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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二十四章:打平

    二十支箭,一支不差的全部射中马背上移动的箭靶。

    射完二十支箭,花清芳额头全是汗珠,这一场比试,他真的是把吃奶的力气给用上了。

    幸好没有丢大人的脸。

    全场震惊!

    杜宇更是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不相信花清芳能做到这一切,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二十支箭全部射出,而且全部命中。

    在大同边军中,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出来。

    全部命中不等于就是平手,还要计算靶数,拆下箭靶,拔出箭支,数上面的箭眼就可以了。

    很快,箭环数就统计出来了。

    “启禀大帅,两位箭手的成绩已经统计出来了,呃……”

    “有什么快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朱冕喝令一声。

    “杜将军和花小旗都将二十支箭射中箭靶,两人的箭术都称得上是空前绝后,至于两人最终箭环数成绩,经过我们的统计,花小旗一百七十六数,杜将军一百七十五数,杜将军略输一筹!”

    “不,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统计错了!”杜宇闻言,顿时眼前一黑,他不相信会是这个结果。

    众将领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花清芳能做到全部命中,但最终靶数应该不会超过杜宇的。

    “统计确定无误吗?”

    “标下名人仔细查验过杜将军跟花小旗的箭靶,统计无误!”那统计靶数的小吏额头上汗珠都下来了。

    这样的事情,他不敢乱来,更加不敢作弊,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的。

    但是这个结果。心理上,他也接受不了,毕竟他也隶属大同边军,自己人输给了一个外人。

    换谁都不愿意承认。

    “把两人的箭靶取来!”朱冕沉声吩咐道。

    很快,杜宇和花清芳的箭靶被取了过来,为防止有人作弊。故而在两人的箭靶之上都做了标记,谁的箭靶一目了然,根本动不了手脚。

    看到上面的箭眼,有些人已经在心中默默的计算开来,这就是做加法,很快,结果出来了。

    计算无误!

    花清芳的确一环之差,赢了杜宇。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都难受不已。尤其是杜宇,他还抢占先机,本来应该是占据优势的。

    谁也想到会让花清芳给后来赶上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花小旗真是少年英才,我大同边军中就缺少你这样的英才,愿不愿意到本帅麾下做一个箭术教头兼把总?”朱冕直接开口挖人。

    箭术教头加把总,把总这个职位一般都是副千户,这一下子连升四级!

    孟岩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朱冕未免也太没有面皮了,当着自己的面挖自己的人。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谢大帅厚爱,标下的需要的学的还有很多。”花清芳冷静的说道。

    哎,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如此箭术,将来在边军中建功立业,前途无量。

    在锦衣卫中。做到死也就是一个指挥使,何况晋升速度要慢的多了。

    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许多人暗中关系,也有许多人羡慕不已,能够被朱冕看重。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朱冕无比惋惜的说道,他真的是希望可以把花清芳招揽至自己麾下,有这样一位神射手,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那如同探囊取物。

    这只要是花清芳立下的功劳都会有他的一份儿,日后封侯也多了一份资本不是吗?

    还有骑射,这是最难的,在战场上,敌人不会站在那里不动,等着你去射杀。

    同样,你也不会固定在某个位置上射杀敌人,骑射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正的战斗力。

    “不用比了,这方面标下不是杜将军的对手。”就在马义提出继续进行骑射比试的时候,花清芳却主动认输了。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但是同时也明白了他的心机,没有比过,即便是他亲口认输,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在这之前人家是赢了的。

    即使骑射输了,那最多也算是个平手,何况花清芳还很年轻,未来的进步的空间很大。

    反倒是那杜宇,比花清芳至少大了一轮,胜过他也不能证明什么。

    杜宇听了之后,郁闷的想要吐血,人家都认输了,总不能硬拉着人家比吧?

    那也太没有风度了。

    孟岩冲花清芳点了点头,这小子聪明,不枉他悉心教导,刚才的移动靶,花清芳体力消耗很大,即便给他时间休息,也比不过杜宇这种沙场老将。

    而骑射训练是花清芳的弱点,他才加入锦衣卫不到三个月,虽说也有骑术训练,但是时间毕竟有些短了,加上在马背上射箭,需要的是人跟马的配合,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杜宇从军二十年了,骑术早就出神入化了,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比,优势太大了。

    而且杜宇实战经验远比花清芳多,骑射比试说是比试,其实很贴近实战了。

    所以,孟岩也不觉得及时花清芳同意比下去,他有机会能赢。

    认输其实是最好的策略。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还让对方拿自己没办法,也算是给杜宇一个台阶下。

    “大帅,这比试结果该怎么算呢?”主持比试的参将马义问道。

    “这个……”

    “总该有一个高下之分,孟大人跟杜兄还有协定在先呢!”众将起哄道。

    “就是,孟大人莫非忘了,在这之前,你跟杜宇是怎么说的?”石亨跳出来,指责孟岩道。

    孟岩一脸的平静,对石亨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

    朱冕也有些为难,慕先生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一抬手:“肃静,听本帅说。”

    众将皆停止了议论之声。

    “刚才杜宇跟钦差孟大人麾下小旗花清芳小兄弟的箭术比试可以说是精彩绝伦,本帅戍边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对决,杜宇将军的箭术在我边军那是公认的。而花清芳小兄弟的箭术不弱与他,这说明我大明朝人才济济,这是好事儿,本帅觉得二人的箭术都十分**,几乎不分上下,虽然后面骑射没有比试,但花清芳小兄弟已经认输,因此本帅判定这场比试为平手,如何?”

    “大帅说得对。一个是沙场老将,一个是青年英才,这说明我大明后继有人,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许贵激动道。

    “大帅英明!”

    这个结果显然是最终双方都能接受的,但谁都知道,今天的风头都让这个锦衣卫的小旗花清芳给抢走了。

    就算是下午的会操比武涌现的那些军中高手,在他的光环下都黯然失色。

    谁能力压杜宇这个箭王一手?

    “好,本帅今天高兴。今晚在此设下酒宴,与诸位痛饮三杯!”朱冕心情很高。大声决定道。

    “大帅英明!”这一回声音比刚才响亮多了。

    看来酒肉的吸引力远比一场比试要大的多。

    “孟大人,留下一起喝一杯?”朱冕向孟岩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有伤,不能饮酒,就不陪大帅了。”孟岩婉拒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没关系。等你伤好了,本帅再单独请你。”朱冕道,“不过花清芳小兄弟的留下。”

    “清芳,你留下吧,替我多敬大帅和诸位将军几杯酒!”孟岩温和的一笑道。

    “清芳遵命!”

    “让王东和赵宏留下。我估计今晚他们不把清芳灌醉了,是不会让他回去的。”孟岩在郭小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轻声吩咐一声。

    “知道了,大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出发。”孟岩坐到车上,才算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帅……”

    “这件案子霍瑄办不了,移交都司衙门吧。”朱冕望着驶出校场的马车,轻叹一声。

    “袭击孟大人官眷的人是那日赤的手下装扮的,我估计,孟大人已经知晓了,才把杀手的尸体交给霍瑄的,他这是将我们一军呀!”慕先生道。

    “这个小孟钦差还真是不好对付,那个花清芳对他简直就是唯命是从,这样的年纪,能让一个箭术天才如此效命,其人手段可想而知。”朱冕叹息一声。

    “大帅,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成为敌人,一旦成为敌人,就要马上斩草除根,否则,等他成长起来,那会是我们的末日。”慕先生郑重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

    “学生这两天仔细研究过他回到大明之后的事迹,您猜我得到什么结论?”

    “什么结论?”

    “深不可测。”慕先生道。

    “连你都觉得深不可测,那么此人岂不是非常可怕?”朱冕惊讶道。

    “他当初被脱脱不花识破身份,还能只身逃回,还杀掉对方数十名精锐的追兵,这说明这个人战斗力惊人,到了大明境内,他又遭遇追杀,追杀他的人都是九山十三寨的好手,但最后还是让他逃脱,返回京城,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敢暴揍抢了他老宅的锦衣卫百户,然后还恢复身份,闹北衙,救首辅,破奇案,还被天子赏识,可以说是平步青云。”慕先生道。

    “也许是他的运气吧?”

    “运气,这里面固然有运气的成分,但这何尝不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若无过人之处,那锦衣卫指挥使郭怒,又怎么会将自己女儿嫁给他?”

    “听说是圣上亲自保媒?”

    “郭老虎是什么人,大帅应该知道,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圣上能强迫得了他吗?”

    朱冕默然不语,很显然,他是知道的。

    “大帅,此人虽然看不出大势已成,但已经成了气候,看样子,日后锦衣卫将会有此子执掌。”慕先生道。

    “你让我主动示好?”朱冕道。

    慕先生微微一笑,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透,毕竟他只是军师,不能代替主帅做主。(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一个锦囊

    ps:  本书要收尾了,感谢童鞋们一年来的相伴,小风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这本书成绩这么差,只能这样结尾了,下个月新书,让我们再战吧!

    朝堂之上,让王振宰了一个大跟头,郭怒回到府中心情十分高兴,破例让秦小雅陪着喝了几杯酒。

    正欲借着酒兴,宽衣解带,行那夫妻敦伦之事。

    秦小雅却告诉他,她肚子里有了!

    这一下,把郭怒给惊着了,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他以为老郭家在他手上要绝后了,没想到这老天爷居然给他这么一个惊喜。

    虽说秦小雅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但只要是老郭家的种就行了。

    这可是大喜事儿呀!

    “老达,老祥,去,把咱府上珍藏三十年的山西杏花村汾酒取出来,今晚,我要大醉一场!”

    郭怒有后了,府里的老弟兄们都激动不已,这可是老郭家的大事儿。

    酒喝得正酣,突然,一位不速之客叩府求见。

    “驸马都尉石璟,他怎么来了?”一听郭达的禀告,郭怒这酒就醒了一半儿。

    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皇帝的亲信侍卫长,对方是驸马爷,皇亲国戚。

    平时也就是个点头之交,八杆子打不着呀。

    “老爷,这大晚上的,这驸马爷怎么跑您这儿来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

    “就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还穿的是便装,一个侍卫都没有。”老达道。

    “老达,你带几个人从后门出去,查探一下,看有没有尾巴。”郭怒冷静的吩咐道。

    “老祥。酒先不喝了,都收了吧。”

    “是!”

    “小雅,你先回去休息,我忙完了,再去你屋。”郭怒对秦小雅的态度变化不少。

    秦小雅点了点头,有了这个孩子。她在郭府的位置才算是稳固下来。

    她不禁有些感慨,如果当初她不听孟岩这个看似荒唐的建议,恐怕不会有今日安逸的生活,更别说还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老爷,没有尾巴!”

    “去,把人请进来,我在书房见他。”郭怒点了点头,吩咐一声。

    驸马爷夤夜来访,这事儿小不了。否则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他来见自己做什么?

    嫌锦衣卫的大牢没坐够吗?

    “驸马爷,这边请!”

    “多谢!”

    “下官锦衣卫指挥使郭怒参见驸马爷!”郭怒上前参见道,按照规矩,驸马爷的爵位那是正一品,锦衣卫指挥使只是正三品,就算郭怒加衔,从二品,那至少还有两级的差距。

    “郭大人快免礼!”石璟忙伸手相扶道。

    “老达。快沏一壶热茶过来。”郭怒忙吩咐一声,“驸马爷。您请坐。”

    “郭大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石璟坐下后,一脸的惊恐道。

    “驸马爷,何事如此?”郭怒大吃一惊,虽说这顺德公主早亡。可驸马的名分还在,驸马爷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力,但地位尊崇,应该没有人敢威胁到他的安全。

    王振敢把石璟关进诏狱,却也不敢杀了石璟。他要敢杀皇族,十颗脑袋都保不住。

    “郭大人,不瞒您说,我是为了您女婿孟岩孟大人来的。”石璟道。

    郭怒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变了。

    “看来,郭大人已经知道些什么了?”看郭怒的脸色,石璟似乎已经猜到些什么。

    “驸马爷,下官知道什么?”郭怒可不敢承认,这事儿非同小可,弄不好,成千上万颗人头落地的。

    石璟凄然一笑:“郭大人,你有何必隐瞒呢,顺德去世之前都对我说了。”

    “公主殿下都对您说了?”郭怒大吃一惊,猛然一收嘴,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

    “公主去世之前,留下一枚锦囊,所有的秘密都在锦囊里。”石璟从怀中掏出一个颜色有些暗淡的锦囊,递了过去。

    郭怒愣住了,没想到石璟会这么直接,将如此重要的锦囊直接就交给了自己。

    他不敢伸手去接,这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秘密,一旦揭晓,会不会是一桩惊天大祸事。

    “郭大人不必担心,里面没什么,就只有一封信,是公主写给他弟弟的。”石璟将“弟弟”两个字咬的很紧道。

    “这个驸马爷交给下官有些不妥当吧?”郭怒没有去接锦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孟岩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将会在朝中掀起巨大风暴。

    谁都没有把握这个秘密会产生的巨大风险。

    “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处心积虑的找罪名将我下狱,为了的就是这个东西。”石璟缓缓说道。

    “驸马爷说的是真的?”

    “这两年我在锦衣卫诏狱,每个月王振身边的那个叫唐童的太监都会来一次,他们一直怀疑隐太子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石璟悠然一叹道。

    “孙后那个毒妇!”郭怒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声。

    “看来郭大人是知情人,早知道,我就该早一点把东西交给郭大人了。”石璟道。

    “唐童是王振的人,他怎么会帮孙太后做事呢?”

    “在对付隐太子这件事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王振当年也没少帮孙后做事儿。”石璟道。

    “驸马爷,这锦囊我不能收,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郭怒将锦囊推了过去。

    “为什么,郭大人,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要不是出狱后直接回了父母家居住,恐怕现在早已被他们软禁在驸马府了。”石璟道。

    “那这锦囊?”

    “我一直藏在我父母家中,要是在驸马府,早就被他们搜走了。”石璟道。“就算我父母家中,那太监员宝也曾借故进入我的房间和书房搜查过,只不过无功而返。”

    郭怒愣住了。

    “我现在回去。恐怕是没机会出来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会软禁在驸马府,这东西只能交给您保管了,至于您会把它交给谁,我就不管了。”石璟将锦囊再一次推了回去。

    “驸马爷。下官不敢相信他们敢限制你的自由,翻了天了!”郭怒愤怒道。

    “没用的,他们软禁我,自然会找理由,圣上被他们蒙蔽,自然会相信他们的话,所以,我才找了一个机会,偷偷的跑出来见您。”石璟道。

    “驸马爷把这锦囊交给了下官。那您回去之后岂不是还要被那些人逼问?”

    “放心,装疯卖傻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你们锦衣卫诏狱里什么人都有,这一招我学会了。”石璟道。

    “驸马爷,不如这样……”

    “这样行吗,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可就要担干系了?”石璟问道。

    “放心,锦衣卫还不至于连一个人都藏不住。只要驸马爷留书一封,就说去终南山寻仙问道了。终南山那么大,他们就算派人去找,没个三五年也别想翻个遍,您呢,就换个身份踏踏实实的隐居起来。”郭怒道。

    “办法倒是不错,可我藏到哪儿去呢?”

    “驸马爷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野狼谷吧,那里是锦衣卫巡察司的训练基地,你只要换个身份,在里面做个管账目的小吏,恐怕没有人会想到的。”郭怒道。

    “好。这个好,但是我若失踪,圣上必定会派人查找,这个查找的任务怕是要落到锦衣卫的头上?”

    “放心,东厂一定更着急,到时候他们抢着接手,我们就顺水推舟,让他们去好了。”郭怒嘿嘿一笑。

    “妙,太妙了,郭大人,我今天真的是来对了,就按照你说的办。”石璟一扫连日来的阴霾道。

    “演戏演全套,驸马爷,您还的把您家人骗过去才行,让他们真的相信您是心灰意冷,前往终南山寻仙访道了……”

    “我明白,石某一切听从郭大人安排。”

    “驸马爷,这锦囊您还是自己收着,总有一天,您把它亲手交给他。”郭怒将锦囊再一次推了回去。

    “郭大人,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不安全!”石璟讶然道。

    “不,这东西只有在您身上才是最安全的。”郭怒道,“锦囊的秘密再大,也没有您的安全大。”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了?”石璟吃惊万分。

    郭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但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他,他……”石璟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想背负这个活着,或者说,他并不在乎这个身份,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要揭开。”

    “为什么,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他的,包括那个位置?”石璟疑惑道。

    “他说,坐那个位置的人活的太累,他不想自己那么累。”

    “可是那些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没得到确切的结果,他们是宁愿杀过,也不会错过的。”石璟道。

    “唉,这要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如果非要这么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郭怒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致他于死地呢?”石璟问道。

    “下官说不清楚,我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但是我想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郭怒道。

    “那有没有可能……”

    “如果是现在,那等于送死,至于将来,那就不知道了,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郭怒摇头一叹道。

    叔叔都能把侄儿的江山夺了,那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呢?

    “锦囊我就先收着,但等他回来,还请郭大人安排我们见一面。”石璟收回锦囊,恳求道。

    “放心,就算我不安排,野狼谷他也会去的,你们见面很容易。”郭怒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滔天大案

    ps:  有些兄弟舍不得本书,其实我也舍不得,每一本书都是作者的孩子,都希望孩子好,可作者也有无奈,毕竟这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些东西,你的有了,才能谈其他,不说了,感谢兄弟们一路支持,新书还希望与你们相伴而行!谢谢!

    “许叔,怎么你来了?”

    “那些人拼命的灌酒,要不是我,清芳这孩子非让他们给整的不像话。”许贵道,“其实,我也是找个借口来见你。”

    “哦,许叔可是有什么教诲?”

    “教诲谈不上,就是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许贵道。

    孟岩让郭小超带花清芳下去醒酒休息,将许贵引入书房。

    “贤侄,今天遇袭的事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许贵进入书房,直接就问道。

    “什么?”

    “今天在会操之上,石亨等人对你敌意颇深,这让我很纳闷,你应该没有的罪过他?”

    “我杀了石亨的侄子。”

    “什么?”

    许贵大吃一惊。

    “许叔,并非小侄故意隐瞒,其实,石彪取死有道,若不是他带人暗中截杀我锦衣卫押送重要犯人,还差点儿杀了小侄的同僚,小侄也不至于会杀了他。”孟岩叹息一声。

    石亨叔侄对孟岩而言,只是将来的敌人,但是没想到现在会对上,既然对上了,那就没有回避的可能。

    石彪惹上自己,那就怪他自己倒霉了。

    “难怪石亨见到你,那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意。”许贵道,“贤侄。你要小心,石亨这个人睚眦必报,明着他不敢动你,但是暗地里就说不好了。”

    “他莫非还敢截杀朝廷王命钦差?”

    “这就难说了,石亨府中豢养不少鞑靼武士,这些武士都是他的私兵。人数有多少,我都不清楚,而且石亨这几年东征西讨,立下不少战功,朝廷对他十分倚重,就连大帅都让他三分。”许贵提醒道。

    “多谢许叔提醒,在大同城内,他还不敢把我怎样,再说。我也并非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孟岩道。

    “今天的刺客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你的手中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

    “要说重要人物,倒是有一个,是郭敬的心腹幕僚方俊鹤。”孟岩心中一动,将方俊鹤在在自己手中的消息透露给了许贵。

    “方俊鹤,方三爷?”

    “许叔也知道?”

    “方三爷的名声在大同军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郭敬在大同的生意都是此人在打理。他可是郭敬的心腹,没想到居然在你的手中。”许贵一叹道。

    “也许这些刺客就是冲他来的吧。他可是重要的人证,他死了,很多秘密就只有问郭敬自己了。”孟岩道。

    “此人招供了吗?”许贵话一出口,发现自己这个问题让不该问,却已经问出口了,不好再收回来了。

    “说了一些。但是重要的应该还没说,这家伙很狡猾,不太好对付。”孟岩倒是没有任怀疑,直接道。

    “贤侄,那位清芳兄弟借我两天使使?”

    “许叔想做什么?”

    “我想请清芳兄弟去我的左卫担任几天箭术教头。教一教我手下的儿郎箭术,也让他们长长见识?”许贵热切的道。

    “没问题,不过,小侄也有一个请求?”

    “你说!”

    “清芳加入锦衣卫日短,他的骑术还没有登堂入室,许叔你的找一个骑术高手好好的教他,如何?”

    “你小子,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许贵哈哈大笑,最后花清芳的认输并不是他胆怯,而是他在骑射方面是个巨大的短板,跟杜宇比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如此一来,不如不比,主动认输反而会让人高看一些,给杜宇一个台阶。

    杜宇那里知道,对方是真的不行?

    “他醒过来,你就把人带走吧,不过说好了,等我返京之时,你的把人还我。”孟岩道。

    “好,一定,一定,贤侄你歇着,我先回去了。”许贵起身告辞道。

    “小侄有伤在身,小超兄,替我送一下许叔!”

    “许大人,请!”

    雁归楼,东独院。

    那日赤一行瓦剌特使团就住在这里,白天的失败,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笼罩整个特使团。

    “将军,现在怎么办,那格日格勒图一定能猜到是我们做的,接下来他一定会疯狂的报复。”阿克是这一次行动的执行者,他万万没想到孟岩会只带了几个人前往校场观摩会操,而大部分保卫力量都留了下来。

    于是,他悲剧了,不但没能完成人物,还折损了相当一部分人手,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了。

    “让我想想,想想。”那日赤眉头紧锁,“阿克,你的人没有留下特殊的记号或者能证明是我们身份的标志吧?”

    “这个没有,行动之前,我让他们都相互检查了,除了尸体之外,别无其他证物能证明是我们特使团的人。”阿克道。

    “这就好,至少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我们现在少了七八个人,还有人负伤,万一明人查起来,我们怎么解释?”

    “将军,你说,能不能找人借几个人?”

    “找谁?”

    “昨天晚上不是那个潘春约你去见面的吗,咱们找他借人就是了。”阿克提醒一声。

    “嗯,好办法,这件事他也参与其中,如果不借的话,大家一拍两散。”那日赤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事不宜迟,我出去一趟!”那日赤起身道。

    钦差大同巡察使衙门。

    “大人,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在春风楼雅苑的人就是大同前卫指挥是,游击将军潘春,那个跟潘春见面的神秘人是瓦剌特使团的那日赤。”曲封禀告道。

    “能确定吗?”

    “我本打算跟踪那神秘人的,但是送他们出去的有春风楼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放弃了,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那个人。”

    “雁归楼中一定有锦衣卫的人,曲封,你有没有询问过?”孟岩问道。

    “属下已经问过。那日赤前天的确出去过,但很早就回来了。”曲封道。

    “障眼法,看来,大同的这潭水真是够浑的。”孟岩眼神阴郁起来。

    “你传令给端木赐,给我派人盯着那日赤以及这个瓦剌特使团,每天至少汇报三次!”孟岩命令道。

    “是!”

    第二天一早,许贵早早的来带走了花清芳,但是给孟岩留下一个五十人的小队,领头的正是护送过孟岩来大同的老董。

    孟岩知道。这是许贵给他增加的防卫力量,这五十人应该是可靠的。

    “老董,你就驻守在东厢吧。”

    对于许贵的人,孟岩还是信任的,将他们安排靠近内院的东厢。

    许贵用一支五十人的护卫队换走了花清芳担任左卫箭术教头的消息一经传开,那些本来就想挖墙角的人一个个捶胸顿足,这许贵的手太快了。

    不过许贵也解释了,这人是暂借的。还的还回去。

    这么一说,大家倒也释怀了。大帅亲自开口,花清芳都没有答应,怎么可能许贵一挖,就同意了呢?

    很显然,这不符合情理呀,借人的话倒是有可能。不然朱冕的面子往哪儿搁?

    出了袭击这样的大事儿,对钦差大臣的保卫工作自然瞬间就提了高了等级。

    出了锦衣卫大同千户所派人加强了守卫,左卫都指挥使许贵的亲军也进驻了巡察使衙门。

    大同总兵府也派了一个把总,率三百名健卒,将巡察使衙门附近的民房征用。驻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大同知府衙门也派了一班衙役,在巡察使衙门附近的街道巡逻,有事可立刻支援。

    就连代王府也派了一支卫队过来,也要尽一点儿绵薄之力。

    这个孟岩给婉拒了,但还是要感谢代王的好意,派郭小超代他前往致谢。

    从雁归楼到钦差大同巡察使衙门。

    孟岩这才算是正式登上了大同这个边关重镇的政治舞台。

    一把火烧在了春风楼,让人大同的文武官员们见识到了,他这个巡察使还真不是过来镀镀金,涨涨资历,回去好升官。

    这是来真的了!

    “本官身负皇命,彻查前任监察御史汤溁通敌走私一案,国法无情,谁犯了错,就要受到律法制裁,所以,本案调查期间,合衙僚属,不准接受任何人的吃请,否则休怪本官无情!”孟岩第一天开衙议事就定下了原则基调。

    “本官也不例外,请诸位同僚共同监督!”孟岩当然也没有忘了自己。

    “喏!”

    查账,问话,约谈相关官员。

    只要是涉案官员,卷宗上提到的,都会一一核实,然后约谈,有的卖弄资格的,不来的,会有人专门到府上谈话。

    大帅朱冕发话了,凡是涉案官员必须配合钦差大人的问话,否则便以同谋论处。

    这下这些官员才配合起来,调查的进度也快了起来。

    兴安被朝廷任命为代理大同监军的消息传来,顿时在大同官场上刮起一场十级大风。

    而郭敬则被皇帝一道圣旨赶到南京去养老,这又是一道惊雷。

    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这两个消息将那些原本属于郭敬一系的官员给打懵了。

    坐镇大同二十年,权势滔天的郭敬郭公公居然就这样垮台了,这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

    对很多人来说,郭敬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可现在,这个依仗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汤溁一案的真相就在这样的大风向之下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涉案官员上百人,完全是一桩滔天大案。(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朝廷要在大同兴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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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大人,多谢了。”兴安知道,如果没有孟岩,他根本没有机会当上大同代监军。

    “这都是圣上对您的信任,下官可没有半分功劳。”孟岩呵呵一笑,今天他是来陪兴安接收监军府的。

    这座规格堪比侯府的监军府可以说是个大同城内阴气最重的地方。

    原因无它,里面住的不是太监就是女人,可不是阴气重?

    周围住的也不是普通百姓,都是郭敬在大同的门客和家将,郭敬这一失势,这些人将何去何从?

    “孟大人,这些人都曾是郭敬的手下,怕是不能再用,你得给我弄点儿人手过来,不然,这么大一个监军府,我一个人可管不了。”

    “我这儿人手也不够,放心吧,朝廷会考虑的,你要的人,要不了几天就到了。”孟岩道。

    “也好,不过你的先借我点儿人手,这么大一院子住着,我心里不踏实。”

    “好,我排一对人进驻监军府就是了。”

    得到孟岩的保证,兴安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除了私人衣物,监军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准带走,被发现,严惩不贷!”

    “张冲!”

    “大人。”张冲跑了过来。

    “除了监军府里的管事和涉案人员,遣散的仆役,每个人发纹银二十两遣散费,但如果有人夹带,那就一文钱都不给,还要重责二十大板!”孟岩吩咐道。

    “是,大人。”张冲领命而去。

    “难怪京城的老百姓都说你孟大人心地仁慈,是个好官。”兴安感叹一声。

    “这些人投身监军府也不过是养家糊口,纵然犯错。那也只是胁从,本官又何必为难这些人呢?”孟岩道。

    “可这些人犯恶也是最为可恨的,有的时候假传命令,害人家破人亡。”兴安道。

    “有这样前科的,本官自然不会放他逍遥法外。”孟岩道。

    “孟大人有心了,这遣散费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这监军府抄出来的。”

    “咱们来大同有日子了。此时的监军府怕是早已是个空壳子了?”兴安道。

    “他就是啊把财物都转移了,总的留下一些供监军府日常花销吧,遣散费足够了。”孟岩笑笑道。

    “也对。”兴安呵呵一笑,他本就不是贪财之人,所以对监军府有多少财富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孟岩如何处置这些财富,遣散监军府的仆役那点儿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大人,霍大人来了!”

    “下官霍瑄参见钦差孟大人,监军兴公公!”霍瑄一路小跑过来。见到孟岩和兴安,忙弯腰行礼。

    “霍大人免礼!”

    “霍大人怎么来了?”兴安问道。

    “下官是来看看监军大人需不需要人手帮忙,不过看到孟大人压在,下官多虑了。”霍瑄讪讪一笑。

    “霍大人,这大同城你熟,下面就由你带路,查抄郭敬在大同城内的产业吧。”孟岩道。

    “啊?”霍瑄一惊。

    “霍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孟岩微微一笑问道。

    “没,没有问题……”霍瑄暗啐一声。自己就不该来,这上头打架。倒霉的都是下面这些跑腿的。

    “所有有关郭敬的产业全部予以查封,掌柜、伙计敢有逃逸的,发通缉令,全城通缉!”孟岩命令道。

    “是!”

    霍瑄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郭敬在大同产业那是遍布全城,而且周边城市还有大量土地。

    这可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现在多少人都盯着呢。

    “孟大人,现在郭敬倒了,他的产业怕是多少人盯着呢?”兴安提醒孟岩道。

    “谁敢打郭敬产业主意,本官倒要看他项上的脖子够不够硬!”孟岩冷笑一声。

    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但是孟岩没打算吃这份独食,郭敬的这些产业他是有大用的。

    “大人,除了女眷和涉案人员,监军府所有的仆役都已经遣散。”张冲很快来禀告。

    “郭敬豢养的门客和私兵呢?”

    “门客有些拿了遣散费自己走了,有些早就投靠了别人,私兵都解除了武装,等待处置。”

    “但凡涉案的门客,一定要抓捕归案,主动投案,有立功表现的,可以从轻发落,私兵有多少人?”

    “监军府私自登记的花名册上有八百多人!”

    “八百多,怎么会这么多?”孟岩大吃一惊,就是亲王的护卫也没有这么多人呀!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边将豢养私兵本来就是一种风气,少的一两百人,多的上千人,这不稀奇,何况私兵的战斗力是最强的,每次出征,私兵都会随行,所以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超过朝廷能容忍的限度就可以了。”马蔚然解释道。

    “马大人说的不错,这豢养私兵子太祖开国就存在,只不过那个时候有严格的限制,这大将征战在外,总有人照顾其饮食起居,以及承担部分保卫工作,所以允许豢养一些私人护卫,但是人数最多不超过三百,一旦发现,那是要下狱问罪的。”兴安解释道。

    “大明律上没这一条呀?”

    “是没有,这是君臣的一种默契,大家心里清楚,但近年来,将领豢养私兵数量日渐增多,而且私兵的待遇要比卫军还要好,所以很多人宁愿当私兵也不愿意进卫军服役。”

    “如果朝廷下令让私兵强制入伍,会怎么样?”

    “这个我可不知道,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办到的,私兵说白的就是私人供养的,他随时可以解散,那这些兵就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强行征召入伍。难!”兴安道。

    孟岩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难题。

    “孟大人,郭敬的私兵应该不止这些,这只是明面上的人数,实际可能更多,那些在各地给他看守产业和庄园的人。本质上也是私兵,这些人如何处置,您可要想好了,直接解散的话,这些人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很容易落草为寇,为祸一方。”兴安提醒道。

    “私兵先不急着解散,等本官想到妥善的办法再说。”孟岩吩咐道。

    “这些人肯定不会等孟大人你想到办法的,他么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若有反抗或者逃跑。格杀勿论!”孟岩毫不犹豫的下令。

    兴安点了点头,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对付这些亡命之徒,你就要比他们狠才行,否则是镇不住这些人的。

    被没收兵器和战马,这些人根本不是武装到牙齿的锦衣卫的对手,何况这些人跑出去也只有一个死字。

    剩下的就是女眷了,那位神秘的阮夫人今日孟岩的视线范围。

    这个女人,据说跟方俊鹤有一腿。当孟岩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的确惊艳了一下。

    这个女人的确生的一张红颜祸水的脸蛋。剪水瞳眸,一对眼睛仿佛会说话,能把人的魂魄给勾了去。

    年纪嘛,在孟岩看来,并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岁出头。正是女人最渴望的年龄段。

    一个这样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她是够命苦的,勾搭上方俊鹤,倒也是情理之中。

    方俊鹤读过书。颇有些**文人的气质,吸引这种**的女人应该是手到擒来。

    “奴家阮玉霞见过钦差孟大人。”

    这声音,软软的,简直酥透了骨,这女人还真是极品,难怪郭敬那个啥都干不了的老王八非要把她娶进府中。

    “阮夫人,免礼!”孟岩手一抬,毫无表情道。

    “你应该知道本官今天来是为了何事吧?”孟岩严厉道,“劝你老老实实的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或许本官还能给你一条活路,若是不然,你这一条小命就要魂归幽冥了。”

    “奴家是个柔弱女子,老爷的事情我从不过问,也没能力过问,大人,您让奴家说什么?”阮玉霞说着,就拿出一块香帕来抹着眼泪,可怜兮兮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去大牢里说吧,带走!”孟岩一挥手,命人将软玉霞带走了。

    “大人,这是内府管家计春。”

    “没胡子,是个太监?”孟岩看他面白无须,诧异的问道。

    “我们大人问你话呢!”

    “你们这些人会有报应的,东翁不会放过你们的!”这计春一开口就怨毒的冲孟岩吼叫一声。

    这是一个死硬分子,孟岩一挥手,直接让人带走了。

    “从现在,这座监军府就是兴公公你的了。”孟岩微微一笑,道。

    “不是我的,是朝廷的,兴安只是替朝廷暂时看管而已,孟大人可不要胡说。”兴安忙道。

    “本官就不打扰兴公公了,告辞。”查抄了监军府,孟岩的任务已经完成,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下面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去做呢。

    约谈!

    大同城内刮起一股约谈风,这是新任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岩发明的一种新的查案方法。

    很多官员被约谈之后,直接就进入了,短算三五日,就有数十名大小官吏被约进去了。

    现在大同的官员们,一听到“约谈”两个字就吓的浑身直哆嗦。

    当然,也不是所有约谈的官员都被抓了,也有被请去谈话的官员,不但没有被抓,回来之后,还被委以重任,替代那些被约进去的官员。

    大同官场开始动荡起来,但是老百姓的生活却不受影响,反而那些深受官吏袭扰的商户们发现吃喝拿卡的少了很多,做生意也变得容易了。

    就是一些高档消费的地方,生意下降不少,原来消费的主力军现在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一到晚上都乖乖的回家了,不敢再外面逗留。

    一个可怕的传言来了。

    朝廷要在大同兴大狱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逼宫

    “大帅,不能让钦差大人这么搞下去了,这么搞下去,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就是呀,大帅,下面人心惶惶的!”

    “我手下都有三个人开小差跑了,还是我带人给抓回来的……”

    “大帅,这说的好听是约谈,其实就是抓人,这才几天,抓了多少人了,这多少家妻离子散的?”

    “不能让姓孟的小子胡闹下去了!”

    “对,一定要制止他!”

    ……

    群情激奋,好像孟岩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让大家集体对他进行声讨。

    当然,叫的最凶的都是些底层军官,那些指挥使、同知,三品以上的将军们一个都还没有开口。

    “都吵什么,本帅这里是菜市场吗?”朱冕冷哼一声,孟岩干什么,他当然清楚。

    每天都会有一份报告送到他的案上,不论是汇报案情进展,还是抓人,放人,上面都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而且这份报告不仅仅他有,宣大总督和巡抚都有,朝廷也有,几乎是每天一呈。

    人家可不是胡乱抓人,那都是确凿证据,才抓的人。

    那抓进去的人,基本上都是确凿犯了事儿的,小节小过的,人家都没计较。

    只是这人抓的有点多了,这才让这些人都有了危机感,说心里话,只要不做亏心事,那自然不怕鬼敲门。

    叫的最凶的,那都是心最虚的,也是有问题的。

    朱冕对孟岩清理郭敬余党内心是支持的,这些人仗着郭敬的撑腰,不听他这个总兵的招呼,自然需要清理。

    可现在下面闹腾起来了。孟岩抓捕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官员的等级也越来越高。

    这样下去,迟早会往上揪的,官场地震就在所难免了。

    现在孟岩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皇帝,皇帝把郭敬撵到南京去了。大同监军的位置也让跟随孟岩一起来的兴安给代了。

    这一切都表明,皇帝是站在孟岩这一边的。

    这些人难道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吗?

    往小了说,皇帝对大同的吏治以及边军的军务不满,这是借孟岩的手来整顿一下,往大了说,皇帝有可能已经对王振不满了,这是在剪出他的羽翼。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除非造反。一切还都的生受着。

    “你们都觉得委屈,觉得钦差小孟大人抓人不应该是不是?”朱冕扫过前来喊冤叫苦的诸将,沉声问道。

    一个都低下脑袋,默不支声了。

    “朝廷要在大同兴大狱,谣言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朱冕严厉的问道。

    “别以为本帅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国尽忠。一天到晚算计自己那点儿蝇头小利,就是小孟大人把你们一个都锁拿了。本帅也不会为你们喊冤。”

    “大帅,同僚们也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朝廷,这抓了这么多下属官员,下面的工作没有人做,一时间有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这军心就乱了。”方政站出来说道。

    “大帅,这孟岩还查我的粮帐,这么多年的陈年旧账,好多都丢在仓库里发霉烂掉了,他非要一笔一笔的核查。我的人几乎不眠不休,其他的事情都干不了。”参政沈固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他还抓了我前卫的一个粮仓大使,我前卫都不知道找谁领取军粮和草料!”

    这些人都是来控诉孟岩的。

    就一个意思,孟岩在大同搞的太过了,大家都不得安生,必须想个办法结束这个混乱得局面。

    可是,人家是钦差,他们这些人又不敢直接闹上门去,那样就是直接跟朝廷对抗了。

    这谁都知道后果会很严重,而且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压不住阵脚,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次集体逼宫。

    朱冕也知道,不能一味的站在孟岩那一边,下属也是要安抚的,不然,他怎么统帅这边军数万将士。

    “你们都先回去,本帅明日请钦差大人到府,将你们的情况与他细说,再给尔等答复!”朱冕沉声道。

    朱冕开了口,众人也不好逼迫太甚,这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方副帅,沈参政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喏!”

    朱冕心情很不好,今天逼宫的戏码背后肯定有人串联组织,不然这么多人不会一齐过来。

    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有些人并没有参加,至少也让他心中有底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朝廷大局。

    “今天的事儿,谁起的头?”朱冕很不客气的质问一声。

    方政和沈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浓浓的惊讶,很显然,这事儿瞒不过朱冕的眼睛。

    就算朱冕看不出来,那位慕先生也不会看不出来的。

    “是你,还是你?”朱冕伸手先指了方政一下,又指向沈固问道。

    “大帅,这下面的情况您是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很难做,小孟大人根本不体谅我们的难处……”沈固出声辩解道。

    朱冕眼神微微一眯,不用说,他已经知道了,是谁在挑头了。

    沈固倒卖军粮的事情朱冕不是没有耳闻,这不算新鲜事儿,管着大同的粮仓,后勤补给,能清廉如水,那是圣人。

    只要不伤及根本,不影响边军的战斗力,这种事儿,朱冕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换掉一个沈固,下一个来,未必就比沈固好。

    弄不好,他自己好落得一个气量狭小的名声。

    “你们也都先回去吧,缺的官员可以让找人暂时代替一下,回头,朝廷会有任命的。”朱冕挥手道。

    “是,大帅!”看朱冕这样子。明显不愿意多说,方政和沈固对视一眼,欠身退出。

    “大帅,问题很严重。”慕先生从朱冕身后走了下来,站在堂下,面色忧虑道。

    “本帅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跳出来了。”

    “这说明孟大人查到他们的痛脚之上!”

    “是呀,本帅还以为这小孟大人能把汤溁的案子查清楚就了不得了,没想到他掀开这么大一个盖子,现在就是想捂都捂不住了。”朱冕慨叹一声。

    “宣府那边也有动作,总督于大人的动作也不小,在巡抚罗大人的配合下,严查走私,抓了不少人,杨洪也受到牵连。”

    “于廷益。这个人是个清官,两袖清风,这下好了,有他们好受的了。”

    “杨洪跟那瓦剌太师也先眉来眼去,交情匪浅,其子更是跟瓦剌人暗中走私,所获颇丰,将门犬子。他那是活该。”

    “慕先生,你拿我的名帖。去一趟钦差巡察使衙门,请孟大人明天过府一趟,就说我请他小酌一杯。”朱冕吩咐一声。

    “好的,只是大帅,什么时间?”

    “时间嘛,由孟大人自己定就是了。本帅随时恭候就是了。”朱冕道。

    慕先生有些讶然,即便是代王爷,朱冕也没有如此,对一个小小的四品钦差,这可是头一回。

    “大帅明日请下官过府小酌?”孟岩接到名帖。并没有感到惊讶,那些人今天去总兵府告状逼宫的消息在这之前他已经知道了。

    但朱冕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姿态放的这么低,请他过府喝酒,而且时间随他定。

    “慕先生,请上禀大帅,明日上午,下官一定登门拜访!”孟岩郑重的道。

    “如此,在下告辞了!”

    “大人,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您可得小心点儿。”

    “不会说话,人家是封疆大吏,一品大员,用得着向我这么一个四品钦差献殷勤?”孟岩骂姜峰一句。

    “嘿嘿,我说错了,还不行。”

    “大人,看来,我们抓人抓的他们快坐不住了,这些人当中,那个户部侍郎,参政沈固,还有前卫指挥使,游击将军潘春,还有,军械大使……”

    “这些人的证据都确凿了吗?”

    “有些细节还不清楚,不过犯罪事实是确凿无疑了。”马蔚然点头道。

    “先请旨,等本官明天见过大帅之后,就请他们过来谈话。”孟岩命令道。

    要抓这些人,孟岩手中的权限还不够,及时朱冕也不见得能下令抓他们,得等到朝廷明确许可才行。

    所以,只能先约谈,等朝廷的旨意到了,即可抓人。

    “请示的奏折下官已经拟好了,大人过目一下,行的话,就命快马六百里直送京城。”江羽递上来一份奏折的草稿。

    孟岩看了一下,言辞温和妥当,并无什么歧义,十分合适,当即决定正式誊写,盖上大印,火漆封好,快马送往京城。

    有些事情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底,这是孟岩人生信条之一。

    不管三年之后会不会发生那场改变明朝命运的战争,这一刻,他站在自己的角度,必须做一些事情。

    哪怕对后面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皇帝能不能下这个决心,要知道王振是绝对不会去轻易认输的。

    只要皇帝稍微耳根子一软,这些人就会继续逍遥法外,也许会贬官。

    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大人,春风楼来信了,她们愿意跟我们合作,消息共享!”曲封进来道。

    现在才做出决定,有些晚了了,本官已经不需要她们了。”孟岩冷笑一声。

    给了她们三天时间,现在都快七天了,才给答复,要不是看在胡老大人的面子上,早拆了春风楼了。

    “大人,怎么回话?”曲封尴尬的问道。

    “你去问那个春娘,本官要的,她能给吗?”孟岩冷哼一声。

    “什么?”

    “我要知道监军府藏匿的那些东西?”孟岩道。

    “他们知道?”

    “那姓阮的女人是教坊司出身,你没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九章:误会大了

    “小超,老马,你们两个跟我去就可以了。”

    “不坐轿子,咱们走过去。”

    “大人,现在这多少人盯着你呢,何况你的伤还没好,咱们还是多代一些护卫吧。”

    “不用,虽然现在有些人巴不得我死,但是我现在还真就不能死,我一死,他们麻烦更大。”孟岩笑呵呵道。

    “那让几个人暗中跟着总要的吧?”

    “行,为防万一,叫几个兄弟跟着就是了。”孟岩一想,点头同意了。

    真出意外,还有个报信儿的。

    孟岩,郭小超还有马蔚然,三个人,全部都着便装,出了巡察使衙门。

    从巡察使衙门到总兵府距离不算太远,走路的话,有个一两刻钟就到了。

    还可以一路观察街景色,体查民生。

    其实大同的百姓并不认识孟岩这位钦差大人,所以,孟岩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基本上跟路人甲差不了多少。

    “老伯,这青菜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斤,客人,你要几斤?”

    “三文钱,还不贵,京城这样的青菜至少要五文钱一斤呢。”孟岩显然很熟悉菜价。

    “这个青菜今年长势如何,一亩地能收多少斤?”

    “客人,你不买菜的就请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那菜农十分不耐烦的挥手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家……”

    “哎,我们过去,别妨碍人家做生意。”孟岩伸手拦住了郭小超,跟一个乡下菜农计较什么,那不是掉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走吧。你看你,还真计较上了?”

    孟岩呵呵一笑,拉着郭小超朝前走去。

    “炊饼,买炊饼了……”

    “老马,走,买个炊饼尝尝。看是你的手艺好,还是人家的手艺好?”孟岩笑呵呵的上前道。

    “大人,您这不是取笑我嘛?”马蔚然老脸一红,跟了上去。

    炊饼一文钱一个,倒是不贵,孟岩一口气买了十个,吃不下,带回去给郭月、**她们尝尝。

    “不错,挺脆的。就是这面有些粗,一定不是水磨的。”马蔚然张嘴一嚼,说道。

    “嗯,老马就是有经验,是挺粗的,不过蛮香的,老百姓有这个吃就不错了。”

    “是呀,边关的百姓苦呀。大多数人只吃得起米糠子,这炊饼吃得起的人不多。”

    “上一次我去霍大人府上。一家人吃饭,就看到一盆炒青菜炒豆腐,剩下就是咸菜了,青菜炒豆腐是老人跟孩子吃的,他跟他夫人吃的是咸菜!”马蔚然道。

    “这霍瑄好歹也是大同府的同知,他不至于穷成这样吧?”孟岩有些惊讶。

    “他的俸禄大部分都接济城中的乞丐了。剩下的钱除了吃喝,还得供家里的几个孩子读书,这吃的自然就差了。”

    “这样的官儿不多了,老马,回头给霍大人送些米和面过去。还有肉和鱼,就说是本官个人奖赏他的。”孟岩吩咐道。

    “我擅自做主,以你的名义送过去了。”马蔚然道。

    “好,老马,你做得好,这个,你调查一下,这大同城内有像霍大人这样的官儿有多少,本官奏请圣上通令嘉奖!”孟岩道。

    “大人英明!”

    “大人,总兵府到了!”不知不觉,这就走到总兵府大门前,门前两座威猛的大石狮子了,气象森严。

    “走,我们过去。”

    “站住,闲杂人等不准靠近,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门前守卫的健卒将三人拦了下来。

    “烦劳禀报一声,就说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岩应邀拜访总兵朱大帅!”孟岩上前解释道。

    “你是钦差大同巡察使?”

    “正是!”

    “可有名帖?”士兵问道。

    “这儿!”孟岩从怀中将名帖递了上去。

    “等着。”士兵冷冷的一声,拿着名帖转身过去,从大门上的小门进去了。

    孟岩三人在门口等了半晌,不见那士兵回来,有些奇怪,这总兵朱大帅的幕僚慕先生亲自送的驾帖,邀他来小酌的,怎么这人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大人,会不会这门子狗眼看人低,把咱们当成招摇撞骗的了,不给咱们通报?”郭小超怀疑道。

    “再等等,那士兵必定没什么地位,一时半会儿估计大帅还不知道。”孟岩道。

    “该不会是朱大帅故意的耍咱们吧?”

    “你以为人家吃饱了撑的,耍咱们玩儿?”孟岩一瞪眼,这都什么人呀。

    三人在大门外都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就是没再见那通禀的士兵出来。

    “站住,否则以擅闯总兵府,格杀勿论!”郭小超正要上前,却被府门的士兵双枪指着,给顶了回来。

    “什么玩意儿,大人,这摆明了就是耍咱们的,幸亏咱们微服前来,不然大人今天可就要闹笑话了!”郭小超倒不是不敢硬闯,可总兵府真的不能擅闯,弄不好被定个罪名,砍头问罪,哭都找不到坟头。

    孟岩也不是好脾气的,他也差不多到了容忍的极限,朱冕摆明了就是摆自己一道,给自己难堪。

    既如此,他也不必顾忌他的面子了。

    “小超,老马,我们回衙!”孟岩当机立断道。

    “总兵府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邀请我们大人去的,去了,却给挡在门外不让进,这算什么,下马威?”

    “要是下马威,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给,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蹊跷!”马蔚然分析道。

    “我看就是大人这一次打的他们太痛了,这朱大帅给咱们大人上眼药呢!”

    “如果他想为难大人,大可把大人叫过去训斥一通,或者上书给皇帝,弹劾大人,这么做岂非小孩子置气?”

    “那现在怎么办。大人今天若是穿着官服,带着衙役过去,恐怕此刻已经成了大同城内的笑柄了!”

    “是呀,大人,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们这是在羞辱大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红了,脖子都粗了,都在控诉朱冕的不是。

    “好了,本官总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怪异,先不管朱大帅是什么意图,我们继续做我们自己的事情,下面要约谈的人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一定要做足功课,明白吗!”

    “明白!”

    “那就行动吧!”孟岩一挥手。下令道。

    “什么,约谈本将军,让那姓孟的自己来!”潘府,潘春对郭小超很是不屑的道。

    “我们家大人没空,现在是请潘将军去说明一些问题,如果潘将军不配合的话,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怎么,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也敢跟本将军动手?”

    “职责所在,只能得罪了!”

    “大胆。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老子的潘府!”潘春一挥手,府中深处涌出上百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出来,将郭小超一行围了起来。

    “把这些人给本将军拿下,让姓孟的来领人!”潘春眉毛一挑,得意的大声喝令道。

    “潘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令抓捕钦差卫队。”

    “本将军有什么不敢,小小四品巡察使,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派人到本将军府上捉拿本将军。谁给他这个胆子?”潘春不屑一顾道。

    “潘春,你睁开眼看看,周围都有什么?”郭小超一挥手,潘府四周院墙之上哗啦啦的人头攒动,全部都是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潘春以及潘春手下的家丁。

    “你,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潘春大吃一惊。

    “好叫你死的明白,我们家大人早就料到你不会乖乖就范的,所以,早早的收服了监军府的私兵,他们现在都跟了我们家大人,临时充入钦差卫队。”郭小超嘿嘿一笑。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潘春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疯狂的吼叫着。

    “不可能,我们家大人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潘春,乖乖的就缚吧,省的我动手。”郭小超冷蔑的一笑。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给我上!”潘春疯狂了,他知道,自己如果被抓住,结局会如何。

    而现在他只能是铤而走险了。

    “冥顽不宁,找死!”郭小超一甩手,墙头上箭雨瞬间倾泻而下,潘府的家丁仆从们顿时惨叫不断。

    “放下武器,抱头蹲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郭小超冷冽道。

    “大人,潘春跑了!”

    “他跑不了!”郭小超冷冷的一笑,潘府的地道,他早就派人守在出口了,这家伙要是从那里逃走,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果然,当潘春顶开出口的木板,看的是周围全副武装的锦衣卫,真戏谑的望着他呢。

    想要回头,可地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彻底的绝望了。

    都指挥使、游击将军潘春,侍郎,参政沈固,粮库仓储大使,转运使顾通……

    一串在大同城内呼风唤雨的人都被控制起来。

    而这一切,镇守大同的主将,征西前将军,总兵朱冕却还不知道,他还在帅府等着孟岩登门呢。

    方政的到来让他如梦初醒,他没想到孟岩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而且还是先斩后奏。

    一下子抓了那么多的大员,尤其是沈固这样管粮草后勤的参政,那可是正三品呀!

    朱冕愤怒了,但是慕先生出现,一盆冷水将他的火全部浇灭了。

    孟岩来过了,但是帅府守门的侍卫队长被人暗中收买了,并没有向上禀告,而是悄悄的扣下了名帖,致使孟岩愤怒而去。

    这里面误会大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章:屠夫盛名

    ps:  收尾很痛苦,来点儿月票鼓励把!

    孟岩出名了,

    这一回他的“官场屠夫”的名声从京城转到了边城重镇大同,周边的镇城也都有流传。

    一下子风头盖过了在宣府大力查处走私的宣大总督于廷益。

    说起来两个人好像心照不宣似的,这边搞的热闹,那边也不甘示弱。

    于廷益不是个古板的人,相对在生活习惯上,那确实有些古板,但在为官治理一方上面,他是个善于学习和善于发现的官员。

    不死板硬套,不教条主义。

    孟岩搞的约谈之法,他也学了去,效果很不错,宣府方面一下子让他控制住局面。

    孟岩大肆约谈,抓人的行动,自然引起了朝中一些人的不满,甚至是怨恨。

    王振自然是首当其冲,孟岩在大同几乎将他和郭敬的利益全部一网打尽,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这参奏孟岩的奏折就如同雪花一般涌入了通政司!

    什么罪名都有!

    兴大狱,严刑峻法,刑讯逼供、肆意捏造罪名,无中生有,就快把孟岩说成是来俊臣、周兴一样的酷吏了!

    只是这些人都忘了,他们都没去大同,没有亲眼看到孟岩如何办案的,他们怎么就知道孟岩动用刑讯逼供,捏造罪名呢?

    皇帝可是每天都收到孟岩从大同发回的六百里加急的简报,每天事无巨细,都向皇帝做了报告。

    皇帝又不是傻蛋,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他还是心理有数的。

    无非是骂孟岩的人太多。皇帝也不好堵塞言路,只能听着,看着,就是不表态。

    皇帝不表态,这其实就是一种态度,有些官儿没啥本事。就会跟着起哄。

    而这些人又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看皇帝好像并没有责罚孟岩的意思。

    这部分人很快就偃旗息鼓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皇帝自己都不愿意处罚,你非逼着皇帝改主意。

    皇帝要是记仇,下回肯定给你穿小鞋儿。

    王振见这么声势浩大,皇帝都不动心思,寻思着另外想办法,找孙太后。

    孙太后倒是很想把孟岩给办了。可是她已经还政给皇帝了,如果干涉太多,朝臣又不愿意了。

    要知道,朝中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朝臣是站在孟岩这边,支持他的。

    这是很罕见的事情!

    这些文官们最不喜欢的就是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了,皇帝的鹰爪,监视这个,监视那个。动不动就抓人下诏狱。

    可以说,文官集团天生跟锦衣卫八字不合。

    但唯独孟岩。那些正直清廉的文官一个个上书支持孟岩在大同的行动。

    翰林院,还有国子监,都有一大批孟岩的支持者。

    翰林院那是国朝大官的摇篮,朝堂上站的那些四品以上的各部大员,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在翰林院坐过板凳。

    国子监就不必说了,那是国朝培养人才。储备官员的地方,这里的人将来都是朝廷的栋梁。

    这些人的态度也代表了一种人心。

    就连退休的杨阁老,也特意上书给皇帝,要保护好孟岩这样愿意为朝廷干事的官员。

    哪怕他做的过了,可他没有为自己谋私利。都是为朝廷作想,要是这样的人都要被处罚,那谁还来为朝廷做事?

    西北的情况是有些危险了,朝廷有些官员都有些敌我不分了,是该用重典整治一下了。

    朝廷上,支持和反对孟岩的几乎各占一半儿,倒是案子的发源地,大同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据传大同总兵朱冕不但没有阻止钦差大人抓人,还传下命令,让各级官僚必须随后等候约谈。

    如有抗命不遵者,就地逮捕。

    有这样一道命令,孟岩下面的约谈和抓人变得出奇的顺利,基本上派个人发个约谈通知书,人就乖乖的开巡察使衙门了。

    朱冕亲自登门解释误会,孟岩也就释然了,总兵府的人居然不受指挥,这对朱冕这个总兵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

    这要是真的闹大了,就不是三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了。

    还好,孟岩保持了克制,等到了朱冕的解释,否则,这还真会引起一场激烈的冲突。

    到时候就难收场了。

    皇帝没有旨意,孟岩又把人抓了,如果明确反对,那早就有消息了。

    所以没有旨意,就是旨意!

    孟岩要做的是,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的罪名给坐实了,铁证如山,结局自然就注定了。

    汤溁的案子已经很清楚了,他是被人设计的,郭敬是没有这智商了,具体操作的人是方俊和那个户部侍郎,参政沈固。

    当他们发现汤溁暗中请福威镖局的人调查军粮倒卖的走向,他们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不动声色,联合脱脱不花的人给吕胜设了一个口袋。

    全部都逮住了,然后吕胜等人在杀头大罪的威逼之下,当了叛徒,但还继续给汤溁收集证据。

    汤溁并不知道吕胜等人已经被方俊鹤、沈固等人威逼之下背叛了他,对他们还是十分信任。

    然后,方俊鹤他们让吕胜等人走私盐铁等战略物资,获利不菲,然后反过来指正汤溁,说这都是他让干的。

    汤溁指示吕胜等人调查军粮走私,他无从辩解,还以为是吕胜等人令智令昏,做下的错事。

    心中懊悔,把他们扯进来,也不肯为自己辩解,结果就是这么一件天大的冤案。

    驾!

    “头儿,前面山口过去就是白羊口了!”

    “嗯,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张冲端坐马背之上,大声喝问道。

    “知道!”

    “白羊口的孙守备可能已经知道些风声,我们这一次去。只能暗捕,决不能让他家伙逃到草原上去,明白吗!”

    “明白!”

    “出发!”

    白羊口军堡。

    “守备大人,该吃药了。”老仆将药汤放在孙守备的床前,低声唤了一声。

    “知道了,一会儿喝。”孙守备有气无力道。他病的不轻,从听到钦差大臣被一伙身穿大明边军衣服的鞑靼人截杀的消息后,他就一病不起。

    茶饭不思,还天天说胡话。

    这堡上的军务也都交给副手打理,自己躲在老窝里,一躺就是十几天。

    这人渐渐消瘦,副手请来郎中给他看了药,老仆每天给他熬上药,伺候他喝药。

    “老爷。不然,你去找大帅自首,这样还能减轻罪责,现在这样,等那钦差派来人传你,那就不一样了。”老仆叹气一声。

    “你不懂的。”

    “小人是不懂,可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呀。”老仆道。

    “哎……”孙守备叹息一声,他家人都不在边关。还在几百里外的山西。

    他要是跑了,或者叛逃草原。家人肯定受牵连,可若是主动自首,那自己肯定难道一死。

    这可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所以,他才一病不起,而且这几年。他替那些人做的事儿,即便是有自首情节,恐怕也难保小命。

    “算时间,人也该到了,你出去看着点儿。一有消息,马上来告诉我。”孙守备吩咐道。

    “哎,我说老爷您什么好呢?”老仆摇头叹息一声,从屋子里出来。

    唏律律……

    一阵战马鸣叫的声音,听声音十分洪亮,不像是军堡战马的叫声,难道是外面的马队?

    老仆刚要开门,就看到那木门被“嘭”的一声被撞开,冲进数名持刀的锦衣卫。

    糟了,是来抓孙守备的锦衣卫,老仆吓的赶紧跑回去:“老爷,老爷,不好了,锦衣卫来了……”

    “张大人,您这边请,这里就是孙守备住的院子。”一名把总陪着笑脸的将张冲迎了进来。

    “孙守备,孙有道……”

    “刘把总,我孙有道就算有罪,现在还是守备,还轮不到你直呼本官的姓名,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孙守备在老仆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颇有些虎死不倒架的气势。

    “你就是孙有道孙守备?”张冲倒是有些意外,进门的时候他听说了,孙守备病了,有好些日子了,还以为这家伙是害怕得了心病了。

    这一看,还挺有架势的,莫非之前是在装病?

    也没有必要呀,他装病还是真病,最后还不得下大牢去?

    “本官正是,上差是?”孙守备一抱拳。

    “张冲,钦差大同巡察使驾下卫队副队长,锦衣卫试百户张冲!”张冲也一抱拳,回道。

    “原来是锦衣卫的张大人。”孙守备问道,“不知张大人来我这白羊口军堡所为何事?”

    “我是来给孙守备送约谈通知书的。”张冲伸手从怀里逃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约谈通知书?”孙守备接过来,里面取出一张信笺出来。

    “这,这不是来抓我的?”孙守备惊讶的问道。

    “在没有确认犯罪事实和掌握犯罪证据之前,孙守备都还不算是犯人,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我们去大同吧。”张冲道。

    “我可以带上我的老仆吗?”

    “可以!”

    “多谢!”孙守备感激一声。

    “从现在,这间院子任何人的随意靠近,刘把总,还请你为我们准备晚饭和马匹的草料!”张冲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哎哟,张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钦差大人定下的规矩,我们在外吃喝拉撒都由我们自己负担。”张冲将银锭子塞到刘把总的手中。

    “多谢张大人了!”刘把总欢喜的收下了,这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就算供应这些锦衣卫上差吃饭和马匹草料,那还有些盈余。

    第二天一早,看到孙守备和老仆各自背了一个包袱出门。

    “孙守备,你是最后一个被约谈的人,等你到了,咱们大人这案子就算有一个了结了。”张冲道。

    “我是最后一个?”

    “对,你是最后一个,走吧,从这儿去大同,怎么的也要走上一天。”张冲上马招呼一声,“兄弟们,走起!”

    这一趟差出来,总算看到了完成的曙光了,虽说有些累,还有不少弟兄永远见不到了。

    可这一趟出来,活的那叫精彩,生死边缘,跌宕起伏,回去也能妻儿家人吹一吹牛皮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一章:菊花社

    圣旨终于下来了,在这道旨意下来之前,大朝之上,对孟岩的处置争论的十分厉害。

    内阁首辅曹鼐等人认为孟岩在大同查案处置果断,得当,抓出了一批为祸边关的蛀虫。

    这些人如果继续为祸下去,那边关就要被这些人给蛀空了,一旦战事起。

    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大同距离京师这么近。

    最终还是以曹鼐为首的文官占了上风,促使皇帝下了对汤溁一案处置旨意。

    汤溁一案定性为冤假错案。

    被谋害的汤溁被朝廷追封为礼部郎中,其子袭锦衣卫百户,其妻加封诰命安人。

    所有涉案人员,该罢官的,罢官,该下狱的下狱。

    户部侍郎,大同参政沈固提督不严,走私倒卖军粮,罪无可恕,斩立决,着没其家产,妻女移送教坊司。

    大同前卫都指挥使,游击将军潘春,勾结沈固,倒卖军粮,贪污受贿,私通敌国,谋害钦差大人,斩立决,没其家产,诛三族!

    这是这件案子中,处罚最重的一个,潘家老小除了襁褓中的婴儿之外,全部斩首。

    孟岩并不赞同这种连坐之法,可是这个时代,他无力改变这个,如果他不抓潘春,那如何对得起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因为他,才让哈拉木那些人无声无息的而进入大明境内,截杀自己。

    他们年纪轻轻的,就失去了生命,谁来可怜他们?

    丢掉性命的可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是这些人当中官位最高的,下面还有很多人丢了性命。

    抄没家产的不只多少,诛杀三族的倒是没有了。孟岩在抄家的时候都还给留了些活命的钱。

    这些人虽然当时恨孟岩,但后来等怨气消了之后,其实还是感激他的。

    如果不是孟岩给他们留下些财物,他们恐怕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了。

    违法的官员抓的抓,杀的杀,一大批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就成了朝中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

    这些个位置当中有些很关键,孟岩当然也是要争一争的,只不过,他要的不是那些肥缺,而是一些苦命的差事,别人不愿意争的,他都划拉来了。

    朝廷下旨让巡抚大同右佥都御史卢睿暂代参政职位,管理提督军粮。

    大同知府魏仁杰年纪老迈,被强令致仕退休了。知府职位由同知霍瑄接任。

    霍瑄能够升任大同知府,孟岩是用了力气推的,分别给胡濙以及曹鼐去了亲笔信。

    这二人联名保奏的,才让拿下老知府,让霍瑄顶上。

    不知不觉,孟岩到了大同已经一个月时间了,右胸的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又多了一道男人的标志,但是还不能太过剧烈运动。只能说右手活动是没有问题了。

    圣旨虽然给案子定性了,但很多工作还是要做的。一些涉案官员的审理和判决。

    总不能让皇帝去裁决一个通风报信的马仔该判几年吧?

    这些琐碎的工作,自然是他这个钦差来做。

    除去一些小人物,涉案官员多达上百人,判刑的就超过一大半,有些罪行较轻的,只是胁从的。交出违法所得,孟岩都从轻判了,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光判决这些人,孟岩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是有疑点的,他都适当的放宽处罚。

    提出“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这还被日后的大名律刑法写入其中。

    眼看回程返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些人,有些事则提了上来。

    人有三个,那日赤,**公主,还有一个就是方俊鹤。

    方俊鹤在汤溁一案中属于主谋,虽然,他坚持不把郭敬供述出来,但他案子中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也是实际的操控者和执行者。

    方俊鹤这个人,孟岩多少是觉得有些惋惜的,他的才智若是能用在正道上,那这世上也许多了一个有用的人。

    孟岩觉得在自己做出对方俊鹤的判决之前,再见他一次。

    “他这几天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比刚进来的时候还长了几斤。”典狱恭敬的回答道。

    “本官要跟犯人单独聊聊,你且退出去吧。”孟岩淡淡的吩咐一声。

    随着这大大小小的官员被判了刑,巡察使衙门的监狱也空了起来,方俊鹤作为第一个进来的犯人,在这里已经待了将近一个半月了。

    除了叫他去堂上作证,孟岩几乎没有私下里跟他单独见过面。

    一个多月不见阳光,方俊鹤一张脸白皙了许多,胡须更长,更潦草了。

    “孟大人是来送方某最后一程的吧?”人还未到,方俊鹤就开口了,还背对着他。

    “你知道是我?”孟岩微微一丝惊讶。

    “要是犯人,比穿戴镣铐,步子缓慢且重,若是狱卒,穿的是薄底快靴,走起路来,砸在地上有肉感,大人穿的是官靴,轻便舒适,走起路轻盈有力,猜都能猜到了。”方俊鹤微微转过身来微笑道。

    “看起来,你在这里并不寂寞?”

    “不寂寞,这里那么多人陪我,我每天观察他们的喜怒哀乐,很有意思的。”方俊鹤笑道。

    “你还真是自找有乐。”

    “我这样的人,时日不多了,何必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呢?”方俊鹤手里拿起一根枯草,放到嘴里嚼了一下道。

    “方俊鹤,你的主子,郭敬被贬到南京去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起复了。”

    “这一点我猜到了,孟大人抓了这么多人进来,公公一定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方俊鹤叹息一声。

    “你还为他惋惜吗?”

    “没有,他有今日,也是他自己的命。也许他能风光一辈子,但死后肯定会遭万人唾骂的。”方俊鹤道。

    “你甘愿跟他一起被唾骂,遗臭万年?”

    “孟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资格遗臭万年,百年以后。也许能记得我的就只有孟大人您了。”方俊鹤讪讪一笑。

    “本官可不想记得你。”孟岩摇头道,“说吧,你还有啥遗言,本官可以帮你交给你大哥。”

    方俊鹤眼圈一红:“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哥了,我希望大人能遵守诺言,送大哥回家。”

    “放心,本官会的。”

    “那就没有什么了,孟大人,来吧。是砍头还是上吊?”方俊鹤光棍道。

    “你那本朱熹批注的《论语》里面的东西就是账册吧,本官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出来,你是用了心的。”孟岩缓缓说道。

    “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是郭敬最信任的谋士,他的财富也都是你经手的,你是最清楚他财富藏在何处的人,本官说的对吗?”

    “孟大人不是查抄了监军府吗。难道没有找到?”方俊鹤惊讶道。

    “方俊鹤,方三爷。本官不想跟你打哑谜了,你想用这笔财富来换你的性命,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要想清楚了,跟谁交易,有些人是救不了你的。”孟岩冷冷的道。

    “孟大人真厉害。居然知道方某的心思。”方俊鹤笑了,“不错,郭敬一身积累都是我打理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少财富,但是我不敢跟孟大人你交易。因为你太可怕了,我怕给你吃的一根毛都不剩下。”

    “你在本官手里,能有机会跟别人交易吗?”孟岩反问道。

    “孟大人要杀我,何必留到现在呢?”

    “你跟谁交易,东厂还是王振,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孟岩质问道。

    “对不起,孟大人,无可奉告!”

    “阮玉霞,对吗?”

    “看来孟大人对监军府调查的十分周密,居然查到阮夫人了,厉害!”方俊鹤拍手道。

    “方俊鹤,我可以斩断你跟外面的联系,而且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郭敬的财富本官得不到,那别人也得不到,白白便宜了保管这些财富的那些人。”

    “孟大人,我劝你不要打这笔财富的主意,他的背后不是你能够对抗的,就算我告诉你,这笔财富也不会属于你。”

    “什么人如此大的能量?”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孟大人,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这样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方俊鹤道。

    方俊鹤如此坚定的态度让孟岩骤然想起在模式口报恩寺那知客僧了凡。

    孙太后手下有一批人,组织十分严密,这个方俊鹤莫非跟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关?

    这个组织名字叫菊花社,还是赛霄宇告诉他的,近年来已经很少活动了。

    这大明朝,自己惹不起的也就只有后宫那位皇太后了。

    孙家,父亲的死跟孙家可是有直接关系的。

    “方俊鹤,你辛辛苦苦半辈子,结果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临了还落了一个身首异处,身败名裂的下场,本官真是替你惋惜!”孟岩到。

    “来人,给方三爷三丈红棱,让他自给儿了断吧。”孟岩知道,方俊鹤不能留了。

    至于他账本里的秘密,他还不相信一个后来人破译不了,大不了多费一些时间罢了。

    “孟大人……”方俊鹤语带颤音道。

    “方三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孟岩转过身来问道。

    “孟大人,你就不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吗?”方俊鹤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孟岩眼神眯起,方俊鹤果然是菊花社的人,否则他绝不会问自己这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家父孟宪,家母孟胡氏,这我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

    “孟大人,在下说的事真正的身世!”

    “莫非本官的身世本官自己不清楚,你一个外人比我还清楚,可笑!”孟岩冷笑一声。

    “令堂姓胡,叫胡善围,她是已故废后的亲姐姐。”(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二章:身份的秘密

    “这有什么,本官母亲的身份跟本官有关系吗?”孟岩脸色平静道。

    “当时,令堂和静慈法师两人同时怀有身孕,令堂不幸小产,而静慈法师则生下了孟大人你,孟大人,你没有想到吧,你居然是拥有真龙血脉的天潢贵胄?”方俊鹤笑道。

    “大人,白绫到了!”

    “退出去,任何人不准靠近大牢!”孟岩厉声命令。

    “是!”

    “方俊鹤,方三爷,这个故事一点儿都没有意思,如果你想以此为要挟,想要保住一条命的话,我想你是打错算盘了。”

    “我知道,当我说出这个秘密,第一个要杀人灭口的一定是你孟大人,但是我怎么都要搏一下,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是吗?”方俊鹤道。

    “所以,你让本官留下来听你说这些废话?”

    “是不是废话,孟大人可否耐心的听我说下去呢?”方俊鹤嘿嘿一笑。

    “好,本官就当是听个故事,就当是你临死之前的遗言!”

    “那孟大人就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二十年前,先皇以胡皇后无子多病为理由,让胡皇后上表请辞位,后退居长安宫,赐号静慈仙师,先皇随后册封孙贵妃为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孙太后,孙太后很快就为皇帝生下太子,就是现在的皇上,而胡皇后虽然被废,却深的张老太后的欢喜,常召她居住清宁宫中,先帝时常去张太后处请安,这原本就是夫妻,就算废除后位,那也毕竟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一来二去,却发现废去后位的胡皇后居然怀有身孕。”

    “胡皇后本不是不能生育,只是一直不能诞下皇子,皇帝废除皇后本来就不得人心,如今废后怀有身孕,若是朝中大臣知晓。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孟岩点了点头,这一点方俊鹤说的不错。

    当时朝中多数老臣都反对皇帝废后,立那妖媚的孙贵妃为后,如果得知胡皇后怀有身孕,那废后的罪名就不成立了。

    假若诞下皇子,那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而孙后之子,自出生那一天,就有诸多谣言,说并不是孙后所生。是皇帝临幸孙后身边某个宫女,怀孕后生下的,被孙后抱作是自己而儿子。

    加上孙后非足月产子,这样似乎更佐证了这些谣言,当时诊断孙后怀有身孕的御医在不久之后辞去了官职,回到老家,不到半年就暴病而亡等等!

    围绕孙后生下的这个台子,诸多疑团都没有解开。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皇帝相信这个儿子是自己跟孙后生的,那就行了。

    何况那个时候先帝对孙后宠爱的不得了。床笫之间更是和谐无比,孙后在宫中地位很快就稳固下来。

    “张老太后素来不喜欢孙贵妃,胡后是她亲自为先帝选的,对先帝的做法也有些不满,但是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她能阻止一时,阻止不了一世,眼看着胡后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宫中人多眼杂的,肯定瞒不住。张老太后就想到了被自己放出宫嫁人的女官胡善围!”

    孟岩默然不语,他不知道方俊鹤口中说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编造的,但至少现在听起来跟郭怒、赛霄宇二人说的基本差不多。

    “这胡善围是胡后的姐姐,那绝对是可信之人,一打听,胡善围也坏了身孕,这下老太后决定了,将胡后送出宫去,名义上是跟他姐姐做伴,散散心,实际上是遮掩她渐渐打起来的肚子。”

    “你继续。”

    “先帝当时并不知道胡后怀有身孕,甚至当时宫中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张太后以及身边几个贴身的宫女,当然,胡后身边的宫女也是知道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知道这些了。”

    孟岩明白了,当年母亲身边一定是有人出卖了他,否则孙后不会这么快知道的。

    “先帝一听母后说要把胡后送出宫,跟姐姐小住些日子,当时没想就同意了,每天来请安都能看到胡后,他这心里其实也有些过意不去的,先帝也知道,胡后贤德,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心中愧疚,再说了,都赐了仙号了,就不算是俗世之人,什么宫规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于是就同意了,胡后就带着两个服侍的宫女住到了姐姐的府上。”

    “张老太后还派了一支大内护卫暗中保护,当然了,胡善围的丈夫,也就是孟大人的养父,那也是一位了不得人物,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只是为人太过刚直,所以郁郁不得志,做到百户就到头了。”

    这个孟岩当然清楚,爹的脾气很倔,小时候几乎没看到他笑过,对他有多严格,至今记忆还非常深刻。

    “孟大人大概不知道,令尊和令堂还是张老太后给撮合的呢。”方俊鹤道。

    孟岩微微一皱眉,这个他还真不知道,郭怒和赛霄宇都没有对他提起过。

    “令尊大概也没有想到,胡后会出宫住到自己家来,胡后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令尊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他倒是有胆识,居然一丝口风都没有外露,但不幸的是,消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了。”

    这段过程,孟岩并不是很清楚,但赛霄宇是知道的,当时她就是胡后身边的两名宫女之一,也是负责保护胡后安全的,另外一名则是主要照顾母亲的饮食起居,一文一武。

    “胡后怀有龙种,可能是一位皇子,这对已经成为皇后的孙贵妃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因为这个曾经的皇后在大臣和百姓心中非常有贤名,就算不能复位,可她生下的皇子必定也是高贵无比,到时候,会对自己儿子继位产生巨大的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托人在宫外收买了杀手,准备对胡后进行一次暗杀,就算杀不死对方,能让她堕胎也就可以了。”

    “一场精心预谋的暗杀计划很快就制定了!”

    “但是,此时的当事人,包括你的父亲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数十名精锐的杀手突袭了孟府,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杀手把你的养母,也就是胡善围当成了胡后,结果你的母亲当时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小产了!”

    “你父亲秘而不宣,就是对张老太后也隐瞒了实情,只说你母亲受了些惊吓。”

    真相居然是这样。跟郭怒和赛霄宇说的有些不一样了。

    暗杀,小产,这些赛霄宇和郭怒都没提,郭怒可能不知道,但赛霄宇为什么会对自己隐瞒?

    她难道也不知道,不可能,一定是出于什么缘故,故意的隐掉这些事儿。

    这一次回去后。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令尊知道,如果你养母流产了。那胡后所生之子就难遮掩身份了,当时的他们似乎已经有决定,把你交给令尊夫妇抚养,对外可以宣称是生了一对双胞胎,没有人会怀疑。”方俊鹤继续道。

    不得不说,方俊鹤说的很有道理。也许当时他们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也许在之前,也许在发生暗杀之后,谁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胡后肚子里的孩子呢?

    除了挤掉胡后,登上后位的孙贵妃,没有第二个人。

    “三个月后。胡后诞下一名男婴,随后,你的养母因为那一次暗杀重伤抑郁过度过世,对外则说是你母亲产后血崩而亡,草草的收殓,入土为安了。”

    “方俊鹤,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的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得?”孟岩怀疑道。

    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清楚的知道这样一件骇人听闻的秘密,这难道不奇怪吗?

    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没他知道的详细,这真是咄咄怪事。

    “孟大人该记得报恩寺吧?”

    “你跟了因,了凡是一伙儿的?”孟岩吃惊的望着方俊鹤,尽管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但听到方俊鹤亲口承认,还是吃惊不小。

    “当年那次刺杀行动,我也参与了。”

    “你?”

    “孟大人不相信,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提刀杀人,其实我做的不过是运筹谋划,杀人放火这种事情自有别的人去做。”方俊鹤微微一笑。

    “好故事,很精彩,听的本官都入迷了。”孟岩拍手道。

    “孟大人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本来应该是天潢贵胄之身,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的,而你现在却还不得不跪在仇人之子的脚下,你就不想着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方俊鹤问道。

    “方俊鹤,方三爷,没想到你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真是令本官惊叹不已。”孟岩呵呵一笑,“你说的这些很精彩,但是本官明确的告诉你,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

    “孟大人,您这又何必呢,我都一个要死的人了,您承认了又何妨?”方俊鹤道。

    “不是就是不是,本官难道连自己身世都不知道?”孟岩道,“且不说你说的本官出身年月不对,这是第一,其次,我母亲并不叫胡善围,你也错了,然后,你编造的这些瞎话只能欺骗小孩子,本官岂会相信你这怙恶不悛之徒?”

    方俊鹤傻眼了,费了半天劲儿,这孟岩是油盐不进,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一切。

    一咬牙,方俊鹤道:“孟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给令堂开棺验尸。”

    “你们挖过我娘的坟!”孟岩瞬间暴怒,杀机顿显。

    “不,不,孟大人,别误会,我们只是想求证一下我们的推测而已,只是打开来看了一下,马上就放了回去……”方俊鹤被孟岩的表情吓到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三章:杀还是不杀

    “方俊鹤,你触到了本官的底限!”

    “孟大人,并非在下有意冒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也不会有上面的这些推论。”方俊鹤忙道。

    “你是说,你刚才说的都是你们的推论?”孟岩眼神微微一凝,问道。

    “是的,我们打开令堂的棺木,对令堂的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尸检,发现令堂的十分瘦弱,不像是一个刚刚怀孕产子的女人,但是关于令堂的资料,我们所知甚少,后来我们想,令堂跟孙后是亲姐妹,她们两人是不是长的很相像,于是我们展开调查,的确,令堂跟胡后生的很像,我们就觉得,那一次我们袭击的孕妇可能弄错了,那并不是我们要找的胡后,而是她姐姐胡善围,也就是令堂!”

    “本官说了,我母亲不叫胡善围。”

    “孟大人,胡善围是你母亲未入宫前的本名,令堂进宫后还有一个名字,紫云,胡紫云就是你母亲在宫里的名字。”方俊鹤道。

    胡紫云,孟岩记忆中的确有这个人的存在,没想到这是母亲在宫中的名字。

    爹很少提起母亲,一来是伤心母亲的去世,二来怕也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秘密。

    “孟大人,在下没说错吧?”方俊鹤道,“即便是你娘的墓碑上,也是用的这个名字。”

    “我母亲的墓碑上的确写的是胡紫云的名字,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孟岩沉声道。

    “孟大人,我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让你信服,但是只要你自己打开令堂的棺木一看就明白了。”

    “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不想这么快死而已。”孟岩冷笑一声道。

    “孟大人不信,在下说破天也没有办法。那不如把白绫给我吧,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自己了结自己来的痛快呢!”方俊鹤苦笑一声道。

    “当年那些杀手都还在吗?”

    “孟大人,你是在问我吗?”

    “你说了,方俊鹤,别跟本官打马虎眼。你说的,本官总要查证一下,对吗?”孟岩道。

    “他们现在有的已经退隐山林,有的则进入官场,官位显赫,有的则化作一捧黄土。”

    “我要名单。”孟岩直截了当的道。

    “孟大人不杀我了?”方俊黑反问一句。

    “你可以不给,本官也未必一定想要,你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如果没有拿出本官满意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方某人还能多活几天了?”方俊鹤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大人!”

    “好好想一想,你的时日不多了!”孟岩拂袖而去,这个人,他还没想好,要真的一刀杀了。还真的很多秘密都掩盖了。

    “大人,京城来了一位完颜姑娘。说是有急事要见你。”郭小超禀告道。

    “完颜小白,她怎么来大同了,难道京城出事儿了?”孟岩大吃一惊,忙道,“快,带她到书房见我。”

    完颜小白一身男装。风尘仆仆,秀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倦怠,显然这一路赶过来,马歇人不歇,累着了。

    “完颜参见大人!”完颜小白见到孟岩。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盈盈下拜一声。

    “完颜姑娘免礼,你怎么到大同来了。”孟岩问道。

    “是师父让我来的。”

    “你师父,赛姨出事了?”孟岩吓了一跳。

    “师父没事儿,她老人家好好的,有些事情师父不方便传讯给你,别的人怕你不认识,所以就派我过来了。”完颜小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赛姨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对我说?”孟岩有些惊讶,什么事情连密码传讯都不能用,非要派完颜小白这样一个弱女子前来?

    “大人,能不能给我弄一杯水喝一下?”完颜小白捏了一下嗓子说道。

    “好,小超兄,烦劳你了!”孟岩吩咐一声。

    书房内就剩下孟岩和完颜小白了。

    “师父说,那个方俊鹤的人千万别杀了,她查到他的身份不简单,可能跟大人父亲之死有关。”完颜小白快速道。

    孟岩听了,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就这句吗?”

    “是的,当年孟宪孟大人跟这个人有过交往,但是时间很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完颜小白。

    方俊鹤居然跟爹有过来往,那他们之间应该是认识的,他既然说自己是那场刺杀的组织者和策划者,就一定要事先了解孟府内的情况,那么接近爹,攀交情,这也是正常的。

    但是方俊鹤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投靠郭敬了,深的郭敬的赏识,爹难道不认识吗?

    孟岩忽然想到孟宪原来是大汉将军,基本做的是宫中保卫工作,有别于普通锦衣卫,不认识方俊鹤这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方俊鹤刻意接近的话,没有察觉到身份也是应该的。

    “还有,孟宪大人死的那天晚上,方俊鹤也在京城。”完颜小白继续道。

    方俊鹤追随郭敬,一般情况下,在大同的时间会多一些,而京城只是回去的勤快一下,从大同到京城,这一路上至少要走七八天,方俊鹤一年内也回不了几次京城。

    “就这些,还有吗?”

    “没有了,具体的要等大人返回京城,师父会把这一切告诉大人,只是这个方俊鹤先不能杀。”完颜小白道,“杀了他,很多事情都弄不清楚了。”

    “赛姨没说,这个方俊鹤到底有什么神秘的身份?”孟岩问道。

    “师父没说。”

    “我知道了,我让人先安排你下去休息。”

    “好,大人,可不可以派个人陪我到街上逛逛,好不容易来一趟?”

    “又不是明天就走,急什么。有你腻味的时候。”孟岩一笑道。

    “多谢大人了,完颜就不打扰大人办公了,完颜告退!”完颜小白起身出了书房。

    “完颜姑娘怎么走了,她的茶还没喝呢?”郭小超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刚才在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没说上话,就擦肩而过了。

    完颜的性子活泼之中不失稳重,而且人也可靠,漂亮,跟郭小超倒是蛮配的。

    孟岩心中一动,不过这男女之间的事儿,得他们自己看上眼才行,拉郎配是不行的。

    要是真有意思,撮合一下倒是不错的。

    “小超兄。想个办法让方俊鹤活下来,改头换面都行。”孟岩严肃的对郭小超道。

    “大人,这方俊鹤可是谋杀汤大人的主谋,他要是不死,怎么向苦主交代?”郭小超急了。

    “本官没说不杀他,只是暂时还不能死。”孟岩道。

    “为什么,大人,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郭小超绝不答应。”郭小超言辞决然道。

    “方俊鹤跟我的死有关系。”孟岩缓缓道。

    “什么。方俊鹤怎么跟孟宪大人的死扯上关系了?”郭小超吃惊万分。

    “完颜姑娘就是奉命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赛大人让她来的,应该不会有假。”孟岩道。

    “这就奇怪了,方俊黑跟孟宪大人无冤无仇的,而且他跟孟宪大人也没有任何交集呀,难道是郭敬。那也说不通呀,郭敬一直担任大同监军,在京中也没听说有什么仇家?”郭小超绞尽脑汁,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

    “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但是既然赛大人让完颜小白亲自过来说这件事,那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关系。”孟岩道。

    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郭小超并不知情,郭怒就连郭月都隐瞒了,怎么会让他知道。

    老达可能知道一些,但他是个嘴巴很严的人,是绝对不会对郭小超说这些的。

    “有办法吗?”

    “大人,这大牢里的手段多了去了,找个死囚代替一下,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苦主又不在,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来。”郭小超道。

    “这事儿决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小超兄,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孟岩郑重道。

    “哎,是,大人。”郭小超无奈的接下这个差事,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徇私舞弊的行为,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想要亲自操刀干这种事儿。

    虽说死囚都是罪有应得,也谈不上什么负罪感,可这事儿做的确实有些不对。

    但如果方俊鹤真的跟孟岩的父亲孟宪之死有关,现在把人杀了,那就等于断了线索。

    这又不对。

    他知道,有些秘密自己不该去问,也不该他知道,可这么不清不楚的,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的。

    方俊鹤的事情暂时放下,到时候给他改头换面,重新弄个身份就是了。

    当然,放人是不可能的。

    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日赤,这家伙知道自己犯事儿了,正儿八经的履行自己的特使任务来了,跟大明商讨重开边境马场以及朝贡事宜。

    潘春已经招供了,那晚他就是跟那日赤见的面,第二天的袭击就是那日赤的手下干的。

    可他并没有下令逮捕那日赤等人。

    他知道,如果真抓了那日赤,最后的结果还是放人,潘春的证词不能说明什么。

    现场的尸体也没有什么用,就算能证明那些人都是那日赤的手下又如何?

    只要没被逮到,对方都可以赖掉。

    而且,那日赤手下人马一个不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补齐了,失去了最佳的抓捕时机,甚至还会被反咬一口,朝中那些爱好和平的人士又有机会攻击他了。

    朝廷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瓦剌起冲突,重开马场以及允许朝贡这都是一时的政治需要,不能把也先逼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四章:春娘

    但是这不等于说孟岩就会轻易的放过那日赤,这个家伙,他很狡猾,而且还学会了装可怜。

    让他没有办法对他下手。

    看那那日赤,每天除了办正事儿之外,基本上龟缩在雁归楼里不出来。

    这都快成缩头乌龟了,让孟岩想找刺儿都找不到。

    孟岩因为忙案子,顾不上这个家伙,因此让他逍遥到现在,而这个家伙在大同的任务差不多也要完成了。

    朝廷已经原则上同意在大同互开马市,至于在朝贡的人数上还有些分歧。

    瓦剌方面自然是希望人数越多越好,去的越多,带回来的赏赐就越多。

    可明朝方面也不是傻瓜,你来这么多人,这人吃马嚼的,对我是个巨大的负担,还一住就几个月的,就算家大业大,也禁不住呀。

    朝廷只答应三百人,可那日赤的要求是两千人,这差距太大了,无法谈得拢。

    谈不拢不等于不谈,不谈就放弃了,双方都在比拼耐心,看谁先松口。

    朝廷这一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绝不松口,那日赤这边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也是不改初衷。

    孟岩可不管这些,这些也不归他管,但是那日赤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芒在背。

    不过要想杀了他,在大明境内不行,这会引起两国纠纷的,但如果是那日赤挑衅自己,那就不一样了。

    可是现在这小子就是不理这一茬儿,让你没有任何办法。

    不能杀了这小子,给你找点儿麻烦总是能做到的,孟岩留下哈拉木,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也先和脱脱不花添堵的。

    如果那日赤不出现那右卫城附近。孟岩还真没办法给这两人添堵,而现在,他在那个时辰,那个点,恰好他出现了。

    孟岩要的是脱脱不花跟也先相互猜忌,信任的裂痕一旦形成。那是很难再合上的。

    他要让哈拉木相信,是那日赤向他通风报信,才致使他们全军覆没的。

    当然,要做到完全相信很难,但只要哈拉木能活着回去,他必然要为自己的失败辩解。

    这个时候,就算他不相信是那日赤给孟岩通风报信,他也会一口咬定。

    趋利避害,这是人类的天性。何况哈拉木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个能够慷慨赴死的勇士。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要做好这个局,就得让那日赤入彀,要让哈拉木亲眼看到他跟那日赤亲密关系。

    还有,如何将哈拉木安全的送回草原。

    如果让那日赤知道哈拉木还没死,那这一计就全然没有效果了,他会派人将哈拉木杀了的。

    “大人,胡守备到了!”这个孙守备是孟岩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没有他。下面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哈拉木受了伤,要回到鞑靼王庭。必须有人护卫,谁能胜任这个工作呢?

    自然是“叛逃”鞑靼的白羊口守备了。

    当然,孟岩还为他准备了一些人,这些人这些天都在紧张的训练和磨合之中。

    现在就要派上用场了。

    “胡守备,本官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吗?”

    “回禀钦差大人。下官都记住了!”胡守备一脸胡须拉碴,看上去好多天都没有料理个人卫生了,不过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

    “这是本官给你的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只要完成了本官交代你的任务,你的家人会在家中完好无损的等着你回来。听明白吗?”孟岩道。

    “只要大人能保证下官家人的安全,下官愿意肝脑涂地。”

    “好了,你的事儿本官不予追究,你也是身不由己,换一个人在你的位置也只能如此。”

    “谢大人不杀之恩。”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本官来说还有用处,否则,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待罪立功。”

    “记住,在哈拉木见到脱脱不花之前,一定要让他活着。”孟岩叮嘱一声。

    “下官明白,可怎么让这个哈拉木相信下官呢?”

    “你照实说就是了,是你放哈拉木等人进入大明,事情败露了,你是死罪,只能逃亡草原,可你们不认识草原上的人,所以,只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引荐人,你发现哈拉木没死,只是被俘了,所以你们将他营救了,然后带着他一起返回草原。”孟岩分析道。

    “明白了,大人!”

    “本官会找机会让你跟哈拉木联系上,然后就看你们的了。”孟岩道。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

    哈拉木的身体经过一个半月的修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是背部中箭,伤口并不深,还没有刺穿肺叶,最多也就是失血过多。

    但是这家伙不笨,一直都装伤没好,这样就能有病号的待遇,而且伙食还不错。

    这些,早就被人报告给孟岩了,孟岩要利用他离间脱脱不花跟也先的关系,让人不要管他,听之任之,并且还减少了他的守卫,从四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哈拉木以为他脱身的时机到了,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为他设置的陷阱。

    很快,哈拉木装伤未好的计谋被识破了,他被关进了监狱,然后,他见到了一个熟人,也是他的狱友。

    胡守备告诉他,他被判了死刑,不日就要开刀问斩,但是他不想死,想逃出去的。

    哈拉木自然相信的,这胡守备就是放自己进入大明的官员,截杀失败了,胡守备被抓,这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一个缜密的越狱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挖了一地地洞,通向外面,在一天夜里。胡守备带着手下几名兄弟,还有哈拉木越狱成功了。

    随后,大同城内开始大搜捕,通缉胡守备等人,抓到格杀勿论的告示贴满了每一个角落。

    哈拉木、胡守备被困在大同城内。

    胡守备建议哈拉木去找那日赤帮忙,现在能够帮他们顺利出城的人只有瓦剌特使团了。

    哈拉木是不愿意去求那日赤的。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就在他准备亲自去见那日赤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惊骇的事情。

    那日赤与孟岩把酒言欢,甚至还提到了那一次失败的截杀,提到了那日赤的功劳。

    这可把哈拉木给吓着了,这次截杀行动怎么跟那日赤扯上关系了?

    对了,他昏迷之前是看到一队人马过来的,就是那日赤。

    这一次回忆帮了哈拉木一个大忙,让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行动失败。都是那日赤告的密。

    可那日赤怎么知道他们的任务呢?

    哈拉木失魂落魄而归,再也不肯去找那日赤帮忙了,最后,还是胡守备的关系,用钱买通了一个把总,这才顺利的逃离大同。

    那天,孟岩亲自下帖请那日赤吃饭,根本就是做个哈拉木看的。他说的那些话,也是说给哈拉木听的。

    至于那日赤。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他本来不想赴约,可孟岩提到了“**”公主,他不得不来了。

    最后一个人,就是**公主了,让她回去。肯定会被脱脱不花嫁给也先。

    然后她会成为哥哥脱脱不花和丈夫也先之间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这个是孟岩无论如何不愿意见到的。

    **公主的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势必会对目前的边关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如果是别人,孟岩一定会选择从大局出发,将人送回去。但偏偏这个人是**公主,老师博尔术临终之前将她托付给自己的人。

    把人送回去,那实在是太残忍了,可不把她送回去,难道带着她一起回京吗?

    孟岩想象不出来,那会产生怎样的巨大风波来。

    眼看着离开大同返京的日子就要到了,孟岩也不禁有些急躁起来,没有一个头绪。

    对于丈夫的烦恼,郭月这个枕边人多少也能看得出来,说心里话,她是不愿意孟岩将**公主带着一起回京的。

    可**公主如果不跟他们一起回京,那留在大同也不行,只能回到草原上。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春娘,她来做什么?”孟岩有些奇怪,锦衣卫跟教坊司从来都是暗中来往,这样不避讳的登门求见,实在是有些怪异。

    什么时候教坊司密谍能够公开行走了。

    “像,像,太像了!”春娘一见到孟岩,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嘴上还喃喃自语。

    “春老板,你这样看着本官做什么?”孟岩冷哼一声,这春娘实在太无礼了,哪有这样盯着一个年轻男子看的。

    “哦,孟大人,小女子只是看孟大人特别像春娘的一个故人而已。”春娘忙低头道。

    “故人,本官跟春老板素不相识,怎么会是你的故人?”孟岩呵呵一笑。

    “是小女子认错了,对不起,孟大人!”

    “无妨,春老板来见本官,有事吗?”孟岩问道。

    “春娘想向孟大人打听一个人?”

    “哦,什么人?”

    “孟宪,他也在锦衣卫任职,不知道孟大人是否听说过。”春娘问道。

    “孟宪。”孟岩眼睛猛然一睁,“春老板,你今天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小女子只是想确认一下孟大人的身世!”春娘道。

    “哈哈,我孟岩的身世从未对任何人隐瞒,春老板何来确认一说?”

    “方俊鹤没告诉孟大人,当年静慈仙师身边有两个宫女,一个现在是锦衣卫大名鼎鼎的判官,一个则就是?”

    “你,春老板,对吗?”

    “没错就是我,一晃十八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些事情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去。”春娘叹息一声,“我的名字叫春红,是服侍胡娘娘饮食起居的宫女,当年跟判官一起跟随娘娘到了孟府……”(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五章:春娘的故事

    孟岩沉默了,春娘的身份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尽管他猜到了,但是还是难以压抑住心中的震惊。

    如果赛姨知道春娘的身份,并且就知道她在大同,为什么她没有对他明说呢。

    她是怕打扰了春娘的平静的生活,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要隐瞒呢?

    春娘加入了教坊司密谍,而她则加入锦衣卫,这两者之间又是有着怎样的关系?

    乱,孟岩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发现古人的世界并非想象中的单纯,历史背后的真想有时候会让人瞠目结舌。

    “春老板,你为什么要对本官说这些,这些都是成年旧事了,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孟岩在脑子里理了一下,缓缓说道。

    “孟大人想听一个故事吗?”

    “如果是故事的话,那就免了,本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孟岩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这对孟大人来说,是个故事,可对春娘来说,这是切身的经历的事情。”春娘不为所动。

    “事情得从二十年前说去,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因为一次疏忽打碎了一只前朝的瓷盏,被管事的太监发现了,他把我发配到了浣衣局,我在哪里吃进苦头,忽然有一天,管事的宫女把我调过去,问我想不想脱离苦海,我当然想,于是,她领着我去见了孙贵妃,孙贵妃要去去胡皇后身边,让我想办法获得胡皇后的信任。”

    “我不知道孙贵妃想要干什么,但我那个时候实在是受不了浣衣局的苦了,于是我就答应了她。”春娘自顾自的说道。

    孟岩内心一片肃杀,原来叛徒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春娘,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打断她,而是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孙贵妃让我跟一个叫宝元的太监联系,将胡娘娘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春娘道,“这样过了三个月,孙贵妃派人把我交过去。让我跟御膳房的一个御厨学习熬汤,然后找机会熬给胡皇后。”

    “胡皇后喝了我熬的汤后十分喜欢,把我调到身边伺候,我也算是苦尽甘来,谁知道,没过都就,胡皇后就被废了,孙贵妃当上了皇后。”

    “当时,我就傻了。好不容易苦尽甘来,难道要跟胡皇后一起被打入冷宫吗?”

    “我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宫女是不能够左右自己命运的,谁知道,胡皇后虽然被废,却并没有打入冷宫,而是退居长安宫。一应起居饮食待遇都跟在位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我的心定下来了,心道。这样也不错,起码跟着胡皇后,不,应该是静慈仙师,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但是好景不长。新的孙皇后派人找到了我,让我继续做之前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做,可她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做的话。就会把我跟孙皇后的关系告诉静慈仙师,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你出卖了静慈仙师?”

    “没有,我虽然答应继续为他们做事,但我只是汇报一些琐碎的事情,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没说,比如皇上曾经来长安宫看静慈仙师,以及留宿长安宫的事情。”

    “你不说,她会不知道吗,皇帝身边又不是一个人?”

    “是,我不说,不等于她不知道,我没有汇报,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可我也有依仗,那就是他们不敢对我下毒手,因为我若是出事儿,静慈仙师必然追究,老太后心疼仙师,如果让老太后知道孙皇后在仙师身边安插眼线,监视左右,以老太后的脾气,恐怕到时候她也不好过。”

    “你很有心机!”

    “我也是没办法,在宫中,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会活不长久的。”春娘默认道。

    “很快仙师发现自己吃不下饭,总是呕吐,我们都以为是犯病了,可仙师自己清楚,她可能是有了身孕,毕竟仙师曾经生育过,她不让我们声张,还命人将自己的症状传给太医院,让太医照症状抓药。”

    孟岩漠然,这太医是不能随便进后宫给嫔妃看病的,除非是得到皇帝的恩准,只有太后、皇后这一类的才有的特权,宫女就只能把病症通过太监传出去,然后开些药回来自己吃,吃的好算你运气,吃不好一命呜呼。

    很多宫女都活不到出宫嫁人的哪一天,其实不是她们不想,而是进了宫,小病得自己扛着,大病的死亡率是很高的。

    普通宫女和太监死亡,直接把尸体抬进入焚尸炉,烧了之后,弄个骨灰坛,有机会通知家人来领,没机会的,就随便一埋,连个名字都留不下来。

    “你把静慈仙师怀孕的消息透露给孙后了?”孟岩语气森冷的问道。

    虽然这件事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现在他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却跟静慈仙师是亲生母子关系。

    他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有些事情他也必须承担,这就是他夺走人家肉身的责任。

    “没有,我没有这么做,而且这么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一旦被发现,我必定不容于静慈仙师,也不会被孙后所喜,我当时做出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后悔的决定!”

    “什么决定?”

    “自首,我决定向静慈仙师自首,坦白我跟孙后的关系。”春娘道。

    “你跟静慈仙师自首?”

    “是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老人家居然没有生气,更加没有责怪,甚至没有骂我,我很吃惊,按照道理,就算仙师老人家仁慈,不怪我当初的选择,也会把我从她身边赶走的。”春娘动情的说道,眼圈红红的,语气有些急,显得很激动。

    “静慈仙师应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却没有把你指出来,对吗?”孟岩问道。

    “孟大人说的没错。难怪你们都是如此……”

    “本官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

    “是,仙师老人家早就察觉到身边有孙后的人,也锁定了几个人,最后确定了是我,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她知道怀孕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对身边的人没有隐瞒,甚至早就告诉了张老太后。”春娘道。

    孟岩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把实情告诉张太后无疑是十分正确的,老太后本身就偏袒胡后,这个皇后是她亲手选的,可她也拗不过强势的儿子,所以只能忍下了,但对胡后更是青睐有加。反而对孙后十分的冷淡。

    胡后怀有身孕,对张老太后来说只是一个迟来的惊喜,因为这个时候,胡后已经被废了,孙后又给皇帝生了一个儿子,为了天家的传承。

    张太后也只能委屈胡后了,如果孩子生下来是女孩,那就公开身份。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公主。

    但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这就麻烦了,老臣们肯定是要闹腾的,当初废后的罪名就是莫须有,胡后又不是不能生育,所谓无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民间百姓至少还要等上女子四十岁后无子才可以休妻。

    张太后采取了保密的措施。借口把静慈仙师叫到自己的宫中居住,因此胡后怀孕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泄露。

    “我跟仙师一起进了长宁宫,作为贴身服侍的宫女,孙后想找我,也没办法。后来,仙师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纸包不住火,仙师也不能一直跟张老太后住在一起,孙后起疑心了,怂恿皇帝来询问,张太后也为难,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帝,但最终还是说了。”春娘道。

    孟岩呆住了,泄密的居然是张太后,不,应该是宣宗皇帝,他当时那么宠爱孙后,也许架不住她的痴缠,说了出去。

    “孙后知道了?”

    “是的,孙后知道仙师怀有身孕,十分生气,跟皇帝大闹了一场,怪皇帝在废后之后,还跟仙师有夫妻之亲。”

    “这太荒谬了,他们本来就是夫妻,难道说废后之后,就不是夫妻了?”

    “皇帝那一次也觉得孙后有些过分了,所以好几天没有去孙后的寝宫。”

    “这些宫闱秘事,皇帝的起居注应该有记载吧?”

    “没有,皇帝怎么会让这等丢丑之事留给后人笑话,记录起居注的太监给杀了,这段时间的起居注有些是缺失的,如果孟大人有心的话,应该能查到的。”春娘道。

    “宫闱秘事那不是本官可以沾手的。”孟岩道。

    “孟大人听我说完,孙后对皇帝维护仙师很不满,她将仇恨全部发泄到了仙师身上,在宫中,仙师有张太后护着,她根本没机会下手,机会就在仙师出宫去姐姐家小住。”春娘道。

    “仙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这样下去,纸包不住火的,张太后就想到仙师娘家姐姐家,决定以出宫散心的理由,将仙师送到宫外小住,直至生产,这样就能避开宫中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孙后最后还是知道了,对吗?”

    “孙后并不知道仙师出宫住在了姐姐家里,张太后对外还说仙师跟她住在一起,天天在佛堂念经祈福,不见外人。”春娘道。

    “金蝉脱壳?”

    “是的,当时是我跟老赛两个人随仙师出宫,来到了孟大人的家中,当时你父亲非常吃惊,仙师毕竟曾经是皇后之尊,虽然废除了封号,但身份还是尊贵异常,是两位公主的母亲,而他只是锦衣卫的一个小小的百户。”

    孟岩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很清楚整件事的过程了,他的生母,废胡皇后是就是这样从宫中出来,来到孟家的。

    后来的事情,他已经从方俊鹤处知道不少,但那都是他的推测,现在就看这春娘怎么说了。

    当然,春娘也可能在撒谎,即便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此刻他并不相信这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六章:幕后黑手孙家

    ps:  下个月,扫尾,填坑,还要搞新书,更新不固定,尽量保证一天一章,大概还有二三十章的样子,还请大家谅解!

    故事很长,孟岩耐着性子听完了,后半部分跟方俊鹤基本上差不多。

    少许细微的差别就是,有关暗杀之人弄错静慈仙师和姐姐胡善围的情况。

    刺杀的杀手一个没有能够过去,全部被孟宪和张太后安排保护静慈的大内侍卫剿灭。

    而孟宪之妻,其实是替亲妹妹挡了一刀,很快就伤重不治去世了,腹中的孩儿根本就没有出生。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受伤小产,或者难产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是孟宪跟上妻子和胡后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对胡善围的死秘而不宣,然后等胡后生下孩子,说成是胡善围所生,然后胡善围产后血崩,过世。

    将胡后产子这个秘密完全遮掩过去。

    孙后既然已经对一个废除后位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毒手,如果知道胡后产下皇子,必然不会放过。

    这个女人心肠很歹毒,为了当上皇后,不惜用宫人子冒充自己的儿子。

    张太后得知事情后,很是震怒,可是刺客全部都死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孙后指使。

    最后,张太后同意了按照孟宪说的,只有将胡后之子在他名下寄养,才可躲过一劫,否则,孙后决不会罢休的。

    这件事,张太后也对皇帝隐瞒了,只说胡后阴阳不良,产下一女婴,很快就夭折了,还弄了一个夭折的女婴送到了宫中。叫皇帝一起看过。

    皇帝相信了,胡后在孟府修养了一些日子,便再回到宫中,居住长安宫。

    张太后死后,胡后在宫中失去了依靠,加上孙后的儿子已经登基做了皇帝。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到死都没有见到一面。

    胡后回到宫中,身边的两大宫女,一个是赛霄宇,一个就是春红,两个人,一个戴起面具加入了锦衣卫,这事儿是张太后安排的,主要也是为了保护胡后之子。

    张太后为赛霄宇配置了一支不弱的保护力量。这支力量就藏在锦衣卫中。

    知道的人不多,郭怒和孟宪知情人。

    孟宪从大汉将军营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孙后对他的关注,落魄的当一个锦衣卫百户,也没什么人觉得他是个威胁,独自抚养着妻子的遗腹子。

    而春红则进入教坊司密谍,这也是老太后的安排,这也算是一个双保险。

    这样算起来。胡濙这个令主也是知情人。

    孙后始终怀疑孟岩的真实身份,屡次试探。甚至故意的在胡后面前提起孟宪之子,让孟宪带着儿子进宫来看她这个姨娘。

    胡后当然知道孙后的险恶用心,一旦她见到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抑制不住流露出孺慕之情,到时候必然会被孙后看穿。

    她就忍着痛拒绝,说自己已经是出家人了。不该贪恋红尘俗世,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见,何况见姐夫和侄子?

    当时皇帝还在位,孙后也不敢太过分,如果事情败露了。她有没有好处。

    而且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储君了,名分已定,只要能熬到皇帝一命呜呼,自己儿子顺利即位,那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但是孙后这个人是多疑的,这一点孟宪和张老太后都清楚,所以,皇帝一病重,御医诊断时日不多。

    老太后就知道,一旦孙后之子登基,她一定不会放过孟岩父子。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把孟岩送走,于是一个有目的的卧底计划就展开了。

    当时才八岁的孟岩就参加了严苛的训练,半年后,以鞑靼人的身份进入鞑靼王庭。

    当时的孟岩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以为爹对自己太狠心了,哪有把亲儿子送到敌国卧底的,那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死在异国他乡都未必有人知道。

    “春娘,你对本官说这些又有何用,就算这些都是事实,又能怎样?”

    “孟大人,如果不是娘娘被废,您现在可是当今天子。”春娘有些激动道。

    “你是想说,我可能就是那个孤家寡人对吗?”

    “孟大人,这本来就是你的,孙后用宫人子蒙骗先帝,窃取皇位,难道就不应该拨乱反正吗?”

    “宫人子就不是先帝之子吗,他也是有皇族血脉,按照道理,他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而我,身份还不明,有资格说这个吗?”孟岩道。

    “难道孟大人就不想为你的养父报仇吗?”

    “仇我会去报,但是你想要的,本官给不了,为什么不继续隐姓埋名下去,平静的过一辈子不好吗?”孟岩质问道。

    “有些事情,做了就难回头了。”春娘凄然一笑道。

    “你做了什么?”孟岩不确定的问道。

    “这些年在边关,我利用春风楼掌握了边军中不少将领的**和把柄,他们现在受我的控制。”春娘道。

    “什么?”孟岩大吃一惊。

    “我跟赛霄宇分工明确,我保证你的安全,她负责调查当年的案子。”

    “你负责我的安全?”孟岩真是难以置信,他可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人在保护自己。

    “是的,你在鞑靼王庭的安全就是我的责任。”春娘道,“我知道孟大人不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我们在鞑靼王庭不只只有你一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是的,你的存在只有很少人知道,我,赛霄宇,加上傅啸尘和郭怒,还有令主。”春娘道。

    “孙后难道不知道吗?”

    “她知道,但如果你真的是仙师之子。那孟宪又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你送到鞑靼王庭卧底?”春娘道,“所以,她相信了,你是孟宪之子,你跟仙师长得很像,可仙师的姐姐是孟宪之妻。她们姐妹又有相似之处,所以,你的相貌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你来见本官说了这些,目的何在?”

    “我怕大人上了方俊鹤的当,此人诡计多端,是当年暗杀行动的核心人物,也是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人。”春娘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起初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我查到方俊鹤除了给郭敬卖命之外,暗地里还给一个势力做事儿。这个势力很隐秘,成员神秘,财力雄厚。

    于是我们开始调查他,最终发现他居然跟孙家有隐秘的关系,后来才发现,方俊鹤曾经有想进宫当太监的想法。

    入宫当太监?

    跟报恩寺内的了凡,了因如出一辙,怪不得。他们能成为一伙人。

    “不知道为什么方俊鹤没有净身,而是跟着郭敬做事。渐渐的成了郭敬最信任的心腹谋士。”

    孟岩有些明白了,边境走私利润巨大,孙后在宫中花销也不小,她是小家族出来的,就算皇帝每年给她的银子,那要在宫中结交诸色人等。那是远远的不够。

    必须有一个稳定的财源,这方俊鹤其实就是孙后赚钱的工具之一。

    而把他放在郭敬身边,更是精心安排的,郭敬自己本身也在做走私的生意。

    这样,孙后这条财源就隐藏在郭敬的手下。郭敬自己还不知道,其实每年方俊鹤走私所获的利润,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才进了他的口袋。

    剩下的三分之二实际上变成孙后以及孙家的人财力后盾。

    当然,除了走私,方俊鹤还帮郭敬经营很多其他的产业,这些也都是很赚钱的,比如开中的盐引,郭敬几乎不管的,全部都是方俊鹤在打理。

    暗地里走私私盐,那几乎是一条稳定的财源,打着郭敬的旗号,方俊鹤几乎是做什么都稳赚不赔的。

    而这些生意一个人做不起来,总有合伙人,这些合伙人就是他精心挑选的。

    说白了,这些人的背后就是孙后以及孙家。

    郭敬一倒台,这些固定的资产也就自然进了孙家的腰包,谁有本事让孙家将这些东西吐出来?

    你说这些产业是郭敬的非法经营的买卖,表面上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的。

    从一开始,方俊鹤就把郭敬给骗了,当然,只要郭敬一天在位,他的钱和利润都是能看到的,可看到又如何,那东西还是被方俊鹤掌握在手中。

    郭敬除了花了一些之外,剩下的其实根本就不属于他。

    从头至尾,郭敬就是一个悲剧,忙活了这么些年,全都是给她人做了嫁衣。

    这些产业都控制在孙家手中,这是春娘今天来告诉他的另一件秘密。

    阮玉霞恐怕是春娘派在方俊鹤身边的一个间谍,教坊司惯用的伎俩,美人计。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方俊鹤虽然武力不行,但脑子绝非一般人,恐怕早就发现阮玉霞的身份了。

    那他跟阮玉霞就是逢场作戏了。

    “方俊鹤还有个情人……”

    “孟大人说的是那个戏子吧,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是被方俊鹤勒死的,尸体就埋在他南街的那个宅院的树下。”春娘道。

    “为什么,难道这个戏子的身份跟你们有关?”

    “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戏子应该是发现了他的某些秘密,才被杀人灭口的。”春娘道。

    孙家人真的不能动吗?

    孟岩拳头不由的紧紧的攥了一下,恐怕眼下还真的不能动,一个王振就很难对付了,如果他跟孙后联手,自己就算把锦衣卫捆上,也未必能奈何对方。

    “春娘,你的故事很精彩,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孟岩端茶送客道。

    “孟大人,明辉公主绝对不能跟您回去,不但她有危险,您也会有危险。”

    “你什么意思?”孟岩眉头不有的一拧,有些很不悦。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将如何,大人应该知道,那日赤既然知道人在你手中,肯定会揪着不放的。”春娘道。

    “他还能追到京城去?”

    “如果朝贡的事情在大同谈不拢,他完全可以去京城,甚至请求哔见皇帝。”

    “那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可就难说了。”

    春娘倒吸一口气,心说道,您还真是敢干,这要是那日赤死在大明,瓦剌肯定要跟大明干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七章:纳鞑靼公主为妾

    ps:  今天一章,汗,不在状态,还有事情缠身。

    “孟大人,春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大人现在之难。”春娘看的出来,孟岩心中的犹豫不决。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大人可以找一个伪装成**公主,将她带着跟大人一起回京,而把真的**公主留下来。”春娘道。

    “留下来?”

    “是的,这样,那日赤如果在大同跟朝廷谈崩的话,必然会找借口进京,这样一来,**公主就安全了。”

    “留在大同,她住哪儿,又有谁能保证她的安全?”

    “春风楼。”

    “春风楼,那种地方也能住人?”孟岩微微皱眉。

    “小女子不也住在春风楼,反正大同没有人见过**公主,我可以安排她做我的贴身侍婢,以掩饰其身份。”春娘解释道。

    “把**留在大同,本官始终不放心。”

    “看来少主还是个多情之人。”

    “本官不是你的什么少主,不要乱认关系。”孟岩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是,春娘听大人的就是了。”春娘微微一颔首,“等大人和那日赤离开,我便将**公主送往京城,到时候大人是金屋藏娇,还是有其他想法,都可以。”

    “你们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孟大人可以不相信春娘,但也要相信我们教坊司密谍的能力,如果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教坊司密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春娘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你先回去,等本官的消息吧。”孟岩道。

    “好,那春娘就先回去静候大人的消息。”

    “嗯。本官就不远送了。”

    春娘的拜访,让孟岩陷入了一种难处,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在自己身世上做什么。

    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要在被人提起好了。

    这对他以及对他身边的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可现在,他感觉有些掌控不了的感觉。

    “大人,大人?”

    “什么?”

    “天都黑了,您怎么没点个灯?”王恒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年龄比孟岩大几岁,可王恒在孟岩跟前,从来都是一副很小心的模样,做事也很谨慎小心,比他父亲有过之而不及。

    “哦。我在想一些东西,没注意这些。”

    “我给您把灯点上吧?”

    “好。”

    “大人,曲封求见!”

    “进来吧!”

    曲封从外面进来,看到孟岩书房还没有点灯,有些诧异,不过看到王恒已经拿了蜡烛过来了,也就没有开口多问。

    “大人,京城来的消息。密码只有您知道,我给您拿来了。”曲封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件递了上来。

    “知道了。我一会儿再看,你放着就是了。”

    “是,大人,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了。”曲封欠身道。

    曲封离开,王恒给孟岩的书案上的灯案上换上新的蜡烛。点上后,罩上灯罩。

    “王恒,你忙你的去吧,一会儿吃饭叫我一声就可以了。”孟岩挥手道。

    王恒点了点头,默然的退了出去。

    除去火漆。一张写满了数字密码的信笺从里面滑落出来,孟岩跟赛霄宇、郭怒他们专门定下的一套联络密码,密码本只有他们三个才有,而且密码本翻译也是有规则的,怎么使用,要看抬头的数字,是正,是反,还是上半部分是正,下半部分是反。

    就算密码本被人得了去,想要翻译上面的内容都是不容易的。

    有些约定的东西是,外人看不明白的,比如信笺折叠的方式蕴含着使用密码本的信息。

    不知道其中奥秘的人,是无法破解的。

    信笺是四方正的样子,这说明这封迷信的内容采用的是四个数字的组合。

    那打开信笺第一行数字,其实那不是抬头,而是告诉收信人,这一次密码排列的顺序。

    第一个数字是奇数,那说明这封密信要破译的话,是从正面而起,如果是偶数,那就是反面了。

    如果是零,则有代表另一种方式。

    然后第一个数字是代表的页码,第二个是第几行,第三个是第几列,等等。

    密码本可以是一本很普通的书,但会对出版年限有所约定,甚至上面的某些名人的注释都是可以作为密码内容的存在。

    这一套密码系统是最难破译的,因为许多东西只有约定的当事人才知道。

    密信的内容并不长,但是对孟岩来说,这不啻是一个巨大的雷。

    驸马都尉石璟,也就是他那个“姐夫”居然被郭怒和赛霄宇藏了起来。

    虽然郭怒的密信中没有讲太多的东西,只是说石璟现在十分期待要跟他见一面。

    而驸马府他不能回去了,一旦回去就会彻底的失去自由身,那将会比在锦衣卫诏狱更加痛苦。

    于是,就弄了一个离家出走“终南山访道”借口,让石璟从大众面前消失了。

    京城的水又开始涌动起来,驸马都尉的失踪,最终的都指向锦衣卫。

    皇帝也曾怀疑,将郭怒召去问话,但郭怒并没有对皇帝说实话。

    王振也派人给郭怒递话,都被郭怒打发了,密信上没有说石璟现在藏在何处。

    但是孟岩有预感,整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密信中还让孟岩早一点结束大同的事情,返回京城,很明显,这件事很棘手了,需要他回去处理了。

    有些是郭怒可以替他做决定,但是有些事情则不行。

    看来自己还想着缓几天再回京城,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必须马上尽快返京。

    “夫君,看你一个人在灯下沉思。想什么呢?”突然一道轻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这几天,我太忙了,都没时间好好陪你。”孟岩温柔的说道。

    “小月知道,你也不是来陪我玩的,再说。我也有事儿做呀。”郭月道。

    “你做什么?”

    “把咱么家的店开到大同来呀,我发现这里虽然是边关,可夫君你说的那个消费能力还是有的,这里以物易物的贸易很繁华,我就想,要是把咱们家的一些店开些分店过来,是不是可以赚不少钱?”郭月道。

    “你还有这经济头脑,没看出来。”孟岩呵呵一笑,有些不可置信。

    “这些天。我跟小慧两个人跑了很多地方,谈成了不少生意呢,有西域的地毯商人,葡萄酒商人……”

    “你还把小慧带出去了,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孟岩吓了一跳。

    “我不说,小慧自己不说,谁知道?”

    “那日赤手下的人就不认识吗?”

    “你难道不知道小慧自幼生长在鞑靼王庭,认识她的人都在鞑靼王庭。那日赤都没见过她,怎么认识她。何况我们出去,小慧都是穿着丫鬟的衣服,外人也不会太在意。”郭月道。

    “你呀,太大意了,这要是被认出来,就麻烦了。那日赤正愁找不到我私藏**公主的证据呢,一旦被他抓个现行,小慧就只能被送回鞑靼王庭了。”孟岩训斥道。

    “夫君,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也不能把小慧一个人闷在家中。再说,我跟小慧出去都有人跟着,而且是在白天,那日赤没有那个胆子。”

    “哼!”

    那日赤这小子这一次转性了,还是他有顾忌不敢在大同城内动手?

    **公主的事情,朱冕那个层次的一些人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上奏朝廷。

    如果王振或者皇帝知道的话,肯定会询问的,起码王振会抓住不放的。

    这难道是那朱总兵故意的向自己示好吗?

    这种事人家不会主动说,他也不能主动问,双方心里心照不宣而已。

    “我们该回去了,你先跟小慧谈一谈,听一听她的想法,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京城,还是留在大同,或者回草原。”孟岩吩咐一声。

    “好,但是夫君,如果小慧回草原,你会送她回去吗?”郭月问道。

    “不会。”孟岩想了一下,道。

    “其实,你只是想知道小慧心里想不想留下,她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

    “小月,我……”

    “我们是夫妻,你心里想的什么不应该对我隐瞒,小慧对你的感情很深,如果就这样将她送走,你会内疚一辈子的,对吗?”郭月深情的问道。

    “是,如果不知道脱脱不花要将**嫁给也先,出于理智,我是不会将她留在大明的,但是我若是还要将她送走,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孟岩道。

    “既然决定留下,那就索性带回京城。”

    “我不知道,如果带上她回到京城,会是什么后果,万一身份暴露了呢?”

    “夫君,其实你用不着想那么多,直接给皇上上一道折子,就说你要那鞑靼大汗脱脱不花之妹为妾!”

    “你说什么,小月?”孟岩傻住了,刚才他没听错了,纳小慧为妾?

    那好歹是鞑靼的公主,黄金家族之后,这要是真这么干了,自己可就成了黄金家族的死敌了。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慧?”

    “这个到没有。”

    开玩笑,他一个六百年后人的思维,怎么会把什么公主身份放在眼里?

    “这不就好办了,如果你要去鞑靼公主为妻,皇帝也许不会答应,但如果你说要纳鞑靼公主为妾,那皇帝肯定会答应。”

    “这是为何?”孟岩一时没反应过来。

    “鞑靼公主,她大小也是个公主,嫁给夫君做正妻,那你就是鞑靼人的驸马爷了,你说这能行吗?”

    自然不行,不说皇帝会同意,恐怕王振会第一个攻讦自己是鞑靼的奸细,否则为何干嘛娶鞑靼公主?

    “可如果鞑靼公主嫁个一个汉人做妾侍呢?”

    孟岩明白了,这对脱脱不花以及也先来说,是一个羞辱。

    羞辱了鞑靼大汗,谁还认为孟岩会是鞑靼人的奸细?

    何况这朱家的子孙中,不也有当初太祖皇帝纳的蒙古人妃子所生?(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孟岩的奏折

    ps:  昨天不好意思,从外地回来,身心俱疲!

    “小慧,石头哥娶你,跟我回京吧?”

    不行,这样说太直接了,也太孟浪了,**这丫头的面皮薄,一定会吃不消的。

    “小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跟石头哥回去,石头哥会好好待你的?

    这样是不是太隐晦了,这丫头能不能听的懂呢?

    ……

    “夫君。”

    “小月,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孟岩惊讶的一抬头,忽然看到郭月身后低着脑袋的**公主,表情很紧张的样子。

    “夫君,我把小慧妹妹带来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吗?”郭月将**公主拉到自己身前,推这她朝孟岩走去。

    “那个小惠,我……”正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孟岩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石头哥,小月姐姐都跟我说了,小慧愿意跟石头哥哥回去。”**公主以声若蚊虫的声音说道。

    “这……”孟岩一下子呆住了,嘴张了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小慧,你可想好,这可能会对你来说是个巨大的伤害,你会很难再去面对你的哥哥还有草原上的亲人?”孟岩冷静下来,郑重的提醒道。

    “哥哥他已经不把我当成他妹妹,博尔术叔叔对我最好,他现在也……”**公主眼圈一红,默然垂泪道。

    “小慧,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你先跟我回京,那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不。我不要偷偷摸摸的跟你回去,我就要光明正大的跟你回去。”小姑娘可真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不愧为草原上儿女,黄金家族的子孙。

    “小慧,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不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孟岩道。

    “小慧妹妹。还是听夫君的话,如果是你主动的话,恐怕对夫君来说是不利的。”郭月插进来一句话。

    “为什么?”**公主很是不解。

    “这个小慧妹妹你就不懂了,这涉及大明跟鞑靼两国的关系,而且夫君曾经在你们鞑靼的关系,如果你主动的话,那么就会有人攻击夫君是鞑靼的奸细,一旦这样的大臣很多的话,夫君必然会被排挤和猜忌。那么现在的官位和地位就保不住了。”郭月解释道。

    “不做官又有什么关系?”

    “小慧,你不懂的,如果夫君不做这个官,他就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我们,这个官不但他要维护,我们有时候也要为此做出牺牲,当然这种牺牲并不是那种。你明白吗?”

    **公主生长在鞑靼王庭,哥哥又是鞑靼的大汗。她就算对政治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她还是知道的。

    失败者会有怎样的下场,死亡也许不是最痛苦的。

    “我明白,一切听石头哥哥的安排。”**公主点了点头,她对孟岩还是相信的。

    她在这个世上能够相信的人不多了,以前有博尔术叔叔还有哥哥。可是哥哥非要将他嫁给那个比她大那么多,又老又丑的也先,博尔术叔叔也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孟岩的恨意已经淡了,即便是有。那也只是埋藏在心底了。

    这种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了,博尔术叔叔明明就是去送死的,即便孟岩没有能力杀了他,他也不会活下来的。

    这是他内心的坚持,他宁愿死在孟岩这个学生的箭下,也不远苟且偷生的活着。

    如果一代箭神成为屈辱的叛徒,那会对草原上的子民会是怎样的打击?

    何况博尔术也从来没有过投降的想法。

    “小慧,谢谢你,石头哥哥会给你一个安定幸福的家的。”孟岩很感动,他明白这对**公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她可能听不见,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名声何等重要,尤其是对一个受汉文化熏陶的她来说。

    “夫君,要不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好了?”郭月打趣的一笑道。

    “不要!”孟岩和**公主齐声道,特别是**公主,一张小脸蛋瞬间如同胭脂一般粉红。

    “你们俩还真是有默契。”郭月酸溜溜的一声。

    “小慧年纪还小。”孟岩尴尬的说道,拿后世的观点,**公主的年龄的确还小,可依照鞑靼人的习俗,**公主早就到了成亲的年龄,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在草原上,生娃的不在少数。

    **公主脸就更红了,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期待的是,她真的做了孟岩女人的那一刻,失落的是,孟岩却觉得她还小,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小了?

    难道是汉人婚假的习俗吗?

    汉人女子不也有很早就成亲的吗?她又不是不了解中原婚嫁的习俗?

    难道是石头哥哥嫌弃自己不成,可是嫌弃的话,为何又要……

    一颗少女芳心凌乱了。

    这件事定下来后,孟岩感觉胸口如同搬走了一块石头,顿时舒畅了许多。

    “去请老马过来,本官有事儿找他。”二女相携离开后,孟岩吩咐王恒一声。

    很快,马蔚然疾步而来。

    “大人,您找我?”马蔚然问道,这么晚了,孟岩怎么还把自己叫过来呢?

    “本官要给圣上写一份奏折,你是进士,文笔比本官好,所以找你来了。”孟岩道。

    写奏折这种事儿,孟岩向来喜欢白话文,怎么直白怎么写,反正他又不是文官,写的文绉绉的,那都不像是他自己了,所以,王恒代笔就可以了。

    但是,孟岩现在要奏请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再用大白话了,得正规一点儿,所以把马蔚然给请过来,让他帮着润色一下。

    “大人,您说,让我怎么写?”马蔚然闻言,松了一口气,写奏折,这算什么难事,自己好歹一进士,这种事儿分分钟搞定。

    “事情是这样的。”孟岩组织好语言,慢慢的讲了出来。

    马蔚然很快就不淡定了,大人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呀,你已经有一妻一妾了,还要抢人家鞑靼公主做小妾?

    这可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老马,老马……”孟岩说完,发现马蔚然傻愣在那边,嘴张的老大,嘴角还有一丝湿湿的。

    这老家伙居然流口水了?

    “大人,您继续说,我听着呢。”马蔚然恍然过来,忙闭上嘴巴道。

    “本官说完了,你都听明白了吗?”孟岩微微一摇头,这老马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大人,您这奏折下官实在是……”

    “这事儿本官就对你一个人说过,你不写,难不成让我写?”孟岩当即给挡了回去。

    “大人,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

    “本官这是给你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别辜负了本官一片好心,今天晚上,本官的书房归你用了,写好了,明天早上交给本官。”孟岩站起来,一甩袖子,自顾自的走了。

    “大人,您这不是……”

    “看好马大人,给他拿一床被子来,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孟岩还吩咐门口的侍卫一声。

    “喏!”

    马蔚然苦笑一声,自己还以为是啥好事呢,结果来,居然被软禁了。

    这活儿应该交给江羽那个老家伙来才是,他可比自己资历老多了。

    第二天一早,孟岩来看马蔚然,发现这家伙一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怎么了,这一宿不睡觉也不至于这样吧?”

    “没事,大人,是让烟给熏的。”马蔚然讪讪一笑,解释道。

    “本官这可是羊油做的蜡烛,没有烟的。”孟岩狐疑的问道。

    “大人,您要的奏折,下官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马蔚然将奏折递上来,拔腿就要往外跑。

    “等一下,本官还没看呢。”孟岩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走他,这家伙要走走了,再让他修改润色就难了。

    “大人,下官内急,内急……”

    “憋着。”孟岩打开奏折,看了起来,内容倒是写的不差,中规中矩的,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孟岩思来想去,看到手放在大腿内侧,双腿夹着,憋的一张脸通红的马蔚然。

    心中有些不忍,都关了人家一夜了,还不让人拉屎撒尿:“老马,你去吧。”

    “谢大人!”马蔚然如蒙大赦,夹着大腿就跑了出去。

    为了写这份奏折,他可是这晚上可是喝了差不多十杯茶提神,终于憋不住了。

    孟岩终于明白了,这奏折不像是自己的风格,太不够张扬了,这要是呈上去也没有问题,可就是太四平八稳了,有点儿不像是自己做出来的决定。

    倒像是大家伙商量好了之后,做出来的集体决定。

    于是,孟岩一伸手将写好的奏折直接就撕掉了,这份奏折,还的自己写。

    “臣孟岩看上了鞑靼公主,想要纳她为妾,请皇上恩准!”孟岩提笔直接写了下来。

    忽然觉得这太直接了,一团,扔进了纸篓,又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这一次写的有多了,感觉太罗嗦了,眉头一皱,抓起来,一团,再扔掉了。

    最后一张,终于感觉有些满意了,不过就是有些粗鄙了,不过,也没啥,这才有点儿年少轻狂的意思吗。

    “来人!”

    孟岩将奏折用火漆封好,交给王恒道:“六百里加急,直送京城,呈送圣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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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12/ 第一时间欣赏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作者:长风所写的《锦衣当权》为转载作品,锦衣当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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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