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三国之生化狂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生化狂人全文阅读

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料事如神!

    复仇的绝佳时机?

    往昔的诸般仇恨,瞬间浮现于心头,一想到被袁方屡屡击败,一路被驱赶的狼狈经历,刘备心头压抑的怒火,就禁不住重新燃烧起来。

    这仇,刘备一直都记着,只不过,他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袁方那小贼虽胜了袁本初几场,但袁本初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这样耗下去,小贼早晚必败。大哥若能劝得陶公出兵,也算卖了袁本初一个人情,将来大哥有这颗大树做外援,州牧的位子必能坐得更稳。”

    关羽颇有几分智谋,洋洋洒洒的在那里,刘备给细数的好处。

    刘备陷入了沉思,拳头也在暗暗的紧握,似乎越发的被关羽打动。

    这时,关羽又道:“倘若袁方那小子不灭,早晚必是徐州威胁,咱们若能出兵,灭了那小贼自然最好,再不济,也可夺还琅邪失地。那个时候,大哥凭着巨大的功绩,再加上曹家的鼎力支持,陶公若是一去,谁还能阻挡大哥继承州牧之位。”

    州牧之位!

    这四个诱人的字,才真正打动了刘备,令他精神陡然间亢奋起来。

    再无犹豫,他猛一拍案,毅然道:“云长说得对,袁方小贼残暴不仁,今更大逆不道的做出叛父之举,如此所为,简直是人神共愤,我刘备乃大汉宗亲,奉行仁义,岂能容这不忠不孝的恶徒放肆!”

    刘备决心已下,当即修书一封。令那使者回复给袁绍,答应袁绍所请。

    紧接着,刘备便离开郯城,亲自前往下邳,去说服陶谦出兵。

    ……

    兖州,东郡。

    曹家大营,中军大帐。

    “真没想到,这个袁显正当真了得,竟然连败袁本初数场,袁家三父子竟还皆为他所伤。”曹操翻看着手上情报。不自禁的感叹道。

    袁谭被砸碎了一臂。袁尚被屁股射了一箭,袁绍则给石弹撞伤了腿,袁家父子三人,可不都给袁方这个“逆子”所伤。

    帐中的几员亲信文武。也皆震动感慨。无不为袁方的“壮举”所惊叹。

    荀彧却道:“袁方能以万余之众。挡下袁绍五万雄兵,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过,他袁家父子僵持不下。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荀彧话未言尽,只微微而笑。

    曹操岂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微捋短须,嘴角也扬起一抹诡笑。

    袁绍被袁方拖住,越晚统一河北,对他曹操自然越有利。

    正这时,典韦却入帐,报称袁绍的使者逢纪,已经在帐外,请求相见。

    “逢纪,他来做什么?”曹操面露疑色。

    荀彧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多半是袁本初久攻不下,派人来催我们进攻高唐。

    曹操眉头一凝,脸色微微沉下,明知逢纪来意,却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出营相迎。

    袁绍乃盟主,实力又强,逢纪乃其使者,曹操自然不能怠慢。

    曹操以盛大的礼数,亲自率文武相迎,而那逢纪却派头十足,一副倨傲之势,俨然如上级来视察下属一般。

    左右典韦等武将,皆是嗔怒,恨不得将逢纪撕成碎片。

    曹操亦暗怒,却选择了隐忍。

    迎入大帐,一番客套后,逢纪严辞表达了袁绍本人,对曹操按兵不动的不满,并以命令般的口气,严厉督促曹操兵进高唐,攻击袁方的侧翼。

    曹操忍着一口气,任由逢纪“训斥”过后,方才将他敷衍送去休息。

    逢纪前脚一走,曹操后脚就猛一拍案,怒骂道:“好你个袁本初,你还真把我当你的部下了,竟然敢派人来训斥我,简直是欺人太甚!”

    曹操一怒,帐中诸将无不愤慨,皆叫嚷着把逢纪斩了,干脆就跟袁绍翻脸。

    一片愤恼的气氛中,荀彧却淡淡道:“袁本初实力强大,今主公方坐稳兖州,实力尚未强大到与袁绍翻脸的时候,主公还是隐忍为妙。”

    曹操也只是一时愤怒,拍案骂过之后,权衡利弊,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吐过几口闷气,曹操不悦道:“那文若你说,袁本初叫我攻高唐,我是攻还是不攻?”

    荀彧不假思索道:“今已到了这般地步,不攻就形同于跟袁本初翻脸,彧以为,我们已不能再按兵不动,得有些实质性的举动,哪怕对高唐稍稍发起进攻,只要能堵住袁绍的嘴就好。”

    曹操沉默下来,他明白荀彧的用意。

    先前他本想佯装进攻,实际按兵不动,但现在,佯装已经不管用,他必须对高唐发进实际的攻击,非得付出点兵马死伤,才能把袁绍对付过去。

    曹操沉默不语,心中思绪却翻滚如潮,盘算着天下的局势,计算着敌我间的力量对比,权衡得失之势。

    沉吟许久,曹操轻叹一声,咬牙道:“文若说得对,为了堵上袁绍的嘴,也只能出点血了。”

    畏于袁绍的威势,曹操决定对袁方运兵,经数天的准备,三万大军终于越过州界,向着南岸重镇高唐,杀奔而去。

    ……

    平原,故渎壁垒。

    “糜家从徐州传来急报,陶谦已被刘备说服,目下正在向郯城一线集结兵马,准备大举北上,向我琅邪发动进攻。”

    “高唐郭淮急报,曹操的大军已越过边界,沿黄河东进,向高唐逼近。”

    “冀州细作有报,袁绍已下令增兵,数以万计的生力军,正源源不断向平原一线增援。”

    “并州有报,袁熙已攻克晋阳,基本平定并州,近又送三千匹马往平原,相助袁绍。”

    ……

    袁方高坐于上。一边擦拭着他的碎颅棍,一面听孙乾汇报着天下诸地的情报。

    帐前,除了郭嘉咂巴着酒,依旧一副散漫外,其余诸将官们,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

    形势不容乐观。

    前日袁方虽破了敌人土山阵,甚至还伤了袁绍,但这只能算是局部的小胜,对袁绍实力的损伤也有限。

    整个青州的面临形势,却似乎在朝恶化的方向发展。

    “奉先。别光顾着喝酒。说说你的看法吧。”袁方头也不抬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这形势嘛,看着挺严峻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比如徐州陶谦。大家伙觉得那老东西。有能耐夺回臧霸把守的琅邪吗?”

    一句反问。众将紧凝的眉头,顿时松展了不少。

    袁方嘴角动了动,他心如明镜。郭嘉的判断跟他一样。

    上一次陶谦大举进攻时,袁方的形势那么吃紧,最终却仍大败了陶谦,令他折损万余兵马。

    今陶谦元气还未恢复,而袁方在琅邪北海布署的兵力,却超过了上一次,陶谦纵使起大军前来渔利,料他短时间内也难有作为。

    “至于袁绍嘛,他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想增兵就让他增吧,反正我们就是死守不动,守到公孙瓒灭了刘虞,吞并幽州,那时看袁绍还有没有闲情逸志,在这里跟咱们耗下去。”郭嘉又不以为然道。

    这番话后,诸将的眉头,已是彻底展开。

    袁方放下了碎颅棍,抬头看向孙乾:“幽州的形势,现在如何了?”

    孙乾在一叠帛书中翻看了一会,拱手道:“禀主公,北面情报称,刘虞连战连败,今已被公孙瓒围于居庸城中,已是穷途末路,恐怕刘虞已撑不了多久了。”

    袁方微微点头,感叹道:“刘虞待人宽和,忠于汉室,算是个好人,可惜乱世中,好人注定要被人欺负。他这个好人一完蛋,公孙瓒这恶人坐拥幽州,到时就是袁绍胆寒的时候。”

    诸将皆也唏嘘不已,皆想这天下的形势,还真是风云变化。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和公孙瓒杀得难解难分,形同于水火,而现如今,公孙瓒却摇身一变,从某种意义上,变成他们吓退袁绍的利器。

    一片感慨中,郝昭却道:“袁绍和陶谦两路虽不为惧,但曹操这一路人马,却颇为棘手,看他那架势,竟是打算动真格的。倘若高唐被围,我东面诸郡国的粮草,就要绕远路才能运抵平原,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势头。”

    现下两军已进入到相持阶段,从比拼军争,上升到了比拼消耗的时候,粮草运输自然成了至关重要的环节。

    高唐做为连接南北的枢纽之地,一旦被围,必将加重袁方粮草转运的负担,这是毫无疑问的。

    袁方却掐指一算,冷笑道:“放心吧,我料用不了多久,曹操必撤兵而退,他这一路撤了,陶谦老狗那一路,也必撤无疑。”

    袁方信心十足,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郝昭等诸将却是惊讶,就连郭嘉也颇为不解,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自信,就判定曹操一定退兵,而且,连同陶谦也会撤退。

    众人的疑惑,袁方也不解释,只下令南北诸军严守不战,以待时变。

    转眼一月已过,袁方和袁绍间的战争,已持续了近两月。

    过去的一月之中,袁绍又往平原增兵近一万,不时的发动进攻,却皆为袁方挫败。

    南面的陶谦果然以刘备为统帅,发三万大军北犯,却为臧霸和诸葛瑾,阻于阳都一线不得进。

    唯一给袁方造成麻烦的,则是兵围高唐的曹操,他的围困使得袁方不得不改变粮道,绕远将粮草运往平原前线。

    夏末这一日,中军大帐中,袁方闲坐,静观兵书。

    匆匆的脚步声向,郭嘉兴冲冲的奔了进来,惊奇万分道:“主公,你到底是怎么算准的,这也太神了吧!”

    “算准了什么?”袁方放下书简,茫然道。

    郭嘉将那情报,往袁方案前一抛,兴奋道:“曹操的父亲曹嵩,在泰山郡被陶谦的部下给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反击的时刻到了

    曹嵩,终于被陶谦杀!

    尽管袁方事先早有所料,但听郭嘉亲口道出时,还是难抑兴奋,一把夺那情报,细细的翻看。

    情报果然跟袁方事先预料的一样,曹操的父母欲前往兖州,与曹操团聚,结果在经过泰山郡华县附近时,为陶谦部将所杀。

    “陶谦杀了曹操父母,以曹操的性格,非尽起兖州之兵,血洗徐州为其父亲报仇不可,两路威胁就此瓦解,主公啊,怪不得你一直那么自信,原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戏呀!”

    郭嘉兴奋得声音都有些沙哑,鬼谋如他,还是头一次这般震动,深深为袁方这神一般的预见力感到惊叹。

    袁方长松了一口气,却是笑而不语。

    他是智勇双全,但所谓的“神”一般的预见力,却来自于他对历史的先知先觉。

    早在跟袁绍开战前,袁方就估摸着,曹操的父亲也该在这几个月,被陶谦部将所杀,这也是他不把曹操和陶谦两路兵马,放在眼里的主要原因。

    而当初,袁方曾警告过曹操,若执意不退,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今,陶谦这老狗,算是替袁方,实现了他的警告。

    “主公啊,你到底是怎么预见到的,这也太神了,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惊叹的郭嘉,忍不住追问道。

    “这个嘛,咳咳~~”袁方干咳了一声,稍稍停顿。方道:“曹嵩乃巨富,陶谦的部将不少都为贼寇收编,曹嵩若想和曹操会合,必会经过这些人的地盘,他们贪图曹嵩家财,杀人夺财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袁方勉强找了这么个理由,来解释他“神”一般的预见力,而这理由连他自己也有点说服不了。

    郭嘉还待疑惑时,袁方猛一拍案,欣然道:“曹操和陶谦一退。南面将高枕无忧。传令给朱灵和郭淮,令他二人率本部兵马,秘密赶来平原会合,该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袁方战意大作。一番豪烈之词。打断了郭嘉的疑问。这位鬼谋兼酒鬼,热血也随之激荡起来。

    当天,两道密令由平原发出。一道发往高唐给郭淮,一道发往北海给朱灵。

    朱灵与郭淮麾下,所部各有五千兵马,加起来就有一万精兵。

    有了这一万生力军,袁方才有机会,给师老城下,锐气严重受挫的敌军,以致命的一击。

    为了尽量瞒避敌方细作,袁方下令这两路兵马,皆扮作是运粮的丁夫,昼伏夜行,尽量走偏辟小路赶往平原。

    前番曹操兵围高唐,阻断了大道,这也正好给了袁方调兵,提供了掩护。

    几天后,朱灵和郭淮二将,率领一万乔妆打扮的精锐生力军,不动声色的抵达了黄河北岸的安德。

    安德位于平原以东三十余里,乃是东部诸郡国粮草的转运之地,袁方令兵马集结于此,而非平原,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掩人耳目。

    闻知援兵已至,袁方当即召集平原诸将,布署反击之事。

    南面威胁解除的消息,已遍传全营,诸将们已隐约觉察到,袁方正在酝酿着一场重大的行动。

    大帐中,弥漫着一股无形杀气,诸将的热血在悄然的沸腾。

    扫视一眼帐前,诸将皆已集齐,袁方大声道:“曹操为父报仇,跟陶谦大战起来,这消息想必你们已经都知道,今天召你们前来,我就是要宣布,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诸将蠢蠢欲动的热血,瞬间被点爆,大帐中,叫战声猛起。

    守了整整两月,顶住了袁绍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可以爆发,众将不兴奋到爆才怪。

    “主公,你说怎么打吧,咱们拼了,干翻袁绍那老贼!”颜良挥动着拳头,激动的咆哮道。

    “好!”

    袁方将目光转到地图,指着西北一角道:“这一个月以来,糜家的细作已帮我打探清楚,袁绍的粮草都屯集于西北二十多里,清水河畔的东武城附近。这一次,我要亲率一万步骑精锐,从北面绕过敌军,直取东武,一把火烧光袁绍的粮草!”

    诸将目光齐集东武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城,却未想到,决定胜负的关键,会是在那里。

    “主公,东武既是袁绍屯粮之所,袁绍必在那里扎有重兵,主公以一万兵马突袭,是否有些兵力不足。”郝昭顾虑道。

    袁方却自信道:“细作已打探清楚,东武粮营确有五千重兵,但守将却是淳于琼这老东西,袁绍用此人守粮营,我何愁攻不破他。”

    淳于琼乃袁方手下败将,大伙一听袁方要去战此人,顿时底气又增加几分。

    太史慈却又道:“此番前去,不但要绕过敌军主力,还要奔袭二十余里,似乎有些冒险,主公何必亲自涉险,慈愿代主公前去。”

    袁方却摇了摇头,决然道:“此役关系重大,非我亲自出马,才能激励士卒死战。颜子正随我同行,尔等皆留守大营,以防袁绍趁机进攻。”

    太史慈神色一凛,已明白袁方意思,心知此战至关重要,袁方亲自出马也是势在必行。

    袁方便布署下去,命颜良随他前往安德城,会合朱灵和郭淮二将,率那一万生力军去袭击袁绍粮营。

    其余郝昭、太史慈、徐盛诸将,则留守大营。

    袁方估摸着,袁绍若闻知粮营有危,极有可能以为他大营空虚,趁虚来攻,这也是他不敢抽调大营兵力的原因。

    布署完毕,袁方环视诸将,猎猎豪情涌动,愤然道:“诸位,袁绍老贼欺压我们太久,现在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刻,我要你们拿出最后的勇气,跟我并肩血战一场,扬威于天下!”

    “血战——”

    “血战——”

    亢奋激荡的众将们,豪然万丈,愤意如火,皆放声咆哮,响应袁方的鼓舞。

    袁方极是欣慰,方才解散军议,令诸将各作准备,而他今晚也将起程,星夜前往安德,亲自去统领那一万兵马。

    不觉天色已暗,夜幕降临,袁方饱餐一顿,准备出发。

    便在此时,帐外亲兵来报,言是客将高顺,率领着五百陷阵营,从平原抵达了大营,正在外候见。

    高顺来了?

    “莫非,他是想来助战不成?”袁方精神一振,忙令将高顺传入。

    高顺虽寄他篱下,但却是客将,袁方并未像用自己将领一样,任意的使用高顺。

    至于那五百陷阵营,虽然归属于袁方所有,但若没有高顺的统领指挥,战斗力就将大打折扣,况且先前他以守为主,陷阵营也派不上用场,便一直没有调往前线,依旧让高顺在训练。

    在这反击的前夜,高顺不请自来,极有可能是想主动助战,若能动用陷阵营,这场突袭的战役,袁方就将更有信心。

    未久,脚步声响起,高顺当先步入了大帐。

    “伯平,你星夜前来,莫非……”

    就在袁方刚相迎时,却惊讶的发现,高顺的身后,还跟进来一个身披银甲,背披赤色披风,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将。

    那女将,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见得袁方面露异色,吕玲绮爽朗的笑道:“怎么,袁州牧,你没见过女人么,用得着见了我就发呆么?”

    袁方先前只是惊讶,这下才是一呆,吕玲绮的“口无遮拦”,一时竟让他不知该怎么应。

    高顺略有些尴尬,忙向吕玲绮瞪了一眼,低声道:“小姐,跟袁州牧说话,还请注意些分寸。”

    “有什么好注意的,我看袁州牧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真男人,不然怎么会造他爹的反呢,我说得对吧,袁州牧。”

    吕玲绮却是随意的紧,根本不以为然,甚至,她还伸手在袁方臂上拍了一下。

    “小姐!”高顺又是尴尬,又是着急,不知该怎么劝说。

    他便只得向袁方一拱手,惭愧道:“我家吕小姐自幼跟温侯混迹于军中,性子是比较那个,还请袁州牧见谅。”

    高顺没敢直说,言外之意,却是说吕玲绮跟军汉们厮混久了,沾染了军人的粗犷,性情有点不太像寻常女儿家。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这样豪爽的女人,袁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吕玲绮的随性,非但不惹人厌,反倒让他觉得比较有趣。

    袁方便淡淡一笑道:“吕小姐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吕玲绮向高顺瞟了一眼,秀眉间闪烁着几分得意。

    高顺无奈,只能摇头一声叹。

    袁方便问道:“伯平将军和吕小姐星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高顺这才想起正事,忙拱手正色道:“顺知前线战事吃紧,专程率陷阵营前来助战,希望能袁州牧一臂之力,以报州牧你的庇护之恩。”

    果然如此。

    高顺主动请缨,令袁方倍感欣慰。

    “伯平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用你的陷阵营,打一场反击的关键之战。”袁方哈哈一笑,遂将他偷袭袁绍粮营的计向,和盘托出。

    听罢袁方的计划,高顺尚未言,吕玲绮已激动的叫道:“太好了,我吕玲绮就跟你并肩一战,一起击破袁绍那过河拆桥的老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吓懵老东西(一更求票)

    吕玲绮自告奋勇,竟然也要出战!

    袁方惊讶的望向她,看着这个容颜俏丽,却一身杀气的温侯之女。

    “伯平,这……”惊讶过后,袁方却看向了高顺。

    高顺无奈道:“我也劝过人,但小姐她不听,非要上阵杀敌,为我们死去的部众报仇,州牧不如替我劝劝吧。”

    原来如此。

    袁方目光转向吕玲绮,正色道:“吕小姐,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小姐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吕玲绮秀鼻一哼,傲然道:“你们不就嫌我是女流之辈么,我告诉你们,我吕玲绮虽是女流,却更是温侯之女,你们能纵横沙场,我吕玲绮一样可以,你们休要小看人。”

    不愧是吕布的女儿,眼前这少女,还真有几分傲娇霸气。

    袁方也为她那份傲气所感染,哈哈一笑道:“好,吕小姐既有此胆色,那咱们就并肩一战,杀他一个痛快!”

    “杀他个痛快。”吕玲绮这才满意,爽朗的笑道。

    高顺眼见袁方也劝不动自家小姐,只好放弃了念头。

    当下袁方便率领高顺一众,星夜离开故渎大营,低调的赶往二十里外的安德城。

    抵达安德时,事先接到密令的朱灵二将,皆已令士卒饱餐,全副武装等候着袁方的到达。

    夜色中,袁方策马狂奔。直入大营,朱灵和郭淮二将一喜,飞奔迎上前来。

    “主公,真的要反击了吗?”参见已毕,朱灵激动的问道。

    袁方重重一点头,扫视一眼候列已久的将士们,也无过多的言语,碎颅棍一挥,高声道:“全军出发,随我击破袁绍老贼!”

    一万热血暗涌的将士。鸦雀无声。井然有序的步出大营。

    人衔枚,马裹蹄,这支反击的生力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西北方向东武城。悄无声息的摸去。

    大军绕过冀州军大营。从北面越过泥泞的故渎,进入清河境内,直扑敌方粮营。

    袁绍也并非全没有防备。事实上,通往东武的道上,袁方还几次遇到了敌军哨戒部队。

    对此,袁方早有提防,每遇敌方哨戒,便声称是高览的部队,奉袁绍之命赶往东武增防,以防“袁方”偷袭粮营。

    袁方的青州兵原就属于袁绍部队,麾下衣甲旗鼓等大部分都相同,这黑天半夜,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甲,谁又能分辨得出来。

    于是,袁方就用这种方法,顺利的蒙混过关,东方发白之前,终于是赶到了东武城。

    驻马于丘坡上,袁方举目远望,但见里许之外,那一座庞大的粮营,灯火通明。

    借着火光照耀,袁方甚至隐约能看到,那一座座圆顶的粮仓。

    袁绍近百万斛的粮草,尽集于此。

    袁方的鹰目,死死的盯着那一座座粮仓,眼眸中血丝密布,迸射着猎猎的杀机。

    回望身后,一万将士们已是热血激荡,袁方仿佛能看到,每一个人那涌动的杀气,在天空中汇聚成浩浩荡荡烈焰,那庞大的杀气,竟令他都为之震撼。

    “主公,还等什么,杀他娘的吧。”颜良攥着拳头,激动的咆哮。

    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方鹰目一凝,碎颅棍向着敌营,狠狠的一指,厉声道:“我的兄弟们,苦战两月,能否击退强大的敌人,就在这一战,都给我拿出男儿的血性来,给我杀破敌营——”

    凛烈的啸声,如惊雷般响彻旷原,将将士们胸中积聚的愤怒,在一瞬间点燃。

    一万将军轰然杀出,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沉寂的敌营狂涌而去。

    敌营,中军大帐。

    守将淳于琼,此刻尚喝得烂醉如泥,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正呼呼大睡不醒。

    淳于琼的脸上,一只耳朵已不见,鼻子也被割了半边,伤口结疤未愈,看起来甚为丑陋吓人。

    被袁方生擒,还被割了耳鼻来羞辱袁绍,淳于琼这个老资历,可算是丢尽了颜面,就连一向看重他的袁绍,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

    所以,袁绍以让他养伤为名,把他从前线调走,让他来看守位于后方的粮营。

    自就任之时起,淳于琼每日就借酒销愁,用酒麻醉自己。

    今日,又是一场大醉。

    自以为身处后方,无事可做的淳于琼,却浑然不觉,威胁已经逼近。

    天将明时,在他睡得最香的时候,帐外突然间杀声大作,大营中鸣锣示警之声骤起,转眼间就陷入了一片慌乱中。

    淳于琼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竟全然没有被那震天的杀声吵醒。

    “将军快醒醒,敌军袭营啦!”慌张而入的副将,惊慌的叫道。

    淳于琼迷迷糊糊中转醒,不耐烦道:“瞎嚷嚷什么,袁方那小贼怎可能杀到这里来,快给本将拿酒来,我要酒~~”

    副将无奈之下,只得以冷水泼在淳于琼脸上,硬生生的把他从迷糊中给弄醒。

    一跃而起的淳于琼,瞪大眼睛,惊怒的骂道:“你干什么,焉敢对本将如此无礼,找打吗!”

    “将军恕罪,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敌军就袭营,就快冲破营栅啦!”

    淳于琼浑身打了个冷战,竖耳一听,果然听到帐外杀声雷动,震碎天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酒意全无,连夜甲都不及披挂,就冲出大帐,上马直奔东面营栅一线。

    举目一扫,果然成千上万的青州兵,正高举着盾牌,顶着箭雨。疯狂的向着他的粮营发起一波接一波猛烈的冲击。

    刹那间,淳于琼惊得目瞪口呆,丑陋的脸上尽是诧异,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袁方,果真在进攻他的粮营!

    淳于琼再粗粗一扫,瞧那声势,进攻粮营的敌军,竟然至少也有万人之众。

    “袁方小贼在平原的兵马,不是总共只有一万多人吗,怎么竟敢派一万人来袭我粮营。他难道不想要故渎大营了吗?”

    淳于琼惊异难当。他怎么也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胆量,敢以全部的兵力,来孤注一掷的袭他粮营。

    惊恐过后。淳于琼很快就平伏下心情。冷哼道:“我麾下有五千之兵。岂是你想破就能破的,今天我淳于琼就破解了你的诡计,报你羞辱我之仇!”

    冷静下来的淳于琼。纵马直抵营栅一线,压制住慌乱的军心,指挥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青州兵的疯狂进攻。

    与此同时,淳于琼又派人飞马前往大营,去向袁绍急报。

    粮营外,袁方的一万将士,尚在舍生忘死的猛攻。

    淳于琼虽然实力一般,但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粮营之外布设了三重鹿角,挖了两道壕沟,可谓固若金汤。

    如潮涌至的青州兵们,一手举着木盾,一手用战刀拼命的狂伐鹿角,在付出了千余人死伤的代价后,生生的破开了两重鹿角。

    此时,营中惊慌的敌人,却渐渐的稳定下来,箭矢更加的密集,飞蝗般的射向青州军。

    紧接着,长达两丈的长戟,从营栅中探了出来,疯狂的刺向砍伐鹿角的青州兵。

    在长戟和箭矢的双重攻击下,青州军的攻击严重受到制约,最后一重鹿角,始终无法攻破。

    望着顽强反击的敌势,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看来淳于琼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还有几分能耐,伯平,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等候已久,热血已沸的高顺,终于得到了出击的授权。

    高顺将战刀一横,厉声道:“陷阵营,出击!”

    五百陷阵锐士,高举巨盾,结成龟背之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向着敌营进逼而去。

    “我也去。”吕玲绮一激动,挺起方天画戟,就想纵马杀出。

    袁方却将碎颅棍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沉声道:“现在还不是你出击的时候,你就呆在我身边,随我一起作战。”

    吕玲绮杀意狂燃,压制不住,急道:“可是……”

    “没有可是!”袁方喝断了她的质疑,声色俱厉道:“你既要为我而战,就要听从我的号令,这是命令!”

    战场之上,只有命令与服从,袁方收起了先前跟她的随意,拿出了主将的威严。

    此时的袁方,俨然变了一个人,少年人的身上,只余下冷酷与铁血,不见半分柔情。

    骄傲的吕玲绮,竟为袁方之威所慑,默然的退在一边,不敢再擅自叫战。

    袁方目如刀刃,直射敌营。

    视野中,高顺的陷阵营龟背阵,已是铁甲战车一般,辗至了敌营最后一重鹿角边缘。

    那齐人高的大盾,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盾甲,将敌人的箭矢尽数反射,没有一支能够射透。

    坚不可摧的盾甲,更是将敌军乱刺的长戟,也硬生生的推开。

    而在盾甲细步的空隙间,藏于其中的弩手,则以硬弩发起反击,将营栅一线的敌卒,成片成片射倒在地。

    敌军的阻挡之势,立时受挫。

    藏于盾甲下的兵士,则以大斧疯狂的砍伐鹿角,只片刻间的功夫,就将敌军最后一重鹿角,生生的破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陷阵营,给我辗上去,撞破敌人营墙!”阵中,高顺厉声大吼。

    五百陷阵营结成的龟甲阵,如一只庞然巨兽,咆哮着穿过破损的鹿重,轰然撞向了木制的营栅。

    龟甲空隙中探出一支支长戟,如铁刺一般,将营栅内侧的敌人,纷纷的刺倒。

    伴随着一声“咔嚓嚓”的巨响,敌营营栅,终于被生生的摧破。

    看着倒塌的营栅,看着辗入大营那龟甲“怪物”,淳于琼那张丑陋的脸,瞬间就傻了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烧个痛快!(二更)

    “我精心打造的大营,三重鹿角,两重壕沟,还有一道壁墙,就这样被攻破了?不可能!”

    淳于琼看着破损的大军,看着那辗进来的怪物,看着如潮灌入的青州军,整个人都僵硬惊恐在了那里。

    下一个瞬间,他认出了那只“怪物”,原来,竟然就是当日击破他和袁谭,连先登死士都不是对手的陷阵营。

    陷阵营的出现,那可怕的攻击力,顷刻间就震碎了淳于琼的意志。

    此刻,惶恐的他,险些就要逃走。

    下一个瞬间,淳于琼却猛然意识,自己若是溃逃,这百万余斛的粮草,就要化为乌有,被袁方付之一炬。

    一旦粮草被毁,前线袁绍主力的军心,必然瓦解,就将导致全面的崩溃。

    那时,他淳于琼纵然保住一命,还有何颜面去见袁绍。

    “再守片刻,袁公的援军一定会到,袁方小贼,我淳于琼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我绝不会第二次败给你!”

    迫于无奈的淳于琼,只得重新鼓起勇气,声嘶力竭的大叫:“全军给我顶住,主公的援兵马上就要,敢后退一步者,斩!”

    淳于琼虽有斗志,但营栅已破,面对着如洪水灌入的青州军,再加上陷阵营这只“怪物”,区区五千惊慌的冀州军,又焉能抵挡。

    在陷阵营开路冲击下,冀州军节节败退,已退至了粮营腹地。

    再退一步。身后就是百万斛的粮草,淳于琼已退无可退。

    被逼入绝境的淳于琼,只能喝斥着他的士卒,做最后抵抗,竟生生阻滞了袁方军的推进。

    此时,天色已明,黎明之光的照射下,营中的战势,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

    袁方束紧衣甲,碎颅棍一横。望向身侧的吕玲绮:“现在才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你做好准备了吗?”

    吕玲绮方天画戟在手,兴奋道:“我早就等不及了,这回一定会杀个痛快。”

    袁方又将目光看向颜良,颜良青龙刀在手。豪然道:“主公就下令吧。我的青龙刀已经饥渴太久。”

    接着。颜良又向吕玲绮瞟了一眼,讽道:“我说那女娃子,战场厮杀可不是过家家。呆会你可跟紧了主公和我,莫给敌人不小心宰了才是。”

    吕玲绮秀鼻一扬,小嘴哼道:“休得小瞧我,有本事咱们就比比,谁收割的人头更多。”

    “哟呵,小女娃子口气还小,好啊,比就比,老颜我还怕你不成!”颜良岂甘示弱,慨然应战。

    眼见二将斗志大作,士气饱满,袁方哈哈一笑,碎颅棍一指,厉声道:“废话莫说,随我辗平敌营,杀个痛快!”

    长啸声中,袁方纵马舞棍,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射出。

    颜良和吕玲绮岂敢落后,皆追随袁方左右,拍马杀将而出。

    身后,五百铁骑轰然列阵,如一道巨大的长矛,反射着晨光,向着敌营狂射而去。

    这支巨矛,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威势,撞入敌营,踏着遍的的尸体,向着正在顽抗的敌人撞去。

    营中的青州兵将士,如有浪开,就连陷阵营也退避开来,让出一条冲锋的血路。

    铁蹄如风,瞬息间,撞向了惊恐的敌卒。

    骨肉碎裂声,兵器摧折声,凄厉的嚎叫声,顷刻间填满了耳膜。

    铁蹄的冲击下,冀州兵勉强结起的军阵,瞬间就被撞开一道缺口,五百铁骑如绞肉机一般势无可挡,将顽抗的敌军从中撕成了两半。

    袁方居中,吕玲绮在左,颜良在右,棍戟刀舞动如风,似那锐不可挡的箭头,将一切阻拦在前的生灵撕碎。

    数不清敌卒被掀上半空,数不清的人头飞落,一股股的鲜血四面飞溅,在此超强的冲击下,敌卒被摧毁的,不仅仅是**,更是残存的抵抗意志。

    冀州军,彻底的崩溃了。

    惊恐的军卒,丢盔弃甲,放弃了抵抗,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抱头乱逃。

    铁骑开路,而后面的陷阵营,以及上万的青州步卒,却如虎狼一般追随而上,扑向那些崩溃的羔羊,刀锋过处,尽情的收割着人头。

    淳于琼残存的斗志,也就此崩溃了。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不仅动用了陷阵营,连其军中精锐的五百铁骑,也一并动用。

    除了先登死士外,袁方竟把压箱底的兵马,统统都用来击破他的粮营。

    直至此时,淳于琼都想不明白,袁方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置大营于不顾,倾巢而出来攻击他的粮营。

    难道说,袁方打算拿大营,来换取烧毁这百万斛粮草吗?

    就算袁方能得逞,可大营若是一失,整个青州军的防线就要全面崩溃,就算烧了这百万斛粮草,也将无法挽回败局。

    “那小贼……疯了吗?”淳于琼惊恐的脑海,只余下了这大大的疑问。

    惊愕之际,青州铁骑已破开败军,呼啸般杀至近前。

    只见当先那浴血的年轻小将,手中浑铁棍如车轮般四扫而出,将一名名兵卒掀上半空,摧毁拉朽般无人能挡。

    那张面孔,淳于琼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就算到死也不会忘记。

    “袁……袁方!他竟然自己来了!”

    淳于琼惊叫一声,脑袋嗡嗡作响,认出袁方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懵了。

    袁方起倾巢之兵来袭,就已够他费尽的,没想到袁方自己还离开大营,亲自率队杀来,如此举动已完全超出了淳于琼的思维逻辑范围,让他陷入了迷愣之中。

    就在他分神时,狂杀中的袁方。鹰目已经锁定了淳于琼。

    那个倚老卖老的手下败将。

    “倒是很有胆色嘛,还没有逃,看来是想跟我报仇,好,我就成全你!”

    袁方剑眉一挑,纵马低啸,如闪电般扑向淳于琼。

    淳于琼恨极袁方,却哪有什么报仇之心,当他惊醒过来,想要拨马而逃时。袁方已经纵马驰近。

    手中浑铁重棍。挟着震山之力,横扫而来,哧哧的破风之声,威势慑人。

    淳于琼不及多想。只能倾尽全力。横刀相挡。想要挡下这雷霆一击。

    只可惜,前番不是对手,今次。他又岂能挡得住。

    武道已在冲击凝膜后期的袁方,这一击挟着战马的冲力,筋肉的瞬间爆发力,再加上碎颅棍九十二斤的力量,纵然是锻骨级别的高手,也要皱一皱眉头,何况是淳于琼一个凝膜前期之徒。

    吭!

    一声震天的激鸣,棍刀相撞。

    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汹涌的撞向淳于琼,他胸中的气血还来不及翻滚时,诺大的身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噗~~”

    落地的一刹那,淳于琼一口老血狂喷而出。

    当淳于琼抬起头时,袁方已横在他身前,碎颅棍上滴下的鲜血,落了他一脸。

    “淳于琼,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袁方俯视着惨淡的淳于琼,冷笑道。

    淳于琼浑身颤抖,明明心中惧怕万分,却极力的佯作镇定,瞪着袁方道:“袁方,你别得意,你起倾巢之兵来袭我粮营,袁公现在怕已击破了你兵力空虚的大营,你还是败了。”

    直到此时,淳于琼还蒙在鼓里。

    袁方看小丑似的盯着他,冷冷道:“袁绍若敢攻我大营,正求之不得,我一万将士早就备好强弓硬弩,就等着他上门送死。”

    一万将士?

    淳于琼又是一震,听袁方口气,他大营中竟然还留有一万兵马,可若如此,这袭营的一万兵马,他又是从哪里凭空变来的?

    看着茫然错愕的淳于琼,袁方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曹操和陶谦二人已自相残杀,我已密调了南面驻防的一万兵马前来,淳于琼,这下你该死得瞑目了。”

    恍然惊悟,这一下,淳于琼才猛然明白过来。

    惊恐畏惧的他,听着袁方口气,竟似要杀他,心中吓了一跳,便琢磨着是否该投降。

    这时,吕玲绮策马纵来,认出淳于琼时,便怒道:“这老东西当天也参与了围杀我们,吕州牧,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好,那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吕玲绮要报仇,袁方乐得把这机会让给她。

    吕玲绮死死盯着淳于琼,杏眼环睁,恨恨道:“你个老东西,当天杀了我们多少吕家军,今天姑奶奶就要你的命,替我们死去的弟兄报仇。”

    淳于琼又惊又怒,一想到自己竟要死在个女人手中,羞恼之下,怒斥道:“姓吕的小贱人,我是袁公麾下资历最老之将,名动天下,你敢杀我,袁公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淳于琼竟又搬出了自己的老资历,竟然还敢对吕玲绮出言不逊。

    袁方就怒了,喝道:“天下就是给你们这些无耻的老东西搅乱,我杀得就是你,我倒要看看,袁绍他能奈我何!”

    喝声中,袁方给吕玲绮一使眼色。

    吕玲绮再无迟疑,手纵方天画戟,一声清喝,向着淳于琼斩。

    淳于琼的嚣然,瞬间就崩溃了,急叫:“且慢,且慢啊,我愿——”

    话音未落,方天画戟已是斩下,淳于琼斗大的人头,滚落于地。

    亲手杀了一员袁绍的心腹大将,吕玲绮极是解恨,大呼痛快。

    袁方抬头四望,但见敌军已完全崩溃,自家的将士杀红了眼,疯生的追杀着败溃的敌人。

    天色已大亮,整个东武粮营,已是血染一片。

    袁方扫一眼那一座座粮仓,碎颅棍一挥,欣然喝道:“传令下去,四下放火,给我把袁绍的粮草,一把火烧他个干净!”

    号令传下,将士们四下放火,不多时间,熊熊的烈火,便冲天而起。

    苍穹,都被那冲天的烈焰映红。

    袁绍的粮营,还有那百余万斛粮草,已是化为一片火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赐“良机”(三更求票)

    袁方驻马横棍,如青松傲立,兴致勃勃的欣赏着那滔天的火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般呛人的味道,那是粮食和敌人尸体燃烧,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怪味。

    身后,一万多血战余生的将士们,兴奋的望着那火海,每个人的腰间,都挂满了血淋淋的耳朵。

    割耳,乃是为了计算杀敌的数量,每杀一个敌人,就是一份军功,士卒们腰间挂着的一只只血耳,就是赏钱,就是提拔的官职。

    今日一战,每一个人收获都颇丰。

    “小丫头,你杀的敌人有我多吗?”颜良抖了抖马上悬挂的一串耳朵,粗粗一扫,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作到颜良这种级别的将军,军功乃是以战役的胜算论算,而非杀敌的数量。

    若平时,颜良当然不会屑于计算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但今天跟吕玲绮有比试,就破例割耳作计算。

    吕玲绮秀鼻一扬,将一串血淋淋的耳朵从马背上解下,扔在了颜良跟前。

    袁方扫了一眼,吕玲绮收割的耳朵数量,明显要比颜良多了三四成。

    “子正,看来这场比试,你是输了呢。”袁方笑道,心中却暗自惊奇于吕玲绮的武道。

    颜良也是看得咋舌,挠着脑袋奇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竟然杀这么多敌人!”

    吕玲绮方天画戟一横,傲然道:“这有什么稀奇,也不看看我父亲是谁。我有家传武功,杀几个小卒子算什么。”

    吕布之女,果然有几分霸气。

    袁方却知道,若论武道,颜良还是要强于吕玲绮的,只是因为血战之时,颜良更多的精力,用于了保护袁方,所以在杀敌数量方面,才会输给吕玲绮。

    论真本事。三个吕玲绮加起来。都未必是颜良对手。

    别人怕吕布,颜良却不怕,眼看着被吕玲绮炫“父”,颜良傲气就被激起来了。当场就想跟这小丫头斗嘴。

    只是话到嘴边。颜良却忽然间不说了。而是眼睛溜溜的转着,一会瞧瞧袁方,一会又瞧瞧身边的吕玲绮。满是胡渣的脸上竟还浮现出了异样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输了还笑?”吕玲绮被他瞧得不自在,讽刺道。

    颜良却摸着胡渣,嘿嘿笑道:“这小丫头,我瞧你跟咱们主公往一起这么一站,倒似挺般配的一对儿,有意思,有意思啊……”

    颜良大战后心情畅快,竟是开起了玩笑。

    他这么一“信口胡言”,众将士们纷纷的望向袁方和吕玲绮,竟纷纷点头,觉得颜良说得还挺有道理。

    袁方白马银袍,横棍巍然而立,吕玲绮红马红袍,手提方天画戟,两个年轻人并马而立,往人堆里这么一站,倒也着实抢眼,隐然有那么几分人中龙凤的风度气质。

    饶是吕玲绮有巾帼之风,却到底还是个女儿家,给颜良这么一戏言,再给众人这么一围观,血染的脸畔,顿生几分羞色。

    “你这厮,竟敢乱说,找打!”吕玲绮嗔喝一声,抡起方天画戟就要打颜良。

    颜良哈哈大笑,不避不闪,举起青龙刀摆出招架的架势。

    袁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拦下二人,干咳一声道:“乐也乐够了,都不要闹了,放几名降卒把淳于琼的人头送给袁绍,全军随我回大营。”

    说罢,袁方策马而去。

    颜良畏于袁方军威,自然不敢再开玩笑,赶紧提刀追随在袁方身边。

    吕玲绮则瞪了颜良一眼,小嘴一嘟,也跟了上去,似乎是为了避嫌一般,故意的跟袁方拉开些距离。

    袁方暗笑,却也不当回事,只拨马昂首而行,率领着他得胜的大军,迎着初升的旭日,向着大营方向而去。

    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去,只留下一片冲天的火海。

    ……

    平原,冀州军大营。

    “真没想到,陶谦竟然会杀了曹孟德的父母,惹得曹孟德回师南下,杀向徐州,这真是坏了我们全盘的布局呀。”

    “两路兵马一撤,袁方的侧翼一下子失去了威胁,想硬攻平原敌营,只怕不容易了。”

    “听闻公孙瓒眼看就要围杀了刘虞,他吞并幽州怕就在这个月里了,公孙瓒一拿下幽州,形势对咱们就更不利了。”

    大帐中,众谋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里就没有一句好消息,全是对己军的不利。

    高坐上首的袁绍,脸上阴云密布,越发的凝重。

    啪!

    猛一拍案,袁绍咬牙切齿,阴沉沉道:“孟德见识浅薄,为报一己私仇,竟置我大局于不顾,实在可恶!”

    众谋士们马上顺着袁绍口风,对曹操是口诛笔伐,把灭不了袁方的责任,全都推在了曹操身上。

    “报~~,淳于将军急报!”一声急促的叫声,打断了众人对曹操的讨伐

    斥候飞奔而入,拱手急道:“禀主公,淳于将军急报,万余敌军突然进攻我粮营,淳于将军请主公急发援兵相救。”

    袁方,突袭粮营!?

    大帐中,哗然惊变,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谋士,无不骇然变色。

    如今冀州军士气本就消沉,粮草若再被袁方所毁,军心就极可能面临崩溃,如此危险的形势,如何能不叫袁绍震惊。

    大惊之下,袁绍当场就准备发兵,去救粮营。

    “哈哈,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们,要让我们灭了袁方啊。”一片惊慌中,许攸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一奇,心想着眼下粮营有危,你许攸怎么还笑得出口,还说什么天助我也的疯话。

    “子远,你什么意思?”袁绍皱眉问道。

    许攸站将出来,不紧不慢的笑道:“袁方逆贼袭我粮营,无非是粮草不济,跟我们耗不下去,想要速战速决。今他以一万兵马去袭粮营,故渎大营必然兵力空虚,此时主公若趁势尽起大军进攻,必可一举攻破敌营,只要故渎壁垒一破,袁方必败无疑。”

    许攸一席话,令袁绍从危机之中,竟然看到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希望,不由精神一振,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

    审配却道:“话虽如此,可粮草事关重大,岂能不救,若去救粮营,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攻破敌营。”

    许攸冷哼一声,自信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还有五千精兵,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攻破的。再则,就算粮营失陷,但我们若能攻破敌方壁垒,这代价也值了。”

    袁绍一时拿捏不定,陷入了沉吟。

    许攸见其犹豫,当即正色道:“主公,此乃天赐我击灭逆贼的绝好时机,若不抓住此时机,再这般僵持下去,等到公孙瓒吞并幽州,大军南下之时,我们就将陷入真正的不利呀。事不宜迟,请主公速下决断!”

    袁绍身形一震,他知道,自己确实已没有思索的时间。

    眉头猛一凝,袁绍面露决然,沉声道:“子远言之有理,此乃天赐良机,我岂能放过。传令全军,给我倾巢而出,一举攻破敌营!”

    号令传下,鸣锣集结之时,响彻冀州大营。

    冀州诸将各统本部兵马,纷纷出往大营,向着青州大营正西方向集结。

    一支支的军队,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四万多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布列于壁垒正面。

    负有腿伤的袁绍,这会也忍着未愈的伤势,驱马来到了阵前。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战,袁绍知道,自己就算腿痛死,也必须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举目远望,那道让他几度伤心,几度抓狂,绞尽脑汁都攻不破的故渎壁垒,就在眼前。

    此时,袁绍却重燃了信心,苍老的脸上,重燃起那藐绝天下的气势。

    “再坚固的壁垒,没有士卒来守御,也将形同废墟,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将在今天被我终结,你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死!”

    眼眸中杀机凛射,袁绍马鞭一扬,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把敌营夷为平地,杀光所有的叛贼,一个不留。”

    冰冷的语气发出号令,中军令旗摇动如风,震天的战鼓声,更是冲天响起。

    一队队的冀州军,乌压压如黑云卷地一般,向着故渎壁垒,向着那道血染的壁墙,气势汹汹的涌去。

    壁墙上,郝昭、徐盛、鞠义等诸将,肃列已久。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军,众将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彼此相望,会心而笑。

    “主公所料果然不错,袁绍果真没有去救粮营,而是趁机来攻我大营。”

    郝昭冷笑着感慨,扫视了一眼众将,“诸位,能否守住大营,守到主公凯旋,就看我们的了,血战一场吧!”

    留守诸将,热血已经沸腾,皆已激荡万分,杀机凛烈。

    没有豪情万丈的言语,诸将各自而去,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统帅本部兵马。

    一万青州将士们,则蹲在女墙下边,个个已热血涌动,跃跃欲战。

    咚咚咚!

    敌军阵中,鼓战声骤然加重,四万冀州军杀声如潮,突然放开脚步,向着壁墙狂扑而来。

    郝昭沉静而立,看着敌军狂扑而近,将近两百步时,陡然一声大喝:“弓弩手,现身,给我狠狠的射!”

    蹲伏的三千弓弩手,轰然起身,一支支利箭,如死神的眼睛,锁定了涌来的敌人。

    下一个瞬间,箭如雨下。

    中军处,自信百倍的袁绍,骤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压垮袁绍!

    原本看起来兵马无多的壁墙上,突然间冒出数千弓弩手来,袁绍如何能不惊。

    不仅仅是袁绍,随军献计的许攸,乃至于冲锋路上的冀州军卒们,亦无不大吃一惊。

    下一个呼吸,许攸却从容道:“主公莫忧,袁方那逆贼敢去偷袭粮营,必然还是有所准备的,留守敌军恐怕也就这几千人,不足为惧。”

    袁绍神色稍安,点头喝道:“给我继续擂鼓,全军不得退后一步,给我一举攻上敌墙。”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更加的激烈,响彻了旷野。

    冀州军士们强行平伏下心情,鼓起勇气,顶着壁墙上如雨而下的箭矢,继续咆哮着冲锋。

    顷刻间,成千上万的冀州兵,已是越过了壕沟,冲至了血染的壁墙之下。

    上百张云梯转眼被竖起,立功心切的冀州兵们,如蚂蚁一般,迅速的爬满了壁墙,疯狂的向上攀涌而去。

    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郝昭不动如山,没有一丝的畏惧。

    眼见时机已差不多,郝昭将刀一扬,厉喝道:“步卒现身,给我杀!”

    壁墙中央处,巨大的令旗摇动如风。

    继三千弓弩手之后,蹲伏于墙下,隐藏已久的七千多刀盾手,哗啦啦的轰然而起,密密麻麻的人头,瞬间就填满了壁墙上所有的空隙之处。

    “杀——”

    震天的怒吼声中,现身的青州刀手们。将愤怒的战刀,无情的斩向爬上墙头的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百多颗人头飞落。

    紧接着,檑木和罗石,如山崩地裂一般,向着敌人血肉之躯,呼啸着砸去。

    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中,一名名惊慌的敌卒,被砸成头破血流。肢骨摧破。嚎叫着从数丈高的壁墙上坠落。

    先后现身的一万青州军,在郝昭等良将的指挥下,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转眼间就将敌人的嚣张气焰。瓦解掉了大半。

    冀州军惊了。许攸茫然了。袁绍更是震惊到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敌墙上,大展神威的叛军。

    袁方那小畜生。不是动用倾巢之兵,前去偷袭粮营了吗?

    若如此,那这眼前的一万多敌人,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那小畜生会变戏法,凭空变出了一万多人吗?

    一连串的震惊与疑问,如道道惊雷一般,无情的轰击着袁绍,令他在一瞬间,陷入了思维的盲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个呼吸,袁绍惊醒过来,怒瞪向许攸,喝问道:“许子远,你不是说敌营空虚吗,这上万的敌人是从哪里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袁绍几近于咆哮的质问,把许攸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身形惊颤得险些从马上坠下来。

    “这……这……我……怎么会……”同样震惊错愕的许攸,已惊到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审配却骤然醒悟,急道:“南面曹操和陶谦自相残杀,袁方那逆贼必是暗中调了高唐和北海的兵马前来,敌营中根本不是兵力空虚,主公,我们上当了呀。”

    审配一席话,喝醒了所有人。

    袁绍这才幡然醒悟,大骂袁方狡猾,大骂自家的细作无能,不能把袁方暗中调兵的情报,及时的报告上来,致使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而这错误的判断,极有可能还是致命的!

    袁绍狠狠的瞪向了许攸,目光中尽是怨色,明显埋怨许攸再次给他献计“馊主意”,致使他中了袁方之计。

    许攸身形一颤,面露惭愧之色,岂敢正视袁绍恼火的目光。

    “主公,叛贼既有防备,我军只怕很难攻破敌营,不如赶快调兵去救粮营吗。”审配疾呼道。

    袁绍进攻之心早已动摇,当场就准备下令撤兵。

    低头惭愧的许攸,却猛然叫道:“主公,不能撤兵,得继续攻下去!”

    袁绍给他这突然一喝,吓了一大跳,惊愕不解的看向许攸。

    审配急道:“叛贼明显早有防备,明知上当,还要继续进攻,许子攸,粮营若然有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面对审配的质问,许攸慷慨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我绝对相信他的能力,袁方小贼绝不可能攻破。今那逆贼必亲自率军去袭粮营,敌营中虽有兵一万,却群贼无首,我们只要拼尽全力进攻,就还有攻破敌营的希望,只要敌营一破,胜券就还在我们手中,主公,不能撤啊。”

    许攸原是袁绍的原从之臣,最受袁绍信任,然而,他的献计一次次被袁方失破,致命他一次次被羞辱,袁绍对他的信任,也一点点的被瓦解。

    今日这一战,若是献计再失败,整个冀州军就有可能面临全军瓦解的危局。

    若如此,他许攸就要彻底失去袁绍对他的信任。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为可保住在袁绍麾下的地位,许攸只能咬牙一拼,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沉吟许久的袁绍,还是被许攸说动,咬牙沉声道:“好,我就再听你一次。传令下去,全军继续给我进攻,先破敌营者,我有重赏!”

    许攸暗松了口气,急将袁绍的号令传下。

    为了鼓舞士气,袁绍甚至不顾腿伤,亲自下马,来为三军擂鼓助威。

    眼见袁绍亲自擂鼓,冀州军士卒们的士气,确实受到了鼓舞,士气为之大振,舍生忘死的,对故渎大营发起了空前的狂攻。

    只可惜,袁绍和许攸,都小看了青州军的凝聚力,还有郝昭等将官的统军能力。

    这些在袁绍帐下不得志,却被袁方挖掘出来的新星将领。早已成长为可独挡一面的栋梁之柱。

    一万青州军将士,在郝昭的统一调配指挥下,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激发出十二分的斗志,用尽一切的手段,硬生生的扛下了敌军数轮猛烈之极的进攻。

    几轮的疯狂,在付出了数千死伤的代价后,冀州军的进攻开始减弱,却依旧不能攻破故渎壁垒。

    袁绍的脸色越来越阴,残存的希望。正在飞速的湮灭。

    许攸的表情也越来越蔫。袁绍那不时瞪过来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

    正当久攻不下时,一骑斥候飞奔而至,惊恐的大叫:“主公。大事不妙。敌军进攻太过凶猛。淳于将军抵挡不住,请主公速发援兵相救。”

    这一道突来的急报,彻底击碎了袁绍的幻想。

    袁绍神色惊变。怒向许攸道:“许子远,你误我大事,误我大事啊!”

    许攸已惭愧到失魂落魄,整个人无神的呆愣在了那里。

    说罢,袁绍急是下令,全军停止进攻,速速的撤退。

    紧接着,袁绍拨马而走,欲亲自率退下的大军,去救东武的粮营。

    此时已近正午,袁绍策马狂奔,率领着两万大军,急急忙忙的向着东武粮营奔去。

    尚还在半路之时,袁绍就蓦然看见,东武方向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将天空都遮挡住。

    那般样子,十有**是粮营已破,粮草已被焚烧。

    袁绍心急如焚,正要催督士卒加紧前行时,迎面却逃来了一众败兵,皆乃从粮营方向逃来的兵士。

    几名士卒惶恐的来到袁绍面前,哭着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捧上,泣声道:“主公,粮营已被敌军一把火烧,淳于老将军也给袁方所害!”

    粮营被毁!

    淳于琼被杀!

    袁绍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头昏目眩,坐立不稳。

    当他再看到淳于琼那血淋淋的人头时,胸中气血翻滚,“哇”的猛喷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昏倒于马下。

    “主公,主公~~”

    冀州军上下,顿时乱成一团。

    ……

    午后时分,袁方率领着一万偷袭之军,凯旋平原大营。

    此时,留守的郝昭等一万将士,已用他的奋勇血战,挡退了敌军疯狂的进攻。

    留守的将士们,正不安的等着袁方,等着他袭营的结果。

    袁方归来,带着得胜的消息的归来,烧敌百万斛粮草,斩敌大将淳于琼,这不可思议的战绩,顷刻间让全营将士,陷入了沸腾欢呼之中。

    青州将士们的士气,爆涨至了极点。

    袁方也是畅快不已,大取酒肉,犒赏此役有功将士。

    接下来,袁方所要做的,仅仅就是作壁上观,坐等着袁绍的军队瓦解。

    几天之后,细作不断的将最新的情报,传入袁方的手中:

    袁绍因粮草被烧,气到吐血晕厥。

    冀州军上下人心惶惶,战斗力和意志已降到冰点。

    从冀州急调的粮草运调不及,冀州军口粮减半,军士怨声四起。

    一道道的消息,皆是关于敌军的不利,而这一切,却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袁方便将这些消息,统统都散播出去,让全军将士都知道,借此再度提振将士们的士气。

    几天之后,又一情报,从北面急送而来。

    这是一道袁方等待已久的情报:

    公孙瓒不日前攻破雁门,生擒刘虞,已全据幽州。

    “好消息啊,绝对的好消息,主公,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消息,给袁绍这头骆驼,压下最后一根稻草。”郭嘉灌着酒,兴奋道。

    袁方嘴角扬起冷笑,不用郭嘉明言,袁方已领会其意。

    当天,袁方便请糜环,借其糜家商队的力量,在冀州大肆散布谣言,便称他已与公孙瓒暗中联手,决定合力攻灭袁绍,瓜分冀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倾巢而出!全面反攻!

    谣言传得多了,很容易就成真,除非极有智慧之士,才能分辩得出,什么是谣言,什么是真实。

    可惜,大多数的人,哪怕是那些饱读诗书,自诩智谋者,也不具备这种识辨谣言的能力。

    糜家的商业网络果真了得,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把袁方将与公孙瓒联合的“谣言”,在冀州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粮营被毁,袁绍吐血患病,士卒军心动摇……

    这诸般的不利消息,已经令冀州士民心生惶恐,而公孙瓒和袁方将要联合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令冀州从官到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想想看,一个袁方已够袁绍受的了,再加上个吞并幽州,实力暴涨的公孙瓒,这样两股势力的联手,天下间哪路诸侯又能吃得消。

    袁方当然知道,公孙瓒是不可能跟自己联合的。

    尽管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袁绍,但公孙瓒认定自己杀了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兄弟公孙范,这不共戴天的血仇,公孙瓒显然没那种气量,能暂时放下这仇恨,选择跟袁方联合。

    不过这并不重要,公孙瓒只是袁方利用对象而已。

    为了营造出联合的假象,袁方还特意把公孙范的尸首,以棺木厚装,派人运往幽州给公孙瓒,算作是“联合”的诚意。

    至于公孙瓒愿不愿意收尸,会不会领这个情,袁方就无所谓了,反正他要的只是做给袁绍看。管你公孙瓒怎样。

    谣言,再加上袁方煞有介事的演技,足以让绝大多数敌人,都以为,他和公孙瓒要联合了。

    冀州军民的士气,因恐惧而降入了崩溃的边缘。

    “到了这般地步,袁绍差不多也该撤兵了吧,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郝昭感慨道。

    袁方却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太了解袁绍了,他这人极好面子。这次若是无功而退。回到邺城他就是颜面扫地,他没这么轻易退却的。”

    郝昭皱眉道:“袁绍一天不退,我们就一天抽身不得,无法南取徐州。近闻曹操连败陶谦。兵锋已杀入徐州腹地。若给曹操先夺了徐州。我们青徐一体的计划,就将严重受挫啊。”

    “放心吧,曹操吞不下徐州。他迟早会撤兵的。”袁方却轻描淡写道。

    郝昭当场就茫然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支持袁方这自信的判断。

    因为根据情报,曹操可是士气极盛,于小沛和彭城一线,连连击败刘备和曹豹所统之军,兵锋已逼近下邳,几乎是无人能挡。

    而陶谦一方,则在连战连败之下,惊魂丧胆,不敢跟曹操正面交锋,只能闭门自守,坚守几座重要的大城,其余城池,则任由曹操攻掠。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势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吞并徐州已是势不可挡。

    可他们的州牧袁方,却偏偏自信的称,曹操定会在得胜的势头下,反会撤兵回兖州。

    尽管郝昭很困惑不解,心中充满了质疑,但他却想起了前次的“教训”。

    那时,曹操兵围高唐,所有人都不相信,曹操会无故退兵。

    而袁方,却偏偏推算出,曹操的父母会被陶谦所杀,曹操为报仇而撤高唐之围,前去进攻陶谦。

    有此前车之鉴,郝昭虽心中有疑,却不敢再当面质疑袁方的判断。

    强行压下狐疑,郝昭只得问道:“那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鹰目中迸射出杀机,袁方冷冷道:“传令给全军,叫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出战,袁绍好面子不肯走,那我就亲手将他的面子,统统都撕下来!”

    “诺!”

    郝昭欣然一应,他已是感觉到,这场战争的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

    ……

    壁垒之西,冀州军大营。

    中军帐,虚弱的袁绍,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土山一役吐了一口老血,闻知粮营被烧是吐血加晕厥,两度身心遭受重创,袁绍已经是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将士们的情绪如何了?”躺在榻上,袁绍喘着气问道。

    审配默默叹道:“禀主公,冀州抽调的粮草迟迟不能集齐,军中口粮减半,将士们怨声四起,士气已是……已是跌落了谷底。”

    袁绍眉头深深一皱,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

    审配又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件事,配觉得必须得让主公知道,不过还请主公放平心,莫要动怒伤了病体才是。”

    “说!”袁绍不耐烦的摆手道。

    审配干咳一声,小声道:“那公孙瓒已生擒刘虞,吞并了幽州,近来袁方那逆贼,又将公孙范的尸首送还幽州,外面都有传闻,说袁方要跟公孙瓒联手,共同对付咱们,瓜分冀州。”

    “什么!”袁绍沉喝一声,一口怒气冲上胸口,急促的大咳起来。

    左右慌忙进水进茶,锤胸舒背,袁绍咳了半晌,方才缓过劲来。

    审配不敢再言,却向逢纪使了个眼色。

    逢纪便进言道:“主公,公孙瓒才是我们的大敌,袁方逆贼不过小患而已,属下觉得,主公当以身体为重,不如先退兵回邺城,养好身体先灭了公孙瓒这个大敌,再来收拾袁方这逆贼不迟。”

    军心动摇,民心动荡,袁绍又受重伤,如今的形势,灭袁方已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该退兵。

    袁绍却觉受到了羞辱,咬牙厉声道:“我不灭那逆子,誓不退兵,谁再敢跟我说退兵,休怪我不客气!”

    身心受到重创的袁绍,已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为了保住他那丢得差不多的面子,竟不顾形势不利,死也不肯退去。

    眼见袁绍如此决然,审配等众谋士,生恐触怒了袁绍,皆也不敢再劝,只能摇头暗叹。

    数万冀州军,在袁绍的固执下,便只能继续在军心动荡,口粮减半中。硬着头破苦撑下去。

    袁绍要守住面子。还要死撑下去,也要问问袁方给不给他机会。

    故渎壁垒,中军大帐。

    黄昏,袁方召集诸将。共商大事。

    颜良、太史慈、郝昭、郭淮、朱灵、鞠义、徐盛。乃至于客将高顺。皆齐聚于大帐。

    这是自上次,袁方在平原宣自立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召集。几乎麾下重要将领,悉数被召至帐前。

    众将们的热血在暗自涌动,他们隐约感觉到,一个重大的时刻即将到来,今天的军议之后,很可能将决定这场战争的结果。

    诸将齐集,肃然而立,大帐之中,弥漫着令人蠢蠢欲动的气氛。

    袁方环视左右,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诸位,咱们跟袁绍僵持数月,现在,袁绍身处困窘还不退,他是自寻死路,该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诸将的情绪,立刻被调动了起来,彼此相望,眼中都迸射出亢奋的战意。

    “主公,你就下令吧,咱们都巴不得干翻那老贼。”颜良激愤的握拳大叫。

    袁方微微点头,目光望向了郭嘉。

    当正重要场合,郭嘉也郑重起来,破天荒的酒葫芦也没拿,做为袁方的首席谋士,他将宣布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见得袁方示意,郭嘉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都知道,袁绍的粮草已被咱们烧光,眼下他军中粮草已是不济,再加上前番主公设计,营造出将与公孙瓒联手的谣传,现在敌军上下已是人心惶惶,士气已跌到了谷底。所以,主公将在明天,对敌军发起一场全线的进攻,一举击破敌军。”

    袁方,果然要全面反击!

    众将们立时激动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奔涌着兴奋如火的战意。

    接着,郭嘉便将作战的详情,交待与诸将。

    袁方原本在平原的兵力,有一万五千之众,再加上调来的南线军队,共有两万五千之众,除却战死,以及受伤不能上阵的近五千兵马,此役可用之兵,达到两万。

    这个数字,已接近冀州军的半数,兵力虽仍不及敌方,但士气却旺盛到顶点,足可一战。

    根据计划,袁方将把这两万多人马,分为八路兵马。

    其中,郝昭、颜良七将,将各统两千兵马,袁方以高顺陷阵营为核心,自统六千主力。

    八路大军,将在明天天亮前,敌军睡意最深的时刻,对敌营发起全面的进攻,以期一举攻破敌营。

    任务分派下去,袁方再次环视诸将,郑重道:“诸位,明日一战,将是决定胜负的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要你们拿出全部的勇气,所有的实力,随我并肩一战!”

    自信而冷峻之词,激励着众将的战意。

    “战他娘的!”

    “拼了!”

    “愿为主公血战到底。”

    诸将慷慨激昂,咆哮叫嚷,各自宣泄着如火的战意。

    “好,那咱们明天就战他个痛快。”袁方欣然一喝,令诸将散去,各作准备。

    袁方则自坐帐中,闲品着小酒,坐观兵书。

    他知道,越是在大战之前,他就越需要表现出从容沉稳,只有他有绝对的自信,将士们才有信心随他一战,击败两倍之众的敌人。

    甄宓则在旁边,静静的聪着袁方,也不说什么,只默默的为他添酒。

    原本甄宓已经回平原,但一月未见,她挂怀袁方,便跟着劳军的平原乡绅,再度前来营中看望袁方。

    不觉,已是夜深人静。

    三军饱食,和甲而睡,全营上下一片的安静,看似如往常一样,但黑暗中,却有多少人激动的难以入睡。

    袁方以手托额,就那么倚着案几,似睡非睡。

    斜月西沉,不知中,东方已蒙蒙发白。

    袁方睁开了眼睛,眼眸中,凛烈的杀机,骤然浮现。

    甄宓心中一动,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显正,要出发了吗?”

    袁方看了一眼帐外天色,微微一点头,淡淡道:“该是分个胜负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他已手提案几上的碎颅棍,步出了帐外。

    大营中,诸营的将士们已经鱼贯出帐,鸦雀无声的集结,黑夜中,就像是一支幽灵的军团,正在无声的酝酿着杀机。

    袁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胸腔中,复仇愤怒和凛烈的战意,已如涌至闸门边的洪水,只等开闸倾泻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袁绍,你有胆死战吗?

    “显正,你千万要小心。”甄宓从帐中跟出来,手捧着袁方的头盔。

    她踮起脚尖来,为袁方把头盔戴上,又将他的衣甲重新检查一遍,生怕他在战场上,出什么纰漏。

    甄宓虽不言,但心中的那份担忧,却已不言而喻。

    袁方抬手抚向她脸庞,却微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吧,没有谁能杀得了我。”

    他当然不是在吹牛,拥有生化之躯的修复能力,再加上皮膜瞬间的硬化能力,袁方自信,就算遇上吕布这样易髓的高手,他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刀剑无眼,你还是小心的好。”甄宓自不知她的心上人,有那样特殊的能力,只以为袁方不过是在安慰她。

    袁方正待再宽慰她几句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男人,他死不了。”

    是一个爽朗自信的女子之声,袁方不用猜就知道,必是吕玲绮。

    回头一看,果然吕玲绮正提着方天画戟,大步而来,依旧是那赤色的披风,夜色中,衬得她宛如绽开的火莲花一般。

    她那一句“你的男人”,却听得甄宓暗生羞意,脸畔悄然掠起一丝晕色。

    “显正,她是……”甄宓茫然的看着那红衣女子,此前她并未见过吕玲绮。

    袁方便介绍道:“这位是吕玲绮姑娘,乃是温侯的千金。”

    甄宓恍悟,忙福了一福。轻声道:“原来是吕温侯之女,幸会幸会。”

    袁方还待介绍甄宓时,吕玲绮一摆手道:“不用介绍了,她肯定就是那甄家小姐了,你袁州牧上门抢亲的佳话,我早就听说了。”

    甄宓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大咧咧的女子,面对吕玲绮的爽朗直接,她倒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低眉浅笑。

    大战在即,袁方本是心弦紧绷。但给吕玲绮这么“口无遮拦”的一搅和。紧张的情绪反倒是没了。

    “宓儿,你就在帐中稍坐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再无多言。袁方翻身上马。策马向营门而去。

    吕玲绮冲甄宓笑了笑。也翻身上马,跟在袁方身后,一道消失在了人群中。

    甄宓双手紧握。十指相扣,默默的为袁方祈求上苍眷顾。

    营门一线,两万大军集结已毕,浩荡的军气,让夜中弥漫着慑人的杀机。

    抬头再看一眼天色,袁方更无迟疑,厉喝一声:“打开营门,全军出击。”

    营门吱呀呀的大开,袁方手提碎颅棍,当先策马奔出。

    身后,两万全副武装,斗志昂扬的青州将士们,井然有序的开出大营,在各自主将的率领下,分从八面,借着未明的天色掩护,向着不远的敌营奔去。

    一刻钟后,袁方已驻马横棍,屹立在敌营三百步外。

    左右,六千的主力步骑军团,肃然而立。

    大阵前方,高顺统领的陷阵营,如一柄破阵的尖刀,早已擦亮,就等着狠狠的刺入敌营的胸膛。

    袁方静立许久,估措着其余七路兵马,皆已就位。

    鹰目一凝,袁方大声一喝:“时机已到,点号火!”

    阵后处,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卒,急将三堆号火点起,三柱烈火冲天而起,四野皆清晰可见。

    “兄弟们,复仇的时刻到了,给我杀入敌营,活捉袁绍!”袁方铁棍向前一指,厉声长啸。

    “活捉袁绍——”

    “活捉袁绍——”

    雷鸣般的呐喊声中,六千将士轰然烈阵,如黑压压的潮水般,向着敌营的正门扑涌而去。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杀声如涛惊起,其余诸路兵马,也几乎在同时,发动了进攻。

    八路大军,两万将士,在绵延数里的阵线上,向冀州军大营发起了全线进攻。

    正面处,高顺以五百陷阵营,结成龟甲之阵,如钢铁刺猬一般,当先开路,轰然撞至了敌营外围。

    龟甲掩护下,刀斧手们撸起袖子,疯狂的砍伐敌营外围的鹿角。

    这骤起的杀声,很快惊醒敌营,冀州军大营中,鸣锣示警之声,响彻了夜空。

    “敌军袭营啦~~”

    “快去营门布防,弓弩手在哪里,戟手堵上去~~”

    “不好,南面也有敌人进攻。”

    “北面也有,到处都是敌人!”

    冀州营中,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惊起的诸将们,急急忙忙的喝斥着士卒,奔至营栅一线御抵。

    阵外处,袁方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千余支利箭腾空而起,划过曼妙的弧线,如雨点般倾落向敌营中。

    仓促而来的冀州兵们,只顾着奔跑,没有及时的结阵,当头便撞上一阵的箭雨,成片成片的栽倒于地。

    后续的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急是高举大盾,结成防御阵形,才敢向营栅一线接近。

    就在他们迟滞的片刻间,青州兵手中的大斧头,已经破开了两重鹿角,直接推进至最内侧的寨墙一线。

    袁绍此番前来,乃是抱着志在必得的进攻之心,料定袁方会只守不攻,故下寨之时,外围的鹿角等防御工事,布设的并不严密。

    袁绍却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有倾巢而出,大举反攻的这一天,他那薄弱的防御工事,在袁方大军的狂攻之下,简直不堪一击。

    正门处,陷阵营的庞大龟甲阵,已破开鹿角,冲到了敌营寨门跟前。

    惊慌的敌人,以乱箭狂射,却射不穿陷阵营那坚厚的大盾。

    为了阻挡陷阵营前进,营门处,近三百冀州戟兵,将长达丈许的铁戟,层层叠叠的从寨门缝隙中递出。结成一道可怖的刃墙。

    任何血肉之躯,只要撞上这道刃墙,顷刻间就会被切成碎片。

    “陷阵营,视死如归,给我冲!”龟甲阵中,高顺毫无所惧,威然大喝。

    今日,也是他倾尽怒火的时候,他要报复袁绍的过河拆桥,他要为被袁绍所杀的旧部。报仇雪恨。

    陷阵营。只有前进,再前进!

    几个呼吸后,陷阵营的龟甲阵,硬生生的撞上了敌军的刃墙。

    咔嚓嚓!

    兵器断折声。响在一片。坚不可摧的盾牌。硬是把那一柄柄长戟给撞断。

    紧接着,从盾阵的缝隙中,反探出一支支长戟。刺向了身形不稳,惊慌万分的敌卒。

    瞬息之间,近百名敌方戟士,便被扎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贴上营门的陷阵营,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钢铁猛兽,咆哮着,怒吼着,用尽全身的蛮力,拼命向前推进。

    片刻便,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敌营诺大的寨门,轰然被撞塌。

    营门一破,陷阵营直撞而入,将来不及躲闪的敌卒,无情的辗压在脚下。

    后面督战的袁方,眼见敌门已破,兴奋的大叫道:“高顺,干得漂亮,将士们,给我杀进敌营去。”

    袁方拍马舞棍,直冲而入,亲自加入到了战团。

    吕玲绮和数百精锐的亲军,跟随在袁方身边,催督着六千大军,如潮水般灌入敌营。

    与此同时,其余七路兵马,也有数路攻破敌军寨墙,汹涌的杀入敌营。

    整道冀州军东面寨墙,就如同一条年旧失修的堤坝,处处决堤崩溃,只能任由青州军这洪水,汹涌的破堤而入。

    袁方撞入敌营,碎颅棍四面扫出,将惊慌的敌卒摧为粉碎。

    士气的作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体现。

    军心动荡的冀州兵们,一旦见寨墙被突破,斗志转眼就土崩瓦解,纷纷丢盔弃甲,望风败溃,任凭将领们如何喝斥,都压制不住败溃之势。

    先是军卒败溃,很快,就连文丑高览这样的宿将,也失了分寸,只能随着败军一并逃溃。

    士气高昂的青州军将士们,却全线突破敌营,四面八方的向着敌方中军所在杀去。

    袁方的心中,杀机从未如此强烈。

    若是能杀了袁绍,整个冀州就将崩溃,他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抢在公孙瓒大军南下,迅速的夺取冀州。

    一旦夺下冀州,公孙瓒又何足道哉。

    先夺冀州,远远比南取徐州,所谓的青徐一体战略,要划算十倍。

    “袁绍,有种你就别跑,看我杀不杀得了你。”杀机如火,袁绍策马直往敌营腹地杀去。

    中军帐中,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斥候不断的将诸处失利的消息,如雪片般的报上前来。

    形势越来越不利,大营的失守,已不可避免。

    众谋士们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袁绍却一声不吭,就那么正襟危坐,不知是在真镇定,还是在装镇定。

    “主公,叛军攻势太猛,营门已失,将士们纷纷败溃,大营是守不住了,快撤退吧。”逢纪忍耐不住,焦急的大叫道。

    袁绍却沉声道:“我不退,绝不退,我倒要看看那逆子,他有没有那个狗胆,胆敢弑父!”

    “活捉袁绍,活捉袁绍~~”

    大帐外,青州军震天的喊声,却将袁绍这番肃厉之词,淹没了下去。

    众谋士们对视一眼,各自一咬牙,纷纷的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抬起袁绍就往外走。

    袁绍大吃一惊,拼命的蹬腿蹬胳膊挣扎,口中喷怒的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想造反吗,放开我,我不退,我绝不退~~”

    左右部下们,全当袁绍的叫嚷当耳旁风,抬着那苍老愤怒的病躯,狼狈不堪的逃离大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终于低头了

    天亮了。

    血战依旧在继续,杀声却在远去,冀州军死的死逃的逃,整座大营上空,精心已树起袁方的大旗。

    近四万的冀州军,土崩瓦解,在留下万余具尸体后,狼狈不堪的向西逃往冀州。

    一身浴血的袁方,策马提棍,直接撞入了袁绍那华丽的中军大帐。

    帐中已是人去楼空,袁绍终究还是逃了,只留下一帐的狼藉。

    袁绍的金甲金盔,佩剑印绶,以及大量的图册文件,凌乱的丢了一地,可见袁绍逃走时,有多么的狼狈仓促。

    袁方跳下马来,坐在了那原本属于袁绍的位置上,扫视着这华丽的大帐,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那是自信的狂笑,如释重负的狂笑,以弱胜强之后,畅快淋漓的大笑。

    就在一年多前,他还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受尽袁绍的不公,任由袁家子弟的欺凌。

    今日,他却坐拥一州之地,杀得袁绍这个庞然大物,狼狈不堪的逃走。

    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壮举,他竟然奇迹般的做到了。

    大胜之时,袁方高坐在属于袁绍的位子上,他有这个狂笑的资本。

    “主公,袁绍已经逃走,咱们要不要追?”浴血的郝昭,步入帐中问道。

    袁方一挥手:“当然要追,能追杀袁绍最好,实在追不上也无妨,叫诸将们见好就收,不可追入敌境太深。”

    这一场大战虽是全胜,但袁方却还保持着冷静。他深知,兵败的袁绍,依旧实力强大。

    前线的四万人虽败,但袁绍在后方诸郡,却还拥有不少兵马,并州的袁熙军也完好无损。

    倘若他将袁绍追得太紧,就会逼得袁绍尽起两州之兵,跟他决一死战。

    而以袁方现在的实力,并没有一口气吃掉袁绍的能力,如果跟袁绍陷入旷日持久的全面战争。只会让公孙瓒从中渔利。

    见好就收。挟大胜之威,继续执行青徐一体的战略,才是眼下最佳的选择。

    郝昭遂将袁方军令传下,诸路得胜之兵。继续向西狂追袁绍败兵。将这场战争的胜果最大化。

    郝昭则留在营中。收拾战场,清点战损。

    他清点袁绍留下的文件,却忽然发现了一叠书信。拆开来一查看,不禁身形一震。

    “主公,这些信件竟然全是州中官吏,秘密勾结袁绍的书信,没想到这些人竟想背叛主公,投降袁绍,该当把他们全都抓起来问罪!”郝昭将密信献于袁方,愤愤道。

    袁方拿起那些信,本打算看一看,但沉默片刻,却改变了主意。

    他站起身来,竟是将那一叠通敌的书信,直接扔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主公,这些可都是奸贼们通敌的证据,岂能就这么烧了?”郝昭大吃一惊,急上前想要抢夺未烧尽的书信。

    袁方却一拂手,拦下了他,叹道:“当初我被逼自立,乃是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袁绍势大,却是人所共知,这些人慑于袁绍之威,暗中结连也是正常,今袁绍已败,就没必要再追究了,免得人心惶惶。”

    一番话,点醒了郝昭,令他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的用心。

    看着火盆中书信烧成灰烬,郝昭感叹道:“主公的气度当真非常人能及,袁绍若不败,实乃天理不容。”

    袁方一笑,踱步于帐外,负手远望。

    头顶已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西面三十里,袁绍还在狂逃往邺城的路上。

    袁方的大军其实追出二十里,就已经停止了追击,但惶恐的袁绍,却不敢稍有停留,一路不停的西逃。

    从平原到甘陵、从甘陵到馆陶,从馆陶再到邺城,袁绍狂奔数天数日,一口气逃回了邺城。

    惊魂未定的袁绍,生恐袁方会趁机大举西进,急是调拨兵马增防东线,一面又急传令给袁熙,令他率并州军团前来助战。

    直到斥候连连发回情报,称袁方已收兵还平原,大肆庆功,并没有大举进攻冀州时,身心俱损的袁绍,这才惊魂甫定。

    邺城,车骑将军府。

    昏暗的房中,脸色苍白的袁绍,卧榻不起,不时的唉声叹气,一副萎靡之状。

    房中侍从来报,言是谋士沮授在外求见。

    “快,快传公与进来。”袁绍听闻沮授前来,精神稍稍振作。

    平原一役,沮授奉命留守邺城,并没有随军而行,故未参与到那场大败之战。

    那场不堪回首的大败中,许攸,逢纪等人的献计,相继被袁方识破,致使袁绍大败,袁绍对那些谋士们已深为失望。

    唯有沮授,现在是袁绍唯一能信任的人。

    未久,沮授入得房中,拱手拜见。

    袁绍将沮授召至榻前,叹道:“公与啊,早知道这一战,我就该带着你随军参谋,不然也不会败于那逆子之手啊。”

    沮授拱手道:“平原一败,多为轻敌所致,今主公尚握有冀并二州,根基未动,还当振作精神,重整旗鼓才是。”

    袁绍微微点头,问道:“那依公与之见,我现在当如何?”

    沮授沉思半晌,缓缓道:“今公孙瓒已吞并幽州,实力爆涨,下一步必是卷土南下,前来争夺冀州。依授之见,公孙瓒才是我们的大敌,至于袁方,可以先放一放。”

    现在的袁绍,头脑反倒冷静了许多,权衡了半晌,深以为然。

    沮授接着又道:“所以属下觉得,主公不妨先与袁方言和,集中精力先灭了公孙瓒,吞并了幽州,然后再挟三州之力转攻青州,必可摧枯拉朽一战而定。”

    “让我跟那逆子言和?不行,绝对不行!传扬出去,我袁本初的颜面何在?”袁绍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

    沮授却正色道:“为了大局,主公必须如此。况且,高将军还在袁方手中,主公难道不想救他回来吗?”

    袁绍沉默了下来,一时犹豫不决。

    大局重要他当然知道,高干这个外甥他当然也想去救,可是这面子,他也不想丢了。

    沮授看出袁绍心思,便又道:“其实我料那袁方,也并不想与主公全面开战,不然他就该趁机发兵穷追才对。主公也不必大张旗鼓的言和,可暗中派一人,以私人的名义代主公转达言和之意,如此,便不会有损主公威名了。”

    袁绍思来想去,也别无办法,只得点头道:“好吧,为了大局,也只有如此了,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

    沮授想了一想,说道:“那袁方既抢了甄公千金,那他对甄公多少得给几分面子,主公不妨请甄家出面,派人去一趟平原,暗中言和,顺便将高将军索回。”

    沉吟许久,袁绍长长叹一口气,摆手道:“来人啊,去曲梁,给我把甄世弟请来。”

    ……

    平原城,庆祝还在继续。

    一城的士民们,都沉浸在大败袁绍,这不可思议的胜利喜悦之中。

    当初听闻他们的袁州牧,公然背叛袁绍,孤注一掷的选择自立时,所有人都暗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担心,袁方终究不是实力强大袁绍对手,一旦战败了,袁绍极有可能迁怒于他们,血洗平原。

    可现在,他们年轻的袁州牧,却奇迹般的大败袁绍,如此不可思议的结局,不但让青州的士民们,大大的松了口气,也让他们对袁方的敬佩与忠心,达到了顶点。

    这一战后,袁方才算真正坐稳了青州。

    不是靠四世三公的名声,也不是靠阴谋诡计窃取,而是用血与火,用一双拳头,扎扎实实的坐稳了青州。

    州府中,袁方已经开始筹备着他的婚礼。

    他答应过甄宓,一等击败了袁绍,就和她拜堂成亲,完成对她的承诺。

    况且,袁方现在已是一州之牧,也正需尽早成亲完婚,毕竟,一个成过婚的男人,能让他的子民和将士们,更觉得沉稳,增强他们的信赖。

    筹办婚礼的同时,袁方也不忘关注着曹操跟陶谦的战争,他在坐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可以挥军南下,攻取徐州的绝佳时机。

    是日,州府中,袁方正与众文武,纵论着徐州的局势。

    袁贵从外而来,拱手笑道:“禀主公,府外一人,自称是甄家大公子甄尧,想要求见主公。”

    “甄尧?他来做什么?”袁方一奇。

    郭嘉已抹过嘴角酒渍,笑道:“很明显啊,这是袁绍想要跟主公言和,集中精力对付公孙瓒,却又怕派自己人前来,损了他的面子,所以才请了甄家做中间人,代为调停议和。”

    “原来如此,堂堂袁绍,能放下面子来找我跟我求和,真是不容易啊。”袁方冷笑一声,拂手令将甄尧传入。

    片刻后,袁方已高坐于上,一众文武,肃列左右。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甄尧步入了大堂,尽管他极力佯装出从容的气势,但却难掩内心中的不安。

    袁方的目光,冷绝如冰,死死的盯着他。

    甄尧一抬头来,正撞上袁方如刃的眼神,瞬间如芒在背,身形一震,赶紧低下了头。

    再没有倨傲,再没有不屑,甄尧深深一揖,恭敬万分的拱手道:“甄尧见过袁州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吓坏大舅哥

    袁方连袁绍都杀得大败,不得不请他甄家出面调停议和,就凭一个甄尧,怎么还敢在袁方面前倨傲不屑。

    就算他心有不屑,又怎敢当着袁方的面,表露出来。

    面对威震天下的袁方,曾经那个自恃高贵的甄家大公子,只能极尽恭敬,以期望不要惹恼了他这未来的妹夫。

    “原来是甄世弟,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平原了?”袁方明知故问,冷冷道。

    甄尧讪讪一笑:“是这样的,家父见袁公跟州牧父子相争,实在觉得遗憾,今为了两州士民,特派尧前来见州牧,想从中调停,希望州牧和袁公能各自息兵和好。”

    袁方未言,颜良已骂道:“调停个屁,袁绍想求和就自己派人来,还拐弯抹角的派你来调什么停,简直是脱子裤子放屁。”

    颜良粗犷,看着不爽就直爆粗口,直接揭穿了真相。

    甄尧神色一变,顿时是又尴尬又慌张,额头冷汗直滚,不知道该如何以应。

    袁方盯着慌张的甄尧,沉声道:“甄世弟,你就老实说吧,袁绍是不是派你前来求和。”

    “这……”甄尧吱吱唔唔,迟迟不肯承认。

    袁方脸色一沉,摆手道:“既然不是求和,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告诉袁绍,让他等着我和公孙瓒瓜分他的冀州吧。”

    袁绍又想求和,又想要面子,哪有这么好的卖买。袁方自要借机吓唬甄尧,逼他说出“求和”二字。

    果然,甄尧吓得神色一变,忙道:“袁州牧息怒,其实嘛,也可以说袁公是想求和。”

    袁方看了一眼郭嘉,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笑意。

    袁方的神色这才缓和,冷哼道:“想求和就明说,大丈夫做事何必拐弯抹角,为了两州生灵。我倒是可以考虑同意袁绍所请。就此罢兵。”

    逼甄尧说出“求和”二字,袁方已在声势上占了上风,顺势答应袁绍所求,让袁绍可以抽身跟公孙瓒死斗。他就可抽兵南下取徐州。这也符合袁方的利益。

    甄尧见袁方愿意议和。心中欣喜万分,忙对袁方是一番的恭维,这态度与先前对袁方的轻视与不屑。简直判若两人。

    袁方就坐在那里,冷笑着盯着他,看他小丑似的阿谀奉承表演。

    甄尧似也觉察到了袁方的讽意,只好收起了奉承相,干咳几声道:“既然两家要和好,尧是想,先前为州牧扣下的高干将军,不知州牧可否放归。”

    袁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当下袁方便道:“袁绍想要我放归他的宝贝外甥也可以,不过他还得拿另一人来跟我换。”

    “州牧要换谁?”甄尧狐疑道。

    “就是被袁绍下狱的田丰,还有田丰的一家老小。”袁方开出了条件。

    田丰乃忠心之臣,更极有智谋,最关键的是,他是因为袁方主持公道,才被袁绍下狱。

    这样一位忠勇刚直的良才,袁方岂能不救他,先前他留下高干一命,也正是为了换取田丰。

    “这个嘛……”甄尧有些犹豫。

    袁方鹰目一瞪,厉声道:“要么袁绍拿田丰换高干,要么他这求和也不必求了,我就率兵杀进邺城,亲手把田丰从狱中救出。”

    甄尧赫得身形又是一震,刚刚才擦干净的冷汗,转眼又浸出了一层。

    惶然半晌,甄尧只得道:“这件事尧还不能做主,不过请州牧放心,尧马上就派人去邺城请示,想来袁公仁慈,定会答应这条件。”

    袁方这才满,肃厉的威慑之势收敛,看在甄宓面子上,给了甄尧几分好脸色,还允许他往后堂,与甄宓一见。

    甄尧再三拜谢,方才告退下去,由袁贵引入后府。

    步出大堂,一股穿堂风扫过,甄尧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一摸后背,方才觉察到,只方才片刻的功夫,自己竟已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这袁方,一年前还是个不起眼的私生子,现在竟做出这等惊天动地之事,方才跟他会面,我瞧他竟有几分枭雄的气势,只怕这气势,连袁公都有所不及,难道说,父亲他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不成……”

    甄尧内心中,对袁方的轻视已尽去,渐渐的,甚至产生了几分敬意。

    “大哥。”一声欣喜的呼声,打断了甄尧的思绪。

    抬头一看,妹妹甄宓已从房中迎了出来。

    “小妹,你一切都好吧。”甄尧也喜出望外,关怀的问长问短,生恐自家妹妹,在袁方这里受了丁点慢怠。

    “我一切都好。”甄宓笑道,将他请进入房中。

    袁贵也不打扰他们兄弟相聚,退在了外边。

    一番嘘寒问暖后,甄尧才知道,袁方非但没有慢怠他的妹妹,反而把他当作宝贝似的,疼惜万分,更将这州府的内务之事,都交由了甄宓打理。

    此时的甄宓,虽还未与袁方成亲,地位却俨然已形同青州的女主人。

    “还好他没有亏待妹妹。”甄尧这才宽下心,叹道。

    甄宓淡淡笑道:“大哥根本不用为我担心,显正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待我极好,大哥回去之后,尽可让父亲他放心。”

    甄尧点了点头,却又遗憾道:“父亲原本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袁熙,咱们甄家也能有个靠山,却没想到,半路上杀出袁方这么个异数。今日他虽一时得胜,但我只怕将来他为袁公所败,妹妹你也会受到牵连呀。”

    甄尧的内心中,还是认为袁绍强大,袁方虽然威风一时,最终仍非袁方对手。

    甄尧却是不屑一笑,自信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兄长你还看不明白吗,显正才是人中之龙,想当初那样的困境,都挡不住他崛起,兄长你凭心问问自己,你真觉得,以显正现在的实力,袁本初还有灭他的那一天吗?”

    甄尧身形猛的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丝被点醒般的惊色。

    甄尧虽有世家名门的傲气,但他并不傻,还是有明辨是非能力的。

    先前他甄家与袁绍联姻,一方面是看重袁绍的名气,更重要的是,袁绍乃当之无愧的强者,他甄家需要这个强者的庇护。

    现今,袁绍这个强者,却为袁方接连所败,铁一般的事实,不得不让甄家开始重新评估袁方的价值。

    实际上,在甄尧看来,袁方的名声依旧远不及袁绍,但袁方的实力,却让他足以称得上强者。

    既然袁方也是强者,那么他甄家改变方略,转求袁方这强者的庇护,又有何不可呢?

    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切实的利益,这其中的道理,甄尧焉能想不通。

    只是,如今的冀州,依旧在袁绍的手中,这才叫甄家无从做抉择。

    “大哥,你要相信妹妹的眼光,终有一天,显正会攻下冀州的。你告诉父亲,请他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在一根筋的支持袁绍,否则,以显正有仇必报的性格,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咱们甄家。”

    甄宓语重心长,极是认真的叮嘱道,俨然在替袁方,向甄家做最后通牒一般。

    当然,甄宓身为甄家的女儿,又岂会完全不顾及甄家利益,正是因此,她才不惜用这种威胁之词,点醒她的父兄,让他们不要再盲从于袁绍,跟袁方作对下去。

    甄尧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眉宇之间,甚至有几分反思的意味。

    沉思许久,甄尧点头道:“妹妹的话,为兄记着了,我一定会转达到父亲的。”

    甄宓暗松了口气,遂才不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只论起家常,问起家长里短。

    而袁方看在甄宓的面子,对甄尧也算客气,命属下莫要慢怠,并以贵客的身份召待。

    甄尧则急修书一封,派人飞马送往邺城,报知袁方关于用田丰,交换高干之事给袁绍。

    甄尧的书信一去,一连七天袁绍都没有回复,这把甄尧等得很是焦虑,生怕袁绍会怒而拒绝,惹恼了袁方,令他这个“调停人”,身处于险境之中。

    袁方却不一点都不急,耐着性子坐等袁绍回复。

    袁方很清楚,袁绍虽对自己比较差,但对出身高贵的子侄们,却甚是重视。

    他记得历史上,袁绍甚至因为儿子袁买得病,影响到了他的心情,就拒绝了田丰的提议,没有趁着曹操征讨徐州时发兵南下,错过了绝佳的时机。

    高干出身名门,又是袁绍器重的外甥,所以袁方推算,袁绍无论如何恼火,最终还是得答应。

    果然,几天后,甄尧将袁绍的回复转达,同意袁方的开出的条件。

    而袁方鉴于袁绍屡次失信的劣迹,则坚持田丰及其家眷送抵平原后,他才会放高干回邺城,否则依旧免谈。

    甄尧没办法,只得又把袁方的要求,送往邺城,请袁绍定度。

    经过几番的讨价还价,袁绍为了救他那宝贝外甥,还是只得接受袁绍条件。

    入秋的这一天,下狱已久的田丰,终于重见天日,一家百余口,被袁绍送抵了平原。

    “袁州牧,田先生和他的家眷,已经在城外,马上就快到了,高干将军是不是……”甄尧暗示袁方,是不是也该放了高干。

    袁方嘴角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色,冷笑着喝道:“来人啊,把我那表兄给我带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箭之仇,必报!

    号令传下,不多久,大牢中的高干,即被带上堂前。

    被打了三十军棍,关在大牢中数月,曾经那个高贵的世家公子,如今已是落魄潦倒,半点傲气都没有。

    高干那干瘦的脸上,只余下畏惧,对袁方的畏惧。

    “高干拜见袁州牧。”一见面,高干忙不迭的拜见行礼,一副恭敬的样子。

    旁边甄尧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感慨,暗忖并非只自己畏惧袁方,原来高干这个袁绍的外甥,竟也对袁方畏惧如虎。

    袁方却淡淡道:“表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苦日子到头,袁绍已派人来接你,我今天就会放你走。”

    话音未落,高干猛然间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向袁方,眼中瞬间闪过无尽的惊喜。

    下一个呼吸,高干赶紧将惊喜强行压下,忙是恭敬的一拜,万般感激道:“多谢袁州牧开恩,多谢!”

    “走吧,都随我去迎接田元皓先生。”袁方起身,大步而去。

    在场的青州文武们,纷纷追随,跟着袁方亲出平原西门,前去迎接田丰的到来。

    田丰乃河北名士,忠义智勇的良才,能收得这样的人才,对袁方来说,无疑于如虎添翼。

    更重要的是,放眼袁绍麾下,唯有田丰一人能秉承公正,不惜惹怒袁绍被下狱,也要为袁方说话,主持公道。

    袁方恩怨分明,田丰于自己有恩情。袁方当然要亲自出城,以最盛大的礼遇,来迎接田丰。

    离城十里,袁方驻马远望,视野的尽头,一队车马正徐徐而行。

    派出的斥候一打探,来的果然是田丰,还有他的一众家眷。

    车马中,田丰闻知袁方亲自来迎,忙也策马加快步伐。赶着来相见。

    不多时。袁方老远便看到,田丰策马而至,他便拨马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元皓先生。这几日可苦了你了。”

    勒马于前。只见田丰憔悴的脸色间。透露着几分精神,一种重见天日的精神。

    田丰望着袁方,感慨了片刻。方自拱手道了一声:“二公子。”

    袁方却一笑:“世上已再无什么二公子,只有青州袁方,元皓先生,往后你这称呼怕是要改改了。”

    “事情终究还是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田丰叹了一声,“当初我屡翻相劝袁本初,劝他要公正行事,不可以私心偏废,可惜袁本初就是不听,终于酿成了这场剧变,可惜,实在是可惜呀。”

    “哈哈——”

    袁方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狂妄,笑声中,更有几分看透世事的沧桑。

    田丰望着袁方,目光中涌动着惊疑。

    笑声收止,袁方豪然道:“若非被袁绍逼入绝境,我又焉能破釜沉舟,一飞冲天!往事已矣,没什么好遗憾的,不如向前看。”

    袁方的这份豪情,这份乐观,深深的震撼了田丰,令他内心澎湃激荡。

    “元皓先生这般忠义刚烈之臣,袁绍不懂得用,那是他有眼无珠,今先生既已脱困,就助我袁方一臂之力吧,得先生此奇才相助,我袁方何愁壮志不成!”

    没有太多的矫情,袁方坦然的言明壮志,邀请田丰加入他麾下。

    早在来平原前,田丰其实就已经知道,袁方之所以用高干换他,就是有用他之心。

    今日,面对豪情相邀的袁方,田丰心中震动,不禁再度审视眼前这少年。

    “从邺城离开,才不过一年,他的气度竟已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般英雄气概,这般气度,竟是远胜于袁本初,实在是……”

    田丰惊叹不已,他已经不知如何来形容,自己对袁方变化的震撼。

    袁方自能感受到田丰的那份惊叹,便是豪然笑道:“元皓,想通了没有,可愿与我袁方并肩而战,共创大业。”

    到了这般地步,田丰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袁方对他有救命之恩,对他这般的赏识器重,而他一个被袁绍抛弃之臣,除了投奔于袁方,已无容身之处。

    沉吟片刻,田丰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承蒙主公看重,丰愿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好,太好了,得元皓相助,我大业何愁不成,哈哈——”欣喜若狂的袁方,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那些文武诸臣们,皆敬佩田丰公正刚烈的为人,眼见其归顺,皆上前问候。

    “元皓,咱们现在又共事一主了,还真是有缘分啊,改天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谈谈心。”郭嘉也笑呵呵的上来打召呼,晃动着手中的酒葫芦。

    田丰瞧见郭嘉那些酒气熏熏的样子,眉头便是一皱,语重心长道:“郭奉孝,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嗜酒如命,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什么时候才能改一……”

    当初袁绍麾下时,田丰就对郭嘉的放纵不羁,没规没矩看不顺眼,今时再见,马上又一本正经的“教育”起郭嘉。

    “哎呀,我想起来了,主公给元皓你接风的酒宴,还没有准备好,我得赶紧去准备,元皓啊,咱们回聊啊。”

    郭嘉被田丰教育得不耐烦,赶紧找了个借口告退,策马飞奔回城。

    田丰无奈,只能暗自摇头。

    看着这彼此“看不顺眼”的两员谋士,袁方却欣慰的笑了。

    郭嘉鬼灵精怪,不拘小节,田丰为人严肃,重体统,两个不同风格的谋士,正可相辅相成,让袁方的谋士班底,更加的丰富成熟,不至于走向极端。

    当下袁方叫令将田丰,及其家眷,先请入平原城。回往为他选好的府中安顿,稍后再为田丰接风洗尘。

    “袁州牧,田先生已经安全到了,我是不是可以……”高干小心翼翼道,想提醒袁方,该是如约放他走的时候了。

    “表兄,一路好走。”袁方心情很好,拂手道。

    左右那些看管的亲军,放开了高干,给他出一条道来。

    高干狂喜万分。策马奔出。头也不回地奔接自己的队伍而去。

    困于牢中两个多月,出身尊贵的高干,受尽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一刻。他竟有一种飞鸟出笼的痛快。

    而他那张原本恭敬。写满畏惧的脸。转眼已涌满狰狞的阴冷。

    “袁方,你个卑贱的小畜生,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哼。我只不过是在卧薪尝胆,今我猛虎出笼,你让我所受的屈辱,这个切齿之恨,我早晚会报,你给我等着吧……”

    心中暗是发誓,高干狰狞的脸上,已掠起丝丝冷笑,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勾勒着,将来复仇的痛快画面。

    得意的高干,却浑然不知,身后的袁方,已经缓缓的端起一张弩机,瞄着了他的后背要害。

    “重瞳,给我开!”念头一生,细瞳骤现。

    视野中,十余步外,高干的身影急速的放大,顷刻间就填满了袁方的眼眸。

    “高干,你想报仇,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绝。

    手指一扣,利箭破空而出,闪电般射向高干。

    噗!

    正中高干后心。

    正在勾勒复仇蓝图的高干,猛觉背心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便是栽倒于马下。

    对面处,那些正待接高干的冀州军士们,无不骇然惊变,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最后一刻,袁方竟改变了主意!

    倒地重伤的高干,背上鲜流不止,惊怒的颤声骂道:“袁方,你……你竟然不讲……不讲信用!”

    袁方冷冷道:“对信义之人,我袁方自然言而有信,对袁绍这种无信之徒,讲信用就是愚蠢。当日会面,袁绍偷袭我一箭,这一箭,就是我还给他的。”

    袁方可有仇必报,袁绍那一箭之仇,袁方岂会忘记,便叫高干代他那舅舅受此一箭。

    高干是又惊又痛,抽动了几个,整个人便昏死过去。

    袁方抬起头,向着那些震愕的冀州军卒,高声道:“尔等回去告诉袁绍,他犯我青州的仇,我袁方早晚要报,三年之内,我袁方必杀进邺城,亲手摧毁他袁家的基业。”

    一众冀州军卒们,无不恐惧万分,赶紧抬了受重伤的高干,狼狈惶恐的逃离。

    “走,回城喝酒去,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袁方将弩扔给袁贵,打马扬鞭,昂首还往平原。

    左右一众文武部下们,半晌才从对袁方的震畏中,清醒了过来,这才赶紧跟随回城。

    一众冀州士卒们,则马不停蹄,将受伤的高干,星夜抬回了邺城。

    袁方这一箭射中了高干要害,只要一拔箭,他就必死无疑,根本无法救治,士卒们只能趁他还有一口气,抬回去见袁绍。

    邺城。

    正自府中养伤的袁绍,听闻自己外外甥回来了,欣喜不已,急急忙忙的出往大堂。

    一入大堂,袁绍看到的,却是趴在担架上,背心插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高干。

    瞬时间,袁绍就傻了眼,几步扑上前,惊恐的叫道:“干儿,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高干气若游丝,哪有力气回答。

    左右那些军士,则默默的将整个过程,以及袁方威胁之词,告诉了袁绍。

    “小畜生,你竟敢言而无信,还敢威胁我!”

    袁绍恨得咬牙欲碎,却全然忘了,当初他是如何言而无信,趁着会面之机,对袁方偷袭冷箭。

    奄奄一息的高干,则紧紧抓住袁绍,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舅舅,你一定要杀……杀了那畜生……替我……替我报仇——”

    “报仇”二字说出,高干身体猛的一抽,旋即一命呜呼。(未完待续。。)

三更毕,拜求赐票!

不觉快到月中了,十一天里,燕子一共更新了十二万多字,平均一天万余,自问也算够努力。

    现在月票榜上,距离第十名还差几十多票,燕子还不能放弃,必须继续战斗!

    月中快到,应该有不少兄弟,已经消费出第二张月票,就请投给狂人,助狂人重新杀上第十名!

    狂人成绩好,兄弟们鼎力相助,燕子才能更有创作热情,拼死码字回报大家。

    求票!拜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 婚

    (又是新的一周,各种票票不能少,统统砸来吧,燕子拜收)

    “干儿,干儿!”袁绍抱着高干的尸体,嚎陶大叫。

    身后一众幕僚属下们,无不愤慨,大骂袁方“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灭绝人伦”,什么难听捡什么来骂。

    当他们骂袁方“言而无信”时,却自觉忽略当日,袁绍偷施冷箭时,那不光彩的一幕。

    袁绍悲愤了半晌,腾的跳了起来,猛然间拔出腰间佩剑。

    众人皆吓一跳,纷纷退散开来,生恐为袁绍所伤。

    袁绍却提着佩剑,一瘸一拐的挪至殿角那根大柱子前,以剑作笔,在柱子刻下了四个字。

    众人凑近上前一瞧,却见柱子上刻的,乃是“三年复仇”四个字。

    袁绍手握利剑,满脸涨红,咬牙切齿的愤然道:“从今往后,这四个字就刻在这里,谁都不去抹掉,我袁绍在此发誓,三年之内,我必灭了那小畜生,为我死去的外甥报仇,为我袁家清理门户,为天下除掉那不忠不孝之徒!”

    袁绍愤怒之极的起誓声,回荡在大堂之中。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旋即作出悲愤万分之状,挥舞着拳头,呼喊着复仇,声讨着袁方,皆慷慨表明心迹,发誓要为袁绍诛杀袁方这逆子。

    蹭!

    袁绍将手中佩剑,狠狠的刺入地面,咬牙沉声道:“小畜生,你等着吧。等我先灭了公孙瓒,再收拾你,新仇旧恨一起算!”

    目射东方,袁绍的目光中,涌动着切齿的恨意。

    ……

    平原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天公也作美。

    月余之前,那场激烈战争所造成的阴影,似乎也为一城欢悦的气氛所冲淡。

    这一天。平原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全城的士民们,都在为他们州牧的盛大婚礼,献上衷心的祝福。

    今天的平原城,完全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

    击败袁绍。此为一桩喜事。

    田丰归来。麾下再添一员大才。这是第二桩喜事。

    不久前,屯田的秋粮喜获丰收,数百万斛的粮草将各处粮仓都填满。这又是一桩喜事。

    诸般喜事连连之下,袁方遂挑了秋收后的这一天,完成他和甄宓的婚礼。

    大婚是在田丰还有孙乾,两个干练的文吏共同主持下进行的。

    以袁方的性情,他当然只想走个过场,并不想太过繁琐,然注重体统的田丰,却坚持必须要礼议周全,合乎古法。

    袁方这个新郎官,也只好听从田丰的安排。

    于是,袁方在田丰的主持下,按照古来已有的礼仪,进行了一场极为复杂的仪式。

    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等诸般礼项,统统都免不了。

    甚至,袁方还在田丰的要求下,于成婚的前一夜,把本在府中的甄宓,先送往城外别院,成婚当天,又费了一道周折,亲自把甄宓从城外又迎了回来。

    用颜良的话说,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他们这班武将们,只等着主公赶快拜堂,他们才好尽快的吃喝快活。

    还好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一高兴,也就忍了这些繁文缛节。

    傍晚时分,诸般拜祭大礼结束,新娘子在小翠的搀扶下,被送往了后府的新房之中。

    至于袁方,则开始轮番的接受下属们的敬酒恭贺。

    以郭嘉为代表,一众好酒的下属们,可算逮到了机会,没完没了的敬酒,恨不得把袁方灌倒在婚宴上。

    纵使是素来不苟言笑,注重体统的田丰,心情大好之下,也笑呵呵的敬了袁方几樽。

    “显正,恭喜你抱得美人归,终于娶了甄姐姐这样的贤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半醉的袁方回头看去,却见糜环正捧着酒樽,浅浅笑着站在他跟前。

    “谢了,小环。”袁方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糜环也不含糊,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酒饮下,脸畔间顿生几分晕色。

    袁方还待再跟她说几句时,那边颜良等几位武将,已围上来相敬,袁方只得离去。

    糜环跪坐下来,看着春风得意的袁方,明澈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她摇头一笑,自斟自饮起来,平素鲜有饮酒的她,竟是连饮数杯。

    “今天可是主公大喜的日子,糜小姐你这般喝,倒似有点借酒销愁的意思呢。”郭嘉晃荡的坐了下来,玄外有音的笑道。

    糜环苦笑一声:“我只是高兴,才多喝几杯,哪里来得什么愁。”

    “似主公这样的少年英雄,谁家女子能不仰慕,换作是我,看到钦慕的英雄,娶了别家女子做妻,只怕也会惆怅吧。”

    郭嘉灌着酒,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糜环听。

    糜环被戳中了心事,脸畔顿时一羞,扁嘴道:“郭先生,你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酒醉才吐真言嘛。”郭嘉嘿嘿一声笑,咂巴着酒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可惜美人太多,英雄却恨少,实在做不了妻,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嘛。”

    郭嘉话外有话。

    糜环何其聪明,岂能不出郭嘉言外之意,脸色却愈红,不以为然道:“什么英雄美人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糜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懂的,哈哈~~”郭嘉也不再多言,起身摇摇晃晃的,又拎着他的酒葫芦,去寻别人拼酒。

    “退而求其次么……”

    糜环喃喃自语着,绯色的脸色。若有所思。

    天色将晚,一众属下们喝得尽兴,终于是吵吵闹闹的散去。

    袁方酒醉三分,方才兴意未尽的,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去往了新房。

    红烛高烧的新房中,甄宓已独坐许久。

    原本无聊的她,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一颗心儿跟着就紧张了起来。

    她揉着裙角,脑子里胡思乱想。娇艳的脸庞一会红一会白。想象呆会袁方进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遐想之下,那略施脂粉的绝丽容颜上,悄然涌上些许晕色羞红。

    正自紧张不安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春风得意的袁方。笑着步入了房中。

    甄宓心头小鹿,顿时就乱撞起来,她的呼吸瞬间局促起来。甚至能听到那砰砰的心跳声。

    新房之中,到处都结满红色的彩带,高烧的红烛,将整个新房,都映衬得火红喜庆。

    醉意三分的袁方,笑着走向榻上端坐的甄宓,左右小翠等婢女们,皆让开两傍,暗自发笑。

    袁方轻轻的坐下,甄宓就在咫尺间,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浸鼻而入,诱得袁方心头怦然一动。

    喜帕下,甄宓面色绯红,抿嘴浅笑,娇羞可人。

    尽管相识已,袁方却如初见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新娘是何等模样,伸手就想掀她的喜帕。

    “公子,不能用手。”小翠赶紧拦下,将一根小竹棍递上。

    还真是麻烦。

    袁方接过竹棍,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甄宓头上的喜帕,轻轻的掀了开来。

    掀起喜帕的那一瞬间,袁方的心中,无法克制的微微一荡。

    灯光之下,那绝丽的容颜,宛若水中绽放的莲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在袁方的印象中,甄宓一直是清丽动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而今晚,她却略施脂粉,朱唇细眉,别有一番成熟的风韵,极是动人。

    月光从窗缝中钻入,洒在她冰肌如雪的脸上,更添几分美丽,袁方不觉看得有些呆了。

    甄宓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露着内心的紧张。

    左右小翠等婢女,瞧见他二人这样子,均是暗暗发笑。

    “公子和小姐早些休息,我们下去了。”小翠福了一福,引着一班婢女退将下去。

    空荡荡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无外人在场,甄宓紧张的心情,反而是稍稍平伏了不少。

    见得袁方盯着不动弹,她便低眉羞笑,娇嗔一声:“你看够了没有。”

    “宓儿你这么美,我当然看不够了。”袁方嘴角一笑,嘴甜的赞她道。

    甄宓心中欢喜,却又叹道:“现在你当然这么说,待到再过几十年,我人老珠黄了,你就不会觉着美了。”

    袁方却携起她的双手,郑重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袁方的妻子,不管是过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宓儿,你在我心里的美,谁都替代不了。”

    袁方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这样一个在自己最卑微时,就对自己好的女子,无论岁月流逝,还是世事变幻,都无法改变她在袁方心里的地位。

    甄宓心中感动不已,水汪汪的眼眸中,噙起了几许感动的晶莹,望着袁方那郑重的表情,她只觉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没有白费,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那动人的容颜,令袁方潮澎湃,轻轻捧起那张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甄宓面红羞色,紧紧闭上眼,迎逢着他的亲吻。

    一吻过后,袁方的嘴角,悄然抹过一丝坏笑,忽然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她猛的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甄宓吓了一跳,从恍惚中惊醒。

    “洞房花烛夜,夫人,我自然是干该干之事了,哈哈~~”

    袁方大笑着,将甄宓抱上床榻,衣袖一挥,将那红烛扇灭。

    窗外,月上枝头,正是良辰美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吕布有求

    整整一个秋天,袁方都在甄宓的温柔乡中度过。

    自起兵以来,这是他难得的休息和放松,他很享受这份新婚的惬意。

    趁着这段空闲,袁方也在休整将士,编练新军,屯集粮草,为下一步的南下徐州,做着充分的准备。

    几次大战俘虏的士卒,再加上从青州招募的士卒,袁方的兵马,已经从战前的三万,扩充至了四万之众。

    四万兵马,不算多,但若运用得好,也是一支可观的力量。

    前番几场大战,让袁方认识到,骑兵超强的机动力,和其冲击力有多么重要。

    因此,袁方把扩充骑兵,放在了头等重要的议程上。

    只不过袁方的地盘,北有公孙瓒,阻挡了他从幽州购马,西又有袁绍,挡着他不能从并州买马。

    于是,袁方在太史慈的建议下,借助糜家的商船,开尝试渡海从辽东公孙氏手中购马。

    青州虽与辽东没有陆地接壤,但从东莱郡出发,横渡勃海海峡去往辽东,直线距离不过数百里,甚至比走陆路还要方便。

    为了购得战马,扩建骑兵,也为了扩大海上贸易,增加收入,袁方遂下令,在东莱郡兴建牟平等数个海港,以方便与辽东间的贸易往来。

    此外,鉴于屯田所获得的巨大利益,秋收结束后,袁方正式委任国渊为典农都尉,全权负责青州境内的屯田事宜,并将原有的屯田规模。扩大一倍。

    为了招揽流民,袁方还下了赦免令,招降那些逃往山中的黄巾流寇,将他们编为屯田民,一方面解除贼患,另一方面也可为袁方提供更多的劳动力。

    经营州中农桑渔盐,整军备战的同时,袁方还借助着糜家的情报网络,密切的关注着天下的局势。

    北面,正如袁方估计的那般。吞并了幽州的公孙瓒。迫不及待的就举兵南下,试图趁着袁绍新败之际,一鼓作气夺取冀州。

    袁绍虽败,但根基尚存。仗着冀并二州的实力。重整旗鼓。北上抵御公孙瓒的入侵。

    袁方正乐得公孙瓒和袁绍狗咬狗,杀个难解难分,这样袁方才能腾出手来南下对徐州用兵。

    而徐州方面。曹操依旧兵锋锐利,压得陶谦喘不过气来,形势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是日,州府大堂,新婚燕尔的袁方,抽得空来,从温柔乡中出来,与诸文武们共议军事。

    正讨论着徐州战事时,袁贵匆匆而入,一脸兴奋道:“主公,好消息,兖州出大事了。”

    兖州?兖州不是曹操的地盘吗,能出什么事?

    “难道说,提前了……”袁方却心头一动,猛然猜到了什么。

    袁贵将手中情报,往案上一摊,兴奋道:“细作刚刚送到的情报,陈宫、张邈等人已迎奉吕布为兖州牧,反了曹操!”

    此言一出,大堂中顿时哗然惊变。

    惊喜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袁方,一个个难抑惊叹之意。

    “先前主公就料定,曹操一定会退兵,原来竟是预料到吕布会入主兖州,陈宫等人会反,主公的预见力,也太神了!”郝昭惊奇道。

    其余诸将,也个个惊叹万分,深深为袁方的预见力折服。

    袁方笑而不语,但内心中,其实也有些惊奇。

    他是预料到,曹操会因吕布夺兖州,被迫撤兵前来跟吕布争夺老巢,那时,他就可以趁机南取徐州。

    但袁方根据历史所知,曹操至少要跟陶谦打上一两年,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吕布才会夺了他地盘。

    眼前的事实却是,陈宫叛变,吕布夺兖的事件,竟是提前一年发生,这多少让袁方感到有些意外。

    “历史因为我的出现,已经发生了变化,吕布提前夺兖州,倒也不是没法解释……”袁方暗忖。

    “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吕布来,还真是意外呢,主公,你是怎么想到的?”郭嘉也惊奇的问道。

    袁方从神思中回来,轻咳一声道:“兖州人迎曹操做州牧,只是想借他的军事才华,来保全兖州。他们却不想,曹操这般强势,南面跟袁术打,东面跟陶谦打,上回还差点跟我也打起来,曹操屡屡对外开战,损害的是兖州士人的利益,他们当然会心存不满。”

    负手而立,袁方接着道:“再说那陈宫,此人乃迎奉曹操入主兖州的第一功臣,可曹操坐稳兖州牧后,却并未重用于他,想必他也怀恨在心。那么,以此人在兖州的影响力,趁着曹操征战在外,劝动兖州士人迎奉吕布,背叛曹操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袁方洋洋洒洒一番话,倒也把兖州剧变的原因,解释得有理有据,众人听着是心服口服。

    “主公言之有理。”郭嘉点头道:“兖州一叛,后院失火,曹操必撤兵回救,同吕布争夺兖州,如此一来,正是我们南取徐州的大好机会。”

    袁方重重点头,眸中杀机已现,欣然喝道:“传令下去,命诸军暗作准备,克日兵发徐州,是到了跟陶谦那老贼,算旧账的时候了。”

    众将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精神亢奋,巴不得即刻杀奔徐州。

    陶谦这老贼,两度兵犯青州,前次他们和袁绍大战时,陶谦更是想趁机渔利,若非曹操的兴兵报仇,陶谦就已三度兵犯徐州。

    袁方素来是恩怨分明,陶谦三度无故进犯,虽然没占什么便宜,但这份趁人之危的仇,袁方却牢牢记着。

    有仇不报非君子,现在,是该收拾陶谦的时候了。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很快就暗中动员起来,只等袁方一声令下,就杀奔徐州而去。

    而袁方,则日夜与郭嘉、田丰等谋士,商议具体用兵之事。

    三日之后,守城的将官忽然来报,称是吕布的使者魏续,已至城外,请求放城拜见。

    “吕布的使者,来得还真是快。”袁方一笑,似已有所预料。

    田丰捋须道:“曹操和袁绍为盟友,吕布窃夺兖州,就要面临袁绍和曹操两面威胁,他这是怕独力难支,想拉拢主公结为援手。”

    袁方点了点头,却道:“吕布没那么聪明,这应该是陈宫给他献的计策。”

    郭嘉却笑道:“不管怎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吕布还是可以跟他结援的,正好利用他搅乱兖州,牵制住曹操,若能迫使袁绍分兵援助曹操,那就更好了。”

    两位谋士的进言,袁方于脑海中综合消化,心中已有定度,遂叫将魏续请入。

    这时,郭嘉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忙道:“魏续此来,除了请求结援之外,必定还想索取吕布的家眷,主公还要想个理由,扣下吕布家眷才是,用来充作人质,将来对吕布有所牵制。”

    “我自有分寸。”袁方心中却另有想法。

    未多久,魏续步入大堂,恭敬的拜见,袁方也以礼相待。

    一番“你久仰我”,“我久闻你”的客套后,魏续拐入了正题,表明了吕布希望结援的意思,望能与袁方联手,共同对抗曹操和袁绍。

    袁方早在意料之中,欣然应了吕布所请,表示愿与其结为援手。

    魏续大喜,当即对袁方又是一番恭维,接着,魏续又委婉的提出,袁方是否能给他们提供些帮助。

    “我和温侯既为盟友,理当加以援手,这样吧,我就支援温侯三十万斛粮草,你看如何?”袁方大方道。

    袁方现在粮草充足,三十万斛粮草不在话下,若能帮助吕布拖住曹操,为他争取到取徐州的足够时间,区区三十万斛草也值了。

    魏续却惊喜万分,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似乎万没料到,袁方竟然这么豪爽痛快,想也不想就答应资助这么多粮草。

    惊喜之下,魏续连连称谢。

    “不过,我也对温侯有个小小的请求,温侯也知道,高伯平眼下客居在我青州,我极是欣赏高将军的练兵之能,故想向温侯暂时借用一下,不知温侯可否愿意?”

    天上不会掉馅饼,袁方付出了粮草,自然也要有所收获。

    高顺这个客将,对袁方来说极为有用,袁方当然想把他能留在身为听用,而他又知道高顺十分忠心,若吕布有召,必会赶往兖州助战。

    袁方敬重高顺,不愿强留,那么留住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吕布下令,命高顺听他号令。

    魏续一听,忙道:“此小事一桩,温侯必然会答应,就留高伯平为州牧效力便是。”

    “那就替我多谢温侯了。”袁方一笑,甚为满意。

    “对了,听闻除了高伯平之外,我家两位夫人,还有小姐也在州牧此间。”魏续终于提到了吕布家小。

    郭嘉忙向袁方暗示。

    袁方却道:“不错,两位夫人和吕小姐,皆在平原,魏将军若想接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此言一出,郭嘉大感意外,连向袁方示意,袁方却装作不见。

    郭嘉不解袁方之意,暗自摇头,心想这到手的人质,就这样拱手想让,将来万一想要牵制吕布,可就难了。

    这时,那魏续却笑道:“州牧误会了,续只是想问夫人们和小姐安好与否。我家温侯说了,他与曹操将是一场生死较量,有夫人和小姐在身边,反而会拖累,如果州牧愿意的话,温侯想将两位夫人和小姐,暂时仍寄于州牧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下!师徒上阵

    吕布,竟然不想要回他的老婆和女儿?

    袁方微微有些惊讶,但旋即便明白了吕布的用意。

    魏续说吕布为了不分心,为了老婆女儿的安全,才将她寄放在青州,这只是表面的原因。

    在袁方看来,吕布更深一层的原因,则是想通过她的妻女,与袁方形成一种纽带,以加深他与自己的联盟关素。

    甚至,吕布还想让她的妻女,能随时就近向袁方吹风,帮吕布讨取各种支持。

    这些深意,吕布想不到,应该都是陈宫的计谋。

    袁方也没多考虑,欣然笑道:“既然温侯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就代他照看一下嫂夫人和吕小姐便是。”

    吕布有吕布的算计,袁方也有袁方的盘算,不过是养几张嘴而已,又有何不可。

    双方敲定了联手的事宜,袁方便打赏了魏续,命他往城外别营,去看望吕布家眷,说明吕布的意思,免得貂蝉和吕玲绮她们,以为是他袁方扣着不放,不让她们走。

    魏续满心欢喜,拜退而去。

    前脚一走,郭嘉便奇道:“主公方才怎那么大方,直接就要放吕布家眷走,幸得吕布自己要留下,不然咱们就少了一张制约吕布的好牌了。”

    袁方淡淡一笑:“奉孝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是袁绍,我袁方堂堂男儿,扣别家妻女做人质这种事,我才不屑于做。”

    “可是,吕布乃虎狼之人。眼下他是有求于我们,倘若将来坐稳兖州,对我们心生敌意,到时又当如何牵制?”郭嘉顾虑到。

    “袁绍我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吕布吗?”

    袁方站起身来,少年人的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自信,缓缓道:“倘若吕布真敢反戈相向,我一定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听得这番话,郭嘉已明了袁方的心志。

    袁方虽善用奇谋。但却自有其底线。绝非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徒。

    “此子有勇有谋,难得又有君子气概。当真是世所罕见的人杰。看来我田丰没有择错明主啊……”

    田丰捋须微微而笑。心中赞叹着袁方的君子所为,对袁方的忠心,更增进一层。

    “主公的心志。我明白了,这道计策嘛,不用也罢。”

    郭嘉感叹一声,却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不过,南面诸葛瑾这道诡计,却不能不用。”

    袁方冷笑道:“那是自然,对付陶谦和刘备这种人,自然是越诡诈越好,只等曹操一回师兖州,我马上就亲往阳都实施计策。”

    郭嘉哈哈一笑,仰头又灌起了葫芦中的好酒。

    田丰看着他那汹酒的样子,眉头一皱,忍不住便道:“我说郭奉孝啊,你能不能……”

    ……

    两天后,魏续便带着袁方联盟的回复,还有三十万斛粮草,还往了兖州。

    有了吕布的吩咐,严氏和貂蝉决定继续留在平原,而吕玲绮和高顺,感激于袁方对吕布的粮草资助,也表示愿为袁方出力,以作为两家联手的回报。

    用不得几日,曹操回师兖州的消息,终于传回了平原。

    情报与袁方事先料想的一样,火速回师的曹操,率主力直奔濮阳,直接就寻找驻兵马那里的吕布,进行决战,欲要一战夺还兖州。

    一时间,兖州烽火连天,大战骤起。

    时机已到。

    袁方遂于当天,召集诸将,下达了南取徐州的作战命令。

    此役,袁方将集中三万兵力,包括陷阵营和先登死士这等精锐,以及全部的骑兵部队,都将参与到攻徐州之战。

    而平原方面,为了防备袁绍和公孙瓒,袁方留郝昭、郭淮以及朱灵三员将领,统兵一万固守。

    作战令下达,诸将各统本部兵马,开始陆续向琅邪一线开进。

    袁方本人,则只带数十骑,先行离开平原,不动声色的昼夜兼程,赶往了阳都城。

    几天后,袁方抵达了这座他统治范围内,最南面的一座城。

    这时,也是诸葛亮的家乡所在。

    重回家乡,诸葛亮是感慨万千,却又疑道:“师父,阳都只有兵不过三千,似乎没多少用处,师父这样先于大军赶来,似乎也难有作为。”

    “谁说三千兵马没有用处。”袁方嘴角扬起一丝诡色,“我就是要用这三千兵马,攻破开阳城,打开南下徐州的大门。”

    此言一出,诸葛亮顿为变色。

    这开阳城位于阳都以南不足百里,本为琅邪国治所,前番陶谦割地求和后,但在开阳屯聚重兵,以作为徐州新的北大门,为其抵御袁方的威胁。

    袁方欲取徐州,就先得拿下开阳,大军方才能长驱直入,杀进徐州腹地。

    “陶谦对咱们防备的紧,听闻即使跟曹操交战不利时,仍命关羽率精锐的五千丹阳兵,驻守在开阳城。咱们单凭三千阳都军,想要拿下开阳,只怕……”诸葛亮忧虑道。

    “正因为有关羽在,我才会调走臧霸,让你大哥诸葛瑾,单独统帅阳都之兵。”袁方神色愈发诡秘。

    小小的诸葛亮虽然聪明,却也难以猜透郭嘉为袁方献上的破敌秘计,小手摸着后脑勺,一副茫然之状。

    袁方哈哈一笑,打马扬鞭,径入阳都。

    傍晚时分,袁方已登堂上座,闻讯的诸葛瑾,匆匆忙忙的前来参见。

    “主人……只有一人来?其余诸将没来吗?”诸葛瑾见只有袁方一人,便好奇的四下张望。

    诸葛亮便笑道:“大哥不用看了,师父这回前来。只带了我和一队亲兵,其余大军还在后面呢。”

    一兵不带?

    诸葛瑾吃了一惊,长长的马脸上,难抑惊色。

    “师父他不光没带一兵,他还说要凭兄长你手下这三千兵马,一举夺下开阳城呢。”诸葛亮补充道。

    诸葛瑾又吃一惊,以一种狐疑惊讶的目光,望向袁方。

    袁方却只淡淡问道:“子瑜,前番我调走臧宣高,让你独镇阳都。你可知道我的用意吗?”

    “这……”诸葛瑾愣怔一下。“瑾觉得,主公应该是想历练瑾。”

    袁方一笑:“这只是一个方面,我问你,先前我暗中交待你的事。你都做得怎样了?”

    为了袭取开阳城。早在月余之前。袁方用郭嘉秘计,就开始在暗中行事,诸葛瑾只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诸葛瑾忙道:“瑾已按主公的吩咐。多番给关羽去信,极尽恭维谦逊,以向其示好。”

    “嗯,很好,关羽是怎么回复的?”袁方点头道。

    提及此事,诸葛瑾就面露恼色:“关羽那厮甚是倨傲,我对他十分礼敬,他却目中无人,根本连信都不回。我还打听到消息,关羽把我的信示于他的部下,还傲慢的宣称,我是书生小儿,害怕他犯境,所以才巴巴的主动结好。”

    素来沉稳的诸葛瑾,这时也咬牙切齿,可见关羽倨傲,瞧不起他的态度,确实是让他很窝火。

    “关羽不过刘备一打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瞧不起大哥。”诸葛亮见哥哥被侮,愤愤不平的骂道

    袁方却无丝毫愠色,反而满意的点头,好似这正是他想要的。

    诸葛亮就不爽了,嘟着嘴道:“师父,关羽瞧不起大哥,就是瞧不起师父你,怎么我看师父还挺高兴的样子?”

    “放心吧,关羽很快就要为他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价。”袁方一声冷笑,眉宇间,狰狞的杀机悄然涌现。

    诸葛兄弟尚不解时,袁方又问道:“东海昌豨怎样?”

    昌豨原本跟臧霸一样,都属于泰山寇。

    臧霸归降袁方后,陶谦为稳住昌豨,便封他为骑都尉,命他镇守靠海的祝其、利城三县。

    今曹操退兵,刘备为争功劳,正率军收复曹操弃下的城池,关羽则奉刘备之命,暂时节制东海及琅邪诸军。

    名义上,昌豨也属于关羽的部下。

    诸葛瑾只得将关羽之事,暂且放下,拱手道:“回主公,我已按照主公的吩咐,暗中派人给昌豨送了厚礼,暗中结好,昌豨对主公的厚待,也很感激。”

    “很好!”袁方剑眉一凝,“时机已成,该是动手的时候了,你速派人携厚礼送于昌豨,策动他举三县反叛。”

    “诺!”诸葛瑾拱手应诺,忙是下去安排。

    诸葛亮则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师父,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喝喝酒,睡睡觉,坐等关羽提兵去平叛。”袁方轻松的说着,已是伸着懒腰,打起了嗑睡。

    看着懒散的自家师父,诸葛亮心中就茫然了,暗想开阳乃重地,关羽奉命镇守,就算昌豨反叛,又怎么可能亲自去平叛呢?

    小小人儿还在狐疑时,袁方那边已背靠着坐榻,打起了呼噜。

    “师父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诸葛亮敲着脑壳,绞尽脑汁却琢磨不透。

    数天后。

    县府大院中,袁方负手立于阶上,满脸严师的肃厉。

    “二百四十七……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

    地上,诸葛亮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正抱着脑袋,做着袁方“独创”的“仰卧起坐法”,锻炼着他的腹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诸葛瑾大步奔来,兴冲冲的叫道:“主公,好消息啊,关羽亲率四千兵马去讨伐昌豨,开阳城中只余一千余兵,这是我们袭破开阳的绝佳时机啊!”

    扑嗵!

    大吃一惊的诸葛亮,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头躺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3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作者:堂燕归来所写的《三国之生化狂人》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生化狂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生化狂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生化狂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