明朝历史上最牛逼的一次养成计划,把一个从襁褓中的婴孩生生的养成了自己的丈夫,娘妻的典范。

    宪宗比这个大十七岁的女人有着特殊的迷恋,野史中记载,这万贞儿极为精通房中秘术,宪宗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获得精神和**的双重升华。

    后宫之中耳濡目染,倒也不算稀奇,何况宫中本来就是个藏污纳垢之所,万贞儿自幼入宫,学到些本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各怀各的心思,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慈宁宫,来到了孙太后的寝殿大门前。

    “孟大人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万贞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孟大人,太后让您进去。”

    “多谢贞儿姑娘了!”孟岩郑重的一抱拳。

    “微臣孟岩叩见太后娘娘!”

    “孟大人,快请起来。”孙太后侧躺在软榻上,隔着珠帘吩咐一声,“来人,给孟大人看座。”

    “太后,都这么晚了,您还召见小臣,所为何事?”孟岩坐了下来问道。

    “孟爱卿今天救了哀家一命,哀家还没有说一声谢谢呢!”

    “举手之劳而已,太后何须记挂在心?”

    “话不能这么说,孟爱卿的高超医术哀家现在是心服口服。”孙太后道。

    “太后谬赞了,不知道太后唤微臣来,到底有何要紧之事?”孟岩问道。

    “哀家知道你是个人才,不但医术精湛,而且查案办案也有一套,皇帝本想给你升官,可又觉得,爱卿太年轻了,贸然升的太快,朝中有些红眼病的人会不满。”

    “太后,微臣其实对做官兴趣不大。”

    “爱卿不愿意做官?”

    “那倒不是,微臣自幼便加入锦衣卫,这辈子也只能老死在锦衣卫了,其实臣的意思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官儿,远比那些整天操劳国事的大官强多了。”孟岩解释道。

    “这官儿不是越做越大越好吗?”

    “官越大,责任也越大,自然压力也大,微臣在漠北历经艰辛,那里官场上的斗争更血腥,更直接,动则全家人都被杀了,微臣就想做一个逍遥官儿。”

    “逍遥官儿,可朝廷、皇帝还有哀家需要爱卿这样的人才。”孙太后一副惜才的口吻道。

    “臣除了在药道上有些见识。其他方面并不出色。何况大明朝人才济济,多小臣一个不多,少小臣一个不少。”

    “以你的功绩,就算让皇帝封你一个大官都是应该的。”孙太后道。

    “太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臣就告退了。”孟岩以退为进道。这孙太后把自己召来,明明就是找个借口试探自己,还说给自己加官进爵。要是真的就好了。

    不过,这孙太后的心计不可小觑,说话还是得小心一些,别给她拿着话柄了。

    “孟爱卿,你急什么,陪哀家说几句话不行吗?”

    “太后,小臣是外臣,这个时辰是不应该出现在后宫的,这有悖宫规,若是有人给传了出去,小臣倒是无谓,对太后您可就……”孟岩道。

    这古时候的女人嫁人早,尤其是皇帝的妃子进宫基本上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十七八岁生孩子的那是比比皆是。

    孙太后如今的年岁,肯定还没有四十岁,这在后世,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的多得是,可在这个时代,三十五六岁就做了祖母太多了。

    “孟爱卿的年岁,哀家做你母亲足够了吧?”孙太后道。

    “太后是国母,那是天下万民的母亲!”孟岩心中一跳,这孙太后莫不是打的那个主意吧?

    “好一个刁钻的小滑头!”孙太后也是一愣,这家伙一句话就把她下面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皇帝给孟爱卿做媒,许了一门亲事,可对?”

    “皇上厚爱,微臣无以为报,是郭家小姐。”孟岩微微颔首道。

    “哀家听说郭家小姐左脸颊上有一块血色的月牙胎记,遮住半张脸?”

    “是的,太后!”

    “皇帝也真是的,怎么能够个孟爱卿找这么一个无盐女子,爱卿一表人才,该求一个貌美的淑女才是。”孙太后惋惜一声。

    这孙太后,不,在孟岩的心里,已经升职了,老妖婆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古就有娶妻求贤一说,那郭家小姐虽然貌丑,但心地善良,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孟岩决不能给这老妖婆插手自己婚姻。

    “是吗,哀家可是听说,这郭家小姐郭月在京城之中还有一个大大的外号,叫什么来着……”

    “启禀太后,叫血月罗刹!”站在一边的蒋雄适时的接上了一句,

    “对,罗刹,哪的多凶的女人,哀家听着就觉得害怕。”孙太后抚着心口说道。

    “太后,坊间传言,信不得真的,小臣见过郭家小姐数面,小臣觉得一个孝顺的女子就算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孟岩道。

    他的回答透露出二个信息,那就是我孟岩跟郭家小姐见过了,我们彼此有了了解,第二点,郭月很孝顺,这在古代中国,讲究的就是孝道,所谓百善孝为先,一个人是不是善良,首先看他孝不孝顺。

    就是在皇家,这孝道也是第一位的。

    孙太后刚喝了蜂蜜水,可现在嘴里一阵发苦,这一条又被他给堵住了,完全开不了口嘛!

    “看来孟大人跟郭家小姐是情投意合了?”

    “是。”

    “既然如此,等你们成亲哪一天,哀家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孙太后道。

    “那小臣就多谢太后了。”

    “孟爱卿,焦兰蓉曾经是哀家身边的人,没想到当年开恩放他出宫嫁人,她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哀家真是心痛呀!”孙太后道。

    孟岩听出来了,这才是孙太后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前面的弯子绕的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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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