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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产大亨全文阅读

作者:八爪章鱼     重生之地产大亨txt下载     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6章 . 活得精彩

    宁守中饭都没吃就走了,黄文斌还在沉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宁守中是自己人呢。”刘香蝶很是尴尬的说,“十几年前,那家伙被人排挤,差点就要调到一家快要破产的国企等下岗了。是我父亲帮他向我伯父说了话,才让他留在检察院,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念旧情,吞吞吐吐不讲真话也就算了,居然帮着别人来压我们。”

    “在检察院干活的,你以为呢。”黄文斌说。

    “真是对不起。”刘香蝶说。

    “我们自己人说这个干什么。”黄文斌说。

    “你没生气啊?”刘香蝶问。

    “当然没有了。”黄文斌说。

    “那就好,我真怕你生气。”刘香蝶叹了一口气,坐到黄文斌的大腿上,“你根本就不顾着人家,整天和方姐厮混,这也就算了,她年纪大。可是接着又来个艾叶芳,还两个一起上,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你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的事。”黄文斌连忙否认。

    “没有的事?”刘香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伸进去他的衣服里掐着肋下的软肉,“我是行政总监,清洁工都是我管的,你办公室有什么垃圾我不知道吗?还有监视器,每次方姐和艾叶芳进去你都要把门口的摄像头关掉,这又是干什么啊?”

    “也没有每次吧。”黄文斌苦笑着说,他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当然是没有摄像头的,不过门口内侧有一个,只是用来监测都有谁进了门。每次黄文斌在办公室里面做坏事的时候,都会把这个摄像头关掉。

    “哼!”刘香蝶掐得更狠了,“十次至少有八次!”

    “也就一两次好不好。”黄文斌说,艾叶芳也就算了,方天和是财务总监,经常要来谈工作,总要来个十几二十次,每次都做那还得了,氪金做的肾都顶不住啊,“这事你没和诗诗说吧?”

    “我当然没说。”刘香蝶的手指在黄文斌的胸口划着圈圈,媚眼如丝,“不过你老不来找人家,寂寞起来说不准就去找诗诗解闷,你女朋友你也知道什么德行,喜欢和女人动手动脚,我被弄得情不能自禁,说不定就说了啊。”

    黄文斌没法子,只好开工干活,干之前也没忘记顺手把摄像头关了。一边干这活一边想着,这羊高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地位应该不低,应该和政法系统有关系。而且消息很灵通,刘香蝶找了宁守中,他立即就得到了消息,还能反过来让宁守中警告黄文斌,这实力真了不得。

    宁守中是副巡视员,虽然不是领导职务,不过也是副厅级了,和普通地级市的副市长相当。而且已经退休了,没必要的话肯定不会得罪人。不说黄文斌的身家和关系,刘香蝶的长辈和他什么关系,也不应该这么说话。要是高一级半级的来找,那也应该先对黄文斌说黄老板啊那谁谁谁托我来说,要怎么怎么样,刀切豆腐两面光,两边都可以拿好处。这么泾渭分明,一上来就套话,套完话还用这么强硬的语气,简直就是生怕黄文斌不恨他一样。

    要达成这种效果,起码要高宁守中两级才行,他是副厅,高两级就是副省,难道是检察院的院长?还是政法委的人?甚至是更高级的领导?不过羊高这种高利贷的生意,别人看着利润巨大,对领导来说不算什么啊,还容易出事,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领导牵涉在里面呢?

    说不定级别没那么高,而是宁守中的直系上司,所以县官不如现管……不过他已经退休了,还有什么现管。或者宁守中也借了钱给羊高,所以是利益相关人?又或者羊高手里有宁守中的犯罪证据之类,宁守中被羊高胁迫。

    “你想什么呢!”刘香蝶一拍黄文斌的脑袋,“这时候还不专心,快用力啊!”

    “没什么。”黄文斌连忙加快动作,“就是在想宁守中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这家伙以前是我父亲的死党,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刘香蝶说,“我伯父病得太久了,没人给面子了。以前我伯父还在的时候,他看见我都毕恭毕敬的,哪有现在这等威风。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宁守中还要取笑我呢。还好现在已经上岸了,就算我伯父去了,也可以靠着神弓集团行政总监的位置做生意。”

    “你那些不合法的生意先收起来吧,合法生意的利润够我们赚的。”黄文斌说。

    “都收起来了啊,现在我都不做了。好像那个假名牌,我现在都不拿来冒充了,直接拿去你那些淘宝店,跟人家说我这就是仿制品,爱买买不买滚。”刘香蝶说,“虽然单体利润下降了,不过销售数量大大增加,总利润还涨了呢。以前怎么没发现淘宝店这么好赚呢。”

    “你在我的淘宝店卖假货?”黄文斌吓了一跳。

    “什么假货,我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啊,这是样品。”刘香蝶说,“没有发票,也没有厂标。设计方面和那些外国名牌有些雷同,那也只是偶然而已。再说我也没用你那些主力淘宝店卖,用的是炮灰店。这事我不是给过你文件的吗,你都不记得了?”

    所谓的炮灰店,就是打擦边球用各种手法快速冲高信誉,然后杀鸡取卵大规模贩卖高利润产品,什么韩国洗面奶埃及火山泥日本唇膏美国养生品什么的,要是没出事就继续做下去,出了事就关掉。

    淘宝店要卖包卖衣服这种小事,黄文斌压根就没认真看。果然生意大了就是容易被人钻空子,要是米琪有些什么别的心思,已经让黄文斌吃大亏了。现在的管理体系真是太简陋了,不,应该说连管理体系都没有,全靠黄文斌和后宫团支撑,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对,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说是卖的外贸样品。”黄文斌想了起来。

    “对啊,就是外贸样品。”刘香蝶说。

    “不是假货吗,怎么是样品?”黄文斌问。

    “假货也有样品的嘛。”刘香蝶理直气壮的说,“人家跟你订购一万个假包,不先看过样品,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实力。现在有很多人啊,不好好做生意,人家明明下订单说要铜扣子,愣是给人家镀铜的,还说是翻译错了,真是没良心。我就不一样,说了是铜,就一定是铜,还有样品给人家看,保证生产出来的产品和样品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上辈子有一段时间黄文斌的妻子很热衷于买外贸尾货,觉得便宜又有质量保证,现在一看,其实都一个样。“对了,你伯父的病怎么样了?”黄文斌不想讨论外贸尾货的问题了,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以后看文件的时候仔细看就是了。

    “还不是那样,整天躺床上,靠着机器续命。醒了几次,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又昏迷过去。他自己辛苦,我们这些亲戚看着都辛苦,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拖着。我们一家人都靠着这个伯父的面子做生意。我还好一点,其他人啊,等我伯父去了,都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办哦。”刘香蝶说。

    黄文斌觉得很是后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做运动的时候说这种事呢,停下来不好,继续又有些尴尬。刘香蝶倒是一点都没受影响,一遍感叹一边上下左右变换各种姿势,“别的不说,光是工资就有两万多呢,而且他是正省,所有医疗费用都可以报销,也不用家里出钱,能拖着就拖着呗。国外进口的一种什么药,一瓶十几万,一天要打七八瓶,全都是报销的。”

    “什么药?”黄文斌问。

    “我不记得名字了,很长的。”刘香蝶说。

    “真是可怜。”黄文斌说,可怜的不适刘香蝶伯父,而是黄文斌。上辈子黄文斌的父亲也是用了很多昂贵的药,当然没有一瓶十几万这么夸张,只是一瓶几百块的白蛋白而已,一瓶六百,一天用四瓶,这就是两千四。这药不在医保报销范围内,全都要自己出钱,让黄文斌伤透了脑筋。

    “是啊,真可怜。”刘香蝶说,“我伯父英雄一世,到老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努力活得更精彩……快用力,恩……”

    活得精彩吗,现在有几十亿身家,也算是很精彩了吧。以前可见而不可及的东西,现在随随便便就能买下来。连以前不可见知道都不知道的东西,现在也能随随便便买下来。好像手机什么的,以前就知道苹果三星,现在知道了还有更高级的东西,比如说威图,一个十几万,硬件规格很低,主要逼格在于威图管家服务。

    只要一按手机上的客户专键,手机便会直接连接到威图的24小时服务总台,不论你想要查询各种手机服务资料,或者是交通、娱乐、饮食、酒店等各方面的资讯问题,都会有专人为你解答疑难,而且服务遍及全世界各个大城市,简直是一个超级贴身秘书。

    问题是黄文斌这么有钱,这些活直接交给真正的秘书去办不就完了,还用得着亲自打电话?而且银行的超级客户也提供这些服务,还不用另外付款,可见一点性价比都没有。而不用在乎性价比,就是普通人和富豪的区别。现在黄文斌不用在乎很多东西的性价比了,也算是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了吧。不过黄文斌还是希望,以后可以赚更多的钱,活得更精彩,更自由。

第647章 . 末班车

    可是自由也只是相对的,就好像古代贤人说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自己有多无知。黄文斌越有钱,就越明白自己有多不自由。拿今天来说,本来他只是想探听一下羊高的消息,根本没想做什么,谁知道就被人家一巴掌糊脸上。

    羊高和宁守中背后那家伙,连个名号都不屑说出来,就警告黄文斌不要对羊高出手。要是黄文斌不能让羊高在牢里呆个十年八年的,那也对不起他得几十亿身家啊。还有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非让他吃一个大亏不可。不过这事情不能急,得打听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进行布局,才能达成目的。

    晚上回到家,其他人都在忙,黄文斌照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睡到半夜,忽然被人推醒了,一看是丁诗诗。她的脸色很难看,“快起来,小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睡觉?”

    发生这么大的事?刘香蝶和黄文斌运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去处理行政事务了,都是例行工作,没什么大事啊。难道是他和刘香蝶偷情被发现了?这好像也不对吧,要是被发现了不应该这么说……难道是怀孕了?上次和刘香蝶做运动是一个多月前,现在正好能验出来。

    黄文斌赶紧爬起来,“什么事?”

    “她伯父死了。”丁诗诗说。

    “还好……”黄文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伯父死了。

    “好什么啊!”丁诗诗说,“人家伯父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在病床上昏迷好久了啊,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黄文斌说。刚认识刘香蝶的时候,就说她伯父在病床上随时可能断气,现在都挨了一年多才去,也算是够本了。反正人是没用的了,活着也没什么质量。

    “死了小蝶就无依无靠了!”丁诗诗说,“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

    这有什么好看的,刘香蝶肯定赶过去医院了,黄文斌和刘省长无亲无故,也不好意思去,要是去了,只能是以刘香蝶男朋友的身份去,这肯定是不行的。“我去?这不太好吧,不如你去。”闺蜜总比绯闻男朋友好,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我怎么能去,我爸在省里的关系和刘省长不是一路的,这种场合怎么能露面。你去就不怕,孙书记很晚才来,和刘省长没什么关系。”丁诗诗看黄文斌还想说什么,催促说,“你赶快去啊,别磨磨蹭蹭的。”

    “我又不会安慰人。”黄文斌嘀嘀咕咕的说。

    “不会安慰上面那张,就安慰下面那张好了。”丁诗诗说。

    “什么?”黄文斌吓了一跳。

    “小蝶喜欢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丁诗诗说,“她伯父死了这么可怜,我和她是好姐妹,怎么也要安慰她。真是太可怜了,她和刘省长感情很好的,情同父女。那时候我们再美国留学,她父母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刘省长夫妇倒要打两三次。我本来打算亲自下场,可惜小蝶又不喜欢女人,只好让你来了。别罗嗦了,赶紧去!”

    这算是什么意思啊,黄文斌刚换好衣服,送女人听得多了,共享男朋友倒是头一次见。不对,黄文斌不是她男朋友,是丁诗诗的丈夫。太久没公开,结果黄文斌自己都产生了错觉。说起来怎么努力了这么几个月,还是没成果啊,明明两个人都去医院检查过,功能都很好,为什么怀不上呢。

    在刘香蝶的房间外面,就听到里面有轻轻的抽泣声,黄文斌赶紧进去,只见刘香蝶泪流满面,把白衬衣淋湿了一片。这个一向坚强的女人,显出前所未见的柔弱面目来。“这姜太辣了。”刘香蝶说。

    “姜?”黄文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姜太辣了。”刘香蝶从床头柜拿起一片小片姜给黄文斌看,“真是上当,不应该用老姜,我就这么抹了一下,眼泪停都停不下来,早知道用嫩姜就算了。”说着又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大口,“你陪我去的吧,也擦一下吧,免得就我一个人哭。”

    “我哭什么啊,压根就没见过刘省长,你不伤心的吗?”黄文斌没好气的问。

    “我伤心什么啊,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刘香蝶说,“他也不挑个好点的时间走,偏偏要选最忙的时候,本来明天要陪方姐去检查库存的,现在全耽误了。早几天没这么忙,晚几天也没这么忙,真实的。”

    还情同父女呢,“我会让方姐多看着点的,你就安心忙你的事吧。”黄文斌说。

    “我就是怕我不在方姐会弄出什么来!她是财务总监,公司里除了你和丁叔叔,其他人谁也压不住她。我是行政总监,本来就差一点,要是连我都不在,我的下属还不给方姐欺负死。到时候功劳全给她抢了,黑锅全让我来背。不行,要是我没空的话,你帮我盯着,库存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说了算。”

    “我哪里有空。”这么快就有派系斗争了,黄文斌还以为怎么也得三四年呢

    “我们一屋子人,就你最清闲,你没空谁有空。”刘香蝶一边吃三明治一边说。

    “我当然没空,我要为我们的生意做长远打算。虽然有时候你看着我好像无所事事什么都没做一样,其实我都是在进行着深入思考,为将来的发展奠定基础。”黄文斌完全是在胡说,其实他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是在无所事事。

    “我管你呢,反正你要帮我。我也是你女人,方姐也是你女人,怎么能厚此薄彼。”刘香蝶总算是把三明治吃完了,“难道胸大就有理吗,要是胸大就有理,我立即就去做隆胸手术!”

    “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黄文斌说。

    “光注意不行,你得跟着去看,仓库里面的猫腻多着呢,一不小心方姐就推到我头上了。”说着刘香蝶看了看表,“哎呀不行了,吃个三明治用了五分钟,得赶紧去医院,他们肯定已经到了。”

    “一路顺风啊。”黄文斌说。

    “顺风你个头啊,和我一起去!”刘香蝶说。

    “我去不怎么好吧。”黄文斌说,刘香蝶又不是真的伤心,还陪着去干什么。

    “你不去怎么行!”刘香蝶拉起黄文斌就走,“不去这末班车就搭不上了。”

    “末班车?”黄文斌稀里糊涂的就被刘香蝶拉了上车,直奔医院。

    “我伯父以前是省长,部属学生遍布沿海省。”刘香蝶在车上给黄文斌解释,“后来退休了,但是情面还在,我父母就全靠我伯父的情面,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退休久了,人情也越来越淡,我伯父的名号渐渐的就不好使了,我父母的生意也就每况愈下,到前几年,做一单赔一单。他们都灰心失望想要结束生意了。那时候我家里生意规模很大,但是欠账也很多,要是结束的话,剩不下几个钱来。他们养老是没问题,可我怎么办?我只好自己顶上,总算是运气好,也还有些人愿意给伯父一个面子,把生意撑了下来。”

    “这些你以前都说过。”黄文斌说,“和末班车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刘香蝶说,“现在我伯父去了,今天晚上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当然追悼会更多,不过那都是场面活了,今晚来的,才是真的怀念我伯父的人。虽然很多人在我伯父退休之后渐渐疏远了,但是现在我伯父去世,他们总得念着我伯父的好,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求着他们,这时候提出,只要能办的肯定会办。”

    能办的肯定会办,不能办的也会想办法办。就算黄文斌没事求着他们,现在认识了,以后再有事求上门,也能有个方便。这就是所谓的末班车了,想着不免令人有些心里发寒。可是要说刘香蝶有什么不对,黄文斌也说不出来。

    很快就到了医院,刘香蝶拉着黄文斌就狂奔进去。老干区里面堆满了人,个个都双眼含泪,至于有多少是真心的,多少是和刘香蝶一样做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刘省长的病房十分好认,人最多哭声最想的那个就是。刘香蝶拉着黄文斌,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才勉强看到病床,上面伏着好些人在痛哭,黄文斌也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伯父!”刘香蝶放开黄文斌,扑到最里面去发挥生姜作用了。

    黄文斌身处一帮哭哭啼啼的人中间,觉得很是尴尬,早知道也涂一下生姜算了,现在跟着哭吧,当然哭不出来,不哭吧,太显眼了,只要掩着眼睛坐低头状。装了好一会儿,手都有些酸了,正不耐烦的时候,有人撞了一下黄文斌的胳膊。

    黄文斌抬头一看,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悄悄塞过来一小瓶眼药水,小声说:“哥们没准备东西啊?”

    “没有。”黄文斌接过来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放心,这是医大附属医院眼科主任调配的药水,无毒无害,除了流眼泪,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还能明目呢。”那年轻人说。

第648章 . 刘自强

    还有这种好东西?黄文斌用手掩着偷偷在左眼滴了一滴,刚开始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还想再滴的时候,眼睛忽然就止不住得流出眼泪来,他叉的真的好辣啊!而且流眼泪不是一只眼睛流,是两只一起流。黄文斌连连摇头,可眼泪瞬间就冲到衣服上,把衬衣浸湿了一大块。他掏出纸巾来,一会儿就全用光了。

    “哥们我这眼药水不错吧。”那年轻人说。

    “效果太强了。”黄文斌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泪水模糊了双眼。

    “是吧,这个药水很厉害的。”年轻人小声说。

    黄文斌好容易才缓过来,泪水从汹涌而出变成涓涓细流,眼睛倒是舒服了很多,看东西都清楚了。下次可千万不能做这样的事了,万一药水有问题怎么办。“谢谢。”黄文斌说,“您贵姓?”

    “免贵姓许。”那年轻人说,“名字倒是有些贵气,和您有一个字相同,叫做许斌。”

    “许先生你好。”黄文斌说。人家幽默了一把,黄文斌习惯性的想要笑两声,幸好到嘴边强行咽了下去,“许先生认识我?”

    “神弓集团的黄老板啊,谁不认识。”许斌说,“倒是没听说黄老板和刘省有旧。”

    “我是陪朋友来的。”黄文斌有些尴尬的说。

    “我也是,我是陪刘自强刘总来的。”许斌说,“这场面还真是不小。”

    刘自强就是刘省长的儿子,当然身处病房第一线。排第二的是刘省长的弟弟,也就是刘香蝶的父亲,然后第三位是刘省长的妻子,第四第五位黄文斌不认识,都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大约是刘省长的部下或者同僚吧(要是上司的话就要排到刘香蝶父亲前面去了),第六位是刘香蝶。

    刘自强本来走仕途,他父亲退休之后就辞职了,转行做生意,也做得不错,很快就成了亿万富翁。其实就他这种身份,做生意赚不到钱才是怪事。不过能赚多少,还是很考验天分和能力的,据刘香蝶说,刘自强的资源比她好多了,赚的钱却没有刘香蝶多。所以就自暴自弃,做了很多非法生意。

    当时黄文斌还说了,你自己做的生意好像也不怎么合法。刘香蝶分辩说非法和犯罪不同,不合法和非法也不同。她做的不合法生意都是打擦边球,比如说卖假名牌包包啊,非法销售香烟(不是假烟)的,走私电子产品啊,倒腾各种管制物资啊。

    刘自强就不同,直接组织人马强迫工地使用他的沙子水泥,不给就打;包下废品回收站,从国营工厂直接来过来各种还能使用的机器做报废,然后转手卖出去。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硬来,搞了钱都自己吞,合作伙伴的钱都吞,各主管部门也是半点都不放在眼里,从来不去孝敬。

    这么做了几年,赚钱速度远远的抛离了刘香蝶,可是也被人查过好多回,把他老子的人情都用光了。刘香蝶之所以要和黄文斌合作,除了刘省长快要不行以外,刘自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刘自强如此,和刘自强混在一起的,那肯定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黄文斌顿时起了戒心,更加后悔滴眼药水了。

    “是啊,场面不小。”黄文斌本来应该问他何处高就,这时候也不想问了。

    “哇,连吴征收都来了!”许斌看着走廊惊叹。

    黄文斌忍不住转头跟着看,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这老人瘦得和骷髅一样,轮椅上面还有吊瓶,显然身体很是不好。除了黄文斌以外,其他人显然也不怎么认识,都没人给他让路,还得他身后推着的人一路说:“劳驾,让一让,请让一让。”

    “这是哪位啊?”黄文斌顺口问。

    “这是吴征收啊,以前刘省的,额……应该说是仇人吧。”许斌说,“和刘省从市一直斗到省,后来抢农业厅厅长的时候没成功,就整天写信到中央举报刘省长,一会儿说刘省贪污**啊,一会儿说刘省包养情妇啊,一会儿说刘省违反生育政策啊。后来刘省当了省长,当然没给他好脸色看,下面的人一琢磨,就把吴征收打入冷宫了。后来还抓着他一个几百块钱的报销问题,硬是开除了党籍。吴征收跳得更厉害,不但自己写信,还鼓动其他人一起写,一点用都没有,人家刘省就是平安退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也来了,有好戏看了!”

    原来是仇人啊,黄文斌赶紧注意着,要是闹场的话,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万一闹太大了说不定会引起混乱,到时候还得护着刘香蝶。看着许斌一脸渴望看热闹的表情,身为刘自强的同伙,他这个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啊?

    可是许斌失望了,吴征收压根没闹事,他被推到病房门口,紧紧的盯着病房里的情景,叹一口气,挥一挥手,他背后的人就把他给推走了。所谓的末班车,还不只是朋友的感情被全部激发出来,人死万事空,仇人也不会再追着不放。

    又过了一会儿,走廊处喧闹起来,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次认识的人可就多了,纷纷给他让路,连孤陋寡闻的黄文斌都认识,这是省政协副主席南宫亮。一路上无数人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到了黄文斌面前才说了句:“黄老板也来了。”

    “南宫主席好。”黄文斌连忙说。

    这时候刘自强走了出来,对南宫主席点了点头说:“您来了,快里面请。”说着看了一眼黄文斌,也不打招呼,直接跟着南宫亮进去了。

    因为刘香蝶不待见自己这个堂兄,所以黄文斌和刘自强也没交情,说不准人家都不认识他。旁边的许斌却很尴尬,连忙解释说:“不好意思啊黄老板,强哥父亲没了,心情不太好。”

    这是什么意思?刘自强不认识黄文斌不奇怪,认识了黄文斌不打招呼也不奇怪,可是说心情不好才不打招呼,这就很奇怪了。刘自强可是官场商场都历练过的,打招呼这种事还要看心情?除非是刘自强很不待见黄文斌。

    按照刘香蝶的说法,她这个堂兄为人不好,做官的时候整天觉得自己不说强爷胜祖,起码应该和父亲统一标准,也弄个省长做做。至于为什么没做成,那自然是社会不公同僚妒忌上司打压,三年升一级都不给他保证。后来做生意,至少也应该一年做省城首富,两年做沿海省首富,三五七年做全国首富。至于为什么没做成,要靠父亲的面子靠那些半黑不白的生意混饭吃,那肯定别人都是官商勾结搞垄断不服从市场规律消费者太傻。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领导来了,个个看到黄文斌都过来打招呼,有的还攀谈几句。刘自强出来好几次接人,一句话都没和黄文斌说。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原来不认识,这么多次总该认识了。

    许斌还在一个劲赔罪,“强哥真是心情不好。”

    “刘总年纪这么大了,还叫强哥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黄文斌听烦了,故意逗他。

    “这有什么办法。”许斌苦着脸说,“强哥最讨厌别人说他老。”

    刘自强已经五十多岁了,比刘香蝶大了两轮不止,要是他和刘香蝶两个人一起出去,说是爷爷和孙女都有人信。“德高望重这是好事啊。”黄文斌说,“我就经常苦恼,出去谈生意,人家总觉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刘总怎么不喜欢呢?”

    “黄老板年轻有为,谁都佩服,强哥也经常说起的。”许斌说。

    经常说起?说的是好话呢,还是坏话啊?黄文斌忽然明白了,刘自强有父辈大树遮荫,做生意还做不过自己年纪轻轻的堂妹,心里肯定很不服气。终于靠着走捷径超了过去,谁知道黄文斌又冒了起来,白手起家成了亿万富翁,堂妹还投靠过去,结果赚钱速度社会地位又大大提升了,也难怪刘自强心里有刺。

    可是大家在社会上面混,谁心里没刺呢,赵伟给黄文斌找了这么多麻烦,黄文斌恨不得把他绑起来扔海里,还亲自把他给揍了两次。但现在见了面,还得客客气气的叫赵总。就算刘自强不待见,黄文斌这可是陪着他堂妹来看刘自强来纪念他父亲,这二代脾气也真是绝了。

    “许兄弟跟着刘总,具体是负责哪一方面的业务啊?”黄文斌问。

    “也没有负责哪一方面,就是跑跑腿什么的,有什么做什么。”许斌说。

    原来是个帮闲,黄文斌又说:“刘省走了,刘总这下子可要忙好一阵子了。”

    “谁说不是呢,”许斌唉声叹气的说,“我这种跑腿的,本来就没工资,全靠做事拿提成。现在要跟着强哥跑来跑去,什么都做不成了。做这些事又没利润,最多给个红包,怎么养家活口啊。”

    刘自强为人吝啬,黄文斌是知道的,他总觉得全世界都亏待了自己,辛辛苦苦才赚那一点点钱,当然要全部收起来,不愿意分给别人。“哎呀,兄弟你这可真是辛苦。”黄文斌说出了罪恶的诱惑之语,“有一单生意,不知道许兄弟感不感兴趣?”

第649章 . 套话

    “生意?”许斌周围看一眼,干笑一声,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场合,连忙住口,“要是以前黄老板有差遣,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过现在我在给强哥当小弟,怎么也得讲义气,这个,还是,那什么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黄文斌说,“不是让你出卖刘总。你知道刘总的堂妹刘香蝶吧?”

    “这个当然知道。”许斌说,“强哥经常提起。”刘自强每次都把刘香蝶骂得非常难听,说刘香蝶干嘛不肯把公司交给刘自强来管理,居然拿去便宜了黄文斌,要不是自己父亲,刘香蝶做个屁生意。每次许斌都跟着骂,骂得越狠,刘自强越高兴。

    “现在听说他们堂兄妹关系不好,都是一家人,现在刘省死了,怎么也要解开心结啊。”黄文斌说,“改善关系那是要两边一起努力的,剃头担子一边热可不行。你只要告诉我刘总那边对小蝶怎么看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不用担心泄露机密。”

    “这样啊。”许斌有些心动。

    “这对于小蝶来说很重要。”黄文斌说,“谁都想家庭和睦,特别是刘省这棵参天大树去了,刘家更应该团结起来。”他随手摸出一张支票来,塞到许斌的口袋里,“绝对不会叫许兄弟为难,我也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要是许兄弟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即可以停止。这事只要办成了,还有重谢。”

    许斌眼睛很尖,刚才那么一晃眼的功夫,已经看清楚那张支票的金额是十万块。他平时得做一两个月才有这么多钱,那可不是普通的上下班,而是要拼酒打人陪笑挨打挨骂什么都要做的,现在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手,又不是要冒风险出卖大哥,有什么不肯干的?这还只是首期,以后还有重谢,那不得好几十万啊。

    “强哥和刘香蝶小姐是血亲堂兄妹,帮他们和好,也是功德一件。”许斌说。

    这就行了,只要收了第一笔钱,就会越陷越深,想着只说些无关紧要的,慢慢就会被套出其他话来,终于有一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可那时候想要回头已经太晚了,收了黄文斌这么多钱,你说没出卖过机密,谁信啊。不想被三刀六洞扔下海,就乖乖的把机密说出来,黄文斌还可以保着。

    “现在刘总是怎么样个太爱都?”黄文斌问。

    “现在啊,刘总他,还是有些心结。”许斌吞吞吐吐的说,“强哥一直觉得,刘家的生意应该由他统一管理,刘小姐一直不肯,强哥难免有些看法。我不是说刘小姐不对,好好经营出来的生意,凭什么交给别人是不是。当然强哥也没错,这个力分则弱,要是能够一起做,公司规模大了,赚钱才更容易……”

    “刘总对我是怎么个看法?”黄文斌图穷匕见。

    “额……”许斌的脸比苦瓜还苦。

    “他当然也不待见我是不是。”黄文斌说出的其实是自己的观察结论。

    但是许斌当然以为黄文斌已经知道了很多,刘自强的态度又不是什么秘密。况且这事和刘自强对刘香蝶的态度有巨大关联,都收了人家这么大笔钱了,那就说说吧。“其实强哥也没说什么,就是他觉得还是应该一家人一起做生意,刘小姐去找你合作不找他。所以这个这个就……”许斌的脸更加苦了。

    “没有其他的了?”黄文斌诈他。

    “这个……有时候私底下说话,的确比较比较过分。”许斌还以为黄文斌听到了什么风声呢,“您赚钱的速度也是太骇人听闻,大学毕业出来还是白身,要去打工,现在一i就能够使神弓集团的老板了,强哥那是羡慕妒忌恨啊,说话难免不讲究。真没什么的,不管措辞怎么样,其实都是说您人脉广,眼光准。”

    人脉广肯定是说黄文斌官商勾结,眼光准肯定是说卖身当小白脸上位,黄文斌也不在乎,“真希望刘总能够对我有正面看法,不知道刘总最近有没有什么经营上的困难,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没有,肯定没有,强哥的生意都好得很。”许斌立即说。

    刘自强是做偏门生意的,怎么可能没困难,偏门生意什么时候都有困难。看来还是着急了些,许斌还是不肯说真话。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再问,总有打听出来的时候。“那就难办了,可怎么改善关系呢。”黄文斌自言自语的说。

    要改善关系很容易,叫刘香蝶把她那十几亿生意的盘子端过来送给刘自强,保证关系立即变好。不过许斌再笨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只好说:“这个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以后慢慢再找机会吧。说不定刘省去了,他们兄妹互相依靠,已经把以前的小小不愉快放到脑后了。”

    “这也很有可能。”黄文斌说,最后‘才怪’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刘省死了,依靠了几十年的大树倒了,只剩下末班车可以大赚一笔,争夺资源显然更加厉害。感情是有限的,方便也是有限的,谁也不可能为了刘省这点情谊无限制的消耗政治经济资源。刘省的人情,给了刘自强,就只能对不起刘香蝶,给了刘香蝶,刘自强就没了。他们出于这种竞争态势,怎么可能和解,只会越斗越厉害。

    “那就天下太平了。”许斌也就完成任务可以收钱了。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还是做多一些准备的好。”黄文斌给了名片许斌,“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话,立即给我打电话吧。只要有用,我一定不会吝啬奖赏的,不管在什么方面有用都是。”

    “啊?”许斌听明白了黄文斌的话。

    这时候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许斌也许会选择向刘自强自首,然后回来做双面间谍。这种做帮闲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言语间把自己放得很低,可以和各种三教九流乞丐流莺厮混,但在内心深处,他们都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黄文斌敢打赌,许斌内心深处,肯定觉得黄文斌就是运气好,勾搭上了丁诗诗,得到了丁家的全力支持,又碰上了房地产兴旺,所以才成了亿万富翁。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担不起责任,喜欢两头拿好处。只要压力稍微大一点,许斌就会不堪重负,宁愿把消息透露给刘自强。

    这时候孙雪峰来了,黄文斌拍了拍许斌的肩膀,就放下他迎了上去。

    “小黄你也来了啊。”孙雪峰说。

    “我陪小蝶来的。”黄文斌说。

    孙雪峰一怔,他的秘书在孙雪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孙雪峰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小蝶啊,她是刘省长的亲侄女,这时候肯定很伤心。”刘香蝶做的生意不小,但是半黑半白的,也没在孙雪峰脑子里留下太深的印象,“刘省长也病了好几年了,这也算是个解脱吧。”

    “是啊。”黄文斌说,“他们应该都有心理准备了。”

    “再有准备,亲临其境也是不同的。”孙雪峰说,“以前我也,哎,不说了。”

    这时候刘自强应了上来说:“孙书记您来了。”

    “小刘啊,你要节哀顺便。”孙雪峰握着刘自强的手说。

    “谢谢孙书记关心。”刘自强说。

    说着他们已经走了进去,黄文斌跟在孙雪峰后面一起进了病房。刘自强皱着眉头看着他一眼,但总不能当着孙雪峰的面赶人,只能让黄文斌进来。整个病房理所当然只有一个病人,阵势再大,也不怕会影响别人。老干病房的面积比普通病房大好几倍,不过人太多,还是挤得满满的,床位和椅子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张病床。

    “孙书记。”病房里面的几个人都和他打招呼。

    孙雪峰一一回应,顷刻之间,官职大小关系远近一点都没错,不愧是久经考验的官场老战士。跟着孙雪峰安慰刘省长的遗孀,刘自强当然也要在旁边搀扶着自己母亲。刘香蝶趁机就把黄文斌介绍给父母:“爸,妈,这就是黄老板。”

    “真是年轻有为。”刘香蝶的父亲称赞了一句。

    “早应该安排的,一直拖,结果到这种场合才第一次见面。”刘香蝶的母亲感叹说。

    “什么这种场合,这场合有什么不好!”刘香蝶父亲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人生古来七十稀,超过七十就是喜丧,这是喜事!你不懂就别胡说。黄老板你别见怪,小蝶她……总之麻烦你了。”

    黄文斌的正牌女朋友是丁诗诗,这一点谁都知道,刘香蝶跟着黄文斌,甚至都搬到黄文斌的别墅去住了,也是不明不白没个明确说法,只能说是一起合作做生意。要介绍给父母,总不能糊里糊涂,所以就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是拖不下去了。

    “不敢,小蝶她很能干,帮了我很大的忙。”黄文斌只好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是啊,小蝶很能干的,自己做生意都能赚十几亿。”刘香蝶的母亲说。

    “十几亿对黄老板来说算什么啊。”刘香蝶的父亲又瞪了她一眼,“别说这种傻话!”

第650章 . 各种项目

    黄文斌和刘香蝶的父母谈了一会儿,孙雪峰已经慰问完了,他事务繁忙,也没时间多呆。黄文斌留了下来,刘自强越看他就越不顺眼,忍不住说:“黄老板也来了,刚才还真没注意,您是黄文斌黄老板吧。”

    “是啊,我是黄文斌,刘老板好。”黄文斌很客气的说,“刘老板节哀。”

    “谢谢黄老板,黄老板有心了。”再怎么不待见黄文斌,刘自强也不敢在这种话题上失礼,不过接下来就可以自由发挥了,“以前倒是没听说过家父和黄老板有旧,家父退休的时候,黄老板还在……上小学吧。”

    “我本人无缘得见刘省长的风采,不过家父是见过的。”黄文斌这却不是胡说,而是真有此事,“家父是省劳模,当年表彰大会上,刘省长亲自给家父颁发奖状,家父一直把照片挂在墙上。”全国劳模值钱,可是黄文斌的父亲没评上。省劳模就不怎么值钱,连工资都没得加,只是给了几十块奖金,不过这是黄文斌父亲拿到的最大荣誉了,所以一直挂在墙上。

    “倒是没听家父提起过。”刘自强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回应,只能硬是讽刺了一下,说黄文斌的父亲远远不如自己父亲。可是一想这么说力度太小,人家也听不明白,再要想一句好的,却又来了领导,只好先出去迎接。

    “侯市长!”黄文斌却抢先走过去打招呼。

    “小黄你也来了啊。”侯市长说。

    “我陪着小蝶来的。”黄文斌说。

    侯市长认识刘香蝶,一眼就看到了,顺口就说:“小蝶你节哀顺变。”然后才来的急和刘自强打招呼,“刘总节哀顺变。”

    “侯市长。”刘自强被黄文斌抢了先,,心里十分不高兴。

    黄文斌才不管他,一直杵在病房里,有领导来了就抢着搭话,把刘自强气得半死,可是又没办法发作。如果是别人,黄文斌肯定不会这么做,谁叫刘自强居然觊觎自己堂妹的家产呢。

    忙活了半晚,总算是完了事,把刘省长的遗体送到火葬场,过几天还要举办遗体告别仪式,不过那就和黄文斌关系很小,当天会有很多人去,领导们把绝大多数位置都占了,黄文斌只能和普通人一样逛一圈出来,没什么用。

    回到家,黄文斌立即就把后宫团都召集起来开会。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刘香蝶,她自己也低头垂泪,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其实进门之前她才用姜擦过眼睛来着。“谢谢大家,谢谢。”刘香蝶说,“哎,我伯父在我心目中,就是一棵参天大树,谁知道大树也倒下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伯父病了这么久,也算是解脱。”黄文斌看不下去了。

    丁诗诗一拉黄文斌的衣角,“小蝶你别太伤心了。”

    “文斌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最重要的是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刘香蝶说。

    “趁着人情还在捞最后一笔。”黄文斌接着说。

    丁诗诗一脚踩了过去,“你怎么说话的!”

    “大家自己人,说话不用这么遮遮掩掩。”黄文斌说。

    “那也不能这么说话,没看人家小蝶还在哭吗。”丁诗诗说。

    “不,文斌说的对,现在哭哭啼啼也于事无补。”刘香蝶‘坚强’的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这是我伯父给我们带来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我只顾着伤心没抓住这机会,我伯父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的。”

    这是做给谁看啊真是,“不过我看你那堂兄对你意见很大啊。”黄文斌说。

    “刘自强?”刘香蝶哼了一声,“那家伙对我肯定意见很大啊,自己做什么毁什么,还要从我这儿抢项目。当年我谈下来一个运输项目,就是从炼钢厂运煤灰去水泥厂,两边都是国营大厂,自己什么都不用出,就是请司机拉煤灰,有我伯父的面子在,还可以从水泥厂结账了再给钱炼钢厂。我做了几个月,刘自强就和我父母说要给他做,我不肯他还硬抢。抢过去他还硬要搞花样,我雇佣的专业司机专业大货不用,非要找个便宜的。货运大车那是很成熟的市场,便宜哪里有好货啊,开着十吨的车硬拉一百多吨的煤灰,他还说不怕,交警队认识人不怕被罚。这又不止是罚钱,过了一阵子开始下大雨,天雨路滑车子撞了,连货带车加上人,全没了,赔了上千万。”

    “真是没用。”丁诗诗说。

    “我好像看过新闻。”方天和说,“原来那是你堂兄的生意啊。”

    “是啊,我好像也看过。”冯傲霜说。

    “十吨大货车拉一百吨也太夸张了。”肖蕾说。

    “不夸张啊,国内的火车都是低标。”方天和说,“高速公路和收费站都是按照吨位收钱的,当然是标得越低越好。大货车出厂的时候就做了特别设计,卖出去人家还会做改装,十吨的车拉五六十吨很常见。”

    “拉五六十吨是很常见,拉一百多吨还真没见过。”肖蕾说。

    “是啊,横梁顶住了,可是刹车制动什么的全都跟不上。一百多吨的车,起码你要弄个十六轮啊,我堂哥就是不听。”刘香蝶说,“赔了钱,他还不吸取教训,不肯好好干,把煤灰运过去以后不收钱,而是折了水泥出来卖。卖水泥当然是好生意,问题是要有回款周期啊。一般的关系户买煤灰,那都是要先款后货的,现在愿意等水泥厂回款,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刘自强得寸进尺,要把水泥卖出去再给钱,人家当然不愿意,就给他在煤灰里面弄鬼,水泥厂一检查发现质量不达标,拒收,又赔了一笔。我和他说了要及时回款,不然人家还要弄鬼,你找谁都没用。刘自强还不信,找了炼钢厂的纪委书记去训话,训话有什么用,煤灰还是经常不合格,到后来这生意都没法子干了。”

    “真是没用。”方天和鄙视说,“上头给面子,下头也不能硬压着啊。”

    “是啊,真没用。”丁诗诗也说,“连人情世故都不懂。”

    “他还想让我把整盘生意都拿去给他运营呢,说什么我专心做神弓的行政总监就好。”刘香蝶说,“我做行政总监关他屁事,还好意思跟我要整盘生意,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觉得他才是刘省长的儿子吧,刘省长的资源就应该他一个人用。”黄文斌说。

    “这算什么话啊,我伯父当省长,我父亲可是出了好多力的,他刘自强呢,非但没出力,还找了多少麻烦。”刘香蝶气呼呼的说,“我伯父运作当省长的最关键时期,刘自强还在做公务员,给人查出来虚报餐饮发票,虽然大家都这么做,可他是省长儿子啊,家里又不缺钱,这不是脑子进水吗!还好压下去了没处理。”

    “以前的事说了也没用。”黄文斌说,“这一次这一笔最后的人情,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抓住最后的机会做一笔大的。”刘香蝶说。

    “具体要做什么啊?”黄文斌问。

    “还没想好呢。”刘香蝶说,“我以前策划过很多项目,可是现在一看都不行了。有的是时机未到,有的是时机已经过了,还有些已经被人做了,有些又规模太小,需要的精力太多,没法子干。”

    “那你知不知道刘自强要做什么?”黄文斌问。

    “这我哪知道,我和他很久都没什么来往了,连他现在做什么生意都不清楚。”刘香蝶说,“别说他了,我们还是赶紧想一想,有什么项目可以做。就是能赚大钱,但是缺少政府支持做不了的项目。”

    “物流中心!”丁诗诗头一个说,“我们现在做内销,不像做外销那样出去已经集装箱,经常有零散货物,要一车一车货发出去,物流真是一个大难题,要是能建一个物流中心的话,不但可以改善物流,还可以赚一大笔。不过市内土地不多,市郊的话交通又不好,如果政府肯支持,批一大块地并做好交通就好了。”

    “我觉得做中小企业融资比较好。”方天和说,“现在中小企业从银行贷款很困难,很多人只能去借高利贷。如果我们有牌子能做社会融资,转手借给中小企业,那就赚大了。这牌子很难拿,我问了好多次,都说办不下来。”

    “我觉得不如办个养猪场。”肖蕾说,“现在猪肉价格越来越高,我们做包子每天都要上千头猪,买猪都要花好多钱,而且品质不稳定,有时候肥肉太多,有时候又瘦得离谱,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瘦肉精。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自己养算了,品质稳定,采购价格还能便宜一些。可是现在养猪场不让随便开了,环保局管得很严,要是可以拿到许可证的话,开个大养猪场很赚的。”

    “我觉得吧,”唐悦这天没出差,也赶上了后宫开会,“要说利润高,还是软件it这种新兴行业,文斌你不是很看好智能手机吗,还说这一次的智能手机大潮,会有很多国产智能手机公司会崛起,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做一家呢?”

第651章 . 往事

    “手机哪里有这么好做的。”黄文斌说。

    “别人做我们也能做啊。”唐悦说,“就算没做起来也不要紧,政府肯扶持就一定会赚钱。先圈一大块地来做软件园,留下中心一半真的做手机,周围的全部都盖房子卖出去。还有各种税收和扶持政策,说不定还有直接的拨款呢。”

    “我看不如申请下来一大块地,一边做物流,一边做软件园好了。”丁诗诗说。

    “还有一边用来养猪。”肖蕾说。

    “养猪就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丁诗诗说,“污染这么大。”

    “不是啊,现在有一种发酵床养猪,一点都不臭。”肖蕾说。

    “怎么可能不臭呢,再说就算不臭也不行,人群密集的地方怎么搞防疫。”丁诗诗说,“你要办养猪场,当然是去人迹罕至的地方,环保局很容易打发的,没必要这个时候来用人情。”

    “是啊是啊,反正现在搞种苹果扶贫,顺便办个养猪场,还可以拿猪粪当肥料,环保局怎么敢反对。”刘香蝶说,“其他的提议都不错,物流中心,手机公司,还有小额借贷是吧,我都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做。还有其他什么项目没有?”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拿地建楼最赚钱。”黄文斌说。

    “你就只会知道建楼,现在我们的楼已经太多了。翡翠之城就两千亩,松山又是一万多亩,市中心还有那么大个项目,全是开发商业地产的,”丁诗诗抱怨说,“总得做点别的分散风险才行。”

    “是啊,拿地建楼什么时候拿都行,凭你和孙书记的交情,什么地拿不到,何必要现在来拿呢。要是地产市场和你预料到那么火爆,我们手头这些地就已经足够了。要是房地产市场有什么意外,总得有别的资产对冲风险。”连最喜欢用土地做抵押物的方天和都不赞同黄文斌的观点,“还是做其他的吧。”

    “不论做什么,那也得有这笔人情才行啊。”黄文斌说,“刘自强要是全用光了,我们还有什么剩下?”

    “他哪里能行,肯定是找了不知道什么邪门歪道,人家一听就不想搭理的那种。”刘香蝶说,“我们去做正当生意,你好我好大家好,和他不一样。再说了,我伯父那么多旧部同僚,他哪里用得完。”

    “还是先打听一下吧。”黄文斌说,“免得我们策划半天,到时候和人家撞车了。”

    “对,先去打听一下。”丁诗诗也说。

    “那好吧,我先去找人打听一下他究竟想干什么。”刘香蝶一看表,“已经这么晚了,大家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散会回到房间,黄文斌正在想究竟这次的项目靠不靠谱,丁诗诗凑过来问:“你怎么回房间了?”

    “我不回房间去哪里?”黄文斌问。

    “当然是去陪小蝶啊!”丁诗诗说。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黄文斌说。

    “你想什么呢!”丁诗诗说,“小蝶现在肯定很伤心,没看见人家回来的时候都快哭红了眼。人多的时候大家闹一闹说点别的开解了,回到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那还不越想越伤心啊。你快点去看着她多安慰一下。”

    “这你去比较好吧,我一个大男人,深夜进去人家的闺房。”黄文斌说。

    “我倒是想去,可是我去没用啊,她又不喜欢女人。”丁诗诗说,“她这么伤心,你就好好安慰她吧。今天算是放你随便做什么。”说着就把黄文斌给推了出去。

    总觉得好像被逼着卖身了一样,黄文斌嘀嘀咕咕的到了刘香蝶的房间。他敲了敲门,说了一句:“小蝶?”

    “进来吧,我没关门。”刘香蝶说。

    推门进去,只见刘香蝶赤着脚坐在窗台上,脸上满是泪痕。“都要睡觉了你还擦姜片啊?”黄文斌开玩笑说。

    “不是。”刘香蝶拿出一张老照片给黄文斌看,“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照片上一个慈祥的老人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正在海滩上面看着风景,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刘香蝶,老人和刘香蝶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这个就是你和刘省长吗?”黄文斌问。

    “是啊,当时我还很小,很顽皮。”刘香蝶说,“我伯父带我去海滩玩,我发疯的四处乱跑,还跑到海里去,我伯父怕出意外,连忙把我拉上来。我还不听,又跑了下去,被海蜇给蜇了,疼得我拼命哭,我伯父哄了我好久,又急急忙忙跑去买药膏帮我涂。”说着刘香蝶又留下眼泪来。

    就算表面上一点都不在乎,其实还是很伤心的吗。原来不是丁诗诗弄错了,是黄文斌弄错了。“你不要太伤心了。”黄文斌说,“人死不能复生,他也算是解脱。”这话翻来覆去不知道被说了多少遍,可是要黄文斌临时说出些新意来,还真是不行。

    “我不是伤心,只是怀念。”刘香蝶说,“一个时代就这么过去了。从此我就只是刘香蝶,只是我自己,再也不是刘省长的侄女了。好像忽然间有些无依无靠一样。想起来真是奇怪啊,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当它真的来临时,又是这么的手足无措。”

    “什么叫只是你自己啊。”黄文斌逗她说,“你现在有的东西多着呢,是神弓集团的行政总监,还是我的……情人。”

    刘香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是啊。”然后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你的夫人那多好。”

    黄文斌很是尴尬,他已经和丁诗诗结婚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

    “你在为难什么啊,我只是说说而已,真要结婚,我还不干呢。”刘香蝶看着黄文斌的表情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太能干了,赚钱太多,我自己一个,别人会说我是女强人,年纪轻轻的就赚了十几亿。要是嫁了给你,别人就会说你还在外头乱跑什么啊,那么辛辛苦苦,也不过是赚十几亿的小钱,你老公随便做个项目就有了。”

    “十几亿怎么会是小钱呢。”黄文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挑最不会犯错的说。

    “当年我伯父还和我说,你自己出来做生意,千万要小心,不要做那些违法违规的生意。反正我一辈子肯定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做生意赚个几千万也就够了。”刘香蝶说着又开始流眼泪了,“可是现在这社会,几千万能干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随便养着几十个人,一年就要好几百万了。”

    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眼睛,刘香蝶继续说,“他曾经算过自己退休之后要用多少钱,答案是三千块钱。衣食住行都是公家出钱,保姆费,医疗费等等也不用操心,烟酒存了一大堆,只是偶尔要在外头请客吃饭,才要花钱。他当时定的是一个星期请一次,每次七八百,所以就是三千块钱一个月。现在请客吃饭,怎么可能七八百一顿啊。”

    七八百的菜当然有,上辈子黄文斌请人吃饭被人请吃饭多了去了,人少的话三四百就行了呢,十个人一桌七八百也是卓卓有余。不过那是平民百姓的吃食,还是底层平民百姓,要一个退休省长去吃,也太难为人家了。

    “反正都过去了。”黄文斌说,“没用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

    “虽然没用,可是忍不住去想呢。”刘香蝶说。

    “那就多想一些你伯父对你不好的事情吧。”黄文斌说,“至少不会这么伤心。”

    “不好的事情吗?”刘香蝶笑了笑说,“那可就多了,他重男轻女,经常跟我爸说,只有一个女儿是不行的,必须要生儿子。就算丢了工作也要生,我还在这里呢,你担心没钱开饭吗?还有,前几年我的生意规模还很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赚钱的项目,刘自强说要,我伯父就让我把项目让给他。”

    “是啊,你看他对你不怎么好。”黄文斌说。

    “不过这门生意,本来就是靠我伯父才能做得成。”刘香蝶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那天我伯父坐在花园的椅子里,头发全都白了,拿着拐杖,和我说,小蝶啊,那个项目你就让给自强吧。当时我很生气,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现在想要再说多一句都不行了。”

    “那……那你多想想刘自强。”黄文斌没招了,“那家伙多讨厌。”

    “是啊,真是太讨厌了。”刘香蝶说,“我出生的时候,刘自强已经成年了。每逢过年,他就拉着我到处去讨红包,还带着我去放炮仗,有一次我们把大院的厕所给炸了,还好没伤到人。我伯父把刘自强狠狠地打了一顿,让他在外头跪了一整天,我悄悄拿了饼干过去,他说要水,我就拿了一杯水过去,谁知道拿错了,拿的是一大杯酒。他可能太渴了,一下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全都喷了出来,那样子,真是……哎,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黄文斌还能怎么办呢,他走过去,轻轻的搂着她,把她的泪珠吻掉,温柔而缓慢的脱掉她的衣服,用极致的快乐,让刘香蝶忘却所有的烦恼。

第652章 . 后果

    黄文斌停下来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已经刺破了黑暗的统治,黄文斌的脑袋里也有了一个计划,虽然不是十分完整,思虑得也不够周详,不过黄文斌觉得可行性很高。“你刚才说你伯父重男轻女对吧。”黄文斌说。

    “是啊,你看连守夜都没放我去。。”刘香蝶躺在床上,脸上满是幸福的痕迹,“不但我伯父重男轻女,我们家上下十几口人,个个都差不多,过年的时候男人坐一桌,菜都放得整整齐齐的。女人另外坐一桌,和小孩子混在一起,打打闹闹,吃东西都没法子好好吃。”

    “所以刘自强才会觉得,你应该把生意交给他。”黄文斌说。

    “这个混账!我才不会把生意白白送给他呢。”刘香蝶说起这个就生气。

    “没说白白送给他啊。”黄文斌说,“卖给他不就行了。”

    “卖给他?”刘香蝶问。

    “你不是说刘自强很有钱的吗?”黄文斌说。

    “是啊,他捞偏门做得很大,走私啊,开赌场啊,比我有钱多了。”刘香蝶说,“不过这么搞法,留下的证据太多,这可是犯罪呢,几年几十年人家照样可以追究。我伯父还在的时候人家也许会给面子。我伯父不在了,他要是还不知道收敛,迟早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还有谁会给面子。”

    “有钱就行,”黄文斌才不管他钱是从哪里来的,“你把手头上那些违法的生意收拾一下,全部卖给他,以后专心做正行生意就行了。刘自强觊觎你的生意,虽然是他不对,可是你们家重男轻女,难免有别人和他一样的想法。就算是你的父母,只怕再内心深处,也觉得占了刘自强的便宜。把那些生意全部打包一起,便宜卖给他,当作塞他的嘴好了。”

    “这样我太吃亏了吧。”刘香蝶抱怨说,“卖给他就算了,怎么还要便宜。”

    “不便宜他怎么会上钩呢。”黄文斌说,“要接手生意,当然要连人一起接手。我们可以趁机派人过去,这才好探听虚实。”现在他对刘自强是一无所知,要对付他也无从下手。刘香蝶对这个堂兄也很久没联络了,帮不上什么忙。

    “派间谍吗?要不要做到这个地步啊?”刘香蝶问。

    “那你究竟想不想搭这个末班车呢?”黄文斌问,“要是不想的话,就全面退让出来,我们做我们的生意,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钱。如果你想要搭这个末班车,就要做好和你堂兄全免开战的准备,各种手段都要预备着。如果只是准备个半吊子,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会把我们全体都拖入到为准备的战斗中。”

    “这个……没这么夸张吧。”刘香蝶不愿意承认。

    “你堂兄是做什么生意的,想来你比我清楚。”黄文斌严肃的说,“我们这可是和他抢资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要是不做好准备,就是把我和你,还有诗诗,小蕾,方姐,小悦,傲霜,一大帮人都拉到危险之中。”

    “你说得对。”刘香蝶其实早就知道黄文斌是正确的,要么不做,要做的话,一定要认真的准备好。就算刘自强什么背景都没有,性格老实敦厚,一直走白道,也不能排除忽然发疯的可能。何况刘自强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在****混了快十年的狠人。

    “要搭末班车,我们必须做好准备。”黄文斌说,“你是怎么想的呢?做,还是不做?”

    “我……当然要做。”刘香蝶性格中争强好胜的部分,轻易的就压过了残余的那一点感情,“这是我二十多年生命中最重要的机会,要是错过的话,说不定会后悔一生。我伯父不是白当这个省长了吗!”

    “这就对了嘛。”黄文斌之所以要煞费苦心谋划这件事,就是因为如此,刘香蝶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如果只是随便弄一弄的话还无所谓,但是要对上刘自强,那就可能会带来危险。

    “一定要把我的生意全卖出去吗?”刘香蝶还是有些不舍得。

    “不合法的全卖出去。”黄文斌说。

    “那些可都是生金蛋的鸡啊。”刘香蝶说。

    “我们的鸡多得是。”黄文斌说,“做正行生意赚得更多,生的金蛋更大更圆更纯。相比之下,你那些偏门生意省出来的金蛋歪歪扭扭又小又杂,还有很大的后患,何必要那么在乎呢。”

    刘香蝶想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鸡蛋不是越圆越好的吧?”

    “意思你明白不就行了!”黄文斌说。

    “我当然明白啊。”刘香蝶说,“只是在可惜而已,我那么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建立起来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赚钱嘛,只要能赚更多的钱,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黄文斌说,“这一次的项目,不论最后做的是什么,也不会少了你那一份。”不那么合法的生意,始终都是隐患。所以黄文斌明知道有些非法生意利润丰厚,但从来都不乱伸手。方天和那边做高利贷,本来是处于合法和非法之间,黄文斌也让她把非法的部分全放弃了,专心做合法的民间借贷。

    “我全听你的。”刘香蝶说,“我立即就去做准备。”

    “也不用着急,要切割好,保证交出去以后不会在和你有牵扯。另外派去卧底的人得好好挑选,一定要忠诚,又要机灵,还要对你堂兄的胃口。”黄文斌说,要是不对胃口,怎么能打进去刘自强的圈子探听情报呢。

    “这个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刘香蝶说,“这些生意平时我都切割好了,就算出事,也绝对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这时候交出去,只要把主持运作的公司卖掉,账本给他,人员移交过去,就算完事了。至于亲信手下,我多得是,都忠心耿耿。”

    黄文斌想起来,当初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刘香蝶一声令下,甘白龙就砍下自己一只手,的确是御下有方,“反正你先做好准备,等到追悼会一完,就要正式发动。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

    “还不知道呢。”刘香蝶说,“要看上头怎么通知。”

    “还有上头通知?”黄文斌对这个事一点都不懂,“不是家属决定的吗?”

    “当然有了,我伯父可是正省,中央要有一个处理意见的。”刘香蝶说,“追悼会怎么个规模,哪一些人出席,用什么悼词,都是要上面定的,我们家属只能提供意见。好了我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还要出去安排事情呢。”说着在黄文斌脸上亲了一口,歪过头去就睡着了。

    虽然忙了一整晚是很累,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一次赶末班车,收益都不确定有多少,危险倒是实实在在,要不是刘香蝶的话,黄文斌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看着刘香蝶睡着以后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就好像小孩一样,危险就危险吧,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退休十几年省长的儿子而已。黄文斌进浴室拼命洗刷了好几遍,弄干净身体消除了气味以后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房间,就看到丁诗诗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

    “你这么早就醒了?”黄文斌心虚的说。

    “我一晚没睡!”丁诗诗瞪着他,“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去安慰小蝶啊,不是你叫我去的吗。”黄文斌说。

    “我叫你去安慰她,没叫你安慰到床上去!”丁诗诗说。

    深更半夜跑到女孩子闺房去安慰,光靠嘴怎么能安慰啊。要触及灵魂的行为,才能安慰这种伤口。黄文斌不想去,还是丁诗诗硬推的,不过黄文斌当然不会这么说,他立即矢口否认,“我没有啊。”

    “没有你洗澡作什么!”丁诗诗大发雷霆,“五点的时候我去看过小蝶的房间外面!”

    “你听见什么了?”黄文斌很吃惊,就算去了外面也什么都听不到的吧,这别墅装修得很结实,隔音效果很好。

    “我什么都没听见,连敲门你们都没回音!”丁诗诗说。

    丁诗诗敲门了吗,黄文斌光顾着做事,倒真没听到。

    “哼,早就觉得小蝶对你的态度不对,今天一试就试出来了!”丁诗诗上来拧着黄文斌的耳朵,“叫你去安慰,你就跑到床上去了!给我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不是趁着我不在你们都胡天胡地了?敢做不敢认吗?”

    当然不是都胡天胡地,只是偶尔胡天胡地而已,次数还没有方天和多。明明推黄文斌出去的时候说随便做什么,现在就来兴师问罪,女人的话真是不可靠啊。“没有,完全没有的事。”黄文斌打死都不认,“今天是第一次。”

    “你对不起我还敢这么大模大样的承认!”丁诗诗更加生气了。

    不是你说敢做不敢认的吗,黄文斌也不敢抗议,只能陪笑着说:“我这是没办法,小蝶她要死要活的……”

    “要死要活?小蝶这么好强的人怎么会要死要活!”丁诗诗更加生气了,“肯定是早就勾搭在一起,这时候得到允许,正好顺水推舟,还想着要享齐人之福是不是,真是胆大包天!”

    说这使劲一拧,黄文斌疼得哎唷哎唷的叫,这后果真是太严重了,早就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就算做了也应该小心点,居然连丁诗诗敲门都没听见……不过那时候听见了也没办法把,不开门还是一样,开了门那是抓奸在床,更加严重呢。

第653章 . 转弯

    “其实我们主要是在讨论下一步的工作……”黄文斌辩解说。

    “谁跟你说工作了!”丁诗诗恶狠狠的说,“这次是小蝶,下次是谁啊,方姐吗?还是小蕾?还是傲霜?还是唐悦?还是艾叶芳?还是米琪?还是妮娜?还是方雅?还是白薇,还是卢芝兰?”

    前面的都是,后面的真不是,黄文斌又不是中马,见女人就上,哪能这么不挑嘴。“那肯定不是,我也是一时糊涂,你别生气了。”黄文斌求饶说。

    “哼,小蝶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要你好看!”丁诗诗吓唬他说,“小蝶还算是自己人,而且碰上了这种事。要是你在外头胡混,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病回来。艾滋病刚刚感染的时候,身体里面已经有病毒了,可是根本检测不出来。”

    “我绝对不会在外头胡混的。”黄文斌说,光是应付手头这几个就很困难了。

    “感觉怎么样啊?”丁诗诗忽然问。

    “感……感觉?”黄文斌没听明白。

    “装什么啊,小蝶弄起来感觉怎么样啊?水多不多?叫得厉害不厉害?”丁诗诗坐在黄文斌大腿上,“身体各处的肌肤嫩不嫩?下面紧不紧?有没有给你口?有没有走后门?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这个这个……”水很多,叫得很厉害,还会用各种招式呢,走后门是没有,其他什么招数都试过,而且刘香蝶还十分主动呢。不过黄文斌知道一说出来肯定有问题,十分狡猾的逃避了话题,“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注意。”

    “真没用,弄我的时候这么多花样,怎么到小蝶那儿就紧张了。”丁诗诗恨铁不成钢的说,“哎,你不会两下子就结束了吧?那可就糟了,小蝶会以为我嫁了个快枪手。你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怎么不做好一点,把小蝶弄得********才行。我还想着小蝶以后肯定要羡慕死我,现在是要笑死我。都是你,真没用!”

    这女人的心也太善变了,黄文斌陪笑着说:“这也没办法,平时只和你一起嘛。”

    “你还想找别人练习?”丁诗诗又变了一次脸,“就是玩腻了想要找新鲜是不是。”

    “没有,我完全没这个想法。”黄文斌说,“所以会紧张啊。”

    “有贼心没贼胆,反正你就是没用。”丁诗诗说。

    与其被发那些事,那还是没用算了,黄文斌说,“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丁诗诗高声责问。

    “没有,没有下次。”黄文斌说。

    “没有那也不行,没有下次,小蝶岂不是总以为我嫁了个快枪手。”丁诗诗又换了注意,“哎,真是左右为难,这也不行那也不好。”所以最后的结论当然就是,“都是你没用,要是你一次就把她睡服了,我还用得着这么伤脑筋吗!”

    “是,是。”黄文斌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争辩的。

    “你和小蝶商量出什么来了?”丁诗诗紧接着就谈起工作来。

    话题转换太快,黄文斌适应不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再讨论末班车的事情。我和小蝶说,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要做好准备。对小蝶来说这是末班车,对刘自强来说,这又何尝不是最后机会。而且小蝶还当着神弓集团的行政总监,刘自强可什么都没有,就靠着父亲的面子做灰色生意,要是这次不能大大的捞一笔,以后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既然要和他争,就一定要做好各项准备,各种手段都要用上。不能当作家里人的争执,随随便便搞两下,能占便宜就占,不能占便宜就退回来。没这么便宜的事。要是不做好准备的话,我,你,小蝶,还有其他人,都会身处危险之中。”

    “果然不愧是我老公,看得这么清楚。”丁诗诗夸奖他说,“好吧,这次就原谅你。”

    “这么简单的道理,小蝶自己也能看明白的,只是刘省长死了,小蝶心神大乱,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黄文斌说,“说到底,以前他们家里面斗得再厉害,也有刘省长做最终裁决,所以家里面斗归斗,都只是随便打一打罢了。现在刘省长去了,小蝶的心理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总之你和小蝶尽管去做吧,我会帮你们稳固后方。”丁诗诗说。

    其实主要工作要靠刘香蝶自己做,黄文斌只算是帮忙的。简单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刘香蝶就过来叫黄文斌了。黄文斌去洗漱的时候,丁诗诗和刘香蝶还在闲聊,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洗漱完毕以后,黄文斌和刘香蝶就赶到了刘省长家里。这儿是一个大院,旁边还挂着破除封建迷信的横幅,院子里面却是纸人纸马蜡烛香炉召唤幡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和尚道士在念经。里面烟雾弥漫,正中一个大香炉上插了几十根线香,上面还有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香头。黄文斌也抽烟,到了这种场合还是忍不住咳嗽两声,刘香蝶倒是泰然自若。

    灵堂里刘自强坐在刘省长的遗像旁边,头上绑着一条白布,眼睛通红,嘴里叼着一根烟,许斌在旁边伺候着。见到刘香蝶和黄文斌来了,刘自强不耐烦的撇撇嘴,对刘香蝶说,“女孩就是好,都不用守灵,我可是守了一整晚累死了,白天还不能睡觉。”

    “自强哥。”刘香蝶甜甜一笑,“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想说什么?”刘自强皱眉问。

    “找个安静的地方吧。”刘香蝶说。

    “你以为我们男丁和你们女胞一样啊,可以随便乱走,要是有人来了,我可是要回礼的。”刘自强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谁耐烦和你受什么悄悄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们女人就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刘香蝶却没生气,“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有事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这儿都是亲戚,有什么好瞒人的。”刘自强说。

    刘香蝶早就预计到了刘自强会这么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的生意吗?”

    “额……我们去那边说。”刘自强立即改变了主意。

    黄文斌刘香蝶刘自强一行人来到杂物房,刘自强便说:“小蝶你究竟想说什么?你那些生意,想要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意思。”刘香蝶叹了一口气说,“大伯死了,我们家里还为了这么一点钱闹得不愉快,何必呢。手头这些生意,有些也不太合适由我一个和女人长期把持。”

    “你要把这些生意都交给我?”刘自强喜出望外,“这才对嘛,本来就是靠我父亲才能做起来的,现在我父亲死了,这些生意当然应该给我。反正你在神弓集团当总监,还有分红,还霸着我们家的这些生意做什么。”

    那些生意可不是刘家的,是刘香蝶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江山。她一个女孩子,在半黑不白的地方淌出路来,比旁人辛苦十倍。但是刘香蝶却是一点都没生气,黄文斌就知道她已经转过弯来,真正把刘自强当作敌人来对付了。

    “自强哥,”刘香蝶说,“这些生意虽然是靠着伯父的面子才能做,不过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终于做大了,怎么也得给我一点补偿。好像南边那几个蔬菜批发市场,都是接手就能收钱的,白白拿去怎么行。”

    “好,你说要多少钱?”刘自强冷着脸问。

    “我这儿有一份单据,你先看看好了。”刘香蝶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满是她娟秀的字迹,“为了这些生意,我可是耗尽了心血,现在连人带公司一起交给你,堂哥你可要好好经营,不要辜负了。”

    “我当然不会!”刘自强一看上面的报价,吓了一跳,“这个价还真是便宜!”

    “我是诚心诚意的。”刘香蝶说。

    “妹子。”刘自强点了点头说,“我们是最亲的堂兄妹,是血亲。你要是早肯这么做,我们又怎么会反目成仇。幸好你终于迷途知返,终于肯把生意交出来,好吧,我就原谅你了,今天你就一起在这里守灵吧。”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刘自强觊觎刘香蝶的生意。也没听说一家子人里分别出来做生意,做失败了自己扛,做成功了就要把生意交给长子嫡孙,就算封建时代也没这个规矩。这么颠倒黑白,黄文斌都忍不住生气,刘香蝶倒是没发怒。

    “对了,你这个价格还是偏高了一点。”刘自强说,“能不能再减三五亿?”

    刘香蝶那些灰色生意,加起来总报价是十亿,按照刘香蝶的说法,这是给了很大的折扣了,再减三五亿,那不就是连一半都没有?“自强哥,你也是在道上混的,我这些生意,你一看就知道值多少钱吧。”

    “我们是血亲,三五亿在你手里在我手里不是一样。”刘自强强词夺理。

第654章 . 大庄家

    “自强哥,你这让我很为难的。我这些生意可都运转良好,连人带公司一起移交给你,当天移交当天就能收钱,要不是为了家庭和睦,我才不会拿出来呢。”刘香蝶沉吟半响,这才开口,“我最多只能让两亿,不能再多了。”

    “还能让两亿?”刘自强脱口而出,那三五亿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价钱本来就很低了,再让的话就是半卖半送了,没想到刘香蝶居然真的肯让。看来她这决心还真是不小。

    刘香蝶讨厌刘自强,所以根本不去打听刘自强都做了什么生意。刘自强不同,他经常想着一口把刘香蝶的生意都吞下来,所以经常打听刘香蝶的消息,对她做的生意都有大概的了解。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大约值多少钱有多少利润,他都有概念。

    “最少最少,就是这个数,不能再少了。”刘香蝶说。

    “好,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就这个价吧。”刘自强生怕刘香蝶反悔,立即答应下来,“不过我现金不够,先把生意移交给我,过那么一两年我缓过来了,再把钱给你补齐。你放心,利息绝不会少了你,和银行利息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没钱?”刘香蝶问,“你做那种生意,利润应该很高的吧?”

    “利润是不少,不过最近手头不方便。”刘自强说。

    刘香蝶很是意外,刘自强做****生意,手头最多的就是现金,怎么会拿不出钱来?前几年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差的时候,刘自强都能轻轻松松拿出十亿现金,难道现在反而退步了?他的名声越来越坏,做的生意越来越黑,越来越危险,赚的钱反而越来越少?这人也混得太失败了吧。

    “好吧,谁叫你是我哥呢,不过我也有条件。”刘香蝶说,“这一次伯父去世,有很多领导都来了,如果我们一起求他们办什么事,大概不会拒绝的,我有个项目想要趁这个机会办了,希望自强哥可以和我一起去办这件事。”

    “怪不得肯把这些生意让出来,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这是黄老板的主意吧,也难为黄老板了,没名没分的居然也让我堂妹跟着你。”刘自强嘿嘿一笑,“让我一起去求人也可以,给我一半的股份,一半的收益。”

    “这是小蝶自己的心愿,而且我们还没说这是什么生意呢。”黄文斌说。

    “不论什么生意,都要分我一半。”刘自强说,“这可是我父亲的情面!”

    “除了情面,还要资金人力等等许多投入呢。”黄文斌说。

    “可是没有情面你这生意就做不成。”刘自强说。

    “分你一点可以,一半太多了。”黄文斌说。

    “要不是看在小蝶让了这些生意的份上,我谈都不会和你谈。自己能发财的生意,为什么要给你?”刘自强说,“贴上来想占我们家便宜的人,我可见得多了,像你这样的,一年没三五百,那也有一两百。话我就放在这儿,要么分我一半,要么别做了。”

    “自强哥!”刘香蝶皱着眉头,“你自己做,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生意可多了,不用你们操心,赚个十亿八亿的根本不在话下。”刘自强一想,黄文斌上百亿身家,说十亿八亿的未免让人看不起,又改口增加设定,“只要我好好计划,百八十亿都很容易。”

    “原来刘总生意做得这么多,以前倒是没怎么听说。”黄文斌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刘自强却是听懂了,这是说他吹牛说大话,“井底之蛙,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身家,掌控住了神弓集团,就看不起人了。告诉你,神弓集团压根不算什么,明面上这些行业都是小鱼,沉在海底的那才是大鱼,我做的生意,一天流水十几亿,停下几天流水,足够把神弓集团买下来。”

    “一天流水十几亿?”黄文斌问。

    “废话,我跺一跺脚,整个省城都要震一震。”刘自强说。

    “不知到底是什么生意呢?”黄文斌很是好奇。

    “说了你也不懂。”刘自强越说越夸张,“平时我做一个项目,那都是成百上千亿的,你那点生意,在我眼里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一次原本想要大干一场,看在小蝶的面子上让给你,只要你一半股份,你还不知好歹!真是瞎了狗眼。”

    “自强哥。”刘香蝶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事反正也不急,我们还可以商量。”

    “商量是吧?好,就让你商量。你回去劝劝黄老板,分一半出来,他还可以赚一半。要是不分出来,连这一半都没得赚。”刘自强说,“尽快把你的那些生意交割给我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黄老板,我也要劝你一句,我父亲是什么身份地位,底蕴是你这样的暴发户能比得的吗?给你个机会和你合作,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到了外头,刘香蝶叹了一口气吗,对黄文斌说:“我堂哥这态度真是,一点都不实事求是。当年我家里也不过是农民出身,全靠爷爷参加革命才有今天,现在去说人家暴发户。要不我们自己做算了,那些生意也不给他了。你不喜欢我干这些,我另外找人兑出去,还能卖高点价呢。”

    “不,我们还是先等几天。”黄文斌说。

    “看我表哥这样子,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啊。”刘香蝶说,“明明连十亿都拿不出来,还说什么一天流水十几亿,他以为自己开的移动公司吗?就算是代充话费,也有2%的利润,十亿流水也有两千万了,一年赚七八十亿,还用得着干其他生意吗。”

    “这个也未必是假话。”黄文斌说。

    “未必是假话?”刘香蝶自己都不信,“他还说一个项目成百上千亿,省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大项目了?现在他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以前做的也不过是几千万的项目罢了,一下子就能跳到几百上千亿的项目?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黄文斌跳得比刘自强还厉害呢,就在一年多以前,他做了平生最大的项目,买下了刘德的祖传观音像,换了一套房子,涉及的钱款,不过是几万块而已。现在黄文斌做的项目,已经是几十亿的规模了。

    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黄文斌就相信了刘自强说的话,“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前面那句。”后面应该是在吹牛,但是前面可不一定,那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东西,可就未必一定是假的。

    “十几亿流水那个?现在哪有这么厉害的生意,就算有,也轮不到他啊。”刘香蝶说,“十几亿的流水,这可不是小数字。西施包子,西施苹果汁,西施矿泉水,这都是著名品牌,行销全国,数量巨大,可是三样加起来,一天的流水也到不了一亿吧,何况是十几亿,那得卖什么?”

    当然是卖钱啊,买钱卖钱的生意,很容易就会有这么大的流水。“总之我们先等一等吧。”黄文斌说,“你可以先移交几个公司给他,顺便把我们的人送过去。同时加大力度,全力打听刘自强的消息,所有消息都要!”

    “好吧,”刘香蝶说,“我先把几家小公司给他,就算最后不做,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刘香蝶还要留下来招呼客人,黄文斌就自己先回去了。过了两天,已经收集到了不少信息,终于等到了许斌的电话。“哎呀黄老板,我好容易才借口给大家买早餐溜了出来,您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我还要回去呢。”许斌手里提着两大口袋的早餐,跑的浑身都是汗。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黄文斌递上去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还是十万。

    “谢谢黄老板。”许斌连忙把支票收好。

    “你也看到了,我是很想和刘总合作的,可是刘总不领情啊。”黄文斌说。

    “强哥他就是这样,开始合作的时候心气比较高,提出的条件比较苛刻。过几天他自己想清楚就没事了,会降低合作条件的。”许斌收了黄文斌二十万,只能透露一下真东西出来,显示自己的钱不是白拿的,“您也知道,他老子做官做这么大,见的都是高层,谈的都是啊,不免有些好高骛远。”

    “听说刘总一个月流水十几亿呢。”黄文斌说。

    “这个……您也不用往心里去。”许斌尴尬的说。

    “可我听说那是事实啊。”黄文斌说。

    “也……也不算全部都假吧。”许斌还磨磨蹭蹭的不想把真相说出来。

    “刘总是地下钱庄的大庄家,一天十几亿流水算什么。”黄文斌揭穿了他。

    “啊?哈哈,哈哈。”许斌很是尴尬,“原来黄老板知道啊。”

    “刘总这么大名声,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黄文斌说。

    其实刘自强做得很隐秘,没什么人知道他是沿海省地下钱庄的老板,黄文斌也是机缘巧合,所以才猜到的,不过还是不能确定,所以一定要把许斌约出来才能确定。

第655章 . 讨厌的人

    一天有稳定十几亿流水的生意,其实有很多,不过刘自强能染指的,也就是地下钱庄了。沿海省人多地少,还全是山区,在历史上就有出国的传统,现在不但是外贸大省,也是出国留学大省,出国打工大省,地下钱庄的生意很兴旺,一天十几亿的流量,大庄家们很容易可以达到。

    不过流量多也没什么用,这门生意明面上的利润,只有一点点汇率差,你要是赚得太多,人家还不如走正规渠道。暗地里的利润不少,比如说吞钱啊延迟啊把钱弄出来放高利贷啊,可这些利润要分的人可就多了,到大庄家哪儿,赚得其实也不多。

    所以做地下钱庄的,流水很多,利润也就那么一点,幸好是先收钱再干活,不用压资金。刘自强一天流水十几亿,自己赚到的也就一百几十万左右,一年下来也就是三四亿左右的利润。这数字不算少,和黄文斌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做地下钱庄的下层更迭很频繁,因为始终要通过银行账号来汇款,做久了很容易被盯上,而且借破产吞钱是地下钱庄的主要利润来源,破产多几次,名声也就坏了,要换另一批人来做。上层更迭慢一点,但是几年也要换一次,这么大量的流水,和银行关系再好,也是能遮掩一时遮掩不了一世,银监会始终会盯上。在被查之前,就要退出江湖换一批人来做,恋栈的很容易被抓,到时候牵连的人太多,说不定会被自杀。

    地下钱庄这门生意是违法的,大庄家更是隐身幕后,设置了层层叠叠的防火墙,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对于黄文斌来说,要打听消息并不困难。特别是有方天和这么个对银行系统了如指掌的贤内助,那就更容易了。

    而且黄文斌并不是从底层开始追踪,最后找出大庄家,而是先有了刘自强这么一个嫌疑对象,然后收集他的各种犯罪证据,等于是先有了答案再求解。各种银行账号间的钱款流动,人脉的汇集,出现麻烦时候的解决方式,都是瞒不了人的。只花了两天功夫,就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强哥有时候就是太不小心了。”许斌说,名声大对于地下钱庄老板可不是好事。

    “刘总这边收了钱,那边就拿去借高利贷,这生意经真是令人佩服。”黄文斌说,“不过关系这么广,怎么可能不泄漏消息呢。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总生意这么大,还想着保密,这不是扯淡吗。”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许斌陪笑着说,这些事情刘自强都是非常保密的,许斌跟着他好几年了,也就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些内情,知道了他也不敢乱说,一直都守口如瓶,没想到对于黄文斌来说完全不是秘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忧虑,连黄文斌都知道了,其他还有多少人知道呢?

    “许兄弟跟着刘总快十年了吧。”黄文斌说,“你要说不清楚,那就是在骗我。”许斌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三十多岁了,乃是刘自强最亲近的手下之一,虽然说级别很低,可能不了解上层的运作,但耳濡目染,怎么也会看到听到一鳞半爪。

    “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这些大事我听都不敢听。”许斌说。

    “你放心好了,我对刘总的生意没兴趣。”黄文斌说,“我自己的生意都做不完呢,你看我不是劝着刘小姐把那些生意都便宜卖给刘总吗,那都不是便宜了,根本就是半卖半送。”

    “是啊,黄老板真是仁义。”前两天许斌是从头跟到尾的,什么都听到耳朵里,“强哥有时候就是这样,您不要介意,过几天他自己想清楚就好了。”刘自强少爷脾气上来,那是谁都管不了的,除非他老子出马,可刘省长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劝他呢,只能等他自己的脾气下去。

    “其实刘总对我有看法吧。”黄文斌说。

    “是啊,刘小姐到了您那里做事……”许斌说。

    黄文斌也不等许斌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只是刘小姐吧。”

    “额……我不明白您说什么。”许斌小心翼翼的说。

    “大家都是自己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黄文斌说。

    “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许斌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来。

    “我说的当然是羊高。”黄文斌说。

    “羊……羊高?”许斌吓了一跳,黄文斌居然连羊高的事情都知道。

    “或者应该叫他的原名马高?”黄文斌说。

    第一次见羊高的时候,方天和就跟黄文斌说过,羊高的资金来源有很大一部分是地下钱庄。正好刘自强是地下钱庄的大庄家,黄文斌当然会把他们两个联系起来。一调查就发现很多说法,不过所有的说法都没有实际证据,就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种。

    不得不说羊高对自己的资金来源还是严守秘密的,真要查不是查不出来,起码要一年半载的。之所以短短两天之内黄文斌就有了把握,是因为黄文斌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发现了他们勾结的证据——当年羊高改名字,就是刘自强帮他弄的,具体经办人黄文斌都找了出来。

    “这个……其实……那个……”许斌没想到这事居然被当面揭穿,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我也没想瞒着,就是羊高那事其实没什么关系,他也不过是,反正都被抓了,也就是这样,强哥的确生了几天气,不过也只能接受现实啊。”

    接受现实?有这么容易接受吗?黄文斌可不看好。羊高去自首,艾家都损失了五亿利息,刘自强作为大金主,损失了多少?只怕是十亿以上吧。艾家那只是家族的资金,本来就是闲钱。刘自强的可是地下钱庄的流转资金,只能挪用出来几天然后还回去的。现在资金链条忽然断裂,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才补上资金链没出事。所以刘自强现在穷的要死,买刘香蝶的生意都拿不出钱来。

    补完了资金链条,刘自强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救人。羊高手里肯定是有全套证据的,一旦查出事情来,案情这么重大,刘省长毕竟已经退休十几年了,把面子全卖了都遮掩不住,更不要说他已经躺在病床上就等着见马克思。

    幸好上头的想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让刘自强逃过一劫。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自强当然找亲信和羊高谈过,羊高当然说是黄文斌把他害成这样,那么刘自强对黄文斌的观感,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刘自强平时也算是一个很精明强干的人,虽然很多生意都失败了,但是能做成地下钱庄大老板,又能扶持起羊高这样的顶尖高利贷商人,这可不只是光靠父亲的面子就能办得到的。之所以对着黄文斌这什么失态,是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黄文斌,实在是讨厌的不得了。

    所谓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刘自强这几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下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总算是做稳了地下钱庄的大庄家,又从地下钱庄的生意里面挪钱出来放高利贷,形成了良性循环,结果被黄文斌坑了一把(他这么认为),一切全都完了。

    高利贷那边堪堪收回本金,地下钱庄这边肯定也有大受影响。要知道地下经济的特征就是高利润高风险,利润稍微低一点就等于亏钱了,不但自己要承担风险,手下和盟友出生入死冒了大风险,却没有拿到应得的钱,也会离心离德。还碰上刘省长去世,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黄文斌还跑到他跟前带着他的美貌堂妹晃来晃去,还要提议用刘省长的情面做生意,没气死就算是刘自强心理素质过硬了。

    至于宁守中,他以前是跟着刘省长的,刘香蝶能找,刘自强当然也能找。刘省长退休以后,宁守中被人排挤,只能做非领导职务,但在检察院里面却是交游广阔消息灵通,很有可能就是和刘自强勾结了起来,为他探听消息。刘香蝶找他打听羊高的消息,宁守中当然会第一时间告诉刘自强,然后就帮着刘自强传话来了。

    羊高背后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刘自强而已。所以宁守中当然不肯说是谁来传话,黄文斌才不会怕刘自强呢。

    这么一想,黄文斌简直忍不住同情起刘自强来,真是太惨了啊。如果不是羊高出事,刘自强坐拥地下王国,借着这次的东风(这形容似乎有点不对),肯定能够开疆拓土。现在碰上这样的事,这人情当然要用来做护身符,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呢。要是给了黄文斌做生意,万一自己出了事怎么办,要是成了大案要案,再多钱也救不回来。

    刘自强和黄文斌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并不是他脑子糊涂了,而是他压根就不想做这笔生意。“其实羊高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黄文斌说,“相反,我也是受害者。是羊高和艾家勾结起来把我们大家都给坑了!”

    “对对,就是这样。”许斌连连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艾家再和黄文斌做生意,艾家那个派到羊高手下的艾叶芳也和黄文斌合作,就算主谋是艾家,黄文斌也脱不了关系。

第656章 . 收买

    “帮我一个忙吧。”黄文斌再次试探许斌的底线,“你就跟刘总说听到了消息,其实羊高适合艾家勾结,和我没关系。其他什么也不用提,只要说这么一句话,必有重谢,你觉得怎么样?”

    许斌当然不愿意,“黄老板,我人微言轻的,也就是跑跑腿开开车什么的,哪里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话。其实我连地下钱庄的事情都不应该知道,不要说羊高艾家什么的。也就是有时候会不小心听到,听了我也赶紧忘了。要是忽然间提起,强哥还以为我心怀不轨呢。”

    就是要让你心怀不轨啊,黄文斌微微一笑,“不要紧的,你就说你在外头听到消息,艾家想要把羊高灭了,当八卦说给他听就行。”

    “我也不说八卦的啊,这要怎么说……艾家想要把羊高灭了?”许斌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我这边有消息,艾家很快就会有动作。”黄文斌说。

    “可是……”许斌很为难。

    “你还可以说,是我让你说的。”黄文斌说。

    “啊?”许斌很是吃惊。

    “这样就可以两全其美了啊。”黄文斌说,“你可以直接和他说,我想要收买你,还给了你五万块钱呢,不过你坚决没答应,还把支票上缴了。”说着黄文斌给了许斌一张五万块钱的支票。“然后你就可以说,从我这儿听到了消息,艾家要向羊高下手,一定要把他死在监狱里,保证他不能出来。”

    “黄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斌糊涂了。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啊。”黄文斌说,“就是偶然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想要提醒刘总罢了。毕竟小蝶和刘总是血亲,要是羊高死了,刘总损失会很大吧。可是直接和刘总说,刘总肯定不信,只能通过你来传话了。你是刘总最信任的人,你探听到的消息他肯定会相信。”

    “但是……”许斌还是想不通。

    “你和我这样偷偷摸摸的交接,总会被刘总发现的。我是没什么关系,你可就惨了。不如直接告诉他。”黄文斌说,“这样刘总就不会怪你了,要是他让你立即断绝关系,那我们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二十五万算是我送给你的。要是他让你继续跟我接触套我的话,我们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吗?”

    “这倒也是。”许斌一想,这的确是一个有利无害的主意。

    “我对刘总可是一点坏心都没有,只想着让他和小蝶和解。”黄文斌说。

    “还有那一个大项目是吧。”许斌说话也放肆起来。

    “当然也有这么一点原因。”黄文斌说。

    “那我明白了,”许斌兴冲冲的说,“我这就去和强哥说。”

    回到大院,许斌就把早餐分开放号,任由取食,又找出特别加料的一碗面和一碗粉,端过去给刘自强吃。刘自强看了看,“怎么都成泡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一坨屎一样,不是叫你尽快跑回来吗?”

    “强哥,汤面汤粉都这样,没办法的。”许斌心想你又不肯吃拌面,连先把面捞起来吃的时候再放下去都不肯,说什么味道不对,一定要原样煮好的汤粉汤面直接送回来,这能怪谁啊。

    “现在时间还很早,路上没有车,连人都不多,你从粉面店打包出来回这里,最多需要五分钟。可是这粉和面都是泡了十分钟以上,才会这么烂。”刘自强说,“这五分钟你是去哪里了?”

    “我……”许斌吓了一跳,原来非要泡着的粉面,是这个原因。

    “这几天我看你的神色就不对。”刘自强阴森森的说,“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经常偷听我说话,所以才特地让你出去买早餐,果然一试就试出来了。你和我老实说,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会怪你的。”

    许斌知道刘自强的观察能力很强,不过没想到有一天这观察能力会用到他自己身上。幸好幸好,黄文斌已经给她安排了退路,要不然的话,这一次可就很难解释了。“是黄文斌找我。”许斌一咬牙,把那张五万块钱的支票拿出来,“他想要收买我。”

    刘自强接过支票看了看,摇头叹气,“才五万,这黄文斌出手也未免太小气了,至少应该拿十万出来啊。你的收入虽然很低,不过一个月也有五万块钱了,要引诱你,怎么也得两个月的收入吧。”

    他已经在心里宣判了许斌的死刑,念在他肯拿出支票来,就算是死缓好了。要是不老实交代,或者不把钱拿出来,那就是死刑立即执行。看出许斌有不对,刘自强立即决定要把他处理了。这可是贴身的小弟,虽然级别很低,机密的事情不会和他说,可总呆在身边,谁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至于‘你老实说我不会怪你什么的’,那当然是骗人的。用刘自强老子的话来说,华盛顿砍倒了樱桃树,他爸不怪他,那是因为华盛顿手里还拿着斧头呢。许斌手里没斧头,那就不要怪刘自强让他从世界上消失。

    “我绝对不会背叛强哥的!”许斌说,“黄文斌他想收买我,那是痴心妄想!”

    “那是当然,”刘自强说,“你都告诉了他什么啊?”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许斌连忙说,“我和黄老板,黄文斌在医院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像我问东问西的。当时我虽然奇怪,也没心思管他。谁知道我今天出去买早餐,半路上就被黄文斌挡了下来,还给了我这张支票。我心里十分反感,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可以趁机套他的话,弄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

    “那你套着话没有?”刘自强问。

    “套着了。”许斌说,“这家伙想让我做他的眼线,把您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

    刘自强哼了一声,这一点毫不意外,如果黄文斌真的成功了,那可真有些危险。

    “他说这是想让强哥你和刘香蝶小姐和解。”许斌说。

    “和解个屁啊!”刘自强忍不住发火,刘香蝶这个女人,一直看不起他。以前他是混官场的,不会做生意,失败了几次,这女人就自鸣得意。后来刘自强成功了,这女人还不刮目相看,偏偏地下钱庄和高利贷都是他父亲明令禁止涉足的行业,没法子拿出来炫耀,连提都不能提,真是气死他了。

    当然,就算不管刘省长,这两门生意也是要严格保密的。高利贷还好一点,这地下钱庄可是见光死的生意,一旦被上头盯上,立即就要退出江湖。刘自强竭尽全力用尽心力,才能不声不响的越做越大,要是主动暴露,那叫做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可是每次家族聚会,看着刘香蝶的眼神,他就是很有冲动把自己的成绩亮出来打脸。一直憋到现在,可真是要憋疯了。

    他盼望着刘香蝶倒霉,然后不经意间帮她一把,显露一下实力,可惜这个机会始终没来。刘香蝶做的生意有成功有失败,但都是自己解决,也从来都不涉及高利贷和地下钱庄两个方面。后来更加是去找黄文斌合作,这黄文斌也是奇怪,居然就一飞冲天了,刘自强忍不住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恨上了。

    本来也不过是随便恨恨,刘自强自己的生意兴旺得很,没空去管他们。谁知道这时候羊高就去自首了,刘自强给出的本金是退了回来,可是利息一分钱都没有。要知道刘自强之所以能做大,是因为他给下面哪出的汇率差比较小,而他之所以能给这么小的汇率差,是因为他可以从高利贷上面赚钱。

    羊高一自首,利钱没了,整个资金链都断了。刘自强把这些年赚的钱全赔了进去,才堪堪堵住了窟窿。让宁守中去问羊高究竟发了什么神经病,才知道居然是黄文斌搞的鬼!羊高这时候应该不会撒谎,他还要刘自强的保护呢。所以在医院碰到黄文斌,刘自强才会那么一副脸孔,仇恨滋滋的往外冒,刘自强全力控制,才没把黄文斌当场掐死,要他说什么好话,那真是太难为刘自强了,他又不是奥斯卡影帝。

    和黄文斌想象的不一样,刘自强对于自己父亲这当口驾鹤归西,是松了一口气的。举办丧礼能够拿到最后一笔人情,刘香蝶懂,刘自强当然也懂,有了这些人情,他就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说不定还能把生意再次运营起来。黄文斌居然提出想要这些人情来做生意,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现在黄文斌居然还收买跟班,连叔都不能忍了,什么要和解,这种话鬼才信。刘自强花了五六年功夫才做成大庄家,几年经营下来,不知道送了多少人下海底,才赚了十几亿身家。这个黄文斌只用了两年不到,就赚了上百亿,想来埋的人肯定多上十倍。这样的人说我费尽心思收买你的跟班小弟是为了和你交朋友,除了许斌这样的弱智,别人都知道只是借口罢了。

第657章 . 见羊高

    “我看着似乎觉得黄老板是真心的,不像是骗人。”许斌也不知道黄文斌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现在必须说是真的,才能解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告,“他还,还跟我透露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刘自强问。

    “他说羊高其实是和艾家勾结起来,坑了大伙的钱。”许斌说。

    “他有什么证据吗?”刘自强问。

    “羊高的一大半身家都被羊高老婆拿走,特别是蟛蜞湾的旅游度假村一半股权,价值二十多亿呢。羊高老婆其实就是艾力强的女儿,现在改回了姓艾,又入了族谱,还分了一半股权给艾家的那个什么族委会,钱都归他们艾家了,不是他们勾结是什么。”许斌说,“还有这一次起了很大作用的那个艾叶芳,也是艾家派来的。”

    刘自强哼了一声,羊高的老婆是艾家家主的女儿,他是早就知道的,羊高能够搭上艾家这条线,他当时还很高兴。地下钱庄的钱毕竟来源不够稳定,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有时候碰上风声紧查得严,还会断流,对高利贷生意影响很大。有艾家的钱做补充那就好多了。

    “这事我查得很清楚,黄文斌在撒谎。”刘自强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羊高的经营状况,要坑人绝对不是这样做法,太拖泥带水了。要不是刘自强帮他扔了好几个人下海,现在羊高身上背的案子,足够让他死三遍。要是有充足的时间,这些漏洞羊高都可以自己处理,如果是羊高自己坑钱,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破绽来,故意做作也不会这么个作死法。

    所以,这肯定是羊高也被坑了,要么是艾家做得,要么是艾家和黄文斌联手做得。艾家主要势力在长明,不会随便往省城伸手,何况是牵扯这么大的事,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而黄文斌正好需要那笔股权,两者一拍即合,再容易猜想不过。

    说起来刘自强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二十多亿的身家,这黄文斌随便弄一个项目,这盘子就好几十亿了,分出一半没有经营权的股份,价值也有二十多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黄文斌明明只是个暴发户罢了,父母什么都不是,后来搭上了孙雪峰的线,那也比不上他父亲啊。

    “原来在撒谎,我险些被他骗了!”许斌没有什么立场,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

    像你这种弱智,不被人骗才奇怪!刘自强问:“黄文斌还说什么没有?”

    “对了,我还套出了一个大消息!”许斌说,“他说艾家和羊高已经反目成仇,要做了羊高,好独吞坑来的钱。”

    “什么反目成仇,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刘自强说,“黄文斌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羊高死了,他们坑来的钱不就可以分了吗?”难道是黄文斌和艾家分赃不匀,所以反目成仇了?

    “这个他就没说了。”许斌说,“我揣测似乎是黄文斌想要通过艾叶芳接手羊高的生意,所以不想羊高这么快死。羊高不死,始终都有报复能力,艾叶芳只能和黄文斌合作。要是羊高死了,艾叶芳隐瞒下什么来,黄文斌也不知道,好处可就全落在艾叶芳手里了。”

    “言之成理。”刘自强点了点头,他想得更深更远,羊高这一次可把大家都害惨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就是刘自强自己,之所以不设计杀羊高而是全力救他,只是害怕羊高有什么后手,把刘自强的犯罪证据放了一份在朋友手里,他一死就交出去之类。

    只要羊高不死,大家的仇恨目标就在羊高身上,可要是羊高死了呢,艾家就会成了众矢之的,艾家顶不住,肯定会把他们勾结黄文斌的消息泄漏出来,也会牵连到黄文斌身上。走****的人不会顾忌这么多,但黄文斌是做合法生意的,粘上这些事情会很麻烦,所以他想要保着羊高不死。

    羊高不死,艾家受的压力没这么大,也就不敢冒着得罪黄文斌的风险把消息放出去。就算放了消息,只要羊高一口咬死是艾家坑了他,和黄文斌没关系,艾家只能偷鸡不着蚀把米。至于怎么让羊高说话,这办法可就多了。

    “我就想着要和强哥说黄文斌的事,没想到强哥自己就看出来了。”许斌说。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刘自强问。

    “当然是强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许斌先表忠心再出主意,这个次序是万万不能错的,“我想着黄文斌这么大个老板,又对强哥你图谋不轨。虽然强哥一点都不怕他,不过能早点知道他想做什么,也好有个准备,我们就给他来个无间道,双面间谍,不但让黄文斌阴谋不能得逞,说不定还能在他身上赚一笔。”

    “这样吗……”刘自强很是心动,他现在囊中空空,要是能在黄文斌身上赚一笔,那可是大好事,“做双面间谍?你小子够格吗?”

    许斌心下大喜,直到这事已经成了,“够,当然够格,在强哥面前我有什么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但是黄文斌那小子,今年不过二十几岁,运气好赚了点钱,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哪里能通晓人情世故,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那好吧,我就让你去做无间道。”刘自强说,“尽力打听黄文斌究竟想干什么。”他当然不会相信许斌的节操,到时候肯定要找人跟踪,还要在他身上放窃听器,“你做得好,不但黄文斌给你的钱可以留下来,我还另外有奖励。”说着把那张五万块的支票还给了许斌。

    “谢谢强哥,强哥英明!”许斌说,“强哥比那个黄文斌强多了……”

    “好了好了,乱拍马屁,小心我打死你,人家黄文斌现在是百亿富翁,手里还有神弓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刘自强嘴里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对黄文斌很不服气,对许斌这么说,其实很是赞同,于是悄悄地把许斌的死缓再减轻一级,变成无期,“你再去给我买早餐回来,这次再泡烂了,看我不打死你!”

    打发走了许斌,刘自强就打电话给宁守中:“宁处,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都退休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在家里呢。”宁守中说,“强哥有什么事啊?”

    “我想私下见一见羊高。”刘自强说,“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这可真不方便了。”宁守中说,“省高检的情况你也知道,对这个案子又这么重视,案件侦查阶段,想要见人都是千难万难,不要说私下见。”别的案子也就算了,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通融。宁守中自己要见羊高,都是千难万难。

    “宁处你帮我想想办法。”刘自强说,“我有律师牌照的。”

    “有律师牌照也很难办啊。”宁守中说,按照法律规定,当事人聘请的律师有权见当事人,可到了省高检,法律也得打个折扣,人家说现在还不能见,你慢慢等着,律师也只能干瞪眼。至于怎么让羊高请刘自强当律师,倒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宁处尽量想想办法。”刘自强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不惜代价!”

    “我尽量想想办法吧。”宁守中说。

    “要是不行的话,把我父亲的人情也搭上去!”刘自强豁出去了。

    “这……”宁守中吓了一跳,人情用一点就少一点。

    “这也没法子。”刘自强不见到羊高,心里始终定不下来。

    “可是这样会暴露你和羊高的关系啊!”宁守中说,“现在还没其他人知道呢,可是要把你弄进去,具体负责的人肯定能猜出来。”当然那人猜出来也不会乱说,可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分泄密的可能。

    “暴露就暴露吧,没有其他办法了。”刘自强说,“反正借了钱给羊高的人这么多,别人顶多以为我也给了一些,不会知道我是他的恩主。对了,你还可以说,其实是我父亲借了几千万给他,所以我不得不去。”他父亲都死了,别人还怎么追究。

    “刘省长一辈子的清廉名声啊……”宁守中很心痛。

    “这也没办法!”刘自强才不管呢。

    过了好几天,刘自强终于见到了羊高,这个大高利贷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满眼无神,神色颓废,一点气势都没有了,就好像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一样。“刘少,你干嘛非要来亲自见我?让宁处传话不就行了吗?”羊高问。

    “有些事情必须要亲自和你说。”刘自强没好气的说,“你手头究竟有多少证据?”

    刘自强没说是什么的证据,但是羊高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强哥,你也知道规矩,我不出狱,这些东西怎么能交出来。”不止要出狱,还要出国,保证安全了,他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如果你死了,这笔东西就会流出来?”刘自强问。

    “当然。”羊高说,“只要我不死,这些东西绝对不会现世。”

第658章 . 羊高的签名

    “我听到了消息,艾家想要置你于死地。”刘自强说,“难道你手头没有艾家的证据?”

    “艾力强那个王八蛋!”羊高倒是信了,“我遇上这么大的困难,还把他们家的本金给筹齐了,一分钱都没少,他居然还想着杀人灭口!艾家倒是没什么证据,他们正当生意上面收入很多,很容易洗白。不过艾力强的证据我可不少。艾家借钱给我,他要从中收一成的手续费,都是瞒着艾家族委会的。”

    “难怪艾力强要杀你。”刘自强还以为自己得知了事情真相,“证据呢?”

    “这事那有什么证据。”羊高苦着脸说,他娶了艾力强的女儿,自以为是一家人了。当然羊高也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偷偷录像录音的事情不知道干过多少,但艾力强很是小心,从来都不和他当面讨论,钱也是汇到不知名的外国账户,没法子证实和艾力强有关。

    “你可真是没用。”刘自强埋怨说,“这么重要的人,你居然不拿着人家的把柄!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已经改回去姓艾了,还入了艾氏族谱,你知道女人要进去长明艾家的族谱有多难吧,不是立了大功,绝对不可能。”

    “是艾家坑我!”羊高顿时明白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把钱还给他们。”刘自强说。

    “不还他们也赚大了。”羊高叹了一口气,“光是那笔股权,就是二十多亿,和黄文斌合作的话,过几年就值大钱了。蟛蜞湾我也去看过,地方很好很大,路也修好了,附近都是种黄文斌那个黄光一号苹果树,这苹果汁全国大卖,是黄文斌最重要的生意之一,他再舍得,也不会在这门生意上弄鬼。”

    “当初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顾我的劝阻,非要把那笔股权拿下来?”刘自强咬牙切齿的问。

    他和羊高的关系是秘密,自然不能随时联络,羊高一开始就有很大的自主权,后来生意做大了,更加是阳奉阴违。羊高买蟛蜞湾旅游度假村股权这件事,压根就没跟刘自强提过,买了下来以后才隐约提了一点,把刘自强气了个半死。

    还没等刘自强压服羊高,事情就发了,羊高的老婆把这笔股权转了出去,还向法院起诉离婚,要分羊高的身家,羊高无奈之下,只能到省高检自首——因为宁守中在这儿,要是去纪委或者省高院,那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追根溯源,要不是买了这笔股权,羊高的刘总资金不会这么紧张,羊高老婆要完成致命一击也没这么容易,她名下的公司资产加起来也就是三四亿罢了,羊高可以从容化解,甚至还可以倒打一耙,怎么会落到去省高检自首的地步。

    “当时我只想着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祸起萧墙之内。”羊高叹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我这个老婆,从娶过来就什么都听我的,我再怎么打她骂她,我老婆也不敢回一句嘴。后来没生到儿子,她更是什么都不敢说,我带女人回家睡大床,她就默默地睡书房,干了一晚我肚子饿了,还叫她煮宵夜呢,她也没反抗。谁知道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刘自强也忍不住说,“人心是会变得,当年我把你救了回来,还给你改名换姓,你诅咒发誓说一定会效忠于我,万死不辞。这才几年啊,我说什么你也只当耳边风了,叫你不要买那笔股权,你非要买,叫你早点把股权卖掉,你非不卖。我对你这么好,你都这样,何况你对你老婆那么坏?”

    羊高羞愧的低下头,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当时只看到股权能够赚大钱,没想到我老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笔股权我非要买下来,其实是想清理干净以后,转手卖给您的。”

    “卖给我?”刘自强问。

    “是啊,我是存粹的****,没有翻身的希望了,可是强哥你不一样,刘省长有这么多朋友同事,你有大笔的白道资源,要是光走****的话,不是太浪费了吗。”羊高说,“有了蟛蜞湾旅游度假村一半的股权,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白道生意了,那些资源也可以充分利用起来。更何况……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做正当生意,还做得这么大,心里也会比较安慰。”

    “也难得你有这个心。”刘自强也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是羊高想要还人情,把这笔股权便宜卖给他,羊高冒着巨大的风险,给刘自强挣来了巨大的利益,按照江湖规矩,羊高就可以从手下变成盟友,大家以后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可以分开算了。

    “运只可惜运气不好,非但没能买下股权,还弄成这样。”羊高说。

    “你就只以为是运气不好吗?”刘自强笑了笑说,“你也不想想,黄文斌为什么要把股权分出来,他生意那么大,随随便便都能借到钱,为什么要给赵伟。那是因为给孙雪峰面子。你和孙雪峰有亲吗?没亲人家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就算你老婆不动手,黄文斌也会想别的法子把股权抢回来。你不是运气不好,你是笨!”

    “我当时想着他怎么也要给强哥这个面子。”羊高轻声说。

    “给我面子?”刘自强一想,黄文斌果然要给这个面子,他可是省部级的官二代,还是刘香蝶的堂兄。旅游度假村是正当行业,可以随便说,做得越大人家越羡慕。不像地下钱庄高利贷这种生意,做得越大越不敢说,遮遮掩掩的就怕被别人知道。

    要是可以拿到这笔股权,刘自强就可以光宗耀祖,还可以告慰老父,更可以在刘香蝶面前大大的出一次风头——她投靠的大老板黄文斌没办妥的事情,老子一出手就办妥了。这么一想,还真是一个好机会啊,刘自强不由把羊高老婆连同艾家一起恨之入骨。

    不过还是要先说正事,刘自强问:“你这次失手,究竟谁是主谋?”

    “以前我觉得是艾力强,不过这几天我细细的想,应该不是他。”羊高说,“再过几天就是结账日,我要给他付一笔利息,虽然不多,只有几千万。但是不可能有谁会嫌自己钱少。他完全可以先等我把这笔利息给过去再说。而且他还有十几亿资金在我手里,就这么发动,未免太过冒险。艾力强年纪这么大,不会如此行事。他肯定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动手。”

    “那么是你老婆?”刘自强又问。

    “我老婆愚昧无知,不可能的。”羊高说。

    “莫非是艾叶芳?”刘自强继续问。

    “艾叶芳有本事,有能力,可是没胆子。她给我赚的钱,扣掉利息本金,拿三百万年薪都算是少的。我让她一直拿着三千块钱的工资,就是想看她什么时候提出加工资,本来想着一次给她加几万,等加到一百万,就把她给处理掉。他一直都不说,一直都没勇气。”羊高又否决了,“她是见过黄文斌之后,忽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也就是说,黄文斌是主谋!”刘自强说。

    “我一点证据都没有。”羊高说。

    “笑话,我们是法院吗?还跟你讲证据。”刘自强说。

    “没错,我们这种人,还讲什么证据!谁来找麻烦,****吗的!”羊高眉飞色舞,似乎年轻了十岁,可是随即又皱起眉头,“黄文斌这个人,我真是一点都看不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做生意眼光奇准无比,两年间就赚了百亿身家。要不是真的发生了,打死我都不信。又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说这都是因为丁六根扶持,其实仔细一想就知道这是狗屁。丁六根自己的身家才二三十亿,怎么能扶持出一个百亿富翁来。”

    “黄文斌眼光再准,也不是没失败过。”刘自强说。

    “自然灾害谁能算得到呢,再说黄文斌因祸得福,捐了钱得了名声,现在包子苹果汁矿泉水都做成全国知名品牌了,几年功夫,就可以把损失的钱全部赚回来。不要说市里省里给他的各种优惠条件,赚的更多。”羊高说,“现在黄文斌身家丰厚,白道有孙雪峰照应,****势力也不小,至少刘香蝶方天和两个人的势力是全吞了,听说他的保安公司养了好几百人,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进行军事化训练,都是随时可以拉出去干架的,核心成员还送到美国黑水培训!”

    “你怕了?”刘自强问。

    “我当然……怕,所以我选择自首。”羊高说。

    “但是我不怕,平时我可能对付不了黄文斌,但是这当口,我怕他个鸟!”刘自强信心十足的拿出了一张文件,又拿出一支笔,“你签个名,我会保你平安。等你坐完牢出来,还会给你一笔安家费。”

    “这……这是……”羊高看着那份文件,“你这是要……”他摇了摇头,这是要掀起腥风血雨啊,“这是何必呢?”

    “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现在人财两空,高利贷这边是没得做了,钱庄那边,不知道多少家伙虎视眈眈。要是放弃,就只能拿着两三亿默默无闻的度过下半生。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永沉地狱!”

    “这太危险了。”羊高劝他。

    “危险?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危险!”刘自强说,“要是你不肯签的话,你知道会怎么样。我要杀你,方法多的是。你死了以后,我自然会伪造你的遗嘱,照样可以把事情做成。反正你是死定了,不如跟着我杀开一条血路吧。”

    “我……”羊高看了看那份文件,只觉得手里的笔有千钧之重。他知道在上面签名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没有办法,看着刘自强眼中的疯狂,他知道刘自强是认真的,如果羊高不签名,他真的毁弄死自己,长叹一声,羊高还是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才对嘛。”刘自强哈哈大笑。

第659章 . 地下钱庄

    在省城的老城区,有一条专门卖外贸衣服尾货的小街,街道两旁全是服装铺子,各种各样的衣服裤子挂满了店铺,挤得连转身都困难。因为服装样式都差不多,大多数顾客都是在街头逛几间就算了,少数有逛街瘾淘宝瘾的能坚持到小街中间,至于走到小街后面的,多数都是穿过小街去隔壁的公交车站而已。就算偶然有人闲得蛋痛,去那几家店铺翻找,也只会发现这儿的货物款式旧价格高,根本激不起人的购买**。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服装零售行业更是如此,即使街头那些生意比较好的店,也是三天两头换东家,可是街尾这几家店一直开着,老板也总是那几个,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天天十点钟左右,小街来了个流里流气的中年人,仔细一看,不是黄文斌的表哥刘德是谁。他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果汁,喝一口吃一口,吃一口喝一口,走到街尾吃了一大半,随手把没吃完的包子果汁塞进背包里,手在衣服角擦了两下,就走进了一家服装铺。

    服装铺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看不见,刘德叫了一声:“老板!”

    好一会儿才走出来一个浑身肥膘的大肥婆,走道上的衣服被她碰得乱七八糟,“来了来了,老板看上哪一件衣服了啊?”

    “一件都没看上。”刘德说,“我想换点欧元。”

    “换欧元啊,”肥婆掏出一个计算器来,手指飞快的在上面按了一个数字,给刘德看了看,“现在换欧元是这个汇率。”

    “你这怎么这么高啊!”刘德很不满的说。

    “没法子,现在都是这个汇率啊。”肥婆说。

    “上次我换都不是这个汇率。”刘德说。

    “办老板,汇率都是这样的,有时候高,有时候跌。”肥婆说。

    “呸!来之前我就查过了,汇率根本没升。”刘德说。

    “汇率没升,这个这个……”肥婆语塞,只好硬来,“虽然官方汇率没升,但我们这是黑市嘛,黑市价格升了啊。我们国家问题这么多,贪污**环境污染教育不行医疗不行,黑市价格当然不行。你到别处去随便问,都是这个价。”

    “原来是这样啊。”刘德说,“那正好,其实我是来卖欧元的。”说着他打开背包,先把没吃完的包子掏出来放到旁边,接着拿出一包旧报纸,撕开报纸,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欧元。

    “卖……你刚才不是说……”肥婆才想起来人家说的是换欧元,没说买卖,这家伙真是狡猾,可是生意上门,也不能不做,只能硬着头皮按了几下计算器,“我们这边收欧元是这个价。”

    “我说老板娘。”刘德没好气的说,“欧元汇率没动,你卖欧元的价比以前高,买欧元的价比以前低,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赚钱也不是这么赚的,不想做我的生意就直说,有你这么赶客的吗?”

    “老板,这个真不是我赚多了。”肥婆赔笑着说,“到处都是这个价。”

    “你们这个价,我还不如去银行!”刘德说。

    “比银行还是划算这么一点的。”肥婆说,“上家给我们的就是这个价,我也没办法。”

    “你们不是从银行弄出来的钱吗?”刘德问。

    “有些是从银行弄出来的,可光靠银行那里够,大部分还是要靠上家给。”肥婆说。

    “你们上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胃口忽然大了这么多?”刘德问。

    “这我哪知道,听说是更上层的供应商出了问题。”肥婆很苦恼的说,“这也不是我能关心的事。总之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全省城的地下钱庄都是这个价,我也没办法。再高我就没钱赚了。”

    “做点小生意赚点钱真是困难,最后换人民币,还要被你们坑一笔。”刘德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要不是我问到你这儿价钱最好,才不会跟你做生意。就按照这个价来换吧,我要现金。另外我还要汇一笔款子到美国去,你们这儿是什么价?”

    “美金吗?美金是这个价。”做成了生意,肥婆心情大好,那胡萝卜一样的手指灵活的在计算器上跳舞,打出一个数字来,“美国随便什么银行什么账号都能打进去,立即到帐,一点延迟都没有。”

    “真的?”刘德问。

    “当然是真的。”肥婆说。

    “那你给我打十亿过去。”刘德说。

    “十……十亿?”肥婆吓了一跳,“老板你说真的?”

    “当然是假的。”刘德说,“这么多钱,随便到世界哪一个角落都是大富翁,到银行去银行经理都要扑出来舔鞋子。我有十亿美金,立即退休享受生活去了,还跟你在这儿罗嗦。我要汇十万美金过去,你这儿吃不吃得下?”

    “十万当然没问题。”肥婆说,现金她是没有这么多,汇款的话别说十万,就是百万都没事。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外贸尾货成衣铺子,一年的营业额可以到两三亿(当然不交税),十万美金根本不算什么。

    “原来是这样。”刘德点了点头,“那就行了。”捉着打了一个响指,门外忽然涌进来七八条大汉,把肥婆围在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肥婆做这门生意,手里头经常有几十万现金转来转去,强盗小偷不知道有多少,肯定有所准备。

    她大叫一声,周围几家店铺噼里啪啦响了好一会儿,却见她的丈夫和几个兄弟都灰头土脸的被人扔了出来,浑身上下绑得结结实实,嘴还被堵住了,嗯嗯嗯的说不出话来。跟着从各个店铺里面涌出十几人来。街尾这几家店其实都是一家,就是一个地下钱庄,都是她的亲戚,店铺里面有刀有棍,连枪都有,没想到居然被人一网打尽。

    “你们想干什么?”肥婆又问了一次,刚才是求救,这一次却真是害怕了。

    “没干什么。”为首一个大汉说,“你就是毕秀娟是吧。”

    肥婆一惊,她这个真名可没什么人知道,“兄弟这是哪条道上的,以前倒没见过?”

    “哪条道你就不用管了。”那个大汉说,“我们老板呢,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商量。”

    “商量?”毕秀娟忍不住想骂,有这么商量事情的吗,可是她也没办法,“我是跟着方弘扬大哥混饭的,不知道几位忽然上门,是要商量什么事呢?如果我可以办到,一定万死不辞。”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让你主动去警察局自首罢了。”那大汉说。

    “自……自首?”毕秀娟张大了嘴。

    “没错,自首。”大汉说,“地下钱庄是犯法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毕秀娟当然知道是犯法的,可是去自首?这人的脑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我们这地下钱庄的生意,也就是给人换换钱汇汇款,统一汇率,童叟无欺,从来都没有做过害人的事,要不然也不能做这么久,这个自首……”

    “当年李荣是交了三百万给你们汇出国吧。”大汉说,“后来李荣车祸死了,你们就把他的钱给吞了,这事不是害人什么是害人?可怜人家做一点小生意,孤儿寡母的,被你们吞了三百万,只能将厂子破产,好几十人失业!我和李荣是好兄弟,以前都在长明混,最近回来,才知道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毕秀娟听得灰头土脸,一句都不敢反驳,“原来李荣的事情吗,那事其实是误会……”

    “误会你妈!”大汉也不等她说完,“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就把你杀了,然后放火烧铺!让你们统统死在这里。”

    这么光天化日的杀人放火,真是成何体统,真要做了,那就是泼天大案,这家伙别想走。不过毕秀娟当然不敢试试大汉是不是说真话,“我去,我立即就去。”她想着先把这家伙哄走,然后立即去报警,做地下钱庄并不是什么大罪,警察也不会认真查,说不定罚点款就算了。

    那个大汉却没这么轻易放过她,一挥手,几个手下就把毕秀娟的丈夫兄弟都抓了起来,门外刷的挺过来几辆面包车,“你的丈夫和兄弟我就先带走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你知道会怎么样。”

    “啊?”毕秀娟脑子一片混乱,抓了人去逼犯罪分子自首,算不算绑架勒索?

    “你听见没有!”大汉叫了一声。

    “听,听见了。”毕秀娟连忙点头说,“我马上就去。”

    “等一等。”那大汉说,“去到派出所,你要说你的上家是羊高和刘自强,明白吗?”

    “羊高和刘自强?那是谁?”毕秀娟却不认识。

    “你不用管他们是谁,只要说你的上家是他们就行了。”大汉说。

    “我都不认识他们,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毕秀娟说。

    “好吧,这里是他们的资料。”大汉拿出一份文件来给毕秀娟看,“你看一遍,看完了就按照上面的说。在道上混了几十年,怎么撒谎也用不着我教你,如果被人识破了,你老公和兄弟可就……哼哼哼!”

第660章 . 情报

    这一幕不但在小街上演,省城很多地下钱庄都被如此炮制了一番,闹得人心惶惶,整个省城的非法外汇生意都受了影响,至于始作俑者,当然是黄文斌。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刘香蝶很不解的问:“你这么做也太简单粗暴了吧?好像没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了。”黄文斌说。

    “羊高根本就不是做地下钱庄的啊,他是放高利贷的。”刘香蝶说,“刘自强是做地下钱庄,可他是大庄家,根本就会和街上这些小店有联系,隔着好几层呢,人家一查就知道了。”

    “关键是他们浑身都是漏洞,根本不禁查。”黄文斌说。不论羊高还是刘自强,身上背着的案子一抓一大把,就算他们自己撇得清,他们手下就没那么讲究了。只要抓几个人回去,自然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就算没形成连锁反应,这不还有黄文斌在吗,威逼利诱之下,有多少人会对羊高刘自强忠心耿耿呢?又不是让他们做假证,只是说真话而已,很容易的。

    “可是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出动的都是你保安公司的人,虽然是生面孔,可是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了啊。非但如此,你还把刘德也派出去干活。”刘香蝶说,“你现在名声这么大,刘德是你表哥,人家收集资料的时候肯定会把刘德也收集进去。”

    “我就是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我动手。”黄文斌说,“现在老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不给他们看看,还以为我好欺负。”黄文斌赚了钱一来,还没动用过力量真的去打击谁呢,“特别是你堂兄,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这么强硬呢。”

    “哎,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地下钱庄的大庄家。”刘香蝶说。

    “还扶持了羊高这样的大高利贷商人呢。”黄文斌说。

    “以前太小看他了。”刘香蝶说,“也亏他忍得住,以前有了一点小成绩,都恨不得嚷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现在做成了全省最大的庄家……不过这种生意还真是没法子说,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羡慕。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生意呢。”

    “现在他应该在后悔吧。”黄文斌说,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刘自强虽然有父亲光环护体,不过自保有余,进取不足,羊高垮了以后,他的势力也跟着垮了,部下离心,盟友忙着分地盘,敌人更不用说,磨刀霍霍向猪羊。刘自强想要咸鱼翻身,基本没可能,还要留着那笔人情来护身。

    要想他把人情拿出来做生意,只有一步一步紧逼过去,让他认识到留着人情也没用,黄文斌随时都可以收拾他。现在发动算是给他一个面子,等过几年刘省长没人记得了,看刘自强还能怎么办。所以,趁着现在人情还有用,赶紧把这事给处理了。

    刘自强自己处理的话,只能够忍痛割断一切和地下世界的联系,以后安心做个富家翁,还得担心什么时候又事发,被人发一大笔钱。如果和黄文斌合作,还可以一起做个大项目,以后可以做个有钱人,光明正大的炫耀自己的财富。

    当然,明着这么和刘自强说是不行的,他面子上太下不来,没法子合作,所以只能用这么隐晦的方式来进行。至于许斌,刘自强也许会发现也许不会,没发现最好,发现了也没关系,反正黄文斌不指望许斌真能拿到什么绝密信息,只要把消息传过去就好了。

    “做这个生意真难啊。”刘香蝶话是这么说,要她不做,那是怎么都不甘心。

    “其实也没什么。”黄文斌说,史诗级任务不都是这样的吗。

    “也不知道刘自强会不会妥协。”刘香蝶说。

    “这谁也不能保证啊。”黄文斌可以保证的是会有很多地下钱庄的老板会去警察那儿自首,省城的警方也会很尽职尽责的调查事情真相,查来查去,就会查出很多牵连到羊高和刘自强的事情来。

    因为有艾叶芳在,黄文斌可以弄到很多的确凿罪证,然后就会合并给省高检一起处理,确实的证据没出来之前,省高检可以装聋作哑有线索也不去调查,可是把已经确定了的证据塞上去,他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可就是引火烧身了。

    至于刘自强,黄文斌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如果他的部下忠心耿耿,也许什么都找不到。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只是要向他施压而已,也不一定要拿到真的证据。

    “如果他不妥协怎么办呢?”刘香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握不大。

    “那也没关系,我自有后手。”黄文斌说。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黄文斌一看是内线秘书打过来的,就按了接听:“什么事?”

    “有一封您的邮件。”秘书说,“上面画着一只小猪。”

    这是许斌的暗号,如果他得到了什么机密信息,又不方便亲自来,就写信告诉黄文斌,不必署名,随便用什么名义写过来都行,只要在信封背面画一只五条腿的小猪就行,秘书见到会拿给黄文斌看。相比之下,打电话当然是不行的,很容易被人听到,发短信也容易泄密,被人一检查手机就什么都完了。越古老的手段就越容易保密,现代科技方便了生活,却很容易泄密。

    秘书进来送了信,立即就出去了。这是一封很大的牛气纸信封,寄信人那儿煞有其事的印着天元公司,只是背面的角落画着一只怪模怪样的小猪,刘香蝶觉得有些好笑:“用不用这么做作啊,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做什么。”

    “演戏要演全套。”黄文斌说,“不约定一个交流方式怎么能行。”

    “那你还让刘德出去乱逛。”刘香蝶说,“我看你就是玩无间道上瘾了。”

    黄文斌被看穿了心意,脸上微微一红。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他也幻想过当一个间谍,在敌人心脏部位传递出致命的情报,同时还泡了敌军将领的美丽女儿,当然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泡了美女能用来做什么。

    这个暗号是他精心构思出来的,包括里面的密码也是。信里面的文字都是随便找来的,里面的数字才有意义,分别用作表示页数,行和列,对应一本双方约定好的书,就可以从书里面拿出文字来,提取信息。当时黄文斌小学三年级,想出这个编码方式,觉得自己很牛很天才,还想着是不是要报告老师贡献给国家,后来才知道这法子人家公元前就想出来了。虽然不是独创,不过这时候能够应用,黄文斌还是很高兴的。

    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纸,上面介绍了天元公司的现状,什么时候成立,有多少雇员,资产多少,年收入多少,年利润多少,里面的数字完全不知所云,年利润比年收入还多,显然是硬套上去的。黄文斌翻开一本《开国元勋与风水》,一一找到对应的字,组成了一条情报。

    “强哥去检察院见了羊高。”黄文斌心里涌起了浓浓的满足感。

    “什么意思?刘自强去省高检见了羊高?”刘香蝶吓了一跳,“他怎么进去的?”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黄文斌说,“他是以律师的身份去见的。”嫌疑人聘请律师是法律规定的权力,刘自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进去的。不过刘自强居然有律师牌照,黄文斌倒是没想到。

    “他……他怎么能这么做?不是暴露了关系吗?”刘香蝶想不明白。

    “他自己放出来消息,说刘省长省钱借了钱给羊高,所以他一定要去弄清楚。”黄文斌说,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人,“大概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和羊高说吧,要不然不会这么冒险。”

    “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这么污蔑伯父的名誉!”刘香蝶恨得牙痒痒的,“我伯父最讨厌高利贷,怎么会借钱给高利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非骂死他不可。”

    “除了诸葛亮,还没听说有谁能骂死人呢。”黄文斌说,“小蝶啊,你虽然很漂亮很聪明很能干,不过比诸葛亮,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刘香蝶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挺起胸膛骄傲的说:“谁说的,至少有一样本事,诸葛亮根本比不上我,我能生小孩,诸葛亮能吗?”

    这个当然不能,不但诸葛亮不会,黄文斌也不会,再怎么样的伟人,只要没子宫就不行,“果然还是你厉害。”黄文斌说。

    “你说刘自强那个家伙,跑到省高检非要见羊高一面,为的是什么?”刘香蝶问。

    “我觉得应该是要羊高手上的证据吧。”黄文斌说,“这么多人借钱给羊高,羊高肯定留下了证据,收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隐秘地方。只要拿到了这些证据,刘自强就进可攻退可守了。”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啊,羊高肯交出来?”刘香蝶不信。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黄文斌说,刘自强和羊高会面,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论刘自强有没有拿到那些证据,对我们都没什么区别。”说这话的时候,黄文斌并不知道,刘自强疯狂到何种程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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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产大亨介绍:
黄文斌曾经以为,自己虽然没什么钱,可是老婆孩子父母俱在,生活很幸福。但是父亲的一场大病击垮了这个幻象。到处借钱,卖房卖车,弄得家徒四壁,钱还是不够。无奈之下,甚至连送给妻子的唯一一件首饰结婚戒指都要卖掉。谁知路上居然出了车祸,黄文斌穿越回了2006年。面对着全新的人生,黄文斌发誓,这次一定要不择手段做人上人,绝对不能重蹈上一世覆辙。重生之地产大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地产大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